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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猪要上树     武医官道txt下载     武医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二十五章 公知

    港灿青年意气风发的昂首阔步,他觉得,今天他为香江做出了贡献,觉得自己成为了香江的民族英雄,觉得自己维护了香江人高人一等的尊严。他像往常一样,带着荣耀感,穿街走巷。

    路过一个熟人时,他笑着打招呼:“去饮茶。”

    一般的港人说的饮茶,并非真的指喝茶,包裹广粤一带也是如此,上午说喝茶,是指吃连广点式早餐,下午饮茶一般是指吃中饭。

    只有近来,喜欢西风的港人青年,才真会喝西式下午茶。

    融贯中西,见识过大世面的青年港灿,自然是要喝西式下午茶的,错非如此,如何体现得出他这位港灿优秀青年与时俱进的优越性?

    港灿青年转了个弯,从小道插过去,这里人少,他走习惯了。不曾想的是,他转完没多久,忽然被人搭肩膀。

    港灿青年受了惊吓,连忙回头,素质极高的他张嘴就骂:“顶你个肺……”话音尚未落在,刚刚转头之极,还来不及还请是谁,便忽地眼前一黑,紧接着脖子被一条绳子勒住,那黑罩子怎么也取不下。

    港灿青年吓到了,大声的惊恐尖叫:“袭击啦,有银袭击啦!”

    回答他的是狠狠一拳头,正中嘴巴,虽然是黑色的带子,可一丝丝水晕弥漫开,想必其嘴巴给砸出了血吧。

    刘羽冷哼一声,一耳光甩完,便抬腿一脚踢过去,将其踢得撞在墙上。港灿青年嘴里发出一丝痛哼。更为惊慌了。拼了命的去拔掉黑罩子。刘羽岂能让这港灿见到他真容?尼玛,那双狗眼配上其尿性,没准看到刘羽,都能大呼刘羽是**。

    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不要钱似的狂抽,不打别地方,专打脸!

    麻痹的,你自己都不要这张脸。老子还替你心疼个什么劲?每一下刘羽都是下狠手,他一巴掌都能把人抽飞,此刻专门抽脸,该有多重?不下三十耳光,黑袋子就全湿了,那是血,脸已经被抽烂了!

    当三十耳光打完收工,港灿青年也彻底晕了,他的民族英雄快感,没能持续太久。

    刘羽左右望望。飞快抽身离去,佯装路人。钻入了商业街的人群中。

    不多时,有人发现了被黑罩子套住,晕厥的青年,立刻有人报了警,然后警方来处理现场,当港灿青年被抬上救护车,医务人员揭开他黑罩子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打的?黑布打进他肉里了,连在一起了!”一个年轻护士受惊吓的抽回手,一脸害怕,虽然只揭开一点,但她看到了港灿青年,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颊,像一只鬼脸,格外吓人。

    一旁的老护士稍微镇定点,可干了多年护士,也无法理解:“皮肤都抽烂了,这是用什么打的?皮肤没了,就算醒过来,也要毁容了,哎,好狠的心。”

    狠心的刘某人回到宾馆,一直睡到了半夜,趁着夜色,从窗户爬出去,以免经过前台留下证据之类的。无声无息摸进了林青山的房子,尝试着打开几个房门,果然找到了沉睡的林青山。此时半夜,睡得正香。

    刘羽四处往往,在桌上找到了一把铁勺,掰断勺头,露出尖锐的勺把手,抵在了林青山的脖子上,然后随手拍了拍林青山的脸颊:“喂喂喂,醒醒,到公安局了。”

    林青山本在熟睡中,可“公安局”三字,却令他条件反射,惊恐的从梦中清醒,面色大变,正欲坐起来,感受到脖子处压着一块冰凉的尖锐,一脸的迷糊,伸手去摸,余光却发现窗前坐着一个黑影,屋中一片漆黑,看不清身影。可是这一发现,足以将他吓破胆,张嘴要求救。

    “想被捅破喉咙,随便叫。”刘羽把勺把守往他脖子深处用力了一分,很轻易就扎了进去一点,一缕殷红就顺着勺把手出现。

    林青山小混混出身,比一般人遇险时理智点,没喊出声,尤其感受到自己的血从脖子滚落到胸腔,更是吓坏了,嘴唇哆嗦道:“大哥,你求财吗?”

    “你也没色可求!”刘羽翻着白眼,身手抽他一耳光,哼道:“我问你答!”

    “你叫林青山,首山人?”刘羽道。

    林青山先是听出对方大陆口音,再直奔他的籍贯,立即知道不妙,眼珠一边转动一边道:“是,是我。”

    “你寄子弹给公安厅,你这么吊,你全家都知道吗?”刘羽淡淡发话。

    青年心立刻沉下来,心底涌动着恐慌,大陆的人追过来了吗?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刘羽对气机感应何等敏锐,当下冷笑着往深处捅了捅勺把手:“跟我撒谎,我不介意让你永远没有撒谎的机会,尤其眼下没人的情况下,而且我能像不被人察觉进来一样,不被人察觉的出去。”

    “你是……国内的特务?”林青山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对这种大陆的神秘组织,充满了害怕。

    刘羽抬手一个耳光,冷道:“最后问你一次,是你寄的子弹?”

    林青山面露挣扎之色,最后畏惧于恐惧,哆嗦道:“我,我只是受指示而已。”

    “谁指示。”刘羽平静道,见林青山不愿意说,淡淡道:“已经由不得你了,说吧。”

    林青山艰难的吐出字来:“是……首山的城建主任,这是我老大吩咐我干的,我老大也知道,你不能全怪我啊,我不想死啊!”

    建委主任?这倒是不太意外,建委那一块,向来是重灾区,加上建委手下汇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干这事的确合适。

    “行吧,既然想活命,明天给我滚回大陆,向警方自首,指认你的老大和建委主任!”刘羽松开勺把柄,站起身,拉开了窗户,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别试图逃跑,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大陆监控之下,不怕告诉你,这件事惊动了中央,你逃到美国也没用。”说完,纵身翻出了窗户。

    林青山脸都白了,顾不上流血的伤口,喉咙发干……中央都惊动了?

    当晚,林青山住进了医院,伤口不深,做了个简单的消毒和包扎,本来还要做进一步检查,可林青山却坚持出院,乘车到了落湖口,在口岸,林青山还有一丝侥幸,如果我现在逃亡国外,会不会没事?

    可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公用电话,是昨天的声音,电话里的话,却把林青山魂都吓跑了:“不错啊,这么早就到了落湖口案,嗯,早些回去自首吧,全程都有国家部门人员暗中监控,不想死的话,老老实实的走。”

    林青山左右望不到人,更怕了,哪还有犹豫的,立刻过了港口回大陆。

    刘羽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呼了口气:“可以回去了。”

    下楼吃了个早餐,刘羽起身往口岸赶,在地铁口,随手买了份报纸,边走边看,蓦地发现关于昨天小便门的案子。

    警方作出了处理,孩子父亲当场保释,孩子母亲涉嫌袭击,准许保释,五月中旬来报道。

    看到这则报道,刘羽当时就怒了,艹,孩子母亲拿婴儿车碰一下真成了袭击?港灿阿sir办案就是这么牛逼?摆明了偏袒本地人!麻痹的,那个港灿青年算是没白挨打,都特么什么玩意儿!

    但是,当刘羽看到报道下的一篇链接时,更是火了。

    著名凤凰记者,苟皮蔷薇发表了一则微博“还在在香港街头小便 大陆夫妇与港人发生激烈冲突”,苟皮蔷薇称,孩子母亲打了路人一耳光,并用婴儿车推撞路人,被警方带走。在她的微博上有后半段视频,前半段视频里有母亲打人的画面。

    刘羽当时就怒了,苟皮蔷薇放狗屁!

    刘羽就在当场,两只眼睛眨都没眨,他怎么没看到那母亲打人?还说前半段视频里,你特么怎么不把前半段视频放出来啊?

    刘羽气得不行,大陆人在香江就活该被刁难,活该被歧视?连这个著名的记者,都嘲弄?

    艹!不把这口气理顺,老子不走了!

    已经走到地铁口的刘羽,又跑回来了,先找了个网吧,在网上查一查苟皮蔷薇的微博原文,确定一下事实。

    原文是这样,她发了后半段视频,然后做出了评论“这条视频只是事件后半段,孩子当街便溺,有路人拍照,遭孩子父亲抢走相机和记忆卡,孩子母亲打了路人一耳光,港人看不过眼,报警并阻拦他们离去,双方争执,港人遭婴儿车推撞。”

    看完视频,再看完她的评论,刘羽不得不承认,苟皮蔷薇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的本事,无人能及!

    她怎么就不说,孩子父母是主动排队等厕所的,但是孩子尿急,而且孩子妈妈使用尿不湿接着的!她怎么就不说,港人极其不道德的拿相机对一个小孩**处拍摄?她怎么就不说,是港人拉扯呵斥夫妇?为什么这些都不提?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事情真相,丑化大陆人形象?

    气愤的刘羽,忽然记起来苟皮蔷薇某些光辉事迹。(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族叔

    其中一个是这样,苟皮蔷薇到日本一趟,发现,哇,日本人好有礼貌,好讲文明,好有秩序喔,日本太好了哩,跟二战之前的野蛮日本,完全不同,日本太棒了!然后,苟皮蔷薇发问:日本人改变了,那么中国人呢?

    苟皮蔷薇的公知嘴脸,第一次呈现在人前!

    不知是她脑子秀逗了,还是故意忽略了,钓鱼的小岛,是谁挑起问题的?80%以上的日本人对中国极其不友好,她这位无所不能的公知忘了?是哪个岛国至今对二战不反思?是哪个法西斯帝国,还参拜供奉某鬼社?在苟皮蔷薇的眼里,这绝不是与二战完全不同的今日文明日本干的,那是异次元的,对,就是异次元日本干的!

    苟皮蔷薇最公知的还不是这一个,而是另一个轰动全国的发言。

    在纽约过马路,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会把行人闯红灯简单的评论为“中国式压马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纽约行人闯红灯,一定是在确保没有车辆,或者不影响车辆行驶的情况下,而当行人绿灯亮时,一定是汽车让行人先走。

    同样是闯红灯,纽约的美国人高贵大气上档次,中国大陆就是没素质、没道德、没文明。很难想象,一个怎么样的人,对同一件事会把祖国往死里丑化,对外国则是跪舔式洗白!

    按照苟皮蔷薇的逻辑,美国一些现象也可以得到相当程度的理解了。

    比如。中国官员雨中行走,有人打伞,被称之为“中国式打伞。”而奥巴马在雨中行走,其实也是如此,也是有警察打伞的。

    可在苟皮蔷薇的逻辑下就变成了这样“美国大兵冒雨给奥巴马总统打伞,若不仔细观察的话,会被简单评论为‘中国式打伞’,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士兵是在不影响身体健康下淋雨,表现了士兵对总统的敬爱。体现了民众对民主自由的用户。而在阴天无雨时,奥巴马则会主动要求不打伞。”

    如此滑稽,如此可笑的话,怎么就有人说得出来?

    是不是有一天。当她被中国人强.奸之后。会愤怒的发表“中国式强.奸”论调。

    而有一天。她被美国人强.奸之后,会这么说“若不仔细观察的话,会简单将美国的性娱乐评论为中国式强.奸。而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美国男子是在无法忍受性冲动的前提下,表现了美国男子强大的克制力,体现了美国人的高尚素质,而在没有性.欲的时候,美国男子是不会在街头强行与人发生关系的。”

    苟皮蔷薇,那黄皮肤下包裹的是什么破德行,昭然若揭。

    不要脸的攻击祖国,对国外却不遗余力的洗白,屁股早已歪了,这便是公知的嘴脸。揭露社会不公与丑恶不是坏事,但请不要区别对待祖国和外国,同样的社会不公和丑恶,为什么到了外国人身上,那就是需要“仔细观察”和“不仔细观察”的区别?

    刘羽索性不走了,静看事件发展,接下来几天都在关注,国内的,国外的都看。

    港人这边对苟皮蔷薇还算冷静,没有多大反应,但是国内就完全炸开锅,往上铺天盖地骂她“公知狗”,纷纷怒斥,要求她对不实新闻道歉。

    大概公知狗也察觉到事情闹大,不得不在微博后补充道“另外,不在公开场合暴露孩子**是父母常识,找不到厕所,找个角落避一避,这是爱孩子的表现,另外,请政府多建公厕,另外,维权、删照片,可以报警,电话,999.”

    看到她补充的微博,刘羽笑了,先且不谈苟皮蔷薇的建议多么想当然,就冲苟皮蔷薇这个看似服软,实则拒不认错的“补充”,就给了刘羽收拾她的理由——祖国养你,不是教你跪舔外国人屁眼,回到家就摔脸盆砸锅,甩脸子,骂这个骂那个的!

    当晚,刘羽就摸到苟皮蔷薇的住宅,苟皮蔷薇正在看微博,大概内陆人把她骂出了屎,她也挺烦心的,呆在电脑前,一动不动。

    蓦地,她眼前一黑,惊恐的尖叫着去扯罩在头上的黑罩子,可惜,她这房子挺大的,加上带上内里房门,几乎没谁听得到,尖叫也没用。刘羽一手摁住她的脸,钉在桌上,抄起桌上的平板,直抽她人。别地刘羽坚决不肯抽一点,专门罩着她的公知嘴抽!

    刘羽也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下,反正最后那张猴形尖嘴应该是拍扁了。

    拍拍手,刘羽瞧了眼完好的平板,随意丢在床上:“嗯,平板质量不错。”

    不多时,苟皮蔷薇也被送到了医院,不出意外的,嘴巴也被打烂了,黑罩子也渗透到了肉里。接连发生两起类似凶残的报复行为,引起了阿sir的高度关注,此案被定性为恶性袭击侵害案,凶手具有极高的反侦查意识,现场未留下任何线索,直至数年后,这件名为“黑罩”的无头公案,依旧被高高悬挂在香江警署中,无从侦破。

    出了一口恶气的刘羽回到大陆,飞回中州,开始整理邮寄子弹的案子了。

    有了刘羽的强势关注,以及此案的恶劣程度,四部门高度重视,毛石信都亲自发话了,严惩不贷!

    很快,建委主任被揪出来了,毫无疑问的,他就是一裸官,妻女是最近才出国的,而建委主任年纪快到点了,是准备退休去国外颐养天年的时候,不成想这个时候刘羽搞了个查处裸官,让他晚节不保,这才气得给刘羽送子弹,威胁警告他。哪知,最后反倒被揪出来,当反面典型了。

    此案一月之后,全省各地,《干部及其家属信息调查》申请重填的申请书,如雪花一般飞来。其中绝大部分人出于心虚心理,基本都放弃或者上交了绿卡,仅有极个别出于侥幸心理,依旧自有持有绿卡。

    对此,刘羽冷笑:“侥幸吧,等算最后一笔账的时候,希望你们别哭!”

