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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风拂剑     葬明txt下载     葬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九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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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众人都先是楞了一阵,消化了消化这么突如其来抛出的各种政策,作为肖天健手下第一智将的阎重喜便发现了问题,对肖天健问道:“将军今日说的办法倒是不错,眼下可是以我们现有的储粮,却根本不足以负担起如此多人的吃喝,而眼下正是冬季,当地百姓手中存粮也很少,我们即便是想要用钱在当地购粮,恐怕也绝难买到这么多粮食呀!”

    肖天健马山点点头说道:“阎兄说的不错,一下便点到问题关键了!这就是为何刚才我没有说咱们兵将的事情的原因!我们能否在这个冬季在此地站稳脚跟,其实很大程度上还要靠你们这些武将!

    大家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吧!如果单靠我们的那点存粮的话,即便是加上从肖屠户手中获取来的这些粮食,别说是供应匠作营那么多工匠还有矿工吃喝用度,即便是只供应咱们刑天军的兵将们吃,恐怕也难以维持到过年前了!

    所以我在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打算凭借着咱们那点储粮过活!大家可以想一下,这里西面出山便是号称山西粮仓之称的解州一带,虽然前年曾经遭过各路义军的洗掠,但是据我所知,当初义军也仅仅是在少量地界上作乱,而像解州、闻喜、绛州、绛县、曲沃、翼城等地,豪绅众多,这些大户家皆藏有大量粮食,今冬明春我们如果想要安然在此渡过的话,那么便唯有出山去抢一途了!呵呵!

    所以大家恐怕年前这段时间,也闲不住了!我可是全靠你们这帮家伙们给我抢粮回来过日子了!我不管你们抢谁,但是只要不是阳城地界的,不是穷头百姓,你们出去之后不管是抢粮还是绑票,只要给我弄回来足够咱们用的粮食便成!”

    诸将听罢之后,顿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肖天健说的不错,他们本来就是杆子出身,虽然行事有别于普通的杆子,但是本质上目前他们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们这么近一年下来,之所以发展到这种地步,不全靠的是抢富户,才发展如斯吗?刚才肖天健一说不许在当地抢掠百姓,这帮家伙们便陷入到了思维怪圈之中,居然忘了他们本身的行当,肖天健可是说不许在当地祸害百姓,可没说过不许他们出阳城县到外面洗掠有钱人家,被肖天健这么一提醒,大家便明白接下来他们该做什么了。

    想当初肖长山和赵大同他们盘居于此,不也是主要靠着到外面抢劫来维持他们在本地的开销,要是只靠着在本地搜刮老百姓的那点东西的话,估摸着他们也不可能每人手下养着那么多的喽啰了。

    刑天军初到此地,在没有解决自给自足之前,显然这条生计还不能放,起码在明年夏收之前,他们还是要靠着这种办法生存下去。

    “将军!假如我们都出去打粮的话,那么此地的守御又该有谁负责呢?毕竟咱们只敲掉了赵大同和肖屠户这两股当地的大杆子,此地还有冯天成和不少小股的杆子在各处盘踞,我们都出去打粮的话,保不准他们会趁虚而入,那样的话咱们岂不白忙活了吗?”赵二驴接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件事好办,我们现在加上新兵,可用兵将兵力基本上接近两千左右,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派出去打粮,你们分做两路人马,一路留守本地,一路出外打粮,总之这里要保持一半的兵力,轮流出去,一可以让弟兄们轮流休息,二又不让当地的杆子趁虚而入!

    当然了,留在家的人也不会都闲着,石冉的斥候队暂且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你和司徒带着配合出外打粮的弟兄们,在外面为咱们的打粮队提供情报,剩下的一部分斥候,交给李凌风在本地活动,尽快查清周边各股势力,然后告诉他们,要么他们离开此地,另谋出路,要么就干脆投靠咱们,接受整编!否则的话!哼哼!你们以为我会留着他们还在这儿当地为祸吗?”

    所有人都立即听明白了,肖天健这是要将当地的各种杆子势力连根拔起,彻底控制住阳城县一带,看来这一下那冯天成和那些小股杆子们的舒坦日子算是要过到头了!

    当看到众人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之后,肖天健接着说道:“诸位跟着我肖某一路跋山涉水的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我肖某也没有什么好报答弟兄们的!

    自刑天军成军以来,弟兄们便跟着我出生入死,以前图的不过只是有饭吃,能活命,但是仅有此却还不成,眼下大家伙还都是光棍汉,这还好说,以后我们会在此生活下去,大家伙都会逐渐有家事,总不能只管大家吃饱肚皮!

    所以我打算给军中每个弟兄名下先记下二十亩良田,待到今后条件成熟之后,咱们也有了更大的地盘,大家伙都有了老婆之后,再划拨给弟兄们,让弟兄们有家有地,再也不是什么穷小子们了!我记得孟子有云,有恒产者有恒心,人无恒产则无恒心,大家伙跟着我就是要图活的好一些,只要大家努力,我肖某绝不会亏待弟兄们的!”

    诸将听罢之后,顿时又都大喜过望,说实在的,刚才肖天健要给当地无地的老百姓分田的时候,有些人心中便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他们中大多数人也都是农民出身,对于土地的渴望同样也十分强烈,刑天军自成军以来,也没有发饷之说,每个人只能凭着战功获赏,才积累一些钱财,但是以前他们都一直颠沛流离,跟着肖天健南征北战,现如今他们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块落脚之地,眼看着有了地,却要都分给老百姓,他们却没有份,难保一些将士不会有意见。

    而现在肖天健说出这番话,显然是对他们这些刑天军的兵将们也早有考虑了,那么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看来这以后跟着肖天健的日子,确实有奔头了,他们迟早也会分得土地,成家立业,这一点肖天健的话让所有人都又有了希望。

    当然,肖天健之所以现在不给手下人分田分地,也是有原因的,他眼下手下的这些兵将们,基本上都是光棍汉,一旦将土地分给他们的话,都忙活着去照料他们自己的田地去了,谁还跟着他出去征杀呀!

    所以眼下他暂时还不能给这帮兵将们分什么田地,供他们耕作,只有等到他占据更多的地盘,控制更多的属民之后,足以让他从民众中选兵之后,他才可能给这些兵将们分田地,到时候他便不用担心无兵可用的问题了,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可以取兵于民,建立更强的军队。

    但是眼下他还是要依靠着手头这帮弟兄们为他做事,军饷暂且他还是不会发,这帮家伙如果想要在此地娶妻生子的话,那么就只有靠着军功来获取赏金,而先抛出这个承诺,便是要稳定手下人的军心,每人暂定二十亩良田,已经远超过普通老百姓的待遇了,虽然眼下还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但是却也让兵将们安心了,起码这已经让他们有了奔头,以后他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手下诸将们一个个笑逐颜开的样子,肖天健也就放心了下来,开始分派起了任务。

    按照肖天健的吩咐,刑天军兵将们暂时分成了两队人马,一队暂时由阎重喜率领,佐以赵二驴、李栓柱,调配给他们战兵六百,新兵四百,另外调给他们辎兵四百,炮队配以虎蹲炮五门弗朗机炮两门,成立专职打粮队,外出打粮,时间为一个月,到时之后回来休整。

    冯狗子和罗立、刘宝等将留下,在当地留守,负责荡平附近各路小股的杆子,同时也负责维持分田之事,为新成立的匠作营提供保护。

    分田之事则交由付德明负责,罗颖杰以及眼下刑天军之中识文断字能写会算的十几个书吏辅佐,在当地开始分田以及对人口登记造册之事。

    新成立的匠作营,则交给了张朝负责,本来张朝就是辎兵营的主官,他一直都在监管随军工匠,所以这件事便交给了他负责,匠作营的地点,就设在了东冶镇原来赵大同的大寨之中,那里虽然已经被冯天成率众洗掠一空,也放火烧了一次,但是基础设施还是比较健全的,而且那里还有一条流向当地蟒河的支流,又距离东冶镇几处铁矿矿点还有煤矿矿点比较近,在那里建立匠作营有地理上的优势。

第三十章 公审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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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七年末,对于山西的许多老百姓来说,这年的冬天很是难过,眼看要过年了,可是他们家的存粮却基本上就要告罄了,大多数人为了使存粮多坚持一段时间,只得在杂合面里面兑上麸皮甚至是把榆树皮剥下来,磨成面拍成饼来艰难度日维持生存,有甚者更是不得不拖家带口的离家出走,踏上了乞讨的道路。

    但是这一切对于阳城县南部的地方的老百姓来说,却又是另一番场景,这里的人各个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喜色,好像是提前过年了一般,因为就在这路新到的杆子占据他们这一带之后不久,便在当地发布了一个令当地老百姓打死都想不到的好消息,那就是这支刑天军突然间宣布,要将他们所辖一带的农田重新分配,分发给当地的无地的农户,供他们以后耕作之用,以每个劳力不论男女都可以计算人头,再按照农田的厚薄每个劳力可以获得五到十亩农田。

    这个消息刚刚公布,便在阳城县南部地区引发了一场地震,当即把当地所有人都给震晕了,这些老百姓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中许多人以前都没有属于他们的土地,而现在突然之间,从外面跑到他们这里的杆子居然大发善心,要给他们分田分地,这让许多人都不敢相信,于是便有人试着前去刑天军设在东冶镇和莲花山打听消息。

    结果是在他们找到了刑天军的人之后,果真从刑天军那里领到了划给他们的田地,刑天军专门派出了一些人,到各乡各村的地头上,丈量土地,对当地人口登记造册,将这些撂荒地画成块,分给了前去领用土地的村民。

    这一下当地的村民可就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了,虽然刑天军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支杆子,发下的地契对于官府的地契来说,根本没有效力可言,但是这会儿谁还管刑天军发的地契是不是官府承认呢!

    对于这些对土地极其渴望的百姓来说,官府已经有数年时间对于当地都处于失去了控制的状态了,而实质上这一带的民务,基本上都由占据当地的杆子说了算,谁占据了这一带,谁就是草头王,谁说的话就算数。

    这支刑天军初到此地,很短时间内,便干掉了常年盘踞与此的赵大同和肖屠户,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当地百姓已经看到,这支杆子确实不似以前的赵大同以及肖屠户之辈,他们张榜安民,声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经过这些天下来,当地的老百姓切切实实的看出来他们这路杆子确实说到做到了这一点。

    自从刑天军干掉了赵大同和肖长山之后,他们便接收了赵大同和肖长山的地盘,全军移驻入了这两个寨子之中,虽然赵大同的寨子已经被冯天成纵火烧掉了不少屋舍,但是刑天军占领了这里之后,立即便开始就地重建,砍伐了不少的木材,在赵大同的山寨之中构建起了一排排简易但是却实用的营舍,住入到了其中,总算是结束了他们持续数月时间的风餐露宿的生活,根本没有去骚扰周边的村庄。

    同时刑天军的兵将们也表现出了很强的纪律性,根本不在附近洗掠,虽然有时候会到一些就近的村庄之中办事,找一些工具,但是刑天军的兵将们纪律性很强,绝少对老百姓用强,要么打借条借用,要么就用银钱采买,而且给出的价钱也很公道,如此一来,让周边的这些老百姓认识到这支控制这一带的刑天军确实是支好杆子,于是也打消了他们对刑天军的疑惧,开始主动的和刑天军打起了交道。

    刑天军如此的表现,可以说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获得了当地老百姓的人心,特别是就在刑天军公布了这些举措之后,又宣布将会在莲花山脚下,对那些为祸地方,祸害当地百姓多年的赵大同和肖屠户的手下进行一次公审,召集当地百姓前往莲花山参加这一次对他们的公审,要为曾经受过这两支山贼祸害的老百姓们报仇雪恨。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数当地的百姓在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都蜂拥赶到了莲花山脚下,一些人是恨透了这帮祸害他们多年的贼人,要看着那些个在这几年间,在当地横行霸道的赵肖二人手下的喽啰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狼狈相,好好出出胸中这口恶气。

    也有更多的人,因为他们的家人却因为被赵大同和肖屠户裹挟,不得不跟着他们充当喽啰,在当地作乱,这件事也干系着他们亲人的生死,不得不跑来看看他们的家人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而当他们赶到莲花山脚下之后,此时数百名赵大同和肖屠户被俘的手下们,则早已提前被刑天军给押到了山下,绑缚在了山脚下的一根根竖起的木桩上面。

    而刑天军的兵将们则散开在山脚下的一块巨大的空地四周,形成了一道严密的警戒线,将这里给戒严了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心惊肉跳的缓缓走入这片场地之后,其中那些受祸害的当地百姓,一眼便看到了这帮被绑在山脚下的家伙们,一看到他们现在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便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顿时便群情激奋,开始纷纷挤到前面,指着其中那些为祸深重的山贼们破口大骂了起来,更有不少人激愤之下,干脆就捡起了地上的土坷垃,小石块朝着这些被绑在木柱前面的那些个贼人头目们砸去,面对如此情况,肖天健赶忙下令将这些激愤中的民众暂时和这些俘虏隔离开来,省的公审大会还没开,这帮家伙就被老百姓活活打死,于是在刑天军好不容易的劝阻下,前来指认罪魁祸首的老百姓们才算是停止了对他们的攻击,被刑天军设立起来的警戒线给割离到了空地上,即便是如此,当场还是有好几个为祸多端的山贼头目被当场砸死。

    接着肖天健便派出手下,到老百姓之中,让他们指认出这些俘虏中为祸最重的匪首,好一番忙活之后,经过老百姓们一番指认之后,刑天军才从这千余俘虏之中拉出了四十余个作恶多端的头目,按着跪倒在了数千前来观看指认的老百姓面前,吓得这帮家伙们一个个苦苦哀求刑天军饶过他们的性命,有些人甚至吓得当场便拉了一裤子,简直是臭不可闻,早已没有当初的那种威风了。

    肖天健缓步登上了高台,手中拿着一份付德明和罗颖杰等人刚刚列就的名单,扫视了脚下的这黑压压的人群,人群中的老百姓们当看到身材高大身披铁甲的肖天健登上高台之后,渐渐的也都安静了下来,肖天健清了一下嗓子,于是拿起这张名单,大声的开始当众宣布起了这四十多个罪魁祸首的罪行,随着他每读出一个人的名字,在台下的刀斧手便立即将点到的匪首拖到台前的空地上,再次将他们按的跪在台下,等到肖天健将所有名单宣读完毕之后,冷然扫视了一下脚下空地上跪着的这些匪首,然后根本不理这帮吓得哭爹喊娘求饶的家伙们,将手高高举起,奋力一挥,大喝了一声:“斩!”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刀斧手立即上前,齐刷刷的举起了数十把雪亮的钢刀,又纷纷沉声大喝了一声,然后一起挥刀奋力劈下,只见得一片血光迸溅,几十颗大好人头,当场便滚落在了尘埃之中,一具具无头尸体的腔子里面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的喷溅了出去,滚烫的鲜血还冒着热气,泼洒在了土地上面,血腥的场面顿时吓得那些跑来观刑的老百姓们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

    普通老百姓哪儿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呀!别看他们刚才还群情激昂,怒骂这些祸害他们的匪众,但是当看到刑天军眼都不眨的便将这些人的脑袋砍了下来,所有人又都被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了。

    整个莲花山脚下黑压压的人群都屏住了呼吸,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虽然不是没有见过杀人,但是像眼前这样,同时一起砍掉几十个人的脑袋的场面,他们却还都是第一次见到,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又意识到,眼前的这些杀人者,其实也是一批强人,他们手中的刀不但决定着这些人的生死,同样也可以决定着他们的生死,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回过来味儿,再也不敢乱吼乱叫了。

    老百姓们都不说话,而肖天健也背着手站在高台上默默的注视着脚下的这些当地百姓们,同样也不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老汉踉踉跄跄的走出了人群,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肖天健站立的高台前面,重重的对着台上的肖天健一边磕头一边叫道:“多谢大将军帮俺报仇雪恨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老汉到底和这些被杀的匪首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这里的许多人都跟这些为祸多年的匪首们有着难以诉说的仇恨,当看到有人起头,跪谢这个站在高台上身材高大魁梧异常的大将的时候,更多的人也开始纷纷跪了下来,朝着肖天健磕头称谢。

    转眼之间几乎来到这里的所有百姓都呼啦啦的跪在了地上,感恩称谢之声响成了一片。

    肖天健双手抬起抱拳对这些百姓还礼,然后双手平举,好一阵子喧闹声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肖天健这才从护卫手中接过了一个大号的铜喇叭,凑到了嘴边上,放声对台下的这数千名赶来的百姓叫道:“阳城的父老乡亲们请了!大家可能并不认识我,今天我可以告诉大家伙,在下也姓肖!大名肖天健!人送外号肖刑天!而本人麾下兵将有一个名号,那就是刑天军!

