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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风拂剑     葬明txt下载     葬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活刮之祭

    “别忙着走!来人!把那个李家管事的先给我带过来!我要拿他的人心祭咱们老营的那些兄弟姐妹的冤魂!”

    在校场中央,很快靳夫子便张罗着手下辎兵,搭起了一个灵台,上面密密麻麻的摆上了上一次老营里面被杀的那些人的灵牌,肖天健这里有个好处,就是凡是在他手下做事之人,都立有花名册,不管是谁死或者活,花名册上都可以查到,老营被杀之人,名字全部都有,一个也不会缺失,这会儿他们的名字都被写在了临时制作的一些灵牌上,摆在了灵台上面。

    四周也很快有人布置下了白幡等祭灵之物,包括这一战战死的那十个兵卒的遗体,也都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裹上了白布,摆在了灵台后面。

    这个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三十多岁的汉子被肖天健的手下拖了出来,绑在了灵台前面立起了一个木桩上面。

    只见这个人神色惊慌,不住口的叫嚷着:“这事儿跟俺没关系呀!不是俺带人做的!求求大爷们饶命呀!都是俺李员外指派的,俺”

    他的求饶还没叫完,铁头便上去用足了力气一个大耳光搧了过去,一巴掌便搧的这厮满嘴流血,大槽牙都被打活络了,随即有一个护卫上去,用一块烂布便塞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再也叫不出来,只能晃着脑袋,用惊恐万状的眼神四处乱扫,眼睛里面的泪水哗哗的直流,但是却丝毫挣扎不动,一股骚呼呼的尿液当即便尿湿了他的裤裆,可见这厮也不是什么胆壮的家伙。

    肖天健冷冷的扫了在场的所有俘虏一眼,又看了看刚刚投降他的那三十多个杆子,冷声大声的叫道:“在这儿的所有人都听了!我肖某做事讲个因果!那李家庄的老财李逢田,我肖某没招没惹他,但是他却派手下纠集了官兵,屠了我的老营!糟蹋我弟兄们的妻女,杀光了我老营中的弟兄!

    凡是跟着我肖某的人,我皆视为兄弟!他们的仇便是我肖某的仇!此仇不报我肖某誓不为人!今日尔等犯我刑天军,此人便是第一个要清算之人!

    来人,给这些人一把剔骨刀,别以为一句话就都算了,既然想要跟着老子干,那么就先拿投名状来吧!给我活刮了这厮!谁不动手我便刮了他!祭奠兄弟姐妹们在天之灵!动手!”

    当啷一声响,一把剔骨尖刀便丢在了那帮刚刚被解开绳子的投降之人的面前,吓得他们一个个缩了一下,相互用惊恐的目光对视了一眼,胆子最大的一个人便先去地上捡了这把尖刀,对肖天健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攥着尖刀便朝着那个被绑在立柱上的李家庄的副管事走了过去。

    那个李家庄的副管事眼见着这帮人围了上来,心知必死无疑,更是吓得腿脚乱颤浑身哆嗦,这鼻涕眼泪都喷了出来,喉咙里面呜咽不停,也不知道想说点什么,总之这会儿他一定非常的后悔,后悔跟着李逢田这个老王八蛋做了这种事情,平日里虽然作威作福,但是真格遇上事,却要死的这么惨!

    拿刀割活人肉这种事不是谁都有胆量的,肖天健让这帮投降他的杆子做这个,就是逼着他们没退路可走,这李家副管事的本来就是李逢田的侄子,他们刮了他,以后再想另做打算就不可能了,所以这也是他们入门的投名状,不动手的话,他们自己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这投降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不拿出点实质的东西,谁信他们呀!

    于是他们虽然胆战心惊,但是还是上去动手干了起来,肖天健强压着心中的恶心,冷冷的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在灵台前面,放了一个瓦盆,每一个人动手在那个李家副管事的身上割下一块肉之后,便拿着这块肉丢入到瓦盆之中,然后将刀交给下一个人,转身站在一旁。

    每割一刀下去,那个李家副管事的身体都会剧烈的抽搐颤抖,鲜血从伤口里面喷涌而出,随即下一个人上来,便又是一刀,拎着他的一块肉丢到瓦盆里面。

    当一个人接过血淋淋的剔骨尖刀的时候,双手哆嗦的几乎拿不住那把刀,哭叫道:“不成呀!俺下不了手呀!不成娘呀呜呜”

    肖天健虽然觉得血腥,但是现在的他心已经变得冷硬无比了,看到这个人不敢动手,便立即冷冷的对身边的铁头一摆手,铁头二话不说,上去苍的一声便拔出了腰刀,闪电一般的劈了下去,这个胆小之人的人头随即便飞了出去,骨碌碌的滚到了一旁,无头的尸体从腔子里面立即标出老高的血箭,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些人一看都被吓晕了,这可真杀呀!自己不动手,就要掉脑袋,谁还敢有屁放呀!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过去,继续捡起那把剔骨刀,在那个李家副管事身上割肉。

    三十来个人割下来之后,这李家副管事身上也已经没多少好肉可以下刀了,而立柱下面这会儿早已是血流成了一大滩,再看那个李家的副管事,这会儿也基本上差不多要气绝身亡了。

    如此凶残的场面,让场中许多人都汗毛倒竖了起来,特别是那些俘虏们,更是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在他们人群之中散发出了一股股的骚臭气味,难闻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噤若寒蝉,哆嗦的跟筛糠一般。

    一个个心中暗想,这刑天军姓肖的掌盘子果真凶悍,看来得罪他,真跟得罪阎王爷一般,落不到好上呀!那些李家庄的乡勇们这会儿恐怕是最怕的人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屠刑天军老营的事情,他们许多人都有份,糟蹋那些女人的时候,他们干的比谁都欢,这会儿报应来了,让他们如何不害怕呀!一些人吓得甚至当场咯喽一声,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便被吓晕了过去,躺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可见如此杀人,给这些人了多大的震撼,不单单是这些俘虏,同时连肖天健手下的那帮人,也看到了肖天健的另一面,心知自己掌盘子并不是他们平日看到的那样一个人,犯了他的忌讳的话,看来谁也不会得了好死的!

    行刑至最后,肖天健这才点点头,一个护卫上去,一刀剖开了那个李家副管事的胸膛,尖刀一拧,便摘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心脏,这颗心脏还在他的手中微微的抽动着,接着又有一个护卫上去,一刀挥下,把他的人头剁下,提起来走到灵台前面,放在了灵台上的托盘中。

    肖天健带着手下上前,敬香施礼,算是完成了这场血腥的祭奠,最后让人将那些灵牌收起,带着一帮已经吓软了的新投降的手下,抬了那些阵亡者的尸体,前往山寨后面掩埋起来。

    再看那些俘虏们,这会儿早已吓得七魄失了三魄了,一个个哆嗦的如同筛糠一般,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掌盘子!这些人怎么办?”阎重喜扫视了一下那些跪了一地的俘虏们,对肖天健问道。

    “哼哼!好办!区别对待嘛!杀光他们不可取,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放了他们!哼哼!我自有主张!”肖天健用眼神又扫了一下这些俘虏们,眼神所过之处,让所有俘虏都禁不住心里面又打了个寒战,赶紧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和肖天健的眼神相遇,省的一个不顺眼,便也跟那个李家庄的死鬼一样,被拖出去活刮了。

    (今天状态不佳,只写了五千字,很郁闷的说!)

第一百零六章 追悔莫及

    丁保全栖栖遑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在手下几个家丁的护卫下,一路狂奔出去了三十多里路,这才滚下了战马,跟着他的几个亲兵更是跑的差点断了气,一个个累的直接便趴在了地上,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这一路狂奔下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丁保全想想这一战,真是败得莫名其妙,他根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全军大溃而逃,清点一下身边的人,满共跟着他跑到这儿的不过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一想到回去之后,可能要面临的处罚他便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祖宗给他留下的这个身份,恐怕到他这一辈儿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带来了五百官兵,几乎被人打了个全军覆没,他真是发愁该如何回去向上峰交代。

    这还不算是最让他郁闷的事情,直至这时候,丁保全也没彻底搞清楚这一仗他们到底是怎么败得,明明他探知大股杆子已经逃走,怎么可能攻入山寨,眼看就大功告成之际,却遭了埋伏,以至于让他们兵败如山倒一般的溃决而出,被杀了个落花流水。

    他因为当时入山比较靠后,根本就没有看到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连敌军伏兵的模样都没见到,更别说是见识见识那个所谓刑天军的大掌盘子了,这仗败得实在是窝囊到了极点,以至于他这个主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上面辩解此败的原因。

    这会儿的他真是有一种哭天无泪的感觉,心中这怨愤更是没处可泄,他不恨这股天龙寨的杆子,倒是对那个李逢田恨得咬牙切齿的,要不是这厮的话,他这会儿舒舒服服的呆在家里面,怎么可能如此狼狈呢?都是这厮给害得,偏偏要从凤翔卫请调官兵,结果才让他招致如此惨败,这帐怎么才能算得清呢?

    一晚上他带着几个手下就躲在一个山沟里面,担惊受怕的避风头,直到天亮没有发现有敌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于是他这才派出两三个亲兵出了山沟,开始沿着道路收拢手下的溃兵。

    经过一整天的搜寻,好歹让他又收拢起来了几十个手下的官兵,这帮人一个个都跑的筋疲力尽,吓的如同惊弓之鸟,连兵器也都丢了个差不多,拼凑起来和不了三四个人才有一把兵器,一下子便掉过来个,变成了比杆子还差的一伙流匪了!

    丁保全心知这次回去免不了要受惩处,再回李逢田家,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脸,于是一狠心,便指挥手下的亲兵,带着这几十个落魄的手下,直接奔凤翔卫卫所返回而去,至于这儿的烂摊子,就让他姓李的自己收拾吧!路上再随便杀一些流民,拿着人头回去充数,告诉上峰杆子人数太多,他们力战不敌,最终才招致大败而归,至于以后陈督师或是洪大人如何对付这股杆子,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他丁保全以后打死也不来这儿找这股杆子为敌了。

    而那些各庄逃出来的乡勇们,这会儿管事的不是被抓,就是被杀了,没了主心骨的他们也是一路狂奔,各自头也不回的便朝各自家中跑去,连带那些协同他们的各路杆子的人,这会儿也都撒腿各回各家山寨,把消息赶紧报知他们的掌盘子得知。

    总之凡是参加这一战的人,被抓的被杀的不用说了,活着的谁也不敢再在天龙寨方圆三十里之内活动了,一个个都夹着尾巴亡命一般的逃了回去,一些人干脆连家也不回了,直接跑向更远的地方求活去了,这帮人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这一次招惹了这股刑天军,以后刑天军不会就这么算了,保不准还要找他们算账,干脆就直接脚底抹油,能跑远点就跑的远一点拉倒。

    进剿失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的飞向了汧阳以及周边的各地,几天时间里,这一带的人便都听说了刑天军的大名,无不感到错愕万分,特别是那些有钱人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已经见识过刑天军的一些稍微小点的庄子,随即便派出手下,装了一些礼物,钱粮等东西,赶往了天龙寨所在的地方。

    这些人也是聪明人,猜得出接下来天龙寨的这支杆子将会马上就声势大振起来,晚点去的话,弄不好人家就先打上门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般杆子他们倒是还不怵,现在这刑天军可招惹不起了!人家可是一下就干翻了一千多号官兵和乡勇,自己一个庄子加在一起也不过百八十庄丁乡勇,要是被刑天军打上门的话,那就是直接家破人亡,所以趁早还是赶紧联络一下感情的好,别让刑天军主动找他们了!

    最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怕还是要算这次纠集兵马前往天龙寨攻打刑天军的李逢田和另外几个参与此事的庄子的员外们了,那几个被李逢田撺掇着加入到这次剿匪行列之中的庄子的员外们在得知战败的消息之后,一个个都大惊失色,跳脚大骂李逢田把他们给害了!

    想想刑天军能一下干翻这么多官兵乡勇们,那找他们算账随时都可以,所以这帮人这会儿吓得根本就不知所措了,急得跟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撞,招呼佃户庄丁们入庄,开始作出防御的架势,随时都准备迎接接下来刑天军狂风暴雨一般的报复。

    而那个最大的幕后指使李逢田,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险些被一口痰涌上来憋死,在下人好生拍打之下,才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便捶胸顿足的叫了起来:“这算是什么事儿?这算是什么事儿?快快给陈督师去信,请陈督师速速派兵前来剿灭这肖杆子!这还了得?这如何了得?那个丁千总真是蠢材,带着这么多人去,却打了这么一场败仗!老夫定要让振清在京弹劾他!

    这这这快!叫李福过来!要赶紧做万全准备,那姓肖的杆子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不能让他来攻破了咱们庄子!还有赶紧派人去汧阳县衙报官,让刘知县调集县城里的官兵来帮咱们”

    李逢田算是彻底被吓到了,当初他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他以为那姓肖的不过是个刚刚立足未稳的小股杆子罢了,自己如此兴师动众,纠集了这么多官兵还有乡勇,应该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把这姓肖的给碾死,彻底绝了这个后患。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段时间为何跟吃错药了一般,为何居然邪住了这个姓肖的,非要给他们作对,不就是一个沙二宝吗?犯得着这样招惹一个如此难对付的对头吗?现在李逢田真是后悔了,但是这世上没后悔药可吃的,他这会儿也只能打掉牙和血朝肚子里咽了,这会儿用追悔莫及来形容李逢田的心情,应该说是非常贴切的。

    丁保全带着兵马离开了李家庄的时候,他便让人准备了宴席,只待丁保全以及各庄管事的回来之后,便庆功了,结果却万没有想到,自己派去的管事的李福只带了几十个李家庄的庄丁狼狈不堪的跑了回来,告诉他说这一仗官兵和乡勇被那姓肖的打了个大败,大部分人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抓了!他幸好腿快,才带着几十个人跑了回来,要不然的话连他也折在天龙寨了!

    李逢田缓过劲之后,这才开始询问手下管事的李福,这一仗到底是怎么败的,这个管事的李福,当时也没进山寨,如果进去的话,恐怕这会儿也回不来了,所以李福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眼睁睁看着大批乡勇官兵都灌入到了天龙寨里面,没多长时间,这帮人便像是被狼追了一般,从山寨里面又倒灌了出来,老远便能听到山寨里面又是炮响又是放枪的声音,惨叫声喊杀声更是传出了很远,溃逃出来的人狂喊着败了,快跑,这个管事的李福一看不妙,带着留在山外的几十个李家庄的庄丁,便撒丫子头前逃窜了,这才得以跑回来报信,让他说明白到底是怎么败的,这李福支支唔唔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只说这肖杆子厉害,他手下的杆子数量比原来预料的多得多,所以才将他们打得大败而归。

    李逢田等这李福说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场仗是如何败的,气的李逢田抓起一个茶碗便丢了过去,一下把这个李福砸了个趔趄,脑袋瓜当即便开了个口子,血珠子顺着脸便流了下来。

    “蠢材!要你何用?老夫给你带去了三百多乡勇,你只带回来了几十个人!却连怎么败的都说不清楚,老夫养你何用?给我滚出去!咳咳”李逢田没骂完一口痰涌上来,又憋了个半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那个李福自知事情办砸了,挨了一茶碗也没敢放个屁,低头连连称诺,撅着屁股便要推出去。

    李逢田这会儿又缓了过来,看到李福已经推到了门口,于是赶紧又叫道:“给我回来!你这个蠢材!要去哪里?还不快快召集庄子的佃户,再多找些人手到庄子里面帮老夫看庄?难不成这也要老夫去做吗?还不快快去办!”

    李福这才赶紧又点头答应,赶忙退了出去,开始张罗着重新招募庄丁,帮着守李家庄,这一次李家庄作为主事人,可以说是庄子里面精锐尽出,结果大半都没回来,庄子里面只剩下不到二百庄丁,这一下他们李家上下都算是慌了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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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敲诈勒索

    很快几个参与此事的庄子的豪绅便都收到了一封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信,信是被人半夜的时候,从庄外用弓箭射入到他们庄子里面的,天不亮便都到了这些豪绅的手中。

    这些人心惊胆战的打开信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内容,大致就是告诉他们,这一次他们主动挑衅刑天军是多么不智的事情,肖大当家很不高兴,后果将会非常严重!而且还告诉他们,现在他们的不少庄丁乡勇还都被关在天龙寨里面,让他们不要再做妄想了,如果以后不想庄子被刑天军给收拾了的话,他们还顾及他们庄丁的小命的话,就速速拿出钱粮,送至天龙寨,来作为对天龙寨的补偿,刑天军跟他们这笔账可以暂时不算,还可以放了他们的庄丁。

    如果是这帮人执迷不悟的话,那么这些庄丁的性命就完了,而且这笔账随时都会找他们清算,让他们自己考虑一下该何去何从,另外每一家都被警告,以后不得跟着李家庄的那个老王八再走的那么近,听他的使唤,否则的话让他们后果自负!

    同时还给每一家定出了一个赔款的额度,粮食、银子、铁料、布匹、棉花、皮张、猪羊等物拉了一份清单给他们,让他们心里面有个底数,限他们七天之内准备妥当,送至天龙寨,交给刑天军,过期不侯,至于结果自己去想吧!

