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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猪要上树     武医官道txt下载     武医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九十六章 撇不开的私情

    翻翻白眼,江心月嗔道:“我撑饱了想帮你忙行么?”语气稍微停留,接着道:“发表在日报,省报却转载,说明省报重视,特此转载,重点宣传,你说其余的地级市报纸能不有样学样转载?如果一打头就刊登在省报,是否有重点关注的意味很难说,地级市转载不转载更难说,两者一个是单独关注,一个是普遍关注,你说谁关注的份量更重?”

    好吧,刘羽感觉又学到了一些东西,朦朦胧胧的。

    交谈了一会,最后确认下来,要炒裸官,先把陈翔攻克。

    “好了,刘羽你去忙吧,我跟庆记者再聊会。”江心月不由分说,赶着刘羽走,却把庆渔歌单独留下来。

    刘羽琢磨一下也就答应,江心月不会做伤害庆渔歌的事,这点毋庸置疑。刚好要去预约陈翔出来,时间紧凑。

    刘羽一离开,庆渔歌就紧张起来,江心月在她眼中,那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顿时局促不安。

    “呵呵,我比你长,你喊我姐就行。”出乎意料,江心月出奇的热情,不仅身子坐过来,还亲热的以姐妹相称,给她冲了杯茶。

    庆渔歌吃不消这股热情,讪笑的喊:“江书记,有什么事儿,你说,能帮您的,我决不推辞。”

    江心月脸一绷,神色不愉。

    庆渔歌跟受了老虎一瞪的小猫似的,缩了缩脖子,弱弱道:“姐……我能帮到您什么忙么?”

    江心月这才又热情的笑起来,抓着庆渔歌的手亲切道:“瞧你这话?我们是姐妹。什么帮不帮的?这样。出去后。你把名片给外面的张玉,党委重要的公开会议,重要的采访活动优先考虑你。”

    “啊!”庆渔歌惊得下巴都掉了,这等于是一个市委书记把一大块的相关新闻全丢给她一人负责,这得是多少新闻呐?尤其庆渔歌在党报内,更需要与政治相关的新闻素材,江心月简直帮了她天大的忙。

    江心月看她吃惊样,心里略微舒坦点。总算又控制住了一个。蓦地,江心月低头看看庆渔歌的手,有点疑惑:“妹子,你的手用哪牌子的护肤品?效果这么好?”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庆渔歌浑身皮肤都好得怕人,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玉无瑕,好像丁点不受外界渲染。

    庆渔歌觉得江心月跟刘羽那般熟悉,自然是有过关系的,加上对方有恩于她。出于报恩心理,道:“就是跟刘羽那个时。射出来的那东西,只要留在里面别流出来,等吸收之后,对身体非常有好处,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庆渔歌和白洁大概是承受最多的,所以变化最明显,而江心月只有那么一次,当时也觉得有点变化,之后就习以为常没多想,今天从庆渔歌嘴里得到这么个石破天惊的消息,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旋即,生出无限的怨气——好啊你,有这么好的事不跟我说,跟别的女人倒是什么都能讲!

    刚才那点小得意,瞬间被这点发现冲得烟消云散,郁闷无比,可她想得更多的是,该怎么绕开小雪这道坎呢?容颜令女人疯狂,饶是江心月也鼓起勇气,决定处理小雪这个她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他们在这里姐妹情深,刘羽则预约上了陈翔,明天下午三点半有空,那时可以去一下。

    回到厅里,跟小组开了个碰头会,大致将首山日报的事简短叙述了一下。

    他仅仅讲了一个大概过程,省纪委的马望山便皱着川子额:“失策了,宣传部那边没提前做好工作。”

    组织部的吴玉凤时常嬉笑的嘴边此时飞出两朵愁色:“哎,好事多磨,困难比我们想象得大,连宣传都弄不上去,何况是开始查了。”

    铁大兵闷葫芦似的人也罕见的迸出了一个屁:“金城所致金石为开。”

    众人望向他,默然无语。

    这个消息对小组成员的影响是,压力几何倍数上涨,还没开工就遭遇到爆头一枪,要说没打击是不可能。

    所以,第二天刘羽去见陈翔时,压力也非常大,如果说服不了陈翔,没有宣传部的配合,户籍管理小组的工作基本处于瘫痪状态,如此持续两周以上恐怕就会人心涣散,再接着小组就自动解散,刘羽也成为一个笑话。

    轻吸一口气,来到陈翔办公室,去的时候他果然有时间,也没什么客人要接待,刘羽很容易就被安排进内间。

    时隔一年多,再度见到陈翔还是老样子,有些显老,虽然他其实只有五十五六,看上去却已经是六十多的老头,缩在沙发上捧着报纸细细看。

    见刘羽进来,完全没有任何架子,放下报纸抬头就微微一笑:“小刘来啦。”

    不知是不是错觉,刘羽总觉得陈翔好像挺憷他,估摸着是刘羽当初在省宣传部殴打了副部长韩家明吧,那会,韩家明卡着飞鹿空调外科不够坚硬这种奇葩的理由要干股,刘羽气得从风山冲到首山,上门狠揍韩家明的人。

    现在想起来,那时要多愣有多愣,换个现在,怎么着也不会光明正大冲进省部打副部长了,可正是那次的冲动,狠狠震慑了一把省宣传部的人,陈翔也是那次之后对他颇为忌惮。而时隔一年,似乎陈翔仍旧挺怕他。

    这让刘羽不好意思的同时,琢磨着是不是事情会容易办一点。

    “陈部长,你好。”刘羽进门就笑。

    陈翔跟刘羽握了握手:“喝什么茶,咖啡也有。”

    刘羽摆摆手:“不喝了,怕陈部长这的茶喝了就不舍得走,可怜我办公室那,像样的茶都没。”

    陈翔眼皮跳了跳,觉得浑身不自在。干笑道:“待会我叫小丽拿你两罐子新采的龙井。”他满脑子疑惑。这小子真是去年那个上这打韩家明的刘羽?

    “呵呵。那敢情好。”刘羽笑着接纳“有了您这茶,我办公室那帮人就有干劲了,最近他们情绪普遍不高。”

    陈翔顺着话问道:“哦?遇上困难了?”

    刘羽无奈的叹口气:“是遇上点困难,一篇重要报道被卡住了不给放,大家伙都觉得当初应该给省报来发表,下面那帮人心太黑了,不如省报来得负责。”

    嘴皮子轻轻哆嗦一阵,陈翔腹诽“嘿。瞧你这怪话说的,黑的应该是省报吧?下面那都是小打小闹。”不过,陈翔是真察觉出刘羽的变化了,不动声色的把事情从普通谈话带入了正题,中间还没啥违和感,其变化,陈翔有点陌生。

    “哦?是什么报道?要省里帮忙?”陈翔说道。

    刘羽便大致讲述了一下报道的事,至于治理裸官和户籍管理小组,却是没多说,逢人说话留三分。这话他前段时间才训诫过林平知,自己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闻言。陈翔眉头渐渐皱起来,许久之后,微微一叹:“小刘,这样吧,首山日报呢,杨社长我认识,我帮你打个招呼。”

    这等于是变相的推脱了,如果仅仅找首山日报,我需要找到省宣传部么?我是来看你点脑袋的啊?

    刘羽不信陈翔看得明白他的来意,眼下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且听其语气,似乎有无可奈何之意。

    “陈部长,报道的事,还得您亲自关注才好啊,省报的效果可比市里好得多。”刘羽豁出去了,把话挑明,不给他装傻充愣的机会。

    陈翔嘴角一抽,暗暗火大,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进退呢?帮你跟市里打招呼已经是极限了!有点不悦道:“这篇报道比较敏感,上头没有明确信号,省里不好做宣传,你要体谅我们宣传部。”

    两人的话算是彻底挑明白了,陈翔一句话,不答应!

    陈翔的坚决态度,令得刘羽冒火,虽说其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却又是一回事,堂堂一个省宣传部,怎么可能凡事都需要上面传信号?真如此,省纪委、省组织部、省国安,怎么敢在上面没信号时参与到裸官治理当中来?

    刘羽闭上眼,稍后又缓缓睁开,换在以前,没准刘羽真得揍陈翔一顿出气,现在却是不会了,轻轻一笑:“既然省报不方便,我们怎么好为难您,我们再想办法。”

    陈翔松口气:“首山日报那边,我会帮你打招呼,不用担心,可能是误会。”

    “也许吧,呵呵,谢谢陈部长了。”

    两人没营养的寒暄一阵,刘羽起身离开:“那今天打扰陈部长了。”

    “哪里。”陈翔站起身,一直送刘羽到外间门口,以他的身份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得了,外间几个秘书特意留意了刘羽一眼,记住这号人。这算是陈翔对刘羽的另一种弥补吧,客气送你离开,不让你委屈。

    回到内间,陈翔靠在沙发上,身子慢慢垮下来,透过不大的玻璃窗,凝视着被限制住的天空,轻声呢喃:“哎,人活着,总有撇不开的私情,我也没办法……”

    开车回厅里的路上,刘羽一阵烦闷,宣传部失败了,没了宣传部配合,原先的计划要推倒重来,生硬的插进裸官治理这一块,无疑会引起一片恐慌,万一几个裸官胆子小,一逃了之,他们户籍管理小组就完蛋了。

    麻痹的,一帮裸官,本该全拉出去枪毙的,现在,老子还得照顾他们感受,像带儿子一样哄着他们,生怕他们哭啊闹的。这种感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按照官场的手段去治理裸官,真叫一个艰难。刘羽有种冲动,利用户籍办的权力,查清楚哪些可能的裸官,一个一个全捏死算了,这样一来,一了百了多轻松?可这个非正常的血腥手段念头仅仅一闪而过,真这样干了,天下就大乱了。

    在刘羽考虑要不要将事情告诉户籍小组时,刘羽接到了一个好久没联系的电话。

    “姓刘的,你又惹什么风.流债了?”袁辛茹气呼呼的声音,毫不客气的隔着电话咆哮而出。

    刘羽愕然,他最近还挺老实,真没碰别的什么女人,笑了声:“我倒是想风流你来着,怎么,肯么?”

    “滚!去死!混蛋,本来好心好意提醒你,算了,不管你了,让你被人砍死!”袁辛茹眉毛登时皱成一个v字型,嘴里如此愤愤说着,却就是不肯放下电话。

    “嘿!不要这么欺负人行不行?竟然拿刀对付我?是在侮辱我的战斗力么!”刘羽撇撇嘴,嬉笑一句,实则神情微拧,怎么回事?有人要砍我?

    “……哧”袁辛茹扑哧一笑,却又及时捂住嘴,故作冷漠哼道:“反正我提醒过你,最近有人在黑市500万买你的人头,注意点,别被人拿跑了人头。”

    我靠!有人黑市买老子命?还是500万?

    “辛茹,劳烦你过来,帮我把脑袋卖了行不?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脑袋这么值钱。”刘羽咂了砸舌,一口价500万,中国人的命居然有这么值钱的一天,汗,看来不知不觉中,哥们儿又提高了中国人均人命水平,为与国际接轨贡献了不小的力量啊。

    刘羽道:“查得到人么?谁发布的?我把我的人头直接送他家门口。”

    袁辛茹想说一句这是行规,不能泄露雇主秘密,但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算了,规矩向来是为普通人制定的,对特权人无效,毫无疑问,刘羽就是特权人。

    “是一个姓罗,搞拆迁队的,人暂时躲起来了,你人头还在,估计他就不会出来。”袁辛茹说道,心说,接下来你会求我帮你找这人吧?哼哼,看我怎么狠狠拒绝你!

    “哦,好,拆迁队叫什么名字,我自己来查。”刘羽道,他跟什么拆迁队压根没有过冲突,人家吃撑了,花500万买他的人头?姓罗的估计只是个出面的,背后有人指使,查出这拆迁队是谁家养的,然后一串串的拉,迟早能把元凶从地底深处拉出来。

    袁辛茹一口拒绝的话卡在喉咙,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语速飞快的恨声道:“我可以帮你查。”

    用黑势力查?刘羽倒觉得公安力量查会更快,委婉拒绝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次多亏你通知,明天或者后天,就你的时间,请你吃顿饭。”(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 连环套

    “不!用!了!哼!”袁辛茹恼火的挂掉电话,怒道:“混蛋,别以为我会求着帮你!”说完,情不自禁的给他发了个短信,正是拆迁队的名字。

    发完短信,咬咬牙,给下面人拨了个电话:“通知各处的人,把罗老黑找出来,挖也要挖出来!”挂了电话,轻哼一声“你不让我找,我偏要找!”

    于是,黑帮和白道同时在寻找一个叫做兴业的拆迁队。

    刘羽左右也不好意思回厅里,闲下来,就先处理好这个黑帮事吧,妈了个巴子,拿钱买老子人头?老子送到你面前,看你敢不敢要!

    兴业拆迁队挂在北化城建局下,这让刘羽省了许些麻烦,跟张琳招呼一声,就来了三号警察,出乎意料的是,肖芳也跟着来了。

    “老局长!”肖芳俏生生的敬了个礼,感激道:“谢谢你,方子成的事,我和晴晴都感谢你。”

    “咳咳,方子成是咎由自取,跟我没关系啊。”刘羽警醒她一句。

    肖芳咋咂舌,连忙四周看看,冲刘羽投去会意的偷笑:“听说老局长有任务,我就申请过来,想帮帮您。”

    刘羽笑着点头:“有心了。”

    兴业拆迁队处于停工状态,据说是队长罗老黑联系不上,不知道上哪去了。

    刘羽找到了副队长赵军利,他还没开口,赵军利就苦着脸:“哎哟喂,警察同志,你们也来了?我。我真不知道罗队长上哪去了。”

    “谁找过你?”肖芳当即便质问道。

    赵军利苦着脸道:“是社会上的一些人。我也不认识。说是找罗队长。”

    刘羽嘴角一抽,是袁辛茹?这不是添乱么?不过,刘羽跟她的出发点不同,问道:“罗老黑平常跟哪些人来往?”

    赵军利目光躲闪,自然不肯说实话,正准备含糊其辞,身前的年轻警官神色骤冷:“实话告诉你,罗老黑犯事了。还是大事,你想替他背黑锅,我成全你!”

    赵军利嘴巴抽动,我去,罗队长是干了啥事啊?目中闪过阴晴不定之色,赵军利最后咬咬牙,打开紧锁的抽屉,从抽屉最面找出一盒烟。一圈人还不明白他干什么时,他把这盒烟递给刘羽。

    肖芳疑惑,傻了吧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贿?谁敢要啊?再说了,一包烟。谁稀罕?

    但是,赵军利闷头闷闹的嘀咕了声:“自己拿去看吧,别说是我这拿的,罗队长这人凶,大伙都怕。”

    噢?这盒烟还有什么特别不成?一圈人围过来,刘羽当场拆开,以为里头是烟,没想到是一截截的小纸团,全是卷烟的那种烟纸,凌乱的揉在一起,伸手捞出来一看,最少二三十个,每一张上面都有非常小的字,全是数字加人名,看起来是联系电话和联系人名字。

    赵军利悻悻哼道:“罗老黑这人,吃独食,拉来了项目,客户都在他那,不许我们接触,怕我们学会了他的,另起灶炉,项目的钱他一个人拽着,谁也不晓得到底弄了多少钱,反正我们得到的总很少。这些联系人和联系方式,都是我们兄弟散烟他时,借机从他手机上抄的,一次抄一两个……我们也是没得办法,罗老黑人特别谨慎,我们的记事本,电话手机,他不定时抽查,发现我们司机截留大客户电话,就开除我们,所以,记在烟纸上,放在烟盒里,他就不会查。”

    这些细枝末节的叨叨,刘羽除了感叹一下中国人的聪明,倒也没有问他罪的意思,把纸给身后几个人:“你们整理出来。”

    不多时,二十八个联系人和联系号码编织在同一张纸上,刘羽低头一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可能是幕后真凶。叫他吃惊的是,还真看到了一个可能的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唐龙!

    再细想一下,最近有过冲突的人里,只有唐龙了。

    噙着一丝寒光,刘羽摸出手机,照着这个号码打了过去,顺便开了录音,把电话递给赵军利,道:“对那边的人说,罗老黑被警察带走了。”

    赵军利哪敢说个不?等那边电话一响,二话不说张嘴便道:“不好啦,罗老黑被警察抓走了!”

    赵军利话音堪堪落下,那边就毫无征兆的挂掉。

    哼!果然有问题!如果唐龙不是做贼心虚,最起码会问一句罗老黑怎么了?之所以如此快的挂掉电话,很明显,他心里有鬼,担心罗老黑牵扯到他,所以立即就挂了电话。

    买我的人头?你胆子不小嘛!接回手机,刘羽点了下重放,想听听那边是否有其余的动静,进一步确认,然而,还真叫刘羽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唐龙,吃饭……”仅仅只有一声称呼,似乎是准备喊唐龙吃饭,但发现对方在接电话就闭上嘴。

    简单两个字,却叫刘羽寒光更胜,那声音虽然被电话改变了一些音色,可是下午他才听过,此刻怎会认错?

    电话里喊唐龙吃饭的不是旁人,正是省宣传部长陈翔!

    刘羽脑海里一搜索,果然,两个人在一起,在陈翔的家里!

    怪不得陈翔拒绝时会有一丝无奈的语调,也怪不得陈翔拒绝得没有拿得出来的理由,原来,是唐龙在背后搅合,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自己是裸官,压着宣传的口子,坏刘羽的大事,这就算了,利益对立嘛,一个是治理裸官,一个本身就是裸官。

    可尼玛,上黑市搞人头悬赏什么意思?老子跟你的仇已经这么大了?了不起揍你一顿吧,可起因也是你想打老子女人诶,你特么竟然花500万买我人头?

    靠,真当老子是泥捏的?想捏死就捏死?

    “好了。肖芳。你们先回去吧。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代我谢谢张局长。”刘羽压住怒火,转身轻松笑道。

    肖芳心里微微满足,总算能为老局长办点事了,安心的带着人打转离去。

    刘羽也立刻上了车,径直向省委大院开去,既然你用盘外招,我还跟你客气什么?既然要我的人头。哼,想必你早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只是,驱车到中途,刘羽忽然发现唐龙在高速移动,正在快速离开首山市,这让刘羽不忧反喜,哼,在市外动手么,求之不得!

    打转方向,刘羽立刻沿着路线追上去。一直追了半个小时,完全行驶到城外一个城乡集合地时。发现唐龙忽然不跑了,而是停下车,到了在城乡结合处还算不错的旅馆,巧的是旅馆旁边就是派出所,唐龙这是要玩灯下黑的节奏么?

    刘羽在十分钟后也赶到,再度搜索一下唐龙的位置,确定他在其中一个房间之后,刘羽立刻下车往宾馆中钻。这家宾馆由于处在环境城乡结合处,环境复杂,所以走廊都有摄像头,不过不知是坏了还是沦为了摆设,竟然没有开启。

    然而,当刘羽走过摄像头时,那关闭的摄像头,诡异的陡然亮起来了,清晰无比捕捉到刘羽在走廊的身影……

    刘羽来到501房门前,唐龙就是在这个屋子里。

    眸中泛着冷光,刘羽一脚踹开门,可眼前呈现的并非唐龙吃惊的身影,或者说,屋子中并没有唐龙。就在刘羽上楼的短暂时间内,他离开了!但,屋子中有另一幅毛骨悚然的景象!

    在门被踹开的刹那,冲天而起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满眼的刺眼血红更是挤满了目光,床单上,被套上,墙上,桌子上,椅子上都是刺眼的鲜红,在地上更是血流成河。而在血海里,躺着一具被割开喉咙,胸口被连插了数十刀的中年汉子,其眼珠泛白,依稀可以辨认出临死前的不甘心和不相信,显然凶手比较出乎他意料。

    意外的杀人场景,使得刘羽愣了下,但警察的职业习惯让他没有马上逃离,而是走进去,蹲下身检查现场,从尸体的身上,刘羽很容易找到了内口袋里的钱包,里面看到了身份证,上面的名字,使得刘羽悚然一惊。

    “罗天黑?是罗老黑?”刘羽失声的惊呼了下,这么说,是唐龙干掉了罗老黑,杀人灭口?

    冷不丁,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划过,刘羽神色孟边,低呼一声:“不好!上当了!”

    然而,已经晚了,他话音才落下,走廊里就响起稀里哗啦的凌乱脚步声,紧接着三个手持警枪的刑警飞快冲突过来,屋内的血淋淋场景使得他们神色一变,而屋子内唯一的刘羽无疑成为嫌犯目标,接下来情况如何,还用再说?

    “不许动,举手投降!”三个刑警神色凝重的拿枪指着刘羽,其实就算他们开枪,刘羽也有信心能躲开三把枪,可这一躲,那就真成了没罪变成有罪。

    这是一个套子,故意给刘羽设下的套子!

    “我是警察,路过办案。”刘羽举起手,说道。

    “先不要说话,有话跟我们回警局说。”带头的男警沉声呵斥,刘羽的嫌疑太大了,他们五分钟前接到电话,刚好赶上来就发现刘羽蹲在地上,不管对方何种身份,都该回到警局再说。

    刘羽皱皱眉,环视一圈,这里找不到凶器,更没有他存在过的指纹,但没谁能保证,有他指纹的凶器会不会在此后出现在现场,一旦被调查,许多事都由不得被控制的刘羽了。

    在三把枪下,刘羽抱着头来到门口,抬眼看去,瞳孔骤缩,只见来时还明明关闭的摄像头,此时却闪着红色的信号灯。如果取下录像带,估计能刚好发现刘羽进入此地的影像,进一步佐证了刘羽的嫌疑。

    而如果有心人再把罗打黑花500万买刘羽人头的消息散布出来,刘羽就具有了杀人动机。

    一件案件最重要的三个环节。

    人证——录像带。

    物证——不翼而飞的凶器。

    动机——报复。

    脑海里迅速组织出三个环节,刘羽倒抽一口凉气,好缜密的套子!恐怕所谓花500万买刘羽的人头开始,就是一个套子,让刘羽顺着罗老黑查到赵军利,然后从赵军利查到唐龙,再在电话里装作心虚,引诱刘羽跟踪,也许唐龙不清楚刘羽有异能,但相信刘羽的在首山警方的布控能力,通过交警找到唐龙的踪迹不难,然后在旅馆里杀死罗老黑,同时有帮凶控制摄像头,通知唐龙刘羽的到来,并操纵摄像头录下刘羽找到他的镜头。

    整件事情极为流畅,且算计得步步精密,从一开始罗老黑就是必死无疑的,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刘羽杀人的动机。

    那个容易发怒的唐龙,竟然有这般缜密的心思?刘羽觉得不可思议。

    蓦地,刘羽多想了一步,唐龙找庆渔歌的麻烦,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吗?他自问跟唐龙过节并不大,仅仅一个打人就能杀人,未免太难以理解。而眼下,不惜制造出一个复杂的套子让刘羽钻,更让刘羽起了疑心,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刘羽脑海里冒出来。

    恐怕,真正的套子,从唐龙找庆渔歌就开始了,目的就是刘羽将目光注意到唐龙身上,然后就是接着看到的,刘羽一步步跟唐龙斗争升级,最后到现在的地步。

    念及至此,刘羽轻吸一口气,如果真是这么一个大套子,那么,唐龙可能只是一个跑龙套的,背后还有别人!

