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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折流苏     识宝txt下载     识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装隐法(求打赏、求赞)

    刘胜走到林老近前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约莫十三四枚缺角大齐,枚枚古意盎然,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与众不同的宽宽的边缘,背部平滑,文字书写工整有力,色泽浅黄,无一不显露着大齐通宝的独特特征。

    “这···”林老拿起刘胜手中的大齐通宝仔细地端量起来。

    不得不说几枚缺角大齐跟多胞胎似的,而且跟古籍上记载的分毫不差,右上角与传国玉玺有着相同的命运,古泉界残缺的凄美,锈色自然,与绿松石相仿佛,如果说破绽的话,似乎比古籍上记载的要重一些,也只有林老这位古泉泰斗,鉴定了无数的铜币才积累下的经验。

    “八嘎。”小野一郎顿时勃然大怒,那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手中的缺角大齐也被他弃之如敝履的扔在了地上。

    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大齐通宝缺失的一角,仿佛张开的大嘴在嘲笑他的愚蠢,小野一郎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让人看着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工喷泉淋到,周围的人群都不自觉地远离了小野一郎。

    “难道小野先生想反悔不成?”刘胜看着小野一郎不由得嗤笑一声。

    在华夏虽然洋人会享受到许多特权,但和那些有权的达官贵族比起来就屁都不是了。刘胜不知道小野一郎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运气,居然淘到了这么三件宝贝。现在想让刘胜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门都没有,他小野一郎也不够格。

    “你、你这是欺诈行为。”小野一郎看着刘胜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气结,在原地不断地踱着步子。

    人生就是这样大起大落,明明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之前的付出完完全全可以抛弃,有了结果变好,可到头来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最后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就好像现在的小野一郎。

    “欺诈?这合同上可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可是有法律效力的,难道就因为你是小日本就可以公然的践踏华夏的法律吗?”刘胜晃了晃手中的合同,同时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张如军。

    尼玛,真是蛋疼啊,张如军纠结的心都碎了,他真想上去给刘胜正反来无数个嘴巴,他丫的,嘴太贱了,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地冲上去为小野一郎出头,岂不是说小日本可以践踏华夏的法律,要知道华夏和小日本有着天生的仇恨啊,到时候自己的政治前途不就结束了吗,到时候自己的副市长妹夫也难逃干系。

    “刘先生是吧,小野一郎可是日本友人,对我们潭城的经济建设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你这玩笑有些大了,能不能先把小野先生的东西还给他,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张如军最后还是放不下小野一郎这个金主,决定以官压人。

    “我为什么要还给他,这些可是我的东西。”刘胜面露不屑地说道。

    以官压人,刘胜最讨厌这些满脑肥肠的家伙们,整天的花天酒地正事不干,不是钻营着爬上更高的位置,就是搜刮老百姓的民脂民膏。

    “这···”张如军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肥脸上不断地冒出油汗来。

    “小野一郎,我知道你,你是日本著名的收藏世家小野家族的子弟,不知小野真五郎还是不是老样子。”站在人群边上的林老突然说话了,一下子就道破了他的身份。

    小野家族崛起于日本明治维新之时,一直致力于收集许多珍贵文玩,经过百多年的发展,跨越军、政、商等几个领域,一跃成为整个日本有数的大家族之一,不过他们却没有忘记他们的老本行。

    “你,你认识祖父?”小野一郎有些吃惊地看着林老。

    小野真五郎是小野家族的现任家主,在世界上的名气并不是很大,除了古玩圈里的人知道的并不多,但不得不承认这老家伙是世界上有数的鉴定大师,在日本更是泰山北斗级的存在。

    “认识,怎么不认识呢?你回去告诉他当年的博山刀,我林培贤还没忘记。”林老咬着后槽牙,阴沉着脸色说道。

    “你、你就是林···”小野一郎脸色一下子就被变了。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真小啊,祖父常念叨的仇家自己居然能在水吉镇遇到,而且这位林老心中的怨念还是相当的大。

    “没错,我就是你小野真五郎那个混蛋天天诅咒的家伙。”林老压了压心中怒火,有些事犯不着和一个小辈计较。

    “哈,原来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怎么林老这家伙的祖父也是一个出尔反尔的混蛋?”刘胜眼前一亮,凑到林老的面前问道。

    “岂止是出尔反尔,简直是混蛋加三级,坏到脚底流脓,背后生疮的家伙,而且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大骗子···”林老按着自己的印象,添油加醋地大肆得评论着。

    刘胜看着滔滔不绝地评价着小野真五郎的林老,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心中有多大的怨念才让林老如此的评价,难道是杀子之仇,夺妻之恨,刘胜心里立刻冒起浓浓的八卦之火。

    “八嘎,支那人不许你诋毁我祖父。”

    小野一郎声嘶力竭地吼道,维护着祖父在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威信,不容许有任何人的诋毁,龙之逆鳞,触之必怒。

    “诋毁?你真太看得起自己了,这对斗彩鸡缸杯是你的吧,你能说出它们的具体年代吗?”刘胜一脸的鄙夷,如果这家伙真的知道这对鸡缸杯的真是身份,就不会轻易地拿三件东西换他的缺角大齐了。

    “哼,这对鸡缸杯不过是道光年间的仿品。”小野一郎冷哼一声。

    说话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在滴着血,虽然是道光时候仿的,但也是件古董不是,大几十万反正是没跑的,居然被自己换了一文不值的大齐通宝,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如果这到了日本还不知道被家族中的那些家伙怎么嘲笑呢。

    “呵呵,林老看来小日本就是小日本,不管如何模仿我泱泱华夏,也不过是沐猴而冠,怎么能学会我们漫漫五千年的精髓呢?”刘胜转头对着身边的林老说道。

    “你别不服气,我说这些是有根据的。”刘胜看着眼睛有些发红的小野一郎,接着说道。

    “众所周知,斗彩起源于宣德年间,达到鼎盛的时期却是成化年间,将釉上五彩和釉下青花相结合,形成釉上、釉下彩绘互相争奇斗艳的艺术效果。以釉下青花勾绘全部或部分图案的轮廓线,再以低温彩如红、黄、绿、紫釉等填入其中。成化年间的斗彩瓷清秀飘逸、娇艳绚丽。在清朝之时更是有大量的仿作,尤其是康雍乾时期,虽然几能与真品媲美,但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韵味,后世的笔法却日渐草率。我说得没错吧。”刘胜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足以显示了他强大的艺术功底。

    “哼。”

    小野一郎不屑地冷哼一声,真不知道刘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开始卖弄起学问来了,这些只要是一些刚刚入门的新手都能知道。

    “而我要说的是这对鸡缸杯是从宣德年间流传下来的斗彩,而不是成化本朝的东西。”刘胜笃定地说道。

    “不可能。”小野一郎见鬼似的,不顾形象的朝着刘胜色厉内荏地吼道。

    虽然斗彩瓷起源于宣德年间,只是缺乏实物的佐证,一般都会被认为斗彩是从成化年间创烧的。

    “装隐法。”

第三十二章 赌注(求打赏,求赞,各种求

    “装隐法?小刘你的老师是谁?”林老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得闪过几个老友的名字。

    知道装隐法的人很少,除了那些家学渊源的人之外,就是一些名师高徒,而装隐法在清末就已经失传,能够识破的人就更少了,在场的人也只有林老与刘胜能准确的判断出,而小野一郎由于家学的原因到对装隐法有所了解。

    “京大的孔文德孔教授和杨公明杨老。”刘胜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哦,原来他们这两个老东西也收徒弟了,现在两个还好吗?”林老有些缅怀地问道。

    人老了总会追忆以前的东西,尤其是老朋友,曾经三人在特殊的时期下过农场进行改造,一起劳动,一起偷偷地烤农场的红薯充饥,一起为了学术问题争执得面红耳赤,甚至几天都不理睬对方。

    “原来林老认识两位老师啊,他们啊,好得很,经常在一起品品茶,把玩雅玩。”刘胜没想到这位林老还跟杨老和孔教授是老相识,语气中不由得带着几分喜悦。

    “八嘎,刘先生请给我交代。”

    小野一郎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还讨论着他的斗彩鸡缸杯,没想到却成了叙旧大会,反倒是他倒是局外人了,脸色一下子阴沉的和黑锅底仿佛。

    “小野先生,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你交代。”刘胜摊摊手做出一副无奈地样子,逗得周围的人群哈哈大笑。

    “你、你如果不给我交代,今天就别走了。”小野一郎被刘胜气糊涂了,以为自己还是在日本了。

    “嗨,我今天还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刘胜抱着肩膀一副有恃无恐地样子看着小野一郎。

    “林老,等我把这个小日本解决了,咱们再叙旧。”刘胜还不忘回头和林老打招呼,而后者则报以微笑。

    “你、你···”小野一郎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可威胁刘胜的,点指刘胜,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桑,难道你们华夏就是这么对待投资者的吗,我对你们这里的投资环境很失望,看来投资意向我需要重新考虑了。”小野一郎阴沉着脸色对张如军说道。

    不止华夏人聪明,小日本也懂得借力打力,他在华夏是无根无萍,但他有势可借啊,如今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中,在华夏有钱的是大爷,尤其是有钱的洋人,甭管他是东洋人还是西洋人,小野一郎这一手玩得让刘胜看得不由得目瞪口呆。

    “小野先生,小野先生,您别生气,别生气,这不过是个例,其实我们这里的投资环境还是不错的,除了交通上的便利,劳动力资源也是很丰富的。”

    张如军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心里却在骂娘,占了便宜还不滚,偏偏还来撩拨这个小日本,你以为我们招商办找到一个财神爷容易吗。

    “张桑,我知道你们这里不错,但我听说蜀川省的梅城也不错,我的秘书向我反馈那里的劳动力市场很占优势,在整个华夏都是数一数二的。”小野一郎眉头暗皱,很不满意张如军的太极拳,继续敲打道。

    “小野先生,别和一帮贱民一般见识,我很快会处理好的。”张如军一脸的惶恐,点头哈腰地说道。

    “那个什么叫刘胜的,赶快把小野先生的东西还给他,不然的话等警察到了,就什么也不好说了,你这是欺诈懂吗,乃是严重的刑事犯罪。”张如军刚才就领教了刘胜的牙尖嘴利,如今为了投资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来威逼利诱。

    “警察,我好害怕啊,那个小野先生你也是行里人,告诉这个棒槌,咱们行里的规矩这算不算欺诈。”刘胜直接无视张如军,似笑非笑地对着小野一郎说道。

    “我、我···”小野一郎一时语塞,看来今天是栽了,不过那块玉璧可是他给祖父七十大寿准备的,必须夺回来。

    “怎么不敢说?那我说,咱们的行规,鉴定物件全凭眼力,即使打眼了也不能秋后算账,打掉了牙和血肚里吞,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啊,小野先生。”刘胜阴阳怪气地挤兑着小野一郎。

    “这、这···”

    小野一郎心中暗恼却找不到理由反驳,目光再次看向张如军。

    “不管怎么说,你这都是欺诈,尤其是针对外国友人的欺诈行为,你这个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你这是在给我们华夏抹黑你知道吗。”张如军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没有人如此无视他。

    “欺诈,抹黑?我好害怕啊,不知小野先生以为如何?”刘胜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转头看向小野一郎。

    “哼,你说是装隐法就是装隐法啊,你以为装隐法是大白菜啊。”小野一郎也冷静了下来,即使他爷爷小野真五郎在战争时期从中国掠夺来的珍宝中也只看到过一次装隐法,那可是数以十万计啊。

    “那咱们就打个赌如何?”刘胜有些好笑,这小鬼子就是爱自欺欺人。

    “怎么个赌法?”小野一郎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这样吧,我现在有三件筹码,如果你能找到和这三件等值的珍玩我就和你赌。”l刘胜晃了晃手上的礼品盒。

    “好。”小野一郎郁闷的差点儿吐血,明明刚才还是他的宝贝,现在却成了人家赌注的筹码,谁让那块九龙玉璧对他极为重要呢。

    “那就把你的宝贝拿出来吧。”刘胜压抑着兴奋,十件珍玩马上就能凑出一半了。

    “这件可是看好了,这可是陆子冈的二龙戏珠玉佩。”

    说着小野一郎从佐藤那里接过一只精雕细琢的檀木盒,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之气让人不禁精神一振,只见小野一郎略带得意地拿出一只机关钥匙,将檀木盒上小巧的机关锁轻巧的打开,一只精致的二龙戏珠玉佩静静地躺在黄金色的绸缎上,说不出的霸道、高贵。