    这几家正如同被放在热锅上烤的蚂蚁一般的大户,收到了这封信之后,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又都肉疼的要死,因为刑天军要的这些物资数量之大,让他们有些无法承受,有的人是破口大骂,声称一个大子儿也不会给刑天军,也有人立即便开始盘算着,安排人手按照刑天军开出的这个价码,准备各种物资,准备花钱消灾。

    这些大户人家,能经营这么大的家业,谁都不是笨蛋,这道理自然想的清楚,这段时间陕西地面不靖,大批官军正在商洛之地围剿大股乱民,根本没工夫来管他们这汧阳地带的小股杆子,而他们眼下几个最大的庄子,好不容易组织了一直剿匪的队伍,结果一下便被刑天军给打残了,想要再组织力量和刑天军对抗,已经没有实力了。

    而眼下刑天军那个掌盘子肖一斧肯定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心知他们除了就范之外,没有别的路可选了,经此一战之后,刑天军必将在这一带名气大振,投奔者定不在少数,用不了多久,便会实力大涨,如果他们不买账的话,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猪脑子恐怕都能想明白。

    所以聪明人就要做聪明事,他们历代都生活在这里,家大业大想跑都没地方去,总不能弃了偌大的家业不管,自己撒丫子跑了吧!与其等着刑天军开到他们家门口,把他们的庄子给平了,到时候家破人亡钱财还不是照样被那肖一斧给抢了去,还不如现在就乖乖就范,按照刑天军的要求,虽然肉疼的要死,还是老老实实的买账,先买个短期内的平安,以后等官府将大股杆子剿灭之后,撺掇官府再来平了这个刑天军出了这口恶气!

    连开始两个不肯出血的大户,在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之后,也只得就范了,更何况他们不少庄丁要么是他们的佃户,要么就沾亲带故的,不拿钱赎人的话,以后冷了剩下的庄丁的心,以后谁还给他们看家护院呀!所以再怎么肉疼,他们也只能打掉牙和着血自己朝肚子里面咽了!谁让他们当初不开眼,听了那李老王八的撺掇,跟着起哄,这会儿报应来了,怨得着谁呢?

    不过这帮人也都看出来了,这一次刑天军跟那李逢田算是死磕上了,一定不会饶过那个李逢田了,李家恐怕大难将至,这一下说什么都躲不过去了!

    因为这件事是李逢田惹出来的,这几家都跟着他受了害,这件事几家人都不约而同的包了起来,谁也没去把这件事告诉李逢田,自己悄然的便开始安排准备各种物资,朝着天龙寨运去。

    刑天军在经过此战之后,顿时便成了凤翔府一带的最惹人注目的力量,周围方圆好几十里范围内的大户人家,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先是大震了一下,聪明人立即便行动了起来,没事的也找点由头,主动的准备了一份礼物,派人用大车拉着送往了天龙寨,以此想先买个平安,省的以后等刑天军找上门来。

    而那几个参与攻打天龙寨的大户,在接到了肖天健写给他们的信之后,也都纷纷开始将各种物资装车运往天龙寨。

    本来天龙寨只不过是一个地处偏僻的地方,这几日之后,通往天龙寨的几条路上便渐渐的热闹了起来,一辆辆装着钱粮的车辆纷纷朝着天龙寨方向汇聚,而且还出现了大批的流民,也朝着天龙寨走去,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近期天龙寨放出了消息,要在寨子外面设立粥棚赈济灾民,闻讯之后的这些流民,为了口吃的能活下去,也顾不得什么了,纷纷拖着棍子开始朝着天龙寨奔去。

    身体好的一路可以走到天龙寨,得到一口粥喝,身体不好的人则有的直接就饿毙在了路旁,大批流民在听闻此事之后,就连远在百里之外的也有一些流民赶了过来。

    而刑天军也不食言,在天龙寨外面设立了数个大型粥棚,天天拿出一批粮食,熬成粥,分发给那些赶至的流民,一时间天龙寨附近几乎成了闹市一般,人头挤挤满山遍野都坐着躺着不少的流民,有些人还干脆搭起了窝棚,就在这儿附近住了下来,天天靠着一天两顿粥度活,顺便挖点附近山上的野菜,来贴补一下,倒是短时间也不担心会被饿死了。

    而且肖天健派出了靳夫子带着罗颖杰,专门在山寨外面设立了一个接待处,专门接受那些被勒索的大户送来的各种物资,根本连山门都不让他们进去一步,收了东西,便从山寨里面带出他们被俘的庄丁,交给他们带走,至于数量当然是刑天军说了算,多少就这点了!

    一些庄丁本来就是这些大户从流民之中招募来的,这一战被俘之后,一些人孤身一个,琢磨着回去也还是当个庄丁护院的,没什么前途,而且这肖当家很是厉害,搞不好什么时候还要修理这些大户,到时候再碰上刑天军,那就死的难看了,于是这些人便不想再回去了,干脆在刑天军一伙人的鼓动下,直接选择了留下来入伙,所以这些俘虏之中少量的乡勇便成为了刑天军的一员,但是大多数因为家中有老有小还在大户的庄子里面,不敢蹚这浑水,还是选择了离开,跟着各自的庄子来的人走了。

    只剩下那些被俘的官兵还有李家庄的人在天龙寨里面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整日里看着其它各庄的乡勇,不断的被带走放掉,而他们却眼巴巴的只能看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最后能落得一个什么结局。

    官兵的日子倒是还算凑合,每天两顿,有菜粥和一个杂面饼子吃,吃不饱倒是也不算太饿,每天还能溜达溜达,按照刑天军看押他们的士卒的吩咐,干一点活,日子倒也算是能对付,但是那些李家庄的俘虏待遇就差远了,一天一顿菜粥,稀的够呛,连个杂面饼子也没得吃,活倒是不用干,但是每个人都被绑在原木上动弹不得,吃喝拉撒睡都在原木旁边解决,弄得他们周围臭不可闻,一个个饿的眼珠发绿。

    这都因为李家庄上一次屠了刑天军的老营,又勾结官府来剿天龙寨的结果,刑天军上下无不对李家庄的人恨之入骨,所以即便肖天健没吩咐这么对待他们,靳夫子这个负责后勤的也没好心情伺候他们,一天一顿菜粥已经算好的了,按照一些人的意思,干脆连菜粥也不给他们吃,活活饿死他们拉倒。

    这几十个李家庄的庄丁心中这个绝望呀!一个个都琢磨着他们老爷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非要招惹这姓肖的干嘛呀!几天下来,这帮人便被折磨的连个人形都没有了,一个个瘫在地上哭天无泪。

    肖天健站在寨门上面,看着到处忙碌的景象,仰天长叹了一声,这日子还真是充实的有点过头了点,想喘口气都难呀!

    自从这一战之后,刑天军名声大噪,前来投奔之人络绎不绝,也将外界的消息源源不断的带至了这里,使他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其它的都好说,比方山西大旱等消息,肖天健暂时还没心情关注,他最关注的还是有关像高迎祥和李自成、张献忠这帮人的事情。

    从外面人带来的各种消息上来看,他可以确定的是眼下各路义军在五省总督陈奇瑜调动官军的围堵之下,已经开始大批回到了陕西境内,眼下虽然搞不清楚他们具体的位置,但是大致上可以分析得出他们基本上应该是处于陕西、河南、湖广、四川交界一带的商洛地区,而各省官军在陈奇瑜的调度下,也正朝这一带调集。

    回想一下有关脑海中对这一段历史的记忆,肖天健更加可以确定,陕西大乱即在眼前,陈奇瑜这一次还是无法解决掉高迎祥他们的,只要高迎祥、李自成他们冲出车厢峡,那么便立即会直捣陕西腹地,到时候他这种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但是因为记忆力有限,他却记不清高迎祥他们是什么时候从车厢峡脱困的,所以眼下他必须要再抓紧时间,充实自己的实力。

第一百零八章 轮式火炮

    (奶奶的,家里居然断网了,连更新都没法子,只好跑到网吧里面发了!郁闷呀!今天晚了点,大家包涵包涵!)

    而充实实力不单单只是招兵买马的问题,装备、粮秣、器甲都必须要得到解决,而要解决这些事,靠自己慢慢弄是不成的,他必须要打下李家庄,从他那里获取,而眼下的却正是最好的时机,错过着村就没这店了。

    陕西各路边军现在注意力还都在高迎祥那帮人身上,对于他的刑天军暂时还关照不上,能战的官军无暇它顾,李家庄又遭此新败,实力正处于虚弱状态,此时不干更待何时呀!

    所以肖天健眼下正在为此做着紧锣密鼓的布置,四处放出消息,收拢流民,同时勒索周边大户,为他提供粮秣,以支持他完成这项计划。

    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说,肖天健很清楚像起义这种事成功的关键,同时他也看过不少有关李自成的东西,心里面很清楚李自成最终之所以功亏一篑的原因,深知作为一股要造反的力量来说,根据地是非常关键的。

    也不是他不想建立一个自己能掌控的根据地,而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分析这件事,陕西眼下虽然流民众多,但是经过连年来的兵祸之后,基础非常差,而且这里也是朝廷最关注的地区,官军方面的牛人也太多,如果想要在这一带建立属于他的根据地的话,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要他羽翼稍丰,便会立即招致大批官军对他进剿,到时候只有一个死字,没有其它的可能性。

    虽然大明朝到这个时代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但是肖天健却知道眼下大明还远没有耗尽元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实力起码现在以义军的力量还远没到能撼动他的程度,所以眼下他只能先发展自己的实力,考虑以后该何去何从的问题。

    所以不管怎么说,眼下这个天龙寨和汧阳一带格局都太小,根本不适合被他当作根据地,所以他也就不浪费精力在这个地方了,能尽可能的捞一把,就快点捞一把,打造一支属于他的班底,以后即便是离开这里,也能有自保之力。

    三百新兵经此一战之后,立即便被肖天健全部编入到战兵队中,这帮人经历了这么一次血的洗礼之后,便能适应战场的血腥了,以后用起来也就不必太过担心他们会临阵崩溃了,有历史上一个将军说过,没有经过血于火考验的士兵终归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的,而只有让士兵在战场上,才能真正的成熟起来。

    虽然新兵训练时间尚短,许多科目操练还没到位,但是眼下肖天健没更多的时间去慢慢的操练他们了,也只有让他们在战斗中成长了,何况他的长枪方阵短兵相接的威力已经经过多次检验,只要不是遭遇到过强的敌军,想要击溃他的长枪阵,还真就很不容易。

    更何况现在他除了长枪兵,还选拔了一批敢于近身格斗的刀牌手,加上他的标枪战术,近战能力已经不足为虑了,还有他也初步获得了一些火铳、鸟铳,组建了一个火枪手排,初步获取了一定的远程火力,再有那五门火炮,如此装备质量,放眼周边的这些杆子,他的刑天军已经算是奢华的很了。

    甲胄方面,眼下他还没办法给手下完全解决,虽然这段时间经过几战俘获了一些,也用生牛皮自制一些,获得了一批甲胄,但是这些甲胄基本上却还是以棉甲和皮甲为主,一些棉甲上缀了点铁片,就算是铁甲了,形制不一很是混杂,数量也只有不足百套,仅仅够班手下的军官以及精英使用。

    所以在分配这些甲胄的时候,让他也颇动了一番脑筋,最终以这两战的战功为凭,将甲胄也作为了一种奖赏,发放给那些敢战之士穿戴,这些人才是他刑天军的骨骼,理应受到最好的保护。

    经过他这么分配之后,大家伙也都没什么好说的,战功在哪儿放着,老兵杀敌多,又敢用命,而没立战功的人,自然也不用想了。

    命这东西,靠的是自己,你越怕死就越死得快,老兵每个人都这么说,想活命的话,就要敢拼命,有了战功自然可以领到甲胄,这上阵的时候,也就更多了一层保障,这道理反反复复的被肖天健灌输下去之后,已经得到了麾下兵将的认同。

    因为火炮数量的增加,现在肖天健终于可以组建自己的火炮队了,为此他专门抽调了一批新兵,交给了黄生强率领,每一门火炮配置十个人,负责搬运各种火炮使用的物料,总人数虽说有点多,但是肖天健现在也不怕浪费人手了,这帮人除了可以学习火炮操作技术作为以后再获取火炮的技术兵员之外,每个人还配有一把腰刀,必要的时候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用再专门派刀牌手去保护他们了,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只是肖天健对于这几门火炮的操作运输方式很不满意,虎蹲炮倒是罢了,本来就是轻型近射火炮,跟迫击炮差不多,但是那两门弗朗机的运输操作方式他便无法满意了。

    明军装备的这种中型弗朗机虽然犀利,但是炮架却很成问题,行军是用大车装运,使用的时候,却要抬下来,放在木质四棱方框炮架上,调整射高瞄准也很繁琐,操作甚为麻烦,行军作战转换也非常繁复,要折腾很长时间才能完成行军作战的转换,临战之际,这么做很可能会贻误战机,像这样的事情是肖天健是无法接受的。

    在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两门弗朗机火炮之后,肖天健发现明军使用的这种弗朗机炮在铸造质量上还是令人放心的,毕竟这东西不比普通的火铳、鸟枪,属于国之重器,铸造都是由内府兵仗局铸造,质量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做工也很是严谨细致,倒不必太担忧发生炸膛的事故,而且形制上也比较规范,炮膛两侧设有炮耳,这一点让肖天健非常满意。

    有炮耳就成,那么这弗朗机炮便有改造的余地,于是他当即招来靳夫子,抽调出几名木匠,然后亲手绘制了一张简图,交给了这几个木匠,令其三天之内,利用大车的轱辘、车轴等物,改造出两副新式的带轮子的炮架。

    这种事对肖天健这个穿越者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耳闻目睹之下,他对火炮的炮架还是很熟悉的,设计一个炮架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几个木匠看罢肖天健所绘图纸之后,二话不说便开始动手干了起来,这一次他们缴获的大车不少,随便找了两辆结实的大车拆掉之后,利用手头现有的坚实的木材,便连夜动工干了起来。

    肖天健原本要求的三天时间,这帮木匠两天便完成了,随即在肖天健的亲自指挥下,黄生强带着手下和这些木匠便将两门弗朗机炮给抬上了新式的炮车上面,炮耳刚好固定在承托的炮架上,上面用铁栓固定,一种新式的行军炮便宣告完成。

    这种肖天健所改制的炮车分做前后两部分,前半部是转载火炮的炮架,后半部是装载子铳弹药的弹药车,在不改造火炮本身的情况下,只不过是经过改动了一下炮架,又将炮身稍加保养之后,这两门弗朗机炮便立即焕然一新,再操作的时候,黄生强便立即发现好使了不少。

    原本行军转换非常麻烦的弗朗机,在经过这番改造之后,使用起来顿时方便了许多,行军的时候,将火炮炮车朝前面的弹药车上一挂,弹药车用两匹骡子便能轻松拖曳,临战之时,只要摘下挂在火药车上的钩子之后,火炮一掉头,便立即可以转换为作战状态,靠着炮手便能推入到阵地中,把骡子牵开之后,弹药车随即跟上,迅速的便能完成作战准备。

    “我的娘呀!咱们掌盘子真是太厉害了!这弗朗机被掌盘子这么一改,真是好用太多了!这可是方便大发了呀!这要是拉出去打的话,谁要是跟咱们作对的话,不待他们摆弄好大炮,咱们这边早就开炮了!厉害!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起开,靠边站着去!让老子看看,乖乖!这操炮也方便多了!把这俩木楔打下去,还不用担心炮架会被掀翻!这瞄准也方便多了!

    你们几个别愣着,赶紧看看怎么弄这东西,过两天咱们就去打那李老王八去,谁要是给老子丢人的话,看老子不拆了你们的骨头!哈哈!好东西呀!”

    黄生强陀螺一般的围着这两辆新式弗朗机炮车滴流乱转,瞧瞧这个摸摸那个,带着一帮新调配给他的新兵们熟悉操作这两门弗朗机炮,看着这两辆炮车,黄生强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这心里面对肖天健那就跟不用说了,只能用佩服的五体投地形容了。

    原来他们掌盘子不但会打仗,居然连改造炮车的事情都能做,那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呀!跟着这掌盘子干,就是带劲,黄生强这会儿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吆喝着手下的新兵,忙不迭的便开始熟悉起来。

    肖天健抱着两臂,看着黄生强跟打鸡血一般兴奋的样子,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心道这算什么呀!老子会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不过只是小试牛刀而已,以后有实力的话,到时候老子能拿出来的好东西会让你们这帮家伙更是开眼的!

    “黄生强!”肖天健对这会儿兴奋的已经有些忘乎所以的黄生强叫道。

    “到!”黄生强闻听肖天健叫他,条件反射一般的蹦了起来,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动作,两手笔直的垂放在自己两腿两侧,倒是颇有点军人的风范了,怎么也看不出这小子以前只不过是个盗墓贼了,严苛的操练下来之后,在他身上已经开始烙下军人的痕迹了。

    “这两门炮我交给你,给你两天时间熟悉操作,两天后我要看到你和你的炮队能熟练使用这种弗朗机炮,另外那三门虎蹲炮也别忘了,都要尽快能使你的手下使用!听清楚没有?”肖天健背着手对他吩咐道。

    “是!掌盘子!请掌盘子放心!小的即便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要让这帮混蛋学会摆弄这东西!”黄生强一脸兴奋的答道,但是话刚落音,脸便又垮了下来。

    “两天?才两天呀!”他这会儿才想起来,肖天健只给他了两天的时间。

    “嗯!就是两天!咱们没时间等下去,让李老王八做好准备,到时候就会有麻烦了!趁着他这会儿虚,就要了他的命!我没时间让你耽误!到底能不能成?”肖天健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对黄生强又问道。

    “是!小的一定尽力!”黄生强跟着肖天健别看时间不算长,但是也摸透了肖天健的脾气,知道他只要拿定主意,便不容更改,所以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零九章 义子

    (该死,这更新一章就要跑网吧一趟,折腾人呀!)

