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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十九号,眼看着八月马上就要过去。
这个月,总体而言不是特别顺畅。
中间两次卡文,加上出去了一趟,以至于更新不如上个月,所以要检讨,要道歉。
刚才有哥们儿和我说,张飞的乌骓马。
抱歉,我给忘了……
张飞的马,在下邳之战已经被刘闯砸死,结果今天写的顺流,一不小心就把这匹马给复活了。
嗯,他现在这匹乌骓,和之前那匹乌骓不是同一匹马。
刘备而今虽然有些落魄,但要给三哥弄匹好马,应该是问题不大。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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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兵临城下
九月,河北天气已经转凉。
邺城大将军府,田丰怒气冲冲的走出来,迎面正遇到荀谌下车。
“友若,何以来此?”
田丰停下脚步,忍不住拦住荀谌问道。
荀谌叹口气,“还不是为孟彦之事?季弼已来邺城十余日,明公迟迟未有决断,我不免有些焦虑。”
田丰目光复杂的看着荀谌,轻声道:“友若对皇叔,倒是尽心尽力。”
荀谌闻听,心里不禁一咯噔,“元皓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友若如果是想要主公出兵相助皇叔,还是算了吧。”
田丰说罢,轻叹一声。
荀谌不解道:“元皓,为何要算了?今曹操东征,许都兵力空虚,明公正可趁此机会,南下大河,直抵许都,迎奉天子还邺,从此则名正言顺,讨伐逆贼。难不成,明公还不愿意吗?”
田丰道:“公孙未灭,主公恐无心南顾。
听闻公孙瓒自黑山借兵,主公担心会有反复,故而决意先灭公孙,后取中原……我虽据理力争,可主公心意已决。他已命下令,命颜良文丑为先锋,张郃高览随军听命,征伐易京。”
“你是说,公孙瓒与张燕勾结?”
“正是!”
荀谌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受,忍不住轻轻摇头。
“明公何以因小失大?”
公孙瓒,字伯圭,辽西令支人。书佐出身。从卢植学。
这是一个凭借自己才干而得以升迁的人。更是以强硬态度,对抗北方匈奴鲜卑而著称,作战勇猛,声名显赫,号白马将军。想当初,他和幽州牧刘虞因证件不和,以至于相互征伐。公孙瓒以少胜多,除掉刘虞之后。并挟持当时朝廷,得到总督北方四州的授权,分派四州刺史,成为北方最为强大的一路诸侯。乃至于和袁绍相争的初期,公孙瓒也占居绝对优势。
可因为其自身原因,界桥之战后,逐渐失去部曲信任,为袁绍所败。
建安三年初,袁绍曾传书公孙瓒,想要和他和解。但公孙瓒没有答复,反而增兵加强守备。
于是。袁绍出兵征伐。
曾有公孙瓒帐下一别将被围,公孙瓒却不肯相救,还说:救一人,那以后大家都会只等救兵,而不肯力战。等到袁绍来攻打的时候,公孙瓒的界桥别营自度不能自救,而公孙瓒未必肯救,所以纷纷投降。以至于当袁绍兵马抵达易京城外的时候,公孙瓒才派其子公孙续向黑山贼求救。
说实话,对于公孙瓒的那个解释,莫说当时刘闯听到后不太理解,就连荀谌也觉得莫名其妙。
出兵援救自己人,就会造成大家不肯力战?
这又算是哪门子道理!
在荀谌看来,公孙瓒现在,就如同瓮中之鳖,根本不可能给袁绍造成太大威胁。
真正能够对袁绍产生威胁的人,是许都的曹操……未来自家女婿也有可能对袁绍制造威胁,可目前袁绍最大的敌人,只有曹操。曹操现在不在许都,倾力征伐吕布,是何等好机会?
袁绍居然放弃这样的机会,要去消灭什么公孙瓒。
好吧,就算公孙瓒得了张燕之助,便真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若真有这本事,也就不会落得而今下场。公孙瓒的胆气和强硬,甚得荀谌推崇,但他的格局和气度,却不为荀谌所喜。
田丰也是一脸无奈之色,苦涩而笑。
荀谌就知道,刚才田丰肯定也在为这件事情,和袁绍发生争执。
“元皓,你不是对孟彦,颇为不喜?”
荀谌心里一动,忍不住开口询问。
田丰瞪了荀谌一眼,“你道我是为你那女婿才和主公争执?友若,我的确不喜你那女婿,虽然他刻意的隐藏,可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甘愿屈居人下的小子。他的野心甚大,若早生十年,说不得已成为一方枭雄。我不喜欢他这样的人,之所以劝主公南下,只因曹操更让我忌惮。”
荀谌,笑了。
田丰对刘闯的态度,从他回到邺城之后,就表现出来。
虽然场面上他没有说过刘闯坏话,可私下里,却多次阻止袁绍给予刘闯封赏。
用他的话说:“皇叔不过弱冠年纪,已贵为灌亭侯,扬武将军。
若再封赏,恐怕难以服众。主公有意报答当年中陵侯恩义,何不多与财货?反正他喜欢财货,便与他就是,也好让他好好驻守北海,牵制曹操。待他将来再立功勋,给他封赏不迟。”
田丰不是傻子,他深知,若抨击刘闯,会惹来多少麻烦。
且不说颍川那帮人不会答应,就凭刘闯那中陵侯之子,大汉皇叔之名,便颇让人感到头疼。
更不要说,刘闯造纸编书,北海国名士云集,更有郑玄为他撑腰。
若田丰敢冒然抨击刘闯,很可能惹祸上身……再加上当年他和刘陶或多或少都存了那么一段香火情,田丰也不可能对刘闯下死手。但必要的打压和节制,却不能缺少,这是原则问题。
荀谌并没有在意田丰这番话,而是笑了。
“我离开时,曾提醒孟彦,让他交好元皓。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田丰也不禁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孟彦说,明公身边,元皓刚直,公与多智,都是既有主见的人。
似元皓这样的人,在大是大非前谁也无法劝动,所以想要靠小恩小惠拉拢,反而适得其反。”
田丰灰白胡须微微一抖,虽然面色如常,荀谌却能感受到。他内心中的欢喜。
“算你家小儿聪明。若他真敢拉拢我。我必寻他麻烦。
好了,你莫再考虑太多。主公那边很难改变主意,你若是真想帮你女婿,不妨走走三公子门路。我知道,三公子对你那女婿,可是非常赞赏。只要他肯相助,想来能缓解你女婿的压力。
还有,你莫再滞留邺城。赶快赴任去吧。
你在这边多滞留一日,就会多闲言碎语……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女婿,可也要量力而行。”
说完,田丰便登上马车。
看着田丰车仗离去的背影,荀谌思忖片刻,突然一笑,转身便走。
他没有再去找袁绍,而是直接上了马车。
田丰说的不错,刘闯想要成就大事,总要经历些磨砺……若连这一关都闯不过去。又何言大事?
他在邺城滞留的是有些久了,也该启程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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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荀谌万万没想到,刘闯竟然会陷入险地之中。
臧霸的反水,莫说荀谌没有想到,甚至包括吕布在内,得知臧霸投降的消息时,也大吃一惊。
“那孟彦如今可好?”
“幸亏皇叔早有安排,提前觉察到曹操的陷阱,前日已率部强行突围,如今在良成屯驻。”
吕布这才松了口气,片刻后突然拔剑斩断桌案:“宣高该死,竟敢背我。”
陈宫道:“君侯,如今形势,可不是太好。
曹操近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彭城恐难以坚守。若曹操兵临下邳,我有一计,可退曹操。君侯骑战,天下无双,无人可以抗衡。一旦曹操抵达下邳,请君侯率铁骑驻守城外,我守城内。
若曹操攻城,则君侯从后偷袭;若曹操攻打君侯,我便出城偷袭,使其首尾不得兼顾。
而今深秋,曹操粮草未必能够坚持多久。只需数月,曹操粮尽之时,定难再坚持,自然退兵。”
吕布闻听,不由得陷入沉思。
陈宫的计策听上去似乎不错,可是……
“公台,此事容我三思。
不过今孟彦屯驻良成,该如何是好?”
陈宫正要开口,忽听外面有小校道:“君侯,良成皇叔亲来下邳,求见君侯。”
“孟彦来了?”
吕布大喜,连忙起身向外走。
陈宫则紧随吕布身后,一起来到王城门外。
远远的,就看到刘闯那魁硕身形,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吕布忙快走几步,大声道:“孟彦,你可无恙?我听说曹操设计陷害与你,正准备出兵相救。”
刘闯也忙上前几步,拱手与吕布一揖。
“丈人,小婿安好。
曹贼区区诡计,焉能坏我性命?如今我已屯驻良成,只是李典朱灵臧霸合兵一处,更有刘备在沂水畔虎视眈眈。近五万曹军屯驻宿羊山下,我此来正要与丈人商议,该如何才能退敌。”
吕布也不客气,引刘闯入王城议事。
“方才公台献计,言与我里应外合,拖延曹军,令其退兵。
不知孟彦,以为如何?”
刘闯一怔,朝陈宫看了一眼。
历史的惯性果然如是,陈宫一如历史上那样,献出同样的计策。
按照史书记载,吕布最后是被严夫人劝阻,没有采纳陈宫的计策。对此,刘闯不置可否。
人说吕布因女人而败,其实在刘闯看来,并非如此。
说到底,吕布并不信任陈宫。想当初郝萌造反,陈宫可是也牵扯其中。后来吕布虽然没有追究,但他对陈宫的猜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埋下阴影。换而言之,他不相信陈宫,又怎可能把家眷交给陈宫保护?正如严夫人所言,万一陈宫心怀不轨,那吕布可就真的完了。
更不要说,陈宫这个计策,并不算太好。
曹操这次摆明了是要解决吕布的威胁,所以断然不可能轻易收兵。
若臧霸不反,刘闯占居东海郡,还可以对曹操形成牵制。但如果只剩下下邳一座孤城的话。那个所谓的牵制。便不足为虑。更别说曹操身边还跟着郭嘉荀攸这样的谋士。又怎可能让陈宫的计策成功?历史上,曹操围困下邳月余,而后水淹下邳,使得下邳城最终告破……
下邳城高墙厚,易于坚守。
但它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太好,四面环水,一旦曹操使用水攻之策,那么下邳恐怕就无法守住。
所以。不管是陈宫的计策,还是吕布最后的决断,都不足以改变结果。
刘闯沉吟许久,轻声道:“丈人若以我看,下邳恐难坚守。”
陈宫脸色一变,“皇叔为何这么认为?”
“公台,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你计策不好……若彭城不失,那所谓内外呼应说不得能够有用。可若是曹操攻破彭城,想要凭下邳一座孤城阻挡曹军。实在是有些困难。敢问丈人,下邳今有兵马几何?若里应外合。那么丈人又能带走几多人马?带的多了,下邳守卫不住;带的少了,很难对曹操产生威胁。若我是曹操,只需后军坚守不出,丈人便奈何不得我。
而今已近十月,冬汛即将到来。
而下邳四面环水,北有沂水、西有泗水、东有祖水,南有沭水……下邳地势低洼,虽城高墙厚,可若是以水攻,敢问公台,又能坚持多久?到时候,恐怕就只有束手就擒的命了……”
水攻?
陈宫激灵灵打了个寒蝉,猛然醒悟过来。
是啊,若曹操水攻,下邳恐难抵挡。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苦色……
没想到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却忽视了最基本的事情,那就是冬汛。
沂水、泗水、祖水和沭水,每到冬季,也就是十月到十一月左右,就会出现汛情,水势暴涨。
想到这里,陈宫一脸颓然。
他看着刘闯,轻声道:“那皇叔以为,当如何是好?”
刘闯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敢问公台,彭城还能坚守几日?”
陈宫想了想,便说道:“若臧霸不投降,尚可对曹操牵制一二……今臧霸归降,曹操东面再无兵马牵制,必会全力围攻。彭城,恐怕难以坚守不得几日。”
刘闯听罢,目光便转向吕布。
吕布一直没有说话,只坐在一旁,静静聆听刘闯和陈宫的对话,眉头紧锁,看得出他也很烦闷。
“孟彦,把你的打算说出来吧。”
“既然下邳不可守,何不弃下邳而走呢?”
“你是说,弃城?”
吕布一双浓眉轻轻一抖,露出不舍之色。这下邳虽不是吕布的家乡,但是从建安元年至今,他在下邳已经生活三载。这光阴荏苒,他实不愿意离开下邳,再去过那种四处漂泊的生活。可是,正如刘闯所言,继续坚守下邳,便真的有意义吗?吕布也不禁感到,有些茫然……
还是陈宫,明白他的心思。
便忍不住轻声道:“孟彦,难道没有别的办法?若弃守下邳,当往何处?”
刘闯道:“我听说文远已攻占广陵,何不退守广陵?”
“可若退至广陵,曹操就会罢手吗?到时候,前面是淮水,身后是大江,不一样是无路可退?”
“这个……”
刘闯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弃守徐州!