    刘胜小心地将玉佩从檀木盒中拿出来,这是一件如意头形玉佩,尽减地浮雕之妙,起凸阳纹,阴线刻划,两只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玉佩中腾空而起,神龙探爪,尽显英武之气,两条神龙巨口微张,似乎要将眼前的宝珠吞入腹内,而飘渺空灵之感又扑面而来,似巨龙还有千变万化,却一点儿也不繁琐,在宝珠之上隐隐有‘子冈’二字。

    “不错,是陆子冈的作品。”刘胜深吸了一口气,又将玉佩转交给林老。

    “惜哉,子冈之才竟断送于此。”林老摇摇头,不住地感慨。

    传说当时的奸相严嵩慕名想求得一件玉玩,遭到陆子冈的拒绝,怀恨在心,便向皇帝进谗言,称陆子冈雕的玉佩将自己名字刻于二龙戏珠的珠子上,而珠子又高于龙头,存有藐视皇帝之意,陆子刚因此而遭害,一身技艺从此成了千古绝响。

    “不知刘先生还满意吗?”小野一郎得意地说道,这件玉佩正是他的祖父无意间得到的,后来又将玉佩传给了他。

    “满意。”刘胜嘴角含着笑意,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既然这样就请刘先生将鸡缸杯上的装隐法破掉吧。”小野先生有些揶揄道。

    装隐法既然在清末失传了,听过的少,见过的更少,就不要说破解了,流传在日本的那件装隐法珍宝最后不得不被束之高阁,后来不知被哪个艺术品大盗偷去了,小野一郎可不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破解掉装隐法,只要不能破解,那赌约就算他赢了,到时候他起码能将一件珍宝赎回来。

    “小野先生这似乎还没到我这三件珍宝的价格吧。”刘胜慢悠悠地说道,他能感觉到小野一郎必有所求。

    “我只要一件珍宝就好。”小野一郎黑着脸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这里似乎不合适吧。”刘胜环顾四周,看着熙熙攘攘地人群说道。

    “我知道附近有座茶楼比较清静。”林老也想看看装隐法如何破解,这可是孔老夫子的独门绝技,没想到现在就传给刘胜了,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第三十三章 宣德斗彩 (求打赏、推荐)

    悦来楼让人不由得联想到除了龙门客栈最为着名的悦来客栈,虽然比较土气,但却是水吉古玩交易集市附近生意最为火爆的茶楼,这里私密性极好,一般附近谈大生意的客人都喜欢在这里完成交易。

    刘胜看着这座三层的阁楼建筑,心里不由得有些恶趣味,如果这里改成悦来客栈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朝圣吧。

    “哟,林老那阵风把您吹来了,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刘胜一行人刚走到悦来楼的门口,一个圆滚滚,胖墩墩的玩意儿从里面滚了出来。

    “西北风,难道我到这里还需要吹来吗?”林老脸色一肃,半开玩笑地说道。

    “您老看我这张嘴,真是该打。”胖子的右手在他那油光水滑的肥肥的脸上轻轻地挨了一下,对着林老谄媚地说道。

    “行了,行了,没看到我给你带生意来了,赶紧的招呼着吧。”林老冲着胖子挥了挥手径直向里面走去。

    “是,是,林老还是聚贤阁吗?”胖子经理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地说道。

    胖子经理也是一个八面玲珑之辈,看出这一行人之间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才小心翼翼地问林老。

    “记得要好茶,这几位都是款爷,不宰白不宰。”林老大手一指将小野一郎和张如军等人圈了圈。

    “好的,林老您就放心吧,保证办的妥妥当当的。”胖子经理闻言眼前一亮,拍着肥厚的胸脯保证道。

    小野一郎和张如军一听脸都绿了,看着林老的目光就有些不善,难道我们长得就这么像冤大头吗,鹿死谁手,还未曾可知啊。

    “那个,那个···”刘胜忽然发现根本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右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不知怎么办才好。

    “鄙人姓王兴发,你就叫我王胖子就好。”胖子经理见状赶紧上前握手自我介绍道。

    “呵呵,原来是王大哥,小弟刘胜。”刘胜感激地看了胖子经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王大哥,您能不能帮我准备点儿东西,您这里是茶楼,应该难不倒您。”

    “呵呵,刘老弟这么看得起我,就是办不到也要办啊。”胖子经理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刘胜是和林老一起的。

    “那就麻烦王大哥了。”刘胜将自己暗自写好的纸条递给王兴旺,正是破解装隐法的秘方,不过这王兴旺不是圈里的人,根本意识不到配方的珍贵。

    “好说,好说。”王兴旺接过纸条,暗舒了一口气,虽然奇怪但东西倒是挺简单的,随手叫过来一个服务员,将纸条递给他,准备刘胜需要的东西。

    ·····

    这王兴旺还真有意思,秉承着有杀错没错过的原则,直接将茶楼里珍藏的第二代武夷山大红袍奉献了出来,如今第一代母树国家已经明令禁止进行采摘,第二代大红袍虽没有母树的岩韵,但依旧物以稀为贵。

    “嗯,虽然没有母树的韵味,但也是第二代中的极品了。”林老老神在在地品着手中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大红袍,不由得有些陶醉起来。

    “您老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我给您包点儿。”胖子王兴发打蛇随棍的说道。

    “呵呵,你这胖子有心了,小刘开始吧。”林老眼睛微合,看似在闭目养神,不过整个包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

    “是。”刘胜老实的答应一声。

    刘胜拿起服务员拿上来的瓶瓶罐罐逐一地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胖子还知趣,没有为了巴结林老而自作主张。目光扫了小野一郎一眼就开始做起准备工作。

    此时的小野一郎也十分的紧张,看着刘胜脸上闪烁着的自信,修长的双手熟练地操作着,心中愈发的心虚,但作为一个大家族出身的骄傲,不允许退却,输了一件珍宝是小,如果丢了小野家族的脸面,那就不用再回日本了,成为一个落魄的乞丐也许就是他最好的下场。

    刘胜小心地将一对斗彩鸡缸杯从礼品盒里拿出来,放进一个准备好的干净的脸盆中,然后抄起桌子上的一壶上好的极品大红袍倒了进去,直到茶水淹没了两只杯子,刘胜才满意地将茶壶放回原地。

    “小刘,你这不地道啊,也不给老头子剩点儿。”林老见刘胜如此的暴敛天物,顿时叫了起来。

    “林老,林老,您别急,我再叫人给您沏上一壶。”胖子王兴发见状急忙拦下暴跳如雷地林老,赶紧吩咐人重沏一壶上来。

    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林老小野一郎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这胖子真会做顺水人情,感情不是花你的钱。

    刘胜没理会林老,心无旁骛地将已经配好的乳白色的液体倒入脸盆中,浅黄色的茶水立刻产生了变化,眼见得里面的茶水变得粘稠起来,似乎成了巧克力糊糊,两只杯子在里面就仿佛陷入了泥沼,转眼间没了身影。

    刘胜见状直接下手开始在脸盆里搅拌起来,顺手又抄起服务员刚刚沏好的茶水,不住地往里边添加着,直到脸盆里的液体又恢复浅黄色刘胜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呆在那里等着脸盆里的变化。

    看着两只杯子开始剥落的表皮刘胜暗舒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操作,没想到居然成功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兴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脸盆里花纹有些斑驳的斗彩鸡缸杯,吃惊地问道。

    “别说话,看着。”林老恼怒地瞪了王兴发一眼,继续盯着脸盆中的斗彩鸡缸杯。

    只见刘胜从茶叶罐中捏出一些经过十泡之后大叶茶的茶叶末放入调好的朱砂中,不断地搅拌,直到两只均匀为止,然后又用亚麻布沾了一些,在有些斑驳的杯身之上开始涂抹起来,本身斑驳的杯身上的表皮脱落的更加厉害,里面的图案开始显露出来。

    “婴戏促织图。”林老霍然而起看着刘胜手中逐渐地清晰的杯子,一双浑浊的双眸闪烁着惊讶。

    三五成群的孩童认真地挑逗着手中的蟋蟀,矮胖的身子,大大的头部,圆圆的脸,额上几根流海,或玩耍,或嬉戏,千姿百态,妙趣横生;周围点水桃花色的桃林,雍容的紫色芙蓉,清新淡雅的池塘点缀着青萍,更加的相得益彰。上下画了两层缠枝莲纹,浓重淡雅相互冲击,层次鲜明。霁红、霁蓝,姹紫,翠绿等诸多颜色争奇斗艳,不同于成化年间的清新淡雅,这宣德时期的斗彩却是富丽堂皇。

    “这、这···”林老一点儿也不淡定了,枯瘦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似乎不敢触碰,生怕玷污了这份美丽。

    宣德斗彩乃是学术界的一大难题,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犹如迷雾一般,在如今宣德青花五彩已经被发现,宣德斗彩却依旧犹抱琵琶半遮面,根本没有实物可以遵循,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如此精致的宣德斗彩瓷器。

    “小野先生,怎么样?”刘胜强忍着观看宣德斗彩的美丽,停下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地对着小野一郎说道。

    “八嘎。”小野一郎有些失神地看着底足下的‘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的浓艳字迹,眼睛立刻红了。

    “小野先生?”刘胜暗暗提防着,再次提醒道。

    “你、你···”忽然小野一郎脸色涨得通红,暗红色的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小三角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小野先生,小野先生。”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张如军、佐藤立时手足无措,摇晃着小野一郎的身子惊慌地呼唤着。

    “还不快叫救护车。”王兴发阴沉着脸对着身边的服务员吩咐道。

    ······

第三十四章 八仙过海机关盒

    “刁民,你们这群刁民,等着吃牢饭吧。”张如军扶着小野一郎上了担架,临了还气急败坏地对着刘胜等人大呼小叫。

    “林老···”王兴发铁青着脸望着离去的张如军一行,小眼睛中不时闪过一丝冷芒。

    他王兴发虽然谈不上是什么人物但在闵福省来说大小也是个人物,即使是省长级的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过,那是三十年还是四十年前的事了。不过林老在这里还轮不到他做主。

    “唉,现在有些官员越来越不像话了,是该管管了,小王你看着办吧,省得那帮老家伙说我以大欺小。”说完林老就深深地陷入了太师椅内,闭目养神。

    “林老放心吧。”王兴发点点头,心中不由得一喜,看来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王大哥,你看这?”刘胜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切根源都在他这里。

    “多大点事儿,这不都过去了。”王兴发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关系。

    不过王兴发心里却是高兴得很,即使今天茶楼被砸了都无所谓,今天能承林老一个人情,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小刘,你还是把另一只杯子还原吧,难道还要我这老头子动手吗,孔老夫子可没教我。”林老调侃的说道。

    “嗯。”

    刘胜答应一声,沉下心思,用亚麻布小心地蘸着朱砂混合茶叶末做成的糊糊在另一只杯身上仔细的擦拭着,一一清除上面残留的污迹。

    “呼。”

    约莫三五分钟的样子,刘胜将擦拭干净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与婴戏促织图斗彩杯放在一起,才暗暗地轻舒了一口气。

    “刘老弟,你看能不能转给我?”王兴发一见马上就被这一对杯子倾倒了,看着刘胜的目光充满了希冀。

    “这个王大哥,这对斗彩婴戏杯我也很喜欢,准备自己留着。”刘胜面露难sè,刚才才在人家的茶楼闹了那么一出,现在拒绝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八千万怎么样?”王兴发会错意了,以为刘胜有点儿待价而沽的架势,立马报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

    “王大哥,这对杯子真的不卖。”刘胜摇了摇头。

    这对宣德款的婴戏促织图斗彩杯恐怕是宣德时期斗彩的绝响了,成化款的斗彩鸡缸杯虽然珍贵,但不是孤品,在市面上只要有钱总可以买到的,但这宣德款的斗彩婴戏促织图杯错过去,恐怕再也没机会得到了。

    “刘老弟,一个亿,你这对斗彩婴戏杯可不是斗彩鸡缸杯,恐怕拿去拍卖也未必有这个价值吧。”王兴发皱着眉头说道。

    “王大哥这个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目前我还不缺钱。”刘胜再次委婉地拒绝道。

    “好了,小王,你以为你那一个亿能买得起这对杯子?看好了这可是宣德款的,宣德款知道不,这可是孤器,再者你看这造型,这瓷胎,这瓷釉,这画工,哪一点儿是成化款的能比的,不要拿鸡缸杯和它比较。”林老见王兴发犹不放弃,赶紧拦下他,数落道。