    下了班,刘羽往楼下走,眼下已然十一月初,晚间天气破冷,呼出的气,在冷空气中迅速化为白色的蒸汽,下楼的同事,各个搓着手,急匆匆的往车里钻,从空调里出来,反差极大,更容易冷。

    刘羽来到车前,抬手开门,准备上车,蓦地,余光发现大门口大牌子下探出一个女孩脑袋,十四五岁的光景,脸冻得发青,偏偏鼻子通红,怯怯的目光往里面望了一眼,又马上缩回去,似乎在等谁,但又怕陌生人。刘羽注意到,她眼窝下的皮肤,皲裂得厉害,是哭过,然后冷风吹过的痕迹。

    一个上初三或者高中的女孩,大冷冬天,晚上等在公安厅门口是个什么意思?看样子等了时间不短,不像是认识里面的谁。

    迟疑了下,刘羽放弃上车,转身走过来,自嘲一笑“哎,管闲事的毛病,啥时能戒掉?”

    “小姑娘,你找谁?我帮你喊。”刘羽来到门前,稍稍保持点距离,以免她紧张。这时,刘羽才注意到小姑娘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外面批了件秋装,从袖口处线头磨掉,露出内里的瓤子来看,应该穿了许久。女孩穿的牛仔裤也半新不旧,有点薄,风一吹,裤子就随风晃动,脚下的鞋也是秋天才穿的球鞋,虽然洗得干净,却不可避免的氧化,发着暗黄。

    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呀。

    小姑娘非常拘谨,后退一步,靠在公安厅的大牌子上,大眼睛胆怯的望着刘羽,下意识摇一下头,随即鼓起勇气,又点一下头。

    “你找谁?叫什么名字?”刘羽道。

    小姑娘很久没说话,所以一张嘴,嗓音就破了,说了几个字之后才恢复音色:“我找……嗯,咳咳……我找族叔。”

    族叔?这辈分可够远的啊。

    “知道他名字吗?”刘羽问道。

    小姑娘点头,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道:“他叫刘羽,是这里头的官儿。”

    刘羽如遭重锤,啥?我是你族叔?刘羽的老家,并非刘姓,他何来一个族侄女?

    “咳咳,你是哪的?”刘羽不得不问道。

    小姑娘老实的回答道:“是季家冲的,我找我的族叔,刘叔叔。”

    好吧,短暂的失神,刘羽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多出一个族侄女了。季家冲那还有笔手尾呢,跟季月婵在那拜了堂,算是入赘到季家冲,季家冲当他是那的姑爷,这位季家冲的小姑娘喊他一声族叔,到也不差。

    刘羽风中凌乱了好久,才终于认清自己这个族叔身份:“咳咳,我就是刘羽,就是你要找的族叔,进来说话,外面冷。”

    小姑娘张大了嘴,有点不信。

    刘羽无语道:“你婶婶月蝉前几天还来过我这。”

    小姑娘这才确认刘羽就是他族叔,眼泪登时吧嗒吧嗒掉下来,抽搭搭的呜咽着委屈的嗓音:“呜呜……族叔,等了你好久,你救救我爸爸吧。”

    嗯?小姑娘爸爸是谁,刘羽一头雾水,刘羽奇怪的是,她爸爸出了事,小姑娘怎么没先找季月婵?好吧,就算直接找他这个族叔,最起码得有个照片认人吧,她就这么稀里糊涂找过来,错非刘羽看不过眼一姑娘在外冻着,多问了一句,谁知道她来过?

    “她快死了,快被人打死了。”小姑娘哭得哽咽,凄凉的声音在寒风里,格外揪心。(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梁家兄弟

    “你爸爸在哪,先上车,路上说。”刘羽转身,把车开过来,接她上车。车上空调开着,小姑娘脸色方才好一点,就是眼里揉着的泪水,擦了又擦。

    在路上,从问话中,刘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姑娘叫季小凌,父亲叫季山奎,季山奎在城里打工,不过与季家冲大部分青壮年上工地、进厂里相比,季山奎在村人眼中,是个“精明”的人。他觉得在工地和厂里没前途,干完今天没明天,做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以前是小学老师,好歹不算文盲,通过在城里对报纸学习,对周围生活观察,发现,来钱最快,最赚钱的是倒买倒卖。

    前三年,他靠着倒买倒卖,把村里种的菜、土鸡蛋、土鸡等东西,低价收,拉到城里地摊上高价卖,的确赚了点钱,在村里第一个盖起了小洋楼,远近闻名的致富能手。可惜好景不长,两年前,开着三轮车进城时,撞倒一城里老太,把人家撞成了瘸子,乡里人撞了城里人,那还了得?季山奎两年的辛苦钱全折了,连村里的小洋楼都压了出去,为此还欠着亲戚七八万,本就闹着离婚的妻子,为了躲债,更是躲得远远的,很快就离了婚。

    季山奎一朝回到解放前,含着辛酸泪,多年积蓄一朝散尽,房子也没了,还负债累累,于是带着女儿到城里,一是躲避相亲异样的目光,二是决心重新打拼。

    他人生跌落到谷底,靠着他一份狠劲。加上一点精明。在一年前终于遇上一个老板的赏识。老板是炒作收藏品的。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跟季山奎玩的那一套运山货有点像,所以他接受能力特别快,除了帮老板看货、收获之外,往往还能主动替老板相中一些货色,颇受老板器重。

    在老板的赏识下,季山奎混得风生水起。跟着老板混得渐渐滋润,一年下来,还了4万的债,再敢一两年,债完了,人就轻松了。虽然目前日子紧巴巴,可有盼头啊,季山奎很欣慰自己咬牙坚持下来,等钱攒够,就送小凌上职高。学点手艺,农村的女娃嘛。读出大书有什么用?早点学手艺,出去挣钱要紧,这是季山奎的对明天的念头。

    然而,好景不长,年初老板出事了,手里的钱被人坑了,七八千万被圈住,动不了,老板的收藏品生意一落千丈,他这位跑腿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眼见一年下来没挣两个钱,季山奎有些急了,主动找老板谈话。

    老板告诉他,是首山一个当官的卡住了他,如果能把这当官的整下去,他的钱十有**就能回来,而且老板有法子,能悄悄把老板搞下去。季山奎听了,知道这事有点凶险,民不跟官斗,老板都不敢亲自动手,他去不是更危险?可小凌一天天长大,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巴巴,他咬咬牙,自告奋勇帮老板办事。

    而这事,跟刘羽有几分渊源!

    刘羽不是设立了一个信访接待室么?专门接待揭发隐藏裸官的举报,卡着那位老板的官员,就是一个裸官,老板搜集了足够的证据,交给了季山奎,季山奎找到了信访接待室,交了材料。

    而这位裸官,被查出之后,主动给予了回复,愿意接受公安厅监督,但拒不放弃或者上交绿卡。这位裸官被曝光,定然是恼羞成怒,以他的人脉,查一查是谁阴他不难,最后查到老板身上。老板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只要被查出来,这位裸官就要下台,结果人家跟没事人似的,立即就把责任一推,推到了季山奎头上。

    那裸官不可能好糊弄,可手头没证据,加上季山奎在这事里,的确积极主动,裸官便把气撒在他头上。今天中午,一群地痞流氓冲进他的出租屋,对他实施暴打。情急之中,季山奎把小凌护着推出门,让他赶快去找“族叔刘羽”帮忙,因为他是公安的,而季月婵仅仅是妇联,来了也没用。

    季小凌慌张中跑到公安厅找刘羽,可她胆小,被厅门口的保安一瞪,连话都说不利索,于是一直傻傻的等,可怜她连刘羽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如何等得到刘羽?

    刘羽有些无语,这么说,这对父女常年在外,连他本人都没见过,压根谈不上交情,从季山奎来公安厅信访接待室也不找刘羽打招呼来看,季山奎是知道这点的,高攀不起刘羽。可到了这步关头,季山奎知道,只有刘羽这位官场中人能保他了。

    侧头看了看清贫的季小凌,颇为无奈,按照道理,此事不干他事,大可以不管,但季小凌父亲的事他可以不管,裸官打击报复举报人的事,他必须得管。这事太恶劣了,刘羽放任不管,以后谁还敢实名举报?对这种苗头,只有以狠厉手段打压下去。

    刘羽再无二话,径直开车往季小凌的出租屋而去。在刘羽看来,季山奎是犯糊涂了,当场受到暴力侵害,该找的是110,及时解决眼前的困境!真怕官员以后盯着他不放,躲过这一劫再找刘羽才是上策,让季小凌大老远去公安厅等,只怕季小凌还没到公安厅,季山奎已经被打出事。

    不出刘羽所料,出租屋门窗被打得稀烂,地上到处是血,一片狼藉,而季山奎早已不知去向。

    见到此幕的季小凌,当场就凄厉的哭出声,跑进屋,一个劲的喊爸爸,凄婉非常。

    刘羽瞧了瞧四周,是一片单门平房,这里属于棚户区之内的地带,地面泥泞,空气潮湿,周围垃圾成堆,生活在这里,不容易啊。那个老板如果真的欣赏季山奎,是不会让自己的跟班住这种地方吧?更何况,利用了季山奎,出了事立即把人供出去。这是哪门子重用?无非是单方面的施舍一碗饭罢了。枉费季山奎卖命替他干活。

    “别哭。你爸没事。”刘羽指着门外道:“你爸肯定还活着,否则,这里会被警方拉起警戒线,他多半在医院,我帮你问问。”

    季小凌微微松口气,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刘羽,担忧道:“那,会不会被抓走?”

    刘羽一边拨通这块区域的分局电话。一边摇头指着地上的血:“如果要带你爸爸走,就不会在现场打人,而是一开始就把人带走,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报警,送他去医院了。”

    这时,电话通了,刘羽大致问了下情况,五分钟后对方回复,这里有一名叫季山奎的男性受害者受伤去了首山第一人民医院接受救治。

    刘羽立即带着季小凌赶往医院。一个小时后,在走廊的病床上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季山奎。刘羽看了下诊断报告,主要是右腿和左脚骨折,其余地方均是皮外伤,再就是多处软骨质挫伤,伤势不算重。

    这对父女抱头痛哭了许久,刘羽才有机会与季山奎说上话。

    “刘局长,感谢你。”季山奎大概知道刘羽在公安厅,却不太清楚刘羽什么职位,按以前的称呼喊。

    刘羽笑着与他聊了一阵,大概了解下他的伤势,以查看伤口为名,暗中简单给他治理了下,大概不出半个月他断裂的骨骼就能愈合了。

    “你老板知道你受伤么?”刘羽问道,既然以季家冲的姑爷身份来,该尽的关心还是要尽一尽,反正那裸官跑不掉。

    季山奎脸庞一僵,苦涩爬满了黝黑的脸庞,叹息一声:“哎,打他电话,知道我住院,就挂了。”

    “你安心养伤吧,老板那我帮你去一趟,他电话给我。”刘羽道,顺手帮帮,这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羽不介意从他身上敲一笔给季山奎。不然,给季月婵知道,刘羽袖手旁观,怕是少不了要吃她几句啰嗦。

    季山奎大喜过望,连忙把手机号报过去。

    刘羽记下来,望着名字,表情怪怪的:“梁永国?名字有点像啊。”

    给半天没吃东西的父女买了点吃的,垫了五千块医药费,刘羽在车上就联系这个梁永国:“梁永国?”刘羽开口,尊语都省了,冷冰冰发问。

    梁永国那边愣了下,口气疑问:“你是?”

    “公安厅的,找你谈话,来公安厅一趟。”刘羽说道:“到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便刮掉了,那老板识趣的话,该怎么做心里该有数。

    让刘羽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到厅里,后脚就来了一电话,不是别人,正是胡雨晴的朋友,梁永生。

    “刘主任,您方便接电话吗?”梁永生语气有点急。

    刘羽有点不信,不会这么巧吧?

    “嗯,在,什么事。”刘羽道。

    “刘主任,能请您帮个忙么?事情比较急,事后我请您吃顿饭怎么样?”梁永生发话道。

    刘羽还欠着他一个人情呢,林青山就是他帮着找到的,若是一般忙,刚好还他一个人情,道:“先说吧。”

    “是这样,我兄弟最近不知得罪了厅里什么人,公安厅通知他过去一趟,能麻烦刘主任打听一下么?”

    靠!梁永国,梁永生,怪不得觉得名字像,而且都是玩收藏品的,合着你们是兄弟!刘羽那叫一个腻歪,没好气的发话:“你们两兄弟都来吧,喊他来的人,就是我!”

    梁永生笑容僵住了,愣在当场,啥,兄弟得罪的就是刘羽?可他也不笨,刘羽让他也过去,显然是有当着他面把事情说开,给他一个面子的意思,当下连忙通知兄弟一起过去。

    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室,刘羽见了两人。

    梁永国比之梁永生,胖了不少,眼神稍稍有些呆滞,没有弟弟梁永生有神,显得不够激灵,面对刘羽,大气都不敢喘,这一点比弟弟差多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抓猴游戏

    “刘主任,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见谅,我自罚三杯。”梁永国憨笑着敬酒。

    刘羽不咸不淡道:“你对我倒没什么不周到的,就是季家冲那俩父女在你这受了点不公正待遇,求到我这了。”

    梁永国手一颤,好悬没把一张猪头脸给下白,额头冷汗直流,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到底是弟弟精明些,梁永生责怪的瞪大哥说道:“哥,早说了去看小季,你非拖到明天去!误会了吧!”

    说完,陪着笑冲刘羽道:“刘主任勿怪,我弟弟性子懒散,但绝对不会坐视季山奎住院不管的,明天,哦不,待会就跟哥一起去看他。”

    他这一去,少不了要塞些好处给季山奎,刘羽能帮季山奎的也差不多就这么些,脸色稍霁的颔首:“那是我误会了,他们是我…..嗯,我一房亲戚,求到我这,既然是误会,那我就不管了。”

    俩兄弟这才重重松口气,另外多了些肉疼,既然是刘羽的“一房亲戚”,这钱就不能塞少了。

    “你举报的裸官是哪个?”刘羽问道。

    梁永国与梁永生对视了一眼,得到弟弟点头的肯定,方才张嘴道:“叫李广生,发改委副主任。”

    刘羽点头,记住这个名字,回去查一查,暴力迫害举报者,你胆子真不小!

    梁永生为哥辩解,吐苦水:“刘主任,我哥也是被逼无奈才举报啊。实在是李广生不是东西,合伙商场中的人,坑了我哥八千万的资产。”

    “嗯,说说看。”刘羽有点好奇,八千万的资产,怎么着也不能算是小数目吧,随便就能被坑走?

    梁永生道:“最近,有一朋友邀请我兄弟炒黄梨木,现在珍惜木头都很值钱,就像那乌龙木一样。”

    乌龙木刘羽了解点。现在被炒到了天价。一块根雕拍卖到上百万不成问题,简直跟黄金有一拼。在一些盛产乌龙木的地区,一些当地产就靠在河里,在山里挖深藏河床沙子下和山里地下的乌龙木为生。当然。他们挖出来的乌龙木当然没有市场上值钱。被中间商低价买走。高价转手卖给市场上的炒作商,炒作商再以各种噱头,更高价卖出去。

    其实。乌龙木真正用途不多,被拿来制造家具的份额非常少,因为市场上很少有出现大块的乌龙木,多以小块居多,而且也没有多少收藏价值,因为缺少观赏性。之所以乌龙木大受欢迎,极大程度上是被炒作的。而且炒作的范围非常广,像缅甸等国家也被带动,现在全面限制出口和开采,可以说,乌龙木是近年来被炒作得比较成功的一种资源。

    梁永生接着道:“这种黄梨木,最近市场上价格也扬起来了,价格节节攀高,市场供不应求,我哥是通过大量考察,确认之后这才从一些朋友那,低价入手的,等一年,每吨价格能涨个50%,从中赚一笔。”

    刘羽摸了摸下巴:“怎么,是收到的黄梨木质量不对头?”

