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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鹤舟     道行txt下载     道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39章 五龙暗算日阿陨,真灵游走五台山!

    日阿来到东海,前来面见龙主,本可以施法寻那龙宫,但如此做来,未免有些放肆和不敬,便依着礼节,在外等候龙主人召唤。

    等了不知多久,忽见海中浪花翻滚。没过一会,那日阿就见有人踏浪行来。

    “你就是那日阿?”

    青龙皇子一见这人,上下打量一番,却也没看出此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能寻到这里,也是身有神通之人。

    日阿拱手道:“我乃望亭山日行洞修士日阿,今日前来,有事要请见龙主,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青龙皇子闻言,慢声道:“龙主有事外出,如今不在宫中,况且以龙主之尊,也不是谁人想见就能见到的。你有什么事,与我说来也一样。”

    日阿见青龙皇子气度不凡,很是客气道:“敢问阁下是?”

    青龙皇子道:“我乃东海青龙皇子!”

    日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巧了。我来东海,面见龙主是其一,寻大皇子却是其二。既然见不到龙主,见大皇子也是一样。”

    青龙皇子道:“哦?你想见我,所来为何?”

    日阿道:“为绿洲国之事而来。”

    青龙皇子冷笑道:“原来你是一个说客。怎么?你是来代替他们前来忏悔的吗?”

    日阿摇头道:“绿洲国民本无错,也许有人冒犯了皇子,但却不应该为这一件事,就连累满城之人,惨遭屠戮, 这实在太过了。而绿洲国人因此而发怒,毁龙祠等等一系列激进做法,却是情有可原。皇子又因何再与他们为难,断了他们的命源?”

    青龙皇子闻言,却是微微一怔。

    这跟蛟龙应叟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自己只不过是交代他,教训一下当初冒犯自己的人,不过惩戒一番而已。怎么听日阿说来,似乎蛟龙应叟,屠杀了一城之人?

    青龙皇子,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似乎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给算计了。

    “祸事了,祸事了。只怕这一次是那蛟龙打着我的名号,做下了不少犯弥天大罪的事。而且还诓骗我等,这蛟龙当真该死!”

    青龙皇子心中羞恼成怒,但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青龙皇子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他们不敬龙族,不知天高地厚。我等这般做来,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日阿道:“皇子给一个教训,也许只是顺手而为,但你可知道,这般做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此而惨遭祸劫?”

    青龙皇子淡然道:“那又如何?凡夫俗子而已。死不足惜。”

    日阿脸色一沉,说道:“凡夫俗子又如何?谁不是凡夫俗子而来?龙族或许得天独厚,但是鸿蒙初开之时。又有何真龙?不一样从凡夫俗子而来?”

    青龙皇子神色一变,喝道:“住口!你安敢将我等真龙,与凡夫俗子相提并论?真是岂有此理!”

    日阿也不动气,说道:“罢了。龙子不知虚空玄藏之秘,我不与你多说。但请皇子收回神通,不要再与那绿洲国之人为难。我只有这个请求。不知皇子是否可以成全?”

    日阿这一要求,本是合情合理。青龙皇子知道其中有所误会,此时此刻,也有些后悔一时冲动。但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五龙换天大阵,既然已成,不到五十年期限圆满,是不肯能收回的。已是进退两难。这如何是好?

    青龙皇子闭口不言,心中矛盾重重,却也想不出如何回答。而日阿却以为青龙皇子依旧不愿,不禁有些怒道:“皇子如何这般冥顽不灵?你所作所为,已是触犯龙律。后果如何,皇子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罢了,皇子既然不听我劝说,那我就去面见龙主,让他来评评理。

    说完,日阿便要入海去寻龙宫。

    青龙皇子一惊,暗道:“这事若是让龙皇知道,就算我再得宠爱,只怕也难逃斩龙台一走,不行,不能让这人去见龙皇。”

    当即怒道:“放肆!龙宫是你说进就进的吗?给我拿下!”

    青龙皇子喊出暗号,早就潜伏在暗中的三位皇子,一起动手!

    四龙一齐出手,此地又是东海,龙族祖地,就连日阿也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遭了毒手!

    赤龙皇子,黑龙皇子,黄龙皇子,化了真龙之身,卷云弄雨而来。

    “不好!”日阿被袭身瞬间,就有察觉,连忙祭出纯阳葫芦,要收五龙。

    就在这时,那蛟龙应叟,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狞笑道:“早就等着你呢。”

    就见这蛟龙,取出个聚宝盆,喊了句:“宝贝入我盆中来!”

    聚宝盆中亮光一闪,便见日阿手中的纯阳葫芦,便不受控制,飞入了聚宝盆中!

    日阿大吃一惊,没了法宝在身,如何是五龙的对手?

    而且看这蛟龙应叟,满眼的杀气,便知自己今天将遭毒手,当即掉头就跑。

    蛟龙应叟见他逃走,连忙喊道:“几位哥哥,不能放虎归山,必须将他留下。”

    几位龙子闻言,当即各展神通。

    黑龙皇子弄来一阵黑沙,遮住了日阿的眼。

    黄龙皇子,招来了一阵风,阻拦了他的去路。

    赤龙皇子招来了天上的雷霆,劈杀他的肉身。

    日阿失了法器,双拳难抵四手,迎面蛟龙应叟和青龙皇子,又扑杀上来。

    “劫数啊。劫数!”

    日阿大叫一声劫数,也知自己在劫难逃,也不多说,便走了真灵,空留下一具空壳。

    真灵一走,五龙扑杀上来,立刻就将他肉身毁去。

    日阿一死,青龙皇子却没有一点开心,目光死死的盯着蛟龙应叟,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蛟龙应叟此时也知不能狡辩,连忙跪地哭诉道:“几位哥哥,小弟也不是有意相骗。实在是为几位哥哥出气心急,一时下重了手,此事却也不能挽回了!”

    青龙皇子厉声喝道:“你可知我等因你挑拨之言。做下了何等大错?”

    蛟龙应叟道:“哥哥放心,即便有错,也只有天知地知,我等几人知晓。那日阿已死,再没人能够与我等为难。”

    这蛟龙应叟也是有恃无恐,事到如今,青龙皇子又能奈他如何?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青龙皇子脸色阴沉如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却说那日阿,真灵一走,失了身器,便不能长在世间停留。本应被业力牵引,入虚空而走,但却心有执念未消,便去了绿洲国。

    这一日,国主依旧在昏昏入睡,忽见日阿入梦而来。

    “高人这是从何而来?”国主惊问道。

    日阿道:“我本去东海寻龙主说理,哪想被五条恶龙所害,如今身器已失,真灵将走。心中却有执念难消,便回来托梦与国主。那五龙放出恶阵,只怕从此以后,这国中再无一滴水落下,还需国主尽快想出办法解决。”

    顿了顿,日啊又苦笑道:“本想超度那些枉死之人,奈何我已经无能为力,国主,还请你早做打算,这却是一场大劫。我这就去了。”

    日阿说完,再无法在世间停留,受到牵引,真灵遁走虚空世界。

    他一走,国主惊梦而起,回想此梦,竟是如此清晰。心中大是不安,便立刻叫来乌都寒询问。

    乌都寒听的心惊肉跳,沉思了片刻,便说道:“国主,此梦必不同寻常,依此看来,只怕高人已遭毒手。”

    国主叹道:“这该如何是好?那五条恶龙如此凶猛,今后若真无一滴水降下,我国中子民,该如何是好?”

    乌都寒也是忧心忡忡,但如今只能安慰道:“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办法的,国主不必太过忧心。”

    国主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此后五十年,这绿洲之国,当真再无一滴水降下。

    人无水岂能活命?休说五十年,就是五年,十年,都是灭世之灾。

    这些年中,绿洲国倾尽举国之力,求请天下高人前来解难,最终都无可奈何。

    起先国主还能安抚民众。但久而久之,便流言四起,说国主无道,因为开罪龙族,而得老天惩罚,如此才让绿洲国子民,不得沾得雨露。

    第十五年,绿洲国灭亡,国民受饥渴而死的死,幸存下来的人,早早就远走他乡。

    五十年后,昔日绿洲之国,已成了一片荒漠。往昔的城邦,全都淹没在了层层黄沙之中。

    却说那日阿,托梦警示国主,真灵游走虚空,却仍有执念未消。浑浑噩噩,茫茫然然,不知飘去何处。

    这一日,真灵飘荡在一方世界,忽听有人**,真灵不由自主,便被吸引了过去。

    福德城外,有一处名山,此山高耸,立于高原之上。

    此山名为五台山,乃佛家一位大菩萨,文殊师利道场。

    这一日,文殊师利正在道场之中,为门下**。听讲之人,有天街福德士,清福居家士,高真道德,旃檀使者,阿罗汉,还有奇珍异兽,皆在此中,静坐闻法。

    但见这菩萨,现出庄严法身,句句真言,开讲**。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抚掌称赞,但正在这时,文殊师利忽然止了讲。

    众人正不知何故,文殊师利唤来童子,说道:“童儿啊。外面有一个迷路之人,在此中徘徊,你且将他带进来。”(未完待续。。)

第240章 文殊下世镇五龙,谛听讳口不深言!

    童子领了法旨,出门将日阿接引而来,回来禀告菩萨道:“菩萨,这人有些奇怪,没了鼎炉,又未修成不生不灭之身,真灵就在此中徘徊,也不去往幽冥世界,真是奇怪。”

    文殊师利道:“不奇怪。这人来历不凡,是大慧根之人,一身功德,已近圆满。却不知为何遭了劫难。童儿,你且去南海,求几根青竹来。”

    童子领命,便去了南海,不日而回。

    文殊师利又取来供奉在五台山道场香炉中的一把香灰,为日阿塑了一具香火身,再用南海求来的青竹,给他定了有形。

    日阿从迷茫中清醒, 见到文殊师利, 便问道:“可是道友救我?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文殊师利道:“这是五台山,是我修行道场。我看道友,也是修行有成之人,因何会这般模样?”

    日阿叹息连连,说道:“我本是清净修行人,自在山中客,因听了他人祈诉,离山入世,哪想却被卷入了一场纷乱之中。 就此遭了恶劫。”

    日阿便将龙天大世界,五龙大摆恶阵之事,说与文殊师利听来。

    文殊师利叹息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真龙得天独厚,生而有大神通,却不知自戒自律,如此肆意妄为……道友,听你说来,若你不是可怜那三族,也不会遭此大难,如今你可曾后悔?”

    日阿摇头道:“不后悔,不后悔。此乃我辈中人,当做之事。如何有后悔一说。”

    文殊师利点头道:“不知道友如今有何打算?”

    日阿道:“本来以为,此劫难脱,只能入轮转再寻机缘。没想到如今被道友所救,再塑鼎炉。暂逃得这一劫。日后只能再寻机缘,回那龙天世界,寻那五龙了结因果。”

    文殊师利道:“我知道了。道友且安心在我这道场中静修就是。”

    日阿拱手道:“多谢道友了。”

    说完。拜别菩萨,便自寻清净洞府,炼养鼎炉去了。

    日阿离开之后,文殊师利忽然对门下说道:“听此人说来,我心亦有感触。龙天世界,不依天律,以神通干扰天相,以神通欺压无辜,此为我佛摒弃之事。门众听来此事,不知有何做想?”

    有一阿罗汉上前合什道:“菩萨。那位日阿道友,所行所为,都是当为之事。因此而应劫,我等见之,不能不管不顾,应当助他一臂之力。”

    又有一个旃檀使者说道:“我佛教诲,勤修善法,少修神通。虽是正劝。但无可奈何之时,也当有降魔神通。弟子自认为有降魔神通。愿代替那位日阿道友,入龙天世界一走。”

    五台山门下,不少人自告奋勇,愿去龙天世界。寻那五龙理论一番。

    文殊师利却道:“法身不下凡尘,若尔等要去,也需化身入世。而那五龙,却是天生大神通。你等就算去了。又怎是他们的对手?”

    有人惊讶问道:“菩萨,难道连你去了,也奈何不了他们吗?”

    文殊师利道:“你所说奈何。是为如何。我不知道。但昔日世尊赞说,文殊师利当为智慧第一,韦驮菩萨,威武第一。我当时听来,殊胜欢喜。”

    众人若有所思,文殊师利又道:“那龙天世界,总还是要去走一遭。此次下世,不知谁愿随我前去?”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菩萨竟也要下世一走。

    众人正在吃惊时,忽有一人说道:“菩萨,弟子愿随你前往。”

    文殊师利道:“善财童子,你不在紫竹林中修行,怎来我道场?”

    这童子,正是文殊师利弟子,那位五十三参得成正果,后随观世音菩萨随缘救度的善财童子。

    善财童子呵呵笑道:“今日无事,就来拜见老师,没想到赶的凑巧。而且那龙天世界,昔日我随观世音菩萨曾经去过,有些熟悉,刚好给老师引路。”

    世间所说,观世音菩萨有三十二化身。有一化身,就是龙身,去的正是那龙天世界。

    文殊师利笑道:“如此甚好。”

    又有一人说道:“菩萨,我愿随菩萨入世一走。”

    文殊师利道:“ 聆善行者,你为何要去?”

    聆善行者,也是这五台山中一位高真修士。而此人也是天生神通,大是不凡。

    这聆善行者说道:“我号聆善,只能听得善者心声。与心同喜,与心同悲。菩萨啊, 我刚才听到那日阿道友的心声,几多慈悲,几多怜悯,几多无奈。他看到了枉死之人的悲伤自责自怪,他无力回天之时自怨自哭。我心与他相同,怎能不代他一走?”

    文殊师利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便算你一人。”

    这五台山中,修行者众,愿随菩萨下世的人,是不是很多?

    一般人想来,既然菩萨开口,那去就去呗。随菩萨不但能全一场功果,也能在菩萨面前混个脸熟,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么想就错了。

    能入道场修行之人,都有大福缘在身。但他们为什么不愿随菩萨下去呢?

    因为法界之中,一应所有,随想即来。有无穷快乐。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是这般说的。

    在人间,有一对师徒,弟子后来者居上,先他老师一步,上行法界。而他的老师,因福德不足,又轮转了几世,才去了法界。一入法界,恰巧师徒相见。

    本来师徒相见,几多唏嘘,几多感慨,应好好叙旧一番。

    但这弟子,只是给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这老师起初还不明白,后来问过旁人,旁人是这般告诉他的:“在这里,有太多的快乐,你那弟子,忙着去享乐,哪有时间浪费在跟你叙旧上?”

    从这个小故事,可见法界与凡世的区别。在法界之中。喜享清福安乐,可自得满足。愿清修向上,自可得无有烦恼。

    但一入世间,就再难得清净身,虽有福缘相随,但一旦因果纠缠太多,就难以回来。有清净不享,谁又愿意入世一走呢?

    所以文殊师利相问,便只有善财童子与这聆善行者,愿与他前往。

    如此。文殊师利,便带着善财童子和聆善行者,化身去往了龙天世界。

    谛听将这一段故事,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说了。

    师子玄正听的津津有味,谛听忽然不讲了,不由问道:“尊者,怎么不讲下去了?”

    谛听说道:“后面的事,有些忌讳。不好多说。”

    师子玄腹诽道:“又是讲半截,吊人胃口。”有些无奈道:“总要说个明白啊。菩萨入世之后如何,那五龙又如何?”

    谛听道:“有菩萨出手,那五龙自然没有好日子过了。菩萨施计。巧取五龙龙珠,将五龙肉身,镇压在五台山下。并有言说,等五龙能够真行忏悔自己所做所为。并且囚满五百年,才有脱困之日。”

    师子玄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说出了大事。菩萨取走五龙龙珠,是为镇压这五龙神通。让他们不能再作恶。等五百年期限一满,这龙珠还是要还回去的。”

    谛听点头道:“正是,正是。算到如今,那五百年期限,应该已经将满。但现在龙珠却丢了,菩萨如何能不急?到时龙族若前来讨要,岂不是失信于人?”

    师子玄虽然不满谛听不将文殊师利如何入世镇压五龙之事,详细说来。但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问道:“既然是这样,尊者你是否要离开?先去寻那龙珠?”

    谛听说道:“不用离开。我刚刚已经探查过,这龙珠和我所要寻之人,恰巧都在这大浮离世界之中。 你说有不有趣?”