    别人不了解这王兴发,他可了解的很,典型的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早年是捞偏门出身,黑白道的关系更是遍布整个闵福省,即使在全国也很吃得开,有时候做起事来更是横行无忌。

    “这个,林老?”王兴发深深地被这对斗彩婴戏杯所吸引了,只是有些顾忌林老,不然的话早就想方设法的得到了。

    “告诉你,这对杯子你想也不想,你知道这对杯子在文玩界意味着什么吗?它们可以说是斗彩的鼻祖了,同时也结束了几十年来争论不休的问题,让小刘转给你才是真正的暴敛天物了,你买过去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林老把眼一瞪,狗油胡子撅起多高来。

    “可···”

    王兴发有些犹豫了,任何的东西在他眼里都可以用金钱所衡量,就算这对斗彩婴戏杯有极高的学术价值。

    “没什么可是,如果小刘的老师杨公明和孔希文知道他把宣德款斗彩婴戏杯给卖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林老皱着眉头,不动声sè地敲打道。

    “哈哈,刘老弟,你看哥哥我太着相了,你可不能怪哥哥,谁让你这对杯子太招眼了。”王兴发闻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随即插科打诨道。

    “王大哥的心情可以理解,不知您喜欢,我看着也是一见钟情。”刘胜感激地看了眼林老,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王兴发能不问官职大小而轻描淡写地决定一个官员的前程,他的能量可见一斑,刘胜虽然说不上怕他,但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有力也使不出啊,还好有林老在这里解围。

    ·····

    “市场上收获怎么样?”邹老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慢悠悠地晃着。

    “还行。”

    刘胜没在悦来楼多呆,一壶二代极品大红袍饮尽,就选择了告辞,一路回到了邹老的住处。

    “看你的样子今天的收获不错啊。”邹老突然从摇椅上站了起来,盯着刘胜手里拿着的几个礼品盒。

    “呃。”刘胜心里一颤,难道邹老也会透视眼?

    “我闻到一股正宗的檀香味,你这盒子里有檀香制品吧。”邹老见刘胜怪异的眼神,以为他误会什么了,急忙解释道,“打开看看吧。”

    “好。”刘胜暗舒口气,急忙答应一声,将简单的礼品盒拆了开来。

    “这是八仙过海机关盒?”邹老见到礼品盒里的檀香木盒一下子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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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漫谈机关盒

    “邹老,什么机关盒?”

    刘胜仔细地打量着手中这只紫檀八仙过海木盒,除了运用百宝嵌、剔红、木雕等诸多手法装饰的有些过分的jīng致之外,根本没有一点儿机关的痕迹。

    “你不知道吗?”这下子邹老也懵了。

    在邹老的印象里,刘胜的老师孔希文除了在青铜佛像上有极高的造诣之外还是一个机关术大师,像这种小巧的机关盒刘胜不应该看不出来的。

    “我知道什么?”刘胜有些郁闷,如果不是老师没教自己机关术,照妖镜器灵没把透视眼交给自己,哪有这么被动。

    “呵呵,看来老孔还没把他那点儿零碎抖落干净,还留了一手,先不谈这机关的事,你先说说你这盒子是怎么得来的吧。”邹老展颜一笑,并没有回答刘胜的问题。

    刘胜也不隐瞒,直接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发生在水吉古玩交易集市上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还着重的提了提林老,希望能知道这位是何方神圣。

    “唉,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命好还是命歹啊,至于你说的林老头可是在古钱币鉴定上在全国可是权威啊,对于瓷器也略有涉猎,背景嘛,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邹老听完刘胜的讲述不由得哭笑不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什么可怕的,反正这辈子我可能都没机会去rì本了。”刘胜自信地说道。

    对于邹老的担忧刘胜并不太放在心上,即使小野家族的势力再大那也是在rì本,对付自己也是鞭长莫及,如果手伸得太长的话,绝对会有人把他的手剁下来,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反正你自己注意就行。”邹老暗暗摇头,还是年轻啊。

    “邹老,这机关盒的机关到底在哪啊?”刘胜对于盒子上机关的兴趣要比将来小野家族找自己麻烦感兴趣的多。

    “机关先不说,你先说说你对于这只盒子的了解。”邹老笑眯眯地说道。

    “还请邹老您多多指教。”刘胜沉下心思打量着这只机关盒。

    这只紫檀八仙过海机关盒呈长方形,边角圆转,有带状矮足,盖、身子母口相合,口唇微卷,盖面隆起,长16.1cm,宽13.5cm,通高9cm。通体没有衔接的痕迹,可以判断完全是由一块整料掏出来的,绝对的实属罕见。

    要知道这只盒子用得乃是有‘帝王之木’之称的檀香紫檀,或者说小叶紫檀或者青龙木,这种紫檀5年才长一年轮,要数百年才能材,而且十檀九空,市面上最大直径也只有二十公分左右,有着‘寸檀寸金的说法,在明清时代衙门如果发现紫檀要不惜代价买下来,收归国库。它的木质极富油感,有犀牛角般润泽,并有细密、漂亮、生动的牛毛纹,其sè泽呈深紫或黑紫,深沉、稳重,是非常优良的制作家具的材料。

    一般的紫檀都是素光,很少的运用雕刻技法来装饰,因为这样反而会掩盖紫檀本身jīng美的木纹,反而不美,这只紫檀木盒却反其道而行之,运用了大量的镂雕,透雕、高浮雕的技法将紫檀的自然美衬托的更加唯美,而且在纤微惊险之处大胆的运用剔犀、剔红技法加以辅助,别有一番玲珑奇巧;加之不惜工本的用金、银、宝石、珍珠、珊瑚、碧玉、翡翠、水晶、玛瑙、玳瑁、车渠、青金、绿松、螺钿、象牙、密蜡、沉香镶嵌,随着光线的角度变化,发出各种光彩。

    “这只紫檀八仙过海机关盒,大胆的采用了多种雕刻技法与剔犀、剔红、百宝嵌相结合,产生了不可思议地效果,整体极富美感,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而且整体还是由一块紫檀掏挖而成,在明清之时大料一般都打造大型家具的背景下是实属罕见的。”约莫两三分钟的样子刘胜深吸了一口气,侃侃而谈地说道。

    “嗯,说的不错。”邹老微微颔首,对于刘胜的回答很满意。

    “那···”刘胜有些急不可耐。

    “呵呵,急什么,打开这机关盒很容易,就看你的悟xìng了,其实答案就在这八仙之上。”邹老看着刘胜毛毛躁躁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八仙?”刘胜不是第一次注意到盒盖上的八仙,但一次次都无功而返。

    “怎么不信?”看着刘胜疑惑地样子,邹老反问道。

    “那个,那个今天天气真好。”刘胜尴尬地挠挠头,手足无措地说道。

    “就知道你这个小猴崽子不相信,不给你露一手,你还不得从门缝里看人?”邹老笑骂道。

    邹老从自己的书房里拿出几只瓶子,看似胡乱地对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瓶清澈透明的液体被配了出来,然后倒在了盒盖上的八仙图案之上,随着液体的增多,八仙图案开始发生变化,仿佛在初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下子绽放出了它的美丽,八个仙人也好像活了一样,似乎在盒盖上慢慢地走动。

    “邹老,这这是怎么回事?”刘胜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如果说之前的八仙过海是以平面减地技法雕刻而成的浅浮雕,现在却成了高浮雕,随着光线的明暗变化,八个人物好像要从上面走下来一样。

    “呵呵,先别关心这个,我这点儿本事早晚会传给你的,谁让我答应了杨老头呢?”邹老并没有正面回答,反倒给刘胜留下来点儿念想。

    “打开机关盒最简单不过了,只要找到窍门,打开轻而易举,一般机关类的东西都和yīn阳五行理论相结合的,就拿这只机关盒来说吧,你只要找到了yīn阳五行的关键,打开轻而易举。”邹老接着说道。

    “真的?”刘胜不由得眼前一亮,看来是撞枪口上了。

    吕洞宾属于乾金之象。乾卦纯阳,故称纯阳老祖,所用宝剑亦曰纯阳剑。铁拐李属于兑金之象,以铁拐为足,铁属金,足在下属yīn,表示柔金之象,好别于乾刚之金。何仙姑属于坤土之象,她是八仙中唯一的女xìng,为柔土。曹国舅属于艮土之象,书中说他兄长地下的灵魂附于其身而为恶,将他本人的灵魂囚禁于地下。地下乃土之位,但为刚土,因他本人最后通过与恶鬼的决斗,战胜邪恶,乃复其灵明,皆刚之象。张果老属于震木之象,位列正东。因张果老于月宫砍梭椤树,树本为刚木,以别于柔木。蓝采和属于巽木之象,手拿兰草,草本皆为柔木。韩湘子属于坎水之象。小说中有民间大旱,韩湘子为民众吹箫降雨一节。钟离权属于离火之象。汉钟离xìng情猛悍,他的宝扇一扇则出火,火烧龙宫等皆汉钟离所为。

    “咔嚓、咔嚓···”

    邹老用行动回答了刘胜,随着八仙移动,盒盖里传来了轴与轴摩擦的声音,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吧嗒。”

    原本好好的盒盖从中分为两半,一只jīng巧奇绝的羊脂玉的水仙簪。

    “子刚水仙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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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梦幻的水仙玉簪

    “什么?”

    有些惊愕的刘胜才回过神来,发现一枚白玉水仙簪正静静地躺在酱紫色丝绸之上,展现着她惊人的柔媚。

    “真是巧夺天工啊,不愧是陆子冈,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邹老没有回答刘胜,反而将白玉水仙簪捏在手里,不住地喃喃自语。

    “陆子冈?”刘胜终于反映过来了,吃惊地看着邹老手中白玉水仙簪。

    《苏州府志》载:“陆子冈,碾玉录牧,造水仙簪,玲珑奇巧,花茎细如毫发。”如今邹老手中的白玉水仙簪岂不是和记载的一模一样吗,玉质莹润,婀娜的水仙花仿佛出浴的纤纤柔弱的江南女子,面对眼前的纤弱的花茎都不敢大声地说话,生怕被嘴里的气流吹断。

    “邹老,邹老这是真的吗?”刘胜声音颤抖着,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邹老深吸一口气,很干脆地回答道。

    “呃,咳咳···”刘胜顿时被自己的唾沫给呛住了。

    “子冈,在这里,果然是陆子冈的作品,真是神来之笔啊。”突然邹老指着水仙花的花蕊之上激动地说道。

    “这、这···”

    刘胜伸长脖子看着花蕊之上的两个蝇头小楷,心中充满了惊叹,真不知道如何的一双巧手,如何的锟铻刀,拥有怎样的伟力才能创造出如此奇巧的作品,不愧于青藤先生的《咏水仙簪》赞叹:

    “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昆吾峰尽终南似,愁钉苏州陆子冈。”

    “这只白玉水仙簪还不至于让前人如此的珍藏吧,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收藏着陆子冈的另一件双龙戏珠玉佩的。”刘胜皱着眉头指着紫檀百宝嵌八仙过海机关盒说道。

    虽然历史上记载陆子冈起凸阳纹、镂空透雕、阴线刻划皆尽其妙,尤其擅长平面减地之技法,能使之表现出类似浅浮雕的艺术效果。善雕各种器物,纹饰、器型往往对古风加以改造,喜雕浅地子阳文图案和文字,风格秀雅精致,最为擅长也是水仙花簪,但哪能和绝笔之作相比较呢。

    “什么二龙戏珠玉佩?这可是小野真五郎那老小子的宝贝啊,没想到他的败家孙子居然敢拿出来和你对赌,哈哈哈···”邹老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多年的郁气一朝消散。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野一郎不甘心,非常想将自己的东西赢回去,只能拿手中的好东西对赌了。”刘胜有些不以为意。

    “有些事你不懂,这紫檀百宝嵌八仙过海机关盒的机关我能看出来,难道他小野真五郎看不出来吗,不过因为上面的手法他根本破解不了,而机关盒本身又是一种非常珍贵的古玩,他又舍不得破坏掉,没想到最后便宜你小子了。”邹老解释道。

