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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月长剑     医道通天txt下载     医道通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四章拳王(45)尔虞我诈 下

    凌威对井上肖英没有太大好感,不过,这家伙确实有两下子,凌威的长生不老药方的一半也是得益于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有事,不欢迎恐怕也赶不走,看着他老脸上的微笑。凌威也笑了笑:“井上先生,请便。”

    井上肖英毫不客气地坐下,和他一起来的两个人很年轻干练,对井上肖英非常恭敬,立即取来一杯酒递给井上肖英,两个人则在临近的座位落座。

    有几位年轻人比凌威等人来得更早,好像有什么心思,不一会儿就喝得摇摇晃晃,扶着一起向外走,一个人不小心踩在井上肖英带来的其中一人的脚,那人脸sè立即寒了下来,骂了一句rì本话:“巴格。”

    几个年轻人喝得有点多,但这句电影上经常听的rì本话还是懂的,立即有人回敬一句国骂:“你他妈骂谁。”

    “骂你又怎么样。”那个井上肖英的手下腾一下站起来,脾气挺冲,最显眼的是一个鹰钩鼻,突出在脸颊上,好像橡皮粘在上面一样。

    “你个rì本鬼子,敢在我们这里撒野。”那几个人不知是不是勾起了抗rì战争的情节,破口大骂起来。酒吧经理慌忙跑过来,拦住那几位年轻人:“哥们,哥们,给我点面子,快点走吧。”

    几个人是这里的老顾客,经理出面,也不纠缠,骂骂咧咧转身就走。鹰钩鼻年轻人不乐意了:“慢着,不道歉就别想走。”

    “怎么着,想打架?”那些年轻人立即转过脸走回来,毫不相让,双方有一触即发的势头。井上肖英的手下显然是个硬茬,轻蔑地看着几个酒喝多的年轻人,就像猫在看不堪一击的老鼠。凌威见识过井上家族手下的功夫,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没有阻止。酒吧肯定有专门的保安,一般闹事会有人应付,而且,在这里有小雪和柳明柳暗,也不担心闹事。

    “怎么回事?”不出凌威所料,正在调酒的柳明放下手中的酒瓶,快步走出吧台,来到一群人中间出言询问。经理快速说了一下,柳明浓浓的眉头皱了一下,语气简洁:“散了。”

    话说得很坚决,但双方都好像没有听见,反而一起投来轻蔑的目光,一个人哼了一声:“调酒师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

    柳明毫不动怒,脸上浮出一丝微笑,顺手从一张桌上端过一个厚厚的玻璃杯,里面有半杯红sè鸡尾酒,举起,向双方扬了扬:“各位给个面子,我敬大家。”

    没有人端酒杯和柳明对饮,场面有点冷,连大厅的音乐都停了下来。柳明的脸sè也冷下来:“怎么?各位不吃敬酒。”

    说完,他手臂一用力,手指绷紧,啪的一声脆响,手中厚厚的玻璃杯变得粉碎,目光冷冷注视着双方。敬酒不吃,接下来当然是吃罚酒。醉酒的一帮人酒意忽然没有了,愣了一下,同时转身一言不发走了出去。井上肖英的手下没有再阻拦,看了柳明一眼,缓缓落座。柳明用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回到吧台继续调酒,脸sè平静如常。

    “鬼谷出来的?”井上肖英有点吃惊,身体震动了一下。

    “没想到鬼谷还有人活着吧。”凌威淡淡说道:“要是他们知道毁灭家园是你的功劳,不知道会怎么样对你,凌厉的手指或许会握上你的喉咙。”

    “凌医生,说话要有证据,这种玩笑开不得。”井上肖英脸sè微微变了变,对于柳明的手段明显有点忌惮。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嘛。”凌威笑得有点狡黠,令人捉摸不透,井上肖英忽然觉得凌威有点变了,变得他不好把握,信心有点动摇,勉强笑了笑:“凌医生,别忘了,鬼谷毁灭你也有份。”

    井上肖英果然老jiān巨猾,对于鬼谷的毁灭,和凌威确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是他猜到是井上肖英等人的手脚却没有明确告诉小雪的原因。小雪很冲动,一定会报仇,她们的身手无论怎么高,暂时也不会是井上家族的对手,只能以卵击石。

    凌威不再说话,静静喝着酒吃着点心,保持绝对的沉默。井上肖英既然来了就有事,他等着井上肖英开口,好奇往往是落入陷阱的开始,他不再像几个月前那么冲动,听说长生不老药就豁出命寻找。他学会了等待,等待最佳时机。

    许久,井上肖英终于开口:“凌医生,上次给你的两味药效果如何。”

    “很好,谢谢。”凌威简单地说了几个字,闭上嘴。两味药当然是指长生不老药半个药方最后两味井上肖英藏起来的药,虽然是凌威交换来的,但毕竟把叶小曼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确实要感谢井上肖英。

    “有效果就好,证明我老人家没有骗你,还是守信用的。”井上肖英一脸笑意:“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下去。”

    “不好意思,我不想与您合作。”凌威说得非常客气,脸上还带着笑,但内容差点把井上肖英噎着,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不想得到长生不老药的另外一半?”井上肖英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不想。”凌威回答得更加干脆。没有诱惑就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最近一段时间,我又做了jīng心研究,终于找到一些线索。”井上肖英并不气馁,好像在自言自语,但是他知道凌威一定在听,陈雨轩也在听,长生不老药没有人会不感兴趣,尤其是中医师。

    “很久以前,有个神秘的医学家族,叫天医,医术冠绝天下,可惜家族的生命却极其短暂。”井上肖英的故事有点神奇:“一代又一代,他们的医术越来越高,人丁却越来越少,无论怎么努力都打破不了老天对他们的诅咒,直到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位强者研究出了长生不老药,但就在丹药练好的那一天,天雷阵阵,毁了丹炉和丹药,还有那个人的生命。长生不老药方也遭到*,只留下一半。”

    说到这里,井上肖英忽然停了下来,缓缓喝一口鸡尾酒。陈雨轩有点沉不住气,追问了一句:“后来怎么样?”

    凌威在桌下用脚轻轻碰了碰陈雨轩,陈雨轩一点不理会:“就是一个故事,听听也不错。”

    “对,就是一个故事,听听不要紧。”井上肖英笑得有点老jiān巨猾。凌威暗暗摇头,陈雨轩还是禁不住诱惑。她或许真的认为只是故事,和这个繁华都市毫不相干有点玄幻的故事。凌威知道不是,不管井上肖英怎么得来的,老家伙说得很可能是真的,因为凌威知道天医,也知道天医家族寿命很短,建造南郊古墓的那位先人就是为了改变这个命运费尽心血,最后还是功败垂成,落入地下深处。而且,天医的后人还活着,同样承受着生命短暂的苦痛。

    事实上,井上肖英的话已经对凌威产生诱惑,他只是尽力克制自己,显得满不在乎,他无法也不愿意阻止井上肖英说下去,只能在一旁慢慢倾听,同时思考着井上肖英要干什么。

    “后来,长生不老药方的一半被徐福带出海,流落到rì本,另一半依旧在天医家族手里。”井上肖英继续讲故事:“到了宋代,天医家族的一位杰出人才为了寻求突破,把女儿封在一个特定的环境里,并留下那一半长生不老药方,希望后世之人找全药方,延续他女儿的生命。”

    “封起来,成百上千年难道还会有生命。”陈雨轩不解地眨着眼。,

    “当然是很特殊的方法。”井上肖英笑着拿出一小副画,递给陈雨轩,陈雨轩看一眼脸sè立即变了变,那是一位姑娘,脸颊轮廓不太清楚,感觉很漂亮,四周缠着许多线条。这个情形她曾经见过,就是隐藏在保和堂书房那幅壁画下面的姑娘,那幅画第一眼看的人都会感觉一个姑娘的存在,不过后来很难再看见,陈雨轩很幸运,看到过不止一次。

    凌威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井上肖英这幅画是根据云梦山鬼谷那块玉佩画下来的,这件事果然和长生不老药有关,但为何会出现在保和堂的壁画里。这个疑问井上肖英立即给了答案,他眼睛盯着陈雨轩:“陈姑娘,你或许也见过,这个姑娘的图画一般是隐藏在山水画后面,是天医后人害怕秘密失落留下的,不止一处,我有幸在另一处发现了那副山水画。”

    井上肖英笑得更加得意,不知是因为陈雨轩已经被他的话吸引还是因为天医的秘密。他又拿出一幅画,这次凌威都吃了一惊,竟然与保和堂被烧毁的壁画一模一样。井上肖英指着画中一个悬崖:“那个秘密就隐藏在悬崖下,这个悬崖外形很特殊,像一个巨大的坑,我把中国大陆所有悬崖都留下卫星图片,与此相似的正一个个排查。”

    “既然你做得如此周密,为何要告诉我们。”陈雨轩也发觉不对劲,反问了一句。此举要么是无稽之谈,要么就是一个圈套。

    “告诉你们是感觉凌医师好像和这件事很有缘。”井上肖英微笑着转向凌威:“凌医师,你看这个悬崖,想一想在哪见过没有?”

    有缘?屁话,凌威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们不过想利用我而已,天下悬崖不计其数,有本事你们找去吧,我才懒得管。我又怎么会知道那个没有标记和名称的悬崖。

    心里嘀咕归嘀咕,凌威还是认真看了一下那个悬崖的模样,心中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井上肖英说对了,自己还真见过,而且终身不会忘。井上肖英就算用一千颗卫星也不会再找到那个悬崖了,因为悬崖已经倒塌过,面目全非,那就是凌威几年前落难掉下去,改变人生的地方,青城山龙骨崖。

第五百六十五章拳王(46)耍一下老狐狸

    凌威无法忘记那个陡峭的悬崖,还有五年前那个刻骨铭心的rì子,为了传说中的灵芝,和心爱的姑娘可可远赴青城山。当他沿着绳索下滑,抓到千年灵芝的刹那间,天是那么的蓝,风是那么的柔,感觉生活无限美好。也就在那刹那间,天翻地覆,转眼间打碎了他的梦,悬崖在倒塌,参天大树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坠落,坠落,再坠落。眼前一片黑暗,醒来时躺在一个小木屋里,开始了他漫长而又痛苦的几年瘫痪生涯,万念俱灰,没有勇气和心爱的姑娘联络,直到很久以后,拖着还有点残缺的腿回到建宁,可惜已经物是人非,心爱的姑娘静静躺在水晶棺中。

    不过井上肖英虽然发现了悬崖的外貌图,但要想找到是不可能的。去年再次到龙骨崖,已经面目全非,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凌威心中有点宽慰,不过对于井上肖英的能力还是震惊。要不是对井上家族有抵触情绪,他会毫不犹豫和井上肖英合作,寻找可以救活初恋姑娘的长生不老药。现在不行,看井上肖英的架势,就算找到也不会属于自己,他们可以毁了一个鬼谷,同样可以毁了青城山。

    凌威的眉头紧皱着,井上肖英似乎看到了希望,凑近凌威:“凌医生,你不会在哪里见过这个悬崖吧。我猜对了,长生不老药果然和你有缘。”

    井上肖英语气敏感而又炙热,他是相信天命和机缘的人,来到中国,直觉让他选择了凌威,现在看来选择没有错,原本想引诱凌威寻找,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看凌威的神情似乎没有必要了,他知道那个地方。

    凌威对于自己的失态微微一惊,刚要出口否认,心中又动了一下。对方可是老狐狸,不太好糊弄。继续装着思索了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悠闲地转向小雪和柳明柳暗兄弟。竟然对井上肖英置之不理。

    “凌医生,你快说说。”井上肖英纵然老jiān巨猾,也有点迫不及待。长生不老药是他毕生追寻的东西,深入骨髓。稍稍有点消息就会挖空心思,费尽力气寻找,好不容易接近目标,凌威戛然而止就像在他心里挠痒痒,越挠越难受。

    人没有yù望就不会落入陷阱,关键是生在世间谁会没有yù望,就连井上肖英这样即将入土的人都看不开,反而越老越执着。凌威的举动勾起了他更加强烈的yù望。

    井上肖英想知道,陈雨轩也是充满好奇,把目光转向凌威,见他一脸淡定,也转过脸看向别处。她当然不用着急,凌威随时都会告诉她。她是个医生,也是个生意人,有筹码在手不用白不用,看井上肖英焦急的神sè,筹码还挺沉。

    “开个价吧。”井上肖英咬了咬牙,原来想引诱凌威,没想到变成被动。最难过的是明知道是个坑必须往下跳。

    “井上支柱死了吗?”凌威随口问了一句。

    “这算是条件吗?”井上肖英很jīng于谈判,抓住机会。

    “不算。”凌威回答得很干脆。

    “那么为什么要问?”

    “井上支柱的逃跑和我有关,还连累了西门利剑,我必须知道。”凌威毫不隐瞒:“有可能的话我还要把他抓回来。”

    “我倒可以拿他换你的秘密。”井上肖英遗憾地摊了一下手:“可惜他死了,当时就被炸死了。”

    “卸磨杀驴。”凌威淡淡语气中带着不屑,这帮家伙肯定是害怕井上支柱说出点什么,干脆杀人灭口,对同伴都如此狠,可见这些人并不值得信任。

    凌威没有再追问梅花,猜想当时梅花也受了伤,难以幸免。那个可爱的姑娘只能从记忆里抹去了,有点伤感。瞥了井上支柱一眼:“我要毒雾弹的配方和解药。”

    “不行。”井上肖英毫不犹豫地回绝。毒雾弹是他们家族保命的一种方法,如果让别人知道有了防备还不变成瓮中之鳖。

    凌威不再说话,继续喝着鸡尾酒,还对着大厅前面唱歌的几个人指指点点,和陈雨轩小声议论。对付老狐狸要有绝对的耐心,而耐心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好像并不缺。

    “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井上肖英终于妥协了。

    “可以。”凌威答应得非常爽快。井上肖英的这个条件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为他泄露家族的秘密找借口,凌威告不告诉别人他怎么阻止得了,至少一个人凌威是要说的,那就是西门利剑。西门利剑对井上家族恨之入骨,难免会遇上,留点心眼保命不会错。

    陈雨轩很配合,迅速到小雪面前的吧台上拿来纸和笔,井上肖英写得很慢,明显不情愿,但还是写完了,毒雾弹和长生不老药比起来毕竟次要得多。找到这个悬崖就可能找到另一半药方,他一生的愿望就实现了,想一想都有点激动。

    井上肖英把写好的东西交给凌威,凌威看了看,他在京都医学院的时候对生物学和化学也有过研究,觉得没有什么破绽。把纸折叠几下收进怀里,缓缓说道:“很多年前,我和老师到神农架地区寻找一种可以提炼成西药的珍稀药材,翻过两个山头,那里有一个悬崖,和这幅画上的基本一致,不过四处古木参天,卫星也拍得不清楚,必须徒步寻找,至于里面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我可不敢保证。”

    “很多年以前的事,你能保证和画上的一模一样吗?”井上肖英有点担心。

    “形状肯定是一模一样。”凌威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当时我们估计下面有好药草,围着悬崖走了一天,四处绝壁,无法深入,我当时又不是研究中医,对灵药兴趣不大,就缠着老师离开了。”

    四处绝壁,古木。井上肖英又看了看那幅画,觉得凌威说得不错,如果是骗人不大可能理直气壮和他交易。略感满意,收起那幅画,起身告辞,看样子马上就要去寻找。凌威笑着说道:“井上先生,再喝两杯怎么样,我请客。”

    “谢谢。”井上肖英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带着两个手下离去,出门不远,鹰钩鼻年轻人低声询问:“井上先生,你刚才写给他什么东西,好像您并不情愿,要不要我们夺回来。”

    “不,你们不要鲁莽,免得自找没趣。”井上肖英摆了摆手:“记住,保和堂虽然只是个中药堂,但不好惹。等我们从神农架回来再说。”

    酒吧内,陈雨轩手托香腮望着凌威:“你告诉他们的那个悬崖真和画上一模一样吗?”