    师子玄闻言,不由大吃一惊,暗道:“有趣什么?此方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神仙满地走,至宝多如毛?不合理啊!”

    想了想,师子玄说道:“说不上有趣。但是太巧合了。”

    谛听叹道:“是啊。太巧合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罢了,不多说了,你不是要出去吗?那就走吧。整天呆在这里,闷也闷死人了,还是出去散散心吧。”

    于是,师子玄与谛听,二怪,便出了门去。

    ……

    说是出门,实际上就是闲逛,师子玄对玉京一无所知,二怪更是两眼一抹黑。而谛听也不认得哪里有趣好玩,只是随着人流走。

    师子玄也乐得如此,俗世自有俗世的精彩和热闹,不用想多的,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准没错。

    行过几条街,忽然听见有人喊道:“平天大圣要开坛**了,机会难得,大伙快去看看吧。”

    接着,就有人惊呼道:“可是那个点石成金, 跟阎罗王抢人的平天大圣?”

    “快走,快走。机缘难得。我家正好有一个病人,如果能去求一道符水,那可是天大的幸事。”

    呼声过后,立刻有许多人响应,匆匆就往前奔去。

    熊大黑听的莫名其妙,却嘟囔起那名字,说道:“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口气,竟然敢叫平天大圣。俺们都在天下过活,他说自己平天,这不是自比天王老子吗?”

    章青笑道:“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出来混,想要扬名,你有没有手段,倒在其次,首先看的是你会不会给自己打名声。起个响亮的名号,让人听着,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总之让你觉得很厉害就是。这样才会让人信你。”

    熊大黑疑惑道:“这怎么听着,跟山寨拉人入伙差不多?那时你我兄弟起个金花银花大王,比起这名字,岂不是弱爆了?”

    章青点头道:“差的太远了。”

    师子玄听二怪说来,不由笑道:“既然你们对这人这么有兴趣,我们不如去看看热闹。看看这平天大圣,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欺世盗名。”(未完待续。。)

第241章 地仙有类立堂口,结缘法会语惊人!

    此时世间,高僧大德,高真道人,开坛**,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开法会。一般这种法会,是不会让非授记的外人前来听讲。因为这种法会,一般会讲两种东西,一种是修密的法门,另一个就是戒律。这两者都是不会外传的。出家人听听,自然无妨。

    而另一种,也可以叫法会,但一般讲的都是世间的道理,经文上的故事。和一些浅显易懂,在家修行的方法。为世人开示,劝其向善近道。

    第一种法会,一般会在寺院道观,或是一些道场之中进行。而后一种法会,本质的目的是为了开智和化愚。所以自然要选择人多的地方,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好。

    而这平天大圣,开法会的地方,就在市集正中,醉鹤楼的门前。

    师子玄和二怪还有谛听,到了开法会的地方,呵。好家伙,真个是人山人海,围的里里外外,全都是人。

    中间起了个高台,中间立个高柱,上面挂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几个字:

    平天大圣开示结缘**会。

    此时这台上,还不见那平天大圣,而有两个童子捧着拂尘,站在台上。

    熊大黑皱着眉道:“老爷,我们来的晚了,没个好位子,看不清楚啊。”

    师子玄闻言笑道:“看不清楚,那就找个好位子吧。我看这酒家,楼台高立,我们登高俯视,应该能够看的清楚。”

    这醉鹤楼高六层,居高临下,的确能够将一切收入眼中。只是距离有些远,只怕听不太清楚声音。但对于师子玄和二怪,以及谛听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四人上了醉鹤楼,顶层刚好有位子。师子玄便点了靠外的一处座位。三人做了下来,点了些糕点和茶水。

    “三位客官, 请慢用。”伙计将茶点送了上来,师子玄却拉住他问道:“小兄弟,请教一个问题。”

    伙计笑道:“客人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师子玄说道:“我听人说来,今天有人要在外面开法会?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伙计笑道:“知道。知道。平天大圣开**会嘛。”

    师子玄问道:“不知这平天大圣,是什么来历?”

    伙计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些日子来,总有许多高人,不是开法会,就是给人救命治病。”

    师子玄奇道:“哦?是吗?有很多人?”

    伙计嘿嘿道:“当然了。我可是听说。最近圣天子下旨,召开水路法会,那些有修行的人都来参加。这就跟咱们读书老爷,考科举,中状元一样,谁不想拿个好名次?但是有人早有名声,自然不会轻易露面,但是那些平时名声不露在外的,自然要打一打自家名声啊。”

    师子玄一听乐了。说道:“伙计,你这懂的不少啊。”

    伙计有些得意道:“那是。俺在老家,就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师子玄饶有兴趣道:“哦?是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呗。”

    伙计道:“我老家有个老太太, 是个顶大仙的。很是能耐。自称自己能够走阴串阳,给人解灾解难。可是当时那大仙立了堂口,老太太带他出道。就没人肯信。那怎么办?于是那大仙就借人口,说了几家的**事。又给几个得了顽症。郎中都看不好的人,把病给治好了。从那以后,来他家中求问的人。就多了起来。”

    师子玄点点头,说道:“这是显道以取信他人。”

    熊大黑闻言,嘎嘎直乐,说道:“不就是治病吗?也算是显道?不过是一些歧黄之术而已,我家二弟,可是最擅长这个。”

    师子玄惊讶道:“ 哦?章青你还懂得治病?”

    章青点头道:“像我等异类修士,因少有人能够得修正法,所以多多少少,都会弄些旁门之术。我等地仙,若寻人立堂口,蟒仙蛇仙,多是看病去病。黄仙马仙,多是给人看卦解事。狐仙多是保家。若是鬼仙,多是走阴串阳。至于上方仙,那就是普渡,比我们要强多了。”

    章青所说的地仙,与修行人所说的地仙不同。

    他口中的地仙,指的是地上异类修行得道,而且一般不是自修,而是寻有缘人立堂口,借人显道。

    这样的地仙,有很多,秉性不同,喜好也不同。

    有的持戒,给人看病解事,一般不会要钱财,只会要几口酒喝,和几根香火。

    而有的不持戒的,也不怕损道,那便无所忌讳,好事帮人办,坏事也帮人办,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这样的小仙,在清微洞天之中,也有不少。

    而且当日指月玄光洞**会时,祖师所立陆地红尘行走三戒,就是给这些人立下的。其他道场的小仙,祖师管不了,但只要自认是从清微洞天出去的,就要守戒,不可胡作非为。

    这醉鹤楼的伙计听章青和熊大黑说话,楞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师子玄见状连忙说道:“伙计,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忙吧。”

    那伙计挠挠头,目光古怪的看了几人一眼,才转身离开了。

    师子玄对二怪说道:“行走在外,一些修行界的事,还是要少说,不然惹人疑惑,心生猜忌,就大为不妥了。”

    二怪闻言,连忙说道:“老爷,我们晓得了。”

    师子玄如今有心借此机会,给二怪立戒,但此时此地,却不合时宜。就在这时,下面有了动静。

    那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上了一个人。

    但见这人,非道非佛,穿的一身稀奇古怪的服饰。那一身袍子,看似道袍,但却是大红胭脂色,看起来十分花哨。而且此人长的极其瘦高,头上还盯着一个金冠,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暴发户,不像是修行人。

    师子玄虽然不会以貌取人。但看此人这身装扮,应该不是佛道两家之人,而是旁门左道之人。

    此人一露面,台下就闹哄哄。一旁的童子连忙高声喊道:“大圣要开讲**,尔等且肃静!”

    这一声,还真是好使,下面人也不说话了。

    这平天大圣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来玉京,第三次开讲。下面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啊。真好。问一声,你们为什么来听老道**?”

    台下面有个胆子大的人,忽然说道:“大圣,你之前两次**,俺都听说过。俺也不知道为啥。平日去听道士和尚讲经,听的迷迷糊糊,直想睡觉。但听你**,就能听的明白。听完了还想听,然后俺就又来了。”

    又有人说道:“大圣你是好人。不但给我们讲道理。还给我们药符。我家老母好多年的眼疾,花了好多钱,找了好多郎中,都没看好。喝了你的药符水。立刻就好了。俺今天来,是代替老母亲,跟你说一声谢谢的。”

    有人开口,就有人附和。便有许多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其中大多都是对这平天大圣的夸赞,以及感谢。

    平天大圣听了,似乎很开心。笑呵呵的说道:“听了大家伙儿的话,我很欣慰啊。好,好,真好。能听我来**的,都是有缘人。你们能来到这里,听了我**,不管得了实际益处,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哪怕是收获了快乐,都不枉我来一次。”

    下面众人轰然大笑。醉鹤楼上的师子玄听了,却微微有些惊讶。在来之前,他听人说起这平天大圣的名字,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人八成是个骗子,但看这人一开口说话,却又不似。

    谛听趴在师子玄的肩膀上,也开口说道:“这人好像有点道行啊。”

    师子玄说道:“尊者不是能够听辨人心吗?怎么不听听看?”

    谛听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别怂恿我啊。我是能够做到,但这里不是法界,而是世间,我若偷听,只怕他也会察觉,平白无故惹麻烦,我才懒得做。”

    师子玄也回了一句:“尊者还怕惹麻烦吗?”

    谛听嘿嘿笑了两声,没应声。

    下面,又听那平天大圣说道:“上一次我在法会上**,就总有人上来,给我下跪磕头。当时我就奇怪啊,我又不是老天爷,又不是你们父母,你们这么做是为什么?我好奇啊,我就问那些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人告诉我,说我是活神仙,帮了他们,他们就要给我下跪磕头。

    诸位啊,我当时听了很不是滋味。我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结缘。这结缘,是你我相互的事。我们都是平等的。我将我的道,传给你们,你们继承了下去,我也有我得。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呢?而且我不是神仙,就算我是真神仙,要你们磕头做什么?”

    这平天大圣话音一落,下面一下子炸锅了。

    有人高声问道:“大圣啊。你说的不对啊。”

    平天大圣问道:“我说的哪里不对啊。”

    那人又说道:“我们拜神仙,怎么不对呀。我们去道观和寺院,去拜佛像道像,不都是要恭恭敬敬的磕头吗?而且还要大拜哩。”

    平天大圣听了,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不对,不对。你们这做的不好。为什么要拜他们?他们是给你吃的。还是给你们穿衣用度?要我说来,你们要拜,不如拜这老天,因为老天生万物以养人。你们不如去拜地,因为这土地给你们生活的空间,长出粮食庄家,让你们过活。你们不拜天,不拜地,拜那些神仙佛陀,是做什么?”

    平天大圣说完,下面鸦雀无声,许多人听来,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啊!(未完待续。。)

第242章 质问仙佛有何用,世人皆愚尔独醒?

    平天大圣的话,引起了下面一阵议论。

    醉鹤楼上,师子玄,谛听,二怪,都听到了这番话。

    几人反应,暂且不说,就在师子玄邻桌,忽然有一人一拍桌子,赞道:“这人说的不错啊!拜神拜佛有何用?求人不如求己,不如拜天拜地,拜往圣诸师才是正理。”

    师子玄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白衣书生,正在一人独酌。

    此处是六楼,那平天大圣说话的声音虽然浑厚,但寻常人在这个距离,是听不到的。但这书生竟然听的清清楚楚,不是有修行在身,就是天生耳聪之人。

    话说回来,读书人修身养性,能不能修出神通?

    也是有的。

    有的读书人,世情达练,处处通达。一应有祸事,喜事,往往都会心血来潮,生出感应。而且少生杂病,天年终了之时,都会提前预知。

    但不会是有修行人那般脱胎换骨,飞天遁地之能。

    师子玄对这书生,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开口说道:“这位小兄弟,若不嫌弃,同桌喝上一杯如何?”

    那白衣书生转过身,见师子玄对他拱了拱手,笑的很和善,便起身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了。”

    落落大方走了过来坐下,拱手道:“学生张孙,字怀远, 山阴人士。”

    师子玄今日也没穿道袍,却也没报道号,也拱手笑道:“我姓师,叫师子玄,张兄你好。刚才听张兄击桌而赞,便想听你说说,如何方为正理。”

    “ 咦?下面那人讲的话,你也听见了吗?”这张孙倒是十分吃惊,见师子玄有些莫名的看着他。自觉失言,连忙说道:“师兄不要误会。这里这么高,下面说话你竟然能听清楚,我感觉有些奇怪。”

    师子玄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难道张兄你不也听到了吗?”

    张孙干笑一声,说道:“这不一样。我这人天生就是耳朵灵,平常许多人听不到的声音,我都能听到。幼时还经常因为这个,被人视作怪胎。”

    张孙说话之时,口气中尤带几分自嘲。显然幼时,没少遭人嘲笑和冷眼。

    师子玄闻一而知二。心中也大概猜测出是怎么一回事。

    这张孙幼儿之时,因耳聪,许多人家的私房话,他本不想听,但偏偏都听了进去。而小孩子也不懂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一时说漏了嘴,自然会惹人尴尬和不快。

    久而久之,自然人人都会对他避而远之,生怕自己的秘密会被听去。

    所以。有时候神通好不好?其实很不好。它的确会让你变的于他人与众不同,但随之而来的,是他人的鄙夷,不理解。和畏而远之。

    师子玄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孙兄弟,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耳朵灵也是一项本领。算不得怪异。”

    张孙闻言也笑道:“ 难得遇见与我相同之人,我很开心。来,来。来,相逢就是有缘,我敬师兄一杯。”

    两人碰杯对饮, 一笑而过。

    那张孙又道:“刚才师兄问我,是说我之前说的话没道理吗?我想听听师兄的高论。”

    师子玄 说道:“高论倒是没有。只是听你好像很赞同这平天大圣所说。”

    张孙道:“难道不是吗?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啊。人,一定要靠自己,如果非要拜见,不如拜见天地,因为天地是生我养我。而我觉得,我等不如去拜往圣,因为没有往圣,世人就不会开智,只会生活在愚昧之中。不懂世间的道理,没有自己的规度。至于神仙佛陀——”

    张孙嗤笑一声,说道:“他们与这个世间,有什么贡献吗?他们寻个逍遥自在,在世间又是受香火,又是受供奉,道观佛寺,法像金身比比皆是,他又回馈了什么?我看唯一造就的,就是一群不生产,不纳税,却圈地占田的僧人道士,一不能安邦,二不能定国。又有什么用?”

    师子玄闻言,点点头,说道:“听你说来。好像有几分道理。”

    张孙道:“不是有几分道理,而是事实道理,师兄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师子玄呵呵笑道:“算不上是不同的见解。只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张孙道:“师兄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

    师子玄问道:“若正如你所说,这神仙佛陀,真的这般与世人无用,那为什么这世间这么多人拜他?”

    张孙想了想,说道:“因为百姓多愚!”

    师子玄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孙道:“因为他们骗人呗。”

    师子玄更好奇道:“他们骗你什么了?”

    张孙说道:“他们说这世人死后, 还不得安宁, 还有下一世。让人们活着的时候, 不好好想想如何这一世活的精彩,反而为下一辈子操心。”

    师子玄道:“奥。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不相信人死之后,还有后世。”

    张孙道:“正是,人死如灯灭,此为世人皆知的道理。”

    师子玄反而笑道:“但是张兄,你也没有死过,你怎么知道人死便如灯灭?”

    “这……”张孙一时语塞,师子玄又问道:“你说神仙佛陀对世人一点用处都没有。那我问你,这世上拜佛拜神仙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们拜来做什么?是不是因为 他们自己得了切实的利益?或是得了救度,或是得了送子送财,或是得了病消灾解,或是得了精神寄托。不然他们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去拜?”

    张孙说道:“那是他们受了蒙骗。”

    师子玄笑道:“一人被骗,其人是愚,十人被骗,十人皆愚。张兄,这世人拜神拜佛者多少?不计其数,他们都是愚蠢痴呆之人吗?难道就你一个聪明人?”