    我们本来也跟你们一样,都是被这世道逼得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为了活命,才不得不揭竿而起,拉起了队伍造这该死的朝廷、该死的官府的反!

    我们之所以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里,绝不是来祸害咱们阳城地界的穷头百姓的!今天我肖某之所以在这里召集大家前来,就是要告诉大家伙,我刑天军自此之后,将会留在此地,为咱们穷头百姓们出头,打下一块能让大家伙安生立命之所!让大家伙人人有田种,人人有饭吃!

    而今天杀的这些罪魁祸首,只是我们刑天军做的第一件事!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今天我们只惩首恶,对于其余的这些匪众,罪不至死者,我刑天军也不滥杀,将会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发矿点采矿以观后效,另行处置!对于被裹挟之人无大错者,现在请其家人上前来认领,各自带回家中,亦可分得田地供其耕作!

    我肖某也知道,这么长久以来,父老乡亲们受害颇深,日子过的十分艰难,所以今日我再次宣布,凡愿意留下者,刑天军皆可分给其田地,让大家伙从此之后,有田可种,有饭可吃!再也不会过这样的朝不保夕的苦日子了!

    我说这些,可能大家伙还有些不太放心,认为我刑天军说话没有分量,即便是分了田地,也可能会有朝一日我们拔腿一走便不作数了,这一点大家伙尽可放心,我肖某绝非只是说说而已,既然这次我们来到此地,那么就不会再走,绝不会轻易再弃大家于不顾,大家伙尽可放心领用属于你们自己的田地!”

    肖天健的话音一落,下面的人顿时便又发出了一片嗡声,不少人都交头接耳了起来,声浪一下将周边所有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第三十一章 民心初稳

    毕竟刑天军的身份对于官府来说,是一个不合法的身份,他们分田分地,刑天军在这里倒还好说,他们还可以在刑天军的保护下,安心种田,假如他们那天被官军来剿,来个脚底抹油又跑了的话,那他们这些老百姓们岂不又抓瞎了吗?

    于是不少人都开始在下面交头接耳的商量了起来,不过这种事也不需要商量太久,大多数人便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们本来就已经是穷的啥也没有了,谁还在乎以后如何呀!以现代人的思想,绝对不能理解古人对于土地的那种渴望,以前他们没钱置地,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可以让他们拥有一块属于他们的土地,对于这些老百姓们来说,诱惑力之大是无法想象的,于是不少人再一次跪在了地上,连连向站在高台上的肖天健磕头谢恩,有些人当即便说要回去之后,给肖天健在家里面立长生牌位。

    站在高台上的肖天健看着脚下这些老百姓,也感慨万千,到现在,他才能真正的确定,他刑天军在阳城这才算是基本上算是站住了脚跟。

    而这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通过后世太祖留给他的经验,唯有扎根于民获得老百姓的人心,他刑天军才能发展壮大,而像眼下高迎祥、李自成等义军那样四处流窜,除了闹得风风火火的名气很大之外,永远也只能是一片无根的飘萍,成就不了什么大业的。

    另外一队虽然有罪但是却罪不至死的喽啰们当听到刑天军宣布了对他们的处理决定之后,一个个身体都软了下来,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他们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虽然现在注定他们要被送去在刑天军的监押之下,做一两年的苦工,好歹比起刚才被拖出去砍了脑袋的那些人要强吧!另外虽然做苦工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情,好歹这段时间之内,他们倒也不用在刀口上讨生活了,这吃饭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于是没人敢表示一点不满,反倒是连连对刑天军称谢不已。

    至于那些被当场宣布释放的喽啰们,很快便被刑天军从树上解了下来,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之后,这帮人一个个也都感恩戴德的跪在了地上,对肖天健连连磕头称谢。

    已经走下高台的肖天健缓步走在这些人面前,不断的点头对他们说道:“你们本非恶人,只不过是被人胁迫为贼,此事怪不得你们,都回家去吧!以后好好做人,好好种地养家!莫要再为贼了!”

    而这批被释放的喽啰们则连连点头答应,本来他们就是被赵肖二人强行裹胁入伙,上山当了喽啰,做贼本来就不是他们自愿,现如今他们得到了刑天军宽大处理,自然只想着赶紧回家,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了。

    而这些人的家人,此时也纷纷围了上来,在这群被释放的喽啰之间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家人,随即便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然后对刑天军一边道谢,一边朝着登记处走去。

    就在莲花山脚下,付德明带着一帮手下的书吏们就地摆出了一溜的桌子,开始对前来登记户籍的当地百姓们登录他们的身份信息。

    而来的人实在太多,挤挤扛扛的涌到了这些桌子旁边,都想赶紧登记身份,好早一些领到划分给他们的田地,以至于使得场面显得有些混乱,几张桌子甚至都被挤翻,不得已之下,肖天健只好派人出面维持秩序,令这些前来登记身份排成队伍,如此一来,才使得局面被控制住,开始有序的对当地人员进行登记了起来。

    对于这种事,肖天健当然不可能再去亲力亲为了,有付德明在,他相信这种小事在付德明的带领下,还是可以做好的,他也放心将这件事交给付德明去办理。

    而付德明也取了个巧,毕竟这种登录身份的事情很是繁琐,单凭肖天健眼下交给他的这十几个书吏,根本人手就不太够用,于是他一边给前来登记的人造册,一边吩咐手下这帮书吏们在登记造册期间,顺便也问一下这些人之中有没有识字的人。

    还真就别说,这一下他们便很快找到了几十个识字之人,于是当即他便请示肖天健,出钱雇请了这些读过书的人在他手下帮忙,肖天健也欣然同意了下来,如此一来,使得这件事的进展顿时加快了数倍之多。

    远近各处的百姓们在听闻了这件事之后,出于对土地的极度渴望,也纷纷拖家带口的赶了过来,开始聚在了莲花山脚下,报名登记他们的户籍,等候刑天军划给他们田地,甚至连数十里之外阳城县北部和县城周边的一些无地的百姓,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开始纷纷拖家带口的逃入了刑天军实际控制区之内,想要趁机也分得一块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原本通往各地的小道上,开始出现络绎不绝的人群,不过这一次这些人群却掉了个方向,不是再逃离这里,而是开始涌入到了刑天军的控制区之内。

    冯天成坐在他山寨的聚义厅之中,听着一个手下对他汇报着刚刚打听来的有关刑天军的消息,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到现在他总算是得知了这支来历不明的杆子的身份,原来果真是从陕西一带流窜到他们这里的杆子,这让他心里面颇为不爽。

    前些日子他受到肖长山的恳请,率部出寨前往莲花山给肖长山帮忙,但是在路上,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在快要接近莲花山肖屠户的寨子的时候,下令停止了前进,先是派出了手下的细作前往莲花山打探消息,先观察一下他们即将要去对付的对手的实力,然后再决定是否率众杀奔过去。

    也正是他耍了这么一个心眼,才救了他一命,而那个比他离莲花山远的赵大同却愣头愣脑的一下便跑到了他前面,一头撞入到了刑天军给他们设下的埋伏圈之中,被刑天军打了个全军覆没。

    当冯天成得知赵大同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当即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才意识到这一次窜入他们阳城地界的这路杆子,绝对不是好惹的主,于是马上便打消了去给肖屠户助战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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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暗箭1

    冯天成虽然大字不识,但是可能祖上可能因为是个破落商人的缘故,基因中让他天生有一种生意人特有的奸诈,他把占山为王当作了一种生意来做,赔本的买卖他说什么都不会去做的。

    明知这一次来的对手远比他想象的强悍,他自然不会再去触他们刑天军的霉头了,于是二话不说便率部打道回府,刚刚走出不远,他便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赵大同在阳城地界上的名气要比他大,而且因为赵大同起事早,占据了东冶镇一带,实力远比他和肖屠户都要雄厚,这么几年下来,赵大同简直就快成了东冶镇的王一般,所有人都要听他的,东冶镇当地有煤有铁,也使得赵大同财源滚滚,加上他时不时的率众还出去抢一把,这些年来积累下了巨额的财富,也养活了远比冯天成和肖屠户多的手下,一直压得离东冶镇比较近的冯天成抬不起头。

    这两年来,时不时的双方会发生一些龌龊,手下火并那基本上都是常事,而正因为赵大同手下人多势众装备也好,冯天成在这样的冲突中总是落在下风,最终总是不得不服软低头,这让冯天成对赵大同早就含恨在心了。

    而这一次赵大同突然之间便被人给灭了,以冯天成的了解,那支外来户虽然灭了赵大同,但是因为他们还正在对付莲花山的信号屠户,眼下无暇分身去东冶镇抄赵大同的老巢,这便让他得到了一个天大的良机。

    他想到这一点之后,立即带着手下转道赶往了东冶镇赵大同的山寨,刚好赵大同的手下二当家也得知了赵大同的死讯,慌乱之中不知如何是好,赵大同手下的主力精干手下这一役基本上全军覆没了,赵大同的二当家深知既然对手能灭了赵大同和他们这么多手下,那么其实力绝不容小觑,慌乱之中有病乱投医,想到既然肖屠户能跑来找赵大同帮忙,赵大同现在死了,肖屠户又自身难保,眼下阳城当地只剩下冯天成最有实力了,于是便派人去找冯天成商量对策。

    他派出找冯天成的手下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冯天成,将情况一说,冯天成当即便拍着胸脯答应会给他们帮忙。

    于是冯天成便名正言顺的打着要率部帮着赵大同二当家守寨的旗号,赶到了赵大同的山寨之中。

    当看到冯天成率部赶来的时候,起初赵大同的二当家还有些高兴,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忽然间想起了冯天成这个人历来阴狠的作风,于是表面上欢迎冯天成到来给他们帮忙,却并不答应让冯天成带来的所有手下都进入他们的寨子,而是请冯天成在山口一带驻守,只请冯天成带了二十个手下入寨,设宴款待冯天成。

    冯天成表面上答应的漂亮,只带了二十个挑选出的精明手下,跟着他一起进了赵大同的山寨,一场饮宴下来,冯天成把胸脯拍的是当当响,好话说了一大套,声称他这个人最讲义气,绝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帮着赵大同的二当家收住赵大同留下的这份产业,甚至还当众和这个二当家结拜了弟兄,如此一来打消了这个二当家的顾虑。

    可是这个二当家却还是棋差一招,就在他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这个晚上,冯天成也装作喝高了,使得他放松了警惕,在后半夜之中,冯天成带着他二十个随行的手下,突然间发难,夺了寨门,打开了寨门之后,将他留在山寨外面的手下都放入了寨中。

    当晚冯天成便率领着他的手下,血洗了赵大同的山寨,而他那个刚刚结拜的二当家,则在发现出事之后,带了残余的手下进行了一番抵抗,何乃赵大同把精干手下基本上都带走,又丢在了莲花山外,他山寨中剩下的这二百来个老弱残兵,根本就不是冯天成的对手,结果是他最终被冯天成的手下剁成了肉酱,整个山寨的人除了那些赵大同抢来的有姿色的女人被留下了一些,其余人等无论男女老幼,皆被杀了个干净(当然冯天成也不知道留下了两个兄妹没死),又洗劫了赵大同寨子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回了他的山寨,临走还在这里放了一把大火,烧掉了赵大同的寨子。

    本来他以为这件事他做的够绝,外人肯定都会以为这件事是那股外来户做的,如此残忍的手段,肯定会让东冶镇的人对这股外来户又恨又怕,以后他便可以有机会插手此地,接管东冶镇,那么对他来说,以后他的实力便会得到极大的扩张。

    于是美滋滋的带人拖着大批值钱的东西回了他的山寨,这一趟下来,他单单是从赵大同的寨子中抢来的金银就不下数千两之多,还有不少的绢帛之物,库存的铁甲兵器,可谓是收获颇丰。

    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在他看来做的这么绝,肯定没留活口,结果偏偏还是有一对兄妹躲过了这一劫。

    紧接着他便听闻那支外头来的杆子居然两天时间,便攻下了被肖屠户称作固若金汤莲花寨,肖屠户当场也被格杀在了山寨之中,这个消息让冯天成更是对这支外头来的杆子忌讳了许多。

    不待他考虑清楚下一步该如何做,是不是联络阳城县地界乃至泽州抑或是沁水一带的杆子,一起对付这路外来的杆子,东冶镇方面便传出了他血洗赵大同的消息,而且人证物证俱全,虽然他立即散布消息,说这件事不是他干的,但是以他的行事作风,也没几个人再相信他了,可以说他当即便在这一带的名声臭到了极点。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冯天成有些麻了爪,本来还想邀请周边的小股杆子同他一起对付这股外来户,现如今他几乎成了过街老鼠,谁提起来谁骂,说他不讲道义,根本不是人,所以也别指望别的小股杆子汇聚于他的旗下,听他的指挥了。

    如此一来,冯天成不得不自己面对这路外来户,于是他一边加紧修葺他山寨的寨墙,一边私下平日在本地作出的伪善面孔,在附近的十几个小村子里面,强行裹挟了数百青壮到他的山寨中,充当他的喽啰,利用刚刚从赵大同的老巢中抄来的器甲,武装了自己的手下,堪堪凑足了千余人的喽啰,加强了山寨的防御。

    一方面他还立即派出不少的亲信,出去到处散播这支外来杆子的谣言,极尽所能的将这支外来的杆子形容成一支过境流寇,将会在阳城当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期能让本地人形成同仇敌忾,一起对付这路外头来的杆子,逼得这路陕西来的流民军尽快离开此地,那样的话,即便他的名声再臭,只要这路陕西来的流民军离开此地,那么以后这一带就还是他一家独大,看看谁还敢不听他的。

    但是这些天下来之后,从派出的手下那里收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傻了眼,从打听回来的消息看,这路陕西来的流民军,到了这里之后,不单单只是要对肖屠户寻仇,根本就是在打算长期留驻在此地了,这么一来,他的如意算盘便又一次落到了空地里。

    而且今天派出的细作回来告诉他的消息,更让他不安了起来,因为让他想不到的是,这路杆子居然会想出来给当地的穷鬼们分配田地,供他们耕作,同时又只斩杀了赵大同和肖屠户手下的几十个作恶多端的头目,其余的喽啰居然被这支自称为刑天军的杆子释放回家,还分给他们土地。

    如此一来他好不容易派人散布出去的流言,便立即不攻自破,而且从细作那里,他听说这路杆子,军纪严明,根本就不像他们这些杆子,为祸一方,对当地的那些穷鬼们和和气气,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获得了当地老百姓的认可,扎根了下来。

    这一下冯天成便觉得麻烦大了,如果任由这支刑天军还在此盘桓下去的话,那么他以后恐怕就没法在这里立足了。

    冯天成烦躁的挥手让手下的细作下去,自己坐在厅中捻着嘴角的鼠须紧张的琢磨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想来想去他是越想越怕,这支刑天军绝不是他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再这么任由他们在此发展下去,他冯天成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灵机一动,立即招呼道:“来人!让冯喜过来见我!”