    梁永生苦道:“不,黄梨木质量很好,都是上乘,是市场上最吃香的一种,但是,问题出在,这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噢?骗局?”刘羽疑惑,若是像乌龙木一般炒作,严格意义上不能称之为炒作吧?像这些年,黄金、白银、钻石、收藏品,不都是在炒作?

    “是的,是骗局!”哥哥梁永国气愤的砸着桌子“就是那个抓猴游戏,我一时没察觉,就上套了!”

    抓猴游戏?刘羽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抓猴游戏,是当前资本界极为常见的套现模式,非常非常普遍,包括近来炒的火热的比特币、由来已久的邮票、名贵的名画艺术品等等,都是基于这个原理而炒作。

    抓猴游戏,最原始模板是这样的。

    有一个商人到了一个山村,村子周围的山上全是猴子。商人就和村子种地的农民说,我买猴子,100元一只。村民不知是真是假,试着抓猴子,商人果然给了100元。于是全村的人都去抓猴子,这比种地合算得多了。

    很快商人买了两千多只猴子,山上猴子很少了。商人这时又出价200元一只买猴子,村民见猴价翻番,便又纷纷去抓,商人又买了,但猴子已经很难抓到了。商人又出价300元一只买猴子,猴子几乎抓不到了。商人出价到500元一只,山上已没有猴子,三千多只猴子都在商人这里。

    这天,商人有事回城里,他的助手到村里和农民们说:我把猴子300元一只卖你们,等商人回来,你们500元卖给商人,你们就发财了。村民疯了一般,砸锅卖铁凑够钱,把三千多只猴子全买了回去。

    助手带着钱走了,商人再也没有回来。村民等了很久,他们坚信商人会回来500元买他们的猴子。

    终于有人等不急了,猴子还要吃香蕉,这有费用啊,把猴子放回了山上,山上仍然到处是猴子。

    股市、信托、黄金、基金,以及上面说的邮票和名画,都是基于这个原理,前期暗中将资源收拢,造成紧张状态,然后吸引大量人高价哄抢,然后幕后操作者,将资源悄悄高价卖出去,一进一出,巨额利润就滚进了腰包,而那些在哄抢的人群丝毫不知。

    这类被炒作的东西,往往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只要突然没人买,这类东西就变得吃也不是扔也不是的,类似虚拟东西,就是别人给你设的圈套——“抓猴游戏”。

    刘羽大概理解梁永国着道的原因了,可他又好奇了:“类似市场一旦被吵起来,即便幕后者抽手,这个市场也会在前仆后继的投资者中继续运转相当长时间,现在黄梨木价格节节攀升就是表象,既然市场在,你手里的东西,没理由甩不出去,为什么说被圈住了?跟你说的李广年和他的合伙人暗中操作有关?”

    最近老猪一直在准备新书,弄了本玄幻,开头给编辑看了,很不错,说老猪很有写玄幻的天赋,要认真写,他评价挺高。

    老猪也希望那本玄幻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吧,这本,从最开始的300订,好不容易挨到接近1000订,期间过程大家有目共睹,靠一日万更拼上来的,太累......也太倒霉,在最**时,给“扫黄”了,一招回到解放前,被封那天,我笑着跟编辑说,封就封了,能从日更一万的车上停下来,解脱了,可打出那行字的时候,笑不出来,老猪,终究,没自认那般豁达......

    从解封到现在老猪都没去查过订阅,不知道均订掉到多少了,没勇气,怕查了没勇气再写下去,现在全靠老猪的完本的信念,一点一点按步骤写完,直到写完最后一篇,或者哪天再被屏蔽,甚至直接封掉(扫黄要持续到11月,没人知道还有几轮扫黄)。

    这本书,老猪一天两更写着,新书这两天也会开始发布,一本纯粹的爽文,写起来非常非常轻松,有时候老猪都把自己写笑了,跟写《武医》是两种心情,两种极端的情绪,交错在一起挺有意思的......到时候开书,各位帮老猪捧捧场吧,开个新马甲,一切从头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 市场管理者

    梁永国一拍大腿:“刘主任说对了,就是李广年在后头捣鬼。”

    “这个套子,就是李广年跟合伙人弄出来的!”梁永国道:“他的合伙人是一个叫齐茹的女人,是专门玩资本的,最开始,他们在生产黄梨木的雷山市,暗中以低价悄悄购买大量黄梨木,由于黄梨木量很少,被大量收购之后,市面流通就紧张起来,黄梨木的价格自然而然就涨起来。”

    “然后,有预谋的出现一大帮专家,鼓吹黄梨木的价值,说这种木头怎么稀有,怎么有用,怎么有收藏价值,铺天盖地的新闻,从各个方面渗透进人们的信息接收面中。”

    “经过专家炒作,人们就把目光落在黄梨木上,这时才震惊的发现,黄梨木价格在短时间内涨了很多,那些喜欢做投机的人察觉到‘商机’,于是,大把的资金流入黄梨木市场,结果可想而知,短短三个月内,黄梨木价格暴涨了三倍不止!”

    “当黄梨木价格上涨趋势缓慢下来,这时候,黄梨木的炒作市场基本成熟了,齐茹这时就开始把手头当初底价暗中购进的黄梨木以稍微低于市场价的水准抛售出去,其中有三分之一的量,高达8000多万价值的黄梨木,我被朋友骗去接了手。”梁永国一脸愤懑,他觉得自己完全是被骗的。

    可在刘羽看来,若非是想玩投机倒把,想赚这份炒作的钱,如何会被坑?

    “可是,当我拿着8000万的黄梨木。准备向市场高价抛售时。赚一点过手钱时才发现。这个高价市场是虚假的!”梁永国接着道:“市场上叫价1500块一吨,并且价格在不断上涨,可我以1400一吨的价格叫卖,过去三个月,无人问津,即便有感兴趣的,也仅仅是看看,根本没人买!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种黄梨木,很少有人收藏,也很少有厂家用到这种木头,市面上的木头全部都是在炒作,也就是有市无价,东西摆在那,可根本没人买,即便有买的,也是炒作商。”

    这就像一个一条夜市的地摊,清一色在卖牛粪。因为据说牛粪被发现了惊人的价值,于是。偌大一个夜市,都是乐呵呵卖牛粪的地摊主,可是顾客不需要牛粪啊,不能吵着吃,又不能生吃,要这东西干嘛?可是不断有新的地摊主来卖牛粪,使得所有地摊主都觉得,牛粪价格还要涨,于是,地摊主之间相互买,这个地摊主从那个地摊主手里卖低价的,那个地摊主从另外一个地摊主手里买更低价的。

    整个市场,没有顾客,只有地摊主们相互买着一文不值的牛粪。

    可想而知,当一个牛粪专营商,忽然拿出整个市场的三分之一存量时,地摊主们再傻也开始冷静,开始谨慎,所以,梁永国的大量牛粪就积压住了。

    “察觉到这个市场的危险,我立即准备低价抛售,保住本钱。”梁永国道:“但是!齐茹手里还有三分之二的货,仍在通过各种小渠道散出去,我这边传出低价抛售的消息,她就急了,如果我这8000万的货,同时低价抛售,这个市场立即就崩溃了,所以躲在幕后的李广年出面了!”

    “发改委以稳定黄梨木市场价的名义,进行了一系列措施,其中就包括禁止虚抬黄梨木物价的投机行为,市场单位和个人一笔交易量不得超过100吨,紧缩交易窗口。这个措施,对一般的黄梨木炒作商家,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因为手里有100吨黄梨木的炒作商,屈指可数,真正有影响的是梁永国这样,存库上万吨的巨商!”

    “而且,这个看起来冠冕堂皇稳定黄梨木物价的措施,其实是火上浇油,炒作客投资基本原则是什么?买涨不买跌!发改委都出面稳定物价,说明什么?说明黄梨木价格还要涨!于是,黄梨木长速减慢的价格,又猛增起来。”

    梁永国手里存着的大量黄梨木,无法一口气甩出去,而由于他在黄梨木市场没能提前准备好细分销售渠道,根本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通过大量小渠道将手头挤压的货物甩手。

    而提前准备的齐茹,在短短一个月内,将另外一亿六千万的黄梨木,轻松利用各种小渠道消化了六千万,只需要两三个月的功夫,另外一亿的货物就能消化,她就能完成了这场巨大的倒买倒卖过程,赚取惊人的财富。

    这中间,发改委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否则梁永国那8000万的货砸出去,破坏了黄梨木市场,齐茹手里就要烂掉超过一亿六千万的货物,以成本来算,很难说赚还是亏。

    而发改委那表面看起来,是制止投机倒把的行政命令,其实,是压住梁永国,方便自己进行投机倒把。从而光明正大,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资本的**掠夺。这个过程,外人几乎难以察觉,几乎无人质疑发改委的行政决议,因为看起来,发改委就是为了市场稳定,就是为了打击投机倒把,可谁能知道,最大的投机倒把者,就是发改委呢?

    当一个市场里,市场经营者同时还是市场管理者时,这个市场,很难保持健康。像黄梨木这种炒作出来的畸形市场,更谈不上健康可言。

    刘羽一阵唏嘘,贪污这个词,在过去的年代,往往是以私底下暗中进行,可是到了现在,随着官员对权力运用得愈发娴熟,跟商人勾结起来,贪污就变得光明正大,且理直气壮了。单就**而言,这件事里,找不到李广年半点马脚,这种搂钱的方式,基本上毫无风险,哪怕被人揭发出来,也无法就此事定罪。

    “嗯,季山奎的事情就到这吧。”刘羽微微颔首,喝了两口茶道:“天晚了,回吧。”

    梁永生颇为失望,他指望着刘羽出手,把他兄弟的8000万捞出来呢,奈何,刘羽因季山奎的事放了他兄弟一马,算是把此前的人情给还了。而且,刘羽的为人,到底爱不爱钱,梁永生不太清楚,不敢贸然送钱,得回去问问胡雨晴看看。

    三人散了,第二天,刘羽就去了解李广年的信息,报复打击举报者,你胆子不小!

    从李广年的信息上看,他妻女早在五年前就移居澳大利亚,再也没回来过,应该是拿了国外绿卡或者国籍,而每逢春节,李广年会去澳大利亚一趟,家人团聚。

    “哼!很温馨的家庭嘛,全家通力合作,丈夫在国内大肆捞金,妻女在国外接应,随时准备共享天伦之乐。”刘羽冷冷一哼“通知李广年来公安厅,组织找他谈话!”四部门中有纪委,这话倒也说得。

    不多时,李广年所在的首山市发改委接到通知,要求李广年同志明日之前去公安厅,户籍管理小组找他谈话。消息一经传来,发改委震动,治理裸官这么久,这还是户籍管理小组第一次约谈干部,一抹肃杀的味道笼罩在众人心头,这是要动刀子了?至于为什么是发改委,知情者极少。

    但极少人数里面,包括了发改委的大主任,秦光,接到通知,他眉头皱成疙瘩。户籍管理小组在全省如日中天,闹得沸沸扬扬,最近很有些大干部滚下来,就是死在了户籍管理小组的枪口下,眼下,对方开始约谈不放弃或者上交绿卡的干部,竟然拿发改委出头,秦光如何肯干?估摸着现在所有人都望着发改委,若是发改委一声不吭的缴械投枪,岂不是给人看笑话?(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 外逃

    秦光觉得,左右他本人不是裸官,刘羽的户籍管理小组再牛,也牛不到他头上,所以当场给予了批示:“回复他们,李副主任最近下去视察,等他回来再通知他。”

    其一侧的助手颔首记下,迟疑了下,善意提醒道:“秦主任,听人说,李主任把举报他的人打了,会不会是因为这事?”意思是,是李广年招惹到了户籍管理小组,咱们发改委没必要替这厮抗雷吧?

    秦光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也知道是听说?”

    助手嘴巴一哆嗦,悻悻闭上嘴。

    待助手离去,秦光冷厉的脸孔,浮现一抹无奈,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颇为不满:“不是看在那2.4个亿的份上,我会跟刘羽杠上?李广年啊李广年,你别让我失望!”合着,秦光在黄梨木中也分了一杯羹。眼下,出于无奈,不得不护着李广年。

    消息很快传到李广年耳中,登时又怒又怕,这几月,但凡被刘羽盯上的人,几个有好下场?教育厅的朗宇病退了,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进班房了,送子弹的建委大主任进检察院了,但凡被他盯上的,下场格外凄惨!

    可是李广年想不通,他什么事犯到刘羽头上了,莫非是他迫害举报者的事被刘羽知道了?带着疑问,他着手下去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那姓季的,是刘羽亲戚!据说是什么族叔!这一发现,把李广年吓得半死。

    联想到刘羽盯上之人的下场,李广年哪敢上公安厅?只怕这一趟真去了。再没有回来的可能。前面三位倒台的干部就是血的教训!

    李广年在办公室里。背着手,走了一圈又一圈,目中阴晴不定闪过犹豫,最后狠狠一咬牙:“是时候撤了,小月那有几个亿的钱,够用一辈子了!”四目一扫,李广年眸中弥漫着浓浓你的不舍和悲痛,混了几十年。终于混到了如今的地位,现在却不得不舍弃一切,换了谁都心疼。

    望着熟悉的一切,李广年有那么一丝悔意,如果可以重来,他会不会走上同样的道路?直到真要离去,李广年才发现,自己有些割舍不下身边的一切。但是,想到国外的妻女,想到国外优渥的生活。这一丁点不舍就烟消云散。

    李广年找到秦光,未语先笑:“秦主任。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请几天假,在家休息下行吗?”

    秦光心一紧,这个关头请假,李广年是想躲刘羽?但只要没出这个国,他能躲到哪去?莫非,李广年想外逃?这个念头把秦光吓了一跳,自己的下面出现官员外逃,他这位大主任怎么也泡不了干系吧?

    “李副主任哪里不舒服,我让小崔送你去医院?”秦光关切道,却让自己的助手小崔送他去医院,这就是变相的拒绝其请假。

    李广年早有准备道:“秦主任的好心我领了,我自己去就行,我朋友齐茹会陪我去,如果秦主任有什么要交代的,她可以代为传话。”

    秦光目光一闪,这意思是,把齐茹交给他?齐茹手里可是握着1.6个亿和8000万的货物呢,只要盯着齐茹,倒不怕这些钱跑了。李广年这是在向他保证,我真是“病了”,不想上班而已,我把我手里的钱都放你这压着不行吗?

    这下秦光有些犹豫了,这可是2.4亿,说舍弃就舍弃,不太可能吧?再说了,李广年这短时间内做出外逃的打算不太现实,就算是准备都得好些时候呢,是我想多了。

    “说哪里话,既然有朋友陪着,那你早点去吧,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放宽心,回来继续干。”秦光唰唰两笔写了同意,然后笔一丢,然后,没然后了……

    刘羽得到委婉拒绝的回复后,眉头扬了扬。

    “刘主任,我以纪委的名义发通知过去吧。”马望山道,第一次约见干部都没人鸟,这一枪相当不利。

    刘羽冷笑道:“不用了,等明天吧,他人不来,我们去发改委带人!”