可他也知道,吕布未必能够下定这样的决心,更不要说他手下那些兵马,多是徐州本地人。有道是故土难舍,真要让那些徐州兵跟随吕布背井离乡,四处漂泊?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
“孟彦!”
“请丈人吩咐。”
吕布沉吟片刻之后道:“你长途跋涉,又连番苦战,想必也辛苦了。
不如先休息一下,我和公台再商议一番。对了,你手中兵马,能否坚守良成?”
刘闯想了想,“良成无险可守,且辎重匮乏,粮草无多。我今尚存六七千军士,恐怕守不得太久。”
“公台,你觉得良成可还要坚守吗?”
陈宫想了想,苦笑道:“而今状况,良成已无坚守之必要,实不宜再让皇叔折损兵马。
倒不如请皇叔弃守良成,暂驻葛峄山。这样也方便相互依持,辎重粮草运送,也会省力许多。”
吕布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命叔龙率部前往祖水畔接应,孟彦便撤出良成,暂驻葛峄山吧。”
其实,刘闯也不想在良成坚守。
因为他觉得,如今已没有坚守良成的必要……事实上,在臧霸投降之后,刘闯失去东海郡为依托,根本无法再对曹操形成牵制。即便是守在良成,也不会产生什么效果。曹操攻下彭城之后,只需命一支兵马屯驻于祖水畔,刘闯便难以有作为。更不要说,良成一座小县,人口不过两三万人。城池也不坚固,辎重粮草不多……在刘闯看来,根本没有坚守必要。
退守葛峄山,距离下邳不过三十里。
这样不但有利于和吕布兵马呼应,必要的辎重粮草补充,也方便许多。
最重要的是,刘闯觉得这个时候分兵,已没有任何用处,倒不如合兵一处,可能效果更好。
弃守下邳,亦或者弃守徐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闯也知道,吕布必须和他麾下将领进行商议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不过,时间已经不多了!
彭城还能坚守几日,谁也说不清楚……如果吕布要稽首徐州,或者稽首下邳的话,那么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从下邳退往广陵,必须要渡过淮水。这同样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需要提前安排。
希望,吕布这一次,能够尽快决定吧。
刘闯从大厅里走出来,便让夏侯兰带着他的令箭,赶回良成……
他则在小校的引领之下,在王城别院里休息。
只是他刚卸下身上的甲胄,便听得门外有婢女道:“皇叔,夫人有请,请皇叔前往一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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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又是哪根葱?(一)
夫人有请?
在王城之中,能够被称作夫人的,恐怕只有三人。
刘闯来到下邳,自然不可能瞒过严夫人。只是刘闯有点不太明白,严夫人找他,又是何故?
满怀疑惑来到后宅,就看到严夫人,貂蝉和曹氏都在。
若换个人,自然不可能这么出入后宅。但是刘闯不同,他是吕布的女婿,出入后宅有算得什么事情?
“孟彦!”
“皇叔。”
当刘闯迈步走入大厅的时候,严夫人三人都站起身来。
严夫人称呼他的表字,但不代表貂蝉和曹氏也能够这么称呼。
毕竟,严夫人是刘闯的岳母,更是吕布的正室。而貂蝉和曹氏是妾室,所以便称呼刘闯‘皇叔’。
刘闯连忙还礼,而后坐下来问道:“夫人唤我何事?”
严夫人示意厅中婢女退下,正色道:“孟彦,我有一件事要你如实回答,君侯此次,可有胜算?”
刘闯没想到,严夫人找到原来是为了询问此事。
他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后回答:“极少。”
“哦?”
“除非袁绍或刘表出兵,否则温侯难有胜算。”
“那袁绍和刘表,会不会出兵?”
刘闯露出苦笑,“刘景升今春新败,恐怕无胆再与曹操交手;袁绍嘛……呵呵。”
他没有说出结果,可那一声‘呵呵’,足以让严夫人三人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都露出凝重之色。
袁绍。会出兵相助吗?
要知道。当初袁绍可是想要杀吕布,把吕布从河北赶来河南。
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很深,要袁绍帮助吕布?那难度可是不小……也就是说,袁绍不会出兵。
“如此,岂不是必败无疑?”
刘闯搔搔头,“若说必败,倒也未必。
关键要看丈人如何取舍……是要留在徐州,亦或者另寻他处?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若丈人能够舍弃下邳,退守广陵,至少可以有喘息之机。若单凭下邳,此战则是必败无疑。”
要离开下邳吗?
严夫人和貂蝉曹氏相视一眼,不禁露出沉思之态。
刘闯坐在一旁,也不着急……历史上,吕布之所以坚守下邳,也是没有其他退路。当时陈登率广陵兵挥军北上,与曹操合围下邳,令吕布没有寰转余地。可现在。张辽攻下了淮阴、射阳、平安和高邮四县,陈登弃广陵而逃海西。与海西徐氏联手,对抗吕布,方得以喘息。
也就是说,吕布现在,至少有了寰转余地。
接下来,就要看吕布如何选择。是继续死守下邳,亦或者是听从刘闯的主意,放弃下邳,退守广陵。虽然说退守广陵未必能够取胜,但还有一线生机。可留守下邳,那是十死无生。
“孟彦,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严夫人在沉吟许久之后,下了逐客令。
刘闯并无任何不满,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说动了严夫人。
如果严夫人愿意出面劝说,那吕布十有**,能够改变主意,听从刘闯的意见。
可如果连严夫人都劝说不动吕布改变主意,刘闯也有打算,到时候保护严夫人等人,先退往广陵。
实在不行,可以派人从江东借船,撤离徐州。
接下来,就看吕布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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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宅离开,回到住所。
天色已经很晚,而王城大殿里,依旧灯火通明。
想来吕布正在和众将进行商议,却不知道能够商议出什么样的结果。
刘闯没有去打听情况,而是直接回到房间休息……他已经很疲惫了!从得知臧霸投降之后,这一路上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加上在宿羊山和刘关张三人恶战一场之后,他也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在良成观察了一天之后,才赶来下邳与吕布见面。所以,一倒下来,他就酣然入梦。
就在刘闯呼呼大睡的时候,彭城外曹军大营中,正展开一场激烈的讨论。
曹操得知刘闯从包围圈中突围出去,也忍不住发出遗憾叹息。
虽则李典派人前来,言刘备三人阻挡不利,才使得刘闯自宿羊山突围,屯驻良成县。可曹操并没有责怪刘备,相反派人前往沂水畔慰劳刘备,并着人将刘备从沂水畔,接来彭城。
刘闯逃脱,绝非刘备的责任。
当然,刘备没有及时赶往武原,而是自作主张前往良成拦截刘闯,虽违背了军令,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刘备的决定,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占领良成,断了刘闯南下之路,是一部好棋。可惜刘备的运气并不算太好,被刘闯抢先一步占领良成,他自己更被刘闯打成重伤。
可以说,刘备尽力了!
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如果再责怪刘备,那就是不通情理。
刘闯之所以能够突围,非战之罪,实在是刘闯这个家伙,太过狡诈。
谁能够想到,他居然悄然无息的和麋竺达成谅解?
这一晃两年时间,包括曹操在内,竟然无一人知晓……若非郭嘉有提防,可能会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曹操实在是无话可说,心里面或多或少,有一些悔意。
刘闯勇武过人,且智谋颇深……当初我若是收留他回到颍川,说不得便能为我所用。
可又一想,刘闯这个家伙虽然没有暴露他的野心,可能够感受出来。这家伙的野心绝对不小。
就算当时他到了颍川。也未必能够为曹操所用。
弄个不好。反而养虎为患!
也罢,后悔又有什么用处?既然刘闯已经突围,并且和吕布合兵一处,那彭城之战,便没有任何拖延的理由。
“请汉瑜先生来。”
曹操在思忖片刻之后,立刻命人把陈珪找来。
“汉瑜先生,今我欲征伐吕布,彭城却阻我大军前进。
我并不想在徐州大开杀戒。所欲者,唯吕布刘闯耳……不知汉瑜先生,可否教我?”
陈珪,毕竟是徐州老牌豪强。
他在徐州的势力和威望,绝非等闲人可以相比。
哪怕之前曾惨败与刘闯之上,却无改陈珪在徐州的地位。曹操找他想办法,倒是找对了人!
陈珪闻听一笑,沉声道:“彭城守将王模,乃青州乐安国人。
当初他在青州犯了事,因杀人而逃来徐州。便是被我收留。后来我又使人安排他在徐州效力,除陶陶恭祖之外。几乎无人知晓。今司空欲取彭城,我愿入城说降王模,令他归附司空。”
曹操大喜,抚掌而笑。
我就知道这老家伙有办法,没想到他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既然如此,那就烦劳汉瑜先生辛苦一遭,若王模愿意归降,我保证不会伤彭城一草一木。”
“愿从司空所命。”
陈珪二话不说,连夜出营。
“主公,陈珪老儿奸诈诡谋,在徐州名望甚大。
且陈元龙湖海之士,算计颇深。除吕布之后,若留他父子继续在徐州,恐怕有些不妥。”
陈珪走后,郭嘉便忍不住道:“何不将他父子请去许都,而后逐渐削弱他父子在徐州的威望?”
曹操微微一笑,轻声道:“奉孝所言,我焉能不知。
但正如你所言,陈珪在徐州积重颇深,绝非旦夕可以消除。更何况,徐州士族林立,若无这么一个老奸巨猾之人留守,恐怕很难平靖。他今天敢主动请缨,便说明他早有算计……但不管陈珪如何算计,终究是一方豪强,难成威胁。我所虑者,取徐州后谁可以坐镇?”
陈家实力再强,陈珪智谋再深,曹操都不惧怕。
打徐州容易,治理徐州难……曹操真正操心的,还是派谁留守徐州。
郭嘉眉头微微一蹙,也颇以为然。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关键是要尽快击溃吕布,将徐州拿下。
还有,那个该死的刘闯!
“主公取彭城后,何时进击下邳?”
曹操想了想,便回答道:“若彭城明日可取,两日后便兵发下邳。”
“善!”
郭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徐州之战绝不可拖延太久,否则难保会有差池出现。
郭嘉也担心,曹操长时间不在许都,难保许都那帮子汉室老臣没有动作。更重要的是,河北袁绍若在此时出兵,许都兵力空虚,根本无法抵挡。一旦许都有了变故,那才是最大麻烦。
这下邳之战,刻不容缓。
只是,刘闯从东海郡突围,在下邳和吕布汇合,却成了郭嘉心头的一件大事。
他隐隐感觉到,下邳之战的变数,就在刘闯身上。他可不想再有意外发生,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速战速决。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发生意外。而对郭嘉而言,已经有了麋竺这么一个意外出现,他决不允许,再有第二个意外出现。那么,下邳之战的变数,又在何处?
想到这里,郭嘉突然眉头一蹙。
“主公,今陈登徐宣聚众海西,又有梁习相助,卫弥所部亦集结于曲阳。何不使他出兵侧击凌县,也好断绝吕布南下之路?要知道,若吕布弃下邳而奔广陵,恐怕又是一场苦战啊。”
曹操先一怔,旋即色变。
郭嘉这个提醒,让他立刻意识到,吕布似乎还有后路。
“你是说,吕布可能会弃城南下?”
郭嘉沉吟片刻之后道:“如今我不好论断,但我却知道,刘闯绝非束手待毙之人,说不定会做困兽之斗。主公东征徐州,时间拖得越久,战线拉得越长,与吕布就好处越多。若我是刘闯,必然会劝说吕布南下,而不会坚守下邳……要知道,那下邳虽城高墙厚,却是孤城。”
曹操听罢,深以为然。
“既然如此,那我立刻派人前去通知陈登。”(未完待续。。)
ps: 本想一鼓作气写完,但实在是困了。
今天相亲还不错,回到家就十一点了……第二更只有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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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早上起来就迷迷糊糊,浑身无力。
中午说睡一会儿,调整下精神,结果一下子睡到五点多……今天的更新会晚一些。
在家里诸多难受,各种骚扰不停,有点静不下心。
不过,两更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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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又是哪根葱(二)
刘闯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
虽然身体已经很疲惫,但心里面装着事情,让刘闯即便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梦境中,他反反复复的梦到后世电视剧当中,吕布被曹操抓捕之后,大叫着:“缚太紧,小缓之。”
曹操则一脸笑容,“缚虎不得不紧也。”
每每醒来,刘闯都会是一身冷汗。
因为那梦中被缚之人,并非吕布,而是换成了他。
到后来,他干脆披衣而起,坐在榻上看书。可即便如此,依旧心神不宁。
王城大殿的灯火,已经熄灭。
吕布这时候恐怕已返回后宅休息,陈宫等人也纷纷退出王城。
刘闯在别院中看书到寅时,才迷迷糊糊睡下。不过天才一亮,他就起身,带着飞熊卫行出王城。
陈宫告诉过他,黄珍萧凌武安国三人,便住在陈府。
这陈府,是陈氏产业。
但自去年陈珪谋逆之后,便被吕布没收。
黄珍三人前来协助吕布屯田,就住在陈府。连带着还有三百军士,也一同安顿在陈府之中。
这一年来,黄珍协助吕布屯田,初见成效。
今年下邳收获颇丰,得粮近五十万斛,极大程度缓解了吕布所面临的窘况。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更促使曹操下定决心,要讨伐吕布。一旦吕布屯田成功,再晚一年的话,势必会羽翼丰满。缺兵少粮的吕布。已经让曹操感到忌惮。若吕布粮草充足。招兵买马的话。曹操会更感忧虑。
“今下邳粮草,多屯于下相。”
黄珍三人见过刘闯之后,便把他们所知道的情况向刘闯进行介绍。
下邳周围,由于地势低洼,四面环水,时常会有水患。所以今年屯田的时候,黄珍和陈宫在经过商议,决定把屯田之地。选择在下相地区,开出万亩荒田,进行耕种。下相毗邻祖水,土地极其肥沃。陈家在这里有许多良田,却因为陈珪谋逆失败,这些田地便被吕布持有。
黄珍道:“今下相囤粮约三十万斛,凌县囤粮近十万斛。
本来,我打算来年加大屯田的范围,可现在看来,恐怕是难以推行。公子。这一战,温侯恐怕是胜算不多。”
看起来。黄珍也看出形式不妙。
刘闯也没有刻意去隐瞒,点头承认了黄珍的推论。
“公子,何不请孙策出兵?”