    不多时一个人跑了进来,一见到冯天成便赶紧抱拳说道:“大当家不知找小的有何事?请大当家吩咐!”

    冯天成立即站起来道:“你速去管账的哪儿支取五百两银子,带上到县城走一趟,找姜县丞、张巡检,把银子送给他们,另外把这路陕西杆子在咱们这一带的所作所为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想办法,诛除这路杆子!

    另外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调来官军剿了这路杆子,我冯天成另外还会有厚报,只要他们派兵进剿,我愿意作为策应,确保他们这次可以立下大功!你去吧,务必做好这件事!回来我有重赏!”

    这个冯喜一听有些吃惊,立即说道:“大当家,咱们虽然跟姜县丞他们有来往,但是这么做不合规矩呀!一旦让人知道咱们勾结官府,对付同道中人,那么……”

    “你懂个屁!让你去你就快去!休要啰嗦!妈的你难道看不出这路刑天军这次来是铁了心要扎根在咱们阳城地界上吗?要是让他们坐大的话,以后还有咱们活的吗?不借助官府的力量,老子难道坐以待毙不成?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老子的名声因为这次屠了赵大同的老巢,也臭到家了,再多一把屎抹脸上,也不嫌多!快点去!”冯天成不待这个冯喜说完,便厉声骂道。

    冯喜听罢之后不敢多说,赶紧点头,换了一身破烂衣服,去管账的那儿直取了五百两银子,赶了个破烂驴车,又带了个随从,便下山朝着阳城县城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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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暗箭2

    姜县丞看了看摆在他面前的这一封银子,估摸着起码有二三百两之多,于是笑道:“给冯掌柜看茶,都先下去吧!冯掌柜太客气了!有什么事要找本官帮忙的,尽管说吧!”

    这个冯喜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将他们打听来的刑天军的这段时间在县城外的做法对这个姜县丞说了一遍。

    姜县丞听罢之后,倒吸一口凉气,急问道:“果真会有此事?他们一路小小的杆子,居然也敢分田给那些穷鬼吗?”

    “此事绝对不假!要么说了,这路杆子绝非善类,如此让他们在这里折腾下去的话,以后咱们这一带的穷鬼们还不都跟着他们干了吗?所以此事大人们可万万不能大意了,还是要尽快将其剿灭为好!

    我们当家的说了,如果这次官府派兵来剿他们的话,我们当家的愿意居中策应,可确保这次官府将他们剿灭!”冯喜赶紧接着说道。

    姜县丞不由得沉吟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也觉得事态严重,于是点点头道:“看来这路杆子确实不能轻视呀!好吧,这件事我便去跟知县大人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他从泽州那边请调来一些兵马……”

    冯天成在派出冯喜赶往县城之后,又仔细琢磨了一阵,忽然间又灵机一动,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们想要收买人心,那么老子岂能让你们如愿!来人,传赵学尧过来见我!”

    刑天军正忙于清查其控制区内的人口田地,分田分地,合并村庄,忙的是不亦乐呼的时候,突然间在他们的控制区之内,出了几件大事。

    十一月十七夜东冶镇以西一个叫南下庄的小村,入夜之后,一群百余人左右的打着刑天军旗号的人突然间闯入到了南下庄之中,借口要在南下庄借宿,强逼着村中的女子给他们的头目侍寝。

    本来南下庄也在刑天军的势力范围之内,村中人也已经听说了刑天军要给他们分田之事,对此村民对刑天军很是感激,当得知是刑天军的人途径他们这里,借宿他们村子,都很是高兴,拿出了他们仅存的粮食,做饭给这帮人吃。

    但是听到了他们这样的要求之后,于是便当即拒绝,和他们这帮人争执了起来,谁知道这帮人立即翻脸,当场便杀了村中和他们理论的十几个村民,又把村子中的人赶出家,看押在一个院子里面,还当众糟蹋了村中的几个年轻女人,事后还洗劫了村子中所有人家,连一只鸡也没给这些村民剩下,一粒粮食也没留下,并且丢下话,说他们这些村民自己不开眼,不知道孝敬他们刑天军,自找的晦气,这算是对他们的惩罚!

    此种事情短短几天时间,便在东冶镇还有莲花山所在的横河镇一带以及刑天军可以控制的蟒河镇一带,连续发生了多起。

    这帮人全都自称是刑天军的部众,连续以类似的方式,打着刑天军的旗号,祸害了数个偏僻的乡村,甚至还接连在几处通往这一带的路上,洗掠屠杀了一批想要逃入此地,领取土地的外乡的流民,顿时使得当地再一次陷入到了恐怖的阴云之中,也使得原本涌入本地的流民潮彻底的停止了下来。

    而刑天军毕竟到这里时间尚短,根基也还不稳定,虽然控制了几个乡镇,但是实质上对于许多地方,尚未形成稳固的控制,而绝大多数小村庄,他们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深入其中,而他们有限的兵力,也不可能撒布到所有控制区之内,所以说虽然他们抢占了这块地盘,但是实质上对于当地许多地方的控制力还相当薄弱,使得这种事在突然发生的时候,刑天军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随着接连发生的这几件袭击村子的事件之后,消息立即便在阳城县南部区域不胫而走,刑天军这才刚刚在当地打开的局面,立即便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使得本来刚刚还对刑天军感恩戴德的当地不少的村民,立即便又开始转变了对刑天军的看法。

    原本进行的很顺利的清查人口以及分田的事情,顿时也因为这些事的发生而陷入到了停顿之中,许多原本对刑天军印象不错的乡民们,也开始关门闭户,不再和刑天军来往,更不肯配合刑天军的分田行动,使得当地的人一见到刑天军的人,便避如蛇蝎。

    更有几处村落中被祸害的苦主,豁出性命相携着、哭骂着来到了莲花寨外面,坐在山门处嚎啕大哭,大骂刑天军无德,甚至有一个老太婆,干脆哭骂一场之后,一头便撞死在了莲花寨的山门外面。

    消息很快便传到肖天健耳中,肖天健不敢怠慢,立即派人查证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刑天军的人干的,一边先将这些苦主们请入了寨中。

    这段时间付德明他们在当地各处清查土地人口,对于付德明带的这些人,肖天健图懒省事,干脆抄袭后世的做法,便将他们称作刑天军土改队,让他们深入到势力区之内的各乡村之中做这些事情,而毕竟当地地方还存在不少的小股杆子,他们这些土改队的人员单独出去并不安全,肖天健便时常会将麾下几哨人马派出去,保护付德明属下的土改队,一边保护他们使他们可以顺利开展工作,另外也趁机让当地老百姓知道,他们乃是仁义之师,希望能打消当地人对他们这些异乡人的顾虑。

    可是他万没有想到,他们刚刚打开了一点局面,便会出了这种事情,虽然肖天健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他们,但是为了确保无误,他还是立即派人将撒出去的土改队以及几哨兵马撤回了莲花山以及东冶镇,查实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手下人做的。

    经过查问之后,肖天健当即排除了这种事是他手下人所为,因为刑天军从成军之日起,便建立了严格的军纪管制,虽然不敢说刑天军之中,所有人都可以严守军纪,但是起码像这种明目张胆败坏刑天军名声的事情,刑天军还真没人敢做得出来。

    于是肖天健亲自出寨,接待了这些个跑到莲花寨哭骂投告的苦主,并且一一对他们出事时候的情况进行了查问,当即便感觉到,这件事背后恐怕不简单,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要给他们刑天军使绊子,目的就是要破坏他们和当地百姓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信任,想要迫使他们在当地再次被孤立起来,使得他们无法在这里立足。

第三十四章 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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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不用细想肖天健也能猜得出干这件事的人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破坏他们的名声,把他们在本地搞臭,于是心中顿时大怒了起来,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件事短时间之内,查不出是谁做的,那么他们先前做的那么多努力,搞不好就会因为这支射向他们的暗箭,而付之东流,那么他的所有计划恐怕都要因此而受到致命的打击。

    只是稍稍思量了片刻之后,肖天健便立即传令将手下各部人马中的队将以上军官招至了莲花寨侯命,并且让他们在寨中校场之中站成两排,站在了这群豁出性命前来投告的苦主面前。

    “诸位乡亲请看清楚了!现如今我刑天军麾下队将以上的头目,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今日我将他们招至此地,这里有我给你们做主,大家伙大可大起胆子,上前仔细看看,当时到你们村子中祸害你们的可有他们之中的人,只要你们指认出祸害你们的人,我定要还诸位一个公道,我肖某绝不姑息迁就,对于胆敢祸害诸位乡亲之人立杀无赦!”肖天健脸色阴沉的站在这十几个来自各村的苦主面前,背着手来回在自己的这帮手下前面指着他们对这些苦主大声说道。

    这些来自各村的苦主们既然敢来这里投告,其实也早已豁出去了,他们本来以为过来至多就是落得一死,起码也大骂一番,出出胸中的恶气,揭一下这支刑天军的虚伪面孔,但是没成想刑天军的大当家,居然亲自过问此事,而且温言详细的询问了他们当日被祸害时候的细节,甚至还将他手下的头目们都召集过来,让他们指认,这种事已经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于是他们相互搀扶着,战战兢兢的走到了这群刑天军的头目前面,仔细的朝着他们观瞧了起来,可是从头至尾,他们也未能找到一个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面孔,不由得纷纷摇头表示带兵去祸害他们的人不在这些人之列。

    肖天健叹了口气走到这帮苦主面前,对他们说道:“诸位乡亲,不是我肖某护短,此事我已经彻查过了,当日我军之中,并无任何一支人马,到过你们村子!诸位自然也在我麾下的诸将之中,找不到祸害你们的凶手了!

    如果肖某猜得不错的话,那么这次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刑天军,打着我刑天军的旗号,想要挑拨我们于本地乡亲的关系!其目的很简单,就是给我肖某头上扣屎盆子,让咱们当地的百姓,自此不再信任我们刑天军,逼得我们离开此地!

    大家伙也可以想想看,假如这次这件事是我们刑天军的人所为,那么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可言?除了让乡亲们恨我们之外,又能让我们得到什么?

    不过诸位请放心,既然这次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么我肖某便绝不会就此罢手,我已经开始派人出去彻查此事,诸位可以留在我寨中,坐等此事水落石出,亦可先回家中,帮着我们查找罪魁祸首,只要一有消息,我刑天军必将为诸位乡亲讨回一个公道,将此群祸害连根拔除,决不许他们再为祸乡间!”

    一个苦主中的老汉,颤颤巍巍的走出人群,扑通一声跪倒在肖天健面前,哭道:“肖大当家,多谢您如此宽厚对待我等!我老汉的儿子这次被那些贼人所杀,连刚刚不满十五的孙女也被他们给糟蹋了!大当家可要为老汉我申冤报仇呀!呜呜!”

    肖天健叹息一声,伸手搀起这个老汉,对他说道:“老汉大可放心便是,肖某哪怕是将此地翻个底朝天,也必定要为你报仇不可!诸位先下去休息,我这便安排下去,追查祸首!”

    不多时靳夫子带着一些人将这些前来投告的苦主们都请到了寨中,妥善的安置在了山寨之中,好吃好喝的先将他们伺候了起来,而这些苦主们也疑惑不定的留在了山寨里面,对于刑天军如此对待他们,他们渐渐的也心生起了疑窦,假如此事却为刑天军所为的话,他们大可根本不理他们,完全用不着这么善待他们,而他们这次来,也只不过是抱着要出一口气,便死在这里的念头,而刑天军如此对待他们,也使得他们开始相信,这件事可能并不是刑天军所为了。

    转脸肖天健带着手下一众军官,怒容满面的坐在大椅之中,手下诸将大气也不敢喘,纷纷垂手分列于堂下,等候着肖天健的吩咐。

    肖天健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怒气,看了看手下这些诸将们,开口对他们说道:“诸位也都看到了!我们现如今想要在此立足,绝非诸位原本想的那么简单!现如今想要逼得咱们夹着尾巴离开这里的人大有人在,这次这件事便是有人要将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所以你们也都听好了,务必要约束好各自的部下,如果有人胆敢违抗军纪,为祸地方的话,那么就休怪我肖某无情!

    俗话说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我等为何要揭竿造反,恐怕不说诸位也都清楚,只为当今朝廷、官府无道,官逼民反才使得我等不得不走到这一步!而民心才是我们可否在此立足的关键!

    此事如果不妥善处置的话,恐怕我等前期所做之事都会付之东流,所以石冉,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务必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咱们泼脏水,老子这一次要不把他的心肝挖出来,那么老子就改随他的姓去!

    要是三天之内,你给我查不出是谁做的这件事的话,那么趁早你赶紧娶个老婆,回家抱孩子去!”

    肖天健说到最后,实在还是忍不住怒火,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案上,桌案上的东西被震得蹦起老高。

    众人心中一凛,因为他们知道肖天健很少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都没敢接茬,石冉也脸色铁青,立即出列接令道:“末将遵命!请将军放心!三天之内,末将必将给将军一个答案!否则的话,末将便去辎兵营养马去!”

    有了以前赵二驴被肖天健整治赶去养马的事情之后,现在只要一说谁干的不好,刑天军中的人便会调侃他,让他去辎兵营养马,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最严厉的自我惩罚的办法了。

    肖天健点点头道:“好!我等你的消息,其余人等,这三天时间,都给我带着你们的部下,老实呆在营中,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营!大家伙给我等着,等着石冉带回来消息之后,去给我把那帮混蛋给老子揪出来,老子要亲自挖了他的心肝不可!都下去吧!”

    “末将遵命!……”大厅中响起了一片吼声。

    片刻之后,石冉铁青着脸,带着数十名斥候,跟着李凌风冲出了莲花寨,顶着猎猎的北风,散开到了各地,开始到各处查探这股贼人的消息。

第三十五章 锁定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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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天成很是得意洋洋,他派出的赵学尧很忠实的按照他的吩咐把事情做了,几天下来,派出去的细作便带回来消息,说那支刑天军将所有所谓的土改队都收回了莲花寨以及东冶镇两处大营之中,当地百姓因为此事,立即便对这路刑天军是骂声连天,再也没有多少人敢跟刑天军来往了,可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已经成功的构陷了刑天军,把他们的名声给搞臭了。

    “赵学尧!你小子干的不错,也舒服坏了吧!好!这次你干的漂亮,来人!给这家伙取来五十两银子,另外出去办事的弟兄,每人都赏银二两!就给老子这么干,把这该死的刑天军给老子也彻底搞臭!让他们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哼哼!这两天先歇歇,别让那些个外来户盯上咱们,然后再给老子加把劲,跑的再远一点,总之要让这一带的人都知道,他们刑天军都他娘的不是人,干好这件事,老子还有重赏给你们这帮家伙!