    “当然,如果骗他们这个老狐狸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凌威笑着说道:“不过那个悬崖和画上有点细微区别,画上悬崖边有一颗很特殊的古树,那棵古树我见过,在另一个地方。”

    “你为什么要骗他?”

    “那里比较yīn森,让他们折腾去吧。”凌威语气有点沉重:“中国的东西凭什么让他们随便夺取。”

    “你知道另一个地方,我们一起去找。”陈雨轩眼中放出炙热的光芒,在凌威面前她用不着掩饰对医学巅峰的疯狂向往。

    凌威轻轻摇了摇头:“他们随时能找到我们,说明眼线很多,要等到井上肖英离开建宁再行动,不能让他们盯上。”

    陈雨轩仔细一想也对,刚才自己和凌威坐在这里井上肖英直接就找过来,说明他们早就监视上了,说不定两个人约会都在人家眼里,幸好没有太亲热。要是那样就糗大了。陈雨轩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小雪,来一杯蓝sè妖姬。”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西门利剑大步走进来,在一张靠近吧台的桌子边坐下。

    “来啦。”小雪答应了一声,让一位服务生把一杯蓝sè鸡尾酒端过去,西门利剑慢慢品尝着,眼神看着酒吧小舞台上唱歌的一位姑娘,浓眉紧皱,有点忧郁。小舞台上的姑娘娇小柔弱,扎着一个大辫子,似乎刚刚从山里来,带着一股清纯。朦胧的灯光下,乍看起来有点像梅花。

    凌威端着酒杯走过去,轻轻坐下,一边晃动酒杯一边瞥着台上的姑娘:“怎么。大队长动凡心了,要不要我介绍一下。”

    “你开什么玩笑,我没心情。”西门利剑喝了一口酒,有点冲,高脚杯足有二三两,喝了一半,嘴角露出苦涩的笑。

    “这姑娘还真有点像梅花。”凌威不怕触动西门利剑的伤口,坚强的刑jǐng队长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有许多东西闷在心里会越来越厉害。就像yīn雨天许多东西会发霉,拿出来晒晒反而更好。

    “现在的清纯大多数是装出来的。”西门利剑的脸颊微微扭曲,一口把酒喝完,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梅花也是。”

    “梅花她不是。”凌威立即维护自己的弟子,梅花就算死了,他也不容别人误解,尤其是西门利剑:“她是真的喜欢你,出事前还和陈雨轩去了一次婚纱店,那件粉红sè婚纱还特意让服务员留着,服务员还问她老公干什么的,她说是jǐng察。”

    “别说啦。”西门利剑低吼一声,眼神凌厉:“井上家族,我不会饶了你们。”

    极度的爱和极度的狠会让人失去理智,西门利剑的心里接近疯狂,没有井上家族的介入,梅花就不会死,自己工作不会丢,还有两位刑jǐng弟兄也不会受重伤,这是他的耻辱。井上家族成为他最痛恨的目标。但是他却忘了,他心爱的姑娘梅花也是井上家族的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物。

第五百六十六章拳王(47)初到拳场 上

    第五百六十六章拳王(47)初到拳场上

    以酒浇愁愁更愁,可除了酒,那种辛辣有点苦涩的滋味还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喜酒容易醉,浇愁的酒想醉偏偏醉不了。西门利剑又接连喝了两杯,感觉脑袋越来越清醒了。把酒杯向桌上一扔:“这什么酒,一点力度都没有。”

    “是你的酒量太大。”凌威笑着把一块西瓜放到西门利剑面前:“来,解解酒。”

    “解什么酒,我想醉还来不及。”西门利剑把西瓜推到一旁。

    “不吃我来吃。”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拿起西瓜就咬了一口。凌威和西门利剑同时转身,一位身材有点瘦却很jīng神的年轻人站在一边,是韩震天身边的钟于良,一边吃西瓜一边看着西门利剑:“西门队长,你不会介意吧。”

    “吃吧,撑死你。”西门利剑的心情好像缓解了一些,他是个好友之人,立即拉了一下钟于良:“坐下,一起喝一杯。”

    “等一下,等一下。”旁边一位姑娘忽然开口,姑娘秀发飘飘,一身淡雅蓝sè衣裙,在酒吧暗淡的灯光下朦胧飘逸。不过声音还是一贯的冰冷,习惯改变不容易。凌威有点诧异:“程怡然,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程怡然脸上难得带着微笑,在凌威对面坐下。她是叶小曼的贴身助理,在建宁商界大多数人认识,印象就是像叶小曼一样,冷淡干练,衣服总是那种青sè或黑sè的套装,显得一丝不苟。以这种姿态出现在酒吧,凌威一时还真不适应,笑着说道:“什么事让程大小姐有了这么大改变,不会是某些人吧。”

    凌威说话的时候眼角瞥着钟于良,钟于良憨憨地笑着,没有了平时的jīng明样子,反而变得有点木讷。刚要坐下,程怡然忽然瞪了他一眼:“钟于良,你不是说请客吗?给我来一杯昨晚的那种鸡尾酒,味道不错。”

    “好。”钟于良答应很快,但有点犹豫。程怡然眼睛一亮:“快点啊。”

    钟于良走到吧台边,刚说了一句,小雪忽然大声笑起来:‘我说钟大哥,那酒几百元一杯,一般人都喝不起,你昨天的钱我还记着呢,今天不会又记账吧。”

    “小雪,声音小点,我不是刚刚受伤住院吗,手头有点紧,明天我向老大付点给你们。”钟于良声音很低,要不是灯光暗,一定看得出满脸通红。

    钟于良好像又央求了几句,小雪把酒交给他,他满脸笑意,把酒放在程怡然面前:“程姑娘,请吧。”

    程怡然毫不客气端过来,几百元的酒,一下子喝了一半,喝得钟于良直皱眉头。凌威忍不住笑起来:“程怡然,你何苦为难钟于良,他那点收入还不够你零花。”

    “我可没有为难他。”程怡然板着脸:“你不信问他自己。”

    “是我答应请客的,我在医院这几天她经常来照顾,这是我应该做的。”钟于良立即接着程怡然的话。

    “听到了吧,我可没有赖上他。”程怡然有点得意。凌威想起以前钟于良和程怡然还有过冲突,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转眼变成一起喝酒的朋友,还有云梦山程怡然对钟毅的一番痴心。忍不住摇了摇头:“没想到你两会走到一起。”

    “凌医生,你的话可要说清楚,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到医院瞧瞧他,纯粹是因为他在武馆那次比斗中替我挡了一下,还有最经无聊。”程怡然立即拦住凌威的话,和钟于良划清界限:“再说,就他那样,现在连条项链都买不起。”

    “你不是不喜欢戴项链吗?”钟于良望着程怡然白皙光洁的颈部,小声说了一句。程怡然瞪了瞪眼,钟于良立即低下头,不再言语。

    陈雨轩也走过来,笑着拍了一下钟于良的肩膀:“你真够笨的。”

    “我笨?”钟于良眨着眼,一脸无辜。惹得凌威和西门利剑都轻声笑起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气氛在轻声欢笑中变得欢畅起来,钟于良一时兴起还上台唱了几首歌,不过歌声不敢恭维,逗得就连一向严肃的程怡然都咯咯笑起来。

    出了酒吧的门,夜幕已经拉开,凉风一吹,酒吧留下的燥热一扫而空。陈雨轩仰了仰脸:“大家说,接下来去哪里?”

    难得和凌威在一起有个浪漫的夜晚,陈雨轩心情特别好,但想起被井上肖英的人盯梢,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也不敢和凌威做什么太秘密的事,干脆来个大家一起热闹。

    “我们跟着你和凌威,不会是大电灯泡吧。”西门利剑轻声调侃陈雨轩。陈雨轩大方地笑了笑:“今天晚上我就要你们一群电灯泡,随你们便,我请客。”

    “陈大老板请客,我们去最热闹的地方,开源娱乐城。”钟于良领先提议,程怡然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经常逛那种地方,想得倒蛮快。”

    娱乐城,灯红酒绿的地方,男人提起来都会露出暧昧的笑,女人大多数则是比较反感,吃喝玩乐会和什么东西联系在一起,谁都能想得出来。

    “不不不。”钟于良急忙辩解:“韩震天在这里打拳的时候我经常陪着他过来。”

    话音刚落,大家一起愣了一下。韩震天的力量来源于凌威的大周天针法,凌威一再强调不允许用于争强斗狠,韩震天打拳也是背着凌威。大家都不愿提及这个话题,钟于良一时失言,气氛立即变得尴尬。

    凌威也明白怎么回事,轻轻笑了笑,领先向街道上走去:“娱乐城就娱乐城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娱乐城的霓虹灯在夜晚格外醒目,闪烁着怪异的光芒,向这个世界张扬着它在建宁最新cháo的地位。作为夏侯公子名下的服务业,在建宁有着无法撼动的地位,当然这种地方也免不了三*陪吸毒赌博等活动。就像所有城市的娱乐城一样,滋生着许多yīn暗的东西,或许也可以说展示着人们yīn暗的一面。

    酒吧舞厅棋牌室当然不是凌威的目标,他的目标是赌拳的地下赌场。并非他心血来cháo想试一试身手,他记得在沧州武馆和几个外国人比斗的时候,那个麦克有意把韩震天引向这里的拳王赛。井上正雄的计谋,凌威知道不会太简单,韩震天既然会来,他要先看看,不想被井上家族牵着鼻子走,就要主动出击,为了韩震天,还有为了梅花,他责无旁贷。

    凌威以前来过地下拳场,熟悉路道,不用问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服务人员,直接左转弯,进入一个向下的走道。令他意外的是,迎着他们的是一道大铁门,一把大锁明亮异常。他一下子愣住了,钟于良晃了晃大铁门:“怎么回事?几天没来,关了。”

    “各位找谁?”一位年轻人走过来,话语很客气,脸却微微仰着,有点高傲。钟于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钟于良。”

    “钟哥,是不是韩老大回来了。”年轻人的头立即低了很多,变得有点恭敬。

    “老大没来。我想问地下拳场怎么关门了,是不是公安局查封了。”钟于良指了指门上的大铁锁。

    “钟哥你说笑了。”年轻人的脸上浮出一片微笑:“我们这里怎么会被查封,是搬到上面广场上了,听说是因为这次的拳王大赛,全省娱乐城一致推举在这里进行,市里有关领导也表示支持,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不会有人管。”

    “从地下变成公开了。”钟于良有点意外,但也有点欣慰,看了凌威一眼。言下之意,韩震天打拳没什么要紧,拳场已经可以公开了,合法当然合理。

    “可以啊,有人叫钟哥。”

    几个人转身向上走,程怡然跟在钟于良身边,语气调侃。钟于良苦笑着:“我哪里称得起大哥,是沾了韩震天的光,他在这里打拳的rì子才叫威风,我只是个小跟班而已。”

    “一个小跟班都如此让这里的人恭敬,看来韩老大确实威风八面。”西门利剑有点感叹,他带着刑jǐng过来也不会让这帮孙子毕恭毕敬,看起来配合的样子,骨子里满不在乎。

    “那是。”钟于良自豪地扬了扬手:“韩老大在台上打赢对手,四面都是欢呼、、、、、、”

    程怡然用力咳嗽了一下,钟于良急忙住口,看了一下凌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不提。”

    “没关系。”凌威亲切地拍了拍钟于良的肩膀:“等会我要有什么不知道的还要你指点呢,只要不是用大周天针法来争强斗狠,我管不着,今晚放手玩玩,我帮你盯着。”

    陈雨轩看着凌威,惊讶地张着嘴,好像看到了怪物。一向低调温和的凌威怎么忽然对暴力感兴趣,还支持钟于良。再加上西门利剑撑腰,不出事才奇怪。

    钟于良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就像一头豹子,准备扑向猎物。

第五百六十七章拳王(48)初到拳场 中

    娱乐城是物质文化生活飞速发展的产物,从简单的棋牌洗浴到按摩桑拿,从跳跳蹦蹦到歌舞厅酒吧,与时俱进,满足人们rì益膨胀的各种需求。作为建宁著名的年轻企业家,夏侯公子的娱乐城无疑给建宁的文化生活做了贡献,尤其是娱乐城的很多收入用于慈善事业,引起一片赞扬声,娱乐城的规模也越来越大。每到夜晚,娱乐城楼顶璀璨的灯光就像镶嵌在太湖之滨的一颗明珠,光彩夺目。

    当然,许多不和谐的东西也会在这种环境里滋生,舞厅迪吧,从唱歌的姑娘变成床上的小姐,麻将台球拳击,从小赌怡情渐渐变成大赌豪赌。赌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一种血腥和金钱的刺激激发着男人的野xìng。开源娱乐城的地下赌场远近闻名,除了赌客都是家财万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很少有jǐng察来干预。王开元负责外围jǐng戒,夏侯公子还严格要求不要玩出人命,当然即使出人命,也会有人收拾掉。

    娱乐城中间院子很大,四周楼房的檐口一盏盏灯光明亮地照向中间,如同白昼。院子正中是一个宽大的台子。边缘用绳子拦着,厚厚的木板上铺着红sè地毯。光看台子的sè调倒是有一点喜庆气氛,可整个场面一点不喜庆,反而有点血腥,两位年轻人在台上进行着搏击,动作丝毫不潇洒,打红了眼,光着上身,身上都带着淤青和红肿,嘴角流着血,依旧不断冲击着,扭打着,好像两个泼妇,不死不休。

    没有裁判,观众却很多,围在四周,鼓着掌,嘶喊着:“加油,加油。”一眼就看到粗壮的周秀庆和满脸肥肉的马怀平,两个人都一脚站在椅子上一脚站在桌子上,隔着擂台相对而视就像两只争斗的公鸡。在他们身边是手下和追随下注的客人。旁边一张桌上堆满筹码,双方都有专门的人打理。

    这里的夜晚相对于法律来说就是一个真空,西门利剑带人来抓过,转眼就被有关单位保了出去。稍有不慎还会留下干扰服务业发展的名声,只要不出现太轰动的事也就没有多少人管,毕竟娱乐和犯法的界限很模糊,

    赌,靠的是热血和激情,除了金钱能刺激那种野xìng,观众也是一部分,摇旗呐喊,赚不到钱,抒发一下激情也不错,也可以更加激发参赌人显摆自豪的激情。看赌拳的人向来不少,都自觉集中在一个地方,凌威等人直接靠过去,几个人打扮并不出众,但散发着一种大气,站在一起其他人自动让开一点,他们就像一个小群体。

    “现在这种搏击不同于正规比赛,纯粹是输赢为基准,不论手段,谁下台谁算输。”钟于良在凌威旁边轻声解释,既然凌威感兴趣,他就要做好一个称职的解说员。眼前这种打法野蛮但很直接,观众用不着看那些规矩和读秒,从呼喊声中听出来很爽。

    “怎么下注?”凌威看这桌子上堆积的筹码,撇开血腥残酷,倒也有点意思。

    “双方各出一人,赌哪一方赢,一种是娱乐城坐庄家,客人下注。另一种是马怀平和周秀庆赌,就是先出人的一方开个价,对方跟就打,加价就竞争,和赌扑克牌差不多。”

    凌威眼睛瞄了一下,果然,马怀平和周秀庆的赌桌上堆着一堆筹码,另一张桌上也有筹码但不多,是娱乐城的一位年轻人在管理,下注的都是游客,大多数抱着玩一玩的心理。

    “台上选手的钱怎么拿?”程怡然也好奇地问了一句。钟于良立即解释,态度比对着凌威还要客气,满脸带笑:“每一场胜了可以拿三成,还有就是赌客养着的,平时固定工资,打拳另外奖赏,一成左右。”

    “三成,不少啊,有几万吧。”程怡然看着筹码,略感惊讶,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怪不得有人拼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又一次得到了验证。

    “这还是小级别的。”钟于良兴奋地挥了一下手:“韩大哥出场,第一次就赚了六十万。”

    “六十万。”这次连陈雨轩都有点感叹:“他是为谁打拳?”