    至于,为什么要下偌大一个套子,除了即将要开展的裸官治理,恐怕没有什么能惊动这样的幕后大人物了。

    裸官,硬骨头,超乎预料的难啃!

    “把人带走!立刻封锁现场,通知分局,请求刑警支持!”带头那个麻利的发布命令,顺手摸出手铐,给刘羽拷上。

    刘羽知道,如果真被送进了派出所,有唐龙这位宣传部的人握着舆论的枪杆子,恐怕别人想捞他会变得极其困难,而刘羽杀人的证据,也会被唐龙一一凑齐,就算出了纰漏,也有唐龙身后的人撑腰!

    可以说,这回算是把刘羽死死套住了。

    “等等!”刘羽忽然转身,目光灼灼,嘴角更是忽地露出一丝讥笑,抬头望向对着他的摄像头,仿佛像对着另一面的某个人说话:“再牢固的套子也有弱点,那就是,守着套子的人!”

    换做以往的刘羽,也许真要栽了,可是这次,要栽的是别人!

    来得特别晚,抱歉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 做通宣传部

    “不许说话!”为首那老警察虎目一瞪,摸出铐子就往刘羽手腕上铐。

    刘羽手稍稍一躲,避开这让他无法翻身的一铐,自顾自往怀里摸证件,他这个动作把三个放下枪的刑警吓得一跳,立刻举起了黑黝黝的枪管,厉声的咆哮喝止:“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

    刘羽自顾自的在摸东西,冲他们投去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了,本想走正规程序,免得你们为难,不过时机不对,你们局长那我会打个电话做说明,这我证件,我叫刘羽……”

    初时两句话,三人哪里听得到耳中?搞笑,管得你是谁,也不可能帮你掩饰命案,放你走了,我们三个出警的就遭殃。可是,“刘羽”二字飘进耳中,三人齐齐一震,为首的老警察更是嘴巴夸张的张大,傻愣愣的望着刘羽,其身后俩警员则对视一眼,不太相信能在这种城乡结合部碰上刘羽。

    人的名树的影,刘羽在首山禁毒搞出全国典型这样巨大的建树,首山公安系统断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为首的老警员稍稍放低一点枪口,迟疑的接过对方的证件,定睛一看,“刘羽”两字清晰无比印在脑海中,当即就放下枪,带着一股不小的感激行礼。他尚且如此,后面的人更不用说,肃穆的行礼。

    这位老警员的态度叫刘羽略略不自然,好吧,哥们儿的确有点出名,可不在同一个分局,没必要这么尊敬吧?事情有点出乎意料。在刘羽想来。报上名号。人家恐怕也未必买账,多少要费点口水,可这人太配合了吧?

    “刘局长!非常高兴能见到你。”老警员有点感激的味道:“多亏刘局长关照,我弟弟现在升职了……哦,我姓张,他叫张帆,跟随刘局长一起去泰明县办过案。”

    说到这里他就理解这人哪来这般的恭敬,大概是刘羽帮助了他兄弟一把吧。那次去泰明县办福利院的案子。一同去的三人,刘羽回来都为他们请功,借着缉毒科树典型的风头,顺便把他们三人的警衔也调上去。

    这让刘羽忍不住感叹,大概这叫做一报还一报吧,当初顺手帮了把人家,现在轮到人家兄弟报恩,偌大一件命案,轻易就相信了刘羽。

    “哦哦,这什么。现在时间紧急,咱先把案子办一办。事后一起吃个饭。”刘羽说道:“事情跟我说的一样,我在追捕一个嫌犯,刚进到屋子就发现尸体,再然后你们进来了。”

    老警员神色一正:“刘局长的为人,我们都清楚,我们相信你,刘局长既然在追捕案子,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对方如此上道,刘羽欣慰,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得多:“好,首先,谁报的警,你们查一查,能否查到人,第二,这间旅馆的老板以及工作人员全控制住,我来时摄像头并未开启,等我进入房间,摄像头却开启,只有内部人才能操作,第三,分出一人跟我来吧,这里有个嫌疑很大的人躲着呢。”

    刘羽在得知上当后,当即就搜索唐龙的位置,发现对方并未逃离,而是在暗中操作这个套子,其人一直没动。

    “你们两去办前面两件事,我跟刘局长去抓人。”老警员神色微喜,能快速破案的话更好,省得去背压力。

    三人分散开,旁边就是派出所,人员调动异常快,很快就有警察封锁了出入口,并逐步控制内部人员,而刘羽则和张刑警出现在距离凶案现场五个房间外的一间套间里。

    在刘羽的感知中,唐龙的确在这里没错,不过此刻的他大概从监控者那里得到了事情有变的通知,正在屋子内来回走动,显得焦虑不安。

    刘羽冷笑,手握住门把手一拧,就把从内死死反锁的门给轻易打开,入眼的正是唐龙,此刻的他一脸忧色,嘴里叼着烟头,在房间内倒背着手踱步,走来走去,烟烧到了烟屁股,冒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都没察觉,显得失去了注意力。

    “唐部长,巧啊。”蓦地,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落入唐龙耳中,他下意识抬头,茫然的去看,当看清眼前之人时,顿时脸色骤变,二话不说,连狡辩的话也不曾多讲,撒腿就往卫生间跑,那里的窗户早被打开,更有一条准备好的云梯,被他一把丢下去,然后麻利的翻身跳下去,顺着云梯飞快往下爬,由于动作过快,手脚显得有些笨拙,颇为滑稽并狼狈。

    唐龙爬着爬着,眼看爬到了四楼位置,继续下去不出一分钟就能逃离,然而,猛地,他发现不对,怎么往下爬了五六脚,眼前还是对着四楼的窗户?他稍稍停了一下,骇然发现,云梯带着他正在不紧不慢的上升!

    抬头一看,好悬把魂都吓跑了,刘羽这厮,竟然一只手抓住了云梯,轻松的往上拽,说轻松一点不为过,因为他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给人感觉是,他在单手钓鱼。

    这可把唐龙吓得半死,这是四楼,就这么跳下去,哪怕不死也要缺胳膊断腿。他就这样,像一头死猪一样吊在云梯上,无可奈何的被刘羽慢慢的拉上去,到了窗边时,他方才冒出一个脑袋,头发就被人狠狠揪住,然后不顾他撕心裂肺的疼痛,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拽进来了。

    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反手用铐子给铐上,身边有旁人在盯着,刘羽不方便动用私刑泄愤,简单在他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些相关证件以及手机,对方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有可能作为证据派上用场。

    张刑警在屋子中搜索一阵,果然找到一把血淋淋的匕首,不过,却已经用干净的塑料袋保存好。除此之外。随后进来协助的警员还在马桶边发现一些血渍。初步鉴定是人血,有可能唐龙将一些带血的衣物或者手套之类,通过马桶排入了下水道之中。

    再加上在其通讯录上,的的确确发现了好几条可疑的短信,并且有一个来电,正是在监控室抓到的可疑人员,如此一来,唐龙的嫌疑基本是铁板钉钉。相信就算唐龙能坚持住逼问,其余的人员没可能一字不透露,唐龙算是彻底栽了。

    “看不出来,你看起来性子毛毛糙糙,心思其实还挺阴毒?”刘羽蹲下身,淡淡道,到现在,刘羽还有点不大相信此人的心思缜密得可怕,设计出一个连环套,导演了一场好戏。错非他异能在身,这回真就挂了。

    唐龙低着头不说话。他当然不肯说,在救星来之前,他多说一个字就多一分危险,蓦地,唐龙眼珠隐晦的转了转,仰起头,略带一丝悔恨:“是楼万盛要对付你,他对我用了激将法,我上了当才想跟你作对,不过,这里的事跟我无关,真的。”

    刘羽哂笑:“楼万盛我自然会要他好看,不过你这点祸水东易的伎俩就算吧啊,别以为就你一人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唐龙眼底恨意闪现,却茫然道:“我不懂你说什么。”

    “呵呵,你很疑惑,我怎么知道你在这个房间吧?”刘羽淡淡发笑。

    唐龙的确很奇怪,虽说计划失败,可刘羽如何准确知道他所在的位置?这一点,他在两个小时内思考了无数遍,可依旧没得到答案,或者已经得到了答案,却不愿意承认,此刻刘羽提出这个问题,使得他心底产生了动摇。

    “来之前,我与陈部长联系过,他说了很多……哎,他对你很失望啊。”刘羽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在指使唐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诈一诈再说。

    唐龙本就心生动摇,结果被刘羽连哄带骗这么一诈,更加确认心中猜想,呼吸凝促道:“他说了什么?”

    背后真有人?会不会就是陈翔在指使他?刘羽稍稍停顿片刻,目光一闪道:“说不想受你连累,否则,你觉得我是怎么准确找到你的?”

    闻言,唐龙脸色煞白,或者说变得极其难看,从刘羽的话中他知道,是陈翔出卖了他,并且陈翔已经把一些内幕告诉刘羽了!

    “混蛋!”唐龙死死咬着牙,心底涌现出一抹恐惧,事情败露,幕后那位不可能再保他,甚至,他都可能被弄死,以免把他扯出来。

    “刘羽!我告诉你,一切都是一个人在指使,我只是听从命令!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暂时保我一命,等我脱身一定告诉你背后那人是谁,怎么样?”唐龙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刘羽这位在中州有能量的主就是最后的希望。

    刘羽笑眯眯的,却颇为坚决的摇头:“我觉得啊……你的提议,真不怎么样。”

    差点把刘羽给套死,竟然妄图刘羽反过来保护他!

    唐龙绝对没有自己口中那般无辜,具体指使人定然是下达弄掉刘羽的意思,可具体如何计划,多半是唐龙自己在操作,指使人固然可恨,可唐龙这位具体执行者同样满手血腥不可饶恕。

    “那你休想知道谁在背后暗害你!”唐龙厉色道,心里惴惴不安,恐慌无比。

    刘羽轻松一笑:“还能是谁呢?无非是一群裸官,或者维护裸官这条路的利益群体罢了,我迟早要跟他们硬碰硬,知不知道,其实意思不大。”这算是刘羽的自我安慰吧,刘羽怕自己一旦得知是谁在背后指使,会忍不住先去对付他,把本来温和治理裸官的计划全搅乱了。唐龙肯说更好,不肯说,刘羽也懒得再细问,反正以后要碰撞,迟早要有一战。

    唐龙在赌,赌刘羽急切想知道背后的指使者,所以闭口不言。

    蓦地,刘羽眉尖挑了挑:“不过,的确需要你暂时多活一会,嗯,放心,我会加派警员保护你。”

    唐龙一脸不解,乖乖被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起初他还挺嘴硬,仅仅交代了一些旁枝末节的东西,他很聪明,为了让警方对他感到棘手。吐露了一些令人震惊的东西。其中就包括陈翔的某些不干净底子。比如他办公室的秘书小丽跟他有不正当关系。再比如,小丽是他收取礼物的渠道,多次收受巨额赃款。至于唐龙跟他的关系,也终于被曝光出来,唐龙是陈翔的学生!

    原来早年时,陈翔是教师出身,他年轻时的教师还是一种颇为光明的职业,后来进入政界。在父母的帮助下一直走到今日,唐龙就是他初中时的学生,后来相识后关系非常不错。这次陈翔就是出于唐龙的请求,才不肯插手裸官的宣传中来。

    第二天,刘羽拎着这份供词,微笑的来到了陈翔办公室。

    “哦?小刘又来啦?坐坐。”陈翔略感茫然,怎么又来了?话应该是说清楚了,难不成还不死心?所以,他在话里加了一个“又”字,意思便是催问目的。

    刘羽坐下来。微微笑了下,脸庞就渐渐严肃:“陈部长。今天来,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说。”刘羽往门口望了望,谨慎的起身把门给关上了。

    陈翔心脏登时沉了沉,出什么大事了?

    “嗯,你说。”陈翔故作镇定。

    刘羽沉声道:“公安昨天接到一桩保安,正在办一件案子,案子本身希望陈部长听完能保密,今天,小刘我也是抱着风险来的,首山日报那边,小刘一直很感谢陈部长。”

    陈翔急得想骂娘,你倒是说正事儿啊!

    “陈部长,你有一位学生叫唐龙对吧?”刘羽以凝重的口吻说道。

    陈翔心里一个咯噔,唐龙出事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刘羽跟唐龙杠上了,并且拿到了唐龙的短处,这是来上门警告我?陈翔有些不喜,微微点下巴:“嗯,好多年前的事了。”

    “哎,唐龙犯事儿了,杀了一个人,公安在侦查。”刘羽叹息一声。

    陈翔愈发肯定刘羽是来威胁他的,脸面渐渐绷起来:“虽然他是我学生,但做出杀人这种违反国法的事,我不会为他说情。”他真心犯不着为点师生情去捞一个杀人犯,他很爱惜自己羽毛的。

    刘羽认真的点头:“是,国法无情,他会得到法律庄严的宣判,不过……在审讯过程中,唐龙部分申述供词,我表示过很深的质疑,其中有涉及到陈部长的,审讯工作,我已经暂时压下来,先到陈部长这里来求证。”

    说着,刘羽摸出有唐龙签字的供词,其中就包括了唐龙抖出的陈翔某些肮脏事迹。

    陈翔脸色略变,跟一个杀人犯扯上关系,无论如何都不算好。

    接过供词,稍稍看几眼,瞳孔骤缩,本人更是……正气凛然的一掌将供词拍在桌上,怒道:“胡说八道!其中的陈述,纯属胡诌,我主政多年,每一天都矜矜业业,不存在任何违法乱纪的事,唐龙是在污蔑!”

    刘羽很用力的点头:“是,我也相信陈部长的人品,陈部长为人,大家有目共睹,绝不可能违法违纪,好了,求证清楚,我这就回去继续侦查。”刘羽收回供词,揣进手包,作势要走。

    陈翔眼皮跳了跳,刘羽算是使了一出阳谋。

    摆明了,刘羽就是来威胁他,拿捏他的,但陈翔还就得顺着刘羽的意思,支持他那什么裸官治理,这让陈翔一肚子闷气,脑子里则纳闷,唐龙为什么要出卖他?他杀人是他的事,跟他陈翔八竿子打不着吧?莫非,是刘羽从中挑唆?

    不管如何,陈翔只得道:“对了,经过两天的思考,另外我也请示过相关领导,对裸官危害的宣传,得到了首肯,我觉得宣传部应该发挥好舆论导向作用,引起干部的警醒,所以,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尽管说,宣传部尽量配合。”

    刘羽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妈的,总算把你这块老骨头啃动了!

    “谢谢陈部长的支持,我和户籍小组成员,都会感谢你!”刘羽感激道,顿了顿加了句:“陈部长放宽心,请别为学生的事操心,我相信法律会给他公平公正的宣判,杀人偿命,这是国法呀。”

    陈翔惋惜的颔首,心里则想的是,如果不经过法律更好,莫名其妙死了才更让人安心。

    宣传部的硬骨头啃下来了,刘羽一身轻松的回到厅里,对于失踪超过一天的刘羽去哪,小组成员都挺好奇。

    “咯咯,都以为刘主任把我扔了呢。”吴玉凤扭着腰肢,带着一身香风,款款柔情的迎上来,媚笑道。

    刘羽习惯了吴玉凤的骚劲,打着趣道:“扔了谁都不舍得扔你吴组长啊。”

    吴玉凤咯咯一笑,挨着刘羽坐下来,眼巴巴的望着他。刘羽微微一愣,再看看马望山和铁大兵,也看着他不松。旋即刘羽明白过来,他们都在等刘羽做安排呢,工作停滞不前,接下来该干什么,众人没了注意。

    “刘主任,我在市宣传部认识个新闻站的站长,晚上我请他出来,咱们问问他,看有啥路子不,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吴玉凤难得正色道,不过听其语气,似乎也不太肯定对方能帮得上忙。

    而马望山和铁大兵也大眼望小眼,一副没注意模样,说起来他们所在的单位,那都是权力部门,且是重中之重的高门槛部门,可不在分管之列的宣传部,他们却束手无策,只有委身求人的份。

    刘羽笑道:“不用了,宣传部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马上就能正式宣传。”(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九章 红与黑

    闻言,三人均是大喜,吴玉凤凑近了些,拍着马屁道:“还是咱刘主任本事大,出面就搞定市宣传部,晚上摆一桌庆功宴去!”

    刘羽摆摆手:“庆功宴就算了,大家打好精神,好好准备。”站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回头道:“哦,对了,市宣传部没去过,我去了省宣传部,陈部长说会支持我们工作。”

    闻言,吴玉凤三人呆住了,直到刘羽离开好一会才响起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在他们看来,能跟陈部长直接对话已然了不得,这会竟能说服陈部长,那更了不得!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第二天,首山日报刊登了一副头条新闻!

    《裸官杀人外逃 四省部联合介入调查》,醒目的加黑加粗字体,刺激着读者的眼球,同时在民间和官场引起了轩然大波。内容大意就是一位村支书杀了淹死了两个孩子,然后携巨款外逃,成功被公安机关抓捕归案,目前案件在公安厅审理当中,同时,省纪委、省组织部、省国安介入此案。

    经此报道,发行量只有20万份的首山日报,颇为少见的于当天分三次加印了2万份,虽然加印的量不是特别多,可是足以看出此篇报道的反响还是不低的。相比于娱乐或者经济类新闻,这类新闻需要更高的政治触觉以及成熟的眼光才能看懂,否则看了就只能看到一件裸官杀人卷钱外逃的丑闻,而看不见其中蕴含的味道。

    稍微在官场上混出一点名堂的人都嗅到不对劲,裸官杀人外逃。公安介入很正常。杀人了嘛。纪委介入也很正常,存在官员违纪,可组织部介入什么调调?还有,尼玛,怎么连国安都钻进来了?这是要闹哪样?

    在底层官员眼里,觉得是不是反应过于激烈?

    可在中层官员眼里,就有一抹血腥的味道,一丝丝危险的气味从字里行间飘散。

    而在高层眼里。那便是一场风暴的来临,谁在背后操控,准备下一场大棋?是韩飞明授意的么?或者是张青松?

    当官场还处于惊疑不定的观望状态,各方报社,绝大部分也诡异的出于安静或者无视这篇报道的状态,企图将事件不动声色的淡出公众视野时,中州日报如同一颗砸进了大海的超级陨石,溅起了海啸。

    中洲日报于次日转载了这一篇文章,如此便罢了,中洲日报著名特聘评论员就此事发表了观点:“裸官的出现。是监督机制缺乏的体现,应追究相关责任人责任。”

    一位官方评论员。能站出来自我审判,道出监督机制的缺乏,这句话要多犀利有多犀利,乃至有些血淋淋的味道,尤其之后加了句“追究相关责任人责任”,使得庆渔歌的报道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当从中洲日报上看到这篇报道,以及附加的评论员观点,不少官员真正感受到一股肃杀,要发生大事了。

    当中洲日报转载之后,包括首山的各个报社,无法在装聋作哑,各地级市纷纷转载了这一篇报道,使得整个中州的官场如数注意到这篇文章,更是感受到来自省里的某种意志。

    这篇报道,谢丰南第一时间注意到,沉思一阵,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以免韩飞明问起来,于是着人查探,很快得知事情原委——刘羽在操作!当时谢丰南就震惊了,怎么是他?不是被塞进省厅喝茶了吗?怎么又蹦跶出来?

    而不出谢丰南所料,韩飞明真就此事问他了,韩飞明桌上躺着一份摊开的中洲日报,排在前面的转载报道加粗加黑了字体,非常醒目,韩飞明指着这篇报道:“了解下。”

    谢丰南欠身道:“了解过了,是刘羽组建了一个官员及其家属户籍管理小组,三个部门都点头同意过。”

    韩飞明本来面无表情,只觉得疑惑,习惯性认为,是有人借着这篇文章炒作,想收拾掉某个人。可听到谢丰南的回答,平舒的眉毛微微卷了起来,颇为讶然:“是他?”

    谢丰南用力点头:“是,是刘羽,他现在是公安厅户籍办副主任,在任的原主任,因杀人被批捕。”

    韩飞明侧头淡淡看他一眼,谢丰南是在递刘羽的小话,暗示刘羽不重稳定团结,一来就把上级顶掉了。

    谢丰南心头一凛,暗道不好,不该多这个嘴。

    户籍办的事,韩飞明如何不清楚?李彩凤对他请求过,韩飞明琢磨着七月份就把周明从风山调过来呢。谢丰南却不知死活的扇阴风点鬼火,韩飞明能没意见?

    “嗯……”韩飞明拉长了鼻音,手指头在桌上点了两下,最后方道:“给他打个电话,晚上来省委吃个便饭。”这算是韩飞明在暗暗警告他,刘羽那,你少上眼药,他比较重要。

    谢丰南称是,立刻下去安排,出了门,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他此前一直认为,刘羽是跟韩笑笑关系好,韩飞明才予以重视,对此,谢丰南颇为嫉妒,尤其韩笑笑总会有意无意提起刘羽。可韩笑笑都去法国了,韩飞明还请他去家里做客,可见韩飞明的重视并非全部来自女儿。

    所以,打电话时,谢丰南教以往热情了不少:“喂,是小刘吧?我谢丰南,今晚上书记家吃个便饭,记得早点到,书记好像有话要问你。”

    刘羽接电话时,愕然了片刻,这是谢丰南吗?以前不是总喜欢对我摆一张扑克脸?今天这热情怎么回事?还有,竟然善意提醒我,韩飞明有话要问他,意思是希望刘羽做好准备。

    “哦哦,好。”刘羽呆呆的回答,脑门上则一头雾水。

    “嘻嘻,刘主任。我和铁组长组织的文章。您瞧瞧。”吴玉凤拎着自己写好的一篇关于“裸官危害”的文章递过来。

    刘羽收了电话。接过来匆匆扫几眼,吴玉凤和铁大兵主要是从政治来阐述,这很正常,他们一个是组织部,一个是国安的嘛,他们的文章大概分了三点,第一,裸官家属都在国外。拥有境外绿卡或者国籍,政治情报对境外泄露风险高;第二,裸官没有后顾之忧,缺乏社会和国家责任心,政治上存在约束风险;第三,裸官容易受到境外势力诱惑,政治忠诚度存在风险。

    “写得不错,不过,你写的不是新闻,是作文。”刘羽点头。又摇头,新闻要求站在客观的角度。并且有理论依据,吴玉凤所写,完全是一个总结性的小作文,充满了主观意识,不过,她提出的三点还是非常正确的,只要稍加找到一些理论依据做支撑就行,这可以交给庆渔歌来。

    马望山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刘主任,我脑子不够灵光,就写了两条,你看看。”

    马望山以纪委的角度写了两条裸官危害性,主要是第一,官员将亲属移民国外的动机不良,第二,裸官在国内容易造成**,违法乱纪。他比吴玉凤和铁大兵的要强,马望山组织了一些取自纪委的数据,比如“95%落马的裸官都有问题”,这就很有说服力,有点新闻的影子。

    “不错,多加琢磨,找到更多论点。”刘羽表示了肯定,随后冲吴玉凤和铁大兵也道:“再仔细想想,争取组织出更为详细的论点,咱们这文章一出,必须给世人惊醒,所以内容必须要详实,尤其裸官的主要危害,必须阐述清楚。”

    “还有,思维散发一下,不要仅仅局限在各自所处的单位,比如你们也可以从道德方面阐述裸官危害,或者精神文明建设也行,只要想,都有可写的,实在不行,你们请教不同圈子的朋友,集思广益,把内容丰富起来。”

    三人点头,新闻炒起来了,事情有了眉目,他们也终于有了干劲,反观林平知在一旁望着干着急,最后,当下班时,终于忍不住搓搓手,嬉笑道:“刘主任,您也给我分点担子吧。”

    刘羽好笑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跟他们不一样,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了解整个过程,了解方方面面的细节,万一我紧急出差,你必须能协调整个小组的工作,不至于出现混乱,懂么?”

