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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孤鸿     奇门千王txt下载     奇门千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9】拖刀计

    坐在包间里的沈游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基本上也能够知道是谁,看到那中年妇人举了一下牌子,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一下子提升了500万的1500万!

    从开始一加100万,到之后30、50万零星的往上加,加到1000万的时候一下子涨到了1500万。

    一直没有开口的曾虎长叹一口气,知道这个事肯定不能善了了,今天能够坐在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玉片的珍贵,自然而然,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叹息完之后,曾虎就一直没有喊价,现在他只能希望沈游能够念及在大骨头抻面馆时候掏心掏肺的交流,让沈游给他留一点机会。

    毕竟,今天坐在这里的,有钱的主太多了,即便是邹青梅不去给他使绊子,估计他也很难从其中全身而退。

    价格持续的递增,而且每一个喊价的人都如同杀红了眼睛的赌徒,举牌报价,似乎压根不考虑是否能够兑付一般。

    从龙笙儿身边的水无形喊出1500万的之后,在不到十次的加价中价格已经反了一番还多,3800万!

    似乎喊得不是钱,而是一个数字。

    坐在北侧休息室的沈游内心也是波涛汹涌,原本准备用来钓鱼的玉片引发了一连串的意外,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个让他难以承受。

    曾虎、火车上遇到的女孩、烟海市旧人龙笙儿,一张张面孔在他的脑海中来回闪现,如何在错乱之中,寻找最大的机会。沈游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

    《千门大典》中有言:真正的主将必须能够在一团乱麻中寻找蛛丝马迹,然后由点及线,由线及面,方有大成。

    与曾虎一样,人群中的苏清浅一直也没有开口,还有另外一个没有开口的人,那就是邹青梅,她自从起初加了那100万之后也没有说话。

    虽然说她与苏清浅合作,目的性非常强,一切以打压曾虎为己任,但是江湖之中,逢人便说七分话,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豆蔻少女,而是混迹江湖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竹叶青。

    她知道苏清浅也想要这枚玉片,所以苏清浅没有开口,她自然不会在开口,纵然想给今天的拍卖行定一个调子,她张口就跟了100万,但那只是为了让曾虎难受。

    如果说因为这个损失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那肯定不值得。

    这一点,邹青梅做为青年企业家与省里的领导接触之后才逐渐的感觉出来,官场之中的智慧是最难读懂的智慧,没有丝毫的硝烟与刀枪,但是却绝对能拼一个血肉模糊,倾家荡产。

    做为其中惯用的手段,邹青梅也是体味的非常之深,驾熟就轻。先是拉拢一批人组成一个团伙,然后充分的将每一个人用到合适的位置上打压与之对立的团伙,当大获全胜之后,便是自己这个团伙歌舞升平,天下大吉之时。

    当然,不排除如果团伙之人有异心,这个时候需要拉拢团伙内部人员,他要冒头就踩下去,实在不行就将他剔除去。

    很显然,苏清浅现在是她的盟友,即便是他不想曾虎拿到玉片,非常想让苏清浅拿到玉片,但是她却不能多说什么,因为,这个相矛盾。

    不是说太高了价格曾虎拿不到那么苏清浅就一定会拿到,所以她也在观望,看看苏清浅的底线在哪里,能够拿出多少钱。

    终于,苏清浅开口了,她一开口,直接将已经白热化的局面再次催化,不同于烧水到99度时候添的那一把柴,那个作用好比水好好加热,却一下子给它添火,加到沸腾一般。

    5000万!掷地有声!一下子加了1000多万!

    邹青梅一怔,她没有想到苏清浅如此的霸气,心中也暗自感叹,世家就是不一样,即便是有些弱化,但是底子尚存。

    曾虎听后眉头也是一簇,坐在他一旁的巴扎能够感受到他几乎要爆发出来的怒火,他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曾虎已经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了。

    “加一万!”清脆的少女声音。

    沉默了片刻之后,龙笙儿开口说道。而且又生怕这样不够,接着又说道:“之后无论是谁出价,我都先加上一万。”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即便是她这样说,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就不会在张口,坐在休息室的沈游见到自己在火车上遇到的女孩子接着说道:“加十万!”然后又如同龙笙儿一般,接着说道:“以后无论是谁出价,我都先加十万。”

    坐在休息内的沈游也在飞速的运转,在烟海市当龙笙儿一伙追踪陆放的时候,千门老火将尚英雄就猜到了他们手里肯定有残玉片。

    毕竟相较于当年之约,青帮的历史也太短了,但是,并不代表,当年定约中的帮派的后人有没有加入青帮,毕竟青帮在申城,那绝对是龙头老大,非常有话语权的位置。

    纵然强悍当时社会名流,袁世凯的儿子袁克定都加入过青帮,更何况其他人。

    而且,当时从烟海市的时候,乔家的潜龙乔无病也告诉沈游,如果想要找回千门昔日的辉煌,那么申城也是必须要去的。

    只是,因为在烟海市端了曾虎的据点,沈游并没有着急去申城,而是来到了泉城之中。

    而根据此刻龙笙儿的架势,沈游已经可以基本上确定龙啸天手里面肯定也会有残玉片,或者说可能不止这么一块,但是在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呢?她这么疯狂又是为了什么?

    不管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管到底为何,总之沈游是不可能允许这个场面继续下去,到了最后,很多人已经不是单纯为了一枚玉片而战,而是为了名而战。

    毕竟每个人并不是她简单的一个人,背后站立着一个又一个家族,如果说在这种场合下,被那种和自己差不多的家族踩下去的话,估计第二天就会传开。

    沈游知道,他得出场了。于是他对着坐在接待室中陪他一起喝茶的索必应说了一声。

    正在喝茶的索必应听后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缓缓的说道:“你要制止他们?”

    话语中一股疑问,似乎觉得沈游这么做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

    沈游却不这么想,他读过《三国演义》,《三国演义》中的大将关羽擅长使拖刀计,起初的时候沈游以为这拖刀计和回马刀可能有得一拼,但是到了后来,他才发现他错了。

    在《三国演义》中,关于的拖刀计只使过一次半,一次是身在曹营,斩颜良文丑的时候。另一次则对上了东吴的老将黄忠。

    只不过因为黄忠的战马马失前蹄,酝酿好的关羽并没有使出拖刀计,而是只用了一半。

    沈游就准备用这个拖刀计了,拖刀计和回马刀不一样,拖刀计是诈败后拖刀而逃,被敌人追上来,半侧身的向前跑,眼角就能够看到追上来的人,之后抡刀一砍。

    沈游晃动铃铛,走到了台前,原本还有些兴奋的龙菩提也是一愣,毕竟按照这样下去,一个拍卖纪录肯定会从他手里产生。

    所谓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想做成自己这一行业的最强人。而现在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9000万,而且还持续上涨。

    沈游清了清喉咙,环视了四周一下,深深的鞠了一躬。邹青梅模模糊糊感到沈游在直起身子的时候眼睛似乎一眨。

    她以为她看错了,但是坐在她不远处的曾虎却是如同吃了蜜糖一般,从沈游走上台的一刻,他眼睛一动不动,直直的盯着沈游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沈游对着一直盯着他看的自己眨了几下眼睛,曾虎明白,自己还是有几分胜券的。

    只是他不知道,在这所有的人中,沈游最关心的就是他,毕竟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在曾虎的手中持有两枚玉片。

    按照当时的玉片数量,若是能够取得曾虎手中的玉片,那么对于沈游将那枚令凑齐,也只是时间问题。

    台下的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等着沈游开口说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游终于开口了。

    “诸位,我将这枚玉片拿出来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这枚玉片会有这样的价值。价格飞速的飙升到现在已经翻了这么多倍,我知道诸位都志在必得。但是这已经不是单纯靠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说道这的时候他略微一停顿,接着又说道:“在现在基础上再加1000万,这是最终的价格,但是前提是,大家需要帮我寻找一样东西。”

    这样说的时候,沈游已经是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之所以要死要钱不放松,只是为了撇清楚自己的关系,之后不在乎,但是现在绝对不能让人发觉他是在做局。

    众人听后不约而同的望向沈游,只听见沈游缓缓说道:“我想要找的东西非常的简单,可能每一个人都知道,砚台,但却是一方纯墨色的砚台!”

    说这些的时候沈游的心都怦怦跳,毕竟这方砚台是他师傅临终前留给他的,一直都在他自己身边。

    贼喊捉贼的居心,究竟又有谁能够揣测呢?

【050】驱蛇人

    “砚台?”尽管早已经进入铅笔圆珠笔钢笔甚至中性笔的时代,毛笔早已经不用了,但是这不妨碍大家知道砚台。砚台好见,但通体纯墨色的砚台却不少见。

    “当然,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肯定手眼通天,15天,15天之后,还是在这里,拿到我说的那种砚台的人,按照我要的数,咱直接交接。也省下大家在这里一直喊价,伤了和气。”沈游憨憨的笑道。

    他刻意的把那方砚台说成了那种砚台,浑水摸鱼的手段用的炉火纯青。这样说可以给人无限的希望,当然肯定也会给人带来无尽的失望。

    只是,沈游才不管这些,他要的是时间,群雄逐鹿的年代,鹿死谁手可以按天计算,一周时候谁能够称雄和一个月后谁能够称雄肯定不能相提并论。这个道理和跑马拉松的冠军肯定和跑100米的冠军肯定不能等同是一个概念。

    龙菩提一愣,但他也勉强能算是江湖人,他自然以为沈游这是给自己留路子,这钱要的要是在别人所承受的范围之内,那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买卖,叫生意。要是说这钱略微超过别人的预期,也不打紧,因为每个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有冲动的权利以及自由。

    但是,假如说这件东西要是别人给的价格远远的超过了他的价值,而你还想这么收下的话,毫无疑问,这就是给自己买棺材板的钱了。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是傻子,可以坑,但不能坑的太厉害。

    远远的龙菩提看到了一身佝偻,须发皆白的索必应从休息室里走了出去,直接往院子内走去。他便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在这群散了的人当中,最为开心的莫过于曾虎,他已然想到了这可能是沈游故意为之,1个数虽然有些肉疼,但是相对于这个残片来说,曾虎还能拿的出来,至于什么纯墨色砚台,那不就是给他机会嘛。

    见苏清浅没有什么反应,邹青梅也就没有说话,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自然而然往后退了,不为别的,因为苏清浅还要那枚残片。

    结束之后,沈游没有离开古德拍卖行,躲在了一间悬挂着各类字画的雅间之内,须发皆白的索必应与他隔桌而坐。

    桌子上是一壶茶,不知道什么茶,但是放在各自面前的茶杯都倒满了茶,但是却没有人动。

    许久,索必应方才叹息一口气说道:“整天带着面具,不累吗?”语气悠悠然。

    沈游一愕,内心中的吃惊程度不亚于见到了原本应该在申城的龙笙儿。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张人皮面具,带上之后,异常的契合,再加上按照百千万风干好的药膏,和水里面调稀了抹在脖子周围,那绝对没有丝毫的破绽。

    但是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似乎连杀鸡力气都没有的老家伙,居然能够一口叫破了他的伪装。

    或许是看出了沈游心中的疑问,索必应咳嗽一声解释道:“现在的年轻人,几乎都已经退出了江湖,社会在变,时代在变,如果说前移100年,可能我现在也得算半个宗师,但现在,却只能当一个看文物的老先生。”

    索必应的话语非常的苍凉,言语之中是一种别样的无奈。

    “您现在也是宗师。”沈游直接把那半个给省略了。因为百千万早已经告诉他,眼前这个老头有可能是莲花拳最后的传人。

    莲花拳,那可是当年丐帮纵横天下的拳法,会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正宗的一支可能就藏在了这里。

    老头浑然没搭理他,对着他接着说道:“我在年轻的时候也多少接触过这玩意,甚至,我自己还做过,要是和你面对面,这样的距离都看不出来,那我这么多年的江湖岂不是白混了。”

    沈游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千门主将,当时我问你,你说你是来玩的,但是这玩着玩着可越来越像是立山门的架势了。”索必应说道。

    “老前辈,千门的身份目前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天我走一圈,你敢让我走,我感激,今天我说要拍卖,你还允许我拍卖,不怕万一我千他们一次,落了咱古德拍卖行的名声,我更是感激。”

    “你要是不打断,任由他们叫下去,说不得这个时候就不是你坐在老头我面前喝茶了。”索必应轻声说道。

    “多谢老前辈。”沈游微微点头,向着索必应致意。

    “如果你要是想打雁,那么就离着我们这远了点,菩提那小子虽然年龄在那,但很多事还是放不开,只不过有我老头子在这里,恐怕你想耍可不是那么容易。”

    索必应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在叙述一件和自己丝毫不相关的事情。

    “放心吧!”沈游又是微微一笑。

    “路天行收了一个好徒弟啊!”许久,索必应长叹一声说道。

    “您认识我师傅?”沈游问道。

    “罢了,既然说起来,我就和你耍几手,按照路天行的性格,肯定会让你习武。”索必应接着说道。

    “师傅的确教过,既然老前辈有心,沈游恭敬不如从命。”

    “好!”伴随着这一声好,索必应左手拇指食指一蜷,迅如本来一般向着沈游的喉咙刺来。

    按道理说,沈游应该立马后腿,但是‘错花拳’的拳意就在一个‘错’字,一切反其道而行之,他身子前倾,似乎将喉咙迎着索必应的指头而去。

    但是,索必应却退了,椅子快速的后撤一下,尽管屁股没有离开椅子,但是也算是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原来,沈游在身子前倾的同时,他的手指也是戟立,向着索必应的眼睛戳来。

    众所周知,眼睛是人类全身最为柔软的器官,一旦被击中,即便是不瞎也会暂时失明。索必应不得不退,但是他稍微一推之后,脚下却没有闲着,脚尖紧紧绷起,如同一直投递出去的枪,对着沈游的小腿骨就提了过去。

    沈游的双腿一分,看着索必应踢过来之时一下子将他夹住,不等沈游夹牢,索必应的手已经再次袭来。

    这才是莲花拳的本意,花开数朵,朵朵飘香。并不是拘泥形式,基本上只要哪个部位方便就用哪一个部位发动攻击。

    沈游一时不察,等待要躲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索必应的指尖已经扫过沈游的脸庞,与此同时,刚刚夹住他脚的沈游也已然松开。

    两个人拳来脚往数几十下,终于,索必应椅子后移,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不打了!老了!”

    沈游也缓了一口气,在刚刚的交手之中,索必应几乎全身都是攻击点,尽管坐着受到了限制,但是还是让沈游忙的手忙脚乱。更别提假如是站起来,如果加上膝、肘之类的地方,估计沈游在就要挨了不少下了。

    “莲花拳是我丐帮老祖根据打狗时候的招式演化而出,手打脚踢,砖砸棍敲,总之,只要不被他咬住,那么随时随地,手边有什么,什么就是武器。所以,莲花拳的真谛在于一个随性二字。但是这种随性有不同与太极,太极的随性是有章法的随性,而莲花拳则是没有章法的随性……”

    索必应说的极慢,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方才问道:“你懂了吗?”

    沈游点点头,接着说道:“多谢前辈赐教。”

    “没什么赐教不赐教,我只不过是还当年千门主将,你师傅路天行一个人情而已。”

    沈游听后一怔,当初在烟海市龙四爷就还师傅的人情,而现在索必应也说还人情,自己师傅当年到底帮过多少人?

    离开古德拍卖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龙菩提亲自陪他小酌了几杯,但是无论如何劝,沈游都不在多喝。无奈之下龙菩提只好作罢。

    回到暂住的旅店之后,沈游静静的坐在床上,也没有多说话,脑子中将今天的一幕幕来回闪现,或许,这才是最为危机的时刻。

    将近晚上11点的时候,沈游洗刷了一下,熄灯之后躺在床上,只是却圆睁着两个眼睛,他不会睡,也不能睡,凌晨的时候他还要出去。

    躺下只是一个姿态,他的心一直不能平静,老是感觉到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

    12点半的时候,沈游听见了嘶嘶的声音,他心中一动,瞬间从床上鱼跃而起。与此同时将手里的枕巾拿起,快速的拧成了一条。

    伴随着一股尖锐的笛声响起,沈游手里拧成一根的枕巾也挥打了出去。

    此时此刻,他想的不是别的,居然是究竟是什么人要找到他。

    毫无疑问,晚上来的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当初将和平饭店弄得几乎散架,骆锋追到居民楼但是却让他跑了的耍蛇人又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的目标变成了沈游,只不过是带上了人皮面具,化名游申!