    “韩大哥的庄家是开源娱乐城,王开元介绍的。”钟于良随口说道:“娱乐城坐庄,周秀庆和马怀平都可以出人上去打,看客也可以下注,随便多少,不封顶。”

    凌威知道韩震天是因为替人搬家摔坏了价值三百万的古董,不得不打拳来赔偿。搬运古董的活是王开元介绍的,赔偿的事也是王开元调解,打拳是娱乐城坐庄,整件事和王开元都有关系,耐人寻味。当时正是准备去云梦山,原本想带上韩震天做帮手,跑得没影了、现在想一想不是巧合。云梦山之行,不想凌威多一个帮手的不会是王开元,长生不老药和王开元无关。那么,不让韩震天脱身的只能是井上家族。

    想到井上家族,不得不想起井上正雄。凌威的眼前亮起来,井上正雄似乎一直没有放过韩震天,只是隐藏在王开元身后,不露痕迹。

    凌威是个孤儿,朋友就是亲人,韩震天是他最早结识的兄弟,容不得伤害,这里是井上正雄希望韩震天返回的地方,那么井上正雄一定也会在附近。目光下意识扫视一下,不远处果然有几个人,领头的好像在井上正雄身边见过,他们不像其他人那么叫喊激动,默默站立着,就像看热闹的局外人。

    布局的人当然站在局外,但要想知道布局之人的目的就必须入局,入局没有实力当然不行,就像不会游泳的人横渡长江,只有被浪水吞没的命运。凌威看了看身边的西门利剑和钟于良,想了想韩震天和沧州武馆,拳头慢慢攥紧,井上正雄,我就不相信在中国的土地上你可以为所yù为。

    台上两个人的搏斗进入最后阶段,动作不仅没有加快反而慢下来,人群吵杂声中都可以听见他们大口喘着粗气。最后,一个人抓住对手的胳膊,一个背甩,在欢呼尖叫声中把对手扔下台,举起双手想欢庆一下胜利,不过还是体力不支,晃了晃,双手抓住绳索稳定身体,有点狼狈,但毕竟胜了,败了的一方听钟于良说如果是坐庄一方养着的还有医药费等补助,要是临时打拳想捞点外快,可就惨了,根本没有人过问,掉下台的就属于后者,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出人群,不仅没有人同情,输了钱的还大声叫骂:“没本事不要上啊,害得老子今晚回去不好交差。”

    弱肉强食不存在同情,这里也不需要同情,胜则为王败则为寇,最原始的生活准则。最后站在台上的就应该得到欢呼。

    输了钱的垂头丧气,骂骂咧咧,用不着讲文明,赢了的兴高采烈,搂着相好的又亲又摸,也无需估计什么礼仪,那个赢了钱的选手走下台立即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围了起来。这是个本xìng流露的地方,看得陈雨轩和程怡然直皱眉头。

    台上空荡荡的,明亮的灯光照在红地毯上,经过刚才的搏斗,红地毯看起来没有了喜气,变得有点血腥。马怀平站在椅子上,让矮胖的身材变得高一点,大声叫道:“周秀庆,今晚的赌没意思啊,还有人没有?”

    “马怀平,现在可不是地下拳场,公开的,你不怕人多出事啊。”周秀庆挥舞着胳膊,大声回答。

    马怀平发出一阵大笑:“你小子还是胆小,我这边还有一个人,你赌不赌,三万。”

    说着,马怀平一挥手,一位个子不高的中年人走上台,向四周抱了抱拳,静静站立,蓄势以待,但几分钟却没有人应战。马怀平又嚷了起来:“周秀庆,没人啦,要不你自己上。”

    “谁说我没人了。”周秀庆一下子跳到桌子上,对着四周的人大声吼道:“谁愿意为我上,三万平分,要是输了我补一万。”

    输赢都是赚,周秀庆的话立即引起一阵议论。程怡然柳眉皱了皱:“这个人是不是疯了,随便上去糊弄几下他的钱岂不是白丢了。”

    “他没疯,这种人没有人敢糊弄。”凌威望着小霸王周秀庆裸露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轻声说道:“都是长期赌拳的人,不为他拼命一分钱也不会拿到。”

    “凌大哥说得不错。”钟于良接过凌威的话:“上次有一位实力不行,上台打了几下就自动认输,不仅没有拿到钱,还搭上一条腿。”

    钟于良没有说怎么搭上一条腿的,不过从周秀庆凶狠的目光和手势里可以看出来,一定不雅观,以至于他叫了好几声全场没有人回应。破口大骂起来:“nǎinǎi的,都死哪里去了,害得我丢人。”

    “一万,一万。”周秀庆直接掏出一打钱,在手中挥舞,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他不能在马怀平面前示弱。

    四周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不过小了很多,眼看着要冷场。周秀庆的眼珠都有点红,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忽然光芒一闪,定在钟于良身上:“我的好兄弟,你快来。”

第五百六十八章拳王(49)初到拳场 下

    赌钱的人当然要有赌本,除了金钱还有其他的东西,最起码的是工具。赌拳的工具就是人,临时上阵冲一下的并不多,那样出什么意外也没有人负责,大多数还是老板养着,是老板也是经纪人。周秀庆手下有一帮人,可今天没有带来,拳场从地下转为公开,主要是为了拳王赛,太血腥的自然要收敛一点,周秀庆也不敢冒险,毕竟是有点违法。现在马怀平叫阵,他有点措手不及,年轻气盛又不想在老对手面前示弱,只好在人群中找,为钱拼命的人毕竟不多。但他还是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就是钟于良。

    钟于良和他也算有缘,刚从乡下到建宁,为了钱钟于良曾经上台拼过一次,当时是为周秀庆出战,虽然败得很惨,但给周秀庆留下深刻印象。也是在那天韩震天为钟于良报了一拳之仇,两人后来才成为朋友。

    韩震天上一阶段在拳场混得风生水起,钟于良作为他的跟班也上台露过一两次,动作快捷凌厉。周秀庆估计对付台上的人应该没问题。

    “不好意思,我没有准备。”钟于良婉言拒绝,不要说凌威限制争强斗狠,就是程怡然面前钟于良也不想表现得太粗鲁,上台搏斗毕竟不雅观。

    “兄弟,你就帮个忙吧。”周秀庆抱了抱拳:“看在我和韩震天的交情上你也不能让我丢脸是不是。”

    “就是韩大哥在今天也不会上。”钟于良的语气没有商量余地,斩钉截铁。

    “兄弟、、、、、、”周秀庆继续和钟于良商量,凭他的面子不相信钟于良不答应。

    院子四周的楼房上都是一些贵宾房,可以悠闲地喝着茶观看,井上正雄正坐在临窗的椅子上,身后一位姑娘在轻轻揉*捏,他的眼睛微微闭着,意味深长地看着院子里的场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掏出手机:“本田易修,加把劲,机会来了,就从钟于良身上下手。”

    “明白。”手机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就两个字,干净利落。也不用多说,井上正雄相信他会做得令人满意,本田易修和小泉明智做事差不多,踏实可靠,有些方面比小泉明智还要狠辣凌厉。

    周秀庆和钟于良还在继续,一个恳求一个推辞。旁边忽然响起一个粗粗的声音:“算了吧,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勉强上去也是输。”

    按照平时,钟于良还真不好驳周秀庆的面子,进退两难,正有点心烦,听到带着讥讽的话,怒火腾一下就冒了起来,对着那边大声叫道:“有本事你上啊。别在后面叽叽咕咕,算什么玩意。”

    “该上的时候我自然会上。”说话的人不温不火:“要是认为我的话错了,你证明一下。”

    “证明就证明。”钟于良甩了一下胳膊,上前一步,旋即又把脚收了回来,看了看程怡然。程怡然白了他一眼:“上就上,看我干什么?”

    钟于良呵呵笑着,并不说话,那德xìng谁都看得出来。明知是激将法,血气方刚的人还是会上,这里和平常的打架斗殴不同,不敢应战别人就会投来蔑视的目光。程怡然也是个xìng格刚强的人,冲动但不盲目,瞥了一下钟于良:“有几成把握?”

    “六成。”

    “试一下。”程怡然倒是很干脆,她欣赏敢打敢拼的男人。

    钟于良又把目光转向凌威,凌威微微点头,他看到了刚才出言的人,应该是井上正雄的手下,从那种骄傲冷漠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和小泉明智有几分像似,既然出牌,就接一下试试。

    “周老板,我上。”钟于良得到凌威的支持,立即兴奋起来,大步向舞台走过去,四周响起一阵掌声,当然不是欢迎钟于良,而是庆幸又可以看热闹赌钱了。周秀庆冲着跃上舞台的钟于良一抱拳:“好兄弟,等会哥找几个妞给你松松筋骨。”

    这句话客气得实在不是时候,钟于良瞥了瞥台下脸sè冷漠的程怡然,向周秀庆摆了摆手:“姑娘就免了,我这人没什么出息,还是给钱吧。”

    “没问题,哥什么时候亏待过朋友,加油。”周秀庆朗声笑着,伸手抓过一瓶啤酒,一扬脸,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把酒瓶扔向一边,舞动胳膊,他身边的几个手下功夫虽然不行,助威却有一手,跟着大喊加油。

    “等一下,等一下,台上的兄弟你们先活动一下拳脚,五分钟,五分钟。”娱乐城坐庄的人大声向台上的两个人叫喊了一下,然后转脸对着四周的人:“快点下注,下注啦,赌马老板胜的放左边,都周秀庆周老板胜的放右边,不要放错了,错了后果自负。”

    赌拳出场的人一般都是势均力敌,相差太大没有悬念可不行,经常来的看客都熟悉出战的人,下注比较谨慎,但台上现在两个人的功夫大家都不太熟。不过赌鬼有个毛病,有时候越是未知越想赌一把,不一会儿,娱乐城庄家的面前就堆起了两堆筹码,比刚才那一场还要多。

    “有意思。”

    井上正雄把窗帘拉开一些,让心情再开阔一点,也想仔细想一下眼前的情形,按照估计,凌威和西门利剑都在,想让钟于良出战也费点功夫,不料本田易修简短的几句话就奏效,似乎凌威并没有阻拦,而西门利剑压根就没有说一句话。对于出乎意料的事井上正雄都会慎重考虑一下。凌威和西门利剑不会对赌拳有兴趣,那么他们来干什么,消遣吗?不太像。

    “老板。”小泉明智推门进来,轻声叫了一句。井上正雄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姑娘退下,眼睛继续盯着窗外的院子:“打探清楚了吗,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原因不大清楚,他们好像是在一个酒吧偶然遇上聚到一起,然后就直接来了。”小泉明智语气简洁。

    “如此简单?”井上正雄转过脸,疑惑地看着小泉明智。

    “是的。”小泉明智回答还是很干脆,不浪费一个字,身体站得笔直,脸sè平淡。

    “说说你的看法。”井上正雄眉头紧皱。他很少向下属询问,可今天凌威的举动太反常。

    “他不应该来。”小泉明智微微思索:“他的个xìng,现在应该在病人家里或者在散步,绝对不应该涉足这种场合,尤其是还带着陈雨轩。”

    “我一定要知道他们干什么。”井上正雄从椅子上站起来,有点烦躁。

    “或许是你多心了,凌威可能只是陪西门利剑散散心。”小泉明智低声分析:“西门利剑是刑jǐng队长出身,对于有点力道的搏斗应该感兴趣,他们直接来看赌拳,可能也基于这个原因。”

    “但愿如此。”井上正雄在窗口站立,眼神yīn沉:“既然来了,就要抓住机会,想办法把西门利剑拉下来,最好为我们做事。”

    “这恐怕太难。”小泉明智摇了摇头,收编一个刑jǐng队长,简直异想天开。

    “没有我做不成的事。”井上正雄嘴角翘了翘,自信而高傲。

    “老板,我提醒你,西门利剑可是梅子的初恋情人。”

    “就是因为他是梅子的情人我才要得到他。”井上正雄攥了攥拳头:“梅子在家族中已经是我的威胁,西门利剑是她的软肋,放过岂不可惜。”

    “好,我亲自去办。”小泉明智立即转身离开。井上正雄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点头,他最欣赏这个心腹手下的作风,一声令下。就算刀山火海也毫不迟疑。干练的小泉明智又回来了,看样子已经忘记了那个叫朱珠的姑娘。

第五百六十九章拳王(50)打探 上

    擂台上,两个人慢慢行动起来,相互不是老对手,双方的路数一点不熟,格外谨慎,围着擂台边缘转动着,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对手是中年人,相对而言老成持重,转了几圈,钟于良的举动不耐烦起来。开始试探着出拳进攻,中年对手伸拳相迎。两个人一触即离,只是试探,台上响起手臂交击的啪啪声,清脆但不沉重。

    “钟于良,加油。”周秀庆扯着嗓子大声吼叫,旁边的人跟着附和。加油,加油。现场气氛空前高涨。钟于良的情绪似乎变得激动起来,一个箭步上前,拳头笔直,黑虎掏心,简单明快奔向对方胸前。中年人沉身扭腰摆腿,沉着冷静地挡开钟于良,动作不是很快但坚强有力,显示出很深的功底。钟于良的胳膊撞击几下,不由自主地甩了甩,有点疼痛难忍的样子。

    “钟于良你小子认输吧。”马怀平大声笑着:“我的人看起来普通,胳膊可是专门练习过,抵不上钢铁,一根木棍的力量还是有的。”

    钟于良的身材偏瘦,胳膊看起来单薄,马怀平的叫喊立即让围观的人担心钟于良细细的胳膊会不会一下子折了。钟于良好像也害怕这一点,尽量避免硬碰硬,对方见他示弱,胳膊横竖扫动,步步紧逼,钟于良变得力不从心,围着台子慢慢后退转圈,只有挨打没有还手的余地,这样下去,结果可想而知,只能是输。他虽然咬牙切齿地在坚持,台下赌他赢的人已经没有了信心,摇头叹气,马怀平则是满脸堆笑,蔑视地看着脸sè有点发青的周秀庆。

    “你看怎么样?”陈雨轩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凌威,有点担忧。

    “钟于良一定会赢。”凌威说得很肯定,目光盯着钟于良缓缓后退的双脚,前后有序,丝毫不见慌乱,哪里有不支的迹象,倒是那个中年人,不断进攻的脚步大小不一,左右显得错乱。钟于良一开始进攻凌威就看出反常,钟于良不是个冲动之人。心思细腻,这种搏击不同于跆拳道和一般拳击,以把对方打下台为最终目的,战术当然要灵活多变。主动进攻让对方觉得年轻气盛,毛毛躁躁,对方一旦轻视,就会毫不顾虑放开手脚,只要等到对方气力消耗差不多,后发制人,当然能够取胜。

    现在,钟于良的计划显然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寻找机会反击。凌威用不着担心,现在他感兴趣的是那些rì本人,不知井上正雄在不在。他把目光转向院子四周的楼房,大多数房间内亮着灯,许多窗口露出观看擂台的身影。凌威估计自己要是井上正雄一定会隐藏在窗帘后面,全场一览无余。

    “我们到另一边。”凌威拉了一下西门利剑和陈雨轩,程怡然也跟着,退到一根走廊柱旁边,光线暗一点,又是个死角,除了有限的几个窗口,没有人能看清这边。

    “西门利剑,你照看一下,我马上回来。”凌威笑着拍了拍西门利剑的肩膀,一转身贴着一道走廊绕向一扇敞开的门,门内是一个小酒吧,光线暗得看不清人的眉眼,听到座位上男女的呢喃声才确定有人。

    穿过小酒吧,前面的回廊四通八达,一时不知走向何处,犹豫了一下,顺着院子四周的楼房信步游走,迎面一位服务生走过来,疑惑地看着凌威:“先生,您在找什么?”