    战兵队一下扩编了一倍多,原本四个排现在人数都达到了一百多人,虽然和现代军队的连队人数相当,但是却和早期近现代军队中的连队人数还有很大的距离,肖天健想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四个排升级为四个连,也不搞复杂化,直接以一二三四命名各连各连,以后再有扩编可以继续补上,刑天军也正式开始以连为单位,对手下的这些战兵进行编制。

    只是因为现在兵力有限,连的编制暂时只能缺编,每个连暂时下辖一百人,加上火头兵和军官的护卫,每个连暂时编制为一百一十人,一个连暂时编制两个排,也直接以一排二排称呼,等到以后有机会再给他们补充人手,扩编成二百五十人的标准连队,四个连之中,三个还是长枪手连队,甲连为阎重喜统带的刀牌手连队,其中黄生强原来的火铳手也编入到阎重喜的连队之中,谁让他眼下只有三十多支堪用的各式火铳、鸟枪呢!想要多搞一些火枪手,他眼下也没这本事!至于缴获的那些少量的三眼铳,肖天健根本不屑于使用,他手下的标枪威力比三眼铳这东西还厉害,犯不着专门再占用人手使用这东西了,所以三眼铳被他一声令下,便全部回炉销毁,用来打造三棱刺使用。

    其它三个连是赵二驴所率的乙连,冯狗子所率的丙连,李栓柱所率的丁连,全部都还是长枪兵连队,而战争追求的就是己方火力对敌方的输出,将伤亡传递给地方,而眼下最好的情况是肖天健能给他的刑天军尽可能的多装备一些火枪,使之可以在战场上形成密集的火力压制,但是遗憾的是肖天健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能获得这样给自己手下士卒大量装备火枪的能力。

    所以在火枪还没有成为他刑天军主力远程武器之前,标枪暂时还不能被彻底放弃,而且目前来看,标枪对付一般水平的敌人,威力并不弱,所以作为火力输出的重要组成部分,标枪还是不能被取缔,所以各连之中的一个排还装备有标枪,可以为他们提供应急性的中短距离的火力压制,也以此来减少对弓箭的依赖程度,使刑天军可以迅速的拥有一定程度上的中近程火力输出。

    至于战兵中剩下的五十人,肖天健则交给了石冉的斥候队充当斥候使用,全部配齐战马,组建起来一支小规模的骑兵队,出战的时候,除了做斥候使用之外,已经初步拥有了一定的骑兵突击的能力。

    只可惜的是石冉手下的这帮骑兵,大多数都是农民出身,会骑马倒是不假,但是有关马上作战的经验很是欠缺,所以肖天健也没指望他们现在短时间便拥有很强的战斗力,但是起码撒出去充当斥候,还是对付着能用了,毕竟骑兵比起步兵装备起来更费钱,而且战马消耗粮食也超过一个步兵许多倍,加上战马也不算多,他只能暂时做到这一步了。

    至于弓箭手,这一战之后,肖天健又获得了不少的弓箭,但是挑选过之后,淘汰了那些劣质的弓和一些软弓、猎弓之后,也没剩下多少,但是凡是挑剩下的这三十多张弓,皆属于军中装备的步弓,质量相当不错,属于九斗以上的硬弓,在市面上很是难得,其价值甚至超过了火枪的价值,所以让阎重喜很是眼馋。

    本来肖天健还是想彻底在军中淘汰弓的,但是这一次他不得不采纳了手下的意见,毕竟他的火枪还是太少了,短时间之内又无法获取更多的火枪,所以弓这种武器暂时也不能彻底摒弃,这三十张弓最后都被阎重喜和石冉要了去,挑选出了一些会射箭的新老兵装备给了他们,必要的时候还是能发挥一定的作用的。

    如此整编完成之后,新兵营便形同虚设了,只剩下原来被抽调到新兵营当临时教官的十几个战兵,他们闹着也要回战兵营中做事。

    但是肖天健立即便否决了他们的要求:“刘宝!新兵营不能散!你们以后还当新兵营教官!你们现在就去山外流民那里,给我招募新兵,还有刚刚投过来的那些杆子的手下,也都编入新兵营之中,归你统带!

    以后凡是进入战兵营的人,都必须要现在新兵营接受你们的基础操练,合格之后方能编入战兵营之中!你们所做的事情很重要,不可觉得无用!

    说白一点,你们就是战兵营的造血机器,不能有些许懈怠!至于战功方面,你们不必担心,只要操练好新兵,战功中便少不了你们一份!做好这事儿对于咱们刑天军甚为重要!切不可马虎!”

    刘宝本来以为这一次他便能返回战兵营之中,起码这一次还能当个排长,手下的教官们,起码也都能混个班长之类的干干,但是没想到肖天健却不让他们回去,依旧让他们负责操练新兵,这心里面有点不情愿,但是也没敢说不干,想想肖天健的话,他觉得也有道理,要是战兵队中以后需要补充兵员的话,随便将未经过任何训练的人补充进去的话,势必会让战兵队的战斗力出现严重下降,弄不好还会惹出乱子,这新兵营还真是有用。

    虽然干这个事情,没办法跟战兵队一样,上阵冲杀在第一线,有些不爽!但是肖天健也说了,只要有战功,就少不了他们这些人一份,那他还有什么不愿意呢?

    所以刘宝立即立正大声答道:“是!明白了掌盘子!小的一定尽力做好!”

    刘宝得令之后,刚刚转身离开,肖天健还没有来得及去忙别的事情,就看到一个少年跑到了他的身边,并且右手握拳在胸口一磕,对他行了一个刑天军之中标准的军礼。

    “哦?耀本!你不在寨子里面呆着,跑来找我作甚?”肖天健脸上的表情立即便柔和了许多,微笑着低头开口对这个少年问道。

    “回掌盘子!耀本虽然年少,但是也不愿这么白吃白喝的厮混下去,我等几个小弟兄今日推举我来找掌盘子您,想恳请掌盘子将我们也编入到战兵队中!还望掌盘子答应!”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晚上和吕荣轩闲聊的那个刘耀本。

    吕荣轩答应刘耀本会帮他游说肖天健,让肖天健收刘耀本为义子,这两日吕荣轩已经私下里找到了肖天健,将这件事私下里跟肖天健说了一次。

    肖天健本来就很喜欢刘耀本这个小家伙,倒是也没推辞,便顺口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也知道,刘耀本的父亲也算是他的老部下之一,上次攻打范家堡的时候,不幸阵亡于阵前,让刘耀本成了孤儿,所以他便有责任照顾这个小家伙,并未推辞,便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章 深层考虑

    只是肖天健觉得收义子这种事有点不靠谱,觉得这世上有点能耐的人动不动就收义子,以此来培植自己的亲信,收买人心做的也太过明显了一些,而且还容易让这些所谓的义子们产生骄纵之心,形成一个个小的利益集团,对以后的发展会有所不利,而他要做的是要让手下每一个人都踏踏实实的跟着他做事,自然不会想着用这种办法来培植亲信。

    更何况他自己才二十郎当岁,连个老婆还没娶,便收个十几岁的义子有点说不过去,被一个十几岁大的毛孩子叫爹,也太过别扭了一些!

    但是在吕荣轩的撺掇下,肖天健觉得收个把义子这种事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用这种方式维系一个团队的稳定性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所以思量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吕荣轩的提议,

    不过他虽然答应了吕荣轩的提议,但是却并未举行什么正儿八经的收义子的仪式,只是闲暇的时候,将刘耀本招至了面前,定下了这件事,但是同时他也不让刘耀本叫他什么义父,也不让刘耀本改姓,只是大家伙心里面知道就行了,所以平时刘耀本见他,还是以掌盘子或者大当家相称。

    今天看到刘耀本一本正经的提出要带着几个小兄弟也入战兵队之后,肖天健立即便皱起了眉头。

    “不行!你们年纪尚小,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还轮不着你们几个来干!老老实实的回去呆着,没事就多跟罗颖杰识点字,这种事不许再提!”肖天健立即便回绝了刘耀本的这个要求。

    刘耀本笑脸涨红,绷紧身体用力想使自己的身子显得更高一点,挺着胸脯大声对肖天健问道:“为何不行?我们也是刑天军的一员,而且我们天天吃的好,穿的好,就该为咱们刑天军尽一份力!何况我们平日也都跟着新兵营操练,新兵都编入到了战兵队中,为何偏偏我们几个不能入战兵队?我们年纪虽小,但是也不是孬种!我们都不怕死,就是想入战兵队里面做事!”

    肖天健把眼睛一瞪道:“放肆!我已经说过,你们年纪尚小,眼下还远没有到让你们上阵的时候,你们给我好好的呆着就成,我要你们做的是好好跟着学,有朝一日能为我分忧,不是让你们去当个战兵,打打杀杀之用的!该如何决定,我自有分寸,我会安排人专门传授你们各种技艺,迟早会用的上你们的!但是眼下却不行,不许跟我争辩,回去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就成!”

    刘耀本一肚子的委屈,跟着肖天健这么长时间了,他也知道肖天健的脾气,但是他们这帮小子看着那些战兵威风凛凛的上阵杀敌,却只能远远的在后面看着,眼看着新兵营的新兵也都一股脑编入战兵队中,他真是急得冒火,想要也入战兵队里面做事,可偏偏肖天健就不让他们去,还天天晚上安排罗颖杰教他们识字,他实在想不通这识点字又有什么用。

    看肖天健瞪眼,刘耀本觉得委屈,但是也不敢多说,只得垂头丧气的答应道:“是!大当家,耀本遵命!那耀本就去做事了!”说着他挺胸又给肖天健行了个礼之后,转身便要离去,表情却很是有点不太服气。

    “回来!”肖天健看这家伙耍小脾气,于是立即开口叫住了他。

    刘耀本赶紧掉转头来,站直了身体。

    肖天健走到他的近前,揉了他的脑袋一下,笑道:“你小子一定不服气!好吧!这会儿就你我二人,我便告诉你为何不让你们去当战兵好了!

    我眼下不缺什么战兵,而你们年纪还小,体力素质都还远没有到能上阵杀敌的程度,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给我锤炼,跟着看,跟着学!打仗并不是单凭胳膊粗便可以了!打仗真正要靠的是脑袋!知道吗?

    我让你们识字,就是要让你们能学更多的东西,以后可以看懂兵书战策,成为我的军官,而不是去当什么大头兵!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成为能带兵的军官,替我去征战,现在还远不是你们去打打杀杀的时候,你能明白吗?

    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那么你便不配当我的义子,那么我便让你去当战兵也罢!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以后当一个能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还是当一个只能在队列前面的大头兵,你自己考虑吧!”

    刘耀本听罢了之后,这心思马上就活泛了起来,肖天健说的不错,现在他们确实还小,去当战兵,站在队伍里面,根本就显不着他们,那么做确实还真不是太有意思的事情。

    而肖天健显然是要培养他们以后成为刑天军的骨干,长大一些之后,让他们当军官使用,那他们现在还争个屁呀!于是这心中的不快顿时便烟消云散,赶紧点头道:“多谢义父!耀本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烦你了!”

    “呵呵!想明白就好!别叫我义父,我听着别扭!还是叫我掌盘子吧!你知道不习惯这个!你我明白咱们的关系就成了!不在乎什么俗称!

    你回去告诉你那几个小弟兄,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会安排你们的!休要没事再给我找麻烦了!用心学,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上阵杀敌的!

    更何况作为一支队伍,不单单只需要上阵打仗的士兵,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人去做,你回去再自己琢磨琢磨吧!

    每个人都各有长项,让他们自己选,以后想做什么,从现在开始,就要静下心好好的用点心思观察学习才行!去吧!”肖天健满意的又伸手揉了刘耀本的脑袋一下,拍了拍他,让他离开。

    看着刘耀本远去的身影,肖天健其实心里面还是很安慰的,起码现在他的刑天军已经有了好战的风气,大部分人已经开始以能入战兵队为荣了!这对以后他的发展来说,确实是一个好事情,也难为他这么长时间来,处心积虑的想尽法子来调动这帮家伙的积极性了!这种结果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苦心!

    同时他这段时间也在暗自琢磨,眼下看来他的发展势头还算是不错,以老带新正在稳步的培养出属于他的一支强兵,但是时间长了之后,他越发壮大以后,他的队伍便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军官的匮乏。

    眼下虽然有阎重喜、赵二驴、冯狗子、李栓柱、刘宝等人撑起来这个架子,但是这些人除了阎重喜之外,都是半路出家,眼界很低,发展会很有限,暂时充当军官貌似还没多大问题,但是以后他的格局发展大了之后,保不准就会出现军官人才短缺的情况。

    而培养军官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便想到了从小抓起的办法,他眼下手中有几个半大小子,一个个还算是机灵,而且这几个半大小子正处于吸收能力最强的时候,学东西都很快,只要好好培养他们,迟早有一天这帮半大小子便都能独当一面,所以肖天健内心之中,还是很看重这件事的,只是现在条件实在是有限,他没机会过多的关注这几个家伙,只能等以后再说了!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过,专门在流民之中招募一批这样年纪的半大小子孤儿,组建个少年军校,专司培养他们,使之以后成为他麾下军官骨干。

    要知道这些半大小子可都是吃过了大苦之人,又都没了爹娘,被他收容了之后,便只有跟着他走,其忠诚度比起成年人,要更高出许多,只要善待他们,他们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下去。

    只可惜的是他眼下还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做这件事,也没一个可供他长期立足的地方让他施展这个计划,所以眼下他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瞅机会再说了。

    所以现在这帮家伙想要当什么战兵,肖天健自然不会答应,不但不会答应,他还会加大关注这帮小子的学习生活,总之以后他要让这些半大小子,都成为他的铁血拥趸者才行。

    (月黑风高夜,一蒙面壮汉忽然跳将出来,大喝一声:“看书的朋友!打劫!统统把红票留下!”此时天降板砖一块,正中此獠面门,蒙面人仰身而倒,蒙面巾也随即落下,有人惊呼一声:“这厮不是那寒风拂剑吗?”寒风闻声抱头鼠窜而逃!远方留下一句:“红票我要!板砖就免了吧!哈哈!这一章字数少点,下一章补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难兄难弟

    (二章到,四千五百字查收!)

    对于刑天军招兵,外面的流民中有不少人都踊跃报名,不为别的,就为了以后能跟着刑天军有口稳定的饭吃,至于刑天军乃是乱军这件事,已经没多少人顾及了,他们不跟着作乱,不照样没饭吃,要等着饿死吗?反正横竖都是个死,跟着刑天军混,起码能多活段时间,即便是死,也做个饱死鬼,省的下了阴间之后,是个饿死鬼!

    于是有把子力气的青壮,在闻听了刑天军招收新丁的消息之后,都迅速的朝着招兵台聚集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家眷?年纪多大了?家是哪儿的?以前是干什么的,会什么手艺不会?”负责招募新兵的刘宝和他手下的那些个教官,令这些前来应募之人排成队,一个个的对他们进行盘问。

    “高成,外号高大炮,今年算是二十五了,家是庆阳府安化县小高庄,以前俺是跟着俺爹做花炮的,这年景没人用这个了,老子也就没饭吃了,爹娘都饿死了,就剩下我和我兄弟俩了,你瞧瞧我这身子板,别看瘦,结实着呢!兵爷,你就收下我吧!”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挤到前面,趴在桌子上跟募兵之人回答着问题,一边还在自吹自擂,想要募兵的人收下他。

    刘宝看了看这瘦弱汉子,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兄弟多大了?跟着你的吗?”

    “呐!俺兄弟十三了!跟着俺呢!俺爹娘都死了,我这当哥的哪儿能不管我兄弟呀!您行行好,干脆连我兄弟也收了吧!我兄弟也机灵着呢!会干活,会跑腿!还会下套套兔子!不碍事的!”高成赶紧回答,又为他兄弟吹嘘了一番,结果他的话立即引来背后的一群汉子一片哄笑声,高成扭头看看他们眼睛一瞪道:“笑什么?俺说的是实话!俺兄弟真是很机灵的!”。

    刘宝听罢之后摆摆手道:“行了,你去一边候着吧!收不收你我说了不算,等消息吧!下一个!”

    高成立即便被后面的人给扒拉到了一旁,只得走到附近的树下在一个瘦弱的少年身边坐了下来,等着消息。

    地上那个瘦弱的少年,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架子了,小肚子涨的很大,满脸都是不健康的菜色,是属于严重营养不良的结果,当看到他哥从人群中挤出来之后,他便一脸期待的对高成问道:“哥!他们收下你了吗?”

    高成强自对地上躺着的弟弟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答道:“他们给记下了,你哥我是啥人呀!一定会被收下的,哥要是入了这个刑天军,以后你便能吃饱饭了!哥听说了,这刑天军掌盘子厉害的紧,而且还仁义,跟着他,一定不会受罪了!你放心好了!哥还听说,这刑天军里面还有郎中,专门给他们兄弟们瞧病治伤,只要哥入了刑天军,就请他们的郎中给你治你腿上的伤!你便又能活蹦乱跳了!呵呵!别担心!”