    张孙一时哑口无言,却又不服气道:“那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师兄。”

    师子玄点头道:“好。你请问。”

    张孙说道:“想我张家。几代之前,也是山阴旺族。在太祖万年时,曾经一门三状元,何其兴盛。那时我张家广施钱财,修庙立观,供养了许许多多的僧人道士。但是后来黄祸肆虐,山阴也受灾。那时天灾**齐来,我张家求神拜佛,却也没有保住整个家族,好大一个家族。从此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师兄弟,如果神仙佛陀真的存在,我想问问他们,他们受香火的时候,倒是一点不害臊,但是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那天灾之时,他们在哪里?黄祸横行。肆虐杀人之时,他们又在哪里?”

    张孙越说越激动,脸色都有些涨红。

    师子玄呵呵笑道:“别激动,别激动。听你说来。这神仙佛陀,当骂,当骂。”

    张孙听完师子玄这么说,反而平静下来。说道:“师兄弟,你看我说的不对吗?”

    师子玄说道:“听你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张孙不解道:“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师子玄说道:“与你来说。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我想问你,你说神仙佛陀,受你香火, 受人立像供奉。但这是做买卖吗?你供奉我,我就要庇护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而且孙兄,你可知晓,道观佛寺修建的再多,再大,仙佛不居于此中。香火百亿千万根,神仙佛陀,亦只授一炷香。你明白了吗?”

    张孙张大嘴巴, 想说什么,但是好像又说不出来。

    师子玄又说道:“再说这拜神拜佛,修行人拜之,本是礼敬之意。敬其成就,或是敬其与世功德。非是尊卑,你若不喜,拱手,点头,都可。谁又没逼你,是不是?你看不惯道士和尚,不事生产,不纳税纳粮,可以啊。但仙佛何其无辜,他取你一分一毫?”

    张孙又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才说道:“取不取我一分一毫我不知道。但道观里的天尊,说自己寻声救苦,庙里的菩萨,也说自己普度众生。那我张家有难之时,我等念其名号,怎么也不见他来?”

    师子玄笑道:“好,好,问的好。我问你。我跟你同行。你路上踩了根钉子,把脚底扎了一个洞。你不怪你自己走路不小心,却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这合适吗?你祖上有德,一门出了三个状元,风光无限。后来家门破落,不怪你自家人不知未雨绸缪,早寻退路,明哲保身,却在事后责难仙佛不现身救你。这合适吗?”

    师子玄点了点天,说道:“你也应知道,神仙佛陀不居与人间,真寻你声音,救苦而来。也是需要时间的。也许凑巧在此方世界之中,赶的快了,就能救你一命。若无化身在世,就算听见了,有时候也要赶来的晚一些。你因此而怪罪,合适吗?”

    张孙被师子玄三个“合适吗”说的有些憋闷,有些不快道:“师兄,算你说的有理。但我心中就是不痛快。凭什么我要受这些苦难,而这些神仙佛陀,就能超脱这世间,自在逍遥,无生老病死之忧。而所谓传法世间,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东西,难道不是想要一次诓骗世人信他,而故弄玄虚吗?”

    师子玄闻言,刚要回答,忽然一旁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很是奇特,语调更是奇怪。

    这声音说道:“世人都是迷途的羔羊,寻不到来自神圣的指引,便会在黑暗的诱惑下,质疑光明。”

    师子玄转过头,就看身后一张桌前,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这人穿着十分古怪,披着一件连衣盖头的大斗篷,脚下也没有穿鞋。(未完待续。。)

第243章 金发碧眼他国客,小楼桌前说人仙!

    “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们在一旁说话,你怎么在偷听?”张孙神色有些不善的看了一眼说话之人,语气更是不快。

    这人也不客气,从容走了过来,坐在了师子玄的右手旁的空位置上,说道:“你们好。你们可以叫我做约翰,我不是偷听,只是凑巧听到。”

    这个叫约翰的人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真容。他的头发,是明亮的金黄色,眼睛是天空的蓝色。他的面孔,棱角分明,十分英俊,但在寻常人看来,却实在太过与众不同,难怪他会用斗篷将自己的脸给遮盖起来。

    师子玄打量了他一眼,拱手道:“约兄你好。看样子,你似乎不是本朝中人。”

    约翰轻轻一笑,说道:“我不姓约,我的名字叫约翰。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一位虔诚的苦行者。从异国他乡而来。”

    师子玄有些惊讶道:“原来是从他国而来。但听你开口,话说的很标准啊。”

    约翰低头轻笑道:“语言,只是交流的工具。只要有心的指引,并不存在障碍。”

    师子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叫约翰的年轻人,也是一个有修行在身的人。但他的修行,非佛非道,却又不似外道旁门。总之,师子玄看不出他的来历。

    张孙还记挂着刚才此人的那番有些驳斥他的话,便问道:“约翰。你刚才偷听了那么久,却又说羔羊,又说光明黑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约翰很和善的说道:“我在说这世人啊。你看看,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像不像是迷路的羔羊?他们彷徨无助,每一个日夜。都在离生向死,不知自己该往哪里走。”

    张孙听的直迷糊,好好的人,比作什么羔羊?谁迷路了?这玉京他可是熟的很,就算闭着眼睛走,也绝对走不丢。

    师子玄却不迷糊,相反清醒的很。

    约翰话中的意思,修行人都明白。 所谓羔羊,指可怜软弱之意。人在世中,难免要经历生老病死。此中世界。也要经历成住坏空。只有超脱轮转,入不生不灭虚空法界,才是真得自在。

    而所谓迷路,是因人入世间,元神隐去,识神主位,不知本我为何。故而有迷途之说。这个比喻很形象,但是让人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的舒服。

    张孙说道:“你说的。我听不懂。不过师兄,我刚才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刚才张孙问他,人为什么这么苦。仙佛为什么这么自在,他们口说普渡,传法却十分晦涩难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子玄想了想。是这样回答的。

    “你说人苦。人为什么苦?”师子玄问道。

    张孙一想,这还不好说吗?我寒窗苦读十几年,一朝科举。能不能得中,都要看命,若是中了,还好说,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不说,美满婚姻,也要随之而来。但若非如此,则十年苦读,成为泡影。这还不苦?

    亲人离世,自己独自一人在世,举目无亲,苦不苦?

    喜欢游历山水,奈何囊中羞涩,没有出行的盘缠,这苦不苦?

    被恶人欺辱,自己没法反抗,只能忍受,这苦不苦?

    若说这苦,也太多了,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张孙道:“人有太多的苦了,说都说不完,佛家不是有句话也说吗?有生皆苦。”

    师子玄闻言笑道:“是啊,人有太多的苦,所以才羡慕仙家佛陀,逍遥自在,是不是。”

    张孙道:“是。”

    师子玄问道:“你觉得不公平?”

    张孙道:“然也。非常的不公平。凭什么他们能得逍遥,我却不能?”

    “呸!你这混人,说话好不着调。俺听的不痛快!”出乎意料的是,一旁的熊大黑,突然忍不住骂了一句。

    张孙之前也注意了师子玄旁边的两人,见他们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师子玄的下人, 现在忽然见这黑大汉开口,也不由好奇道:“这位兄弟,你怎么听着不痛快?”

    熊大黑说道:“俺就是熊……唔,这么说吧。你就把我当成是一头熊好了。熊类修行,成了地仙。行不行?”

    张孙见他人高马大,还真有些像熊,忍俊不禁道:“好。好。这位兄弟,那你就是神仙了?还是熊大仙?”

    熊大黑说道:“是。你眼中的我,算是个地仙。虽不是什么正果真仙,但也比人要强,有神通在身,寿元远超常人,能腾云,能飞天,这世间也很少有地方我不能去,你看我是不是很逍遥自在?”

    张孙道:“听你这么说,是啊,很逍遥自在。”

    熊大黑道:“那你可知,我成道之前,就是个山中的黑熊,父母被人猎杀,懵懂度日。后来开了灵智,自得神通,才知修行为何。如今想要精进,才知人身鼎炉难得,更利益修行。你看我苦不苦?”

    张孙点头道:“听你这么说来,你当真也很苦。

    熊大黑说道:“是啊,很苦。畜胎畜身,修行艰难。不闻化形法,不知变化术,就难脱畜胎,难得精进。此所谓人身难得。但我生而为畜生,而你生而为人。我都没叫苦叫不公,你又喊来做什么?”

    张孙瞠目结舌,师子玄接过话头,说道:“我这位兄弟,话虽然说的粗糙,但却有几分道理。孙兄弟,你看这茫茫世间,有人生而富贵,有人生而贫寒。是否不公平?是。很不公平,但是你看这世间人,即便这一世如何,在命尽之时,一样都要死。与仙佛眼中,无所谓分别,不得超脱,都是一样。

    不是没人帮你。而是你自己要不要人帮。整天怨天尤人,怪父母不给你一个好的出身,不如自己想想办法,如何去改变这窘境。你若也想得自在,也别怪仙佛不来度你。”

    师子玄一点这四周众人,说道:“你看这四周,都是些什么人?”

    张孙四处望了望,说道:“能是什么人?都是普通人呗。”

    师子玄道:“这世间不乏仙佛化身入世。你看这四周的人,普普通通,与你没什么两样。但也许你家门前卖菜的大婶,就是一个来度你的真仙。此时与你同桌而坐的人,有可能有两个地仙,一个真人,还有一个天神。”

    张孙闻言愣了半天,忽地笑道:“师兄,你这话说的真逗。神仙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师子玄微笑道:“那你认为神仙是什么样的?足踏祥云,紫气东来?青鸾引路,凤凰开道吗?可不可以这样?可以。但对你来说,有必要吗?寻缘点化,点透即可。”

    张孙半信半疑道:“真的是这样吗?”

    师子玄道:“那我问你。你想要仙人点化你。是要点化你什么?是为了能向神仙那样自在逍遥,还是解开人生的疑惑?”

    张孙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向神仙那样自在逍遥。”

    师子玄道:“都是一样的。求仙成道,要先修性,做到知我如一。也就是要先做好人。人都做不好,如何做仙?所以不要怪仙佛不度你。度你的时候,你可能也不知道。但的确已经帮了你。等你做好了人,想要精进,怎么办?仙佛早有慈悲仙缘留下,传世经文,你可以随意翻看。”

    张孙若有所思,说道:“是这样吗?但是师兄,我也曾多次翻看过,但是看不懂啊。”

    师子玄道:“经文不必懂,该懂的时候,自然懂,法缘莫强求,强求也强求不来。”

    这时,一旁的约翰有些皱眉道:“你的话,有些不妥。”

    师子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约翰,你想说什么?”

    约翰说道:“先问一句,你口中的仙佛,是什么,是天神吗?”

    师子玄摇头道:“不。神是神,与先佛不同。仙佛者,为觉者。超脱轮转,入不生不死虚空世界,自在修行。”

    约翰道:“我明白了。他们也是我口中的天神。我之所以说是不妥,是因为这样的天神。太过不负责任。你的追随者,你的信徒,将心交给你。你就该给他们指引,从头到尾。并且无论他们心向光明,还是心堕黑暗。”

    师子玄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不是一样吗?随缘点化,能否开悟,全在自身。”

    约翰摇头道:“不,不,不。只要信我者,皆为我的羔羊。我为牧者,无论他们走的多远,都要将他们引来。”

    张孙也听明白了几分,说道:“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我感觉,约翰说的,倒是公平一些。”

    师子玄道:“张兄,我之前说的还不明白吗?跳出轮回,看这世间,无所谓公平与否。个人所受,无非个人所做。各自福缘,也是早有前根。没积那个福德,却要受那福报,你能担的起来吗?”

    约翰却道:“如何承担不来?天神自有天神的国度。信众只要在死前能够真心忏悔自己所做罪孽,自然会到达天神的国度,享受永恒的快乐。”(未完待续。。)

第244章 法有显密非通传,天道无亲亦无私!

    约翰的话让张孙眼前一亮,说道:“约翰,你口中的天神,是哪一位?竟然这么好?无论生前什么样,只要愿意诚心忏悔,就能够去天神的国度吗?”

    接着他对师子玄道:“师兄,我也曾听说过道家有信众能转生青华长乐世界,佛家也有西方极乐世界。但似乎都只接纳修行人。却不像约翰说的天神那样的亲民啊。”

    师子玄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孙问道:“师兄因何发笑?”

    师子玄道:“往生入清净国土,不代表你是超脱轮转。或许有大成就之人,发心大愿,于不生不死虚空法界之中,演化自己的一方世界。可以接引他人真灵前来。但这是需要有三个前提的。第一,你要知道和了解这位大成就者的修行大愿是什么,愿从他的大愿,从心底接受他的接引。第二,你自身要有这样的修行。未必是道行有多高,但一定要修自性,行善道。如此才有这个机缘。第三,往生此方世界,也不代表你超脱了轮转。无非是带业往生,只是在清净国土里更利于你修行,终究还是要入轮转消业的。”

    师子玄说道:“你若不相信,可以问一问约翰,是不是这样?”

    张孙问道:“约翰,是这样吗?”

    约翰的回答很有意思:“愿从神者,行善者,会去他的乐园,享受永恒的安宁。行恶的忏悔者,会去炼狱的恶火中,承受内心的试炼,等待天神的救赎。”

    张孙有些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这还不都是一样嘛?”

    师子玄道:“本来就是一样的。所以,不要怪仙佛不来救你。也不要怨天尤人。天道不仁,天道无亲亦无私。来普渡你,是慈悲,留法缘。也是慈悲,本可不为。世人不能因此而怪罪仙佛,怪老天不仁。没这个道理。”

    张孙有些垂头丧气道:“师兄,听你这么说,那我看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凡人得了。”

    师子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本来就是人嘛,好好做人有什么不好?修行者众,成道者寡。况且修行人,所行所做,也不能为成仙而做。如此也不可能成道。做人挺好嘛!来,我敬你一杯酒,约翰,你也来。”

    约翰含笑谢过,几人共饮了一杯酒。接着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说道:“我从西方而来,一路东行,所见所闻,与我生活的地方。 差别很大。我曾经听一位圣者**,他说的不是我的修行,但却让我从中获得许多益处。 我对他说,我想要了解更多。他告诉我,要我来东方,这里会让我有更大的收获。我今天看到下面的那个人,对着普通人宣讲。你们就是这样为天神布道吗?”

    师子玄道:“约翰啊。我已经说了,仙佛为觉者,留法缘与世。是慈悲,也是引渡。并非是需要从属的信众。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信仰,也可以是自己的天神。跳出轮回,超脱成就,无非如此。”

    约翰道:“你误会了。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有我的信仰,也不会勉强别人行我的路。但我愿意将天神的光辉撒播下去,让迷途的羔羊,得到心中的指引。”

    师子玄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的平天大圣, 又开讲了。讲的是什么法?说实话,师子玄也没听懂。半是通俗,半是玄奥。师子玄听的很是糊涂,约翰也直皱眉头。但偏偏下面的人,听的都很认真。

    怪啊。

    师子玄记得,祖师**的时候,在坐的都是有大慧根的人,闻法喜不自胜者,有之。昏昏欲睡着,有之。愁眉苦脸者,更是有之。

    这下面的人,总不会比那些大修行人都要来的根器深吧?

    偏偏这个时候,熊大黑一脸茫然的问道:“老爷,下面那厮讲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师子玄尴尬一笑,这怎么回答?他也没听懂啊。真是惭愧。

    他问谛听道:“尊者,这下面的平天大圣,你有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来头,讲的是什么法门?如此晦涩难懂?”

    谛听嘿嘿笑了一声,说道:“你这臭小子,平时精的狠,怎么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人讲的是似是而非法,引的是颠三倒四门。”

    师子玄闻言,便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这平天大圣,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而是讲自己编的**。

    法门也能编吗?

    能,当然能,怎么不能?

    道说三生万物,佛说万物有因。我说万物循因果三化归元如一!行不行?可不可以?是不是感觉很厉害?

    但实际上呢?我只是取了两家的东西,胡编乱造。有没有实际利益不说,让你听的只觉得厉害,是那么回事就行!

    师子玄这个念头转过,真是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张孙也笑着对师子玄说道:“师兄,你刚才不说你也是个真人吗?怎么听不懂这平天大圣的**?莫不成这大圣真的是太过厉害?”

    师子玄微笑道:“孙兄。先不说我,你听此人**来,有何收获?”