    “可是这又和水仙花簪有什么关系呢?”刘胜疑惑地问道。

    “众所周知陆子冈的每一件作品都非常精湛,而且他的雕刻技法又掌握的十分全面,也只有传说的秦时的玉工公孙寿能和他比较,最为擅长的还是这种水仙花簪,在清初都能卖上四五十金,其珍贵可见一斑,不过这件却与众不同,用的是一种名为幻彩玉的宝玉。”邹老揭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辛。

    “幻彩玉?”刘胜努力地从脑海里搜刮关于幻彩玉的信息,却一无所获。

    “没错,这可不是什么大理石,而是一种奇特的玉石,能在不同的温度下幻化出不同的颜色和形状来,我也是在一本残缺的古籍中看到一些只言片语才了解到的。”邹老解释道。

    “别看了,这屋里有中央空调自动调节温度,哪能看出变化。”邹老看着东张西望地刘胜不由得笑骂道。

    “呵呵,那个我不是好奇嘛。”刘胜习惯性的挠挠头。

    “那个邹老您是怎么知道的这就是那只用幻彩玉做成的水仙花簪呢。”刘胜为了掩饰尴尬立刻用起了转移话题**。

    “你看着玉簪上面是否有诗句?”邹老指着玉簪说道。

    “不俱淤泥侵皓素,全凭风露发幽妍,这是刘克庄的诗。”

    循着邹老的指点,刘胜发现玉簪通体并非是光滑莹润,而是被陆子冈用神乎其神的平面减地之技法疏疏淡淡的雕琢了栩栩如生的水仙花,与伸展出去在风中颤抖的水仙花相映成趣,而花蕊则被一个个蝇头小楷所代替,刘胜不得不赞叹陆子冈的天纵奇材,居然能在这种不足一公分的玉簪之上施展平面减地之法。

    “没错,在野史上记载的这只水仙花簪上面的诗句就是刘克庄写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那还得试上一试。”邹老边说边示意刘胜向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邹老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将拿着水仙玉簪的手伸进了冰箱之内,站在旁边的刘胜都感到一阵凉意袭来。

    刘胜忽然发现邹老手中的玉簪变了,通体的嫣红之色,婀娜的水仙花一下子变成了迎霜傲雪的腊梅,迎着凛冽的寒风倔强的奔放着自己如火的热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道不尽的骄傲。

    “邹老,变了,变了。”刘胜惊讶地发现前一刻还是雨后的水仙,眨眼间就变成一朵冷香暗袭的红梅。

    “是,是我看到了。”邹老激动地回应着,似乎全部的精神都被有些妖娆之色的红梅勾走了,不由得老泪纵横。

    “邹老,您···”

    “没事,咱们看看其他的变化吧,这只水仙簪一共可是有九种造型了。”邹老有些尴尬地擦了擦眼泪。

    “嗯。”

    刘胜点点头,邹老为什么这个样子他多少也能猜测出来,只是现在还年轻理解不深罢了。

    “久陪方丈曼陀雨,羞对先生苜蓿盘”妖艳的黑色曼陀罗极尽妩媚;“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雨后的荷花尽是清雅;“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隐士的菊花总是洒脱;“幽兰花,为谁好,露冷风清香自老”空谷中的兰草自有一番优雅;“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天外的桂香总带着几分朦胧;“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雍容的牡丹道不尽的高贵。

    “呼。”

    刘胜轻舒了一口气,巧夺天工,还是什么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早已没了言语形容陆子冈的奇伟功力,什么紫檀百宝嵌八仙过海机关盒,什么二龙戏珠如意头玉佩,在这只水仙玉簪的面前早已是苍白无力。

    “你淘来的那些宝贝,咱们明天再看吧。”邹老平复了下心情,看着手中的二龙戏珠如意头玉佩,有点儿食之无味的感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好。”刘胜机械地点点头。

    “邹老头在家吗?”忽然邹老的门外传来了林老中气十足的喊声。

    “等着。”

    邹老和刘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相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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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情敌现踪

    “哟,手艺不错嘛邹老头。”

    林老进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看着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紫檀百宝嵌八仙过海机关盒,不由得调侃道。

    “哼,你不是看过了吗。”邹老冷哼一声将脸别过去故意不看林老。

    “嘿嘿,是看到了,我还知道这是小野真五郎那老家伙的宝贝疙瘩,被他那个败家孙子输给了小刘,不过呢,被幻隐法遮盖着看得不过瘾,这不来找老伙计了。”林老也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自顾自地说着。

    “呵呵。”刘胜不由得一阵苦笑,没想到这老二位还是一对欢喜冤家。

    “小刘你小子也不地道,如果不是我,你那宣德斗彩还能在手里吗,早就叫那个王胖子巧取豪夺了,来了潭城住在邹老头这也不告诉我害得我找杨老头才知道。”林老话锋一转,开始数落起刘胜来。

    “什么王胖子,他敢。”邹老闻言立刻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邹老,您消消气,那对宣德斗彩婴戏促织图杯还在我手里好好的,王经理想买,我没卖给他。”刘胜见状急忙上前劝阻道。

    “哼,这还差不多,把你那对宣德斗彩婴戏促织图杯拿出来,我给你掌掌眼。”

    邹老犹自余怒未消,不过出于对瓷器的喜爱,即使今天看了陆子冈的白玉水仙簪,弄得鉴赏其他的珍玩没了心情,还是决定看看这对堪称孤品的国宝瓷器。

    “等等,我说邹老头有你这么待客的吗,小刘先让我看看机关盒里藏着的宝贝。”林老好像与邹老天生犯克一样,这不又来横插一杠子。

    “小刘,先把宣德斗彩拿出来。”邹老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先拿机关盒里的宝贝。”林老故意地瞟了一眼邹老,提高了些嗓门。

    “宣德斗彩。”

    “机关盒。”

    ······

    两个加起来快二百岁的老头就像争抢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争得脸红脖子粗,两双小眼睛仿佛斗鸡一样,瞪得溜圆,中间的空气依稀可见迸发的火花,弄得刘胜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你们两个老家伙这是干什么,一见面就掐,你看把小刘吓得。”

    这时买菜回来的邹老夫人看到正在对视的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顿时柳眉倒竖,散发出一股英雌的巾帼不让须眉,冲着两人吼道。

    “那个嫂子回来了,我正好邹大哥讨论学术问题,就是有些激烈,你说是不是邹大哥?”林老看到邹老夫人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谄媚地说道,比跟着日本人的汉奸走狗还厉害。

    “对对,我和林老弟正谈论学术问题呢。”邹老这时也回过神来,随声附和道。

    “哼,信你们才有鬼,小刘跟阿姨走,别理这俩老东西,阿姨有话跟你说。”邹老夫人瞪了两人一眼,转而又换了一副慈祥的表情看向刘胜。

    “阿姨,我来帮您提着。”刘胜立马上前几步接过邹老夫人的篮子,带着一丝无奈和邹老夫人向厨房走去,将老哥俩晾在了一边。

    “小刘,我跟你说啊,老赵家的闺女可不错,前几天我见到了,出落得那个水灵啊,尤其是屁股大啊,将来肯定能生养。”路上看着刘胜乖巧的样子,立刻眉飞色舞地说道。

    “那个,那个阿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刘胜尴尬地说道。

    自从刘胜来到潭城,听说是杨老介绍跟着邹老学习古玩鉴赏的,这位邹老夫人就来了热情劲,隔三差五的就给刘胜介绍一个对象,无论刘胜怎么解释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位老太太依旧雷打不动。

    “小刘,你可不能这么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的大学生不都是毕业了各奔东西,谁还顾得上谁啊,听阿姨的,赶明儿去见见面,对你有好处。”邹老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头,苦口婆心的说道。

    “妹妹的坐船头啊,哥哥的岸上走···”一阵极有金属质感的手机铃声在刘胜的口袋里突兀地响起。

    “那个,阿姨我接个电话。”刘胜尴尬地说道。

    “去吧。”邹老夫人点点头。

    刘胜如蒙大赦,飞也似的跑进自己的房间,一见是苏乐那小子打来的,心中不由得的打了一个突,这家伙来电话准没好事。

    “老三,你个狗日的跑哪里去了,你老婆要被人家撬走了知道不。”按下接通键,刘胜特意的将手机向旁边移了移,依旧被苏乐的大嗓门震得耳膜生疼。

    “嗯?你说什么,老二。”刘胜皱了皱眉头。

    苏乐这家伙号称妇女之友,班里的女生有什么烦心事都会跟他说,亏得这位富家子弟有那么多闲工夫,因此女生之间的那些事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根据刘胜的了解这家伙总爱夸大其词,说话特别的不靠谱,而且刘胜对孔婉仪有信心。

    “你不知道,前几天咱们班来了个转校生,妈的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居然快毕业了还改换门庭,真是脑袋进水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弄得咱们班的女生一个个都是神魂颠倒的,有什么事也不跟我说了,最可气的是现在居然勾引起咱们的孔大班长来了,也就是我亲爱的弟妹。”苏乐带着几分醋意腹诽道。

    “那又怎么样?”刘胜有些奇怪的说道。

    “怎么样,怎么样,你个榆木脑袋,真不知道孔大班长当时是怎么看上你的,你怎么就不开窍呢?”电话那头苏乐一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可是人家追求婉仪是他的自由吧,总不能让我和中世纪的绅士似的扔白手套和他决斗吧。”刘胜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丫的,气死我了,你真是个榆木疙瘩,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手段多着呢,每天都会邀请烛光晚餐,而且连续的在女生楼下点燃心形蜡烛,或者带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女生都是感性的,都期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浪漫的出现,你明白吗,我的老三啊。”苏乐激动地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

    “明白什么?”刘胜疑惑地问道。

    “气死我了,你个混蛋,我不管了,星期六就是孔大班长的生日。”气得苏乐将新买的进口的苹果5扔在了地上。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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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感谢玄冰大帝的支持。

第三十七章 情敌见面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鳞鳞。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怎地不**?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京大的相思湖畔,孔婉仪微微蹙起娥眉,斜着娇躯倚在湖心八角凉亭的朱红的柱子上,纤巧的柔夷正玩弄着调皮的秀发,明眸处停留着点点思念,让人忍不住地心里一揪,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竟得到如此钟灵慧秀的女子的青睐。

    “婉仪,你在想什么呢。”

    这时一个娇小的女生蹑手蹑脚地走到孔婉仪的后面,玉手在她的香肩上轻轻一拍,欢快地说道。

    “啊,你个死丫头吓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孔婉仪突然芳心一颤,转头就看到同寝室的艾佳佳一双大眼睛早已笑得弯成了一弯新月,正调皮地看着她,顿时恼羞成怒地向着艾佳佳的咯吱窝掻去。

    “嘻嘻,我最怕痒了,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可是将你的白马王子带来了。”艾佳佳边笑边灵巧地躲避着孔婉仪的袭击,快乐的仿佛一只站在枝头灵活的百灵鸟。

    孔婉仪闻言停下追击的脚步望向正着这边悠闲地走来的男子,平心而论这名男子可以说是貌比潘安,气死宋玉也不为过,只是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孔婉仪总觉得心头会升起一丝丝厌恶,再加上坊间的一些传闻,觉得自己和他划清界限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孔班长,咱们又见面了,这九十九朵玫瑰是我托人从法国刚刚空运过来,我觉得只有你的娇颜才能配得起它们的美丽,送给你。”陈明微笑着仿佛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即使是英国最讲究绅士风度的男子见了他,也会觉得自惭形秽。

    “我说过了咱们不合适,还有就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请不要再打扰我。”孔婉仪看都不看一眼眼前的鲜红的玫瑰,明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呵呵,男朋友?孔班长你可以不接受我的追求,但起码也得有一个像样的挡箭牌吧,我都来了好几天了,怎么不见地他出现过。”陈明依旧面带和煦,温暖的即使冬日的严寒都能驱赶的干干净净。

    “我说过了,他有事情,还没回来报道。”孔婉仪厌恶地解释道。

    “是吗,据说后天就是你的生日吧,鄙人会给你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到时候希望孔班长肯赏脸,最好带上你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陈明将手中红玫瑰随手一扔,掉到了相思湖中,随着波纹随意的飘荡开来。