    另外既然他们能又是分田又是干什么的收买人心,咱们也能他娘的同样可以收买人心,冯喜,你另外再带些人出去,到那些被赵学尧祸害的村子里面去,带上些钱粮,给那些村民们,说话要客气一些,把钱粮分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冯天成才是他们可以指望的!别他娘的指望那些个外来户给他们撑腰了!”

    冯天成志得意满的躺在熊皮大椅上,对手下的几个头目们吩咐道。

    赵学尧乐得是眉开眼笑,这种事他干的简直是太爽了,既能有女人玩,还有赏钱可拿,私下里还能捞一把私房钱,可以说是美的冒泡了,这种美差简直是找都找不来的事情,干着实在是太他娘的爽透了。

    于是他连忙躬身对冯天成称谢,美不滋儿的领了赏银,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辜负冯天成的重托,定会努力将屎盆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扣到那刑天军的头上,让他们洗都洗不干净。

    而其他几个冯天成的手下,则都是一脸的嫉妒的神色,心中暗自埋怨,这等美差怎么就没能落到他们头上呢?可是冯天成有他的安排,现在他们也不能去跟赵学尧抢生意,只能气呼呼的看着赵学尧拿了赏金,乐颠颠的出了大厅,下去又开始招呼手下,准备出去做事去了。

    而冯喜则是一脸的不喜,点了些手下,从寨中拖了几车粮食,又拿了些钱,出了寨子,朝着那几个被赵学尧带**害的村子走去。

    南下庄村子里面到处都是凄凄惨惨之色,二十多户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愁容满面,他们埋了自己被杀的亲人,而一些被糟蹋的女子,更是在家中哭得悲悲戚戚,要寻短见,而各家各户都没有一丝炊烟,村里面家家户户的粮食基本上都被抢了个精光,早已是揭不开锅了。

    李凌风翻身下马,带着几个手下的斥候进入了村子,但是村子里的人一见到他们,便立即如避蛇蝎一般的关上了房门,虽然不敢出来对他们破口大骂,但是一个个却对他们冷眼相待,使得李凌风根本无法跟他们查问有关祸害他们的那帮贼人的事情。

    而就在李凌风敲了几家门都吃了闭门羹之后,一个守在村外的斥候快步奔入村子,找到了一脸无奈站在村中的李凌风对他说道:“李队将,村东路上过来了一批人,赶着一些车,似乎要朝这边过来,咱们是不是先避一避?”

    李凌风一皱眉,问道:“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来路没有?”

    手下人立即答道:“现在他们还离这儿比较远,暂时还看不出他们的来路!但是看着他们手里面拿得有家伙,应该不是咱们的人!”

    李凌风略微想了一下一挥手道:“都跟我撤出村去!”

    说罢之后,几个手下便纷纷跟着李凌风撤出了南下庄,翻身上马,不多时便消失在了村外的小树林中。

    冯喜带着几十个手下,骂骂咧咧的带着几辆大车,朝着南下庄一路行来,倒是也没有看到李凌风等人离开南下庄。

    过了一阵之后,他们才走到了南下庄的村头,冯喜看着眼看要到了南下庄了,于是扭头大声传令下去:“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了!咱们又不是出来抢,这次咱们可是来当好人的,别他娘的一个二个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都给老子带着笑脸!一会儿进村之后,对那些穷鬼们都客气点,别给老子露了马脚!谁要是给老子露了馅儿的话,看老子不扒了你们的皮!”

    一个冯喜的手下小嘟囔着:“我说三当家,这便宜事怎么都落在二当家头上,他带着他手下,女人也玩儿了,人也杀了,却要咱们来当什么狗屁的好人,给他们擦屁股!这好事咋就落不到咱们头上呢?”

    冯喜一巴掌便把这家伙的头巾给搧到了地上,骂道:“怎么?嫌跟着老子没油水吗?给老子收起牢骚话,再让老子听到的话,小心老子抽了你的筋!再说了,平日你们这帮货跟着老子,老子让你们吃过亏吗?这次别看咱们吃点小亏,以后老子还会帮你们挣回来的!都老实点,别让人听到了!这次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走露了风声,要不然的话,大当家连老子也不会放过!好了,都给老子露点笑脸出来,要进村了!”

    说话间他们便赶着车进了南下庄,冯喜带着一脸和善的笑容,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伸手拍打着院门,叫道:“里面的乡亲!开开门!我们是冯家寨的弟兄们!听说你们这里让那什么刑天军给祸害了,我们大当家念及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知道你们遭祸了,日子没发过,特让咱们给乡亲们送来了些钱粮,说什么也不能让乡亲们没法过年呀!”

    听到了冯喜在门外这么一通叫之后,院子里面的村民这才战战兢兢的从院墙朝外看了看,看到不是刑天军的人,于是这才敢打开院门,看到冯喜果真带着一些人,给他们送来了两袋粮食,于是赶紧跪下连连称谢,接过了这些粮食,冯喜又是好生大骂了一番刑天军无德,又假模假样的留给了这户人家了一些铜钱,这才接着朝着下一家走去……。

    冯喜这一趟在南下庄走下来之后,将随行带来的钱粮散给了南下庄的这些村民,让南下庄这些村民们好生的跪谢了他们一番,这才装作心疼的样子,带着人离开了南下庄,而南下庄的村民一个个出庄,将他们送出了好远,才挥手看着他们离开。

    “奶奶的,这还是老子第一次当好人,这当好人的感觉还真他娘的不赖!”一个人赶着车嘟嘟囔囔的说道,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情景。

    “少他娘的在这儿废话,都快点,还有几个村子要走,这两天恐怕咱们不见得能忙完,小心自己的嘴!别他娘的说露馅了!”冯喜大声的呵斥着手下,骑着马跑到了头前带路。

    当他们一行人过去之后,路边的枯草的草丛微微一动,被人用手拨开,李凌风带着几个手下搓着手,跳了出来,用力的在地上跺脚,使自己的脚暖和起来,一个斥候吐了口吐沫在地上,扭头看看李凌风对他说道:“这帮人应该是冯天成的手下!怎么忽然间这么好心了起来?要不要跟着他们,看看这帮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凌风看着远去的冯喜的这支人马,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之后,一转身走入树林,牵出了他的战马,翻身上马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姓冯的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可疑,这帮人咱们不要管,李四,你带一个弟兄跟着他们好了,只远远的看着他们做什么就行,其余人跟着我去冯天成的寨子附近,盯着他的寨子!这次这件事搞不好是他们自己唱的好戏!”

    话音一落,李凌风带着他一队五六个手下,留下两个人继续跟踪前面那群家伙,其余人都跟着他直朝冯天成的寨子方向驰去。

    而与此同时,不单单是李凌风想到了这一点,石冉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将手下的斥候分做了几队,分头行动,有的人去出事的村子查探搜寻消息,另外一些队伍,则受他吩咐,分头前往他们已经查知的几处杆子的老巢附近监视他们的行动,而作为现在本地残余下来最大的一股杆子,冯天成的寨子则受到了重点关照,由他手下另一虎将司徒亮亲自率领,潜入到了冯天成的山寨附近,埋伏了起来。

    李凌风率领手下抵达了冯天成的寨子外围之后,立即便遇上了先于他到达的司徒亮,两人合兵一处,藏于了冯天成山寨外的一处树林之中。

    此时已经是寒冬季节,他们一行十几个人躲在树林中,又不敢升火取暖,虽然身上穿的都挺厚,但是依旧是一个个冻得是直打哆嗦,可是为了查明这一次到底是谁给他们刑天军头上扣屎盆子,这帮斥候还是咬着牙坚守在山林之间,为了御寒,他们临时用枯枝在林间搭起了一个窝棚,又在上面覆盖上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披风,把马背上的毛毡铺在窝棚里面,轮流挤在窝棚里面取暖,剩下的人则藏身于林缘的枯草之中,监视着冯天成的寨子,这样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否则的话,他们在林子里面躲个半天,就能把他们给冻僵了。

    李凌风和司徒亮蹲在林缘,相互之间打着屁,天南海北的闲聊,而他们聊的最多的却还是他们的当家的,对于肖天健的行事作风,他们始终都有些看不透,但是他做的每件事,又都让他们觉得奇怪,但又无话可说,而且肖天健御下的作风,又让他们觉得跟着他干,很有奔头,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他去卖命,总之现在他们觉得,这么干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有大事得成的一天。

    肖天健这个人要说武比不上罗立、李凌风等人,文又不是付德明的对手,但是他最可贵的就是他的个人魅力,让每一个跟着他的人,始终都能觉得有奔头,愿意跟着他干,而且他自打开始,就一直跟着手下同甘共苦,这一点更是令手下所有人都折服不已,这也是他为何能带着手下这么多人,转战千里来到此处,而始终保持人心不散的重要原因。

    眼看着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可是冯天成的寨子里面却还是没有一丝动静,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回来,而李凌风和司徒亮也冻得是手脚冰凉,不得不换了人,回到了窝棚里面暖和一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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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跟踪

    李凌风和司徒亮带着一些手下的斥候,在冯天成的山寨外就这么一守就是整整一天的时间,却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倒是他们这些躲在林中的人们既不敢生火,又不敢大幅度的活动,担心会惊扰了冯天成寨中的这帮山贼们,一个二个在林中冻得是鼻青脸肿,一个个心中大骂不已。

    而老天似乎还专门跟他们作对,第二天清晨阴霾的天空中又开始飘落起了雪花,气温顿时便更低了一些,直把司徒亮、李凌风他们冻得是没一点脾气,但是李凌风笃定的认为,这次这件事就是冯天成手下的人干的,坚决不肯放弃对冯天成寨子的监视,于是司徒亮等人只得跟着李凌风继续再林中监视冯天成的动静。

    随着雪越下越大,虽然如此的大雪昭示着明年的夏粮可能会有一个好收成,起码不会像前两年那么大旱了,但是对于李凌风一行人来说,这场大雪来的却并不算是好时候,随着雪越下越大,李凌风的想法不由得也动摇了起来。

    他开始怀疑,这次的这些袭击村民的事情,搞不好可能不是冯天成手下的人干的,从一开始他便被自己的想法误导了,可能会误会了冯天成这伙山贼了,另外一个就是即便是冯天成的人做的这件事,那么天上下了这么大的雪,冯天成的手下也很可能缩在山寨里面避寒,不会再出来办事了,他们再这么等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

    于是李凌风和司徒亮商议了一下之后,决定暂时放弃这里,以免他们没逮到冯天成派人为祸地方的把柄,他们自己这帮人倒是先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面了。

    于是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要出林子,到其它地方继续探访消息,可是就在他们动身的时候,在林缘处监视冯天成寨子的一个斥候忽然间跑入到林中压低声音对李凌风和司徒亮说道:“启禀两位队将,冯白脸的寨子有动静了,有百十号人出了寨门,不知要去何处!”

    听罢之后,李凌风和司徒亮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惊喜,于是他们俩二话不说,都立即快步窜到了林缘处,朝着外面望去。

    赵学尧得意洋洋的带着百十号手下,冒着雪从山寨中走了出来,虽然这会儿天气冻死人,但是这帮人却各个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神色,这次冯天成给他们安排的活儿实在是太爽了,既有银子可拿,又有赏钱入袋,还有女人可玩儿,虽然天上飘着雪花,但是却丝毫阻挡不了他们‘工作’的热情。

    而且这场雪在他们眼中是绝好的掩护,前些天他们做的几票之后,还有些担心会被那支刑天军给逮住,但是眼下看这鬼天气,又是风又是雪的,应了柳宗元那首诗所写,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是人都找地方躲起来猫冬了,谁还会出来找他们的麻烦呀!

    所以在赵学尧看来,这个时候出去行事,是最安全的时候,而且他们做完事之后,也不易被人跟踪,大雪很快便会掩去他们的形迹,不这个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出去?

    于是他立即点了自己的手下,告诉了冯天成一声,冯天成也觉得这个时候出去确实不错,于是便令他们出了寨子。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只是一个村子,赵学尧打算将手下分成三拨,同时动手,一晚上下来,赶的快一点,洗劫六个村子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们都是当地人,对当地的情况很是熟悉,这阳城地界上,他们想来来想去去,估摸着到明天回来,又能弄到不少的钱粮,再掳几个漂亮的女子。

    这些次下来,他们掳来了一二十个年轻女子,冯天成拿去了其中两个最漂亮的姑娘,剩下的都赏给了他们,这两天他们这帮人可是在寨子里面爽歪了,让寨中其他喽啰们可劲的眼馋了一把。

    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山寨外面的山林之中,就有十几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看着这伙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冯天成的寨子,朝着西面走去,李凌风和司徒亮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弟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生意上门了!跟我缀着他们,看看这伙人这么个大雪天,到底出去想要做什么!我估摸着,搞不好给咱们头上扣屎盆子的就是这帮混蛋!”

    李凌风和司徒亮回到林中,将他们手下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到,一行人都掩饰不住眼中的兴奋,一个个用力的点头答应了下来,立即到林中更深处牵出了他们的坐骑,掸去了坐骑身上披着的毛毡上的雪,纷纷牵着马,绕道走出了林子,避开了冯天成寨中哨岗的视线,从一个他们观察死角穿过,绕了一圈,跟在了头前的那帮人的后面。

    前面那群人似乎笃定的认为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相互之间肆无忌惮的说笑着,而李凌风等人为了不让前面的人发现他们正在跟踪,所以只能远远的缀在他们的后面,还要时不时的找东西隐藏身形。

    而他们的马匹这会儿也都被套上了嚼子,脖子下的铃铛也都早就摘了下去,使它们也无法发出声音,就这么远远的盯着前面那群人,但是又听不清他们到底之间在说些什么,总之这帮混账现在很兴奋,丝毫不以在雪中行军感到辛苦,这让李凌风这些人跟在他们的后面郁闷不已,各个都在心中破口大骂。

    就这么一直走了近大半天的时间,眼看着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李凌风他们一直远远的吊在这帮人的后面,而此地已经越过了莲花山,接近了上河村,基本上接近了护泽河,这里已经是刑天军暂且可以控制区域的最边上的村落了。

    而李凌风也没想到这帮人居然冒着雪赶了这么远的路,来到了这个地方,再扭头看看自己这边的人和马,所有人都几乎快变成了雪人了,连马背上也落了一层白雪,正好给他们提供了不错的掩护,只要他们不动,远远看过来,也只会以为他们是一堆石头呢!

    “李队将!快看,这伙人到这儿分成了三拨人,朝着三个方向散开了!咱们怎么办?”一个走在前面开道的斥候突然间停下来,蹲在地上看着路上的足迹,对跟上来的李凌风说道。

    李凌风蹲身下来一看,果真如此,前面那伙人在这个路口,分成了三路,朝着三个方向行去,这不由得让他有些紧张了起来‘难道是他们已经被这伙人给发现了不成?’

