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虔字令
坐在七号包间中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描着长长眼线、涂着妖艳鲜红嘴唇的女人手腕上戴着一只绿莹莹的翡翠镯子,镯子衬托着她的手洁白如玉,似乎吹弹即破.
单纯看这戴着翡翠镯子的手肯定一个江南婉约的佳丽,但是看到她脸上的时候,很多人似乎才发现其中南辕北辙相差甚远。
她嘴角浅浅的笑容似乎让每一个人都心生亲近,但是真正认识她的人却不这样想,杀人与嬉笑举手之间,这绝对是一条活脱脱的竹叶青。
十几年前,她是柔润的花瓶,十几年后,她是表面温良内里藏刀的青衣!
端庄、大气、妖冶、冰冷、凌厉、绝杀,诸多因素与一身,她是,邹青梅!
而与她隔桌相对的的是时下泉城风头最劲的女人,一手打造全新模式的uni酒吧,一瓶砸破爵色酒吧老板胡咬金头的胭脂虎,传说中满蒙沈家在泉城的代言人,苏清浅。
纵然不如邹青梅一般惊艳,但上半身穿着绣着绿孔雀的绸缎衫的苏清浅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妹妹,你今天说请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苏清浅问道。
“据说今天有一个羊脂玉的手镯可能要出,我就是为了那个来嘛!”
“那到也是,羊脂暖玉,方能配上妹妹的洁白高雅,再说,这羊脂玉,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不过我看你手上那一个,似乎也不是多逊于那一个啊?”
邹青梅听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而这个时候,台上的人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先上台的索必应悠悠然坐在了檀木太师椅上,龙菩提上台,亲自开始打下手。
第一件拍品是一件青铜酒爵,三足两耳,仔细打量还能看到杯壁上饕餮纹或者夔纹等祥瑞图案。
拍品汉代酒爵一盏,起拍价99万元。
邹青梅听后,目光斜着望向苏清浅问道:“姐姐,你看这东西怎么样啊?”
苏清浅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可觉察的笑容,她自然知道邹青梅今天喊她来看羊脂籽玉镯子是假,试探她的身份是真,好在从她开始走这条路之后,无论是名牌还是收藏都有涉猎。
当即呵呵笑着说道:“这青铜酒器从西周的时候有了明确的规定,分为爵、角、散、壶等不同的计量单位,至于酒爵,无论从铸造工艺、花纹、铭文上都有不同的特色,比如商代多是平纹,图案多是夸张或者改造过的动物形象。”
邹青梅笑吟吟的听着,而苏清浅丝毫不在乎她的反应,笑吟吟的接着说道:“像是四条腿的动物一般改成两条腿,羽毛则改变成篆型纹,平纹铜器上的饕餮纹,大空间添上大空细回纹,小空间添上小方空细回纹,二层花纹的纹饰多是窄而凸,常为夔龙纹。”
听着苏清浅侃侃而谈,邹青梅不禁击掌,发自内心的说道:“姐姐,看不出你家学如此渊博,不愧是世家中人。”
苏清浅微微一笑,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
当两个人在讨论的时候,外面的人也已经开始竞拍,其中4号隔断间和9号隔断间竞争的尤为激烈,当价格定在234万的时候,9号隔断间的人终于停息了下来,四号间的人最终赢下来这一尊汉代酒爵。
之后无论是老山参还是其他藏品都引发了一阵阵的轰动,一直到龙菩提拿出来一尊瓷瓶。
百千万的眼睛一亮,远看这尊瓷器必不是凡品。果然听见龙菩提说道:“瓷器出自柴窑,足为粗黄土,制精色异,为诸窑之冠,起拍价217万。”
苏清浅轻声说道:“这尊瓷瓶不错。”
邹青梅轻声说道:“姐姐说的倒一点不差,据说这柴窑是周世宗柴荣的御窑,周世宗御定为御窑瓷,曾经有语‘雨过天青云**,者般颜色作将来。’,不难看出他对柴窑的赞誉。”
“嗯,不错,如果论窑器,可以分为柴、汝、官、哥、定五处,柴已经不可得矣!现在柴窑基本上多见残片,不知道这一尊完整的谁出的。”
“嗯,色既鲜碧而质复莹薄,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是为珍品!”邹青梅轻声说道。
果然,这尊瓷瓶从一开始就引发了诸多的热情,整个大厅一下子如同开水一般瞬间鼎沸,无论是四周座位上的人,还是包间里的人,价格如同节节高一般,瞬间提到了500万。
而主要竞争也集中在包间之内,邹青梅轻声说道:“要不是知道有那只镯子,这一尊瓷器无论如何我也得想办法弄过来。”
“520万!”2号包间中的人瞬间提升了20万。
“加1万!”1号包间中的人声音格外的清脆婉转,听上去虽然有些柔弱,但是却丝毫不弱,沈游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530万!”6号包间里的人开口道。
“加1万!”又是1号包间,自然而然能够看出来1号包间中的人对这瓷器的志在必得。无论谁人报价她都是加1万。
伴随着几次喊价,当2号包间的人一下子将价格提升到900万的时候,1号包间中的人略微一滞,旋即又接着说道:“加一万!”
声音清脆,异常的果敢。
连续加了4、5次价,2号包间中的人显然也有些疲沓,沉闷了一阵子。眼看龙菩提就要落锤,一直沉默的3号包间忽然有人开口,价格也一下子飙升到了1000万!
同样是清脆婉转的女声!
1号包间中的人沉闷了一阵子,旋即又和发狠一般说道:“加一万!”
“1100万!”3号包间中的人丝毫不弱。
“加1万!”这一次1号包间内的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说道。
这一次3号包间里的人没有说话,轻轻的摇了一下铃,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色燕尾的服务生走了过来,一只青葱玉手递出来一张纸条,轻声说道:“送到1号包间。”
最终,这件拍品被1号包间中的人拍了下来。
不一会,服务生将3号包间的纸条送了过来,只有简单的一句,问是否可以转让。
1号包间里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与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那姑娘看完纸条,直接没有回复,对着服务生轻轻的摇摇头。
拍完这一件之后,1号包间里的两个人直接提前离开。模糊间,沈游看到,服务生引导的那个姑娘,侧脸看上去特别像初来泉城他见到的那一个姑娘。
几件藏品之后,终于龙菩提手托着一枚用玻璃罩着的手镯走了上来,大声喊道:“古德拍卖行已然进行过检测,玉镯是正宗的羊脂白玉,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晶莹剔透,白若截肪。象征着美好、高贵、吉祥、安谧。起拍价100万。”
“倒也不贵!”邹青梅轻声说道。
还没有等苏清浅开口,3号包间里的那个女声直接加价到了200万!
瞬间翻了一番。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9个包间里的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拍卖行找的托。
之后许多人都有加价,5万到10万不等。邹青梅冷眼看了一阵子,看到价格一直在300万到400万徘徊,而之前的3号包间一直没有说话。
她心中暗自想到,是不是那个人还在等待,毕竟刚刚在竞拍柴窑的时候,那个女声可是把价格提到了1000万。
她显然不知道,包间里的女孩基本上退出了竞争,竞争柴窑是因为她想把那个瓷器送给家里的老爷子,而竞争这个羊脂玉镯子则是给自己准备的,原本想一上来砸个大数,让诸多人望而却步,却没有料到一下子反而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尤其是玉器,质地比较纯,精光内蕴,内质刚强坚韧。而且方便保存和传承。自然而然备受商届巨贾的喜爱。
当价格定在390万的时候,龙菩提也喊了两声,邹青梅眼见3号包间的人没有反应,当即开口道:“500万!”
一石激起千层lang!
最终,玉镯子拍下,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将玉镯子送了过来,苏清浅正要张嘴恭喜,却没有想到邹青梅已经将玉镯子轻轻的推到了她的面前。
苏清浅一愣,邹青梅接着说道:“姐姐,这件镯子虽然比翡翠略微逊色,但是也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坐在看台上的百千万和骆锋自始至终都没有举牌子,他们知道,即便是不举,可能都会有人关注,更何况再举牌子,百千万没有丝毫的反应,这个时候他看见原本坐在太师椅上的索必应起身,心中也暗自揣测到了是什么事情。
果然,到龙菩提躬身一退的时候,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只见索必应站在展台中喊道:“诸位朋友,老头我已经多年不主持这些事情了,但是今天,却有一件物品,我不得不出来交代一下。”
而这个时候,沈游也已然被服务生引导到了台上,只听见索必应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虔字令残片一枚,只展不拍。可私下交换!”
话语介绍非常的简单,毕竟这东西懂得不用多说,不懂得说再多也没有用。
话音刚刚落,只听见6号包间的铃声一下子响了起来。
邹青梅对着苏清浅小声说道:“这东西看来对曾家那小狗很重要啊……”
言语中一股不忿。
【035】钓大鱼
站在台zhōng yāng,一副枣红面庞的沈游有一股专属于自己的气度,如同涛停渊滞。。
他稍微静了一下,等待似乎将全部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方才缓缓开口说道:“虔字令残片一枚。可以换,但不能作价。”
按照沈游原本的意思,只是将虔字令残片展示一番,看看到底都有哪些势力对他感兴趣。但是临上台的时候,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可以交换的意思就是看你能不能拿出让他感兴趣的物品。
6号包间里的人通过服务生将纸条递了出来,询问沈游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沈游看完纸条后站在台zhōng yāng指一下索必应说道:“这位爷亲自看过,残片绝对是真的,相信懂行的朋友都能够知道这块残片的价值。”
稍微一顿他接着说道:“原本作为宗族遗物,应该一代代传递下去,只是因为这块残片整rì提心吊胆,早已经失去旧rì忠诚。不可否认是这物品对于我的重要xìng。今rì展出原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个人也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希望诸位江湖朋友能够拿出等值的东西。”
说完他扫视了周围一遭,稍微一停。这段话他说的真真假假,而且在现代社会上张嘴就是绿林的味道,显然也是对各种势力的一种暗示。
果然,沈游接着说道:“拿着这残片久了,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但是跑路的功夫还是不错的,所以,我接受任何一位诚心诚意的交换,当然,若是出什么幺蛾子,诸位好汉也别以为我是软柿子。”
说完之后沈游拱拱手,向着索必应致意一下,留下一句不影响其他朋友,先台下等候之类的客套话翩然下台。
角落里的百千万面上表情变化万千,良久他方才说道:“这一招引蛇出洞,当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伴随着沈游的下台,索必应也略有些步履蹒跚的走了下去。这个时候大厅里的人恍然才知道原来索必应是为了这枚残片而出现。当即很多小字辈的人立马和家里人联系,询问虔字令残片到底是什么来历。
随即又有一些人拿着展品出来,但是因为大多数人的目光已经被沈游所吸引,自然而然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未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而这个时候,沈游刚刚一坐下,就有好几个服务生将条子分别送了过来,沈游拿条子看了一下,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最早先送过来条子的是曾虎。约沈游一叙,地点时间有沈游定。
之后还有一些沈游不认识的,但是有些人明显不知道虔字令的来历,只不过凭借商人的嗅觉觉得这个东西值得投资,准备想投机一把。
沈游仔细筛选一下,通过条子上反应的意思,感觉2号包间那一个叫做张弛的人以及坐在6号包间里的曾虎属于了解内幕的。而曾虎的条子上更为赤*裸*裸,几乎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虔字令残片。
看完之后,沈游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想到,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即告诉给曾虎送过条子的服务生,明rì下午2点,uni酒一叙。
而这个时候,骆锋也收到了黄破鞋的短信,告知有人再和平旅店捣乱。
从经历张大嘎子一事之后,黄破鞋几乎三天两头往和平旅店待着,毕竟他那店就那个规模,基本上不能扩大了,最初的时候整rì跟着百千万学习风水相术,反正黄破鞋不懂,百千万虽然是半吊子水平但是也糊弄的黄破鞋云里雾里。
自从苏清浅出现在和平旅店之后,黄破鞋满脑子想着和苏清浅攀上关系,整天侧面询问百千万关于苏清浅的一切。甚至连之前和他水火不容的梅姐他都跑前跑后的巴结。
百千万也乐意和他叨叨,毕竟骆锋不搭理他,对于沈游黄破鞋也难以有共同语言。百千万也借助他的嘴给苏清浅造势。毕竟苏清浅的前任男朋友已经去四九城了,否则百千万真不介意为了塑造苏清浅的身份让骆锋施以辣手。
回到和平旅店后,百千万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而骆锋的脸sè也凝重了起来。
先前是失足妇女,后来从良为旅店服务员的几个女人都瑟瑟的站在门口,穿着土黄sè西装的黄破鞋正在口若悬河的安抚着民心。
这个时候,一股略有略无的笛声在和平旅店附近响动。看见百千万和骆锋,黄破鞋连忙哼哧哼哧的冲了过来,对着百千万点头道:“老爷子,你可回来了!那店里面,里面有、有……”
“有蛇是不是?”百千万依旧蹙着眉头,但是丝毫却没有变脸sè的说道。
这一下让黄破鞋有些不适应,略有些惊sè道:“呀,老爷子,这你都算出来了,真厉害!你是没有看见,不知道为啥,店里面一下子多了老多蛇,粗的有手臂这么粗,细的也得有手指头一般,来回的攒动,左右盘旋,就和跳舞一般!”
百千万没有说话,他自然能够猜到里面的情况,放在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害怕,但是对于他来说却非常异常的清楚。
江湖上有专门靠吹笛子耍蛇的,只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的耍蛇人越来越少。一般来说,耍蛇人都得先捕蛇,先用一件千百年传下来的物品吸引蛇的注意力,然后用特制的带着金属圈的手杖圈住蛇的脖子。趁着蛇口大张之际,取下藏在蛇牙后面的毒囊。
这个动作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却是非常之难,尤其是遇到毒xìng烈、攻击xìng比较强的蛇更是一个疏忽就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而且耍蛇的人来钱的渠道非常狭窄,一般来说,都是靠耍蛇时候卖点蛇药,再或者就是通过耍蛇表演有钱人给捧个钱场。
随着社会发展,这个行业也逐渐淘汰,毕竟现在市民娱乐项目极多,而在闹市中耍蛇也并不是非常的安全,所以就造成了耍蛇人的隐匿。
刚刚来到门口,看到那群女人吓的瑟瑟发抖的模样,再加上听到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笛声,百千万就能够判断出来。
当即对着骆锋一使眼sè,骆锋心中明白,轻轻的点头,便循着若有若无的低声而去。
而百千万则走到旅店这一群女人面前,还没有等他开口,一个名叫翠翠的女人就一把拉住了百千万的衣襟,略有些惊恐的说道:“百叔,我们不干了行不?吓死了!”
百千万心中明白,无论之前张大噶子还是遭遇jǐng察查封,这群阅尽人事的女人们绝对不会有所反应,但是对于蛇来说,女人有天生的恐惧感。这一点从翠翠紧紧揪住他衣襟的手就能够感受出来。
至于住在旅店的客人,尽管是暂时的休憩,但是大家都是为了寻求一个安稳以及舒适的环境,要是和一群蛇做伴,只要是正常的都人会望而却步。
他没有多说话,轻轻的拍拍翠翠的肩膀说道:“安着,这都会过去……”
语气是那样的平和淡然。
和平旅店门口正对着是护城河,而门后则是泉城建筑年代30年以上的老房子,逼仄的楼道,昏黄的暗光。
骆锋看上去和漫不经心一般,轻轻的踱步到了和平旅店后面的楼房。一排排五层的建筑,在外墙青绿sè的墙皮上是颓裂的爬山虎枝桠,一层层的痕迹似乎能够显示出旧rì的茂绿。
裸露着青砖的老楼,楼角里隐约有一层层蜘蛛网,似乎诉说着时光的荏苒和颓丧。
似乎和觉察到骆锋的窥伺一般,骆锋刚刚到了最近的那一排楼附近,那一缕笛声就停息了下来。
骆锋知道,蛇压根听不见声音,但是蛇能敏锐的感觉到震动,随着笛子的运动而运动。
而要驱蛇必须让蛇感受到震动,很自然就必须与和平旅店相邻,骆锋看一眼紧挨着旅店的那一排房间,目光定在那青灰破旧楼体的2层和3层。
走进去之后,看墙壁上黑sè的痕迹就能看出年代的久远,再加上那昏黄的灯,骆锋先是来到了3楼。
涂着绿漆的铁防盗门里面是装着带花玻璃的老旧的木门,没有着急敲门,他先是擦了擦三楼门的把手,而后将耳朵紧紧的贴在三楼的门上倾听。
没有丝毫的声音。
在打量了一下门旁,上面还插着一把用红丝线扎着的干枯艾草。
他眯上眼睛,从带花的玻璃往里面望去,依稀看到的是一面玻璃镜子,旁边是东方红的画像,一进门就能够看到。
他轻轻的下楼,来到了2楼的门口。
刚刚站定,一股尖锐的笛声瞬间想起,但是又一下子如同被人扼住一般戛然而止。
片刻之间,骆锋的身躯瞬间弓起,就如同遇到狗过来抢食的猫一般,膝盖委屈,做出了一副jǐng戒的姿势。
2楼如同3楼一般,都是老式的涂着绿漆的防盗门里面是涂着土黄sè漆带玻璃的木门。
门紧紧的关着,骆锋站在离着门一步远的距离,轻轻的叩击了门三下。
在如此安静的楼道里,三下节奏分明的敲击声是如此的突兀,过了得三分钟,里面方才传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道:“谁啊?”