    “到时候他会出现的。”孔婉仪明眸内闪动着一丝怒火,俏脸上由于紧张散发出一丝丝红晕,更显得人比花娇。

    “好,孔班长痛快,鄙人也不能落他人之后,我这就去准备。”陈明强忍着心头的**,潇洒地转身,将自己最美好的印象留下,带走的依旧是风轻云淡。

    “孔姐姐,这个陈明难道不比刘胜那个书呆子强吗,你为什么不答应他。”艾佳佳歪着秀美的脑袋,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唉,傻妹妹你不懂得,而且这个陈明城府太深,你不要和他多接触,不然被人卖了都还给人家数钱了。”孔婉仪抚摸着她的秀发,俏脸上带着一丝怅然,不知心中想起了什么。

    “孔姐姐就会作弄人家,人家一点儿也不傻。”艾佳佳不老实地扭着头,跺了跺秀气的小脚,气恼地娇嗔道。

    “好了好了,不作弄你了,咱们回去吧。”孔婉仪一副无奈地样子,挽起艾佳佳的小手,伴着夕阳的余晖向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

    “刘胜,后天你能不能回来。”

    晚上,百无聊赖的孔婉仪纠结了好久,终于拨通了日夜踌躇的号码,带给那头无尽的幽怨。

    “后天啊,邹老给我安排了许多事情,恐怕脱不开身,后天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刘胜强忍着思念,故作平淡地说起谎来。

    “没事,人家就是想你了。”孔婉仪幽怨地撒着娇。

    “最多还有一个月,我就会回去了。”刘胜出言安抚道。

    “啊,还有一个月啊,怎么那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新女朋友了。”孔婉仪娇嗔地说道。

    “哪有啊,也就你把我当成宝了。”刘胜心虚地说道。

    怎么女人的第六感比巡航导弹还厉害,简直是直中要害啊,邹阿姨天天给我介绍女朋友的事有人泄露出去了,不应该啊。

    “哼哼,知道最好,如果我知道你在外面乱搞的话,小心你的第五肢。”孔婉仪扬了扬秀气的小拳头,威胁道。

    “放心吧,老婆大人,我一定会守身如玉的,坚决抵制各种诱惑。”刘胜只感觉身下凉飕飕的,赶紧赌咒发誓道。

    “哼,谁是你老婆。”孔婉仪不由得扬了扬嘴角,娇嗔一声收起了电话,俏脸上早就布满了红霞。

    “嘟嘟···”听着电话一阵阵的忙音,刘胜不住地苦笑着摇摇头。

    ······

    “冰儿,你这么打扮不会露馅吧。”孔婉仪挽着欧阳冰的胳膊从一辆火红色兰博基尼上走下来略显紧张的说道。

    “安啦,安啦,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可是从岗位上偷偷地溜出来帮你忙的,你居然还怀疑老娘,真真气死我了。”欧阳冰将胳膊从孔婉仪的手里抽出来,直接环上了她的纤腰,悄悄地一点。

    “啊···”孔婉仪娇嗔地白了欧阳冰一眼。

    举办生日宴会的地点是香山脚下的一处别墅区内,能在这里置办产业的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陈明的别墅正在别墅区风景最好的地方,紧靠着一个人工湖,在七色的霓虹灯的照耀下泛起粼粼波光。

    也不知道这陈明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看着别墅前偌大的停车场上一排排豪华名车普遍的比捷达、夏利都不如,就知道与会的来宾根本不简单,孔婉仪两人对视一眼,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孔班长真是信人啊,陈某人在这里也不算白等。”站在别墅大门前一身燕尾服打扮的陈明见到孔婉仪正被人环着腰款款而来,急忙迎上去,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呵呵,陈先生是给我准备的生日宴会,如果我这个主角放了鸽子,岂不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孔婉仪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依偎在欧阳冰的怀里,淡然地说道,眼眸却向着欧阳冰望去,似有化不开的浓情。

    “能为孔班长办生日宴会那是无上荣幸的事情,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陈明早就注意到了欧阳冰,由于路灯有些昏暗并没有什么破绽。

    “这是我男朋友欧阳锋。”孔婉仪抢先说道。

    “不对吧,孔班长不是说得你男朋友叫刘胜吗?”陈明带着几分狐疑地问道。

    “啊,这这···”孔婉仪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美丽的眼眸带着几分慌乱。

    “大姐头,你眼有毛病吗。”就在这时陈明旁边的一个瘦的和竹竿有一拼的,梳着中分的家伙看到欧阳冰正向着他挤眼睛,疑惑地问道。

    “孙小子,你敢拆我台,看老娘怎么收拾你。”欧阳冰闻言顿时大怒将玉手从孔婉仪的身上抽回来,就准备上前给他一个教训。

    “冰儿,别···”孔婉仪尴尬地将暴走的欧阳冰拉住,看着陈明的眼光有些飘移。

    “孔班长,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陈明哪还不知道被人耍了,强忍着怒火问道。

    “给你屁的解释,你算老几啊,要不是婉儿拦着我,老娘早就过来抽你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就敢来纠缠我家婉儿。”欧阳冰闻言立刻炸了锅,指着鼻子骂道。

    “欧阳警官说得没错,我家婉儿岂是什么阿猫阿狗纠缠的。”就在这时刘胜潇洒地从一辆捷达出租车上下来,信步朝着人群走去。

    “你、你···我、我···”陈明颤抖着右手指点着刘胜,脸上仿佛开了颜料铺,精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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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飞风雾雪和红枫青虫的赞,你们让我有了更新的动力。

第三十八章 生日礼物

    “你是什么人?”陈明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忍不住地问道。

    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将值班的保安骂了一百八十遍,本来今天邀请来的人都必须有邀请函的,只有持有邀请函的人才能进入,即使有人带着都不行,就是为了防止刘胜浑水摸鱼的进来,没想到百密一疏,还是被人闯了进来。

    “你问我吗?当然是男人了,不过我不会像你证明的,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刘胜一脸鄙夷地看着陈明,又似乎带着点同情。

    “你、我不是问你是不是男人,我是问你是到底是谁?”陈明仿佛一个发疯的公牛,将绅士的风度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冲着刘胜歇斯里底地吼道。

    “那啥我不是聋子,你能不能小点儿声音,想知道我叫什么你早说啊,我又不是不告诉你,只要你问我,我肯定会告诉你,即使不告诉你,你也可以向别人打听嘛,又不是没有人不知道我的,比如这两位美女,你这样大吼大叫的吓到人就不好了,即使吓不倒人,吓到花花草草的就不好了,再者说了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怎么还问我,你到底是虚伪还是健忘啊,听说老年痴呆可是严重的病,我···”刘胜越说越起劲,不由得朝着唐僧的趋势发展,唾沫星子四溅,逼得陈明不住地后退。

    “啊。”刘胜突然惨叫一声,赶紧揉了揉受伤的部位,一脸幽怨的看着孔婉仪,“你干嘛拧我。”

    “呀。”孔婉仪忽然发现庭院中的人都在注视着她,一脸羞涩的仿佛一只轻盈的小猫几步跳到刘胜的身后躲起来。

    “都怨你,都怨你,害我丢了这么大的丑。”躲在刘胜身后的孔婉仪纤纤玉指在刘胜腰间的软肉上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是,是,大小姐教训得对,都怨我,都怨我。”刘胜急忙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绝对的好学生的榜样。

    “喂,小子,别打情骂俏了,你的车费谁出啊,我还得跑活去了,我可是分分钟上下几十万的身价。”突然出租车内伸出一个剽行大汉,对着刘胜嚷道,光头上的龙头一颤一颤的,显得十分狰狞。

    “啊,龙哥,您稍等,马上就给你送过去。”刘胜谄媚地说道。

    靠,这是什么人啊,众人看着刘胜谄媚的嘴脸跌碎了一地眼镜,敢调侃陈少居然对着一个出租车司机点头哈腰的,难道这个大汉有什么背景不成,就在众人猜测的时候,刘胜朝着陈明走了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陈明惊慌地说道。

    “拿一百块出来,一点儿眼力界儿都没有。”刘胜仿佛很失望地摇摇头,朝着陈明伸出手来。

    “你···”

    陈明顿时一阵气结,英俊的脸仿佛黑锅底一般,从小到大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什么时候遭受过别人的奚落,眼前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天包胆,竟敢三番五次的戏弄自己,如果不是众多的名流在场,早就叫人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大卸八块喂狗了。

    “你什么你,别废话,快点儿拿钱来听到没有,我可是你的前辈,有这么看前辈的吗,还真是反了你了。”

    刘胜把眼一瞪,一副无赖的样子,轻轻地拍打着陈明的脸蛋,真得好像是一个前辈在教训后辈。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明强忍着怒火,语气低沉的问道。

    作为在四九城里混饭吃的人物,最难得的就是那双眼睛,看不出对手的底细最好是别动手,等知道底细之后再给对手致命一击,陈明就是个中翘楚,在圈子里的人都叫他眼镜蛇。

    “先给钱。”刘胜摆出我就是不鸟你的样子。

    “阿四,过去付钱。”陈明的脸色愈发的阴冷,阴翳地对着身边的一个大汉说道。

    “呵呵,这才对嘛,害得我浪费这么多口水,待会一定要补回来。”刘胜摇了摇头仿佛对陈明的做法很不满意。

    “你叫陈明是吧,真不知道你是脑残了,还是脑袋进水了,居然横刀夺爱的时候都不打听打听对手是谁,如果我是金三胖,你准备口棺材都嫌迟。”转眼间刘胜又换了一副口吻,仿佛在谆谆教导自己的晚辈。

    “你是刘胜?”陈明皱着眉头问道。

    对于刘胜的背景他倒是打听的清清楚楚,知道刘胜是孔教授和杨老的关门弟子,虽然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农家子弟,但也不是自己想动就动的了的,他对于古玩圈的里的事多多少少的了解些,传承最为重要,师徒如父子一点儿也不夸张。

    “看来你还没愚蠢到家。”刘胜点点头,很光棍儿的承认了。

    “你。”陈明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手指哆哆嗦嗦地点指着刘胜。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陈明深吸了几口气,对着刘胜说道。

    “不欢迎?你算老几,我又不是冲你来的,今天是婉儿的生日我能不来吗,是不是婉儿?”刘胜说着还对孔婉仪来了个飞吻。

    “讨厌。”孔婉仪一阵娇羞,转身又躲到了欧阳冰的身后。

    “刘胜你还好意思说来看婉儿,你说大半个月不见人影,你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婉儿这阵子都快成了望夫石了。”欧阳冰柳眉一皱,对着刘胜机关枪似的数落道。

    虽然以前刘胜和欧阳冰有些误会,不过通过孔婉仪两个人还算是不打不相识成了不错的朋友,后来刘胜更是帮助欧阳冰将假古董案告破,让她在京城警界大出风头。

    “那个欧阳大小姐我这不给婉儿准备了生日礼物吗?”刘胜苦笑着对欧阳冰说道。

    打又打不过,刘胜在欧阳冰面前永远是弱势群体,每次和她说话总有一种矮半截的感觉。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准备的礼物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以后你别想再和婉儿见面,是不是啊,陈大公子?”欧阳冰娇哼一声,反而笑吟吟地看向陈明。

    “欧阳小姐说得对,今天是孔班长的生日,可不能随随便便的糊弄,我这件帝王绿的翡翠吊坠也算是抛砖引玉了,大家先将礼物拿出来再去庆祝孔班长的生日好不好。”陈明也不管别人是不是附和就率先将礼物拿了出来,感激地看了眼欧阳冰。

    白金做的链子挂着一朵由翡翠帝王绿雕琢而成的莲花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真得仿佛雨后初晴的在风中摇摆的青莲,清盈润泽的千峰翠色簇拥而来。

    “哇,好漂亮啊。”立刻有人被眼前的帝王绿所陶醉,望着吊坠满眼都是小星星。

    “这是我托瑞江的朋友帮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又请了苏州的朱大师精雕细琢才有了今天的这朵莲花吊坠,希望孔班长能够喜欢,我在这里祝孔班长永葆青春,笑口常开。”说着陈明得意的看了刘胜一眼,竟上前走了几步,想着给孔婉仪带上。

    “哎,哎,你想干什么,得寸进尺了是不,把礼物交给我就好。”欧阳冰上前将陈明拦了下来,直接将帝王绿吊坠没收了。

    “冰冰,快还给陈明,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孔婉仪站在欧阳冰身后看了眼吊坠不舍得说道。