    “四处走走,四处走走。”凌威听着一个房间内传出的暧昧笑声,微微有点尴尬,神情略显木讷。

    “第一次来吧。”服务生轻声笑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凌威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回廊:“这边通向桑拿按摩,这边保龄球馆,那边溜冰场,找小姐吗,呵呵,我可以帮你引荐。”

    服务生眯着眼,看得凌威很不好意思,伸手掏出一张票子递过去:“谢谢,我肚子有点饿,有好的rì本料理吗?”

    “有,当然有。”服务生没想到天上掉馅饼,见到钱,腰立即弯了很多:“左拐是贵宾楼,那里的餐饮部供应最高级的rì本料理。”

    服务生都是老于世故,一眼就看出凌威不是经常出入娱乐场的人,但气度非凡,这种菜鸟往往很大方。自然不会在低级餐厅,要介绍就是最高级的。凌威快步向前左拐,果然有一个餐饮部,门口两位迎宾小姐苗条秀丽,眼睛清澈如水,一眨一眨,灵动迷人。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欢迎光临。”

    已经是夜晚,在娱乐城逗留自然引人注意,刚刚走进餐厅,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就望过来,其中一人扬手打了个招呼:“帅哥,这边。”

    凌威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缓缓落座,既然是摸摸情况就不能太正经,不然会令人怀疑,但他不是出入风月场的人,举止再怎么放松也不自然,在这些姑娘眼里一览无余,不过几位姑娘也不是那种低俗酒吧舞厅的坐*台小姐,妩媚中不失清雅。一位圆脸眉毛有点浓的姑娘看着凌威,笑得露出两个小酒窝:“第一次来过吗?”

    “是的,做点小生意。”凌威说得很老实,他本来就不是本地人。

    “小生意人可不敢到这里混,你走错路了吗。”圆脸姑娘显然不相信:“看你的气度,不像个小老板,倒像个有点身份的人,不会是zhèng fǔ年轻骨干吧。”

    “杨玲,别开玩笑,你查户口啊。”旁边一位瓜子脸姑娘正在喝茶,白了圆脸姑娘一眼。各行有各行的规矩,陪客人的姑娘是没有权利打听别人私事的,进这种地方不光彩。她们一般都是拿钱走人,以后见面就是没见过一样。问长问短可是大忌,圆脸叫做杨玲的姑娘也是看凌威有点拘谨才敢开开玩笑,被瓜子脸姑娘数落,她有点不高兴,噘了噘嘴:‘杨柳姐,你不开心也不能拿我撒气啊,我就看上这位帅哥,想聊聊怎么啦?”

    “我开不开心不关你的事,刚进来我就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打听,也不要多说,小心祸从口出。”瓜子脸姑娘一副教训的口吻,看来这位杨玲是她带进娱乐城的,不过杨玲并不买帐,撇了撇嘴:“你放心,我在这呆不了多久,王开元经理说要介绍一位年轻人给我,只要抓住机会就可以离开了。”

    瓜子脸姑娘看了凌威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教训起来:“杨玲,别做梦了,王开元什么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把你介绍给那个变态rì本人,你愿意吗?”

    “不不不。”杨玲连忙摆手,脸sè都变了:“那个人我这辈子也不想见到他,听说最近勾搭上一个姓王的女人,很狐媚,老天保佑他死在那个女人肚皮上。”

    瓜子脸姑娘忽然咳嗽了一声,杨玲立即住口,她们的话已经涉及客人**,尤其是当着凌威这个陌生人的面,有点不妥。凌威听到姓王的姑娘立即想到了王月虹,心中不祥的预感再次得到证实,不过不知道她们口中的变态是不是井上正雄,

    “几位姑娘想吃点什么?”凌威向服务生招了招手,拿着菜单转脸询问,目光停留在瓜子脸姑娘白皙的脸颊上,看得出这个姑娘是她们的头。

    “我要红酒,牛扒。还有中式的对虾,最好来几头鲍鱼。”杨玲抢先回答,一副逮到冤大头的样子。瓜子脸姑娘皱了皱眉:“别听他的,随便几样小菜就行。”

    “姑娘既然开口就就按她说的办,一人一份。”凌威侧脸看着服务生:“给我来一杯威士忌。”

    “我说吧,帅哥就是大方。”杨玲笑得小嘴开了花。瓜子脸姑娘白了她一眼:“就这德行。”说完转脸看着凌威,伸出手:“我叫杨柳,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杨柳。”

    “我叫、、、、、、”凌威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微微愣了一下,同时感觉到杨柳的手非常绵软,柔弱无骨,握上去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感觉如何?”杨玲凑近凌威,低声笑起来:“杨柳姐就凭这双手就能迷死男人,你还算可以,有的人当时两眼就发直了,魂不守舍。”

    “杨柳姑娘的手确实与众不同。”凌威放开手,赞美一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刚才的感觉比那些sè迷迷的人也好不了多少,王月虹是天生媚骨,诱惑男人,这位姑娘的手和王月虹比起来还不逊sè,那种温柔的感觉好像一下子触摸到心底。让人心神荡漾。

    夜晚没有多少客人,服务生很快就把要的酒菜送了过来,凌威举起酒杯:“来,我敬各位姑娘,相见就是有缘。”

    既然想打听事情,就要学会周旋,凌威的这一套也不过是孙笑天的皮毛而已,而且学得有点蹩脚。杨柳冲着他笑了笑:“谢谢,要是需要我们姐妹帮忙尽管说。”

    “没什么大事,”凌威并不怎么饥饿,晃动着酒杯,轻描淡写地说道:“初到贵地,不太熟悉,姑娘要是有时间不妨介绍一下这里的一些情况。”

    “你想知道什么?”杨玲一边用刀叉切牛扒一边说道:“杨柳姐在这里时间很长,没有不知道的。”

    “也没有什么大事,刚才看到几个rì本人,有点好奇,我不大喜欢和rì本人相处,他们经常住这里吗?”凌威眼睛瞄着四周,一副好奇的模样。

    “对不起,客人的事我们从来不过问,无可奉告。”杨柳脸sè忽然一沉,杨玲张嘴想说什么,她一瞪眼:“吃饭。”

    杨玲乖乖地低下头,不敢再言语,杨柳是何等人物,经常在娱乐城混,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绝对不能说,何况凌威只是萍水相逢。

    杨柳冷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凌威的心,有一种**裸的感觉,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凌威只好低头喝酒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第五百七十章拳王(51 )打探 下

    不知谁调整了一下餐厅的灯光,光线变得柔和,有点朦朦胧胧。凌威吃得很慢,一边缓和尴尬气氛一边想着对策,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确切目标是什么,首先要知道井上正雄在不在。

    “先生,您还要点什么?”一位服务生把一碗汤放在桌上,恭敬地询问。凌威思索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微微一笑:“金枪鱼,生鱼片。”

    “很抱歉,生鱼片全部被二零七房间的井上先生要去了。”服务生的回答不出凌威所料,生鱼片是rì本特sè,尤其以金枪鱼为最珍贵,但一般不会准备得太多,只要有几位rì本人在一定会缺货。

    “井上先生?是井上肖英吗?”凌威随口问,听起来和他们很熟悉,服务员丝毫不怀疑,脱口而出:“不,是井上正雄先生。”

    “知道啦。”凌威挥了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开,暗暗盘算二零七应该在什么方位。如果没猜错就是正对院子的一个窗口,恰好可以看到自己和西门利剑刚才站的位置。果然是在暗中观察。

    心中渐渐明朗,接下来就是如何应对,凌威不担心院子里擂台上的输赢,有西门利剑在,不会出现坏的结果,他刑jǐng队队长虽然不干了,虎威犹在,况且他的一帮弟兄还在刑jǐng队冲锋陷阵。

    餐厅门口响起小姐欢迎宾客的声音,一阵散乱的脚步声传过来,凌威低头思考并没有注意。脚步声到了面前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几双油光蹭亮的皮鞋。微微一惊,难道是井上正雄发现自己了,不可能,就算发现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杨柳。”来人一开口凌威就知道和自己无关,低头继续听,在对方看来似乎是吓得不敢抬头。说话的人声音很粗,不用看也是那种粗得充满野xìng的身材。词语也带着野xìng:‘我们范老板路过特意让你伺候,你应该感到荣幸,打你的手机你他妈怎么不接?”

    “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杨柳轻声回答。

    “没电了也要过去,难道你不知道规矩,我们老板每次路过你必须报道。”说话的人声音又提高了一点,旁若无人:“起来,跟我们走。”

    “我身子不方便。”杨柳声音更低,几不可闻。

    “什么,身上不方便,不就是月经来了吗。”说话之人大声嚷着:“我们老板最喜欢了,撞红,大吉大利。”

    “变态。”旁边有人低声说了一句。那个人立即吼起来:“谁说的,老子劈了你。”

    四周立即鸦雀无声,没有保安过来调解,能在开源娱乐城大呼小叫当然有点道行,一般保安没有用,王开元干脆把保安撤了。,杨柳很不情愿地站起身,凌威微微抬头瞄了一眼。领头的人五大三粗,身后是几位保镖模样的人,还有一位满脸肥肉,身材短矮的胖家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范老板。凌威可以确定一个人都不认识,略感放心。伸手拉了拉杨柳:“你坐下,不想去就别去。”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五大三粗的人大声吼着,手臂挥舞,似乎一巴掌就要把凌威拍死。

    凌威忽然站起来,冷冷盯着对方:“你想干什么。”

    “这位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旁边的范老板yīn阳怪气地笑起来,尖尖的,有点像电影里的太监:“不会是杨柳在哪找的相好吧,别不识抬举,快点给我滚。”

    范老板还是比较沉着,凌威敢在这种情况下挺身而出,必须掂量一下实力,看看有没有背景,语气也软中带着霸气。五大三粗的家伙跟着吼了一句:“听到没有,老板让你滚,还不快点。”

    “你们滚。”凌威语气坚定,他没有经历过打架斗殴,不知道先发制人,只是冷冷挡在杨柳前面。

    “年轻人,王开元可是我的朋友,井上家族和我也有生意来往。”范老板微笑着,语气咄咄逼人。

    “算了吧,我跟他们走。”杨柳拉了拉凌威的衣角。她知道王开元和井上家族在建宁的实力,害怕凌威不知深浅,在这里有钱也未必管用,看凌威的表现,连王开元都没有结交,在建宁稍有不慎就会寸步难行。

    但是,范老板不提王开元和井上家族倒还罢了,一提凌威心中立即感到极度不悦。王开元等人有恶名,但也不是什么坏事都是他们做的。往往是这些狐假虎威的家伙在煽风点火。没了爪牙他们也无法兴风作浪。

    凌威缓缓推开杨柳的手,目光变得凌厉,一种无形的压力逼近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立即不耐烦了,一伸手搭上凌威的肩膀:“你给我滚一边去。”

    凌威没有滚,肩膀忽然向前靠近,快速撞在对方胸口,大汉的身体立即飞了起来,砸在一张桌子上,咔嚓咔嚓几声脆响,桌腿断裂,紧接着扑通一声,大汉摔倒在地面上,四脚朝天,舞动着,非常滑稽。

    餐厅里的人同时愣了一下,凌威发力速度太快,旁边的人只觉得他肩膀微微抖了一下,毫不费力,一个足有二百斤的人居然飞了起来。

    虽然是出其不意,凌威对自己也是很满意,看来最近一阶段的训练没有白费。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拍了拍手:“你们走吧,记住我的话,不要为难杨柳。”

    凌威说得是很真诚的忠告,但听在对方耳中就是讽刺。五大三粗的汉子爬起来,一言不发,怒吼一声,挥动拳头向凌威扑过来。笨重的身体就像一座山,脚步踩在地板上嘣嘣作响,看得姑娘们惊恐地叫了起来。

    凌威站着并没有动,忽然抓起桌上的一只筷子,迎着对方伸过去,一下子点在对方胸前的膻中穴上。细细的筷子和粗大的身体比起来不堪一击,但是,大汉的身体忽然停了下来,惊讶地低头望着筷子,他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阵麻木,四肢无力,一阵剧痛从胸口迅速散开,有一种致命的窒息感。

    气会膻中,膻中穴是人体大穴,凌威没用什么力气,大汉本身的冲力足够阻断他自身的气血运行。气散,血瘀积自然疼痛无比。

    见鬼了,这一次大家更加惊讶,一只筷子轻轻点住一位冲击的大汉,双方静静站立,在稍暗的灯光下有点怪异,简直就是妖法。范老板首先是一阵恐惧,但多年拼搏的经历让他不信邪,一挥手:“上。”其他几个保镖立即拥上前,动作凶狠,不留任何余地。凌威伸手推开杨柳,弯腰侧身,肘部击打上一个人的软肋,转身抬手扭下另一个人的关节。他的动作看起来很简单,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的优势就是快,加上对人体关节了如指掌,几个普通保镖当然难以阻挡。转眼间东倒西歪,捂腹抱腿扶胳膊,脸sè痛苦。

    凌威瞄了一眼几位失去攻击力的人,缓步靠近范老板,淡淡说道:“还有你,要我动手还是自己走。”

    凌威没有用滚已经不错了,范老板脸sè死灰,连手下都不顾,扭身就走。刚到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位姑娘,范老板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井上姑娘,快替我做主,这个家伙竟然在这里闹事。”

第五百七十一章拳王(52 )棋子

    范老板是个走南闯北做买卖的人,私人企业,规模不大,腰包却鼓鼓的,闲着的时候哼哼小曲,跳跳舞,顺便找小姐乐呵乐呵。每到一处娱乐城是他的必经之地,在建宁每次来都是点名杨柳相陪。杨柳的地位在娱乐城也算老资格,却也得罪不起他,原因是这个人到哪里都能和当地势力打成一片,手段还比较yīn狠,有生意人的狡猾和亡命徒的凶狠辣。

    能被范老板这种人当着救命稻草的人自然也不凡,尤其是井上家族的人,凌威感到好奇,抬眼望过去,站在范老板面前的是一位苗条的姑娘,身材曲线柔美,小蛮腰流露着青chūn气息,凌威似曾相识,不过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不由得吃了一惊。姑娘短发齐眉,发梢有点凌乱,前面刘海遮住上半个脸,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依然可以见到半边脸上触目惊心的猩红sè疤痕,凌威一眼就看出是烧伤,而且是很严重那种,这种疤痕需要高超的整容技艺才能去掉,目前国内没有这种技术,不过那位姑娘似乎并不掩饰自己的丑陋狰狞,扬了一下脸,眉毛似乎也被烧过,描笔浓妆,还是有明显的破绽。

    姑娘看到凌威也是微微一愣,扫了一眼那些从地板上爬起来一脸痛苦的保镖,转脸看着范老板:“你说谁在闹事?”