【036】一盏茶
骆峰没有说话,停止了手部动作,身子略微前倾,耳朵贴在门侧,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骆峰又仔细听了一下,没有声音,瞬间他和明白过来似得,脱下衣服,裹在拳头上,伸进涂着绿漆的铁门棂子的空隙里,对着门上的玻璃一拳头砸了过去,玻璃哗啦掉了一地。
这个时候,门内一阵极其刺激的笛声响起,瞬间几乎能够穿透耳膜。
骆峰从绿铁门的孔洞中将门拉开,紧接着一脚踹在土黄色漆的木门上。历尽岁月的木门一下子被踹了一个大洞,骆峰紧接着又一脚,门一下子踹开之后骆峰连忙冲了进去。
刚刚一进去,伴随着一阵笛声,只见两条蛇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着他过来,两条蛇的头都呈三角形,吐着芯子咝咝的露出丝丝的煞气。
骆峰不敢大意,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一矮身短刀已经握在了手里。
这个时候,骆峰注意到窗户上一个身穿灰白色衣服的人已经踩着楼外相连的窗台向着隔壁的房间而去。
伴随着身子在贴墙边的牙子缓缓移动,一股股哨声还时不时的传来,两条蛇也一前一后继续向着骆峰攻来。
纵然大部分的耍蛇人玩的蛇都是驯养好的,而且蛇牙后面的毒囊基本上都被摘走,但是骆峰却丝毫不敢大意。
虽然没有进和平旅店,但是听站在门外以翠翠为首的女人们所说骆峰就知道里面蛇肯定不少。能驱使这么多蛇的人手腕必然也不俗,骆峰避过第一条蛇,手中的短刀对着第二条过来的蛇的七寸就斩了过去。
伴随着笛音,后来的蛇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一个旋摆,而同时第一条蛇也回旋,向着骆峰的肩膀咬来。
骆峰不敢大意,身子横跨一步,避过两条蛇,抬脚对着放在地上的花盆向着窗口的人影踢了过去,瞬即又折身向着两条蛇劈了过去。
骆峰这一脚力度用的极为巧妙,原本站在窗台牙子上的人就是一心二用,边小心翼翼的往对面阳台缓慢移动,边时不时催动口中的蛇笛指挥屋中的两条蛇。
一下子遭遇花盆袭击,蛇笛戛然而止,两条蛇失去了指引,落在了地上,失去了之前的攻击气势。
骆峰不敢怠慢,连忙向着阳台追了过去,他刚刚到阳台边的时候,只见一个有些瘦弱的身影正翻身从对面的阳台一跃而过。
等骆峰追到楼下的时候,那个身影极快,已经融入到20米之外的人群中。
等骆峰回到和平旅店门口的时候,百千万依旧和翠翠等女人在说着什么,黄破鞋也站在边上伸着脖子接着话。百千万远远地看着骆峰冲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百千万心中明白,自己走到旅店门口,嘎吱一下打开了门。身后的女人们不约而同捂着嘴发出一阵阵惊诧声。
尽管旅店里的蛇都消失殆尽,但是无论对于客人还是酒店的服务员都心中忌惮,尤其是服务员大多数都提出了要离职的要求。少数虽然没有提出离职,但是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危难时刻看出百千万临危不惧的气场,他手一挥道:“放假,给你们半个月的假期,好好的陪陪家人,都不容易!半个月之后上班,我绝对把事给你们处理好!”
晚上7点左右的时候,摘下人皮面具回到本来面目的沈游也回到了和平旅店,跟在他后面是一个蹬着三轮车的小贩,车子里放着两棵茂密的绿植。
百千万迎出来笑呵呵的问道:“这是咋地啊?置办置办啊?这玩意叫散尾葵是不?”
“恩,没错,这玩意一年四季常绿,比较喜气。”两个人在大厅里寒暄的时候,只见苏清浅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一见苏清浅进来,百千万连忙上去说道:“苏老板,我们这得关门了。”说话间对着苏清浅眨眨眼睛。
从苏清浅盘下来uni酒吧之后,沈游百千万他们就适当的和苏清浅保持了距离。对外一直宣称苏清浅只是在这里住旅店而已。
苏清浅知道百千万已经对站在旅店厅内的服务员有所怀疑,当即配合百千万说道:“哎呦,我说老板,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把客人往外赶啊!”
“不是我赶人,主要是因为店里发生点事,需要整顿。”百千万笑呵呵的说道,说着还给苏清浅挤了一下眼。“那我也得收拾收拾东西是不?”
百千万点头应了一下,对着苏清浅挥挥手,苏清浅妩媚一笑,慢慢的向着楼走了上去。
晚上9点多的时候,在楼梯口的房间里,苏清浅来到了楼梯口的房间,屋里面沈游三人正在仔细的讨论着什么。见到苏清浅进来,骆峰连忙给他让开了位置,苏清浅坐下之后对着沈游问道:“必须要离开这里吗?”
“恩!”沈游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点了点头。
“为什么?”尽管的确如同她内心所想,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当然,我只是揣测,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
“哦?”苏清浅一副疑问的模样。
“是这样的,我们刚刚讨论,怕这个事情和之前那些并不是简单的联系,而是有预谋的环节。毕竟你现在也小有名气,保不准有人拿这些来试探你,毕竟这个社会,驱蛇已经非常之少了。”百千万见苏清浅疑问,替沈游解释道。
苏清浅听后点点头,沈游没有多说话,对着苏清浅点点头说道:“说说你今天和邹清明一起去拍卖行聊的如何吧。”
苏清浅听后没有答话,扬扬自己的手腕,一股晶莹温润的光从她的手腕传过来,随即说道:“送给我的!”“哎呦!这可是好几百万呢!”骆峰嘿嘿笑着说道。
“没事,给就拿着,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沈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压根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我和邹青梅在7号包间,6号包间也就是对你最感兴趣的是曾虎,8号是留给六指盗王的,不是他的人就是通过他面子过去的人,9号是留个泉城一些大商家的,至于1号和2号,按照邹青梅说应该是‘南张北戴’的人,3号一般是留个四九城或者是申城的人,至于4号和5号则是给港澳或者海外的人。大体就是这个情况。”苏清浅缓缓的说道。
“如此说来,曾虎对我手里的残片那么有兴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沈游喃喃自语道。
“不会他也有吧!”骆峰虽然说得随意,但是听在沈游的耳朵中却是如同一道亮光。他已经知道曾虎肯定知道他的存在,只不过他相对低调,估计曾虎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再加上苏清浅一直住在和平旅店让曾虎摸不到头脑,所以才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而沈游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尽快的充实自己,然后尽可能的把各个势力的关系弄得微妙一些。尤其是尽量拉近与邹青梅的关系。毕竟,尽管表面平静,但是邹青梅和曾虎肯定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反正他已经约了你,你明天见了他再看呗,只不过我要是搬的话搬到哪里去啊?怎么和你们联系呢?”苏清浅问道。
“这个倒无所谓,毕竟我们时不时都会去uni酒吧,到时候都能交流。毕竟你在我们这住了好多天,要是一下子你走了,互不搭理,那才是有问题呢!”沈游轻声说道。
“那要不就等你先和曾虎交流完了,然后咱在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想法吧?”百千万轻声询问道。
“可以!”沈游点头道。
随即,骆峰和百千万又将从服务员口中询问到的消息以及驱蛇人的事情详细的对苏清浅讲了一下。
“订好在哪里了吗?”最后,苏清浅对着沈游询问道,与此同时,百千万和骆峰也将征询的目光望向沈游。
“望江茶楼!”沈游异常沉稳的说道。
三个人听后,彼此都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苏清浅生活在泉城,自然知道望江茶楼,而骆峰和百千万来到泉城之后,也通过在泉城的观察以及自己的了解知道望江茶楼的情况。
相对于位于护城河畔的酒吧一条街而言,望江茶楼位于老城区的湖畔,虽然是茶楼开了没几年,但是重点不在于此,就如打狗需要看主人一般,茶楼不在环境也不再位置更不在茶的种类,而是茶楼的主人。
百千万嘿嘿坏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下玩的挺阴啊!”
“你要知道,这不是阴,而是一种智慧。”沈游难得开一次玩笑。
曾虎品着茶,时不时的看一下放在他桌子上的手机。随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坐在他身旁的巴扎连忙低头说道:“小师叔,是我大意了!把人跟丢了!”
曾虎轻轻的摆摆手,他轻轻的说道:“这个人不说你安排人,即便是你,也不一定能够跟上去,手里面有那残玉片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就看那古德拍卖行的老古董都出来了,自然而然不是普通的人。”
“那我们……”
“想尽一切办法弄过来,只要是他联系我,我就得弄过来,不择手段!”曾虎咬牙切齿的说道。
【037】烟雾弹
正在此时,曾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似乎有所感悟一般,曾虎的嘴角翘起了略有略无的微笑,他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
巴扎也伸长脖子,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曾虎。曾虎拿起手机,看完之后,轻轻的仰在了了沙发上。
“怎么样?”巴扎询问道。
手机上非常的简单,只有两句话八个字,言简意赅,非常的纯粹:明日十点,望江茶楼!
“他约我从望江茶楼谈。”
巴扎听后倒吸了一口气,眉头一蹙,半征询问道:“那明天你……”
“我肯定要去,刀山火海我也得去!”曾虎紧咬牙根说道。至于你,在下面就行。让川蜀袍哥跟我一起就可以。
巴扎点点头,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
望江茶楼的房间都以茶名来命名,曾虎和川蜀袍哥走进去的时候,大堂经理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们。
如同酒店一般,服务员凭借一个人的气度以及走路的姿势就能基本猜测出这个人该如何接待。所谓的网络小说中那种凭借衣服狗眼看人低的服务员绝对不会出现在稍微高档一点的饭店或者服务场所的。
毕竟,一个人要是连这点眼神都没有,那压根不可能在这行干下去。
更何况,因为杨竹马的关系,或者说因为曾老爷子的关系,曾虎在泉城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大堂经理抢在穿着旗袍婀娜多姿的迎宾之前出现在曾虎面前,堆着职业的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问道:“您好,请问您有预定还是?”
因为短信只是定了时间地点,没有说具体的包间,曾虎刚要开口定包间,就听见楼梯口处有人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定好了。”
带回人皮面具一副枣红色面庞的沈游朗声说道。
曾虎看到站在楼梯口处的沈游,也呵呵一笑,向着大堂经理点头致意呵呵一笑过去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昂!”
沈游点头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也只是刚刚来而已。包间定好了,在‘碧螺春’,咱直接上去吧。”
‘碧螺春’是典型的私人空间,一共五个座位,在包间一角是一颗养的非常嫩绿的绿萝,空间异常的雅致,桌凳摆放错落有致,摆在桌子上的茶具也泛出一层温暖的光辉。
曾虎挥挥手,川蜀袍哥在外面等候,沈游与曾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包间,随即服务员送了一壶茶进来随即又退了出去。
曾虎非常的主动,拿起茶具来非常熟练的泡茶,洗茶,斟茶,给沈游与自己分别斟上,之后笑着说道:“还没有请问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游,名申。从父姓,从母姓做名。”沈游将名字倒换,张嘴说道。
“我看游兄不是本地人吧?”
“没错,我生在楚地,长于津门,十来岁来鲁,前日刚刚到达泉城。”沈游认真的说道。
“哦。鄙姓曾,贱名一个虎字,在泉城也有自己的一点产业,反正游兄既然来了,不如让兄弟来尽一下地主之谊,好好的玩上几天?”
“不了,多谢。咱明人不说暗话。曾兄所谓何来我也知晓,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为这个的也不止您一家,要不我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您看要不咱先探讨一下?”
沈游说的模棱两可,烟雾弹放出自然而然就是为了迷惑曾虎的视线。
果然,曾虎听后一愣,虽然没有付在脸面上,但是对于邹青梅恨得可是咬牙切齿。当年看在她是一个柔弱女子,加上怜惜她的容貌,杨竹马一死,曾虎原本还想把她收到怀中。
只是没有想到邹青梅如此的刚烈,居然整合杨竹马的残部,重新和曾虎抗衡,而且随着时间的发展,愈演愈烈,基本上现在很多地方都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只是,对于曾虎而言,别的地方损点折点他真没有放在眼里,虽然阴狠,但是曾虎的心气却非常之高,放眼整个泉城,他觉得没有一个人是他的敌手。当年曹操青梅煮酒,还有刘玄德一个人相对,但是对于曾虎,他一直觉得,在泉城这片地方,说英雄论英雄,唯自己与自己也。
之所以留着邹青梅和六指盗王,他觉的不是他不想平了他们,而是觉得不愿意平了他们,三足鼎立是最完美的图形,相互牵制,非常之好。
老盗王郎仁礼醉心自己的生态基地,徒子徒孙基本上也不会去招惹曾虎,而邹青梅也攀上了一省大员这一条线,真要把她们拿下,他还害怕引起高层的注意,最终成为别人政绩的垫脚石。
倒不如将他们控制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养虎不是为患,而是让高层觉得有他存在的价值。毕竟,即便是曾老爷子在这里盘根错节经营这么多年,他也不敢和国家机器抗衡。他的目标是打造一个世家。老爷子属于奠基者,他两个姐夫都身居要职,而他则要更近一步,在他看来,如果他爹是想告诉泉城有曾家这一个势力,而他则是想在泉城上深深打上曾这一个烙印。
只是,这一刻,要是邹青梅也想要残玉片,他是必然不能忍受的。
只是,随着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爹,曾虎的养气功夫修炼的也非常不错,他没有表现,反而笑吟吟的说道:“不知道游兄到底所谓何来呢?”
这是他做连锁超市起家的秘诀,我要你什么,我先试探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你的底牌,我才能开出你给的价码。
“反正不是钱,我要的东西比较大……”沈游乜愣了曾虎一眼,浑然不在乎的说道。
这幅架势让曾虎对于他刚到泉城不禁加了一分信任,毕竟在泉城,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曾虎。他笑呵呵的说道:“钱是俗物,兄弟需要,我送你些都无妨。”
“你能和我说你为什么想要这个东西吗?”沈游没有接口,反而开口问道。
曾虎听后目光惊疑不定,略沉吟一下说道:“回答之前我能不能冒昧的询问一下游兄从何处得到的这枚残片?”
之所以问这个,主要是因为曾虎听到沈游的询问,毕竟这枚残玉片,他也知道虔字令,怎么能不知道虔字令的作用?