    但是观察了一下雪地上的脚印之后,他又打消了这个疑虑,这伙人分手之后,明显是分头朝着三个村子的方向行去,每组人大致也就是三十来个人,而这三十多人对于当地的这些小村子来说,已经不是村中的人们可以对付的了,很显然,这帮人没有发现他们在背后跟踪,而是在这里分头行动,看来是想要同时对付三个村子。

    李凌风随军到了这里之后,便打听过冯天成的行事作风,这厮虽然同样身为山贼,但是行事作风和赵大同还有肖屠户有所不同,他秉承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很少在当地为祸,只带人常常出去办事,劫掠钱财绑肉票回来,而当地人对他并不算痛恨,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冯天成在本地恶名不彰,几次官府剿匪,都没找到他的头上。

    而今天看这帮人的情况,显然和冯天成平时行事作风不太一样,如此一来,李凌风更加断定,这帮人便是给他们刑天军扣屎盆子的家伙们了。

    “司徒兄,咱们要不也并分三路,你我和刘小乙各带一路,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如何?”李凌风蹲下身跟司徒亮商议道。

    司徒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摇头道:“我觉得现在不易分兵!咱们只有这么十几个人,分开之后,即便是发现他们祸害这些村子,恐怕也没办法对付他们,只能派人回去报信,等将军得知消息率兵赶过来,黄瓜菜都凉了!所以我琢磨着,眼下再派人去报信,请将军过来恐怕是来不及了!

    要我看,这对咱们来说,反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干脆咱们不要分兵,集中在一起,跟上一路人过去,要是他们真的就是给咱们扣屎盆子的混账的话,那么咱们也不要客气,今天晚上便动手,一个个的摸过去,干掉他们,省的他们跑了!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凌风听罢之后,想了一下也觉得有理,但是他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吩咐斥候中的一个什长刘小乙单独立即返回莲花山报信,带人过来将这一带几个路口堵上,他们剩下的人先选一路跟上去,一旦发现这帮人确实是要祸害这里的村民的话,便动手一个个的解决了他们。

    刑天军的斥候不同于一般的战兵,他们因为很多时候要单独行事,所以更讲究个人武技,所以选出来的斥候,经过这一年时间的反复筛选和淘汰之后,各个都是身手相当不错的人,而他们如果以有备打无备的话,十几个人对付三十几个匪众,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所以对方分兵反倒是给他们制造了可以下手的机会。

    定下了计划之后,刘小乙受命,立即翻身上马,借着雪地的光线,立即便朝着莲花山方向奔去。

    而剩下的人则检查了一下装备,继续牵着马,选了一条路,跟着一伙冯天成的手下追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等到李凌风一行人追到一个小山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是黑了下来,不过因为地面上有积雪,倒是也不算太黑,朦朦胧胧的还是能看到远处的村子。

    就在他们刚刚接近到村外数百步的距离的时候,村中忽然间便传出了一片叫骂的声音,紧接着便传出了一阵惨叫的声音,从村外他们可以看到村中点着不少的火把,使得他们可以看到村中人影重重,很显然那帮跑到这里的贼人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李凌风和司徒亮对视了一眼之后,都相互间点了点头。

    于是李凌风把手一挥,其余人等都留在了这里,而他从小腿抽出一把牛耳尖刀,而他手下的另外两个斥候,也都立即和他一样,拔出了一把短刀,倒握在手中,他们三个人一猫腰,便顺着一条田埂,踩着积雪朝着村头摸了过去。

    虽然脚踩在积雪上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此时村中正乱糟糟的一片,女人哭,男人骂,响成了一片,刚好遮掩住了他们的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这帮贼人显然没有料到此时会有人摸到村头,只留下了两个人守在村口,其余的人都闯入到了村中,正在挨家挨户的搜索女人财物。

    而两个守在村口的贼人心思也没在村外面,而是嬉皮笑脸的看着村中的景象,既有些羡慕,又有些期待,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三条黑影正在雪地中迅速的朝着他们接近,而这三条黑影借着村口外的一些树木的掩护,不断的腾挪着身体,飞速的朝着村口接近。

    一个贼兵揣着手,抱着一杆枪,靠在一棵树上,不住的朝着村中看着,嘴里面说道:“我说刁老四,今天该咱们倒霉,这头汤咱们是喝不着了!一会儿轮到咱们只能和刷锅水了!”

    另外一个家伙淫笑着答道:“刷锅水就刷锅水!一会儿轮到咱们的时候,随便咱们挑漂亮的,刷锅水也认了!嘿嘿!”可是他们的话音刚刚一落,便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在他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于是赶紧扭头,但是他们的脑袋刚刚转过来,落在眼中的却是一把雪亮的尖刀。

    李凌风的动作干净利落,尖刀闪电般的挥出,一个贼人瞪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巴,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转眼间血痕便开始扩大,从脖子里面喷出了一股血箭,落在了雪地上,借着村中火光的照耀,落在雪地上的人血显得是那么鲜艳夺目,他想大叫示警,但是干张嘴,脖子上的大口子却直漏气,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他丢了怀中的长枪,双手捂在脖子的伤口上,用惊惧的眼神望着突然间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杀手,不多时两腿一软,身体朝前扑倒在了地上,两条腿蹬了几下之后,便没了动静。

    而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斥候一起对付剩下的一个贼人,一个人猛扑上去,勒住了这厮的脖子,一只手的短刀直接插到了这厮的嘴里面猛的一搅,锋利的刀刃便立即将这厮的舌头割了下来,又用力一送,把刀插入到了他的喉咙中,另一个人则扑上来,二话不说,一刀便插在了这厮的心口上,用力一拧,这厮的身体便立即软了下去。

    李凌风对两个手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对他们的赞赏,然后一转身,两手拢在嘴边,发出了一声夜枭的叫声。

    听到了李凌风发出的信号之后,司徒亮一挥手,带着剩下的人便翻身跃上了马背,这一路上行来,他们都没有骑马,战马的体能保持在巅峰状态,一行人一夹马腹,一个个纷纷从马鞍上抽出了各自的兵器。

    刑天军的斥候装备比较乱,都按照个人的喜好挑选趁手的家伙什子,有人配有骑弓,有人则带着几根短标枪,还有人带着几把短斧当作飞斧使用,至于主战兵器,有人拿着骑抢,也有人拿着夹刀棍,总之肖天健对他们不加限制,只要能发挥他们最大的实力就成。

    这些人一上马,便纷纷催动了战马,一起发力朝着村中冲去,战马的蹄子砸在雪地上,扬起了一片的残雪,十来个人如同黑夜中的死神一般的冲向了村子。

    而李凌风和手下两个斥候,则没有回去骑马,他们三人收起短刀,纷纷从背后拔出了雁翎刀,握紧之后,立即也在火把照不到的地方朝着村中潜去。

    在村中杀人抢钱的冯天成的喽啰们,这会儿正干的是热火朝天,一边大叫他们就是刑天军,一边将一个少年拖出门,一刀斩在他的脖子上,将这个少年砍杀于当场,嘴里面还叫着:“这便是违抗我们刑天军的下场!”

    忽然之间,他们听到了村头传来了一阵他们熟悉的声音,有喽啰立即便停下了手头的事情,竖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转眼间这些喽啰们脸色便变了,因为他们都听出来,这是一股骑兵策马狂奔的声音,而且声音已经到了村头,于是都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个时候来的这些骑兵又是何人,不过他们倒也不是太紧张,因为知道他们来这里的也只有其它两路他们的人马,有些人便走到了村子的街道上,举着火把朝着村头望去。

    司徒亮带着这十来个手下斥候,旋风一般的卷入到了小村之中,迎面便看到了一个贼人举着火把,站在街边朝着他们张望,二话不说摘下弓搭箭便射了过去。

    这支箭穿过雪夜的黑暗,嗖的一声便正中了这厮的胸口,射得这厮惨叫一声便倒飞了出去,跌倒在了雪地上,嘴中惨叫道:“敌袭……”

    他的话音不落,这十几匹马便旋风一般的从他身边闪过,最后一匹马还正好落脚在他的肚子上,把他的惨叫声又踩回了他的喉咙中,他的身体被踩得几乎对折起来,再落回地面的时候,翻了个身,便断了气。

    骑在马背上的这些斥候们一个个都亮出了各自的法宝,有人弯弓射箭,有人投出了标枪,也有人甩出了手中的飞斧,他们所过之处,顿时又响起了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一个个猝不及防的冯天成的手下顿时在他们的冲击下中了招,不是中箭,就是被标枪刺中,要么就挨了飞斧,惨叫连天的摔倒在一户户人家的家门处。

    而剩下的那些冯天成的喽啰们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弄不清形势之下,这帮人立即作鸟兽散状,要么一头扎入到民房之中,要么玩儿命的朝着村外奔逃。

    而这个村子很小,司徒亮带着手下斥候瞬间便穿过了村子,在村子另一面收住了马缰,他一挥手手下分成两拨,一拨绕村而过,另一拨随着司徒亮翻身又杀回了村中。

    这一次他们入村之后,纷纷跃下了战马,一个个手中拿着他们趁手的兵器,开始逐屋的搜寻村中的残匪,见一个杀一个,直杀的这些冯天成的手下哭爹喊娘,四处乱窜。

    而冯天成的手下不过都是普通的喽啰,哪儿有刑天军千挑万选出来的这些斥候们厉害呀!对上这些斥候,根本就没有他们还手的余地,便一个个被放翻在了村中的雪地上。

第三十八章 真相大白

    几个喽啰慌乱之中逃出了村子,想要趁着夜色的保护,逃离此地回去报信,但是他们出村便发现是个极大的错误,他们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绕村而过的几个刑天军斥候立即便追上了他们,一个个手起刀落,将他们砍翻在了地上,两个家伙吓的尿裤子,立即便丢了兵器跪倒在地,告饶投降,才暂时保住了一命。

    这一仗打的时间很短,李凌风和司徒亮从两头夹击,很快便横扫了这个小村子,将村中的喽啰们杀的杀,抓的抓,很快便都驱逐到了村子中央。

    这个时候村民们才意识到事情发生了变化,刚才还耀武扬威,杀他们老百姓跟杀鸡一般的那帮强人们,转眼便成了弱势一方,一个个的被新来的这批强人给杀鸡一般的放倒在了地上,村民们意识到有人来救他们了,于是胆气顿时一壮,也都纷纷抄起了锄头、粪叉等物,围杀起了剩下的那些残敌们。

    在李凌风和司徒亮的率领下,很快便结束了这场短暂的突击战,一个个喽啰们不是被杀,便是被生擒了回来,都被看押在了村中唯一一处像样点的建筑,也就是村子的祠堂之中。

    而刑天军的斥候们则虎视眈眈的看住了这些被俘的十多个喽啰们,而村民们这会儿也都涌到了这里,愤怒的冲进祠堂中,指着这帮被俘的喽啰们破口大骂了起来。

    一个村中的老人跑到李凌风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连声称谢,并且指着这些跪在祠堂中的俘虏们,颤巍巍的骂道:“诸位好汉幸亏来的及时,才没让这帮刑天军的兔崽子们祸害俺们,老汉我代表村民们,多谢诸位好汉爷了!”

    李凌风脑门上拉出了几条黑线,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到现在这帮村民们还笃定的认为,跑来祸害他们的是刑天军的人,压根没想过这帮人是冒充刑天军的人。

    于是李凌风干咳了一声抱拳对祠堂中挤得满满的人群叫道:“诸位乡亲父老静一下!”

    众人一听李凌风一口标准的本地口音,于是都立即安静了下来,李凌风接着大声叫道:“诸位不必谢我!实不相瞒,我李某虽然是本地人士,但是我们这些人才是刑天军的人……”

    他的话没有说完,祠堂中便炸营了,顿时所有村民都惊慌失措了起来,不少人心里面都想到‘老天爷,原来这帮人也是刑天军的人呀!难不成他们这是在内讧不成?’

    可是李凌风马上又举起手大声叫道:“肃静!大家听我把话说完!这帮来祸害你们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们刑天军的部众,而是咱们当地的冯白脸的手下!他们这么做,根本就是要朝着我们刑天军扣屎盆子,让我们有口说不清!说白了,就是逼得我们要在本地无法立足!”

    村民们当即便议论纷纷了起来,都用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李凌风,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突然喊了一句:“你说他们不是你们的人,可有凭证?说不定是你们要给冯当家扣屎盆子呢!”

    李凌风气的是火冒三丈,正要发火,而司徒亮突然叫道:“他们是不是我们刑天军的人,问一下便知道了!”

    说着司徒亮便大步走到了一个跪在地上的冯天成的手下,对他大声喝问道:“说!你到底是谁的手下?为何要来此祸害这些百姓?你们目的何在?”

    这个家伙跪在地上,眼珠骨碌乱转,忽然间把脖子一梗,大声叫道:“老子就是刑天军的人,你们他娘的才不是刑天军的人呢!老子……”

    司徒亮气的脸都快走形了,二话不说闪电般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单刀,一刀挥去,这厮话没说完,人头便飞了起来,腔子里面的血一下喷出了老高,无头尸体抽搐着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只惊得村民们惊呼成了一片。

    司徒亮脾气火爆,当初在贺家当家丁的时候,便养成了心狠手辣的习惯,做事绝不拖泥带水,杀了这个冯天成的手下之后,刀锋一转,便指向了下一个喽啰,大声喝问道:“你来说!”

    这个喽啰看到第一个同伙就这么被杀了,顿时吓的够呛,正琢磨着该不该说出来的时候,也就是这么一犹豫之间,司徒亮看他眼神闪烁,似乎想要犹豫,二话不说,也不给他留思考的时间,又是一刀挥了过去,结果又是一颗人头飞了起来,转眼间这个喽啰便也被他杀了。

    不待这个喽啰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司徒亮便将刀指向了第三个喽啰,对于如此凶狠的司徒亮,这厮简直要被吓尿裤子了,别的他想不出来,但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如果他不老实交代的话,那么头两个人的下场便是他的下场,于是这厮吓的是魂飞魄散,不待司徒亮喝问他,他便惊声大叫了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求好汉爷饶命,小的不是人,小的都说出来,只求好汉爷饶过小的一条狗命!”

    村民们也都被杀神一般的司徒亮给吓到了,他们还没见过如此杀伐果断之人,杀两个人就跟碾死一只臭虫一般容易,顿时都吓得不敢再出声了,祠堂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说!敢有半点虚假,老子这次活剐了你!”司徒亮冷声喝道。

    这第三个被问道的喽啰这一次说什么都不敢犹豫了,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冯天成交代给手下赵学尧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并且将他们这些天来,都做过的事情,时间地点一股脑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司徒亮缓缓的收起了腰刀,两眼猛的对着剩下的那几个俘虏喝道:“他说的可有假?让老子查出来他要是说半句谎话,老子连你们一起剐了!”

    这帮被俘的家伙们一个个早就吓坏了,哪儿还硬气得起来呀,于是连忙都趴在地上,连声说绝对不假,他们都是冯天成的手下,是冯天成派他们来祸害当地的乡亲的!

    司徒亮冷冷的扫视了这些村民一眼,用他的陕西口音对祠堂中的村民们冷声说道:“现在你们可相信了?我们刑天军岂会祸害你们?我们大当家来到这里,先是替你们诛除了祸害你们多年的肖屠户、赵大同,接着又是给你们分田分地,而你等居然不信我们!难道我们吃饱了没事,跑到这里给你们演戏看不成?”

    村民们都被司徒亮吓到了,半晌没人言语,最后还是那个老汉出面,对司徒亮说道:“这位好汉请了!这还不都是冯白脸害的嘛!这几日,到处都传着你们刑天军如何如何,实在是人言可畏呀!所以咱们才有点不敢相信你们!还望好汉爷多多见谅才是!”