    马望山缩缩脖子,这够狠啊,直接从单位带人走,未免霸道了些。

    时间一点点过去,户籍管理小组约谈干部,会否有干部接受约谈,官场许多人都在关注,若这一枪都未打响,恐怕以后再想约谈干部将难上加难。对此尤为关注的,自然是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没有放弃或者上交绿卡的裸官们,可以说,李广年就是他们的探路石,一旦李广年不鸟刘羽,其余人也可以有样学样不鸟他。

    一天时间,终于过去。

    李广年,没来。

    “走吧。”刘羽双手衬在膝盖上,徐徐坐起来,语气转冷,狭小的休息室里还正襟危坐坐着马望山与吴玉凤以及铁大兵,闻言,均是脸色一凝。

    马望山跟随刘羽出门,此番是以纪委的名义带人回去,吴玉凤和铁大兵自然不适合出面。

    刘羽一行人来到发改委时,很是震惊了一批人,包括秦光都没想到。

    “刘主任,你什么意思?”秦光连句客气的话都无,直直的问话,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这般问话,已然是相当不顾身份了,可见其恼火。秦光的确恼火,在他看来,刘羽简直是欺人太甚!凭什么找发改委当软柿子捏?不让捏了,就打上门要人?要不要这么欺负人?

    刘羽懒得说话,马望山暗自吞了口唾沫,这可是对上一位正处啊,故作镇定的绷着面皮发话:“秦主任,现在正式通知你,组织找李广年同志谈话,请配合我们工作。”

    “哼!报歉得很,李广年同志不在,你们自己找他去!”秦光怒哼一声,重重坐下,不再看他二人一眼。

    刘羽和马望山对发改委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如果李广年不在,上哪找李广年去?而有秦光的态度,发改委里谁敢帮他俩?秦光不合作,直接让刘羽和马望山缚手缚脚。

    但是,刘羽眉头拧起:“秦主任的意思是,李广年同志请假了?”

    秦光鼻孔哼了声,懒得做声。

    马望山有点挠头,遇到这种场面真没辙,他一个科长牛逼哄哄的问一个正处要人已经非常要不得了,对方不鸟他,说实话,他也没辙。念及至此,忍不住心里苦涩一笑,看来要闹笑话了,打上门去要人也没要到,指不定外人怎么编排他俩。

    然而,让马望山差点跌掉眼睛的是,刘羽面色平静的发话:“既然如此,秦主任跟我们走一趟吧,组织有话问你。”

    马望山急得额头冒冷汗,刘主任,纪委的名头不能拿来乱用!天知道秦光到底有没有黑材料,万一没有,那把人带回去就等于他们违纪了,是要受到行政处罚的,咱们不能这么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秦光先是一愣,旋即气笑了,拍案而起:“姓刘的,警告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个靠山没什么大不了!”

    刘羽面无异色,齐建华一走,阿猫阿狗都敢放这种狠话了?暗暗摇头,刘羽面庞上噙着冷色:“人外有人,那人不会是你!跟我们走吧!”

    “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请给出一个理由,纪委带人走,也得给理由吧!”秦光笃定得很,他自忖手脚向来干净,没谁能摸得着。

    刘羽侧头一看马望山:“马组长,告诉他为什么?公然违反规定,这就是规定!”

    马望山愣了下,什么规定,下一刻,马望山心里一亮,顿时强大的自信涌上心头,绷着面皮发话:“秦主任,有人举报,你未经组织同意,擅自给受监视的裸官批假,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 计划经济

    秦主任脸色变了,惊怒道:“给下属批假,违反什么规定?”

    马望山自忖握住了秦光的把柄,心中大定,面无异色道:“四部门发出公告,受监视的裸官,请假超过一天以上,必须经公安厅签字同意,你既未交由公安厅签字,更未通知公安厅,违反规定,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话问你。”

    秦光又气又怒,简直是欺人太甚!四部门的联合公共,并没有法规的基础,不具有一般法规的约束力,现在,刘羽拿着这根鸡毛当令箭,带他去谈话,试问谁能忍?

    “姓刘的,你试试看!”秦光豁出去了,虽然明知这是变相为李广年在抗锅,可事情到了他自个头上,必须站出来顽抗到底!没了齐建华,刘羽在中州又算得了什么?能耐我何!

    “哼!”刘羽懒得跟他多啰嗦,上前就是一把拎住他衣领,以刘羽的力气,秦光再挣扎也是徒劳。秦光惊怒大吼:“刘羽!你干什么,给我放手!”

    刘羽一字不吭,拎着他衣服,当着全发改委的面,径直将他给就地拖走,一路发改委的人瞪大了眼珠,茫然无措的望着这一幕,倒也有不少救主心切的扑上来,却被纪委和公安的名头吓回去了。直到将秦光丢上车,扬长而去,发改委才终于炸开了锅,消息顿时满天炸飞,向外界飞快传递。

    不过才下午的功夫,首山官场就炸开了锅,并且消息还飞快的向中州全省蔓延。刘羽的手机。也在下午的功夫里被打爆。都是熟人的电话。询问详细情况。

    其实较之身份,秦光在最近一系列倒台的干部中,不算拔尖,之所以如此被关注,主要是秦光被带走的原因。就因为违反了四部门的公告,就被带走问话?这让极多的干部不寒而栗,区区一个公告就能形成法规的效力,未免太儿戏了!

    关注者多。刘羽则没时间搭理,把秦光带回去后,当即就展开了问话,马望山主持,刘羽旁听。

    马望山一脸威严的发话:“秦光同志,李广年请假的申请,你是出于什么动机,才没有上报?”

    秦光强行被带到此地,鼻子都气歪了,鼻孔一哼。一字不答。本来就是不合规定的问话,他没必要回答。且言多必失,还是等外界作出反应吧。

    马望山阴沉着脸:“秦光同志,不要自误,组织给你机会说明问题,是相信你,信任你,帮助你尽快澄清问题!现在,再问一次,你的动机是什么?”

    听着似曾相识的纪委标准话语,刘羽莞尔,他被纪委找过多次,这话向来是别人冲他问,今天,他能向别人问了。不过,对马望山的提问方式,刘羽略略摇头,对秦光这种有恃无恐,自我感觉良好之人,靠这种话是吓不住对方的。

    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不动声色的推到马望山面前。

    马望山垂着眼皮,一扫之下眼皮猛跳,惊悚的冲刘羽投去疑问的目光。只见,纸条上写了一行“李广年已外逃”的字。如果是这样,情节就变得严重得多,给秦光扣一顶放任裸官外逃的帽子,不算太难。可问题是,这消息怎么来的?万一李广年没外逃,他可就要被动了。

    刘羽微微颔首,马望山心底惊疑,迟疑了半晌,咬咬牙,一脸威严的猛拍桌子:“秦光同志,请你不要自误!事情比你想象得更严重!”

    见秦光仍旧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马望山道:“据我们掌握的消息,李广年已经外逃,国安进入了调查,秦光同志,如果你没有想做出明说的,那今天就到这吧,今天的问话内容及过程,会传递给国安做调查辅助材料!”

    秦光靠在沙发上,傲慢的双手交叉胸前,闭着眼,一副你说什么老子都不开口的架势,乃至李广年外逃,他一时尚未反应过来。马望山话音落了好一会,秦光闭着的眼才噙着一丝疑惑睁开:“你说什么?”

    马望山心头那个爽,你再拽给我看看!绷着面皮厉声发话:“既然秦光同志对此没有问题,那么本次谈话到此结束。”马望山抬手去关掉录音机。

    秦光当时就慌了,慌忙跳起来,连忙护住录音机,满脸惊恐,嗓音都变得尖锐:“李广年外逃了?不可能!有证据显示他外逃吗?”

    马望山哪知道有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他也不会给秦光看,重重一哼:“这不是你该知道的,现在,你配合好组织就行!”

    秦光心猛地一沉,如同从山崖上踏空,正在往深渊里掉,手脚冰凉。他并未怀疑李广年的外逃,既然马望山当着录音机里说出来,定然有一定把握和根据,否则万一李广年回来,这份录音记录,足够将马望山整死。

    想到李广年竟然舍弃了2.4个亿外逃,秦光就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傻了吧唧的在这死扛,竟被李广年给摆了一道。帮助属下外逃,这事实一旦成立,他怕是甭想在官场呆了。但是,秦光可没指望纪委真能还他“清白”,相信这句话的干部都是被纪委收拾死了,能救他的只有外界。

    李广年飞快冷静下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去后搬救兵。此番谈话并非双规,谈话完毕他是能离开的,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都不说。

    “李主任,配合我们,还你一个清白。”刘羽关掉了录音机,把话说开:“我跟你没仇,这次你只要承认错误,对此事反省,给外界一个示范,此事我既往不咎,怎么样?”

    李广年重新双手交叉胸前,抬眼看向窗外,对刘羽的话充耳不闻。他只信自己,不信他人。

    刘羽起身,低低叹了口气:“机会给你了。”如果秦光肯配合,对此次事做出深刻反省,刘羽自觉能放他一马,毕竟秦光与他真心没多大仇恨,可他这番搬救兵,拒不认错的态度,让刘羽颇为失望,既然你自己不珍惜,就莫怪我刘某人狠!

    回到厅里,刘羽立即联系一车人,令他们出发去抓在外逃途中的李广年。

    至于为什么刘羽知道李广年外逃,当然是刘羽提前做过准备。对李广年下刀之后,秦光的阻拦让刘羽有了一丝提防,昨晚悄悄去瞧了眼李广年真容。今天,利用他异能一查探,果然发现了李广年已经离开了中州,乘机抵达了建福省,这妥妥是要找蛇头外逃的节奏啊。

    吩咐完这一批人,刘羽立即命令经侦人员带女商人齐茹回来,理由就是她扰乱市场秩序,公安对她进行调查,如果情况属实,将以扰乱市场秩序罪立案。至于投机倒把罪,现在并没有这种罪名,只认定投机倒把是一种违法行为,早在几年前,投机倒把罪已经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破坏市场经济秩序罪。

    投机倒把罪这东西,是计划经济条件下的产物。

    当时市场经济改革初期,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有一个过渡阶段,其中计划内的产品实行国家统配价,也就是全国一个价;而计划外,也就是自由市场经济的计划外产品,则根据市场定价。当这套双轨制出现之后,发生什么事呢?

    脑袋灵活一点,有经商头脑的人是这么干的,以统配价将计划内产品套出来,然后以高价放到计划外市场卖,赚取高额利润。要知道,那时全国产能极其低下,社会物资供给严重不足,计划产品都是凭票领取,相当于社会的缺乏品。而一旦缺乏品被人大量套走,势必使得本就缺乏的物品成为稀缺品,物价必然上涨到极致。(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二章 投机倒把罪

    这是当时双轨制情况下产生的投机倒把行为,由于暴利极高,一些聪明人纷纷效仿,一时间全国投机倒把成风,大量的计划内民生用品被人套走,放在计划外市场,使得民生用品价格暴涨,对民生影响极其恶劣。本来一块三元粮票能在过年买到一块肉的,可结果,计划内的肉全被套走了,想吃肉就在计划外市场买,用五元乃至十元的高价买一块。

    鉴于投机倒把的巨大危害,国务院下发了文件,严厉打击投机倒把,经过司法程序,最后投机倒把罪横空出世。

    投机倒把罪,在当时具有极其强烈的作用,可以说力王狂澜,积极作用相当大。

    可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步开放,投机倒把罪成了一颗毒瘤。

    这种带有计划经济时代浓烈色彩的条款,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成为一项臭名昭著的恶性条款。主要体现在工商执法过程中,是当时工商执法的利器,靠着这一条款,工商简直无所不能,远非现在的工商能比。

    一旦进入市场经济,货物的流通,必然会通过各种环节增值,比如运输、需求度、成本等等,而货物的增值,在计划经济时代,毫无疑问就是投机倒把罪!

    打个比方,把北方的玉米等作物运到南方,溢价售卖,这在现代市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经济行为,但在计划经济时代,妥妥是投机倒把罪。

    所以,投机倒把罪放在市场经济,简直是一项无所不能的恐怖兜底条款。任何经济行为。几乎都能被归纳成为投机倒把罪。拿着这项畸形的条款。那时的工商,想不牛逼都难,谁不听话,一个“投机倒把罪”能把你从当地首富弄成锒铛入狱,能把你从一个正常的经营者弄成吊销营业执照。

    可笑的是,现在有些笔者,借着“炒作”“物价不均衡”等现象,大肆渲染恢复投机倒把罪。更振振有词的以医药品为例,说药品从出厂的3.58元到病人手里235,说这是取消投机倒把罪的严重后果,说取消投机倒把罪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可他就不分析一下,投机倒把罪一旦成立,这种落后于时代的条款会造成怎样灾难,不说别的,政府本身第一个就犯了投机倒把罪!从农民手里低价回收土地,成百倍价格卖给地产开发商,这不是投机倒把罪什么才是?政府尚且犯罪。何况是其余的经济行为?一旦这个条款恢复,毫无疑问会成为工商公器私用的恐怖利器。不加以限制,一个工商部门就能光明正大,轻而易举摧毁当地整个经济链条,而且,这个过程,绝对轻松,不费吹灰之力。

    因此,现在类似的犯罪被破坏市场经济秩序罪代替,相比之下,新条款更强调造成的直接危害,若没有恶劣后果,则一般经济行为,很难被它定罪。

    而齐茹的行为,是能够被纳入扰乱市场秩序罪范畴的,只要搜集到她在此过程中的诸多行为,定罪没问题。

    追捕李广年,抓齐茹,刘羽双管齐下做着准备,那些惊弓之鸟也做出了反应。

    有退休的老干部告到了张青松面前,老干部的身份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动机,不干他鸟事跑出来凑什么热闹?要说没有利益诉求,仅凭一腔抱打不平的心情,显然不可能,真是如此的话,他们这帮老干部一生的官儿算是抓瞎了,不带这么没脑子的。

    张青松挺苦恼,啧,刘羽最近闹得有点凶残啊,倒了好些干部,再这样下去,影响中州官场的稳定,这不,一些老干部都被撺掇出来,上他这倒苦水了。他琢磨着是不是要找刘羽谈谈话,降降温。其实能让张青松产生犹豫,刘羽足以自傲了,错非刘羽在他眼里有那么点能量,张青松会犹豫?张张嘴就能喊停裸官治理。

    思索再三,张青松决定还是约见一下刘羽,他早想跟刘羽谈谈了,这次借着机会,见见他。

    得到张青松的约见,刘羽登时感到不妙,麻痹的,裸官里有些人挺能啊,都能把张青松搬出来!刘羽是极其不愿意去见张青松的,这一见,怕是前期努力到现在的裸官治理,都要受到极大打击。

    约见是后天,可一天的功夫能够干什么?