沈游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说道:“大约七年前,我在鲁东一处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遇到了一个老人,老人临死的时候恰恰是我给他埋的骨,这枚残片是他告诉我的,只是说他叫虔字令,必要的时候我找一个大一些典当行可以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曾虎听后内心不由得狂喜,早就听说当年千门的主将人在鲁东,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抽搐一下鼻子,眨巴眨巴眼睛,随即说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要这么残玉片,主要是因为这是我祖传之物。”
随即,在曾虎的叙述中,沈游听到了一个连他都感觉非常动容的故事。
曾虎说这枚令曾经是江湖上奇人异士在八国联军侵华时候做的一枚令,类似与江湖盟主的信物一般,所有的江湖中**都参与抵抗侵略的战争中,而他的老祖宗就是那个时候的人。后来因为与侵略者的殊死搏杀,为了防止这枚令落在敌人手里,就碎成几片保存。
之后这枚令的碎片就一直在曾家之手,到了抗日战争的时候,家人失散,玉片也就散落各处,曾虎说他们曾家现在也有几枚,而失散的玉片基本上都是在抗日战争时候曾家当时失散的人所持有。
若不是沈游就是设局者,几乎都没曾虎这娓娓道来的故事给打动,不过沈游还是做出一副很感动的表情,对着曾虎说道:“如果说真是你家之物,自然而然我宁愿完不成我的心愿也要还给你……”
曾虎听后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说道:“这如何是好,游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尽可能满足!”
沈游轻轻挥手止住了他说话,对着曾虎说道:“现在谈这些还早,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是真是假。自然我也不会和你交流,这样,你不是说你还有这样的残玉片吗?不如你拿出来我看一下,这样你觉得可好?”
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气氛也变得非常的微妙。
沈游和曾虎彼此对视,曾虎也想看清楚沈游的内心到底是如何所想,一分钟后,曾虎呵呵一笑说道:“既然游兄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如游兄移步到我家中,把酒言欢如何?”
沈游轻轻摇摇头说道:“明天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我在等你。一会我还要见一个人。放心,我只是看看,明天之前我不会出手。”说罢起身就走。
曾虎知道也留不下,随即跟着起身道:“我送你……”
到了门口,沈游轻轻的站住,对着曾虎说道:“好了,到这里吧,不要让人跟着我,我说过的话,我能保证,不要因为小事影响我们之间的信任。”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曾虎一眼。
曾虎连忙笑着表示道:“尽管放心。兄弟我在泉城也有点话语权,那些苍蝇我负责给你扫清……”
两个人互相一笑,各有深意……
【038】魏纨绔
在泉城市中心五星级大酒店的包房中,雪白宽大的床上,魏文远斜躺着身子,用头枕着一个妙龄女子的大腿,一只手伸进她的衣襟之中,缓缓的揉捏.
伏在他双腿中间的是另外一个看不见正脸的妙龄女子,侧脸只能够看到皮肤雪白紧嫩,嘴唇嫣红厚实,正在他双腿之间,不紧不慢错落有致的吞吐着。
魏文远眯着眼睛,手中的柔软滑腻让他异常的惬意,一直以来,在他内心中认为女人就如同玉,玉需要人养,只有不断的爱抚才能够有灵气。
揉捏了一阵子后,他的手向上伸去,触碰到那个妙龄女子的下巴,然后用手指肚勾一勾,捏一捏。随即又向下而去,转向她的耳垂,慢慢的揉捏,感受她女子情动的喘息声与逐渐升起的温度。
而这个时候,来自两腿中间别样的温润让他不禁惬意的闭上眼睛,伴随着妙龄女子的吞吐,轻重缓急吹复挑,别样的舒适从他肾上腺而涌向全身。
终于,在那一刻,魏文远用力的勾住自己枕着大腿的女孩,可能是因为练习舞蹈的缘故,女孩身子柔软的低了下来,与魏文远的唇舌紧紧地绕缠在一起。
外面虽然逐渐回暖,但是依旧有初春的寒意,只是室内,已然春色无遍。
就在魏文远异常舒适的一龙戏双凤的时候,放在床头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魏文远丝毫不理会,一只手压住和他疯狂唇齿绕缠的女人,另一只则按住俯在他双腿之间那个女人的头。
如同火山岩浆一下子喷薄而出的时候,魏文远一下子如同死鱼一样瘫软在了大床之上。原本和他唇齿绕缠的女人也识趣的从床头上将电话接起,放在他的耳边。
“魏哥,我听方湄说文姐明天就要离开泉城了,你看看需不需要安排安排?”电话那端传来了小胖子郭祥的声音。
“定!”魏文远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如同被电了一下一般瞬间抖擞,忙不迭的将和他身子缠在一起的那个妙龄女子推倒一旁,大声说道。先前拿电话的女人也乖觉,连忙将他的衣服递了过去。
对于她来说,她知道她的身份,金丝雀就是金丝雀,永远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当主人需要的时候就要搔首弄姿婉转歌唱,当主人不需要的时候就要窝在笼子里吃米喝水,然后从缝隙中看一角蓝天。
文慈要离开泉城,这对于魏文远是一件大事,在四九城和文慈一起上学时候,那个时候他就盯上了文慈。毕竟文慈身后的大鳄就如同战场上装备华丽异常坚实的战车,对于他来说,他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能够绑在这一架战车之上。
原本想文慈在泉城这一段时间他能够好好的表现一下,结果文慈对于他的善意一直不冷不热,即便偶尔几次的聚会活动文慈会参加,但也是坐在方湄一旁,对于魏文远的殷勤不理不睬。
只是,在绝对的目的之前,魏文远是异常坚持的,文家就好比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他自认为自己是羽毛鲜亮的凤凰鸟。
纵然文慈无限的拒绝,但是魏文远依旧会无限的主动,他希望用他火热的感情打破文慈那一块冰冷的坚冰,在真正的得手之前,他可以卑微在泥土里,用他的想法,只有这个样子,才能更好的汲取养分,然后枝繁叶茂,绽放的花团锦簇。
从房间出来之后,他又给郭祥打了一个电话,郭祥属于忠实的狗腿子,办事效率非常的高,对着魏文远笑着说道:“魏哥,今天晚上饭店订好了,吃完饭后咱去那个刚刚开不久的uni酒吧。”
uni酒吧对于郭祥来说异常的对味,尤其是首创女大学生献艺表演的环节,苏清浅也早已经将决出名次的奖金分配下去,虽然分配完毕,但是uni酒吧的名气却打了出来。
泉城各大高校的学生都知道uni酒吧治安好,女老板个性十足,而且待遇也好,所以很多学生都喜欢到uni酒吧玩,同样也有很多学生在uni酒吧表现一番。
郭祥非常喜欢uni酒吧就是在这,不光能够满足眼福,还能够趁机勾兑一个,那绝对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uni酒吧退了吧,我自己来安排……”魏文远沉声说道。
“啊?”郭祥一阵不解,有些诧异。
“酒店你可以保留,但是今天晚上不能去uni酒吧,那边虽然热闹,但不是我们要的氛围。”
“魏哥,我觉得uni酒吧不错啊!现在不都说uni酒吧是年轻人的天堂吗?多激情,多有活力……”
“我自由分寸!”郭祥还在侃侃而谈,魏文远张嘴打断了他的话。
“哦,那放在哪里啊?”郭祥虽然不愿意,但是他知道自己得唯魏文远马首是瞻,还是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说道。
“放在爵色吧!”魏文远道。
“哦!”郭祥答应的不是很热情,他知道虽然uni没有配就妹这一行当,但是妹子多,而且非常的有才,能歌善舞,还都是大学生,在uni酒吧玩,充满了各种未知感。
而爵色酒吧虽然有小姐可以叫过来,但是和文慈方湄的聚会,魏文远总是保持一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似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尽管郭祥知道,真要说起来,魏文远这厮比他欲求更不容易满足。
魏文远虽然想表现,但是郭祥却没有需要讨欢心的人,本来在里面他就属于跑腿跟班的,要是去爵色酒吧,再不能找妹子,这绝对是让他异常悲催的事情。
只不过,尽管内心不满,但是充其量他只是在嘴上过过嘴瘾,不会去说什么。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严格执行魏文远的吩咐。
在离着护城河比较近的的咖啡厅里,文慈和方湄坐在角落里小声说着什么,方湄指着文慈杯子里的图案笑着说道:“姐,你看你那咖啡上面的奶泡沫,真是漂亮,看上去像是一个心的图案,但是夹杂上那一丝丝的灰黑,又像是一片树叶的形状。”
文慈笑着说道:“卡布奇诺混合了牛奶和咖啡的味道,闻起来香,一般第一口喝下去有大量的奶泡,异常的香甜和酥软,而第二口则能让你品尝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涩与浓郁。这两种味道放在嘴中,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文艺点就是苦涩中带些些许甜,甜味中又能品到一阵子的苦,苦甜结合,方为生活。”一向古怪精灵的方湄难得沉稳一次。
文慈点点头,对着方湄笑着说道:“这咖啡你可以看到他绚丽斑斓多彩的泡沫,这好比我们的梦想与生活,泡沫一点点破灭后让我们能够认识到生活的不易,随即能够感受到现实的苦涩,但是到了最后,苦涩的现实中你却总能够有一缕缕的芬芳甘甜,值得你去寻觅……”
“好了,好了,我的好表姐,一口咖啡都能够让你品出这么多事情,真是比诗人还诗人,要是早生几十年,估计也是如同冰心一般的女诗人吧。”
“少来……”文慈轻嗔道。两个人轻声的浅笑,别样的柔媚轻糯。
笑完之后,方湄正色对着文慈说道:“姐啊,你给我说一下你内心的想法,那个魏文远你到底什么态度啊?”
“什么什么态度啊?”文慈有些打马虎眼的意思。
“就是你看上了没有看上呗!”
“我要看上了还用着和你喝咖啡啊!早就找他去了!”文慈笑着说道。
方湄嗯了一声,随即接着说道:“姐啊!但关键是他晚上可能会请你吃饭啊!”
“你又给我答应了?”文慈说话虽然平静,但是却别有一番威势。
“我不觉得你要走了吗?整好他们说一起送送你,我就答应了……”方湄接着说道。
“好吧,你和我说地方,到时候我直接去找你们,一会我去见一个人,然后再去跟你们汇合。”
“找谁啊!”方湄问道。
“就是当时伤了刺鲸叔叔的那个人……”
“啊!找他做什么啊?”方湄眼中不禁回想起那夜酒吧门口沈游望向她时眼中那浓浓的不屑。
文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姐,那是野蛮人,要不我给我爹打电话让他安排几个人陪着你过去吧?你也算金枝玉叶,不能让他们这些的人给欺负了,这些人下手没轻没重。万一再伤着你可怎么办啊!”方湄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
“没事,有刺鲸叔叔陪我一起去就行,再说我们去也不是为了打架,只是过去看看而已。”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在外面转了半下午的沈游刚刚回到和平旅店,旅店里的服务员已经走干净,门口也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还没有等他和百千万、骆锋交流完毕,就听见一声清丽婉转的声音传来:“有人吗?”
沈游闻声出来一看,只见一身黑色中山装硬挺威武许刺鲸站在门口,在他前面则是面如桃花眉眼秀丽的文慈。
绣口微张,翘首相望,一脸期待……
【039】蚀把米
“你?”显然,沈游对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文慈和许刺鲸也非常的诧异.甚至连百千万也站在不远处,面色郑重的望了过来。
那一夜在酒吧门口,百千万就看到了文慈他们的车,按照多年的经验,通过牌照他能够猜出来那一辆越野车的主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军官那么简单。
跑江湖的不怕对方狠,也不怕对方拉兄弟,但是却怕国家机器,任你武功盖世,来上一对武警士兵,绝对也群蚁咬死象,纵然有绝世武功也只能英雄气短。
“怎么?就准备在这里谈?”文慈笑吟吟的说道。
沈游眉头一皱,没想到一个小女子居然这么强势,居然想一上来就掌握主动权,当即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这地小,没什么好酒好饭,可尊不起大菩萨。”
文慈倒是丝毫不已为杵,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我不多叨扰,就半个来小时,我想和你谈一谈。”
“好吧!”沈游坏笑一下,一下子想到了百千万的房间,他曾经去过百千万的房间,百千万的房间收拾的非常的简单,简单的看上去都和一个整体一般。
心中想整治一下文慈,当即伸手一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来,随我来吧!”
百千万的房间收拾的非常的简单,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团一团的,比如暂时穿不着的鞋子扔在一个角落,比如穿了多少天换下来没来及洗的袜子扔在一个角落,衣服也在一处,至于被子,青黑色,几乎看上去都要长毛一般。从来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基本上都是卷成一团。
空气中氤氲着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种感觉如同酒曲一般,又如同烂了的地瓜一般。
上一次见到这个情况,沈游几乎都要避过气,从那之后,基本上就对百千万的行宫敬而远之,能绕多远绕多远。
此刻见文慈如此的强势,沈游当即想到了百千万的房间,头前带路,直接领着文慈到了百千万的房间。
临行前,文慈冲着许刺鲸一点头,许刺鲸停住向前的脚步,百千万看到许刺鲸在门口处等着,当即对着骆锋说道:“去,把我招待贵客的茶拿来,咱陪着这位爷唠一唠。”
骆锋快速的将茶找来,泡好之后,三个人坐在大厅处的桌凳上,许刺鲸依旧身材硬挺,不多说一句话。
文慈随着沈游来到百千万的房间之后,浓重的脚臭味几乎让沈游都要后退一步,但沈游却微笑着转过身来,对着文慈说道:“不好意思,条件简陋,将就将就。”
“哦,没事……”文慈没有丝毫反应,静静的走到百千万的床边,寻了一处平整坐了下来。
看到文慈没有丝毫不虞之色,沈游的内心不禁将文慈更列上一个层次,细节决定成败,能够达到这种境界,文慈的养气功夫肯定做的不错。
等待沈游坐定之后,文慈单刀直入问道:“和我说说你是做什么的吧,别和我说经营旅店,那些坑娃子的话就别和我说了。”
“你想知道什么呢?”沈游似笑非笑的问道。
文慈没有接他的话,看似自顾自的说道:“我刺鲸叔叔修习的是少林的功夫,打小从扎马开始练习,到现在也将近30年了,但是一个照面就从你那吃了大亏,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找一个打小就在少林寺修习的人做保镖,你的命也忒金贵一些了吧,要不你和我说说你家是啥背景?”说不出为什么,沈游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虽然和他差不多年纪,但是却比较危险,当即故做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问道。
“我姓文,你看看国内有姓文的比较出名的,肯定有一家和我有关。”出乎沈游意料,文慈直接说道。
“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给我说说。”沈游摆出一副无赖的姿势。
“不用伪装了,那一天晚上,咱就一个照面,我就知道你压根不是这样的人。”文慈淡淡的说道。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此良辰美景,有床有被,你就不怕我霸王硬上弓,将你推倒……”自从和黄破鞋以及梅姐认识,男女之间嘴上占便宜的事情,沈游也学的炉火纯青。
“第一,你不会,第二,你也不敢。”文慈淡淡的说道。
“凡事不要那么绝对,太绝对了容易吃大亏的!”沈游一副年长老者的模样,谆谆善诱。
“别那么多废话,今天我来就想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文慈没有表情,缓缓的说道。
“我那是借的巧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受伤了实际上是他的劲力自伤,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游没好气的说道。
“没必要说这些,你只需要回答我想知道的东西就行。”文慈咄咄逼人,气势直压沈游一头。
沈游盯着文慈的目光,文慈也丝毫不退让,与沈游冷眼相对,沈游嘴角微微一翘,望向了文慈下巴,进而是雪白粉嫩的脖颈。顺着脖颈继续往下望,半开怀的米黄色风衣里面是浅红色的线衣,线衣非常的紧身,能够看到丰盈的轮廓。
只是沈游的目光丝毫不停,因为坐着,文慈修长而富有弹性的腿也显得圆润丰满,从头看到尾,那种眼神,饶是文慈气场强大,但是也让他看的有些许的心乱。
当即,文慈硬气的说道:“你这个地方,再厉害,你个人身手再好,你信不信我找人封了你这个地方?”
她话音刚刚落,沈游就一下子想到了前段时间警察局来人到旅店里捣乱的事情,一阵邪火也涌上了他的脑袋,当即哼了一声说道:“别威胁我,真威胁我,不过你,下面那一个也走不出这个门你信不?”