    司徒亮冷然扫了这些村民一眼,翻了一下白眼,不耐烦的叫道道:“懒得跟你们多说!人证物证皆在这里,信不信由你们!老子们还有事要做,你们去找些绳子将这帮龟孙子给老子绑结实了!回头老子来取他们!要是放跑他们一个,老子回头拿你们试问!李兄,事不宜迟,还有两个村子等着咱们去救!咱们还是先走吧!”

    李凌风立即点点头,对村民们拱了拱手道:“是非曲直大家自有公论!他们绝非我们刑天军之人!现在他们还有两路人马,分头去祸害附近的村子了,我们不能在此久留,拜托诸位看好这些家伙们,我们天亮之后自会来取他们!但是也不要动私刑杀了他们,留下活口我们还有用!这里就拜托老汉您了,告辞了!”

    村子中的人们赶紧找来了绳子,把剩下的这几个俘虏给绑的跟猪一般,就地绑在了祠堂中的柱子上,让村中青壮拿着刚刚缴获自这帮家伙的兵器,看住了他们,而李凌风和司徒亮则立即带着手下的斥候们出了祠堂,一个个翻身上马,打马扬鞭冲出了村子。

第三十九章 再下一城

    赵学尧在一间民户的屋中,将这户人家的闺女剥的精光,压在身下,使劲的冲击着,这个姑娘在他的身下哭的是歇斯底里,却又挣扎不得,就在门口,还躺着一具妇人的尸体,显然是在赵学尧想要强暴这个姑娘的时候,她的母亲想要阻拦,结果被赵学尧当场杀掉。

    而屋外到处都是村民们的哭嚎之声还有他手下人的漫骂声和狂笑声,赵学尧低吼了一声,在这个姑娘身上发泄完了兽欲,这才懒洋洋的爬起来,又用力的掴了这个正在痛哭的姑娘一巴掌。

    骂道:“奶奶的,哭!哭!哭!哭的老子心烦,真他娘的烦人!再敢哭老子叫弟兄们过来,轮着弄你一遍,看看你还有力气哭没有!给老子闭嘴,哭的让老子不痛快!

    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奶奶的等老子带你回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舒服了!来人!王二狗你们进来,把她给老子绑了,这小娘子长的还不错,留下不知道便宜谁了,实在是可惜了,别让她寻了短见!带回去吧!回去之后赏给你们也玩玩儿!”

    这个姑娘目光呆滞的拉着破烂不堪的被子,遮挡着身体,嘴里面哭求道:“饶了俺吧!求求你饶了俺吧!别抓我!别抓我!”

    赵学尧根本不搭理这个姑娘,起身提起了裤子,系上了裤腰带,又在炕头抓起了他的腰刀,在炕上的破被上擦了擦上面的血迹,收入了刀鞘之中。

    但是他等了一下之后,门外两个手下居然没有进来,他于是骂骂咧咧的一把抓住炕上这个浑身**的女子的头发,从炕上把她拖了下来,就这么倒拖着她,朝着门外走去。

    “奶奶的,老子让你们看住门,你们倒好,都跑去抢去了,居然只丢下了老子一个人在这儿,看看老子这次回去怎么收拾你们!奶奶的这小娘子便宜不了你们了!……”

    赵学尧一边骂,一边倒拖着这个哭的是快要断气的姑娘,走到了大门口处,但是他刚拉开房门,便忽然间产生出一种警觉,似乎是有一种危险正在临近,他常年为盗,也锻炼出了一种直觉,可以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于是他立即放弃了出门,猛然又关上了房门,把这个少女从地上揪起来,挡在了他的身前,大声叫道:“王二狗!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倒是街上忽然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他便听到他的手下在村中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还有就是到处响起的‘风紧扯乎’‘点子扎手,快跑’的惊呼声。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外面出事了,肯定是有人趁着他在屋中糟蹋这个少女的时候,闯入到了村子里面,和他的手下厮杀了起来,而他留在了屋外两个手下,一直没有动静,搞不好可能是已经被人给干掉了。

    于是他再也不敢怠慢,拖着这个**的少女,一把拉开了房门,一脚踹在少女的背上,先将这个少女从门内踹出了房门,而他自己,却没走正门,趁着外面响起惊呼声,突然间窜到窗边,飞身撞烂了窗子,用刀护住身体,一下便翻滚到了院子之中,也就是一瞬间,他便看到了院子中的情况,他的两个手下都软绵绵的躺在门口,显然是已经被人悄然给做掉了,而院中还站着两个持刀的男子,正躲在大门边,那个先被他蹬出大门的少女,显然干扰了他们的注意力,使得他们猛的一愣,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赵学尧已经从窗户撞了出来。

    赵学尧也算是经验老到,一出屋子,便腾身弹了起来,二话不说便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敌人,而这个时候,那两个院中的敌人显然也听到了窗子被撞破的声音,都立即转过了头,望向了赵学尧。

    一个人猝不及防之下,慌忙挥刀招架,但是却慢了一步,被赵学尧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刀相当的凶狠,几乎一下便将这个人的半边身子给生生劈开,顿时血溅当场,仆倒在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院中另一个敌人怒吼了一声,便挥刀抢了上来,和赵学尧杀在了一起,这一动手,赵学尧立即便感觉到今天遇上扎手的点子了,对手的功夫明显超过了他的身手,几招过后,他的胸口便被划了一刀,幸好天冷穿的厚,这一刀只划开了他的皮袄还有内里的衣服,在他的胸口划了一道口子,伤势不算重,但是也把赵学尧吓了个魂飞魄散,心知自己绝不是此人的对手,于是豁出命疯狂的劈出了一刀,硬是把这个人逼开,然后转身便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一头撞开了篱笆墙,冲到了街上,想要到门外抢了他的坐骑,然后逃走。

    可惜的是当他冲到街上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马已经不知去向了,而整个村里面,到处都是他手下的惨叫声和喊杀之声,根本看不出来了多少敌人。

    赵学尧再也不敢怠慢,听到院中的敌人已经追了出来,于是不敢再拖下去,当机立断便撒开两腿,踏着地上的雪,朝着村外狂奔而去。

    他不是没有经验,在这时候他知道靠着他两条腿是跑不过敌人的马的,但是留在村子里面,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对手死盯着他,他根本没活命的机会,所以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便是在对方追上他之前,冲出村子,没入到夜色之中,然后借助黑夜的掩护,逃离此地,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弟兄,这会儿他是顾不上了,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他先跑掉再说!

    他一逃,一条人影也跳出了小院,立即便看到了他的背影,撒腿便追了上来,并且那个人大叫到:“休走!来人!这个家伙是他们的掌盘的!别让这厮跑了!”

    他的叫声刚落,便引起了在村中的几个骑着马的人的注意,纷纷拨马立即朝着赵学尧逃走的方向追去。

    赵学尧吓的是魂飞魄散,玩儿了命的撒腿狂奔了起来,而他背后的那个人则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咬在他的背后,半步都不放松,而且明显追的很快,速度也超过了他,赵学尧眼看逃也逃不掉,一眼看到村子边上的一个小树林,为了避免他被骑兵包抄,他一头便撞到了小树林中,待到他一逃入树林,马上便杀了个回马枪,掉头挥刀猛刺向了紧追不舍的那个敌人。

    他这一招可谓是老道而且阴毒,以前有几次,都让他得手,救了他一命,这一次几乎可以说他差点就成功了,对手显然很机警,就在他暴起反击的时候,猛的一拧腰,愣是平移了半步,使得他的刀擦着肋下刺了过去,而且是将他的棉甲捅了个对穿,几乎是贴着肉刺了过去,而这个人艺高人胆大,居然猛的一夹胳膊,愣是生生的夹住了肋下的这把刀,然后身体又是一拧,赵学尧只感到刀身传来一股巨力,如果他再不撒手丢刀的话,连手腕都可能会被拧断,于是不得已之下只得松开了刀柄,这把刀居然愣是那个人夺了去。

    赵学尧这一下真是吓疯了,他没想到对手居然如此强悍,刀也丢了,他保命的本钱也丢了,于是再一次狂奔了出去,想要逃入树林深处。

    忽然间赵学尧只听到嗖的一声轻响,心中暗叫不好,但是却已经无力躲避了,只觉得大腿猛的一疼,一把单刀居然飞过来,直接插在了他的大腿上,而且一下便扎了个对穿,疼得这厮嗷的一声,便扑倒在了地上。

    不待赵学尧再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冰冷的钢刀便便压在了他的脖子上,这种冰冷的感觉让他的汗毛顿时都立了起来,趴在地上大叫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李凌风等人到了这个村子之后故技重施,在赵学尧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又来了一次突然袭击,打了赵学尧和他的手下一个措手不及,村中的战斗在半个时辰之内便宣告结束,赵学尧的手下被杀的杀,抓的抓,除了可能跑了一两个之外,其余人等都丢在了村子里面。

    而赵学尧本人也被李凌风生擒活捉,押回了村子,结果还是一样,赵学尧甚至连他手下都不如,刚刚一逼问,这厮便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冯天成的计划都给倒了出来,村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些袭击本地村子的事情,幕后真正的元凶乃是冯天成,根本和刑天军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李凌风等人的胜利至此也算是彻底结束,当他们连夜飞马赶往下一个村子的时候,这里的最后一股赵学尧的手下提前发现他们事情已经败露,连夜便抄小道逃回了冯天成的寨子,使得李凌风和司徒亮扑了一个空,而这个村子却惨遭了这伙人的毒手,全村六十余口丧生于这伙人的刀下,只有不到二十人因为这帮人急于退走,才得以逃脱了被杀的命运,气的李凌风和司徒亮是暴跳如雷。

    三日的期限眨眼间就到,石冉的斥候队也履行了诺言,终于在第三天之前,查实了这件事的元凶。

第四十章 告慰苦主

    赵学尧一行三十余人被李凌风等人用一条绳子穿回了莲花山,包括那些被他们击杀的喽啰们的尸体,也借用这三个村子中的牛车,给拉回到了莲花山,生擒的人全部被绑在了莲花寨的小校场之中,而那些被杀的喽啰们也被一字排开,摆在了校场之中。

    肖天健亲自将留在山寨中等候消息的那些个苦主们请到了小校场上。

    整座莲花山都被这场大雪染成了一片素白,众人踩着脚下的积雪,发出一片咯吱咯吱的声音,走入了校场之中,一看到这些被绑在校场上的一帮人,苦主中眼尖的几个人马上便认出了他们的脸,哭骂着便奔了上去,劈头盖脸的朝着这些家伙们拳打脚踢了起来,他们到了此时,也已经彻底闹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一个个都扑了上去,又是撕又是咬的打得这帮家伙们各个惨叫连连。

    本来这帮人经过李凌风和司徒亮等人一夜的折腾之后,连吓带揍加上受冻,都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这会儿又被这群怒急的苦主们好一通殴打,两个人当场便被揍得只剩下一口气了,而为首的那个赵学尧,更是被打得满脸是血嗷嗷求饶。

    肖天健挥挥手,手下人这才赶忙上前将这些苦主们劝了下去,肖天健走上前一个个的巡视了这帮俘虏一番,脸上的表情冷的像一块冰一般,使得这些家伙们各个都不寒而栗了起来,虽然他们没见过肖天健,但是也从众人的态度中,猜出了肖天健的身份,一个二个连连对肖天健告饶不已,说这件事他们是受冯天成所迫,是冯天成背后指使,求肖天健绕过他们一条性命。

    肖天健没有搭理他们,对于这帮人,现在最痛恨他们的恐怕还算不上这帮苦主们,恐怕要算上肖天健本人了,通过这件事,他和手下人才发现,刚开始来到此地的时候,他们还是把问题看的有些过于简单了,而他们的做法,显然触动到了当地许多势力的利益,这一次只不过是他们第一次凶狠的反扑罢了,谁又能料到,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而这件事本身,对于刑天军来说,打击可谓是相当大,使得他们刚刚开始推行的一些事情,几乎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如果不是这一次石冉和他的手下很快抓住了这伙打着他们旗号为祸当地的家伙们的话,对于刑天军以后的发展来说,恐怕会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肖天健这会儿可以说是恨极了这伙家伙,别说是杀了他们,甚至连活剐他们的心都有了,不过付德明的一句劝,让他暂时压住了这股怒火。

    “诸位乡亲父老们!且听肖某一言如何?不是我肖某心慈手软,舍不得不杀这帮混账东西,而是眼下这帮人对我们还有用,此次虽然对诸位乡亲们来说,此事已经是水落石出了,但是在咱们这一带更多的乡亲们却还被蒙在鼓里,不知事情的真相!

    所以这帮人暂时还不能一杀了之,我要让咱们此地的乡亲们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还我刑天军一个清白!而且这件事对于这帮混账来说,他们不过只是受人指使,并非真正的罪魁祸首!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在背后指使他们的那个冯天成冯白脸!故此肖某暂且还请诸位乡亲忍耐一下,待到肖某将那冯白脸所部一网打尽之后,再还大家一个公道如何?”

    肖天健在巡视了这帮俘虏之后,转过身来,面对着眼前的这些苦主们说道。

    而这些跑来找刑天军的苦主们至此,早已对刑天军没有半点不满之处了,他们也都知道,这一次他们是受了冯白脸的蒙骗,误会了刑天军,而刑天军不但没有怪罪他们,反倒顶风冒雪的将这些祸害他们的罪魁杀的杀抓的抓,将这帮王八蛋带到了他们面前。

    所以说这帮苦主们此时早已是对刑天军萌生了歉意之情,听罢了肖天健的劝之后,一个个大哭着跪在了雪地上,还是其中的那个老头开口对肖天健叩头道:“多谢将军大人为我等申冤报仇!我们这些人一时激愤,受人蒙蔽,将此事怪罪到了将军和诸位刑天军将士的头上,已然是对不住你们了!

    可将军却还是对我们如此客气,我等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报答将军了,既然将军说了,那么一切都按照将军说的办就是了,俺们绝不会再有半点怨言,相信将军定会还俺一个公道的!

    另外我等也叨扰将军多时了,现在此事已经是水落石出了,绝不敢再在此叨扰诸位将军了,小老儿这便立即回家,把此事告知村里面的乡亲们,也算是为将军们尽一点绵薄之力,力争早一天还咱们刑天军一个清白!小老儿就此告辞了!”

    肖天健听得出这个老汉,应该是读过几天书的人,说话有条有理,很是感到安慰,于是上前搀起了这个老汉,叹息了一声道:“既然大爷你这么说,那么肖某我只能说声谢谢了!如果诸位愿意回去,告知乡邻这件事的真相,还我刑天军一个清白的话,肖某感激不尽!

    另外肖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诸位乡亲们,在诸位到了这里之后,那冯天成又派出了一批人,向各位所在的村子送去了一些钱粮,恐怕此时诸位的乡邻们早已对他们是感恩戴德了!冯天成这是在欲盖弥彰,想要借机收买人心,还望诸位回去之后,能告知乡邻们,莫要再受他的蒙骗了!

    肖某也知道经过此事虽非我军所为,但是却毕竟也是因为我军而起,让诸位乡亲为此受累了!经过此劫之后,诸位乡亲恐怕是难以度日了!所以别的肖某不敢说,但是却可确保,此次所有受害的乡亲们,皆会受到本军的接济,绝不能让大家伙在这段时间,挨饿受冻!肖某已经派人备下了一份薄礼,一是告慰因此事受害的诸位乡亲们,二是让大家伙能安然渡过这个年节!还望诸位莫要推辞才是!”

