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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猪要上树     武医官道txt下载     武医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一章 人在做天在看

    虽然是个陌生号,可如此恶毒的话语,刘羽却能猜到是谁,孔小龙!

    案件的最终结果,没有出乎刘羽预料,政治就是互相妥协的主旋律,韩飞明不太可能跟孔蔚林撕破脸皮的硬扛,更大的可能是,孔蔚林做出某种让步,孔小龙得以保全。反映到官面就是,德宝生,48岁的年轻五湖市市委书记,本次换届之后,将单任省政协副主席,换句话说,这位前途光明的市委书记,仕途开到了终点站,几年以后,将提半级进入省政协养老,从此退居二线。

    而德宝生此人,是孔蔚林一手栽培的,韩飞明这一手,几乎等于将他连根铲除,不可谓不狠。但孔蔚林没法不答应,儿子的命,就在韩飞明手里,那个女人一开口,儿子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事后,孔小龙被孔蔚林恨铁不成钢的骂走了,离开中州,到沿海独自打拼,这是对他的变相保护,可对孔小龙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他居然活生生被刘羽逼得离开中州,离开自己的地盘!

    孔小龙觉得委屈,刘羽还不干呢,麻痹的,错非所谓的重大体,你还能蹦跶到现在?

    刘羽回了一个短信:“人在做天在看,谁有报应,说不定。”挂了手机,刘羽定下了孔小龙的方位,哼,现在不动你,那是避嫌疑!找个机会去沿海,送你上西天!刘羽没可能放过他,错非这次他机警,早已被孔小龙不吐骨头的吃掉。不可能放掉他。等他以后继续报复。

    然而。让他,乃至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刘羽的短信一语成谶。

    两天后,孔小龙身亡的消息传回中州,他死时,很伟大,据说当地人哭着送行。

    孔小龙来到温城,下火车后想弄个的士去叔叔那。他来得匆忙,叔叔尚未得到他来的通知,没人接。可让孔小龙气得歪鼻子的是,车站内部人员操纵,把的士全赶到外面,在车站里的尽是黑车!

    没想到啊,温城竟然这般黑暗,孔小龙喟叹一声,不过这难不倒一个省政协的公子!不就是坐黑车么?说不会呀!

    事实上,他真不会。黑车的生意紧俏得很,他堪堪走到人家跟头。就被旁人抢了先,几番下来,恼怒非常。终于,一辆面包车停在身前,起初他是不屑于坐这种贫民车的,但忽地发现,一大批疯了一般的人民群众争抢上车,孔小龙意识到,这辆贫民车其实还挺牛逼的。嘛,本公子就委屈下好了,抬脚上了车。

    其实还不错嘛,空间大……但是,蜂拥上来的贫民,让车子瞬间变得拥挤不堪,孔公子恼了!妈了个巴子,你们这群贱民,也陪跟老子挤一起?

    “诶诶,你们,都下去!”孔小龙厌恶的扇扇鼻子,污浊的空气伤害到了他高贵的身体。

    一言激起千层浪,乘客纷纷咒骂,最后连正直的司机小伙也看不下去,大义凛然的请他下车:“同志,请下车,我的车是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

    孔小龙鄙夷的瞪回去,一把拍出一千大洋,洋洋得意的抖了抖:“现在,你为谁服务?”

    正义的司机小伙,依旧大义凛然:“当然是为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服务……那个,你们都下去吧,这位同志赶急,急人之所急,大家互相体谅,共建和谐社会。”

    凭什么呀?我们就不下!人民群众,那也是有尊严的!

    最后,众怒难犯,孔小龙语重心长的发话了:“你们都下去吧,其实呀,我是为你们好,你看,这车一没有营运证,二没有安检证,三没有车牌,四司机年轻技术不过关,你们坐着车,是拿生命冒险啊,我花了大钱,就是保护你们不受危险滴。”

    闻言,众人才骂骂咧咧的下了车,留下孔小龙一人承担风险。

    司机回头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高!”

    孔小龙仰在沙发上,感受着终于缓缓启动的车辆,得瑟道:“那是……嘿嘿,不过刚才诋毁你,千万别介意哈。”

    年轻司机哈的一笑:“兄弟,说你高,就是高在这点,你还真说对了!”

    孔小龙感觉不太妙,狐疑道:“你真没有营运证?”

    年轻司机开着车,笑着点下巴。

    孔小龙脸一黑:“安检证呢?”

    司机摇头。

    “车牌呢?”

    司机又摇头。

    “我艹!你该不会连驾照都没有吧!”孔小龙脸都白了,这还真尼玛是一辆黑车!

    司机拍拍胸脯:“驾照当然有!”

    孔小龙放下心,这还差不多。

    “不过……”年轻司机回头,歉意笑了笑:“我是昨天拿到的驾照。”

    孔小龙大惊:“什么?刚出来的马路杀手?啊!混蛋,看路啊,回头干什么……啊!快刹车!前面有车!”

    年轻司机猛然回头,适才发现前方路口冲来一辆巨无霸型的搅拌车,轻松道:“放心!我的技术教练都说好,不用考试,直接过关那种!也就花了万八块钱买来的。”年轻司机,一脚踩煞车,停在红绿灯前,然而,他在踩时怔了一下,到底哪个是煞车来着?下意识的,他踩到了油门。

    结果,温城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无证行驶的面包车违章行驶,被一辆大型搅拌车碎,车上司机和乘客当场死亡。

    仍在苦苦等车的那群贱民,亲眼目睹了一切!

    念想到年轻人,花大钱也要保护他们,以生命的代价教育和警示他们,黑车凶险,入座需谨慎,人群感动,不少人暗暗流下了感激的泪水,自发的在事发现场为孔小龙献上了洁白的鲜花。

    “好人呐,真是好人呐。”

    “小伙子多好的人呐。”

    “叔叔,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坐黑车啦,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啦。”

    ……

    消息传回中州时,孔蔚林恍然间老了十岁,儿子死了,死在意外交通事故之下,谁也怨不得,可怜他老来得子,最后儿子竟然惨死!

    刘羽比传来的消息早一步感知到孔小龙的死亡,他还奇怪孔小龙怎么翘辫子呢,听到具体消息时,嘴角肌肉狂抽,好吧,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省了他去一趟温城。

    “刘局,记得常回来看我们。”在欢送会上,袁灵送了刘羽一条领带,认真道:“希望,有一天刘局能脱下警服,穿一次西服给我们看。”

    刘羽略略意外,好好的收下领带,相视一笑。

    袁灵嘴唇蠕动几番,鼻头发酸,想说点什么煽情的话,可到了嘴边就化为一声叹息,强打一脸灿烂的笑容:“刘局,别累着自己。”

    孟萍端着酒杯,等在一边,插着话走过来:“呵呵,小刘,北化就是你的家,有时间常回来看看。”说话时,眼睛飞快在领带上扫了一眼,是蓝色圆点花纹领带,女性送男性,代表着倾慕,孟萍不由拿眼瞅了瞅袁灵两把,相处时间久了,办公室里难免生出异性情愫,只是,你跟刘羽之间,真没可能。

    刘羽碰了个杯,笑道:“北化我会常回来。”

    孟萍方一离开,肖芳见机凑了过来,感激的说话:“谢谢你刘局,帮了我很多。”

    “是你应得的。”刘羽简短回答:“晴晴是好孩子,让她好好读书,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肖芳脸上涌现一抹温馨:“晴晴也长大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刘羽忽然记起来,造成肖芳一家困境的,是肖芳男人的老上司,他因公殉职,方子成不为牺牲的下属亲属谋善后补贴,反而觊觎肖芳美色,以此要挟,被拒绝后,更是将肖芳男人因公殉职的体恤金都剥夺,定性为因私外出。

    就是不知,这个人渣至今在何方,如果有机会,顺便帮肖芳出口气,也让肖晴晴那孩子安心。

    吉荣也过来说了两句话:“小刘,我呢,要感谢你,北化有今天,全靠你!”

    张琳紧跟在他身后,笑着碰杯:“感谢刘局长!”她一句感谢,包含了两层意思,一层是刘羽为北化缉毒做出的贡献,一层则是感谢刘羽容许她接替他的位置。

    刘羽含笑:“好好把北化缉毒维持下去,袁灵和肖芳都是值得培养的干部,要重用。”这算是他为袁灵和肖芳最后做的一点事了。

    吉荣笑呵呵道:“不止是袁灵和肖芳,整个缉毒科都非常优秀,这次集体擢升警衔,大家都感激着你呢。”前段时间,通知下发了,关于北化缉毒科擢升警衔的,缉毒科沸腾了,这算是他们能从北化缉毒科的红火中获得的最大实惠了。

    欢送会一直举行到当天下午,晚上还专门组织了欢送节目,袁灵在起哄下唱了首歌送给刘羽,算是最后的送别。

    而这一晚,他交还了北化的警服,上交了机关房的钥匙,转身,彻底离开北化分局。

    第二天一大早,怀着一丝期待和复杂的心情,在或不解,或幸灾乐祸,或快意的目光下,进入了省公安厅户籍办,从此开始了一段长期的冷宫生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户籍办

    对于公安厅,刘羽除了仅有的毛石信和石利民,几乎一无所知,内部的权力架构更是两眼一抹黑。因而报道时中规中矩,先在毛石信那挂个号。

    “你来啦。”毛石信对刘羽还算热情,不过,人坐在办工桌前并未起身,这与以前刘羽来时,他会请刘羽坐沙发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造成这种微妙态度变化的,大概就是刘羽职位的变化。

    以前的刘羽只是北化的一个副局长,上不算他的下属,态度随意一些没什么,可此刻却调到眼皮底下任下属,在正式问题上,非得公事公办才行。

    “嗯,请毛厅长多多指点工作中的不足。”刘羽说道。

    毛石信始才露出一丝只有仔细观察才看得出来的笑意:“工作上,凡事多问问方主任,他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好领导。”

    刘羽稍加琢磨,毛石信的话听起来稀松平常,可仔细琢磨,便能品味出其暗示。你的工作,多与上级商量沟通,协调好户籍办的上下关系,不能因为跟我熟点就越级办事。毛石信比较欣赏刘羽,这一点不假,可他同样希望刘羽来到他的地盘,能遵守地盘的规则,在规则之内展示才华。

    刘羽听明白了,起身告辞,来到自己将要呆的户籍办,见见所谓的未来顶头上司,姓方的大主任。说来可笑,搁给别的人,调任之前,势必要将未来上司的情况了解得翔翔实实,大到升迁历史,背景。小到做派。喜好。越详细越好,乃至脸上有没有痣也要弄得清清楚楚,为的就是迎合上司。

    可刘羽,一来他确实不太喜欢钻营,二来这次调任过于仓促,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这位上司,甚至对方名字都不清楚,仅仅是刚从毛石信那里得知。他姓方。

    户籍办其实就三间办公室,最里间有一个大办公室,是大主任的办公室,他一人在里办公。外面则是一个小办公室,相对简陋,拼着两张桌子,一个是副主任,一个则是一位不任职的科长,负责具体办事,偶尔复杂勤杂之类。

    走进户籍处。很难想象,这里就是全省户籍管理最高机构。一个仅有三个人组成的办公室。一正一副一办事员。

    刘羽进去时,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男人,正埋着头看报纸,慢悠悠的看着无聊的彩色房地产广告,手里抓着三颗盐煮花生,剥掉壳往嘴里塞,嚼得嘎嘣响。在他的桌上,乱七八糟陈列着基本杂乱的文档,也不知是否重要,其中一份上还搁着一只茶缸,文档的封面被湿透一个圆弧,黑色的字迹随着水晕渐渐模糊。

    刘羽进来时,他抬头,掀掀眉毛,语气有点快,并且不耐烦:“你找谁?”

    刘羽打量了他办公桌一眼,到底是此人懒惰,还是户籍处过于清闲,所以无所事事?

    “方主任在?我找他,报道。”刘羽自是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大青年的略略狐疑,报道?突兀的,他飞快关上报纸,拂掉身上的瓜子壳,将垃圾篓飞快放进桌下,站起身,挤出热情的欢笑:“哦!原来是刘主任,请坐,请坐!我这就给您泡茶!”

    “待会再喝,方主任在不在?”刘羽问了第二遍。

    大青年眼珠飞快转动两圈,认真道:“方主任早上出差了,很晚才会回来。”

    刘羽眉头登时一掀,别人不知道他刘羽要来尚且情有可原,他来到公安厅相当之低调且突兀,以至于公安厅连个欢迎的小仪式都没有。但别人不清楚,作为大主任难道不知道会来一个新主任?

    明知刘羽要来,偏偏在这一天出差,且将不定时回来,这已经不是下马威了,这粪坑里出来的苍蝇,明摆着是恶意让刘羽下不了台阶!上级不欢迎这位下级的到来,办法有很多种,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足够,但故意让人难看,错非结了仇,没哪个上级会这么干——吃撑了,跑去得罪人?