    林平知脸色好看一点,他一直以为刘羽冷落他,是不太愿意兑现此前会重用他的承诺呢,得了这么个看起来虚虚实实的任务,他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下班,刘羽直奔韩飞明的家,敲门,开门的不再是李彩凤那张有点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思绪一番滚动,刘羽微微出怔,好像看到了韩笑笑神经质发笑开门的身影。

    “进来呀,书记在房里等你。”李彩凤怪怪看他一眼。

    “哦哦,谢谢阿姨。”刘羽连忙道,进了屋,李彩凤一人去厨房忙活,看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庭,刘羽觉得这个屋子,比以往黯淡了不少,虽然阳光是整栋楼最充足的几个,可总觉得少了一些阳光,或者说,少了一些人气。

    来到书房,韩飞明在看一本国外名著《红与黑》。

    刘羽大学时,学校搞了个“四年一百本书”的活动,强制要求学生看有意义的书籍,并写读后感。刘羽无奈之下,不得不捏着鼻子看了些世界名著,这本《红与黑》赫然在其中。

    大致故事是,一个出身贫穷,有野心的青年于连,渴望获得事业的成功,当时的社会背景是巴黎法国七月革命,是个动荡的年代。于连通过才华,征服了市长夫人的**和心灵,在仕途上得到很大帮助,但他的野心进一步膨胀,之后主动追求侯爵的女儿,终于也弄到手了,并且成为了一名上校,仕途得到最大的发展。但是,已经对他爱得不可自拔的市长夫人,揭发了他与她之间的丑闻,毁了他的事业,于连气血冲脑,开枪打死了这个深爱自己的市长夫人,事后他才得知,是教会的人逼迫市长夫人写的。为此。他深感收回。在断头台上,流下了忏悔的泪水,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正所爱的,是市长夫人。

    他最终一无所有,连生命都失去,只有怀着他孩子的,爱着他的侯爵女儿买下了他的人头。按照他的遗嘱,葬在家乡的某个小山洞里。

    “来啦。”韩飞明感觉门口光线一黯,抬头道。

    刘羽一笑:“韩书记。”

    放下书,韩飞明取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眶,微微感叹“多读书,有好处,这本书看过没?”

    刘羽点头:“呵呵,大学看过。”

    “主人公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呐。”韩飞明揉着眼睛,闲聊道:“聪明。能干,上进心强。可惜,坏在女人手里,如果,他对爱情肯多一些忠诚的话,我想会是另一种结局,你觉得呢?”

    靠,我就知道你莫名其妙捧本书看有问题,合着早等着暗示我一番呢。大概,韩飞明觉得刘羽跟主人公于连很像,有本事,有前途,但身边女人不断,对感情不忠诚,总有一天后悔时才会发现自己的真爱。可刘羽不明白的是,我真爱不真爱,跟你女儿没关系吧?我不是于连,你女儿不是雷纳尔夫人。

    “我觉得,是于连咎由自取,为了事业,他放弃了曾经的女人,落到这种结局,怨不得谁。”刘羽才不肯拿于连跟自己比:“爱过几个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把爱过的女人丢掉……”

    韩飞明搓了搓牙花子,嘿,我捣鼓了半天,合着半点你都没听进去?他本想借机数落刘羽一顿,顺便给他一个机会,只要刘羽肯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全赶走,刘羽和笑笑之间,他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介意在仕途上,像小说里一样帮助刘羽一把。

    知女莫若父,笑笑离开时,是带着遗憾离开的,送她去机场时,都没再笑一个,至于原因,还能是什么?演唱会那天,听说刘羽要结婚,随后没多久,她就提出要去法国进修,女儿的心事,做父亲的看得明白。

    回来韩飞明想了很多,早想找机会跟刘羽剖心谈一谈,今天借着机会暗示了下。只是,刘羽眼下的态度,韩飞明颇为暗火,你那些女人哪点比得上我女儿?

    暗火归暗火,韩飞明只能归咎于刘羽年少风流,同时又觉得,笑笑在国外三年,三年后,一厢情愿的心思该淡了,未必还稀罕你刘羽。

    而今天韩飞明是有正事要谈,笑笑的事倒是顺带提一提。

    “你自己把握就好。”韩飞明如此道了句:“听说你在搞官员及其家属户籍管理?哪方面的?”

    刘羽来时也大概猜到过,韩飞明找他谈话,也只有这件事吧。

    “本想做出成绩再向你汇报的,现在,我先说下我们的计划吧。”刘羽将计划简短到了遍,但温和的手段解决裸官管理,刘羽很详细的阐述,大概韩飞明关注的其实也是整个过程的稳定程度吧,至于治理裸官带来的好处,韩飞明却是不太关注。

    听完,韩飞明面色稍霁,计划比他预想中好得多,他最怕的是刘羽大刀阔斧乱砍一通,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嗯,把握住分寸。”韩飞明这话没有支持的意思,却也没有明确的反对,属于不支持不反对,这让刘羽很松了一口气,不指望你支持,但最起码别反对。

    过了韩飞明这道坎,刘羽轻松许多,接下来吃饭也聊得比较开。

    饭到中途,韩飞明提到了朱莉莎他们:“你那些美国朋友回去了?”

    “嗯,都回去了,前几天通过电话。”刘羽腹诽,人家都回去个把月了都,咦,等等,似乎韩飞明有点失望嘛。过了都一个月,也不见大洋彼岸的天堂国来什么动静。这种守株待兔的被动方式,刘羽真心觉得悲哀,咱们内部的省份想走出去,又没有路子,贸然邀请又怕被拒绝,伤面子,最后办一场盛大的中西文化交流,靠这个吸引对方的注意,期望对方对中州产生兴趣,这种法子,的确很悲哀。

    刘羽摇摇头,撇开不愉快的思绪,随口道:“我问问他们……哦,我的意思是,问问朱莉莎他们,有没有哪些个州有动静说想来中州的。”

    其实,在刘羽开口的那瞬间,韩飞明心脏真的跳动了下,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刘羽跟别人不太一样,总能做出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事。不过,反应过来后,很快便冷静下来,暗暗自嘲,他一个小干部,如何请得动美国的州长?

    他眼里的小干部,在离开省委大院上车后,看看手表,晚上八点,反手给凯特打了个电话:“凯特州长,早上好。”美国的现在应该是早上九点。

    凯特热情而爽朗的笑道:“噢,刘,我的老朋友,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

    呵呵,怕是你想忘掉我不敢忘吧。

    “凯特,尽快给中国中州省发一份访问邀请函,邀请省委书记……嗯,还有省长,访问密歇根州。”刘羽说道,这样的活动,没理由书记去了,省长窝在家。

    凯特在那边迟疑了一下,用商量的语气道:“刘,很抱歉,我没来得及对你说,但是,能否给我一分钟时间解释。”(未完待续。。)

第六百章 神转折

    刘羽第一感觉时,凯特想放鸽子!尼玛,老子帮你栽赃陷害,帮你爬上州长的位置,怎么,翅膀硬了就想单飞?脑海中在他位置一搜索,冷冷道:“凯特先生,希望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不然,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就像现在,你躲在了纽约市!”

    凯特此刻在一个可以展望全球最繁华城市夜景的高级宾馆内,闻言,脸色大变,连忙站起来四下观望,不敢置信回到中国的刘羽,是如何知道他此时此刻的位置。想起对方恐怖的身手,凯特就觉得浑身发冷,忙道:“哦哦,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是该死的多莱昂,他泄露了毒品从中国某位有权的官员手中得到,并宣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贪婪的詹姆斯知道后,非常渴望与中国这位官员成为朋友!我发誓,我和多莱昂绝没有将您泄露出去。”

    “詹姆斯是谁?”刘羽皱皱眉,嘴巴不够严啊你们。

    凯特道:“是印第安纳州州长,我们虽然有几十年的认识,但相信我,他是一位贪得无厌的讨厌鬼!”

    “怎么,他对毒品也感兴趣?”刘羽悠悠道“如果,他仅仅想要毒品的话,倒不是不能交朋友。”

    凯特长松一口气,惊道:“噢,天呐,多么宽阔的胸怀啊,詹姆斯多么幸运才能与你交上朋友啊。”

    “想交朋友可以,要毒品也可以,让他也发一份访问邀请函,等我满意之后。你们来华时。送你们点土特产。”

    “噢。感谢老朋友的慷慨,我们将盛情款待中国中州的贵客。”凯特露出贪婪的微笑。

    挂掉电话,刘羽撇撇嘴:“看来,最近要忙一阵了,希望中州地级市的缉毒科仓库戒备不要太严。”

    就在两天后,美国当地时间下午五点,中国早上七点,中国驻芝加哥领事馆同时收到密歇根州和印第安纳州的邀请。内容是以经济文化交流为主题,邀请中国中州省委书记和省长来两州参观访问。

    该领事馆参赞,接到通知时,当时就脸色变了。

    中国省份邀请美国州长访华不是稀罕事,可美国州长主动邀请中国省份访美便颇为少见了,他在芝加哥领事馆任职一年多,还是首次接到主动邀请,而且,一下就是两个邀请!这位参赞感觉到不同寻常,压住邀请不放。先把消息通知国内。

    国内高层也予以了重视,若是沿海城市还勉强能理解。可内陆一个中不溜秋的省份,为什么突然同时得到两个州长的主动邀请?是不是有某种他们都没有掌握的政治原因?

    说不得,外交部连同隐藏在其中的国安部来了趟中州,实地调查,并联系上韩飞明,询问一些相关问题。

    实则是,这组人员到达中州之前,韩飞明已经得到消息,上面要找他谈话,具体原因,据说跟美国那边异常动静有关。韩飞明好险没沉得住气去追问是什么原因,好在生生压住了。

    而给他通气这位,也委婉的询问过,最近跟美国那边有没有多余的沟通,这话问得颇为敏感,韩飞明当即直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最多搞了个中西合办的演唱会。

    外交小组人员也实地了解情况,回去的汇报同样是如此,也就乘着中美文化交流时,搞了个规模据说还挺豪华的演唱会,国内好多顶级明星都去了,美国那边也来了一大批。高层讨论再三,也就点头了,总归不是坏事。

    于是,韩飞明这一天下午接到了来自使馆的邀请函,而且一来还是两封!

    韩飞明当时就懵了,他怎么可能相信,一场文化交流就能吸引两个州长邀请访问?是刘羽!韩飞明自问跟两个州没那大交情,引得人家主动邀请,除了刘羽去美国呆过一段时间,还能有别人?而且头两天晚饭上,刘羽那句下意识的话,此刻看来,也是有缘由的。

    真是他!韩飞明握着两份邀请说不出话……

    而干了一件颇为惊人大事的刘羽,此刻颇为满意的望着手中的稿子,经过户籍小组为期四天的努力,以及庆渔歌昨晚的熬夜加班,终于写出一篇评论性质的文章。

    《裸官的危害究竟有多大——村支书杀人外逃引发的深思》标题比较长,适合做党报评论版头条,内容颇为丰富,从政治、经济、文化、官员机制建设、反腐倡廉机制建设、道德文明建设六个方面阐述,条理清晰,脉络通顺,参杂大量官方数据,客观公正。

    连刘羽读完都觉得裸官是千刀万剐,应该人人喊打的老鼠,社会的毒瘤,一股对社会的担忧油然而生。刘羽这位跟裸官打交道的人尚且如此,况且是旁人?

    庆渔歌对这篇文章也非常满意,一大早上班就兴冲冲的找到组长黄文心。

    黄文心手里还压着庆渔歌的两百块奖金,琢磨着找个机会给她,人家认识公安厅的人,他没胆子卡着不给。不成想,庆渔歌又拿来一份稿子,飞快阅读一遍,脸色起了变化,庆渔歌,莫不是成了这四个省部代言的?这种文章也给她发?一股莫名的嫉妒在心里乍起,靠,她算起来还是个新人好不好?女人长了张好脸蛋,加上两条长大腿,就是不一样哈,两腿用力夹一夹就夹出大新闻!

    这篇文章,在他看来完全不啻于前一篇,眼下专门的评论文章,是基于上次报道余热的进一步炒作。而且报道上的官方数据,相当专业,这就不是一般记者能搞到手了,尤其纪委的数据,相当不容易。

    “呵呵,小庆是打算霸占头条吧?”黄文心乐得呵呵一笑,新闻三组频出大新闻,当然是他这位组长领导有方。

    “组长别笑话我了。我新来。很多要向同时学习。”庆渔歌嫣然一笑。心里却不无得意。

    “好!稿子放我这,啧,今天又有大收获啊。”黄文心收下了稿子,庆渔歌安心离去。

    黄文心琢磨着把稿子先给主编过过目,左右一看都没人,就云海月在那编辑稿子,道:“诶,小云。帮个忙,稿子送主编那去看看,有没有问题。”

    云海月不紧不慢的放下手头工作,淡淡瞥黄文心一眼,低垂着眼睛接了稿子,迈着腿往主编室走,她耳朵又没聋,黄文心对庆渔歌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小**,长着一双长腿乱夹。荡.妇!”云海月阴沉着脸,妒火中烧。庆渔歌才来几天就稳稳压住一派老记者,风头大盛,上一篇稿子风头劲还没过去,现在又弄一篇。

    临到主编室门口,云海月慢慢停住脚步,阴晴不定盯着这篇稿子,转个身进了卫生间,拨了个电话,带着嗲腔:“万盛,你也不管管,叫庆渔歌那个小**,你怎么还不赶走?你看,她又写了篇稿子,姓黄的要拿去申请头条。”

    楼万盛也挺头疼啊,刘羽把省、市宣传部的工作都做通了,他现在也没法卡着人家不放,不过庆渔歌的稿子,立刻牵动了他神经,若有所思道:“关于什么的?”

    云海月低头一看,当即哼道:“能是什么?还是裸官的,这篇写什么裸官危害,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堆数据,哼,全是假的!”

    楼万盛心里一个咯噔,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没了,这果然是要治理裸官的节奏啊。他算是把刘羽给恨透了,但此时此刻,奈何不得刘羽……蓦地,楼万盛眼里闪过一丝阴笑。

    “海月,把那稿子扔了,留它干什么?上篇稿子影响社会稳定还不够啊?当着那个姓庆的当面撕更好,警告她,以后少写这种敏感报道!”楼万盛绷着脸,颇为气愤道。

    云海月啊了一声,撕掉?可蓦地,这几天的郁闷攒机在一起,给了她莫大勇气,更何况,这是楼万盛,副总编发话,我还怕什么?

    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云海月拎着报道回来了,此时新闻三组正挨在一起休息,七八个人在一起闲聊最近收获以及见闻,这种闲聊,庆渔歌是比较乐意参加的,增长见识。蓦地,云海月气冲冲的钻进来,站在门口就眯着眼轻叱:“庆渔歌!把你的破稿子拿好!”

    唰唰唰的几声撕拉响,庆渔歌的稿子被当着整个小组的面,撕了个粉碎,云海月拽着一把撕碎的废纸,塞进庆渔歌怀里,重重的冷哼:“专心写稿,少媚这个媚那个的,不要脸的臭狐狸!”

    在场七八个记者均是愕然当场,不知所措,云海月的蛮横泼辣,他们不是第一天领教,可这般当着面撕人家稿子,当着这么多人面骂女属下是狐狸精,这,也太过分了吧。

    没谁敢顶着云海月,哪怕挺为庆渔歌叫屈,只等云海月走了,才有一个一直在讨好庆渔歌的放马后炮,拿来一叠抽纸,状似温柔的替她擦眼泪:“小庆不哭,咱不理他。”

    “对,她就这脾气。”

    “下次犯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他,小庆不哭,下次给你报仇。”

    手掌死死拽着自己辛辛苦苦写的稿子,庆渔歌先是气得浑身哆嗦,随后感受到门外指指点点的目光,就委屈的眼眶湿润了,我招谁惹谁了我?

    陡然一个男的装温柔替她擦眼泪,当即眸子一瞪,厌恶的瞪对方一眼,一把推开眼前的手,刚才干嘛去了?现在各个装英雄献殷勤?还借机装亲昵,替我擦眼泪?当我是小女孩,轻易就看上你?滚,没种的男人

    庆渔歌不假思索的给她唯一信得过的男人打了电话:“喂,忙吗,有人把稿子撕了,骂我骚狐狸。”

    刘羽听了,眉毛当即就竖起来:“撕你稿子?骂你的人?怎么,他跟你仇很大?”

    “谁知道?就一神经病女人,上次也是她给我难堪,我没跟你讲,这次直接撕了我稿子。”庆渔歌没法忍了。

    “就是上次那个?呵呵,我说过,她最好适可而止。既然她找死。我就不客气了!”刘羽冷哼一声。挂了电话,却是眸光一闪,什么样的蠢女人才会干出这种事?

    半个小时后,刘羽开车到风山日报,庆渔歌在楼下接他。

    “走吧,带我找她。”刘羽淡淡道,对付这种贱女人,没有第二种手段可讲。

    刘羽一身警服没来及换。所以有点扎眼,庆渔歌想了想,小跑一步跟上,主动挽着他胳膊,算是宣示她有男友,省得总有些老记者倚老卖老调戏她,有了个警督男友,想必他们的嘴应该收敛收敛了。

    果然,都是干记者的,眼力劲还是有的。一级警督,最起码是个副处吧。而且还是公安的,记者对上公安,等于是秀才遇上兵,谁不发憷?一些脸皮较死,口上调戏过庆渔歌的,见状纷纷躲了下,我艹,庆渔歌男人是搞公安的,还是个一级警督?

    刘羽来得气势汹汹,一路人均是好奇的跟过来,被刘羽回头一瞪,又都缩回了脖子。来到新闻三组,大家都在,就是不在了云海月。

    “云海月人呢?”庆渔歌俏脸生寒,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她就是来找场子的,今天给云海月这么来一下,如果她忍了,谁都认为她好欺负。

    黄文心脸色发白,妈的,你男友是一级警督?怎么没听你说过?他支支吾吾没说,都盯着呢,云海月事后报复他怎么办?

    刘羽目光一瞪,淡淡道:“你是组长?听渔歌说过,这次不关你事,放心说,那个女人敢报复,你跟我说。”

    在刘羽自己听来,说话平平淡淡没啥别的意味,可在黄文心耳里,那就是官威!

    黄文心嘴巴一阵哆嗦,忙道:“哦哦,被楼总编喊去了,在三楼小会议室。”

    刘羽不带停留的,径直去了三楼,来到小会议室门前,刘羽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稍稍停顿了一下,冲庆渔歌道:“你在外面等着。”

    推门进去,一个身材有点胖的女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挺入迷,进来人也无人知道。

    “你就是云海月?”刘羽带上门,淡淡道,目中却多了一丝异芒。

    云海月受了惊吓,登时面皮翻转,噙着怒意,但一看眼前是位警察,还是位级别极高的一级警督,怒容顿时烟消云散,慌忙受了手机,局促不安的期期艾艾回答:“我……我是,领导找我有事吗?”

    刘羽上前一步,手里摊开几片碎纸片:“是你撕的?”

    云海月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变成土灰色,怎么一个一级警督找上门来了啊,天呐,我,我干了什么蠢事?

    “不……我不是有意的。”云海月哪还有半分泼辣?有的只是一份惊恐。

    刘羽哼了声,甩手就是两耳光,立马抽得这女人腮帮子红肿起来,冷冷道:“上次欢迎会的事,渔歌原谅你,现在,都敢撕我的报道?胆子不小嘛,四部门写的报道,你也敢撕!”

    云海月委屈的捂着脸,一脸惊慌失措:“我,我不知道,不是我,是别人让我撕的……”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推开了,怒气冲冲进来的就是隔壁办公室的楼万盛,一进门,瞧见云海月脸颊模样,登时大怒:“你,你怎么打人?”

    刘羽一本正经道:“你看见是我打了?没准是她自己打的呢!”

    楼万盛气笑了:“好好好,堂堂人民警察,竟然闯进报社打人,还有没有天理!”

    “说了,少污蔑人,没凭没据。”刘羽平静道,转身就走。

    楼万盛怒笑:“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曝光你这个警察败类!”

    刘羽听了,顿住脚,回头望着楼万盛,冷冷一笑:“姓楼的,戏演得不错,可惜,比起唐龙,你差远了。”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身为警察,滥用权力,殴打普通记者!”楼万盛指着刘羽咆哮,吸引不少人围观,纷纷冲刘羽投来不善的目光。警察就能随便打人?警察就能目无王法?

    被几十道目光注视着,刘羽环视一圈,冷冷道:“看来,你们还不清楚自己的副总编什么嘴脸吧?”

    刘羽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引起轩然大波。

    几个胆子大点的记者,咬着牙怒斥:“你是哪个单位的,我写文章揭露你!”

    “我们总编人怎么样,我们自己清楚,用不着你管!”

    “哼!说我们总编,你又是什么嘴脸?”

    “不要脸!我们总编对下属好得很,自己打人,反污蔑别人!”

    “滚!滚出去!”

    ……

    庆渔歌脸色变了,有点后悔把刘羽喊来,可她很奇怪,这里是三楼,人并不多,为什么一会就冒出几十号人?

    听着连天的怒斥,刘羽噙着讥笑,目光一转,却是落在了云海月身上,淡笑道:“好了,云组长,对你的同事们说一说副总编的嘴脸吧。”

    嗯?怒骂的声音渐渐熄灭下来,带着惊愕的目光放在云海月身上,这是什么节奏?

    但让他们瞪掉眼珠子的是,挨了打的云海月,松开捂着脸的手,脸上的红肿此刻看上去像是人为抹的一层颜色,其眼中的委屈慢慢消散,眸子陡然射向楼万盛,紧咬着牙关,恨声道:“楼万盛,你真不是东西!老娘算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一群人石化了,这是,神转折?

    传得好晚......600章了,今天1万5,算是一个纪念。(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一章 真假耳光

    楼万盛傻眼了,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望着云海月,吃吃道:“小云,你胡说什么?”

    云海月此时两眼都快喷出火,狠狠望着楼万盛,简直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样子,裹杂着极度的失望和恨意,气极的摇着头,讥笑道:“胡说?我胡说?你跟我上床时,是怎么说的?一年副组长,两年正组长,五年副主编!妄我信任你,到头来呢,你玩腻了老娘,就想着法子把老娘往死里坑!”

    楼万盛终于反应过来,周围的目光让他又急又怒,厉声呵斥:“住嘴!谁指使你污蔑?走,跟我去纪检组说清楚!”楼万盛惊怒交加,云海月这个蠢女人是吃错药了?大庭广众之下把两人的关系抖出来,还将两人的协议也道了出来。

    “哈哈……你也怕了?有脸做没脸承认?”云海月一副豁出去的架势,用力甩开楼万盛拉她的手,楼万盛一言不合就去纪检组,彻底让云海月失望到底,眸子里闪过决绝,扯开喉咙尖叫:“别拉我!我们就在这里说清楚!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

    楼万盛左右望望,老脸发烫,腮帮子肌肉蠕动,恨不得一耳光抽死这蠢女人,眼下却只得先给云海月使眼色,意思是有话找个人少的地方再说,嘴上却一脸凛然:“我怕?我怕什么?我们到纪检组说清楚,当着组织的面,一五一十的说,走!”