    正值此时,刘羽竟接到了谢丰南电话,是韩飞明约他中午出来吃个便饭,就在省委食堂里。

    “靠!韩飞明也被你们请出来,你们有种!”刘羽心底那个恨,现在裸官治理到了最后一步,约谈那些誓当外国种,却又在中国官场捞金的官员们,做完这一个步骤,裸官治理机制基本就大致完成,可这最后的关头,韩飞明和张青松竟然双双出面阻拦,此前所作所为,岂不是将毁于一旦?

    带着一份沉重的心情,刘羽来到省委食堂,在顶楼的小包间见到了韩飞明。

    “想吃点什么?”韩飞明道,谢丰南递过菜单给刘羽,竟冲刘羽露出一丝微笑,并且比以往更为和善。

    刘羽愈发弄不明白,谢丰南这是吃错了药?

    点了份土豆烧鸡块,刘羽便与韩飞明交谈起来。

    “凯特和詹姆斯对中州之行满意吗?”刘羽含笑一问,心里却道他们能不满意?老子送了他们半个集装箱的毒品,他们能不满意?

    韩飞明闻言,点头一笑:“还不错,签了不少合作协议。”

    “那就好。”刘羽随意一点头。

    两人闲聊了一阵,饭菜到了,吃了几口,韩飞明终于把话题带到正途之上:“最近裸官治理,动静有点大啊。”

    刘羽很无奈的耸耸肩:“不是我动静大,是开水烫了,泥鳅都跳出来咬人了,烧出入境管理局、送子弹、报复举报者,我有什么办法,只能一个个摁下去了。”

    韩飞明听到“泥鳅都跳出来咬人了”,忍不住好笑的摇摇头,你把人家往死里逼,谁不跳出来?不过,这些人干的事,韩飞明真不能认同,说得好听这叫被逼无奈,说得不好听那叫狗急跳墙,各种龌龊与不堪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嗯,动静要小一些了,很多老干部有意见了。”韩飞明道。

    刘羽腹诽,嘿,还真是老干部!

    “呵呵,老干部真热心啊。”刘羽不咸不淡的笑一句。

    韩飞明白他一眼,扒了两口饭,语重心长道:“老干部说得有一定道理,凡事都有两面性,一刀切势必造成负面影响。”

    “有个叫曾巩的干部,快退休了。”韩飞明抬头道:“他我很早以前就认识,很正派的一人,生活清贫,子女也没像样工作,他的老板得了病,国内医疗不行,送到美国治疗,因为时间长,拿了绿卡,曾巩有时间就会去一趟。”

    “因为你的裸官治理,曾巩把老板接回国了,绿卡上交给你了。”

    刘羽听了,却是猛地一怔,韩飞明肯说这话,那位曾巩的事迹肯定不会差太远。这么说,刘羽有种做了坏人的感觉,是的,从一开始刘羽就知道,总有一些裸官也许并非出自意愿,真有一些是因为不得已的需求。

    可是,刘羽还是选择了一刀切,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管控起来,因为刘羽知道,一旦放开特殊条件,裸官治理起码要毁掉一半。会不断有裸官,争相恐后的把自己贴上特殊的那一批裸官——子女在外学习,妻子照顾;亲人生病,在国外需要治疗;家属在国外经营公司,需要绿卡……总之,各种虚假证明材料,会轻松击垮治理裸官的防线。

    “出现这种事,我很遗憾,绿卡放我这保管,并非没收,而是需要时,在我这登记领取。”刘羽淡淡道,当然有句话他没说,凡是在他这领了绿卡的,刘羽都会监视,有外逃迹象,立刻追捕!

    韩飞明有点无奈,说了这么多,刘羽还是不肯网开一面,淡淡点了点下巴:“这是曾巩退了休的老同事上我这说的。”

    刘羽静静听着,话说到这份上,韩飞明要表明自己立场了,而且毫无疑问,是告诉刘羽暂时放弃裸官治理的立场。

    但是,韩飞明一开口,却说了另外一件事,一件刘羽措手不及的事。(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三章 要走的韩书记

    “嗯,你按照自己的步骤来吧,以后,也希望你好自为之。”韩飞明吃完,接过谢丰南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刘羽登时一愣,惊愕道:“韩书记……要走了?”这话里离别的意思太浓了,几乎是明白告诉刘羽,他要走人,否则不会说出“好自为之”的话。

    韩飞明也未掩饰,点头一笑:“正常调动,西峰省委书记快到点了,我过去接任。”

    正常调动个鬼!韩飞明这是第二届省委书记,按照一般情况,干完两届之后,若没有进入政治局,才换另外的省继续干书记。眼下第二届才干了两年多,突然就调去外地任职,实在太唐突!

    蓦地,刘羽想起韩飞明半年前去美国访问时的情形,当时就给人一种颇为匆忙之感,刘羽觉得韩飞明像是在躲避谁,时隔半年的今天回想起来,恐怕那时韩飞明就有离开中州的准备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三月的两会,多半就不是韩飞明主持了。

    韩飞明的突兀调动显得格外异常,有点被人逼着走的感觉,可韩飞明没说,刘羽自然不好问。

    离开省委,刘羽忽觉最近变化太大,齐建华走了,半年后韩飞明也走了,这中州他刘羽以后怕是要过上寡妇睡觉,上面没人的日子了。裸官治理,要加紧啊。

    第二天,刘羽琢磨了一宿,从韩飞明的话中,秦光的事,他似乎不再阻拦刘羽。可接下来还有一个张青松不是?明天就要去省政府见他。张青松怕是没韩飞明这般包容。事情很可能耽搁下来。

    “呼,看来要主动出手,找找秦光别的罪证了,并且要往死里整的证据。”刘羽颇感无奈,不得不出此下策。

    蓦地,林平知忽然喜上眉梢的进来汇报:“刘主任,秦光来了,想见您。”

    不止是刘羽。马望山几人也一脸迷茫,秦光来干什么?带着疑问,刘羽接见了他。

    跟上次鼻孔朝天的姿态不同,这次秦光不止来,还是陪着一脸贱笑来的!

    “哟,刘主任,我来向组织交代情况。”秦光一进办公室,就陪着笑脸,伸出手极端热情的握手。

    刘羽皱着眉,手往后一背。淡淡嗯了声:“秦主任有事?没的话,我这边有个会要开。”

    昨天刘羽好话说尽希望秦光配合。对方不鸟,反而转个身找些老干部上张青松和韩飞明那告状,现在却陪着笑脸上门,这不,刘羽这般冷言冷语,他也不生气,尴尬的收回手,脸上赔笑愈甚:“刘主任,昨天是我不对,我思想不端正,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反省,我接受组织调查,请刘主任给一次机会。”

    秦光左右看看,悄悄摸出一张不记名银行卡塞在刘羽手里,竖起两根手指,压低声音:“两千万!”

    秦光自觉这两千万给得足够多了,可刘羽稀罕他几千万?厌恶的一摆手:“秦主任,自重。”

    秦光心中一个咯噔,刘羽这是非要把他往死里整吗?当即尴尬的把卡收回,讪笑道:“刘主任,我没别的意思,就希望跟你交个朋友。”

    到了这份上,刘羽再傻也明白,秦光是倒了霉,并且以为是刘羽在背后搞他,看来秦光误会了什么,搞他的,是韩飞明可能性最大吧?事实的确如此,秦光在省委的朋友,今早突然告诉他,他协助裸官外逃的事,传到韩飞明耳里了,韩飞明开碰头会时把这事提了一下,现在已经有部门开始介入调查了。

    得到这种消息,秦光吓得魂都没了,他分明是拜托人去告刘羽的,怎么韩飞明把矛头对准了他?那朋友又说了,在昨天,刘羽上过省委,跟韩飞明一起吃了顿午餐。原因不言而喻,是刘羽在背后收拾他!秦光叫悔不跌,韩飞明对此事不是一直持观望态度吗?怎么现在突然就表态了呢?

    韩飞明突然跳出来支持裸官治理,可以说打了个秦光措手不及,不得已拉下脸皮上门求刘羽。

    “你来找组织交代是吧?嗯,去隔壁户籍管理小组,马组长在。”刘羽面无表情的发话,这一会的功夫,他也琢磨过来,发话的必然是韩飞明,他要走的人,临走前站出来帮衬刘羽一把在情理当中。正因如此,刘羽对秦光反而不方便赶尽杀绝,需留他一线后路,要知道,那些老干部求到了他头上,他转个身就把秦光办了,若是刘羽把秦光往死里办,不啻于让韩飞明把那些老干部得罪死。韩飞明无需怕什么老干部,可得顾忌名声不是?

    搞了半天,结果就是绕了一个圈子,最后的结果仍然变成前天刘羽设计的那样,秦光做出检讨和反省,震慑其余裸官领导。

    秦光忐忑不安的跟马望山交谈了半个小时,惴惴不安的离去。

    马望山望着秦光远去的背影,不屑吐了口唾沫“给脸不要脸!前天好好配合了,至于有现在么?”拎着笔录,马望山给刘羽汇报了下。

    刘羽大致看了一番,秦光除了交代自己给李广年批假的事实,还揭露了李广年在黄梨木市场的经济犯罪行为,算是狠狠撇开自己与李广年的关系。思索一阵,刘羽道:“让他写检讨,在发改委作开个自我检讨会,再给他一个行政处分。”

    啊?就这么把秦光给放了?马望山不太理解,可既然是刘羽的意思,他只有照办的份。

    当晚得到马望山回馈的秦光,激动得一蹦三丈高,悄悄把马望山请出来喝了顿酒,详细询问细节,确定是刘羽的意思,塞了马望山两百万,马望山心安理得的收了,干纪委这行,遇到类似事件再正常不过。

    第二天,秦光就在发改委主持了自我检讨会,对李广年事件,作出深刻检讨,并号召相关单位及部门,响应公安厅等四部门的联合行动,治理裸官。

    想当初,他是被刘羽给强行拖走,事后骂骂咧咧,对刘羽没少言论攻击,可一夜之间,秦光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主动自我检讨,反而还号召其余部门及单位,自己抽自己耳光,抽得噼啪响。

    秦光一反常态,着实令人警醒,细心下去查探才得知,韩飞明表态了!这可把一帮观望的裸官吓得半死!那些放弃绿卡或者上交了绿卡的还要好点,那些被查出来,却没有放弃或者上交绿卡者,察觉到,天要变了!

    几乎在当天,户籍管理小组就接到了此前拒不上交绿卡的官员,陆续的申请上交绿卡的意愿书,言辞恳切,真情流露,不知道者还真以为他们多么配合户籍办管理小组工作。

    总之,韩飞明一个表态,使得陷入躲猫猫的拉锯战的裸官治理,打开了强大的引擎,以恐怖的速度开始了进展。

    吴玉凤几人忙得跳脚,连一向清闲的林平知也被拉过去帮忙。

    他们忙,刘羽也没闲着,起身去省政府,张青松可是约见过他。

    来到省政府,到张青松办公室报到。

    “你谁?有约见吗?”一位秘书例行公事的发问。

    刘羽签了个到:“公安厅户籍办副主任刘羽,提前约过。”

    闻言,例行公事的秘书,表情微僵,旋即恢复正常,面无异色道:“刘主任是吧?今天张省长外出检查工作,你等待第二次约见吧。”

    刘羽愣了下,这是,爽约了?张青松故意的吧?如果张青松今天要外出检查工作,那么秘书必然会提前哪怕一两个小时给刘羽通知,取消约见。结果呢,刘羽到了办公室才告诉他,张青松走了,摆明了涮他一道啊。

    很快,刘羽想到了原因,应当是张青松误以为刘羽把韩飞明搬出来压他,毕竟时间太巧了,张青松前脚约刘羽见个面,谈裸官治理的问题,后脚刘羽就去了省委,把韩飞明搬出来。换在刘羽是张青松角度,同样会恼火,这是赤.裸裸的让我难看不是?

    除了无语,刘羽也无可奈何,这种事没法解释。

    刘羽不知道的是,此事为他埋了一个不小的祸根。(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四章 红十字

    半个月后,那些隐藏的裸官,许多都开始自动上交绿卡,毕竟韩飞明可是发话了,事情变得截然不同。而那些已知的,拒不上交绿卡的官员,在单位里,直接被一把手拉去谈话,要么你上交绿卡,要么暂时停职,总之,你别影响到我,我可不想学秦光,受批评,写检讨!若是单位的一把手,则是市委书记或者市长拉去谈话,大致选择都很类似,你怎么样随便,但别影响到我。

    所以,但凡被查出来的裸官,虽说理论上容许他们保留绿卡不上交,接受监督,可实际上这个选择被强制取消了,没有哪个主管愿意为下属背上这种责任。

    全省各地级市纷纷响应,开始自主纠察隐瞒不报的裸官,一时间声势浩大,气势正红,影响非常深远。

    而户籍管理小组,在长久的坚持之后,终于迎来了最辉煌的时刻,全省裸官全部受户籍管理小组辖制,全省十三市配合户籍管理小组行动,展开全省范围的排查活动,声势浩大,颇为少见。

    就是在这个户籍管理小组如日中天的时候,蓄势已久的周明,终于正式调任公安厅户籍办。他不吭不哈的上任,跌碎了一地人的眼睛。且不说周明是提职上任,就说眼下正红,多少人眼红的户籍办主任,凭什么就轮得到一个没背景的周明坐稳?但随后周明是刘羽老上司的消息传出,一众人释然,如果是这样。也就顺利成章了。仔细一琢磨。不少人又觉得。这户籍办大主任的位置,一般人怕真就未必坐得住,手下面有一个刘羽,要坐这大主任位置,还真得有乌龟胆量才行。

    厅里给周明的到来开了个欢迎宴,晚上刘羽又拉着户籍办给周明开一个小欢迎宴。

    宴会上,周明感慨良多,户籍办如今算是如日中天。多少人眼巴巴望着这个位置,就算是以前的周明,也万万没有资格惦记这烫屁股的位置,可如今,却真坐上了。周明想想自己官场几十年,苦笑的发现,这几十年里,遇到的最大人生转折,就是这里,对他仕途帮助最大的是他以往的下属。刘羽。

    念及至此,他对以往给刘羽的包容。多少有些庆幸,若那时他对刘羽保持了距离,恐怕现在的他日子将极其难过。

    “户籍管理小组的工作,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全力支持!”周明跟大家碰了一杯,说道。他是不打算多管刘羽在操作的事,一来确实管不着,他有这份自知之明,二来这是坐收刘羽创造出来的成绩,他还插手干什么?