    而这个所谓的方主任,也许是吃撑了,也许是早对刘羽有意见。

    想想刘羽过去一年在首山所做,不经意得罪几个人还是有可能的,而分配到这位对他颇有敌意的方主任名下,算是比较倒霉了,正所谓放屁砸了脚后跟,刘羽便是这种无语的处境。

    好吧,既然没回,刘羽也懒得等,新上任户籍办,他有一件迫不及待想办的事要办好,回到永乐闭门开始思索起来。

    刘羽的离开,叫户籍办的这位办事员哂笑:“也就这大出息,这点气都受不了,以后在方主任这是甭想有好果子吃!”

    让刘羽不爽的是,他堪堪进入状态思索时,户籍办来了电话,方主任回来了,问刘羽上午为什么不来报道!

    刘羽骂娘的心都有,靠!故意把老子晾在那里,我人一走,你比黄鼠狼出现得还快,并且质问我,为什么不报道?

    明知对方是在故意刁难他,让他难堪,刘羽却不得不压住火气,回到厅里。

    再回来时,内间已经坐了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粗眉大眼,给人刚正不阿之感,此人就是户籍办的方主任。方主任此时正寒着脸,脸色铁青的坐在办公室,见刘羽来了,隔着一扇门就大声吆喝:“刘羽是吧?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听着命令的口吻,刘羽略微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走了进去,毛石信希望他能遵守本地的规则,那就遵守吧……

    “方主任,我刘羽,是来向你……”刘羽压抑住恼火,和颜悦色的说道。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方主任就拍着桌子大声打断刘羽的话:“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是来履职的对吧?”

    刘羽有种掀桌子抽人的冲动,麻痹的,你真当老子是泥巴捏的?想欺负就欺负?吼这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训斥新来的副主任?有你这么作践人么?老子跟你哪来的这大仇恨?

    “是,履职。”刘羽沉声点头,忍下了这口气。

    方主任却跟打了鸡血似,绕过办公桌,面庞噙着阴云密布,愤怒仿佛刘羽犯了弥天大祸似的,三步并两步跨到刘羽面前,戳着他的胸口:“那你为什么不来?”

    “来过,你不在。”刘羽淡淡道,感受到方主任的盛气凌人和以公谋私的报复,深呼了一口气,如有可能,他还是希望能以大局为重,共同办好他在计划的一件大事,不到撕破脸皮,能忍就忍吧。

    方主任闻言,更加火大,眼珠子瞪得暴突,跳着脚怒骂:“这是借口!狗屁不通的借口!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领导?有没有户籍办?有没有公安厅?通知你今天来报道,为什么不按时来?是谁给你的胆子?”

    刘羽少有的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要说不觉得窝囊,不窝火是不可能,当然,最窝火的是,明知对方是有意借机作践你,骂你,偏偏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方主任,刘羽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哑巴了?说呀!你为什么不按时来?眼里有没有上级?”方主任逮着机会死咬不放,红着眼珠,显得格外的暴怒。

    刘羽懒得说话,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只要一开口,这位方主任,他的上司,就能以更严厉的话反击回去。

    方主任见刘羽越是不发话,越发激动,再度戳着刘羽的胸口,正气昭彰的厉声呵斥:“作为一名公安人员,首先要有组织有纪律!你呢?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对不对得起你头上的国徽?你配不配成为一个公安人员?”

    大概是刘羽一言不发,耷拉着耳朵的模样,方主任一个人说多了没意思,最后厉声发话:“现在,户籍办的事,你一概不用过问,你首要任务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今天之前,作出书面检讨!好了,你可以去准备了,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什么时候可以接手工作!”

    刘羽脸面那个难看,估摸着整条走廊都听到了,才来公安厅的当天,就被方主任当着全厅的人骂成这样,他以后在厅里,真心难做人。

    所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握了握,麻痹的,先等事情办完再算这笔账,老子忍了!

    刘羽转个身,在那办事员低头似笑非笑的余光下,离开内间。

    可是脚步才跨出去,背后又传来方主任的大声发话:“照这个写,半点不合规就重新写!”方主任隔着老远,重重砸过来一本厚厚的装订册。

    赫然是“检讨规范说明书”!

    这对刘羽来说,无疑是赤.裸裸的侮辱,老子写个检讨,还要专门照着大纲来写?而且,如果按照这种大纲来写,没有两三万字下不了地,今天之前,不可能写得完!

    刘羽火冒三丈,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装订册最后一行签字,看到某个方主任的落款姓名时,一腔的恼火和刚才所受的辱骂,全部化为一片冰寒。怒意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冷得可怕的平静。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人渣!

    艹!凭你这种人渣,他妈也有资格当我上司?有资格训斥我?

    转过身,刘羽迈着步子,满眼冰冷的回来了,那眸子里望着方主任的目光,仿佛望着一头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严打又起,老猪受到波及了......各种心酸......(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三章 畜生

    “出去?谁让你再进来的?”方主任打开电脑,骂了刘羽一顿,心情颇为不错的找点歌听,蓦地发现刘羽又走回来,立即拉着脸皮吼了一声!

    闻言,刘羽眼神愈发冰寒,手中的装订册猛地被砸回去,啪的一下砸在毫无防备的方主任脸上,与此同时,刘羽一个纵身翻过桌子,一把揪住了方主任头发,声音寒冷之极的发话:“我当你谁!原来是你这个人渣!”

    方主任的身份出乎刘羽意料,他不是旁人,正是肖芳的老上司,方子成!尽管没有亲眼所见肖芳的经历,可依肖芳的人品来看,不会撒谎。想起一个利用下属的死来威逼其妻子就范,满足淫恶**的人渣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自己就是他的下属,刘羽极其的别扭和不爽!万一哪天,他陷入了麻烦,这只不要脸的老**发现刘羽的女人,各个貌美如花,会不会以此要挟?

    尤其这只丧尽天良的禽兽,刚才居然大义凛然的斥责辱骂他,刘羽的火气噌的一下便爆发了!若换了一个人,哪怕明知这位上司对自己极度不满,能忍刘羽也就忍了,谁叫他不小心被人抓到了把柄?可说出这番大义凛然话的,竟是一只禽兽?刘羽,没法忍了!

    刘羽刚才还老实得跟一只畜生似的,眼下眨眼凶狠如同一头狮子,让方子成没反应过来,感觉得到头皮被扯得发痛时,才粗着脖子怒吼:“撒手!”他在吼着刘羽撒手,自己却抄起桌上的茶水缸往刘羽头上用力砸。一副我打你是天经地义。你蹭破我点皮就是大逆不道的架势。

    冷哼一声。一拳砸过去,将他手中的茶水缸直接砸成粉碎,碎渣滓刺破了方子成的手指头,其手上如同破裂的水管,鲜红的血水从里面稀里哗啦往外冒,眨眼的功夫便流了满整只手,看起来颇为血腥,可在刘羽眼里。毫无感觉。对方子成的咆哮和冲动,充耳不闻,抡起耳光便是狠抽。

    到底良心被狗啃成何种模样,才能做出强迫死去下属的妻子就范?到底有多自私,才会不顾下属家人的生活,用他们的未来威逼?到底有多无耻,才会报复性的将因公殉职的下属定性为因私外出!

    一耳光,又一耳光,刘羽也记不清自己抽了多少耳光,只记得。方子成从最初被打时的暴怒,慢慢的变成恼羞成怒的威胁。然后退一步好声好气和解,见刘羽无动于衷,又咆哮的挣扎,眼神怨毒,那个时候,他脸已经被抽烂,说话都无法利索,只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刘羽。

    刘羽则恨意难消,一直抽,一直抽,直到彻底将方子成抽得晕厥过去,此时,他已经满脸红肿,局部被抽得皮肤溃烂,嘴唇也被抽破了,牙齿不知掉了几颗,只知道一直在冒血。

    门外的青年科长,如五雷轰顶僵立当场。

    事情发展,堪称神转折!

    前半段,新来的副主任被方主任像骂一条狗一样,骂得一言不发,狗血淋头,最后乖乖写检讨,可以说,简直就是一孙子!

    可尼玛,后半场,新来的副主任跟发了疯似的,大展雄威,一耳光一耳光的,像抽畜生一样,将方主任直接打得不省人事!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了,可不是么,三十多岁就能在公安厅工作,要说没点背景那是不可能。但第一天上班就把上司打成死狗,并且前后态度差别之大,令人咂舌,似乎后来是发现了方主任的身份还是怎的,适才暴怒!也许,后者才是这位新副主任的真正脾气吧,可为什么他前面就能忍受方主任的故意刁难和辱骂呢?这位科长怎么也想不通。

    当然,他也没傻站着,在方主任被抽晕厥之后,脸色煞白的,“匆忙”跑进来,大惊失色的扶起方子成“哎呀!方主任,你这是怎么啦?我送你去医院!”他在户籍办,非常不受方主任待见,没少吃过方子成的排头,方子成平时脾气不太好,他本人曾多次像刘羽一样被骂得狗血淋头。今天有人出手教训方子成,他岂会伸手去拦?

    他这番马后炮的行为看在刘羽眼里,心里暗自鄙夷,姓方的人缘挺差嘛,待了多年的办事员,竟没有阻拦,嘿,活该被打!

    事情迅速传开了,谁叫姓方的故意拔高调子,像骂畜生一样大骂,让整条走廊都注意到了呢?所以,方子成被新来的副主任殴打住院的消息,跟长了十二对翅膀似的,一上午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公安厅,中午食堂吃饭时,交头接耳谈论的都是这件事。

    “诶诶诶,大新闻,户籍办的方主任被打住院了,知道谁打的不?”一机灵点的科长,自负消息灵通,往一处人多的桌上一钻,兴奋说道。

    “切!我当然不知道方主任被打掉了整整三颗牙齿,也不知道是新来的副主任刘羽打的,更加不知道打人的是北化那个刘羽!”一位科长级别的办事员,本来默默埋着头啃饭,听闻有人得瑟,便忍不住仰头鄙夷,事情就发生在他的隔壁,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位得瑟的机灵科长悻悻闷着头,干笑道:“原来大家都知道啦……呵呵,这位新来的副主任挺牛逼啊,方主任,那是出了名的爱刁难人,他办公室的小林,都挨了好多骂,这回,方主任算是踢到铁板了,他嘴巴痛快了,可脸上难受了呀。”

    区区一个办事员,竟敢在公开场合讽刺处长方子成!方子成在这里不受待见到何种程度,可以猜想。当然,很大程度也能看出厅里的混乱,各处室之间,没有明显的相互制约关系,各自为政,以至于别的处室一个小小的办事员都能公开嘲讽另一个处室的大主任!

    “呵呵。方主任那是跋扈惯了主。脾气使然。换了别的新副主任,挨骂也就骂了,可这位新来的副主任是谁?是刘羽!刘羽诶!他的凶名谁不知道?偏偏方主任不当回事,结果其实也没有出乎预料嘛,他被打那是妥妥的,就算今天不打,以后也会打。”

    “是!刘羽的为人我听过,据说还挺正派。就是脾气不大好,官面上挨过他打的干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头段时间,禁毒处的李处长,不是也被打了么?听说是石总队出面,刘羽才罢手,由此来看,刘羽的脾气,相当不好。以后最好绕着他点,顶头上司都照打不误。何况是旁人。”

    对此,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有人默不作声,刘羽这个在北化闹得沸沸扬扬的人物到了公安厅,第一件事就是殴打上司,让公安厅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了敬畏的心思,不求结交,最起码别得罪。

    刘羽是没想到,自己殴打方子成,还有少许的正面效果,最起码没人再敢轻易使小绊子。此刻的刘羽,正承受这次在办公室殴打方子成的后果,所受的处分不能算如何严重,却也不轻。

    警告的行政处罚!

    算起来,这是刘羽第二次接受行政处罚了,且都是警告。第一次是殴打了东文公安局长马浩,本次则是直接殴打上司。不过相较于前者,后者明显要恶劣得多,报到第一天就殴打上司,且还是公安厅,怎么看刘羽都有个目无组织和目无纪律的罪名,再说白一点,刘羽眼里没有上级和公安厅。

    这次行政处罚,是内部处分,并没有对外通报——办公室的正副职打架,还不嫌丢人的?没准给媒体炒作一番,都能上一上全国头条。

    不过,授意纪委小组作出该处罚的是毛石信!这意味便真正有了警告的味道,仅仅是纪委小组的警告还不足重视,可毛石信授意,那就很有浓厚的警告意味。换在毛石信的位置,任何人都要生气,前脚叮嘱刘羽跟上下级搞好关系,后脚他就直接把人打进医院,他堂堂一厅之长面子往哪搁?所以,亲自授意再正常不过。

    搁在许多人眼里,毛石信其实还是有些偏袒刘羽,就性质的恶劣程度而言,毛石信给他记过、记大过都不为过,最后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个警告,轻飘飘把事情揭过。

    外界反映如何,刘羽不得而知,接到处分通知书时,随手丢进了垃圾篓,爱怎么处分怎么处分,反正哥们儿问心无愧,这种人就是该往死里打!当然,仅仅靠打是不够的,这种烂人不把他踩在脚底下,对不起刘羽受到的警告处分!