    “这是人家陈明的一片心意,根本没有掺杂着任何的目的,就是单纯的送给你礼物,你不收下多不礼貌啊,是不是陈明。”欧阳冰一脸笑意的看着陈明说道。

    “欧阳小姐说得对,这就是我的一片心意,孔班长你就收下吧。”陈明打蛇随棍地说道,然后看了眼刘胜,“不知道刘先生准备的什么礼物啊。”

    在陈明眼里,刘胜就是一个十足的穷鬼,几十万的存款不过是一个月的零花钱,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肯定买不起什么像样的礼品,如今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胸中的恶气竟消失了大半。

    “唉,我的礼物比可比不过你,就是一件小玩意。”说着打开礼品盒,一只羊脂白玉玉簪静静地躺在软绵绵的丝绸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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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打脸进行时

    “这、这是什么?”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刘胜手中的水仙白玉簪,表情仿佛活见了鬼一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个中年男子本来是一个经营着玉器珠宝的小公司的经理,听说陈明准备开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特地巴巴的赶来捧臭脚的,希望能在陈明的盛世珠宝公司底下混口饭吃,本身还是有一定的鉴赏功底的。

    “老黄,你露出这个表情干嘛,真没出息,看来你这辈子只有开你那破公司的命了,还想着抱陈公子的大腿,你白日做梦吧。”旁边一个地中海似的老男人搂着一个大概是三流模特之类的小明星,鄙视的说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中年男子没理会地中海的讽刺,眼光有些涣散,神神叨叨地嘀咕道。

    “喂喂,老黄你怎么啦,犯什么魔怔。”地中海胖胖的大手在中年男子的眼前不断地晃动着,还不时地呼唤着。

    “呃。老刘你这是干什么?”终于回过神来的中年男子发现地中海的胖手遮挡了自己的视线,皱着眉头强忍着心中的不耐问道。

    “哈,老黄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发癔症了。”地中海由衷的高兴地说道。

    这两个人虽说同样经营着珠宝玉石,而且两人的公司还是对门,按理说同行是冤家,更何况是对门的同行,更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两人奇迹般的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只不过平时的时候喜欢互相讽刺一下。

    “你才发癔症了,我看到白玉水仙簪了。”中年男子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地中海,皱着眉头说道。

    “切,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只簪子吗,跟一辈子没见过似的。”地中海闻言对中年男子更加的鄙夷。

    “亲爱的我也想要一只玉簪,就要那样的一只。”三流模特伸出纤纤玉指朝着刘胜的手上一指对着地中海用甜腻腻的声音撒着娇。

    “好,好,小宝贝只要你今晚伺候好我,十件八件的都不在话下。”地中海闻言骨头仿佛都轻了三两,将三流模特搂在坏了狠狠地揉搓一番,略带着猥琐地说道。

    “讨厌啦,你弄疼我了。”三流模特扭动着水蛇腰,在地中海的怀里不断地摩擦着,纤纤玉指在他的怀里画着圈圈。

    “哈哈···”地中海得意地大笑起来。

    “老刘你好大的口气,你给我弄十件八件来看看怎么样,难道你就没看出来那白玉水仙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中年男子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哪都好就是太好色,经常扎在一些三流小明星的脂粉堆里,弄得贤惠的嫂子经常的以泪洗面,儿子出国再也没回来,可他依然如故。

    “有什么特别的?”地中海皱着眉头,却看不出什么门道,对于古玉器的鉴定他早就给了女人的肚皮。

    ······

    白玉水仙簪在刘胜的手中如扶风弱柳一般,纤细的花茎是那么的惊心动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上面的水仙花吹断一样,恰巧微风拂过,众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见洁白无瑕的水仙花在空中颤颤巍巍的,与真正的水仙花一般无二。

    “‘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昆吾峰尽终南似,愁钉苏州陆子冈。’陆子冈的白玉水仙簪果然名不虚传啊,古人诚不欺我啊。”看着空中摇曳的水仙花,中年男子不由得将青藤先生的诗句念了出来,一句话道出来历。

    “什么陆子冈的白玉水仙簪?”地中海不由得大声呼喝一声,将怀里的小模特一推,肥胖的身子显示出不同寻常的敏捷,窜到了刘胜近前仔细的观赏着陆子冈的这件得意之作。

    地中海早年也是一个玉工,手艺不太到家,后来干脆下海经商,没成想发了家,凭着心中对玉器的执着热爱开了一间珠宝公司,但经营最多的还是一些玉器。

    “陆子冈,白玉水仙簪?”众人被地中海的一嗓子给惊呆了,陆子冈的大名如今在收藏大热的环境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晚明时期和唐伯虎齐名,这在古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尤其是他的代表作水仙玉簪更是精妙绝伦,超脱想象。

    “啊,变了变了。”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惊呼一声,众人看着渐渐地由白转红,莹润的玉色绽放出妖艳的红色,一只腊梅独占鳌头,占尽满园春色。

    “老公,我也想要一只这样的玉簪。”身边有女伴的男士立刻遭到了甜蜜攻势,无数的糖衣炮弹跟不要钱似的。

    “这个,这个。”诸多的男士只能报以苦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想要陆子冈的水仙簪而且还是这种能变化的,就算是抢也抢不到啊,你没看到周围虎视眈眈地保安吗,当世奇珍,国之重器岂是那么好得到的,就算是倾家荡产得到也值了。

    “婉仪,能不能送给我?”欧阳冰虽然性格虽然有些好爽,但终究是个女孩子,根本禁受不住美好事物的诱惑。

    “没门,你手里的帝王绿吊坠是你的了,这件子冈白玉水仙簪你可不能和我抢。”孔婉仪闻言就像一个看护小鸡的母鸡一样,站在刘胜面前挡住欧阳冰的视线。

    “真小气,亏你还是我们还是好朋友。”欧阳冰柳眉一簇一簇的,看着手中的帝王绿翡翠娇嫩的容颜如泥沙一般,寡然无味。

    “那个陈明是吧,你以为如何?”刘胜将白玉水仙簪放在一个锦盒当中,毫不掩饰心头的得意,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明。

    “哼,你少得意,我不会放弃的。”陈明阴沉着脸冷哼一声。

    “那我等着,随时欢迎陈公子前来挑战。”刘胜示威似的伸手将孔婉仪的纤细蜂腰搂在怀里挑衅的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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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赌石

    “行啊,老三,听说陈明被你羞辱了一顿,真是痛快啊。”苏乐扭动着肥胖的身子直接给刘胜来了一个撞胸。

    刘胜第二天决定在学校里呆上两天,然后返回潭城继续和邹老学习,没想到一进校门口就被苏乐抓了一个正着。

    “呵呵,那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刘胜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太对了,你丫的办的漂亮,谁惹我们兄弟,先把他的脸抽肿再说,像陈明那种臭虫就应该一脚把他直接碾死,没有翻身机会。”苏乐点点头,在他们的圈子里陈明根本没什么地位,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没什么值得一提。

    “怎么没看到老吕和老彭,不会又切磋武功去了吧。”刘胜半开玩笑地说道

    403宿舍四人组除了泡妞时间一向是形影不离,刘胜被杨老临时派往潭城跟着邹老学习鉴定技艺,离开了京大,不过还剩下老三位,不想苏乐今天没带女友居然和两人分开了,形影只单的在学校里晃荡着。

    “唉,别提了,那两位你是见不到了。”苏乐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什么,他们出什么事了?”刘胜顿时大惊失sè,抓着苏乐的肩头激动地摇晃着。

    “别摇别摇,要散架了,他们没事。”苏乐没想到刘胜这么激动,使劲从刘胜的毒手挣脱出来,喘着粗气说道。

    “他们到底怎么了,你到底说话啊。”刘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努力叫自己平静下来。

    “他们啊,老彭去了万恶的美帝,他老子疏通关系叫他到西点军校去深造,而老吕则被他老子发配到了浪漫的法兰西,去圣西尔军校学习了,而我也准备走了,真不知道我老子怎么想的,居然让我到西伯利亚和北极熊作伴,到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这rì子这没法过了。”苏乐垂头丧气地说道

    西点军校、圣西尔军校、伏龙芝军事学院这三所高校与英国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并称于世,是世界上的四大军事学院,在全世界范围内有着极高的声誉,从中诞生了许多的世界级的名将,元帅。

    “恭喜啊,从此以后就可以飞黄腾达一步登天了。”刘胜笑嘻嘻地恭喜道。

    “有什么好恭喜的,你看看我这身肉,大一军训的时候就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的可是伏龙芝啊,真是见鬼了,还让不让人活啊。”苏乐摊了摊手,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你就节哀顺变吧,我会帮你照顾好你老婆的。”刘胜想到苏乐军训的时候天天中暑的情景,幸灾乐祸地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嫂子有我自己照顾就好。”苏乐笑骂道。

    “对了,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苏乐接着说道。

    “什么地方。”刘胜jǐng惕地说道。

    记得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刘胜人生地不熟的被这三块货给忽悠的进了女澡堂子,差点儿被人家当流氓抓起来扭送的派出所去,从那以后甭管三人提议去哪,刘胜都如临大敌,必须了解清楚了,再决定去不去。

    “看你那熊样子,放心不会带你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去,不然的话我这几天的舒服rì子都过不了,孔大班长还不得找我玩儿命吗。”苏乐没好气地说道。

    “那好吧,就再相信你一次。”刘胜咬着后槽牙不情愿的答应道。

    “这就对了,等着我去开车。”苏乐拍拍刘胜的肩头朝着停车场走去。

    ······

    潘家园古玩市场其实就是一个旧货市场,可以追溯到前清,以前是正儿八经的鬼市,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前清,如今已经成为了全国最大的旧货市场,全年不歇,人气极其旺盛,借着改革开放的吹风,许多外国人都慕名而来,希望能在这里找到自己心仪的中国古玩。

    “你不会是带我来淘换宝贝的,我可记得你对这些根本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啊。”刘胜跟着苏乐来得居然是潘家园,有些疑惑地问道。

    “谁带你来捡漏了,咱们要去的地方,不在这,你就跟着就可以了。”苏乐没好气地说道。

    “呃。”刘胜不由得一愣,乖乖地跟在了苏乐的后面。

    穿过大棚区,到了潘家园的街道市场,街道不宽,两旁都是大大小小的店铺,让刘胜惊讶的是,刚进市场所见的居然是一排玉器商店,有的店门口还摆放着大块的山石毛料,或者赌石。

    “你想赌石?”刘胜疑惑地问道。

    赌石主要的是指赌翡翠,由于翡翠原石的不确定xìng,铸就了大起大落的超级刺激,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得了的,正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袋’,注定是赌徒和勇敢者的游戏,输了就是万丈深渊,赢了就是鸡犬升天,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嘿嘿,听说杨老可是赌石的一把好手,你跟着他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学到一鳞半爪的?”苏乐笑着说道。

    “那行就玩玩吧。”刘胜犹豫了一下,这才点头答应。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苏乐展颜一笑。

    “哼,老大和老四他们走,你怎么没通知我,不过他们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刘胜yīn沉着脸,冷哼一声。

    “他们不让我告诉你,我也爱莫能助啊。”苏乐摊摊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放心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有机会再找他们算账。”刘胜故作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胜知道他们不通知自己,是为了不想承受彼此分离的伤感,几年的兄弟感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如今却要天涯海角,天各一方。

    “你看咱们选哪家?”苏乐顺着街道一指,满眼望去至少有二十家成了规模的玉器店,做出选择还真难。

    “随便,哪家都应该差不多吧。”刘胜也有些为难。

    刚刚刘胜用慧眼扫视了一圈,发现玉器店外面堆积的赌石毛料看着好看,都是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不过也不难理解,如果真正的好的料子,老板哪还不赶紧的收藏起来,秘不示人,如果被人偷了还不得哭死,即使不这样面临着翡翠价值飞涨的大背景下,谁不会收藏起来应应急,或者囤积居奇。

    翡翠矿产经过200多年的开采,许多的坑口都开始面临着无翠可采的尴尬局面,仅帕敢老坑每天就有一万多名采玉工,现在已经动用了机械化,用炸药炸山开石,这样的手法,让我们不禁要问,翡翠矿距离枯竭还远吗?这也使得一些有长远眼光的商人们开始囤积翡翠毛料。

    “噼里啪啦···”

    “得,咱们不用苦恼了,老天都给咱们选了。”苏乐指着前边一家正放鞭炮的玉器店说道。

    “那行,咱们也去沾沾好运气吧。”刘胜点点头,立刻朝着那家玉器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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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解石