“嗯?”
“今孙伯符攻占丹杨,粮草奇缺,说不得是一个机会。”
由于刘闯把太史慈拐走,所以孙策在丹杨的战事,极为顺畅。
历史上,由于太史慈坐镇芜湖,着实让孙策费了一番手脚。可现在,由于太史慈已经随刘闯前往东莱,孙策几乎是兵不刃血那些芜湖,更顺势铲除宗帅祖郎等人,将丹杨掌控手中。
曾几何时,丹杨钱粮颇丰,人口颇盛。
但由于这些年来,江东屡经战事,大片田地荒芜。
而自江北渡江避难之人日益增多,更使得丹杨的粮食,变得极为匮乏。
刘闯不是没想过请孙策出兵,但他却知道,他和孙策交情并不算深厚。哪怕此前他大婚时,孙策命孙权为使者出使高密,却不代表着孙策就真的会出兵相助。他首先是一方诸侯,其次才是江东小霸王。既然是诸侯,就少不得要考虑方方面面……袁术的威胁尚未消除,江东并未完全平定。在这个时候,哪怕是孙策和刘闯有交情,也不一定会出兵相助刘闯。
更不要说,年中时,孙策遣正议校尉张纮出使许都,被曹操进封吴侯,拜讨逆将军。
之后,曹操又把侄女许配给孙策的弟弟孙匡,还让他的儿子,年仅八岁的曹彰娶孙策族兄孙贲的女儿为妻。一连串的举动,使得孙曹之间的关系密切很多,恐怕远胜于孙策和刘闯。
孙策,需朝廷任命,方能稳定江东。
在这个时候,他又怎可能和曹操撕破面皮,出兵相助刘闯?
不过,黄珍的话,倒是给了刘闯另外一个思路。
虽然无法让孙策出兵相助,但是……
从陈府出来后,已是晌午时分。
刘闯满怀心事,沿着白门楼大街向王城方向走。
行至半路,忽见一队车马迎面行来。刘闯因为在想事情,所以并没有太过留意。如果不是扈从提醒他,说不定就会撞在一处。这里是下邳!刘闯并不想在这里招惹是非,所以便策马到路边站定。
哪知道,他是不想惹事,可事情却跑来惹他。
刘闯策马往路边走,哪知道那车队前行的骑士,却突然纵马朝他撞过来。
象龙那是什么脾气?
马中之王,又怎可能容忍一匹普通的战马前来挑衅。所以它踩着小碎步,猛然横跨一步,让过那匹战马之后,呼的一个蹶子出去,便踹断了战马的后腿。那战马希聿聿一声惨嘶,噗通便躺在了地上。马上的骑士猝不及防,被一下子摔出去,趴在地上,半天都动弹不得。
“刘闯,焉敢在大街上行凶!”
从车队中纵马行出两人,眨眼间便到了刘闯跟前。
其中一个,刘闯倒是认得,名叫侯成,吕布八健将之一。
而另一个则看上去比较年轻,不过从眉目来看,与侯成颇为相似,想必是侯成之子?
刘闯本来就有些烦躁。
我不想惹事,你却来找我麻烦。
刚才我都打算让了路,可是你竟然催马冲撞我?
这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方才那骑士肯定是故意过来。
只是,我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侯成。何以这家伙要来寻我的麻烦?刘闯眉头一蹙。心里便有了火气。
“侯将军。是你的人先催马过来撞我,我不过是本能还击而已,何来行凶之词?”
侯成怒道:“你说我的人撞你,我没有看到。
我只看到你的马,踹断了我的马,还伤了我部曲。”
“那你想怎样?”
刘闯沉声道。
“把你的马给我留下来,算作赔偿。”
这话一出口,刘闯哪还能听不明白……这侯成。分明就是故意寻衅。
想要羞辱我吗?
刘闯眼睛微合,突然冷笑道:“侯将军,我不知是何处得罪与你,不过既然你要寻事,就少说这许多废话。想要我的马吗?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要我赔偿,先问过我手中宝刀。”
说话间,刘闯突然反手,刷的从马背上取下刀囊,将甲子剑握在手中。
他今天出门。并没有携带八音椎,只佩戴甲子剑。
侯成见刘闯拔刀。也变了脸色。
他之所以找刘闯的麻烦,其实也是临时起意。
说起来,侯成跟随吕布南征北战,算得上吕布元从老臣。自并州起,侯成就跟随了吕布……这许多年来,他对吕布也颇为忠心。侯成膝下有一子,名叫侯吉,自子善。侯成一直想要撮合侯吉和吕蓝的亲事,只是后来袁术插了一腿,侯成便不好张口。再后来,吕布撕毁婚约,斩杀韩胤。侯成本以为侯吉有了机会,却不想吕布居然把吕蓝嫁给刘闯,而且还是妾室。
这让侯成感到很不满!
你宁可让你闺女给人家做妾室,也不想嫁给我儿子?分明是看不起我……
只是,刘闯一直在北海国,侯成就算不满,也没有办法。
这次刘闯赶来下邳助阵,一来就提出让吕布弃守下邳……侯成当然不高兴。因为这两年来,他在下邳置办了不少产业,如果这时候弃守下邳,就等于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若年轻个十岁,侯成说不定还不在意。可如今年纪大了,侯成已不愿四处漂泊,更不想舍弃产业。
本来就对刘闯不满,因为这件事,侯成对刘闯更加恼怒。
方才见刘闯和他照面,侯成便动了心思,命扈从纵马相撞,想要让刘闯出丑。
可没想到……
侯成知道,刘闯勇力无双,不逊色于吕布。
所以见他拔刀,也不禁有些心颤。
他正想开口说话,哪知道跟在他身边的侯吉却忍耐不住。
侯吉也是年轻气盛,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概……见刘闯拔刀,侯吉二话不说,跃马拧枪,便扑向刘闯。
“刘闯焉敢无礼,若不与我父道歉,休怪某家不客气!”
侯吉生的眉清目秀,颇为俊俏。
他自幼跟随侯成,枪马纯熟,已达养气境界,颇有勇力。
只是,在刘闯眼中,侯吉虽然枪疾马快,看似非常厉害,但实则却处处都是破绽,根本不堪一击。
不客气?
刘闯这一回,可是真的怒了!
莫非是我太久没有杀人,阿狗阿猫都敢上来寻我麻烦?
眼见侯吉扑来,他端坐马上,稳如泰山。侯吉到刘闯跟前,手中大枪扑棱棱一颤,一式灵蛇出洞,呼的便刺过来。这一枪,确是迅猛一场,如同闪电。侯成在后面看到,也是一惊。
不管怎样,刘闯是吕布的女婿。
万一伤了刘闯,那吕布又岂能善罢甘休?
“子善,手下留情。”
侯成连忙大声叫喊。可未等侯成说完,刘闯猛然扬起手臂,甲子剑划出一道弧光,啪的便架住侯吉手中大枪。侯吉也没想到,刘闯居然如此轻松便把他挡住,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发力。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就想要撤枪变招。
哪知道刘闯手中甲子剑却扑棱翻了个个,一下子压在侯吉的大枪上。
手中这杆大枪,好像不受控制。侯吉想要撤枪,却感到被一股奇异的力道所牵制。刚柔相交,刘闯压着侯吉的大枪轻轻一抖,而后顺势一抹,甲子剑顺着枪杆滑过去,吓得侯吉大叫一声,连忙撒手把大枪丢开。可即便如此,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刘闯这一刀快得让人根本无法闪躲,拇指被刀芒掠过,侯吉的双手,顿时鲜血淋漓。
甲子剑猛然停住,架在侯吉的肩膀上。
森冷的刀气,令侯吉脸色苍白。
侯成怒声喝道:“刘闯,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刘闯冷笑一声,“我还没有开始欺负呢。”
说话间,甲子剑一翻,啪的将侯吉从马上抽下去,而后他刀指侯成道:“侯成,何不放马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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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相亲的事情,晚上和家人发生了争执。
脑袋晕乎乎的,实在是写不出来东西……八月的最后一天,我没能守住,非常抱歉。
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心情挺抑郁的。回郑州这几年,这种心情经常出现,特别今年,有一段时间几乎快得了抑郁症。
可那毕竟是家人,就算是心里有火,也不能发泄出来。
出门喝酒去……
希望九月,一切都可以顺顺利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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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缘何强硬?(上)1/3
侯成心里面,顿时一颤。
刘闯那句话听上去似乎平淡无奇,可是侯成却感受到浓浓杀意。
侯吉躺在地上,翻转哀嚎,却无人敢上去抢救。飞熊卫已经拔出钢刀,一个个虎视眈眈,列阵于刘闯身后。
这支飞熊卫,从刘闯经历般阳之战,而后又从东海郡一路冲杀,来到下邳。
或许,他们算不得身经百战,但这战力却极为惊人。
侯成脸色难看,有种进退两难的感受。
他万万没想到刘闯会如此强硬,强硬的,就好像是下邳之主。
联想到刘闯的身份,侯成不禁有些后悔,之前跑去找刘闯挑衅,好像是有些莽撞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能退缩吗?
他今日只要露出半点怯意,日后就休想再在刘闯面前挺胸抬头。侯成心中突然间涌起一股子莫名恨意。不过这恨意并非是针对刘闯,更多是对吕布的怨念。若非吕布纵容刘闯,他刘闯又怎敢在下邳城里,如此张狂?嗯,就是吕布纵容!我等为他出生入死,却比不得一小儿。
有时候,这人的思想会非常怪异。
比如现在的侯成,他不思先前主动寻衅,反而埋怨吕布对刘闯纵容。
而事实上,这种想法在八健将中颇有市场,并非侯成一人。
刘闯,以弱冠之年,横行徐州,两败吕布。凭借其出身,又有郑玄等人相助,小小年纪便为一方诸侯。甚至封侯拜爵。可谓风光无限。这两年来。徐州最风光的人物并非吕布,而是刘闯。
这也让许多人感到不服气,甚至由此而产生强烈的嫉妒心理。
而这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臧霸。
臧霸何以投降曹操?
一来曹操奉天子以令诸侯,占居大义之名。
这二来,就是因为刘闯的迅速崛起,也让臧霸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两年之前。刘闯惶惶如丧家之犬,甚至连一个安身之地都没有。依靠着臧霸之助,他才在东武站稳脚跟,而后入驻北海,成就一方诸侯。两年过去了,当年那个要花钱买路的小子,已经是北海相,扬武将军,灌亭侯,大汉皇叔。曹操也好。吕布也罢,包括袁绍都对他另眼看待。
可臧霸呢?
依旧是个小小的骑都尉。甚至连个琅琊县都混不上。
这种地位上的落差,使得臧霸感到非常憋屈……对刘闯也由最初的友好,逐渐改变成怨恨。
同样的,他更觉察到吕布以不足为依持。
建安二年时,郭嘉在经过多次书信往来之后,前往阳都游说臧霸。
郭嘉那是什么人物?
司空军事祭酒,曹操身边的亲信谋臣。
一番游说下,臧霸就动了心思……随后,曹操私授琅琊县,设广武将军,更使臧霸下定决心。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臧霸可不想一辈子这样无名无份的混日子。
广武将军虽然是个杂号将军,却掌征伐之事,与扬武将军平级。如此巨大诱惑,臧霸怎能拒绝?
不仅是臧霸,还有侯成、宋宪和魏续,也感觉不太舒服。
在此之前,臧霸时常和侯成书信来往,言语之间便流露出对如今地位的不满,以及对刘闯的嫉妒。
嫉妒是种病,而且很容易传染。
侯成三人在不知不觉中,对刘闯便产生厌恶之情。
随着吕蓝嫁给刘闯,吕布对刘闯也常有称赞,更使得侯成三人感到厌烦。
时无英雄,竟是竖子成名!