    声音嘶哑有点尖锐,听起来有点好笑,但没有人笑出声来,反而感觉一种不安,姑娘的语气很冷,似乎带着仇恨,对眼前的一切有一种不屑的情绪。

    “他。”范老板胆子似乎大了很多,抬手指着凌威,凶巴巴叫着:“杨柳是我点的姑娘,这小子和我抢,还打伤我的人。”

    ,“你的手下这么多都打不过他,难道要我一个姑娘出手?”姑娘语气带着讥讽,冷笑了一下,不过笑容一点不好看。

    “不需要井上小姐亲自出手,您说一声,随便两位就能把这家伙打发了。”范老板对井上家族的实力还有所了解,凌威对井上家族的人也知道一些,但绝对没有见过这位姑娘,如此让人不舒服的脸颊,无论谁见过都会过目难忘。

    姑娘并没有动,也没有叫人,望着范老板:“你认识他?”

    “不认识。”范老板又上下打量一下凌威,很年轻,可能有点背景,不过不会太大,有地位的人娱乐城有专人接待,也不会夜晚在这里逗留。

    “不认识你也敢得罪。”姑娘冷哼一声:“还不快点滚,下次见到人家躲得远点。”

    “他、、、、、、”范老板既尴尬又惊讶,张大着嘴,不知道凌威是哪路神仙。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姑娘白了范老板一眼:“明白告诉你,这个人王开元也不敢得罪,你算哪根葱。”

    夜晚的气温偏低,有点凉意,可范老板的额头忽然沁出许多汗珠,伸手拿过一张餐巾纸用力擦了擦,向手下挥了挥手,急匆匆推门而去。那位姑娘看了凌威一眼,yù言又止,身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立即一边接听一边走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我是梅子,什么?苏州,我马上就过去,你们在那边等一会。”

    姑娘的背影并不像面容那样让人不舒服,相反很柔和,凌威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苗条瘦弱,我见犹怜。凌威对井上家族的人很反感,可这位姑娘除外,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和自己有关联,可自己确实没有见过。凝眉思索自己熟悉的人,寻找感觉,刚刚有点灵感,杨柳走了过来,轻声笑着:“谢谢你。”

    语气很平淡,就像街坊邻居上菜场顺便带了二斤茄子,接过来表示一声感谢,没有太大的激动。倒是圆脸姑娘满脸兴奋,和几位姑娘一起围着凌威,唧唧咋咋:“没想到你那么厉害,下次来记得找我们啊,老板住在哪个房间?需要服务打招呼就行。”

    脂粉香扑鼻,俏脸巧笑嫣然,还有的用身体柔软的地方贴过来。凌威一刹那有点头大,不知如何回答,连连避让。杨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姐妹们,散开,这位大公子好像不习惯。”

    “你不会是处男吧?”杨玲语出惊人,就像看一个怪物那样看着凌威,这句话更难回答,凌威只好把目光投向别的地方。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餐厅门前一晃而过,凌威心中一动,匆匆向杨柳等人挥了一下手:“我有点事,失陪。”

    “他是什么人?”凌威离开餐厅,几位姑娘依旧窃窃私语,杨玲歪着头,眨动着水灵的大眼,望着杨柳。

    “我也不知道。”杨柳无奈地皱了一下挺直的鼻子:“这个人绝对没有在娱乐城大手大脚消费过,不像那种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那他来干什么?杨柳姐,快调查一下。”杨玲兴奋得手舞足蹈,有钱有能力,还不出入风月场所,极品得快要绝迹的好男人,哪个女子不想得到这种人的垂青,越是风月场的女人越渴望那种温馨浪漫的生活。

    “怎么调查。”杨柳当头给杨玲泼了一盘凉水:“我们连他姓名都不知道。”

    杨玲愣了一下,旋即又笑起来:“我们可以问刚才那位井上姑娘,她一定知道。”

    “你去问吗?”杨柳没好气地白了杨玲一眼:“你知道那个井上姑娘是什么人吗,刚出现在建宁不到半月就接管了井上正雄在大陆的生意,手段狠辣,致使原本低调的井上家族一下子浮出水面,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看刚才那个姓范的在她面前龟孙子样就可以看出来多么厉害,这种人谁敢招惹。”

    “井上姑娘我们不敢招惹,井上姑娘却不敢招惹刚才的年轻人,他岂不是更厉害。”杨玲噘了噘嘴,一副惋惜不甘心的样子。

    “认命吧,许多东西注定和我们无缘。”杨柳语气有点伤感,眼神忧郁中带着一丝惆怅,许多东西她们这样的人注定没有,可不代表不向往,相反,失去的往往才觉得珍贵。每次在街道上看到人家小夫妻手牵手,他都会暗暗流露出羡慕。

    凌威出了餐厅,紧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客房部的走廊,一个拐弯处追到身边,低声叫了一句:“方进军。”

    方进军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凌威紧追不舍,方进军拐进走道尽头的卫生间,凌威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关上门,里面沉寂了一会,传来一阵争论声,好像谈得很不愉快。一位西装领带的年轻人蹑手蹑脚贴近卫生间,耳朵靠近门,听了一会,里面声音忽然提高,有人在大吼着靠近过来。年轻人一闪身进入了旁边的女卫生间。

    呯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凌威满脸怒火,声音不悦:“方进军,你不要忘记,你的手艺是我教的,我不希望你为别人卖命。”

    “对不起,我是自学,你不过指点我一下而已。”方进军语气不抗不卑:“再说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尊什么师道,我是个乡下进城打工的穷小子,谁给钱我就替谁干,要不是眼前的工作,我还在工地上和钢筋水泥打交道,哪有出头之rì。”

    “你这样做是忘本,知道吗。”凌威挥舞着手:“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会传授你针法。”

    “又不是我求你的。”方进军低声嘟囔了一句,很不客气。凌威气急,高高举起手:“你。你,你、、、、、、”

    方进军毫不退缩地挺了挺腰杆。凌威的手掌还没有落下,两位保安大步走过来,走到近前,一个人声音带着狠劲:“你们干什么?这里是贵宾房,不要惊扰客人。”

    “对不起两位大哥,一点小误会,误会。”方进军陪着笑,凌威则哼了一声,扭身离开。方进军和保安也相继走开,走道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女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西装领带的年轻人走出来,四处望了望,打开手机,声音很低还用手掌遮挡:“喂,井上先生,方进军刚才和凌威见面了、、、、、、”

    方进军进入井上正雄的房间时,井上正雄刚刚挂了电话,目光闪烁地看着方进军:“继续用针法帮我调理身体,这几天觉得越来越jīng神。”

    “井上先生,我要提醒你,必须加强自身锻炼。”方进军一边拿出钢针消毒一边说道:“光靠激发力量,身体难以承受,就像大坝拦不住洪水,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你下针吧。”井上正雄自信地笑着。他的身体每天采补,怎么会承受不了体能的激发,只恨力量激发的速度太慢。

    方进军缓缓下针,仔细沉着,井上正雄也是对针灸有研究,方进军下针的手法和部位是否有差错了然于心。微微闭着眼,感受着方进军每一针的感觉。。扎到第四针,井上正雄忽然问了一句:“方进军,刚才是不是看到凌威了。”

    “是。”方进军回答得很干脆,手中的针抖都没有抖一下,显得心神平静:“他让我去保和堂,接替死了的梅花。”

    “你答应了吗?”井上正雄继续问,从旁边的一块玻璃上观看着方进军的反应。方进军依旧不慌不忙,一副老实样:“我没有答应,我只是个乡下人,不懂什么利国利民,只要赚到钱实现我的梦想就行。”

    井上正雄眼睛微微眯了眯,方进军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这是个很直接的年轻人,从不隐藏自己的yù望和想法。很容易利用,加上手艺出众。很有利用价值。井上正雄认为谋划一件事就像下棋。要善于布局。而方进军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第五百七十二章拳王(53 )布局 上

    第五百七十二章拳王(53)布局上

    离开客房部的走道,凌威的脚步轻快了很多,远远看见餐厅门口杨柳等姑娘还在议论着东张西望,急忙从侧面绕过,经过一个小月亮门。

    回到布置着擂台的院子里,迎面就是一阵欢呼声和议论声,和刚才餐厅的安静天壤之别。那些肆无忌惮的叫喊声让人的热血瞬间沸腾起来,凌威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一点冲动,有种冲上台与人格斗一场的感觉。他当然不会那样做,就算要出手也没有到时候。

    台上的情形并没有出乎凌威的预料,钟于良依旧完好无损地在台上和另外一个人搏斗,拳来脚往虎虎生风。

    “你刚才到什么地方去了。”陈雨轩看凌威靠近,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刚才钟于良可威风了。”

    “是不是忽然一个反扑,钟于良把对手扔下了台。”凌威微微笑着,看着生龙活虎的钟于良。

    “你怎么知道?”陈雨轩扬了扬秀发:“刚才那一场,大家都以为钟于良要败了。马怀平那边已经打开香槟祝贺,钟于良忽然出人意料的一个勾拳打在对手的脸上,紧接着动作凶猛迅速,打得对手连连躲闪,一直躲到台的边缘,被钟于良一脚踹在胸口,从旁边的绳索上翻过掉下来。马怀平的脸都绿了。”

    陈雨轩说得高兴,轻声笑了起来。凌威可以想象马怀平那张胖脸一定很难堪,从极度的喜悦一下子掉入输钱还要输面子的深渊,还不气得咬牙切齿,暴跳如雷。

    “现在和钟于良交手的是什么人?”凌威看着台上,轻声疑问。台上钟于良和对手经过一轮搏斗,有点累,各退一边微微喘息。钟于良对面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脸sè略显yīn沉。

    “不知道什么名字,是从那边上去的。钟于良jīng神充沛,准备再打一场。”陈雨轩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凌威看了一眼,是那伙rì本人没错,比刚才又多了一个人,身材高大,用一个时髦的宽檐帽遮着脸,凌威一眼还是看出是小泉明智,他是井上正雄得力助手,他出面一定有重要之事。凌威立即敏感到不妥,拉着西门利剑迅速向前靠近擂台边,谨慎注视着台上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钟于良似乎占优势。”陈雨轩拉着程怡然也靠近过来,低声提醒凌威:“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过于谨慎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凌威目光扫视。正如陈雨轩所说,钟于良拳脚飞舞,把对方笼罩在攻势之下,占尽优势。

    “钟于良,加油。”台上双方休息一下,周秀庆亲自递给钟于良一瓶水,拍了拍他的胳膊,大声鼓励。

    “没问题。”钟于良喝一口水,擦了擦嘴角,满脸自信:“这个黄阿四,是我手下败将。”

    “黄阿四?”凌威思索着,眼睛忽然一亮,大声叫道:“钟于良,你下来,不要再玩了。”

    “凌大哥,开什么玩笑。”周秀庆看着凌威,手指向着四周一划拉:“这些人都是下了注的,输赢无所谓,要是现在退缩,我要全陪。”

    “全陪就全陪,我要对自己兄弟负责。”凌威向钟于良伸了伸手:“快点,不要打了。”

    “凌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男子汉做事不能半途而废,现在离开认输以后我在这些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钟于良固执地摇了摇头:“你放心,黄阿四的功夫也就三脚猫。”

    “那是以前,现在他是不是跟着井上家族,很危险。”凌威靠近台边,低声提醒:“他们的训练方法很邪门。”

    “就算他吃了灵丹妙药也不怕。”钟于良挥了挥胳膊,斗志昂扬,他感受到凌威的担心,但在程怡然面前让他认输灰溜溜下台,比死了还难受。

    “小心点,情况不对立即下台,不要硬撑。”凌威只好提醒一句,缓缓后退一点,继续关注台上。

    比赛再次继续,钟于良的攻势依旧猛烈,不过黄阿四的出手有了点变化,眼神更加yīn沉,胳膊的力量好像忽然大了很多,原来躲躲闪闪,现在竟然硬打硬碰,开始几下钟于良也是硬碰,渐渐胳膊有点吃不消,微微退缩。黄阿四忽然大叫一声:“去死吧。”胳膊横扫,击打在钟于良的胸口,钟于良感觉就像遭到一根棍子的痛击,眼前一黑,张嘴吐出一口艳红的鲜血。身体向着台外飞了出去。程怡然眼疾手快,伸手接住,焦急地喊着:“钟于良,你没事吧。”

    似乎是感觉到温柔的呼唤,钟于良睁开眼笑了笑:“你放心,我死不了。”

    陈雨轩迅速把了一下钟于良的脉,松一口气:“不要紧,只是内脏受到撞击,先别乱动,休息一下,让气血平静下来再说。”

    台上的黄阿四,非常得意,举着双手旋转了一圈,庆祝胜利,刚要跳下台,本田易修忽然大声说道:“留在台上,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舞台,否则后果自负。”

    黄阿四愣了一下,又举胳膊向本田易修晃了晃,本田易修摆了一下手:“我知道,你再支持一会。”

    黄阿四一脸无奈,但不敢有丝毫违抗,本田易修说不让离开他死也不能离开,因为本田易修能让不听话的手下比死还难过。。

    “黄阿四胜,我们再出五万,谁敢和黄阿四打。”本田易修站在一张凳子上,居高临下,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凌威等人这边。眼神带着挑衅。西门利剑看了看依偎在程怡然肩膀的钟于良,浓眉挑了挑,凌威立即抓住他的胳膊:“别乱动,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钟于良。”

    “就是冲着我,我也不怕。”西门利剑不服气地瞪了瞪眼,不过还是停下脚步。虽然这种赌拳生死自负,但黄阿四的手段还是狠了点,似乎故意要伤害钟于良。当然是想激怒钟于良的朋友,远一点是冲着韩震天,韩震天看不见,眼前的就是冲着他们几个人。

    本田易修见西门利剑动了动又停下来,立即又大声叫嚷:“看来没有人能和我们井上家族的人抗衡,没想到建宁的赌拳场如此不堪一击。井上家族高估了。”

    “去*你*妈的井上家族。”西门利剑低声骂了一句。口口声声井上家族,就像利剑插进他的心,想起梅花,忍无可忍,推开凌威,一个箭步跃上擂台。

    小泉明智看到西门利剑上台,脸上立即露出一丝微笑,一闪而过,嘴角忽然又抽搐一下,神sè变的怪异复杂。

第五百七十三章拳王(54 )布局 中

    chūn末夏初的夜晚还有丝丝清凉,院子里似乎可以闻到太湖水的清凉。凌威抽出一根针,轻轻扎在钟于良的后心,缓解一下疼痛,平缓凌乱的气息。程怡然一只手臂拢着钟于良的肩头,语气带着责备:“凌威不是让你小心点嘛,见好就收难道你也不懂,要钱不要命,刚才为什么不早点下来。”

    “我也没想到黄阿四忽然有了那么大的力气,好像一下子厉害了百倍,一个月前还是不堪一击,太奇怪了。”钟于良语气充满疑惑:“不过他开始没有展示出来,等我发现已经脱不开身了。”

    程怡然的眉头皱了皱,转脸看着凌威:“怎么回事?你好像预先知道这种结果。”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凌威苦笑了一下:“他们是用大周天针法激发力量,不过针法不全面,有的人力量很大,有的人力量需要在激烈活动后才能达到顶峰,这个黄阿四是后面这一种,也许是刚刚激发力量。”