    闻言,马望山几人松了口气,他们对周明的底子还不清楚,心说若是这个关头来一个不识趣的大主任,横插一杠子该怎么办?眼下看来,这位大主任当真识趣。

    接下来一个多月,周明熟悉了户籍办的工作,开始融入到户籍管理小组的工作当中去,不时听取汇报,偶尔能作出一些颇有见地的分析,并提供良好的意见,展示出了他为官几十年所具有的才能。

    眼看裸官治理到了收尾阶段,刘羽提了半年的心,终于放下了。截至目前为止,查出的裸官已经高达2000多个,绝大部分放弃或者上交了绿卡,仅有8个极其顽抗,哪怕韩飞明的表态,也没能令他们上交。不得不说,这年头,不怕死的干部,总是有那么一两个的。

    对这8个人,刘羽准备近期约谈,打一打预防针的同时,也认认脸,万一他们外逃,随时能注意到。

    不过,在处理此事之前,刘羽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办。

    秦雨来首山了。

    飞羽那边经过两年的运作,终于完全成熟,秦雨有时间抽出手来中州,成立一间私募慈善基金会。

    中国的慈善基金会,分为公募和私募,公募基金会一般是挂在事业单位下面,而私募慈善基金会则一般挂在企业名下。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公募基金会可以面向全社会筹集捐款,比如地震了,全国各地捐款,公募基金会有权利接受。而私募基金会则不行,其筹款来源,主要来自极少数私人捐款,比如周围的朋友、友好企业等等,筹款源非常狭窄,往往主要靠本企业财政疏导。

    就目前情况而言,中国慈善机构的捐款,绝大部分都被公募基金会吸收,私募基金会仅有800多个,吸收的捐款非常非常少,与公募基金会完全不能相比。

    刘羽到高速路口接的秦雨,半年不见,她早已褪去了青涩,此刻身穿职业装,举止落落大方,气质恬淡,是一位成熟的职业女性。当然,这是在外人面前,在刘羽面前,依旧小鸟依人,露出清丽脱俗的笑容,上前亲昵的挽住刘羽胳膊:“嘻嘻,终于来首山了!”

    “走,先带你逛一逛。”刘羽笑了一声,将她带上自己的车。

    秦雨冲自己的司机打个招呼,让他把车开到永乐别墅的位置,然后跟着刘羽,开始游览首山。

    “呼,相比于风山,首山的发展情况要强得多,不愧是省会。”这是秦雨第一次来首山,逛了半天,停下吃中饭时,略微兴奋的感叹。

    “你也知道是省会啊。”刘羽没好气道:“今后就在这成立私募基金会吧,你有过准备吗?”

    闻言,秦雨嗔道:“你好意思问,把所有事都丢给我,自己什么都不管!”

    话虽如此说,她神态间还是有几分满足,谈道“成立私募基金会,大概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挂靠在红十字会下,这样就有向社会公募的权利,不过有一点很不好就是,如果没有熟人在里头,还是不要想了,不然,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挂靠在红十字会的话,咱们设立的私募基金会,只能暂时向社会公募,但没有自己的账户和公章,只能使用红十字会的,相当于,咱们私募基金会是红十字会一个分支,帮着它向社会募集捐款,所有捐款都直接进红十字会,然后红十字会会拨发一定的运营经费给咱们。”

    秦雨顿了顿道:“如果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咱们利用咱们的社会资源,从一些私人手里募捐到钱财,通过红十字会给需要的人,也是做慈善,但问题就在于,没有人在红十字会里撑腰,挂靠上去,风险极大,红十字会能通过各种有利政策将最初注册的资本吸纳进红十字会,最后,私募基金会完全成了红十字会的一部分,再也不属于咱们控制。”

    “而且……”秦雨耸耸肩道“挂靠红十字会的私募基金,往往是红十字会向特定企业输送非法利益的工具,挂靠在红十字会的私募基金,真正用于做慈善的很少,许多都是打着幌子,完成利益输送。”

    刘羽听得明白,慈善基金一块,相对于民众其实很陌生,大家就知道捐款,可捐款会走什么样的流程,这个过程中有哪些潜规则却很少有人知道。比如秦雨说的,部分私募基金其实是一个输送非法利益的道具,就是活生生的事实。

    私募基金是挂在企业之下,而这个企业的私募基金又挂靠在红十字会名下,利益的输送能够这样完成:红十字会对私募基金予以运营拨款,问题就出在这个拨款上,多少都由红十字会内幕理事会决定,且对外不公开,外界很难知道这个私募基金得到了多少运营拨款。而得到违法的巨额拨款私募基金,通过私募基金与企业之间账户的联系,完成转账,从而完成非法利益从红十字会到私募基金,私募基金到企业的利益输送。

    尽管这个过程中有一定的监督,但所谓的监督全部来自红十字会内部监督,这种监督力度,要说高,其实挺可笑,与其说是监督,不如说是红十字会内部,各势力相互的斗争。

    刘羽微微一叹,国人的善良,被践踏得体无完肤……红十字会这种能够随时募集庞大民间资本的机构,为什么不予设立外部监督机构,而是任由他们设立一个内部监督机构,自己监督自己?

    出了国美美事件之后,外界一直强烈要求对红十字会加强监督,但最后的结果则是,红十字会内部设立监督机制,红十字会自己监督自己。就像一个守金库的士兵,他被查出来盗窃了大量国家财产,但最后这个士兵强硬的表示,你们外人少管,我自己监督自己就可以,保证再也不偷东西!这种监督,有什么意义?

    而随后,红十字会理事会对国美美事件作出的决定,也证明了这种监督的毫无意义!理事会投票决定,对国美美事件,不予以追查!是的,没看错,不予以追查!国美美事件,不了了之!

    这是赤条条的霸王作风,民间呼声高涨,红十字会却不闻不问,执意强奸民意,这种无人监督,无人约束的红十字会,你能指望它什么?能放心把捐助物品放在他那里吗?(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五章 鲁迅

    当然,并非是说红十字会就应该取缔,改由民间慈善机构全权取代,这相当不现实,以中国目前的现状,只怕这些取代的民间慈善机构会把现状弄得更糟,会成为更多人吸纳社会资本的道具,所谓慈善会变本加厉成为令人心寒的“发财”游戏。

    只是,红十字会坐拥庞大民间资本的前提下,的确应该被监督,莫让“爱心人”变成“伤心人”。

    “挂靠红十字会不现实,那么就只有挂在飞羽公司名下,成立私募基金会了。”秦雨道。

    刘羽思忖半晌,默默点头,红十字会靠不住,还是靠自己吧,不能面向社会吸纳捐款就算了,反正当初的宗旨就是将飞羽的盈利用于慈善事业,并未想过面向社会吸纳捐款,蓦地刘羽想起来了:“对了,我这有飞鹿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并转到飞羽名下吧,一年应该也有点钱。”

    “飞鹿?那个搞空调的飞鹿?”秦雨睁大了眼:“你怎么会有飞鹿的股份啊?那个公司去年就成了风山十佳企业,利润很高呢!”

    刘羽离开风山就一直没关注过飞鹿,不清楚飞鹿现状,现在已经彻底崛起了么?如果是这样,那这两年到他手上的分红应该少不了才对,想到这里,刘羽从手机记事本里翻了半天,才终于翻出当初签股份转让协议时给刘羽的飞鹿账户,登录手机一查,发现里面竟然已经趴着八百多万人民币了,其中七百多万是去年打进来的。刘羽握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占了分红的十分之一。核算一下。去年的总分红应该有七千多万。分红占当年利润的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去年一年飞鹿创造了一点四个亿的利润,这就相当了不得。

    “似乎还捡了块宝啊。”刘羽哭笑不得,他当初对所谓的股份压根没在意,没想到现在飞鹿能年创上亿的利润了,而专门分红,他一年坐收将近一千万,算是一笔不小的经济来源。

    秦雨调皮的眨了眨眼:“你财运好得出奇。不在乎钱,钱却哗啦啦往你身上淌。”

    “呵呵,最近辛苦你多往民政局跑跑,把审批弄下来,遇到问题的话联系我,等基金会成立,股份我再转到你名下。”刘羽洒脱道。

    秦雨笑吟吟的起身,往刘羽大腿上一座:“拿什么补偿我呢?我可不能白辛苦。”

    “呵呵,秦总跟我谈生意了是吧?”刘羽挑着她下巴,轻笑一声。在包间里手眼温存了一阵适才罢手。

    出来时,秦雨脸面潮红未尽。格外带着一缕羞怯,煞是迷人,走路也扭扭捏捏的,估摸着是内内湿了,黏糊糊的,走路不方便,红着脸白了刘羽一眼,秦雨幽怨道:“你那几房老婆,凶不凶?”

    刚才吃饭时,看秦雨不动声色发了两条短信,现在看来多半是她问已经赶到永乐的司机询问情况,那边的情形估计给她摸得差不多。

    “如果不愿去,我给你安排宾馆吧。”刘羽歉疚道。

    秦雨心里酸涩,有些事,知道和面对,往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轻吸一口气,她扑哧一笑,挽着刘羽胳膊,暗暗掐他一把,自言自语娇笑:“哼!还给你了!”

    刘羽忍着,没吱声,拍了拍她手背,无言的带着她去了永乐。她肯去永乐,一定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要融入进来,难为她了,从大学认识到现在。

    到了永乐,白洁和秦山瑶在张罗做饭,小鱼趴在门口的小登上,一副苦瓜脸的盯着今天的卷子。她上初中,作业量多起来了。

    见刘羽回来,小鱼甜甜一笑,却没有像以往那般脆生生的迎上去,而且,笑容间,隐隐有几分躲闪的害羞之色。刘羽一怔,再细细一看,小鱼已经脱落成姑娘了,当年那个一口一个叔叔的小丫头,再也不见了。

    蓦地,小鱼看见了秦雨,登时气呼呼的把小脸垮下来,抓起笔,鼓着腮帮子拼命的写作业本。

    “这是小鱼?”秦雨美眸泛着异彩,可爱的事物对女性具有通杀属性,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或者老人。秦雨早听说刘羽收养了一孩子,也听过很可爱,可亲眼一见,立刻被可爱的模样吸引,笑吟吟的上前蹲下身:“在写作业吗?”

    秦雨蹲下身时,这时才听到小鱼嘴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个不停,而蹦出的单词,令秦雨一阵尴尬。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又来了一个狐狸精……”小鱼一边嘟囔着,一边卖力的在作业本上写着大大的狐狸精,气呼呼的。

    刘羽耳朵好得出奇,没好气给小鱼一个爆栗:“怎么说话的?”

    “就是的,就是的!”小鱼扬着脖子,勇敢的直视刘羽的目光,瘪着嘴跟刘羽顶嘴。

    “越大越不听话!”刘羽有点火,呵斥了一声,随着小鱼年纪渐长,一些少女时期特有的叛逆心越来越明显,最初是对白洁和庆渔歌叛逆,现在都敢冲他顶嘴了!刘羽都没法把现在的小鱼跟两年前拿来对比,那时多乖啊,人见人爱,乖巧无比,现在成了这样子。

    见刘羽生气,秦雨忙瞪他一眼:“懂不懂孩子呀!”说着忙蹲下身,露出笑容:“没事,别怕他,有我在!”

    “哼!不用你管,臭狐狸精!死狐狸精!”小鱼怀着敌意瞪着她,把手中的铅笔重重砸在地上,大声的吼叫,让秦雨颇为尴尬,好像,小鱼非常不欢迎她。

    刘羽真动怒了,倒背着手,平静道:“你再骂一句试试?”他在想,是不是这么多年,对小鱼太溺爱,不管是白洁还是庆渔歌,还是经常来的唐晨,都对她百般宠爱,骂她一下都嫌心疼,这才造就了小鱼叛逆的性格?现在,都敢冲他顶嘴,在他面前发脾气了!

    若刘羽怒着脸,小鱼还不怕,可刘羽脸色平静,小鱼反倒心一抽,目光剧烈闪动了两下,却倔强的瞪视着刘羽,愣愣站在那里不肯服输,嘴里却也不敢再骂了,她知道,再骂的话,会有可怕的后果。

    “再瞪我试试?”刘羽脸色依旧平静,你还反了天你!

    小鱼依旧绝强的瞪视了两秒,察觉到刘羽腮帮子蠕动的肌肉,知道刘羽要动怒了,有些怕了,可此时的叛逆心,让她绝强的不肯移开视线。

    秦雨见状,无奈挡住小鱼,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们进去看电视。”

    小鱼绝强了两下,最后眼圈一红,留下委屈的泪水,甩开秦雨的手,跑去厨房向白洁告状。

    “哎,好像我不太招小孩子待见。”秦雨无奈的笑了笑。

    刘羽哼了声:“人大了,管不住了,她再骂你,不用问我,直接打!哼,越大越不像话!”

    秦雨耸耸肩,心里叹道,我怎么敢打她啊,不得被你几房媳妇儿给骂死?顿了顿,眼看外面天气黑了,秦雨蹲下身把小鱼的作业和卷子收起来,收拾卷子时,望着卷子末尾的一个红色大叉叉,不由多看了一眼,看完,一阵莞尔。

    “呵呵,现在的初中语文,这么死板了吗?不过说起来,我们当时似乎也是这样吧。”秦雨笑呵呵的把小鱼的语文卷子递过去。

    刘羽边往屋里走边看,看到48分的刺眼分数时,眉头一皱:“才48分?她在学校怎么学的?”虽然刘羽对教育看法比较开朗,学校教育绝非孩子唯一出路,可最起码得有个及格分数吧?初中语文120,拿48,这是怎么拿的?

    回到屋内沙发上,刘羽顺着秦雨的指点去看最后一道题,是一道阅读理解,文章摘自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是传记文,文章末尾,以一句“晚安”结尾。

    下面有道题是这样,请就文章最后一句“晚安”论述。

    小鱼的回答是这样:晚安是一个礼貌用词,点名了写文的时间是晚上,表达了鲁迅先生兢兢业业的革命精神。

    看到小鱼的回答时,刘羽差点笑出声,秦雨也跟着会心一笑,这跟他们初中时几乎一模一样,只要扯到伟人,都必须从字里行间联想到他们的各种情怀,什么忧国忧民情怀、思乡情怀、思念家人情怀、革命情怀……不一而足,不往这上面答,那就是妥妥要扣分的节奏。

    而小鱼的答案,说明她对这一套相当熟练,一句晚安竟能折射出鲁迅先生的伟大革命情操,简直是……凶残!

    但是,真正往刘羽惊得眼珠子快出来的是,这个回答仍然被扣了分,四分的题目,扣掉了三分!

    下面的红字,有小鱼改正的标准答案。

    “‘晚安’的晚,点名时间,点出当时天色已晚,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而在这黑色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出人民的麻木,而句末的感叹号,则表达了鲁迅先生对麻木人民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看到这则标准答案,刘羽好悬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人家鲁迅老先生,就是在文章末尾说了句“晚安”而已,竟然被老师解读出了如此多的信息?

    “怕是人家鲁迅先生,都没有这位语文老师想得多吧?”秦雨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还记得大学时我俩看到的一篇报道不?鲁迅文章中有错别字,被人揪出来了,结果被汉语专家说,这是通假字。”

    秦雨一说,刘羽就有印象了,笑而不语,记得当时还有人抱怨“为什么咱写的错别字一定是错别字,鲁迅的错别字就是通假字呢?”有人笑着回答:“那等你当了文豪再说呗,没准你还能创造字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世界观

    之所以鲁迅的错别字闹出这样的笑话,一个是鲁迅时期,中国正直文言文向白话文转变的过程,许多字体尚未得到统一,难免会出现与现代字有差异的字体。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现代学者专家盲目迷信权威的结果,但凡伟人,那就必然不会犯错。

    而这句对“晚安”的解读,更是这种“迷信权威”的高度诠释,是极其典型的例子,这种解读过头的现象就是迷信权威的表现之一,当然,不排除老师吃撑了。

    笑而不语的将卷子放下,轮到吃饭时,小鱼闷着头,端着小饭碗,拎张小板凳坐在门口,赌气对着雨吃饭。

    “过来吃!别让我喊第二次!”刘羽有点烦小鱼的不听话。

    白洁向来疼爱小鱼,用筷子拍打一下刘羽的手,嗔道:“这么凶干什么?孩子小呢。”

    “就是你惯坏的!”刘羽没好气哼一声,脸一板,呵斥道:“耳聋了?过来!”