    至于怎么把姓方的弄倒,刘羽尚无明确手段,偷偷摸摸做掉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奈何公安厅是个人就知道他跟刘羽有仇,他死,刘羽就有嫌疑。再不找一些关键性的证据,姓方的屁股脏得很,找到证据问题不大,可问题是,毛石信会答应把姓方的戳下去?刘羽拿证据收拾掉姓方的,从毛石信的角度,依旧是刘羽跟上级不合,恐怕他很难戳掉姓方的,反而会对刘羽产生不满——警告你一次,没见你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到时候,毛石信对他的一点好印象,怕是会烟消云散了。

    弄死他不行,搜集他证据也不行,总之刘羽不能动他,若是换在以往,刘羽大抵会觉得烦闷,无计可施,可是现在,他不动声色收拾一个人会容易许多。

    方子成住院请假,休了半月的假期,他不在,主要事务自然落在刘羽头上,暂时代理主任的工作。

    “刘主任,我叫林平知,以后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可以了。”林平知,一语惊人。

    刘羽蓦地抬头,上下打量这位科长一眼,长相平平,名字却着实了得!林平之?吊炸天的节奏!

    “嗯,正好,现在帮我做件事,送蓝花给方主任,就说我一时冲动,现在很后悔。”刘羽拍出两百块钱。

    林平知面上无表情,肚子里却偷着乐,刘主任,不带这么作践人家的啊?你这哪是道歉,分明是幸灾乐祸刺激方子成!你要真心道歉,应该是你本人去,哪有叫外人替代道歉的?你是嫌仇恨拉得不够,想激化矛盾么?

    搞不明白刘羽想干什么,林平知只得照办,在医院楼下买花,拿眼一瞅,花篮都是精心包装好的,鲜花都是赶新鲜包扎。

    鲜花店老板也是个醒目人,一眼便瞅出林平知的不凡,挤开小姑娘,谄媚着赔笑:“先生,需要什么花?”

    林平知皱着眉扫了一圈花篮,微微摇头:“这些花,不行。”

    老板不忧反喜,果然是有身份的主呀,拿眼就能瞧出这些花束是普通货色,忙道:“先生,后院有包装好的更精美的花篮,去看看?”

    林平知点头,外面这些花篮,的确太稀烂了。

    到了后院,三个小姑娘正认真的扎着花束,都是赶最新鲜的花包扎,七八十朵一大束,配以各种花朵,看上去着实漂亮。

    “先生,这些怎么样?”老板摩挲着手掌,热情的笑问,两眼望着林平知,仿佛望见了移动的钱包。

    林平知眉头皱得更深:“不行呐。”

    老板登时便急了,大单子要飞啦!

    “先生,需要什么花,您来说,我们帮您扎怎么样?”老板道。

    林平知环视一圈,蓦地发现墙角堆着几束奄掉的花束,颜色暗淡,花瓣枯萎,耷拉着不成形状。想必是卖剩了的花朵,一个小姑娘正在剪掉枯萎的花瓣,看样子,是打算拾掇拾掇,装饰一番再卖出去。

    “那几束花怎么卖?”林平知眼前一亮。

    老板立即警惕,正常客人会对卖不出的花感兴趣?别是什么记者!噙着防备的目光厉声发问:“你是干什么的?”

    林平知展颜一笑,摸出自己的证件,公安两字,吓得老板脸色煞白:“公安?”

    闻言,几个小姑娘也吓得花容失色,小兔子一般一溜烟的跑掉了。

    “警察同志,这包烟您拿好,辛苦您啦。”老板苦涩的从口袋里摸出刚买的还未拆的100的香艳。

    林平知莞尔,自口袋里摸出两百块钱,指着三束花,似笑非笑道:“全给我扎成一个花篮,这是领导要送人的花!”

    老板呆立当场……

    左右是拉仇恨,既然拉,那就狠狠拉!(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章 治理方案

    结果可想而知,方子成本就怨恨刘羽到极点,结果,刘羽不仅没有歉意,反而拿着一束破花让林平知来羞辱!方子成当时就气得抽了针头,抓起床头的花瓶追着林平知打。林平知机警得很,知道姓方的脾气不好,见机早溜了,出了医院,浑身舒坦的大叫痛快,狗日的方子成,你他么也有今天?

    想到自己过往几年在方子成下面受的窝囊气,再想想新来的牛逼哄哄的副主任,林平知大呼痛快。

    “刘主任,花送到了,方主任……很感激你。”林平知回来,严肃的汇报结果。

    刘羽淡淡瞅他一眼,只一眼,林平知便感知到刘羽的不满,眼珠左右晃动一下,连忙补充道:“不过,方主任背后说了您小话,我在门口听到了!”

    手指头弹了弹桌子,刘羽打量林平知两眼,挺有激灵劲的嘛,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从方子成被打到这次汇报可以看出来,他非常小心翼翼,很善于保护自己,不给自己留下供人攻讦的把柄,但又非常会迎合他的心思。这种人,往往很难对他人忠诚,无法寄希望于得到他的政治忠诚,但如果给了足够利益,用起来会极为顺手,办事会格外顺心。

    刘羽在户籍办正是用人之际,此人跟方子成也不太对眼,加以收拢是不错的选择。

    “嗯,这样啊……”刘羽略作讶然和失望,又问道:“看望方主任的人很多吧。”

    林平知眉头快速抖动一下,靠。怪不得叫我去医院。合着是想打听方子成出了事。哪些走得近的人会关心!难不成,这位副主任并不仅仅揍方子成一顿出气,还将施以更猛烈的手段。念及至此,林平知犹豫起来,要不要卷入他们的斗争呢?刘主任成功好说,万一失败,他岂不是要受到牵连?

    “是,很多人都到场看望。”林平知佯装不懂的含糊回答。

    “是么?希望他尽快好转吧。方主任不在,就我和你了,担子重呀。”刘羽随意说了句。

    可这话从林平知的耳中听出两层意思,一个是,现在这里是我做主,该怎么选择,你好好掂量!另一个是,以后我做了主,就给你加担子!在威逼利诱面前,该做如何选择。聪明的林平知自然有数。

    “相信方主任在刘主任和他朋友的关怀下,会很快复原。除了方主任的爱人,他一位国安的朋友,姓樊的处长也来看过。”林平知把自己在现场看到的情况叙述。

    国安,姓樊的?刘羽立马想到一个人——樊祥和!樊祥和的确是省国安局的一位副局长,正处级别,十有**,真是樊祥和!

    刘羽恍然理解,方子成对付他的原因所在了,十有**是樊祥和在中间挑唆!刘羽跟方子成从未打过照面,如何算得上仇恨?方子成往死里羞辱刘羽,多半是为樊祥和出气了。

    隔年的苍蝇,老不死,我没找你樊祥和的麻烦,已经是你祖坟冒青烟,你倒是先撺掇人收拾我?有你的,等我抽出手再算这笔账!

    “平知,这有份倡议书,你拿过去先看看,明天再说说你的看法。”刘羽丢过去一份简单的千把字的书面倡议《关于加强裸官治理的倡议》。

    林平知没敢当着刘羽的面多看,只拿眼不动声色瞅了一眼,余光瞥在“裸官”两字上时,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什么,治理裸官?你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未免烧得太大!也不怕火势太大,最后把自个儿也烧进去了?天知道中州有多少裸官,真被刘羽这么一治理,只怕全中州要跳出一大批敌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刘羽淹死。

    他没有动声色,笑着点头。

    刘羽晚上下班回家,上班第一天,委实不能算愉快,谁知道会摊上这么一只恶心的上司呢?有点小郁闷的开车到东林,朱莉莎和希拉里以及她的朋友要坐今晚的飞机回国了。希拉里不太情愿回去,可她朋友要离开不是?

    “刘,我不想离开你。”希拉里直白的倾诉。

    刘羽拍着她的翘臀,似笑非笑道:“昨晚还没喂饱你?有时间,可以常来中国。”

    “你会忘记我吗?”希拉里甜蜜一笑,又非常认真的询问,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蓝色的眼睛,不停的眨着,显示出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不会。”刘羽肯定的摇头。

    希拉里适才露出一丝甜蜜的开心笑容,像一个得到了大人承诺的小女孩,非常快乐的跟刘羽来了个长吻,心满意足的上了一辆政府的大巴。

    大巴渐渐远去,希拉里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注视着刘羽,不停的,不停的挥手,直至消失在灰蒙蒙的夜色中,再也寻不见,周身一空,刘羽忽觉失落。她对希拉里,很难谈得上感情,本就是交易接触,在此之前压根不认识,没有半分感情基础,她来中国之后的半个月,两人的缠绵,多半是感念她的执着,或者美人投怀送抱的征服感,再或者纯粹**的**。只是相处半月,希拉里的迟钝,或者说在感情上的单纯,让刘羽有点喜欢上这个异国女子了,单纯热烈的感情,直白的性格,想让人熟视无睹都难。

    “怎么,不舍得了吗?”似嘲讽似幽怨的调子自身后幽幽传来。

    回头,是等另一辆大巴的朱莉莎,今天的朱莉莎身着奶白色长裙,穿着蓝色的凉拖鞋,站在阶梯上,裙角随风而起,轻轻飘扬,柔弱似蝴蝶,就像在那次山崩中一样,显得无力而脆弱,需要人呵护。

    刘羽自嘲一笑:“也许吧,我向来是个滥情的人。”

    朱莉莎往下走了两步,与她站在同一级台阶上,夜风吹过。金色的波浪卷发稍微晃荡。遮住了右半边脸颊。朱莉莎往后捋了捋。捋到耳际,露出轮廓秀美白皙的脸颊,目不斜视的望着希拉里远去的方向,似乎在夜色里看到了令她着迷的色彩,沉默了许久,才长长的轻喟:“在你心里,我比不上希拉里,我输了……”

    刘羽轻笑着看她一眼:“你比希拉里优秀。最少作为一个男人最理想最渴望的女性来说。”

    美貌、财富、智慧,朱莉莎无一不比希拉里强。

    朱莉莎悠远的目光骤然缩回,蓝色的眼睛里写着惊奇,转过身子,直面刘羽,眸光不由自主的闪动:“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我以为……我在你眼里,非常非常差。”

    “你很好,真的。”刘羽笑着说道,这算是他第一次跟朱莉莎摊牌说话。

    朱莉莎既有惊喜,也有委屈和不甘。咬了咬红润的嘴唇:“那,为什么你能接受见过一次的希拉里。却拒绝我?”这是她,一直,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只是高傲让她放不下尊严主动问,今天,在意外的惊喜下,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问题。

    刘羽愕然的眨了眨眼,显然没想过朱莉莎会提出这种问题,讪讪之下,颇为坦白的耸耸肩:“我是一个中国男人,跟你们西方不一样,我们中国人对性很看重,而恕我直言,你们西方女性在这一方面,并不太符合我的喜好。”

    朱莉莎嘴唇微张,显得有些吃惊,她思考过许多原因,独独没想过是这种!像在笑,又像在生气,复杂的表情呈现在她秀美的脸颊上,最后化作一句喷薄而出嗔怒:“警察先生,请问你试过吗?你为什么认为我开放?为什么认定我是一个有过多次的女人?你侵犯了我的人权,现在,我通知你,请做好准备,我的律师将代表我寻求法律支持!”说到后来,朱莉莎很严肃,一丁点都不似开玩笑。

    刘羽愕然,朱莉莎的反应大得出奇,好半晌,似笑非笑道:“欢迎你的律师来中国,我随时恭候。”

    朱莉莎闻言,方才意识到中国在人权方面与美国的天差地别,气愤的跺着脚,咬着细碎的银牙恨恨道:“该死的美剧,你们中国人到底有多误解美国的性文化?竟会认为一个从没有过真正意义男友的我,是经历过多次的婊子!”

    怎么,电影上、电视剧上不是么?女人随便遇上个男人,对视一眼,然后立马脱裤子?男女主角都是这样吧。难道哥们儿误会什么了?瞧着朱莉莎怒火燃烧的眼睛,刘羽悻悻道:“好啦,对不起,对于给你造成的困扰,我深表歉意。”

    闻言,朱莉莎脸色这才好看许多,却依旧满腔幽怨:“美国的性文化崇尚自由与开放,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美国的女性愿意随便与人发生关系!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们才自由与开放,对于没有男朋友和丈夫的女性,她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保守和底线,不是只有你们中国女性才懂得贞操!”