    听罢了肖天健的这番话之后,这些苦主们对冯天成又是一通大骂,而且对刑天军更是感恩戴德,连连推辞不要肖天健为他们准备的那些布匹钱粮,好一通推让之后,他们才在肖天健派出的一哨人马的护送下,离开了莲花山,各自回了家中。

    送走了这些个苦主们之后,肖天健立即下令先将这些俘虏收押起来,并且暂时收起了这些被杀的冯天成的手下,召集诸将到寨中聚义厅之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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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报复

    对于这次事件的元凶,刑天军上下早已是都被气的七窍生烟了,刑天军三个字,现在刑天军上下人等的心目中,乃是一种神圣的存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自从入军之后,每天反反复复听到的都是刑天军荣誉的事情,这也是肖天健从后世军训中学到的东西,就是反复给手下们灌输团队的观念,使之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团队荣誉感视如生命一般珍贵。

    而这么做的结果,便是使得刑天军上下人等的凝聚力极强,现如今有人这么给刑天军扣屎盆子,栽赃刑天军,军中上下早已都是恨得咬牙切齿了。

    前几天他们还不知道是谁做的,现在知道了是谁干的之后,诸将纷纷跳出来,大声请战,要率部去将冯天成给彻底荡平。

    肖天健要的就是部下们的这种好战之风,先是由着手下在聚义厅之中叫嚣了一番,待到大家伙的情绪宣泄过了一阵之后,他才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叫嚣声。

    大厅中的众人随即便安静了下来,肖天健扫视了一下诸将,终于开始开口说道:“大家先不要着急,既然冯天成敢这么做,那么我便绝对放不过此獠!

    我们刑天军的名声大家伙都知道,来之不易,是成百上千名弟兄用命换来的,咱们的刑天军的军旗为什么是红色的?那是因为自从刑天军成军之日起,便注定要有无数人用鲜血才能将这面旗给染成红色!我们绝不容有人朝着咱们刑天军大旗上泼脏水!

    但是至于如何对付冯天成,我们还要三思而后行,冯天成和赵大同还有肖屠户不同,此人号称白面狐狸,正说明此獠为人奸诈异常,要不然的话也绝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想出这样釜底抽薪对付咱们的办法!

    据说此人在黑龙庙、青蛇沟一带颇有善名,很少在那一带祸害百姓,所以那一带的老百姓并不倾向于咱们,如果咱们还想像上一次对付这里的肖屠户那样对付他的话,恐怕并不容易,而且据李凌风、司徒亮所报,此獠虽然在黑龙庙有一处老巢之外,这厮还狡兔三窟,在山中还有几处藏身之处。

    这一次李凌风和司徒亮他们虽然拿获了他手下的赵学尧等部分喽啰,但是却还是跑掉了一批,现在料想冯天成早已得知了我们发现这件事是他做的消息,应该是早有提防了!

    所以我们这一次不能冒冒然的打过去,而是要先查清楚此獠的那些藏身之处,这一次咱们不打就不打,打蛇就要把他彻底打死,否则就会被蛇反噬,咱们要谨慎行事才行!要不然的话,一次抓不住这只白面狐狸,让此獠跑了的话,以他在本地的熟悉程度,再想干掉他,恐怕就不容易了!

    而我以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收住民心,现如今本地的百姓刚刚对我们产生的那点好感,也因为此事的风波,被扫了个干净,仅凭那些来找我们的苦主回去,恐怕还不足以让本地的老百姓都相信这件事不是咱们做的!

    而我们要想在此地立足的根本,却还是当地百姓的民心,所以我认为,首要之务,还是要尽快将此时告知百姓,让百姓明白他冯天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败类才行!他想搞臭咱们,这一次就让他先臭不可闻!”

    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诸将都冷静了下来,肖天健说的不错,现在虽然他们都很恼怒,但是如果冒冒然便率兵去打冯天成的话,这厮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即便是打下他的寨子,这厮只要朝山里面一躲,那么以他们的兵力也绝不可能搜遍这里的所有山沟,跑了这厮的话,以后谁知道这厮还会干出什么事情?所以先稳住当地人心,确实至关重要。

    “那么咱们干脆再来一次公审大会拉倒,将老百姓们再召集起来,把这件事的真相告知他们如何?”阎重喜立即便对肖天健说道。

    “不妥!这一次如果还这么做的话,恐怕很难召集来多少本地的百姓,而且这天寒地冻的,老百姓大多都不出门,让他们跑到这儿开什么群众大会,显然不太可能!

    我看这一次干脆这样,阎重喜你先带人,去把那支冯天成派出来收买人心的喽啰们给我拿下!罗立、赵二驴、冯狗子,你们三人率领麾下兵将,先去将所有通往黑龙庙一带的路口全部给我封锁起来,石冉你带斥候,入山查清楚所有冯天成的巢穴,先把冯天成困住,。

    而刘宝,你带一支兵马,将这帮冯天成的喽啰们带上,到各庄各村,来一次大游街,再带上几个此事的苦主,让他们来个现身说法,让本地的老百姓们都知道一下,他冯天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妨也带一些粮食,赈济一下当地最穷困的老百姓!这人心必须要先稳定下来再说!”

    肖天健的话一落,众将立即起身接令,而李栓柱挠着头站起来问道:“将军,他们都有事做,那么属下干什么呢?”

    肖天健一笑道:“你们都出去了,难不成这莲花寨,还有东冶镇那边的寨子,让老子一个人看着不成?你去守住东冶镇那边,省的咱们全军尽出,再让宵小抄了咱们的老窝了!”

    众人听罢之后,都哄笑了起来,虽然大家伙都想求战,但是眼下他们的地盘却还是要有人看守的,而且这会儿他们不是单有一个莲花寨,毕竟东冶镇那边双峰寨的匠作营还是要有人去守着的!

    赵学尧因为腿上有刀伤,所以特殊优待,被绑在一辆大车上面,大车上立起了一根木桩,他只能直挺挺的被绑在木桩上和西北风,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这风却更加凛冽了一些,寒风吹到脸上,如同刀子一般,割得他脸上生疼,身上由于不能活动,也是冻得直哆嗦,两只手被反绑在木柱后面,更是冻得青紫青紫的,即便是解开绳子,不杀他,他这两只手也算是彻底废了。

    赵学尧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刑天军拉着他,在当地各个村庄里面游街示众,所到之处,只要人们听说袭杀村子的是他带的头,都立即便土块石头横飞,朝着他砸过来,打得他哭爹喊娘,却又求死不得!

    几站转下来,赵学尧便只想一心求死了,再也不想这么活下去了,现在天气寒冷,他被绑在大车上示众,活动不得,所以冻得他是生不如死,可是刑天军却偏偏要好吃好喝好伺候着他,每转一个村子,还给他灌一碗热姜汤,让他始终死不了,这种痛苦就不用说了。

    他已经彻底后悔了,后悔不该当初听冯天成的话,去做这种缺德事了,没人喜欢人见人恨的日子,这几天下来,他和他这些被俘的手下,便尝尽了人间苦痛,现在他们早已不想活下去了,只求早日脱离苦海,能早一点重新超生,下辈子再也不敢做这种缺德事了。

    而刑天军组织的这次大游街行动,成效也相当显著,随行的不但有这些俘虏,而且还从几家村子之中,请来了一批苦主,跟着他们一块到各庄各村活动,有了这批苦主现身说法之后,各乡各村的村民自然也就不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了,对暗中指挥手下干这种缺德事的冯天成是骂声不绝,纷纷要求刑天军要赶紧将这个祸害给除掉。

    而因此疏离刑天军的那些民众们在了解了事情的详情之后,也再一次改变了对刑天军的看法,特别是刑天军这一次到他们村中的时候,还分发了一些粮食,赈济当地最穷的一些百姓,更是让这些老百姓们对刑天军好评如潮。

    从刚开始人们一见到刑天军的队伍避之不及,到后来,只要刑天军所过之处,老百姓们纷纷烧水做饭,给刑天军将士送返送热汤,也把刘宝一行刑天军的兵将们感动的是一塌糊涂。

    短短几日下来,原本冷清下来的几个土改队的办事点,又开始热闹了起来,了解了事情真相的当地百姓们又一次开始涌向这些地点,开始主动登录他们的民籍,参与分田分地。

    而肖天健也总算是可以松下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危急总算是渡过去了,下一步就是该如何清理掉冯天成这帮害群之马的事情了。

    冯天成在得知赵学尧失手的消息之后,立即便意识到他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赶忙加强对山寨的戒备,并且洒出眼线,出寨查探刑天军的消息。

    没两天时间,他便收到了消息,刑天军分兵数路,将各个通往他黑龙寨的路口给堵了起来,掐断了他黑龙庙一带于外界的联系,他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而接着便又收到消息,说冯喜的那帮人,在回寨的路上,遭到了刑天军的拦截,冯喜和他手下的那几十号手下,被刑天军一下便全部端掉,只有一个人趁乱逃回了他的黑龙寨,把这件事报知了冯天成。

    冯天成听罢之后,更是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的钱也花了,县城那边官府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泽州方向也没有派来一兵一卒,到阳城地界对刑天军进剿,那么他的局势便更加不妙了。

    虽然他不清楚官府是怎么想的,但是大致上也猜得出,泽州方面对于出现在阳城一带的这路刑天军,并未引起重视,而且这天气,官军肯定也不想出来打仗,故此如果泽州方面的官军即便是有所行动,恐怕也要等到开春之后了,这一段时间之内,他是指望不上官府那边了,只有凭着他一己之力,和刑天军对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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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直捣敌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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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的要让冯天成和刑天军放对的时候,冯天成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无论是兵马数量,还是装备质量以及兵将的素质,都根本没有可比性。

    虽然现在他也有近千手下,但是其中的老部下在损失了赵学尧和冯喜之后,只剩下了不足三百人,剩下的五百多人,都是他新近裹挟入伙的一些周边的乡民,战斗力自然可想而知,所以他想主动出击,那是以卵击石,于是他只能带着这些手下,暂时死守山寨,希望刑天军这个年节,不要攻山,好歹让他拖到开春之后再说。

    可是事不如人愿,刑天军显然没打算让他们过罢这个年节,即便是天寒地冻的情况下,还是开到了他的山寨下面,把他的黑龙寨给围了起来。

    肖天健这一次没有亲临黑龙寨指挥攻寨,而是将攻寨的事情交给了阎重喜负责,他自己带着石冉的斥候队,还有冯狗子的一哨人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黑龙寨本身没有莲花寨那么易守难攻,它只不过是在黑龙庙附近一座矮山上建起的寨子,有三面可供刑天军同时攻山。

    而赵学尧和他手下的那些俘虏,到此也总算是结束了他们的痛苦旅程,被尽数带至了黑龙寨的外面,同时跟着来到黑龙寨的还有不少老百姓,这些老百姓们大多都是被赵学尧率部祸害过的村子中的苦主,跟着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乐看着这些祸害他们的家伙们伏法。

    赵学尧被刑天军的部众们押到了黑龙寨下面,有人一脚踹到他的腿弯上,他立即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黑龙寨的寨门外面。

    赵学尧扭头,带着一丝解脱的苦笑,看了一眼站到他背后的一个刑天军的刀斧手,对他说道:“这位兄弟!我赵某知错了!这辈子没能当个好人,被你们砍了也是死有余辜!别的不说了,只求兄弟你给俺姓赵的一个痛快的,俺下阴间也不会埋怨你什么!求兄弟了!”

    这个行刑的刀斧手很年轻,看了看赵学尧点了点头道:“本来你这厮即便是活剐了你,也不解咱们的心头只恨,但是这几天咱们将军看你还有悔过之意,便不难为你了!你放心吧!小爷会给你个痛快的!下辈子你投胎做个好人吧!”

    有人端过来一碗酒,送到了赵学尧的面前,这碗酒是断头酒,赵学尧对那个递酒过来的人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伸头过去,凑到碗边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甩了一下头,抬头看着黑龙寨的寨门上的那些冯天成的手下,大叫道:“痛快!上面的弟兄们听了,别他娘的跟着冯天成干了,老子就是听了他的话,落得了这个下场!弟兄们还是赶紧投降刑天军拉倒,刑天军的人仁义!不会难为你们的!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当啷一声,刀斧手将那支酒碗摔在了地上,赵学尧身体朝前弓把脖子一伸,叫了声:“来吧兄弟,多谢兄弟送俺上路了!”

    紧接着一道寒光落下,赵学尧的人头当即便滚落在了地面上,鲜血喷出了老远,身体一伸便倒在了地上。

    罗立看着赵学尧被杀之后,微微点点头道:“这厮倒是也算条汉子,一会儿把他的尸身收了,弄副棺材,好生给他葬了吧!”

    说着几十个赵学尧的手下都被推了出来,这帮人因为罪不可恕,所以现如今都被肖天健定为斩刑,被拉到了这里,刑天军也不亏待他们,每个人临死都让他们吃了个大饱,又给了酒喝!

    而这帮人虽然有人惊惧,但是大多数人也都有了死的自觉,所以也不怎么哭嚎求饶,纷纷跪下,随着一声炮响之后,几十把快刀落下,几十个人头便顿时滚落在了地上,鲜血喷的满地都是。

    刑天军这手临战斩俘的办法,可以说将这帮俘虏的价值利用到了极致,眼看着活生生的几十个人被刑天军一下都砍掉了脑袋,顿时便把寨中的冯天成手下的士气打落到了谷底,好不容易被冯天成调动起来的那点士气,这一下便没了一点踪影。

    而刑天军杀了这些俘虏之后,跟着来观刑的那些苦主们一个个放声大哭了起来,纷纷又跪下给刑天军道谢,谢刑天军还他们了公道,而阎重喜也没跟他们客气,让他们退下之后,简单准备了一下,便和罗立赵二驴开始分三路攻山,而且刑天军将军中所有的火炮都调集了上来,架在寨门处,开始对黑龙寨猛轰了起来。

    这么做虽然消耗火药不少,但是肖天健也没打算省着用,一通炮轰之后,再看冯天成的那些手下,被打死的倒是不多,被吓坏的却着实不少,特别是那些新近被他裹挟来的乡民们,本来就不情不愿,刚才看过同伙在寨门外被杀,现在又被刑天军一通猛轰之后,一个个便都吓麻了爪,躲在寨墙下面,说什么都不肯再露头了。

    冯天成虽然上蹿下跳的督促手下抵抗,但是手下不肯出力,他即便是累死,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这让冯天成感到大势已去,于是他当机立断,便带了手下百余亲信,直接从后山逃了出去,一头便扎到了青蛇沟之中,想要从青蛇沟一带逃入更深处的山林之中。

    阳城县南部本来就山大林深,里面山洞不少,其中几处都是冯天成这些年发现的大山洞,里面也藏了不少他储备下来的钱粮之物,只要躲进山,那么刑天军再想把他们挖出来,恐怕就难了,这么一来,他冯天成躲到明年开春之后,便可以再次出山,到时候便还有翻盘的机会。

    冯天成的逃走,使得他被丢弃的手下更是人心大散,再也没人死命的抵抗,所以刑天军开始攻寨仅仅半天之后,便将一处寨门夺了下来,罗立一马当先的便杀入到了黑龙寨之中。

    而寨中残余的那些喽啰们,根本就不是罗立所率的刑天军的部众的对手,只是经过很短时间的清剿之后,黑龙寨便落在了刑天军的手中,剩下的那些个冯天成的手下们集体宣布投降,不再做任何抵抗了。

    这一战刑天军杀人倒是不多,但是却俘虏了冯天成了四百多手下,可惜的是冯天成却提前一步,从后山跑掉了。

    当审讯过几个俘虏之后,罗立得知了冯天成已经从后山逃走,马上便招呼手下,要出后山追击冯天成。

    但是马上他便被阎重喜给拦住了:“罗立,说你是愣头青,你还真是个愣头青,咱们将军早有计划,要不然的话,为何不让咱们堵住后山的路呢?放心吧!冯狐狸跑不掉的!将军临走的时候有令,令咱们立即甄别寨中的俘虏,该放的放掉,该杀的杀,赶紧清理这里,估摸着要把这些东西运回莲花寨,也要费些工夫!”