三人的心里,大致上就是这样一种想法……以至于今天侯成看到刘闯时,便忍不住爆发出来。
哪知道,刘闯竟如此强硬的顶回来。
侯成这时候,已经是骑虎难下,怒视刘闯,突然大吼一声,跃马拧枪,便向刘闯扑来。
刘闯心中森然,一手拖刀,横于身前,催马便要迎上去。
就在这时候,忽听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矢从远处射来,叮的一声射在两人中间。
“皇叔,元定,且住手!”
一匹快马沿着白门楼大街疾驰而来,马上一员大将,正是张辽。
他本驻守广陵,之前陈宫和成廉商议,由成廉驻守淮浦,把张辽劝说回来。
哪知道,才一到下邳,就听说刘闯和侯成在长街上对峙。对于侯成的那点心思,张辽自然清楚。
身为八健将之一,张辽和侯成臧霸等人的关系并不密切,但偶尔也会聚在一处吃酒。
他很清楚,侯成心里对刘闯的不满。
却没有想到,侯成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而且是当街寻衅……刘闯是什么人?张辽心知肚明。别看刘闯平时看上去好像非常憨厚老实,可杀起人来,绝对心狠手辣,绝不会留半点情面。
刘闯勒马,捧刀凝视张辽。
侯成更是大喜,“文远来的正好,刘闯目中无人,竟然在这长街上重伤我儿,还请文远助我一臂之力,将此獠拿下,听候君侯发落。”
“文远,欲与我为敌吗?”
刘闯嘴角一翘,冷声问道。
张辽心中叫苦,连忙在马上一拱手,“皇叔休要误会,辽绝无此意。”
侯成心里不由得一颤,“文远,莫非做事此儿张狂?”
“元定,闭嘴!”
张辽大怒,厉声呵斥道:“今曹操兵临城下,你不思为主公分忧,还要当街闹事,莫非欺我不知吗?
皇叔此来,本为助君侯,是客人。
你这般不知轻重,难道是要让人笑话,我等不知待客之道?”
“张文远……”
论职务。张辽的官位远比侯成高。
侯成不过是骑都尉。虽然也是两千石俸禄。但却是个武散官。
而张辽早在董卓时期,就拜骑都尉,后又遥领鲁国相。所以若论地位,侯成根本无法和张辽相提并论。而张辽更是勇力过人,吕布之下,号第一人,远非侯成等人可比。同时,张辽也是吕布帐下兵权最盛之人……只不过同号八健将。侯成总觉得,自己和张辽的地位相差不大。
张辽却不理侯成,而是躬身向刘闯再一揖。
“皇叔,何必与小儿一般见识?今子善已受了教训,还请皇叔放他一回。”
刘闯露出憨憨笑容,也不说话,策马后退两步。
张辽那还能不明白刘闯的意思,连忙再次拱手道谢,扭头道:“元定,非要子善死于长街不成?”
张辽不肯帮忙。而侯成自认也不是刘闯对手。
刚才他之所以要和刘闯动手,乃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他连忙让人把侯吉抢救回来。恶狠狠瞪了刘闯一眼之后,冷哼一声,拨马就走。
刘闯眉头微微一蹙,心中不禁感到有些遗憾。
如果张辽晚一点过来,他今日,必将侯成斩于长街之上。
刘闯对侯成,可说全无好感,甚至有些厌恶。
历史上,这侯成买了五十匹马,让门客放牧……不想门客带着马前往沛城,想要投奔刘备。侯成听说之后,便带人把马夺回来,于是众将道贺,酿酒杀猪。本来侯成还带了半扇猪和五斗酒打算献于吕布,却不想吕布才颁布禁酒令,侯成等于是顶风作案,被吕布一顿斥责。
也正因此,侯成竟生了反意。
曹操兵困下邳时,侯成与宋宪魏续绑了陈宫,投降曹操。
三国演义里说,吕布打了侯成五十棍,于是侯成盗走赤兔马,投降曹操……
就这件事而言,算不得谁对错。
侯成献酒是好意,可问题是吕布才颁布禁酒令,又怎能通融?斥责一顿,也是正常反应。
且不说吕布是否打了侯成五十背花,三国演义里是说他打了。
可就算打了,侯成便怀恨在心,背主投降?若是没打,只几句斥责,就让他心怀恐惧?
说到底,侯成等人早就有了背叛吕布之心……三国志也好,三国演义也罢,那五十背花和一顿斥责,不过是掩饰而已。没办法,谁让吕布是恶人,是三国时代里,最不为人待见呢?
所以侯成寻衅,刘闯便动了杀机。
吕布再不好,那都是他丈人,他可不想吕布被这种小人所害。
心里面暗叫可惜,刘闯与张辽马上寒暄。
侯成前脚刚走,陈宫后脚就带着人前来……他也是听人说,侯成和刘闯当街发生争执,所以才赶来劝阻。见张辽也在,陈宫顿时便松了口气。既然文远回来了,那想必不会有什么事。
“皇叔,你这又何必?”
“难不成别人欺我头上,我也要忍气吞声?”
陈宫连连摆手,“皇叔,宫并无此意。
只是曹军即将兵临城下,这时候和侯元定发生矛盾,实在不是时机……毕竟,君侯对侯元定也颇为倚重。”
倚重?
倚重他绑了你投降曹操?
只是这种话,刘闯没办法说出口,毕竟是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情。
所以,刘闯只哼了一声,一脸不快之色。
陈宫也觉察到,他刚才这话说的有些不妥。吕布对侯成倚重,可说到底,刘闯是吕布女婿。
侯成今日这举动,不仅是找刘闯麻烦,更是扫吕布脸面。
但这些话,他同样无法开口。
“皇叔,君侯正在找你。”
“哦?”
“文远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去见君侯……刚得到消息,曹操已攻占彭城。”
“啊?”
张辽闻听一惊,连忙道:“彭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曹操何以如此迅速,便攻占了彭城呢?”(未完待续。。)
第170章 缘何强硬(下)2/3
“这事,说来话长。”
陈宫领着刘闯和张辽向王城走,自会有人来收拾残局。
在往王城的路上,陈宫把他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刘闯二人。
“未曾想,那王模居然是陈珪的人……昨夜陈珪单骑入彭城,说降王模。
而今曹操已经进驻彭城,不日就会出兵下邳。君侯正为这件事而感到焦虑,所以派我前来找皇叔和文远商议。”
刘闯道:“有甚好商议,我的意见,昨日便已说明,却不知丈人商议如何?”
“这个……”
陈宫露出一抹为难之色,半晌后才道:“皇叔之议甚好,奈何这弃下邳而走广陵,毕竟不是一桩小事。昨日君侯与大家商议,许多人都不赞成。所以,君侯也在为此犹豫,最终没有商量出结果来。不过,方才我听君侯的意思,似乎是有意想要弃城,所以才想与两位商议。”
说着话,陈宫看了刘闯一眼。
刘闯却笑道:“你莫问我,我昨晚一直就没有走出别院。”
陈宫也笑了,轻声道:“不管怎样,在君侯心里,皇叔终究是自己人,说出来的主意自然也是为他着想。”
吕布是个什么性子?
陈宫可说是再了解不过。
休看吕布勇力无双,号称虓虎,可内心里却始终有一块最为柔软之处,便是家人。
吕布重视家人,也格外重视严夫人等人的建议。以前,严夫人她们或许起不得太多作用。但如今刘闯是她们的女婿。所以刘闯的主意。也就能对她们产生影响,进而进一步影响吕布。
吕布今天看上去,似乎态度已发生了些许变化。
所以陈宫肯定,必然是刘闯说动了严夫人,进而让吕布改变了主意。
“君侯,欲弃下邳?”
张辽在一旁听得分明,先是一怔,而后疑惑开口。
陈宫连忙道:“文远有所不知。昨日皇叔来到后,便言下邳不可守。
下邳四面环水,地势低洼……而今冬汛将至,若曹操以水攻,只怕下邳破城,不过旦夕之间。故而皇叔建议,退守广陵。只是众将不肯答应,所以君侯至今,仍未能下定决心。”
说罢,陈宫便向张辽看去。
作为吕布帐下第一号大将。张辽的意见,还是非常重要。
张辽听罢后。在马上一拍大腿,“君侯糊涂,这还有什么值得考虑?下邳本就无险可守,其地势低洼,更易被曹军水攻。依我看,皇叔所言极为正确。退守广陵,至少可凭淮水阻敌。”
“可是……”
“公台,这其中轻重,君侯看不出,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我看,必须尽快弃城。若曹操真个兵渡沭水,兵临城下时,再想要撤退,恐怕就不那么容易。”
张辽说完,便扭头对刘闯道:“只是,曹操此次出兵,定要不会轻易罢手。
即便退入广陵,凭淮水恐怕也只能阻敌一时,早晚必被曹操攻破。但不知皇叔可有妙策,助君侯渡过此次厄难?”
“这个,我倒是有些想法,但目前尚不完善。”
“辽愿洗耳恭听。”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来到王城。
陈宫带着刘闯和张辽走进大殿,就见吕布正负手徘徊。
看到刘闯,吕布顿时沉下脸来,“孟彦,我听说你方才与元定当街冲突,还重伤子善,可有此事。”
刘闯微微一笑,“确有此事。”
吕布顿时露出一抹不快,“孟彦,今曹操即将兵临城下,大家应齐心合力才是。你怎好在这个时候,和元定发生冲突?不管怎样,元定随我自并州起,一直是忠心耿耿。你扫了他面子,岂不是要我难做吗?”
刘闯一听这话,也露出不快之色。
“若依丈人所言,莫非他欺负到我头上,我便只能忍耐吗?”
“这个……”
“丈人,我并非喜欢逞强之人,不过今日之事,并非是我主动挑起来,而是那侯成父子前来寻我麻烦。若非看在丈人面子上,那侯吉焉能活命?我断他两指,也不过是薄惩。倒是丈人,你这般纵容部曲,绝非善事。你没有看到,那侯成父子在大街之上,又是何等张狂。”
“你……”
吕布闻听大怒,拍案而起。
“那依你所言,我还要感激不成?”
“君侯息怒,君侯息怒……”
陈宫和张辽也没想到,刘闯为何会突然如此牙尖嘴利,丝毫不给吕布半点颜面。两人连忙上前劝阻,张辽更拉着刘闯道:“皇叔,君侯并无责备你的意思,你就莫要再与君侯顶嘴了。”
陈宫也道:“君侯,皇叔从北海前来助战,也是对你孝心。
他从东海一路杀过来,便足以证明,他对你的关怀。侯成等人,也确有些过分,当街寻衅,皇叔又怎能忍下这口气?不管怎么说,皇叔都是大汉皇叔,这汉室的颜面,他总要维护。”
陈宫不愧是谋主,一句话,便把这恩怨提升到汉室颜面之上。
说起来,吕布对汉室也颇为忠心。
听陈宫这么一说,心里面的不舒服,便减弱不少,只是刚才被刘闯顶了几句之后,总觉得有些脸上无光。
他哼了一声,怒道:“你这小子,总与我惹麻烦。”
虽然仍旧是一脸怒色,可话语之中,怒气却少了许多。
刘闯也是顺杆爬,连忙躬身行礼道:“丈人,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纲常。
那侯成虽然是元从老臣,虽丈人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可丈人并未亏待与他。据我所知。丈人得徐州以来。对这些老臣颇有优渥。可结果呢?这些人未必会对丈人感恩戴德,反而张狂跋扈。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丈人也好,文远将军也罢,可能会不太爱听。
可我还是要说!
侯成他们,已经不是当年随丈人南征北战的那些悍将。随着年纪增长,他们在下邳置办了诸多产业。又怎肯像从前那样卖命?他们已经失去了早先的冲劲,而今只是一群贪恋财货,贪生怕死的人,不足以委以重任。文远,你莫这般看我……以我所见,丈人麾下,而今除你与高孝恭之外,可信者不过曹性与陈宫。成廉将军我并不熟悉,所以不好予以判断。
今为丈人存亡死生之关键,若丈人不信我的话。早晚必会吃大亏。”
“孟彦,你给我住嘴!”
吕布闻听。勃然大怒。
而张辽也是一脸怒色,怒视刘闯。
“皇叔,你……”陈宫一旁看着,苦笑连连。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刘闯平日里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会如此不理智,说出这些话语?
而刘闯却毫无惧色,“我说这些,实为丈人所虑。
若丈人不信我,亦或者怪我,大可让我离开……我知道,丈人已决意弃守下邳,但广陵同样不足以坚守。所以我想请丈人与我一项权利,下相和凌县粮草尽归我所用,我必为丈人,寻一出路。”
刘闯面色平静,说完之后,朝吕布和张辽一拱手,便转身退出大殿。
“混账!”
吕布气得长身而起,拔剑将长案斩断。
而张辽也是脸色铁青,很明显,刘闯方才那番话,也将他激怒,令他心里面,感觉颇为不舒服。
哦,其他人都不可相信,难道就你值得信任?