    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跟着兴奋的点了点头,本来昏暗的眼神也变得明亮了起来,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一般,轻轻的挪了一下身子,靠近他哥身边,仿佛这样做会让他觉得更安全一些。

    少年的小腿上裹着一块脏兮兮的烂布,上面血迹斑斑,还散发着一股臭味,显然他的小腿受了伤,又得不到医治,已经是溃烂了,这样的人在这世上,很可能活不了几天了,能走到这里,恐怕全凭他这个哥哥,硬将他背了过来。

    每一个轮到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些人所提问的问题,而三个会写字的被新招收的年轻人,则被充当成了临时的书吏,负责对这些前来应募之人所回答的问题进行等级,忙的是不亦乐呼。

    凡是已经登记过的人都到一边呆着,等着刑天军发榜,因为刑天军在募兵之前,便已经说的明白了,凡是应募之人,不见得人人都有份能加入刑天军,必须要进行筛选之后,才能决定他们能否被选入刑天军当兵吃粮,所以应募之人报名之后,一个个都不敢走远,在外围等候着刑天军公布筛选名单。

    而两天下来,便有近六七百人应募,其中有老有少,刘宝和一众手下挑挑拣拣,在其中选出了三百新丁,同时还选出了二十多个铁匠、木匠、皮匠等有手艺的工匠,然后让一个识字的临时书吏拿着花名册站在一个桌子上大声的点名。

    凡是点到名字的人,便立即会被带到一旁,由新兵营的教官组织整队,准备带入到山寨里面去。

    凡是被点到名字的人,都一脸喜色,蹦着高的从人群里面跑出来,跟着刑天军的人去列队去了,而没被点到名字的人则伸着脖子,一脸期待的等着下面继续点名,期望着下一个便能听到他们的名字。

    “好了!就这些了!没点到名字的人都散了吧!咱们刑天军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但是没收下的人也不必担心,刑天军还会施粥给你们吃的!都散了吧!”刘宝在那个临时书吏点罢了名之后,跳上大桌,对还挤在前面的人大声叫道。

    顿时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叹息声和吵闹声,这些人不知道自己为啥没有被选上,挤在这里还是不肯离开,争先恐后的想要争辩一下,让刑天军收了他们。

    那个昨天报名的消瘦汉子拼了命的挤到了台前,大声对刘宝叫道:“这位管事的爷!为啥不收俺呀!俺可是很能干的呀!求求您就收下俺吧!俺兄弟受伤了,等着救治呢!要是再不救他的话,他恐怕就活不了几天了!求求兵爷,您可怜可怜俺吧!俺这世上就剩下这一个亲人了呀!呜呜”

    说罢这个高成便放声大哭了起来,扑到大桌跟前,死死的拉住了站在上面的刘宝的一条腿。

    其他那些人也都跟着起哄,希望刘宝收下他们,现场乱的是不可开交,不少已经被收下的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些落选之人。

    刘宝也很同情这些人,但是他却能软下心,因为肖天健在募兵的时候,提出了几个要求,他必须要遵守,一是只招募身体比较建康强壮一些的人,二是尽可能不能有拖家带口之累,三是有手艺之人,凡是有手艺的人条件可以相对放宽一些,其余的要严格把关!

    所以刘宝只能这么做,凡是不符合条件的人都被直接排除在外,而这些被淘汰的人,大多数都是因为身体抑或是有拖累所以才被直接剔除,而那个高成,虽然说会做鞭炮,但是因为他还拖着一个快病死的弟弟,同时本身也很瘦弱,所以第一轮便直接被淘汰出局。

    虽然刘宝也同情他们,但是事情就是这样,这世道只有强者可以生存,没有其它好说的,所以他把心一横,跳下桌子便大步带着那些新募的手下撤了大桌,返回了山寨。

    没被选上的人于是只得摇头哀叹自己运气不好,纷纷散了去,不管怎么说,好歹在这儿一天还能混上两顿菜粥,也算是不错了!大家伙也没人去骂刑天军什么,该忙什么还忙什么去了。

    只剩下那个高成,还跪在山门外面,捂着脸失声痛哭,连连对着山门不停的磕头,哀呼着刑天军收下他,只要刑天军收下他,他什么都愿意干,哪怕是让他去死都成。

    “你为何不离开这里,却跪在这里哭?”这个时候,一双大脚忽然出现在了跪在地上的高成面前,一个浑厚的男声在高成的头顶响了起来。

    高成哭的满脸都是泪,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赶紧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壮汉站在他的面前,这个人身披了一身铁甲,腰间还悬了一把朴实无华的腰刀,身后还跟着几个虎彪彪的汉子,一看便知道是刑天军里面的头目,高成没见过肖天健,但是马上也猜出这个人应该很可能就是刑天军的那个掌盘子,于是他赶紧跪直了身体,工工整整的又给眼前这个高大男人磕了三个响头。

    “小的高成!想要入伙,求求这位大爷可怜可怜我!收下我和我兄弟吧!我兄弟被有财主家的狗咬伤了腿,拖了这么长时间得不到救治,眼看活不成了!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哥俩!救救他吧!我高成愿意给咱们刑天军当牛做马,只要救下我兄弟,哪怕是让俺去死都成呀!求求您了!求求”高成一边急切的回答,哀求这个人收下他们哥俩,一边又连连在地上磕起了头。

    这头磕的是邦邦作响,很快高成的额头便淌下了鲜血。

    肖天健这次出来,是想要在四周看看聚集的流民的情况,出了山门便看到了这个跪在山门外面的消瘦汉子,于是一时好奇,便走过来询问一下。

    听罢了这个高成的话之后,肖天健有点不是滋味,招募新兵是他的安排,招兵的条件也是他一手制定的,这个高成显然身体条件不符合他的要求,所以才会被淘汰下来,而且他还有个带伤的弟弟,就更不符合刑天军招人的要求,也难怪他会被剔除出去。

    但是作为他,既然看到了,那么总是要过问一下这件事,于是他低头劝道:“这位兄弟,你先莫要如此着急!你弟弟在什么地方?”

    高成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一脸泪痕的抬头,指着离山门不太远的土坡上答道:“这位爷!我兄弟就在哪儿躺着呢!求求您救救他吧!我很能干的,只要您救救我兄弟,让俺干什么都成呀!”

    肖天健这两天心情不错,看到这个高成如此关心自己的弟弟,为了他弟弟,不惜跪在山门,把脑门都磕烂了,想想此人也定不是什么坏人,于是便动了恻隐之心,开口道:“先不说这个!你带我去看看你弟弟再说!”

    高成一听,赶紧忙不迭的称谢,爬了起来,便在前面带路,朝着他弟弟躺着的地方走去。

    肖天健低头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个气若游丝的少年,少年此时面如枯蒿,瘦的已经没有一点人形了,这让肖天健很是难受,如果是在太平年间,这样年纪的少年本该在父母膝前享受着父母的疼爱,而现在却要如此悲惨的落得如此境地呢?

    “这伤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肖天健一边解开少年腿上那血迹斑斑的破布,一边扭头对一脸急切蹲在他身边的这个高成问道。

    “回当家的话,俺跟我兄弟离家之后,便四处游荡,靠着讨饭过活,前段时间我们走到一个庄子,想要讨点吃的,结果不但没讨到钱,反倒被庄里面那个恶少放狗,咬伤了俺弟弟!俺又没钱给俺兄弟请郎中,就这么拖着,听说当家的您仁义,在此施粥给俺们这些没法活的人,俺便绑了个木架子,把俺兄弟给拉到了这儿,只想让俺兄弟能讨条生路!至于俺,只要俺兄弟能活,俺死了都成!俺这世上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求求当家的!您可怜可怜俺”高成一边回答,话未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肖天健看着高成弟弟的腿伤,只见他的小腿肿的非常厉害,伤口里面还流着脓,散发着一股恶臭,而且这个少年身体滚烫,还发着高烧,一双眼睛迷迷糊糊的睁着在打量着肖天健。

    “这位大爷!求您收下俺哥吧!俺哥为了俺,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了!俺可能活不成了,但是求大爷您收下俺哥好了!别管俺了!要不是俺哥的话,俺早就死了,能活到现在,俺知足了,俺感激俺哥,这辈子没法再报答俺哥了!哥,你别哭了!俺死了你就没累赘了!”那个少年忽然间开了口,用微弱的声音对肖天健说道,说着说着,便也淌下了两行泪,顺着他消瘦的面颊流在了地面上,脏兮兮的脸上被泪水开出了两道沟。

    肖天健听罢之后鼻子一酸,心中很是同情这两兄弟,于是咬牙站起来对铁头等人吩咐道:“把这位小兄弟速速抬入寨子里面,交给吕神医救治!无论如何要救活他!高成!我问你!你都会做什么?可真是愿意跟着我干吗?”

    高成一听,又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肖天健面前,用力磕头道:“多谢大当家大恩大德!小的和俺弟弟对大当家的恩德没齿不忘!小的别的本事没有,小的以前老爹是做花炮的!小的从小就跟着俺爹干这个,不知道用得着用不着!但是小的还有把力气,干其它活也没问题!多谢大当家能收留小的!”

    “哦?这么说你以前可是专门摆弄火药的吗?”肖天健心中一动,立即接着问道。

    “是!”高成抬头看着肖天健,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赶紧答道。

    “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只要你好好干,我定不会亏待你们兄弟两个!”肖天健心中大喜过望,伸手在高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高怀远手重,这一巴掌下去,险些将身体瘦弱的高成给拍的两腿一软坐在地上,但是高成还是立即呲牙笑了起来,赶紧又给肖天健磕头称谢了起来。

    肖天健也没心情到处看了,带着高成等人,让手下抱着高成的弟弟,便急匆匆的赶回了寨子里面。

第一百一十二章 毒计

    (今天小封,那怎么拼了老命,都要再加更一章了!要不然的话,会被骂死的!)

    大批流民朝着天龙寨汇聚的消息不胫而走,传至了凤翔府以及周边各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自然也少不了会引起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的注意。

    李逢田在促成围剿刑天军之后,落得了一个大败,便惶惶不可终日,心知这一次惹到了大麻烦,恐怕会给他们李家招致大祸了。

    但是他家大业大,总不能就此弃了家业一跑了之吧!毕竟这老家伙也算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惊慌之余却没有乱了阵脚,于是在得知战败的消息之后,便立即强自镇定下来,开始张罗着安排准备抵御接下来可能招致的报复。

    他一边派人飞马赶往凤翔府以及汧阳县,向时任凤翔知府的段有志陈情,请段有志速速调派官兵再入汧阳剿匪,并且派兵速速前来保护他们李家,同时让时任汧阳县令刘文才,请他想办法,调集辖内官兵以及乡勇来他李家帮忙保护李家。

    另一边他吩咐下去,将属于他家的大批佃户中的青壮组织起来,直接赶上寨墙,充当乡兵使用,为了调动积极性,他难得的拿出了一笔钱,发了下去,并且悬赏许以重酬招募新的庄丁,加强他们李家庄的防御力量,反正他是家财岂止万贯,拿出这点钱对他来说虽然心疼,却根本不会伤筋动骨,总比被刑天军破了庄,全都抢去要强吧!这一点李逢田这个老东西还是想得清楚的。

    饿死的骆驼毕竟还是比马大,李逢田家有千顷良田,光佃户就有千户以上,随便扒拉扒拉,便很快又招起了三四百佃户,这些佃户虽然平时要受李家的盘剥,但是毕竟跟着李家混,不能不听李家的,李家虽然刻薄,但是好歹拿出了粮钱,可以让他们家人贴补贴补,不至于饿死,何况李家一垮,对他们也没好处,他们也要变成流民,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所以李逢田这厮再怎么不好,这会儿他们也只能帮着李逢田守庄了。

    而且李逢田也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上一次因为没查实刑天军的实力,他们吃了个天大的闷亏,这一次他决定接受教训,派出了手下几个庄客,化装成了流民,赶往天龙寨探查天龙寨那边刑天军的消息,省的又被刑天军给打个措手不及。

    同时他还又一次联络周边几个旺族大户,到他庄子里面一起商量如何应对刑天军的事情,但是这一次,那几个旺族大户们却学乖了许多,一个个都找了个借口,要么托病不出,要么就是有事分不开身,总之没有一个人应邀到李家庄和李逢田商议此事。

    李逢田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因为很快他便得知,刑天军派人送信给了这些附近的旺族大户家,让他们交钱赎人,而这些家则尽数答应了刑天军的要求,忍痛割肉朝着天龙寨运送钱粮,将他们被俘的乡勇庄丁给赎了回去。

    而李家庄则没有收到刑天军的信,所以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这次他们和刑天军结下的梁子,恐怕已经不是那点钱就能揭过去了,从那些各庄被赎回来的乡勇那里,还传来消息,说刑天军打胜仗当天,便把李家庄带队的那个副管事给活刮了,更加表明刑天军于李家庄将誓不两立的态度。

    李逢田这心里面更加紧张了起来,后悔的肠子都有点青了,暗骂自己为何偏偏因为一个沙二宝,却要去得罪这样一个煞星呢?庄子里面的一些族亲,提起这件事,也都是在暗中纷纷埋怨李逢田这次做事太过分了一些,就连他的两个儿子这几日看到他老爹,也有点不怎么像以前那样尊敬他了。

    李逢田忧心忡忡,赶紧派人再去凤翔府找凤翔知府段有志请调官军,再次入汧阳剿匪,希望能得到凤翔府官军的支持。

    但是这会儿凤翔知府段有志,哪儿还有能力做这事儿呀!近来数月,已经出陕的各路乱军在五省总督陈奇瑜调度兵马的围剿下,先从山西被打到河南,接着跑到湖广、淮上、四川等地,最后在官军围堵之下,却又纷纷掉头,汇聚入了陕西,盘踞在了商洛山中,陈奇瑜调集各路官军开始入商洛地区进剿,凤翔府的官兵自然也在调遣之中,哪儿还有更多的兵力,调往汧阳剿匪呀!

    前些日好不容易他才从凤翔卫调了五百官兵入汧阳进剿,但是没成想进剿不成,反倒被那路杆子给打了个落花流水损兵折将的跑了回来,这件事已经让段有志够头疼了,他辖地之内又出现这样的大股杆子,显然他是难辞其咎的,官兵大败,他虽然可以将过错推到领兵的丁保全身上,但是要是这件事被上面追究的话,那么他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所以这会儿他根本没能力再调集什么官兵到汧阳县剿匪了,眼下他正忙活着上下打点,尽可能的先将这件事给弱化下去再说,李逢田接二连三的派人来陈情,要他调兵前往,段有志这一次打定主意,全当没听到,先捂住自己的屁股不挨打再说了。

    而汧阳县令刘文才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吓的直哆嗦,他上次听了李逢田的话,让县城的守军出城,跟着李家庄将刑天军的老营给屠了,但是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刑天军居然发展会如此迅速,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便成长为了近千人的大规模的杆子,这已经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事情了。

    更何况凤翔卫调来的五百官兵都不是刑天军的对手,他小小的汧阳县只有官兵不足百人,如何能帮的上李逢田呢?

    虽然他这个知县大人守土有责,肩负着一县地面上的治安,但是起码他要有这力量才行吧!他倒是可以请县内的大户们抽调乡勇,加强县城的守御力量,但是要让这些有钱人们抽调人手,去给李家庄看家护院,这种事想都别想,谁都不傻,铁定没人肯做的!

    所以刘文才虽然收到了李逢田的求救,但是也只能充耳不闻,给李家派到县城的人回复说他实在是能力有限,县城内的官军数量不足,还要守护县城,所以这件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请李逢田多多保重。

    李逢田四处求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虽然气的跳脚直骂,但是也没有一点办法,跑京城去让儿子想办法给他搬救兵,也来不及了,他也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他即便是喊破喉咙,恐怕短时间也找不来救兵了,一切只能凭着他们李家庄自己,除此之外再无更好的办法。

    于是他赶忙加大悬赏,四处散发消息,重金求聘有本事的人到他李家庄当庄丁,帮忙抵御刑天军未来可能对他们的报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真就让他又从汧阳以及宝鸡县招来了一帮亡命之徒,赶来李家庄助战,声势倒是复振了不少,而且李逢田还拿出重金,四处搜购兵器,装备李家庄的这些乡兵庄丁,做好应战的准备。

    也就是官兵、乡勇战败的第四天,李逢田接到了派往天龙寨打探消息的庄客的消息,被派往天龙寨的庄客跑回来告诉李逢田,说刑天军这些日子正在四处散发消息,施粥放赈,接纳各地流民,已经有不少流民闻讯赶往了天龙寨方向,汇集在天龙寨附近,看来刑天军是有意招募更多流民,壮大他们的势力了。

    李逢田立即将庄里面族人召集了起来商议对策,让大家都琢磨琢磨,如何能让李家庄度过眼前的这场危机。

    这帮族人一个个都忧心忡忡,满肚子的不高兴,觉得这次这件事都是李逢田这个家主惹出来的,现在看李逢田也慌了手脚,这帮人更是一个个都心中发慌,想不出如何解决这个麻烦,七嘴八舌只能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却根本说不到什么点子上。

    最后还是一个偏支的李姓族人出了一个主意:“家主!这件事眼下看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想办法尽量拖延那刑天军前来报复了!既然刑天军正在招募流民,那么咱们就想办法让他们不能这么顺利,以我只见,倒不如”

    李逢田听罢之后,这才觉得总算是有人能给他分点忧了,这个族人这条计还真就合他的口味,不可谓不是一个釜底抽薪的毒计,李逢田听之大喜,立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招来了李家庄管庄丁的李福,耳提面命的面授机宜了一番。

    李福听罢之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立即召集了十几个胆大的庄客,连夜便让他们骑马奔向了天龙寨方向。

    天龙寨在经过几天时间的整顿之后,各种事务都回到了正轨上,战场也彻底打扫完毕,被杀的官兵和乡勇的尸体,也已经都被挖坑掩埋了起来,省的这么多尸体暴尸荒野引发疫病。

    该发的赏钱,肖天健毫不吝啬的发放了下去,凡是参战之人,无论是战兵还是新兵,抑或是辎兵,只要这一次表现出色的人,都各有一份不薄的奖赏,其余即便是没有立下战功的人,也都给予了一定的奖励,使刑天军上下人等,都大为欢喜。

    当然战斗中表现太差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奖励的,战后总结之中,这些出战不利,胆小畏战之人被点了名出来,受到了斥责,一些人还领了军棍。

    总之刑天军有奖有罚,现在已经成了习惯,而且处断公平,一碗水端平了,大家都没话可说,所以也不怕受罚之人有什么不满。

第一百一十三章 金屋藏娇

    (紧张几天,也该轻松轻松了!不过以猪脚的情况,这轻松的时间恐怕也很是难得的!没收藏的朋友,高抬贵手,收藏一下吧!多谢了!)