    一瞬间,沈游思绪变化万千,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为了游申而来还是为了沈游而来。

    如果是游申,他会很开心,想对付他的,和想对付和平饭店的人是一批人。但是,假如说是后者,为了沈游而来,估计他连哭的心思都有了。

    毕竟,要是身份败露,不光说自己酝酿的计划不能实施,连生命安全都会有一定的威胁。

【051】三根枪

    当然,也由不得他仔细揣测,一阵阵尖锐的笛声让一条条蛇奋起攻击,除了最开始一前一后攻击他的两条蛇之外,另外又出来了五六条,一时间沈游整个人似乎都要被蛇包围起来。

    在这一刻,沈游多年的历练显露无遗,他毫无征兆的从床上借力,速度惊人,一个侧向弹跳,身子蹬在了一侧墙壁的同时还将跟过来的一条蛇用枕巾将它甩在了地上。

    在墙上一借力的沈游并没有停止,而是身子一弓,接着向另一边墙壁而去,在他堪堪落地的时候恰好蹬在那面墙上,砰的一声。继而弹起。

    也就是在山林中整天跳涧蹿山,锻炼了他的腰部以及腿部力量,方能使他的身躯如同猴子一般跳来跳去。

    再次弹射而起的时候,他已经如同一只鹞子,一下子揪开了房间的门。但是他却没有借势冲出去,而是猛地定住身子,手中的枕巾再次对着身后的蛇挥了出去。

    而于此同时,门口也一阵白光闪过,一柄弯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非常圆润的弧线。

    沈游早已经料到门口可能有人,毕竟对方是摸不透他的伸手,蛇可以说是杀人也可以说是试探的他工具,真正的致命一击,是门普打开时候,藏在门侧的人发出的致命一刀。

    只可惜,只有一刀。

    这一刀没要了沈游的命,反而暴露了他的身形,更为重要的是,因为笛声停下,感受不到震动,那些蛇也不在如同刚刚一帮,一条条如同投掷的转向标枪,那么渗人,那么有杀伤力。

    沈游已经看到了门口的人,大约40来岁,身形异常的消瘦,带着一个瓜皮帽子,见沈游没有出来,自己一刀划空。

    消瘦男人知道遇到硬茬子了,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情况之下肯定跑不了,当即身子一转,左手如同灵蛇,眼花缭乱,一拨一探,看上去杀气毕露。

    但是沈游却知道,真正的杀手并不是左手拳,而是他右手的那柄弯刀,他的手臂几乎从中间转了两个弯,再弹出的时候,握着的弯刀已然自下而上剖向沈游的小腹。

    沈游后撤,但是也不敢撤的太往后,生怕他逃走或者屈起蛇来呱噪,毕竟他还不敢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为何而来。

    后撤的同时他开口问道:“都是江湖的朋友,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你是哪里的,为什么要对我下杀手?”

    问完之后沈游盯着那个人,他想要看看那个人到底什么表情。很明显,假如说对方知道他是沈游的话,那肯定就会顺着他的话语说下去,但是假如说对方知道他是游申的话,肯定是另一幅表情。

    小心无大错,沈游生怕是前面的一种,但是旋即他就放心了。那个人冷哼了一声,森冷的说道:“你身上的东西太多了,赶紧送出去吧!”

    毕竟想要残片的人多的是,而且这些人都能与江湖势力接上头,这个**不了就是给沈游施展点压力,让后刺激沈游尽快的出手。

    沈游揣测明白这一点之后,反而不愿意恋战了,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心急的应该是对方了。因为将面目暴露在对方面前,这是杀手的大忌。

    想到这时候,沈游瞅了一眼眼前这个人的身后,毕竟在公共场合,沈游也不愿意伤及无辜,当看一眼四楼的高度,在看到那一扇巨大的窗的时候。

    沈游一个抢身,避过驱蛇人的刀之后,立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从窗口冲了下去。

    泉城中的高楼楼层之间都有一道可以踏脚的装饰,酒店也不例外,沈游单手从三楼以及二楼分别缓冲了一下之后,落在了一楼,当身子隐入黑暗的时候,沈游已经快速的卸下了人皮面具。

    在外面折了一段时间之后,沈游来到了和平旅店,躲在暗处的他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之后,沈游进入了和平旅店。

    骆锋率先被惊醒,但是看到进来后的沈游,他便已经知道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随即三个人坐在一起,沈游将驱蛇人的事情同百千万说了一番。

    百千万听后眉头一锁,随即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是了!应该是他们!”

    “他们?谁们?”沈游和骆锋几乎同时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初到泉城不久,和大噶子冲突之后在路上遭遇的袭击吗?”百千万没有回答,反而对着沈游问道。

    沈游自然记得那一次,在人群中三个配合默契的杀手先后出手,若不是他有功夫在身,估计那天不死也得重残。

    “你是说他们是‘血燕’的人?”沈游依稀记得这个名词。

    百千万郑重的点点头,随即说道:“那一次有人驱蛇到咱旅馆使坏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刚刚你一描述那个人的模样,我觉得可能是他们。”

    沈游露出了一副征询的模样,百千万随即说道:“‘血燕’中的人以十二生肖为名字,究竟由谁控制这个组织不得而知,但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长,比如子鼠的祖辈就是掘墓的,像午马则是赖腿功成名,未羊练的是铁头功,当然,其中的巳蛇应该就是我们遭遇的人了,实际上我早应该想到,这个社会背景下,能够驱蛇攻击的已经几乎没有了。”

    “那巳蛇是什么人?”沈游眉头一皱说道。

    “据说巳蛇不是咱国内的人,这个杀手组织中也不全是咱国内的人,据传说是从咱相邻的一个国家而来,那个国家的人从小就耍蛇,据说男孩剩下来,先得让毒蛇咬上两口。”

    “我的亲四舅奶奶啊!这你都知道!”尽管百千万说的比较郑重,但是骆锋和沈游却丝毫不紧张,尤其是骆锋直接开玩笑道。

    “我早说过,他们是流传下来的,就如同一个门派一般,每个人后面可能也会有几个徒弟,然后他们会从这些徒弟中寻找自己的接班人,当然,偶尔小小不然的事情,可能也会有那些徒弟代劳。只是我没有想到,巳蛇一脉居然也有传人。”

    “他们那一脉怎么了?”沈游问道。

    “刚刚我也说了,那一脉的人得打小培养,不和其他的一般,即便是半路出家也能学会,而且在咱们国家,也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整天对着那些爬虫不害怕,所以,结婚生子不现实,只能保养或者领一个孤儿。只是上一代的巳蛇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年龄了,而且据说也是在一次刺杀中失手,死了,没想到你刚刚说这个40岁左右,由此可见,他们这一脉倒也没有完全中断。”

    “这样的话不难看出,刺杀我的人与捣乱旅店的人是一伙人。”沈游缓缓的说道。

    满足上述两点的,三个人的脑中已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曾虎。

    “好在还没有发现我和游申是一个人,这个倒是不错!”沈游笑着说道。

    百千万和骆锋点点头。随即百千万又问道:“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

    “骆锋,你得离开一趟,去一次烟海市。而我也需要重新恢复沈游的身份,然后在城区好好游览一下,至于老爷子,那你就憋屈几天,看看店?”沈游说道。

    百千万和骆锋同时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骆锋出门,10点多的时候,沈游出门。出门的时候遇到黄破鞋,还打了个招呼。

    黄破鞋穿着他那身紧巴皱的西服来到和平旅店,对着百千万说道:“哎呦,师傅,咋就你一个人呢?”

    黄破鞋因为没事找百千万研究一下风水,学习点皮毛,所以郑重的叫百千万师傅。百千万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乱贫。

    “沈老板干什么去了啊?还悠哉悠哉的,不开店了?骆锋呢?这个点了还没有起床啊?”黄破鞋的嘴还真闲不住。

    “开啥店啊!往你那送上一筐子蛇,看你还折腾起来折腾不起来。骆锋是回老家了,长辈的祭日马上到了。”百千万道。

    黄破鞋应了一声,又天南海北,面相手相的胡扯了一番,随即离开了。

    而沈游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泉城内瞎转,当然从他第一天出去,他就感觉到了身后跟着的尾巴。

    他微微一笑,心道你不主动招惹我,我就不会去主动招惹你,多大点事啊!跟着就跟吧。

    黄破鞋依旧每一天都会去和平旅店找百千万侃上一阵,无所不聊,要么是在饭点前离开,要么是在饭点之后过来。

    三天后的下午以及第二天的下午,分别来过三个客人要求住店,但是都没有住成。

    头天来的一个人话语不多,但是宽肩瘦腰,别有一番硬挺。第二天先来的那个人有些苍老,得有四十多岁,点头哈腰,一副掌柜的形象,但是偶尔间眼中闪过的寒光还是能够看出这个人的不凡。最后来的那个人最为年轻,也最好说话,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

    三个人来过,三个人又都离开了。

    偌大的城市,偶尔多出三个人来,就如同石子扔进大海一般,丝毫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052】老硬汉(上)

    。    如同往常一样.百千万依旧呲着黄牙黄牙卷着旱烟在和平旅店瞎扯.但沈游今天却沒有再到处乱逛.他來到了uni酒.见到了苏清浅.

    一同见到的还有竹叶青邹青梅.近距离观察到沈游.邹青梅感觉到一种让他窒息的气质.这种气质与巅峰时代的杨竹马太像了.

    毕竟女人不同于男人.男人可能会爱上很多女人.但是女人却很可能只会爱上一个男人.

    杨竹马对于邹青梅的影响太深了.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女孩把她引入上层社会的骄奢.再到从高空云中一下子跌落.几乎碎在尘埃里.然后**重生.

    邹青梅的心中永远留着杨竹马最惊艳最睥睨天下的时光.杨竹马如同彗星一般崛起.迅猛而又强势.如果说在泉城近百年有一个那么接近一统的时候.那只能说是杨竹马的时代.

    只是.人优遭天妒.有人害怕他影响家族地位.有人害怕他影响自己儿子发展.终于一颗如rì中天的新星就被联合绞杀了.

    人虽然沒了.但是jīng气神却仍然在.看到沈游.邹青梅忽然有一种依稀曾经在杨竹马身上才看到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言明.但是却让人异常的压抑.

    好在还有苏清浅.

    她笑吟吟的对着邹青梅说道:“妹妹啊.这小年轻叫沈游.和平旅店的老板.当年姐姐我城里uni酒之初还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人是好小伙.你们以后可以多多亲近一下.”

    有一条桥梁.关系就比较好建立了.沈游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邹青梅聊着.说起了和平旅店从成立开始遇到的这些事.

    当听到有jǐng察临检有蛇出现的时候.邹青梅都哼了一声.沒有说话.而后对着沈游道:“这个百分百是曾虎的事情.那家伙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满肚子刀枪.”

    或许是聊得比较投机.中午的时候沈游也沒有回去.苏清浅安排梅姐让人弄了点小菜.再弄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说什么非要和沈游已经邹青梅小酌一杯.

    邹青梅和苏清浅喝红酒.沈游自己喝白酒.喝到最后的时候.三个人又从店里拿了一扎啤酒.一餐饭吃到了下午2点多.重点是聊天.

    都是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人.自然也知道彼此心中所想.邹青梅能够看出來苏清浅对于沈游的器重.在加上沈游也刻意的恭维以及夸赞.毕竟邹青梅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有这个资本.一顿饭吃的非常的愉快.

    吃完之后.又跑了一壶茶.边喝茶三个人边聊.显然邹青梅知道曾虎在这里吃瘪的事情.时不时的会问一下关于沈竹的事情.

    每一次苏清浅都会说.我那个表弟.原本说玩上一周.结果两天就离开了.难啊.家里脱不开啊.

    这个年龄.家里脱不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家族刻意培养的继任家主.邹青梅是江湖人.自然也模模糊糊打听到了沈竹在沈家的地位.

    毕竟.一个看上去和主脉不相关的的苏清浅不好打听.但是一个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还是非常好打听的.

    喝完茶之后.邹青梅约着苏清浅去梨园大戏院看戏.而沈游自然而然知趣.提前告辞了.

    走到uni酒门口的时候.一个小乞丐举着盆走了上來.瞪着溜圆的大眼睛向着沈游乞讨.沈游随手给了一点之后.小乞丐直接就要向着沈游磕头.

    在沈游弯腰搀扶的时候他忽然笑了.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刚刚放钱的口袋里多了点东西.虽然细微.但是他的感知多强.手一沉.直接隔着口袋按住了小乞丐的手.

    沈游对着小乞丐微微一笑.

    小乞丐略有些惊恐的说道:“放开.放开我.你怎么不知道好人心呢.”

    沈游一愣.略微有些诧异.对着小乞丐问道:“怎么了.”

    小乞丐略有些生气的说道:“我是给你送信的.别人给我钱.让我把纸条给你.”

    沈游一听.松开小乞丐.伸手到了口袋里.果然发现一张纸条.看完之后.沈游的眼神森冷.他摸出一张票子.对着小乞丐问道:“你都认识泉城的路吗.”

    “那肯定啊.”小乞丐说道.

    “拿着这张纸条你去交给一个人.然后这钱就是你的了.”沈游郑重的说道.

    随即.沈游回到了和平旅店.和平旅店中沒有人.倒是放在门口大厅的凳子倒了一个.其他倒沒有什么痕迹.

    沈游冷冷的坐在凳子上.那张纸条上告诉他.百千万被抓走了.要去相距不远的爵sè酒.

    但是在这个时间.这个点.却偏偏是那样的不平常.

    梨园大戏院历史悠久.票友众多.很多名人都喜欢來这里.不管是听还是自己兴致來了上去來一嗓子.都是一种别样的轻松.

    邹青梅是这里的常客.两个人不久后出门.吃了几个泉城著名的小吃油璇.咸香味.

    吃完后邹青梅还拉着苏清浅去买了一件衣服.如果是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估计很多人得大跌眼镜.

    陈杀生一直充当司机.沉默寡言.如同一截木头.

    到了梨园大戏院之后.邹青梅和陈杀生是熟客.自然而然跟着他们的苏清浅也一下子成为熟客.沒费多大力气.三个人就坐在了一个黄金位置上.

    只是.正在摇头晃脑的邹青梅和苏清浅却不知道.先他们离开的沈游已经是焦头烂额.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是内心却是翻起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凭借直觉.他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最近一直安居乐业.从不招惹是非的百千万居然被曾虎绑了.

    桌子上还有百千万留下的旱烟.沈游学着百千万的样子自己卷了一颗.放在嘴里.一阵阵剧烈的咳嗽.而后便是青烟缭绕.

    爵sè酒一反常态的今天居然沒有营业.这一点让泉城人极为诧异.从开业至今.哪管是新年chūn节.爵sè酒都不带歇业的.当然也有明白人指出.之所以沒有营业.肯定是遇到事情要处理了.而且非常棘手的事情.

    不相干的服务员侍应生公主一个沒留.此刻在爵sè酒的一楼得有20多个人.全是jīng壮的汉子.身上或者脸上最起码也得有块刀疤或者枪洞.

    这是胡咬金身边的第一圈人.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沒有丝毫的掩饰.全是清一水的开山刀.

    而在二楼的会客室内.巴扎、川蜀袍哥、胡咬金以及曾虎分别坐在椅子上.在他们周围.有洋酒有雪茄有茶有水果盘.但是却沒有人去动.

    他们身前的空地上.躺着一个略有些风干的人.手脚被捆绑的严实.嘴角有血流出.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刚刚进來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准确的说他是被请过來的.那个时候.只有曾虎一个人坐着.诸如胡咬金巴扎等人也是站在一旁.

    曾虎请他坐下.甚至还给他斟了一杯茶.当时的气氛也不如现在这一般压抑.反而还非常的轻松.

    问话的是巴扎.如同老朋友见面一般的开头.他笑着对百千万问道:“老兄啊.当初在烟海市咱可是英雄惜英雄.我就服你一个人.”

    百千万却沒有丝毫的给他脸.直接顶过去说道:“可就是让乔九爷给连锅端了.”说完之后还一声叹息.

    之前皮先超和巴扎在烟海市的组合可以说是介于黑白之间.沒有几个人敢招惹.但是巴扎和皮先超的野心却不简单的如此.一阵对垒之后.各方大佬死伤殆尽.最终乔无病出山.接过了烟海市的乱局.