可他毕竟不是吕布,性子沉冷。
转念一想,他似乎有所了然:以刘闯的性子,何以效小人说人长短?
他和君侯是一家人,而且为了君侯,不惜身入险地,一路杀过来助君侯一臂之力,断然不会危害君侯。
那么,他今天这番话,一定有他的用意!
想到这里,张辽心里虽然依旧是怒气冲冲,却平静许多。
他与陈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陈宫去找刘闯询问……而后他拉着吕布坐下,轻声道:“君侯,皇叔方才所言,我亦极为生气。可细想想,又觉得皇叔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既然他看不上元定他们,留在下邳,终究是个麻烦。而且他今日又和元定发生争执,更不宜留在下邳。
凌县、下相……乃君侯囤粮之所。
若君侯有意弃守下邳,那么下相和凌县的粮草,就必须要尽快送往广陵,否则就要便宜曹操。
干脆,就让他负责此事,不知君侯意下如何?”
吕布这时候,也算是冷静下来,低头沉吟片刻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何尝不知元定他们已非当年,可跟随我这么久,他刘闯一个小子,又有何资格评论?
也罢,文远你说的不错,他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下邳。正好,他所部兵马今日会渡河前来,便让他带着人去凌县负责运送粮草。我还是相信,元定他们不会叛我,毕竟他们和臧宣高不同,随我日久,我又怎能舍弃?这样,文远你带人驻守葛峄山,务必要阻止曹操一些时日。
我会着手安排撤离下邳的事宜……孟彦,就让他去运送粮草吧,看他最终又会有什么手段。”
张辽也觉得,让刘闯离开下邳,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既然如此,君侯还是先安抚一下元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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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从大殿里退出之后,便急匆匆追上刘闯。
“皇叔,我知你是一番好意,可今日你在大殿上所言话语,实在是不恰当。”
刘闯一笑,叹了口气道:“我亦知今日言及,的确不当。但我今日若不说,君侯定会大祸临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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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上)3/3
陈宫不明白刘闯话语中的意思,刘闯也没有向他解释。
不管吕布对他有多么不满,都不可能真的和他反目,毕竟他们是一家人!这一点,对于家庭观念极重的吕布而言,非常关键。只要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勿论刘闯做什么,吕布都不会真的怪罪。就比如刚才在大殿之中,吕布虽然对刘闯不满,但也仅仅是不满,如此而已。
陈宫叹了口气,“既然皇叔已有决断,却不知需宫如何配合?”
这也是陈宫第一次表明他的态度,相信他也看出,吕布而今面临的状况,绝不乐观。
刘闯道:“公台,你我而今所做一切,都是为我那丈人考虑。
也许我说出来你不会相信,但我却坚持认为,侯成魏续和宋宪三人,并不值得我那丈人相信。
别问我为什么,反正我就是对他三人不放心。
我这次离开下邳,实则为丈人寻一退路……但是下邳这边,绝不可拖延太久,必须尽快撤离。所以,我就将君侯的安危交与你手中。阻拦曹操,无需公台费心,但阴谋诡计,还需公台多花心思,防止意外。待我抵达淮阴之后,就会请君侯将夫人她们送去,也免得拖累。”
这一番话,刘闯可说是推心置腹。
陈宫看着他,目光略显复杂。
“既然如此,那宫定不负皇叔托付。”
刘闯闻听,顿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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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吕布便传出命令。使刘闯出镇凌县。都督淮阴。
同时。他又命张辽屯驻葛峄山,命侯成宋宪都督祖水,以防止祖水以东李典朱灵臧霸三人偷袭。
而后,吕布又让曹姓屯驻下相,协助刘闯运送粮草。
刘闯则率本部兵马直奔下相,此前从郯县带出来的三千军士,交由曹姓指挥,运送粮草。
如此一来。刘闯手中兵马不过四千余人。
随后,刘闯又把飞熊卫分出,交由徐盛指挥,并使黄珍为辅,武安国和萧凌为副,连夜渡淮水,屯驻淮阴。
淮阴,是刘闯南渡广陵的必经之路。
若淮阴有失,就只剩下淮浦一条通路,绝非刘闯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总之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刘闯便来向吕布道别。
“丈人,我此去广陵。还需一人相助,请丈人准许。”
吕布虽然对刘闯很是不满,但也非常清楚,刘闯这是真心想要助他。
所以,再多不满,当刘闯准备南下广陵的时候都化为乌有,心中更多的,还是那浓浓关怀。
“你要何人相助?”
“孝恭!”
刘闯随后道:“除此之外,请丈人将陷阵营交与我……如此一来,我可以确保南下通路无恙。”
吕布眉头微微一蹙,沉吟半晌后道:“也好,那我就把陷阵营与你。”
“丈人,下邳不可守,切不可与曹操恋战。
一旦情况不妙,请速将夫人送往广陵,也好免去后顾之忧。除此之外,闯还有一句话……不管丈人怎么看我,但我始终认为,侯成不可以轻信。所以,请丈人多加提防,以免自误才是。”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顿时让吕布大怒。
“孟彦休要挑拨,元定对我忠心耿耿,绝不会反叛与我。”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估计吕布都不会听进去,甚至还会生出厌烦之心。
刘闯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拱手与吕布告辞。
走出大殿的时候,就见侯成与宋宪两人大步流星往大殿里走。
三人面对面打了个照面,侯成脸色一变,哼了一声,也不理刘闯,便径自往大殿里走。而宋宪素来是以侯成马首是瞻,他也听说刘闯晌午和侯成发生冲突,故而对刘闯更没有好脸色。
刘闯只微微一笑,便往外走。
在他正要行出王城的时候,却被闻讯赶来的严夫人和貂蝉唤住。
“孟彦,这好端端,我怎地听说你要离开下邳?”
刘闯连忙与严夫人行一礼,轻声道:“夫人放心,我离开下邳,只为丈人寻一生机,并非要撒手不管。而且事到如今,我和丈人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他……只是,我和丈人有些矛盾。或许丈人不会听进去,但我还是希望夫人能提醒丈人,请他留心小人。”
“皇叔所言小人……”
貂蝉脸色一变。
她也隐隐听到了些风声,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刘闯道:“小夫人知道就好,莫说我背后言人是非,只因我就是不信他们。”
“我明白,这件事我自会与姐姐说明。”
貂蝉是个聪明女子,若换个人说这些话,她未必会相信,但若是刘闯,她便信了六成以上。
刘闯见此情况,便和严夫人貂蝉告辞。
行出王城,自有飞熊卫牵马过来。
他扳鞍认镫,跨坐马上,带着飞熊卫直奔白门楼而去。
白门楼外,张辽已等候多时。他也得了吕布的命令,带着陷阵营等候刘闯前来。
见到刘闯的时候,他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芥蒂。毕竟刘闯当着他的面说侯成等人不可信,就如同是说他不可信一样。连侯成这种跟随吕布多年的人,刘闯都敢怀疑,张辽又怎能高兴?
“皇叔,陷阵营便交与你,此某部曲督郝昭郝伯道,与皇叔同龄。
他久在军中,一直为我副手。对陷阵营也极为熟悉。而且和孝恭多有合作。今我让他随皇叔同行。协助皇叔出镇凌县。陷阵营中事务,可以交与伯道负责,相信他绝不会让皇叔失望。”
刘闯一怔,向张辽身边的少年看去。
他就是郝昭?
那个三国曹魏赫赫有名的铁壁将军,曾使得诸葛亮无功而返的郝昭郝伯道吗?
原以为郝昭这时候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张辽帐下效力,让刘闯颇为吃惊。
不过。他也明白张辽的意思。
张辽是不想把陷阵营交给刘闯,害怕刘闯把陷阵营吞并。
让郝昭跟随刘闯身边,说穿了就是不想让刘闯彻底掌控陷阵营……换而言之,张辽对刘闯很不信任。
只为我说了侯成的坏话吗?
刘闯突然叹了口气,看着张辽,在马上一拱手道:“张将军,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也许在张将军眼中,刘闯不过是一个在人背后,言人是非的小人。但我相信。事实会证明刘闯所言不假。我知道张将军勇武善战,但我还是要叮咛将军一句。多多小心才是。”
说完,他不理张辽,带着飞熊卫催马就走。
郝昭有些不知所以然,看着张辽,又看看刘闯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张辽面色复杂,看着刘闯的背影,半晌后轻声道:“伯道,你随皇叔去吧,便听他调遣就是。
高将军如今也在皇叔帐下,想来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你……算了,好好做事。”
在东汉,部曲是军队编制的名称。
根据史料记载,大将军营有五部,部下有曲。
不过后来,部曲便逐渐演变,将领、诸侯的家兵、私兵,皆以部曲而成。
所谓部曲督,从某种程度上就是亲兵队长,也就是张辽的私人卫队长……当然了,张辽的卫队长,并不是说武艺比张辽还要高明。只是说他更得张辽信任,故而才成为张辽部曲督。
说来,这郝昭跟随张辽,已有多年。
他本是并州太原人氏,十岁时父母双亡,为张辽所救,便跟随张辽一同到了洛阳。
此后,郝昭追随张辽左右,更得张辽真传。
八年来,他从一个少年,逐渐成长为张辽的亲随队长,甚得张辽信任。
听张辽说完,郝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与张辽拱手道别,翻身上马,带着陷阵营跟随刘闯而去。
张辽勒马城门外,看着刘闯等人背影渐行渐远。
他突然觉得,刘闯这么三番五次的提醒他,要他小心侯成,恐怕并不一定是因为侯成日间冲撞了他。
这里面,定有文章。
虽然张辽和刘闯接触不多,交情也不算深厚,但根据他对刘闯的了解,那绝不是一个喜欢在人背后,言人是非的人。可这一次……难道说,元定他们真的怀有贰心?联想臧霸投降,张辽突然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在臧霸未曾背叛吕布之前,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臧霸有朝一日会背叛吕布。而据张辽所知,臧霸和侯成他们,的确是有些交情……
也许,皇叔所言,也不是无的放矢!
想到这里,张辽觉得有必要对侯成多加提防。
就好像刘闯说的那样:小心使得万千船……而今局势,与吕布绝无优势,难保侯成会有他想。
可这些话,张辽还不能和别人谈论。
他只能把事情放在心里,以便慢慢观察,小心提防。
但愿得,刘皇叔只是胡乱猜测……说实话,张辽也觉得,刘闯并没有必要,在人背后,言人是非。
说不定……
张辽拨转马头,自白门楼进入下邳城内。
一路上,他沉吟不语,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王城城门外!
看着巍峨下邳王城的城门楼,张辽此时是感慨万千……一方面他在担心,另一方面,又感到了一丝难言的迷茫。
却不知刘皇叔,要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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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171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下)1/3
刘闯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两世为人,这点打击又算得什么?更何况他知道侯成等人在历史上做过的事,吕布也好,张辽也罢,却不太清楚。所以,就算因此产生了误会,也算不得大事。刘闯相信,他对侯成等人的判断绝不会有错误。侯成这些人或许以前忠心耿耿,那只是以前,并不代表现在。
等水落石出的时候,相信吕布张辽,就能明白他的苦心。
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为吕布找一个退路。
吕布不可能继续留在徐州,哪怕是他退到广陵,曹操也不可能放过他,绝对会对他穷追不舍。
没办法,谁让他是吕布!
虓虎之名,天下人尽知……
他只要在徐州一日,曹操就一日不得安心。
更何况,如果吕布真的待在广陵,恐怕就不止是曹操不安心,包括那江东小霸王孙策,也会感到恐惧吧。
广陵!
这是一处死地,也是一处生地。
关键就看怎么操作。
刘闯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侯成说事,也存着这样一个用心。
一旦被他说中了事实,吕布定然会听从他的主意。到时候他便能掌握主动,解决眼前危机。
所以,不管从哪一点而言,刘闯都要赌这一回。
“大兄,有一件事想要烦劳你!”
刘闯在祖水畔,和麋竺等人汇合。
随着刘闯下令熊罴军撤出良成,高顺许褚断后。麋竺和徐盛夏侯兰则率部先行出发。自祖水渡河。
夕阳斜照。祖水河畔显得格外清冷。
一队队军马井然有序从河对岸沿着浮桥渡河之后,便默然在祖水西岸列阵,丝毫没有慌乱。
刘闯到达后,便把麋竺拉到旁边。
麋竺道:“皇叔何必客套,有什么事情需竺前往,请吩咐便是。”
刘闯微微一笑,“我想请大兄,代我出使江东……此事非大兄亲自出马不可。其他人我不放心。”
出使江东?
麋竺愕然看向刘闯,有些不太清楚刘闯这么做的用意。
这个时候出使江东,难道是想要请江东孙策出兵相助吗?虽然麋竺也知道,刘闯和江东似乎关系不错,大婚之时江东曾派遣使者前来道贺。可关系不错归不错,似这种军国大事,恐怕就算关系好也没有用处。亲兄弟尚且会为利益而反目成仇,更何况两人只是关系不错?
刘闯示意麋竺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几句。
麋竺一开始还面带疑惑和迷茫之色,但渐渐的。似乎明白过来,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皇叔。这么做,君侯能答应吗?”