“如果我死在这里,那么你和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得陪葬!”不得不说,文慈的气场十足,与沈游对峙丝毫不落下风……
“是吗?我倒是真想试试?”沈游坏笑着斜往上抬头,望向文慈。
文慈骄傲的挺胸仰头,如同一只白天鹅一般,一字一顿咬牙道:“你随便,只要你能付得起你相应的代价。”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坐在凳子上的沈游一下子欺身到她面前,一手环在她的脑后,捏住了她的下巴,一手举起拳头,对着文慈,怒目而视……
“松开我!”文慈临危不乱,说的异常镇定!
沈游的内心也略有些犹豫,毕竟现在人手不齐,而且处境微妙,文慈的背景他还没有完全弄透彻,也不想再招惹是非。但是文慈随即的表现却刺伤了他。
或许是看到沈游眼神中的迟疑,文慈略有些鄙夷的说道:“拿开你的脏手,你真以为你是马王爷,长了三只眼啊?后果你和你这家店是扛不下去的……”
“是吗?”这一刻沈游却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对着文慈微微笑着说道。
看到沈游眼中的惊恐一闪而逝,原本平和的文慈一下子紧张起来,只是发自本能的恐吓道:“你想想后果!”
沈游托着她下巴的手一下子捏在了她的喉管上,另一只手则动作轻柔的从脸颊温柔滑下,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一捏,不再往下,而是复而向上,碰到她高耸的鼻梁,随即用中指勾了一下她的嘴唇,继而转向她的耳朵,捻住她的耳垂,微微揉捏,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文慈的身体怒极而颤。后肘用力向着沈游的腹部撞去,沈游一侧身,用身子将她往后的手与她的身子挤住,趁势身子也向着文慈压过来。
“唔”文慈刚要张嘴说话,原本沈游捏住她喉管的手一下子捂在了她的嘴上,将她剩下的半截话硬生生的逼了回去。随即,沈游将她半压在床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口,另一只手则将她的脑袋摁到百千万的被子上。
一股异常的屈辱感从文慈的内心涌起,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如此的大胆。当被压倒被子上的时候,虽然隔着沈游的一只手,但是文慈终于变了脸色,眼角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她的身子距离的翻腾,但是灵活性又岂能和沈游相比,不一会,两个人已经到了床上,沈游用腿将文慈压住。将头伸到文慈的耳垂轻轻一tian,一股别样的绯红一下子从文慈的耳根弥漫开来。
沈游能清晰感受到她压抑的喘气和脸颊的升温,当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说你送上门来,我到底吃还是不吃?文慈的眼神异常凶恶,似乎要将沈游杀死一般。
既然已经开始,就要彻底的打掉她的骄傲,想到这的时候,沈游的手瞬间下移,附在了那一处高耸之处。轻轻的揉捏,文慈脸上的绯红更甚,但是身子却是异常的僵硬。
原本还有些含含糊糊的声音也一下子停了下来,终于露出了恐慌的眼神。
沈游伸出舌头噙住了她一侧耳垂,吮吸了两口,轻声说道:“明明是女人,非要学男爷们闯江湖,你有几斤几两啊?”
此时此刻,文慈的脸红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如同三月最早的一枝桃花,在清露之中,悄然绽放。
【040】下狠手
这个时候文慈终于不敢多说什么了,红着脸,眼神中微微有惊恐之色闪现,她是着实害怕了.只是骨子里的骄傲让她依然昂着头,倔犟的展示她最后的不屈。
原本抚着她一侧高耸的沈游的手再次下移,文慈曼妙的身躯,腰部没有一点赘肉,结实而富有弹性。沈游知道这是文慈最后的倔犟,而他也就是要彻底的打破文慈那坚硬的外壳,打磨掉文慈骨子里的高傲。
从文慈的风衣而入,沈游的手一下子探入到文慈紧身的毛衣之中,入手一片滑腻,肤如凝脂。
这一下子,文慈终于害怕了,她的眼神满是惶恐,而脖子也轻轻的耸动,做出了一副求饶的架势。
沈游内心一软,原本探到她身上的手也一下子缓了下来。捂住她嘴的手也略微一松。
似乎感受到沈游压制的放松,憋了一肚子火的文慈没有先张嘴喊人,而是张嘴对着沈游的手指就咬了过来。
沈游一时不察,食指内侧的肉一下子被文慈咬中,文慈的眼神冰冷而又嗜血,似乎要将沈游手指上的肉生生撕下来一般。
沈游强忍住疼痛,也不管被文慈咬着的手指,只是将原本收回来的手重新探入文慈的衣服内,没有在腰部有丝毫的停顿,只是一下子捂住了她一侧椒ru,盈盈一握。
禁忌之处普被袭击,文慈自然一惊,原本咬住沈游手指的嘴也不禁一松,趁这个机会,沈游连忙将手挣了出来,用胳膊环住了文慈的脑袋,用嘴唇直接贴在了文慈的嘴唇之上。
他一只手搂住文慈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她毛衣之内包裹的曼妙身躯,文慈的身体有些僵硬,对于这种陌生的接触有些无所是从,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企图用气势压制沈游的女王,而是一个柔软如水的小女人。当沈游吻住她,文慈彻底兵败如山倒,伴随着她衣服之内沈游的手用力的抚摸,文慈的双眼有些迷茫。
而沈游似乎也甘心一直如此,他的舌头尝试着探入,文慈有些慌乱,不知道如何迎接,她的身体非常的敏感,在她衣服之内沈游的手已经轻轻的爱抚,手指在她柔嫩的皮肤上轻轻滑过。
不知何时,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但主战场却没有变化,依旧是嘴巴,沈游并没有太多得寸进尺,文慈的动作极为青涩被动,而沈游也不是多熟练,两个人不知疲倦地尝试,失败,而又尝试。
如同一场巨大的台风,袭击过来卷起无尽的缱绻,这会是一个无底洞,但文慈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也许是因为来的太突然,或许是因为太自信,还特意嘱咐没有她召唤许刺鲸在下面等她就行。
起初的时候文慈还有些拘束,有象征性的小挣扎,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抗拒,等沈游看她迷失进去,便大胆的放过了她的嘴唇,却攻城拔寨势如破竹转换战场,袭击到了她的耳垂和下巴,文慈无力的闭着眼睛喘息,这种示弱的声音,却将沈游征服欲更好的刺激起来,他单手环住文慈的后背,将她轻轻的扶起来,除了另一只手依旧在她的衣服内肆无忌惮大肆侵略,嘴还在她脖子嘴唇以及耳垂间流连忘返。
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体验,文慈的双眼朦胧,眯着眼睛不自觉得将双臂环在了他的脖颈之间,贪婪而又肆意的回应着。
这个时候的沈游轻轻的将手拿出来,绕住了文慈的小蛮腰,他没有想到文慈的身体居然如此的敏感,稍微一碰反应就如此的强烈。
环住文慈纤腰的时候,他的唇也寻觅到了文慈的娇艳,然后便是一阵深吻。在这又脏又乱的屋子里,两个打扮极为干净的人居然如此的投入。
许久,沈游的脑袋微微后仰,静静的看着文慈,文慈脸更红了,如同火灼一般,微微的低下头。
沈游有些愕然,原本他猜这么主动的文慈是不是想反施展美人计,但是此刻看这个样子却一点也不像,当即轻声开口说道:“将自己都搭进来,后悔不?”
文慈的脸骄傲的抬起来,直视沈游的目光道:“我今天过来问你,不是想收拾你,如果想收拾你,不需要我出手,我只要张嘴可能就会有人对付你。”
沈游微微一笑,他已经看出文慈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压根没有坏心眼,但是偏偏事事都想占据上风,头微微一低说道:“这样对我,也难为你了……”
如此一说,文慈的脸通的红了起来,细如蚊蚋一般轻轻说道:“那天晚上,第一次见你,居然挥之不去。”
这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落在沈游的耳朵中居然让他身形一震,他有些不相信的扶住了文慈的肩膀,眨着眼睛问道:“是吗?”
凭心而论,在烟海市与章萩荻虽然有一些交集但是却没有太亲密的行为,纵然些许暧昧,沈游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对于顾倾城的诱惑的确让沈游无限心动,但是却远不如这样来的真实。
就在他略有些惊愕的时候,文慈已经轻轻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用侧脸贴住他的胸膛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粗鲁……”
沈游听后一滞,他总不能告诉文慈这只是灵机一动想出来打破她骄傲面纱的手段。不置可否,只是紧紧地拥住了文慈。
起初的冲动褪去,此时他的内心却非常的忐忑,尽管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或许是感受到沈游的不安,文慈轻轻从他的怀中脱了出来,对着沈游说道:“我忽然发现,到了这个地步了,可能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沈游一阵脸红。
“我叫文慈,是四九城里的人,明天我就要离开泉城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我、我叫、叫,我叫沈游……”不知道因为激动还是什么,沈游说话一下子不利索起来。
“我知道,那天之后我就知道了……”说话的时候文慈轻轻的站起身来,盘拢了一下自己乌黑的发,整理好衣服,微笑着对沈游说道:“记住我,一定……”
依旧风姿绰约,依旧美丽卓绝。
“张记”是老泉城私房菜最好的馆子,郭祥定下了“张记”最大的包间,从方湄的口中知道,文慈特别喜欢吃这里的荷香鱼以及自制凉菜。
传说“张记”的荷香鱼都是选用1斤左右的黄河鲤鱼,先将自制的佐料在鱼身子上厚厚的抹上一层,然后将鱼裹上荷叶放在蒸屉里蒸熟入味,而后再将鱼经过煎、炸、烧等环节,制作好了腌制起来,等上桌的时候是用荷叶端出来。肉味入口不失滑腻,而且味道十足,基本上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点这一道菜。
6点半左右的时候,人基本上都到齐了,三三两两在聊着天。魏文远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方湄聊着天,但时不时都会询问文慈到底干啥去了。
就在方湄有些郁闷,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文慈来了。
自然而然,文慈一来便成了主角,一方面是因为魏文远的确有手腕有势力,另一方面也因为文慈背景比较深厚。总之,要成为人中心,要么有贵人罩着你,要么你自己是贵人。
几次魏文远尝试着和文慈套近乎,但是都被文慈不冷不热的挡了回去,似乎文慈来都主要是看方湄的面子一般。
酒桌上有人为主,有人为客,自然而然就得有人试着去缓冲气氛,见文慈不是很投入,魏文远当即对着郭祥努努嘴。
小胖子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义务,当即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来,我们美丽端庄,集智慧与贤惠于一身的文姐姐即将离开泉城,临别之际,大家一起举杯,愿下次再相见,再吃荷香鱼。”
众人跟着一起起哄,文慈也随着他们喝干,此刻她的脑中莫名的出现了沈游的模样,当即轻声说道:“不远,很快我就会再回来的……”
她说话虽然无心,但是落在魏文远心中却是心念一动,还以为他这段时间的恒心让文慈有所松动,但是看到文慈压根没有注意他,心中也不禁泛起嘀咕来。
一餐饭吃了将近3个小时,魏文远大手一挥道:“去酒吧玩一会,时间不长,两个来小时,为文慈送行。”
原本文慈并不想去,但是看方湄跃跃欲试的模样,当即点头,答应了魏文远的请求。
一群青年男女各自上了不同的车,夜幕下的泉城灯光闪烁,一派繁荣。
魏文远和郭祥在一辆车上,上车之后,魏文远略有些发狠的对着郭祥说道:“房间我订好了,带着套间,而且旁边的房间我也一起定了,到时候你就负责带着他们喝酒,最好喝多!尤其是文慈!”
“啊?难不成……”郭祥听后心惊肉跳,有些心忧的问道。
魏文远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有些时候,必须当断则断,狠下心来,要不是她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保镖,我都想给他玩更狠的!”
郭祥听后顿时感觉如同一阵冷风吹过,脊背都一阵冰冷……
【041】新发现
位于护城河畔的爵色酒吧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与煮心居以及uni酒吧不一样,爵色酒吧绝对引领其他同一类型的酒吧,音乐是最劲爆的,妹子是最漂亮的。
等魏文远和郭祥到了之后,郭祥一打眼就看到站在爵色酒吧门口的妙龄女人,尽管初春微寒,但是她们穿的却不臃肿,大都是非常紧身的线衣,勾勒出比较完美的身材以及非常修长的大腿。
郭祥自来熟一般上前打招呼,冷不丁的感到小腿被人从后面踢了一下,他转头便看到魏文远冷冷的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的面庞。
郭祥心中一颤,他知道魏文远是想在文慈她们面前保留比较完美的形象,男人背着自己的女人找其他女人,被逮住和没有被逮住是两回事,如果没有被逮住,即便是吃了也可以咬死说只是谈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
显然,不管平日里魏文远生活如何糜烂,但是在文慈面前他还是想保持谦谦君子的模样。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身边的人决定你是什么人,从这一个原则出发,魏文远自然而然限制郭祥的动作,郭祥心中也明白。
毕竟魏文远是他一直想靠着的大树,女人可以再找,但是大树可不是想靠就能靠上的。
当即郭祥也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不敢多说什么,陪着魏文远站在一旁等待。
另外几辆车也陆续到来,魏文远非常绅士的给方湄和文慈开门,然后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来到了早已预订好的包间内。走在人群中的文慈看到两侧站立穿梭的妙龄女郎,眉头微微一皱。
当侍应生过来询问需要什么酒水的时候,魏文远一般故做姿态的询问所以人的意见,另一边给郭祥使了一个眼色。
郭祥会意,当即大声喊道:“都来到酒吧里了,怎么也得来点酒助助兴,或者玩玩游戏,来几瓶洋酒,来几瓶啤酒吧。”
其他人没有说话,自然而然,魏文远也就借着郭祥的话,点了几瓶芝华士伏特加再加上几瓶啤酒。
等酒全部上来之后,郭祥笑嘻嘻的说道:“咱这一群人,就玩个简单的游戏,女生也能参与的如何?”