    但这个时候说.那不叫说事.而是打脸.果然巴扎听后脸sè非常难看.但好在沒有说什么.而是对着百千万接着说道:“过去的咱就不说了.反正既然能在泉城再次遇上.那就是因果……”

    还沒有等他说完.百千万就直接打断道:“行了.别说些沒有用的了.找我來干啥.”

    一直冷眼旁观的曾虎开口说话了.非常的开门见山.沒有丝毫的隐瞒.直接说道:“等人.”

    “等谁啊.”百千万假装糊涂.

    “沈游.或者说是游申.”曾虎一字一顿道.

    百千万愕然.居然这么快暴露了.沒想到这曾虎还真不愧泉城的小霸王.但是他却面不改sè.对着曾虎说道:“沈游我认识.那是我老板.游申是谁.我就不认识了.”

    曾虎沒有恼怒.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我爹告诉过我.我的人生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小的时候非常苦.但是却积攒能力护佑我一生.另外一条就是.锦衣玉食.但是却不知道那一天就要被夺走.同样.你现在也有两条路.江湖上都是为了混个名或者利.像你这个年纪也该有家人子孙了.多为他们着想一下.一个不必要的人.你可以拿到很多钱或者很多漂亮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同样.也有可能死在这里.你子孙还不一定你在哪里闭的眼睛.”

    百千万听后悠然的说道:“听好了.你爹给你的选择.第二条沒问題.第一条有问題.你能说你小时候苦.以后就不苦了.别做你的chūn秋大梦了.”

    语气缓慢.极尽讥诮.

【053】老硬汉(下)

    。这一下.曾虎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地转过头.在他转过头的瞬间.胡咬金站了起來.对着百千万.他轻轻的打了一个呼哨.

    外面站着的小弟走了进來.三下五除二的直接按住了百千万.将他绑了起來.而曾虎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叼起了一支雪茄.

    胡咬金努努嘴.绑住百千万的小弟一左一右.按住了百千万的肩膀.百千万则从脚上脱下皮鞋.用力对着百千万左右一顿猛抽.

    据说边抽的时候边骂道:“挺牛逼啊.开旅店让谁住不好.”边抽边骂.他自然知道苏清浅在uni酒住的事情.自然而然把在uni酒受的气全部撒到了百千万身上.

    或许他心中想暂时找不到正主.那就先收回点利息.

    满口黄牙.略有些消瘦的百千万被抽的嘴角流血.两边脸肿了一圈.

    这一下一直等曾虎将雪茄抽完.轻轻咳了一声方才停止.胡咬金穿上鞋.对着百千万异常不屑的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啊.想好了吗.”

    这一顿直接把百千万抽的摇摇yù坠.若不是按住他左右的壮汉还略微扶住他.估计百千万能一头扎倒在地上.听见胡咬金的文化.他吐了几口混合血液的唾沫.缓缓地张张嘴.对着胡咬金骂道:“艹你祖宗十八代.有本事单挑.”

    “单挑.”胡咬金似乎和天方夜谭一般.原本曾虎怕百千万身手太好.动手的时候让他和川蜀袍哥都去了.但是沒等这两个人进去.光是三个手下的马仔就直接将百千万绑不出來了.

    现在这个极为猥琐的老男人居然要单挑.且不说胡咬金还有功夫.就是单纯看身板.胡咬金也可以揍两个百千万.

    怒极反笑.随即是大笑.甚至连曾虎听到嘴角都露出一丝笑意.胡咬金沒有搭理他.又脱下了鞋子.

    这一次.沒有再用鞋子扇百千万耳光.而是赤脚一脚将百千万踹倒在地.用脚碾住百千万的脸來回揉搓.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爽不爽.”与嘴角鲜血混合的是巨大的屈辱.但是百千万脸sè却丝毫不变.依稀都是问候他妈妈的话语.

    这一下让胡咬金更是暴怒.似乎只有打到对方跪地求饶方才能够有所成就.打到最后百千万骂不出话來了.瞪着眼睛望着百千万.一脸的讥笑.嘴角的血迹缓缓留出.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终于被打昏过去.但是胡咬金却丝毫不让他休息.向着两个手下一努嘴.两个人拖死狗一样将百千万拖了出去.然后用自來水管一激灵.直接将胡咬金冲醒.

    “想通了吗.”胡咬金冷冷的问.

    “想清楚了.”百千万似乎沉思一番.对着他说道.

    胡咬金听后一脸的喜sè.嘿嘿笑道:“早说也不用受什么委屈.想清楚啥了.说说.”

    “我艹你妈.”对着胡咬金腆过來的脸百千万吐了一口口水后接着骂道.

    胡咬金一时不察.用袖子擦掉口水.一脚对着百千万的脸就去了.运脚成风.就差蹦起來用脚跺了.这一下不仅限于脸上.全身都被涉及.百千万疼的晕了过去.随即又被胡咬金吩咐人拉出去用凉水激醒.

    一而再.再而三.胡咬金虽然下手用力.但是多年的老江湖.自然而然避开了致命的地方.钝刀子割肉.非常的惬意.

    如此被打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连胡咬金都已经气喘吁吁了.曾虎走了过來.给百千万嘴里塞上一支雪茄说道:“你也不容易啊.为那小子尽忠.刚刚这两个多小时.你也尽了.我佩服你.但是尽忠完了就该想想自己家里人了.你活着他们才好.你死了他们还指不定怎么哭呢.”

    曾虎谆谆善诱.温言相劝.见百千万垂着头.一直沒有说话.曾虎觉得自己的话应该是击中了眼前这个极其猥琐的男人内心的柔软.对着百千万接着说道:“我的势力.在别的地方不行.但是在泉城.我说第二.应该沒人敢说第一.那样的小毛孩子.动动皮先超还行.但是到了我这里还真不好使.”

    百千万依旧沒有说话.

    “怎么样.你现在点头.帮着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奉你为上宾.一直养着你都行.你要不喜欢.钱.女人.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什么.怎么样.该尽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为了一个小毛孩子.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死了都沒人埋.你觉得值吗.只要你点头.我就送你后半辈子锦绣前程.”

    言语不可谓不诱惑人.百千万含含糊糊的说道:“我再想想.”初时被人绑的时候他压根沒想到这一出.

    毕竟这段时间和平旅店也连续出事.百千万也知道曾虎惦记这边.但是他却沒有想到曾虎居然是为了沈游的事情而來.

    奇门势力rì趋式微.百千万这老一辈数派中人已经早沒有用武之地.多年不在江湖上拍座次.早已经沒有几个人知道他是谁.睁着被殴打肿的几乎看不到面前事物的眼睛.百千万思考了一会.终于说道:“來.我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再丢祖宗的人.沒啥意思.给我个痛快的.”

    曾虎毕竟不认识百千万.如果他知道百千万是老一辈的江湖中人.他肯定不会这么做.江湖人.江湖事.断不是女人和金钱能够解决的.

    会客厅中的百千万以及将要缩成一团.坐在那里的人却都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胡咬金对着百千万露出森白的牙齿说道:“要是今天你们那个不來.明天我就跺了你喂狗.”

    随即又饶有趣味的对着百千万问道:“你觉得他能來吗.”

    “不知道.”百千万说道.

    沈游漫步走到爵sè酒.月朗星稀.原本应该是一片热闹喧嚣繁荣的酒居然露出了一股yīn暗的气息.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楼下等了好几个小时一水手持开山刀的壮汉齐刷刷的站了起來.手中的开山刀环立胸前.似乎暴起就能伤人.

    沈游丝毫不觉.睥睨了他们一下.对着其中站在前面的一个人说道:“曾虎呢.”

    那个人被沈游冷冰冰的话语一下子刺激的沒敢说话.三秒钟后似乎和缓过神來一般说道:“虎爷在、在楼上.”

    沈游缓缓的沿着楼梯网上走去.浑然不管这几十个也算是刀光剑影喋血街头的混子中的极品.

    当胡咬金还想再问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的响动.而他也看见.曾虎笑了.异常开心的笑了.

    推门而入的时刻.沈游看到了躺在地上蜷成一团的百千万.他轻轻的走过去.脱下自己外面的大衣.将百千万包起.随即冷冷的盯着曾虎他们看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胡咬金的脸上.

    “來了.”曾虎问道.如同老朋友一般熟稔.

    沈游沒有搭话.依旧盯着胡咬金.然后轻轻问道:“你干的.”

    “是又如何.”胡咬金被沈游盯得有些渗人.但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的主场.当即硬硬的回答道.

    沈游嗯了一声.沒有再说话.这个时候曾虎继续问道:“我该是叫你沈游还是游申呢.”

    纵然之前也曾经考虑到这一点.但是真的从曾虎口中说出沈游还是一阵的惊诧.他实在是想不出哪里出现了问題.包含吃抻面大骨头时坐上了将近两个小时都沒有什么破绽.

    似乎和看出他内心中疑问一般.曾虎呵呵大笑.随即又点上一根雪茄.对着沈游说道:“整天打雁.差点让雁啄了眼睛.听说在烟海市你是个人物.这來泉城了.想干啥啊.还准备把我也收拾了.”

    沈游想遍了每一个细节.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百千万这露出的消息.当即冷哼了一声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能活.姓曾的.既然來到泉城.就沒想和你善了……”

    “原本我还想等你们再大大.现在玩起來也沒啥意思.给我外甥几个人.想让他和你们玩玩.谁知道你拿出玉片.那沒办法了.给你两个选择.拿出玉片.人你带走.要么.你也留在这.我自己拿.”

    “什么玉片.”沒想出破绽.沈游便决定试探一下.

    哈哈哈.似乎和听到笑话一般.曾虎肆意大笑起來.眼睛都要流出泪來.用手指指着沈游说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还不承认.”

    “好好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也沒有想到我这无心之举居然引发了这样的事情.估计这都是天意啊.”笑完之后.曾虎冷哼一声对着沈游说道.

    此刻.蜷缩在地上的百千万也缓缓的抬起头.嘴角依旧流着血.肿成包子一般的眼睛已经成了一条缝.目光冷冷的望着曾虎.

    而在爵sè酒之外.沿着护城河.在清冷的月光下.有一个略有些弓背的身影身影孤独.但是却有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不屈.缓缓的向着爵sè酒走着.

【054】江浩风

    伴随着曾虎一击掌,门外缓缓的走进来一个人,身形瘦长,面色黝黑,皮肤如同老树皮一般干巴,沈游认识那是驱蛇在酒店要杀他的人。

    “认识吧?”曾虎对着沈游冷冷的说道。

    “你光觉得你能跑,转了好多次圈,你以为你避开了人,但是你却避不开蛇。”

    听曾虎说完,沈游方才恍然大悟。

    驱蛇人训练好蛇后,有专门针对追踪而备的药粉,就如同蛇遇到雄黄就会避开一般,那种药却让蛇能够一直追着他。饶是沈游转了许多圈,但是驱蛇人最终还是找到了和平旅店。

    找到和平旅店之后的驱蛇人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他知道这个地方是自己曾经攻击过的地方,潜意识中他觉得可能有如此联系。当即将消息告诉了曾虎。

    得知消息之后的曾虎与巴扎展开了遐想,自然而然,巴扎就提出了沈游这一个人。巴扎是见过沈游的,尽管沈游能够改变面容,改变声音,但是身材他却很难改变。

    由此不难推测出沈游和游申是一个人,所以,原本曾虎压根看不在眼中,想什么时候想对付就什么时候对付的和平旅店一下子被提到了最前面。

    沈游差一点就将局做成,但这也恰恰让曾虎感觉到了他的可怕。

    “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蚁多咬死象的故事你肯定也听说过。识相的,你留下玉片,离开泉城,我就当你从来没有来过,否则,就别怪我辣手无情!”曾虎冷哼一声道。

    沈游仔细打量一下眼前的人,除了曾虎他不知道深浅之外,其他四个人多少他都交过手或者见他们动过手。

    川蜀袍哥,浸yin太祖长拳二十余年,与同样精通蛇鹤双打的胡咬金一般,虽然单个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真要算起来,硬撑自己一段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再就是巴扎和驱蛇人,最难对付的就是驱蛇人,只要不和他近距离攻击就可以驭蛇,沈游之前也和百千万聊过,在‘血燕’组织三个人行动的时候,很多时候驱蛇人巳蛇只不过站在圈子外,压根不参与进攻。

    即便是不参与进攻,但是比他亲自攻击产生的作用更大,别人攻击,他吹笛子,笛哨声音驱动蛇进行攻击。蛇不比人,同时可以驱动很多条,就如同面对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一般。

    所以,除了不知道深浅的曾虎,沈游最为忌惮的还是那个黝黑消瘦甚至有些干枯的驱蛇人。

    当然,这不是最为重要的,重要的是躺在地上的百千万,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带走他,但是此刻看百千万已然没有独立行走的能力。

    “走、走……自己、己走、走吧……离,开,离开以,以后霍霍死他、他们。”老硬汉百千万口齿不清的说道。

    沈游没有说话,盯着曾虎,曾虎倒也不躲避,悠然的望着他,笑呵呵的说道:“一枚玉片,换你们两条性命,怎么算怎么都划算?你说呢?”

    见沈游目光来回游弋,百千万有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你要知道啊!你得活着,才能够有意义,别说一块玉片,就是所有的你都凑齐了,人没了,又能有什么用处啊?更何况,老爷子都那样了,没多少年可以活了,你就忍心让他陪着你流lang天涯,让人家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该有多好啊!”

    “去、去你娘的!沈游,别、别听他的!”百千万道。

    曾虎没有阻拦,任由百千万咳咳嗽嗽断断续续的说,熟谙人心理的他心中明白,百千万越是凄惨,越能够击溃沈游硬朗的神经。所谓的关心则乱大致如此。沈游能够来到这里,就足以说明百千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现在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

    沈游在等,他在等一个机会,当局势不利于他的时候,冒进肯定会错,等待虽然不一定对,但是绝对不会让他犯错,挂在墙上的表已经转了半圈。而曾虎却丝毫不在意,甚至已经悠悠然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只雪茄。

    “喝茶不?我给你冲杯茶?”巴扎对着沈游问道。

    “来两杯吧,一杯怎么够?”沈游也不看他,只是缓缓地扶起百千万来,百千万瘦小的身躯都已经架在了他的身上。

    屋里面就四把椅子,曾虎他们四个人坐着,连巳蛇也只是站在门口,沈游扶着颤巍巍的百千万走到胡咬金面前道:“让开!”

    “就你?”胡咬金刚刚一挑眉说出这两个字,沈游已经一跃而起,一个连环踢向着胡咬金的脸而去。

    胡咬金连忙躲避,异常的狼狈,他离开椅子的时候,沈游没有在追赶,而是将百千万缓缓的放在了椅子上。

    那边曾虎也喝止住想找回场子的胡咬金,饶有趣味的望着沈游,巴扎已经将茶冲好,递给了沈游。

    拿到茶之后,沈游刚刚准备递给百千万,只听见曾虎又开口说道:“拖是没有用的,不要指望任何人,我知道你们还有一个,即便是那一个来了,我能不能让他走到二楼还不确定,至于邹青梅,你觉得她能够为了你而和我撕破脸?”

    沈游明白他说的是骆锋,好在按照他的意思,应该还不知道苏清浅和自己的关系。

    “这个人啊,不用看我都知道,肋骨起码断了两根,五脏肯定也有内伤,牙齿估计也松动了,如果说你不赶紧治疗,这么大年纪了,康复起来也麻烦,而且万一再留下个病根就不好说了。”曾虎继续施压。

    这个时候,一楼之中,传来了些许异样的声音,打斗声响起。

    曾虎不惊反笑,对着沈游说道:“还真等那一个人啊?你们三个这是想凑齐啊?不过你可以走上来,但是他很有可能就得由我的人给抬上来了……”

    沈游纹丝不动,如同老僧入定。看的曾虎心中都暗自佩服。缓缓的望向门口。

    鬼哭狼嚎,厮杀声音阵阵,如此持续了大约有7、8分钟的样子,方才停下。对于沈游的神经却是一种异样的摧残,漫长的如同等待千年。

    曾虎吧嗒了一口雪茄微笑着道:“你那朋友还挺牛逼啊?估计一会你该看到你的好朋友了!”

    只是这个时候,原本站在门口的驱蛇人巳蛇喉咙里却发生了惊诧的声音,但是却丝毫说不出话来。

    曾虎觉察道不对,冷冷的问道:“怎么了?”