    “大周天针法,不是你的专利吗?”程怡然吃了一惊。凌威摇了摇头,声音有点伤感:“别忘了梅花是井上家族的人。”

    程怡然一时无语,是啊,梅花是井上家族的人,曾经跟着凌威学习,大周天针法她是小一辈知道得最多的,她在保和堂的目的似乎也是为了针法,虽然不在了,谁又保证她没有把针法泄露出去。

    “对方如此凶狠,西门利剑不会有事吧。”陈雨轩望着台上正和黄阿四相对而立的西门利剑,语气担忧。

    “没事。”凌威说得很肯定,淡淡笑了笑:“这种强行透支力量的方法运用过后体力反而会下降,西门利剑一定会胜。”

    “你好像对他们很了解。”陈雨轩奇怪地望着凌威。凌威淡淡一笑:“这你不用管,反正我说的没有错。”

    “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把黄阿四撤回去,用他来下注,岂不是钱多了烧得慌。”陈雨轩敏感地分析着形势,提出疑问。

    “我也不是太清楚。”凌威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担心的神情:“西门利剑不是鲁莽的人,我想他会全力以赴,不会留给黄阿四机会。”

    台上的两个人没有动,等待赌拳的人下注。西门利剑的脸sè冷静,眼神凌厉。他的冲动来源于对井上家族的敌对情绪,他认为梅花虽然是井上家族的人,但还是死在井上家族手里,自己的一生梦想也就此断送,无法用jǐng察的身份来为自己和梅花伸张正义,那么就用另一种方法快意恩仇。

    黄阿四对钟于良痛下杀手也激怒了西门利剑,他身为刑jǐng,接受的训练之一就是合法,做事比较留余地。现在的擂台与平时不同,既然可以痛下杀手,就用不着客气,挥动一下手臂,聚集力量,准备奋力一搏。

    黄阿四看着浓眉大眼的西门利剑,愣了一下,语气迟疑:“你是、、、、、、西门利剑。”

    “不错。”西门利剑坦然笑了笑,他作为有名的刑jǐng队长,在建宁有人认识不奇怪,刚才上台时就引起一阵惊呼,黄阿四也许是听到了台下的窃窃私语。

    黄阿四脸sè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转身对着台下的本田易修挥动着手臂,做着手势。本田易修摆了摆手,做了个坚决的下劈手势,很明显,黄阿四要是现在下台,下场一定很惨。黄阿四脸sè变得更加难看

    “现在我宣布、、、、、、”周秀庆站在椅子上,手臂高举,然后用力下劈,高声叫道:“比试开始。”

    四周响起一阵尖叫声,赌徒们红着眼,期待着结果。这次的结果来得很快,快得出乎所有人意料,尖叫声还没有平息,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黄阿四的身体凌空飞了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瞪着眼,张大嘴,就像定格的画面,院子里一刹那变得出奇的静寂。

    出乎意料的结果,没有人反应过来,也就没有人上前接住黄阿四,眼睁睁看着他重重摔在地面上,嘭的一声,惊醒了大家的思绪。气氛从极度的静寂忽然转变为沸腾。惊讶声,叫好声,还有叹气声交织在一起,最高兴的是周秀庆,刚才钟于良为他打拳,被黄阿四打伤,西门利剑这一下是为他出了一口气,保住了颜面,也可以向钟于良交代,大不了赢的钱全部交出来。他对着身边的几个手下大喊:“等会我请客,娱乐城最红的几位姑娘。”

    西门利剑呆呆站在台上,成功来得太快也让人难以接受,如同在梦中一样。黄阿四打伤钟于良的那一下太过凶猛,西门利剑不敢大意,出手就是全力一击,想试探一下黄阿四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甚至想好了力量敌不过黄阿四如何闪避。但黄阿四忽然软弱得出乎意料,西门利剑的拳头撞击在他的胳膊上,一点反弹力都没有感觉到,连一普通人都不如。黄阿四的身体就像一片落叶飞了起来。,

    “西门利剑,快走。”凌威冲着台上叫了一声。无论其中有什么玄机,来得太容易的成功往往蕴含着其他东西,而且不是好事。三十六计走为上。

    西门利剑一激灵,顾不上赢了多少钱,他本来就不是冲着钱来的。迅速跳下台,挤进人群。还没有等到他和凌威离开院子。一阵刺耳的jǐng笛声,几辆jǐng车直接冲了进来,公安干jǐng快速包围了四周,一个年轻刑jǐng大声叫着:“都不许动,站好,站好。”

    西门利剑不久前还是刑jǐng队长,知道娱乐城的背景都复杂,不是万不得已一般不出jǐng。如此兴师动众似乎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拉了拉凌威在一旁站立,压低声音:“先看看,打黑拳众所皆知,劳师动众不会是为了我们。”

    刑jǐng们手里都端着枪,严阵以待,面对的不少是亡命之徒,丝毫不敢大意。马怀平和jǐng察打过很多交道,还进过几次局子,打了个哈哈,对着领头的一位中年刑jǐng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娱乐一下,好像不犯法吧。”

    “有人举报你们打黑拳。”中年刑jǐng板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们这是为了拳王赛热热身。”马怀平呵呵笑着,指了指擂台,现场赌博用的都是筹码,一分现金也没有。这种情况jǐng察就是明知也无可奈何。娱乐城自然会给合理解释。

    这种事西门利剑经历过,基本到这种时候就结束了,会有人出来圆场,一般是娱乐城有点地位的人,和市里有关方面有扯不清的联系。但是,今天却没有。双方陷入一种僵持。有人举报毕竟没有抓到现行,现在擂台上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中年刑jǐng扫视一圈,把目光停在刚刚被扶起的黄阿四身上。黄阿四嘴角流着血,神情狼狈,脸sè惨白,摇摇yù坠,一看就是被打的。

    “这个、、、、、、”马怀平犹豫了一下:“他们刚到,或许是在外面遇到了车祸。”

    “马怀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中年刑jǐng提高了声音,厉声喝道:“受了怎么严重的伤还来看热闹?马怀平,小心连你一起带回去。”

    “蓝队长,蓝队长,这是哪里话,我马怀平可是最守法的公民。”马怀平一脸冤枉的模样:“要不,你问他们自己是怎么回事。”

    黑拳不成文的规矩,生死自负,这种情况随便编个谎言也不能透露实情。但是本田易修等人显然没有按照规矩,一个人忽然伸手指了一下西门利剑:“刚才被他打的。”

    四周响起一阵诧异的声音,大多数人投去不屑的目光。周秀庆愤怒地骂了一声:“杂碎。”

    引起公愤,本田易修等人依然面不改sè。那位中年刑jǐng走到凌威等人面前,语气有点调侃:“西门队长,几天不见,怎么也学会了打架斗殴这等小儿科玩意。”

    “蓝队长,恭喜你高升。”西门利剑和这位刑jǐng的关系好像不太好,淡淡说道:“我只是教训一下这些家伙而已,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刑jǐng队长。”

    “既然你承认,跟我们走一趟吧。”中年刑jǐng挥了挥手:“我想用不着我们动手,你会配合的。”

    西门利剑笑了笑,向凌威抱了抱拳,直接向jǐng车走去。所有jǐng察也都回到车上,jǐng车呼啸着转眼间消失在远处。来得快走得也迅速,就像西门利剑和黄阿四刚才的打斗,令人猝不及防。等到回过神来,忽然发现黄阿四那一伙人已经消失不见。周秀庆破口大骂:“狗*娘养的,这帮rì本混蛋还要参加拳王赛,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取得冠军。”

    “对,这帮家伙越来越目中无人,我们要杀杀他们的威风。”马怀平第一次没有和周秀庆唱反调,大声叫着,

    现场群情激奋,凌威却没有那么激动,拉了一下陈雨轩,几个人悄悄离开院子。街道上空气格外清新,陈雨轩深深呼吸一口,长长吐出,吐尽心中的闷气:“这些人好像是冲着西门利剑来的。”

    “不是好像,就是。”凌威望了望灯光后面漆黑的夜空,忽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拳王(55 )布局 下

    井上正雄望着院子里吵闹激动的人群,嘴角露出讥讽的微笑:“一群乌合之众,小小的拳王,我还没有放在眼里,既然你们这样在乎,我就玩玩。”

    “井上先生,最近梅子做得风风火火,您再进行拳王赛,会把井上家族暴露在明处。”小泉明智在一旁小声提醒:“有利无弊,拳王赛的奖金也就三百万而已。”

    “不是奖金的问题,我有我的计划,井上梅子敢做,我为什么不敢。”井上正雄提起梅子有点不耐烦:“我不仅要让井上家族扬名,还要把梅子的一切夺过来。”

    小泉明智沉默了一下,觉得井上正雄有点变了,变得过于霸气。他不是个多嘴的人,既然井上正雄不听他的建议,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很恭敬地弯了一下腰。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对井上正雄保持尊重:“那么,井上先生有什么要吩咐我们做的吗?”

    “有,当然有。你把方进军叫来。”井上正雄对小泉明智的态度非常满意,所有手下也只有小泉明智功高而不自傲,随时听候井上家族的吩咐,出sè完成任务。

    小泉明智立即转身出去,井上正雄完全可以打电话让方进军过来。但他吩咐小泉明智去叫,就是要他直接传达。小泉明智连疑问一下都没有,照样执行。几分钟过后,方进军出现在井上正雄面前,态度像小泉明智一样恭敬:“井上先生,您不是刚刚经过针灸吗,唤我来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聊一聊吗。”井上正雄心情好像不错,笑了笑:“坐下吧。”

    “谢谢。”方进军在一张沙发上坐下,屁股坐在三分之一的位置,随时等候吩咐。

    “别紧张,我们随便聊聊,听说你一直专心研究针灸,我们为你提供的研究条件不错吧。”井上正雄眼睛盯着方进军的脸颊:“谈不上全世界一流,在中国是没有的。”

    “谢谢井上先生,我很高兴能为井上家族服务,最近手艺大有进步,这和井上先生的关心密不可分。”方进军语气更加恭敬,充满感激,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针灸可以救人,是不是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井上正雄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方进军微微一愣:“我没有想过杀人。”

    “现在想想,可不可以让一个人死得就像被击打而亡?”井上正雄提出假想。方进军浓眉皱了皱:“恰当的时候,用大周天针法把气血引进心脏,可以造成爆裂的假象。”

    “这样也行。”井上正雄意味深长地看着方进军:“我一直没有让你接触我们研究的核心,是因为你没有令人信任的理由,你的能力已经够了,就帮我办件事吧。”

    “什么事?”

    “杀人。”井上正雄说得很轻松,没有什么比杀人更加留得住人,一但有把柄在手,方进军就永远脱不了干系,这种方法最直接有效。

    “想让我杀谁。”方进军一脸惊讶,但没有表示太大的反对。

    “我要对付西门利剑。”井上正雄的话让方进军怔了一下:“刑jǐng队队长,恐怕很难。”

    “没让你杀他。”井上正雄有点yīn沉地笑了笑:“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西门利剑是个人才,毁了太可惜。”

    清晨,朝霞还没有褪尽,建宁市公安大楼内一阵哗然。刚刚离开刑jǐng队的队长西门利剑竟然打黑拳被抓,引起轰动。局长大人刚到办公室坐下就立即吩咐:“把西门利剑叫来。”

    “局长,他现在是被关押,传唤到办公室恐怕不方便。”有人立即提醒。局长摆了摆手:“他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还能把我怎么样。”

    几分钟过后,西门利剑进入了局长办公室,两个人交谈的内容没有人知道,只是感觉两个人谈得很不愉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西门利剑似乎对于让他离开刑jǐng队的处分很不满。和老上级彻底翻脸,一向温和的局长据说当时就被气得犯了高血压,怒羞成怒,吩咐手下关上一两年,看这小子悔不悔改。

    简单的打黑拳当然不够一两年,而且被打伤的人并没有追究,下午的时候西门利剑就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公安大楼。站在街道上回首看了看,似乎对jǐng察生涯彻底绝望,轻轻摇了摇头。一位姑娘快步走过来,没穿jǐng服也看出英姿飒爽,还没有开口,西门利剑就抬手阻止:“原田雅兰队长,你不要劝我了,听我一句劝告,回rì本去吧,在这里你不是井上家族的对手。”

    “我不管后果,只想该不该做。”原田雅兰语气坚决:“不为我的几位同事报仇,绝不回国。”

    “看来你要在中国生活一辈子。”西门利剑对原田雅兰的话毫无信心。

    “你变了,不再是嫉恶如仇的刑jǐng队长。”原田雅兰看着西门利剑,语气充满失望:“是不是为了那个梅花姑娘。”

    “不要提她。”西门利剑嚷了一声,脸上掠过一丝痛苦,转身一言不发走上街道。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在西门利剑身边急刹,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井上正雄的笑脸:“西门队长,昨晚的事非常抱歉,是我的手下不懂规矩,我向你道歉,上车,我请客,表示一下诚意。”

    “滚。”

    西门利剑猛然挥一下手,连正眼都不看一眼井上正雄,迈开大步,进入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保和堂内,凌威在二楼客厅里来回走动。孙笑天大步走进来,喝了一口茶,快速说道:“打听清楚了,西门利剑已经离开公安局,这件事只是在舆论上对他有点妨碍,jǐng察方面的前途彻底断送了,没有多大妨碍。”

    “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凌威没想到井上家族竟然把目标盯上西门利剑,微微思索:“西门利剑还有什么弱点吗?”