    如此大胜,对于刑天军上下,无疑又一次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令他们自信心更加膨胀至有些爆棚的程度了,肖天健自己也很是高兴,所以在各种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他破天荒的拿出了寨子中以前王天龙囤下的一些酒,在寨子里面搞了一次请功会。

    这段时间以来,肖天健自己也感觉到对手下约束太紧张了一些,如此紧张下去,并不利于提高他麾下刑天军兵将们的战斗力,时日一久反倒还可能起到反作用,所以在这样大胜之际,敞开让手下人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这才能体现出他治军的张弛有度的原则,不会让手下人时间久了之后,出现精神疲劳的情况。

    所以这一次凡是有功之人,都可以敞开肚子痛饮一番,肖天健亲自给这些有功之人一一敬酒,以此来表彰他们的作战勇敢。

    如此一大帮人整整热闹了大半夜,众人才尽兴而散,一场酒喝下来,肖天健虽然酒力不差,也架不住手下人轮番劝敬,喝的有些脚下发虚,走路都有点飘飘然了起来。

    待到散了席之后,肖天健还是检查了一番各处哨岗的情况,这才挥手赶走了跟着他的铁头,有些脚步踉跄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现在他的家大业也大了,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跟手下的人挤在一起了,而作为一个掌盘子和刑天军的主帅,不分大小和手下一直厮混在一起,也不是办法,如此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在到了天龙寨之后,肖天健考虑到他未来在手下人心目中的威信问题,便不再跟以前那样,不分高低的和手下们厮混在一起了!

    为将者应该更有威严,适当的和手下保持一定的距离,也可以使手下们对他更加敬重一些,这一点肖天健还是有觉悟的,在完成了草创之后,现在他就该享受一下打拼出来的成果了,更何况这时代处处都有尊卑之分,人们早已自觉的接受尊卑之分的约束,过度的和手下走近,反倒会让人产生出虚伪的感觉。

    故此肖天健在入主天龙寨之后,便接受了手下人的心意,单独住入到了以前王天龙所住的那个小院之中,有了一个属于他自己休息的空间。

    当肖天健微醺着脚步有些踉跄的回到了自己的独院的时候,两个护卫站在门口,立即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肖天健也随意回了一个礼,便进院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虽然此时已经过了三更时分,但是肖天健看到自己的卧房里面油灯的灯光还在亮着,便知道屋子里面还有人在,于是苦笑了一下抬腿进入到了屋中。

    一个少女身穿布衣,正用一只手托着下颌,臻首一点一点的在坐在桌子旁边打着瞌睡,居然没有立即发现肖天健已经回房了,油灯的灯光从侧面照在范灵儿的面颊上,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光晕一般,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让人生怜。

    肖天健一看到这个少女,便心中有些纠结,此女不是旁人,正是范家小姐范灵儿,范家堡被破之后,范灵儿为了求活,便跟在了肖天健身边,从范家堡来了天龙寨。

    对于她的身世,肖天健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才好,赶她离开的话,范灵儿的命运很可能会很悲惨,毕竟她在这世上也举目无亲了,又被杆子抓住过,即便是身体还是完璧之身,也没人会相信她还保持着清白了!即便是想找个婆家,恐怕也很难,范灵儿显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也坚决不肯离开刑天军,愿意跟在肖天健身边充当个丫鬟伺候肖天健。

    本来肖天健手下不少人是对范灵儿有所觊觎的,毕竟范灵儿年纪虽小但是也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美人坯子,想让男人不好色,除非猪都会笑,即便是刑天军有明令不得奸、淫妇女的规矩,但是如果范灵儿在这里无所依仗的话,也恐怕只有委身给肖天健手下的某个有权利的军官,这身子还是要给人占了去的。

    实质上肖天健算是范灵儿的杀父仇人,但是范灵儿为了能活下去,却还是坚持选择跟着肖天健,希望从肖天健这个杀父仇人这里获得保护,肖天健最终心软了一下,便留下了范灵儿。

    也正是因为肖天健这种暧昧的态度,虽然大家伙看不出肖天健到底吃了没有吃了这个范灵儿,但是也都只能认为,范灵儿算是肖天健的一个宠妾了,到了天龙寨之后,靳夫子这个家伙也不敢让手下人使唤范灵儿,直接便把范灵儿安排留在了肖天健的住处,让她负责照料肖天健的起居生活。

    本来还有人担心范灵儿可能会因为杀父之仇,留在肖天健身边会对肖天健不利,但是时日一久,大家也都看出来,范灵儿性格羸弱,不似是那种能舍命为家人报仇的人,于是这才都安心将范灵儿留在了肖天健的身边,成了肖天健的一个丫鬟。

    范灵儿也接受了这种命运,默默的洗净了铅华,换上了布衣,本本分分的留在天龙寨充当了肖天健的丫鬟,并且很快便完成了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到丫鬟的角色转换,显得倒是很是乖巧懂事。

    肖天健也默许了靳夫子这种安排,让范灵儿留在了他的身边,省的范灵儿被晾在一边,不知道会被人如何欺负,也算是他为屠了范家全家,对范灵儿的一点点补偿。

    这些日子肖天健早出晚归,忙的是不亦乐呼,范灵儿乖乖的留在肖天健的住处,每日都早早的起来,忙活着给他端茶倒水,伺候他洗涮、吃饭、休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肖天健,不敢有半点懈怠,每天晚上还要等着肖天健回来,一直到肖天健躺下休息,才敢回到隔壁小屋中躺下休息,倒是很是尽心尽力。

    这让肖天健一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还真是有点享受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渐渐的也适应了这种身边有范灵儿存在的生活。

    肖天健也渐渐的看开了,既然范灵儿自己都默认了她如此的生活状态,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留下就留下吧!大不了多照顾一点她罢了,不过肖天健却并不贪恋范灵儿的美色,加上这段日子整天忙碌的等他回到住所,便已经累的只想躺下休息,所以除了让范灵儿伺候他起居生活之外,倒也没碰过这个女孩儿。

    今天肖天健喝了不少酒,回来之后,看到范灵儿支着脑袋在桌边打瞌睡,心中软了一下,又想到她的身世,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心道真是有些难为了这个女孩儿了,于是想要抬腿自己去弄些水洗把脸,但是酒劲有点上头,一个趔趄,反倒把铜盆给打翻在了地上。

    夜里面本来小院中已经很是寂静了,突然间铜盆落地,便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正在桌边支着下颌打瞌睡的范灵儿被惊得一下便跳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连着桌子上的茶碗也被碰翻滚落在了地上,当啷一下摔了个粉碎,更是吓得刚刚被惊醒的范灵儿手忙脚乱,一脚又踩住自己的裙角,一下便摔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借着灯光,有些睡眼惺忪的范灵儿才看到肖天健已经回来了,于是赶紧忍痛爬了起来,但是马上呻吟了一下又歪倒在了地上,皱着眉小声呻吟着捂住自己的脚踝。

    “掌盘子回来了!奴婢奴婢刚才刚才一时瞌睡睡着了!请掌盘子恕罪!奴婢这便去给掌盘子打水去!”虽然扭了脚,但是范灵儿还是挣扎起来,慌乱的对肖天健告罪,要去捡地上的那个铜盆,去外面给肖天健重新打水洗涮。

    肖天健看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范灵儿,看到她扭住了脚踝,却还要挣扎着去伺候自己,心中更是一软,上前搀住了范灵儿的手臂,开口说道:“不必了!你扭住脚了吧!坐下休息一下,我帮你看看碍事不碍事!”

    范灵儿有点惊慌失措,连说不妨,还想要坚持去帮肖天健打水洗脸,但是肖天健立即低声喝道:“坐下!难不成你不听我的话吗?”

    肖天健这么一声低喝,顿时吓得范灵儿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乖乖的被肖天健抚着,坐在了椅子上。

    肖天健蹲下身,托住了范灵儿的左脚,隔着布袜摸着她的脚踝,检查她脚踝的伤势,然后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伸手脱了她脚上的那鞋子,又把她脚上的布袜给脱了下去。

    一只雪白小脚便暴露在了肖天健的眼前,让肖天健觉得心中猛的一荡,范灵儿心中害怕,轻轻的抽了一下,但是也没敢真就把自己的这只脚从肖天健手中抽离,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紧张万分的揉着。

    范灵儿虽然生于大户人家,但是却没有效仿其它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样缠足,这双脚还是天足,但是因为她天生骨骼比较小,这脚也生的很是秀气,而且因为不似穷人家的女子那样,天天干活,这双脚保养的相当不错,皮肤细致白皙,如同一个工艺品一般,在油灯下显得很是好看。

    肖天健深吸一口气,稳了一下有点荡漾的心情,检查了一下范灵儿的脚踝,看她脚踝并没有肿胀起来,心知应该是扭的不重,于是用他的大手捏住她的脚腕,又用另一只手轻握住她的小脚,轻轻的活动了一下。

    范灵儿吃痛轻哼了一声,但是也没敢叫出声,两条秀眉轻轻的皱在了一起,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当真是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免不了有些心生怜悯。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旖旎风光

    (推倒不推倒?推倒不推倒呢?纠结呀!不推倒有弟兄骂,推倒铁定还要有人骂,纠结呀!嘿嘿!)

    在室内柔和的油灯光线照耀下,肖天健蹲在范灵儿面前,轻柔的帮范灵儿揉着脚踝,问她的感受如何。

    “不碍事的!多谢大当家了!都是奴婢无能,自己不小心才扭到的!已经不太疼了!”范灵儿何曾让男人这么近的接近过她呀!更何况是让自己的脚捧在男人手中,从肖天健的手中传来的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羞得更是满脸通红,同时又很是感激肖天健对她如此温柔,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让她有些看不透,处处行事都如此不同,一面他是一个满手沾满血腥的杆子头,但是私下里,却处处都透出着一种良善的平和感,这两个形象交叠在一起,总是让范灵儿在看他的时候,觉得仿佛笼罩着一层云雾一般,让她看不透肖天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范灵儿其实也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当然知道像她这样的人,落到如此田地,根本就没什么地位可言,换作旁人的话,她早就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的,但是自从她跟着肖天健之后,直到现在肖天健对她都没有越雷池半步,虽然算不上亲切,但是却从未表现出对她的贪色,这让范灵儿心中很是矛盾不已。

    她也知道肖天健是她的灭门仇敌,但是她却不是那种性格刚烈的女子,事到如今,她早已心灰意冷,走一步说一步了,什么报仇雪恨,根本就没去考虑过,要是她敢对肖天健有半点不敬的话,她也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何种狂风暴雨般的报复的,所以她现在只想着能尽可能的讨好肖天健,能让自己在这世上活下去,至于其它,她已经都不想了。

    可是肖天健却并未领情,对待她留在这里伺候,始终都是坚守着底线,从没沾过她的身体,这种表现甚至让范灵儿很有些泄气的感觉,她自认为自己还算是长的比较漂亮的,在她家破之后,被肖天健手下人所俘之后,许多男人眼神中都露出过那种急色的神情。

    肖天健身为杆子头,又正当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本该是对男女之事很感兴趣的才是,可偏偏她跟着肖天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肖天健却自始至终都没对她表现出任何想要占有她的意思。

    难不成肖天健身有隐疾,不能行人道吗?有时候范灵儿甚至有时候在心中暗自揣测,人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明明她还害怕有一天肖天健突然兽性大发,把她按在床上糟蹋了,但是肖天健却一直没有这么做,总是对她敬而远之,这又让她有些不理解,觉得自己难道是魅力不足,以至于让肖天健对她提不起兴致吗?

    现在她的脚放在肖天健的手中,被轻柔的揉捏着,渐渐的两个人之间产生出了一种暧昧的感觉,都不再说话了。

    范灵儿感受着脚上传来的那种异样的舒适感,还有脚踝因为被肖天健揉捏着而产生的微微的刺痛感,呼吸不由得有点急促了起来,已经发育的初具规模的胸脯,也在薄薄的衣服下面起伏着,小嘴中随着肖天健的揉捏,轻轻的呻吟着。

    肖天健捧着范灵儿的这只精致的小脚,时不时的抬头看一下范灵儿的神情,鼻间忽然嗅到了一丝范灵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处子幽香,心神也不由得更是一荡,下腹一股热气升腾了起来,不觉间蹲在地上,胯间某根物件便有了反应。

    他来这个世上之后,还从来没这么接近过一个女人,更何况像是范灵儿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萝莉,长时间以来他都在为以后做着打算,丝毫不敢懈怠,以至于连人性的本能几乎都被强行压制了下去,今天喝了不少酒之后,他的这种本能**突然间便被引发了出来。

    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范灵儿对他来说,只能是一个附庸,甚至可以说是他的玩物,而他又是刑天军的老大,这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即便他吃了范灵儿,其他人也只会认为这是正常的行为,绝不会有人对此怀有不满。

    而且从范灵儿的表现来看,范灵儿现在也已经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希望得到他的庇佑,摆明了是予取予夺全凭肖天健的意愿,处处显得是十分恭顺,如此一个可人,天天摆在他的面前,他却视而不见,连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识情趣了一些。

    范灵儿年纪确实还不算大,只不过十五岁多点不足十六岁,但是这个时代,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已经嫁人的决不在少数了,不少女孩子到她这个年纪,甚至已经当了母亲了,而范灵儿也正是因为家人比较娇宠她,所以才没有被嫁出去,以至于现在落到了肖天健的手中。

    肖天健蹲在地上,这身体因为酒精的影响,越来越燥热了起来,**如同笼中的猛兽一般,不断的撞击着他良知的囚笼,试图脱困而出,令肖天健有些控制不住这种欲念,心头更是天人交战,两个念头在他脑海之中打的是不可开交。

    终于所谓的良知在欲念的猛烈进攻下,宣告崩溃,从脑海中落荒而逃,只剩下了欲念占据了他的全部脑海,他心中最后的一道藩篱随之倾塌了下去。

    肖天健放下了范灵儿的那只小脚,猛然站了起来,低头用一种充满**的眼神盯着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的范灵儿,对她问道:“灵儿!我来问你!你可还记得,我乃是你的灭族的仇人吗?难不成你就没想过要替你家人报仇雪恨吗?”

    范灵儿本来这会儿被肖天健揉弄的也有点心情摇曳,心如鹿撞一般,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既有些担心,又有点暗喜,因为她也感觉到了肖天健的心情的变化,觉得自己总算是引起了肖天健的注意,正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却听到了肖天健忽然起身盯着她问了这么一句。

    范灵儿的心情一下变得复杂了起来,肖天健问的问题也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扪心自问的问题,她一家人除了那两个小侄没有被杀之外,其余的人几乎都死在了肖天健的手中,这确实是一个血海深仇,但是这又能如何呢?

    她总是在想,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不成真的就要为了家仇血恨就拼了这么年轻的性命不要,和肖天健来个鱼死网破吗?而她也确确实实有这样的便利条件,肖天健对她基本上没有太多的防范,特别是晚上,肖天健回来之后,屋子里面便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墙上就挂着肖天健的腰刀,只要她有胆子,便有足够多的机会,暗中对肖天健下手。

    可惜她每每想起这件事,最终都是黯然收起了这个复仇的念头,因为她实在是鼓不起这个勇气,别说让她杀掉肖天健了,即便是现在给她一把刀,让她去杀一只鸡,她恐怕也下不了手,所以渐渐的这种仇恨的念头也就淡了下来,这段日子以来,她甚至根本就不愿意再想起这件事了。

    现在肖天健猛然这么一问,倒是真让范灵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咬着嘴唇,眼睛中忽然泛起了一片水雾,低下了头,过了一阵之后,才声如蚊蚋一般怯声答道:“奴婢心知此乃是奴婢的命!既然已经如此,奴婢也无可奈何!恨掌盘子,奴婢不敢!但是奴婢知道,掌盘子并非真就是坏人,如此对待奴婢的家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的话掌盘子您也不必如此待我!奴婢没有敢奢望过为家人报仇,愿听您处置!还望掌盘子怜悯奴婢!”