    整个玉器街上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热闹的场景,一个丢下自己店铺的生意交给伙计打理,丝毫不在意伙计会中饱私囊,倒像是被疯狗撵了似的,一窝蜂的朝着放鞭炮的玉器店奔去,惹得一些不知情的游客一阵阵侧目。

    这些玉器店的主人也是有苦自知,如今的玉器生意虽然难得的火爆,但竞争也愈发的激烈,一些规模较小的玉器店早就关门大吉了,他们这几家中等规模的玉器店如果不是背靠潘家园来取暖,估计早就没了如今的风光。如今他们也通过一些渠道进来一些翡翠毛料出售,让一些游客尝尝新鲜,运气好的能解出不错的高翠,以至于他们养成了闻鞭炮而动的习惯。

    “咱们也快点儿吧。”刘胜与苏乐对视一眼,不由得苦笑道,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疯狂,简直与家中争虫的老母鸡无分轩轾,看来稍晚点就找不到好位置了,两人也不禁加快了速度。

    “琢玉轩”

    刘胜和苏乐走进才看到门口的匾额上的朱漆大字,虽然普通但平白的多了许多韵味,不像荣宝斋那样时时刻刻的都透着几分神秘、雍容,平常人轻易接近不得,即使接近也不免有几分束手束脚。

    整个玉器店的规模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大约六七十平米的样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玉石摆件、挂饰,不过被主人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点儿也不凌乱,听着吵杂的声音似乎在后面一阵阵的传出来,刘胜知道这绝对的是内有乾坤,果然在玉器店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脚门通往后院,此时最后附近的最后一个玉器店老板消失在脚门里。

    “两位先生是?”打理玉器店的是一个小姑娘,见刘胜和苏乐眼生的紧,赶紧上前打招呼。

    “我们是跟朋友进来的。”刘胜灵机一动指着前边的人说道。

    “哎、哎···”小姑娘来不及阻拦,刘胜、苏乐两人对视一步消失在脚门里,气得小姑娘直跺脚。

    进得后院刘胜才发现院子居然有五六百平方米的样子,再加上后院的房子,前面的店铺,乖乖不得了啊,这家店铺的主人不简单啊,居然有这么大的一套院子,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

    “老三,你看那块毛料有搞头没。”苏乐一进院子就兴奋地搓着手说道。

    “呃,你能看到吗?”刘胜指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对着苏乐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鄙视道。

    “哈哈,失误,失误,走我带你进去。”苏乐尴尬地笑了笑,紧走几步伸出大手就想将前面的人拨开。

    “干什么?”苏乐显然低估了赌石的魅力,被打扰的主恼怒地将苏乐的胖手拍开,临了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伸长脖子又开始关注里面的动静。

    “算了,咱们还是到处看看吧。”刘胜一拉准备理论的苏乐,开始打量起周围四处堆积的毛料来。

    刘胜这才发现这位老板也是一个有心机的人物,院子最北边是五间瓦房,青砖灰瓦透着一股沧桑的气息,明亮的玻璃窗,墙上悬挂着的空调,无不说明主人早就进行了现代化改造,应该就是老板的住处了,西侧是一排新建起来的仓库,窗户很小,只容得四五岁的小孩子艰难进出,而且还有一道道的铁条封锁着,巨大的铁门被一只特殊制造的铁将军锁着,不用问这里肯定是主人囤积毛料的地方,东边是用彩钢搭建的大棚,除了被人群围起来的发出巨大噪音的解石机,就是一些散乱堆放的毛料了。

    “怎么样老三?”苏乐兴奋地摆弄着脚下的毛料,也不怕老板找他的麻烦,嘴里还不忘记询问刘胜的意见。

    “算了别浪费时间了,咱们还是到别的地方看看吧。”刘胜摇了摇头。

    怪不得老板就这么凌乱的堆放着吗,地上这些大大小小的毛料跟废料没有什么区别,为此刘胜还打开慧眼辨认了一下,除了个别的闪烁着微弱的宝光之外,其他的做垫脚石都嫌咯得慌,即使闪烁宝光的料子也应该不是什么好翠,估计也就是狗屎地之类的样子,买了保证血本无归,看来这些都是骗骗一些小白的样子货,真正的好东西还得老板推荐。

    “切,我还以为有好东西呢,不过老三这些都不行吗?”苏乐有些泄气,犹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都是一些忽悠菜鸟的样子货,找好料子你还得通过老板。”刘胜朝着人群努努嘴。

    “得,咱们上别的地方吧,估计潘家园做玉器赌石生意的老板都在这呢。”听着人群中隆隆作响的解石机,看着围着的黑压压的人群,苏乐郁闷地说道。

    “唉,我说什么来着‘宁买一线,不买一片’,这不垮了吧,不就是出现一点儿无色冰种吗,还急匆匆的放鞭,丢人了吧。”就在刘胜他们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人群中传出一阵幽幽的叹息声。

    “切,你老刘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就知道放马后炮。刚才谁急的眼红的跟兔子似的。”话刚落音就有人阴阳怪气地反驳道。

    “你,老马你什么意思,故意拆我的台不是。”先前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质问道。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看看这块料子谁准备接手,没有的都回去吧,生意不做了?”就在这时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阻止了两人的冲突。

    刘胜、苏乐闻言立刻停下脚步,果不其然聚集的人群开始三五成群的向外走去,留下的只是看着解石机前的两个人,不时地瞄向解石机前边的毛料,拧着眉头算计着该不该赌,毕竟他们不是什么大型的珠宝公司有着自己抗击风险的一套办法,他们必须精打细算。

    两人立马转身挤了进去,看看这急转直下的翡翠到底是什么样子,看到那块毛料刘胜不由得眼前一亮是一块黄沙皮的料子,典型的老场口的料子,这样的毛料只要出现色大多都是上等俏色,没被解开的一侧缠绕着可爱的带蜞,装饰着淡淡的松花。

    带蜞是蟒的一种,即蟒如带状缠绕石头中部或一头。如果此带如拧结的绳子,称之蟒紧,这种现象往往说明里面的色好,如果有松花的话就一定有色,就像这一块一样。

    “老板,再切一刀。”守在解石机旁边的是带着眼睛的中年人,身边跟着一位大概是秘书、司机一类的年轻人,此刻带着眼睛的中年人看着一地的碎玉,脸色有些狰狞,钱财是小,面子为大啊。

    “真切?”店老板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胖子,憨厚的面孔上闪烁着丝丝精明,此刻正操控着解石机,看了眼平台上的毛料,犹豫着在什么地方下手。

    “在中间切上一刀。”眼镜男用手狠狠地比划了一下,看着无色冰种周围的碎玉,他就一阵的烦恼,是现眼还是大赚一笔就看这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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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黄金弥勒

    “嗞嗞···”

    随着解石刀的下降眼镜男的心揪到了嗓子眼里,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赤红着双眼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解石台上的赌石。

    只是在中间一刀切还是很快的,随着解石机关闭,毛料被一分为二,两个剖面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毫无价值的碎玉,似乎在告诉大家赌石的残酷。

    “唉,垮了可惜了,多好的毛料啊。”没有离开的玉器店老板看着解石台上散落的碎玉,不由得叹息道。

    每一个经营玉器的人都对玉石抱有特殊的感情,看到表现如此出色的毛料,尤其是一块老料,心中无不扼腕叹息,如今的老料是用一块少一块,许多老坑口都面临着毛料枯竭的尴尬境地。

    “老板,我···”旁边的年轻人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下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有些忐忑地望着自己的老板。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让周围议论着毛料的老板们无不惊讶的望了过来,只见那个年轻人正捂着腮帮子,委屈地望着眼镜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给我滚,明天到财务把工资结了,就不用来了。”眼镜男感受着周围的目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用手点指着那年轻人,厉声吼道。

    年轻人眼圈一红好悬没哭出声来,捂着腮帮子,如蒙大赦一般飞快地消失在小院里,他知道自己这个老板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瑕疵,而且黑白两道都有涉猎,手段极其狠辣,今天能放自己一马完全是为了面子。

    “马老板,这块毛料5万块怎么样?”一个黝黑的肤色,憨厚的神态,与刚刚进城的老农没什么两样,笑吟吟地等待着眼镜男的答复,刚才的事情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8万块。”眼镜男皱了皱眉头,对眼前的老农似乎很是忌惮,强压着怒火说道。

    “5万块。”老农对眼镜男的还价置若罔闻,依旧固执己见,眼光却一直盯着露出无色冰种天窗,用强光手电仔细地打量着。

    “7万块。”眼镜男耐着自己的性子又还一个价。

    “5万块,马老板你要知道我是要但很大的风险的,5万块你好歹收回一点儿损失,我如果赌输了那可是血本无归啊。”老农这时直起了身子,看向脸色铁青的眼镜男,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哼。”眼镜男闷哼一声算作同意了。

    “呵呵,马老板果然痛快,这是支票。”老农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麻利的给眼镜男开了一张支票。

    解石机再次响起,老农准备把那块不大的无色冰种翡翠解出来,只要有制作戒面的厚度他就可以收回成本了,亲自操刀细细地打磨着。

    “嗯?”刘胜下意识地用慧眼看了一下,被弃之如敝履的另一块毛料一道黄色的宝光冲天而起,转眼又看向正在解石机上擦石的半块毛料,宝光只有薄薄的一层暗淡无比,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老板,你那块毛料卖吗。”刘胜上前一步指着被丢弃在解石机旁那块毛料说道。

    “嗯?你想买?”眼镜男指着毛料问道。

    “嗯。”刘胜点点头。

    “可以,两万块。”眼镜男爽快地说道。

    “好,你点点。”刘胜从皮包里拿出两摞崭新的人民币递给眼镜男。

    刘胜多年混迹古玩市场早就养成了携带大量现金的习惯,看到老农的解石已经到了尾声爽快地将钱付给了眼镜男。

    不一会儿,老农停下了解石机,看着手中中间厚四周薄仅够做一个戒面的无色冰种,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算什么难道是安慰奖吗,老农拿着自己的翡翠很快地离开了小院。

    “先生准备怎么切?”最初解石的老板走上前来问道。

    现在最想赌赢的其实是这位老板,赌赢了还能挽回刚才造成的影响,赌石的人都很迷信,尤其是出现这种提前放鞭炮,而直接垮了的情况是十分忌讳的,如果还没赌涨的情况冲刷一下,恐怕这里的生意很长时间都会很冷清的。

    “这里,这里,好了,老板你切吧。”刘胜点点头,仔细地考虑了一下,用粉笔在毛料上划了两道线。

    准备离开的老板们发现又开始解石了,一个个都停下来看热闹,反正店里有人照顾回去也没什么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阴天打孩子呗,万一如果解出好货色还可以分一杯羹,就算是再垮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他们还是很喜欢扶上马送一程的。

    看着众人这幅嘴脸,本家老板无奈地摇摇头,带上护目镜,将毛料固定好,然后打开解石机,按着刘胜的指点下刀,这两刀相对来说还是非常简单的,本家老板只是简单地略微打量,解石刀高速的旋转着切下第一刀。

    “咦,那是什么?”