刘闯深吸一口气,看着麋竺道:“恐怕到时候他不答应,也没有办法。”
麋竺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出发。”
刘闯没有挽留,因为这时候,真的是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麋竺当下便带上一队军士,携刘闯书信离开。
而刘闯继续留在祖水畔,待大军全部渡河后,刘闯便找来高顺,把吕布军令告之高顺之后,大军连夜开拔,直奔下相而去。
“此前文远虽攻占广陵,然则时间太多,并不平靖。
陈氏经营广陵多年,根基深厚,各地豪强皆以陈氏马首是瞻。所以咱们此次南下,并不会特别顺利。特别是大批粮草需向南运送,必然会遭遇各种袭扰。我想让伯道率陷阵营,沿中渎水一路扫荡,平靖匪患,确保平安、广陵和江都三县沿途盗匪灭绝,不知道伯道可愿领命?”
既然张辽不愿意将陷阵营交给刘闯,还委派了郝昭,明里相助,暗中节制。
刘闯也不想要这样一支兵马留在身边,不受他的控制。哪怕陷阵营之初是有高顺统帅,可高顺毕竟离开一年半的时间,恐怕也未必能够似从前那样,把陷阵营指挥的如使臂转。更何况,刘闯熊罴军已经练成,也需要高顺负责指挥,坐镇凌县……倒也不缺那数百陷阵营。
高顺并不清楚下邳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
他领命而去,便率领熊罴军直奔凌县。
刘闯则命徐盛和黄珍,率飞熊卫渡过淮水,屯驻淮阴县城。
同样,他交给徐盛一道命令,让他们率部扫到自淮阴到平安县一带的盗匪豪强,确保淮南粮道可以畅通无阻。
“老虎哥。”
“喏!”
“你便领郯县三千军卒,负责自下相往淮阴运送粮草。
我会让黄珍在淮水北岸准备船只,以确保粮食可以顺利渡河。此乃咱们南渡广陵,回还北海国的关键。你一定要确保粮食安然运送,切不可有半点马虎。驻守下相者,曹性曹叔龙。
前次咱们在下邳,曾与之有过合作,相信他会全力配合你行动……此次成败,就系于你一身。”
许褚连忙道:“公子只管放心,许褚必不负公子所托。”
就这样,一路上刘闯不断发出命令,各路兵马纷纷动身启程。
以至于当天亮之后,刘闯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三百飞熊卫跟随……许褚去了下相,高顺赶往凌县、徐盛和黄珍,率武安国与萧凌前往淮阴,而郝昭则领陷阵营,屯驻平安县城。
幸好,夏侯兰还在刘闯身边,也使得刘闯不至于变成光杆司令。
刘闯看着身边略显冷清的兵马,忍不住对夏侯兰道:“衡若,这一次,恐怕是要使出浑身解数了。”
夏侯兰也没想到,这次出征徐州,竟然会有如此多波折。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畏惧。相反心里面隐隐有些兴奋。“若此次公子能全身而退,必将名扬天下。”
名扬天下吗?
刘闯嘴角微微一翘,勾勒出一抹极为好感的弧度。
是啊,曹操三面合围,又是釜底抽薪,又是兵临城下,如果能够保护吕布全身而退,可真是一个不小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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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九月。徐州可谓风云变幻。
臧霸突然投降曹操,令刘闯险些陷入死地。消息传至北海国后,顿时引起震动。
太史慈史涣立刻合兵一处,准备出兵征伐臧霸,将琅琊国通路重新打通。可是,泰山郡太守吕虔、平虏校尉益寿亭侯于禁兵分两路,一路屯兵峥嵘谷,一路兵出公来山,将北海国兵马阻拦。太史慈和史涣数次猛攻,想要冲破于禁在峥嵘谷的防线。却屡屡被于禁所击退。
与此同时,陈群坐镇姑幕。死死阻挡住吕虔的攻击。
三日后,管亥以黄忠为主将出兵屯驻姑幕,才算是击退吕虔,曹军兵退三十里,屯驻邳乡。
可如此一来,北海国援军便被死死拖住。
同时东莱郡也发生了一连串的暴动,东莱郡豪强聚众起事,想要呼应曹操大军。
幸好东莱郡太守王修早有准备,自胶东调动兵马进驻东莱郡,同时命胶州湾壮武令薛文,率部东进,屯驻长广,才算是把东莱暴动平息。但是,如此一来,却使得北海国再无余力,救援刘闯。
九月二十二,曹操攻占彭城郡。
历史上,他曾在彭城郡大开杀戒,行屠城之举。
而这一次,由于陈珪的出现,使得曹操在彭城郡并没有太大损失,所以也就没有行那血腥之事。
九月二十四日,曹操在攻占彭城之后,兵分三路,挺进下邳。
李典臧霸朱灵率部屯驻良成,自祖水东岸进击下邳。曹操则亲自督军,以裨将军徐晃,骑都尉越兮,陷阵都尉,广昌亭侯乐进为先锋,屯驻沂水北岸,与葛峄山张辽所部隔水相望。
弥漫在徐州上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不过曹操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招来刘备。
“玄德,今我将南下征伐下邳,然细作传来消息,吕布似不欲死受下邳,准备南渡广陵。
我已命陈登出兵偷袭凌县,然则却不太放心,担心吕布会有提防。
我知你伤势未愈,不过还是想请你率本部军马,协助元龙,夺取凌县,截断吕布南下之路。
据我所知,吕布已派出刘闯都督凌县,同时将大批粮草自下相迁运淮阴。一俟吕布南下广陵成功,战事势必将要拖延。此非我所欲,当速战速决。却不知玄德你,意下如何?”
刘备对吕布早就恨得咬牙切齿,更不要说刘闯。
得知刘闯前往凌县都督,他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自刘闯出世以来,刘备从未在刘闯手下讨得便宜。损兵折将就不必再说,妻子被掳,更成为他人的笑谈。当年随刘备起事者,有简雍孙乾两人。孙乾在两年前,被刘闯斩杀于汝阴,而这一次,据东海郡传来的消息,简雍也被刘闯拿下之后,在撤离郯县时,死于刘闯之手。
这一笔笔血债,让刘备难以平静。
更不要说,前次宿羊山下,险些被刘闯所杀。
刘备这心里面,就憋了一股子火气,闻听曹操开口,他二话不说,便躬身道:“备愿助元龙一臂之力。”
“如此,就请玄德尽早出兵,若耽误的久了,只怕元龙非刘闯之敌。”
刘备领命而去,却见郭嘉从一旁闪出。
“奉孝,没想到吕布居然不准备决战下邳,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郭嘉则轻声道:“主公,以我之见,吕布有此决断,定出自刘闯之谋。
我现在倒是觉得,此次徐州之战,能否杀得吕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定要取刘闯的性命。”
曹操闻听,不由得眯起眼睛。
他手指轻轻叩击榻椅扶手,轻声道:“此儿若不除,必为我心腹之患。”(未完待续。。)
第172章 凌之战(上)2/3
凌县,始于秦置。
其位置大致于在后世江苏省泗阳县众兴镇凌城村。
这是一座面积不甚大,但是位置却极为重要的县城,是淮北之地的中转站,人口约三万人。
凌县的城墙不是太高,地处淮水支流,凌水上游。
刘闯登上城头,举目眺望。
但见丘陵起伏,一派荒凉之色。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使得人总感到有些寂寥。
高顺则站在刘闯身后,看上去满怀心事,一张略显古板的脸上,更写满了纠结。
抵达凌县第三天,已临近十月。
高顺零零碎碎从下邳听到了一些消息,是关于刘闯在下邳的事情。
如果是在一年半之前,他听到刘闯这么谈论他的袍泽,定然会勃然大怒。可是在经过一年半的相处之后,高顺知道,刘闯绝不会无的放矢。可他却无法相信,侯成真的会背叛吕布?
“皇叔!”
“嗯?”
高顺憋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说侯元定不可信,可有什么证据?”
刘闯微微一笑,“没有!”
“那你为何说他……”
刘闯转过身,拍了拍高顺那厚实的肩膀,“让事实来证明,我所言是否正确吧。若我说错了,自会向侯将军赔罪。但若我没有猜错……孝恭你生性敦厚,不喜欢争权夺利,自然不知道人心险恶。总之,君侯帐下除你之外。我只信文远和叔龙。其他人都难以让我放下心来。
不过这些事。并非你可以解决。
而今之计,还是守好凌县,切不可使凌县丢失……待君侯南渡广陵之后,自会有分晓。咱们这一次,任务颇重,我也没有心思来考虑这些事情。呵呵,真真假假,还是拭目以待吧。”
刘闯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高顺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他只能点点头,转身快步从城门楼上下去……而刘闯看着高顺的背影,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起来,吕布对侯成等人还是极为信任,却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是怎样结果。
可这一切,已非他可以控制。
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不能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的是很不舒服。
但愿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吧!刘闯轻轻叹了口气,心情不禁有些低落。沿着驰道缓缓走下城楼。
凌县的防务还算不错,高顺打理起来。也井井有条。
所以,刘闯也没有费太多心思,很快就把精力,转移到下相运粮的事情上面。
十月初,天气越发寒冷。
曹操屡次进击葛峄山,但都被张辽化解,双方在沂水畔,呈现出胶着态势。而祖水畔,臧霸李典朱灵的攻势,似乎也不是特别顺畅。侯成宋宪二人在祖水挡住曹军进攻,也令局势变得越发焦灼。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操明显有些着急。
进入十月之后,曹军对下邳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但始终未得进展。
僵持的局势,也使得吕布对侯成的提防之心,渐渐减弱。一开始,他的确是对侯成等人存着一些怀疑,可随着战端开启,侯成等人的战绩不俗,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让吕布安心许多。
心里,对刘闯便多了些不满。
只不过刘闯毕竟是他的女婿,吕布即便不满,也不好发作。
可是,迁移南下的进度,却开始缓慢下来……要知道,弃守下邳,南下广陵,可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吕布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见战局暂时不会出现反复,吕布便不再操心。
十月初六,吕布命人护送严夫人等家眷先行动身,前往淮阴。
同时,曹操的攻势,也在这一天,变得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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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定,曹操攻势如此凶猛,恐怕坚持不得太久啊。”
斜阳夕照,祖水染红,更透出一抹凄然之色。
祖水两岸的河滩上,尸殍遍野……短短数日,曹军和徐州军死伤人数已多达千人,也使得侯成,压力极大。
他站在河堤上,看着对岸渐渐退去的曹军,眉头紧蹙。
宋宪也带着一脸疲惫之色,走到侯成身后道:“我听说文远那边的战况,也非常惨烈,死伤更不计其数。若这样坚持下去,咱们抵挡不得太久……这一次,我看君侯恐怕是凶多吉少。”
侯成闻听,眉头微微一蹙,猛然转过身,凝视宋宪。
“仲敏此话,什么意思?”
宋宪朝左右看了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侯成。
“这是什么?”
“宣高昨夜派人送信到我营中,我思忖一夜,却拿不定主张,所以想要与元定你商议一下。”
侯成心里一激灵,接过书信之后,顺势便揣进怀里。
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仲敏,你疯了不成……你这个时候,怎还与宣高有联络?”
宋宪一笑,“宣高而今,可得意的很。”
“哦?”
“他如今被曹司空拜为琅琊相,广武将军,掌征伐之事,乃朝廷亲封,可谓光耀无比。
说起来,你我从温侯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到现在,也不过一个骑都尉,又算什么事情?”
“仲敏闭嘴!”
侯成连忙喝止宋宪,而后轻轻拍了拍额头。
“此事休要在这里说,有什么话,咱们回营再谈。”
宋宪撇了撇嘴。便闭上嘴巴。
他和侯成在祖水西岸清理战场之后。安排兵马警戒。便返回大营。
回到大营之后,侯成并没有理睬宋宪,而是径自回到军帐里,褪下身上衣甲,坐在榻椅上,看着书案上那封臧霸的书信,犹豫许久之后,将书信拿起来。打开就着军帐里的灯光仔细阅读。
臧霸书信的意思非常简单:如今曹操兵临徐州,不除吕布刘闯,誓不罢休。
曹操这次态度很坚决,不过他所针对的,也只不过吕布和刘闯二人,对其他人并没有恶意。侯成宋宪,咱们当初同为袍泽,随温侯出生入死,立下过许多战功。可那又怎样?到头来,吕布迟迟不得徐州牧的身份。我也好,你们也罢。更无法名正言顺,行走于徐州境内。
反观那刘闯,小小年纪便成为一方诸侯。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是大汉皇叔?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他就能迅速崛起,而我们连个名份都无法获得?吕布成不得气候,就算有刘闯帮他,始终不占大义。你我都是汉家臣子,自当忠于汉室。谁是汉室?天子就是代表汉室,而曹操就是天子的代表,我们自当尊重……
在这封书信里,臧霸可算是说的情真意切。
侯成看完,把书信丢进火盆里,看着那封书信化为灰烬。
他站起来在帐中徘徊,片刻后命人把宋宪找来,轻声道:“仲敏,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答应了宣高?”