    云海月手臂一闪,鄙夷的嗤笑:“你怕什么?你当然怕名誉受损!别以为就你聪明。老娘傻。告诉你。你跟我上床的视频,老娘手里留着呢!”云海月往刘羽身边靠近了一些,寻求保护,稍稍壮了点胆子之后道:“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

    “刘主任来之前,就跟我通过电话,他告诉我,是你在利用我。挑唆我跟他作对,借他之手把我除掉,然后你再坐收渔人之利把他整下去!”云海月道破了神转折的内幕:“我开始还不信,直到你把我喊到隔壁小休息室,却晾着我不管,其实就是想等刘主任找上门给我难堪,你在背后偷偷拿证据吧?”

    楼万盛眼皮猛地跳了再跳,这么说,云海月跟刘羽是在演戏?故意把他给引出来?而他,还真就信了这两人。主动跳出来,可这份上。他自是不肯承认,趁着面皮发话:“胡说!你对我有意见,可以上纪检组问话,在公共场合乱说话,我可以当你污蔑!”

    “污蔑?嗤!”云海月冷笑一声,彻底把楼万盛的虚伪嘴脸看清楚,指了指小休息室的一间书柜:“别告诉我,书柜里的小摄像头是保洁放进去的?我相信,上面的指纹应该不会是保洁的!”

    楼万盛脸色真变了,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他挑唆云海月对庆渔歌,就是要引出刘羽给云海月难看,哪怕是打她一顿也能作为证据,在首山日报的炒作下,相信警察打人这件可大可小的事会被放大到社会之痛,道德之伤的高层面,然后,刘羽怎么着也要被动,治理裸官的脚步多少能受到影响。可眼下,似乎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至于云海月是如何知道,这是刘羽提醒的,起初刘羽就觉得不太对,左思右想先给云海月打了个电话,爆出了自己身份,云海月就吓得全说了,是楼万盛建议她撕掉稿子的。所以,刘羽立即就嗅出阴谋,顺水推舟,跟云海月来了个双簧。而楼万盛也不负所望,自己跳出来了。

    云海月得知自己被利用,还是跟刘羽这样的人物作对,要说不恨楼万盛是假的,于是,出现了眼前的奇葩局面。

    明白事情前因后果,一群记者纷纷哑火,在他们印象中对待下属颇为不错的楼万盛,竟用这么下作手段搞陷害?至于云海月和楼万盛的奸情,那倒是其次,日报内部就这么大快小池塘,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有风吹草动,能瞒得过谁?所以新闻三组的人对云海月忌惮,就是忌惮在这一点,知道她跟楼万盛有染。

    一群人哑火了,楼万盛被挑破了丑事,脸庞一阵青一阵红,最后一双暴突的眼珠射向刘羽,咬着门牙,厉声道:“好!我记住了!不过,你打人是事实,你等着,我们走着瞧!”

    刘羽不屑的笑了笑,冲云海月看了眼,云海月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脸庞:“刘主任早知道你利用我,还会打我?这是颜料,就是骗你的!”

    众人定睛一看,好像是有点像颜料,那么鲜红……

    楼万盛闻言,气得一口闷气压缩在胸腔,胸膛起伏了几个层次,最后恨恨甩手,临走前不忘甩狠话,挽回面子:“咱么走着瞧!”

    刘羽淡淡道:“嗯,走着瞧,不过,等你从纪委出来再说吧。”

    云海月把楼万盛得罪死了,不把楼万盛搞死,她也没好日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摸出自己的手机交给刘羽:“刘主任,这是我跟楼总编之间的一些视频,麻烦您转交给纪委。”总算,她不算蠢得无药可救,当着所有面交证据,这样暗地里她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楼万盛的嫌疑。

    楼万盛头也不回迈着步子离去,看似理直气壮,可任谁都知道,楼总编怕是要栽了。

    待人群悻悻散去,刘羽收好手机:“嗯,配合得不错,手机过几天还你……那两耳光,算是扯平了,渔歌人很好相处,别再为难。”那两耳光,当然是真抽,楼万盛叫云海月撕掉稿子,可没让她骂庆渔歌“骚狐狸”,加上在那次欢迎会上,给她两耳光,算是便宜她了。

    云海月尴尬的捂着生疼的脸,为什么鲜红得过分?那是因为,对方压根没留手,两耳光差点把她抽晕了,可她还得在人前圆谎,说是颜料。好在,她明白,错非她肯配合,绝非两耳光了事。当下忙不跌的点头:“不会,不会,渔歌那么优秀,我怎么会排挤她?”话到嘴边,嘴里酸溜溜的,哎,都是女人,怎么命差那么大?

    庆渔歌笑吟吟挽住刘羽胳膊:“走啦,先回家,我电脑里还有初稿,回去重新修改一下就好了。”

    刘羽颔首,回到永乐,庆渔歌改稿子,刘羽则联系省纪委监察一室的张通灵,举报首山日报副总编楼万盛,与女下属保持不正当关系,并且涉嫌教唆女下属违法。

    张通灵额头冒出一排黑线,马望山是他指派到户籍办的,最近户籍管理小组遇到什么麻烦,他没有不知情的道理,楼万盛不就是阻挠裸官宣传的一位报社领导干部么?在他看来,刘羽分明是以公谋私,不,是以公谋公。

    “姓刘的,好狠呐。”张通灵感叹一声,当即就指派了人马,去首山日报带人回纪委接受调查,不如此,显示不出他对刘羽的配合来。

    所以,当天下午,楼万盛还琢磨怎么跟市纪委联系上时,省纪委的人就来到了日报,将人直接带走。如此杀气腾腾的手段,着实吓坏了日报领导层,庆渔歌所在的新闻部,更是风声鹤唳,谁也没想到庆渔歌背后有这么大能量,人家骂了她一句,她就搞掉了一位副总编,一时间,对她美色有点贪念的人,纷纷熄了念头。

    第二天,评论裸官危害性的稿子,终于出现在了首山日报上。

    上一篇讲述村支书杀人外逃的稿子,若只能引发民众盲目愤慨的话,这篇稿子就紧接着上一篇,把“裸官”彻底挑明,彻底将民众的注意力吸引到裸官上,而那些早有猜测的官员,也终于确定了猜想,这是中州要开展针对裸官的治理行动了。

    这篇稿子内容详实,清晰而明确的向民众阐述了裸官的概念、由来、发展以及现状,重点讲述了它对社会对国家的危害性。在国民对官员普遍仇视的情况下,这篇稿子无疑得到了极大的支持,各大论坛纷纷发帖讨论,并且一些思想有深度者,还就庆渔歌的评论补充了好几条刘羽也觉得颇为在理的危害性,使得吴玉凤忍不住好笑:“都说高手在民间,算是涨姿势了。”

    很快,中州其余城市也注意到了这篇稿子,纷纷予以了转载,有的报社则组织专门报道,从其他方面阐述裸官现象。既然他们已经跟随过省报的大旗,在当地打响了裸官的报道,再想装聋作哑却是不行,只能跟着最前头的首山日报走。

    省报没有动静,但地级市的宣传,都渐渐热起来,裸官一词,真正被炒热。

    晚间,省长张青松茶几上躺着今天的内参,摊开的一页,正是评论版,其中赫然转载了庆渔歌的评论文章。张青松靠在沙发上,闭眼沉思。

    这时,香风浮动,张欣自己也拎着一本《中国社会科学》坐过来,它是比较有名的社科性质杂质,每期都有更新,对中国的社会形态有宏观描写。

    “最近怎么关心社科类?”张青松睁眼,侧头一瞧,略略不喜,他把女儿是当成儿子来培养的,希望女儿在官场上能走出一条路来,他更希望女儿像以前从更多政经方面获取知识量。

    张欣嗯了一声,在页数上折了一个标记,这才抬头,眼神有些涣散,看样子是还没有从庞大的知识量中清醒过来,精神上颇为满足:“偶尔关注一下社科,了解社会形态,民生民意,对政经思维融合有一定好处,也算是另类的接地气嘛。”(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章 张青松的震惊

    张青松方才眉毛舒展,淡淡点头:“嗯,下半年给你换个岗位,在事业单位待一阵,在副职上压一压年龄。”

    张欣不太满意,她更想在基层接触地气,刘羽以身示范,差点强.奸她,这件事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刘羽对她不接地气的嘲讽,更是让她记忆犹新,虽说随着时间推移,知道当时的自己多么天真可笑,可仍旧难以服气。奈何,父亲的决定,她只能无条件顺从。

    蓦地,瞥到桌上的党报,庆渔歌的文章颇为显眼,政治触觉不低的她眉毛立即掀起来:“要开始治理裸官了?怪不得这几天总听同事谈到吴主任,说吴主任可能要辞职,原来是要治理裸官,所以有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替吴主任操心起来了。”吴主任就是张欣所在单位的一位大主任,妻子儿女都在国外,最近风头一吹,不知从哪传来小道消息,吴主任要辞职,对此,据说吴主任暗地里发过火,要找出嚼舌根子的人——谁不盼望着他走呢?他走了,才有空缺的岗位嘛。

    闻言,张青松眉毛皱得更深,治理裸官风一起,官场人心浮动,难免要出点事。

    “这谁发起的呀?三个党委部门,一个政府部门,是韩书记?”张欣凑过脑袋,仔细看了看。

    张青松微微摇头:“是韩飞明的话,内参就不会仅仅是转载了,是下面人自己发起的……哦,你也认识,是刘羽。他调到公安厅户籍办了……哎。他就不能消停一下?”

    “是他?”张欣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屁股立即坐起,好在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又不动声色坐下来,秀眉倒竖,恨得咬牙:“他非把中州掀个底朝天才罢休吗?爸,这事你可得管管,不能由着他胡来。”

    张青松皱着眉。颇为苦恼:“我也在考虑,只是韩飞明为什么不反对,这一点不得不揣摩下。”

    张欣气呼呼的张嘴,想说句,有什么好考虑的,蓦地,张青松书房的电话响了,张青松进去接了,不多时,脸庞不知是喜还是阴沉。表情复杂的坐回来。

    “爸,出事了?”张欣察言观色道。

    张青松面庞僵硬的颔首。不过,张欣注意到,老爸不自觉的抱着有点冷的茶缸,连喝了三口。张欣知道,老爸思绪很激烈,甚至有点忘我,因为,张青松不喜欢喝冷茶。

    大概将思绪理顺,张青松方才有点恼怒的发话:“哼!使馆那边的人,我看,要换一换了!”他接到韩飞明电话,商量去密歇根州和印第安纳州访问的事,他初听当时就懵了,可城府他还是有的,耐心听完,佯装懂。电话后,一个电话让秘书打到领事馆那边,这才得知,早在两天前,领事馆就发了两封邀请函,是来自大洋彼岸国度的两个州发来了访问邀请函。

    张青松当时有多火大可以想象,他堂堂一个省长,直到省委书记商量时才知道有这回事,他在中州,或者说在韩飞明面前有多弱势?错非他着秘书询问,领事馆都未必会通知他。

    但火大之余,张青松也着实震撼,咱们中州不吭不哈的,一下就收到了美国两个州的邀请访问函?这假的吧?难不成,韩飞明搞的文化交流,真有这大影响力?张青松起初还是有点相信的,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可随后,韩飞明又补充了一句,是刘羽促成的。这可把张青松震惊到了,一个刘羽,捣鼓来了两位美国州长?

    因此,他又怒又喜,怒的是自己被蒙在鼓里,喜的是中州出大风头了,这次他和韩飞明美国之行,势必要出大风头。

    “爸,你这是?”张欣小心的问道。

    张青松收敛脸色,淡淡道:“下个月,跟韩飞明去美国,那边两个州来了访问邀请。”

    “什么?”张欣吃了一惊,显然她也明白美国两个州同时发出访问邀请的含义非比寻常:“是韩书记沟通的结果?”

    张青松闻言便是嗤的一声:“他?一场演唱会就能拉来两个州访问邀请?”

    “也是,演唱会充其量一个信号罢了,那是谁促成的?有这大本事?”张欣一脸钦佩:“爸,能不能找到操作的人,我出面,探探他的底子。”张欣的意思是,帮着老子把人拉到阵营中来。

    张青松表情略略古怪:“咳……他就算了,他的底子明摆着。”

    “啊?他到底谁啊?”张欣惊异的问道,还有父亲撬不动的墙角。

    “他……呃,你刚才不就提到了他么?就是刘羽。”张青松也有点难开这个口。

    张欣如遭雷劈,好似吞了一碗活苍蝇:“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对,肯定是他身后的齐家出面,他捡个便宜而已!”

    张青松理解女儿的心情,却不得不摇头:“如果齐家有这份本事,早把美国州长请来了,跟齐家没关系,齐家也犯不着干这种犯忌讳的事儿,是刘羽自己操作的。”

    张欣拽着秀拳,无论不如何不相信,自己刚才异常钦佩的人,竟是刘羽这个混球!

    “算了,治理裸官的事上,由他吧,韩飞明盯着,刘羽想闹出事未必就容易。”张青松思忖道,这算是间接还刘羽一个人情,否则在裸官治理上,他想伸手拦一拦,也就张张嘴的事。

    张欣恨得咬牙,却没能反驳,刘羽的确给了父亲很大一个忙,虽说是间接的。

    刘羽自是不知,他此前一番因果,无意间化解了一个偌大的阻碍,张青松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此时,他正在忙活公安厅内部自查,报道还在继续炒,他们四部门则已经开始自查。等裸官的危害性炒完。接着就是公布他们四部门自查情况。

    有毛石信支持。内部自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在一周内,陆续提交了《干部及其家属信息调查表》,其中与户籍挂钩的栏目中就有“境外绿卡持有情况”的调查项目,并不起眼,可谁都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项目才是这份调查的真正意义所在。

    当公安厅的内查结束时,户籍管理小组一共收到了六十五份调查表。最低的职位是科长级,厅里级别最低也是正科级别了,最高是毛石信本人,一位副部长级别。其实,在刘羽等人的商量中,大概最高到正厅就差不多,四部门捆绑到一起再牛逼,也牛逼不到查部长的程度。而且,到了部级干部,他们和他们家属的境外情况。恐怕压根不用刘羽他们操心,有国家相关部门盯着呢……

    毛石信此举算是侧面的一个支持和声援。而公安厅的自查也确确实实查出了两位裸官,一个是已病休的禁毒办原主任李敏贤,一个则是综治办的主任王琼伟。

    对于厅里出现两位裸官,刘羽还是有点意外的,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自己在外面搞裸官治理,没想到自家屋里就藏着两位。对于他们,尤其李敏贤那个阴毒的老东西,刘羽颇想借机撸他,可目前阶段他们的工作仅仅是调查信息,真正采取行动,得等调查全部结束为止,到时候再一个个的约谈。

    紧接着,省纪委、省组织部和省国安也开始自查,很快提交了自查报告。

    省国安情况最好,身份的特殊,致使其组成人员的政审较一般公务员更为严格,所以没有一例裸官。

    而省组织组织三处的处长则被查出,妻女三年前定居加拿大,这点还是有点意外。

    但最意外,却又在意料中的应该是纪委,查出了足足四个裸官!省纪委副处以上干部也才四十来人,结果就有4个裸官,这比例接近十分之一,相当吓人,可见,纪委内部的**程度有多么触目惊心。得到这组数据时,刘羽自嘲一笑:“纪委监督干部,可,谁来监督纪委呢?”一个失去了制约的监管机构,如何保持廉政?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矛盾。

    饶是马望山本人也缩了缩脖子,嘀咕了句:“瞧不出来呀,平时人模人样,居然是个裸官。”

    一周后,转眼就是七一建党节,当裸官危害性的评论文章渐渐淡出视野时,公安厅联合省纪委、省组织部、省纪委和省国安,在首山日报发表了一篇联合声明,声明称,经过一周的专项整顿活动,四部门内部共查出7位亲属定居国外的副处以及处级干部。当然,这并不是声明的重点,重点是,四部门表示,针对干部及其家属信息,四部门将进行一次摸底行动。

    此文一出,都快被愤怒的民众遗忘的裸官再度喧嚣尘上,重新被拉回了目光,纷纷力挺。

    而这篇铁板钉钉要查裸官的报道,也终于被多家大型网络新闻门户编辑,露在了全国网络面前,以腾讯新闻为例,在“新闻”这个全国性质的大分支前,虽然没能得到头条,却也在十条新闻中得到一级页面的位置,非常抢眼。

    24小时后,浏览量突破了4万人,留言超过3万人,清一色的表示支持。

    但是,网民就是这样,总有那么一小撮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政府。

    “现在才查,之前吃屎去了?”这条有500多人点了支持。

    还有一条超过1000多人支持“之所以开始调查,是因为裸官太多,政府一帮狗官也搞怕了,无能的政府啊,没有希望的国家啊,你到底让我们百姓怎么活啊?”

    望着这些偏激言论,且得到许多人支持,刘羽嗤之以鼻。

    吴玉凤几乎不用qq的人,气得专门申请了一个qq,上面发言“亲大爷们啊,你们真难伺候,政府不管吧,你们说政府不作为,不顾老百姓死活,好不容易出点实际行动吧,你们又说三道四,骂这个骂那个,你们到底想闹哪样,大爷们?”

    她这条评论,支持者不少,可也有不少带着无脑喷。

    “我们在表达合理观点,这也有错?”

    “站在狗官的立场,一看就是狗官,或者家里有狗官的既得利益者。”

    ……

    凡此种种,叫人可气,又觉得可笑,现在的青年网民,心态普遍比较浮躁,缺乏独立思考,其中个别走上了极端思想,抱着仇视的目光对待社会富裕阶层以及官员,不管三七二十一,喷了再说,非如此无法表达自己对社会对国家的强烈不满和担忧,以及他一腔忧国忧民的情况。叫刘羽来说,真忧国忧民的话,有乱喷的功夫,不如帮帮身边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在这干嚎,除了展现了并不如何发达的大脑容量,对社会,对国家没有任何好处。

    对现有政府行为大加辱骂,又提不出更好的建议,口口声声国家社会没有明天,失去了希望,而本身对周围的弱势群体自私冷漠,这样的人,于国无用,于民无益,甚至赶不上路边的清洁工。

    “好了,不管他们。”刘羽暗暗摇头:“准备一下,联系省妇联那边,把《干部及其家属信息调查表》传真过去,要求对方在两个工作日内对所有干部填写完毕。”

    “是!”吴玉凤生气的关掉qq,轻吸一口气,跟省妇联那边联系上了。

    接电话的是省妇联办公室主任罗秀芳,接到来自户籍管理小组的电话和通知时,明显犹豫了下,表示:“等等吧,回头给你们电话。”对方显得有些拿不定注意,似乎是要请示谁。

    而在一个小时后,对方来了电话:“最近建党节活动,会里领导和干部比较忙,近期没时间,晚点再来吧,嗯,就这样啊。”不容吴玉凤发话,对方就挂掉了。

    省妇联,四部门第一个开刀的部门,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枪。

    难度,也出人意料的难。

    对方二话不说,连哪怕商量的余地都无,直接以工作忙为由拒绝配合四部门,态度要多强硬有多强硬。

    吴玉凤皱着额头,一脸悻悻,显然,她被罗秀芳不客气的拒绝弄得有点下不了台,哼道:“妇联的老女人,别栽在我手里!”

    马望山阴着脸不说话,显然也有点生气,不带这么气人的。

    刘羽略感意外,正常情况下,四部门联合执法,力度很大,对方纵然不愿意配合,也不该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就这样随便捡个由头生硬拒绝,不是故意给人难堪么?这撕破脸皮的架势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三章 神秘的阻拦

    “我去趟妇联,组里你们盯着点,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刘羽说道,当即便驱车赶往省妇联,对方这么个态度,刘羽当然不会自讨没趣通过正常渠道预约,直接去找人方能显示出他的不满。

    刘羽要找,自然就找妇联主席,李玉莲。不管如何,妇联必须啃下来,所有人都望着呢,如果连第一枪都打不出去,前期的努力就都化作了泡影,也成了笑话,更对不起全国民众的期望。

    万事开头难,裸官治理开头更难,只要扛过最艰难的前期阶段,等顺利拿下几个部门,后面遭遇的抵抗会轻松极多;反之,如果妇联都拿不下来,其余的部门更不可能,在他们看来,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是不是?妇联都扛住了,我能扛不住?哪怕是为了面子,后面的部门也要死扛到底。

    带着坚定的心态,刘羽径直来到李玉莲办公室。

    妇联办公室的外间人不多,就两三个年纪比较大的妇女在各自干各自的,刘羽敲门时,正对着门坐着一位身材发胖的中年短发妇女,抬着下巴,噙着疑问的目光:“找谁?”

    “李主席在么?我公安厅户籍办副主任,刘羽,来拜访李主席。”刘羽说着走进来。

    这位短发妇女不是旁人,正是罗秀芳,闻言,眉尖一挑。刘羽的名头,早在他在风山时,省妇联就知晓了,李玉莲可是两次在不同场合赞扬过刘羽,虽然有应付场合的成分,可着实是在李玉莲面前挂了号的人。身为办公室主任。罗秀芳没有不知情的道理。

    “哦。李主席外出了,要不,你明天再来?”罗秀芳站起来了,却也没离开位置去迎接,这已经算是对刘羽颇为客气了。罗秀芳心里其实火大着呢,怎么,我前脚拒绝,后脚你就打上门?对刘羽这种来者不善之人。罗秀芳能抱着客气,全然是此前一份香火情使然。

    刘羽接话都不带磕绊的:“好,没事,我可以等。”说着,签了个到,自顾自的坐在靠边的沙发上,目光在内间关上的玻璃门上飘过,心里则冷哼,你们不留情面的拒绝,我还跟你们客气什么?至于李玉莲在不在。还用问么?

    我就坐着,等着你们下不了台!

    果然。罗秀芳气结,你这是来撒泼打滚了?她就不想想,自己那番态度,何尝为吴玉凤以及刘羽留过面子。

    嘴唇掀动一番,罗秀芳想讽刺两句,最终还是闭了嘴,不咸不淡道:“那你等吧。”

    等就等!谁怕?

    于是,刘羽一个大男人,在这一杵就是两个小时,罗秀芳有点着急,侧头瞅了瞅内间的门。李玉莲有轻微糖尿病,如厕次数比较频繁,一般一个半小时会有一次,这都已经两个小时了,估摸着李玉莲快被憋死了吧,当然不可能是李玉莲憋尿**有所进展,而是内间的门并非隔音,刘羽的到来,李玉林在里边自是知道,她是在等刘羽离开呢,可刘羽迟迟不走,她就只能活活憋着尿。

    正在罗秀芳准备拉下脸呵斥几句,为李玉莲找机会,李玉莲终于憋不住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拉开门,“意外”发现刘羽也在门外,颇为意外,一副茫然模样,仔细辨认了好半会才不确定道:“你是……刘羽?年前上过电视的刘羽?”