    好吧,似乎是有点想当然的误会,如果美国的性真如电影里的泛滥,美国早成了淫.乱重灾区,美国之所以繁华,必然有正常的社会秩序,包括伦理道德秩序。只能说美剧、电影过于集中体现性文化,给外国人带来很大的印象误判。

    就像外国人对中国人的印象一样,在许多外国人眼里,中国人自卑、懦弱、胆小、怕事,可实际呢?中国人逞凶斗狠还是相当有一手的,内斗了几千年,这种血性烙印在骨子里,为了点鸡皮蒜毛的小事也能打架斗殴,凶猛着呢,压根就看不出自卑懦弱胆小和怕事,放他们出去,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斗狠好手。

    见刘羽被驳得哑口无言,朱莉莎不无得瑟,她忽地一怔,天呐,我在干什么?斥责坏脾气刘羽?这一发现,令她毛骨悚然,往日种种重新回到心里,所有的怨气登时烟消云散,小心翼翼注视着刘羽的表情。然而,她发现,想象中刘羽发怒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比较心虚和歉意。

    这让朱莉莎懵了许久,这跟她印象中霸道、独裁的刘羽一点都不相符。慢慢的,她明白过来了,对待问题上,如果刘羽理亏,他似乎非常能接受旁人的指责,其实他是一个非常虚心的人。这一发现,让朱莉莎更加萌生好感,态度立刻柔和下来,含着委屈:“你明白了吗?其实,我只有过一个男朋友,而且,他是我哥哥……”

    刘羽点头,然后浑身僵住了!

    前半句话,刘羽理解,后半句话,傻眼了,朱莉莎唯一的男朋友是她哥?这丧伦丧到何种惊心动魄的地步?

    “刘,你又误会了,直到我父母见到他时,我都不知道,他是我从小失散的哥哥,他的生命很短暂,我们相识一个月,他就换了癌症而死,他是一个流浪歌手,我用他留下来的乐器,写了我第一首歌《似水流年》。”

    刘羽脑门响过滚滚天雷,你的恋爱经历能写成一本书了!

    就像日本某部电影一样,男女主角相恋,然后发现是亲兄妹,最后双双自杀!不过,刘羽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去年朱莉莎在办演唱会,彩排时,刘羽和小雪在台下观看,那时刘羽和小雪很亲密,小雪靠在他肩膀上,因为这一幕,朱莉莎唱歌中途失态,当场吃惊的质问刘羽兄妹为何相恋,得到肯定回答后,表情非常古怪,而稍后再度吟唱《似水流年》时,感情至深,感动了许多人。当时尚不明白原因,现在却终于得到了答案——因为,她也经历过一场无疾而终的兄妹恋,所以对刘羽这对兄妹才如此在意!

    而朱莉莎一曲成名的《似水流年》,竟是为死去的哥哥,曾经的恋人所写。

    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刘羽震惊得没话说,世间无常,因果难定,如果没有她哥哥的出现,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朱莉莎这位惊艳的巨星。

    “现在明白了吗?警察先生?我不仅不是荡妇,还是一名无人要的老处女!要不要检验一下?”朱莉莎靠近了一步,徐徐香风随风钻入刘羽的鼻中,朱莉莎秀美的脸上绽放的妩媚之色,更是撩人。

    话到这份上,一切都摊开了,只要刘羽拦住她的腰肢,今晚,这只美国尤物的足以让全世界男人疯狂的处女之夜,将属于刘羽所有。(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章 好心办坏事

    要说刘羽不心动,那就是纯粹自欺欺人,没有人不心动,刘羽亦不能免俗。

    刘羽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亲吻一下她红润的嘴唇,然后……松开了手,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意兴阑珊道:“很抱歉,你来中国不是时候,哪怕早半个月,或者再晚半个月也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朱莉莎有种被戏弄的气愤:“刘!请你诚实的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无法碰我!”

    刘羽望着天外,悻悻叹口气:“最近开始扫黄了,干部要起带头作用!下次吧,等风头过了,再来中国,或者,我去美国找你。”

    朱莉莎恨恨的跺了跺脚:“刘!你是胆小鬼!还有该死的扫黄,我恨它!”带着气呼呼的表情,朱莉莎一溜烟跑上了巴士,决心再也不见这个男人。可当巴士启动时,她又后悔了,急急忙忙把头伸出窗外,看着飞速模糊的刘羽,着急的挥了挥手,得到刘羽挥手的回应,才终于轻松的笑了。

    送走两个女人,刘羽微微惆怅,目送着朱莉莎的车彻底消失,才离开东林。

    第二天早晨,刘羽来到办公室,坐了一会,直到九点也没等到林平知,不由心生嫌恶,这种散漫态度,如何能成事?对他的评价,是不是下得太早了?

    然而,快十点时,传真机响了,办公室里就他一人,指望不得旁人。走过去拿来一瞅,眉头顿时倒竖!传真是省纪委监察一室传来的,大意是。林平知被人举报受贿。昨晚九点被纪委带走接受调查。这个传真只是通知刘羽一声的。前文说过,纪委在处理案件发出通知时,一般情况都是先电话口头通知,然后再传真,差别就是,电话口头通知,双方能有一个短暂的交流,大致说明情况。给事情的发展留下一个谈判的空间。而传真,就是冷冰冰的直接通知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林平知有没有受贿,刘羽不敢打包票,从他为人来看,手脚恐怕很难干净,换在别的时候,刘羽才懒得过问。

    可林平知被带走的时机,未免太过微妙!

    不偏不巧,刚好在刘羽暴揍了方子成之后的当晚就调查。要说是巧合,也太巧合了!

    此事冲刘羽而来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让刘羽不太理解的是,他昨天尚是首次见到林平知,两人连交情都谈不上,遑论心腹。刘羽目前仍在考察林平知的能力,让他回去琢磨裸官治理方案便是重点考察之一。林平知,既不是他熟人,又不是他心腹,冲着刘羽而来,抓了他有什么意义?

    带着一丝疑惑,刘羽不得不去省纪委一趟,既然事情冲他的可能性比较大,眼睁睁望着林平知被抓走,未免招致话柄。

    在去省纪委的路上,刘羽给陶小风打了个电话,林平知的事,具体什么情况最好还是先弄清楚再进去。电话通了,说话的却是一个女人,是宣诗诗:“是你?找小风吗?”

    宣诗诗的声音有些意外,也有点隐隐的激动,听得刘羽一脸古怪,我找陶小风,你激动个什么劲?

    “哦哦,是,找小风,他人不方便接电话吗?”刘羽疑惑道。

    宣诗诗摸着微微加速的心脏,深呼一口气,嘴唇紧紧的抿了一下:“嗯,有朋友找,出去了,手机忘带。”

    刘羽失望,看来还得自己进去打听。

    正自他失望是,宣诗诗关切道:“有什么事吗?我可以等小风回来,告诉他。”

    “也没什么事,有个朋友被纪委带走了,我想问问情况,不在就算了,我自己去问一样。”刘羽心说,小风这媳妇儿还不错,对他的朋友挺热情嘛。

    一听是急着现在要办的事,宣诗诗跟着替刘羽着急,左思右想,咬咬牙:“这样吧,我陪你去,里面一些人我认识。”

    闻言,刘羽思忖了片刻,如果他们认识宣诗诗的话,似乎也可以吧?既然是陶家的准媳妇儿,她跟陶小风谁来差别就不大了,而且也就打听下事情,又不是要放人,多大点事儿?当即便点头答应。

    但是,刘羽想不到的是,同意宣诗诗陪同前来,就是一个错误!

    在极为门口,刘羽等到了宣诗诗,半年不见,宣诗诗此时打扮靓丽,皮肤姣好,整个人水灵灵的透着一股清纯劲,相比于以往,气质高贵了不少,与那个断了腿坐在轮椅上的冷漠女孩差距极大,刘羽差点认不出来了。

    “你好,刘羽。”在路上,宣诗诗很期待见到刘羽,真见到了,却不知说什么好:“你一点没变。”她本是无心一说,可仔细一观察,刘羽的外貌还真跟两年前一样,半点没变!这让她微微不解,好吧,他年轻……

    刘羽浅浅一笑:“呵呵,你好,你倒是变了很多……我们这就进去?”刘羽指了指身后的省纪委,表示自己事情很急。

    宣诗诗忙道:“哦,好。”

    宣诗诗来省纪委不是一两次了,身上有通行证,武警当时便放行。途中,宣诗诗问了事情经过,也没多想,只当刘羽护短,想保属下,心想,难得有机会,就算是报答他治疗双腿也要帮他保主人!

    “了解一下大概情况就好,具体事宜我再来想办法。”刘羽提醒道,他要弄清楚事情当中,谁在操作,目的是什么,至于救林平知,反倒是其次。

    宣诗诗用力的点着脑袋,心里却一个劲的想为刘羽办点事。

    刘羽在休息室等消息,宣诗诗独自去见监察一室的张通灵处长。宣诗诗记得陶小风跟张通灵聊过一次天,好像聊得挺热情,想来关系应该不错吧。

    宣诗诗的到来。张通灵还是比较热情的。陶家的准媳妇儿嘛。他见过。

    “宣小姐怎么来啦,坐坐,喝什么茶?”张通灵请她坐下,冲了杯茶,和颜悦色道。

    宣诗诗也不笨,寒暄了两句,不给人突兀和扯虎皮的生硬感,始才放下捧着的茶杯。一本正经道:“张处长,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在省公安厅户籍办上班,昨天被纪委带过来,他的问题很大吗?”意思是,问题不大就放人吧。

    这就是宣诗诗的自作主张了!刘羽要的是了解事情经过,而不是捞人!结果宣诗诗倒好,不问事情经过,直接想着把人捞出来不就完了?

    但是。这不算最糟糕的,糟糕的是张通灵!

    从公安厅抓人。这么大的事,张通灵可能不知道?此事,必然是他点过头同意了的。省纪委的监察室,自主的权利比较大,这事并没有往上汇报。所以,宣诗诗张口就是放人,张通灵第一念头就是,陶书记在关注?这个念头立即被排除掉,陶书记想过问此事,怎么会让家属以私人的身份来?第二个念头就是,宣诗诗受了朋友所托,想帮朋友的忙,这个可能性很大。

    可正是推测到第二个可能,张通灵不动声色的脸庞,其实已经垮下来了。

    陶书记家属的面子,该买的,他肯定会买,犯不着得罪她,让陶书记耳边响起他的小话,而且林平知于他而言,可放可不放,原本也是个可以顺水推舟的人情。但是,宣诗诗,一不问事情经过,二不问放人之后产生的后果,张嘴一句放人,在他看来,插手公事未免插得太跋扈了!纵然你是陶书记家属,也不是这么个插手法吧?我有没有难处,你问过没?放人后出现责任你担心过没?

    哦,什么都不管,你一句话放人,我就承担一切?连个交底,让我心安的话都没有?

    要说张通灵不气恼那是假的,当然,还有一层气恼是在猜测中。在他想来,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还算不上陶家人,哪有胆子上纪委发话?多半是陶小风在后撺掇。可我跟你陶小风又不是不认识,遮遮掩掩让女朋友来发号施令什么意思?不放心我办事?怕连累到你?

    人一旦走进了死胡同,九头牛也拉不回。他哪里知道,宣诗诗是见刘羽心切,这才自作主张,否则轻易也是不肯上纪委揽活的,加上立功心切,就好心办了坏事,给张通灵极大误会。

    “哦,问题不大,过两天就可以走了。”张通灵很痛快的点头。

    宣诗诗听不出来张通灵“过两天就可以走”的内涵,只当事成了,感激一笑,聊了几句之后就美滋滋的向楼下的刘羽做汇报。

    待听完宣诗诗的叙说,刘羽登时眉毛拧成一块疙瘩。

    虽然猜测不准张通灵的真实心态,可刘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怕是弄巧成拙,要闹出事儿了!

    “谢谢你啊,这次麻烦你了。”在门口,刘羽跟宣诗诗告别,她颇为满意的在刘羽温和的笑容下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刘羽脸一沉,重新回到省纪委里头,希望事情别闹得太糟糕。

    当他来到张通灵办公室门口时,眉头立即皱起,果然坏事了!

    张通灵在打电话:“从公安厅抓来的人,问得怎么样?”

    “就问出这么一点?”得知那边只取得了昨晚的那点进展,张通灵恶狠狠的质问。

    “查,严肃的查!包括经济、作风全部查,必须查出所有问题!”张通灵阴沉着脸掀着嘴皮子发布命令。

    人,他会放,犯不着跟陶小风顶着干。

    但,人,不会轻易放!

    你不给我留面子,我何须言听计从?人放可以,不过,给他留点小黑点还是够的!只要查出足够多的问题,看起来颇为严重,最后他以警告或者记过的处罚轻轻揭过,陶小风同样得笑着买这个人情,而且还找不出他任何毛病来。

    要不说呢,老虎身上也有虱子咬,具体办事的人拥有一定权利,上头的人架子再大,惹急了办事的人,照样能给你添麻烦。

    刘羽听完,不由无语,宣诗诗啊,你算是办了件好事!

    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林平知受不受行政处罚他不关心,关心的是怎么从张通灵嘴里把真相套出来。

    “张处长,忙呢?”刘羽站在门口,敲敲门。

    张通灵脸色稍霁,正色道:“有事吗?”

    “我公安厅户籍办副主任刘羽,接到通知,办事员林平知被纪委带走,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刘羽笑着走了进来。

    张通灵下意识点头:“哦,坐……嗯?”宣诗诗前脚走,他后脚来,还是为了同一人,可能是巧合么?莫不是不知足,想现在就把人领回去?欺人太甚!