宋宪闻听,连忙摆手,“元定,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想当初咱们在并州一同归顺温侯,曾有誓言:苟富贵,勿相忘。这些年来,咱们相互依持,一路走过来。亲如兄弟。臧霸所则说的有些道理,可若不得与你商议,我又怎能擅做决断?”
侯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沉吟片刻后,轻声道:“臧霸这些话,不足以信。
你我随温侯与曹操对抗多年,这其中仇恨,自不用多说。别的且不提,对面那李典李曼成的从父堂兄,皆死于温侯之手。而他又是曹操的亲信……似这种情况,在曹操帐下并非少数。你我投奔过去,未必会有好处。所以这件事,还是缓一缓再说。最好……是和公继商量一下。
仲敏,身无寸功,何以立足?”
侯成考虑的比较周全,宋宪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公继,就是魏续,为骑都尉,负责下邳治安。
宋宪立刻就明白了侯成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便去探一探公继的口风。”
“此事需多小心,切莫被人觉察。
张辽那边,就不必去费心,我估计若与他说了此事,他甚有可能取你我人头。所以,这几日咱们该打还是要打,不但要打,更要打得漂亮,让曹操知道咱兄弟的手段和本领。同时,你秘密联络公继,看他怎么说。若是公继也有此意,那咱们兄弟说不得还能立下大功。”
“元定说的极是,我这就设法与公继联络。”
侯成和宋宪商议妥当之后,并没有回信给臧霸。
相反,在第二天,他二人更抖擞精神,数次击退朱灵和李典兵马,令曹军损失颇为惨重……
这更使得吕布对侯成二人放松了戒备,甚至不再派人监视两人。
与此同时,张辽在葛峄山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乐进几次强渡沂水,攻到沂水南岸。所幸张辽早有准备,将预备队投入战场,复将曹军赶回沂水北岸。双方如此拉锯,战事越发焦灼。
刘闯时刻在关注下邳的动向,同时下相运粮,也颇为顺利。
短短十天功夫,许褚已押送粮草十万斛运至淮阴,而郝昭徐盛等人,更在广陵清剿匪患,成绩卓然。
刘闯或多或少,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一面继续让高顺加强戒备,一面派人告诉许褚,让他加快运粮的速度。
要知道,下相粮草运送完毕之后,凌县尚有十余万斛粮草。若有可能,刘闯当然不会留下一粒粮食给曹操。可是,未等下相粮草运送完毕,陈登自海西提兵三万,自曲阳县城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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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凌之战(二)
嘭!
一块礌石狠狠撞在凌县城墙上,石屑飞溅。
站在城门楼上,可以清楚感受到脚下城墙的颤动。刘闯站在女墙后,胖乎乎的脸上透出一股凝重之色。
城下,战鼓隆隆,喊杀声震天。
一队队海西兵如潮水般向凌县涌来,远处更有一辆辆攻城车,缓缓逼近。
陈登兵临凌县,立刻发起猛烈攻击。
他似乎是要一洗此前在淮南被张辽击溃的耻辱,自海西征召兵马三万,更准备大量攻城器械,准备一鼓作气,拿下凌县。
近三十架投石机,不断向凌县城头投掷火石。
三辆井阑车早就蓄势待发,只等陈登一声令下……
刘闯也没想到,陈登竟然会表现的如此疯狂。看他这架势,分明是想要不顾一切,踏平凌县。
好在,刘闯也并非没有准备。
在抵达凌县后,他自凌县本地强征三千青壮,负责修整城墙。
要知道,凌县城墙并不是特别高厚,若没有完善准备,恐怕是很难抵御住大规模的攻击。
事实更证明,刘闯的猜测没有错误。
陈登看样子是势在必得,不过想要攻破凌县,却不是一桩易事。
“弓箭手,放箭!”
高顺嘶声厉吼,一轮箭雨在城头上冲天而起,向城下飞射。
海西兵则高举盾牌,阻挡箭雨袭击。当他们冲到凌县城下的时候,便遇到铺天盖地的滚木袭击。
需一人合抱,近两米长的滚木上。镶嵌锋利的长钉。
从城头上投掷下来后。只要被刮倒。就是皮开肉绽……更重要的是,这些滚木浸透桐油,当城下滚木聚集成堆后,立刻会有人从城头上投掷火把,将凌县包围在火海之中,以延缓海西兵马的攻击速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人肉被烧焦的气息。
城头下更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陈登三次攻城。但是都无功而返,甚至未能攻上城头。
刘闯心里并没有欣喜,因为他知道,陈登后招还没有使出。
你看,那十数辆攻城车终于出动,三辆井阑车也缓缓逼近过来,井阑车上的弓箭手箭如雨下,试图对城上守军进行压制。
冬日的阳光,颇为清冷。
血色在阳光的照映下,泛起一蓬妖异的光晕。仿佛笼罩在凌县上空。
“皇叔,未想到这陈元龙。竟如此疯狂。”
刘闯嘴角一挑,轻声道:“若你知道这城里有十余万斛粮食,肯定也会这么疯狂。据我所知,海西而今粮草匮乏。陈登和徐宣,恐怕都有些吃受不住,所以才如此凶狠的攻击。他想要速战速决,我偏不让他如意……”
在历史上,曹操伐徐州,征讨吕布的时候,陈登就起兵相助,自广陵逼近下邳,断去吕布退路。
而今,陈登虽然依旧出兵前来,但声势却有不如。
毕竟他失去广陵大片土地,只凭借海西和曲阳两县,能够造成的声势,自然比不得倾广陵一郡之力那么强盛。
海西偏荒,本就粮草不多。
他此次又强征三万军马,粮草的匮乏可想而知。
这也是陈登为何自曲阳出兵之后,便疯狂攻击凌县的缘故。
固然有凌县为淮北枢纽的因素在力量,城里那十数万斛高粱,同样让陈登感到眼红。
他若能有这些粮草,便可以稳住军心……否则的话,就只能依靠曹操援助。问题是,曹操又能援助多少粮草呢?下邳屯兵八万余人,每日耗费粮草数量,绝对是无比惊人。虽则曹操三年屯田,收获颇丰。可是这三年里,曹操数次出征,粮草损耗的数量同样惊人……八万兵马,他勉强可以顾住。但若再增加三万人,曹操能否坚持住,还在另一说。更重要的是,若陈登接受曹操的援助,便等于彻底依附于曹操,而失去他陈氏家族在徐州的独立超然。
这,绝不是陈登愿意看到的结果。
当然,陈登也知道,刘闯正在从下相调运粮草,囤积淮阴。
他也可以出兵攻打下相,但那样一来,势必会遭受凌县的夹击……相比之下,凌县粮草虽然不比下相,却足够陈登消耗。同时,攻击下相,也可以免去腹背受敌的局面。这也使得陈登对凌县的渴望,进一步加强。
“投石车准备!”
当十数辆攻城车逼近凌县的时候,高顺沉声喝令。
凌县库府,有三架投石车,被刘闯命令藏于城内死角处,避免被海西兵攻击。
“抛射!”
伴随着高顺一声令下,凌县城中的投石车,发出嘎吱吱刺耳声响,紧跟着三团巨大的火球,从城中飞出,向城外砸落。
蓬,蓬,蓬……
火球落地,发出一连串的声响,火光冲天。
原来,凌县投掷出来的火球,其实是用干草包裹起来的桐油罐,一个桐油罐,重达二十余斤。
桐油罐落地后,顿时碎裂,里面的桐油散落一地,被燃烧的干草点燃,立刻燃烧起来,腾起浓浓黑烟。
当三十多桐油罐投掷出来后,凌县城外,已经成为一片火海。
两辆攻城车被桐油罐击中,当场燃烧起来。
井阑车见此情况,连忙后退,不敢再向前逼近。
看着那些在火海中挣扎哀嚎的海西兵,刘闯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不忍之色,下令弓箭手将城下的海西兵射杀。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种惨烈厮杀中悄然过去。
入夜,海西军停止攻击,凌县城外,则跳动着零散的火光。
刘闯就在城楼上用饭,吃的和所有军士是一模一样的高粱饭。牛骨汤。
这也让军士们对刘光心生好感……能够与他们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主将。更让他们放心。
“皇叔,今日虽然击退陈元龙,但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凌县小城,恐怕难以坚守太久……今天才一天时间,就消耗箭矢三万余支,死伤两百余人。”
高顺坐在刘闯身边,低声轻语。
夏侯兰则带着百余名飞熊卫,在城中巡视。
刘闯端起大碗。把浓稠的牛骨汤咕嘟咕嘟喝完,而后抹一把嘴,便站起身来。
“城中箭矢,尚有多少?”
“约八万支左右,滚木两千余根,沙石五千……”
高顺对凌县的辎重,可谓是熟记于心,张口就来。
刘闯带着他在城楼上巡视一圈后,看军士们士气不错,便放下心来。传令加强守备,防止陈登夜袭。
“让大家省着点用。估计还能坚持几天。
估计很快就会有援兵前来,到时候陈登必然退兵。说实话,我倒是不担心陈登强攻凌县,他若只是强攻,就算凶猛,也难以持久。我所担心者,是陈登使计。此人沈深有大略,且胆略过人。这等人物,你永远猜不出他下一步想做什么,所以防范起来,也就格外的吃力……”
高顺闻听,不由得对刘闯刮目相看。
他正想要提醒刘闯,小心陈登用计。可现在看来,刘闯早有防备,并没有对陈登掉以轻心。
“怎么,觉得我会小觑陈登?”
高顺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刘闯道:“我又怎可能小觑此人……陈登此前虽败于张文远,实非他之过,乃文远勇武善战。
陈登困守孤城,无援兵相助,故而才退往海西。不过,陈登此人,在广陵声望颇巨,也正是这原因,我才不得不派郝昭与文向前往淮南,以保证道路通畅。若不如此,淮南必乱。
对付这样的人,需拿出十万分小心,不能有半点疏忽。
这样,今晚你我分守上半夜和下半夜……日间你指挥已颇为辛苦,便先去休息。待下半夜你来值守,以防陈登偷袭。不过我觉得,他未必会来夜袭。夜袭对他而言,并非一个最佳选择。我最担心的,还是他安排有什么后招。那样的话,才是真的危险,更需要多加小心。”
高顺听罢,连连点头。
他也没有和刘闯客套,便径自前去休息。
而刘闯则留守于城头,看着夜色中,远处海西军的大营,露出沉思之色。
也不知道,这陈登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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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县城外,海西军大营。
陈登惊喜万分,将刘备等人迎入中军大帐。
“玄德公,怎会来此?”
刘备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看上去颇有些吓人。
不过他的精神似乎不错,虽长途跋涉,却没有流露出疲惫之态。
张飞和关羽,分立于刘备身后,抱臂不语。陈到则率白眊精兵在大营中安顿,并没有前来。
不知为何,看着刘备身边的张飞关羽,陈登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悲凉。
想当初,刘备身边有简雍孙乾相助,后来还招揽到麋竺。可如今呢?简雍孙乾皆死于刘闯之手,剩下一个麋子仲,居然投靠了刘闯。想当初刘备来徐州时,也算人才济济。可现在,将不过关张陈到,更无一个谋士相随,可真的是冷清不少。想到这里,陈登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
说实话,陈登挺看重刘备,认为刘备能够成就大事。
谁又能想到,当初意气风发的刘玄德,而今却只能寄人篱下,身边更人才凋零?
时也,运也……
刘闯的突然崛起,的确是给予刘备惨痛打击,令刘备的实力,削弱太多。
“某奉曹公之命,担心元龙吃亏,所以前来相助。”
陈登闻听,不禁色变,“曹司空太过多虑。区区一刘闯小儿。某家尚不惧他。”
刘备笑道:“元龙。非惧不惧刘闯小儿,而是要将此獠诛杀于凌县。元龙休要小看此儿,他年纪虽然不大,幼时又逢家难,流落民间。然则此儿有大智慧,两年来他崛起于青州,为曹公所忌惮,足以说明他手段高明。曹公此次。可谓是耗费心力想要把他留在东海,却未曾想……
麋子仲藏于东海,从未见他与小儿有甚联系,却临阵反戈,以至于小儿杀出重围。
由此可见,此儿心思缜密,谋略之深……元龙若真小觑了此人,恐怕早晚会被这小儿算计。”
在经历过一次次失败后,刘备比之早先,更加沈深。
陈登闻听。却笑了。
“玄德公放心,我并未小觑此獠。
只是这一次他想要逃出生天。除非肋生双翅。”
“哦?”
刘备闻听,顿时来了兴趣,“莫非元龙,计将安出?”