    一个眼尖的人忽然发现这一刀下去,碎玉的剖面上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只有拇指大小的孔洞。

    “有洞,是不是树化玉啊。”另一个人不确定地问道。

    “你看那皮壳包浆是像有树化玉的表现吗,我看赌垮的成分大。“话刚落音马上就有人反驳道。

    如果不是树化玉,毛料出现孔洞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也意味着内部遭到了破坏,里面很难有什么精彩的地方。

    ······

    本家店主也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刘胜,立刻受到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第二刀也随之落下碎玉层中立刻出现了孔洞,恰好一缕阳光顺着孔洞照了进去,柔和的黄色光华映照出来。

    ”这、这,黄金弥勒,阿弥陀佛。”看到孔洞中的东西,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立刻有人上前对着黄金弥勒,立刻有人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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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那是什么

    弥勒佛是释迦摩尼佛的继任者,佛教的未来佛,又是八大菩萨之一,阿逸多菩萨,将在未来娑婆世界降生成佛,成为娑婆世界的下一尊佛,在贤劫千佛中将是第五尊佛,常被尊称为当来下生弥勒尊佛。被唯识学派奉为鼻祖,也是佛教中唯一的同时被奉为佛陀和菩萨的大贤者,在华夏民间的信众比较多,也是一些少女们胸前的挂坠中极为流行的形象。

    本家老板略微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看着孔洞中露出的黄金弥勒的轮廓,停下隆隆作响的解石刀,架起金刚石砂轮开始打磨起来,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盯着孔洞内的黄金弥勒,生怕下一刻这位佛爷就羽化飞升了。

    “爸爸,爸爸。外面来了好多人,都想看什么黄金弥勒。”本家老板刚停下金刚石砂轮,准备将周围的碎玉切割一下,这时看店的小姑娘从角门里跑出来,小脸红扑扑的,显得格外的诱人。

    “嗯?”本家老板微微皱眉,这才发现周围聚集了不少的人,稍稍犹豫之后对着小姑娘说道,“丫头,你去把店门关了,咱们暂时不营业了。”

    “啊,哦。”

    小姑娘此时显然看到了静静地呆在孔洞中的黄金弥勒,脸上露出痴迷的神sè来,呆呆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调皮的吐吐舌头,然后小鹿一样一蹦一跳地朝着前面的玉器店跑去,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黄金弥勒。

    本家老板的解石技术在整个潘家园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天生有一颗大心脏,看了一眼离去的小姑娘,手起刀落那叫一个痛快,几下子就将毛料多余的部分剥离下来,原本不大的毛料只剩下足球大小,又开始架起金刚石砂轮细细地打磨。

    “呼。”

    本家店主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双手轻轻地捧起黄金弥勒,放在早就准备好的脸盆里,仔细地清洗着弥勒身上的污垢,铅华尽去,只见得整尊弥勒趺坐在怪石之上,袒胸露rǔ,天生的一幅笑脸,大耳垂伦,满身的福气,让人无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虽然弥勒的样子只有仈jiǔ分相像,少了一分匠作的烟火气,而多了一分神韵,阿逸多菩萨的智慧禅意尽显无疑。

    “小兄弟,幸不辱命。”本家店主带着几分不舍,几分满足,将黄金弥勒亲手交给刘胜。

    这尊黄金弥勒绝对的称得上稀世重宝,能亲手解出来绝对是自己的大造化,看来今天得趁热打铁多解几块毛料,本家店主暗暗想到。在赌石圈子里有着这样的一种固执的迷信,如果能解出高翠,那么接下来的几天绝对地会被幸运女神所眷顾。

    “谢谢了,老板。”刘胜满脸笑容的接过黄金弥勒,此时心中早已充满了得意,没想到第一次赌石就赌出了这么一个奇宝。

    “嘿嘿,我还得谢谢小兄弟给我这个机会呢。”本家老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对了,我叫刘胜,老板你贵姓啊。”刘胜发现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老板姓什么呢,做人真是失败啊。

    “好说好说,我嘛免贵姓甄,单字一个甲。一看刘老弟就是一个行家,以后可要常来我这里光顾啊。”这位甄老板天生的一个自来熟,这不称兄道弟的招揽起生意来了。

    “呃,到时候甄大哥可不能赶我。”刘胜顿时被甄老板的名字雷得外焦里嫩,心不在焉地附和着。

    “那个老三,你这翡翠石玻璃种吗?”苏乐暗暗地拽了一下刘胜,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低声问道,他只知道玻璃种特别的值钱。

    “玻璃种?”刘胜这才注意到这块翡翠的品种,刚才早就被天然的弥勒造型吸引住了,根本没留意翡翠的品种。

    “这、这是金丝红翡,玻璃种的金丝血美人。”忽然人群中的一个西装男cāo着广东一带的口音激动的吼道。

    “金丝红翡?”刘胜也开始打量起这尊天然玉佛的质地来,关于金丝红翡杨老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些。

    金丝翡翠和金丝种翡翠完全不是一种概念,其实金丝翡翠是翡翠和金属矿石共生的产物,通常来说翡翠与金属共生的产物,翡翠与金属完美的结合产生的变异翡翠。

    这种变异翡翠产生的条件极其的苛刻,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翡翠被金属破坏掉,形成狗屎地翡翠,狗屎地顾名思义,基本上与普通的石头无异,可一但出现变异翡翠,那绝对地是价值连城,一块玻璃种的金丝翡翠其价值不亚于同样的玻璃种帝王绿。而且在缅甸被达官贵人们认为这是祥瑞翡翠,会带来好运气。

    “是金丝翡翠没错,似乎里面还融合了铂金,居然还能和这块玻璃种血美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这绝对的能超过普通的玻璃种金丝翡翠。”刘胜暗忖道。

    “这位先生你好,我是周大贵珠宝的经理,我们公司准备六千万收购你手中的金丝翡翠弥勒摆件怎么样?”就在这时候一名戴着金丝眼镜,显得特别斯文的男子挤过人群来到刘胜身边有些颐指气使地说道。

    “六千万,那么周大贵就是小家子气,我们安氏集团出一个亿。”话刚落音就被一个嘴角有痣的中年人yīn阳怪气地讽刺道。

    “我看你们安氏集团也强不到哪里去,我们邵氏出一亿两千万。”一个土豪似的胖子甩了甩肥胖的肚子,带着掷地有声地豪气,摆出一副挥金如土的样子。

    安氏、邵氏、周大贵珠宝都是港资企业,在粤港也是响当当的珠宝企业,本着同行是冤家的原则,三方在港演绎三国已经有着几十年的历史了,每每出现在同一场合,三方都会想尽办法相互使绊子,这次也例外。

    “一亿三千万。”周大贵咬咬牙认真地说道。

    “一亿四千万。”媒婆立刻跟进,摆出一幅死磕的架势。

    “一亿六千万。”胖子胖大的右手一摆,又压过两人一头。

    ······

    “三位,似乎我没说出手吧,再者说,你们难道是在打发要饭的吗?”刘胜恼怒地说道,冷冷地注视三人。

    “这是怎么个话说的,刘老弟我们邵氏还是很有诚意的。”胖子眯缝着小眼睛谄媚地说道。

    “诚意,难道这座翡翠佛比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翡翠白菜、东坡肉又差的哪去了?”刘胜鄙视地看着他。

    “这···”胖子有些为难了,吱吱呜呜的想不到辩驳的理由。

    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众所周知这翡翠白菜,东坡肉与毛公鼎并称为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镇馆之宝,而这尊弥勒像则完全是纯天然形成的,而又是极其罕见的金丝红翡这种变异翡翠,如果这叫起真儿来还真不好说。

    “那、那是什么···”忽然苏乐激动指点着弥勒佛脑后大声的吼道,吸引的众人纷纷顺着他的指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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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鞭炮

    一缕阳光懒散的照射在黄金弥勒身上,慵懒的相得益彰,天生的笑意带着无尽的禅意,肥大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的通透,金色光华熠熠生辉,一轮笆斗大小的五色功德金轮在弥勒尊佛的脑后冉冉升起,仿佛一颗灿烂的太阳,使得周围化作无限光明境。

    “神迹啊,这这···”马老板看着脑后生辉的弥勒尊佛,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双手无意识地比划着什么。

    “那个刘先生,能不能让我们给总部打个电话。”周大贵、媒婆、胖子不愧是珠宝行里混迹多年的老油条,短短的失神之后,立即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这个,三位这弥勒尊佛我根本没打算卖。”刘胜面露尴尬,内心比较憨厚的他,真有点儿不好意思驳三人的面子。

    “呃。”三人一阵无语,满脸郁闷地看着刘胜,仿佛欲求不满的千年怨妇一样。

    “不,不,这弥勒尊佛是我的,你们谁出三十亿,我就卖给他,这是我的。”忽然马老板眼睛通红地朝着放在解石台上的弥勒尊佛扑去。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马老板,再有什么动作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拦着我干什么,弥勒尊佛是我的,小心我叫警察把你们一个个全抓起来。”马老板赤红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两个彪形大汉,出言威胁道。

    原来就在马老板即将接近弥勒尊佛的时候两个彪形大汉如影随形,仿佛从空气中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挡在马老板的必经之路上,笔直的身子如标枪一般,血煞之气若有若无的在空气中飘散着,绝对是见过血的士兵,可以肯定的还不是一条人命。

    “你们。”马老板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看着仿佛木头桩子一样的两个彪形大汉,双手就像推在巨岩之上,两人纹丝不动,眼光有些木讷。

    “好,你们有种,给我等着。”说着马老板就掏出电话来。

    此时马老板也暗暗后悔,就不该安排保镖跟着自己那个妖冶的小三去购物,想到这里,马老板又忍不住地回想起自己小三那火辣妖娆的身材,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限的魅惑。下意识地往下一看,马老板发现自己居然可耻的硬了,看来晚上非吃他一打万艾可。

    “喂,是赵所吧,我在潘家园的玉器街被人给骗了,您能不能来一下,好,好,多谢了赵所,哪天请你去天上人间乐呵乐呵。”马老板满脸笑容地看着两个彪形大汉,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的凄惨下场。

    靠,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个马老板台不要脸了吧,居然把抢劫说得如此明火执仗,而且还报警,难道你不知道赌石界的规矩吗?

    ······

    “爸,外面来了两个警察,说咱们这有重大的案件,要咱们开门。”小姑娘去而复返,一脸惊恐地看着甄老板,略有规模的小胸脯已经有些波涛汹涌的样子了。

    “嗯?去给他们开门,记得别把其他人放进来了。”

    甄老板稍一皱眉,不用想警察肯定是这位马老板招来的,看来以后还是少和这种打交道为妙,听着外面鼎沸的嘈杂声,不放心的吩咐道。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甄老板虽然看不惯马老板的小人行径,但门却不能不开,对于刘胜他只能暗道声抱歉了,让他自求多福。

    “嗝,你们谁报的警。”

    就在这时,角门里两个警察摇晃着身子勾肩搭背的朝着解石台走来,嘴里还不住地打着酒嗝,扑鼻的恶臭顺风而来,让周围的这些个经理老板不由得暗皱眉头。为首的一个干巴巴的警察猥琐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当看到人群中的马老板,眼睛不由得一亮。

    “马老板,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敲诈您,看我不把的抓到局子里,先玩他个十八种花样再说。”赵所长大大咧咧地说道,丝毫不避讳,在潘家园这一亩三分地他就是个土皇帝,是龙来了也要给我盘子。

    “赵所,你看算来了,兄弟我可算是被人欺负惨了,你看到那尊弥勒尊佛没有,本来是兄弟解出来的,这小子居然反悔,想把钱退给我,将弥勒尊佛占为己有。”马老板一指刘胜,肆无忌惮地颠倒黑白。

    赵所长顺着马老板的指点定睛一看,强烈的占有欲一下子迸发出来,仿佛山洪一样几乎无法收拾,看着翡翠玉佛脑后一轮笆斗大小的五色功德金轮,有着曼妙禅意的笑脸,心中仿佛长了草一样,百爪挠心。

    还好这位赵所长心理素质过硬,还记得来这里的初衷,硬生生的将心里的**压下,同时心里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暗道好险,这位马老板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黑白通吃的大人物,而且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称兄道弟的,自己如果动了什么歪念头,保证会万劫不复。

    “带走,嗝。”赵所大手一挥吩咐跟着来的警察将刘胜拷上带到局里去,到时候圆的扁的再任由自己拿捏。

    “小赵子,你好大的狗胆我兄弟你居然也敢抓。”苏乐抢先挡在了刘胜的面前,用手指着赵所长骂道。

    “你···啊,是苏少啊,小的瞎了狗眼居然没看到您老人家。”赵所长看清来人顿时吓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慌乱之下说得颠三倒四。

    赵所长心里暗道,倒霉,倒霉,怎么会碰到这位爷呢,以前他跟着冯局长见过苏乐,而且冯局长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得罪这位爷,不然死都不知道到哪死去,谁也救不了自己,没想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喝了几杯马尿,真把这位苏少得罪了。

    “嗯?我有那么老么?”苏乐皱着眉头说道。

    “那个,那个···”苏乐一句话吓得赵所长都要尿裤子了,吱吱呜呜地脸涨得通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什么废话,把这个什么马老板的家伙给我抓起来,敲诈居然敲诈到我头上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苏乐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是。”赵所长心中暗暗一松,大手一挥直接将马老板带上了手铐。

    “赵所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认识你们丁局长。”马老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自己平日里吆五喝六的赵所长反水了。

    “认识王局长也没用。”赵所长一推搡马老板,朝着玉器店角门都去

    “咦。老甄你干什么去啊。”有人发现甄老板也跟在后面

    “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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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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