    刘羽起身,笑着道:“李主席吧,你好,我就是刘羽,公安厅户籍办副主任,很高兴见到您,您的主任说您外出了,原来你在啊。”等了两个小时,刘羽也是有火气的,所以不怕让她们难看点。

    罗秀芳登时坐蜡了,尴尬的望着李玉莲。

    李玉莲嗔怪的看了罗秀芳一眼:“刘主任来了,怎么不通知?”看完她,带着一丝笑意移向刘羽:“刘主任莫怪,罗主任没注意到我回来,来,进我办公室说话。”

    刘羽笑着颔首,在路过罗秀芳时,淡淡扫她一眼。

    罗秀芳气得鼻子都歪了,姓刘的,你无耻!

    “看什么看?都不用工作了?”罗秀芳陡然一抬头,恶狠狠扫了两眼身侧偷偷望过来的俩秘书,轻叱一声,那两位迅速收回头,心里小声嘀咕,这回丢脸了吧。

    李玉莲夹着尿意,尴尬的把刘羽请进来,给他冲了杯茶,自己却是不敢再多喝水,微笑道:“来我这,是有事了?”

    刘羽点头:“嗯,最近户籍办在做一个干部及其家属信息调查的活动,想得到妇联的支持,今天特地来拜访,希望能得到李主席帮助。”

    李玉莲佯装不知的点头:“哦……这样吧,你把材料放我这放着,等这一阵子忙过去,我再让她们填一填,给你送过去。”

    哼!死活就是不答应,用拖字诀把事情拖过去?

    “李主席啊,这是四部门的意见,我就是一个传话的,得不到肯定回答,我没法交差啊。”刘羽说道,脑子里则开始琢磨怎么让妇联就范,要让没有多少人情的李玉莲就范,光靠一张嘴肯定不行。要么有胡萝卜,要么有棒子,胡萝卜刘羽给不了她,但棒子还少么?

    李玉莲都不带磕绊的回答:“我这也为难呢,同志们比较忙,真没时间。”

    刘羽点头道:“哦,那好吧,妇联既然这么忙,那我上纪委和组织部拉点人过来,帮帮忙,希望忙完了,妇联能配合下我们四部门。”给了面子不要,就别怪我撕破脸皮,非要我拉纪委和组织部出来?

    闻言,李玉莲笑呵呵的面庞终于色变,面色阴晴不定,有怒色隐现,其变换的目光显示着内心的剧烈挣扎,最后无奈一叹,诚恳道:“小刘,我知道你为人不错,是为公的人,但是,你让我们妇联怎么办?全中州都知道要治理裸官,为什么要从我妇联查起,就因为妇联好欺负?我们配合了,面子往哪搁?”

    她说的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柿子捡软的捏,可这年头,谁肯承认自己是软柿子呢?哪怕,本身的的确确是软柿子。

    “李主席,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也不怕给你交个底,这次调查针对的绝不是针对性挑选几个部门,而是针对所有部门,并不存在丢面子不丢面子的。”

    闻言,李玉莲似乎有所松动,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如果大家都查,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看其模样,刘羽微微一喜,似乎有点戏,接着道:“而且,这次调查仅仅是填一份表,对妇联的组织架构没有什么影响,不虞担心。”

    李玉莲眉眼间似乎柔顺下来,可就在刘羽觉得有戏时,她忽地目光一凝,态度比此前还坚决数倍!拉着一张脸庞,沉沉道:“抱歉了,刘主任,我不能答应,说什么都没用。”

    对方反翻脸跟翻书似的,前后反差之大呈天壤之别,让刘羽愣了片刻,旋即恼火。

    艹,老子好话说尽,既然你自己不珍惜,就别怪我用暴力开道!今晚就上你家看看,就不信找不到你的毛病,治理裸官的计划,绝不能被你给挡死。到时候倒了霉,要怪就怪自己吧,该给你的面子,我刘羽都给够了。

    裸官才拉开一个小帷幕,坚决不能被一个妇联彻底堵死。而且,李玉莲坚决到别扭乃至诡异的态度,是刘羽最恼火的。

    虽然她说得好像很在理,为了妇联的面子。

    但是省宣传部都能先拒绝,后配合,这面子放得有多大?难不成,妇联的脸面比宣传部还大?摆明了李玉莲有别的原因,适才极力反对四部门的调查。这一点,刘羽装糊涂,一直没戳破,而是就着李玉莲这点说法循循善诱,算是给足了李玉莲面子。可到最后,李玉莲依旧选择了顽抗到底。

    刘羽有些怀疑,李玉莲本人恐怕就与裸官有不小的联系,也许本身就是裸官,再或者就是那种维护裸官的意识集团,毕竟,李玉莲是到点要退休的人呐,正是移民的关键时候……

    “好,明白了。”话到这份上,刘羽也没有好话可说,脸皮撕破,能有好看相?收拾一下手包,刘羽眸中闪着冷意,起身离开。

    不曾想,走到门口时,又传来李玉莲无奈一叹:“刘主任,听我把话说完吧。”

    刘羽站在门口,也不回来,就转个头,淡漠道:“你说,我听得到。”

    李玉莲满脸无奈,苦涩一叹:“我不能答应,是因为有人不让我答应!”

    “哦?什么人能给你下指示?”刘羽就奇怪了,李玉莲一个省妇联主席,竟有人随便能给她下指示,并且还言听计从,以至于顶着刘羽找纪委来查她,对方的来头定然大得无法想象才对,在中州,有这般大能量的人,除了韩飞明再就是张青松了,可韩飞明都没吭声,张青松会阻拦么?而且,如果张青松要伸手阻拦,有必要单独叮嘱李玉莲?随便一个行政命令,或者公开场合说点什么就行。

    对方私底下叮嘱李玉莲,显然,对方并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说类似的话。

    但,偏偏,对方能量又大得惊人。

    有如此能量,又不得不低调的人,刘羽脑海划过一道闪电,脸色骤变,是他?不可能!

    但是,李玉莲苦着脸,清晰得不能再清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时,刘羽懵了。

    真是他!

    如果是他反对,一切都没戏了,哪怕韩飞明跳出来支持也没用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四章 凭什么

    “李主席,虽然知道很冒昧,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你能为所说的话负责么?”刘羽吸了口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凝重的问了声。

    李玉莲此时也没了计较的心思,默然点头,道:“如果他同意,我没有阻碍你的理由。”

    闻言,刘羽站在门口,呆愣了片刻,脸色慢慢垮下来。

    竟然是在他在拖后腿,刘羽觉得整个中州,哪怕是韩飞明,都不可能是他扯后腿。可李玉莲的话,让刘羽不得不深深动摇,嘴角浮现一抹苦涩,是啊,说到底,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无条件帮助我呢?

    “打扰李主席休息了。”刘羽艰难挤出一丝笑意,转身离开。

    李玉莲顿了顿道:“我想,你可以找他谈谈。”

    “嗯,知道。”在回厅里的车上,刘羽脑袋里满脑子都是今天获知的意外,事情发展得过于突然,猝手不及,对于未来户籍管理小组,刘羽看到的是一片沉重,有他阻拦,想把裸官办下去,难于登天。至于李玉莲的建议,找他谈谈,刘羽正在犹豫。

    蓦地,刘羽手机忽然响了,是齐莹。

    “看来,不用犹豫了……”刘羽心底一叹,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都有必要找他谈谈。

    李玉莲口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建华。

    是齐建华给了李玉莲示意,不许答应刘羽搞裸官调查。

    很出人意料的一个人。

    “喂,小莹,有事吗?”

    齐莹在那边听得就是一愣。我跟你有这熟。都直呼“小莹”了?齐莹腹诽着。嘴上却弱弱道:“来我家,吃个便饭。”

    刘羽回答得很爽快:“嗯,好,正想问你爸点事。”

    打了个方向盘,在天色堪堪暗下来时,刘羽赶到了齐建华的家。是齐莹开的门,相较于两年前,现在的小齐莹。显得亭亭玉立,身材张开了,谈不上模特夸张般的前凸后翘,却也算得上妙曼,在刘羽印象中,小笼包似的胸也鼓腾腾的饱满起来。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这副柔弱不堪风吹的气质,以及……剧烈的复杂思想。

    “爸在房里。”齐莹很自然道。

    刘羽听了,却忍不住多了句嘴:“哦,是你爸吧。”

    小齐莹没反应过来。奇怪的望着刘羽,半会后。脸颊微红,弱弱道:“是我的爸爸。”其肚子里则满是狠狠的埋怨,占本小姐便宜,你活腻了!

    挑逗一下小齐莹,刘羽心情沉重的来到齐建华房里,大概他也在等刘羽来,所以脚下烧着电水壶,抬头轻轻看刘羽一眼,淡淡道:“来啦,坐吧。”

    刘羽没客气,坐下来后更不客气,直接就发问:“去过省妇联了,跟李主席谈了一会,关于裸官调查表的事。”

    齐建华眉尖一挑,刘羽的火气,隔着十万八千里他都能听出来,点头道:“嗯……裸官,为什么你想着要在裸官一块下手?我安排你进公安厅的初衷,还记得吗?”

    他的初衷,刘羽当然记得,无非是希望刘羽能低调,在公安厅沉淀一段时间。

    见刘羽不回答,齐建华脸色里透着一股失望,语气也不多见的凌厉起来:“你就不能为自己未来好好盘算一下?就不能对自己未来负责?你治理好裸官这一块,有意义吗?对你个人有好处吗?”

    听着似怒斥,实则含着恨铁不成钢的关怀,刘羽有许些感动,也有一丝释然,难道齐建华是为了这个理由才阻挠他?若是旁的事,齐建华难得情绪如此激动,刘羽退一步也就算了,可裸官治理一块,他坚决不能退让,不假思索道:“裸官,要治,必须得治!”

    “我不求个人得到什么好处,更不在乎未来,如果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生忍下看不过眼的事,而换取未来,我在想,这种未来还是我想要的吗?”刘羽轻喟一声,而后声音稍稍严肃:“我亲眼看到一个裸官,他在杀人之后,肆无忌惮怂恿百姓围攻省电台,而在事发后,从容的偷渡,从容的携卷着属于国家、属于百姓的钱财去国外,享受更为优越的条件,享受更为自由的生活,享受没有法律惩处的美好生活。”

    “贪污,我可以容忍,这是人性骨子里的东西,从人类出现私有制以来,从社会财富出现不均等分配以来,贪污就出现了,这是流传在人类骨子里的东西,任何民族,任何国家,任何人类,都无法避免,哪怕不能容忍,我也必须得忍。”

    “**,我也可以容忍,有阳光的地方,必然有阴影,权力赋予了某些人类区别于普通人的特权,人类的阴暗心理被特权放大,搞女人、以权谋私、奢华享受……这是人性使然,任何庄严的法律,任何高尚的道德,任何严密的监督,都无法杜绝,我不能忍也必须忍。”

    “我,唯独不能忍的是,在贪污,在**过程中,失去了良知,失去了道德,失去了该有的约束,最后丧失民族意识,成为一个顶着他国民族的黄皮肤中国人!凭什么,他们能不要脸的掠夺中国人的财富?凭什么,他们能不要脸的脱掉中国人的烙印?凭什么,他们能不要脸的在中国的管理层道貌岸然?而凭什么,我,还有一切对他们不满的人,必须忍气吞声,任由他们抢劫中国的财富,随时准备逃跑?”

    刘羽措辞过于激烈,一口气说下来,脖子都有点争红,声音也略略有点大,在跑步机上锻炼的齐莹惊疑的停下来,小心翼翼来到房门口偷看,在她印象中,还是第一次发现刘羽发火。

    稍稍停息一阵,刘羽最后坚定之极的落下话音:“看不过眼的终究看不过眼,对于一群已经准备好随时丢弃民族烙印。已经没有任何羞耻。任何道德。任何良知可言的吸血虫,我独独不能容忍!要么,他们现在滚,要么,我一个个找!”

    最后,刘羽喟然:“如果,他们以为官场就是他们最大的护身符,我不介意用属于我的手段。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总有能约束他们的存在!”

    齐建华一直没说话,哪怕刘羽说得激烈之时,依旧沉默,听刘羽最终说完,方才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看来,老爷子又对了,你是一个可以为了良知,而成为斗士的人,虽然。在这个世界看来,你这个与世界为敌的斗士。可笑,却又可敬……总的来说,你是一个会让周围世界反感,但是又让周围世界希望你永远存在的矛盾体。”

    他的意思,大抵跟浮躁的社会心态类似。

    所有人都希望社会能公平,都希望出现一个人人平等的理想社会。但是,回归到现实时,又特别渴望成为人上人,受人尊敬的存在,而对那些倡导人人平等者表示鄙夷。这就是,当今许多社会的矛盾所在,理想中的自己,与现实中的自己,呈现出对立。

    在齐建华看来,刘羽就是类似一个存在。许多人渴望世界多一些刘羽这样的人,打抱不平,让世界从此变得公平;可对于既得利益者,又格外反感刘羽这样的人,恨不得一脚踩死他。而实际上,那些渴望刘羽存在的人,一旦他们成为既得利益者,会从渴望刘羽存在,演变到反感,这就是社会的矛盾心理。

    闻言,刘羽略略不自然,这个,哥们儿好像没有这么高大上吧?

    “好吧,你想办的事放手去办吧,李玉莲那,我让谢丰南再打招呼,省政法委系统,我也打过招呼,这两天,你可以去一下。”

    刘羽浑身一震,好像,有点误会齐建华了。

    在他来之前,齐建华已经做了安排,省政法委系统,他提前打过招呼,换句话说,他本意并非阻碍刘羽,再想想,他单独私底下授意李玉莲,目的其实也是想逼着刘羽来与他沟通。毕竟在这件事上,刘羽几乎没有向他汇报过,而他更不可能拉下脸主动问刘羽,只有敲打刘羽一下,顺势再询问一番。

    理解到这份心思,刘羽略微歉然,好像一直忽略了齐建华的存在。

    气氛缓和下来,在门外偷望的小齐莹,也跟着舒口气,转身跳上跑步机,继续小跑,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哼!混蛋,害我担心死了。”她没发现,自己小脸上,竟有一丝轻松的笑意。

    接下来,刘羽大致讲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和计划,齐建华一直默默听着,只有最后,含着淡笑,语气里透着一丝欣慰:“你长大了。”

    不知怎的,这一句“你长大了”,让刘羽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好像这是要离别的赠言,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刘羽握不准,当然不好意思详细问。

    “听说……你在美国认识很多人?”末了,齐建华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问得极其突兀,没有任何铺垫,使得刘羽愣了片刻,下意识点头:“认识一点。”待刘羽反应过来,浑身一个激灵,他当然不会想当然的认为齐建华是随口问问,他这么问,定然有所考量才对。

    “美国两个州长也认识?”齐建华追问道。

    刘羽本能的想撒个谎,可话到嘴边顿住了,齐建华不可能害他,此番了解情况,如果传递错误的信息,齐建华也许会造成误判,影响到什么大局就不妙,当下迟疑的点头:“凯特认识,詹姆斯没见过,是凯特朋友,有问题吗?”

    齐建华其实是随口一问,仅仅是表示怀疑罢了。美国两个州长邀请中州访华,如此轰动的事,他如何不清楚?甚至比韩飞明还先知道,因为高层询问过齐家,是否知道一些什么,当时齐建华就怀疑是不是刘羽在操作,至于韩飞明那场演唱会,在他看来是小儿科,不太可能。今天索性刘羽来了,顺便问一问。

    可没想到,他随口一问,竟然掏出了这个惊天的事实!

    那俩州长。真是刘羽拉来的!

    齐建华头猛地抬了一下。这是身躯震动的后果。他重新打量刘羽,有点看不透他,小家伙是怎么认识美国的两位州长?

    “你……怎么说服他们邀请中州访华的?”齐建华挪了挪椅子,面朝刘羽,身子坐正了一些,显得颇为好奇。

    刘羽嘴角肌肉抽动,你要我怎么回答?告诉你,是答应了他俩一人一堆土特产?

    “咳咳。这个……我们中州地理位置与他们相类似,有共同的产业,比如……比如汽车产业,对,对方有个底特律,全美最大汽车之城,咱们中州汽车似乎也不错,大概是看重这点,想加深一下沟通和交流吧。”

    齐建华没理由看不懂刘羽在掩饰,却也懒得追问。人家不肯多说,再三追问。未免跌份。

    吃饭时,齐建华扒了两口饭,奇道:“听说,首都一个叫华武的武馆是你开的?”

    刘羽有点无语,貌似华武的名头有点大啊,连齐建华都有所耳闻,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是我朋友开的,我偶尔去看看,怎么,这里有问题?”刘羽问道。

    齐建华笑着摇头:“紧张干嘛,虽然洋人太多,的确招眼球,可本身没问题就没事,我是想说,你打个招呼,让齐莹也进去看看,学学,她最近对运动有点兴趣。”

    齐莹听了,立马把头低得更厉害,一张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闻言,刘羽松口气,如果是这样,问题倒不是太大,不过,华武那里头都是洋人,赛进去个把中国人,规矩就坏了,道:“这样吧,如果齐莹有兴趣学武,我随时可以指点一下,不怕你笑话,最初华武也就抱着坑洋人的打算,坑一笔是一笔,没想到,现在倒是办出些特色来了,好些流派都在那汇聚,里面些人,真功夫没几个,没必要往里头钻。”

    齐建华略略思索,冲齐莹询问:“刘羽教,你学么?”刘羽的手脚功夫,齐建华是了解的,三个字,非人类!

    齐莹脸趴在碗口里,犹豫了下,瓮声瓮气道:“嗯……”

    “那好吧,我下班后有时间,如果齐莹要学,来这个地方就行。”刘羽留下了永乐的地点,反正他身边女人泛滥,又不是新闻,不介意多一个齐莹知道。

    今天算是得了一个不小的收获,第二天,除了公安厅和国安之外,省政法委协调的包括检察院和法院、司法院和监狱管理局,以及省妇联,同时递交了调查表。

    在省妇联受阻,遭受泼冷水打击的户籍管理组,立即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竟同时完成五个省部的调查,着实给了吴玉凤几人极大刺激。

    此举也落在了观望的部门当中,第一天便有五个部门缴械投降,着实出乎意料,一些打算顽抗到底的部门,心态便动摇起来。

    而第二天,那些可支持可不支持的部门,在接到调查表后也没有多加阻拦,反正前面那么多部门点头,说丢面子也轮不到他们。

    裸官的治理跟刘羽预想得一想,就像一个铁通,围困得严严实实,最初钻孔时将充满艰难,而一旦钻出一个孔,势必一泻千里。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总共收到了来自103个省级单位的调查表,而且这个速度正以滚雪球的姿势越来越大,相信在半个月后,对省级机关部门的调查就能收宫。

    这一晚,户籍管理小组开了个庆功宴,上半个月着实把人累趴下了,不过成绩可喜可贺,雪花般飞来的调查表,令得小组彻底沸腾起来,有了活力。

    吴玉凤扭着妖娆的腰肢,香风袭人坐在刘羽身侧,巧笑嫣然:“来,咱们敬刘主任一杯,都是刘主任功劳。”

    刘羽笑着摆摆手:“我就不喝酒了,待会回家有事。”齐莹这几天经常在晚饭后过来,他既然答应了教武功,就得用点心不是?

    吴玉凤也不勉强,自己抿了一口,谈笑风生的扯起了最近的汇编工作:“哎呀,光是登记那些调查表,我手都酸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才103个单位就有100多名有问题的裸官,真吓人呀。”

    马望山纪委出身,对官员心态很能把握,嗤笑一句:“怎么可能只有100多个?瞧着吧,真实数据,最少翻三倍不止,这100多个,我估计是瞒不过的,不得不填写,那些秘密拿了绿卡的绝对都隐瞒。”

    “在场的都在观望呢,如果咱们就这样完事儿,他们多半会当做一场走形式,草草了事,不拿出点狠气和颜色,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填写的。”

    刘羽默然,103个省级单位,才100个裸官,刘羽自是不会信,他们四个部门都自查出6个,何况是其他部门?所以,隐瞒者一定极多。

    “咱们先就这样完事儿吧。”刘羽沉吟半晌道。

    闻言,吴玉凤几人对望一眼,均看到一丝茫然,此前锣鼓震天,怎么到关键头上就缩了?不过算了,无论怎么说,他们都赚了,握住了一大把裸官的短脚。

    “让他们错误得知到现在是走过场,岂不是更利于快速推进调查表?”刘羽忽地一笑“等他们老老实实按照我们的节奏走,交纳了调查表,事后我们再拿出几个祭旗,严查虚报者,他们就是想抵抗也晚了,只有跟着我们的步伐前进。”(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五章 风雨

    闻言,在场几人眼前一亮,咦,似乎也是这个理。若从一开始便严查虚报者,后面的部门阻挠会比较强烈,而一旦让他们麻痹,觉得这只是吹吹风,老老实实低了头,事后他们再严查虚报,他们便失去了所在部门的保护,孤掌难鸣,还不是由着刘羽他们拿捏?

    “妙啊!”吴玉凤赞叹一声,眸中泛着亮光:“剥去了他们最依赖的体制保护,他们再厉害也就那样了。”

    马望山也忍不住感叹:“呵呵,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打小九九,咱们直接来个大忽悠!”