陈登走到刘备身边,在刘备耳边低声细语,“玄德公,不出三日,我必将他人头献于玄德公。”
刘备一开始面色凝重,可听完了陈登一番话后,却露出一抹灿烂笑容。
“我就知道,元龙早有安排。”
他说罢,轻轻咳嗽了两声,而后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助元龙一臂之力。我兄弟今日前来,便听从元龙调派,若有差遣,义不容辞。”
陈登也连连点头,目光在关羽张飞身上扫过,“我虽有安排,但身边却无大将。
今二将军和三将军前来,倒是让我又多了几分把握。关将军,张将军,此次能否取刘闯人头,便要看两位将军之勇。”
刘备笑眯眯,扭头向关羽张飞看去。
张飞连忙道:“陈先生放心,飞定会全力配合先生。”
而关羽呢,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想想也很正常,关羽对士大夫出身的陈登,说起来并不是特别看重。和张飞不同,张飞可以向陈登低头,他却不想。他可以替陈登出战,但并不代表,他能够如张飞那般的行事。
刘备眉头,微微一蹙。
他倒是知道关羽的脾气,可这心里面,终究是觉得有些不满。
当然了,刘备不可能把他的不满表现出来,所以旋即便露出笑靥,和陈登再次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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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西军的攻势明显加强许多。
数万海西兵轮番向凌县猛攻,井阑车、攻城车更纷纷出动。
刘闯在城头上镇定指挥,丝毫没有慌乱之色。不过,陈登今天显然是发了狠,竟不顾一切的攻击凌县。在损失三辆攻城车之后,云车终于靠近凌县城墙。数十架云梯打在城楼上,海西军呼喊着,顺着云梯冲上城头,与守军展开惨烈厮杀。
刘闯一手持盾,一手持甲子剑,奔走于凌县城头之上。
他一边奋力杀敌,一边大声呼喊,振奋军心。凌县守军的战斗力,自然毋庸置疑。完全是由熊罴军组成的守军,个个骁勇善战,杀法凶狠。两个海西兵从云梯上跳进城头,迎面就见刘闯冲撞过来。大盾护住半边身子,刘闯一声巨吼,将一名海西兵狠狠撞下城去,手中甲子剑顺势一抹,便将另一名海西兵斩于城头。
虽然海西军个个悍不畏死,但是在刘闯的带领下,凌县守军寸步不让,将海西军从城头上赶下去。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日当正午,城下传来鸣金声。
邦邦邦,铜锣声响,海西军久攻未能得手之后,缓缓向后退去。
看着如潮水般退走的海西军,刘闯也忍不住长出一口,把残破的大盾丢弃在一旁,拖刀而行。
城头上,血水已汇流成河。
顺着城墙的孔洞缓缓向下流淌,把凌县城墙,染成红色。
“衡若!”
“末将在。”
“速去与孝恭打探,清点伤亡。
另外,让熊罴军撤下半数,命城中杂兵登城守卫。”
一个上午,熊罴军虽然斩杀千余海西兵,可自身也折损三百余人。加上昨日的伤亡,熊罴军两天便损失近五百人。如此巨大的折损,也让刘闯感到心疼……而且,熊罴军已经守卫两天,疲惫不堪。再让他们继续守城,恐怕会难以坚持。经过一天半的交战,那些新征召的凌县青壮,虽然战斗力不比熊罴军,却不会似新兵上战场一样的手足无措。是时候让这些杂兵登城,虽然比不得熊罴军的善战,可人数上的优势,却可以弥补战斗力不足的缺点。
毕竟,援兵何时会来,目前谁也不太清楚。
想必下相曹性,肯定得到了消息。
但他是否会出兵相助,刘闯并不能确定……
之前刘闯在下邳所为,肯定让曹性也感到不太舒服……更不要说,曹性屯驻下相,要出兵援救,需要得到吕布许可。
唯一能够指望的援兵,就是许褚所部。
但陈登兵临城下之前,刘闯刚得到消息,许褚押送一批粮草渡过淮水,而今正在淮阴。
也不知道,许褚能否及时赶来?
趁着陈登收兵休整的时候,高顺率杂兵登城。
按照刘闯的想法,陈登一定会下午继续攻击,毕竟海西军在晌午时,数次登城,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虽然折损了三辆攻城车和一辆井阑,可是海西军元气未伤。
刘闯甚至已经做好了午后恶战的准备,却不想,海西军在午后,却停止了攻城……
凌县城外,一下子陷入寂静。
刘闯站在城头上,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因为海西军的这种反应,实在是有些诡异。明明占居了上风,却停止攻击。要知道,士气这玩意不进则退,一旦停止攻击,绝对会有损伤。
“陈元龙这是在搞什么鬼?”
站在城门楼上,刘闯眺望远处海西军大营,忍不住问道:“突然停止攻击,难道说发生变故?”
高顺也是一脸茫然,“不好说,看这情况,似乎真的是有状况发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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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凌之战(三)
从凌县城头看去,海西军大营似乎非常安静。
可越是如此,就越说明不正常……依照常理而言,海西军占居上风,必然会加强攻势。而今突然停止攻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偏偏刘闯等人在城内,无法探听到外界的消息。
这也使得刘闯感到万分心焦!
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海西军一直没有动静。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刘闯就被一阵欢呼声惊醒。
他连忙披衣而出,见城头上军士们欢呼雀跃,显得极为兴奋。
“衡若,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海西军退了,陈登退兵了!”
“啊?”
刘闯闻听一惊,原本还有些混沦的脑袋瓜子,顿时变得清醒了,一把抓住夏侯兰道:“你刚才说什么?”
“海西军,退兵了!”
“怎么回事?”
夏侯兰也是一脸茫然之色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今晨斥候来报,说对面海西军大营已变成一座空营。高将军听说之后,便带人前去查看。不过据他派人传来消息,海西军的确是退走了。”
刘闯眉头一蹙,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女墙后手扶墙垛举目眺望。
远处,一支人马正迅速回来。
为首大将,正是高顺,在城外叫开城门后,迅速冲入城中,沿着驰道一路小跑冲上城门楼。
“皇叔,那海西军真的退走了。”
这一下,刘闯真的是糊涂了。忙问道:“可知陈元龙为何退兵?”
“尚不知晓。外面敌营已成空营……末将已派出斥候前去打探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有答案。”
刘闯闭上眼睛,沉吟不语。
陈登退兵,大致上是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内部发生了矛盾,第二个就是受到外界的影响。
内部矛盾?
应该不是!
陈登这个人胆大沈深,岂能被些许矛盾所影响?
他很清楚,这凌县对于他的意义,所以怎可能轻易退兵?若不是内部矛盾,那只可能是外界影响。或是曹操大败。或是有援军抵达。刘闯怎么想,都不认为曹操这时候会退出徐州。
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必然是有援兵到来。
是哪一路援兵?
刘闯心里面有些好奇。许褚不可能这么快到来,难道是曹性?嗯,若是曹性出兵援助,倒是有些可能。他屯驻下相,距离凌县也不过一天多的路程。他要出兵援救,的确是会很快抵达。
只是,一个曹性,就吓得陈登跑了吗?
刘闯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古怪……
要知道。三国时期,有很多假意退兵,而后派出奸细混入城中,里应外合夺取城池的例子。
刘闯自然要多几分小心,毕竟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都不太好对付。
所以,他猛然睁开眼,沉声道:“衡若,你立刻带人,加强城中巡视,一旦遇到可疑之人,就立刻缉拿。若对方敢反抗的话,就格杀勿论。孝恭,你继续派人打探消息,务必要弄清楚陈登退兵的原因。此人诡诈多变,足智多谋,绝不能掉以轻心,大家还是要多加提防才是。”
高顺和夏侯兰听罢,连忙拱手应命。
刘闯在城门楼上又巡视一圈之后,这才下了城头,返回县衙休息。
洗漱一番后,有亲随送来早食。
刘闯草草吃完后,靠在榻椅上,合上眼睛,状似假寐,可心里面依旧在揣摩着陈登退兵的原因。
不知为什么,刘闯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
因为陈登这突然间退兵,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之处,但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他却想不太明白。
“公子,公子……是援兵到了!”
“嗯?”
刘闯猛然睁开眼睛,呼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出房门。
夏侯兰就站在房门口,躬身朝他一礼之后,轻声道:“刚得到消息,淮浦成廉成将军率部前来,援兵已抵达城外。”
“成廉?”
刘闯心里一怔,顿时大喜。
若是成廉出兵相救,那陈登退兵,似乎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淮浦距离这边并不算太远,就位于凌水和淮水交界处。成廉出兵,陈登就可能面临粮道被绝的情况,自然会选择退兵。
就说嘛,曹性怎可能会这么快派出援兵来?
不是曹性,而是成廉……一切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刘闯心中不由得大喜,连忙叫上夏侯兰,带着飞熊卫离开县衙,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外,一队徐州兵列队整齐。
成廉正在和高顺说话,见刘闯前来,连忙迎上前躬身行礼,“末将成廉,听闻皇叔被困,故而前来相助。
成廉来迟,还请皇叔恕罪。”
“哈哈哈,成将军客气,客气了!”
刘闯拉着成廉的手,寒暄几句之后,便请成廉入城休息。
“皇叔,此次成廉听闻陈登来犯,故而率兵马三千前来……却不知该如何安排?”
刘闯笑道:“既然是援兵,自当入城休息。
若不然,传扬出去岂不被人笑话刘闯不懂待客之道?衡若,你立刻带人把西校场打扫干净,请成廉将军兵马进驻西校场。”
说话间,刘闯转身朝城外的援军看了一眼,便与成廉一起行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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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刘闯在县衙设酒宴款待成廉。
曹性迟迟不肯出兵,是因为刘闯曾说过侯成的坏话。可成廉身在淮浦。却未必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在酒席宴上。成廉也表现的极为热情。
和刘闯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在经过两天苦战之后,刘闯看上去,似乎也放松许多。
成廉连连敬酒,刘闯是来者不拒。
这顿酒席,一直吃到晡时中,才算结束。
刘闯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吃多了酒水,故而醉态酣然。他舌头有点大。说话也显得不太利索,“成将军,今日吃多了酒水,有些乏力。便不送将军出门,请孝恭和衡若代劳,送将军前去休息。”
成廉似乎也醉了,连连点头。
只是,当夏侯兰和高顺把成廉送走,返回县衙大堂之后,却意外发现。刘闯端坐大堂上,丝毫没有先前的醉意。他正端着一碗蜜浆水。慢慢的饮用。见夏侯兰高顺两人进来,他微微一笑,示意两人落座。
“两位,对成廉来援,怎么看?”
高顺和夏侯兰闻听,顿时一怔。
“公子(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悲色。
良久后,他轻声道:“这次出兵徐州,我痛失公美。
也许在你们看来,公美没什么才干……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后来,我发现了公美一个优点。他很细心,心思极为细腻。在开阳时,他就曾提醒我,臧霸的兵马全无半点备战之态。当时我并未在意,可结果……公美临终时曾说:若不用心,必然有诈。其实也就是提醒我,如果对方使诈的话,不管他怎么掩饰,在细节上,都有可能露出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破绽。”
高顺,激灵灵一个寒蝉,一下子酒醒过来。
“公子的意思是……”
刘闯看了看高顺,又看了一眼夏侯兰。
“从淮浦出兵救援,若骑军需一日,若步军则需一天半的光景。
而陈登兵临凌县,今天不过是第三天而已。也就是说,若成廉出兵相救,必然要经过一日的行军。
一天一夜急行军,就算是熊罴军,也会感到非常疲乏。
可方才我却留意到,成廉将军的部曲,看上去好像并无疲惫之色……包括成廉将军在内,他的靴子也极为干净。就算他是骑马赶路,身上却没有半点风尘,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有些怪异?”
高顺听完刘闯这番话,顿时汗毛都乍立起来。
而夏侯兰则闭目回想许久,轻声道:“若非公子提起,末将还真没有留意这些。”
刘闯缓缓站起身,仿佛自言自语道:“公美虽身故,却教会了我一件事。
成廉将军驻守淮浦,同样是进入淮南的要地。而他却不顾一切,弃淮浦前来救援,我本该感激。可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成廉将军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古怪。或者说,成廉的表情很做作,那种感觉,就好像之前我在开阳与臧霸相见时,臧霸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很假。”
高顺的脸色,有些难看。
成廉可是吕布的老部下,论及资历,甚至比高顺还要老,和侯成宋宪那些人相比,似乎并无区别。而他在军中的地位,也颇不算低。以前郝萌活着的时候,成廉位在郝萌之下,在曹性侯成等人之上。郝萌死后,吕布军中论及资历,能高过成廉的,恐怕也只有张辽一个人。
哪怕是曹性,与成廉相比似乎也略低一筹。
刘闯这番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成廉已经投降了陈登。
高顺心里当然有些不痛快,只是刘闯所言,也句句在理,让高顺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坐在席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闯走到他身边,拍了拍高顺的肩膀:“孝恭,我也希望我错了,但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冒险。
成廉来的很突然,而陈登退走的也非常古怪。
按道理说,以陈登之能,就算是成廉出兵驰援,他也不会这么干脆的撤离。”
“可是……”
“孝恭,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我们却不能不防。”
刘闯说罢,沉吟片刻后轻声道:“若成廉有诈,很快就会有动作……这样,你们……”
他在高顺和夏侯兰耳边低声轻语几句,而后直起身子道:“若我猜错,定会向成廉当面道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