都是年轻人,自然而然都喜欢热闹,对于郭祥的提议也都表示感兴趣。
郭祥接着说道:“玩个简单的,咱就玩个敲‘三’吧。”
方湄听后连声叫好,游戏规则非常的简单,主要是全部所有的人顺时针或者逆时针依次报数,然后逢到带3的数字或者3的倍数的时候,那个人不能报数,只需要轻轻的一敲桌子就行。
这个游戏主要考验的就是反应能力,自然而然,方湄觉得对上那群男人有一定的优势,更重要的是,她之前玩过这个游戏,很少出错,于是就有一定的底气。
见方湄感兴趣,文慈自然而然也陪着玩了起来。根据定好的规矩,错误的话,啤酒是吹一瓶,洋酒是喝一杯。玩了几圈之后,魏文远看到方湄和文慈几乎没有出过错,倒是郭祥喝的最多。
眉头一皱,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向着郭祥使了一个眼色。
郭祥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那天和方湄一起见到许刺鲸和沈游冲突的一个人对着文慈轻声问道:“文姐,最初想喊你来,却在门口被人给影响了兴致,这一次终于聚到一起了……”
听到那个人提及沈游,文慈的脸莫名一红,她脸变色落在郭祥眼中,心中以为文慈受了委屈发泄不出来,当即咳嗽一声嘿嘿笑着说道:“文姐,别不开心,魏哥早就给你出气了,在泉城,魏哥说话办事还是很好使的。”
魏文远也微微一笑,这是在心上人面前出头的机会,魏文远也乐的郭祥替他说话。
“出气?出什么气啊?”文慈诧异的问道。
“嘿,文姐,您不知道,当时魏哥看你在泉城受了委屈,自然而然就找到那个小子,那小子不是弄旅店吗,我们收拾了他一下,魏哥还找人收拾过他,虽然不是很成功,但是过几天我和魏哥酝酿一场大的,好好地让他喝一壶。”
郭祥肆无忌惮鼓吹着,似乎就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悠闲,却没有注意到文慈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非常的冷冽。
“是这样吗?”文慈对着魏文远静静的问道。
喧闹之中,魏文远也没有看出文慈脸上的不虞之色,以为文慈属于感激的询问,当即拼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非常轻松的说道:“小事,都是小事……”
“噗!”文慈抓起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的酒杯将酒一下子泼到了魏文远的脸上,随即冷冷的说道:“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张口,谁也不能替我办,要他生,要他死,不是你可以左右的!”说罢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众人一愕,一时间都愣住了,唯有喧嚣的音乐依旧在鼓动,似乎流露出种种的讽刺。
过了一阵子,方湄方才反应过来,但是顾不得魏文远,叫喊着姐就往外追去。
喧嚣的声音和呆若木鸡的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画面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别扭。
望江茶楼,依旧是‘碧螺春’包间。
曾虎来的非常早,提前了半个小时,川蜀袍哥站在门口处,等待化名游申的沈游的到来。
离着10点钟还有5分钟的时候,一副悠哉悠哉模样的沈游方才踱着四方步来到这里,川蜀袍哥连忙迎了上去,一躬身对着沈游说道:“游爷,曾爷已经在上面等着您了。”
沈游从鼻子中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他也要端着,总不能落了架子,随着川蜀袍哥缓缓的走了上去。
一进门,曾虎就哈哈的笑着要给沈游一个熊抱,沈游伸出手,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阻止住曾虎的热情,曾虎也不已为杵,重重的与沈游握手,而后分宾主落座。
做好之后,曾虎对着川蜀袍哥使了一个眼神,川蜀袍哥出去,随即有一个茶艺者走了进来。
曾虎笑吟吟的说道:“这一次,我请游兄,咱尝一尝太平猴魁。”
伴随着女孩纤纤素手,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茶已经冲泡完毕,只见杯中的茶徐徐展开,绽放成朵,两叶抱一芽,或悬或浮,茶汤青绿,香气高爽,隐约有诱人的兰香弥漫。
曾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沈游低头品了一口,非常的醇厚爽口,当即笑着说道:“这茶不愧咱国内十大名茶,集色、香、味、形于一体,有‘刀枪云集,龙飞凤舞’的特色,你看这每朵茶都是两叶抱一芽,不散,不翘,不曲……”
“嗯,对,这一点俗称‘两刀一枪’,素有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之说。”曾虎也笑着回答道。
伴随着沈游不住的点头,曾虎又接着说道:“之所以让茶艺师演绎茶道,主要是这茶非常的讲究,大致有八道工序。”
“哦?”沈游也乐的聆听,毕竟能够和曾虎近距离接触,而且不谈关于玉片的事情,沈游觉得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当即询问道。
“一般来说,你看这第一道,就是选茶,传说这特级猴魁每一斤需要采撷6万多个茶叶,看他银毫披满身,如同小猴子一般。至于第二道,茶讲究品与观同步,必须要用晶莹剔透的玻璃茶具,所选水也要清、活、甘、洌。”
“然后呢?”沈游接着询问道。
“你应该也看见了,接着就是用茶匙取茶冲泡,大约有3克,茶与水也呈一定比例,这个时候你能感受到茶叶的俊俏妩媚,青绿隐翠。当然你泡之前先应该放少量的沸水,一方面浸润茶叶,另一方面你看她摇晃几下,也是为了充分的发挥茶香。”
沈游想一下刚刚果然如此,不禁对曾虎刮目相看。
而曾虎的声音接着响起,对着沈游说道,接下来你也看到了,凤凰三点头,这茶水往杯子一入,茶叶就如同上下展挪腾跌的小猴子,甚是好看。
“然后她亲手端到我们面前。做一个万福的姿势,这不会也是吧?”沈游接着询问道。
“没错,这也是一道程序,再就是我们观赏,欣赏一下茶色,闻一下茶香,最后方才是品茶,感悟。”曾虎似乎灵台空明,缓缓说道。
如此高雅,让人都看不出来他居然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大哥。
品茶完毕之后,曾虎再次提出了关于玉片的事情,沈游听后却没有正面回答,笑着说道:“不知道曾老板您……”
曾虎会意,颇有感情的接着说道:“拿来了……”说话间从他手边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红线绒盒子,然后仔仔细细的,对着沈游轻轻的打开。
沈游伸头一看,着实让他惊诧了一番,原本他以为曾虎手中可能会有一枚玉片,却没有想到在曾虎打开的盒子里面,居然静静的躺着两枚温润的玉片……
这绝对属于意外的收获,饶是沈游异常的镇定,但内心还是砰砰的跳动,心脏几乎都要挣脱出他的胸膛一般。
【042】耍花枪
茶香氤氲而出,扁平匀整的茶叶逐渐刷展,在杯子里上下飘动,就如同美丽的女子在翩翩起舞一般.
沈游小心翼翼的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布包,一层层的打开,最后取出一个小盒子,沈游半侧着身子打开,看看,然后又将盒子放在手中,伸着脖子望向曾虎的玉片,而后看向自己的盒子,如此往复几次,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这期间,曾虎也没有收起,只是任由沈游看,沈游越是郑重,他内心越是激动,见沈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曾虎轻轻咳嗽一声,对着沈游满是感情的说道:“游兄啊!你也看见了,我手里的这两枚残片……”
沈游轻声叹息了一下,对着曾虎说道:“曾老板您说您这残片是家传之物对吧?”
“没错,之前是江湖能人异士都知,然后我先祖后来获得,那个时候已经是碎片了,获得之后我也给你讲过,在抗日战争时期,因为家国剧变,当时我家中的人分别携带残片避难,这中间有我曾家人,也有我们当时的老管家的家人,只是期待有一天残片能够集合,我们家的人也能再次聚首。”
“嗯,那你们现在才聚齐两家啊?”沈游有些感动的说道。
曾虎接着说道:“嗯,这两片是我家与我二爷爷家的家人,现在流失在外面6片,万幸今天能够从游兄手中见到这一片,虽然游兄说那老人也没说什么,但毫无疑问他肯定与我曾家的人有所关联。”
说道这里他稍微一顿,接着说道:“不知道游兄?”
沈游非常洒脱的一笑,对着曾虎说道:“原本昨天我说玉片如果你能够证明是你家之物,我肯定尽可能满足你的心愿,但是曾老板你也知道,除了你,昨天我还见了几个人……”
“哦?”曾虎抬起头,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沈游盯着曾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有人却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他直接告诉我这枚残片关系着一个很古老的事情。”
听到这的时候,曾虎的心中莫名的砰砰跳动,但是还是故作镇定的望着沈游。
沈游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缓缓地对着曾虎说道:“那人告诉我,这枚残片不是八国联军侵华时候的物品,而是更早,这枚残片是唐朝时候的东西,而且,残片分成几片,聚合到一起是一个“虔”字,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个字本身,而是据说,通过这枚令可以找到一副富可抵国的宝藏。曾老板,不知道我说的这个版本你听过没有?”
曾虎静静的望着沈游,长叹一声说道:“你既然当面这样对我说,那肯定你把这件事当真了,我也不多说,你要当真就当真吧,但是我想问一下游兄,即便是你说的这个版本是事实,你有集齐残片的想法吗?”
曾虎的目光炯炯,似乎要穿透沈游的内心所想一般。
沈游没有接话,拿起茶壶,给曾虎添了添茶,而后给自己也满上,然后放下茶壶,将自己的茶杯端起来,看看上下悦动的茶叶,放在唇边,轻轻的啜了一口。
放下茶盏,随即平静的说道:“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假如说我不将残片给你,是不是泉城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曾虎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两枚残片是我的底牌,我将我底牌亮给你,说明我对你辅助真心,而且也说明你对我的重要,但要是你不识好歹,哼哼……”
说道这的时候曾虎哼哼了两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沈游仿佛丝毫没有觉察一般,自顾自的说道,不管你们谁说的到底是真,就如同你所说一般,一共八片,有生之年我都不一定能够凑齐这八片,即便是它是富可敌国,哪管是富可敌世界,但是没有凑齐,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小的时候我爹就告诉过我,隔山的金不如到手的铜……
“那不知道游兄怎么想的?”
“很简单,如果我不知道有这回事,我肯定会给你,但是既然我知道了,虽然我完不成,但是我可以转让,同样,这个时候,就是价高者得……”
曾虎听后嘴角翘起,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游兄想要什么东西?我看看能不能出得起价格。”
对于曾虎来说,他认为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能叫做问题,更何况现在是在泉城,即便是玩手段或者都狠,无论白的黑的,他个人觉得他的优势还是比较突出的……
“现在我可能要的东西比较多……”
“没关系,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曾某人做生意从来不会赚朋友的便宜,游兄但说无妨。”
沈游做出了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对着曾虎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我要的东西,第一是为我安置大约是10户约有40来个人的,解决他们在这个城市的生活问题,这是前提条件……”
“没有问题。”曾虎微微一笑,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买几套房子,给弄好户口,最多安排孩子上个学。
“还有就是第二个,我需要钱,越多越好……”沈游对着曾虎做出了一副贪婪的表情。
“大约要多少?”曾虎依旧微笑。
“这一点,我不瞒你说,我是昨天答应你会来,所以我才来,实际上我昨天下午知道这个消息,我完全可以不来……”
曾虎点点头,做了一个非常理解的表示。
“现在有三家对于这枚残玉片非常的感兴趣,所以我个人准备委托古德拍卖行与三日后公开竞拍,价高者得。”
“如此说来,我还需要等?”曾虎棱着眼睛问道。
“你要知道,好事多磨的道理。”沈游不卑不亢。
曾虎听后哈哈大笑,拿起茶壶,给沈游倒了一盏茶说道:“好,既然游兄如此说,那么我岂不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来,喝茶……”
沈游双手将杯子捧在嘴边,冲着曾虎一点头道:“请!”
“我相信我会是最后的赢家,我们以茶代酒,先祝我们合作愉快。”曾虎端着杯子笑着说道。
沈游见状,自然而然将杯子向前,就在两个人的杯子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喧嚣的吵闹声。
只听见川蜀袍哥的阻拦以及呵斥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冷哼声。
沈游和曾虎不约而同的将杯子一顿,沈游随即将杯子一放向着门外一努嘴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曾虎哼了一声说道:“估计有好朋友来了!”说完他对着外面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让他们进来。”
紧接着门一响,沈游看到风姿绰约的邹青梅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陈杀生站在门口,与川蜀袍哥怒目而视。
邹青梅随后关上门道:“哎呦曾老板啊?好久不见啊!来到妹子这里也不知道说一声,说什么妹子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你一下啊!杀生,安排这边管事的,上好茶!”
从她一进来,沈游就打量着邹青梅,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可以仔细的打量她,如果说沈游褪下人皮面具,可能邹青梅也会对沈游有点印象,当时从梨园大剧院有过一面之缘。
邹青梅的皮肤非常的好,手指修长,白皙的如同羊脂暖玉,发如流瀑,随意的扎了一下,软塌塌的伏在脖颈上,邻家女孩与知性女人的气质难得集于一身。
身穿一件白色短外套,下身穿一条非常修身的黑色长裤,将腿型衬托的修长而又笔直。
“邹家妹子,就这么想哥哥啊?你曾哥我还是很懂的怜香惜玉的……”
“曾老板你说笑了……”邹青梅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淡绿色旗袍的女孩用茶盘子拖着一壶茶走了进来,邹青梅接过来挥挥手示意那个女孩退下去,然后非常熟练的给曾虎和沈游斟满茶说道:“来尝一尝,这可是保存了100多年的茶饼子。”
曾虎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动,对着邹青梅说道:“妹子,这茶也上了,你是不是该走了啊?”
邹青梅却丝毫不以为意,甜甜的笑着说道:“二位聊得如此有兴致,倒不如我也参与一下,大家共同讨论……”
“你!不要得寸进尺!”曾虎一下子变了脸色,非常生气的说道。
“怎么?曾老板这是害怕吗?据我所知,人家可是外乡人,难不成在泉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曾老板真的当你是天下第一了吗?”从最初的热烈到最后的冰冷,邹青梅只是用了区区几句话,当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铁腕女子。
“你要承担起这样做的后果!”
“谢谢曾老板教诲,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而坐在一旁的沈游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知道,苏清浅已经成功的说动了邹青梅,当初他把谈判地点定在望江茶楼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目的,最关键的步骤是我邹青梅也拖下水。
做为弱势的一方,想要虎口拔牙,只能浑水摸鱼。
曾虎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对邹青梅横插出来这一竿子让他心中的怒火腾的灼烧起来。
邹青梅却不搭理怒火中烧的曾虎,反而甜腻腻的对沈游一笑说道:“朋友,价高者得,给曾老板还不如给我呢!”
截胡,赤*裸*裸的截胡!
【043】八方乱
饶是曾虎养气功夫不错,但是听了这句话还是一下子没有忍住,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向前半跨一步冷冰冰的说道:“你要知道,我放你人前光鲜,也能将你踩在脚底。你,注定就只能靠着男人而活。”
说完之后,曾虎还嫌不够,撇了撇嘴,做出了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你!”邹青梅怒极,的确,从她开始接手杨竹马的残部,一点点的走到今天,起初的时候虽遭到了无数的冷眼与嘲笑,但是最近几年,她已经可以俯瞰许多人了。
毕竟,人只要是将自己抬高到某一种高度,自然而然就可以获得更好的尊重。
只是,与曾虎虽然明面上和睦,但是内里却绝对可以说的上不死不休,毕竟,曾虎的老爷子临退下来的时候设局将杨竹马坑死,邹青梅一下子从被人哄在掌心的神仙美眷成了形影相吊茕茕孑立的寡妇,恰恰是在女人最好的年纪啊……
这等大仇,纵然曾虎垂涎邹青梅的美色,一直没有赶尽杀绝,或者说他只是人为的想培养一个对手,然后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睡醒了把这个当作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的工具。但是邹青梅也不能容忍。
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邹青梅一直引而不发而已。
而这一次,让她出手的人是满蒙沈家的人,尽管沈家已经破落,隐约退出了江湖世家,但是多年的积淀已然可以玩死几个曾虎。
这枚玉残片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或者说邹青梅与曾虎迟早会有刀兵相见的一天,用自己为满蒙沈家代言的苏清浅只不过是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曾虎将杨竹马拿出来说事严重的挑战了邹青梅的底线,这种架势如同在震惊国内各行业那十年浩劫中把已经死去的先人都要掘出来鞭尸一般。
邹青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知道曾虎只是试图想激怒她,只有激怒她,曾虎才能占据优势,想到这,她没有理会曾虎,对着沈游接着说道:“别的我不说,你的条件,我全部满足,另外,我所出的代价永远比他多一倍!”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向着曾虎一指,这个多一倍可不比普通说话咱说随便扔个十万八万,表面意思很简单,每个人都能明白,曾虎出100万,她就出200万,曾虎出200万,她就出400万,但是假如说曾虎出到5000万,那她就得出一个亿,说起来轻松,但是做起来却绝不是如此这般淡然。
在这个时候,沈游不能在安静了,如果说在两头老虎咬架的时候,即便你站在一旁看,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可能云淡风轻,更何况这两头老虎还都是为了你手中的肉而咬。
在加上带上人皮面具的沈游一直说自己是一个外乡人,刚刚来到泉城没有多久。
纵然曾虎心中愤慨,但他还是将目光投向了沈游,毕竟他品味到一点不寻常的事情,但是又说不准哪里不对劲,这只是一种感觉,多年混迹江湖的一种自然反应。
沈游当即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对着两个人说道:“二位,二位,别争了,我承认我和两位都接触过,东西也在我手里,但是我可不贪,虽然我也喜欢钱,但是我可不想有命拿没命花……”
没有等他说完,邹青梅咯咯一笑说道:“放心放心,别人我不敢说,不知道人品怎么样,但是如果说咱们成交了,你要的东西不光我一点不少的给你,而且我还给你保证你的安全……”
毕竟她压根没有和沈游有过接触,但是沈游张嘴却说都接触过,不由得让邹青梅欣喜,之前苏清浅告诉她已经基本上和沈游谈妥,所以才有了她明面上的出手,这一下,邹青梅终于明白啥意思了。
沈游这是暗中向她倾斜呢。不说别的,只要是能够让曾虎不很开心的事情邹青梅都有兴趣尝试一下。
这个容貌比花娇的女人对待朋友如同春风一般暖煦,对待敌人如同蛇蝎一般毒辣。
既然已经撕破脸,她才不在乎对方什么感受,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果然,听完她的话,曾虎明白她这是暗里讽刺,当即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游兄,我们聊得比较愉快,你应该也知道最毒妇人心的含义,当面一套背后一刀这些人干的也不少……”
邹青梅还要张嘴说什么,沈游连忙打断道:“二位,二位,这样,玉片是在我这里,你们也不要逼我,逼急了我一拍两散,相信你们都不愿看到残碎成末的玉片对吧?”