    肖天健松了一口气,现在他觉得自己仿佛要被欲火烧毁了一般,几乎什么都不想顾及了,而范灵儿摆明了要侍奉于他,那么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谁让这世道就是这样,强者生存!作为交换,他有权决定范灵儿的未来!这其实也是一种交易,那么他还等什么呢?

    “既然如此!那么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肖天健轻声说道,言罢之后,弯腰下去,两臂一张,便穿过范灵儿的腿弯,将范灵儿横着抱了起来。

    范灵儿大吃一惊,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她马上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当想到自己保留了十几年的清白身体就要被眼前这个强壮有力的男人占有的时候,心中一阵悲哀,同时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放松感,眼泪禁不住哗的一下便流了出来。

    范灵儿身体只是绷紧了片刻,便在肖天健的怀中软了下来,自觉的伸出双臂,揽在了肖天健的脖子上,将俏脸埋在了肖天健的颈侧,眼泪立即便淌入到了肖天健的衣领之中。

    什么狗屁道德,这世上谁强大谁就说了算,老子需要女人,现在就要!更何况了,这范灵儿不管他吃不吃,别人眼中都早已成了他的禁脔,这名声既然已经背了,那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更何况范灵儿对他也是一种利用关系,希望得到他的庇佑,那么作为交换,他获得范灵儿的身体,又有什么不对呢?

    肖天健被酒精刺激的有点亟不可待,也放下了良心的束缚,横抱起了范灵儿之后,转身便朝着他那张大床走去,伸手将身体轻灵的范灵儿放在了大床上之后,他也不管什么了,开始撕扯掉了自己的衣服,在油灯的灯光下,露出了他强健的上身,因为天气热抑或是心热的缘故,他的身体皮肤上出了一层细汗,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圈光芒,如同涂上了一层油一般,更是显得他身体的肌肉异常强壮。

    范灵儿又羞又怕,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心中五味杂陈,眼泪更是忍不住奔涌而出,作为大户人家的女子,她稍微长大了之后,便从母亲那里听说了一些男女之事,而且她的家中,也藏有几本压箱画册,所以她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心里面如同鹿撞一般,跳的几乎要从喉咙里面蹦出来一般,但是不管她如何紧张,都已经不可避免的要迎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她不敢去看肖天健的身体,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捂着胸脯,紧张万分的等待着。

    肖天健箭在弦上,坐在了床沿旁边,正要伸手去脱去脚上的靴子,这个时候偏偏院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人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山外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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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盘子!小的是赵二驴,有急事求见!”

    娘的!这赵二驴个该死的混账,这不是诚心坏老子的好事吗?老子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要当坏蛋了!你他娘的好死不死的却在这个时候来打搅老子!

    肖天健听到了赵二驴在外面的叫声之后,这心里面的邪火一下便被浇灭了许多,如枪一般挺立的某个物件,顿时便有点疲软了下来,心里面利马便对赵二驴破口大骂了起来,真是不会找时候呀!

    再扭头看看躺在他床上的范灵儿,这会儿紧张的还在浑身颤抖,心道该死!我怎么就忽然间兽化了呢?但是他也马上意识到,赵二驴今晚负责巡哨,这个时候跑来打搅他肯定是寨子发生了重要的事情,不管这眼前的小萝莉诱惑有多大,他也都只能暂时放弃这盘美餐了!

    肖天健一把抓起被他丢在地上的上衣,扭头对躺在床上已经紧张的要死的范灵儿说道:“你回你房中休息吧!不要等我了!”

    说罢之后,肖天健披上衣服,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他的那把腰刀,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范灵儿这才睁开了眼睛,既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又有点失望的感觉,但是还是赶紧爬了起来,慌乱的穿上鞋子,躬身将肖天健送至门口,就这么望着肖天健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红帐美人,说不尽的旖旎风光,就这么被人打搅,只要是人,没几个会不一头火星的,肖天健拎着刀大踏步的走到了小院门口,厉声对站在门外的赵二驴喝问道:

    “有何急事,现在来叫醒我?”

    赵二驴神色有些紧张,也看出了肖天健的不喜,于是赶紧禀报道:“启禀掌盘子,寨子外面聚集的流民刚才突然大乱,似乎遭到了什么人袭击,小的已经派人出去查探,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属下不敢怠慢,所以深夜前来禀报掌盘子得知!”

    肖天健刚才只顾着生气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从山外这个时候传来的无数人的哭嚎惨叫声,现在听赵二驴这么一说,侧耳一听,才算是隐约听到了山外传来的这种声音,只觉得心里面猛然一紧,便意识到外面可能出大事了。

    “示警!集合弟兄们!快一点!”肖天健心头因为没有尝到小肥羊而升腾起来的邪火,在这一刻顿时被浇灭了,因为喝酒的缘故,本来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也清醒了许多,当即不敢再做犹豫之举,立即对护卫下令道。

    不多时校场边上的警钟便被当当当的敲响了起来,原本寂静的营房顿时便喧闹了起来,一盏盏灯光从各营房之中传了出来,一群群兵卒纷纷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穿上了衣服,快步从营房里面冲了出来。

    “这不是操演,动作快点!不要乱!速速集合!甲连!到我这里来!”肖天健远远的便听到了阎重喜的吼叫声从校场边缘传了过来。

    一串串气死风灯在校场四周升了起来,将校场上照的通亮,这时候其他军官们的叫声也都响了起来,纷纷吆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招呼手下兵将朝他们集结。

    这样的夜间紧急集合也是刑天军所常训练的科目,古代军队最忌夜间出事,往往夜间出事之后,因为不少人夜盲而视物不清的缘故,稍微一乱,便可能招致全军大乱,高度紧张的兵卒们一旦受惊,本能的会采取自保的行动,乱舞刀枪防备被人靠近,往往会引发更大规模的骚乱,甚至不用敌军冲击,自己就打成一片了,这也就是所为的啸营,后果往往都十分严重。

    所以肖天健在刑天军成军之时,便在刑天军练兵操典之中加入了夜间紧急集合的操练科目,不定时会在晚上训练夜间紧急集合,防止类似的情况在刑天军之中发生,而今天这样的紧急集合便是他们正式实战应用的一次检验。

    好在是以前已经经过了不断的夜间训练,今天当警钟鸣响之后,各连兵将并未出现什么太大的混乱,兵卒们在各自班长的率领下,迅速的冲出营房,很快便找到了各自的排长,然后又迅速的朝着各自连长所在的位置集结。

    整个集结过程只用了不足十分钟时间,这样的速度虽然还称不上很好,但是放眼这个时代,也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一个成绩了。

    不过今天这次紧急集合却只有战兵参与,刚刚招募入军的那三百新兵,因为还未接受系统的操练,新兵营的教官们闻听警钟之后,立即约束新兵们不得擅自出营房门,都起身穿戴起来,坐在营房之内听令,省的他们帮不上忙,自己倒是先大乱了起来。

    五百战兵虽然不少人晚上参加了庆功会,喝了一些酒,但是肖天健在庆功会上有令,酒可以喝,但是要适可而止,绝不许喝高,所以倒是也没人因为喝多了酒耽误事,一个个在听闻警钟声之后,都没耽搁,立即穿戴整齐,在武器架上抄起了各自的兵器,快速的奔上校场,完成了列队。

    “石冉,带你的人立即出寨查探情况,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肖天健一看到石冉集结好了他的麾下斥候,便立即对他吩咐道。

    斥候选人标准比其它战兵要求严格许多,最基础的一个条件便是要求每个斥候都必须不能是夜盲症患者,除此之外还要身手灵活,脑子好使才行,所以派他们出去查探情况也最合适。

    石冉不敢怠慢,立即回头吆喝一声,率领数十名手下策马冲向了山门,出寨查探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其余兵将则都神情各异的站在校场上等候肖天健的命令,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理说他们守着天龙寨,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夜袭他们的,而今天晚上为何会突然敲响了警钟,将他们召集起来了呢?

    耳朵灵一点的人这个时候便已经开始隐约的听到山外传来的声音,立即意识到肯定是出事情了,一个个既紧张又有些兴奋了起来。

    “报!”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兵丁飞快的从山门处冲入了校场,远远看到肖天健便大声叫道。

    “说!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启禀掌盘子!三更之后,山外流民聚集之处忽然大乱,有不明人数的人突然间对山寨外汇聚的流民大开杀戒,小的们受命出去查探,因为场面太混乱,无法查清来的敌人到底有多少,现在山外的流民已经大乱,局面很难控制!石大哥他们已经冲出去追查那些屠杀流民的敌人了,让我等先回来报信!”那个带队的班长立即跑到肖天健面前大声的回答道。

    肖天健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意识到这件事恐怕绝不会这么简单,流民们一个个早就穷的叮当响了,一般情况下除了官兵可能会对他们杀良冒功之外,小股的杆子是不屑于对这些流民下狠手的,杀几个流民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用,捞不到一点好处,所以这些突袭流民的人,一定不会是为了财。

    那么他们为何要突袭流民呢?肖天健脑子紧张的思考着,随即灵光一闪,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立即大声下令道。

    “赵二驴,你继续带你的乙连继续看守各处要隘,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其它三连点燃火把,跟着我出寨稳住局面!出发!”

    军官们闻令立即纷纷挺胸抱拳大声接令道:“卑职遵命!向左向右转!点上火把!出发!”

    一捆捆火把迅速的被辎兵送到了校场上,发放到战兵手中,迅速的在校场上便燃起了众多火把,顿时将山寨里面照耀的通亮,一队队刑天军的兵将们擎着火把,如同火龙一般的便踏出了寨门,朝着寨子外面流民聚集之地大踏步的冲了过去。

    “快跑呀!刑天军骗咱们来,是要害咱们呀!”肖天健刚刚带人冲出山寨,便听到满山遍野到处都是这样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乱哄哄的流民跟没头苍蝇一般的在黑暗之中四处乱窜,跑的到处都是,而且还有人在人群里面大喊大叫,蛊惑着流民,说是刑天军祸害他们。

    肖天健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现在他更加可以确定,今晚突袭流民的一定是李家庄派来的人,即便不是李家庄的人,也绝对跟他们分不开关系,他们这么做目的很显然,就是打乱刑天军扩充实力的步伐,延缓刑天军对李家庄的反扑。

    果真是一条毒计,刑天军眼下刚刚声势大振,许多人对刑天军行事作风根本还不了解,流民们之所以赶过来,也只不过是奔着刑天军在山寨外面每天两顿的施粥,能讨口饭吃不至于被饿死罢了。

    李家庄来这么一手,摆明了是要给刑天军泼脏水,让刑天军背负一个恶名,以后谁还敢信他们刑天军呀!这一招真可谓是釜底抽薪计,做的不但不要脸到了极点,而且还阴毒到了极点。

    肖天健脸色阴沉的如同下雨了一般,听着山上到处传来的惨叫声和惊慌失措的呼号声,大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紧紧的攥住了刀柄,今天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的话,那么这一次他肖天健就等于是黄泥掉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才行。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袭击者

    (闲话少说,还没投红票的留下吧!)

    “他娘的!谁给咱们头上扣屎盆子呀!被老子抓住,非要千刀万剐了他们不可!”冯狗子听到了满山遍野的喊叫声之后,顿时便气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而那些刑天军的兵将们一个个脸色都很不好,气的面目走形,一个个咬牙切齿跟着破口大骂了起来。

    “肃静!传令下去,各连分头行动,堵住各个要道口,不得放走任何人,不管是流民还是作乱之人,只要看到都给我先抓起来,反抗者立杀无赦!务必要抓住几个突袭流民之人!另外所有人都要尽力安抚流民们,速速抢救伤者!天亮之前必须要稳住局面!”肖天健听着背后乱哄哄的叫骂声,将左手一抬,大声的叫道。

    “遵命!跟我来!”阎重喜等人立即大声接令,然后呼叫一声,带着自己手下迅速的开始朝着附近的要道口奔去。

    一条条火把形成的长龙迅速的分成几条,在山间道路上蜿蜒前行,沿途刑天军的兵卒们大声对山上叫道:“山上的人听了!咱们是刑天军!绝不会祸害你等的!速速下山朝咱们汇合,我们可确保你们的安全!切莫听信流言,那是有人包藏祸心要给刑天军栽赃!”

    如此的喊叫声在夜色里面传出了很远,渐渐的几百人同声大喊,总算是压住了满山遍野传下来的那些流民的呼号声。

    一个满脸胡子身着黑衣的汉子,手里面掂着一把滴着血的刀,在山上带着四五个和他同样打扮的汉子飞快的朝着南面奔跑着,沿途看到流民,便随手一刀将其砍翻在地,随便搜一下,捡一点值钱的东西带上。

    一个汉子还扛着一个少女,少女被他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嘴,被他扛在肩膀上飞奔着,鼻腔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断的挣扎着。

    那个扛着她的汉子还十分猥琐的在少女的屁股上揉捏着,压低声音威胁到:“闭嘴!再敢乱动老子现在就杀了你!跟老子回去,比你留在这儿强多了!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闭嘴!我说魏虎兄,这刑天军还真敢晚上出来呀!俺还以为他们怎么也只能等到天亮才出来收拾这烂摊子呢!”

    “赵疤瘌,就你他娘的话多不是?把这女的赶紧杀了,丢下快走!这刑天军不好惹!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晚上就敢冲出来!咱们快点离开这儿,别落到他们手里了!这趟出来真他娘的不顺,让你们小心点,却还是跑散了!都他娘的是一群吃才!谁要是落下了,就自求多福吧!”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扭头凶狠的瞪了这个扛着少女的家伙一眼,开口骂道。

    这个赵疤瘌又猥亵的在少女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笑道:“杀了多可惜呀!你们都有老婆了吧!我赵疤瘌到现在还没女人呢!这小娘子长的不错,我带回去当老婆也不错,杀不得!嘿嘿!这一下看看刑天军还有什么办法,这屎盆子扣在他们头上,让他们说都说不清!”

    “不见得!这刑天军行事古怪的很,不能用常理揣度他们那姓肖的掌盘子!这厮短短数月时间,便将手下壮大至如此,连那么多官兵乡勇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料想也不是善茬!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儿,该做的咱们反正也都做罢了,这烂摊子也够他们收拾几天了!赵疤瘌,你快点,要是扛着这女人掉队的话,老子不会等你!”那个被叫做魏虎的人显然是这几个人的头目,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步伐,招呼几个手下加快速度赶紧离开。

    他们在黑暗之中踉踉跄跄的朝着远离天龙寨的方向奔去,不断的拨开草丛,遇上挡路的灌木便挥刀砍开一条路,尽可能的快的想要离开这里。

    当他们好不容易翻过一道梁子,奔入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沟里面正要松口气的时候,突然间魏虎止住了脚步,一抬手招呼道:“停下!”

    后面跟着的几个跑的闪腰岔气的手下一时不防,一下撞到了魏虎的后背,把魏虎给推了个趔趄,这才纷纷停下了脚步。

    “不对头!咱们的马就在这儿,怎么这会儿不见了?留这儿看马的乌鸦呢?不好!快走!”魏虎用眼睛四周巡视了一下之后,突然间惊了一下,招呼手下的几个人要立即翻身朝来路上奔。

    但是他们显然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在他们四周的草丛以及小树林之中,立即便传来了一阵人声,紧接着便亮起了几个火折子,一根根火把马上便被点燃了起来。

    “想走?太晚了点吧!娘的!就知道你们要来这儿取马,总算是让老子们堵住你们这帮王八蛋了!说吧,是束手就擒,还是等老子们动手好呢?你们自个选吧!”一个矮壮汉子缓缓的从一处灌木丛中站了出来,手中擎了一把长柄的大刀,大刀在火把照耀下闪着寒光,正冷笑着看着魏虎等人。

    魏虎和他手下的几个人立即便凑到了一起,背靠背举起了手中的刀,惊惧的朝着四周望去。

    只见这个时候,在附近的草丛中、灌木丛中、小树林中缓缓的走出了一群人,人数大致有一二十个,一个个都掂着长短兵器,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魏虎等人,正好形成了个包围圈,把魏虎等人给围在了中间。

    魏虎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坏了,他们藏马的地方被刑天军的人发现了!娘的,刑天军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他们刚刚动手这才多长时间,刑天军便大批冲出了山寨,还找到了他们藏马的地方。

    魏虎知道大事不妙,三角眼闪着凶芒,四下打量着围上来的这些刑天军的部众,开口道:“误会!误会!兄弟们只是路过此地!并没有想与诸位为敌,还望诸位高抬贵手,让咱们过去!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情我魏某心领了!以后定会重谢!”

    石冉看了一下周围的手下,确定这帮家伙已经跑不掉了,于是冷笑道:“放屁!刚才就是你们袭击的流民吧!我看这位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小娘子,难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你们也不掂量掂量你们的分量,居然还敢来找我们刑天军的麻烦!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给你们个机会,现在放下家伙,老子不杀你们,要是想顽抗的话,你们不妨试试!”