    登时脸皮翻转,脸色阴云密布,他对宣诗诗不客气也得装着客气,可对刘羽,有必要买面子?张嘴便沉声的发话:“情况?什么情况?通知上都说明白了,受贿!要我再说一遍?”

    如此老大不客气的话,叫刘羽恼火,可他有苦说不出,总不能把宣诗诗卖了吧?人家好心帮你办个事,能寒人家心?

    “张处长,是这样……”刘羽硬着头皮发话。

    哪知张通灵是记恨上刘羽了,大声呵斥:“够了!要我重复几遍?这里是纪委,谁来说情都没用!”

    刘羽脸皮发烫,妈的,等老子把话说完成不成?

    见刘羽还不走,张通灵拍着桌子跳起来,额头青筋直跳,张嘴吼骂:“滚!”

    刘羽眯着眼看了张通灵一眼,麻痹的,我算是记住你了!有种你别哭!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一个纪委处长!他被张通灵点着火气了,虽然知道张通灵误会什么,可这一副见谁怨谁的架势,刘羽想不记恨都难!

    在他转身离开时,张通灵座机响了,阴沉这脸色接,毫不客气的生硬接话:“喂!谁?”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张通灵浑身一个激灵,瞳孔骤缩,骇然的望着快走出门的刘羽背影,顾不得电话里的话没说完便啪的一下摁了,额头冒着豆大汗珠,匆匆忙忙绕出办公桌,因为动作过于着急,小腿磕在办公桌椅子角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他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了,跛着脚追上去,方才还一脸的盛怒,此刻却奴才相的陪着尴尬的笑容,隔着老远便急吼吼的扯着嗓子:“诶诶,刘主任,等等啊,听我把话说完,你误会了……”

    呼呼,本次严打比想象中还厉害,n批书倒下了,官文也有本被卡擦了!老猪下面凉飕飕的,希望放过老猪这头安分老实而勤勤恳恳的猪,不要太监了他!!(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 逢人说话留三分

    刘羽阴沉着脸,拔腿便走。

    扶不上树的鸭子,贱骨头!刚才骂得不是挺凶么?现在软了?

    “哎呀刘主任,你慢些。”张通灵脸色那个苦啊,就在刚才他接到了二楼张孝华副书记的电话,他就一句话,你骂走刘羽,我就能送你离开监察室!

    张孝华是纪委常务副书记,分管了财务和监察一室,正是他张通灵的顶头上司。张通灵能给陶小风上眼药,却没胆子在张孝华眼皮底下玩偷鸡摸狗的一套,毕竟一个是县官一个是现管,差别大着呢。

    当时打电话时,张孝华措辞罕见的严厉,张通灵能够听出其中的杀气腾腾。须知,张通灵既是张孝华的直属下属,与他的关系不可能差到哪去,张孝华如此撕破脸的发脾气,可以想见,十有**是认真的。这让张通灵如堕冰窖,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早知道你跟张书记熟,我怎么也不会刁难你嘛!你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所以,他这才不要脸皮的追出去。

    刘羽头也不回,冷哼一声:“抱歉,我滚了!”话虽是如此说,刘羽脑海里却在琢磨那个电话的主人什么意思,他耳力好得很,在门口就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只是省纪委大院,除了陶小风,我跟谁还有这般熟悉?以至于能不顾跟下属的感情,一力维护我?就算是陶小风亲自来,也不见得会有这般凌厉与决断。

    张通灵嘴巴发苦,我这是多了什么嘴啊!

    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跛着脚狼狈的追上去。身手拦在刘羽面前。苦苦哀求道:“刘主任。请您给我一道歉的机会行吗?”

    他算是把面子彻底放下来了,这可是省纪委大楼,楼上楼下不知多少双眼睛望着呢,他今天这一哀求,估摸着今天中午能传遍全院子,脸面算是彻底丢大了!

    刘羽冷着脸:“滚!少挡路!”我让你给我机会说话时,你给了?

    张通灵咬咬牙,心里的后悔没法说。咬咬牙,狠狠一耳光抽在自己脸颊上,偌大一个红印便拓印在其脸庞上,伴随的是火辣辣的疼痛和无地自容,为了让张孝华息怒,只有牺牲面子了!

    他这一耳光,才算是真诚的道歉,远比嘴巴上的道歉实在得多,刘羽也才终于停下脚步,绷着面皮发问:“张处长拦着我有事?”

    张通灵心知刘羽气消了。忍着疼痛,克制自己的不去注意四面八方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摸出烟顺一根出来,陪着笑递过去:“刘主任,刚才不是没认出来您么?您海涵,您见谅,您刚才想问什么事来着?不妨回办公室,慢慢谈?”

    哼!刘羽摆手拒接了香烟:“我不抽烟……回你办公室谈吧,我了解点情况。”

    “好嘞,刘主任这边请。”张通灵适才大松一口气,笑着请刘羽回到办公桌,临进屋前,猛地仰头,恶狠狠扫了一眼探出头往下望的人,吓得一众人纷纷缩脖子,若无其事的回到岗位上。

    “刘主任喝茶。”张通灵独自忙活着,冲了杯四月份刚采的新茶,嫩绿的茶叶打着旋慢慢沉淀下去,沁人心脾的茶香飘进鼻孔当中。

    刘羽吹了一口,最后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舒展开,徐徐的落下去。

    安静得瘆人的气氛,让张通灵不得不尴尬的开口:“刘主任,关于您办公室姓林的同志,经过组织鉴定,他是清白的,信息来源已经查明,属于虚假举报,我让人把林同志带过来。”张通灵一阵感慨,妈的,早知道就从了陶家的准媳妇儿的意思,把人放得了,闹到现在这般程度,真是蛤蟆跳门槛,又蹲屁股又伤脸,我真特么自作自受!

    “人放不放再说吧,先说说具体什么情况。”刘羽放下茶杯,抬头问到。

    张通灵微微发愣,咦,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呀?宣诗诗一开口就是放人,委托人刘羽反倒不着急了?这闹的是哪一出?这个念头很快被他压下,管他呢,现在顾好刘羽就是,谁管宣诗诗?

    “具体情况,我也是今早才得到汇报……”张通灵回忆的说道,既然刘羽从公安厅专门赶过来,所谓的了解情况,自然是内幕了,一般时候他肯定不会开口,可是此刻却半点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和盘托出!

    “刘主任,恕我直言,你这位办事员,过于急功好利了!”张通灵张嘴就来了一句,然后才道出实情因果:“治理裸官,纪委操作了多年都没付诸行动的事,他一个办事员就敢惦记上,而且还被人知道了,能不给人收拾?”

    刘羽眉毛耸动,嘿,合着哥们儿有点误会了,事情也许并非冲着刘羽而来,而是冲着刘羽的“裸官治理”来。

    林平知仅仅是泄露了点信息就被人折腾进省纪委,这让刘羽心里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治理裸官的难度,远比他想象得要艰难得多,但也更加坚定了刘羽治理这块顽疾的信念!就不信灭不了你们这帮东西!

    无论是针对刘羽本人,还是他的裸官治理方案,林平知都是因刘羽才进省纪委,他刘羽来一趟也不算白来。

    “哦?这事我知道。”刘羽表情淡淡,不以为然道:“说说具体情况吧。”

    张通灵愣愣的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倒抽一口凉气!他习惯性认为林平知是为了讨好刘羽这位新副主任,所以上来就弄一篇裸官治理方案,来吸引注意,也就是投名状。可刘羽的态度,那就是光头上的虱子,摆明了,这事是刘羽发起的!

    这刘羽到底有多大胆子,才敢惦记治理裸官呐!张通灵只觉得浑身汗毛凉飕飕的,裸官的可怕不在于个别裸官有多位高权重,而在于多少正常官员潜意识维护裸官。将裸官当做自己的一条退路!当官有风险。这是常识。为自己谋后路更是本能驱使,裸官便是一条很好的退路。一旦这股维护裸官的力量联合现有裸官,纠集在一起,那将是一只隐形的大老虎,没有铁血的政策,没有高压的镇压,谁敢触碰底线,谁就倒霉。林平知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为什么说存在大批维护裸官的潜藏官员,直观的证据就是,裸官存在多年,从中央到地方却普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个别地方有针对裸官的地方法规,但也多半是给狗起了狮子名,有名无实,尽是些务虚的条纹政策。这种扭曲的,不正常的态度折射了官场何种意识?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裸官的治理。不仅要跟裸官势力斗,更多的要跟维护裸官的意识群体相斗。没有充足的准备,最终的结果将是被对方吞噬掉。

    如果国家早年从最开始萌芽就严加管理,或许还能快速治理,但是随着多年的放任,这只老鼠已经变成吃人的大老虎,轻易碰不得,纪委也束手无策,不敢深挖。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张通灵算是彻底明白了刘羽的凶名,凶在何处!不在他殴打干部,不在他身手有多厉害,而在于他的目空一切,以及蔑视官场的态度!不知不觉,张通灵腰杆坐直了许多,神色间也有一抹罕见的凝重。不知这位迅速崛起的官场新秀,在这场注定血腥和举步维艰的战斗中,能持续多久。

    张通灵深吸一口气道:“林同志是怎么被人知道在研究裸官治理的,这个只有他自己清楚,我这边打招呼的是刘玉玲,其母亲是省妇联副主席,举报者是刘玉玲的弟弟刘洪涛。”略微停顿了一会,张通灵善意的提醒道:“这刘玉玲的爱人,就是你们户籍办主任方子成。”

    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方子成身上了?刘羽眨了眨眼皮,难不成,我跟你方子成真是隔墙摞帽子,死对头?就冲方子成和其妻子的态度,裸官治理首先的障碍就是他们!一个支持裸官的上司,会容许下属革他的命?

    所以,无论从刘羽个人感情,还是从政治角度,方子成必须除掉!

    不过,方子成的丈母娘竟是省妇联副主席,怪不得方子成能从北化蹦进省公安厅,合着有个牛逼哄哄的丈母娘。省妇联副主席的威力不在于权力,妇联能有啥权力?其厉害在于人脉,许多高干的爱人,她应该都有认识,指不定其中就有一个牛逼得不行。

    看来,要踩掉方子成,比想象中还要困难,公安厅里有维稳的毛石信,外面有人脉满天下的妇联副主席,照这架势,除非方子成自己造孽把自己坑死,否则刘羽不宜动他。

    嘿!就不信我一身的异能还弄不死你这只人渣!

    交谈了一会,林平知被领过来了,头发稀稀拉拉的打着卷,脸上挂着悻悻的郁闷之色,两只眼睛深陷,跟只大熊猫似的,嘴唇也皲裂开。估摸着一夜的审讯,他不仅没吃饭,还没喝水,更是连觉都没让睡。被中纪委调查过的刘羽,深知纪委对人精神力的摧残到了何等令人发指的程度,鲜少有人能熬过纪委的精神拷问。

    见到刘羽正漫不经心跟张通灵交谈,林平知深呼一口气,愈发感受到刘羽的强大,在省纪委捞人也捞得如此轻松!不愧是名声赫赫的刘羽啊!

    “好了,有话回去说。”刘羽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别说话,拎着人离开大楼,在路过楼梯口时,刘羽略略犹豫,要不要上去拜访一下张孝华?可思忖片刻,微微摇头,既然对方没有现身,只是通过电话传达意思,那就是不太想跟刘羽照面,此刻找上去反而不美。

    下次吧,既然决定治理裸官,省纪委少不了要打交道,总有找他的时候,到时一并感谢。

    上了车,刘羽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等他猴急的一口喝干,刘羽才发问:“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吗?”

    林平知喝完水,冒烟的喉咙终于舒坦,满腔感激,拍着胸脯豪气干云的发誓:“刘主任,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你指哪我就打哪!你指东,我绝不往西打!”

    刘羽眼皮都没抬:“回答问题。”漂亮话不要钱,谁不会说?稀罕听你的?

    林平知悻悻,低下头沉吟,半晌颓然叹息:“是我识人不明,被阴了!”

    原来,昨晚林平知在办公室整理完裸官治理方案,一个户籍办原来的办事员,现在调到综治办,过来串门,邀请林平知上卡拉ok,进来时瞥到了这份方案计划书,在卡拉ok时,试探了几次。这办事员跟林平知关系莫逆,是一个大学出来的,在厅里关系融洽谁都知道,所以也没有隐瞒太多,并且吹嘘说,马上就要严打裸官了。

    谁知,这朋友原来在户籍办,跟方子成关系不咋地,却跟他的小舅子,也就是刘玉玲的弟弟刘洪涛关系很不错。不巧的是,刘洪涛持有加拿大绿卡,一听这事登时火了,治理裸官,那不是治理到我老妈身上了?于是,立即跟老妈说,老妈起初不在意,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能掀起浪花?但听说新来的副主任跟女婿方子成不对付,立即起了疑心,莫非是他针对女婿的伎俩?