    张孙想了想,很老实的说道:“感觉自己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但我自己也不清楚。”

    师子玄点头道:“这就是了。这世间道法传承,都分显密两种。显外之法,是为可以普传世间,任何人听之,都会得到利益,不会损害自身的法,此为世间法。多是开智之法,处世之法,为人之法。多为高真大德宣讲,也有人可以从经文之中,自修自得。而密法,因其传承,有人可传,可得大利益。而有人得传,却得大妨害。所以只在密中求,不在外中显。”

    张孙似懂非懂道:“原来还有这么多说法。那往日那些**的僧人道士,讲的都是显外的法门?”

    师子玄道:“是!所以一般这种法会,开讲之人。讲的都会是某一部经。某一篇论。而且说的,会十分浅显,通俗易懂,谁人听到,都会有所收获。”

    张孙皱眉道:“既然如此,那这平天大圣,讲的就是密的东西了吗?”

    师子玄笑了笑,没有说话。熊大黑却哼了一声, 说道:“你这人可真够笨的了。还没反应过来吗?密传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宣讲?不怕讲出事情吗?这人分明就是个骗子。满口胡言乱啊。”

    “啊?”张孙惊呼了一声,说道:“不会吧?这位平天大圣,在玉京可是有不少信众。怎么会是骗子?”

    师子玄道:“是骗子倒不一定,他的确是有道行在身。但是他讲的,未必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糊弄一下人,还是可以的。”

    张孙奇道:“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这么做?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师子玄想了想,说道:“不好说啊。他本是修行人,而且我看不出他的深浅。但却在这里故弄玄虚。应该是有他的用意吧。”

    约翰忽然说道:“也许这就是他布道的方法吧。”

    约翰这句话,可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师子玄若有所思,约翰的猜测,很可能**不离十。

    说显外法。人人可听。说玄虚之言,可以取信他人。这平天大圣这里说的半是通俗,半是玄奥,的确很吸引人。也引来了许多追随的听众。

    师子玄好奇道:“约翰,你说这是他布道的方式。你怎么看?”

    约翰很老实的说道:“我不喜欢。也不认同他的做法。”

    师子玄来了兴趣,问道:“哦?这是为什么?”

    约翰说道:“你的门徒。追随你的指引。接受你的布道,首先,在他的心中,你一定是唯一的光明,唯一的指引。不可对我有疑惑。不然,你无法到达我将指引你的道路。”

    师子玄点点头,约翰的话。他也听明白了。

    用修行人的话来说,就是心中一定不能生疑惑。一般你入道拜师,首先一点,就是不能疑法,更不能疑师。

    譬如我修了三十年法,却一点精进都没有。就去问老师,是不是我修的法门是错的?老师会跟你说,你修的没错,只是火候不到,再来三十年刚刚好。

    这种情况下,你有两个选择,一种是坚定自己的信念,再修三十年。另一种就是心中对老师生出疑惑,老师是不是在骗我?并没有传我真传,而是在糊弄我?

    前一种,便是心无疑惑,苦修就是,终究会有所成。另外一种,就是越问越疑惑,到最后,修行懈怠,渐渐退转。之前三十年的功夫,全都毁于一旦。

    就如约翰所说,你既然在内心接受我的指引,就不要对我有疑惑。不然你无法到达我指引你的道路。

    平天大圣这样开讲,大家对他都很信服。应不会疑师。但却会对他所讲的“玄”而生出疑惑。

    因为他讲的本来就是似是而非的东西。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因为本来就不是能明白的东西。这样一来,他的信众,终究还是会疑法,因为老师也讲不明白。

    师子玄又问约翰道:“约翰。我听你说,你一路行来。想要布道。不知你想出如何布道了吗?能跟我说一说吗?”

    约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确想到一些办法。但这个办法,有些愚蠢,也有些笨拙。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师子玄含笑道:“无妨,无妨。说来听听呗。或许我还能给你一点建议。”

    约翰有些心动,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未完待续。。)

第245章 利益取信以传道,隐忧千载今日埋!

    约翰说道:“在我一路东行的过程中,我谨守我心中的信仰,我即是光明在人间行走的表率。我还收下了我的门徒。他们能够从心底接受我的指引,并在得到指引之后,为世人传播我的教诲。”

    这就是约翰的主意?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啊。

    师子玄听了,没有说话,张孙疑惑道:“门徒是什么?就是你的弟子吗?你的弟子 帮你传法,不是应该的吗?”

    约翰道:“是这样的。”

    张孙问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有非常出众的天资?”

    约翰道:“不。他们都是很普通的人。他们有的是农夫,有的是渔民,有的是刽子手。有的是马夫。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常的人。”

    师子玄问道:“约翰。你给他们的指引是什么?他们如何接受你的指引?又如何为世人传播你的教诲?”

    约翰道:“对渔民,我给他们挂满网的渔,给农夫,我给予他们满斗的粮食。对刽子手,我让他看到亡者的悲哭。对马夫,我让他的的马圈里,跑来许多头彪壮的骏马……”

    师子玄道:“这都是施以恩惠。用现实利益,取信于人。”

    约翰道:“是。你说的没错。但只有这么做,他们才会信任我。从而接受我的指引。”

    约翰所说的,很有意思,也很现实。

    说起来,古往今来,传道者,基本用的都是这种方法。

    而大多数人,信佛信道,也多是因为如此。

    比如说,有人信佛,是因为家中有病人。寻大夫郎中看过,又没有看好,如此才寄托与仙佛。寻个精神寄托。

    这种信奉,算不算是接受了仙佛的指引?

    不算的,最多只是有一个信力。而且这个信力不可能会坚定。因为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去熟读佛道两家遗留下来的经典,不会去领悟其中的开智妙言。而多数为的是求现实利益。

    比如,我拜你,求你赐我外财。我拜你,赐我美满姻缘。我拜你。庇佑我平平安安, 保佑我金榜题名等等。

    一句话,灵就信,不灵就不信。世间所谓自称自己信佛信道的,大抵如此。

    约翰说他的门徒,都是普通人。而约翰给了他们现实的利益,看得见的,摸得着的。让他们对他这个人,深信不疑。如此。约翰对他们潜移默化的教导,他称之为,来自心中的指引,是可以的。因为本来就有一个信力的前提。

    这样做的结果会是什么?

    约翰的门徒。会接受约翰的教导,对他十分信服。但这个信服,并不坚定,因为人心多疑。总会生出重重困惑,出现反复无常。而即使约翰的门徒,都遵从他的指引。但他的门徒再去引导他人的时候。会更加艰难。

    为什么呢?

    因为约翰布道的目的,是为了所有人,都能够受到心中的指引。去往天神的国度,享受永恒的快乐。

    用修行人的话来说,就是超脱轮转,离此五浊恶世。最不济,也是要去往其他大成就者,大愿化传的一方世界,利益修行。

    而世间人如何?

    早就有言,无非利益二字。

    但此说利益,是无形的,世人看不到。自然无法相信。

    约翰可以让无形利益,变成切实利益,让他的门徒追随他,信奉他。但他的门徒却没有这个修为,也没这个神通,所以让他们去布道,去引导他人,他们会怎么办?

    师子玄似笑非笑的对约翰说道:“约翰。你让你的门徒去布道,我已经推演了日后的情形,你想不想听一听?”

    约翰疑惑道:“推演?那是什么意思?”

    师子玄道:“以今时之见,言定来日之象。此为推演之道。”

    约翰震惊道:“这是大预言术,我的兄弟,难道你是一位先知吗?”

    师子玄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先知,但大概也能猜测出是什么意思。

    “不,我不是先知。也不是预言家,只是推演。”师子玄简单解释了一下。

    约翰点点头,说道:“虽不尽相同, 但也相去不远。我的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预言。那么请你为我预言。看一看日后我的门徒,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师子玄道:“相见是缘,坐而论道是缘。约翰,你能说一说你的门徒吗?我想听一听你和他们的故事。”

    约翰点点头,说道:“好。我如今,有九位门徒。我的第一个门徒,他叫做彼得,他是一位渔夫。有一日,我路过河边,见他在河水边哭泣。我上前问他为什么哭泣,他对我说,这河流中,鱼一日比一日少,他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我怜悯他, 便为他带来了满河的鱼儿。我的第二个门徒,他叫做……”

    约翰将自己与九个门徒的相识的经历,告诉了他。并且将约翰家乡所在的地方, 风土人情,都很详细的讲了出来。

    当然,约翰的讲,是用两种方式。

    对于师子玄,自然是用无语传念。千言万语,一念而知。约翰有这个修为,也知道师子玄有这个境界。而对于张孙几人来说,听的自然就是约翰的口述。

    说完,约翰对师子玄说道:“我的兄弟,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师子玄说道:“约翰。我推演的结果,并不是很好。你想要听一听吗?”

    约翰点点头,说道:“请你说出来。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想听一听。”

    师子玄说道:“我推演的第一个结果是;你宣扬的指引,将会被你的门徒发扬光大。你的门徒,会以你之名为你建立教派,并且得到大多数人的信奉,。”

    约翰先是很高兴的说道:“真的吗?感谢你,我的兄弟,这是我近日来,听到的最好的话。”

    师子玄说道:“我还没有说完。你确认你想要再听下去吗?”

    约翰点点头。说道:“当然。我的兄弟,请你将一切都告诉我。”

    师子玄道:“你的门徒,虽然追随着你,宣扬着你的指引。 但他们心中的困惑,却比任何人都要多。”

    约翰点头道:“没有寻找到光明的道路,都是迷途的羔羊。他们得道了我的指引,但也要从我之言,行我之道,若不然,只会愈加迷茫。”

    师子玄道:“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你的家乡。在那里,天神们在地上的纷争,许许多多。而你敬仰的天神,也有不同的教徒,为他立下了不同的教派。而彼此之间,又充满了肮脏的罪恶。”

    约翰黯然道:“是。他们以神之名,却做着背弃神灵之事。等他们死亡的那一天,炼狱的恶火,会焚烧他们污垢的灵魂。近似永恒。”

    师子玄又道:“我看到。会有那么一日,你门徒中的一个人,将会把你出卖。你将会在世人的唾骂声中,门徒害怕绝望的目光中。被吊死在木桩上。”

    约翰眉头深深的皱起,他不明白师子玄为什么会这么说?

    如他这般修行,肉身鼎炉,早已脱胎换骨。 若他不想。普通的刀剑,如何能够伤害的了他?

    但他相信,师子玄不会胡说。于是他又请教道:“那后来呢?”

    师子玄又道:“他们安葬了你。但你不会死亡。你将从墓穴中走出。再见到你的门徒之时。他们会因为你的死而复生,坚定自己的信念,成为你最虔诚的信徒。他们将会扫除一切的疑惑,可以面对一切的困难。坚信你的指引,终生奔走,宣讲你的指引。”

    约翰听了,十分高兴,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的朋友,我的兄弟。这真是太棒了。我想我已经知道,我布道的路,将通向何方。”

    师子玄正要说话,忽然,约翰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十分急切的说道:“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现在有一件急事,想要离开。很感谢你对我说的这番话,让我明白了道路。即便日后我回到我的家乡,我也永远会记得你。希望日后有一天,你能登天成为神明,希望我们还有相见的一天。”

    说完,约翰匆匆的离开了。

    几人目送约翰离开,张孙问师子玄道:“师兄,你刚才好像话还没说完?”

    师子玄道:“是,我推演的结果,还有最后一句话。可惜他没有时间听完。”

    张孙很感兴趣的问道:“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师子玄点头道:“约翰的门徒。会做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出色。他们会为他建立他的教派,并为他赋予神性。从此,约翰之名,将不再是一个苦行者的名字,他将被捧上神坛。”

    张孙不解道:“这不是很好吗?”

    师子玄道:“ 很好吗?我不这样看。约翰指引他的门徒,去四处布道,是为行善道,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给迷途的羔羊,带来光明的指引,让他们的心中,从此不再有疑惑。但他的门徒,并不是真正的接受了他的指引,而是被他死而复生的奇迹而震撼。他们相信的,是约翰的神迹,而不是他带来的指引。

    也许他的门徒,会从心里接受他的指引,从他之言,从他之行。但日后他们建立教派,却不能如同约翰一样,展示神迹,而约翰也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该怎么让后来人相信他们呢?”

    张孙脱口而出道:“编造神迹?”

    师子玄笑道:“是。这很简单,对不对?只需要动动笔,就可以了。为神灵编纂故事,夸赞他们在人间的奇迹。只要记录在纸上。随着时间推移,故事,成了事实。而事实,将成为传说。”

    “那约翰和他的教派呢?”张孙问道。

    师子玄看着约翰离开的方向,叹息道:“约翰,我不知道他会去往何方。那不是我能推测的。但是我知道他的教派,将会将他推举到天上,视其为神。日后所行,所做,无论善恶,虽然都与他无关,但都会以他之名!”(未完待续。。)

第246章 推演之道难自修,浪词言语说何人?

    张孙奇道:“那不是很好吗?谁做梦不想当神仙?被人当成神仙还不好吗?”

    师子玄道:“很好吗?若是神仙,真个逍遥自在,也就罢了。做个快活逍遥仙,这很不错。但约翰呢?他的修行,就是为了给予他人指引。而被他指引的人,却因此而走向歧途,并在日后的所行所为之时,皆以他之名行事。好的也罢,那恶事呢?你说对他有没有影响?”

    张孙问道:“有什么影响?都是别人做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师子玄道:“自作自受,无关他人。这是对的,但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修行人来说,尤其是有大成就之人,还是有影响的。”

    张孙下意识问道:“有什么影响?”

    师子玄道:“约翰的信徒,无论做了恶事,还是善事。都会在心中留影。他们在向约翰祈祷的时候,这些留影,都会被约翰感知。而且这些信息,他想不听都不行。你想想,如果他有一万个信徒,会是什么样?如果是十万,百万呢?”

    张孙道:“天啊,这太可怕了。如果是我,一定会发疯的。”

    师子玄道:“是。但约翰不会疯,这也是他要承受的。如果他能够安然度过,他将会有了不起的成就。如果度不过去, 那就是他修行上的劫难。”

    就在这时,平天大圣的法会已经讲完,人已经散去。二怪虽听那大圣讲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听也听不大懂,但却听的津津有味。

    热闹看完了,师子玄就拜别了张孙,说道:“张兄弟,我们先告辞了,日后有缘再见吧。”

    张孙忍不住问道:“师兄。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师子玄莞尔道:“我能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

    冲张孙拱拱手,带着二怪和谛听离开了。

    ……

    离开了醉鹤楼,师子玄忽然感慨道:“真是风云际会啊。刚一出门,都能撞见高人。”

    熊大黑摸着脑袋,说道:“老爷你说的是谁?是那个平天大圣吗?我看他也没什么厉害的。”

    师子玄道:“不,不是那个平天大圣。此人的确有修行在身,但未必有多高的道行。我说的是那个约翰。没想到异国还有这样的修行人。”

    谛听说道:“这人的修为,不在我之下,只怕已经可以上行法界了。”

    可以上行法界,最少也是妙行真人的修为。更有意思的是。在这个世间行去无阻的高人,此时竟为如何布道而苦恼。

    师子玄疑惑道:“尊者。听你说来,约翰的修为境界,已经不下妙行真人。为何我说推演之时,他会显的十分惊讶?”

    谛听道:“ 难道他不应该惊讶吗?你以为推演之道,很简单吗?推演之道,并非道行精深,就能推演清晰。有些人,道行很高。但却不擅推演之道。这本来就不是人人能精修之道。需要一定的根器。”

    “推演很难吗?”

    师子玄生出了一丝疑惑。而他自身,本来并不精通。自入道修行而开始,他自己也不过是随着喜好,渐修此道。并未曾精修。

    谛听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当然很难。别说精通,就算修习的资格也没有。推演之道。自千古以来能够掌握其中精髓奥妙,才有几人?一方世界,十个指头可以数过来了。”

    师子玄疑惑道:“是这样吗?但修行人到了一定境界。不都可以有此神通吗?”

    谛听道:“不一样的。修行人的神通,是有局限性的。因己相关的,可以推而演之。与自己无关的 ,涉及他人的, 只在外景之中见,不可观之。”

    师子玄笑道:“尊者是不是有些夸张了?这世俗之中,也有不少给人看卦算命之人,不一样可以推算他人命程?”