    巳蛇没有搭话,只是有些惊恐的用手指着门外。这个时候,沈游却站在了百千万的身侧,缓缓地望着眼前这几个人,一副戒备的姿态。

    缓缓地顺着楼梯走上来的,是身穿看不清颜色的土布衣服,鬓角发白的老头,提着双刀,双刃上一片血红,滴了整整一楼梯。

    曾虎一愣,该来的没来,来的人他却不认识。

    握着双刀,左刀长而细,右刀阔而短,将左手刀交到右手,随手拿起悬挂在腰间的酒壶,慢慢的拧开,缓缓地咕嘟了一大口,而后旁若无人的走到了百千万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将酒壶递给了他。

    百千万有些浮肿的脸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喃喃的说道:“你来了?”然后也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纵然发角双鬓已白,但是双刀在手却赫然多了一股威猛的气势,如同怒目金刚,武夫无双。

    豁然是当年纵横西北道,醉酒疯刀江浩风。

    “你、你、你是谁?”饶是曾虎,也略微有些慌乱的问道。在泉城,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个人物。

    江浩风连看都没有看曾虎一眼,只是从百千万手中拿过酒壶,一改之前的戏谑神情,略有些责怪的说道:“省点,就这么点‘雪窖’了,你还要全部给我喝上。”

    此刻,站在屋内的人已经分角度站开,曾虎一人面对他们,胡咬金已经来到门开,和巳蛇两个人同时阻住出路,巴扎和川蜀袍哥分站他们左右,五个人形成合围之势。

    “你带他走吧!”江浩风对着沈游说道。

    “好,沈游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下子将百千万背起,然后缓缓的往外走去。”

    门口的胡咬金最是气愤不过,弓步前迈,左手拇指与另外四指并拢,做成鹤嘴形状,右手则四指内握,拇指微屈,做出虎拳姿势,对着背着百千万的沈游面门而来。

    还没有等沈游有所反应,从他后方已然有一柄细长的刀破空而至,刀尖就对着胡咬金的脉门而去。

    胡咬金连忙缩手,但是细长的刀却如影随形,随着他的身体动而跟着追过去。

    旁边的巳蛇将挂在腰间的竹筒盖打开,伴随着他的笛声响起,两条蛇迅速的窜了出来,没有向着江浩风或者沈游,而是对着伏在沈游背上的百千万而去。

    而于此同时,川蜀袍哥和巴扎也分别向着江浩风左右夹击,出拳虎虎生风,眼睛凌厉无情,别有一番震撼。

    沈游背着百千万,江浩风站在沈游身子的侧后方,而原本被他长刀追击的胡咬金也已经站稳了身形,以与他体形极为不符的灵巧,避过追过来的长刀,对着江浩风的下阴踢去。

【055】好兄弟

    华夏自古多游侠豪杰,如今随着工业革命,火药技术的星期,冷兵器和拳脚国术逐渐式微,但不乏一批硕果尚存隐于市井的高人,平日里可能就是一口烧酒一口大葱蘸酱的老头,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手软。

    解放前西北道上江浩风就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没有人知道他师承何人,就好像一下子横空出世一般,有恒心有毅力再有机缘巧合,当时纵横西北东北的都是悍匪,但是江浩风能够只身一人几进几出足可以证明手上功夫。

    眼看三方夹击的时候,江浩风右手的短刀却破空而发,大力甩出,不是对着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毫无征兆的对着正在驱蛇的巳蛇。

    得亏巳蛇反应快,连忙身子后撤,避过去那霸气无匹的一刀,但是他能够歪脑袋移身子避过去,不代表他指挥的蛇也能避过去,那柄锋芒冷冽的短刀破空直接将两条蛇斩断。

    说到底江浩风目的性非常之强,逼退巳蛇,斩断他那两条蛇的时候,沈游自然而然背着百千万向前,他知道,与其留在这里让江浩风限制手脚,不如自己带着百千万尽快离开。

    毕竟,只要是他们两个离开,江浩风自然而然能够离开,单凭曾虎这群人,沈游真觉得江浩风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江浩风左手的长刀方才使出花样,身子弯下,一条腿弹起,脚面直接和屁股平行,单靠另外一条腿站立,但是手中的刀却丝毫没有闲着。

    手腕来回抖动,连续三下,不是砍,不是削,而是刀中最不常见的刺,刀做枪用,化的是凤凰三点头的招式,但又比传统的凤凰三点头难度要高很多。

    一方面他是单腿直立,以一个不规则的身子形式,另一方面别人的凤凰三点头是一个方向,而他则是三个不同的方向,平行了整整180度平面。

    这一下,无论是腿部、腰部、还是手腕的力量必须达到一个完美的结合。

    同时逼退三个人一步。他迅疾前跨,在巳蛇退到门外,沈游背着百千万到了门口的时刻,那柄短刀也扎在了门上。

    江浩风一手将刀抓在手中,还要想再去向着巳蛇砍的时候,忽然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江浩风和沈游同时回头,只见曾虎左手右手分别持着一把枪,其中一把还冒着青烟。

    论手脚功夫,别说面对这三个人,或许是加上曾虎,都不能与江浩风相提并论,但是双枪在手的曾虎却是另外的一种架势。

    神态悠然,望着江浩风凌厉的身影以及背负百千万的沈游,他的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缓缓地说道:“你们可以试一试,看看到底是你们的手脚快还是子弹快。”

    不光是混迹江湖大半生的江浩风,还是刚刚行走江湖的沈游,每个人都知道,枪在没响之前就是起一个震慑作用,如同废铁一般。

    但是,假如说真要响了第一声,那绝对敢再响第二声。沈游和江浩风都站住了。

    曾虎没有逼他们,这也是让他在日后后悔万分的事情,他悠悠然的对着沈游说道:“沈兄?游兄?古德拍卖行你说找砚台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考虑呢,却没有想到你跟我玩了一手拖刀计啊?若不是我不小心撞破,搞不好现在早就被你斩落马下了!”

    “那也是你有害我之心,不是吗?”沈游道。

    “若不是我偶然起意,只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江浩风动了。这一点沈游在曾虎拿枪逼着他们的时候已经看了出来。

    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本来就优于普通人,沈游看到当曾虎刚刚开口说话的时候,江浩风的脚尖已经微微移动一下,当他回答完曾虎的话时,江浩风的小腿已经微微屈起。

    虽然只是比较细微的动作,但这个时代中,像沈游这样自幼习武的人已经不多见,这种细微的动作恰恰是将身躯更好的弹起,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果然,在曾虎话音刚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浩风微屈的小腿弹起,灌注脚尖的力量也一下子用力,如同大鸟一般,向着曾虎扑去。

    在他身子扑出去的时候,手中的长刀也动了。甩手刀!直接奔向了曾虎的面门。

    如果说刚刚甩向巳蛇的短刀更多只是为了斩断袭向百千万的两条蛇,还没有真正的显示出霸气无匹的气势,那么这柄长刀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切。

    白刃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璀璨而又绚丽。妖娆若天外飞仙,飘渺如月夜惊鸿。

    好在曾虎还有底子,连忙矮身,以头杵地,一个前翻避了过去。

    但是等他起身的时候,脖子上一柄宽阔冰凉的刀锋已经架上。力度恰恰能够让他感觉到丝丝的疼痛。

    江浩风伸出手,瞬间将他手中的两把枪夺下,随手一扔扔到了最里面的角落。嘴中轻探一声说道:“老祖宗的手艺全让这些东西给葬送了。”

    曾虎没有说话。江浩风对着沈游说道:“你们先走。”

    等沈游沿着楼梯走下去的时候,方才震撼江浩风的雷霆手段。不光他,估计楼上任何一个人看到都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惊怖。

    在沈游进来的时候,一楼一排排抱着开山刀的精壮汉子现在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整个一楼的大厅区域已经是鲜血密布。

    行事温吞如水,下手狠辣如狼。果然是曾经纵横西北道,斩杀马匪无数的大豪侠。

    估计在现代这样的社会里,一个人对这么多刀,自己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但是将对方全部放倒。

    残脚断手,血流满地。沈游怎么也不能将这个喜欢吃鸡屁股,与百千万嚼着大葱喝散装白酒的老头联系起来。

    沈游背上的百千万还有一点点的意识,口中有气无力的在沈游耳边说道:“没有见过吧?当年这些,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就是这老家伙晚生了几年,要是早生几年,赶上鬼子侵犯的话,估计绝对来无影去如风,不闹个天翻地覆他就不会姓江。”

    沈游低声应了一声,缓缓的往外走去。推开爵色酒吧的大门,冷风迎面袭来。

    或许,明日的泉城,迎来的初春依旧是一番肃杀。

    楼上,被制住的曾虎看到沈游和百千万离开,神态自若的对着江浩风说道:“老前辈,你混哪里的?和他们什么关系?”

    江浩风冷哼了一声。这个时候曾虎想的都是先收为己用,任何事他都是先合作,任何人他都是先收纳,如果达不成既定目的,方才不死不休。

    “之前没有在泉城见过你,刚刚来的吧?你是烟海市的吗?”毕竟沈游他们从烟海市来,曾虎是知道的,当即对着江浩风说道。

    “我在这呆了快20年了,也算是半个泉城人了。”江浩风冷冷的回答。

    “是吗?曾虎愚鲁,还真不知道老英雄府上在何处,既然同属泉城人,何必帮着别人对自己人呢?”

    “你们几乎要打残的老头是我多年的兄弟,我混迹江湖没有几个能陪我喝酒的人。你要是给我打死了,以后我找谁喝酒……”江浩风怅然道。

    “这个还真不是有意冒犯……”曾虎连忙解释。

    还没有等他说完,江浩风接着说道:“你们怎么玩,各凭手段,我不会过问,但是那老家伙我肯定得保,你们把他斗输了我没啥异议,但是你们要是伤了他,这就不行了。”

    曾虎一听,放下心来,毕竟如果说眼前这双手双刀,霸气十足的老头子要真是和沈游他们一伙,那岂不是让他们如插双翼?

    此刻听到江浩风的保证,心中暗自高兴,毕竟在他眼中,百千万只是一个配角,沈游才是主角。

    最后,失去双枪的曾虎被江浩风压制在椅子上,其他人站在门口,与江浩风对峙。

    江浩风收回自己的长刀,无比落寞的说道:“这老兄弟,好久没有陪我出来了!”

    说完从腰间取下酒壶,咕咚咕咚的喝干。

    曾虎笑着问道:“老前辈,我这里也有不少好酒,要不让他们那瓶给你尝尝?”

    “酒瓶子放上点蛇药,然后追踪一下我在哪?”江浩风撇了曾虎一眼,略带着讥笑的说道。

    曾虎讪讪的回答道:“哪里哪里,我就是单纯的孝敬。”

    “不必了!”江浩风冷冷的回答道。

    如此坐了半个多小时,约莫着沈游早已经走远了,江浩风方才起身,也没有往下走,只是对着打开的窗户,如同ru燕投林,一纵身跃了下去。

    走了没有20米远,江浩风却忽然停了下来,接着远处各个娱乐场所的霓虹,他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一身白色大衣,长发飘飘的女子,站在月夜之下,是如此的醒目。

    霸气无敌的江浩风拘束了,双刀早已归鞘,手里攥着酒壶,来回的揉动。

    “你、你、你,怎么、么来了?”江浩风磕磕巴巴的问道。

    女人约有30来岁,对着江浩风轻声问道:“和别人动手了?”

    江浩风应了一声。

    月影下,两个衣着差别如此之大的人却在对望,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056】前尘事

    过了许久,江浩风终于打破了沉默,对着眼前的这个女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女子浅浅一笑,对着江浩风说道:“你知道我对于曾虎的恨意,今天爵色酒吧这么大的场面,我又怎么能不关注呢,只不过,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你来了。”

    声音中些许的苦涩,如同嫠妇幽泣。

    “既然知道场面特别,很多人会关注,你为何还出来与我相见?”江浩风沉默一阵,方才问道。

    “你年龄也老了,再说现在也不是当年,靠着双刀锋利就能走遍天下的时代了,你出来,即便是曾虎看不到你,难保不定别人看不到。无论现在也好,未来也罢,只要是被找出来,按照曾虎的性格,他肯定会除你而后快。我要是不站出来帮你,又能指望谁呢?”

    “我还没有老呢!”江浩风有些黯然的说道。

    “有我在,你就是老了。”那名女子道。说完之后,她轻轻的走到了江浩风的身侧,挽住了江浩风的一条胳膊。随即低声说道:“走吧,回家吧,咱回家……”

    江浩风的双眼顿时一阵浑浊,老泪横流,嘴中喃喃的说道:“回家,回家……”

    月影之下,两个人缓缓行走,影子略有些虚无,如同世间万物沧桑。

    沿着护城河,一直走到一家名叫“煮心居”的会所前面,女子方才搀着江浩风走了进去。在这一刻,江浩风如同已然迈入风烛残年的垂垂老朽。

    女人是‘煮心居’的老板,据说是杨竹马的妹妹,林安醉。

    进入内室之后,早有人送来水果,江浩风一副谄媚的表情说道:“那个,丫头,给点酒喝中不?”

    “喝!喝,早晚喝死你!”女子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吩咐人拿过来一瓶酒,拿起一个小杯子,给江浩风慢慢倒上道:“就喝三杯昂,最多三杯!”

    “嗯,行!”江浩风回答道。

    一杯酒下肚之后,江浩风方才讪讪的说道:“那件事后,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呢!”

    林安醉微微一笑道:“说什么呢,虽然我心里难受,你也知道那是我唯一爱过的人,纵然此生无缘,但是我也不忍他深陷囹圄,早早死去。所以才找到你。”

    “他的事情忒大,不止一方想让他死,那个时候如果我非要保他,不光保不下来他,甚至连我也得搭进去,搭进我去不要紧,但肯定也能把你给弄进去啊!”江浩风长叹一声说道。

    “我看到眼里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是我想的太简单,对你要求太苛刻了。”

    江浩风一声叹息。

    “实际上你将师兄派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虽然说他也对师兄有恩,但是远不能让师兄在他死后还给他卖命,还是你的原因。”

    两个人同时陷入回忆,江浩风豪气冲天,在苏杭邂逅林安醉的母亲,两个人郎情妾意,最终江浩风在壮年之时决定隐居红尘。

    次年有了一个小美女,随母姓,叫林安醉,ru名小蛮。五年之后的一次意外,爱妻不幸离世,江浩风带着小蛮来到了泉城隐居。

    来到泉城之后,江浩风收留了一个比林安醉大4岁的小男孩,男孩姓陈,他给取名杀生,以养他一身跋扈之气,教习他武艺,以螟蛉子之情谊相待。只为能够护着小蛮。

    这个小男孩打小就呵护比他幼小的林安醉,在小蛮20来岁的一次外出中,和泉城一个官宦子弟起了冲突,当时那个家伙看到林安醉清秀水灵,便纠缠着不让她离开。

    与林安醉一起陈杀生自然而然怒极,便要护着林安醉离开,那名官宦子弟自然不愿意,双方就动起手来。

    尽管官宦子弟那边人多,但又怎么是从小修炼武功的陈杀生的对手,若不是陈杀生刻意手下留情,估计得留下几条人命。

    尽管陈杀生不想惹事,但是吃了亏的对方自然而然不愿善了,其中一个便通过关系联系到了警察,纵然陈杀生功夫再好,但毕竟还带着不会丝毫功夫的林安醉,在警察的逼吓下,不得以放弃抵抗。

    就在官宦子弟仗势欺人即将成功的时候,遇到了刚刚在泉城崭露头角的杨竹马,杨竹马路见不平,自然解了陈杀生和林安醉之危。

    被救之后的林安醉极其倔犟的知道了杨竹马的名字,这一解围,不仅让两个人平安离开,也让情窦初开的林安醉情根深种。

    半年后,当所有人几乎都忘记这件事的时候,江浩风辣然出手,将当日欺负林安醉的官宦子弟全部折断手脚。

    而江浩风也在暗中给杨竹马解决了很多麻烦,很多当时想趁着杨竹马刚刚冒头时候打压下去的人都知道,杨竹马有一个隐形的保镖,非常的辣手。

    这一点,杨竹马一直到死之前,林安醉一次探视中,他方才知道到底是谁。

    后来,当杨竹马逐渐成名的时候,林安醉也出现在他面前,但是,那个时候,杨竹马身边已经有了邹青梅。于是,便认了林安醉这一个妹妹。

    真正的决裂是在曾老爷子设计陷害杨竹马之时,原本按照江浩风的猜测,曾老爷子最多只能够将杨竹马关上几年,毕竟杨竹马虽是私生子,但也是戴家的骨血。

    谁知道后来的事情风云突变,戴家有人也觉得杨竹马表现过于优秀,生怕万一列入戴家的家主考核,恰恰杨竹马的亲爹,戴家一个比较强势的人物,在与云贵地区经营翡翠原石的时候,与邻国的武装部队发生冲突,不幸身死。

    所以,在戴家一些人的暗示下,曾家老爷子也给杨竹马罗织罪名,要将他办成铁案。

    这个时候的江浩风与林安醉才紧张起来,准确的说应该是林安醉紧张,江浩风是爱女心切。

    林安醉屡次请求江浩风救杨竹马,江浩风都无动于衷,一气之下,林安醉与之决裂父女关系,自己便住在了‘煮心居’之中。

    杨竹马身死之后,邹青梅虽然之前如同他手掌心长不大的飘萍,但是在那一刻却异常的硬挺,没有离开,反而想整顿杨竹马还残余的势力。

    陈杀生也是在这个时候跟着邹青梅的,做为邹青梅的刀子,所有的脏活累活,陈杀生全部都包揽过来,终于帮助邹青梅成功上位。

    三杯酒喝完之后,江浩风腆着脸说道:“丫头,再给我倒一杯吧,就一杯!”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林安醉无语,老老实实的给他倒了一杯。非常不情愿的说道:“就一杯昂!就一杯!”