    如此一想,登时便拍着大腿发了话:“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或为女婿,或为自身,在省纪委那打了招呼,林平知就这样在当晚被省纪委从家带走。

    大概事情就是这样,刘羽点头:“以后注意点,逢人说话留三分。”这算是轻轻把事情揭过了,谁没经历过背叛呢?刘羽可不也被刘宁反水了一次?

    “关于裸官,你昨晚想了些什么,说我听听。”刘羽问道。

    林平知心下大宽,刘羽把事情揭过,当真出乎意料之外,放松心态的整理有些沉闷的思路。

    “首先,裸官非治不可,危害很大。”

    “重点是,治理方案,我觉得如果要治理,不能慢,慢就给了裸官钻空的机会,他们会利用各自所在区域的权力伪装自己保护自己,但是也不能快,快就显得激烈,而激烈的手段往往会激发矛盾,造成冲突,影响稳定和谐,一旦造成不稳,恐怕不用裸官们讨伐,裸官治理方案就会被上头以稳定大局的名义叫停。”(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七章 温水煮青蛙

    刘羽颔首,眸中闪过赞许之色,林平知的确有一把刷子,在治理方案需要注意的度上说得很正确。虽然刘羽很想立刻治理好裸官,但这事真心不能着急!

    想想孔小龙的星众案件吧,百来位官员被曝利用娱乐行业嫖娼,结果事情一曝光就有三位外逃,当时的韩飞明什么反应?是出面一手拍死这百来个官员?不是,是亲自出面,把事情压下来,告诉那百来个官员,不用跑了,你们很安全,没人算账,以此维护了大局稳定。如果刘羽闹得全省裸官外逃,韩飞明会如何处理用得着说么?叫停裸官治理是轻的,严重点的拿刘羽等发起裸官治理者的人头安抚众多裸官,这不是推测,是必定且一定会发生的事实!

    林平知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们要采取温和,但是坚决的方式,以点到面,逐步推进,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在众多裸官来不及反抗时就让他们失去反抗的力量。”

    “说具体就是,第一,治理裸官,我们要先自查!只有自身干净,才不会被人握住把柄,也只有如此才能说服其他单位,而且自查也要一步步自查,首先,我们要查我们的公安厅,公安厅完了再轮到各市局,市局完了最后才轮到县局,当公安系统自查完毕,再进入其他系统,逐个逐条的击破,等我们治理好一定量的单位,大势已成,其余的裸官见势不可挡,势必不会再有激烈的反抗。会寻求和平的方式与我们接触。这要求我们在前期过程中。手段不能激烈,不能给人恐慌,给他们留有后路,否则后面的裸官出于安全会做出某些危险举动。”

    “第二,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要拉拢相关单位,纪委、组织部、国安是重点拉拢对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四方共进共推,看起来显得势大,当进入单个的系统时,遇到的反抗会比较小,毕竟公安、纪委、组织部,从法、纪律、官帽、国家安全四个方面共同约束,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敢于明着反抗的人比较少,当然,前提是纪委和组织部以及国安要先自查。”

    “第三。手段!我们要强调温和,所以开局要找到非常好的切入点。不能显得突兀,给人措手不及的慌张,我个人建议,先从舆论方面起步,以某件事打开裸官的话题,然后公安、纪委、组织部、国安顺势而为,从这个点切入裸官治理当中来,而我们最开始,最好别以治理裸官的明确方式展开,而是用官员及家属户籍管理着手,当他们不知不觉开始接受我们管理时,我们已经在备份他们境外的情况,是否入外籍或者持有外境长期居留证。”

    刘羽听得暗暗点头,林平知还真是人才,一夜的思考跟刘羽总结得差不多,不过刘羽比他多一些考虑就是,当裸官调查结束,并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如果调查完毕就马放南山,兵入武库,便成了走形式的务虚。得益的是纪委和组织部,各自备份了裸官信息,能进一步加强对干部的威慑力,而裸官的实际情况却压根没有变化。

    所以,刘羽补充一点——最后,所有裸官一律约谈!

    约谈的内容就是,给他们三个选择!

    第一,本人、配偶或者子女放弃绿卡。

    第二,如果不愿放弃绿卡,必须上交公安部户籍办管理!

    第三,如果既不放弃绿卡,又不上交公安部,对这类裸官,其户籍办理业务一律交由公安厅户籍办接手,对其出国,公安厅坚决不予批准,严防裸官借机外逃!他们请假超过一天以上,必须经过公安部户籍办审批同意!对于没有经过公安厅审批同意,擅自离职一天以上裸官干部,公安厅将划入通缉准名单,限时两天内来公安厅报道,说明情况,否则发出通缉,并通报纪委、组织部和国安,联合处理!最后,对于此类的裸官,公安厅将调查其家属移居国外的资金来源,如有非法所得,将通知检察院。

    只有如此,才能真正意义上灭掉裸官这块牛皮癣。

    事实上,按照刘羽的脾气,既然不愿意放弃裸官的身份,那就早点滚,中国不需要你们这帮吸血虫假仁假义把国家资产往境外搬!但撤销不撤销他们职务,刘羽不可能做得了主,他能做的就是用各种手段,严防裸官外逃!

    规划大概就是如此,剩下的便是一步一步具体操作,只是这个任务的艰巨,超过刘羽过手的任何一件事。

    送林平知回家,嘱咐他先修养好再上班,刘羽沉思一阵,这事要不要先找韩飞明?如果他肯支持,任务无疑会轻松许多,但是想了想随即摇头,还是那句话,韩飞明不会容忍中州大动荡。与其先让他知道,倒不如刘羽先做出一些拿得出手的样板,再让他知道,这样得到支持的可能性更大。想一口气从党政下猛药,结果就是星众事件的放大版,十几个或者上百个乃至上千个官员的集体外逃!这种恶果,足以惊动中央!

    所以,刘羽发现,治理裸官,不能依靠外人,只能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来。

    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说服省纪委、省组织部、省国安,以及省公安厅,将四者捆绑在一个利益战车之上。

    但攘外必先安内,在开始第一步之前,先要把方子成这颗绊脚石拔掉,有他在,一步都甭想迈出去!

    从第二天开始,刘羽着手了解方子成,以及他的亲属信息,商量计策。

    在搜集的信息上,刘羽找到了许多可以攻讦的把柄,但这些都被刘羽直接忽略了,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找他的把柄,而是了解他。无论是喜好、习惯、口头禅、绰号等等。哪怕是他指甲有多长都在关注。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了解。刘羽基本了解方子成的信息,从看似零碎的只言片语以及行为习惯中,推测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有一段信息描述到,方子成有一次上班,脖子处有一条抓痕,女人的抓痕。

    又有一段信息,方子成接电话有个习惯,一般电话都在办公室接。唯独爱人的电话要上阳台接,而且喜欢关上阳台的小门。

    还有一段信息,方子成今年春天请过三天假,说是回家探亲,但回来时眼睛有些黑肿。

    三条信息结合以前的信息,大概推断出一个事实。方子成脾气暴躁,但很可能惧内!前后两次伤势,有可能是爱人造成的,当然,也可能是他打爱人。爱人反抗,但接爱人电话一定上阳台。且关上门,极有可能是怕老婆了。

    再结合他的情况,丈母娘是高干,他的一切都依赖丈母娘,在女方面前处于弱势,如果刘爱玲强势一点,很有可能方子成就惧内了。

    这条消息相当重要,至少对刘羽而言很重要!

    半个月后的今天,方子成出院。

    走在路上,方子成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这让方子成对刘羽恨之入骨,且是从来没有过的恨意!堂堂户籍办的大主任,在副主任上班第一天竟然被打进了医院,简直是奇耻大辱!在他看来,刘羽太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其实,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动机又有多见得光?错非帮助朋友出口恶气,有意侮辱刘羽,会有这副下场吗?

    进了办公室,看见林平知正在跟刘羽若无其事的讨论什么事,对他这位大主任的回来竟无半点表示,登时火冒三丈,大步迈向自己的内间办公室,厉声发话:“林平知,过来,有话问你!”

    他走进去了,人都坐下来了,身后还无半点动静,回头一看,鼻子都气歪了!林平知跟没事人似的,目不斜视的聚精会神跟刘羽谈话,将他这位大主任扔在一边,完全不搭理!这可把方子成气坏了。

    “林平知!”方子成跳着脚大吼,额头青筋直跳,显然到了暴怒的边缘。

    林平知这才侧过头,身子则依旧趴着,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无,非常不客气的皱着眉发问:“什么事儿啊?”

    方子成狠狠一锤桌子,气得咆哮连连:“你说为什么?桌子这么脏怎么回事?饮水机的水多久没换了?你吃屎的?”方子成的脾气,就这么暴躁,这么多年,林平知吃这样的排头不是一次两次了。

    换在以往,林平知只能是蛤蟆跟着团鱼儿转,甘当龟孙子。可眼下,有了刘羽这栋靠山,再加上方子成撕破脸把他弄进省纪委,真心不打算再对方子成虚与委蛇,当即便拍着桌子回骂:“你才吃屎,你全家都吃屎!保洁的工作,你找保洁去!我是具体办事的,不是你请来的保姆,地脏了自己扫,水没了自己倒,没长手啊你!”

    方子成懵住了,在他手下乖得跟畜生一样的林平知,竟敢对他大吼大叫!这一番对话,估摸着整条走廊都听到了,令其脸庞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牙齿打颤,蓦地,狠厉的目光陡然落在刘羽身上,咆哮道:“刘羽!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教唆!”

    刘羽噙着淡笑在看报纸的,闻言,登时脸皮翻转,拍着桌子起来,瞪着眼珠子凶狠道:“脸好就开始发痒,欠抽是不是?信不信我告你诽谤!”他这一声比林平知还大,近在咫尺的林平知吓得跳了跳,何况是走廊了。

    方子成气得颤抖着手指指着刘羽,竟说不出话,他还真怕刘羽再打他,住院是轻,丢不起这脸面啊!

    “林平知,这里有件事,你去给我办好!五湖市一个乡镇户籍档案管理室失窃,你代表厅里过问,现在就走!”方子成拼命压住怒气,冷邦邦的发话道。你不扫地不换水,说这是私事,好吧,现在我拿公事让你办!

    哪知,林平知都不带犹豫的,张嘴就来:“抱歉,刘主任也吩咐了我事,目前正在办,分身乏术,找别人去吧。”

    “他主任还我是主任!”方子成要杀人了,眼睛已经有点赤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林平知摊摊手:“方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刘主任才是我的直管上司,我直接对他负责,有什么事,烦请您先跟刘主任说好,别让我这办事的人为难。”

    “你行!”方子成遥遥指着林平知,透着森然的恨意,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让我丢这大脸,你算头一个!随后,再度盯着刘羽,重重的怒哼:“想搞裸官治理?姓刘的,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做梦吧!”说完,拎着手提包摔门而出。

    刘羽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愈寒,果然要先除掉你么?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旁人!

    接下来两天,方子成都没有上班,理由是伤势未愈,实则是,不除掉刘羽,户籍办他没法呆了,去了就是伤面子的节奏,何必去?刘羽则始终在观察他,似乎他请假的这两天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外出。

    “刘主任,方子成这人,看似暴躁,其实人挺阴险,你要留心他在阴你。”林平知皱着眉,不无担忧道。

    刘羽嗯了一声,他阴不阴险,还用你说?肖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阴险与卑鄙无耻集于一体的大乘。

    正自此时,刘羽手机响了,赫然是小雪。

    “喂,哥,忙吗?”小雪在电话那头,语气不善的问道。

    刘羽摸不着头脑:“最近没什么事,怎么了?”

    “你来下我学校,一食堂门口等你,有话问你。”小雪语气颇快的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小雪,生气了?

    带着狐疑和担忧,刘羽迅速驱车赶到中州大学,在一食堂门口,看到了小雪,上身着白色t恤,下身牛仔裤,都戴一顶白色的鸭嘴帽,打扮在娇小的身材上,格外增添一份俏皮可爱。其秀脖处,白皙的皮肤在六月的阳光下,折射着白晃晃的光芒,就这样俏生生站在川流不息的食堂门口,眨着大眼睛四下张望,宛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诸多吃饭的学生频频侧目。

    刘羽要走过去时,蓦地发现在台阶的花坛阴影下,靠着墙站着一位身材修长,长相绝美的小姑娘,正文文静静的低头玩着手机,同样引得路过的学生惊艳不断。

    看到她,刘羽嘴角直抽,大概能明白发生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功败垂成

    小筠梦跑来找小雪玩,然后,经意或者不经意之间,把事情抖了出来,然后小雪就生气了。

    “呀,姐夫,哦……老公,你来啦。”小筠梦发现了刘羽,连忙把手机收起来,拎着裙子小跑上来,柔柔弱弱的喊“姐夫”,但立刻又改口“老公”,说话时,不忘瞥一眼小雪,昂扬着白白的下巴,显摆之意尽显无疑。

    小雪回头,往日星辰一般璀璨的眸子,此刻蕴含着说不清的情绪,闷闷不乐的走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拎住刘羽的袖子,低头闷声道:“你跟我来。”

    被小雪拉扯着一直往食堂二楼的包厢里去,小筠梦则唯恐天下不乱,一手挽住刘羽的胳膊,一边弱弱道:“妹妹,你拉我老公上哪呀?”