    吴玉凤俏眸斜睨他一把,嗔笑道:“谁是魔?我们可是为民请命的道。”

    闻言,马望山戏虐一笑:“是,咱们可是为民办事来着。”

    听着两人一对一答,在他们嘴中,为民请命竟成了一种调侃,一种笑料,似乎在他们意识中,谁为民请命谁就是傻子,是白痴。

    这让刘羽颇为无语,“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句话,现在可以改一改了,为民做主才应该回家卖红薯。

    有点郁闷的回到永乐,院子里停了一辆大众,是齐莹的车。

    进院子时,齐莹正手把手教小鱼跳舞,是比较适合初中生的拉丁舞,齐莹今天是穿着裙子的,跳起来有点费劲,可正因为是裙子,裙沿随着扭转的身子,轻快的飞舞,飘飘的长发在一枚紫色蝴蝶结之下飘逸出尘。安静柔弱的脸庞。此刻噙着自由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柔美似一朵雨中莲花。

    刘羽略微失神,记得第一次在市委大院门口看到她时,也是一副莲花般娇柔的气质,时至今日,气质愈发浓厚。

    小鱼在她的引导下,乐呵呵的欢快跳着,学得有模有样。

    “啊!叔叔,小姨教的,小鱼跳得好吗?”小鱼发现刘羽回来。立即失去了跳舞的兴致。撒着脚丫子欢快的跑过来,抱住刘羽的手臂,讨巧道。

    刘羽夹了夹她鼻子:“好,好。小鱼跳得最好。”

    小鱼高兴的仰着头。自傲的挺着小胸脯:“我们毕业生。后天要到学校办一次联欢会,老师说,有领导要来视察。”小鱼读小学跳了一级。现在已经是毕业生了,接下来就是该上初中,真成了少女,不再是孩子了,至于学校,刘羽还没具体安排,现在初中资源宝贵,随便哪个好点的公办学校想进去都要花点功夫。

    “嗯?都暑假了,还让你去学校?”刘羽揉了揉她晒得有点黑的小脑袋,长大的小鱼,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乖顺了,慢慢变得调皮起来,放学有时候不按时回家,跟小伙伴在外面玩耍,所以晒得有点黑。现在,她还有点叛逆心,对白洁的话没以往那么听从,有时候还爱耍点小脾气,好在这是白洁耐心,换了唐晨来带孩子,早连打带骂降服了。

    小鱼丝毫不觉得委屈,反而满心欢喜:“是呀,好多朋友都去,我又有朋友可以玩咯。”的确,对小鱼来说,白洁和庆渔歌未免太单调,没有以往那么觉得好玩,渴望跟同龄人在一起的心情很容易理解。

    “嗯,到时候去给你加油。”刘羽揉揉她头,始才抬头看向齐莹。

    齐莹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微低着头,害羞的站在一边,不敢看人。

    “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多笑笑。”刘羽真心喜欢刚才那样的齐莹,很纯净“好了,接着昨天的来,今天教你御花掌法。”刘羽当然不懂什么御花掌法,甚至自己所谓的武功也是稀里糊涂,当然不可能教齐莹什么,他在网上搜了一套适合女孩子学的武功,模仿着教她而已。

    齐莹对武功兴趣不小,很认真的摆开昨天架势,左手照天,右手朝地,双腿迈开,身姿飒爽,神色肃穆,远远一看,竟真有一股侠女的风范扑面而来。不过,齐莹学东西并不快,姿势不够准确。

    刘羽上前,抬了抬她的右手臂,其步子也被纠正了下,在指点过程中,难免肌肤相亲。刘羽是无所谓,他习惯了跟女人纠缠一起,没啥感觉,可齐莹就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刘羽碰她一下,她就娇躯一颤,直到刘羽拍了拍她大腿时,终于没能忍住,脚下一软,人噌的一下软到,身子径直往前扑。

    “啊……”齐莹惊呼一声,下一刻,腹部一股温暖的力量将其拦住,耳畔传来无奈的轻笑:“慢一点,别急。”记者,脑袋一阵眩晕,人就被抱了起来,在一个强有力的胸膛中间有过短暂停留,胸脯更是与对方手臂发生了某种挤压。

    刘羽没注意到身体有什么接触,只有齐莹如此敏感,气愤的离开刘羽的怀抱,羞愤难当,感觉此时此刻,全世界都在关注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恨不得上前潇洒的给刘羽一耳光,然后骂一句无耻,最后扬长而去。

    然而,到了嘴边,依旧是不争气的柔弱“哦,对不起”……

    刘羽莞尔,毫无知觉的继续教习她武功在,直到她面色红得发烫离去。

    白洁站在门口,瞟了一眼离去的大众,轻声嘟囔:“又要祸害人家女人了么?”

    “呵呵,我可祸害不起……”刘羽悠悠一叹,自嘲而笑,家族的子女,也许更多是服从政治吧,联姻就是很好的选择。

    接下来两天,户籍管理小组刘羽都没过问,至于在哪个单位遇到阻碍,不肯配合,刘羽的意思也是留到最后,把所有愿意配合的单位理清,最后那批顽固分子,再来一个一个收拾。

    转眼就是两天之后,自由花小学联欢会举行。

    可惜,天公不作美。热了大半个月,今天天空却飘起了小雨,温度骤降,凉丝丝的雨滴慢慢将干燥的大地浸润得湿漉漉,伴随着凉风,使得天气微凉,夹杂着雨丝的冷风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

    可是,再糟糕的天气也无法阻挠领导的视察,演唱会必须进行。还是在露天舞台之上。至于领导们,则在体育月台之上,那里无风无雨,非常适合领导悠闲的观看孩子们在雨中卖力的表演。

    刘羽到现场时。雨已经有些大。而表演早已开始。

    一群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女孩们。挺直着胸膛,高昂着脖子,在雨中深情大合唱《让世界充满爱》。嘹亮的声音无法挡住泼下来的雨滴,一丝一丝滑落到他们稚嫩的微笑脸庞上,然后,一片一片浸染他们的衣衫。透明的雨滴溅落下来,砸在他们单纯的脸庞上,溅起了一朵朵细微的白色花朵,仿佛最纯美的雨中白莲。

    他们的歌声是那样动听,深情,嘹亮,雨水是那样冰冷,无情,细密,台上的领导是那样慈爱,赞许,点头微笑。

    一切的一切,都交织成一副变态扭曲的交响曲。

    领导在无风无雨中,微笑着品评小学生冒雨表演?刘羽深深注视了一眼台上的领导,说不出的厌恶和失望。

    《让世界充满爱》,这是祖国花朵,用一颗淳朴而善良的心,演绎的对未来美好憧憬,他们希望社会充满爱,可是,你们在干什么?让学生冒雨表演给你们看?你们的爱呢?你们要求小学生记住要让世界充满爱,你们在干什么?

    刘羽深深注视着主席台最中间的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就是此行的领导,是省教育厅的厅长朗宇!虽然自由花的确牛,在这里上学的不是干部子女就是有钱人的孩子,可自由花再牛,也牛不到一个大厅长亲自视察的地步。自由花是政府委托建设的,从私人手里募股,朗宇就是这家学校的幕后持股人之一,每年都会来自由花视察。

    随着大合唱的继续,两个回合,孩子们身体已经有些冷了,个别小女孩冻得瑟瑟发抖,脸庞慢慢发青,甚至有些嘴唇肌肉在轻轻颤抖,他们却很聪明的没有再唱,仅仅是动着嘴唇,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唱坏了歌,老师是要惩罚他们的。

    当一曲唱罢,朗宇带头鼓掌,含着深深的微笑,与一旁的人道:“唱得好啊,让世界充满爱,我们的世界就需要爱。”

    小领导陪着笑,鼓掌鼓得更为卖力,纷纷为那些孩子叫好。

    蓦地,有个小女孩站在椅子上下不来,小小的身躯蹲下来,尝试着把脚埋下去,可是,她浑身发冷,脚则已经麻了,无法动弹。她很害怕,向旁边的老师投来无助的目光,眼里弥漫起一层雾水,化作害怕的眼泪滑落,却又被湿漉漉的头发滴落的水珠遮盖。她衣服已经全湿了,蹲在高脚椅上,抱着膝盖,用力咬着嘴唇,只从鼻尖里传出呜咽,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不然,老师会很生气的罚她。

    意外的一幕,让台上校方领导脸色一变,给舞台现场的老师狠狠丢去几个目光,奈何,那位老师没能注意到台上一幕,他正在准备下一个节目的背景歌曲。

    于是,令人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在雨中,在观众席上,十位大人物的目光下,一个为他们演唱过《让世界充满爱》的小女孩,蹲在椅子上,无助的害怕啜泣,孤单的,任由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本就冰冷的小小躯体上,无人理睬,无人关爱,舞台上,只有她一人。

    她身体很冷,可更冷的是心吧,也许这时候,她最想要的不是领导的微笑,不是老师的赞许,而是有个人能把她抽筋的身体从冷雨中抱下去,然后给她一点温暖,给她一些关爱,大概,她现在最想回的就是家吧,那里最温暖了……

    小女孩感受到了主席台上的目光,愈发感到害怕,终于没能咬住嘴唇,呜呜的哭了出来,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哭泣:“我想回家……”

    在她无助时,蓦地,天空的冷雨忽然没有了,一件干爽带着暖意的外套包裹在了她娇小的身躯之上,她抬头。看见的是一个微笑的叔叔,在她害怕的目光中,这位叔叔抱起了她:“走,送你回家……”

    小女孩有点怕陌生人,可觉得这个陌生人比主席台上那些什么领导呀要好得多,顺从的没有挣扎。

    刘羽背上很快被冷雨浸湿,更冷的是,心。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舞台,而是在雨中,在台上领导皱眉中。拿起了话筒。嗓音沉重,有些喑哑,更有些悲愤和无力:“都散了吧,舞会。结束了。也看不下去了……”

    在话筒的作用下。他的话音被扩大了无数倍,渗透进每一滴雨丝中,也飘进了每一个人耳中。在沉闷的雨中广场徐徐传递。

    校领导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脸色变得不好看的朗宇,当即恨恨的抓起话筒,命令的发话:“快下去!”

    刘羽恍若未闻,径直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孩,来到音响面前,抬脚踢断了电缆,嗤啦的电火花发出刺眼的蓝白之色,音响更是爆发出一阵刺耳的音啸,然后卡擦熄灭。

    主席台上的校领导愣住了,尼玛,教育厅长在这,你闹哪样?两个领导不得不从两边绕出来,处理现场突发事件。朗宇一脸不愉,脸色阴沉得难看,责备的瞪了一侧的校领导一眼,这就是你们安排的节目?

    见他们上来要拉人下去,刘羽笑了,笑得有几分无力,有几分说不出的悲哀,缓缓抬起头,刘羽扫视台上十位领导,喑哑的嗓音,铿锵而有力的传遍寂静的现场。

    “你们,为什么有心情看得下去?你们,怎么看得下去?”

    刘羽目光陡然一凛,迸射出冰冷的愤怒光芒,伸出食指遥遥指着上面的领导,眼里因为过于愤怒,有一丝血丝附着在眼白,显得过于激动,其声音也陡然激烈起来,迸发着有力的音调:“你们,各个衣冠楚楚,气度不凡,可,你们怎么就能让小孩子在雨里,表演给你们看,而你们,则躲在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冷意的地方,心安理得看着孩子们在雨里唱歌,风里跳舞?”

    “我问你们……”刘羽怒不可遏,铿锵有力宣示着自己的怒斥:“你们,还要不要脸?”

    刘羽一番痛骂,骂得主席台上包括朗宇在内,均脸色尴尬,他们并非没意识到孩子们的情况,可并没有在意,当刘羽尖锐的提出来,才予以了重视。

    一位校领导眼见现场要乱了,连忙拿起话筒,隔着老远,急急的发话:“下去!我们会关心好孩子,各位老师有应急措施,再捣乱,立刻通知警方。”

    刘羽缓缓闭上眼,再度睁开,眼里满满都是悲愤,深深的扫过主席台上诸人。

    “在说冠冕堂皇的话之前,我问你们。”

    “你们的女儿在这里吗?你们的孙女在这里吗?你们最关爱的家人在这里吗?你让他们过来,让他们站在这里,让他们淋着雨,给你们唱歌,给你们跳舞,我想知道,你们笑不笑得起来,我更想知道,你们,还看不看得下去?”刘羽怒吼着,咆哮之声震得主席台无以言对。

    “退一万步,哪怕你们不肯把自己的儿女送到这里淋雨,送到这里受冷,送到这里给人唱歌跳舞,那我再问你们一句。”

    “你们是有多不要脸,才能让孩子在风雨里呆着表演,自己则在无风无雨的地方,谈笑自若的评点?他们,还是一群孩子啊,是孩子啊!而你们,是一群领导啊!我不奢望你们站在雨里,而让孩子在温暖的地方表演,最起码,你们该给孩子一个同等的环境?可你们干了什么?你们的良知是被狗吃了吗?”

    “你们,还算什么教育领导?你们眼里,有学生吗?有关爱吗?”

    “都给我滚!别让我记住你们的脸,不然我要你们一辈子为今天后悔!”

    周围的冷雨并未减弱,可刘羽却感受不到任何冰冷,有的只是胸膛里燃烧的一股怒焰,人的冷漠与自私,能不能有一个底限?

    他一言惊四座,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眼看联欢会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校方领导算是把刘羽恨到骨子里了,怎么就突然跑出一个人来捣乱现场?好吧,我们确实有疏忽,没安排好现场,可那能怪我们吗?我们又不是神仙,又不能掐指一算会不会下雨,再说了,别说下雨,就是下冰雹,只要领导还来,只要领导还看,那也必须得接着办下去。

    让谁不好过,都不能让领导不好过,跟领导过不去,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保安呢!”校长气得怒骂,尤其朗宇的脸色阴沉得跟块黑抹布似的,他的调子便格外凌厉了几分,颇有食其肉喝其血的煞气。

    “是你们自找的!”刘羽眸子一寒,死死记住了在场之人的几张脸,转身便走,他感觉到,怀中的孩子,颤抖越发剧烈了,像一只蜷缩在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猫,低头一看,她本就泛着青色的脸庞,变得异样潮红,别是一场雨淋出了毛病。刘羽没有再迟疑,转身离开,就近送往医务室。

    刘羽的离去,在校方看来,是他要逃离现场的节奏,更加竭斯底里的通知保安,务必阻拦住刘羽。

    保安的反应还是挺快的,其实在刘羽发飙时,保安就在路上了,眼下刚刚好。(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 冷漠是罪

    五个保安从不同的方向飞奔过来,手里均拿着棍棒,好在此处有领导,他们亦不敢过于凶残,一群人组成人墙将刘羽围困在当中,其中一人去夺孩子,另外四人则去抱刘羽的腰和双臂。

    刘羽感觉到,怀里的孩子情况不太对,脸色越来越潮红就算了,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刚才还能微微睁开的眼睛,此时已然完全闭上,眉宇间紧紧皱着显示出内心的痛苦,嘴里呻吟着若有若无的音调,那是痛苦的呻吟。这吓了刘羽一大跳,眼下绝不是一场雨就能淋成这样,莫非这孩子本身就有病,被一场雨诱发了症状?

    “都滚开!孩子病了,马上送医务室!”刘羽本就带着一点血丝的眼珠,猛然暴突,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吓得四个保安悻悻住手。

    而刘羽这一声吼,终于让心安理得的校领导脸色变了,孩子淋出病了?真要出了事,校方难辞其咎!

    饶是脸色阴沉之极的朗宇,此刻阴沉之色也收敛许些,有一抹忧虑,斜睨了校长一眼,哼了声,甩袖而去。

    校长看看被带着狂奔医务室的孩子,又看看朗宇,毫不犹豫的跟上了朗宇,陪着笑将他送到校门口,上车遥遥而去,做完这些,才带着一群领导,折身往医务室赶。

    而在校医务室,医务室站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医生,还算负责,得到救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用听诊器在孩子的胸口处听了几下,又扒开小女孩的眼皮看看眼珠,脸色越发凝重,两分钟后,忙道:“不行了,快送大医院急诊室,孩子心脏不对,心跳减弱,初步怀疑是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在这种气压比较低的雨天容易犯。加上她淋了雨。浑身冰冷,血液流动缓慢,心脏跳动进一步放缓,现在赶快送医院。再不去就迟了!”

    说到最后。刚才还算负责的年轻医生。竟有几分把刘羽和小女孩往外推的意思,他是不想小女孩死在他的医务室,以免承担不必要的责任。

    刘羽怎么说也稍微懂点医术。一个病人到了什么程度,常识还是有的。小女孩的心跳不足正常的五分之四,已经非常危险,而最近的大医院到这也有二十分钟的路,加上医院检查的程序,又要浪费一定时间,真正等到开始急救,最起码半个小时以后。

    而小女孩的情况,别说半个小时,就是十分钟都撑不住!这个年轻医生,完全是把人往死里逼!

    经历过袁辛琳惨痛教训,刘羽对很多医生抱着本能的反感,尤其察觉到这位年轻医生竟在推脱责任,更是怒火中烧:“滚!把责任给老子扔在一边,先救孩子,哪怕是多维持孩子一下生命也是好的!你放心救,人死了我负责!”

    刘羽拍出自己的警官证,一把塞到他手里,给他打了包票。

    年轻医生大概涉世未深,没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冷漠和圆滑,被刘羽的模样吓到,也被刘羽的话震撼到,最后望望脸色越来越差的孩子,咬咬牙又把车拉进来了:“好!我尽全力,不过……别抱太大希望,这是突发性心脏病,与慢性不同。”

    年轻医生手脚非常麻利,受到刘羽的感染,血液也跟着微微沸腾,明知女孩希望不大,可能全力救治一下,万一会有奇迹呢?

    很快,年轻医生从冷藏库中为数不多的药品中取出了一支药剂,飞快吸入注射器,凝重道:“分三个步骤,第一,我会打强心针,增强她心跳;第二步,活动她四肢,加快他血液流动;第三,对他做人工呼吸,这里没有氧气瓶,只有通过人工呼吸,她现在血液流量过缓,大脑缺少携氧量血液,会加速大脑昏迷,进一步减缓心率,形成恶性循环。”

    刘羽听了,心知一人忙不过来,连忙冲身后跟过来的四个保安怒斥:“都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帮忙?”

    然而,四个保安不仅没进来保安,反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撒腿离去!

    开玩笑,死了人跟我们扯上关系怎么办?他们四个刚才靠得近,女孩的状态他们发现了,没准不行了。

    见状,刘羽目眦欲裂,此时此刻,撕裂他们的心都有!!

    “叔叔,我帮你。”小鱼一直在幕后,听到刘羽发飙一直关注着呢,见他抱着一个班里的同学跑了,也追着跟上来。

    刘羽见状,禁不住大喜:“好,你对她人工呼吸……算了,还是我来,你活动她四肢。”人工呼吸对小鱼来说,太陌生,她的肺活量也实在小得可怜,不够现在的女孩来用。

    小鱼真长大了,非常聪明的抓起她两条手,这对小鱼来说有些吃力,可仍旧卖力的上下摆动,动作非常认真,一边替她做着运动,一边含着眼泪:“叔叔,她叫小然,是我的朋友,身体一直不好,上体育课从来不去,学习很好,经常拿家里的饼干分给我,叔叔一定要救她。”

    叫小然么?刘羽点头,掰开她的小嘴,深呼一口气,用力的对她做人工呼吸。

    而这时年轻医生也配好了药,打在小然心脏处,随着强心针的注入,刘羽清晰的听到,小然的心跳慢慢加快了,这让刘羽惊喜。没有什么能比亲眼看到一个美好的生命从手中复苏,更让人觉得心灵升华。

    就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医生,一个年轻的男警察,一个还是孩子的小学生,在医务室,开始拯救一位命在旦夕的小生命,而这个生命,正在一点点重获生机。

    小鱼手臂拉得有点酸,小手臂胀胀的,可此时仍旧含着眼泪,一下又一下帮她恢复身体。鼻头发酸的委屈道:“小然,你要醒过来……下次,我也分饼干给你,呜呜……”

    年轻的男医生则空下手,开始活动她的脚,通过拉伸加快脚步血液流速,而刘羽能感觉到,小然的心跳更加有力。

    这时,领导们,终于来看望小然了。

    教导主任带着几个保安开路。进门就脸色微变。人已经昏迷了,这么严重?他二话不说,跑回去,给站在门口没进去的校长悄悄递话:“人是昏迷的。在做人工呼吸。”

    校长听了。脸色也起了变化。刚好那四个保安在附近,绷着脸冲他们招招手:“你们刚才跟过来了,看到孩子没。情况怎么样?”

    其中年纪大点的保安脸色有点发白,微微摇头:“怕是不行了,刚才听到秦医生说,是突发性心脏病,淋雨和天气引起来的,救活的希望不大……”

    保安一发话,刚才还算轻松的校领导,神色都变了。

    如果学校的孩子,因为淋雨而得病死了,这事一旦上了报纸,那得是人神共愤的节奏!

    校长眼珠一转,给教导处人使了个眼色,教导主任一阵犹豫,而后咬咬牙,给四个保安以及又跟来的五个保安偏偏脑袋,让他们随着自己进入窄小的医务室。

    教导主任绷着面皮沉声呵斥:“孩子病成这样,立刻送医院抢救,快!把人带走!”教导主任明白校长的意思,孩子死在哪都不能死在学校,死在外面医院或者路上,还能推脱一点,跟校方无关,可死在学校,那就是妥妥的校方责任!

    小然正在关键头上,这帮人却生生出来打扰。

    刘羽几乎抢着一口气,快速发话:“再等等,孩子有救了!”

    教导主任一看,小然人都是昏迷的,哪肯背这种风险?当即一脸凛然:“你们还拖什么?救孩子要紧,你们现在是害她,快,把孩子拉走,送到医院去。”教导主任快速给身后九个保安使眼色。

    刘羽没法离开,必须不停做人工呼吸,而那九个保安气势汹汹,轻而易举将小鱼和年轻男医生挤开,开始拉扯小然的身体。

    刘羽恨得要吃人,袁辛琳死前的痛苦,再度重现在他脑海中,袁辛琳的死,是刘羽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至今不能忘记她临死的呼喊与痛楚,也不能忘记,她是一点点死在他面前的。

    如今,再度遇上一个即将消失的生命,刘羽绝不能再留遗憾。

    刘羽目眦欲裂,如同野兽一样瞪着周围一眼,又立刻低下头给小然做人工呼吸,维持她那本就微弱的心跳,维持她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不要命在那做人工呼吸的刘羽,九个保安瞬间被震撼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年轻医生被刘羽感动了,那样不顾一切救一个不认识的学生,这使得身为医生的他倍感惭愧,性格温和的他,怒吼了一声:“都让开!”然后,扑了上去,帮助孩子做肢体活动,小鱼被一个保安按着肩膀,张牙舞爪要扑过来,却被死死摁住。

    教导主任也被震撼了瞬间,有那么刹那,他也被感动了,也许,也许真有希望呢?

    可想到这个孩子死在学校落下来的责任,他双眸重新被冷漠占据,厉声呵斥:“马上把人带走,送到医院治疗,你们还要不要饭碗了?”

    九个保安再无迟疑,不能因为一点感动,就丢了自己的饭碗——还是那句话,死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男医生再度被推开,而九个保安重新冲了上来,两个托小然,其余的七个用力的拉扯刘羽。刘羽如同一根树桩死死扒着床不放,红粗着脖子给小然做人工呼吸,他察觉到,就是刚才停顿了片刻的功夫,她的心跳又微弱下去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停!

    刘羽死活拉不开,教导主任急了,在一边不停的怒骂威胁,保安也急了,终于有保安不耐烦了,抄出腰间的木棍,狠狠往刘羽背上锤去。

    剧烈的发烫的痛楚闪电般席卷全身,刘羽嘴角倒抽一口凉气,搁在平时,他一个人足够踢死他们七人,但是他离不开小然,哪怕稍稍离开一点。纵然不是小然被抢走,小然的心跳也会快速减缓,也许不过几分钟就会彻底变成冰冷的尸体。

    所以,背上挨了一棍又一棍,且一棍比一棍用力,他一棍比一棍感觉到疼,那群保安急了,怒了,不顾一切开始往更要害的地方砸了。

    最后,刘羽的脑袋上。狠狠挨了一棍。当场就流血了,血液穿过密密麻麻的黑色头发,顺着额头一路蜿蜒,最后又流过鼻子。流到嘴唇。沿着下巴。贴着脖子,浸湿了白色的汗衫。可即便这样,刘羽依旧死死护着小然。用所有力气给他做人工呼吸,尽管,他的视线在刚才的撞击下有了一丝模糊,目光有了一丝涣散,可他仍旧拼死保持小然的心跳。

    对面拉人的两个保安倒抽一口凉气,头皮发麻,手中不知不觉停下了力道,而刘羽背后的保安则毫无察觉,愤怒之极的砸着,抽着,在他们看来,刘羽就是一个要弄丢他们饭碗的贱东西,活该往死里打。

    小鱼捂着嘴,眼里满满都是害怕和恐惧的泪水,拼了命的往刘羽那挣扎,却被死死摁住,只有嗓子里发出尖叫。

    年轻医生彻底被震撼了,眼眶湿润了,怒吼着跟拉扯着那些保安。

    教导主任,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回头冲门外的校长投去请示的目光,对方冷漠无情的丢来一个狠厉的眼神。教导主任知道怎么做了,最后咆哮发怒:“饭桶,再给你们一分钟,拉不走人,全部开除!”