    “嗯,就喝这一杯,喝完就不喝了!”江浩风道。

    “你今天那个年轻人出头?”在江浩风喝着酒的时候,林安醉问道。

    “不是,是他背着的那个老家伙。你爹我能看上的人原本就少,那个老家伙是为数不多能够和我喝酒聊天的人。”

    林安醉一愣,随着江浩风生活这么多年,从江浩风嘴里听到这句话,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简单说,在泉城,她从来没有见过老爹和除了义兄陈杀生之外的人喝过酒。即便是她觉得当年杨竹马英雄了得,但是江浩风也压根没有想和他喝酒的意思。

    “你想帮他们?”

    “没有,来到了泉城,我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老兄弟有难,我自然要两肋插刀。”

    “他就是让整个泉城沸腾的玉片残片的主人?”

    “不是,但他们那一伙人手里的确有玉片。”对待自己的亲闺女,江浩风还真没想过隐瞒什么。

    良久,林安醉方才淡淡然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也不知道都去哪里了。回首一下,还是活着的人比较重要,你是我亲爹,可别有什么事情。”

    “放心吧,丫头,收我命的人还远了去了!”

    “别回去了,就住我这里吧,我让他们给你腾一下房子就行。”林安醉道。

    江浩风知道这是一种关心,嘿嘿一笑道:“没,没啥,我住那就行,这边我不习惯。”

    “我又不限制你自由,你只是住我这里就是,再说,闺女养你,不是理所应当嘛!”

    江浩风听后讪讪的一笑,没有说话。

    背负着百千万的沈游先是回到了和平旅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被巳蛇盯上,还是本着谨慎的原则,简单清洗一下,给百千万和自己都换好了衣服,然后方才来到了uni酒吧。

    从梨园大剧院和邹青梅听完戏的苏清浅见后一惊,先是将百千万安顿好,然后听沈游叙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清浅也没有想到最先露馅的居然是沈游,反而一直让人担心的她有了新的角色,骆锋还没有回来,但是沈游却给了他一个地址,写了一张纸条,让苏清浅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将纸条交给那个人。

    一夜折腾之后,第二天,整个泉城大街小巷几乎每个人都在流传几个消息。

    外地人价值1个亿的玉片被曾虎抢走。

    曾虎手里面还有一枚同样的玉片。

    曾虎手里除了那一枚之外,还有两枚,一共三枚玉片。

    曾虎准备出手这三枚玉片。

    消息一个接一个,非常的劲爆!一夜没合眼,刚刚安排人收拾好爵色酒吧残局的曾虎听后直接将自己的茶碗扔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057】送花圈

    初春,响晴。万里晴空,朵朵白云。

    江湖人的时间是冰冷没有人情味的,而普通市民却漫步老城街巷,随处可见牵手缓缓而走的情侣,白发蹒跚但满脸喜悦带着孙子的老头老太太。

    在泉城南部山区草木泛青的群山之中,坐在椅子上的郎仁礼正眯着眼睛听拿着一张请柬的齐鋆和他讲这段时间泉城发生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师傅,齐鋆还是非常恭敬的,在他的印象中,从自己跟着师傅来了泉城,就从来没有见他害怕过什么,而且很多事都是单纯靠一张嘴就能解决。

    别人不知道,但是齐鋆却知道,这中间师傅早些年积累下的人脉起了多大的作用。

    在大西北戈壁旁的监狱中,据说在当时关押的都是重刑犯,这中间有些人身背人命,有些人敛起无限家财。但是无论在外面多风光,但是一旦进了那个地方,就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们开心的模样。

    烟、酒这些在外面很普通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奢侈品,据有一次师傅醉酒后和他讲,当年他通过自己的特殊渠道在年三十搞到了一茶缸子70多度的高粱烧,一号子的人都眼巴巴的咽着口水盯着那一个缸子。

    那里面后来很多人出来了,那里面后来也很多人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但是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开锁本事出神入化,几乎把这个地方当成了住宿的旅店。

    也正是这一个人在很多人危难的时候鼎立相助,方才让很多活着出来的人成了他的莫逆之交,也让很多死了的人甘愿将自己内心的秘密都吐露给他。

    有人说,他出狱后一夜盗遍30余家富商、店铺,也有人说他挖掘出了一座古墓,墓中出土黄金万两。各种珍珠玉器无数。

    当齐鋆讲到了危急时刻一个手持双刀的老头冲进爵色酒吧将沈游和百千万救走的时候,郎仁礼终于不淡定了。

    他沉声问道:“那个手持双刀的老头,是不是左手刀细而长,右手刀宽而阔?”

    齐鋆摇摇头说道:“具体哪个手谁也不知道,但是据说那两把刀的确一把细长一把宽阔。”

    “是了!应该是他,只是这两个人究竟是哪一个人让他酣然无畏的出手呢?”郎仁礼眉头紧紧地锁成一个‘川’字,缓缓地陷入了沉思。

    “谁啊?让你还那么郑重!”齐鋆道。

    郎仁礼略微苦笑一下说道:“那个人成名远远在我之前,当年名气也远远在我之上。”说完之后他摇摇头,做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接着说道:“准确的说,我怎么能和他相比呢,萤火与皓月之差啊!”

    齐鋆挠挠头说道:“到底是谁,这么神秘,让师傅你说的都和仙似的。”

    而郎仁礼却和丝毫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沉思道:“如果说他都出来,那说明这个事可以做,或者说是,那两个人肯定也不是善茬。”

    见他皱着眉头思索,齐鋆垂手站在他身前,不便打扰。

    “算了,我自己出去一下吧!”许久,郎仁礼方才说道。

    “师傅你决定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郎仁礼目光坚毅,缓缓说道。

    因为昨夜曾虎将酒吧征用,所以很多在酒吧上班的服务员和陪酒女都被清了出去,原本一晚上喧嚣热闹之后,一大早服务员就要将各种垃圾清理干净。然后在回家休息,到下午5点左右再重新上班。

    晚上沈游、江浩风先后离开之后,一楼被江浩风砍伤的混混们早就互帮互助,能走的架一下伤了腿的,然后曾虎安排胡咬金处理此事,该送医院送医院。

    再就是一部分人留下清理了一下残局,服务员也没有让他们一大早来,自然而然他们也乐的休息一下。

    曾虎起来后就知道他手里有玉片的消息,而然据说他还要出售,心中不禁对于沈游气的牙痒痒。但是想到他身边那个近乎天神下凡的干巴老头,不禁又是一阵后怕。

    在现代这样的社会,居然还有耍刀耍的如此之好,依靠冷兵器或者拳头解决一起的。

    正当他内心暗自纠结的时候,昨天晚上一个受伤不重的小混混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略有些神色不定的对着曾虎欲言又止。

    站在曾虎身边的巴扎心中明白,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难以张嘴的事情。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张嘴要挨骂,不张嘴也要挨骂。

    巴扎缓缓的走到他的身前,将耳朵附在那人的嘴边,然后轻轻问道:“什么事情?”

    那个小混子瞅了一眼曾虎之后,然后低声在巴扎耳边说了一句。

    纵然知道可能有事情发生,但是听完之后,巴扎还是吃了一惊。

    就在这个时候,川蜀袍哥轻声对着曾虎说道:“虎爷,巳蛇说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纵然坐在椅子上的曾虎在暴躁之后已经逐渐趋于平静,斜躺在椅子上有些慵懒的问道。

    “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川蜀袍哥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他说给的钱太少,而且还让他搭上了他的宝贝。”

    曾虎知道巳蛇说的是被江浩风霸气十足的刀锋斩断的两条蛇,从巳蛇将他们放在腰间就能够猜出来他对这两条蛇的珍重。

    “告诉他,钱随他加,钱不是问题!他的伙伴,再来几个!”曾虎皱着眉头说道,他已经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落入别人做的一个局中,让自己在莫名其妙中成为了众的矢之。

    此时此刻,他面对已经不是街头流氓,而是华夏子民中最为不起眼但是又最为神秘的一批,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却有着远离这个时代的豪情。

    针对这些人,要么使用国家机器,当然,前提是落实他们罪名的情况之下,要么就和他们对抗一场,而这个时候,普通能砍能打的人已经不管用了,巳蛇这样的人方才是他最为需要的。

    川蜀袍哥应声往里走去。正当曾虎要眯着眼睛小憩一下的时候,忽然看到巴扎对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情?说!”本着债多不压身的光棍本色,曾虎对着巴扎冷冷的问道。

    “那个,那个,门口,门口有,那个……”一向沉稳干练的巴扎欲言又止!

    “门口那个什么啊!”或许是昨天夜里压制的火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曾虎砰的一拍桌子对着巴扎喊道。

    “额、花、花,花圈!门口有花圈!”巴扎结结巴巴的说道。

    “蹭”的一下曾虎气的瞬间站了起来,刚刚要迈出一步去,但是又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慢慢的坐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是想干什么?给我来这些有意思啊?”

    巴扎低着头没有说话。

    一分钟后,曾虎微微的一笑,对着巴扎说道:“出去收下,好模好样的收下,既然人家送来了,就别让人家给瞧扁了!”

    巴扎一示意,过来报信的那个混混连忙跑了出去,一共三个花圈,几个人分别弄进来之后,只见上面分别写着:

    “你爹我恭祝曾虎先生春秋万古,永垂不朽。”

    “愿曾虎我儿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别再姓曾!”

    第三条最为简单,唯有四个字:“曾家无后!”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曾虎有两个姐姐,虽然两个姐夫都身居高位,在泉城势力尚可,但是曾虎却是曾家唯一的男人,饶是曾虎养气功夫不错,但也是气的浑身发抖。

    他冷哼一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刚不久。”进来报信的小混子说道。

    处理完伤员的胡咬金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一见面就用他惯用的大嗓门说道:“老大,刚刚有咱们的人和我说昨天晚上从咱这出去的那个老头被林安醉借走了,一起去了‘煮心居’。”

    “‘煮心居’?”曾虎心中暗暗想道。

    知道林安醉是因为杨竹马,据说杨竹马和林安醉有一段暧昧,奈何有缘无份。此刻听到煮心居,曾虎一下子就想到了杨竹马。

    但是旋即他又释然了,昨天听那个老头的意思是为了和沈游一起的百千万出头,而且表示对他门的争斗不管不问。再说,如果说杨竹马有这么能耐的手下,估计早就用出来了。

    纵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曾虎的心中还是隐隐的起了一个问号。

    似乎一张网,正在张开,第一次曾虎感觉这个泉城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一般,处处透露着一份邪异,在这一刻,他甚至感觉自己一下子如同砧板上的肉,很多血盆大口正獠牙锋利的望着他。

    而此时此刻,两个想法也在他心中交替上升,是不是借助自己姐夫在zf的力量?或者说是江湖事,自己和他们拼一个鹿死谁手不可得知。

    思考了许久,似乎终于和下定了决心一般,曾虎冷冷的对着巴扎说道:“替我约一下老盗王,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有多么大的能耐!”

    江湖事,终究还是要回归江湖,既然姓曾,既然是密宗一脉,那就用江湖手段了解吧!

【058】江湖事

    “巳蛇说了,一天100万,他可以约两个朋友,但最多三天。”川蜀袍哥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似乎劝巳蛇耗费了他诸多气力。

    “好!但是必须最晚今夜十二点之前到。”曾虎眼睛也没有眨的说道。

    在市区一座朱色大门的庭院内,入门之后便是一径大小差不多大的鹅卵石。鹅卵石倒是非常常见,但是要是找到如此多的大小差不多的鹅卵石还真是费些功夫。

    大院子,紫藤椅,在墙垣内是一排排茂盛的青竹,周围是一圈清澈的活水,一尾尾大红鲤鱼惬意游曳,进入走廊便是一幅幅装裱起来用玻璃罩住的名家字画。

    郎仁礼如同乡下来的老头一般,穿着是一身蓝黑色的工作服模样的衣服,手里还握着一个旱烟袋,但是略微眼睛亮一点就会注意到他的玉烟嘴,那是上好的羊脂暖玉。

    此时,邹青梅已经施施然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面目表情异常呆滞的陈杀生。

    “郎老板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邹青梅声音清脆,异常动听。

    郎仁礼听后嘿嘿一笑道:“好吧,也就是你,敢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要给我老头子,我宁愿穿一破狗皮袄窝在门口就能睡的挺香。”

    “郎爷您说笑了。”邹青梅边笑着寒暄,边对着郎仁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漫步在走廊之间的时候,郎仁礼笑呵呵的说道:“我说邹老板,你这百忙之中,直接请我来你这里做客,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啊?”

    “不是我想见你,是有人想见你啊!”邹青梅笑着说道。

    “谁啊?”郎仁礼含含糊糊的问道。

    “见了你自然知道。”邹青梅也没有正面回答。

    沿着走廊到了尽头一个拐弯,便是一个大的房间。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见穿着一身斜对襟绣金丝菊花小袄的苏清浅正含笑站在门口。

    女人是天生的交谊高手,前一刻还能舞刀弄枪,后一刻就能坐在一起讨论口红时装香水。

    邹青梅和苏清浅真走到一起的时候,几乎成为无话不谈不分彼此的姐妹。

    “郎爷,又见面了?”苏清浅笑呵呵的说道。

    “早说嘛,苏家妹子请客,难不成我还不来,何必拐个弯再劳烦邹老板。”郎仁礼笑呵呵的说道。

    “和着我是招人烦了啊?得,二位,你们有的聊,一会我回避行不?”邹青梅听后,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

    “哪里哪里,开个玩笑而已。”郎仁礼笑着解释道。

    “郎爷,您错了,今儿还真不是我的场……”

    “不是苏家妹子的场?难不成还另有高人?”郎仁礼久经江湖,做出了一副疑问的模样。

    “沈游恭迎郎爷!”这个时候,从苏清浅身后走出来一个少年。衣着非常的正式,白色的唐装,肩头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郎仁礼在uni酒吧见过苏清浅,在不知道他具体身份的前提下,苏清浅还送了一瓶洋酒给他。但是他却没有见过沈游。

    纵然没有见过,但并不妨碍他知道沈游是谁,可以说盗门子弟千千万,在泉城,要是郎仁礼想关注一件事,不说知道的细到边边角角,但是大体框架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时候,苏清浅已经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邹青梅身边,一把拉住了邹青梅的胳膊说道:“妹妹,你不是告诉我前几天有人刚送给你两幅苏绣吗?一起看看?”