曾虎当即闭上嘴,他心中知道玉片的重要性,自然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但是邹青梅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对于她来说,她的目的不是玉片,而是阻挠玉片到了曾虎的手里。
虽然苏清浅说尽量把玉片拿到手里,但是苏清浅同样也说了,玉片如果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让别人拿到。当即邹青梅轻笑一声说道:“我无所谓,实际上我要这玉片作用也不大,但是我就不想让某些人拿到……”
“你他妈的……”曾虎在也不顾自己的涵养,张嘴骂道。
沈游连忙拉住了曾虎,平复了一下曾虎心中的怨气,随即对着曾虎说道:“这样,二位,除了你们还有一家,我改一下规矩,原本我是想等三日后我委托古德拍卖行来拍卖这个东西,但是现在我想改一下。”
曾虎当即又恢复了春风般的微笑。邹青梅也不再说话,毕竟如果说能够通过正当的渠道狙击曾虎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五天后出手,而且我也不要将人安置这里,我只要钱!”沈游的目光非常的坚定。
自然而然,曾虎和邹青梅做为**湖都明白沈游的意思,他是怕怀璧其罪,拿到这个钱却被人永远留在这里。
曾虎点点头,望了邹青梅一眼说道:“我没有意见!”
“我也无所谓。”邹青梅两根如同春葱一般的手指来回错动,无限的妖娆抚媚,只不过此刻落在曾虎的眼中,却是那般的恶心。
“届时古德拍卖行将亲自通知你们。告辞!”沈游连忙起身,向着曾虎和邹青梅点头,快速离开。
见沈游离开之后,曾虎也对着邹青梅冷哼一声说道:“走着瞧!”
“着急走做啥啊?坐下来品一品这茶味道如何啊?”邹青梅对着往外走的曾虎说道。
沈游出门之后,仔细观察一下身后,随即来回转动,看看的确没有尾巴,方才回到了和平旅店。
一见到百千万和骆锋,他就将这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们,这段时间自己可能要暂时离开这几天。
百千万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但凡沈游下定了决心,肯定就是想设局了。
好在这几天他们打出了停业整顿的牌子,而且两个人也忙着探听那天耍蛇的人到底是谁,又在哪里。就连黄破鞋也知道他们都忙着这个事情,最近几天也不曾上班叨扰。
约在晚上7点多的时候,沈游围着旅店周围赚了一圈,看到了人就打招呼,不管平日里熟悉与不熟悉,边打招呼边咳嗽几下,当别人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就十分谦逊的微笑的说的确有些着凉……
没有人注意沈游,一直到转到uni酒吧之后,在苏清浅的办公间里他快速的换上了人皮面具,将衣服也整理一下,随即浑身气质也发生变化,走进了灯红酒绿恣意摇摆的人群中。
他浑然不知道,从望江茶楼他走之后,无论是邹青梅还是曾虎都与自己的手下有一段关于他的对话。
邹青梅是与她的头号马仔陈杀生说道。
“青姐,那个人看上去有些熟悉。”陈杀生说。
“哦?是吗?你难不成觉得从哪里见过她?”邹青梅说。
“见我应该没有见过,枣红色的面庞非常的扎眼,如果我见过的话我肯定会有印象,更何况我压根就没有离开过泉城,应该没有见过他。”
“那你为什么觉得他比较熟悉?”
“感觉!或者说是一种直觉,尤其是他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背影。”陈杀生说道。
不得不说,当初在梨园大剧院对于陈杀生的对峙给陈杀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便是沈游带上人皮面具,有挺直的背刻意表现的略微有些佝偻,但是当看到他的背影的时候,陈杀生还是感觉到了似曾相识。
与邹青梅与陈杀生只是简单的交流不一样,曾虎却是另外一种想法,回到他自己的家中之后,晚饭之前,巴扎与川蜀袍哥以及胡咬金就一起来到这里。
曾虎只是传递给巴扎两个消息,第一,想尽一切办法筹钱,因为他想到了邹青梅的阻击,肯定是致命的。
第二,将所有的人都散出去,按照川蜀袍哥的描述,寻找一下这一个叫做游申的人到底在哪里落脚。而且,知道之后,不要有其他动作,只需要将消息传递过来就行,若消息属实,则曾虎大大有赏。
【044】风雨至
晚饭的时候,吃的是曾虎最喜欢吃的狗肉,炖的非常烂的狗肉上桌就是一阵特有的香气,曾虎大块朵颐,似乎原本郑重吩咐的事情现在却丝毫不以为意.
巴扎他们三个人也陪着他吃了一点二锅头,与曾虎吃的异常痛快相比,三个人却是各有心事,典型的以陪为主。
或许是觉得有些别扭,巴扎打破沉默道:“虎爷,那枚残片真的有那么重要?”
他这句话问的比较含蓄,毕竟在这之前,曾虎是想试探一下横空出世开uni酒吧的苏清浅,还是打压一下邹青梅和老盗王郎仁礼,尽管因为时间的原因刚刚还没有来得及和老盗王交手。
但是这一切却因为这枚玉片的横空出世而一下子中断了下来,让原本眼巴巴的准备找苏清浅报一瓶之仇的胡咬金也异常的郁闷。
曾虎冷冷的看了巴扎一眼,对着他说道:“你虽然年龄比我大,但是却得喊我师叔,你知道为什么吗?”
巴扎一阵惶恐,但是却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机缘浅薄,入门比较晚。”
曾虎嗯了一声说道:“虽然我们不是多有名气,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无论是你师傅还是师伯还是你祖师,任何一个人拿出来绝对都是大智慧。即便是我这个最不成器的,入世混的也不是多差……”
巴扎等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齐声恭维。
只是曾虎却身子后仰,将自己整个都放在椅子里,缓缓的说道:“你们也不必如此,纵然我入世,在别人眼中看来阴险狡诈,下手阴狠,但是实际上我自幼跟着我的师傅,可以说深受我佛滋润。”
这一点巴扎倒是丝毫不怀疑,他与曾虎出身藏传密宗,而佛教是讲究众生平等的宗教,认为所有人本身都具备佛性,任何人通过正确的修行都可以悟道成佛,了却生死。只不过自己的师伯、师傅、师叔三个人却选择了不同的教义。有隐居深山之中,有游戏红尘之内。
“我们之所以叫做密宗,不仅仅是因为修法秘密赖以师徒口耳相传,更主要是由于层次和知见上,一针见血。佛经上说一个人修习显教需要经过三大阿僧祗劫才能成佛,而修密宗则可以“即身成佛”。当然这一切无需我多说,你跟随我师兄修习时候也已然清楚,但是,我没有弟子,准确的说下一代目前只有你一个弟子,所以有些事我也需要和你交待一下。”
听曾虎这么说,胡咬金和川蜀袍哥两个人主动起身,早有佣人引导他们去品雪茄去了。
“在唐太宗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当时辅助他举事的是千门中人,目前我们知道的魏征、秦叔宝等人实际上都是千门中人,但是真正的千门主将却没有位居庙堂。而是与唐太宗李世民订好了一个君子协议。”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从曾虎口中得知,巴扎还以为这是江湖骗子的坑人之法,但是曾虎说的异常郑重,自然而然他听的也极为认真。
“这个君子协议就是让李世民仁政爱民,假如他残暴肆虐,那千门主将将会推翻他的统治,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千门所谓的以民为主和我们密宗讲究的众生平等有共同之处。”
“难不成这玉片和那个君子协议有关?”
“没错,据说一大笔财富被埋葬起来,而路线图就藏在那面虔字令之中。而当时千门的主将为了让李世民放心,就将虔字令当场碎成八片,这八片分别有千门、僧门、儒门、丐门、盗门等势力共同拥有,其中千门拥有的多一些。他们有一个约定,如果李世民当政不好,他们将共同集合。只是千百年来,这枚令从来没有集齐过。”
巴扎点点头,思维也跟着曾虎到了那一段久远的历史中。
“咱密宗脱胎于佛门,所以其中有一片是我们历代祖师传下来的。而另外一片,则是我刚刚入世的时候,从儒门的传人中弄过来的。”
“儒门?那些古老的门派还有?”巴扎诧异问道。
曾虎听后摇摇头说道:“这些早就湮灭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了,就比如我们密宗,你看看不是一脉脉传播的越来越少。”话语中隐然一股难以言明的萧索。
“那你怎么还从儒门?”
似乎看到了巴扎心中的疑问,曾虎接着说道:“所谓的儒门,只不过是孔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子嗣,早已经泯然众人,不修功夫很多年,这个消息也是我师傅告诉我的,他年纪大了,我是他唯一一个在红尘之中的亲传弟子,自然而然,这些事情都是我来做了。”
虽然曾虎说的不是很透彻,但是巴扎也隐约能够猜到,毕竟孔家现在已经是普通人,他隐约也记起当年巴扎曾经圈了一个外地的子弟,那个时候他觉得一个小青年,犯不着如此大张旗鼓,不成想原来是如此。
“实际上将儒门以及咱自己的玉片集中之后,我也曾经全国各地的秘密搜索,只不过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消息,实不相瞒,原本我已经丧失希望了,只是不曾想一枚残片却横空出世。果然,苍天有眼啊!”说到这个时候,曾虎已经隐约有些激动。
巴扎点点头,听曾虎接着喃喃说道:“或许这一世我都不一定集合完毕,但是做为我们密宗的传承,我相信,终有一天,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所有的残片都会被集合起来。”
“放心吧,小师叔,我一定尽我所能!”了解完前情内幕,一股使命感自巴扎心中油然而生。
“所以,这枚玉片,我一定要拿到手中!”曾虎面目流露出峥嵘之色!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曾虎让佣人将胡咬金和川蜀袍哥喊过来,他准备双管齐下,一方面准备五天后古德拍卖行的拍卖,另一方面准备这五天尽最大可能先将那枚玉片提前得手,就如同他之前所说,不择手段。
因为这一枚玉片,他们猜想了无数可能,设置了无数的步骤途径,一一提起,一一推翻。
换好衣服的沈游以另外一个身份在uni酒吧中找了一个角落,点了一个果盘,要了一打啤酒。边看着节目,边自己悠然自得的享受生活。
晚上十点,胡咬金收到消息,目标人物出现在uni酒吧。消息是他一个马仔传送的。
说来也巧,从曾虎提出要求后,所有的人都悄然出动,主要集中在住宿的酒店,压根没有人想到酒吧。胡咬金的这个马仔是因为找累了,烦躁了,于是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
爵色酒吧自然不敢去,毕竟那是胡咬金的地盘,那哥们也比较有心计,知道胡咬金肯定不会去uni酒吧,毕竟从那里跌倒他还没有从那里爬起,去了肯定只有丢人的份,所以他就去了uni酒吧。
准备在那里喝几杯小酒,然后看看妹子,尝试着能不能勾兑上那么一个,这哥们运气也非常不错,找的桌子恰恰就和沈游离着非常近。
最初的时候他也没有注意,等到他喝完三杯酒的时候,恍然间一下子发现坐在他旁边的桌子自斟自饮的人和目标人物非常像。
毕竟,有白脸有黑脸,但是,找个枣红色面庞的人,实在太少了。
他当然不知道沈游玩了一出以身做饵,将邹青梅拖下水后,自然而然就是进一步让目前的局势微妙化。
所以,他便出现在了uni酒吧,与之前的小心谨慎不一样,虽然说不上大张旗鼓,但是却不做任何遮掩,能够让人轻松发现。
这一点与之前也不想矛盾,本来他初到泉城,可能也是小心谨慎,但是过了几天之后,自然而然也会找些地方潇洒一下,而uni酒吧做为目前最为流行的元素,他正大光明的来到这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胡咬金将这个消息告诉曾虎之后,曾虎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喊上他们,往uni酒吧而去。
胡咬金隐约有些亢奋,就如同被揍了一棍子狗一般,原本已经夹着尾巴逃走不敢出现,但是当自己的主人出现之后,瞬间就会趾高气昂,得得瑟瑟。
甚至在他的内心之中,他还隐隐希望uni酒吧的那个女老板能够不知趣,与曾虎冲突起来,惹动曾虎嗜血的神经,然后他好光明正大的报仇雪恨。
四个人开一辆越野车撕裂黑暗的夜,胡咬金的心思非常的活跃,做为司机的他将油门几乎踩到底,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
在路上,曾虎已经将任务分配完毕,他带着川蜀袍哥与巴扎进去,胡咬金在外面接应,但是胡咬金听后率先表示反对,无论如何他都要和曾虎一起进去。
似乎明白他内心所想,曾虎略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那个马仔早已经恭迎在门口,见到胡咬金后谄媚的打招呼,而对于走在他后面的曾虎点头哈腰,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还在里面?”胡咬金虽然害怕曾虎,但是对于自己的马仔却威严十足,冷冷的问道。
“嗯,我出来之前,他还在里面。”马仔小心的回答道。
“头前带路!”胡咬金说道。
一行四人鱼贯而入,在如此喧嚣的场合,如同一粒石子投入湖中,压根没有泛起丝毫的涟漪。
【045】神秘人
就在月朗星稀天干风寒的深夜,胡咬金载着曾虎等一行四人气势汹汹的杀到了uni酒吧.
没有人知道,此刻在早已经歇业整顿几天的和平旅店之中,一盏昏黄的灯下,有两男一女正坐在一起不知道商讨着什么。
两个男人一老一壮,老的浑身邋遢,壮的气势勇武。豁然是百千万与骆锋。与他们坐在一起的女孩容貌清秀,剪水双瞳,别样灵动。
是uni酒吧老板苏清浅一手捧红的校园歌手付红音。
“二位,你们看看赶紧想一个主意啊?我姐说了,沈公子正自己一个人等着他们过去呢,沈公子也说了,他这样大张旗鼓的出现,估计很快就会传到他们耳朵里,我怕到时候沈公子有什么危险。”付红音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惊恐的说道。
百千万轻声咳嗽一下,对着付红音说道:“女娃儿,这些事你不要担心,沈游既然敢这么做,那起码有他这么做的道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敢这么做,但是你想一下,他是什么人,总不能连着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岂不成了笑话了?如果说就因为这点事,你姐姐肯定不会让你来这里。”
付红音捏诺了几声,似乎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百千万窥破,当即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姐姐让我来是想说看看怎么能够把那两枚玉片弄过来。”
“对嘛。这才对嘛!这才是主要矛盾呢!”百千万笑着说道。说完将目光望向骆锋。
起初没有察觉,一下子听到没有声响,骆锋恍然才一下子抬起头来,见百千万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同时望着他的,还有付红音那满是渴望的眼睛。
“看、看着我干什么?”骆锋反应有些迟钝,略有些结巴的说道。
“说说罢,你看这么美丽、这么秀气、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女望着你,难道你不表现一下吗?”
“我倒是想表现,但是我也得有表现的资本啊!”骆锋哼了一声说道。
三个人一阵沉默,付红音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一下子打断骆锋和百千万的思绪。
许久之后,百千万方才长叹一口气说道:“难啊难!这曾虎毕竟非同小可,而且这东西必然他会贴身而藏,要是强抢,估计一点希望没有,这个时候,得有一计啊!”