    谛听摇头道:“那都是显而易见的东西。一人降世,先天福禄寿是定下的。看卦算命之人,看的是这些东西,也是因此而推算。但这些东西,后天是可以改变的。比如一个人现世行善积德。为祖先调动阴宅,而得阴世祖先庇护,等等。

    他们可以推算的了这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也许能看一人前生。但能推算他日后吗?只算一人福祸如何。算不得推演。真正的推演。是面面俱到,从大处小处,一丝不差,看的你此生往后,分毫无差,秋毫遍知,这才是推演的功夫。”

    师子玄点点头,谛听说的没错,这就是推算与推演的区别。

    修行人到了一定境界,自然会有神通,能够感知自身日后福祸。但却无法看破他人日后如何。除非知道生辰八字。

    谛听又道:“你疑惑你自己为何通晓推演之道。那你想一想,你的师承如何。与你相交之人,又都是何人?”

    师子玄微微一怔,想了想,自己虽然师承祖师,但是推演之道,却并非从祖师那里学来的。准确的说,是他自己开悟,另外还有两个人对他影响很深。

    一个是玄先生。他一言推演一千八百年之事,展现了其推演之功,也提点过他此类修行。而第二个人,却是元清小道童。他让师子玄看到逃情百年修行的经历,也从他的修行之中,得到了许多益处。

    师子玄点点头,说道:“的确很不寻常。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谛听道:“怎么没有关系? 寻常人谁有你这个际遇?若是说出去,不知道会羡慕死多少人。”

    师子玄一想,是啊,玄先生不说,就是自己在道一司遇见的一个小道童,都让他获益良多。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几世都难遇的机缘。

    师子玄困惑道:“尊者。一直以来,我都很是困惑。为何我福缘会如此深厚?自我入道以来,一路四平八稳,即便有些灾劫,也是从容度过。这是否太过不同寻常?”

    谛听道:“是很不寻常。但却不必太过纠挂在心。修行不是全凭机缘。也许机缘在身,但未必能得道果。一世坎坷,也无机缘,也有一朝顿悟,得道飞天之人。”

    师子玄道:“这我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我这一身福缘,到底从何而来。”

    谛听表情有些古怪的问道:“这我就不知道了。福缘深,难道还不好吗?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有空偷着笑吧。”

    师子玄无奈道:“卖什么乖?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换个地方游玩吧。”

    谛听突然嘿嘿笑道:“我知道有一个好玩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

    师子玄奇道:“尊者你还认得玉京的玩耍之地?”

    谛听道:“不认得。但我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事。你去不去?”

    师子玄想了想,说道:“天色渐晚,本应该回去。但尊者想要去,那就去呗。我们该往哪里走?”

    谛听嘿嘿笑了两声, 说道:“我在前面引路,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从师子玄的肩膀上跳了下去,去前面引路去了。

    ……

    玉京之中,有一句艳词,广为流传,是这么写的:

    绫罗佳人美如愔,香肤玉骨语娇酥。

    江旁花坊弦音现,许是起梦正梳妆。

    美人美,美人美。

    狂蜂浪蝶争相逐,无人捧酡颜。

    这不是谁写的一首浪词,格律不通,但却广为流传。

    这一首艳词,是在写一个女子,将一个女人的美丽,写的十分惊心动魄。

    其中说此佳人,美如愔。 愔是什么?

    愔是一个传说中的女神,据说这个女神,实在太过美丽,见到他的男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她的美貌吸引,不可自拔。但这位女神却是一个恶神,最讨厌的就是男人。于是她对那些窥视她美貌的男人说道,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耳边说话。你们如果还想留下,看我的美貌,那就奉上你们的舌头,只留下眼睛,从此不要开口说话。

    而那些被她美貌迷昏了头的男人,纷纷割舌献上。

    传说中以此来记录这位女神的美貌,以及她掩藏在美貌之下的残忍。而这首艳词中将一位女子,比作这位女神。其中似乎隐有怨意。

    似乎这位女子,美的惊心动魄,引无数男人为她疯狂,但却无人真正能一亲芳泽。

    说这些是为什么呢?

    因为师子玄现在就听到有人在唱这首词。

    师子玄站在玉江河畔边,此时天已昏暗,他的面前,停靠着许多花船,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岸前招客。从中走过,风中都带着淡淡的胭脂香气。

    师子玄莫名其妙的对谛听说道:“尊者。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谛听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师子玄道:“怎么不知道?我虽然没去过,但猜也猜出来了。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嘛。”

    谛听道:“原来你知道啊。那我们今天就去里面寻欢作乐,行不行?”

    一个修行人,两个妖怪,还有一个佛门尊者,去逛花船寻欢作乐?这是要闹哪样呀?

    师子玄闻言,似笑非笑道:“行!怎么不行?您年纪大,听你的!”(未完待续。。)

第247章 红尘之中奇女子,三绝精妙惹人思!

    江中花船,是个什么地方,是男人都清楚。师子玄虽没有去过,但也有几分了解。谛听怎么会带他们来这里?这不是胡闹吗?

    但师子玄知道,谛听虽然看起来有些胡闹,但不会平白无故的开这种玩笑。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师子玄心理明白,也不说破,就笑吟吟的跟在他的身后,看他耍什么花样。

    江畔的花船有很多,船上的姑娘香色醉人。

    这其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很有意思。

    这江中花船,分两种,一种是船头挂着红灯笼的,这里的姑娘,只要客人有钱,自然有软玉温香伺候。

    另外一种,自然是不挂灯笼。而是挂起扇子和竹笔。这代表其中的姑娘,一般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是你也有机会在这里醉枕温柔乡,但前提是你能够打动姑娘家的芳心。

    而谛听引着师子玄去的,就是一个没有挂红灯笼的花船,并且船前聚了很多人。

    师子玄有些吃惊,这江畔边上,花船何其多,为何这一处吸引了如此多的人?

    师子玄十分不解,拉着身旁的人问道:“请问一下, 这里为什么聚了这么多人?”

    那人看穿着,也是身家不错,上下打量了一下师子玄,说道:“你一定不是玉京人士吧。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吗?”

    师子玄自然耐心请教,这才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此地名叫随苑舫,其中有一位女子,美貌惊人,艳冠京城。名叫楼飞娘。

    此女美到什么程度,没人能说的出来。有意思的是,关于此女的传说可是不少。

    这个女人。据说来到京城,尚不足半年,而初次露面,就用三绝技艺,一夺花魁,名动京城。

    哪三绝?

    一为色绝!

    据说此女平日都是轻纱遮面,就是因为容貌太过美丽。说起来很有意思,流连随苑坊的客人,多不胜数,但真正一睹芳容之人。却很少。

    那她容貌美丽,是如何传出来的 ?这其中有一个传言。据说这玉江河中,有一个河神。而就在不远处有一座河神庙,香火还算旺盛。

    有一天,这河神庙的庙祝突然说要将这河神庙拆了去。

    当时的香客都惊呆了,这庙祝是不是疯了,竟然要将自家神灵的庙宇给拆掉。

    众人责问这庙祝之时,庙祝无奈说道,不是我疯了。而是河神娘娘吩咐的。

    众人不解,追问河神娘娘为何要拆掉自家的神庙。

    庙祝回答说,有一日,河神娘娘见到江畔中。有一位女子正在照水梳妆,她生的实在是太美丽了,连河神娘娘都感到嫉妒,继而感到自卑。而这女子。似乎就住在这江中,每日每夜都映着江中的水梳妆。

    河神娘娘受不了这种比较,承受不住。所以要将自家的神庙搬走。

    庙祝说完,众人都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第二天,这河神庙就真的不见了,而是出现在十五里外的城郊。

    一夜之间,神庙不见,被搬迁而走,这自然不会是人力所为,只有河神娘娘自己能够做到。

    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也都信了那庙祝的话。但随后,大伙又好奇起来,这位让河神娘娘都自叹不如的美人到底是谁?

    追查之下,才知道是一位初来乍到的花魁 ,在一个名叫随苑坊的花船上,是一位艺妓,名叫楼飞娘。正是此女每日在江上梳妆,惊走了河神娘娘。

    人人都有好奇心,这传言愈传愈厉,无论是商贾巨豪,花中常客,还是风流名士,都想见一见这位女子,看一看到底是有多美。

    但这楼飞娘却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无论何时,都是带着一个薄薄的面纱。

    别说,正是她这种特立独行的方式,吸引的往来之人,络绎不绝。更有人为一睹芳容,甘愿一掷千金。

    师子玄听完,啧啧称奇,不由赞叹道:“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若说这传言之中没有鬼,那才叫怪哩!”

    一般这种传言,多半都是人为编造的。这河神庙一夜被搬走,或许可以考证,但未必于此有关。但却偏偏有人心甘情愿的愿意相信。

    这第二绝,是此女的箫艺。如果说之前艳惊河神,有几分传奇色彩, 但这箫声,却是很多人都听过。

    而此人也说,这楼飞娘吹箫之时,箫声引来了无数奇鸟浪蝶,飞落到船上,侧耳倾听。

    师子玄虽然不通音律,但有人能奏得如此妙乐,引来异类来听,并非虚言。但能做到如此,需是声和自然。技近于道。

    这第三绝,就是此女的画技。在这里不远的凤凰山中,有一处建立了足有五百年的古刹冲虚观中,有一处壁画,是三仙聆道图。

    画像之中,有三位真仙聆听道祖讲道的场景。据说这三仙名号,不见在世传下任何一本道经之中,世间也从来没有流传过这样的传说。

    但是此画流传出去,不知惹来多少人嗤笑。一个红尘女子,喜弄画像,也就罢了,画些山山水水,鸳鸯戏水,牡丹花色,不是挺好吗?画什么道图?纯粹是惹人发笑。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冲虚观的观主,衡和子道长见状,却大惊失色,竟是亲自登门,将这位楼飞娘请到观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第二日,就命人将此图拓印到观中正殿的外壁上。

    如此,楼飞娘的名字,就更多了一分传奇和神秘的色彩。

    师子玄听了,也有些吃惊。如果说之前的传言,有一些人为的色彩,乃是江湖手段。那么冲虚观刻画之事,那就真有些本事了。

    师子玄啧啧称奇道:“原来还有这般故事,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来这随苑坊。”

    谁知这人却说道:“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平日来说,这楼姑娘可是不见客的。什么时候开船,全由她的心思。今天之所以会来这么多人,是因为楼姑娘今天放出话来,要寻有缘人相见。若有人能够哄得她开心,谁人便可留下来,与她对饮,并且解下面纱以悦君颜。”

    这人眉飞色舞的说着,似乎这个人,就一定会是他自己一样。

    师子玄微微一笑,那人却自来熟,说道:“对了,我姓林,单名一个凡字,字仲达。还没请教?”

    师子玄也报上了姓名,又问道:“林兄,来了如此多的人,能够进去的人有限,有什么说法?”

    林凡说道:“的确有个说法。 今日想要进得这花船的,首先要过一关。”

    师子玄开玩笑道:“来这里的都是风流名士,该不会是考诗词歌赋吧?”

    林凡嘿嘿笑道:“诗词歌赋?那是寻常俏姐儿玩的,这楼姑娘与众不同,特立独行,又怎会弄这些把戏?”

    师子玄好奇道:“哦?那要如何做?”

    林凡道:“这位楼姑娘,有一个喜好,喜欢天下奇石。今日想要入这花船,有两个法子,一是眼力出众,能够辨别出楼姑娘收藏的奇石来历,叫出名字,就算过关。第二种方法,就是能够拿出连楼姑娘都没有见到过的奇石,如此也可过关。至于进去之后,谁能够得佳人青睐,那就各凭本事了。”

    师子玄听完,还真对这位玉京花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色绝,箫绝,画绝。不喜金银,喜欢奇石。常人无论怎样想, 也不能把这些事情,与一个女子联系起来。

    与林凡正说着,这随苑坊中,突然走出了许多女子,都是素色装扮,年芳正好,体柔面娇,人手捧着一个珠盘,走上前来。

    就听一个女子,对众人福了一福,说道:“我家小姐说了,今天只邀六名贵客入坊中, 人多位子少,无奈之下,只能用石甄选,还请各位见谅。”

    这位花魁的规矩,显然这些人大多都知道,便有人笑呵呵的应声道:“小娘不用多说,规矩我们都懂。”

    这女子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就挥了挥手。

    其余的姑娘,款款行来,走到人前,将珠盘捧在身前,等他人将从他处找来,自认为少见的奇石,放了上去。

    师子玄自然也受了这般待遇,就有一个姑娘走到他面前,柔声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是猜石,还是献珍?”

    师子玄想了想,既然来了,那便意思意思,便将从景室山中出产的一块温心玉髓,放到了珠盘上去。

    这块温心玉髓,看起来黑通通,没什么特别,但只要用手触摸,就会感到一股暖流,通传体内,可以活血养脉,滋养鼎炉。

    这姑娘又道:“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师子玄呵呵笑道:“我姓师。”接着又问道:“请教姑娘,这里这么多人,有的献宝,有的猜石。你们不怕弄混了吗?”

    这姑娘掩嘴笑道:“公子不知。我们可都是我家姑娘千挑万选,训练出来的。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怎能留下来伺候姑娘?”

    师子玄心中赞叹一声,这位花魁,还真是好本事。

    “姑娘,不知你家姑娘,收藏这么多奇石有什么用处?”师子玄好奇问道。

    这姑娘眨了眨眼睛,说道:“公子,你若想知道,还是等能见到我家姑娘,自己当面问吧。”

    说完,盈盈一福,转身便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248章 以石辨人多玲珑,观物通知见人心。

    师子玄几人也没等多久,不过一会,就有一位姿容不俗的姑娘,走了出来,高声点了几个名字。

    师子玄的名字赫然在列。

    师子玄不觉奇怪,因为温心玉髓,在修行界来说,都是一块难得的宝物,凡世自然难见。而令他意外的是,他身边的林凡,竟然也被选中了。

    林凡有些得意的说道:“说起来,我跟这楼姑娘,还真是有缘。她喜欢收藏奇石。我恰好博闻强记,对于天下稀奇之物,十分感兴趣,便都记在脑中。这猜石的六种奇石,恰巧我都见过。”

    师子玄啧啧称奇,这林凡却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爱好很是奇特,自己也有独特的本领,难怪他十分有自信,今天可以登船一见佳人。

    总共被点名进入的,只有六个人,其他人见自己没有入选,只能摇头惋惜,渐渐散去。

    师子玄叫住那位姑娘,说道:“姑娘,我还有两位兄弟一同前来,总不能我独自进去,撇下他们不管吧?能否通融,让他们一同进去?”

    那姑娘看了一眼熊大黑和章青,见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师子玄身后,便以为两人是他的随从,便说道:“舫中只有六席,至于您的朋友,也可登船。不过是在一层,不过自然也有其他的姑娘伺候。”

    师子玄点点头,对两怪说道:“既然如此,就委屈你们在下面等我。不必拘束,随你们开心就是。但是切记不要饮酒过多,迷了本性。”

    熊大黑木讷的点了点头,而章青却有些激动,他变化做文士打扮,自然是向往风流名士那般,坐定风月,吟诗歌赋。如今虽然见不到传说中的花魁。不过此中也可一圆夙愿了。

    “老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失态的。”二怪闻言,连连点头。师子玄最后一句话,是在告诫他们,不要多饮酒。

    酒毕竟能够迷神,二怪未能化形,只得变化之身,若是饮酒过多,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露出原身。虽然对他二人没什么妨碍。但此地毕竟是红尘世间,惊扰到他人,终归是一件麻烦事。

    林凡这时候说道:“师兄,我们一起走吧。”

    师子玄拱手一笑,便在那位姑娘的引领下,进了花船。

    这花船内部,很有意思,别的花船,其中装扮。大多是暖色调为主,粉红色,胭脂色居多,而且光线极暗。就只有烛火照明。在这种环境下,会让人在昏暗下的刺激,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之处,这是烟花之地。惯用的伎俩。

    但这随苑坊却很奇怪,内中装扮,竟是从里到外。挂满了灯盏。照的里里外外,通名透亮。师子玄一目扫过,不多不少,一共九十九盏灯。

    而这船中四壁,都贴满了彩画,其中多是以山水名花为主,不用说,应是出自那位楼姑娘之手。师子玄虽然不懂画技,但也能看出作画者技艺不凡。

    师子玄和林凡一同落座,很快就有妙龄女子上前伺候,陪坐在一旁,斟酒摇扇,十分周到。

    师子玄有些不习惯,所以神情有些尴尬,陪坐一旁的姑娘家似乎看了出来,掩嘴笑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吗?”