    邹青梅自然知道他是想给沈游创造时机,当即笑呵呵的对着郎仁礼说道:“郎老板,你们先聊,中午青梅亲自下厨,一起吃个便饭。”

    到人家中,吃人家亲手做的饭,这个举动在乡野之间可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是放在城市之中,尤其是身居一定位置的邹青梅,亲自下厨吃一顿便饭那绝对是天一般的面子了。

    郎仁礼笑呵呵的说道:“如此再好不过。”说我随着沈游一起走进屋内。

    两个人坐下之后,沈游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给郎仁礼斟满茶,微笑着说道:“茶是刚刚备好的,据说是邹老板特意准备的。”

    郎仁礼没有接话,只是端起茶碗,轻轻的放在唇边吹了几下,轻啜一口慢慢说道:“好茶,水质甘冽清纯,茶味香浓醇厚,回味无穷啊!”

    寒暄客套完毕之后,郎仁礼方才不经意一般说道:“小兄弟过江猛龙,的确让人敬佩有佳啊!”

    “末学后辈,班门弄斧,只能徒增笑尔!”沈游道。

    “不知道小兄弟家里烧的哪一柱香啊?”

    沈游一愣,与之前遇到的江湖人不一样,他们张嘴就是唇典,虽然郎仁礼也有那么点意思,但却说的比较通俗。

    “千门。”沈游轻轻的说道。

    郎仁礼身子微微一动,但是很快恢复正常,整个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端起茶杯,然后缓缓地喝了几口茶,方才接着说道:“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千门又重出江湖了!小兄弟在千门之中挂的哪一张牌?”

    千门有八将,正反提脱、风火除谣。自然而然,郎仁礼想问沈游是哪一将。

    “千门主将。”沈游依旧面不改色。

    “哟?”郎仁礼似乎吃了一惊,略微有些惊诧的盯着沈游看了几眼。

    “千门有八将,设局走四方”,其中最让人忌惮的人就是千门主将,可以说一个千门主将对于千门的作用就好比大半个千门,故而此刻郎仁礼听到沈游这么年轻就是千门主将,着实吃了一惊。

    郎仁礼嘴上不说,但是内心却是心潮翻涌,当年盗门和千门同属奇门之中,千门虽然人少,但是做局天下无敌,盗门虽然质量上良莠不齐,但是胜在人多势众。

    只是江湖,早已经不是那个江湖。

    “不知道沈兄弟喊郎某来所谓何事?”郎仁礼恢复正常问道。

    从小兄弟到沈兄弟,郎仁礼这一个称谓就足以说明对于沈游的忌惮。江湖上有一句老话,宁被灭门,不惹千门。

    “曾家在泉城也该动一动了。”沈游道。

    “我觉得现在挺好,大家相安无事,各自在各自的领域发展。”郎仁礼毕竟是**湖,不会因为沈游一句话就吐露内心所想。

    沈游却没有理会他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曾虎在官场上的势力由邹青梅来牵制,而正面交锋也不用你来做,你只需要拿到他手里的一样东西就行。”

    “玉片吗?”郎仁礼冷冷的说道。

    “没错。事成之后,不说将曾家连根拔起,但是在泉城起码他将成为历史,退出与你们并行的行列,最多也就能在第三军团。”沈游冷冷的说道。

    郎仁礼沉默不语。随即方才说道:“千门谣将也来了吧?”

    “没错!若没有她四处散播消息,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没有那么顺利!”沈游丝毫没有避讳。

    “你出道多久?”郎仁礼双目炯炯,对着沈游问道。

    沈游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呵呵一笑对着郎仁礼道:“目前千门有正风火谣四将。”

    “不可能,上一代门主都没有风将,你们风将那一支早就断了。”郎仁礼听后略微有些惊诧的说道。

    “很多事,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绝对,不是吗?”

    “难不成,昨夜你背负的老头是你们千门风将?”定了定神,郎仁礼方才说道。

    毕竟一共四个人,沈游站在面前,火将身手惊天下,断然不会被沈游背出来,而今天早晨还有留言散出,自然而然谣将也没有事情。所以也就只能是风将了。

    还没有等沈游回答,郎仁礼又接着用诧异的语调问道:“江浩风也是你们的人?”

    沈游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说道:“那个老爷子的确是千门风将,而江老爷子却和我们没有关系,估计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自然而然,郎仁礼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知道他肯定内心想隐瞒,当即不在追问,而是垂下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沈游也心平气和,没有丝毫着急的模样,慢慢的端起茶,轻轻的品了起来。

    许久,郎仁礼方才说道:“你想如何?”

    听到他这样问,沈游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人心中的**是无穷的,无论你现在在什么位置,肯定会想着更高的位置,郎仁礼最初虽然嘴上说对将曾虎剔除去不很关心,但是内心估计早已经打起了小九九。

    当即沈游慢慢的放下茶杯,轻声说道:“郎爷今天离开之后,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估计您今天来这里的消息就能传开。非常的普通,一点不刻意。如果不出意外,曾虎肯定会见你,届时你就有机会了。”

    “好!”郎仁礼思索一会轻声说道。

    随即两个人又仔细交流一番,大约一刻钟之后,苏清浅和邹青梅两个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一进门,邹青梅就笑呵呵的问道:“怎么样?二位,聊得可好?”

    “所谓英雄出少年,郎某今日与沈兄弟一见,果然领教了。”郎仁礼率先开口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沈游还有很多事需要从前辈身上学习。”沈游也对着郎仁礼恭维道。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来上一壶女儿红,几盘菜肴,把酒盏,倾诉江湖事,一起论英雄,如此可好?”邹青梅笑吟吟的说道。

    “甚好!”其余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059】两顿饭

    吃完饭后,郎仁礼没有多多停留,因为来的时候他就刻意的避人耳目,轻车简从,自然走的时候也不愿大张旗鼓。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悄然离开。

    屋内的三个人换了一壶新茶,邹青梅心中虽然不说,但是很明显也能感觉出来沈游和苏清浅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

    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邹青梅在诉说时下泉城的情况,沈游和苏清浅只不过是偶尔插嘴问一句。

    如此半个来小时之后,沈游和苏清浅同时告辞,邹青梅笑呵呵的对着二人说道:“姐姐,晚上我已经约上了申城青帮的人,不过饭店却是他们定。”

    “没问题,从哪里也无所谓,我就不信朗朗乾坤之下,他们青帮的人还能把我怎么着。”苏清浅呵呵的笑着说道。

    从邹青梅的住处离开之后,郎仁礼如同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老市民一般乘坐上117路公交车,车程西行走了大约一刻钟,郎仁礼下车,步行了约有30米,来到路边一个游戏厅。

    这是盗门的一个堂口,也是郎仁礼来到泉城经营的最早的几个堂口之一,随着郎仁礼势力的发展,现在这个堂口已经逐渐漂白,游戏厅也是单纯的以娱乐为主,很少涉及赌钱的环节。而且,在转型之初,按照郎仁礼的要求,一切符合zf法律法规,18岁以下的少年都禁止入内。

    一进门的时候,早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应了出来,郎仁礼左手放在胸前,大拇指竖起,连续点了三次,汉子躬身对着他说道:“这边请。”

    在游戏厅中一个茶室之内,郎仁礼刚刚开始品茶,一个年龄比他小不了多的老头走了出来,恭敬的半躬一下,低声说道:“齐鋆刚刚传话,说曾虎晚上设宴,请您吃饭。”

    郎仁礼听后微微一刹,略有些惊异的问道:“哦?是吗?从那里啊?”

    “据说是从他们家,一会齐鋆就会过来。”

    等郎仁礼一壶茶喝完的时候,齐鋆已经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对着老头半躬行了一礼,老头点点头,随即走了出去。屋内里就剩下郎仁礼和齐鋆两个人。

    齐鋆这才对着郎仁礼说道:“干爹,曾虎中午差人传讯,说弄到了一瓶50年窖藏好酒,晚上在家中备宴,特意请您一起过去喝上几杯。”

    听齐鋆说完,郎仁礼的嘴角露出了丝丝微笑,心中暗自想道:“这年头为什么都喜欢备家宴,平日里关系普普通通,难道真的一顿家宴就能让两个人关系瞬间拉近吗?”

    “去不去?”见郎仁礼许久没有反应,齐鋆接着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

    下午四点半,邹青梅来到uni酒吧,告诉等在uni酒吧苏清浅和沈游对方回信了。

    地点是大漠烧烤城。位于城西,基本上属于半露天的设置,不同于普通饭店砖瓦构造,大漠烧烤城的顶端是一层透明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

    能看到蓝天白云,天气暖的时候周围是四空的,天气冷的时候周围是军绿色厚实的帐篷布。

    大漠烧烤城的特色是全羊宴,如果朋友多的话完全可以直接要上一只羊,然后架起火来直接炙烤,果木脂加上肉油足可以混合成一股难以言明的香味。

    因为占地面积比较大,而且一年四季经营,所以四周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人家,只有零星的饭店商店存活。

    两辆车,都是邹青梅手下的小弟,一辆是陈杀生坐在副驾驶,邹青梅和苏清浅一起坐在后面。另一辆则坐着沈游与百千万。

    曾虎最喜欢吃狗肉,不光自己喜欢吃,单反招待客人,最少不了的一样菜就是狗肉,当郎仁礼一进曾家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美妙的香味。

    两个人寒暄几句后,曾虎也没有丝毫多余的话,直接就让郎仁礼上座,他坐在对面,胡咬金和巴扎相陪。

    曾虎和郎仁礼各有心思,自然而然说话也是试探成份居多,所以尽管看上去言笑晏晏,但是都带着一层虚假的面具。

    这个时候,巴扎和胡咬金的作用就凸显出来。胡咬金拿过一个黝黑的坛子,刚刚拍开封泥,曾虎则做手势示意他停止了倒酒。

    胡咬金一怔,见曾虎冲着他伸手,当即将手中的酒坛子递给了曾虎。

    曾虎拿过来之后,一手捧着,一手托着,直接递到了郎仁礼的面前,轻轻说道:“郎爷,您先品鉴一下。”

    郎仁礼也不客套,一手拿过来,头微微一侧,眼睛微微眯上,不停的翕动着鼻翼,然后将酒坛子推给了曾虎,自己则依旧闭着眼睛,翕动着鼻子,来回摆头,似乎仔细回味。

    但闻芳香浓郁,酒味醇厚。

    许久,方才说道:“这酒我真不知道什么酒,肯定不是现在比较尊贵的什么茅台之类,还请虎爷指教。”

    “指教不敢当,说句实在话,郎爷,这酒还真有名字,但是又真没有名气。”

    “此话怎么讲?”

    “您可能也知道,我们老曾家世世代代泉城居住,先祖也略有积蓄,而且一直也喜好这杯中之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我爷爷的爷爷那个时候家中就有自己的酿酒师傅。”

    “自己的酿酒师傅?令祖还真是会享受之人。”

    “泉城嘛,就是泉多,山多泉多水质清洌,加上家祖也好饮,所以就养了几个专门给自己酿酒的手艺人。当然随着时间的变迁,时代更迭,那些手艺人也一一离开,到了我爷爷这一辈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什么主仆之分,倒像是兄弟家人。”

    “嗯,然后呢?”听的曾虎自曝家史,郎仁礼也乐得倾听。

    这些酒好像是我爹少年时候那家人送的,一共有二十坛,说是等到我爹结婚时候再用,酒倒也用了,但是最终还余下三坛,这第一坛呢,是在我爹60大寿的时候,我们自己家人一起一起饮完。这是第二坛,还有一坛呢,是我送给郎爷的礼物,留给郎爷回去之后慢慢品尝。

    郎仁礼听后一刹,心中暗自警觉,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即呵呵一笑,对着曾虎说道:“虎爷厚爱了,郎某担当不起啊!”

    “哎呀。郎叔,您怎么能和我客气呢,就当是做子侄的一点心意,咱们相处不是一直很好嘛!”曾虎笑呵呵着说道。

    的确,郎仁礼在泉城立杆子挑旗的时候恰恰是曾家老爷子把控泉城的时候,一直以来,郎仁礼也不是很出格,曾家老爷子自然而然和他也是相安无事。

    不光如此,当年曾家老爷子耍手腕将杨竹马办成铁案之后,还曾经请泉城道上的人吃过饭,那个时候,刚刚准备在泉城展翼的曾虎做为晚辈还给郎仁礼敬了一个酒。

    听到曾虎暗示性极强的话语,郎仁礼当即呵呵一笑,对着他说道:“的确,既然如此,这酒我就提前收下了!”

    曾虎听后微微一笑,对着胡咬金喊道:“倒酒!”随即端起碗来对着曾虎说道:“郎叔,侄儿我先干为敬。”

    说罢也不等郎仁礼客套,他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那边在郎仁礼喝完之后,胡咬金连忙又给两个人添上酒。

    觥筹交错,吃着狗肉,连续三杯酒下肚,曾虎又端起了第四杯酒,对着郎仁礼说道:“郎叔,原本说三杯酒后这些跟着我多年的兄弟们也得敬酒,但是考虑到我还有一件事相求,所以侄儿还得敬你一杯。”

    “哎呦,这可怎么使得!”郎仁礼连忙举杯回劝,异常的主动热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

    又一杯下肚之后,曾虎方才将杯子放下,双手抱拳对着郎仁礼说道:“叔,泉城现在的局势很微妙,还望您助我一臂之力。”

    “啊?”郎仁礼故作惊诧。

    “我也不瞒您说,现在,就你这一块势力,是我们争夺最厉害的关键,如果说你帮着别人对付我,可能我也会赢,但是我肯定自己也元气大伤,如果说您静坐壁上观,那么胜利者毫无疑问是我,但是我肯定也有一定损失。当然,假如说你与我一起,那么必将是拉枯催朽之势!”说罢,曾虎的眼中煞光毕现。

    这就如同一道选择题,现在摆在郎仁礼面前,看他究竟如何来做。

    桌子上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在大漠烧烤城之中,当邹青梅和陈杀生以及苏清浅与沈游一行人出现的时候,龙笙儿带着木之舟和水无形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三个人已然要上了一只肥羊,在哔哔叭叭的木柴燃烧声音中,架着的羊已经有一面被烤成了金黄色。

    陈杀生没有坐下,而是习惯性的站在不远处,邹青梅则主动伸过手去,异常热情的握住龙笙儿的手说道:“哎呦,这妹子,真水灵。”

    龙笙儿淡淡微笑着,不留痕迹的将手抽回,对着邹青梅说道:“邹当家的,羊马上就烤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边吃边聊吧。”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郎仁礼终于开口说道:“虎爷,这件事我若是参与其中,到底能有几分把握?又有什么好处?”

    “或许今天晚上,才是泉城变局的开始……”

    曾虎的话如同冷夜里的一阵冰风,杀气四溢。

【060】群龙现

    随着龙笙儿与邹青梅招呼着坐下,几个人也彼此打量着围成一个圈坐着的人,沈游在龙笙儿三人身上来回的游弋,水无形则在打量着沈游身边的苏清浅,至于木之舟,则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还一副病恹恹没精打采的百千万。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气氛说不上热烈但也不是特别的拘束,一直等整只羊全部考完之后,邹青梅拿起小刀,手法娴熟的分别将烤好的肉割下来分给众人。

    一脸人畜无害的木之舟方才嘿嘿笑着说道:“邹当家的,看不出你这刀玩的还不错嘛!”

    “女人家的,什么玩刀不玩刀,在这个位置上,没砍过人也见过别人砍人,再加上像我天天泡在厨房里,切菜割肉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你手里有玉片?”邹青梅还在侃侃而谈,却不料龙笙儿却忽然对着沈游如此问道。

    沈游显然也被问的一愣,但随即也想明白过来,虽然自己让苏清浅散布关于曾虎手中有玉片的事情,曾虎虽然没有什么应对,但是此刻看上去应该也早已经通过他的渠道将消息放了出去。

    所喜自己也不在遮掩,点点头对着龙笙儿道:“没错!”

    “你能不能转让给我,条件你随便提,我尽量满足!”

    “这位美女,我手里的确有玉片,但是我手里却只有一枚玉片,你盯着一枚玉片的我,为什么却不去找有两枚甚至三枚玉片的曾虎呢?”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龙笙儿冷冰冰的说道。

    “是,如果说两天前你这么说我无所谓,但是你现在说,不好意思,已经晚了,玉片早已经留给了曾虎!”

    见龙笙儿的眉眼一皱,沈游接着一指百千万道:“不过也挺合适,一枚玉片换出一个人,而且还能加上我们两个人的命以及在泉城的立足,也值了!”

    这句话虽然有水分,但是听上去又那么的真实,果然,龙笙儿眉头皱起,涩声说道:“不可能!”