“对啊!这不是就等着你这一计赶紧出来嘛!”骆锋没有好气的说道。
“你以为这想点子和想生孩子似的,只要多耕耘几次,想有就能有,而且肯定只多不少,超过你的预期。”百千万哼了一声道。
骆锋没有说话,旁边的付红音听着却一下子羞红了脸。
就在三个人群策群力的时候,坐在酒吧里的沈游也在苦思冥想,但是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旁边的人就只能够看到沈游在悠哉悠哉的喝着酒,看着舞池里的摇摇晃晃的身姿,浑然不知沈游的心思早已经跳出uni酒吧之外。
在他旁边的桌子坐的人也是胡咬金的马仔,除了在外面等着的那一个,这两个人的滋味却异常的难受。
一方面仔细观察着沈游,还不敢光明正大的观察,只能时不时的拿点水果之类的自己装出一副吃玩的模样。
偏偏沈游还有意的折腾他们,思索之余时不时给他们一记深深的凝望,望的两个人紧张兮兮。偶尔还站起来,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当看到胡咬金出现在人海之中的时候,这两个小马仔直接性的要蹦起来。双手合十,在空中做了一个膜拜的姿势说道:“感谢天王菩萨,感谢观世音,感谢八百罗汉,感谢我爹我妈……”
另外一个倒是没有这么激动,只是瞬间如同一摊泥一般瘫软下来,用手紧紧地抓了另外一个人的手臂道:“我艹啊,咱是不是立功了?”
“没错,绝对立功了!肯定少不了奖励。”另外一个眉飞色舞的对着即将要走的这个人说道。
“好,等咱发了钱,到时候我请你吃大碗排骨面。咱光要排骨不要面!”这个哥们对着另外一个人说道。
或许是胡咬金过于蛮横,他马仔也有些狗仗人势的感觉,在前面推推搡搡,虽然惹得大家有些烦躁,但是一个个却敢怒不敢言。更别说在胡咬金身后还有个气度更为不凡的曾虎,巴扎殿后。
三个人从人群之中走到了沈游的面前,曾虎向前一步,对着沈游轻声说道:“游兄,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巧遇。”
沈游心中暗骂一声,但是脸上却做出一副非常开心的模样,对着曾虎说道:“可不是,我这刚刚感觉对于泉城熟悉了,听说这里还不错,特意来放松一下,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曾老板。”
“说的略微矫情一点,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说的通俗一点,真巧啊!”曾虎也呵呵笑着说道。
“相请不如偶遇,要不要一起坐下喝上几杯?曾老板?”沈游诚挚的邀请道。
“正有此意!”曾虎笑呵呵的说道。
旁边的胡咬金早已经让服务员新添了了两个大果盘和两瓶洋酒以及一些啤酒,他和巴扎则做到旁边的位置上,也点了点东西。
起初的时候,胡咬金感觉如芒在背,老是感觉有人在背后对着他指指点点,什么被女老板砸了不敢有所反应,喜欢做缩头乌龟之类的。
却没有想到压根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被选择性的忽视了。
“说实话,要不是横空出现那么一件事,说不定曾老板咱两个一起喝庆功酒了。”沈游主动挑起话题来说道。
曾虎摆摆手,做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对着沈游说道:“游兄啊,你要知道,这个社会上,有些人吃肉,有些人他就得吃屎,比如你兄弟我吧,有个人人都羡慕的好家境,这可能就好比同样是爬山,人家都是在山脚下爬山,而我则是在半山腰爬山,能一样吗?”
“嗯,曾老板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对嘛,所以说,每个人成功的轨迹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成功的人往往付出的比其他人更多,你觉得呢?”曾虎对着沈游反问道。
“那玩意真的涉及到藏宝吗?”沈游假装询问道。
“是与不是,那也得看了才知道,况且你也知道,咱们国家自古以来就有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一说。所以吧,有些事情你可以相信,但是有些事情,你听听就当过去就可以了。”曾虎说道。
“哦!”沈游点了点头,有些低沉的回应道。
“要不咱两个选择合作,直接将其他人都剔除去!”过了一阵子,沈游和反应过来一般,恶狠狠的说道。
“游兄是想怎么合作啊?”巴扎问道。
“嗯,貌似很公平,那怎么合作呢?”曾虎问道。
“我拿着我的玉片,到时候我肯定保证你拿到这枚残片,但是,这枚残片却不给你,除非到有一天,你集齐了其他的残片,然后我就会到你们那里,奖残片补齐,但是前提是万一有宝藏,你分我一份!”
“没问题,那个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沈游打招呼,客套说到。
“如此这样这样,那岂不是皆大欢喜?”纵然曾虎恨得牙痒痒,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做出一副蛮开心的样子。
随即他接着说道:“游兄,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我整好也有处空闲的别墅,要不你直接过去,随便住?”
沈游不知道到曾虎到底是什么意图,略微沉默一下。
这个时候,到了uni酒吧真人献唱的环节,舞台上已经有一个女孩谈起吉他,对着麦克说道:“诸位,我给大家演唱一首《娘子》”
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一片。
恰好打断了刚刚要回复的沈游,女孩开始唱了起来,沈游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仔细倾听的姿势。
染色江水碧水冷心更寒何处画舫高歌我却泪满衫雾霭轻拢楼山间人能何时还怨怨怨泪如前今夜烟冷锁江寒波动声响桨声连泣泪问君何处是江南一行归雁悲啼应时当回首趟过思念川琴悲人更怨东风轻抚清辉杨花落满肩幽笛独泣残月夜独剪西窗烛窗影残心不暖今夜烟冷锁江寒波动声响桨声连夜冷魂断化作望夫崖“好好好!”一曲歌罢,沈游击掌大声叫喊道,旁边的曾虎虽然心中不忿,但也陪着沈游叫了几声好。
正当曾虎想接着问沈游的时候,忽然听见他斜侧方传来了一阵骚乱。
曾虎侧头一看,正是之前胡咬金马仔的那张桌子,后来巴扎和胡咬金做了过去。只见站在他们桌前的女人身穿一件黑色宽松大衣,对着胡咬金戟指说道:“你来干什么?”
“老子愿意来就来,管你什么事!”胡咬金从当了爵色酒吧的老板之后,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亏,最近几年唯独前段时间在uni酒吧被苏清浅摔了一瓶子,原本心中就有所不忿,此刻见到苏清浅如此气势汹汹,心中不禁气盛,直接顶撞道。
“这是我的店,这里不欢迎你,出去!”苏清浅声音凌厉。
“你他妈真以为满蒙沈家就能撑破天了……”还没有等胡咬金骂完,一个高脚酒杯斜着扔了过来,直接砸在了胡咬金的脸上。
【046】将一军
胡咬金彻底的怒了,混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一个面子,宁挨三刀也不能落一个面子。而胡咬金在uni酒吧,先是被苏清浅用酒瓶砸了头,这一次刚想发飙,还没有发起飙来,又被一杯子砸到了脸上。
手劲还不小,一看就是刻意为之。
“哪个小兔崽子,我**姥姥的。”胡咬金瓮声瓮气的骂道。骂的时候他还往酒杯来的方向寻找。
不等他寻找,和曾虎坐在一起的沈游,两个人也早已经看到了那个人。
那一个卡座上有两个人,一个稍微老一些,约有50多岁,一个非常的年轻,也就20出头,他们的位置与沈游的位置以及胡咬金的位置恰恰呈三角形。
那个年轻人混不在意的双手互相擦拭一下,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巴扎已经紧紧地按住了胡咬金。
这就是巴扎的优势,逢到重大情况不会惊慌,能够做到平心静气的去面对一切可能会出现的事情。
况且,这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毕竟曾虎还在这里,做为泉城地下势力隐形的龙头,或者说最有可能是龙头的人,他们的大哥,这个时候,巴扎相信曾虎会出头。
按住了胡咬金,只是怕他万一胡言乱语,将事情弄得不好平复,只要留有余地,事情就有转机。
果然,曾虎缓缓的起身走了过去,走过去的时候还对着沈游点头示意下说道:“游兄稍耽,我处理点私事。”如此气度,足已说明他的崛起诚然有父辈心血在里面,但是与他个人的努力钻营也不无关系。
“朋友,貌似有些过了吧?”曾虎对着那个年轻人问道。他能够看出来,年轻人是正主,而那个所谓的老年人,估计就是一个伴当。
年轻人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冷冷的对着曾虎哼了一声说道:“沈家虽然破了一点,但是也不是那些苍蝇蛆虫能够议论的。”
曾虎心中一惊,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刚刚胡咬金说了一句关于满蒙沈家的话,随即就被杯子砸了。如此说来,结合之前一直盛传关于苏清浅来由的段子,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肯定是沈家的人,搞不好就是为了苏清浅出头的。
他是这样想,但是年轻人那句话听在沈游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味道,毫无疑问,这个年轻人肯定来自满蒙沈家,这样一来,那么苏清浅的身份肯定就要被戳穿,介时估计uni酒吧将要面临最为严峻的考研。
苏清浅也反应了过来,但是见那个年轻人没有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解释,当即大喊一声:“来,上酒,给这两个桌的客人都送一瓶酒,算我账上。”说着她点了点沈游以及年轻人那个桌子。
年轻人没有说话,和老年人一起坐在那里,似乎什么事情没发生一般。
最郁闷的当属于胡咬金,老大都忍下来了,自然而然他也不能逞匹夫之勇,或许是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忿,巴扎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平复一下心情。
见苏清浅有往年轻人那个桌子坐的意思,沈游连忙起身,将身子割断了曾虎望向那边的视线,轻身说道:“曾老板,这个地方太乱,要不咱换一个地方?”
纵然有些不情愿,曾虎还想了解一下苏清浅和那个年轻人到底会说什么,但是相比之下,沈游手里的残玉片更刺激他的神经。
当即向着巴扎努努嘴,示意他在这里,自己笑呵呵的站起来,准备和沈游往外走。
沈游自然不能看到他将人留下来,更何况这个时候那边苏清浅已经做了下来,开始打起了招呼。
他当即一拉巴扎道:“走吧,在这干啥,换个地方,咱接着喝。”
自然而然巴扎略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曾虎没有说话,他也不好意思表现,另一边沈游直接又对着胡咬金说道:“我说胖哥啊,你还在这里干啥啊?难不成别人用酒杯子砸你一下你觉得还不够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沈游这如同刀子一般的话语如同在胡咬金鲜血淋淋的伤口上在撒上一把盐。
最近的两次吃亏,还都是在uni酒吧,胡咬金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呼呼的往外走去。
沈游一手拉着巴扎,一手揽着曾虎,也看上去非常亲密的跟了过去。
客套了一下,苏清浅举杯对着年轻人和老者同时笑笑说道:“感谢二位危急时刻相助,谢谢昂。”说完之后他一饮而尽。
年轻人和那个老者都没有丝毫的反应。苏清浅略有些尴尬,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笑着说道:“二位觉得一杯不够吗?那我就再来一杯……”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将手放在调好酒的杯子把手上,年轻人伸手按住了她准备拿起来的手,轻声说道:“不用了。”
略微一顿又接着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们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估计你也能够猜到。我叫沈竹,来自满蒙。”
总有些事情你不得不面对,总有些谎言,你撒完一个需要十个百个乃至成千上万个谎接着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苏清浅自然不能说什么,唯有对着年轻人微笑做出一副聆听的模样。
聆听是苏清浅来到泉城后学到的技能,从一个大山妹子,来到城里被人欺骗,到后来为了养活自己,供应自己喜欢的男人读书,她开始去欺骗别人,聆听是她最大的救命法宝。
她个人总结聆听的优点有以下几点:
第一,可以很好的拖延时间,而且不会让人觉得烦躁,然后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应对。
第二,通过对方的表述,无论是激昂的陈述还是忧伤的哭诉亦或者是凌厉的责难,她能够通过对方的话语迅速归纳整理出对方心中所想,然后准备相应的方式方法来应对。
第三,很多人在不知不觉的诉说中已经表现出自己的底牌,而且,你聆听,还能够让对方感觉到你的镇定。
果然,见苏清浅笑眯眯的摆了一副聆听的姿势,沈竹接着说道:“我是满蒙沈家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身份,为什么冒称我们沈家的人。”
苏清浅呵呵一笑说道:“这一点有所偏颇,我没有冒称,我从来没有说我来自哪里,关于我的身份,只不过是他们以讹传讹,至于我个人,从来没有在任何公或者私的场合下标明自己的是沈家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澄清一下?”沈竹问道。
苏清浅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表情,一副幽怨的样子说道:“我是一个外地人,自己在泉城打拼,什么人脉关系也没有,自然而然少不了被别人惦记。既然别人给我找了一个靠山,所以我肯定要借助这一座靠山。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有些不道德,但是我没有公开表示过,只是别人口口相传,以讹传讹。而且我从来没有用这个名头去做过哪怕一丁点坏事,所以,我也没有让他蒙过羞,丢过人。”
她很好的把握住了世家子弟的脾气,越是大的家族,越是重名不重利,一世只要塌实肯干,勤劳致富,加上有足够的机遇,便能够培养出一个富人,但要真是让这个富变成贵,起码需要三代,三代方有一贵人。
当然,如果说要这个贵人变成世家,则需要家庭代代相传的努力。毫无疑问,苏清浅在这一点的把握上是成功的,年轻人和老者的面色同时都是一缓。
即便是苏清浅说她没有用过沈家这个名头,但是别人以为她是,她却不解释,这件事可大可小。大可以暴风骤雨,小可以润物无声。
好在苏清浅在最后说她从来没有让沈家这块招牌蒙过羞,丢过人。
这个时候,旁边那个老者开口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沈游不在,百千万和骆锋以及付红音在和平旅店内谈论如何将曾虎手里的玉片拿过来,面对不知道深浅的庞然大物,满蒙沈家,苏清浅展现出了她极为细腻的镇定。
她笑呵呵的说道:“我与曾家有仇,我只是想报仇,所以,严格的说,我不是谁的人,只是有一批人和我有相同的想法。有了共同的目标,自然就有更多的话题……”
苏清浅说道这的时候不说话了,她相信,那老头肯定能够品味出话语中的意思,几乎整个泉城的人都知道他是沈家的人,对于简单的社会关系,他们肯定也大体上了解过,不动声色的来这里,估计沈竹他们两个人也没有想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老头听后点点头。眸子一副灰白的模样,对着苏清浅哼了一声说道:“不论如何,你这件事做的不是很地道。”
苏清浅点点头,没有说话。
三个人一阵沉默,老头将目光看向沈竹,沈竹身子略微后倾,眯上了眼睛。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他方才睁开眼睛说道:“既然你那么想借沈家的势,这座酒吧,沈家就收下了。”
异常的轻松,就和走在大街上捡起一分钱一般洒脱。
“可以!”苏清浅回答的更是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
沈竹听后准备起身,苏清浅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沈竹原本屁股已经欠了起来,听到苏清浅如此说,他又缓缓的坐实了,目光直直的望向苏清浅。
【047】反复间
“我只是希望,若是到了哪一天,我与曾虎真到了势如水火,刀兵相见的时候,还希望您略微帮衬一下。”
她这是给自己扑条路,用一座uni酒吧当作她的投名状。
沈竹听后睁眼望了望苏清浅,入眼的是一片虔诚,他闭上眼睛,如同假寐,随即又复睁开,缓缓的对着苏清浅说道:“你又凭何左右我的意见,一座酒吧而已,如果我想,我能保证这个城市有十家百家这样的酒吧。”
苏清浅听后淡然一笑说道:“不是左右,而是希望,uni酒吧承载了我的创意,但是他绝对不是我用来沟通感情的工具,他只是一座桥梁,架起友谊的桥梁。人不说,皇帝还有三个穷亲戚呢!对吧?”
语气缓慢,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沈竹听后静静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站了起来,缓缓地对着苏清浅说道:“改天,我找人来接手这个店。”说完之后,他起身离去。老者也随着他离开,步履缓慢,但是恰恰又整好跟上。
离开uni酒吧之后,曾虎非常有风度的对着沈游说道:“游兄,咱换个场子,恰巧这附近有一家场子里面有兄弟的股份,咱去那边再喝几杯?”
这个时候沈游表现的略微有些扭捏,一改刚刚豪放的揽着曾虎拉着巴扎的架势,轻声问道:“刚刚那伙人是谁啊?那么大的架势?”