    小雪狠狠回头,凝着眸子瞪她一眼,又默不作声的拉着刘羽进包厢。最后三人坐下,小筠梦随便点了俩菜,等服务员上了菜,一直闷着头不说话的小雪,似乎经过了许多犹豫,终于勇敢的抬头,指着一旁没心没肺,吃得不亦乐乎的小筠梦,质问道:“哥!她是怎么回事?”

    刘羽微微感叹,就知道你会问,大致将事情起因和经过说了一道,也没隐瞒。

    听完,小雪忽然脸色好转不少,恶狠狠瞪了小筠梦一眼:“小骗子!就知道有问题!说什么我哥喜欢你,不要我了!哼!原来,是自己把自己坑了,哈哈,真好笑……”

    小筠梦不以为然的吃了口蒜苗。笑嘻嘻道:“哈哈。是啊。真好笑……你不知道,跟你哥那个的时候好舒服喔,真的好舒服,而且,你发现没有,我的皮肤变得好好喔,嘻嘻,都是跟你哥那个时给的好处。你有吗?哈哈,真好笑,做妹妹的被别人捷足先登啦……”

    小雪面红耳赤,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想不知道一些h的东西都困难,她早已没有当初那般单纯了,而且小筠梦的皮肤的的确确变得比以往好许多,非常光滑。没想到,是跟哥那个时候给的!

    小雪侧头盯着刘羽。目中的意味是,你可以跟她那个,为什么跟我不行?

    刘羽尴尬:“吃菜吃菜,你还在读书,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别想早了!”

    小雪哼哼唧唧的搓筷子:“我不小啦!都是一个寝室的,你看秦姐,在外面都有一个老公了,最近准备要孩子了都!”

    刘羽愕然:“不会吧,秦青才多大?还在读大三,就准备要孩子?”

    “嗯!她现在很少回寝室了,男朋友给她买了一栋房子,晚上在外面住。”小雪说道。

    刘羽皱皱眉毛,秦青的生活作风,他不太喜欢,什么样的人会为一个在校女大学生买房子,还准备要孩子?并且没提结婚?她不会是跟什么男人鬼混,被人包养吧?

    暗暗摇头,将这个念头抛开,秦青曾经教过一个黑人男友,对方利用她贩毒,刘羽那时就曾暗示过,女孩要自重,她当时答应得好好,现在又回到老路,刘羽自然懒得再多说,该劝的都劝了,以后后悔了,别怪旁人。

    “对了哥,你现在不是调到户籍部门了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不用回去啊?”小雪皱着好看的小眉毛,愁眉苦脸道。

    刘羽一愣:“怎么了?”

    小雪放下筷子道:“今天喊哥来,其实就是这件事,我刚才接到老家派出所通知,说我和你的户籍都有问题,今天内必须回去重办,不然户籍要被注销掉。”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刘羽吃了一惊,刘羽和小雪的户籍,的确有点问题,因为当初是被收养的,一直挂在当地派出所,这么多年也没去管。可是,户籍办理,一般都要考虑到户籍人所在的区域比较分散,往返时间长,所以往往办理时限较长,最少也有一个月的充沛时间,哪有让人当天去重办户籍,不到就注销户籍的?

    户籍一旦没了,刘羽和小雪直接就成黑户了,要重新上户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中间程序繁琐之极。最关键的是,刘羽身在官场,户籍出了问题,被人揪住那就是大问题,没听过有官员是黑户出身的,一旦被人举报,最少在政审方面,刘羽要经历严格的重新筛选,这个时候谁再跳出来丢点不干净的东西,刘羽十有**就能被撸下去了。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驱车回去也要五个小时,五个小时后,派出所早关门了!怎么看怎么是故意刁难人,事情里透着诡异。

    刘羽敏锐的感觉到不对,细细一想,最近要对付我的,除了方子成,真心找不出旁人了。而且身在户籍科,要查某人的户籍信息对他来说,跟数手指头没区别!

    靠!难怪你在家阴着不出来,原来是盘算着怎么算计我!

    草拟娘的!当爷爷我是吃泥巴长大的?

    “好,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打个电话回风山就是。”刘羽若无其事说道,政治的斗争,还是别让小雪搀和的好。

    当着小雪的面,刘羽给老上司周明打了个电话。

    “咦,小刘舍得给我打电话啦?”周明那边张嘴就是一笑,不过刘羽听出来,似乎笑得有些牵强。

    刘羽不好意思道:“哪里,过年不是瞧过您么?哪敢把老上司给忘了?”

    “哎,老上司都没存在感了。”周明这话颇为怅惘,刘羽细问才知道,蒋新国调任到雨山胜任常务副了,而周明却原地踏步走,问题是,没有了蒋新国的支持,他能否依旧原地踏步走,真难说。听他口气,大概最近遇到不顺心的事,估摸着是有人打他刑警支队的位置,而且周明还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认命那种。一旦他被踢开。恐怕很难再安排到合理的好位置了。别的口子人家护得紧紧的,他这头没了庇护的主,能抢得赢人家?能安排个位置算不错,搞不好被人架空也说不定。

    闻言,刘羽不觉怅然,当初周明何等意气风发,现在却落寞成这般模样,刘羽琢磨着是不是该顺手帮一把。毕竟是老上司,最当初不懂事的在交警瞎搞,他没少提刘羽背黑雷。不过,周明具体情况如何还没定,这事稍后再说。

    “老队长,我这边有个事,你能帮我打声招呼不?”刘羽说道。

    周明精神微震,要走的人,临走之前不多卖几个人情,以后想卖都没那机会。听完刘羽的话,当即便点头:“没问题。”

    挂了电话。刘羽冲小雪投去一个安心的眼色,小雪轻松一笑,大快朵颐的进餐。

    临走前,给了小筠梦一个爆栗,没好气的警告:“别再惹小雪不开心了啊!”

    “嘻嘻,我是帮姐夫嘛,不刺激小雪,她哪会着急呢?”小筠梦却是抱着这种打算,狡猾的笑出了声。

    刘羽无语,你倒是替别人操心了?问道:“你姐那边,怎么样?”

    小筠梦难得犯愁的皱着眉毛,愁眉苦脸的掰着小手:“还瞒着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要不我也染艾滋,学玲珑姐?”

    白了她一把,捏捏她脸蛋,刘羽微微叹口气:“最对不起的人,大概是你姐了,有机会,你做做她工作,婚约取消了吧。”

    小筠梦爽快的点着脑袋,可眼神里的畏惧却告诉刘羽,小筠梦是不敢触吴筠婷眉头的。

    回到厅里,刘羽立刻盘算起来怎么弄掉方子成,妈的,果然在背后使阴招!再给你使下去,没准真要栽了,谁让方子成处于他可以动刘羽,而刘羽则束手束脚不能动他的境地呢?

    蓦地,在刘羽感知中,方子成在两天中第一次出门,速度较快,是开车离开家,方向却不是厅里,而是崇南区域!

    他去那干什么?刘羽噙着狐疑,但他现在没好的办法收拾他,自然不能放过一切机会,立即开车跟出去,最后发现方子成进了一处社区。沉思一阵,把车停在小区外,自己则溜了进去,大致找到方子成所在位置。

    站在门外,刘羽竖着耳朵听,男女交欢的靡靡之音隐约落入耳中。

    这一发现,令刘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这里大概就是方子成包养的女人,听**的声音似乎还很年轻。

    稍稍沉吟一番,刘羽计上心来。

    方子成惧内,想必老婆对他管得比较严,如果他的老婆知道方子成背着她在外面玩女人,大发雷霆的可能性很高,甚至不排除自杀之类的,这样一来事就闹大了,不用刘羽动手,自己就把自己给玩完了!方子成,必须是自己把自己给玩死,毛石信才怪不到他头上啊。

    想到这里,刘羽便跑出小区,在外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捏着鼻子给他老婆打电话:“你老公在外面找男人知不知道?”

    刘爱玲听到陌生的电话,哪肯信,粗着脖子警惕的质问:“你谁?”

    “不用管我谁,想知道你老公的事,就来福苑小区11栋305室。”说完刘羽就挂了,又钻进小区里,在4楼猫着腰,拿出手机随时准备拍照。刘爱玲想不开当面喝农药最好,万一想得开,小打小闹,刘羽就能顺手弄几张照片丢给报社嘛,大不了他再去宣传部那边打个招呼,把这照片弄上报,官员妻子捉奸在床,暴打小三,这对民众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至于在宣传部打招呼,会不会影响到自己,这个不虞担心,归根究底是方子成自己玩死自己,毛石信怪不得刘羽吧?而且,谁知道是他刘羽打的招呼?

    刘羽耐心等了四十分钟,只听叮的一声响,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满脸都是横肉,走路像日本鬼子进村一样,震得楼层轻颤。刘羽偷瞄一眼,好悬没吓掉魂!这尼玛还是女人吗?

    这女人臀部足有大半个电梯门宽,看上去最少两百多斤往上数的节奏,脸上两坨肉松弛的往下掉,胸前更是挂着两只水桶,大腿粗得跟小水缸似的,好吧,胖就算了,问题是,她内分泌失调,嘴巴上边长了一层又粗又长的黑胡须,比刘羽这个大男人还吓人!

    我去,刘羽惊魂甫定的收回脑袋,方子成到底有多想当官才肯跟这样的女人结婚呐!这一刻,刘羽隐约有点同情他的好色了,家有如此牛妻,焉能不羡慕外面的花花草草?

    胖女人出来后,还有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想必是她那弟弟刘洪涛了。

    刘洪涛阴沉着脸,用力一脚踹上门,隔着门张嘴大声骂:“姓方的,滚出来!我和姐来了!”

    听到外面没动静,刘爱玲脸上挂着的两坨肉狠狠抖动几番,肥胖的手笨拙的捶打着门,嗓子奇尖无比:“姓方的,你有种给老娘躲一辈子!瞒着老娘玩女人,活腻了你!”

    方子成正在兴头上,给这对彪悍的姐妹一吓,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听到这句,终于忍不住吓,往日暴躁的脸庞,此刻跟吃了十万只静子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哈着腰,满头是汗的开门,门才打开一条缝,一只壮硕的脚就踹了进来,将其踢得倒飞,腹中翻江倒海,疼痛难忍。

    “等等,爱玲,先等等!”方子成脑瓜子转动极快:“先别生气,听我说,我是有错,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如果是有人告诉你的,请别动手,没准人家就算计着我们不合,在暗中抓证据,事情我错了,我认罚,回家之后随便你罚,在这里千万不要动手,以免着了人家道!”

    刘爱玲虽然其貌不扬,可高干的子女,自然有与小妇人与众不同之处,换做一般的小妇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势必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谁管有不有人撺掇?但刘爱玲,一把拦住怒气冲冲的刘洪涛,眯起来的小眼睛,深深注视了躲在床下瑟瑟发抖的光身子女人一眼,隐有历芒闪过。

    “我们回家说。”刘爱玲转身,平静异常的说道。

    方子成如蒙大赦,心里却咬牙切齿,王八蛋,别等我查出来是谁干的,不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躲在暗处偷拍的刘羽,要多失望有多失望,直搓牙花子:“我了个艹,白费功夫了!这姓方不愧是使阴招的行家,一眼就瞧出有人暗算他,还有那刘爱玲,你别这么镇定行不行?”

    空欢喜一场,要说刘羽不郁闷那是假的。

    等了一会,确定方子成几人真走了,这才悻悻的下楼,站在305门口顺着楼梯下,嘴里骂咧:“艹!就不信玩不死你!”

    正自刘羽郁闷时,身后的门开了,从里慌张的探出一个颇为漂亮的脸蛋,望见刘羽的背影时,先是一惊,随即惊呼出声:“啊!刘局长,怎么是你?”

    刘羽闻言,愕然回头,谁喊我?声音还有点熟。当看清门内光着半边身子的女人时,惊得如遭雷劈,不知说什么好,只来得及喃喃一句:“怎么会是你?”

    但随即,刘羽眼前骤亮,郁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隐的兴奋,哈,姓方的,天作孽犹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是你!”刘羽惊奇一声,左右望望,连忙闪进屋,带上门,望望内里的大白床,然后在女人身上打量两眼,目中闪着异色:“帮我做一件事吧,马上就好!”

    风箱上做棺材气死人,方子成,看你这回怎么把自己给玩死!

    希望能快点把裸官一卷写完......另外,好久没求票了,求一下,弱弱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 走狗

    “啊,你要……”女人望望床,再望望自己,**未退的绯红脸颊潮红更甚,她对刘羽倾慕已久,奈何人家对她不假颜色,今天意外撞见,终于动了心思?

    见她一副媚眼如丝,翘首以盼的样子,刘羽暗地里撇撇嘴,谁碰你?