    终于,保安们拼了,有个年轻的保安,怒极的抄起医务室的一把铁锹,罩着刘羽的脑袋狠狠拍过去,巨大的力道将刘羽生生拍翻了个面,鼻孔被打得血水飙溅,就是这么一个空档,对面两个保安终于找到机会,把小然给拖走,头皮发麻的往外狂奔。

    刘羽目眦欲裂,他好像看到袁辛琳最后一声呻吟“姐姐,姐姐……”然后,彻底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未来,失去了她最亲爱,最亲爱的姐……

    “啊!”刘羽终于,发出了一声怒吼,一手握住拿再度抽来的铁锹,一脸是血的咆哮,满是鲜血的脸上,此刻,显得狰狞,好似失控的野兽。

    那年轻的保安心一颤,一撒手飞快跑,围攻他的保安们也吓得肝胆俱裂,这还是人吗?他们纷纷散开,没有人再敢靠近。

    刘羽浑身是血的拎着铁锹冲了出去,而这时,小然已经被两个保安塞进了一辆准备好的小车,那是校长的车,配备了最好的司机,一定能保证小然死在路上,或者医院里……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浑身是血的刘羽冲过来,吓得头皮发麻,一脚踩到底,轮胎在地上摩擦冒出一层白眼,只要一松脚车就能彻底飞奔而出。

    刘羽怒吼一声,手中的铁锹被他当做标枪,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掷了出去,铁锹化作一条清晰的弧线,穿透后玻璃,击碎了车前玻璃,吓瘫了司机,竟是双腿发软,不敢再乱动。

    刘羽飞奔过去,一把拉开车厢,不等他要人,那俩保安就吓得鬼叫一声,从另外的车门滚出去,丢下小然不管。刘羽立刻把小然抱出来,这时,那年轻男医生终于挣脱保安,含着泪冲了过来,连忙给他做检查,不,仅仅是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一双含泪的老眼,终于流下了滚滚老泪。

    “呼吸,没了……人,死了……”

    死了?刘羽如遭雷劈,又死了?一个生命,在我手中,又失去了?

    感受中怀中越来越冰凉的身体,感受到那再也没有的颤抖,刘羽无力软到靠在了车门上,双眼望着怀里的孩子,目光渐渐涣散。

    袁辛琳临死之前的心愿,是再见一见她的姐,这个愿望,刘羽没能帮她完成。

    小然呢?她的心愿是什么?是见爸爸还是妈妈?或者,爷爷还是奶奶?刘羽,甚至都没能听到她的最后愿望,甚至都不知道她完整的名字。

    我,又没保护好一个生命……

    我,失去了她……

    再次,再一次,失去了她……

    校长瞳孔一缩,死了,死在学校里?他面庞噙着怒意,蓦地眼珠一转,厉喝一声:“马上通知警方!这里有一个嫌疑人,涉嫌伤害学生致死!快!通知警方!”

    刘羽被这一声厉喝拉回了现实,低着头,将小然放进年轻医生的怀里,仰头呆呆望着天,淅沥沥的细雨裹杂着不属于夏天的寒冷,化作深深的冷意,揉进了刘羽的眼瞳里,其额头上的血水,被雨水冲淡着,褪去了那份狰狞,却洗干净了一双带着血色的眼珠。

    “你们……”刘羽缓缓低下头,血水弥漫的眼珠,透着说不出的寒冷,其声音,此时此刻,竟也变得如同九幽地狱,闻之如同恶鬼“都死吧!!”

    “该死!你们都该死!”刘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浑身是血的迈动了步子,捡起了一根木棍,眼睛血红如同野兽,盯着在场的,每一个有罪的人,为责任,为利益,为自己,冷漠是罪,自私是罪,是他们,害死了小然!(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起死回生

    “跑,快跑!他疯了!”离得近的两个校领导,被刘羽狰狞模样吓着了,拔腿就跑。

    他们再跑,如何跑得过刘羽?仅仅跑了几步,耳边就飘落下冷冰冰的话语。

    “责任!”

    “自私!”

    “冷漠!”

    “无情!”

    每当他呵斥一声,便有一声惨痛的嚎叫传来,其手中的棍棒就多了一个人的血。

    棍棒一路抽下去,当他们承受到痛苦时,脸上会露出悲惨的痛楚,会露出人类最无助时的可怜和孤单,害怕和彷徨,露出他们最弱小,最值得同情的姿态。这个时候的他们,再也没有了冷漠对待一个小学生死去的麻木,再也没有了无情思考一个小学生死去的责任,现在的他们,是一群可怜虫。

    天下谁无父母,他们也是有孩子的人,可为什么就能把别人家的孩子往明知是死路的方向推,原因就是因为责任?因为饭碗?因为官帽子?如果,这个被推着往死路去的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还能这样吗?人是群体动物,是共同生活的生物,为什么最擅长的却都是伤害别人呢?

    最后,教导主任被刘羽踢翻在地,脑袋上冒着血,人则以昏迷倒地,而校长早已见势不妙,拔腿逃跑,脸上写满了惊恐,一惊刘羽的恐怖,二惊满目的血腥,事情发展成这样,超出他的意料。

    他跑,刘羽追,可怜他在酒桌上。喝着最好的酒。吃着最昂贵的菜。玩弄着最美的女人,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愣是跑不动,活生生被他眼中的不可理喻的凶手追杀。回头望着对方誓不罢休的架势,望着那双血红的眼睛,校长浑身汗毛倒立,他怕了,边跑边求饶:“你停。别追,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商量,不行吗?”

    刘羽没有说话,闷头追,并不算困难的追上了身体颇差的校长,一棍子砸在了他脸上,白白净净的斯文脸上,立刻血水弥漫,狰狞异常,其本人则从未受过类似痛楚。捂着头倒地惨叫,为自己的痛苦而痛苦。为自己的伤痛而伤痛,为自己的委屈而委屈。刘羽没有丝毫怜悯,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拖在地上倒走,一路滴落着校长的血水,蜿蜒在水泥路上,像是一条罪恶的血路。

    “你放过我,我有家人,我出事,他们会担心。”校长被拖到了小然的身躯前,被刘羽踢在了腿弯,令得其跪下,望着自己额头的血水低落在湿润的地上蔓延开,校长的心被恐惧弥漫,这时的他不再是那个风轻云淡决定一个学生死法的光荣领导了,而是一个想起自己也有孩子有家人的普通人。

    刘羽冷冷看着他,声音极其淡漠:“天底下就只有你有家人,难道小然就没有父母?他们死了女儿,就不会担心?你……”刘羽已无法给校长找到任何形容词,禽兽,不是人,没有良心?似乎都适合他,却又远远不够。是什么,让一个校长心态变得如此扭曲,能高高在上俯视一个学生的生命消失而无动于衷?是社会,是权力,还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校长磕着头,他不是忏悔,而是害怕,害怕刘羽给他人身造成伤害,他并不觉得所作所为有何过失。

    “现在道歉,晚了……”刘羽重重的叹息,伸手捏住他的脖子,就要当场捏死。

    可蓦地,那年轻男医生,忽然低下头,附在小然胸口仔细听了两秒,然后含着老泪匆忙用助听器听了再听,含着泪的脸上,涌现一抹激动:“还有心跳,还有一丁点心跳,我们重新来!”在小然被送来时,在希望那样大的情况下时,年轻医生的选择是把小然推出去。

    可此刻,哪怕小然还有一丁点希望,却也令得他惊喜万分。

    当一个人,真正把自己代入到情感中,忘记利益时,他整个人会发生质的变化。

    如果,每一个医生,都能进入为病生命着想的情感中,而不是医生与病患的冰冷利益关系,而不是死亡率与责任的关系,都能把别人的生命当做奋斗,当做争取,当做一样令心灵升华的目标,也许,会有更多生命得到挽救,即便没有挽救,病人在临终前,也该得到一丝温暖,而不是无助的望着白晃晃的白衣,为他盖上最后的白色床单,冰冷的离去。

    刘羽手一僵,扑过去,附在小然胸口上,那微弱的心跳,像是闹钟滴答的声响,若不可闻,却实实在在维持着。

    “强心针效用过了,是你,是你刚才的人工呼吸,输送的氧气保持她最后一点心跳。”年轻医生热血沸腾了,哭着喊道。

    这一点心跳比小然送来时最低的心跳还要微弱许多,在寻常时候,已经被判了死刑,可无论是刘羽还是男医生,在经历了小然的死后,对这份微弱的心跳,抱着极大希望,撇下一众头破血流的校领导,他们两人再度抱着小然回到医务室,重新开始最后一搏。

    “加速她血液流动,保持她的体温,我去配药。”年轻医生用力踢开身前杂乱的桌椅,踉跄的跌到冷藏库前,里面太多东西经常没用,所以,直到翻找一遍,才脸色露出恐惧,嘴唇哆嗦:“强心针……没有了……”

    刘羽浑身一震,强心针,没有了……最后一丝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心脏的渐渐微弱,慢慢变得暗淡。

    小鱼终于能挣脱保安的束缚,哭着从外面跑进来,擦着脸颊的泪痕,小声的抽泣:“小然……你别死……呜呜,我们说好一起分饼干,一起分饮料,一起分仙酒……”

    刘羽茫然的听着,只有手在不由自主帮小然活动身躯,小鱼的话在耳中毫无感觉。然而。最后一个词。却如同惊天霹雳将刘羽从失神中震醒。

    仙酒?刘羽没有仙酒,却有包治百病的琼浆!

    目中闪过一丝犹豫,刘羽咬咬牙一把抱起小然,走进内间:“小鱼进来,关上门。”

    小鱼抽抽搭搭的跟进去,听话的反锁上门,留下外面的年轻男医生,颓然靠在冷藏库上。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与时间赛跑的抢救,最后,还是输了吗?在大医院实习时,见惯了生命的消失,对此麻木的年轻医生,重新找到心灵的震撼。只是,结局,太悲惨……

    谁也没能改变那个生命的命运……

    然而,十分钟后。门开了,一个让年轻医生吓得魂飞魄散的是。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孩身形,茫然的拉开了内间的门,狐疑的抓着脑袋,望着凌乱的医务室,更是满脸疑惑,回头冲门里的刘羽和小鱼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在这?”

    年轻医生吓得半死,刚才还濒临死亡的小然,居然……活了?

    年轻医生在小然惊呼中扑过去,检查她的心跳,那么强劲有力,哪里有半分羸弱?年轻医生抽了抽自己的脸颊,把自己打醒一些,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样?”且不说对方心脏怎么从几乎听不见恢复到正常,单单一个昏迷的人,到清醒状态就不是眨眼的功夫,在药物的配合下,也要好些时候才能清醒啊。

    可十分钟过去,小然跟没事人似的,年轻医生有种医学理论被颠覆,置身于科幻世界中的错觉。

    “叔叔,他们都流血了。”小然站在门口,发现外面一群人不是倒地就是脑袋有血,很吓人。

    刘羽脸色不太好看的走出来,摸了摸她脑袋,望着门外的一群校领导,冷冷道:“他们的血,该流。”

    刘羽联系了马望山,他火速带了一批公安和纪委小组的人,将现场的校领导,包括那九个打人的保安,全部抓起来。今天,他们能让小然在雨中唱歌,险些害死她,明天他们就能让小红在冰雹下跳舞,害死小红。他赶场,救得了小然,却未必救得了小红。

    “你,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这是校长被塞进警车后,竭斯底里的最后一句话,他诅咒着刘羽,也诅咒着像刘羽这样的人,诅咒着破坏了他本可以保住官帽子的元凶,在他和他们眼里,刘羽以及像刘羽一样的人,应该碎尸万段,永生不得好死。

    刘羽最后轻笑着作了回应:“如果,你和你这样的人能得到应有惩罚,我不得好死,也没关系。”

    警方处理好血淋淋的现场,医务室外,到处是血,到处是散落的棍棒武器,处理案情的警员被提前告知过,少问多做,他们拍了许多照片,却没找刘羽问过话,在一个小时后,处理好现场,徐徐离去。

    “谢谢叔叔,我妈妈来了。”小然笑着拉着一位妇女的手,很贤惠的一个女人,对刘羽表示了感谢。

    刘羽一笑回应,拉着小鱼上车离开。

    车上,小鱼很认真的盯着刘羽的裤裆,小大人似的抱臂沉思,时而歪着脑袋,时而皱着眉毛,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最后,实在忍不住好奇,疑惑道:“叔叔,你裤子里面的棒棒,射出来的白色液体,为什么给小然喝了之后,她会忽然活过来呢?”

    刘羽专心开着车,闻言,手一抖好悬没开出车外,轻松的心情顿时尴尬无比:“咳,小孩子不要问那多么……还有,这件事不要对小然提起,不然,她以后会一辈子恨我和你。”

    “啊?叔叔救了她,为什么她会恨叔叔和小鱼呢?”小鱼惊讶的张着小嘴,死活不理解。

    “别问那多,记住我的话,别提这件事。”刘羽脸皮发红。

    小鱼乖巧的点头:“哦……”蓦地,她又扬起脑袋,非常疑惑的皱着两条淡淡的眉毛:“为什么叔叔的裤裆里会有棒棒呢?小鱼就没有,而且越用力搓,就越大越硬?真奇怪呀。”

    刘羽虎眼一瞪,吓得小鱼缩缩脖子,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

    “记住,在内间的事。不许对外人讲。尤其你的小姨们!”刘羽老脸发红。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白洁他们知道,小鱼帮着他打飞机,将是何等异样目光,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这是出于无奈的方法,也是一次冒险吧,连刘羽自己都不清楚,那种东西。口服会不会有效果,而效果又有多大,这些他都没有底,当时是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拿出来搏一搏。结果,效果很好,非常好……只是,刘羽不敢想象,等小然知道,自己是这么恶心的被救活。这辈子能快快乐乐长大么。

    浑身不舒坦的打了个哆嗦,刘羽不再想内间的事。也不再想回忆起今天的事,权且自欺欺人一回,就当今天的事,只是一个特例,唯一的特例……

    半个月一晃而过,韩飞明和张青松去美国的消息不胫而走,安排也上了日程表,几天后就出发。

    而对省级部门的调查表也统计出来,一共231个省级部门和机关,其中230个或自愿或逼迫之下提交了调查报告,只剩下一个,死活不配合,扛到了现在,唯一剩下的这个就是教育厅。

    刘羽在自由花小学大闹,随后利用警方和纪委,将自由花一干领导借故全部抓走,领导层瞬间空了一半,这对幕后的持股人朗宇而言,不啻于狠狠打脸,何况刘羽在舞台上是指着他的鼻子骂过他不要脸。朗宇得了机会,肯配合才奇怪。

    略过教育厅的名字,刘羽目光大致扫了一下,轻轻感叹了两句。

    “部门真多啊。”

    “裸官……也多。”

    230个省级部门,统计有260多个裸官,这是保守数据,其实翻一翻,大概五六百吧,省级部门如此,地级市就很难讲了,最终有没有一千个,真难说。

    “好了,第一阶段工作完成,接下来你们分成十三个工作小组,赶赴十三个城市,人手不够的话从各自所属单位调集人马,费用厅里负责,同时搜集十三个市的调查表,务必在三个月内完成任务。”刘羽说道,有了省部门的模板,地级市应该没有太多困难。

    吴玉凤几人笑着领了任务,当晚在首山度日酒店庆功,第一战告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剩下教育厅了。

    “刘主任,教育厅怎么办?搁着放着也不是事,下面的地级市有样学样就难办了。”马望山颇为苦恼,实则跟吴玉凤几人一样,把期望全寄托在刘羽身上,在他们看来,刘羽简直无所不能,困难再大只要他出面便都水到渠成。

    教育厅三个字,在刘羽耳中晃过,其面色不变,仅仅随口吐出一句话:“你干你们的,教育厅别管。”

    三人大喜,刘羽这是又要出手了?

    “嘻嘻,全靠刘主任了。”吴玉凤娇笑一声,眼见酒喝完,起身去喊门外的服务员拎酒。上次刘羽没有陪他们喝过酒,难得这次庆功,怎么着也要灌一灌刘羽,所以开门往外走时有些急,一脑袋伸出来,不偏不巧顶在了一个过路男人的肩膀上,那男人刚好搂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哪里提防到这一撞?整个人一个趔趄便撞到了墙上,好在手肘顶着,这才不至于脑袋撞上墙。

    而吴玉凤本人也没提防,“哎哟”一声被弹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带翻了两张椅子,地上的酒泼溅了她一大腿,她头发也蓦地散乱下来,显得颇为狼狈。她气得咬牙,带她爬起来,咬着牙便是凤眸含煞,轻叱“瞎了眼了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

    吴玉凤的性子,着实有些刁了,那青年虽然的确有走路不长眼睛的嫌疑,可吴玉凤走得急撞到别人却也是事实,她这般张嘴先发怒,倒有两分泼辣劲。

    她发怒,那险些丢丑的男青年更怒,他一米八的个子,身材高高大大,三十来岁,脸型俊朗,英武不凡。被一个女人差点撞翻,他正火大呢,对方倒是先骂起来了,当时就火大,放下搂着的女人,浓黑的大眉毛当即倒竖,大步跨坐来,斜睨着吴玉凤,嘴中蹦着脏字儿:“臭婊子,活腻了把你!”

    这男青年也着实不是个讲味的男人,丝毫不管眼前是男是女,抡起大耳把光子就是往她脸上抽。

    吴玉凤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下意识眼睛闭上,感受到面庞刮来的冷风,吓得心一颤,可随后身后传来一声闷葫芦似的重哼:“男人打女人,要不要脸?”

    危急时刻,坐得不算很近的铁大兵翻身就冲过来,用胳膊挡住这一耳光,倒是平素对吴玉凤有几分讨好的马望山,愣在当场没反应过来,直到此时才蹭蹭的站起来。毕竟是文人,相较于铁大兵这样的士兵,还是缺了一些热血和果敢。

    “嘿,还有带帮的?”高大男青年鼻孔哼了下,眼皮朝下的俯视铁大兵,龇牙的丢话:“行,你帮她扛是吧,成全你!”高大男青年话音落下,修长的大腿抬起来就是往他腹部一踹。

    铁大兵军队呆过,格斗技巧不缺,连忙身子一侧,在他以为躲开这一脚时,一拳头砸了过来,他脑袋顿时被砸得嗡嗡响,火辣辣的疼痛带着不小的冲击,令得他脑袋微微犯晕。铁大兵知道,自己遇上练过的狠茬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铁大兵没有管脸部受了什么伤,贴着门一滚,就在他滚开的瞬间,原来呆过的地方门被狠狠踹了一脚,门框被踢得轻轻发颤。铁大兵心惊,这个男青年动手压根不带停的,连续动了三下手,妥妥是练过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教育消费

    “哟,躲得还挺快。”男青年略微意外,旋即不屑的撇下嘴:“还没完呢!”

    男青年长腿迈动,带着风声跨过来,龇着牙反手便是一耳光往躲避不及的铁大军脸上抽。

    蓦地,男青年眼前一花,一个年轻人挡在他身前,轻松的捏住了他抽下来的手,淡淡道:“行了,人也打了,知足吧。”

    男青年凶着呢,哪容得了有人说情,嗤的一声笑:“又来一个抗打的,行,我也成全你!”说着,抬脚猛踹。

    刘羽眼神骤冷:“我也成全你!找死!”对方的脚先抬起来,尚未踹到刘羽,就被刘羽一脚踢在腹部,巨大的力道使得其下半身飘飞起来,整个身子往门外的墙上飞,奈何其右手被刘羽捏住,人往上一飘就落下来,等待他的是刘羽膝盖猛磕。

    两下的功夫,这气焰颇为嚣张,并且身手了得的男青年就捂着肚子,满脸苍白,额头汗珠密布,喉咙死死卡着胃里涌上来的食物,脖子憋得通红,身子也跪倒在地,捂着肚子不敢爬起来。

    “仗着点身手就吆五喝六,得理不饶人,滚,别在跟前扰清净。”刘羽一脚把他从门沿上踢飞,砰地一声关上门。

    再回到屋子时,屋内几人跟看怪物似的傻望着刘羽,铁大兵最为吃惊:“刘主任,你这身手,是学来的?”

    “不然是捡来的?”刘羽白他一眼,心说,这武力值还真是凭空捡来的。

    吴玉凤美眸异彩涟涟。拉着椅子请刘羽坐:“呀。刘主任还是练武的高手。快快,快请坐,我得多敬几杯。”

    刘羽朝着铁大兵努努嘴:“铁组长你那要多敬两杯,我就算了,英雄救美的可是他。”

    闻言,几人哄哄而笑,不多时,桌子上又热闹起来。

    半个小时。吃得差不多,最后来了个团圆酒:“好,接下来三个月辛苦全靠大家了,干。”

    一屋子其乐融融的把酒喝完,拎衣服,拎包包起身准备走,不成想,门矿的一声被巨力捅开,侧头看去,正是刚才那青年。此刻身后跟了三个身材高大,肌肉壮硕的高大汉子。气势汹汹的闯进来。

    那男青年一马当先,随着其怒吼,俊朗的五官显得有些狰狞:“打!给我打!一个都别放!”

    三个汉子各自从腰间抄出一根棍棒,跟着男青年冲进来,如此狭窄的空间,连躲都没躲的,只能被三条汉子逼在角落往死里揍。当然,这是没有刘羽的幻想情节。刘羽目光暴寒,找死,给你机会不珍惜,这会找人回来找场子?

    “你们都给我缩后面去。”刘羽头也不回低喝一声,随手抓起一把高脚凳,轮在手中挂起呼呼风声,罩着一马当先冲过来的男青年就是一拍,只见他冲过来的人影,被直接拍得倒飞,椅子也咔的一声出现断裂,那男青年砸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而那三条汉子吓坏了,怒极着朝着刘羽砸过来,吴玉凤几人替刘羽捏了把汗,可只听三道闷哼,三个汉子就各个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爬不起来,刘羽给了三人小腹各自一下,用全力的那种。

    眸光一寒,刘羽三步走到走廊,一把揪住男青年往酒店里拖,蓦地,发现门口不远处站着这男青年刚才搂着的妇女,此刻娇躯发颤的在原地瑟瑟发抖,也不逃跑,也不跟过来。

    “你,也进来!”刘羽摇摇一指,在他目光下,这个看起来颇为老实的妇女,咬着嘴唇,畏惧的也进了包厢。

    刘羽把男青年拖进去,反手带上门,一脚将男青年踢翻在地,顺手指着另外三条汉子:“都给我跪好!三个数,不跪自己看着办!”妈的,一言不合就打人,打不赢就拉帮手,不是我武力值高,不得给你们整垮?

    三条大汉犹豫一下也就跪了,他一人打三人,且把三人打得没反手之力,这武力值大得吓人,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跪好了。

    男青年摁着头皮被扯得剧痛的脑袋,俊朗的五官狰狞得像鬼,厉吼道:“你特么知道老子是谁么?”

    刘羽反手就是一耳光,直接抽掉他颗门牙,龇牙一笑:“老子可不管你是谁,惹到我头上,就得有这觉悟!”这男青年身份一般不?肯定不一般呐,吴玉凤几人同样看得出来,这年青有来头。敢在度日酒店打架,且是带人进来,光冲这份胆量就不一般,遑论度日酒店的管理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有点武力就学人家李小龙是不?”啪的一声,刘羽一边说着,一边就是一个耳光。

    “有点背景就学人家黑社会是不?”再度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得他满嘴血。

    “有点身份就学人家王八之气是不?以为自己是小说男猪脚,大吼一声老子就屁颠屁颠拜服?”第三耳光抽下来,青年男脸颊红肿如血。

    抽完三耳光,刘羽探了探自己的手掌,斜了他一眼:“老子就是专治各种不服,尤其你这种二世祖!”