    小鱼倔强了两下,最后见刘羽真生气了,委屈的撅着嘴,一颗饭粒还搭在嘴边呢,闷着头坐下,小鱼一张脸都快埋进碗里了,哼哧哼哧的啃着饭,发泄着她的不满。

    “我问你,数学英语多少分?”刘羽问道。

    小鱼脸埋在碗里不吭声,还是白洁怕刘羽打她,有点不好意思道:“小鱼有点偏科,数学挺好,110,英语和语文要差点。”

    偏科,这就不好说了,如果连数学也糟糕。要么是小鱼不够聪明不适合学习。要么是爱玩耍。可偏科,至少说明小鱼在某方面还是用过心的。

    “嗯,好好学,以后考大学,小雪上高中时,全科都是第一,你差远了。”刘羽教训道。

    岂料,小鱼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蹦老高,猛地抬起头,带着饭的嘴,喷饭吼叫:“那你去找你的妹妹好了,哼!”说着,噌的一下站起来,手里两根筷子用力往饭桌上砸,砸得菜盘叮咚响,一些菜水也溅得四面八方都是,小鱼则红着眼圈跑进房里。进门时重重带上门。

    “反天了!”刘羽一拍筷子,这次。谁扯他都没用,小鱼今天已经是两次这么顶撞他了,真给她灌下去,天知道以后养出什么性子来!

    推开小鱼的门,她正趴在床上抹眼泪,好像特别委屈似的,见刘羽进来,用毫不畏惧的目光迎上,一句话也不说,就抿着嘴,静静的对峙。

    刘羽二话不说,今天被小鱼气到了,拎着她的脖子往床上一扔,罩着她的屁股就是两下,刘羽只用了一分力,教训是教训,打人是打人,两码事。

    才打了一下,小鱼就哇哇大声哭起来,挣扎着要向外跑,向白洁求救,却被刘羽一把摁住了,罩着她屁股又抽了两下。白洁要过来,被刘羽一眼瞪回去了:“你们都给我外站着,谁也别求情!”

    说着,分外不留情的重重的抽,没抽一下,小鱼就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当刘羽停下来时,她哭得没法自抑,哭一下缩下鼻子,心脏因为紧张,有些喘不过气,每哭一下需要用力喘上三口气,看样子哭得格外悲恸。

    “跪下!”刘羽坐在她床上,冷冷的呵斥。

    经过这一打,小鱼终于肯听话了,老老实实的跪下来,啜泣个不停。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刘羽沉着脸发问。

    小鱼低着头哽咽,擦着鼻涕和眼泪的混合体,断断续续道:“不听……话……”

    “不管是你的白姨还是庆姨,包括我,都是你的长辈,懂吗?对待长辈,要尊敬,不尊敬就要受罚,明白吗?”刘羽打也打了,气也消了,心软下来,语重心长道。

    小鱼点点头,呆了一会又仰起头,抹着眼泪呜咽:“呜呜,我不想再喊她们姨,也不想再喊你叔……”

    嗯?刘羽疑惑:“为什么?之前一直这么喊过来的。”

    小鱼别着头,不敢看刘羽眼睛,小声道:“我要嫁给你,叫了叔叔,就不能嫁,我也要跟白……白姐她们一样,一样的辈分。”上了初中,眼界突然开阔,一些该明白该懂的东西,小鱼明白了,辈分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听了这话,刘羽呆住了,门外偷听的白洁几人,也呆住了,谁也没说出话。

    一夜无话,刘羽第二天无精打采的上班,昨晚一整晚都被白洁三人围着叽叽喳喳讨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是她们影响了小鱼,没给她竖立正确的世界观。

    一直以来,小鱼的眼睛里都是刘羽跟几个女人搅合在一起,一男一女的思想,在小鱼这被直接忽略,在她的感知里,一个男人跟几个女人在一起都没关系,因为刘羽就是这样,而且大家都很和谐。小鱼潜意识里把自己也当做了这个整体的一部分,直到上了初中,懂事了才知道,她是最特别的,辈分上就直接将她排除掉。这种从小养成的世界观,绝绝对对不是一天两天能改正的。

    所以,一众女都责怪刘羽,把一个孩子带坏了,现在小鱼得不到满足,就起了叛逆心思,不止叛逆白洁和庆渔歌,连刘羽都开始叛逆,就是在发泄她内心的不满。

    这让刘羽苦笑不已,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收养小鱼,也仅仅是出于缘分罢了,养大就放手不管那种,没想到,在养的过程中,给她输入了极其不正确的世界观。

    被这一闹,刘羽和秦雨也不好意思那个了,分开睡了一晚。

    “刘主任,这我私藏的普洱,提神醒脑,给你冲一杯?”吴玉凤瞧刘羽脸色不太好,笑吟吟道。

    马望山打趣道:“嘿嘿,刘主任,您可千万别客气,别看小吴大方,指不定你真要了,她要肉疼呢,这可是她收藏了三年的普洱茶。”

    “就你话多!下回别想喝我的茶啦!”吴玉凤媚眼一瞪,嗔笑道。

    普洱茶还可以收藏么?怎么感觉又是抓猴游戏的那一套?甩甩脑袋,刘羽笑道:“那今天做一回恶人,让吴姐肉痛一番。”

    吴玉凤媚眼一笑:“咯咯,别人喝我的茶,当然肉痛,可刘主任喝,我高兴!”

    看着户籍办一片祥和,刘羽跟着松口气,就这样下去吧,把尾声工作做好,他们这帮吃螃蟹的人就能撤了。刘羽在想,如果从这里撤了,该何去何从?

    从此隐退,携美眷逍遥?微微摇头,刘羽觉得自己还有更多的事要做,他一直想建设,从准备那篇道德建设的纲要开始,他就有一番建设的心思。

    思忖了片刻,刘羽摇摇头,好笑的自言自语“韩飞明都没走,我着什么急?”

    蓦地,不吭不哈的铁大兵忽然道:“刘主任,出了点事,你有微博吗?”

    刘羽愕然的点头:“有的,怎么了?”

    铁大兵抱着自己的手机走过来,指着屏幕道:“你看这条微博,我也是刚才从别人转发中看到的。”

    看完,刘羽靠在沙发上的身子不知不觉坐直,神色也凝重了不少。

    只见一个叫孙晓南的著名演员发的微博。

    “不关注社会很久”

    “关不关注,裸官也发生了”

    “到今天我终于明白,所谓的裸官,打不打,跟百姓生活无关,跟国力无关,跟**无关,因为打完了,我还是一个老无所养,病无所依的百姓。”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嘛,打裸官跟一个百姓没关系,该怎么老无所养,怎么病无所依,还是老样子。可再仔细一想,狗屁不通!强行将两件事结合在一起,组成一段格外有道理的话。

    刘羽知道,自己又遇上传说中的公知了。

    而且这次,公知关注到了裸官治理上,并且是站在对方开炮的位置。

    “有意思啊,八万粉丝呢,我跟你玩玩,驳斥下你站不住脚的观点!”刘羽气笑了,好好一个治理裸官,被这公知一喷,喷成了一文不值的东西!要说对方没有任何目的,刘羽第一个不信!(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七章 伪公知的特点

    吴玉凤回头冲马望山和铁大兵嫣然发笑:“你们别看刘主任,他可是有16万粉丝呢!我上个月加他来着。”

    马望山和铁大兵惊了下,16万,哪怕是放在虚拟网络,也非常了不得吧?

    马望山嘿然一笑:“刘主任一声令下,16万大军跨过鸭绿江,光是喷唾沫也能把对方给喷死啊。”

    “别!”刘羽摆摆手,严肃道:“我的微博算是半个官方微博,驳斥一下对方可以,拿这个开战,怕是石浪珠要跳脚了。”

    几人会过意,掩着嘴发笑,说起来北化的缉毒管理平台够奇葩,主导微博不是北化分局官方微博,而是刘羽个人的微博,主要用于缉毒报警,同时北化会不定时通报一些缉毒案件,宣传一些毒品相关的知识,倒也算热闹。

    “咱们驳斥一下对方就行,没必要跟对方打口水仗,须知,公知永远有着无比的正确性,他们是民主的精神导师。”刘羽讽刺道。

    吴玉凤好奇道:“最近才关注微博,对公知不太了解,什么是公知?所有公知都是这样瞎编排的玩意儿?”

    刘羽在苟皮蔷薇的事后,对公知了解过,放下茶杯,耐心道:“所谓的公知,是指,具有相关领域的专业水平的人,他们热衷于以进言的方式参与社会公共事务,往往具有批判精神,并且有道义担当,就是觉得,自己是社会道德的标杆和领头羊。”

    “但是,在中国。公知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中国的公知跟国外不太一样。中国的公知,看上去公正博学,实际上屁股挪来挪去,哪边对自己有利就站在哪边,比如房地产那位大炮知道吧?以快言快语著称,喜欢直来直去痛陈楼市现状。”

    吴玉凤几人点头,大炮的名声他们是知道的,一群青年的偶像。

    刘羽道:“他告诉人们。楼市之所以这么牛,房价之所以这么高,全是政府的错,比如那4万亿货币,比如利率政策等等造成通货膨胀,这都是政府干的坏事,这话有没有道理?”刘羽问道,吴玉凤几人面面相觑,说政府的坏话,当众他们哪敢开口?可刘羽毫不避讳的拍着大腿:“大炮的话当然有道理!房价就是政府主导起来的。就是政府在中间扮演幕后推手,政府在这个过程中。就是扮演一个先抽百姓一耳光,通过回收国有土地,然后倒卖土地获利,推动房价升值,然后,又给百姓一个枣子说要通过各种政策降低房价,你们耐心等的不要脸角色,他说得不错。”

    “但是,政府在房地产干了这么多坏事,得益的是谁?不是别人,是地产商。”刘羽道:“房价高政府是主要责任,可地产商也是一部分房价升高的推动者,大炮站在地产的角度将责任推卸给政府,没有任何公知的‘公’可言,屁股都是歪的,何谈公正?”

    吴玉凤几人缩缩脖子,不带这么批评政府的啊,他们佯装没听到关于政府的批评,微微点着头。

    “这是一般的公知,自视甚高,以天下为己任,觉得百姓和社会问题多多,认为自己代表着公共利益,如果仅是这样就罢了,包括大炮一样,能揭露部分事实真相,让百姓知道一些内幕,这不算差,虽然他自己也有九十多套房,虽然他帮着潘张向国外转移了几十个亿,但作为一位资本地产商,你不能指望他太多。”

    “但是,还有一种伪公知,他们才是最可怕的,你们看到的孙晓南就属于此列!”刘羽哼道:“公知不讨人喜,但伪公知却遭人恨!”

    吴玉凤不太理解:“公知都已经这么讨厌了,伪公知又是哪门子事?”

    “辨别一个公知,是纯公知,还是伪公知,有以下几个标准!”刘羽道“1、看立场,是为国家说话,还是为外国挑事,这一点苟皮蔷薇是典型,美国人闯红灯是高素质的体现,中国人闯红灯却是素质低下的压马路,此女我了解较多,就差跪舔外国人屁股了,相当恶心。”

    “2、看动机,是为国家发展好,还是抹黑丑化国家,这里的典型是李大眼,在他嘴里,中国探索太空就是浪费财力物力,搜刮民脂民膏,当有人提出美国探索太空的美国梦时,他会斥责别人,不该比烂,这纯粹是抹黑丑化国家。”

    “3、看行动,是客观分析,还是遇事唱反调,这个孙晓南就给咱们现身说法了,治理裸官的确有弊端,可在他嘴里,那就一无是处,于民于国无益,这就是明显唱反调了,我猜,恐怕他连我们中州怎么处理裸官,收到哪些成果都不清楚,为了吸引眼球,建立‘公信’,张嘴就喷。”

    吴玉凤几人张大了眼,听罢,吴玉凤噗嗤一笑:“呀,今儿算是长见识了,咱国内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呐?”

    马望山傻眼的叹息一声:“啧,网络的水真深。”

    饶是最近接触微博的铁大兵也瓮声瓮气的哼了声:“无耻的人。”

    “伪公知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实则各怀鬼胎,学者、律师、资本家和艺人,这些专业行比较强的独特领域,尤其容易出伪公知,以吸引人的言论,以似是而非的逻辑和道理,得到民众支持。”刘羽最后道。

    吴玉凤几人点着头,有些迫不及待:“那咱们现在就跟孙晓南那伪公知干一架,这群伪公知,太无耻了!”

    刘羽点了点头,跟北化那边提前打了个招呼,登上自己的微博,他离开北化之后,没再碰过微博,登上去看,才愕然发现粉丝足够16万之多!当初仅仅是为了缉毒方便,没想到会混成一个16万粉丝的大微博。

    刘羽了对方一下,就他的评论做出了评点。

    “既然不关注社会,如何知道裸官发生了?莫非是你不关注社会,但社会关注了高贵冷艳的你?”

    “到今天,我终于知道,原来国家做任何努力,都无法改变你老无所养,病无所依的窘境,是国家对不起你,我作为一名公安人员,代表广大战斗在一线的,与违法犯罪分子作斗争,维护社会治安的公安同志,对你表示深深的歉意,我们对不起你,无论我们多努力,都改变不了你老无所养、病无所依的现状,真对不起你了。”

    吴玉凤是凑着脑袋望着刘羽打的字,看完实在忍不住掩嘴咯咯笑个不停,媚笑道:“刘主任,你太坏啦,连讽带刺的,把人家老皮都拔掉了。”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刘主任说得可是大实话呢,咱们国家对不起他呀,做任何努力都救不了他,哎,真可怜。”马望山不阴不阳的抿着嘴笑。

    刘羽的16万粉丝当真不是吃醋的,本来孙晓南的微博,或许还有许多人不知情,可给刘羽一转发,多了16万的关注。如果但看孙晓南的话,极有迷惑性,或许16万人也就稀里糊涂觉得有道理,可有了刘羽的评论,大家就避免被孙晓南绕进去了。一听,还是刘羽的话有道理,打击裸官,整治官场风气,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给孙晓南七绕八绕,绕到了别的事上?而且听起来还特别有道理的说。

    于是,孙晓南自己都傻眼了,以他平时每条微博一万条评论的量,这一条却暴涨到了十万条!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望着手机,忍不住微微得瑟,可随着他翻看,脸都绿了!

    平时支援他的评论,今日却清一色被谩骂给取代。

    “滚你妈逼的,刘局长打几个裸官是办好事,你最不干净,乱喷什么东西?”

    “狗一样的神逻辑,你生不出儿子养,生病看不起,管刘局长打裸官屁事?他碍着你养儿子了?碍着你看病了?”

    “大家别相信他,整个一不要脸的骗子,在这神神叨叨的装神弄鬼,迷惑别人,你要对国家失望,怕以后没人养,看不起病,可以滚出中国嘛,刘局长打裸官,大快人心的事,少用你吃了粪的嘴喷!”