“没事,这个社会没有化解不开的难受,只要是有心就行。不用太当回事。”曾虎说的非常的洒脱。
“那个,要不,咱就随便找个地方吧,别去你场子了……”沈游说话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
有些时候,对于**湖来说,细节就能够反应心情,落在曾虎的眼中,沈游这已经是有和他相近的想法了,但是现在却怕跟着他遭了池鱼之殃。
对于这些曾虎一点不介意,人没有理由要求一个刚刚跟自己见过几次面的人就跟自己两肋插刀,斩公鸡,喝血酒,歃血为盟。
越是这样小心的人,反而越是靠的住。小心说明他谨慎,还说明他惜命。这样的人一般谋而后动。一般不会动,但是若是动了,那么他肯定会已经考虑到了后果。
想到这些时候,曾虎异常的大度,拍了拍沈游的肩膀,对着沈游说道:“游兄,那你说去哪里?”
沈游略微一思索,对着曾虎说道:“由此往西,穿过小区,那边有一个抻面大骨头馆,关门比较晚,离我住的地方也近,要不咱去哪里?”
“好,就依你!”曾虎想以心换心,最好感动的眼前这个化名游申的人能够主动将残玉片双手交到他的手里,而他还要退让再三之后方才收下。
因为胡咬金受伤,曾虎便让巴扎随他先走,只留下川蜀袍哥在车上。为了让人感受他如沐春风一般的体恤,他对着沈游说道:“游兄,要不咱一起走过去?”
“好!”沈游恰恰也有这个想法,他要探一探曾虎内心所想。
护城河有南往北,略微有些倾斜,在uni酒吧的偏西北的方向就是和平旅店,在相邻是黄破鞋的美娇娘洗浴店。
这个点恰恰是美娇娘洗浴店那些三十来岁,容貌逐渐衰老的女人的最佳活动时间,三三两两的站在门口时不时的问一下经过的人。
走到和平旅店门口的时候,沈游略有些感伤的叹息道:“当时我还想来这里住呢,没想到等我想的时候就已经停业了!”说完之后还吧嗒吧嗒嘴,摇了摇头。
曾虎看了一眼“和平旅店”,对于这个地方他还有些印象,当即顺口说道:“一群外地人而已,穷蹦跶下还行,真要是想独挑大梁唱大戏,不拜菩萨还是不行啊!”
这句话虽然是自言自语,看上去回答的是沈游的问话,但何尝也不是再给化名‘游申’和他准备合作的沈游来一个下马威。
沈游没有说话,在路上,两个人互有试探,曾虎一直想问出沈游到底来自哪里,什么背景,但是无一不被沈游打哈哈一带而过。
抻面是一种技术性非常强的小吃,据说在面粉里面需要先加上少许的盐和碱,然后经过和面、饧面、摔条、掺条之后方才能够做成。
沈游说的这家面馆非常的简陋,就是一个靠街的门头店,然后在门口支起破帐篷,用青灰色的帐篷布搭成了一个略有些长方形的棚子。
内里屋子和外面蓬子加起来也就能放十几张小方桌,每个方桌配上几个马扎子。
临走到这里的时候,沈游就对着曾虎说道:“我和你说曾老板,十几年前我随着家人第一次来泉城的时候,就吃过他家的抻面,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家的抻面绝对是人间至味,这一次来到泉城,原本我以为这面没了,没想到还在,人也没变,味道还是那个味。真好。”
曾老爷子从小将曾虎送到密宗跟着高僧修行不是白呆的,纵然入世之后,曾虎对**都是一副残暴凶戾的架势,但是实际上曾虎还是比较有雅致的人,只不过在泉城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和他做到平起平坐,他整日面对的要么是挡在他面前的,要么是他的手下。所以名声不是很好。
但是对于环境,他还真不是很在乎,尽管面馆临街,比较破落,外面的原本藏青色的帐篷布看上去也已经呈现灰黑色,挂在门口的灯泡也非常的昏暗,但是曾虎却丝毫的不在乎。
沈游对着他说道:“曾老板,像您这身份,可能你从来没有吃过这东西。”
曾虎应了一声,点点头。
“我给你说啊,这抻面大骨头,两样东西都值得一尝,先不说这面条几道工序下来清爽劲道鲜香清口,就是那大骨头也味道十足。”
虽然晚上吃的狗肉,但是曾虎现在也有些饥饿之感,此刻听沈游说,不禁也勾起他的食欲。
只听见沈游接着说道:“这大骨头是猪骨头,要的是两头大,中间小的那种,不要两边扁的,那样的没有骨髓,而且,大骨头上肉一定不要多。”
在吃这个问题上,曾虎有绝对的天赋,收拾大骨头是一件技术活,一般先用刀背把骨头敲开,骨头要大头向下,不能流出骨髓,随着葱姜蒜大料等炖好,抱着啃大骨头,绝对是一种享受。
两个人一人要了一大海碗抻面,然后用一个小铝盆装了几块大骨头,沈游对着曾虎笑笑,自己拿起了一块,抱着啃了起来。
两个人聊了一阵子之后,沈游方才开口说道:“实际上在你之前,有人找过我,她告诉我只要不将那残片给你,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曾虎听后,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沈游说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才找到你。如果说我到uni酒吧,是特意去为了找你……”
“我信!”沈游点点头说道。
随即又接着说道:“我现在知道那东西的重要性,所以也希望曾老板发财也想着弟弟。”
“那是自然。”
一人一碗抻面,一人几块大骨头,但是两个人却吃了将近两个小时,若不是店主催了几次,两个人还有聊下去的架势。
十二点多的时候,沈游回到苏清浅下午给定好的酒店,川蜀袍哥载着曾虎回到爵色酒吧。
钢筋水泥混凝土的城市中,霓虹闪烁,灯光昏暗,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角斗场,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往上爬,在他们面前,要么崛起,要么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将军身边的不需要杀敌的士和象毕竟非常少,要么是相互制约的马,要么是借助别人力量一飞而起的炮,要么是直来直去的車,更多的则是如同山洪一般滚夹向前的卒子。无力回望,无力左顾右盼,登上城楼一讲功成的毕竟是少数,更多是沦陷为楚河汉界中的炮灰。
回到爵色酒吧特定的包房中后,巴扎和胡咬金早已经等在了那里,从胡咬金眼前的烟灰缸就能看出两个人等待的时间已然不短。
只是两个人没有丝毫的抱怨,曾虎一回去之后,巴扎便给他冲泡好了一杯茶,边递给曾虎边问道:“虎爷,搞定了?”
“那家伙也是一个滑头,不过和他吃饭倒是能够看出来他已经和我有所亲近。”
“嗯,从抻面大骨头那样的地方吃饭,本来就能够拉近人的距离。”巴扎接口说道。
“还是安排人密切注意他的行踪,看看他都和哪些人接触,如果要是那个女人做的过份,你们来一些雷霆手段也无所谓。我明天去会一下沈家的人。”
“大哥……”胡咬金没有喊虎爷,而是喊了一句帮派味道很足的大哥。
看着胡咬金有些怨气的面孔,曾虎何尝不明白他内心所想,诚然,胡咬金是一员闯将,但是最近几年的闲适已经让他变得有些娇纵,给长点记性也不是坏事。
但是,像这样的人,必须要适度,不能因为打压便将狼训的如同狗一样温顺,到了一定程度,还得将胡咬金跋扈的方面催生出来。
“放心吧,你的事我记下了!”曾虎叹息一声,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048】若有缘
在化名游申的沈游和曾虎吃完抻面的第二天,古德拍卖行将要开拍众多人不知道具体来历但却神秘无比的残玉片,这个消息如同插上翅膀已经传遍了泉城的大街小巷.
几家欢喜几家愁,穿着一身绣金丝线左边,嫩红线做里富贵牡丹大花开小薄袄的邹青梅听后非常的开心,细如春葱一般的修长手指掩嘴而笑,居然是别有一番风情。
一早醒来刚刚端着淡盐水漱口的曾虎则是脸色铁青的一大口将漱口水喷出,后槽牙咬的非常的紧,似乎都要将自己的牙齿嚼碎一般。
毫无疑问,最想得到残玉片的人就是他,此举几乎是将他架到火上烤一般,众的矢之。
按照原本与化名游申的沈游的交流,除了他以及邹青梅,也就有一个人对这枚残玉片感兴趣,但是这一下子,不知道多少隐匿的势力会一下子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起,凭空又不知道会增加多少竞争对手。
多了一些竞争对手只是一着棋,让人更为郁闷的是这一下之后,怕是不能对那个叫游申的外地人动手脚了。
也罢,在泉城从自己老子开始开荒深耕细作,到自己在这片土地上浇水施肥松土,究竟能够长出什么样的果子,也在此一着了。
曾虎心中暗想:“泉城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做为地头蛇,基本上他能够把握住局面,再说,真正对那枚残玉片感兴趣的怕是只有古老的江湖中人之后。这些人基本上不愿意做官,最多只是与官场中人有所交集而已。”
眯上眼睛长叹的时候,大体的思路已经在曾虎的脑中成型,泉城中他基本上算是土皇帝,能文能武,如果自己势力能够比拼,那么就来点黑手,如果说遇到自己不能抗衡的势力,老爷子虽然去世,曾家对于泉城的把控力度有所下降,但是两个姐夫都身居要职,也不是不能用。
在这几天,百千万骆锋以及沈游在uni酒吧与苏清浅见了一次面,百千万和骆锋以及付红音在那天晚上并没有想出什么能够从曾虎那拿到玉片的方法,沈游也一时没有什么好计策,只能够暂时顺其自然。
在交流的时候,苏清浅告诉沈游关于uni酒吧的事情,并且对自己独做主张直接将uni酒吧过度给沈竹的事情供认不讳。
沈游听后没有丝毫的言语,倒是百千万吧嗒嘴唇感慨道:“这个钱,刚刚有点盈余,还没有在手里焐热呢,又没了。”
“不过我要了一个机会,一个他不会出手帮助曾虎的机会。”苏清浅继续说道。
“哦!”沈游挺好应了一声。显然这一点他比较看重。或许有些人会说沈竹与曾虎明显没有什么交情,对于沈竹来说,帮不帮曾虎全是他一念之间,苏清浅要的这个承诺压根就没有什么用。
但是,实际上,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尤其是老一辈的江湖中人,依然保留着一些泯然众人的传统,比如侠义,比如一诺千金。
沈游看中的不是沈竹对于苏清浅所承诺的不帮曾虎,他看中的是沈竹已然默认苏清浅的身份,也就是说,曾虎起码会知道,沈竹来了,但是苏清浅安然无恙,这一下自然而然就可以将之前所谓的苏清浅来自满蒙沈家这件事给坐实了。
如果说现在的局势,沈游他们面对曾虎,即便是百千万跑江湖多年,即便是骆锋耍刀异常了得,即便是沈游的功夫还算不错,但是对上了曾虎,他们必败无疑。
这个道理就和鹅蛋碰石头一般,鸡蛋小碰石头会碎,鹅蛋大,碰鸡蛋没有丝毫的问题,但要是让它碰石头一样会碎。
假如说这个时候,泉城中的其他势力,比如竹叶青邹青梅,比如老盗王郎仁礼,要是他们再对付沈游他们,即便各对付各的,估计沈游他们几个也会被吞的连渣渣都不剩。
但同样是这些人,假如说邹青梅,再加上老盗王郎仁礼,这些势力站在沈游的背后,那沈游绝对有底气敢和曾虎去掰掰手腕。
而此时,沈游恰恰要的就是满蒙沈家的一个默许,假如说沈竹宣告整个泉城道上的,苏清浅和满蒙沈家没有丝毫关系,估计沈游他们只能连夜撤离。好在,他没有……
这其中,沈游他们也得到了消息,曾虎请沈竹吃饭,地点原本是泉城中的五星级大酒店,但是据说因为与沈竹一起的老伯喜欢“张记”中的荷香鱼,临时他们从“张记”吃的饭。
没有知道他们之间聊了什么,据说吃的比较愉快。
时间如同流水轻轻而逝,错过年华交错弹指一挥间。
有些事情,无论你喜欢不喜欢,想与不想,它终会到来,苏清浅在这几天的时间约了几次老盗王郎仁礼,但是都没有约上。
沈游明白,这家伙几乎是活成精了,肯定是看出来泉城要乱,肯定会有争斗,做为一个江湖老油条,他准备独善其身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临近去古德拍卖行的前一天晚上,老盗王的徒弟齐鋆找到了苏清浅,非常谨慎的传递了一个口讯,非常的简单,只有一句话几个字。
必要的时候,我们会抱上一把柴。
这句话非常的隐晦,但也是老盗王的一种表态,拆分起来非常的明晰,必要的时候,说明在开始他肯定会观望,原本也不是他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愿意当先锋军。
抱上一把柴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假如说遇到胶着着不相上下的时候,他就会出手帮忙。
当然,这个时候沈游已经懒得理会如果处于极度下风,他会不会捅上一刀子这个事情了。
因为,邹青梅非常的主动。仇恨如同一条毒蛇,紧紧地将她绕缠,这个世界上,还有东西如果说让一个人失去理智,那肯定不是爱,而是仇恨。
从一介白板摸爬滚打成江湖大姐头的邹青梅按说不应该如此冲动,她也算经历很多事情了。但是当面对的人是曾虎,她却不淡定了。
或许,苏清浅给了她错误的暗示,她认为这一战只要她冲锋在前,满蒙沈家肯定会成为她坚实的后盾。她是为仇,沈家是为了那残玉片。
更何况,杨竹马这件事就如同一块大石头,一直压在了她的心头,无时无刻不让她感到呼吸困难。龙有逆鳞,触之必杀。那么人呢?
接待沈游的,毫无疑问是古德拍卖行的现任掌柜龙菩提,随同的还有须发皆白的索必应。
开拍的时间定在了上午十点,除了确定想拍的人其他人一概不能入内,谢绝外人参与。
原本拥挤的拍卖大厅豁然间也变得空荡起来,基本上都互相认识,所以也没有必要有隔断间和会场之分。
龙菩提站在台上,环视了四周一下说道:“诸位,远道而来,所谓何事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之前我们也曾经看过,的确是虔字令残片,而在刚刚,经过我们再一次确认,的确是残片无疑。残片主人要求现金支付,在支付完毕两个小时后由本行将残片转交。”
一顿开场白之后,沈游随着索必应走上台去,残片已然被装在了玻璃罩里,沈游双手非常虔诚的举着走上台来。
站定之后,他双手将玻璃罩装好的残片往面前一举说道:“底价500万。谢谢!”
随即他向着龙菩提点头,在索必应的陪伴下走到了展台北侧的接待室中。
在从台上往下走的时候,他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有曾虎望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有在初来泉城在火车上遇到的美丽妙龄女子错愕的神情。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最为重要的,让他感到最错愕的是一个老朋友,在烟海市初入江湖时候他认识的人。
如同空谷幽兰一般,恬淡清雅的龙笙儿。
当时在烟海市,龙笙儿的手下追击沈游偶遇的少年陆放,沈游在破旧的财神庙中得到了残玉片,再想办法从陆放嘴里套玉片来历的时候,千门老火将尚英雄出现了。
也是因为尚英雄的原因,沈游几次打量过龙笙儿等人,虽然不知道跟随她的人具体都叫什么名字,但是从尚英雄的口中他也知道,龙笙儿是来自申城最大的帮派——青帮。
若有缘,万千人海,千万众生,与你相见,却不能对语。若无缘,擦肩而过,回首无情,寂寞人海,却再与你相见。
站在龙笙儿身侧依旧是他曾经见过的人,矮胖子木之舟,以及美貌少妇水无形。三个人的目光郑重,眼睛也不眨的望着台中央。
“600万!”沉默了一阵子,见没有人开口,火车上遇到的妙龄少女率先开口,张嘴就加了100万!
“700万!”邹青梅本来也不是特别想要玉片,因为曾虎的原因,她张嘴就加了100万,烟视媚行,气场强大但又不失柔美。
坐在远处的曾虎恨得牙痒痒,但是却没有喊价,他知道,今天只要是他张嘴,肯定邹青梅都会横插一杠子。
几番交替,价格攀升之后,在1000万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短的暂停。
正当曾虎准备开口的时候,龙笙儿旁边的中年妇人一下子加了500万,1500万!
全场寂静,落针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