    罗立只得收住了自己的部下,开始跟着阎重喜清理冯天成的黑龙寨,这么一搜之下,果真让他们大喜过望,阳城的几家大杆子,从起事开始到现在,这几个年头经营下来,各个都可以说是富得流油,更何况冯天成又抢先一步,抄了赵大同的老巢,把赵大同几年下来积存的金银财宝都运回了他的黑龙寨,当打开冯天成的库房的时候,连见多识广的阎重喜,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这一库房里面堆得都是金银财宝还有成堆的铜钱,初步估算一下,这里面堆放的金银财宝折算成银子的话恐怕就不下两三万两以上,这还不带冯天成仓惶逃窜的时候,进来抢先一步带走了一批金子,可见这厮这些年来,干这剪径绑票的买卖,着实是积攒了不少的钱财。

    而打开他的粮库的时候,阎重喜等人更是欣慰不已,本来这段时间的折腾下来,刑天军那边的粮食已经基本上要见底了,如果这一次不打下黑龙寨的话,他们马上就要出去打粮,否则的话,到不了过年,他们刑天军就要闹饥荒了,而冯天成的黑龙寨的粮库里面,同样也堆满了各种粮食,粗盘一下,虽然陈粮比较多,但是起码也有几千石的积存,可以让刑天军又用上好一阵子了。

    于是阎重喜一声令下,便开始召集人手,将这些钱粮之物搬出库房,并且由罗颖杰和靳夫子一起,详细的登记入账,然后装车运往莲花寨储存。

    至于那些俘虏,只检出了几个头目,拉出去砍了,其余的各自查问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凡是当地刚刚被冯天成强行裹挟来的乡民,这些人基本上并无大恶可言,于是登记之后,对他们警告了一番之后,便将这帮人立即都释放回家。

    而剩下的一百多号冯天成的老部下,手上也没有怎么祸害本地乡民,所以罪不至死,直接发往东冶镇矿点,让他们去采矿去,照肖天健以前的话,就是劳动改造,毕竟这都是一些青壮劳力,杀之实在是可惜了。

    本来这帮俘虏们还担惊受怕,不知道刑天军会怎么收拾他们,而且看到刑天军将他们的头目查出来,马上便拉出去砍了,更是把这些人给吓坏了,没想到刑天军只是简单的问清了他们的身世,便立即将他们释放回家,直到这个时候,这帮人的心才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面,一个个一步三磕头的感恩称谢着下山各自一溜烟的跑回了他们的家中。

    这件事也让那些周边的乡民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可是基本上都有家人在冯天成的寨子里面做事,听闻刑天军来攻打冯天成的寨子,早就都担心的要死了,不知道他们在寨中的亲人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可是这边打仗打的正欢,他们也没人敢过来查问他们亲人的下落,都远远的聚在一起,朝着黑龙寨的方向观望,当看到他们的亲人一个个安然无恙的被刑天军释放了回来之后,这些本地乡民们这才赶紧迎住了他们的亲人,将他们接回家中好是一番嘘寒问暖,得知了原来是刑天军大义,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把他们释放了之后,转而开始对刑天军感恩戴德了起来。

    另外就是在清理山寨的时候,从寨中起出了二十几个冯天成从周边泽州、沁水、垣曲等地绑来的肉票,这帮肉票中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人,也直接收入到莲花寨之中,回头派人去索了赎金,便将他们放归回去。

    再者就是在冯天成的寨子之中,起出了百多名年轻女人,这些女人中一部分是新近赵学尧才从本地抢来的女子,留在寨中供他和手下玩弄之用,对于这些女子,刑天军也当众释放,每人发给了她们一些银子,让她们各自回家。

    还剩下六十来个女子,都是这些年来,被他们从外地抢来的女子,放她们回去也不现实,先不说她们愿意不愿意回去,毕竟这年头,女人被强人抢走之后,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有完璧之身的,即便是回去之后,也会被邻里之间的闲言碎语逼死,另外一个就是这天寒地冻的,让这些女子孤身上路,估摸着她们走不到家,不是被其它小股杆子抢走,就是活活冻饿而死,所以阎重喜做主,也不客气,将她们一股脑收入到了莲花寨之中,不过对于她们来说,到了刑天军之中,命运便会好上许多了,刑天军严令不许奸(和谐万岁)淫妇女,她们可以在寨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换取她们生存的资本,如果她们愿意,现在刑天军也放开了对兵将的约束,也可以嫁给她们中意的刑天军兵将,虽然不一定能当上正妻,但是比起她们在这里只能充当营妓来,却可以说是幸福到天上了。

第四十三章 叛徒

    阎重喜和罗立、赵二驴等人在黑龙寨忙的不亦乐乎,而此时的冯天成却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带着手下百余名亲信,在寨中抢出了一些金银细软之后,又携了他的几个妻妾儿女,便落荒逃入了黑龙寨后面的青蛇沟,一路不敢停歇,仓惶朝着深山中逃去。

    刑天军这一次攻打黑龙寨,用了围城必厥的战术,只从正面和侧面攻山,因为地势的缘故,并未在后山一带陈兵,所以给冯天成留下一条生路,避免了冯天成狗急跳墙,据寨死守,也正是如此,冯天成一看到军心大乱,便带了亲信手下落荒而逃,使得被丢下的那些部众们立即群龙无首,再也没法抵抗下去了,让刑天军轻取下了黑龙寨,减少了大量不必要的兵员损失。

    可是不管刑天军怎么安排,这一仗冯天成也知道他没赢的希望,黑龙寨险比不上莲花山,坚比不上赵大同的双峰寨,单凭此地,他自问即便是坚守,一旦刑天军不要命的强攻的话,他也守不了几天时间,一旦惹怒了刑天军,给他前后一堵,到时候他就成了瓮中之鳖了,而冯天成心眼活泛,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压根就没打算在这里跟刑天军死扛到底,见势不妙,当即便来了个溜之大吉。

    在他看来,刑天军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是外来户,对于此地的地形并不熟悉,只要他逃入山中,他便有好几个地方能够藏身,以刑天军的兵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他从深山老林里面挖出来,只要避过这个风头,到了开春时节,泽州官府派兵来剿刑天军之后,他便可以卷土重来,现在这年景,最不缺的就是人,他只要竖起招兵旗,到时候来投他的人照样大有人在。

    他一边打着如意算盘,一边带着这些个亲信手下,一路上慌慌张张的从青蛇沟之中朝着东南方向逃窜,可是他和手下随行带了不少的妻儿老少,想跑快也跑不快,气的他连连催促手下赶紧走。

    眼看着就要出了青蛇沟,只要一出青蛇沟,便是连片的大山,有几条路可以入山,入山之后,他便不用再担心会被刑天军给抓住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间传出一片尖利的号声,紧接着便响起了三声号炮,一哨人马突然间便拦住了冯天成一行人的去路。

    冯天成被惊得险一些从马背上摔下来,慌忙拉住了马缰,抬眼朝前望去,只见一哨人马出现在了青蛇沟的东南口,将他的去路拦了下来。

    “掉头!快撤!退回去走连子口,翻山过去!弃马朝山上跑!翻过去就没事了!”冯天成马上便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对面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便立即拨马招呼了手下撤回青蛇沟,从沟中部的一处叫连子口的山腰翻山过去,逃入山中躲藏。

    顿时跟着他的这群人便乱了阵脚,大人哭小孩叫,急急忙忙的掉头朝来路上跑,队伍中的女人孩子哪儿见过这阵仗呀,一下子便乱的不成了样子。

    冯天成也算是狠角色,一咬牙大叫到:“老婆说什么也不能留给这些外来狗们玩儿!弟兄们狠点心,杀了吧!回头咱们有钱,老子让你们每个人再娶十个八个!”

    女人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是男人的附庸品,全然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强盗们,女人更是如同衣服一般,随时可以脱了扔掉再换,遇上了这样的情况,往往会选择杀掉自己的妻妾,不留给别人用,所以在他们这些强盗眼中,这些女人只是他们的私人物品,带不走就毁了她们,也不能给别人玩儿,凭着思维定势,他们认为这些女人落在刑天军手中,也是别人的玩物,与其留给别人玩,还不如杀了好!所以连很多有钱人的庄子,在被攻破之前,有钱人家的家主,也会逼迫妻女上吊的上吊,投井的投井,死了也不留给贼人们玩儿弄,这也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

    听罢了冯天成的这话,女人们顿时吓的大哭了起来,有孩子的搂着孩子哀求他们的男人不要杀他们,没孩子的就跪下求饶。

    冯天成一咬牙,根本不顾四个妻妾对他苦苦的哀求,拔出刀便砍了下去,几刀下去,他便将他的四个妻妾都砍杀在了血泊之中。

    而他的那些个铁杆手下们,一看到冯天成都杀了他自己的老婆,于是纷纷开始下手杀他们的老婆,自己下不了手的,就跟别人交换下手,只是一会儿时间,便在沟中丢下了百多具女人死不瞑目的尸身,一行人仅带了些孩子,便朝着沟中再次反身逃去。

    可是他们刚刚掉头逃入沟中,从沟中便又出现了一哨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死死的将他们堵在了青蛇沟之中,这一下冯天成一伙人前后都有人截住他们的去路,顿时便成了瓮中之鳖。

    冯天成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他这一次算是彻底完了,和手下人一起围成了一个圈子,惊慌失措的望向了缓缓朝着他们逼过来的这些刑天军的兵马。

    肖天健骑在他的黄骠马上缓缓的率部走入到了青蛇沟之中,低头看了看满地的女人的尸体,微微的叹了口气,为这些惨死在她们自己丈夫刀下的女人们感到惋惜了一下,便硬下心肠,继续朝着围成一团的冯天成一伙走去。

    直到他们逼近到了百步远的距离之后,肖天健才抬手止住了随行兵将们的步伐,微微一提马缰,走出了阵列,远远的对冯天成的队伍一抱拳,带着一脸的揶揄对他们叫道:“在下肖天健,有请冯当家借一步出来见一面如何?”

    冯天成心知今日难以善了,于是一狠心,走出了人群,接近肖天健之后,恶狠狠的叫道:“姓肖的,这山不转水转,今日你攻我山寨,我走还不成吗?为何你却非要将我冯某赶尽杀绝不可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从这里走呢?”

    肖天健上下打量了打量这个冯天成,见他虽为杆子头,但是确实长得是斯斯文文,如果脱了身上的这身铁甲的话,换身书生的袍子的话,倒还真是有点风雅的感觉,只可惜现在他早已了解了此人的凶狠奸诈,哪儿还会跟他客气呀!

    “今日之事,你冯天成怪不得我肖某人!本来你趁机抢了双峰寨那笔帐,我没找你算,就不错了,以前的事情我本不愿与你计较了,可惜的是你自己却偏偏要来招惹我刑天军,派人给肖某头上扣屎盆子,那就不能怪我不义了!

    至于为何我知道你要走这里,这也好说,来人呀!请冯喜出来,和他的老掌柜见个面吧!”随着肖天健的话音一落,一个人便被五花大绑的从他身后推了出来,凄凄惶惶的来到了肖天健面前,带着一脸的愧色看了冯天成一眼,便躲开了冯天成的逼视。

    冯天成一看到冯喜,顿时便知道了原因,原来冯喜并没有死在刑天军的手里,而是被刑天军所俘,而冯喜又是他最亲信的手下,自然知道他冯天成留的后路在什么地方了,所以这肖天健才会一边攻山,一边提前赶至这里,堵住了他的去路,将他困在了此地。

    “呸!冯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老子对你不薄,你他娘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却将老子给卖了!看老子不杀了你!”说着冯天成气急败坏之下,便要抢上来,杀了冯喜。

    把冯喜这一下给吓得,赶忙一溜烟跑到肖天健身边大叫到:“肖当家,肖当家,小的可是什么都说了,您可要救救小的呀!”

    肖天健一把摘下马鞍上的长枪,朝着冯天成遥遥一指道:“休要过来!冯喜这是叫弃暗投明,你冯天成做那么多缺德事,早已是不得人心了!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冯喜转投于我的麾下,这说明他还有点眼光,打狗也要看主人嘛!现在他是我的手下了,你就不要喊打喊杀了!我自然不会让你杀了他的!来人,把冯喜带下去!”

    有人上来立即将冯喜给带入了队中,而冯天成虽然暴跳如雷,但是看到肖天健人高马大,也没敢冲过来跟肖天健单挑,拉住了马缰之后,对肖天健咬着牙说道:“这件事是我冯某不对,今日你占了我的黑龙寨,那么这仇也报了,眼下既然事已至此,我冯某愿意像你赔罪,这里我还带了些金银细软,都给你留下来,还望肖当家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如何?我冯某保证马上离开阳城地界,以后只要你刑天军在阳城一天,我冯某便绝不再踏入阳城地界半步如何?”

    要说冯天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算是彻底服软了,但是肖天健现在可不是个雏了,哪儿会相信冯天成这些屁话呀!对于这样的人,就像是一条恶狼,根本毫无信义可言,只要转过头,他翻腾过身,便一定会再露出尖牙利齿,扭头过来,使劲的再咬他一口的,所以冯天成的话,听在他的耳中,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毕竟屁还臭臭人呢!

    肖天健冷笑了一声道:“你冯天成觉得现在还有跟我肖某讨价还价的本钱吗?你大可四下看看,你还有路可逃吗?你那点黄白之物,本来就已经是老子的了!我奉劝你一句,为了你那些手下,最好还是下马弃械投降吧!我肖某答应给你一个痛快,不杀你的儿子便是!”

    冯天成听罢之后,脸色一变,心知今天这姓肖的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他了,但是让他就这么束手就擒,等着伸头挨上一刀,他可不愿意!

    冯天成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些手下,见到他们一个个眼中也都露出了绝望的目光,一咬牙大叫了一声:“弟兄们,跟老子一起,跟他们拼了!杀出去一个算一个!谁出去之后,都记得给弟兄们报仇雪恨呀!拼了!”

    跟着冯天成的这些手下,可以说都是他的死忠,要不然冯天成逃出黑龙寨的时候,也不会将他们带上了,事已至此,这帮人认为刑天军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于是各个都一狠心,一咬牙,高举起了手中的兵器,跟着冯天成嘶声大叫道:“杀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转一个!”

    话音一落,便有人开始挽弓搭箭,对准了刑天军和肖天健放了箭。

    而他们离肖天健还有百余步远,即便是他们拿着神臂弓,也不见得射得中肖天健,肖天健才懒得跟他们废话呢,冷笑了一声一耸肩膀,拨马便回转了本队,将手中的大枪朝天一举,用力朝前落下,大叫了一声:“兄弟们,送他们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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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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