    ……

    刘羽讲究身份,反讽几句,尚算文明,可刘羽的粉丝,那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刘羽在北化干了事实的,得到他们的认可,为人如何他们看在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官,而且最近打裸官,也的的确确大快人心。再经刘羽一“点拨”,立即认出了孙晓南的嘴脸,纷纷叫骂起来。

    孙晓南看得脸都黑了!随手翻了几百条新闻,除了他的粉丝,其余的游客,清一色骂他的!而且言语间极其难听,把孙晓南骂得老脸发红,恨恨不平的咬牙,想当然道:“是哪个王八蛋雇佣水军骂人?影响我声誉?”

    蓦地,孙晓南恍惚记起来,似乎许多微博里都提到一个“刘局长”,循着微博看过去,脸色登时变了,首先,这人16万的粉丝,把孙晓南吓到了!其次,这人是一个公安!最重要的是,就是他转发了他的微博并做评论,这才使得瞬间多了10万评论。(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八章 青苗费

    “我被公安盯上了?”孙晓南不由凝重起来,他喷社会,抨击体制,前提是没有人注意他,说白了,就是国家机关懒得搭理他这条乱咬人的伪公知。现今,竟然被公安注意到,意味着什么呢?

    孙晓南思索再三,最后咬咬牙,做了一个回复:“我问心无愧!”

    对方隔了一天才回复这等同于认怂的一句,刘羽嗤之以鼻,在网络上喷得再厉害,一旦到了现实中,一旦涉及到自己安危就老实了!

    刘羽也懒得跟这种伪公知辩论,留下一句:“心知肚明”就丢开了微博,不再关注。

    他现在关注的是接近尾声的裸官治理,除了八个骨头较硬的官员不肯上交绿卡,死扛着宁愿接受监督以外,剩下的揪出隐藏裸官任务,要靠吴玉凤几人长久的排查和群众举报了。光是一个首山,吴玉凤几人就花了整整两个月,剩下的十二市要全查完,最起码得两年的功夫。

    “雨山市农业局局长曾金海,嗯,通知他来公安厅。”刘羽翻看一遍名单,最终目光落在了曾金海身上,曾金海四十七岁,正处的干部,再有一年就到点退休了,或许就是因为快退休,所以不舍得上交绿卡,毕竟,马上可以出国过上好日子,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坚持一阵,挺到退休走人,想必没人会对他这个快退休的干部用强吧?

    可惜,他的倚老卖老,在刘羽这边完全发挥不出作用。正因为他快退休。刘羽更要趁其飞到国外时管起来。

    约谈通知很快传达到雨山市公安局。雨山市长段江海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通知,面色颇为不太好看,道:“曾金海的工作,还没做好?”全省都在搞裸官治理,曾金海被举报拥有加拿大绿卡后,段江海命分管农林的副市长找过曾金海谈话,相应上头号召,要么交出绿卡。要么现在离职。

    段江海的手段其实还是挺狠的,直接威胁离职。

    可曾金海要走的人,破罐子破摔,离就离,谁怕谁?所以对约谈的副市长,满嘴推脱,快了,妻女还在加拿大,马上回来,到时候把他们的绿卡亲自送到公安厅。谁都明白。曾金海想拖到退休,直接走人。如今,能拖一阵是一阵。

    办公室主任赵铭嘴角直抽,心说谁拿他有办法啊?人家都要走了,甩都不怕,就是那谈话的副市长都不敢把话说太重,就怕曾金海光脚不怕穿鞋的,弄得副市长下不了台。

    赵铭眼珠一转笑着道:“老板,曾局长是不好惹,可刘羽那也不好惹,既然他们俩直接对上,老板装作不知情,任由他们斗如何?等出现局面不受控制的时候,老板再站出来如何?这一潭子的污泥,咱们犯得着去碰么?”

    段江海沉吟半晌,微微颔首:“交给你去办吧。”

    赵铭嘿然笑着:“好嘞,这张通知,从来没来过市政府……”

    通知很快被送到了农业局曾金海手里,接到去公安厅接受面谈的通知,曾金海当时脸色就变了,肚子里又是怒又是惊慌“姓刘的,你赶尽杀绝是不是?我都快走了,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了,是他的私人手机,打开一看,是一个叫李春的女商人电话。

    曾金海犹豫了下还是接了:“喂。”

    “曾局长,今晚有空吗?”李春声音甜腻腻的。

    曾金海知道,李春终于要动手了!李春是雨山最大的农产品公司,雨飞公司的老总,是个精明女人,混迹官场,跟许多政要都有不错的关系。而最近,雨飞公司在雨山郊外的一片由市政府在三年前批准的“菜篮子工程”,由于某些原因,开始了土地变性,将被收回国有。因为这一块地产发展起来了,继续用来种菜,未免太可惜,所以政府牵头,单方面中止当年签订的为期十年的工程协议,收回这块土地,从私有变成公有。

    事实上,中国的工地并没有私有之说,仅仅是死人拥有使用权,比如种田,盖小产房等。打仗初期,为了赢得农民支持,共党宣言“把土地分给人民”,后来国家统一了,要发展社会主义道路,经历公社化运动,土地又从私人手里回到公家手里,再后来,市场经济化,为提高生产效率,土地又从公家手里发给农民手里,现在,到处搞城建,土地又从农民手里大量往公家手里流动。整个过程就是,私有——公有——私有——公有,土地一直在两种性质间流转,可以说,中国人其实并没有任何土地可言,土地,是国家的!土地属于何种性质,是私人使用,还是收归国家,只需要国家一个行政决策而已。

    这一点,能轻易掀翻中国政府会因为地产破产的理论。

    有人觉得,当土地大量流入私人手里,到国家没有土地可卖,没有矿源,没有资源可卖时,国家就破产了!但是,当国家真没有土地可卖时,想想看,国家可以怎么办?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轻而易举从私人手里把土地又要回来,把矿开采权收回来,把资源开采权收回来?中国的一切都是国家的,你不过是有使用权罢了,国家要收回来,谁能说个不是?

    这样,土地、矿产、能源等又回到了国家手里,接着,国家又通过这些资源的流转继续赚钱,没钱了就把资源低价或者强行收回去,再卖出去继续赚钱,一直这样,永无止尽,这样的国家,可能破产吗?可能破产的,不过是底层的百姓而已。

    而李春的这块地,就验证了政府不破产、不吃亏的真理。管你以前签了什么合同,反正我现在要用到你那块地,合同不算!跟政府谈合同,不是开玩笑么?中国有那条法律可以对一个政府的行为产生约束?相信政府合同的商人,往往死得比别人快。

    不过,李春到底是官场有几份人脉,经过一番运作,这块地会高额赔偿。

    赔偿分两部分,其中之一,是按照当初协议,照价赔偿,算是合理赔偿。但李春,不满于这点赔偿,经过她的运作,要下了第二笔赔偿,“青苗费”!事实上,青苗费是配给那些种菜的菜农的,雨飞对这块地的使用,是以租赁的形式,将土地租赁给农民种菜,它收取租金而已。

    李春可能好心帮着租户索要青苗费么?当然不会,毫无疑问,青苗费是到不了菜农手里!切,谁管什么菜农?钱在我手里,就休想拿出去!

    不过,青苗费要落下来,曾金海就成了一个关键人物,并且,曾金海退休在即,他临走前疯狂大捞一笔的心思,极其的重!所以,他二人,几乎是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准备从这批青苗费中下手!

    刘羽坐等又等,等不到回复,稍晚的功夫,再度发过去一个传真,结果从雨山农业局得到的回复是,曾局长出差联系业务了!

    “嘿!”刘羽气笑了,沉吟少许,发话道:“平知,这几天你看着点,我去趟雨山!”

    家来了客人,有点忙的说。(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 倚老卖老

    不是刘羽小题大做,想给自己找麻烦,而是对待此种倚老卖老的裸官,刘羽愈发不能放任不管。搁在常人看来,刘羽不近人情,都快到点要走的人,何必逼这么狠?但刘羽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他不能退让,裸官治理到后期,就是一场啃硬骨头的攻坚战,啃不下他们,前期工作等于作秀;其次,刘羽一直觉得,像曾金海这种,快到点要走人,但既不上交绿卡,又不接受监督,对所谓的约谈也竭力避免者,他们才是最危险的!

    一个随时准备逃离中国的裸官,在最后任职期间,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都不为过,最后大捞一笔,甚至携巨款潜逃的可能性高得吓人,刘羽不得不防着他,亲自去雨山走一趟。

    办理好出差手续,第二天一大早刘羽就起身去雨山了。

    在中州十三市,除开省会的首山市,就属雨山经济总量最强,发展势头非常好,这一点风山远远不及。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在下午时终于赶到雨山。他没有提前通知雨山农业局,暗中前来,自然是准备私下查一查曾金海,刘羽对这种危险的人,没有啥怜悯可言,一旦查出问题,刘羽毫不介意把他往死理睬,给机会你不珍惜,破罐子破摔,怨不得我刘某人心狠。

    至于怎么查曾金海,当然还是老套路,跟踪曾金海找到屋子,从屋里找找证据,所以刘羽先到了农业局附近。花了一下午功夫摸清楚曾金海的坐骑,在对面咖啡厅暗中守着。

    最近雨山的天气不太好,有寒流。普遍较冷,已经有种冬天的味道,外面还淅沥沥的下着冰冷的细雨,天气更冷,路人行色匆匆,缩着脖子,抱着身子快步前行。对面的农业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也快步匆匆。

    “尽快搜出证据吧,今晚之前搞定最好,晚上回永乐。”瞧着玻璃墙上的一层淡白色雾气。刘羽喃喃自语道。

    “咦,那是?”蓦地,刘羽惊愕的发现对面的农业局,一辆奔驰车停在农业局门口。门卫不让进。司机坐在副驾驶跟保安争执了一会。保安坚决不同意。最后那司机气不过,就把奔驰车丢在正门口挡住路,自己则下了车,从路卡下钻进去,竟是硬闯?

    刘羽有点瞠目结舌,能买得起奔驰者,非富即贵,怎么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至于干出这种没份儿的事么?

    但是,更让刘羽瞠目结舌的是。此人不是别人,是吴筠婷姐妹的老子,吴君!刘羽含着一口咖啡,好悬没喷出来!自己未来老丈人,强闯农业局?这么跌份?不过想起那时在风山高速路口,他不也是专门把车停下来,跟一个管理员争执么?不知道该说他是不拘小节,还是脾气本就如此。

    刘羽来雨山,没打算通知在雨山经商的吴家的,把事情办利索,马上就走。可在这里撞见,不得不出手了,照吴君这莽撞样子闯进去,怕是得撞一鼻子灰。

    果然,那保安见吴君不顾身份的丢车强闯进去,鼻子都气歪了,跟屋子里的一保安快步追上去:“诶诶,你怎么回事呀你?跟我走!”那保安皱着鼻子,扯着吴君的袖子。

    吴君怒道:“放手!我找你们曾局长!”

    所谓店大欺客,宰相的门房优越感不是一星半点,那抓着他袖子的保安,斜睨他一眼,龇牙瞪着他:“吴老板,敬你是一声老板,马上把车开走,不让进就是不让进,这是领导的话!”

    吴君气笑了:“领导不让进?哪个领导?是曾金海吧,他敢胡作非为,怎么就不敢承认,躲,他能躲哪去?”

    “得得得,你跟我们说没用,现在马上开着的你车走人,不然报警啦!”那保安压根就不惧一个老板,上头下了命令,不准放吴君进来,他怎么阻止都不为过,暗地里给他两耳光也没多大事儿。

    蓦地,一道淡漠的声音飘过来:“发生什么事?我警察。”

    刘羽赶过来,绷着面皮,出示了下警官证,在两保安面前一扫而过,他俩也没看清是哪的警官证,只知道是个警察,顿时严肃了些。

    两位保安大致把事情说了下,刘羽点着头,佯装不认识吴君:“你跟我去一趟派出所,顺便把车开走。”

    吴君呆了下,很快也反应过来,不甘心的望望身后的大楼,开着奔驰载着刘羽离开。

    “吴伯父,出了什么事么?”上车之后,刘羽绷着的表情化为一抹苦笑。

    吴君则惊喜的一笑:“来雨山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刚才还以为认错人了!”

    刘羽无奈道:“出差公干,今天干完明天就回去,打扰吴伯父,哪好意思?”

    对此,吴君故作不喜,看神情别有一番不怒而威“这什么话?跟我家有什么见外的?走吧,上我家去,刚好婷婷今天在家,你赵阿姨也在家。”

    刘羽表情讪讪,这么被撞到才上人家,未免太尴尬,忙道:“别别,伯父,我来雨山有急事,耽搁不得。”

    岂料,吴君不悦道:“刘羽啊,你这就太见外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让你赵阿姨见见你,去她一块心病,好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刘羽还能如何?路上旁敲侧击了解下赵阿姨的喜好,奈何,赵阿姨除了喜欢一些家常活,还真没特别的喜好。无奈之下,刘羽去拎了一套品牌的保暖内衣,最近天气冷了嘛。

    吴君笑着批评了两句:“下不为例啊!”

    吴君在雨山北区购置了一套别墅,早年购置的,当时百来万,现在最起码三四百万了,位于一处湖边,环境相当好。进入别墅,吴君先下车,推开门:“婷婷,你妈呢?弄两个拿手的菜,刘羽来了。”

    小筠婷正百无聊赖趴在沙发上不停的换电视台,听了这话,无精打采的小脸登时爆发出惊喜,弹跳而起,惊喜道:“呀!他来啦?”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门外院子寻找,模样颇为急切。

    “呵呵,你这么高兴啊。”吴君本是无心一句,却把身后的刘羽和小筠婷吓了一跳。

    小筠婷适才察觉到自己反应太激烈,连忙文静道:“我替姐高兴嘛。”可她眼珠子却依旧暗地里朝着门外瞟去,寻找刘羽的身影,眼底有一抹隐藏的窃喜。

    刘羽从门板边转过来,与小筠婷相视一笑。

    闻言出来的赵阿姨,疑惑的望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这是,刘羽?”

    得知是其本人,赵阿姨很是热情的上前,眼眸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嘴上笑得合不拢嘴:“都认不出来了,最后一次见你,还是你五六岁的时候……来来来,快坐,阿姨切水果你吃。”

    是个温柔贤惠的阿姨啊,刘羽心中暗暗道,笑着道:“来得匆忙,没什么好松的,天冷,给阿姨送一套保暖衣。”

    “瞧你这孩子。”赵阿姨含着笑责备道,双手接过,拉着刘羽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去厨房洗水果。

    “婷婷,去泡茶。”吴君坐过来,见小筠婷低着头坐在刘羽身旁,不吭不哈的,暗暗摇头,心说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终究没有刘羽这样社会上的人懂事。

    “哦!”小筠婷踩着妥协,踢踢踏踏的去冲茶,留下吴君和刘羽。

    刘羽心道,这是要谈话了。

    “伯父,刚才农业局那怎么回事?有什么需要帮忙吧?”刘羽问道,到底什么事把吴君气得闯农业局?

    左右是闲聊,吴君微微一摇头:“帮什么忙?我自己来吧。”刘羽在首山的人脉还不如他呢,用得着刘羽吗?

    “我找农业局的局长曾金海讨个说法而已。”吴君叹口气道,看看刘羽询问的目光,顿了顿道:“跟一个雨飞的公司有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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