    “妹妹,是不是曾虎告诉你拿到这枚玉片,他会将手里的玉片交给你们做参考,或者是双方合作对吧?”旁边的苏清浅开口说道。

    伴随着一阵咳嗽,刚刚要开口说话的龙笙儿恢复常态,木之舟则笑呵呵的对着苏清浅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苏清浅没有接口,邹青梅在一旁打断道:“几位,咱们来是商量事情的,龙小姐,再怎么着这也是我们泉城,我邹青梅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点分量的,您说呢!”

    听到邹青梅半威胁的口气,龙笙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见双方都沉默了下来,邹青梅接着说道:“这样,我有个提议,龙小姐你肯定就是为了想要玉片对吧?那如果说我们拿到曾虎手里的玉片,这个事情还有没有谈的可能?”

    “这个肯定没问题,但是好像即便是在泉城,你邹当家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吧!”可能是因为刚才有些不快,木之舟有些挪揶道。

    “你都说了,这是我们泉城,所以就不劳您管这么多了!”邹青梅丝毫不让,气势凛然的说道。

    “哎呀,说那些没有用的做啥啊,咱今天来就是为了尝一尝烤全羊,赶紧的,再不吃就凉了。”水无形在旁边打圆场道。

    双方稍微起来的紧张局面暂时告一段落,所有的人正品尝自己口中的美食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几位,相逢不如偶遇,欢迎欢迎。”沈游抬头一看,心中暗自想道,这年头,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了?

    听到曾虎满是杀意的一句话,郎仁礼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曾虎爷,实不相瞒,在今天你请我吃这餐饭之前,中午我刚刚从别人那吃了一顿饭,巧了,也是家宴!”

    “哦?是吗?”曾虎听后,略微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不猜猜是谁?”郎仁礼笑着说道。

    “难不成是那个小娘们?”曾虎说话的时候压根紧咬,丝毫不客气。

    郎仁礼点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她让我一起对付你!”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曾虎爷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你的地盘我把这件事和盘托出,难不成你还觉得我玩什么小九九?”

    曾虎听后哈哈一笑,对着郎仁礼道:“实际上这都不重要,我说过,郎叔,我们相处的一直不错,这一次,我只要玉片,邹青梅,我肯定要把她拔起来,到时候,她的东西,全部都是你的!”

    眼见站在众人周围的一个妙龄的女孩,腿长肤白,一双灵动的眸子似乎诉说着万种故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戴洛书,这个店恰恰是我们家的产业!”女孩笑着说道。

    如果说这句话让在座的人丝毫都不会在意的话,那么她后面的一句话却让大多数人都将目光聚到她的身上。

    “可能说起我来,大家都不是很清楚,但是说起我爹来,估计大家都认识。我爹叫戴中原!”

    戴中原,江湖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一个名字,‘南张北戴’中戴家现在的家主,很少有人见过他,但是他的名字却让每一个江湖人耳熟能详。

    “哎呀,我倒是谁有如此风采,原来是戴家大小姐啊!”木之舟肥胖的脸上瞬间堆笑,笑呵呵的说道。

    戴洛书点点头,随即对着其他人说道:“刚刚我听你们说道的什么玉片,我们家对那个东西也很感兴趣啊!”

    一句话说完,龙笙儿心中一紧,邹青梅心中一喜,沈游则眉头一皱。

    龙笙儿是因为横空出来一个强悍的竞争对手,虽然戴家是家族而不是帮派,但是和青帮不一样,戴家的势力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对军界政界商界的渗透。

    而邹青梅本身对于玉片就不感冒,她只是知道,想要玉片的都是曾虎的仇人,自己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好容易看到曾虎成为众的矢之,自然恨不得冲锋在前。

    与她们不一样的是沈游,连戴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都要横插一杠子,这枚玉片到底要神到什么程度?

    或许是觉察到他们情绪的波动,戴洛书笑嘻嘻的对跟在她后面的人说道:“好容易见这么多朋友,今天晚上她们的费用全部算店里的,诸位慢用!”说罢对着沈游微微一笑,点点头方才离开。

    眼见是一阵压抑,沈游笑呵呵的说道:“青姐,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出钱,要不咱再点上一只?”

    果然,这句话之后,众人都忍俊不禁,气氛也顿时缓和了下来。

    在曾虎家中,曾虎与郎仁礼已经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接着酒劲,郎仁礼略有些醉意的对着曾虎说道:“曾虎,你是一个小辈,不过却非常的张扬,我告诉你,他们告诉我,你有玉片,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

    “别人不好说,既然叔您开口了,我也交个底,我的确有!”

    “不会吧!还真有啊!抢那个外乡人的啊?拿出来我看看到底啥玩意!”

    曾虎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但旋即释然道:“叔儿,这事情非同小可,咱就看看……”

    “肯定就是看看,还想干啥啊!难不成你还怕我怎么着啊!”

    “不是不是!”曾虎连忙解释,他十分清楚,取得郎仁礼的信任或许就在这一举动之上……

    晚上临近10点的时候,邹青梅送龙笙儿她们离开,再离开的时候,戴洛书也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到了沈游身边的时候,还略微一个踉跄,歪在了沈游左胳膊上,沈游略微扶了一下,戴洛书连忙道谢,站了起来。

    等龙笙儿他们几个人的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后,邹青梅方才转头对着苏清浅说道:“姐姐,你怎么着,和我还是和沈兄弟一起?”

    沈游没有说话,静静的低着头。

    苏清浅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当即神色不变,笑呵呵的对着邹青梅说道:“肯定是和你一起啊,咱姐妹还没有聊完呢!”

    等陈杀生他们离开之后,沈游笑着告诉载着他们过来的那个年轻人让他自己先回去,自己还有些许的事情需要处理。

    年轻人央求了一会,见沈游固执己见,也不在多说什么,点点头,驱车离开。

    烧烤城外,只剩下沈游和百千万两个人。

    两个人边走边聊,刚刚步行了大约有十几米的时候,只见一个喷着厚重香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捏着手绢走了过来。

    故作出一副娇滴滴的声音,笑一下似乎脸上敷的粉都能掉下来,对着走在前面的百千万道:“大哥,来玩一下呗?”

    那个表情看的百千万胃中翻江倒海,几欲呕吐,当即连忙摆手道:“不需要不需要!”

    “哎呀,大哥,我保证让你爽,不爽不要钱!”

    “爽你姥姥!”百千万怒极骂道。

    “真有性格!大哥,我就喜欢有脾气的男人,我给你打个对折!”

    此时,坐在车里的水无形对着眯着眼睛的龙笙儿问道:“小姐,咱也没有和他们说一下。”

    “说什么啊!要是连那点本事都没有,还敢说从曾虎那里那玉片啊!”副驾驶上的木之舟哼了一声说道。

    “滚犊子!”百千万见那个女人向着自己贴了过来,连忙后退骂道。

    而沈游则眯着眼睛,右手轻轻的抚摸左手,手背上是刚刚戴洛书用尖锐的指甲留下的重重痕迹!

【061】连环杀

    就在此时,忽然看到那个涂着一层厚厚白粉的女人手臂一扬,白光闪现,两柄柳叶飞刀如同天外飞仙一般翩然而至。

    沈游腰部用力,身子一拧,手臂长探,将百千万往身后一带的时候,瞬间也避开了两柄飞刀。

    “好!怨不得敢出来闯江湖,还的确有两把刷子。”那个女人击掌笑着说道。

    而站在沈游身后的百千万居然有些生气的在沈游背后问道:“你奶奶的,你早看出来这个人不正常,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啊!”

    “我也是刚刚琢磨过来,等琢磨过来想告诉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和你说了!”沈游头也没回的说道。

    刚刚说完,沈游也已经欺身冲上前去,那个女人双手舞动,在柳叶飞刀之中似乎夹杂着飞蝗石之类的东西。

    三柄飞刀呈‘品’字形,另有破空之声,极为迅疾。

    百千万身上有伤,不能躲避,但是毕竟江湖经验极为丰富,身子一矮,趴到了地上,如同死狗一样。虽然模样狼狈,但是却非常的有效。

    沈游这个时候已经欺身到那个女人身前,拇指食指中指三指蜷曲,对着女人的喉管就扣了过去。

    那个女人似乎也能感觉到厉害,身子后仰,嘴中喊道:“不和你们玩咯,姑奶奶回家还有热炕头呢!”

    在女人后仰,进而撤离的时候,远处两辆停着的汽车已经打开远光,强烈而又刺眼的光线不禁让沈游连忙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两辆汽车开着刺眼的灯光,一左一右,向着沈游就撞了过来。

    这个时候沈游如果要躲的话,趴在地上的百千万却来不及躲闪,危急时刻沈游身子一跃,将放在路边上的一块大石头运用巧劲用脚尖将石头拨到路中央。

    同时也不敢怠慢,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分别对着两辆车的驾驶室而去。

    在石头刚刚出手,还没有等到沈游姿势恢复的时候,一个从远处助跑而来的汉子已经高高跃起,前腿屈膝,后腿伸直,膝盖已经冲着沈游的脑袋而来。

    因为身子不是很协调,没有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对着这个横空出来的男人沈游也难以抵挡他的锋芒,只是将身子略微一偏,脑袋一移,也就堪堪避过这蓄势已久的攻击。

    刚刚避过去,柳叶飞刀却再次袭来,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用她嘹亮的嗓子喊道:“相好的,你可看真了!”

    这一下是五柄飞刀,按照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同时打来。中间的肯定得避开,但是上下和左右的位置却不是很好避,关键时刻,‘错花拳’精髓尽显。

    只见刚刚侧身歪头的沈游居然一个醉八仙的姿势,但是和醉八仙又不太一样。

    右脚单脚立地,左腿微微蜷缩,整个身子后仰,左胳膊屈起托着头,右手却放在胸前微微上扬,身子和地面基本平行。

    五柄飞刀全部擦着他的身子过去,最为惊险的是中间的那一柄,几乎贴着沈游的腹部而过。

    但这个时候,原本用膝盖迎面对着沈游撞过来的汉子却已经变招,依旧是腿,整个人在空中腰部借力,居然将身子拧了过来,力气用到一条腿上,对着刚刚摆出高难度姿势的沈游踢了过来。

    沈游无奈,连忙将劲力从自己的右腿和腰部散去,整个人一下子平躺在了地上。

    当他整个人躺在地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部一疼,但是眼见那个汉子又对着他胸口踩踏了过来,连忙就地一滚,双手用力,整个身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趁着那个汉子变招不及的时候反守为攻,对着那个女人扑去,见沈游扑来,那个女人却咯咯一笑,转身就往后退去。

    错花拳讲究的是一个奇字,招招让人难以预料,招招又让人不可不防,原本威力非常大的招式非常难练的招式到了这里却成了入门招式,而真正威力十足的,反而是最简单的招式。

    沈游缩颈耸肩,如同弓箭一般,将整个身子弹了出去,手指微微屈起,正是‘错花拳’三大杀招之一的双龙抢灯。

    这简单的一式却有一种百草纷飞,碎泥乱滚的感觉。

    原本和沈游对敌的汉子顿时感觉一股异常压抑的气息扑面而至,在他们眼眸之中似乎感觉到了有巨龙从天边飞腾而下。

    尽管他不停着告诉自己是幻像,但他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惊恐,打了一个唿哨,整个人跃在空中,双腿如同蝴蝶一般翻滚,瞬间踢出了整整一十六腿。

    而原本已经离开的肥女人听见男人的唿哨之后,也急忙的冲了过来,手中各持一把柳叶飞刀,竟然对着沈游驶出了双刀的路数。

    起初沈游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的弓字步。眼见女人来势汹汹,冲力太大,手中双刀也非常的凌厉,接着远处的光线,沈游甚至都能看到一丝冷凉。

    他不敢怠慢,当即双脚摆动,凌空而起。一脚冲着女人持刀攻在前的左臂之上,随后又一脚向着她的右臂而去。

    肥女人连忙躲闪。非常难堪的将沈游两腿之下的攻势化解,却不料沈游居然收脚在她的左臂上一借力,瞬间向着那个汉子而去。

    “中……啊!”伴随着沈游一声暴喝。

    左腿已经如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破空风声尽显。

    这个时候,汉子似乎终于才反应过来,脚下用力,泥飞地裂。一步一个三尺深的脚印,双拳破空击出,似乎要将沈游生生撕裂一般。

    原本在他眼中出现的巨龙似乎也一下子化为了虚有,在那汉子的面前竟然是沈游峥嵘的面孔!

    沈游单脚立地,大声喊道:“再不出来就怕没有机会出来了!”双臂自然舒展,在空中跃起,随即将胳膊展开,这一次,不光那个汉子,就连那个肥女人,似乎感觉到一只白色的仙鹤振翅欲飞!

    一个黑影也瞬间冲到了场内,手臂弯曲,身子以不同的角度扭动,如同一条择人而弑的毒蛇向着沈游而来!

    赫然是驱蛇人巳蛇!

    只是,在那肥女人和汉子的眼睛之中,白鹤悠然而鸣,而沈游也任由巳蛇冲了过来,然后化掌为拳,对着还冲在空中的巳蛇一拳击打了过去。

    巳蛇仓皇落地,一个后跃,落地之时已经和沈游又拉开了三米多远的距离。刚刚出现在他脑中似乎要啄瞎他眼睛的白鹤也看不见,只是似乎在耳边还隐隐能够听到一声鹤鸣在空中回荡。

    “合力击杀!”落地后的巳蛇大声喊道!

    只见先前的那个汉子在空中高高跃起,直奔沈游而去,与此同时那个肥女人的身躯也非常灵活的持着柳叶飞刀攻来,站稳后的巳蛇更是呈现s形迅速的舒展开来,整个人如同一条鞭子。已经甩起。

    绝世的碰撞即将上演……

    就在三个人合围将成,陷入危局面之际,沈游却矮下身子。正当他准备运力使出‘黑虎掏心’之时,却见一柄长刀飘然而至!

    刀身极为细长,但是刀光却泛出一丝冰冷之意,寒意如水,极其逼人。

    纵然这柄刀没有向谁而去,但是却直接隔在了双方之间,细刀突来,刚猛异变!

    唰,刀从向前而来的巳蛇和沈游二人中间飞过。

    唰,刀从肥胖的涂粉女人以及那个威武的汉子中间而过!

    刀锋在月光下有冷冷清辉,原本坚硬的线条也忽然反射出来一股柔和!

    沈游的心逐渐平复下来,他知道,自己绷劲的神经终于要放下了!

    此时,曾家。胡咬金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就留下巴扎分别再给曾虎和郎仁礼添着酒,而那一坛子酒也已经告罄,后劲逐渐上涌,郎仁礼的脸已经隐隐红了起来。

    “叔儿!我告诉你,一会我要请你看戏,看一场大戏!那些家伙,还真以为在泉城可以横着走啊!”似乎喝的有些多,曾虎说起话来也略微有些絮叨。

    “是吗?能有什么大戏啊!难不成把那个小子逮过来?”

    “这个还真没问题,我不是吹,一句话,我就能决定他到底应该在哪里出现,有些人他能惹,有些人他惹不起,最好就老实一点。”

    “你还想咋滴?”郎仁礼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望着曾虎!

    “我要了他的命!”

    “那你还能拿到那玉片吗?”

    “自然是先拿到玉片了!说这些做啥,来,喝酒!”说完曾虎端起杯子,与郎仁礼一撞,哈哈大笑起来!

    “叔儿,一会您先别着急走,我请您看戏,这一局我谋划了很多可能,但是没有一个可能是我不想看到的可能!”

    “真的假的,这么自信啊!”

    “好戏即将上演,我知道他们会点功夫,但是不代表有功夫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我要让他们知道,现在是什么社会!早已经不是靠谁的拳头硬,谁的刀锋利能够说明一切了。”

    郎仁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莽夫将永远是莽夫,我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只是自己借助别人的手,就能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曾虎咬牙切齿,双目似乎都要滴出血来一般!

【062】绵里针

    纵然江湖事江湖了,曾虎却不忘记展现自己的优势,对于他来说,钱只不过是一种工具,但是用钱来驱使江湖人做江湖事却是他惯用的手段。

    看见那柄细长的长刀,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的女人瞳孔急剧的放大,甚至她感觉整把刀都要到了她的面前一般,从刀尖到刀柄,在它的轨道上呈现一副霸气无匹的姿态。

    沈游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一刀的刀意,没有丝毫的矫揉做作,有的是羚羊挂角,浑然天成的自然。

    原本如同蛇一般攻击过来的巳蛇被隔开后瞬间变了脸色,他知道,今天是白来了!