    说完,侧头看向那站在门角落色色发抖的女人,见状,吴玉凤上前一步,揪住她头发,凤眸狠瞪,发怒道:“跪下!”合着,刘羽在那抽人抽得爽,她被感染了,手痒了想来两下。

    “诶诶诶,冤有头债有主,别乱来。”刘羽摆手制止,吴玉凤悻悻的松开手,站一旁巴巴望着,瞧她眼里的兴奋劲,竟有不小的暴力倾向。

    刘羽看了这女人一眼,姿色很有几分,三十五六,皮肤却足够水嫩,身材也够丰腴,凹凸有致,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只是,从第一次看到这女人时,刘羽就觉得这个女人怪怪的,被男青年搂着时。无论是表情还是走路的姿势特别僵硬。不大像是女友或者卖皮肉的。

    “你叫什么名字。跟他什么关系?嗯……我公安的。”刘羽摸出自己的证件,亮了一下。

    那妇女本本闭着嘴,不大敢说,一听是公安,吓得当时便瘫了,靠在门角落里,连忙摆手:“领导,我不是。你们别误会,别抓我,我家里还有孩子等我回家做饭。”

    这下,不止是刘羽,吴玉凤几人也瞧出不对劲,吴玉凤含着煞气嗔怒:“说清楚,你不是什么?不是卖皮肉的那是什么?跟他什么关系?”

    相比较于刘羽,妇女更怕吴玉凤,有句话叫“女人之间更凶残”,这种关头。还是异性好说话,忙捂住头发:“我叫罗玉凤。是风山人,来首山打工十几年,孩子上初中,想给他要个初中学位。”

    刘羽几人尚未听明白,你孩子上学,跟你在这有几分钱关系?

    “你也叫玉凤,切!说重点?”吴玉凤颇为不屑有人与她同名。

    罗玉凤嘴唇哆嗦了阵,瞧了瞧被打得亲爹妈都认不出来的男青年,发出委屈心酸哭腔:“我想要我的孩子进最好的首山一中,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可我是外地人,孩子没户口,上不了学,我去了市教育局,在门口跪了一天,没领到接见,然后,郎先生说能帮我,是的,我已经接到首山一中的通知了,孩子可以进了,我很感谢他,所以,我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看看度日酒店什么位置,大概就能清楚这位孩子母亲所谓的“要求”是什么了。

    包括刘羽,愣在了那里,刘羽觉得喉咙被堵住,望着脸上因为孩子能上学而欣慰的母亲神色,心里瞬间被打翻了酱油,五味陈杂,百感交集。饶是一脸煞气的吴玉凤,此刻在愕然之后,也偏过了头,余光望向姓郎的青年多了一丝厌恶和鄙夷。

    马望山和铁大兵也没了生气,这女人为了孩子,实在……该说是伟大,还是愚蠢?

    气氛瞬间僵硬了,谁也不曾料到,竟牵出这么一桩事。

    刘羽失声了片刻,抬头问道:“你跟这个人渣准备开房,你丈夫知道吗?孩子清楚吗?”

    罗玉凤面色慢慢变红,咬着嘴唇,弱不可察的摇了下头,同时,头也深深低下去,头发垂落下来,遮掩住她的面容。刘羽能听得到,一声声微弱的啜泣……是委屈,还是羞耻,或者深深的无奈?

    望着她,望着这个,为了孩子能进更好的学校,宁愿牺牲**的母亲,刘羽好似望见了中国教育**的一个缩影。罗玉凤,只是许许多多为了孩子进更好,更优质学校,而牺牲的父母中的一个,他们有的牺牲的是多年的积蓄,有的牺牲的是尊严,有的牺牲的是户籍,还有如罗玉凤这种极端,牺牲的是自己贞.操。

    或许许多人农村或者乡镇县区的人不太理解,这里的**在哪里,上学似乎没有这么困难吧,选择的自由似乎还比较大。

    县级以下的教育,和城市里的教育,是两种极端。

    优质的教育资源几乎都集中在城市里,优秀的老师,良好的教学设施,先进的教学系统,城市优先配备,其次才是县区,最后才是乡镇,农村就更不提。造成这样的后果就是,公办学校拥有极多的教育资源,能培养出更多的高考优秀人才,能为孩子创造更多明天。

    所有为孩子着想的父母,会如何选择并不难判断。

    而很不幸,中国多年来,在教育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一句误导了几十年,且将一直误导父母的话“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就是这一句话,多少父母为了把孩子送进更好的学校而削减了脑袋,愁白了头发?借读费、建校费、捐助……经历了一系列各种名目繁多的敲诈之后,终于能让孩子进一个不输于别人的起跑线。

    中国的教育是淘汰制。

    小学到初中,淘汰一部分,初中到高中淘汰一部分,高中到大学再淘汰一部分,最后仅剩下极少一部分能接受高等教育,成为常人眼中的“大学生”。所有父母都希望,孩子能成为大学生,甚至。大学生中的名牌大学生。成就人生价值。跻身上流社会。

    但是,什么是教育,中国的父母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吗?

    中国是什么教育?是应试教育!

    换句话说,被淘汰掉的并不适合应试,但是,一个不适合应试的孩子就注定是失败的人生?注定以后是搬砖、抹水泥、种田放牛的命?多少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或者拿着微薄的薪水煎熬?多少大学生在教育的投资得到了回报?多少大学生在大学学到了实用的知识?

    教育,不该盲目的随着国家的应试教育走,这条路。会把孩子的未来越走越窄,最后只剩下金字塔顶尖的人才能成就所谓的社会价值,而路上绝大部分都成了陪衬和奠基。

    教育,应该还包括实用教育,让孩子除了念书以外,学会实际操作,学会怎样适应社会,在社会里获取更多利于自己的资源。

    所以,一句“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坑害影响了几个年代的家长,因为除了应试教育的起跑点。家长还有更多选择的起跑点。

    可惜,这些是理论上听起来可行。实际却不可行,因为,国家掌控了人才输出的方向,即文凭第一位!文凭才是决定一个人才的关键,其余都不算。

    所以,中国的教育与许多国家不同,中国的教育走上了一条“教育消费”的道路,即教育成为商品,人人争先购买更好商品。至于九年义务教育,看似减免了学费,实则并非改变教育是消费品的性质。只要教育资源分配不均匀,还存在差异,那么就有人花钱购买更好的消费品,让孩子进更好的学校,享受更优质的资源。

    也许有人觉得,这种教育消费似乎也不高嘛。

    但,中国有多少学生?2亿!是日本总人口的2倍!2亿能产生多少消费?人均一年各种学费、书本费、学杂费、补课费、资料费、考试费,按照5000块来算,那就是1万亿,中国全年gdp多少?50万亿!这还是按照少的算,教育消费就占了国民生产总值的2%,认真统计,也许数据还要翻番,达到4%也可能。中国多少行业,能达到gdp的4%?中国目前汽车行业够发达吧?但也才接近gdp的2%左右,所以教育消费有多么庞大,不言而喻。

    这便是国家在主导的教育消费,从教育上增长gdp,而在他国,教育是一项低回报的投资,占gdp产值比例极为稀少,并不作为主要消费gdp。

    相反,国外在财政支出gdp上往往占有极其可观的比例,国际平均水平是7%,发达国家占到了9%,连非洲也达到了7%。

    而中国呢?4%!

    就这,还上了新闻,弹冠相庆,美其名曰“中国教育性经费财政支出首次达到国际教育水平基础线。”按照中国的考试模式来说吧,就是,高富帅的发达国家考试得了90分,尚且不满足,穷挫矮的非洲考试得了70分再接再厉,平凡人的中国得了个40分,喜得大摆筵席,放鞭炮庆祝,四方奔走相告,唯恐天下无人不知。

    有人说,这么一来,国家总得来说还是对教育投资了嘛,不算教育消费。可是这些教育经费主要用于哪?不是小学中学,而是学费高并且在不断扩大的大学等高等教育院校,回馈到小初中的投资中,效益极少。

    总的来说,国家是拿了绝大部分父母的教育消费,供给了极少部分教育区域,而并没有从其余的生产总值里拿钱过来。再换句话说,是中国的父母,用他们的钱支撑着中国教育的发展,国家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起到额外财政支持作用,仅仅是协调,把从父母手里收到的4%的钱,又原封不动的投资进教育当中,供其发展壮大,其实,国家什么都没做过,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所有经费没有被贪污挪用的情况之下。

    所以,中国教育发展越快,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中国父母教育投资越来越大,负担越来越重,这是一个很可笑,很悲哀的事……

    屏蔽了,等老猪回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 死了儿子

    教育改革天天谈,年年谈,谈了几十年还是老样子,原地踏步走。

    有人说,要改变应试教育模式,让学生活学多用。

    有人说,要打破教育的地域限制,让异地孩子也能享受本地优质教育资源。

    有人说,要平衡教育资源,让绝大部分地区教育资源不出现过大差异。

    ……

    很多人说,很多人在想办法,却没有人提出根本问题。

    改变了再多,没改变教育消费这一国家主导的模式,没有改变这个本质原因,教育无论如何改革,家长的担子会一直重下去,教育资源会一直不公平,孩子上好学校会一直困难,这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刘羽轻吸一口气,将脑袋中的思绪缓缓抛开,教育改革难,难于登天,国家一天不肯放手教育这一块的巨额gdp蛋糕,教育改革一天不会有本质改变。

    再度望着罗玉凤,刘羽叹气道:“难道你家孩子,不在首山一中上学,就没有希望了吗?就活不下去吗?如果,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有一天知道,你是陪人睡换来孩子的上学,丈夫会顺心吗?孩子懂事以后,能安心吗?再好的学习环境,比不上家人环境,多从家庭关爱一下孩子吧。”

    刘羽话尚未说完,罗玉凤已经抱头痛哭了,哭得有些无奈,有些凄切,有些揪心……

    “好了,快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你的孩子如果被学校开除。来公安厅找我。”刘羽摆摆手。吴玉凤给她开了门,放她离去。

    姓郎的年青,肿大的嘴唇冒着血,咧嘴嘲笑:“呵呵,看不出来,你还特么挺忧国忧民,她都自愿脱裤子了,你麻痹的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你管得了她。管得了千千万万的她吗?”

    刘羽随手抓起桌上一瓷碟,罩着他的脑袋就是拍下去,脸上却异常平淡:“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大意是,改变得了局部,改变不了整体,做了也等于没做是不是?”

    “这样的话,听起来似乎挺有理,似乎是在做无用功。可,能改变一点就是一点。我改变一点,另外一个人改变一点,另另外一个人再改变一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当有那么一小撮人在积极改变时,整体终将动摇,而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管,等待的将是永无止尽的绝望。”

    “算了,你不会懂,我相信你这样处于利益者集团的人,也不愿意懂,甚至更希望劝诫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当一头只知道吃喝睡的猪,不要有思想,不要有反抗,只要乖乖等着你们喝它的血,吃它的肉就好。”

    男青年嘴唇掀了掀,想反驳几句,却不知从哪里反驳起,对方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人家愿意愚公移山,他说再多有什么用?

    “好了,咱们再来算账,教唆人打我的人,你胆子不小。”刘羽反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又是血水飙溅。

    男青年忍着满嘴的痛,龇牙道:“我姓朗,郎乾坤在教育界说得上话,你觉得我是谁?别以为公安厅一个小跑腿儿的就了不起,弄死你其实很容易!”

    刘羽怔住了,吴玉凤几人也怔住了,教育界,姓郎,话语权很大?

    教育厅长,朗宇?

    男青年神色傲然,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屋子内的人不仅没有被震惊,反而刘羽怪笑一声,拎起她的头发,耳光便是噼里啪啦的狂抽,抽得男青年作鬼叫,脸颊肿胀无比,他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刘羽打得更凶残了。

    最后,抽得刘羽手上没劲了,才终于歇口气,翻了翻此人还不算如何烂掉的脸皮,冷笑:“嘿,你的脸还蛮经打嘛。”

    朗宇的儿子,已然被刘羽抽得亲爹妈也认不出,可此人神智已然清醒,在刘羽印象中,能扛得住他一顿暴抽的,真心不多见,眼下郎乾坤能保持清醒,当真不多见。

    人刘羽是打够了,气也消了,至于他老子的仇,算是在他身上找回了点利息,心顺了,刘羽也就好说话了,一脚踹开他:“好了,滚吧,回去告诉你老子,打他儿子就是公安厅刘羽,要找我麻烦,随时恭候!顺便,再告诉他一句,那天在学校算他跑得快,不然,把他往死里抽。”

    郎乾坤惊愕的盯着刘羽,半晌才含糊不清的发话:“是你……刘羽?”

    “怎么,还不滚?”刘羽眼神一眯。

    郎乾坤被刘羽打了这么久,竟还能生龙活虎的弹跳而起,望着刘羽的目光第一次有了敬畏,跟兔子一样撒腿就跑。

    “切!什么玩意儿?”马望山鄙夷的扫了扫郎乾坤远去的背影:“不是生了个好爹,他算什么东西?”

    刘羽淡淡瞥马望山一眼,嫉妒不要这么深。

    刚才,刘羽很敏锐的观察到,马望山对罗玉凤的眼热,眼神总往人家胸脯瞟,他对那个姿色不错的女人,颇有几分觊觎,如果把马望山和郎乾坤换一个位置,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占有她。

    “好了,收拾东西,走路,三个月内,大家要辛苦了。”刘羽大手一挥,带人离开度日大酒店。

    一行人出门,各自寻找车,蓦地,在度日大酒店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下,围观了一大群人,指指点点,还有人在那里大喊:“啊!死人啦,死人啦!”此言一出,引来更多围观的人群,将咖啡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羽好奇的走过去,吴玉凤等人也不忙着离开,一起过去瞧瞧,然而,不瞧还好,一看之下,脸色都变了。

    那躺在地上,头破血流死的不是旁人,正是朗宇的儿子。郎乾坤!

    只见。他脑袋不知道被什么敲开了一个鸡蛋大的窟窿。血水哗啦啦从里面像山泉一样往外冒,两眼发直,扑在地上,一动不动,死得不能再死。

    刘羽几人懵了,怎么刚才好好的,出来就死了?明显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他脑后勺,将其致死。刘羽在他死的刹那。心里闪过一抹报应的念头,你朗宇不是冷漠看着别人的女儿死在面前么?现在轮到你儿子,你是否能无动于衷?但是念头一闪而逝,人都死了,他幸灾乐祸什么劲?

    “都让开!小吴,通知警方,让最近的派出所过来。”刘羽蹲下身,检查伤口,只有一个偌大的窟窿,而附近不见任何凶器。说是高空坠物吧,又没有任何可疑碎片。所以刘羽有点怀疑是他杀,只是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难道没谁发现?

    不多时,最近的派出所就赶过来,刘羽出示下证件做了下说明就把现场交给派出所,自己几人则若无其事的离开。反正郎乾坤又不是他们干掉的,跟他们啥关系?

    然而,事情还真就找上了他们!

    在第三天,事件调查到重要关头,郎乾坤的死被警方初步认定属于他杀,而嫌疑人,很容易锁定在刘羽及当时喝酒的几人身上。

    当省检察院的检警来到公安厅时,刘羽正在和吴玉凤几个人做最后的安排,人员安排好,大概后天就开始出发,分派全省各市。

    “是刘主任?”带头的是一位检察院反侵权室副主任简光明,与刘羽级别相近,带了三个人,来势汹汹。

    “你谁?”刘羽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肩章,疑惑道。

    简光明面无表情的出示了自己证件,然后不疾不徐道:“有人举报,你涉嫌非法拘禁他人,还有吴玉凤同志、马望山同志、铁大兵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除了刘羽尚能镇定,其余三人均是惊住了。

    吴玉凤更是脸色微白:“你们弄错人了,朗宇的死跟我们无关。”

    刘羽拦住她:“现在别说话,到了检察院,问什么说什么,不用隐瞒,以免弄巧成拙。”刘羽没有让别人替他担黑锅的习惯,人是他打的,也是他关的,没必要扯到吴玉凤几人头上。

    闻言,他们三人均是噙着感激和歉意的目光,似乎出了什么事,都是刘羽一人扛着,他们三人压根不曾出力气。

    简光明面色一正,威严的吐字:“现在不要说话,请配合我们工作。”

    刘羽淡淡瞥他一眼,也许在简光明看来,刘羽这是想提前把串供的台词说一遍。

    他们四人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四方运动,至于原因就是郎乾坤的死,被怀疑与他们有关。虽说在很多人看来,这简直是贻笑大方,既要干掉郎乾坤,为何会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动手?而且,在干掉他之前,还专门与他争吵,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与之有摩擦么?

    可有人不信,有人非要信,悲恸万分的朗宇,就是深信不疑的。

    他坚定的认为,是刘羽在报复他,因为他不配合干部信息调查,在他的怂恿下,检察院才终于决定对刘羽等人发起问话。

    在被带到省检察院,手机等一切通讯工具全部被没收,简光明直接对他问话。

    “刘羽同志,你与郎乾坤之间认识多久?”简光明言简意赅问话。

    刘羽淡淡道:“在他死前一小时。”

    简光明眉头微微一皱:“那么,你们为什么结仇?”

    刘羽眼神一凝,冷道:“注意用词,不是结仇,是发生矛盾,我和他之间没到有仇的地步……我们发生矛盾的起因是,吴玉凤与他碰撞,一言不合,对方大打出手,我再出手,打了他,他随后叫人,来打我们,最后被我制服,暴打一顿,就这么简单。”

    简光明对刘羽的态度颇为不喜,面上却看不出息怒,点点头:“嗯,在扭打过程中,有没有使用到凶器?”

    “呵呵,你的问题非常……白痴。”刘羽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扣屎盆子也烦请弄个高明点的:“对方后脑勺的致命伤,如果是在酒店造成,我想。从酒店到路上都是血。当然。如果你非认为我在他后脑勺按了个小型定时炸弹,就当我没说。”

    “你!注意你的态度!”简光明脸色微怒。

    刘羽跟他没客气的,一拍桌子,龇牙道:“也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把屁股给我坐正,少扣屎盆子!”

    “你!好!我再问你,除了你和你的同事,还有谁能证明,你在事后没有离开过酒店?”简光明最后问道。目光有些异样。

    刘羽摊摊手:“很多啊,那四个被叫来的帮手,我一直让他们跪着,他们能作证。”

    简光明闻言,嗯了声,随口问了两句,关了录音机,闷着头离开。

    他刘羽就一直被扣押在检察院,直到晚上九点多,被移交到省督察办。进而转移到一个陌生的派出所。

    至于吴玉凤他们怎样,刘羽却是通过观察知道。他们已经被放回去了,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为此,刘羽很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有点凶险,且情况颇为糟糕。

    当天晚上凌晨,当他还在迷迷糊糊的睡觉时,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两个派出所民警,将他从炕上抓起,带到了隔壁的审讯室。在凌晨突击审讯,是一种击溃心理的手段,在他身上用这种手段,刘羽知道,怕是事情出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审讯室里,一个铁面无私的黑脸警察对他审讯,用着没有感情的调子问话。

    “刘羽,有证人称,曾看见你出酒店门,用重器重击死者后脑勺,你承认吗?”

    刘羽呆了呆,旋即哈的一声大笑:“我问你,你信吗?”在众目睽睽之下,拿重器杀人?

    黑脸警察眸中厉光骤闪,冷哼一声:“刘羽,我知道你以前是警察,但现在,你是嫌犯,记住你的身份,我问你答!你承认吗?”

    “当然不承认。”刘羽耸耸肩道。

    黑脸警察又道:“当时在酒店,有四个受害者的朋友,说见到你尾随受害人外出,你怎样解释?”

    刘羽登时脸色变了,他就说简光明那厮不对劲,事情也透着一股幺蛾子,没想到问题出在了那四个大汉身上。目光微微一闪,刘羽沉声道:“我猜,那个酒店当时的摄像资料,不是毁了,就是没了,无法取证吧。”

    “回答我的问题!”黑脸警察眼皮不经意的跳动,厉声的呵斥。

    果然是做好了栽赃陷害的准备,至于是谁,不用问,只有朗宇了。

    “他们在撒谎而已。”刘羽不咸不淡道。

    黑脸警察渐渐失去了耐性,刘羽这尊大佛,要么不动,要么就往死里动,并且速度要快,黑脸警察不敢想象,一旦刘羽活过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下场。现在的他,完全等于是把脑袋挂在腰上,用钱在办事,不知不觉,他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这份供词你看看,没意见就签字。”

    一个警员将供词拿过来,刘羽匆匆看几眼,忍不住讥笑:“我出于报仇的动机,拿铁锤锤死了郎乾坤?抱歉,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你们的证据全是人证,没有半点客观证据,这字,我不签。”

    “哼!给他点照顾!”黑脸警察有点着急,也许过了今晚,就有人来捞他,必须在今晚把他嘴撬开。

    那俩警察闻言,一个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户口钳,但是钳口有棉花,这是夹生殖.器官的,既能让人感觉到痛楚,又不会留下痕迹。

    还有一个则从口袋里摸出一排细密的针,有点像银针,但是更为坚硬,是不锈钢做的,能顺着人的毛孔扎进去,刺痛难忍,很多嫌犯都是在这种针的折磨下交代的,而这种针,几乎不会留下任何可以痕迹,照样把人玩得死去活来。

    “用逼供?你们敢!”刘羽气笑了,猛地站起来。

    黑脸警察眼珠一转,猛地一拍桌子:“快抓住他,嫌犯要逃跑!”

    身后那警察早已做好准备,脸色阴沉之余,反手拔出枪,朝着刘羽的大腿,砰得的就是一枪…...

    貌似老猪还没屏蔽,难道是老猪弘扬社会正气,宣扬社会先进文化,河蟹放过老猪一马?这几天非常不太平,随时可能会河蟹,所以,多写一章是一章,老猪这是为数不多暂时没有被屏蔽的官文了……

    如果真屏蔽了,书友们耐心等待吧,等解禁会接着写,还有一个终篇老猪没能写完,那是老猪真正想写的世界,哪怕到时候只有一百个人订阅,老猪也一定完本——老猪的人品搁着放着,话也在这摆着。(未完待续。。)

解封了,有多少人还在?

    出来了,人气也散得差不多了吧~~呵呵。

    安静了几天,再度提起笔,却忽然写不下去了,很怕重新融入书中的社会,那么多无奈,那么多压抑,那么多愤怒和悲哀,又压在老猪肩上了,大概老猪是为数不多的,讨厌自己文章的作者吧。

    呵呵,看老猪的书,需要勇气......写下去,也要勇气......

    老猪不知道哪一天它会再被封,也不知道哪一天老猪会被请去喝茶,对现实,老猪终于有了一丝内心的敬畏......

    但是,老猪会写下去,就像封之前说过的,倘若有一百人还在看,那便写给一百人看,若只有一人看,那便写给他一人看,倘若只剩下老猪,那便写给自己看吧。黑了那么多,总要白一回,给书里的社会一点希望。

    为了顺利完本,也为了老猪安全,以后节奏会加快,尽快完本。

    今晚,更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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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医官道介绍:
武医官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医官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医官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