    师子玄点头道:“的确是第一次,让姑娘见笑了。”

    这位姑娘笑道:“公子叫我晴雨好了,没什么见笑不见笑,能来此地与我家小姐相座攀谈,都是些正人君子。有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来,也这般不自在。公子随性就好,莫要拘束。”

    师子玄莞尔一笑,没想到他竟然被一个姑娘家给劝慰了。

    师子玄却又好奇道:“我说一句实话,姑娘先莫生气。”

    晴雨点头道:“公子你说。”

    师子玄道:“此地毕竟是烟花之地,来此寻欢作乐之人,自然也有三六九等,终归有放浪形骸之人,你怎说此中正人君子居多?是不是太武断了?”

    晴雨微笑道:“公子,你说的很对,这里本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怎么会尽是正人君子?但此中不比他处,我家小姐早有规矩立下,非是正直之人,也入不了这个门中来。”

    师子玄好奇道:“哦?这么肯定?你家小姐有何本事,能这么确定?你说故居?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晴雨说道:“公子是怎么进来的?”

    师子玄道:“自然是依着规矩,献珍而入。”

    晴雨点头道:“这就是了。这天下奇石,虽不说随处可见,但若有心寻找,却也不难。我家小姐虽喜收藏,但也不敢说见过天下所有奇石。就说今日,献珍之人多不胜数,我家小姐没有见过的奇石,少说也有三四十枚。”

    师子玄有些意外道:“哦?竟然是这样,岂不是说,这些人都有资格登船?既然如此,那此六人又是如何选来?”

    晴雨笑道:“自然是我家小姐选来的。我家小姐说,石通人性,观石如同观人,比当面言谈更要来的准确,直观。所选之人,自然都是能够入得我家小姐眼的。”

    师子玄闻言,还真是有些惊讶。晴雨说的没错,天下不乏有奇石,能与人通灵。这其中,以白玉,碧玺,玛瑙等为最。一个人为人如何,心性如何,旁人看不出,也无法直观测度,即便是平日朝夕相处,也未必敢断言能够看透一个人。但有人却有这个能耐,但看你随身之物,便能测度出你之心性如何。

    这种算是一种神通,名为“观物通知”,稍有修行之人,都会有这个能耐,差别只是在于,从一物之见,能看到多少东西。

    一般有很多人,都会去寻高人算命看事解事。那人一般都会要你一件随身之物,用以推算。大多都是因为如此。

    但随身之物,一般灵性不重,所以能够推算的也是极为有限。不像玉石妙器,既能通灵,也能留影。若师子玄这般,只要一物随身一年以上,以他的神通观之,这一年此人所见所思所念,都逃不过他这一观。

    而普通人,只要稍微灵觉高一点的,也能有所察觉。

    比如一个人,有一块宝玉,随身佩戴了几十年,然后他死后,这玉传给了后人。但后人并不重视,也因为家中需要钱财,就将此玉变卖换钱。

    而买了此玉的人, 对此喜爱至极,便随身携带,爱不释手。就连睡觉之时,也要放在枕头底下。

    但却发生了一件怪事,从那一天开始,此人就夜夜做梦,而且梦见的都是另外一个人的事。其中断断续续,没有个层次条理,而自己梦中的视角也很奇怪,是第一视角。也就是说,在梦中,他经常扮演同一个人,在作着不同的事。

    而且人做梦,一般不会梦见开始,只会记得一点点片段。更有一点,一般人做梦,很难记得梦中人物的长相。但偏偏这个梦境十分的清晰,当他醒来的时候,还记得梦中人的模样,而这些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完全是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梦见的人是谁?

    不是他人,他梦中的人,就是这玉的前任主人,而他所经历的,也是此物主人的一应经历。在他睡梦之时,元神与玉通灵交融,便重现玉中留影,这便是梦境的由来。

    这位花魁以石观人,也有几分道理,让师子玄有些刮目相看。

    但他随即疑惑道:“那我身旁这位林兄呢?他未曾献珍,只是猜石正确,又为什么能够进来?”

    晴雨低声浅笑,说道:“我说的小声一点,公子千万别让他知道。”

    师子玄呵呵笑道:“你说来,我自然不会对他说。”

    晴雨道:“不是人人都能寻到奇石,不献珍石,也总要给人一条登船的念想。而我家小姐闺房之内的收藏,各种奇石千奇百怪,甄选六枚以做辨认,能够认出来的人,还真是不多。唉。说起来,这位公子还真是厉害,猜石能猜的这么准,我还是第一次见哩。”

    师子玄闻言,不由哑然失笑,原来猜石登船,本来就是一个难为人的举动,这位花魁,显然也没有想到,还真有人一块不差的把她特意挑选出来的奇石都给认出来。

    看这林凡,正在正襟危坐,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心中不由暗笑了起来,想来他这位“奇人”,一定引起了那位花魁的注意,这等博闻强记之人,也真是让人叹服。

    主人未至,这花坊也未让人空等,不过一会,便有几位姿容绝佳的女子,上前献舞。另外还有两个歌姬,弹琴伴唱,总之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聊,无论是双眼还是双耳,都能让你感到绝佳的享受。

    一舞终了,一曲唱完,一应女子谢幕离开。接着,内室的门帘被人掀开,接着,便有一阵叮叮咚咚的铃铛声传来。

    人未至,声先到,更有一股别有滋味的幽香传来。

    众人精神一震,都放下手中杯盏,正襟危坐,争取给佳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或许能够一亲芳泽,留宿花眠,也说不定啊!(未完待续。。)

第249章 国色天香乱道心,声色诱人不似凡!

    佳人未知,却已满室生香。

    师子玄不知这股清香是不是早就准备好,在这时洒出,还是这位花魁楼飞娘天生体香如此。

    香不醉人,人自醉。

    楼飞娘款款行来,但看装扮,便让人眼前一亮。

    此女穿的不是一般的女装,而是极具个人特色。一抹淡黄色褂子,托起上身姣好的身姿,袒露双臂,只披一层薄薄的白纱。下身是素色的短裙,佩上紧身的皮裤。有意思的是,她竟然是赤足而行,在脚踝上,挂着两个铃铛,故而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发出脆响。

    楼飞娘的发髻随意盘起,没有插玉钗,而是一把沁黄小扇,十分别致。而让人惊奇的是,此中九十九盏灯火,竟无法掩盖她肌肤的光泽。

    人说女子肤色甚好,无非白皙胜雪。但真正好的的肤色,是白中透着粉红。

    众人直勾勾的看着楼飞娘, 只想一看美人真容,奈何她带着遮面的白纱,能让你看出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但偏偏无法一睹芳容。勾的你心中痒痒的。

    众人多是赞叹和惋惜,赞叹自然是赞叹楼飞娘的气场,一出现,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走。惋惜的,自然是无法一睹芳容。

    有的人,长的很美丽,但却不会吸引人的注意力。而有的人,长相一般,但却能够引人注视。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人与人不同,是无法比拟的。

    而楼飞娘,就站在这里,也无需让你窥到全貌,只看她如星似月的双眸,就足够让你沦陷进去。

    而师子玄也呆呆的看着楼飞娘,目光有些呆滞。似乎与其他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一直趴在他肩膀上,隐去身形的谛听忽然开口道:“臭小子,没见过美女吗?眼睛都看直了。”

    师子玄在元神中回答他道:“是没见过。但不是眼睛看直了,而是好奇啊。尊者,你说这个女人,真的是人吗?”

    谛听奇道:“不是人,难道还是妖怪神仙不成?”

    师子玄道:“尊者。若是妖,化作人时,总有破绽。美则美矣,但毕竟不是人。多有原胎本性。平常人察觉不出来,修行人灵觉自然能够发觉。 若是神仙,鼎炉随心化传,外相内相相和,绝不会有如此化身。”

    师子玄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师子玄看到了楼飞娘的真容!

    凡夫俗子,肉眼凡胎,被一层面纱挡住目光,自然不能一睹芳容。师子玄自然不在此列,他已经看到了楼飞娘的真容。

    如何形容此女的容貌?

    不好说。连师子玄都无法形容。

    为什么?因为此女美则美矣,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但让师子玄感觉吃惊的是,他一看到此女。就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欲念,脑海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与她颠鸾倒凤的**之念。

    说回来,男儿知好色,慕少艾。师子玄也是堂堂男儿,见到美女,发**念。欲与之欢好,这不是很正常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诸位看官,不要忘了。师子玄毕竟是修行人,六欲已斩。

    这斩字,不是斩杀,灭去的意思。修行人来讲,斩字,是了断,断除的意思。斩情,斩缘。不是说要绝情,绝欲, 而是有了断之意。

    比如你跟一个女子,分分合合,爱恨纠缠不清。一朝你突然醒悟过来,不想再让这段并不算是适合的感情牵心挂心,于是决定与之分手,了去这一段感情,开始新的生活,也算是斩情。

    而师子玄如今的境界,**之念会不会有?当然会有,但绝不会被**所主导自己的意识和行为,发乎情止于礼,一切自然而然,动情斩情,都在一念之间。

    所以师子玄一见这楼飞娘,竟然动了欲念,并且禁不住自己的遐思, 乱念横飞。这就太不正常了!

    再美的女子,师子玄也见过。

    若论美貌,师子玄见过最美的女子,便是青丘娘娘。若论特立独行,极具个性,自然不外乎左薇和横苏两女。若论温柔善良,自然是白漱。

    师子玄与她们相处,也许会生出好感, 但绝不会在元神之中做妄思与之欢好。可是偏偏在楼飞娘面前,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更遑论是第一次见面。

    谛听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很奇怪是不是?不是妖,不是神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竟然会牵的你起心动念。”

    师子玄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很奇怪。难怪她会将自己的脸,用面纱遮起来, 不然不知会惹出多少祸事来。”

    楼飞娘遮去面纱,之前师子玄还以为这是在保持神秘感,借此来打响她花魁的名头,吸引他人。但现在看来,楼飞娘已经知道自己的面容,会引来多大的祸患,所以才用面纱遮去。

    自古以来,不乏有倾国倾城之佳人,因美色,造成了天下动乱,也因此笔录于史。而楼飞娘,显然就是这样的女子。

    师子玄和谛听之间对话,不过在一瞬之间,而师子玄将这些欲念斩去。楼飞娘虽然能够引他动念,但也是因为他没有防备。如今元神主位,入空定之境,自然就不会被她所勾的欲念横生。

    这时,楼飞娘走近,盈盈一福,旋身坐在席上,柔声道:“飞娘今天很开心,全得几位公子慷慨,又能得见许多奇石。一饱眼福,不胜感激。只是如今还还不知那几块奇石的来历名称,诸位能否告诉我呢?”

    楼飞娘的声音,说不出的娇柔,说不出好听,六人中除了师子玄没有异样意外,其他人脸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红润。

    师子玄微微皱眉,此女色相惑人,也便罢了,而这声音,竟也有诱惑之能。声色双全,这楼飞娘只怕想要不招蜂引蝶都难。

    这时,坐在师子玄对面的一个名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微笑道:“飞娘这就不对了。我们进门坐下,翘首以盼,你一不敬酒,二不献艺,便要讨问, 不合时宜啊。”

    楼飞娘轻轻敲了敲额头,歉意道:“是我失礼了。青山先生责问的是,我这就给诸位敬酒。”

    那位中年人惊讶道:“飞娘认得我?”

    楼飞娘微笑道:“程门三士,飞娘久仰大名。先生名动四方,飞娘怎会不认得?奈何无缘相见,早想求先生墨宝。今日有缘得见先生,还请先生成全呀。”

    中年人微微一笑,又是得意又是有些调笑的说道:“好嘛!我还没有讨一杯水酒,就送出了一幅字,有点亏啊。”

    楼飞娘咯咯一笑,也不说话, 提起酒壶,款款行来,斟酒上前。

    这时,又有一人轻笑道:“楼姑娘只认得青山先生,却不认得我等。 不怪他人,只怪自己无名啊。”

    楼飞娘微微一笑,说道:“李公子家中巨富,三代旺族,怎说自己是无名之人?知味楼开满京师,我也很喜欢其中的点心,经常让红娘去买来呢。”

    这李公子惊喜道:“飞娘竟然认得我?”

    楼飞娘微笑道:“这是自然。非但是李公子,在座之人,飞娘都认得哩。”

    说完,斟酒在另一人前,说道:“忘舒先生,之前你派人送来痕都斯坦玉石,我很喜欢。王公子,《青州榆林图》,我也很喜欢,几番临摹,也满足了之前夙愿,之前一直无缘相见。今天终于得偿所愿,飞娘无以为报,只能斟酒以谢。”

    楼飞娘给几人斟满酒,与人对饮而下。

    这几人原来早就多次献宝,奈何见不到佳人。今天听佳人说起,竟然都记在心头,不由觉得自己一番功夫并没有白费,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

    林凡这时候几杯酒下肚,之前的紧张也没了,正应了那句话, 酒壮怂人胆。

    就听林凡道:“楼姑娘认识的,不是名士,就是富家子,像我这等穷人,应该就不认识了吧。”

    他话一出口,却是得罪了好多人。王李二人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而忘舒先生和青山先生,也都皱了皱眉。暗道此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他给破坏了。

    楼飞娘却不以为意,柔声回答道:“林公子何必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人,千千万万,不一而同,有人有才名,有人有富名,有人有贵名。说回来,终究是一个名字。亦如我这花魁之名,如今似乎名动玉京。但十年之后呢?芳华一去,谁人还会流连此中?谁人还记得楼飞娘的名字?”

    楼飞娘这一番话, 似是在给林凡台阶下,也似是心有感叹。

    林凡听之,立刻对楼飞娘大生知音之感。而忘舒先生和青山先生,则是感叹楼飞娘区区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能够如此看破世情,心中暗暗赞叹。而王李二人,则是想的偏了,不由暗道:“莫非楼姑娘有意从良嫁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各人品性不同,听言语揣其意,自然也各不相同。

    就在这时,楼飞娘的目光转移道师子玄的身上,一双妙目看了他半天,这才柔柔说道:“这位公子,却是看着眼生,公子不是玉京中人吗?”(未完待续。。)

第250章 天外奇石天堂心,疑似虚空妙中来。

    楼飞娘看着师子玄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好奇,带着些许揣测,也带着一丝丝疑惑。

    师子玄从她目中看出许多复杂的心思变化,从容道:“我的确不是玉京中人,刚刚入玉京不久,楼姑娘不认得我也不奇怪。”

    楼飞娘点点头, 说道:“我看公子面相气质,不似常人。倒与冲虚观的衡和子道长,有几分相似。”

    师子玄闻言,倒是有了几分兴趣,笑道:“哦?楼姑娘这话从何而说?”

    楼飞娘说道:“ 我有幸见过衡和子道长,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面相,就如常人一般。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和善与自然,一看到他, 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平静安宁的感觉。我在此中,阅人无数,但唯有公子与衡和子道长两人给我这种感觉。”

    谛听偷笑对师子玄道:“哎呦,这小姑娘挺会说话呀。我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啊。”

    师子玄道:“尊者,你不要胡说八道啊。这位楼姑娘似乎天生有声色惑人的神通, 与中正平和之气,自然有相和之妙。她说我与那位衡和子道长相似,实际上说的是我给她的感觉。”

    师子玄笑对楼飞娘说道:“是吗?如果有机会,还真该去一趟冲虚观,去拜访一下那位衡和子道长。”

    楼飞娘笑道:“公子前去拜见,可未必能够见到呀。几日前我曾去过,奈何衡和子道长已经闭关。并不见客。不过公子若是想见,再过几日,就是十年一次的水陆法会,到时衡和子道长一定在场,我可以代为引见。”

    师子玄微微一笑,说道:“是吗?那太好了,多谢姑娘。”

    楼飞娘莞尔一笑。为师子玄斟酒捧上,又邀诸人共饮, 一下子,气氛便热闹起来。

    一轮酒水过后,楼飞娘笑盈盈的说道:“青山先生,现在是否能告知小女子,那奇石的来历?”