    随着石冉的话音一落,五六个持弓的手下便走了出来,纷纷搭上了箭,对准了被围在中间的这几个黑衣人。

    魏虎和他手下的几个人一个个都头皮发麻,要是短兵相接的话,他们认为凭着他们的身手,还是有能力和这些刑天军的人放手一搏的,但是当看到这几张弓指住了他们之后,他们的心便凉了下来。

    现在他们相互之间距离不过十多步,要是敌人放箭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余地,而且他们这次出来做事,也都没有披甲,如此近距离挨一箭的话,弄不好就被射个透心凉,这下他们便没法蹦跶了。

    心知已经是逃无可逃之后,魏虎和他几个手下都心惊胆颤,但是他们却还是不愿就此投降,因为他们知道今天他们都做了什么,要是落在刑天军手中的话,铁定逃不了一死。

    魏虎把牙关一咬,侧脸小声对手下说道:“大不了一死!一起动手,朝右手冲!冲出去一个算一个!动手!”

    听了魏虎的话,他那几个手下也都知道今天恐怕是完了,也都知道落不到好上了,这帮人也算是狠人,各个把牙一咬,随即便一起发力,朝着右边急冲了过去,那个扛着一个女人的赵疤瘌这会儿也顾不得要女人了,一耸肩便将肩膀上的女人抛在了地上,持刀便跟着其他人冲了上去,想要夺路而逃。

    “放箭!”石冉立即便发现这几个家伙要做困兽之斗,一点也没犹豫,当即下令道。

    几个持弓的手下二话不说,拉弦便射,几支箭嗖嗖的便飞了出去,虽然他们不敢说射艺很不错,但是在这么短的距离下,射人还是没问题的,几支利箭挂风飞出,直奔魏虎等人而去。

    魏虎显然是个狠角儿,一把单刀舞起护住身子,居然打掉了一支射向他的箭,而他手下就没这么好的功夫了,那个赵疤瘌惨叫了一声,一支箭便钉在了他的后腰上,颤巍巍的箭杆抖动着插在他的腰间,箭头深深的没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疼得这厮一个趔趄,便一头扑倒在了地上,大声的惨叫了起来。

    而其余几支箭有的落空了,有的却射中了目标,本来魏虎就只带了四个人,当场便被射中了三个,其中一个后心中箭,当场便被射死,另一个肩胛中箭,却还是拼命的挥刀跟着魏虎猛跑,只剩下魏虎和一个手下还算是完好,这厮也顾不得那俩中箭扑倒的人了,嗷嗷怪叫着便朝着右手位置冲了过去,单刀抡开,便和冲上来阻他的几个刑天军的斥候厮杀在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任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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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魏虎果真厉害,一把单刀舞开之后,几个石冉的手下都无法近身,瞬间还被他放倒了一个,另一个腿上被他划了一刀,也不得不捂着腿退至了一旁,刑天军斥候短兵相接战斗力低的弱点便显现了出来,毕竟他们干这个不久,会功夫的人没几个,一旦遇上这样的高手,还真是有点啃不动这厮。

    倒在地上的两个不算,还有两个人紧跟着魏虎,护住魏虎的两侧,三个人抱成团,拼了命的朝着外面突去,虽然石冉手下人多,但是被他们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还是逼得步步后退,而那几个弓箭手因为双方纠缠在一起,也不敢放箭了,根本无法再给其它弟兄提供什么支援,所以干着急也没办法。

    石冉被这几个亡命徒这种打法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这么强悍,本以为一个照面便能拿下他们,可是却愣是被他们三个逼得自己这边节节后退。

    “用绳钩!娘的不见阎王不掉泪!让他们尝尝绳钩的厉害!”石冉灵机一动,立即招呼手下取来绳钩。

    绳钩这东西是他们从王天龙手下哪儿学来的东西,现在斥候们的战马上都会带一根这样的绳钩,用处还真是不少。

    几个凑不上去的斥候纷纷跑去取来了绳钩,几个斥候用刺枪逼住了这三个还在做困兽之斗的家伙,嗖嗖嗖几声,几根绳钩便被人甩了过去。

    魏虎还要舞刀防着四面刺来的刺枪,突然又飞来了几根绳钩,让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赶忙拿刀去拨打,但是绳钩的绳子都是夹了生丝搓成的,又软又结实,还很不受力,他不拨打还好,这一拨打,绳钩摆动起来,很快便缠在了他的身上。

    其他两个人同样也立即便被绳钩给缠住了身体,尖锐的铁钩一下还挂在了肉上,刺入到了肉中,疼的他们乱跳乱蹦,越挣扎越刺入的深,越挣扎就越疼。

    几个斥候可不会管他们疼不疼,一看绳钩缠住了他们几个,利马便用力的拽紧了绳子,魏虎死命的用刀去砍绳子,想要脱困出来,但是绳子被人一拽,他便立即失去了重心,被拉的仰面朝天的摔倒在了地上。

    一个斥候扑上去,一刀剁下,正中这个魏虎的右手,只见血光迸溅,魏虎的右手便立即握着刀离他而去,生生的被砍了下来。

    这一刀下来,疼的魏虎杀猪一般的惨叫了起来,但是这厮到底是个凶徒,居然躺在地上还来了个兔子蹬鹰,重重的踹在了这个砍他一刀的斥候的小肚子上,愣是把这个斥候给踹的倒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肠子仿佛被踹断了一般,躺在地上痛哼着再也爬不起来了。

    众人看这厮确实凶悍无匹,再一次扑上去,一个持枪的斥候一枪便捅在了这厮的大腿上,将他的一条腿生生给扎在了地上,还咬着牙使劲的拧动着枪杆,直把魏虎这厮疼的哭爹喊娘了起来,这才再也反抗不动了,躺在地上又是惨叫又是怒骂,被扑上来的斥候们给死死的按住绑了起来,少不了还重重的被踹上几脚。

    要说石冉发现魏虎他们藏马的地方也算是侥幸,一是因为魏虎他们来的时候想着能尽快干完事脱身方便,把马匹藏的离天龙寨比较近,他们没料到刑天军晚上也敢大批出动,出来查探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有些麻痹大意了!二是石冉率人出来之后,因为场面太乱,他们也不敢冲入流民的人群之中,所以便在外围警戒,查探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物,路过魏虎这帮人藏马的地方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马匹的响鼻声,这才误打误撞的摸黑找到了这里。

    结果他们刚刚解决了看马的那个家伙之后,藏身在附近不久,魏虎便带了几个手下跑到了这里,被他们来了个瓮中捉鳖,这一次能抓住这几个人,可以说是侥幸的很!全凭的是运气。

    天亮之后,肖天健站在天龙寨外面,看着一队队返回来的手下,以及大批重新被集中过来的流民,脸色铁青。

    这一晚上下来,流民死伤了二百人还多,有的人是被偷袭的人给杀了,有的人是混乱中自己乱打乱杀给干掉了,还有的人黑漆漆的四处乱窜,自己摔死摔伤的,总之这一晚上下来,伤亡很是不小。

    而刑天军分成几路整个喊了一晚上,才算是把局面稳定了下来,流民们躲在附近山上直到天亮,才被搜山的刑天军的兵将们给带了下来。

    看着路旁摆放的一具具的尸体,肖天健这心里面怒火冲天,石冉带回的几个俘虏已经交代了他们的身份,果不其然这些人乃是李家庄那个老王八蛋派来的人,想要趁夜给刑天军扣个大屎盆子在刑天军头上,逐散这些聚拢在天龙寨的流民,顺便也败坏掉刑天军的名声,让刑天军以后无法在汧阳这一带混下去,起码也让刑天军以后招人不那么容易。

    这一招可算是真够狠毒的,要是昨晚他反应慢一点,胆子小一点,不敢带兵出来弹压的话,那么天亮之后,恐怕这些聚集在这一带的流民便会走个精光,再也没人敢留在这里接受他的施粥了!他这刑天军的名声也就这么被败坏掉了!

    看着逐渐从山上各处汇聚来的这些流民,肖天健还是可以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对自己刑天军的畏惧和不信任,昨晚到处都在喊着刑天军杀人了,想要这些人立即便相信这一切不是他们刑天军做的,恐怕也不容易,肖天健越想越怒也懒得多说什么,反正现在已经是人赃并获了,这帮流民很快便会了解真相的。

    “来人!把那几个俘虏带过来,都给我吊起来!让流民们都看看昨晚到底是谁祸害的他们!把他们的身份也告诉流民们!这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带地该信谁,让他们自己想去吧!”

    很快那魏虎等几个俘虏便满身是血的被拖了出来,包括那个被箭射死的人的尸体也被抬了出来,被绑紧了双手吊了起来,那魏虎只剩下了一只手,但是也没有人同情他,生生把绳子勒入到他小臂的肉中,同样给吊了起来,疼的这厮一边惨叫一边破口大骂。

    “乡亲父老们!你们听了!我乃是刑天军掌盘子肖一斧!肃静一下!肃静!”肖天健待这几个俘虏被吊起来之后,随即跳上了一个土丘上,伸手接过了铁头递给他的一个用铜皮裹的大喇叭,凑在嘴边大声的对着周边那些胆战心惊围拢过来的流民们叫道。

    那些流民们这会儿还惊魂未定,昨晚的突袭让他们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一个个黑衣人冲入他们之中逢人便杀见人便砍,还骂骂咧咧的说他们是刑天军的人,让这些流民们一个个都吓得四处惊走,相互踩踏不知道死伤多少。

    虽然很快便有刑天军的人冲出山寨弹压,告知他们行凶之人绝非刑天军的人,但是流民们被**害怕了,虽然不敢抵抗,但是这心里面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现在天亮了,他们被刑天军的人带到了山下,一个个都不知道接下来刑天军要对他们做些什么,惊恐万状的挤在一起,等候着刑天军的处置。

    这会儿看到一个高大的汉子跳上土丘,大声的对他们喊话,于是这些流民便逐渐的安静下来,竖着耳朵听这刑天军掌盘子到底要说些什么。

    此时大家眼不瞎的都看到了,在山道一侧的树上吊起了几个血迹斑斑的黑衣人,只是不知道刑天军拿住的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纷纷在心中揣测。

    “昨晚有人突袭了你们!我们在山寨之中听闻了消息,便立即赶了出来!幸好我们行动快了一点,才没有让行凶者桃之夭夭!昨晚连夜抓住了几个对你们行凶之人!现在吊在这里的几个混账东西便正是昨天晚上对你们施以毒手之人!你们可要看清楚了!

    我肖某不才!也跟你们一样都是穷哈哈出身!被这世道逼得没法活了,这才揭竿而起,只求带着弟兄们讨条生路!

    我们这段时间小有斩获,念及诸位乡亲父老们也都没吃没喝,这才拿出粮食赈济你等!何曾想就这样做,还是招致一些歹人的惦记,想要毁掉我们刑天军的名声!

    这几个人就正是汧阳李家派来的狗才,冒充我刑天军祸害你们,想要朝我刑天军头上扣屎盆子,让我们背负一个滥杀无辜的恶名!

    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我便将这几个狗才交给你们处置,该怎么做尽由你们决定!我肖某今天告诉大家伙,有我刑天军存于此世上一天,我肖某便于那李家老财誓不两立!不打下李家庄,我肖某誓不为人!

    打下李家庄,我肖某定会打开李家的库房,开仓赈济你等!这几日我等便要启程前往李家庄找那姓李的算账,有愿意跟着我肖某前往助战之人,我肖某举双手欢迎!

    另外,昨晚凡是受伤之人,我刑天军一律给予救治,从今日起,施粥增加一次,一天改为三顿,我肖某绝不食言!”肖天健举着铜喇叭大声对着越聚越多的流民们大声叫道。

    流民们听罢了之后,这才开始相信昨晚行凶之事确实不是刑天军的人所为,而是那个汧阳李家派来的人给刑天军填麻烦的,于是一个个顿时气的够呛,纷纷破口大骂了起来,一些人听闻受伤之人刑天军会给予救治,还将原来的每天两顿施粥增加一顿,顿时心中感激不已,纷纷又跪下给肖天健称谢,场面瞬间便热烈了起来。

    肖天健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抱拳还礼之后,把铜喇叭丢给了铁头,传令收兵返寨,而那几个被吊着的家伙,他就不去管了。

    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从地上捡起了石头、土坷垃,朝着吊着的那几个黑衣人砸去,于是更多的人有样学样,纷纷捡起了石块等物,跟着砸了起来,顿时被吊着的几个人便惨了,石块、土坷垃、断木棒跟下雨一般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劈头盖脸的打得他们哇哇惨叫。

    “姓肖的,老子做鬼也不放过啊”那个魏虎也真算是硬茬子,到这个时候,还是不肯求饶,依旧在破口大骂,但是一句话没骂完,一块土坷垃便正中他的大嘴,生生把他的门牙给打掉在了嘴里面,土坷垃易碎,一下还砸了他一嘴的土,把他的骂声给堵在了嘴里面,接着他的脸上便又挨了几下,被砸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鲜血顺着脸膛的大胡子,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面目狰狞的如同厉鬼一般。

    随着越来越多的激愤万分的流民加入到打砸的队伍中,各种物件如同下雨一般的落下,砸在他们的身上,没用一刻钟,这魏虎等人便一个个都没了声音,就这么被流民们给活活的砸死在当场,既便如此,流民也停不下来,足足又砸了好久,将他们这几个人的尸体打的如同一挂挂烂肉一般,根本连一点人形都看不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发

    (二更到,没投红票的兄弟丢几张票吧!这可是近五千字大章呀!拜托!)

    新兵入寨之后,还是老规矩,一群人无一例外都被先赶入到了山沟里面的那条小溪中,里里外外的先把他们刷洗了个干干净净,并且将他们以前的破烂衣服尽数收走,交给了山寨里面的一些妇人仔细的清洗缝补一下,发还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都干净了许多。

    而且这一战他们杀敌不少,打扫战场的时候,自然是本着绝不浪费的原则,尽可能的收回物资,连敌人死人的衣服鞋子也没放过,都尽数扒了下来,让女人们清洗干净,缝补好之后,入库备用,这一次也拨了一批出来,发放给了一些穷的连衣服都没得穿的新兵。

    单单是洗衣服这项工作,便把靳夫子忙了个底儿掉,本来他们寨子中女人就很少,一下要干这么多活,真是忙不过来,男人们还都有其他事情要做,根本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肖天健便给靳夫子出了个主意,让他拿出一些粮食,做成饼子,在山外招募一些女人,临时帮着寨子里面清洗缝补这些血迹斑斑的衣物,以劳动换取一些吃食,来补贴一下他们的生活。

    这一下才算是彻底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山外那些流民中的女人闻听帮刑天军清洗缝补衣物还可以换取吃的,于是蜂拥而至,把这些活儿便接了过去,很快便完成了这项工作,将这些缴获的衣物鞋子洗干净缝补完毕,交还给了刑天军。

    按照肖天健的话说,这就是按劳取酬,他刑天军即便是再有钱有粮,也不可能天天白养活这么多人,是人就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换取生存下去的权利,即便是他刑天军,也没有可以白吃的午餐!

    虽然旧衣服已经洗过缝补过了,但是上面的血迹却并不容易洗掉,许多衣服上还留着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但是即便是如此,这些衣物对于这些缺衣少穿的新兵们来说,也已经是很难得了,起码现在大家伙都有了鞋子,不用光着脚走路了。

    一队队战兵整齐的排列在校场之上,每个人都打好了绑腿,头顶一顶宽沿毡帽,每人还携有一块粗布披风,但是眼下因为天气太热,这些士卒按照肖天健的要求,将披风卷起,折叠的工工整整背在背上,必要的时候,才抖开批在肩上,晚上也可以御寒遮挡蚊虫叮咬,算是肖天健给战兵们的一种特殊待遇,而军官和少量身负军功之人,则一律着上了甲胄,更是破天荒的带上了铁盔,这些铁盔也都拜这次大战之中从官兵那里所得,现在被肖天健尽数装备给了自己的手下,使其中精干兵将们的个人防护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因为战兵人数已经近五百人了,经过此战之后,肖天健指挥方面单单只有唢呐和腰鼓,还是不能完全达到对麾下部卒有效指挥的效果,特别是追击抑或是撤退之时,更是容易出现新的问题,各部军官的部下,容易混杂在一起,使得兵找不到将,将找不着兵。

    所以肖天健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命寨中少量的女人赶制了一些新的旗幡,配发到了各连各排之中,做到各连各排都有自己的旗帜,使其部卒只需观看自己所在队伍的旗帜,便可以迅速的按照编制,集结在一起。

    只是这些旗幡规格要比他们的刑天旗要小上一号,以免发生混淆,各连各排都各设一个掌旗兵,紧随军官身边,这件事便交予了这些军官的护兵担任,而各班班长则每人都有一面小小的背旗,直接背在各班长的背后,列于各班队伍中央,使军中士卒更是容易在战时看清他们的长官所在。

    如此一来,数百人列阵之后,虽然他们依旧衣衫破旧,但是气势却显得威武了许多,整齐朝天挺立的如林长枪之间,又多出了不少的旗幡,这些旗幡随风招展,更是显得刑天军的方阵整肃了许多,再也没有半点乌合之众的样子了!