    “他本人没有弱点,不过他一双父母都在建宁。”

    “通知小雪,我借用柳明柳暗几天。”凌威望着窗外,剑眉深锁:“不能让西门利剑再有什么意外,撇开井上家族不说,他在刑jǐng的岗位上得罪人也不少。”

    傍晚时分,建宁东郊一个普通的小院里搬进两个普通的打工者,兄弟两身材壮实,据说是码头装卸工,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小院子里只住着两位老人,倒也宽敞,他们就在院门边的房间内铺上一张床入住,有点奇怪的是两个人并没有急着上班,只是偶尔四处转转,有点游手好闲的意味。要不是看他们一脸真诚老实样。老人说不定就请他们走人了。不过两个人也有一点点好处,对小鸟很有研究,尤其是野生的鸟。附近遛鸟的人很多,小院的主人西门老先生就是其中一位,一来二去混得熟悉了一点,兄弟两就经常出现在西门老先生的左右。

    西门老先生渐渐也就习惯了。

    “已经三天了,凌大哥的猜测不知对不对。”晚霞照在院子里,一片金黄,兄弟两有点不耐烦,看着西门老先生进出的身影,低声议论:“要是没有人打老先生的主意,难道我们兄弟就一直待下去。”

    “小雪说凌大哥心思细腻,我们还是耐心等等看。”

    “等就等,真要有人来闹事,就拧断他们的脖子。”

第五百七十五章拳王(57 )师道 上

    第五百七十五章拳王(57)师道上

    世界上有阳光就有黑暗,有快乐就有悲伤,有月明风清就有暴风骤雨。无论我们愿不愿意,。万事万物都以不可思议的极端存在着。同样道理,任何一个发达的地方也无法杜绝贫穷,不管是什么原因,在城市的一角都会生活着一些物质条件比较差的群体,说好听的是低收入群体,说难听点就是穷人。一些道貌岸然的慈善家企业家和形形式式的有钱人不停地呼吁关心他们,但这些人绝对不会涉足苍蝇乱飞臭气熏人的街道。

    在风景秀丽的建宁,同样有一个简陋的居民区,房屋都是老式的小院,斑驳的墙上写满岁月的沧桑,条件稍微好一点的都搬进了高楼大厦,留下一些收入微薄的人和租住在这里的打工者辛苦度rì。落后的排水系统把雨后的垃圾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上午八点多,几十位学生忽然出现在居民区附近,兴致勃勃,一边走一边欢笑着,不过,领头的几位学生刚刚踏进一个小巷子就惊叫起来,止步不前,有一位还趴在一旁呕吐。

    “发生什么事了?”凌威一身轻松的休闲服,从后面走过来。一位女同学捂着鼻子指了指泥泞中的一堆东西,皱着眉头:“凌老师,你看。”

    小巷狭窄,要想进去必须跨过那堆散发着臭味的东西,上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看起来确实碜得慌。。凌威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一条死狗,没什么要紧,就从这里进去。”

    “凌老师,换一条道行吗?”有同学提议。凌威立即摆了摆手:“不行,谁不愿意过就请回。”

    凌威的话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病人形形sèsè,内科还好点,外科流脓出血很正常,还有的久病在床全身溃烂。一个医生如果怕脏就不要干了。

    凌威说完第一个跨过去,学生们一个个跟在身后,有两位女同学胆怯,被几个同伴前推后拉,过了这一关。走在最后的是两位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是保和堂的冒雨清和辛好古,董建业和麻花辫同学陪在两位老人左右,一边走一边说着:“老人家,慢点慢点。”

    “放心吧,我们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冒雨清呵呵笑着:“你们两小孩比凌威懂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在保和堂干了这么久,他连一句关心话都没有,就更不用说像你们两这样扶着了。”

    “您说笑了,凌老师一直教导我们尊老爱幼。”董建业轻声为凌威辩解。

    “还尊老爱幼。”辛好古故意苦着脸摇头:“保和堂那么多人,偏偏抓我们一大把年纪的出来跟着你们学生奔走。”

    “那是因为你们医术高明。”麻花辫姑娘奉承了一句,

    好话听起来总是令人舒坦。辛好古立即眯着眼,看着董建业和麻花辫姑娘,一脸欣赏。不过他没有高兴几秒钟,就被凌威兜头泼了一盘冷水:“错了,是因为他们医术太差,才被抽调来辅助你们这些刚刚入门的学生。”

    “凌威,你就不能给我们老人家留点面子啊。”冒雨清看着凌威,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凌威在说笑,来之前凌威就和他们两说过了,两个人年纪大,有经验和耐xìng,辅导学生刚刚好。

    “不行,面子是自己争取的,不是给的。”凌威看是在回答冒雨清,却望着一群学生:“学医的和别的手艺不同,别的手艺出点差错,损失的可能只是一些钱财,可以弥补,而我们稍有不慎,就会损失生命,永远无法挽回,所以,我把大家带来深入生活,就是要接触不同的人,培养一份爱心,针灸比赛虽然重要,但不能刻意追求,我希望你们每一个都是脚踏实地的医生而不是徒有虚名的所谓名医神医。”

    凌威的话听得两位老人频频点头,在这个物yù横流的社会,许多人的良知已经被金钱淹没,医德显得越来越重要。保和堂一直坚持义诊,训练医生的仁爱之心,这也是陈雨轩的成功之处,每一位病人都说保和堂有一种家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凭装潢布置能达到的,来自每一位员工的内心。

    凌威带着学生实习并没有经过学校研究和有关部门准许,上午上课的时候直接带了出来。他不喜欢张扬,江南医学院也算小有名气,一旦让媒体知道就会大肆炒着,增加学生的虚荣心,还会让一些居民有抵触情绪。不过低调也有不方便的一面,一大群人涌进来,让居住者吃了一惊。好在不要紧,治病不要钱。在现代社会简直是天大的好事,首先是一位打工的大嫂把孩子抱过来。

    孩子三四岁,脸sè有点发青,口眼歪斜,嘴角不断流口水。神情显得非常痛苦,几位隔壁邻居围过来,有人大声询问:“李嫂,孩子不是住院了吗?怎么回来了。”

    “住了半个月,这不,还是这样,医院说是神经炎症,可就是没有好转。”大嫂苦着脸,大声抱怨:“就我老公一个人在码头干活,积攒的那点钱几天就花光了,医院也不让住了。”

    “现在医院都这样,进不起的。”有人感叹,却没有不服气,一副认命的语气。穷人不生病,就是走大运。这已经是中国特sè。

    学生们围着孩子,几个人开始轮流把脉和观察气sè,然后窃窃私语。今天的运气好像一点也不好,开始就是疑难杂症。那位大嫂倒也理解,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对一群学生也不抱多大希望,也只是病急乱投医。叹了口气:“这孩子,命不好。”

    “凌老师。”董建业把目光投向凌威。凌威观察了一会,语气肯定:“中风。”

    “什么?”旁边的许多学生同时发出惊讶的叫声。中风大家当然都知道,在现代社会是普遍的疾病,不过多数指老年人,口眼歪斜的情况和眼前很相似,关键是孩子才三岁,怎么会得了老年病。

    “中风有很多种,和西医的老年病不同,属于邪气入经络,经久不散化为气血淤积,多损伤人体阳经,行动受限。”凌威似乎知道学生们的疑问,立即解释:“这孩子是中了腑脏,西医说是神经炎不错,只是孩子的病顽固,西药一时难以奏效,久而久之越来越重,西医再治下去就是手术切除坏死的神经。”

    “这位大兄弟,你快想想办法。”大嫂听不懂凌威的一套理论,只是感觉凌威说得理直气壮,语气充满自信,直觉让她相信凌威的本事。

    “地仓,合谷,颊车,太冲,内廷,平补平泻,毫针,留针十分钟。”凌威低声吩咐身边的一位学生,这位学生是除了走了的几个人在针灸班水平最好的,第一个病例必须慎重,搞砸了就没有人愿意接受学生实习了。但他也没有自己动手,不想让学生有依赖心里,遇着困难就找师傅,猴年马月才能独挡一面,手艺除了水平,还要有足够的自信,尤其是针灸,必须有信心下针才能稳准狠,手到病除。

    几根针扎完,没有人再上前接受治疗,都瞪着眼观看孩子的反应,学生们心中也没有底,也屏住呼吸,气氛一时有点紧张。只有凌威和两位老先生很轻松,漫不经心地拉着家常。

    一位姑娘戴着淡蓝sè遮阳帽走过来,悄悄加入到学生中间,翘足观望,眉眼清秀带着点羞涩,倒也和学生很协调,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十几分钟在等待中过得有点漫长,让人感觉到chūnrì的阳光也变得炙热。凌威看了一下小孩:“起针。”

    几根钢针被轻轻拔下,小孩年龄虽小,却没有哭,呆呆发愣,可能这一阶段治疗,已经司空见惯,不怎么惊慌。不过,他的嘴角依然歪斜,针灸好像毫无效果,围观的居民发出遗憾的叹息,有人低声发牢sāo:“毕竟是学校的实习生,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他们怎么行。”

    “老师、、、、、、”下针的学生茫然的看着凌威,眼中有一丝羞愧。他对凌威非常崇拜,并不认为凌威会出错,而是对自己的水平没信心,下针手法的变化和找穴位的准确xìng直接影响结果。

    凌威又观察了一下孩子的气sè,忽然一抬手在孩子的屁股上用力掐了一下。孩子皮肉细嫩,哪里受得了,哇一声哭了起来。李嫂立即心疼地冲着凌威叫起来:“你这人怎么搞的,治不好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孩子生病已经够可怜的了。”

    “是啊,你这人真不厚道。”有人附和着指责凌威。不过刚刚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语气变得充满惊讶:“李嫂,你快看孩子。”

    李嫂急忙低头,孩子还在哭,嘴巴张得好圆,刚才病态的嘴歪眼斜消失不见,不知何时已经恢复正常。所有人一起看着凌威,这简直是个奇迹,大医院治疗十几天没有起sè的病,就用几根针短短十几分钟就取得巨大效果,太匪夷所思了。

    居民们的目光由怀疑变成震惊,紧接着有点亢奋,学生们的目光则变成崇拜,那位带着遮阳帽的姑娘眼中也发出异样的光芒。

第五百七十六章拳王(58 )师道 下

    第五百七十六章拳王(58)师道下

    李嫂家的小孩花了一大笔钱都没有治好的疑难病,居然被医学院的学生凭几根针就恢复了。一刹那,左邻右舍震惊起来,纷纷相告。当问清楚这帮人是免费实习的时候。有人立即拿起手机联系朋友和亲人。

    这里居住的大多数收入不高,对于昂贵的医药费望而却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进医院的,如此治病不收费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尤其是这帮人的医术神奇。转眼间就有十几位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走过来。纷纷要求诊病。

    凌威让那个董建业拿出几张保和堂熬制的膏药递给李嫂,吩咐每天一张和一些注意事项。然后面对那些等待诊病的街坊邻居:“我们有几十人,两位老师父和我各带十几个,针灸需要一个宽敞的地方,谁家有院子提供一下。”

    话音刚落,那些人就七嘴八舌加上七手八脚拉拢起来,条件虽然差一点,治病诊疗的院子还是很多的。不一会儿,冒雨清和辛好古各自带着一些人离开,有两位老先生指导,用不着担心。凌威向剩下的人一挥手:“其余的跟我来。”

    那位戴着遮阳帽的姑娘犹豫了一下,见凌威没有太注意,也跟在后面。凌威采取的不是在某一地方等待,而是沿着小巷一家一家走过去,李嫂自告奋勇在前面带路。不过开始几家都没有人,大门紧锁,第五家破败的院门虚掩着,李嫂直接推门进去:“凌老师,这家只有一位老太太在家,瘫痪很久了,儿子媳妇都在外地,只有女儿靠得近过来照顾,女儿也很忙,所以屋子有点脏,你们不要在意。”

    “没关系。”凌威领先跟着李嫂走进院子,院子里中间是一棵很老的柿子树,枝繁叶茂,把院子遮得有点yīn暗。院子两边的厢房门前挂着蜘蛛网,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走进正房大厅,空荡荡没有什么家具,一个老人也无需什么家具。

    “老太太。”李嫂叫了一声,右边房间传出一声含糊的答应。推开房门,一个怪异的味道中人yù呕,几位学生不由自主退后一步,房间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白天也亮着,反而显得更加yīn暗,床上一位老人盖在被子里,露出的脸颊消瘦如干柴。

    李嫂揭开被褥瞄了一眼,皱了皱眉走了出来:“凌老师,不用麻烦了,瘫痪太久,全身都是溃烂,惨不忍睹,估计过不了几天。”

    凌威轻轻摇了摇头,只要还有生命,就要尽力,至少也要仔细检查一下。走近床边,拿出老人的手腕,把了一会脉,凌威微微叹息:“尽人事吧。”

    药医不死病,老人年老体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生命摇摇yù坠,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希望。现在能做的只是让老人感觉舒服一点,死得体面一点。凌威扫视一眼:“烧点热水,帮老人擦洗,换身好衣服。”

    没有学生近前,那种味道太难闻再加上全身褥疮,少年人如何能承受。带着遮阳帽的姑娘忽然走上前:“我来吧。”

    凌威这时才发现多了一个没有穿学生服的姑娘,仔细一瞧,感到一阵诧异:“楚姑娘,怎么是你。”

    竟然是共和堂的楚青竹,见到凌威一脸意外,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就你能来这个地方我就不能来,有许多病人都是我出诊的,今天路过刚好看到你,就凑凑热闹。”

    说着,楚青竹跨进房间,伸手搬动老太太,开始整理床上的污物。一位学生和李嫂到隔壁太阳能上放来热水,楚青竹毫不犹豫开始擦洗老人的身体。

    几位学生见楚青竹只是一个和他们差不多的小姑娘,以为是想在凌威面前表现,立即不甘落后,纷纷进去帮忙。麻花辫一边淘洗毛巾一边好奇地看着楚青竹:“你也是学医的?”

    “是啊。”楚青竹笑了笑:“正准备向凌老师请教。”

    “凌老师可厉害了,刚才治疗那个小孩你看到了吧,竟然用手一掐就好了。”麻花辫有点炫耀自己的老师。

    “其实也没什么的。”楚青竹笑了起来,她的见识自然不是这些学生能够相提并论的,轻声解释:“那小孩病得时间长,反应有点麻木,经脉虽然通了,还是保持固有的习惯,面部肌肉无法松弛,用手掐一下,哭是小孩的自然反应,哭起来全身震动,气血运行自然加快,病变的地方气血立即流畅,病自然就好了。”

    许多看似神奇的东西揭开来很简单,学生们恍然大悟,不过对于楚青竹的见解很是佩服,一位女生嘴很快:“这位姐姐,你知道得真多。”

    凌威在门外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知道得当然比你们多,共和堂的楚大医师,岂是你们能相提并论的。”

    “你是建宁双骄之一的楚青竹大医师。”一位女同学看着楚青竹尖叫起来:“我可崇拜你啦,没想到这么年轻。”

    “在你们凌老师面前我怎么能称医师,充其量也是个学生。”楚青竹略感羞涩,瞥了凌威一眼。

    “你怎么不是医师,我看你是最合格的医师。”凌威有点感叹:“现在像你这样不嫌脏累照顾老人的很少了。”

    “我是苦出身,习惯。”楚青竹笑得很坦然:“凌医师你不是也一样,听说治疗红斑狼疮你都是亲手替病人清理。”

    “我也是习惯。”凌威把一条毛巾递给楚青竹:“我曾经在床上躺了几年,知道被别人服侍的滋味,我没有理由拒绝病人。”

    “几年?”楚青竹诧异地停下手中的活,她是医生,知道那种无助的痛苦,几年对于凌威这样傲气的人是何等的痛苦艰难。她想从凌威眼里看出点什么,但凌威只是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老人的房间没有多少东西,收拾起来很快,换洗的衣服和被褥都被李嫂抱去清洗。老人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清新了很多。临离开的时候,凌威特意从院子里剪了几株花插在老人床头的瓶子里,花香淡淡。他的举动完全出于一种本能,在青城山龙骨崖瘫痪的那段时光,照顾他的人经常放一束在床头,凌威曾经想过自己如果死了,有许多花围绕,或许是一种幸福。老太太不会活太久,凌威送上默默的祝福。

    凌威的举动在很长时间内影响着自己的学生,以至于后来医学院出去的学生每治疗一个病人都会送上一束鲜花。

    言传身教,这就是师道。

    一行人离开院子不久,一辆豪华奔驰在小巷外面停下来,跳下一个苗条的姑娘,脚步匆匆靠近过来,推开院门,姑娘发出一声亲切热烈的呼喊:“nǎinǎi,我是芊芊,我回来啦。”

第五百七十七章拳王(59 )师道 续

    小巷狭窄,石板路已经坎坷不平,不时有几个臭水坑,在这样的地方转悠一两个小时,还替人诊病,而且是免费。确实有点受不了,董建业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发着牢sāo:“累死了,累死了,这样白忙活,要是象征xìng收点钱,买点东西解解馋也不错。搞得连饭钱都赚不到。”

    “看你那点出息。”凌威笑着瞪了他一眼。不过董建业一提醒,他也觉得有点饥饿,向大家做了个手势:“好了,就在这院子休息一下,今天我掏腰包,谁去弄点吃的来。”

    “让您破费,多不意思。”董建业眯着眼挠了挠头,凌威为人随和,除了在医学方面严谨一点,学生们和他倒也不拘束,还会开两句玩笑。

    “我不破费,你出钱啊。”凌威笑了起来,和这些淳朴天真没有受污染的学生在一起,心情轻松得多:调侃地看着董建业:“你的钱还是省着给肖悦买点礼物吧,别挨骂了愁眉苦脸。”‘