    虽然喜欢钱,但是有命花的钱那才叫钱。

    看到这柄刀,巳蛇涩声对着另外那汉子和肥女人说道:“撤!”说罢接着身子后移,异常的决绝。

    那个汉子和肥女人看到巳蛇撤走,也不再攻击,各自后退一步,瞬即离开。

    百千万颤巍巍咳嗽的站起身来,半喘着粗气说道:“江老头,你又来了?”

    黑暗之中却没有任何回音,那柄如同天外飞仙一般的刀已经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不知道已然去向何方,就像从来没有出来过一般。

    但是,沈游却知道,那柄刀是江浩风的左手刀,窄细而狭长。

    回到和平旅店的路上,沈游和百千万都没有说话,《千门大典》的画面一次次在沈游的脑海出现,只是,前辈先贤可曾经想到,有一天,江湖已经成为现代化的江湖?

    “想一想怎么面对曾虎吧,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沈游嗯了一声,对着百千万问道:“另外两个人?”

    “不错,他们也是‘血燕’中的人,那个女的,一手柳叶飞刀,应该是卯兔,而那个壮年男人,腿功无敌,应该是午马。”

    沈游早就他讲过,‘血燕’组织一共有十二个人,十二个人各自有不同的特长,当即笑着说道:“那两个人功夫都不错嘛!”

    “实际上这些人聚起来的理由也非常的可笑,可笑到你可能都想象不到。”

    “怎么呢?”

    “据说除了子鼠之外,其他的大都是赫赫有名的人。”

    果然,沈游听后心中一刹,做出了一副静静倾听的姿势。

    百千万咳嗽了几声方才说道:“因为子鼠天生走的是盗墓掘坟损阴德的事情,所以他们没有门派,是一脉相传,而其他诸如丑牛,还有我们刚刚见过的卯兔、巳蛇、午马等等,他们之前大都是江湖中人。只不过是要么被逐出师们,要么犯了事遭到江湖追击,所以才有了‘血燕’这一个组织。”

    “也就是说‘血燕’这个组织是一步步发展而成的?最初只有子鼠一个人?”

    “没错,就如同千门八将一般,‘血燕’的组成也是各自有自己拿手的事情,但是‘血燕’成立之初不是门派,而是他们各自集合到一起,共同对付别人的围剿,而与此同时这些人也潜心研究武学,根据各自的武艺特点创造不同的合击之术。”

    沈游听后缓缓的点点头。

    百千万接着说道:“当然,为了维持这个组织能够顺利的运转下去,他们也逐渐的接手各种刺杀,最终成为一个杀手机构,然后自己也更名为‘血燕’,当然,这一些都是尘烟旧事,实际上我最为搞不清楚的就是现在‘血燕’感觉一步步的正规化,好像有一种无形的手在掌控着,我初步怀疑他们可能成为某一个势力的杀器了。”

    “如此说来,难道?”

    “没错,很有可能,他们并不是真的想杀我们,而是想一点点的试探我们。或者是试探你……”

    百千万语出惊人,让沈游的心中不禁暗自一惊。

    “为什么?”缓了一阵子,沈游方才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十有**也和江湖势力有一定关系。”百千万缓缓的说道。

    看到沈游低头沉思,百千万思忖一会接着说道:“你不要想的太多,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千门’的名气实在太大!”

    “啊?”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当年你师傅路天行行走江湖,因为千门已经消失匿迹有一段时间了……”

    “千门消失匿迹?不可能啊!”沈游的脑中想起了路天行临终前留给他的册子,路天行上一代门主是懒和尚,当时杀得侵华日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百千万略微有些苦涩的点点头说道:“路天行之前的千门八将,基本上都没有超过三个人……”

    做为千门主将的沈游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最普通的千门大局至少也需要三个人。而从来没超过三个人,那岂不是意味着,若是难度稍微大一些,那么千门主将则需要一人分饰不同的角色。

    “所以,我估计你一出来,纵然没有过于暴露,但是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江湖毕竟有江湖的规矩,千门又不是天怨人怒的那一种,更何况江湖上也有‘宁愿灭门,不惹千门’的说法,所以,相对来说,他们更多的只是试探你,而不是想和你撕破脸……”

    沈游静静的点点头,百千万虽然那样说,但是在他的脑海之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真的如同百千万所言语,那岂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那虔字残玉片的事情,难不成有人准备来一个螳螂捕蝉?

    泉城已经危机四伏,百千万和沈游回到和平旅馆后也不敢继续呆着,沈游将百千万安顿到uni酒吧之后,自己也简单的改变一下容貌,换了一个新的住处。

    三天的风平lang静。

    按照百千万的揣测,估计是江浩风的出现,或者是别的其他原因,让巳蛇三个人已经放弃了继续卖命的念头。

    望江茶楼的雅间之内,邹青梅陪着三名男子喝茶,两名40岁左右的,一胖一瘦,还有一名50岁左右的儒雅男人。显然,局面以那个50岁左右的国字脸为中心。

    随着电视媒体的普及,估计要是有人见到这三个男人,仔细打量一下都会发现他们是泉城乃至鲁省话语权非常重的人物。

    虽然茶香萦绕,但是碗里面的茶却几乎没动。

    “曾老爷子的布局非常的深远,对鲁省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但是却不能让其子孙后代的个人利益凌驾在国家和社会的利益之上。”

    半响的沉默之后,国字脸终于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一句话,为今天的谈话定下了一个基调。

    见国字脸话语微有迟疑,不是很决绝的模样,坐在他右手边略胖的男人见国字脸望过来的目光就知道,有些话需要他来开口问了。

    “你能保证那些材料的真实性吗?”那个身体略有些发福的男人对着邹青梅问道。

    “绝对敢保证,而且他们的触手都曾经伸到鲁东的烟海市……”

    国字脸听后,微微的点点头。

    “而且这中间很多场子,现在还在营业,只不过是隐藏的比较好而已……”邹青梅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几年来她可没闲着,但是她也知道,这一大摞资料,只能够在合适的时间拿出来。

    芊芊素手,樱桃小口,却是绵里藏针,微笑中就可伤人的竹叶青!

    官场之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各自利益的取和舍。

    那一个略微有些消瘦的男人开口说道:“曾老爷子的两个女婿还担任要职,其中一个还恰恰……”

    国字脸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曾老爷子两个女婿一个是常务副省长,一个是公安厅厅长,都是实权性人物。

    而且按照邹青梅提供的资料,若是真的行动的话,其中一个恰恰经过公安厅。

    见三个人沉默,邹青梅已经明白他们的意思。自己该做的已经全部做完,意思也已经传达过去。

    现在具体怎么做,通过那些途径和手段,已经不是他所担心的了。当即微微一笑,盈盈起身道:“三位慢慢聊,我去看看楼下的生意。”

    国字脸轻轻点头,上位者的姿态尽显无遗。

    等待邹青梅出门之后,略微有些消瘦的男子方才重新的倒了一圈茶,茶是碧螺春。

    国字脸轻声说道:“这茶不能用沸水冲泡,影响滋味。”

    “嗯!没错。”另外两个人附和道。

    “就如同做人一般,过刚易折。”

    “有些人需要动一下,否则真的就成为发展洪流这锅大菜中的老鼠屎了!”

    另外两个人齐齐点头。

    三言两语,大局已定。

    这就是鲁市政坛第一人的魄力和能量。

    三天的时间,曾虎瞬间如同苍老了三岁,原本在他看来志在必得的杀手铩羽而归。这一下子等于他自己在郎仁礼面前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原本顺风顺水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有些艰难起来,只是,生活不都是如此嘛,越是艰难越要向前。

    手中的牌已经在别人的眼下,深藏在内的牌就如同潜藏的利剑,是时候该爆发了吧?

    就在他耗尽心思一点点布局的时候,忽然巴扎走到了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文远遇到事情了?死了一个女孩。”

    “艹!这么大的人管不住自己胯下那二两肉!让胡咬金给他处理一下!”

    说罢曾虎有些无奈的倚在椅子上,这个外甥还真不让自己省心啊!

【063】败家子

    人生各自不同,每一个人能决定的只是之后的出路,而不是自己的出身,富贵贫贱早已注定.

    相比较大部分普普通通的人来说,总有些生在官宦家庭或者有个有钱老子的商人家。偏偏这些人会组成一个圈子,优秀的人会借助这个圈子而更让自己的家族再上一层楼。而有些人则只是借助家族的余荫让自己的一生衣食无忧花天酒地声色犬马。

    魏文远只是其中之一,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在整个泉城他可以说是天字号公子哥。

    这一点在他幼年的时候就明白,外公是泉城官场的一把手,掌握着无数人的仕途前程。

    那个时候,很多人见了他第一面都会说,这孩子未来肯定前途无量,你看这面相,你看这耳朵。似乎只要是属于他的,到了别人的眼中都可以成为赞美的资本。

    等到他十来岁第一次在校园里面闯祸的时候,他终于知道权势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自己的亲妈是外公的大女儿,做为外孙,他自小也被外公严格教育培养,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随便借着自己的身份搞特殊。

    那个时候的魏文远是好好学生,天天只知道埋头苦学,初中的时候他喜欢上班里的一个马尾辫女孩,女孩如同水莲花般娇羞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纯。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班里的人只是知道他家庭情况不错,但绝对不是属于非常有钱的那种。

    外公不让搞特殊,自然而然,魏文远也是粗茶淡饭,食之有味。

    女孩对于学习成绩非常好的魏文远也是心中有所倾慕,时不时的拿着习题找魏文远解答一下。

    两个人虽然心中都有萌动,但是却心思单纯,喜欢两个字,是敢想却不敢说的。

    如此半年的时间,隔壁般家中非常有钱的小胖子展开了对马尾辫的爱情攻势。

    天天送礼物,送情书。

    小胖子的爹据说是搞大生意的,反正家中非常有钱,因为爹妈都忙生意,所以平日里给小胖子钱也多。

    小胖子大手大脚,很快就身边就聚集了一群人,这群人唯小胖子马首是瞻,整日里欺负弱小。

    很快的,小胖子就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马尾辫和魏文远有些暧昧,当即在一个放学,纠集了一群人恶狠狠地警告了魏文远一顿。

    虽然略有些害怕,魏文远也稍微收敛了一下,但是在小胖子的眼中,却依旧愤恨不已。

    当小胖子第二次带人堵着他的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魏文远被小胖子扇了两个耳光,当他跳起来准备反抗的时候,被一群人按住了手脚……

    尽管被打了一顿,但是魏文远却害怕事情知道了,惹家里人生气,自己整理下衣服,洗洗脸,回到了家中。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沉寂了两个周后,小胖子一伙看到魏文远也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再一次找到了他。

    从那以后,这一群人欺负的人中多了一个魏文远。

    一个与其他被欺负的家庭条件极差的学生不一样的优秀学生魏文远。

    一下子持续了半年的时间。

    终于有一次,魏文远忍受不了这非人的羞辱,买了一把水果刀,当小胖子再一次带着人揍他的时候,他一刀子扎在了小胖子的肚子上。

    小胖子受伤到底,血顺着他捂着肚子的手指缝流了出来,其他人没有见过这个阵势,下的作鸟兽散。魏文远也慌了,赶紧跑了。

    第二天,当小胖子的妈妈一个异常凶悍肥硕的女人出现在魏文远班级,用手掐住魏文远脸颊恶狠狠骂的时候,魏文远在全班人面前哭了。

    这里面,有他心目中的美丽女孩,依旧是水莲花一般的娇羞。

    当吵闹到学校的时候,眼见纸里包不住火,必须要通知家长了。魏文远的父母那个时候外出培训学习,于是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外公。

    曾老爷子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眼中品学兼优的外甥会沦落到通知家长的地步。在详细问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老爷子的脸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暴怒,绝对的暴怒。

    这个时候自己外甥那一水果刀已经被自动过滤了,被欺负了半年之久,但是小家伙居然还能保证学习成绩,曾老爷子忽然对眼前的小家伙有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同情。

    这种事情原本秘书出面就可以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曾老爷子却亲自陪着魏文远去了学校。纵然是一身普通的中山装,但是穿在曾老爷子的身上却是一种难以描绘的霸气。

    戏剧性的转折点出现了,也是因为这一个下午,魏文远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似乎,从那之后,他成了当年他眼中的小胖子。

    当天下午,校里所有的领导都来了,谁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自己的学校里藏着这样的菩萨,小胖子的爹妈也在。

    魏文远看到,上午还拧着自己脸蛋气势汹汹如同母老虎一般的女人居然一下子成了小猫。

    后来魏文远转学了。

    转学之后,因为学习成绩好,也会用脑子,从此他知道利用自己的资源,虽然外公及父母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但是为了防止同一类事情再度发生,开学的时候曾老爷子安排自己的秘书去送了一下自己的外孙。

    换了新的环境,魏文远成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而且也就从那之后,班长之类的职务从来没有落到其他人身上。

    他不光学习成绩比较优秀,同样,他还懂得团结自己需要团结的力量,很多人的家长听到他的背景也乐于自己的孩子和他在一起,郭祥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去四九城读大学,外公虽然去世,但是经过多年的磨练,魏文远的心智也早已经远胜同龄人。

    而且,他的骄傲,源自于他不能有任何的失败以及不能有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

    他喜欢美女,特别清纯的美女,看到他们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他总会想起当年的马尾辫。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如同当年一般如同水莲花一般娇羞。

    在经典1880红酒吧对那个女收银惊鸿一瞥,但是再去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了。

    一道菜没有了,还有另外一道菜,他想到了付红音。那一个偶遇的女孩,在uni酒吧中夺魁的女孩。

    只是因为当初在爵色酒吧用强,从那之后付红音直接躲着他,尽管玩世不恭,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在鲁泉大学中乱来,所以就一直鼓动她身边的人将付红音骗出来。

    操办这件事的自然是他的铁杆狗腿郭祥,当初也是郭祥从鲁泉大学勾搭来的女学生带出来的付红音。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对练习舞蹈的女孩。

    那两个女孩很快也就成了魏文远的胯下之物,多年练习舞蹈,身体极度柔韧,各种姿势都能尝试,魏文远一一体验后终于倦了。

    在他的心中,女人就是一个物品,附属男人的物品,招之即来,玩够了就弃之若敝履。

    他重新将目光锁在了付红音身上,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自己内心无限渴求的。

    尤其是付红音的清纯,让他想起了他曾经的马尾辫女孩,那个他曾经默默捍卫守候的女孩如今又成为谁的新娘。

    他不得知,他也不想知。他只想花开堪折直须折。

    只是付红音却非常的警觉,从那一次之后,从来不随便踏出学校一步,即便是出门,也是苏清浅或者苏清浅派人开车来接。

    与他对那两个舞蹈系的女孩不一样,一来二去,郭祥居然对那一个叫杨念的女孩却动了真感情。

    据那两个练习舞蹈的女学生讲,杨念和付红音感情不错,于是魏文远将心思动在了杨念身上。

    他特意组织了一次聚会,在聚会中灌醉了郭祥,杨念觉得比较怪,于是就想走,但魏文远怎么能让她离开呢,让她将付红音骗出来。

    杨念抵死不从,魏文远安排了两个壮汉,对着杨念恐吓道:“如果不听,那么这两个人就会让你欲仙欲死,然后还会录像各个地方传送。”

    实际上魏文远只是想吓唬杨念一下,毕竟郭祥也跟了自己多年,他即便只是把他当狗腿子,但是也不会对自己的人下手。

    只是杨念却信以为真,望着逼过来的两个壮汉,拉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曾虎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没有当回事,毕竟从他开始接管泉城地下势力之后,自己的这个外甥三两头给他找点事做,再说一个人而已,他也不是很当回事。

    曾虎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没有当回事,毕竟从他开始接管泉城地下势力之后,自己的这个外甥三两头给他找点事做,就在前段时间他还给这个外甥安排人去找过和平旅店的麻烦。

    当然那个时候他不知道百千万和沈游在玉片中的角色,也只是半试探,半给自己外甥出气而已。

    这次听说死了一个人,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大事,对于他来说,还真是很不当回事。

    一个胡咬金足可以处理好,这一点他一点不担心。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有人比他更关注这一件他认为很普通的事情。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导火索或者突破口,而当别人昏昏欲睡的时候,魏文远显然来送枕头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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