    而在战兵队后面,则是三百新募新兵,这帮人刚刚被招募入军,这队列排列自然是远远比不上前面的战兵,但是一个个精神却很是亢奋,像刑天军这样的杆子,他们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从进了山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奇,所有人都秩序井然,没有一点混乱的情况出现,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该做什么做什么,校场上的战兵们在各自的军官率领下,喊啥震天的操练着,不时会有人被提溜出来打军棍。

    打的人认真,挨的人也没怨言,打完之后站起来大声请示之后归队,该怎么操练还怎么操练,仿佛没事一般,丝毫看不出他们因此会有什么不满,倒是挨揍的人脸上还带着一种惭愧的神情,归队之后操练起来更是卖力许多。

    就连那些没在校场上操练的辎兵,也都在紧张的忙碌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根本没人有闲情逸致凑在一起聊天闲侃,到处都是一片秩序井然的景象,让这些新招募的新兵一个个惊奇不已,心里面也又安定了许多。

    刑天军本着将不养饿兵的原则,只要入军之人,伙食供应便保证足量供给,这已经成为了刑天军的传统,从他们刚刚立足开始,便一直贯彻了下来,朝廷官兵和许多义军之所以战斗力差,除了其它各种原因之外,为将者要么养不起自己手下的兵卒,要么就克扣粮饷,让士卒们总是处于半饥饿状态,这样的兵如果还能操练成强兵的话,那就真是见鬼了。

    所以肖天健在供给部下的伙食方面,从不吝啬,不敢说是敞开了让他们吃肉,但是起码荤腥却常见,而且大饼干粮让所有人吃得饱,新兵一入寨,便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在刑天军干的好处,一个个吃的倍儿饱,精神面貌随即便发生了不小的改变,精神头变得足了许多。

    当听到集结号的声音之后,一队队战兵和新兵在各自的军官的率领下飞速的奔向了校场,很快便列好了方阵,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等待着肖天健的吩咐。

    校场前面竖立着一个高大的旗杆,上面高悬着的刑天军旗随着山风猎猎的招展着,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肃穆,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这面刑天大旗。

    随着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看到肖天健全身披挂着铁甲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缓步走到了队伍前面,在旗杆下拉住了缰绳,一拨马头,战马便转了过来正好面对所有部下。

    肖天健经过这近半年不断的征战的锤炼之后,身上的军人气质更加明显了许多,脸上的线条也显得更加刚硬了一些,配上他刻意蓄下的短须,使他显得更是如松一般的挺拔硬朗,眼神也显得很是犀利了一些,骑在他的战马背上,显得是威风凛凛,不由得让所有人都暗暗的叫了声好。

    他只是朝这里一站,便自然而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一个人都以热切的眼神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发话。

    肖天健很满意今天自己的这幅扮相,骑在战马上给手下训话,感觉确实不错,可以让自己的手下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威严,如果换在后世的话,他会觉得自己有点小人得志的架势,但是他相信在这里,绝不会有人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来了这么一个拉风的出场,摆足了谱,来了个高调亮相。

    当扫视了一下面前这近千人的队伍之后,肖天健很是满意,每一个人都被他如此出场架势给牢牢的吸引了过来,而且不少人眼神之中还闪烁着一种狂热的目光,显然在他们心目中,他肖天健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偶像,整个校场上,除了右侧列队的石冉的斥候队的战马是不是的喷个响鼻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声音,显得十分的安静,只听到风吹战旗的猎猎招展之声,肖天健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他所要的目的。

    “弟兄们!”肖天健深吸一口气之后,坐在马背上沉声对眼前这些部下们叫道。

    所有战兵本能的作出了一个标准的立正的动作,脚后跟磕了一下,身体更加站的笔直,一个个都将胸脯尽可能的挺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肖天健便要训话了,所以都更是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倾听了起来。

    “弟兄们!今日我将你等集合在一起,就是要告诉你们,今天!我将带着你们去做一件大事!

    李家庄老财李逢田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杀我兄弟!犯我刑天军!此仇不报,我们刑天军何以在此世上立足?

    我肖某之所以揭竿而起,就是因为朝廷无能,官府无道,有钱人横行乡里,把咱们这些穷人已经被逼到了无以为生的地步!不这么做,我们唯有死路一条,所以我等唯有凭自己的双手劈开一条生死路,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我肖某不知何德何能,能让你们这些血性汉子们追随于我,肖某为此深感担子沉重,整日殚精竭虑不敢有些许懈怠!只想带着你等,在这乱世创下一片咱们自己的天地!得以在此乱世之中立足求生!

    既然大家信我,那么我便只有带着弟兄们走下去,从此之后,让天下人知道,犯我刑天军者,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让他们知道我们刑天军是惹不得的!

    虽然我们刑天军还处于草创之初,除了有限的东西,我给不了你们更多!但是我肖天健相信,只要咱们弟兄们上下一心,便可其利断金,我不敢保证你们中所有人都跟着我能活下去,但是我却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跟着我肖天健,还活着的每一天,都可以活的有尊严,不会像以前那样,跟野狗一般的流浪,被人瞧不起,任人宰割受人欺辱!

    虽然我现在给你们不了太多的东西,但是我却可以带着你们去向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劣绅们去拿!有道是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没有吃没有穿,敌人给我们送上前!只要你们敢干,那么没有咱们不敢去的地方。

    而今天,我们便要去找那李家庄的老王八,将他们欠我们的连本带息的拿回来!

    我们刑天军的口号是什么?你们大声的告诉我!”肖天健坐在马背上慷慨激昂的用足中气,对着眼前的所有人大声的叫道,作为一个后世之人,他比谁都知道战前动员的重要性,而每一个成功者可以说都是一个演讲的天才,一通好的演讲,足可以调动起人的积极性,而作为一个领导者来说,他就必须要学会蛊惑人心,这也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总结出的经验,所以他每次在合适的时候,都会对手下人进行一番演说,渐渐的现在他已经觉得,自己的演说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当听到了肖天健大声喝问他们的时候,这些站在最前列的战兵们,便立即一起振臂,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齐声大吼了起来:“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刑天军永不言败!刑天军永不服输!”

    就连站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些辎兵们,这会儿也跟着一起大吼了起来,连带着那些刚刚被招募入寨的新兵们,也忍不住跟着有样学样的跟着一起振臂高呼了起来。

    肖天健又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听着面前如同滚雷一般的吼声,不由得也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了,就这么听着这些人吼了很长时间之后,他才右手张开,缓缓的抬了起来。

    看到肖天健抬起了右手,这些已经吼得面红耳赤,热血沸腾的兵卒们才缓缓的闭上了嘴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那个高成也站在队伍最后面的辎兵队中,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肖天健的这通演说,也被激励的兴奋不已,当看到前面的人放声大吼起来的时候,他觉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一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荡,也蹦着高的跟着大吼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忽然觉得眼前模糊,两眼中浸出了热泪,遮住了他的视线,但是他依旧在跟着众人放声大吼,任凭眼泪肆意的流淌了下来。

    他现在还不太理解肖天健说的每一句话,但是他却知道从今以后,他也将成为刑天军的一员,再也不会跟他的弟弟到处漂泊流浪,从此他也将会为刑天军卖命,但是他却愿意这么做,因为他已经没可选的余地,自从他们爹娘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家,一年下来,他带着弟弟尝尽了人间的苦楚,而来到这里之后,他才有了一种找到了家的感觉,所以这会儿的他,别说是让他跟着辎兵去上战场了,即便是给他一把刀,让他冲在最前面,他都在所不惜。

    直到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之后,高成这才发现校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哑着嗓子大喊大叫,别的人已经都停下了大吼,这才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赶紧闭上了嘴巴。

    肖天健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帮人已经彻底被他调动起来了,那么接下来他便可以带着他们出战了。

    “好!你们都记住了!我们刑天军永不言败!现在都有!听我号令!目标李家庄!出发!”肖天健再一次出声道。

    “杀!”战兵们闻听之后,再一次振臂大呼了一声,校场上立即又一次扬起了一片枪林,被打磨的锋利的枪尖在阳光下面闪烁出了点点寒芒。

    石冉一拨马头,立即对手下的斥候们大声下令道:“斥候队听令!上马!出发!”

    几十名斥候闻听之后,齐声得令,纷纷翻身跃上了他们的战马,一拨马头,便紧随着石冉当先朝着山门冲了出去,在他们的身后扬起了一片尘土。

    “一连都有!向左转!齐步走!出发!”阎重喜一个向后转,面对着他连队的麾下兵将,大手一挥,这些刀牌手和火枪手们,集体左转,绕过方阵,大踏步的离开了校场,走向了山门。

    “二连听令!出发”

    “三连都有!出发”

    一队队兵卒在各自的连长的率领下,纷纷向左转,一队队的大踏步走向了山门。

第一百一十九章 搂草打兔子

    (第三章到,言而有信,拼了老命也要更新上来,一万多字呀!求收藏!)

    山道上传出隆隆的脚步声,一队队刑天军的兵将们昂首挺胸,阔步前进,斥候前出十里,探查沿途的情况,所遇路人纷纷走避,躲的远远的看着眼前的这支队伍,趴在草丛抑或是灌木丛中,探头探脑的朝道路上观望着。

    许多人都脸上带着惊惶之色,也有人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快看!那面大旗,上面那可是刑天呀!这肯定就是刑天军了!俺可是听说,前几天官兵来剿的就是他们,结果不但没剿了这刑天军,反倒是被刑天军打了个满地找牙,落荒而逃,连带着跟着来的那些大庄的乡兵也被抓了不少!

    俺还听说这刑天军仁义的很,放出风在天龙寨施粥放赈,救了不少的流民,这一下有热闹看了!这汧阳县看来要麻烦了!”有个走脚的小贩趴在山坡上面,扒开草丛对身边的几个一起走脚的小贩说道。

    “嗯!听说了!你们说说,那李员外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偏偏去招惹这帮煞神,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我还听说,这刑天军的掌盘子姓肖,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这一次他们抓了不少的乡勇,结果其它大庄的乡勇都让他们主家拿钱给赎了回去,只剩下了李家庄的乡勇,看看看看!那一帮人,就是李家庄的乡勇,娘的!该!

    老子上一次走到李家庄,想要贩点针线物件,结果被这帮李家庄的乡勇给截住,愣是敲走了老子二十几个钱,害得老子白干了两天!报应呀!这一下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了!”

    一些人七嘴八舌的躲在远处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肖天健也不让人管他们,他们这一趟出来做什么,目标很明确,这些走脚的小贩之类的,他们是不屑于去祸害他们的,所以便由着他们躲得远远的观看,正好再来一次武装大游行,让这一带的人都知道知道他们刑天军的厉害。

    这一次刑天军几乎是倾巢而出,只在山寨里面留下了不足百人的战兵和辎兵,这么安排肖天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刑天军已经有了名气,一般人根本不敢再来捋他们的虎须了,而且天龙寨不比以前的老营,这里有现成的寨墙等完善的御守设施,留守的那些手下只要守住寨墙,没个几百人休想攻入到天龙寨里面去,所以这一次他不必担心老巢会再被人给抄了去。

    所以他这一次出战,连那些新兵也都带了出来,而且这还不算,包括这一次俘获的官兵,也成了他们的临时辎兵,帮着他们运送物资,同时他还在山寨外面放出风,直接表明,这一次他们将要去打李家庄,只要打下李家庄,便开仓放赈,让那些汇聚在天龙寨周边的流民们,有胆的也跟着去帮忙。

    这些流民们也都知道李家庄乃是汧阳一带最富的庄子,里面存粮之多,让人难以想象,反正他们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去跟着抢一把,他们也活不下去,要是刑天军这一次果真打下李家庄的话,那么他们多少也能分点粮食,撑一段时间,所以消息以放出,那些起初想要加入刑天军而未被选上的流民,便立即跟了出来,连一些不太愿意跟刑天军干的人,也经不住这种诱惑,生怕落在了后面抢不到粮食,于是纷纷都拖家带口的跟了过来,更何况上一次李家庄派人夜袭流民,想要给刑天军扣屎盆子的事情,杀伤了不少的流民,许多流民即便是为了报仇,也主动跟了上来。

    刑天军在前面带路,后面呼呼隆隆的又跟上了七八百流民,纷纷拿着扁担锄头,跟着刑天军一起行动,更是壮大了刑天军的队伍,使他们的声势更大了许多,不由不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刑天军行军的速度可不是当初官兵和乡勇来打他们时候的速度可比的,在刑天军严格的纪律约束下,他们行军很快,一个上午下来,便走出了四十里路,赶上那些官兵和乡勇们走一天还多了。

    “全体都有,停止前进,就地休息!火头兵就地做饭,吃饱了再走!”肖天健一声令下,刑天军立即便停止了前进,纷纷在军官们的口令声中,分散在了道路两侧开始休息。

    火头兵就地架起铁锅升火做饭,袅袅炊烟立即便一股股的升腾了起来。

    这么大规模的行军,对刑天军来说也是考验,这不比几十个人百十个人行动,这可是过千人的大规模行动,除了人马之外,他们还要携带不少的物资,这也考验了刑天军控制的能力,否则的话,单单是这么高速的行军,便能把队伍给走散了,路上必须要照顾到辎兵行动的速度,所以走的其实也并不是太快。

    倒是后面跟着的那些流民们,因为吃不饱,走这么远的路,显然有些跟不上刑天军的速度,刑天军休息好一阵之后,这些流民们才在后面呼呼啦啦的赶了上来,一看到刑天军正在休息,一个个都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给这些跟着来的流民送一些吃的,此战之后,他们中有不少人,恐怕也要跟着咱们干了!最先赶上来的这些人素质还可以,既然给咱们帮忙,咱们就不亏待他们!每个人发一个饼子,到地方之后,告诉他们,只要帮忙的便还有肉汤喝!打下李家庄更是管饱!每个人还能拿到粮食!”肖天健下了马之后,站在高出看着后面源源不断的赶上来的这些流民们,对靳夫子吩咐道。

    靳夫子赶紧点头答应下来,忙不迭的开始安排下去,现在他们粮食虽然不算多,加上这些日子连续的施粥,消耗量很大,但是余粮还是够他们撑一段时间的,这里当家的是肖天健,他怎么吩咐,靳夫子自然是毫不打折扣的执行了!

    更何况这一次他们去打李家庄,都知道肖天健志在必得,而且大家伙对肖天健更是信任到了盲从的程度,没几个人会认为这一次他们打不下李家庄的!李家庄只要拿下来,还愁什么吃喝问题呀!所以靳夫子现在也不吝啬,管着钱粮的他大方的很!

    一阵马蹄响起,只见从前面飞速的奔回了两匹战马,马上之人冲至肖天健所在之处,飞身跳下了战马,快步走到了肖天健面前。

    “启禀掌盘子!小的已经探知了邢豹子的情况了!他们已经听说了咱们的动静,有了防备!也派了斥候前来打探咱们的消息,被咱们给堵上宰了俩,抓了一个!剩下的几个逃了回去!他们总共也不过只有二百人不到,请掌盘子定夺!”大牛跑到肖天健面前之后,先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立即气喘吁吁的对肖天健禀报道。

    “好!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吃饱喝足之后,立即动身,转道直奔邢豹子哪儿去!哼哼!欠咱们的这一趟出来,咱们都要讨回来!这一次咱们是搂草打兔子,顺道捎带上他们!”肖天健听罢之后,立即冷笑了一声吩咐了下去。

    原来这一次肖天健率军出来打李家庄,目的其实也并不单纯,那些曾经帮着李家庄的大户,因为已经拿出了大批的钱粮恕罪,暂时不在清算之列,但是那几路暗中给李家庄帮忙的杆子,肖天健可没打算就此揭过,所以这一趟出来,顺道也要找他们算算帐,他沿途要途径两处杆子的地盘,一处是一个叫飞天鼠的杆子,另一处就是盘踞在这一带的邢豹子了,这两股杆子,算是首当其冲,要被他先料理一下再说了,顺便也为接下来攻打李家庄提前练练手。

    石冉知道肖天健的计划,所以提前出发,到了邢豹子的山寨将他们的情况打探清楚汇报了回来。

    刑天军上下吃饱喝足之后,随着肖天健一声令下,一个个的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列队出发,大踏步的踏上了通往邢豹子山寨的道路。

    邢豹子其实也是本地的一个世豪,家里面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也算比较殷实,但是邢豹子天生不是个安分的人,平日便喜欢结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和各色人等厮混,小有一些名气,头些年陕西大乱之后,他也看出来这世道将要不靖,便暗中纠集了一些亲戚,又收拢了一批流民,弃了他那不算太大的家业,跑到了这里占山为王。

    这两年在汧阳一带,倒是也发展的比较顺利,起初靠着剪径劫道抑或是绑票,倒是也发了不小的财,后来还挂上了李家庄的李逢田,暗中得到李逢田的支持,越发壮大了起来,实力发展到了三四百人,在汧阳也算是一股不太好招惹的势力了。

    但是暗中实质上他还算是李逢田豢养的一批走狗,没少帮着李家做坏事,在这一带作奸犯科,祸害老百姓,所以在汧阳一带的名声很差,这一次受李逢田所使,他也派出了一批手下,混入乡勇之中,充当了李家庄的打手,想要趁机从天龙寨捞一把。

    但是他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夺了天龙寨的那姓肖的杆子居然如此厉害,居然会以少胜多,设下埋伏将这次前去攻打天龙寨的官兵、乡勇打了个大溃而逃,连他派去给李家庄帮忙的几十个手下也折损了大半,只逃回来了十几个人。

    他这才意识到这一次惹到了惹不起的主,得消息之后,便赶紧收拢手下,退回他的山寨里面闭门不出,生怕那姓肖的带人来找他的麻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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