    “您不说我倒差点忘了,过几天是肖悦生rì。”董建业滑稽地拍了一下脑袋,引得旁边的人笑了起来,肖悦是校花,他用不着隐瞒,反而很自豪。原来全学校的人都觉得他配不上肖悦。经过马时域那件事,全学校的人忽然觉得除了他没有人配得上肖悦,天差地别,他还是那个有点调皮用针灸的钢针练习飞针的董建业,不同的是他是凌威的学生,而且关系还很不错。

    天时还没有到正午,凌威让董建业和凌威另外两个学生买了盒饭,这边留下一点其余的给另外两帮人送过去。盒饭很简单,并不是凌威抠门,而是他其余的钱在大家一致提议下交给了两家困难的家庭给孩子上学。其中一家就在休息的院子里。一家三口,丈夫做搬运工,老婆长期有病,风湿十几年,已经引起器质xìng病变,相当严重。针灸是楚青竹亲自动手,一上午她就像一位学生跟在凌薇身后,当然,学生们对她是恭敬有加的,不过她和凌威对于针灸的讨论大家很多听不懂,也就谈不上受益匪浅,只是明白了他们和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姑娘差距确实很大。

    吃完东西,大家闲聊一阵,有人提出和这里的困难群体形成帮扶对象,立即得到响应,楚青竹毕竟和学生差不多心xìng,第一个举手挥了挥:“就这一家归我。”

    “你就不必了吧,你很忙,哪有时间经常过来。”凌威笑着摇了摇头。

    “谁说没空,今天我不就在这了吗。”楚青竹皱了皱挺值的鼻子,带着点挑衅:“凌医师,你是不是也选一家。”

    “好吧,隔壁这家归我,除了定期治疗,孩子的学费我也负责。”凌威想了想;“不过要是没时间过来,还要麻烦楚医师顺便帮忙针灸一下。”

    “没问题,要是我没空,这家你也得帮忙。”楚青竹爽快地笑了笑,能够和凌威扯上关系她莫名的高兴。除了可以学到许多医学知识,凌威还是个不错的朋友,温和诚挚。

    临离开院子,学生们给院子里的人留下许多吃的用的东西,那个叫小婷的小女孩依依不舍站在门口,眼圈有点泛红:“哥哥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再来。”

    “乖孩子,我会经常过来的。”楚青竹轻轻抚摸着小婷的头发:“记得好好学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将来我要做像姐姐一样的大医生。”小婷的声音很稚气,但大家走出去很远依然听得清清楚楚。楚青竹有点感慨:“凌医师,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让学生到这里实习,除了让学生多一份爱心,还撒下种子,有这样的种子在别人心里,中医就不会消亡,也许就是这样的爱心才让中医传承下来。”

    “我可没有那么伟大。”凌威摆了摆手:“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

    一行人又走了几家,留下一些记录准备下次再来。中医和西医有很大不同,针对的是慢xìng病比较多,而慢xìng病现代人基本都有,这里比较穷一点,病更是千变万化,凌威选择这里就是为了让学生深入了解各种疾病,这里的人有许多是打工者,来来去去的多,够学生一年忙活的。

    rì上中天,空气变得沉闷,结束了上午的实习,大家说说笑笑集中,几个人把记录的医案放在一起,厚厚的一打,准备回去探讨研究。辛好古老医师笑着拍了一下凌威:“你这种方法不一定培养出针灸比赛的冠军,但要不了多久这些孩子凭手艺混碗饭吃是没问题的。”

    “老先生,你的话是真的假的?”有学生提出疑问,显然对自己没有信心。

    “难道我老人家还拍凌威的马屁。”辛好古瞪了一眼说话的学生,没好气地说道:“这样下去,没地方收,我把你们介绍给我的那些徒弟,他们可是在全国各地中医院和药堂。”

    “太好了。”学生们一阵欢呼。江南医学院的针灸专业一直是比较烂,除了几个出类拔萃的其他毕业后基本都是改行,这些人原本没有任何希望,现在忽然可以凭着手艺吃饭,怎么能不欣喜。每个人选择这个专业的开始都出于热爱,当然不想放弃。

    凌威看着欢呼雀跃的学生,笑着瞥了一眼辛好古:“辛老先生,你倒会捡现成的,我培养出来学生,你徒弟收下,成了你的徒孙,岂不是被你占了大便宜。”

    “我哪里占到你的便宜,好学生还不是被保和堂各地分店带走,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辛好古有点不甘心地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逗得大家笑了起来。

    出了居民区,空气变得清新很多,一群人深深呼吸几口气,有种两个天地的感觉。一个小巷口左右停着两排豪华轿车,都是黑sè,气势庄重。每辆轿车都有几十上百万,当然不属于这个居民区,据刚才观察,这个居民区最好的也就是一辆二手小货车,

    学生们禁不住好奇,驻足观望,碍于那种排场,没有太靠近。附近的居民和行人也围拢过来,不一会儿在不远处站成一片,一边议论一边观望,议论声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甚至有人猜是不是什么大人物视察。

    几分钟过后,一辆殡仪馆的车子疾驰而来,停在巷子口。大家才知道是死了人,不过这样的地方谁会有这么大排场,更加令人好奇。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没有进小巷,只是打了个电话,转眼间,小巷里走出几个人,分左右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镶满大红牡丹花的被子。抬担架的人都是西装革履,神情肃穆,名贵的服装蹭在两边的墙壁上留下斑斑污痕,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步伐,沉稳有力地走出小巷,把担架送上车。然后还是很肃穆地站立在路道两旁。

    一位姑娘从小巷里缓缓走出,身后跟着两位有点谢顶的中年人。姑娘二十出头,秀发垂肩,瓜子脸,柳叶眉,有江南女子的风韵,不过线条偏冷,让人有点不敢亲近的味道。凌威不由自主地想起初次见到程怡然和叶小曼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世上有点能耐的姑娘怎么都这幅德行。

    一位年轻人拉开轿车车门,微微弯腰请姑娘上车,那位姑娘犹豫了一下,转身缓缓靠近围观的人群,扫视一眼,眼神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布满哀伤。停留着学生们的身上,语气轻柔:“你们是医学院的?”

    这句话等于废话,学生们面前都挂着牌子,用不着问。她问话完全是一种长期形成的优势感,习惯别人回答。一位学生不由自主回答了一句:“是的,我们是江南医学院针灸科。”

    “哪位是凌老师?”姑娘的话一下子扯到凌威,凌威始料不及,没有反应过来,楚青竹推了他一下,他才想起回答:“我是。”

    “谢谢你们帮我nǎinǎi穿衣打扮,她走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床头插着鲜花,一定很开心。”姑娘向一旁的中年人轻轻抬了抬手,中年人立即递过来一张名片,姑娘继续说道:“我叫历芊芊,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凌威听明白了,这位姑娘是那位瘫痪在床老人的孙女,不知道什么原因如此有排场,老人却孤苦伶仃躺着,心中掠过一丝反感,淡淡说道:“谢谢姑娘好意,我们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不,你一定要有。”姑娘打量一眼衣作一般的凌威:“有你这样的好教师是学生的荣幸,我送你一辆车,这里的随便选。”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没有开过车也都见过,看眼前的气势,有的车最少几百万,姑娘轻描淡写地就让出去了。

    “用不着。”凌威一口回绝,语气变得有点尖刻:“我不稀罕什么车,倒是希望最后给老人穿衣打扮的是她的亲人,而不是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说完,凌威一挥手,转身带着学生扬长而去,姑娘站在原处默默望着,眼神透露着一丝迷茫。好一会儿,一位谢顶的中年人靠近:“芊芊,该走了。”

    “我还要谢谢nǎinǎi的那些邻居。”姑娘柳眉紧蹙。不过还没有说出怎样答谢,旋即挥了一下手,又望了望凌威离开的方向,语气萧瑟:“算了吧,我们走。”

第五百七十八章拳王(60 )拳场风波 上

    “你为什么不接受那位姑娘的赠送。我看挺真诚的。”楚青竹眨着眼,疑惑地看着身边并肩而行的凌威。

    “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人挺可恨,老人都死了,还讲排场,表孝心。”凌威对那位姑娘没有一点好感,语气带着谴责:“我也想让她出出血,捐点钱出来也好,但看那傲气的样子,好像从来不欠人家的,只有人欠她的份,我非得让她不舒服,让她明白不是什么东西都是用钱能买来的。”

    “我看你这么大人还有孩子气。”楚青竹笑了起来,女人的心向来比男人细腻:“她既然无情,难道还会内疚。”

    “这话有理。”凌威微微愣了一下:“我真应该狠狠宰她一下。”

    “现在后悔迟了,别想了,等会去哪?”楚青竹看一眼繁华的街道和身后的那些学生:“还要上课吗?”

    “不上课,有点累了,随便走走。”凌威挥了挥手让学生们各自散开,又转身看着楚青竹:“你不用陪我,别耽误了正事。”

    “我也没有什么事,就陪你走走。”楚青竹思索了一下,柳眉挑了挑:“刚才就吃了点盒饭,我请客,表示一下对你最近指导的感谢。”

    “指导谈不上,感谢也不必了,但饭一定是要吃的。”凌威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个小饭馆,领先走了过去,他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无所谓档次。两个人随意点了几个菜,象征xìng地喝了一点酒,简单,只为了饱肚子,却有一种随意洒脱不受拘束的满足感。

    放下筷子刚要结账,邻桌传来一阵议论声,凌威刚刚站起一半又坐了下来。议论和韩震天有关,他当然格外关心。

    “听说在开源娱乐城今天进行拳王赛第三场。”

    “这又不是新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知道不是新闻,但是你知道吗,被称为拳王最佳人选的韩震天今天又出现了。”

    “韩震天不是不打拳了吗?”

    “他没有打拳,上午转了一圈,有人估计下午会有好戏,据说前几天他一位兄弟被打伤,他是来报仇的。”

    “有热闹看了,下午一起过去。”

    “等会,我向老板请个假,就说老婆病了。”

    、、、、、、、、

    “我们也过去?”楚青竹看出凌威脸上的关切,低声询问。

    “过去是想过去看看,但是、、、、、、”凌威犹豫了一下,想起几天前的不愉快,他心里极不舒服,钟于良被打伤,西门利剑被抓,虽然没有什么危险,可被别人算计实在不是滋味,要去也不能明目张胆,躲开井上正雄的视线。

    “我有办法。”楚青竹看出了凌威的担忧,嫣然一笑,拉着凌威站起来,结账,走出饭店,打的,凌威还没有反应过来,几分钟后到了楚青竹的住处。

    小姑娘的房间内没有那些豪华奢侈的装饰品,小巧的沙发茶几,干净素雅的席梦思,一台彩电,一个梳妆台,没有脂粉味,倒有一点药味。

    “你先坐下。”楚青竹指了指梳妆台边的凳子。然后拿出一些药粉,用水稀释了一下,颜sè有点淡黄。

    “你要干什么?”凌威坐下,好奇地看着那些药液。

    “化妆啊,这是我在山里采集的一种药材,涂在脸上会让肤sè变暗黄,要想去掉用醋洗一下,不伤皮肤。”

    “这难道就是易容术?”凌威知道了楚青竹的意图,没有反对,反而觉得很有趣:“等会我带点回去,研究一下什么成分。”

    “行,明天我让人准备点给你。先抬头,我帮你打扮一下。”楚青竹示意凌威抬头,然后用一块布沾上药液,轻轻敷在凌威的脸上,用手隔着布轻轻按揉凌威的脸颊,她是个医师,对按摩也有研究,凌威感觉到她手掌特有的温柔,一阵舒畅,微微闭上眼,陶醉得有点昏昏yù睡。

    “好了,看看效果。”好一会儿,楚青竹取下毛巾,拍了拍意识还在温柔乡里的凌威,指了指镜子。凌威凝神一看,吃了一惊,镜子里的自己脸sè变得暗黄,配上偏分的头发让脸颊都显得有点长。

    “怎么样,再配上一副墨镜,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认出你。“楚青竹打量着凌威,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满意。

    楚青竹原本用不着避讳打扮,但一时好奇,她也改变了一下形象,脸本来就不太白皙,如果再涂药液就显得更暗,反而引人注目。她涂了一些粉,白而细腻,眉毛画了画,弯弯如新月,黑亮的秀发披肩,紧身粉红衣群,玲珑凸透,妩媚中带着诱惑。娇躯轻扭,嫣然舞动,发出一阵欢欣的娇笑。这样的变化,看得凌威都有点心神激荡。

    娱乐城是夜生活喧嚣的地方,难得这几天白天也热闹。凌威和楚青竹并肩踏上台阶,大墨镜,油亮的头发,有点张扬的西装,看上去就像个暴发户,楚青竹则是小鸟依人。贴得很近,用不着避讳,没有人会认出他们是建宁鼎鼎大名的两大医师。

    院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和平时赌拳有点不同的是舞台旁边有几张桌子,桌边坐着几个神情严肃的人,应该是评委。不过他们好像只是摆设,马怀平和周秀庆依旧旁若无人,看着台上两个比斗的选手。大声地叫嚷着,似乎还在相互较劲,虽然没有筹码,也是争得面红耳赤

    凌威四处望了望,没有看见那些rì本人,也没有看到韩震天,不知是传言有误还是来得早了点,反正没有什么事,既然来了就看看热闹,难得清闲。

    看着台上激烈打斗的两个人,楚青竹显得有点兴奋紧张,手紧紧抓住凌威的胳膊,俏脸微红。看样子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的搏击。凌威庆幸不是晚上的那种赌拳,不然那种血腥楚青竹一定接受不了。

    台上两个人水平很一般,只能算热热场。不一会儿,其中一位被打下擂台。一个白胖的人走上台,高声宣布一下比赛的规矩,可能重点为了娱乐,规矩倒是简单明了,采取淘汰制,打赢一场的人休息三天以后继续抽签对打,直到分出冠军。三天主要是考虑体力的恢复,否则一个人再强,接连比赛也得累趴下。

    第二场比第一场激烈几分,两个人都很彪悍,斗了半个小时,以其中一位被打得嘴角流血倒地不起而告终。楚青竹紧张得手都微微发抖:“不会有事吧?”

    “他们都是经过训练,不会有生命危险。”凌威轻声安慰楚青竹,有点担心她承受不了:“要不,我们离开吧。”

    “不。”楚青竹一把抱住凌威的胳膊:“你不是要看看韩震天吗,他还没有出现。”

    “我们到那边。”凌威拉着楚青竹站到一根大大的走廊柱旁边,有东西靠着,心里觉得安全一点,也许是习惯了,楚青竹的情绪没有刚才那样激动,不时还点评两句。

    一阵脚步声从后面过来,靠近走廊柱的旁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那家伙来了没有?”

    井上正雄!凌威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地侧脸望过去,迎面是两道明亮的目光,井上正雄也恰好看过来,眉头微皱,带着一股冷冷的气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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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通天介绍:
世界上从来不缺乏金钱和女人,关键是如何运用和享受。
天才少年凌威为寻找千年灵芝跌落悬崖,揭开一个古老医学家族的面纱。五年后回到都市,物是人非。心爱的女孩不幸遇难,心脏移植给一位亿万富家女,爱心是否延续一段情缘,复活是否只是一个神话?几位少女,半张长生不老的药方,掀起悍然大波,凌威何去何从、、、、
凌威:“美女脱光了也不过是一具病人的躯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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