    青山先生莞尔一笑道:“没想到飞娘竟然也是个急性子,也罢。那块奇石,其实并不是神朝所有,而是出自罗什国。而据说是来自天外。”

    楼飞娘惊呼道:“来自天外?天上落下来的,难道是星星吗?”

    青山先生哈哈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里的人,给它取了一个有趣的名字,叫做天堂之心。翻译成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从仙境掉落下来的宝石。”

    王公子不解道:“天上落石,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半个月前,城东还落了一场石雨,砸的满地坑点。我去瞧过,也没什么稀奇,寻常石头而已。”

    楼飞娘道:“王公子错哩,此物可非寻常天外落石可比。”

    王公子笑道:“哦?真有这般神奇?比之我送飞娘的宝石。有何不同?”

    楼飞娘掩嘴笑道:“花有千姿,人有百态,更何况这奇石天造?王公子送我的冰晶玉石,也是百闻难得一见。在飞娘心中,也是极其喜爱的。”

    此女很会说话,只说自己喜爱。不说两石比较。在座众人都听出来了,这王公子所赠的宝石,美则美矣,但毕竟是地宝。结地气而生。而那天堂之心,似乎是天外来物,自然更胜一筹。但听楼飞娘如此委婉一说,王公子心中也无不快,反而笑道:“青山先生,看来飞娘还是更爱你所赠之宝,我不如你啊。”

    青山先生哈哈一笑,说道:“都是偶得之物,哪有什么高下。”

    林凡这时候耐不住性子,连忙问道:“青山先生,不瞒你说,我这人就是个痴人,最喜天下奇物。不知那天堂之心,可否让我等欣赏一番?也好开开眼。”

    青山先生笑道:“ 林公子,你对我说,可是没用啊。那物我已经赠给飞娘,此物如今是飞娘所有,你求我来,不如求飞娘啊。”

    林凡一拍而额头,连忙说道:“也对,也对,楼姑娘,不知道可否让我等一睹为快,也让我等开开眼?”

    楼飞娘欣然道:“林公子开口,飞娘怎能不应?诸位稍侯,我这便去取来。”

    说完,转身入了内室,没过一会,便捧着一个晶莹透明的盒子走了出来。

    楼飞娘似乎对此物很是喜爱,并没用手直接捧起,而是用金丝帕包着,又命婢女搬上来一张崭新的桌子,将盒子放在了上面。

    “这便是天堂之心?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啊。”

    盒子打开,众人连忙起身围了上来,仔细看来。但看过之后,却大失所望,这盒中之物,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奇异美丽,与寻常之石,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就如同地上随便找来的石子一般。

    若说有什么奇特,就是在上面,蒙蒙的笼罩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王公子不解的看着天堂之心,似乎难以相信,就这么一块普普通通的东西,竟然能够比得上自己所送之物?

    青山先生闻言,笑而不语,楼飞娘却道:“王公子稍安勿躁。晴雨,去将灯盏吹灭。”

    “是,小姐。”晴雨应了一声,起身去将遍照通明的灯盏一一吹灭 。

    顿时,满室一片昏暗,继而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你道为何?

    原来就在火光熄灭的瞬间,这石中忽然透出乳白色晶莹璀璨的光芒,刹那间,照的暗室一片通明。

    奇石无亮自生光。其实并不少见。有许多石种,在日光照射之下,本无光芒,但一带到昏暗的地方,便会生出青光。

    所以多有“夜光”之说。

    但面前这块天堂之心,并非只是闪亮出光泽,而是这光芒映照之下,竟然透出一幕光影,如同画卷展开。而这画卷之中,竟然映照出一片奇异的景象。

    内中有山川楼宇,有走兽飞鸟,更有人来人往,就如同一个真实的世界一样。

    人们记录山川美景,人颜相貌,都是画诸于笔,但再好的画师,能够妙笔生花,也不可能让山川灵动,人物成真。再栩栩如生,毕竟只是死物,有灵性,毕竟空无。

    但这石中的世界,里面的一应事物,都是鲜活的。就像是坐在高楼上,低头俯视下方的菜市口一样。

    这是众人眼中所看到的样子。

    但师子玄看到的是什么?

    答案是,什么都没看到!

    法目所窥之下,这石中一片空无,又似有似无。师子玄感觉到这石中的空间很大,很大,就连自己神识探寻,也无法探寻到尽头。

    “尊者。此石很是奇特,不是神器,又胜似神器。其有形,却蕴无形。这不应是世间之物。怕是虚空玄藏妙物,怎会出现在这里?”

    师子玄大吃一惊,也有些明白谛听为什么会引他前来。

    谛听道:“是啊。我也很奇怪,这东西怎么会遗落到人间来,而且这块石头。内中有许多玄奇,有的东西,连我都没见过。仙居佛国,都没有此物。我们带回去研究一下,怎么样?”

    师子玄一脸怀疑的说道:“尊者。 你是怎么知道楼姑娘手中有这个东西?”

    谛听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但师子玄灵光一闪,忽然脱口而出道:“约翰?你是从约翰口中听来的?”

    谛听似吓了一跳,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跟你说过吗?”

    师子玄道:“你没跟我说过,不过我也不是笨蛋,猜也猜出来了。约翰匆匆离去,显然是有要事离开。而此人你我都很好奇。尊者你探听他,也不奇怪。而且我看这天堂之心,内中映照之人,都不同于我等,倒与约翰很是相似。”

    谛听嘿嘿笑道:“算你厉害。没错,我就是从那约翰口中听来的。他似乎正在寻找这块石头。而我恰好比他先一步找到了。”

    师子玄疑惑道:“尊者既然知道此石所在,为何不告诉约翰?结个善缘也好。”

    谛听说道:“想结善缘,容易啊。我们把石头拿到手,日后找机会再还给他呗。”

    谛听似乎真对此物很感兴趣,师子玄哭笑不得道:“人家丢了东西,神色匆匆离开去寻找。应该是很着急,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 既然知道了,理应告诉他。”

    谛听嘿嘿笑道:“你知道他在哪吗?怎么告诉他?”

    师子玄微微一怔,谛听说的也对。约翰已经离开了,茫茫人海,何处去寻他?谛听或许可以 探听他的行踪,但是你上门去寻人,虽是好意相告,但人家会认为是这样吗?

    不请自来,看似好心,但不由不让人怀疑你的来意。

    谛听说道:“结善缘,也要依缘法。不能强求。他若寻物不得,你恰似得物相还,自然皆大欢喜。但你若手中无石,却找上门去,人家自然要先问你一句,你怎知我丢此石?你如何作答?”

    师子玄噗嗤一乐, 说道:“如何作答?把尊者你卖了呗。谁让你是包打听嘛。”

    谛听哼了一声,又说道:“此物不应出现在人间,也不应落在普通人的手中,是祸不是福。再说了,你拿走此物,也没什么, 你不是送了这小姑娘一块温心玉髓吗?就以此物相抵,以物易物吧。”(未完待续。。)

第251章 善思者多忧劳心,无思者心安平凡!

    “那温馨玉髓本是登船之资,怎能当做交换之物?况且我见这楼姑娘如此喜爱,君子不夺人所好啊。”

    师子玄回答道。

    谛听道:“此物留在这里,对她未必是好事。 很可能为她带来灾难。”

    师子玄说道:“你是在说约翰吗?我虽然与他并不相熟,但看他不是这样的人。即便他找来,也不会用强,只会向楼姑娘讨取,若楼姑娘不愿,他也会以他物相赠。”

    谛听道:“那个约翰吗?我看他是个好人。但是在找这块天堂之心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啊。我听约翰说,这块石头是被人偷出来的,他来这里,一是为了布道,第二就是为了追回此石,和惩戒盗石者。”

    师子玄听了,不由笑道:“ 这真是奇了。最近这是怎么了?到处都在丢东西?法严寺丢了佛宝袈裟。五台道场的菩萨丢了五龙珠,大天尊的闺女被人拐跑,接着约翰那里也丢了东西,道一司门前的法器也被偷了,怎么好像天上地下,到处都在丢东西?”

    谛听嘿嘿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要以为仙家福地,就是什么森严之地。有许多仙家,自家洞府,平日也都不设防。有缘人来去随意。不过能到那个境界,随意进出虚空法界。不动声色,取走东西安然身退,也算有些本事。”

    谛听忽然冒出一句话,倒是吓了师子玄一跳。

    “我看你身上有一件东西,似乎也是天上的失物。所以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师子玄下意识的以为,谛听说的是祖师赠他的紫竹杖,但转念一想,此物是祖师亲手所制,算不上是天上失物,而且清微洞天之中。谛听也不见得能够偷听的到。

    既然如此,谛听说的是什么?

    只有那颗玄珠了。

    如今这玄珠,已成师子玄御形之宝,若非他还没有寻到合适的材料炼制,迟早要将之炼成一件神器。

    而且此物如今有二,一 颗是白漱相赠与他,第二颗,是在韩侯手中,天上也曾下来过一位女仙和小仙童入世寻过,所从何来。谛听只怕十分清楚。但他从不说来,师子玄也不会去问。

    天堂之心的奇异之光,让众人都失了常态,一时之间,怎用目瞪口呆能形容。

    但见到王李两位公子,都被其中的奇象所吸引,忘舒先生也是一阵失神。林凡更是失态,口中喃喃自语,直呼奇迹。

    只有早已看过此石奇异的青山先生。 和师子玄二人,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 直到楼飞娘命人重新将灯盏点亮,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我的天。若非亲眼所见,真是难以想象,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物。”王公子忍不住惊叹一声。

    忘舒先生也用探寻的语气说道:“我曾经与友人结伴,去塞外沙漠远行。见到过沙漠远处有楼影人综闪现,但走近那里之时,却根本寻找不到。我与友人那时十分好奇。后来有机会,询问了一个在沙漠之中居住的部落中的人。他们告诉我,这种奇景,叫做‘海市蜃楼’,沙漠中映像的,是远在数百里外的楼市,我们所见到的,只不过是他的影像而已。”

    众人惊叹,而楼飞娘却目中生光,赞道:“早就听说忘舒先生喜欢远行,曾多次涉足险峻之地,这等勇气,让人钦佩。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忘舒先生的经历,真是让飞娘向往,奈何自己是女儿身,难以效仿。”

    忘舒先生哈哈笑道:“哈哈,飞娘过誉了。 从前年轻的时候,身子骨硬朗,吃些苦,长途远行,不觉得怎样,能收获沿途的风景,也算是值得。但是现在年纪渐长,心有余而力不足,人也变得慵懒。我现在已有打算,等过些年,寻个清净之地,将多年行走的异域风情,记录于UU小说,编纂成册,留与世人。”

    楼飞娘又惊又喜道:“我一直期待忘舒先生能够将自己的经历分享,没想到先生早有著书传世之愿。等先生书成,飞娘愿做第一个读者。也愿出钱资,为先生推广传世。”

    忘舒先生笑道:“拙作而已,不求世人皆知,但求知音共赏,如此足矣。”

    青山先生闻声笑道:“老友,今天你来的可是对了,不管如何,都得了一个知音啊。”

    忘舒先生闻言大悦,嘴角溢笑,举杯邀饮。

    众人正在笑谈之时,那位李公子却一直没有说话。楼飞娘好奇问道:“李公子?”

    李公子此时如若惊醒,见众人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诸位见笑了。我只是一直没有揣摩透,为何这石中,会有如此奇景?”

    楼飞娘笑道:“之前忘舒先生已经解释过了,此为海市蜃楼之景,应是其他地方的景象,不知道为何会映在其中。”

    李公子一脸正色道:“飞娘不知我这人,最喜欢刨根问底。那海市蜃楼之说,或许有些道理,但我却不这么看,既然是其他地方的倒影,那因何会倒影其中?这是为何?”

    楼飞娘掩嘴笑道:“公子还真是刨根问底,颇有格物精神。”

    李公子正色道:“是啊。飞娘说的没错,与其说此物神奇,到不如说是因为我等从未见过,故而感到神奇。比如说,天为何下雨,神仙是不是也喜欢喝酒,书中所说天圆地方,到底有何考证?”

    李公子一番话,让人一时哑口无言,林凡忽然笑道:“李兄,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天要降雨,自然是老天爷的恩赐。神仙喜不喜欢喝酒,神仙传记里面不是有吗?好像没哪个神仙不喝酒的,倒是寺院的佛祖菩萨不喜欢这个。至于天圆地方之说,古人早有言明,何必纠其细节?”

    李公子摇头道:“林兄此话差矣。天降落雨,真的与老天爷有关吗?神仙传记,怎不知是不是他人胡邹?都说有神仙,谁有见过神仙?古人所说,真的一定就是正确吗?我想不明白,难道古人的智慧,一定要远超今人吗?据我所知,许久之前,古人尚不知用火,石穴为居。怎能与如今相比?”

    忘舒先生惊讶道:“没想到李公子还是一个善思之人。难得,难得。”

    李公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过奖了。我平时的确会思考许多事,也想探究其中奥秘。奈何想的越多,越发觉自己的无知。”

    忘舒先生呵呵笑道:“李公子不必自谦。多想多思,是好事。谁人也不是生而知之。”

    几人正在笑谈,坐在师子玄身旁的晴雨姑娘不由低声说道:“公子,你觉得李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师子玄微微愕然,不由奇道:“姑娘为何这么问?莫非……”

    晴雨俏脸一红,连忙摆手道:“公子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李公子平日想这些事,有什么用?就比如我们女儿家,每日所思所想,不过如何梳妆打扮,三餐琐事。日后若能嫁人,估计日日所念,也就是夫婿与孩子。”

    师子玄微笑道:“人与人不同,所思所虑,自然不同。若以人为说,从诞生之初,到这一世经历,所经历的,都是一个从无知到有知的过程。能多思,是因为多惑,而欲求智慧。少思者,未必是坏事。少思则心无疑,与世常安。多思者,自多愁,却有失有得。正因为有欲求知而探寻之心,方解其中奥秘。而这世间变革,也多数是因为这些人所引领。”

    晴雨眼睛一霎一霎的问道:“公子能举个例子吗?”

    师子玄呵呵笑道:“简单呀。见过樵夫打柴没?”

    晴雨点点头,说道:“我从小家里穷,父亲就是靠打柴养活家人。”

    师子玄道:“你父亲如何打柴?”

    晴雨道:“当然是用斧子。”

    师子玄道:“那斧子何来?”

    晴雨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知道了。公子的意思是说,因为从前的人,打柴很难,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所以才制作了斧子对吗?”

    师子玄点头道:“对。小小的一把斧子,看似不起眼,但若无那位因受打柴艰难所困之人的巧思妙法想,只怕如今许多人,依然为此而苦恼。却因他一念灵光,直至今日,惠及多少人。”

    晴雨点点头,又问道:“可是公子,你说的,都是我们平日所知之事。但是正如那李公子所说,这老天为什么下雨呀?我们再怎么去思考,也不可能明白呀。神仙是不是喜欢喝酒,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师子玄哈哈笑道:“老天为什么下雨,是啊。很神奇是不是?神仙是不是喜欢喝酒,很好玩是不是?晴雨姑娘,让我告诉你。老天下雨,是自有天规地律,莫问成因,因为这是天道之秘。人或许有一天能够知晓,但现在不行,未到开解之时。神仙是不是喜欢喝酒,答案是当然喜欢喝。神仙只是觉者,是过来人,不要把他们想的太过神奇,一样喜欢喝酒吃肉呀。”

    晴雨瞪着一双妙目,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师子玄,好一会才小声说道:“公子,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神仙吗?”

    师子玄心中暗笑,神仙他不但见过,肩膀上还趴着一个哩!(未完待续。。)

第252章 妄念之人多胡思,胡搅蛮缠问古今!

    师子玄半开玩笑道:“神仙也没什么稀奇,也不见得是三头六臂,也许是门前卖茶叶蛋的大婶。也许是来此地游玩的客人,你也许见过,只是不知道而已。”

    晴雨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师子玄微微一笑,刚要回答,却见楼飞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意吟吟的说道:“晴雨,你和师公子在谈什么?”

    晴雨“啊”的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我只是问了师公子几个问题。就是刚才李公子问的。”

    “哦?”楼飞娘惊讶道:“那师公子是怎么说的?莫非他知道答案吗?”

    晴雨正要开口,师子玄却微笑道:“楼姑娘,戏说而已,不必认真,我只是在跟晴雨姑娘说着玩。青山先生这块天堂之心,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奇石可以让人大开眼界?我看今晚不如开个品石宴,让大家尽兴,你看如何?”

    师子玄不愿多说,索性转移话题。

    楼飞娘用嗔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师子玄,却没有追究。而林凡却拍手叫好道:“师兄这个提议不错,我等因奇石而坐在一起,不如索性开个奇石宴。不知楼姑娘是否同意呢?”

    楼飞娘笑道:“我自然同意,只是不知道……”

    青山先生点点头,忘舒先生也不介意,王公子没有吭声,倒是李公子有些不满道:“师兄,你这就不对了。我在此探说此物根由成因,你却在一旁与美人戏说?既然是戏说,何不说出来,让大家都听一听?”

    师子玄微笑道:“李公子,不知道你想听什么?”

    李公子道:“如我所说,天因何降雨?”

    师子玄道:“如此易尔。水汽升腾。做云化雨再落,此为天地自然之法,循环往复,不外如是。若做玄虚之言,其中当有雷公电母奉天旨请诸天相。入水司号量雨水,请龙神布雨落地,滋养天地,以全天道循环。”

    李公子闻言,不由哈哈笑道:“师兄,你可真是有意思。前面说的。还算有些道理,不过都是老生常谈。不说为何水汽会上升,又为何会作雨重新落下,根本等于没说。而你后面所说的,却都是愚弄百姓之言啊。”

    楼飞娘嗔怪道:“李公子啊,就事论事,点到即可。莫要说及他人呀。”

    李公子抱拳道:“是我激动了,师兄你不要见怪,但我这人就这个脾气。不是针对你。也如飞娘说的那样,就事论事而已。”

    师子玄还礼道:“没事,没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强求不得。此事是否揭过?我们换个话题”

    李公子却有些得寸进尺的说道:“别啊。 谈兴正浓,何必转移话题?我问的第二个问题,神仙喜不喜欢喝酒,你知道吗?请你回答我。”

    李公子话一出口。宴席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人人都看出来了,这李公子满脸通红。显然是已经有些醉意上头。不然不会做这般胡搅蛮缠之态。

    像这种寻欢作乐之地所上的酒水,一般都会做特殊的处理,绝对不会让客人轻易喝醉。这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为了让客人保持清醒的理智,毕竟来这里是寻开心的,失态就不好了。有些人酒品不好,很容易闹出事情,其他倒是小事,主要是扫兴。第二,在这里喝酒,事后都要算钱的。如果三杯就醉了,这酒也就卖不出去了。

    所以,一般在这里,你可以放开喝,一般都不会喝醉的。

    但是,总有一些人例外,沾酒就上头,李公子就是这样的人。

    师子玄呵呵一笑,却对楼飞娘说道:“楼姑娘,你说是不是人人都喜欢喝酒?”

    楼飞娘想了想,说道:“因人而异吧。有些人贪杯,有些人厌酒,这都是个人喜好,自然各不相同。”

    师子玄道:“是啊。因人而异呗。神仙也是过来人,有的喜欢饮酒,有的不喜欢,人怎么样,他们就怎么样呗?”

    李公子却不满意道:“话怎能这么说?神仙怎能跟人一样?”

    师子玄微笑道:“那李公子想,神仙是怎么样的?食风饮露,吃玉液琼浆吗?”

    李公子说道:“是啊。都成神仙了,怎么还能跟人一样?如果是那样,还当什么神仙?喜欢吃酒吃肉,我做人好好的不是一样能够享受?何必去当神仙呢?”

    师子玄道:“是啊。如你所说,做人都能享受,还费劲当神仙做什么?做人挺好,做人挺好。”

    楼飞娘噗嗤一声,失笑出来。

    李公子却茫然道:“飞娘笑什么?”

    楼飞娘心中暗乐,心道这位师公子还真是有意思,损人都不带脏字的。

    为什么?

    因为李公子本来就是一个人,却天天胡思神仙喜不喜欢喝酒。师子玄已经回答他,神仙喜不喜欢喝酒,就如同人一样,因人而异。

    而李公子又纠缠说神仙怎么能跟人一样?若是这样,还比不上人。

    各位看官,如果你碰到这样的人,会怎么想?是否想一巴掌抽过去?

    纯粹吃饱了撑的,天天想神仙喜不喜欢喝酒做什么?人家喜好如何,关你什么事?再说了,人家都已经告诉你了,而你却对此嗤之以鼻。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四个字,莫名其妙。而且这种人,世上还有很多,并不少见。很喜欢拿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去问别人,若别人回答了,他还会认为不对,然后继续胡思。

    这是一种臆症,天生多来烦恼丝。一般这种人很难清净,容易陷入妄境。

    所以师子玄对李公子,根本没话好说。因为你与他说不明白,所以看似应承,说了句,做人挺好。其实是告诉他,你便好好做人吧,别去想神仙喜不喜欢喝酒,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楼飞娘自然听出来了,在做的几位,也都听明白了,不由莞尔一笑。

    楼飞娘笑道:“只是忽然想到一件趣事,不由笑了出来。李公子,你想不想听?让飞娘讲给你听?”

    楼飞娘也看出李公子有些醉了,不愿他再纠缠,想要转移话题。

    但是李公子却十分固执,摇头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是不是?师兄弟,我刚才问了三个问题,你才答了两个,第三个你还没说,古来总说天圆地方,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这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青山先生有些看不过去了,对李公子道:“李公子,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吧。天圆不圆,地是不是方的,跟我们也没关系吧。 还是喝酒吧。”

    忘舒先生也说道:“我们又不能飞天遁地,谁知道天地是怎么一个样子?天大地大,随它去吧。”

    李公子却连连摇头,直勾勾盯着师子玄。

    “公子?”楼飞娘有些无奈,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师子玄。

    师子玄淡然道:“李公子,天如何,地如何。这很简单。你去翻看一些佛经道书,内中有很清楚的描写,无需用我说来。”

    李公子哈哈大笑道:“佛经道书?这些东西是人看的吗?都是些狗屁不通之言。”

    这人实在太狂了!

    忘舒先生有些不快道:“李公子慎言,莫要对仙佛不敬。”

    李公子醉眼朦胧道:“怎么?让人说几句还不让吗?要我说来,那都是糊弄人的。都是小说戏文之言,怎能当真?”

    师子玄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李公子,真如你所说。都是戏言小说,那你说来,什么才不是戏言?”

    李公子道:“史官做史书,如此方为真!”

    师子玄听了也笑了,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李公子道:“当然!立史以传千秋。自然要作真,不然岂不是贻误他人?”

    师子玄道:“这不一定吧。”

    李公子道:“怎么说?”

    师子玄道:“那我举个例子,比如你是一个刺史,已然身故……”

    李公子打断道:“等等,你说谁死了?”

    师子玄歉意道:“抱歉,换一个说法。比如李公子你是一位史官,而朝中有一位官员,位至九卿。你要为他做传。请问你该怎么写?”

    李公子不假思索的说道:“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呗。看史书不就知道了?”

    师子玄道:“可是这位官老爷,威风八面,受人敬仰,可是年轻的时候,却是个偷鸡摸狗的人,干过不少鸡鸣狗盗之事。为人做史,总要做个年谱,你如何写来?”

    李公子疑惑道:“这有什么难写的?写来某某年,某某日,他做了什么坏事,一笔一笔记录上去不就行了吗?只要有所考证,确认无误就行。”

    李公子话音一落,青山先生和忘舒先生,都笑了。

    “两位先生,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李公子纳闷的看着两人。

    青山先生干笑一声,说道:“不能说不对。只是做史不能这么写,总要有个变通。”

    李公子奇道:“如何变通?”

    青山先生开口说来,李公子听的瞠目结舌,竟连醉意也去了几分。(未完待续。。)

第253章 正史野史有何别,佛经道藏不虚言!

    青山先生笑着说道:“史家做书,应秉笔直书,不虚美,不隐恶,无论你是何人,是何等风光,于史书之下, 都要记个清清楚楚,是不是?”

    李公子道:“是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青山先生呵呵笑道:“看起来好像应该是这样的,但实际上很难啊。你想想,李公子,若你是一位王侯,你请我来给你作传。而我又知道你小时候是个偷鸡摸狗的人,或者你是个杀猪的。我直接在你的传记中这样写,你会不会高兴?”

    李公子摇摇头道:“不会。谁也不愿意自家丑事,宣扬出去,更何况是一传千古,我当然不愿意。”

    青山先生说道:“是啊。史家人也是要吃饭活命的,为这点事,开罪大人物,这不是找死吗?而且就算你节气高,能扛着得罪人的压力去写。此书想要流传也难,会有许多阻力,是不是?”

    李公子想了想,点了点头,又问道:“难不成,就掐掉不写了吗?是不是这样?”

    青山先生又摇头道:“不对。不对。毕竟是吃这口饭的,隐去不写,专掐历史,这还是做史传吗?”

    李公子纳闷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青山先生说道:“简单啊。比如昔年柳皇叔,出身卑微,卖鞋为生,就写‘体察民苦,而后爱民如子。’,从前偷鸡摸狗的,做过贼的,就写为‘为世作则’。记得前朝的开国太祖吗? 年轻时候做过和尚,看看人家怎么写的?‘天生圣人’!至于做过屠户的大人物,更好写了。宰猪如同宰相。年轻之时做屠户,操刀宰羊,是磨炼‘宰天下’之技,如此少怀天下。日后宰得天下,如宰肉矣。”

    青山先生话音一落,众人 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历史都是这么解的?

    难怪 历史上能做一家立传的,大多都是高大全,格外好看。似乎天生注定就是大人物,年少时一些荒唐事,都是为日后打定了基础。

    但实际上呢?大多没什么关系。偷鸡摸狗,能被写成是为天下作则,以己警世。当过和尚的。也能来个天生圣人。

    其实跟本没什么注定,大多都是因缘际会吧。

    有时候看史书,都会有一种看传奇的感觉。

    只不过传奇写的更加巧合,而史书写的少了几分巧合,但真正的东西,大多都隐藏在史家的笔杆子下面了。

    楼飞娘惊叹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平常读史书,时常感叹古人一生精彩,少有平凡。今日才知道,其中多有隐语。”

    王公子也叹道:“平日读史。总有正史与野史之分,读起来,正史看起来更为正统,而野史太过传奇。今日听青山先生一讲。半斤八两吧。”

    王公子这话,说的倒是很有意思。各位看官,用如今的话来说,那就是正史的史家UU小说。更有节操一些。 坏的隐写,好的抒写。而野史就不一样了。管你是掏过猪粪,还是偷鸡摸狗过。都给你一笔笔记上。顺带着或许给你添加一个扒寡妇家门的段子。

    李公子沉默了半天, 只觉得难以置信,立传千秋的东西,也能做假吗?

    其实这算不上是作假,只是一种笔法。后人如何解,是你们的事,跟史家可没关系。

    这时,师子玄淡然道:“李公子,现在你知道了?史书和戏文,其实本无什么区别。一者七真三假,一者三真七假,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李公子闷声道:“那又怎么样?”

    师子玄淡然道:“但佛经道书不一样。这都是昔年仙佛两家高人,入世传道。开讲**会,传经授法。 能如此做的,无不是真佛大菩萨,天尊真圣人。妙语生花,纳大道玄奥为世间言。后由多闻广记的**缘者,记录UU小说,以此传世。”

    李公子不屑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古往今来,上下几千年,难道就没有和尚道士,胡写乱改吗?”

    师子玄道:“你说的没错。这世上假道伪僧,不在少数。甚至一个寺庙道观,假道者更多。如此一来,各种伪道虚法之作,都会流传与世。”

    李公子哈哈笑道:“是啊。这你又怎么说?”

    师子玄道: “我不说什么啊。很简单,观经是否为正法。无论佛道两家,都有定却的。任何一部经,想要归入佛藏道藏。都需要当世高人,开**会,共同校正。而你有资格校经讲经的。一定是要你亲自证悟过。 你问天地如何。如果有人能够回答你。那他一定是亲身经历过,证悟过,不然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写在经文上。”

    李公子嗤之以鼻道:“那这样的人就不会弄虚作假吗?”

    师子玄淡然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李公子不服气,又要开口,却见师子玄站起身,举杯道:“诸位,今天能在此共饮,都是缘分。奈何缘有尽时,我还有事,只能先行离开。得罪之处,诸位莫怪。我自罚三杯。”

    师子玄连饮三杯,然后道了一声告辞。便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离开了。

    出了房去,却见外边,熊大黑和章青二人,早早的等在外面。

    师子玄奇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美酒佳人陪伴,多惬意呀。”

    熊大黑叫苦道:“老爷,以前我总是想,这人类的女子,应该很美吧,是不是?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啊。”

    师子玄可是见过熊大黑的相好,是个女蜃妖。闻言不由笑道:“怎么了?怎么不是一回事?”

    熊大黑道:“这里的女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柔了一些。俺就捏捏小手,揽个腰,她就大哭小叫的,好生扫兴。还有,她们老说一些俺听不懂的话,俺答不出来,她们就用那种眼光看俺。要不是老二拦着,我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师子玄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熊大黑,做人不久,下手没个轻重。寻常女儿家,柔弱如水,谁人能够受得了他的大熊爪子?

    更何况他这个大老粗,也不解风情,谁人愿意伺候他?

    而且往日与他欢好的,都是女妖精,想要什么风情没有?来这里,自然是找不到什么乐子。

    章青也道:“老爷。 这里也不过如此,没什么意思。之前我看几个人,上前与之闲聊。看着好似名士, 但大多都是草包啊。跟他们谈话,简直是鸡同鸭讲,说不到一块啊。”

    师子玄笑道:“你与他谈什么?”

    章青道:“有什么谈什么呗。说古论今,天文地理,什么都说。”

    师子玄呵呵笑道:“你说的这些,非渊博广闻之人,不可深说。与人寻常说来,都是晦涩难懂。自然难以引起共鸣。更何况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不是自寻苦恼的地方,人家自然不愿意跟你们说啊。”

    章青奇怪道:“那该说什么?”

    师子玄呵呵笑道:“风月之地,当然是谈风月了。吟诗作对,谈论女人,都可以啊。”

    二怪瞠目结舌,同时挠了挠头,小声说道:“老爷,这不犯戒吗?”

    师子玄笑道:“什么戒?色戒吗?你们都是修行小成之人,也不是身器未定的孩童,色戒与你等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情我愿,发乎于心,随你们。”

    二怪傻呵呵的笑了半天, 三人也走出了花船。

    三人刚上岸,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叫道:“公子,慢走!等等我。”

    师子玄听出声来,是那位晴雨姑娘。

    转身回过头,就见这姑娘家提着裙子,一路小跑来,有些微喘道:“公子留步。我家小姐有话要我传达。”

    师子玄惊讶道:“楼姑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晴雨有些嗔怪道:“我家小姐问,是不是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公子不快?”

    师子玄道:“当然没有。楼小姐做的很好。并没有失礼的地方。”

    晴雨又道:“我家小姐又问,那公子为什么急着离开?是有什么原因吗?是因为李公子得罪你了吗?”

    师子玄呵呵笑道:“没有,没有。我要离开,自然是有离开的原因。并不是讨厌谁, 也不是谁得罪我。请你告诉楼姑娘,让她不要多心。”

    晴雨又道:“我家小姐还问,公子是否已经看过她的真容?”

    师子玄微微一滞,随后微微一笑,并没做答。

    晴雨惊讶道:“公子?难道你真的见过我家小姐的样貌?你怎么见到的?我家小姐一直带着面纱呀。”

    师子玄道:“这是你家小姐问的,还是晴雨姑娘你问的?”

    晴雨道:“是我问的。”

    师子玄呵呵一笑道:“既然不是你家小姐问的,那我就不说了。 晴雨姑娘,我这就告辞了,有缘再见。”

    晴雨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就告诉我呗。”

    师子玄答了一句:“不能说,不能说。若是还有机会再见,下次再说。”

    说完,带着二怪,洒然离去。

    目送三人离开,晴雨撅着嘴,赌气的跺了跺脚,只能反身回船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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