    “秦青啊,刚才那男人你知道是谁不?”刘羽问道。在这里见到他,要说刘羽不吃惊那是假的,小雪说秦青交了一个男友,在外买了房子,当时就觉得不是正经路数,没想到还真给刘羽蒙对了,真给人包养了!

    秦青顿时如泼了一层凉水,搞了半天,你是想问我男友哪的?欲求不满的女人通常会失去理智,用感情判别行为,期待的眼神转瞬阴云密布,碍于刘羽的身份没敢表达出来,只是轻微的点了个下巴:“嗯,我男友,一个地产开发商……你别误会,我们是正经男女关系。”

    好吧,哪天你被卖了估摸着还会为他数钱,连他什么人都没了解清楚,就想为人家生孩子?

    “秦青,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这里,学校暂时也不要回了。”刘羽善意的提醒道,琢磨着该怎么说服秦青主动出面,揭发方子成,令其身败名裂,无论如何看,都应该先上上眼药,揭发方子成的真实面目,如此秦青方才有揭发的可能。如果秦青肯配合,再搜集床上遗漏的“证据”,方子成被揭发的可能性极大。

    不过,刘羽还算讲良心,在为自己的事考虑之前。先为秦青的人身安全考虑。刘爱玲不是什么善人。方才看秦青的一眼。看似安静,实则满含阴暗的情绪,指不定秦青要受到何种报复,泼硫酸?被自杀?被残废?都有可能。

    然而,欲求不满的秦青,已然在生气的边缘,皱着秀眉平淡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还有,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洗澡休息了。”

    好吧,这是在赶刘羽走。

    感知到秦青生气的情绪,刘羽心知现在说任何话都无益处,只得离开,可也没完全离开,而是猫在四楼,观察秦青,看来,秦青是被未来的丰富物质生活冲昏了头脑,大款是那好傍的?

    在方子成家。此刻的他正跪在搓衣板上,刘洪涛手里揣着塑料小坐凳。罩着方子成脸颊上狂砸,啪的一声闷响,方子成脸颊就被砸得高高肿起,嘴里溅出两片儿血沫。而刘爱玲则双手交叉,抱着胸前两只水桶般的怪乳,冷漠的站在一旁,尖着嗓音蓦然的咒骂:“打,贱皮子狗,不狠狠打,不长记性!往死里打!”

    方子成内心苦涩,在这个家,他就是这样没地位,想打就打,还不能反抗,他手中握着的权利就是刘爱玲所给。他心里恨透了举报的人,而那个人是谁,他闭着眼睛就能想到一张清秀的面孔,最近除了他,方子成想不出还有谁!

    刘羽!我要你不得好死!你不是有个妹妹在念大学吗?好好,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伤害一个人,并非伤害他本人,而是伤害他最在乎的人和物……

    “也不照照镜子,你当初就是一个路上小瘪三,不是我,你有今天?”刘爱玲阴沉着眼珠,刺耳咆哮道,闻言刘洪涛手中更卖力,一凳子将方子成抽得脑门全是血,刷的一下红了满脸,看起来颇为狰狞。

    “说!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小婊子?”刘爱玲对方子成的惨状无动于衷,冷漠的逼问。

    方子成痛苦的沙哑道:“再也不往来……”

    刘爱玲鼻孔重重一哼,刘洪涛就再度砸下来,嘴里怒叱:“不要脸的贱皮子,不来往就没事了?”

    方子成浑身一颤,刘爱玲的恶毒他深有体会,对待跟他发生不正当关系的女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三个中,有一个出意外死了,还有两个,一个缺了腿随便找个寡汉嫁了,另一个则毁容,至今杳无音信。

    “好,我知道,你们随便处置她……”方子成咬咬牙,忍痛回答,相处半年,他对秦青有了不小的感情,虽然她很物质,却很单纯,对他百依百顺,更愿意为他生孩子,在那个家,他感受到了温暖。

    不过,女人再好没有权利好,少了一个秦青,还可以找第二个,这一点,方子成认识得极为透彻。

    至此,刘爱玲才示意刘洪涛收手,鄙夷的俯视着他:“记住,你的所有都是我给的,离开我,你连一条狗都不如!”

    方子成陪着笑点头,那一笑,在血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狰狞,刘爱玲心脏猛地一跳,眯着眼注视了方子成一会。

    刘羽则耐心的等待,他相信秦青的麻烦很快就会来。

    果然不出所料,晚上八点多,四个鬼鬼祟祟的汉子,从楼道和电梯,不引人注意的分散来到三楼,用工具撬开秦青的门锁。

    秦青正在想白天的事,冷静下来之后她发现刘羽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方子成的妻子就这么放过她显得不太合理,可如果逃跑了,这里就不属于她,好不容易傍上了有钱的大款,就这么丢弃过去半年岂不是打了水漂?她心里着慌,躺在床上颇为苦恼,辗转反侧,心里抱着侥幸,也许他妻子非常有度量呢?

    人在绝望时,会把侥幸无限放大……而现实无疑是残酷的,当她再度翻个身时,瞳孔骤缩,吓得高声尖叫:“啊~唔……”

    不知什么时候,四个大汉摸进了她房间,在她尖叫的刹那,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并迅速将她制服摁在了床上。

    这群人配合非常有秩序,其中三个人把她摁着,另外一个人到处翻东西,抽屉、衣柜、包包到处乱翻。制造了入室抢劫的假象。

    秦青不傻。脑子里很快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喉咙里拼命的嘶吼,眼睛里写满了哀求和惧怕,以及浓浓的后悔——她不仅没碰上度量大的妻子,反而碰上了恶毒到令人发指的女人,直接要杀他灭口!

    奈何,现在一切都迟了,当现场痕迹做好之后,其中一人取出了准备好的刺眼匕首。一步步走过来。

    秦青恐惧战胜了所有,什么房子,什么名牌香水,什么高级包包,一切都是虚的,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当对方终于走过来,一匕首插进她喉咙时,她临死前想起了刘羽的忠告,流下了参杂着悔恨与恐惧的泪水。绝望的闭上眼……

    在闭眼的刹那,她耳畔听到几声闷响。紧接着四肢一松,睁开眼,刘羽正无奈的摇着头,望着她。

    绝地逢生,秦青大喜过望,委屈的呜咽一声扑了上去,死死抱住这个救命恩人,嚎啕哭个不停。

    刘羽拍拍她的后背,头疼的无奈道:“好了,没事了,这些人会交给公安,松手吧。”

    秦青哪敢松手?只怕又有人来杀她,死死抓着刘羽不放,一个劲的冒眼泪,浑身瑟瑟发抖,显然被刚才的一幕彻底吓坏了。

    你这回算是吃到教训了吧?

    “知道是谁想杀掉你吗?”刘羽张口问道。

    秦青忙不迭的点头,显得恐惧万分,哽咽道:“知道,是方子成和他老婆。”

    “想保护自己的话,按照我的话做,可以让方子成和他老婆再也不敢动你。”刘羽觉得秦青被报复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刘爱玲的报复比刘羽的任何说辞都更有力,更直接,更有效果。

    “好好,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秦青被吓怕了。

    刘羽道:“你能出面,揭发方子成与你不正当关系么?我会协调记者出面,这样一来,公众注意到你的存在,如果你出了事他们就是最大嫌疑,他们不敢再对你暗中下死手。”

    秦青抬头,揉了揉眼睛,顺便擦掉鼻涕,哭哭啼啼道:“那我以后怎么见人呐?”

    “呵呵,未必是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要公众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存在就可以。”刘羽好笑道。

    秦青这才心情稍微好受一点,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忽然跳下床:“你等会。”

    秦青翻箱倒柜,从柜子最里面找到一盘用四层黑色塑料袋包裹好的录像带,明眸生辉道:“给,我想这个用处会更大。”

    刘羽好奇的找个dvd打开放放,内里赫然是秦青跟方子成在嘿咻是的动作纪录片!秦青红着脸,辩解道:“我留着做纪念。”

    这明显是偷拍的角度,能是纪念?刘羽莞尔,看来他对秦青的担心有点多余,她不是个甘于寂寞的女孩啊,恐怕早就做好了撕破脸皮的准备,留下这份录像带以备后用,要么逼宫,让方子成娶她,要么分手时索要好处。

    不过不得不说,这份录像带一锤定音,比秦青出面效果要好得多,只怕在网上一流传,方子成想不身败名裂都不行,何况,还有四个杀手,看来,方子成不仅身败名裂,还要背负杀人未遂的名头了。

    刘羽立即通知北化前来处理案件,是张琳亲自来的,见了刘羽颇为热情的打招呼:“刘局……哦,现在应该是刘主任了!”

    “叫我刘羽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客气?”刘羽笑着道,名义上,刘羽现在是公安厅的人,算是领导了,并且副处的级别也稳压张琳一头,她再如何客气其实都不为过。

    “现场交给你了,这四个人很重要,加紧人手,注意别让人死了。”刘羽不得不凝重的提醒一句。

    刘羽回厅里,秦青却死活跟着不走,哪怕让张琳把她带回去,这几天在警局住一下,她也死活不干,谁拉他就大哭大闹。无奈之下,刘羽只得带回厅里。

    “到我办公室记得别说话,就当是客人,你的事情很快会有着落。”刘羽说道,把秦青带回了办公室。

    此时,林平知正在详细补充裸官治理方案的细节,见刘羽回来,肃然起敬。蓦地发现刘羽身后带进来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顿时呆住了。女孩二十二三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漂亮的削瘦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细细的睫毛扑闪之下,带动着晶莹,看起来那样柔弱需要人呵护,而低头亦步亦趋间,显得那样无助而凄凉。楚楚可怜的动人身姿打动了林平知,一时间不由看得痴了。

    刘羽掀掀眉毛,一肚子古怪,怎么,看上她了?秦青这女孩怎么说呢?虽然物质,爱慕虚荣,本性却不算坏,林平知如果有意,秦青又满意的话,刘羽倒也不介意两人发生感情。

    “咳咳。这是秦青,在厅里呆两天。你照顾好她,我出去有点事。”刘羽放下秦青便驱车离开,秦青也没再阻拦,心想,那个坏女人再胆子大也不敢派杀手闯公安厅吧,如此一想,长长叹口气,抬头间,发现一个年纪不小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略略紧张起来。

    “你好,是秦小姐?我叫林平知,是这里的……科长。”林平知反应过来,热情的请她坐下来,冲茶她。

    秦青一听肃然起敬,三十五岁的科长,不算小了吧?忙不迭的点头:“哦,我叫秦青,是刘局长的学妹。”

    “呵呵,他现在是刘主任了。”林平知笑着提醒道,越看越对秦青满意,就是不知道这女孩跟刘羽的关系,万一跟他有那啥关系,打她注意不是找死么?

    秦青登时来了兴趣,追问道:“主任?比局长大吗?”

    林平知自然要找着法聊天,不过他听出来,似乎秦青对刘羽了解很少,换句话说,是他女人的可能性非常低,当即欣喜道:“刘主任现在是副处,全国最年轻的副处之一,只有二十六岁!我就在他手里干活。”

    秦青两眼放光,早知道刘羽不同凡响,果然呐,又升官了,全国最年轻的副处之一!听说林平知也就刘羽一手下,登时失去了兴趣,紧张一扫而空,喂喂,搞清楚,我可是他学妹兼他妹妹的室友,你对我好点那是应该的!

    察觉到秦青忽然间放松的心态,林平知摸不着头脑的懵住了……

    他们在这里聊,刘羽则在江心月办公室谈话。

    “哟,刘主任来啦。”江心月嫣然巧笑,笑吟吟的给他冲茶。

    刘羽带上门,自然的揽住她的纤腰,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被充军发配的主任,有什么可高兴的?”

    江心月往他怀里一靠,捧着他一只大手,抚摸着稍显粗糙的手掌,轻喟一声:“能升上去就是好事,总有出来的一天,不急,你还年轻,二十六岁的副处,全国能数出几个来?”

    刘羽轻笑一声:“这个副处,就是用来受窝囊气的,这不,我那上司,方子成,天天琢磨着怎么阴死我呢,不过,我找到了些阴死他的证据。”随手将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扔在桌上:“向市宣传部那边打个招呼,把这盘录像过了吧,标题就是,某小三自曝与公安高官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

    江心月没去翻那袋子,而是嗔怪的盯着刘羽,似笑非笑:“你用我用得挺顺手哈!”

    刘羽邪邪一笑:“不止是用得顺手,还摸得很顺手呢。”说着,刘羽大手顺势往她领口里一钻,轻车熟路捉住了一只无法完全覆住的巨大滚烫,握在手里爱怜的抚摸和揉捏。

    江心月没好气拍打一下作怪的大手,却没有阻拦,反而闭上了眼,享受来自刘羽的抚爱,嘴里轻哼道:“我们偷偷摸摸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还有,什么时候对小雪坦白我们的关系?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每次只能喝汤不能吃肉……”

    刘羽手稍稍一僵,跟江心月之间,只有那一晚,然后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最多也就占占手头便宜。

    “找机会吧。”刘羽也没有好办法直接告诉小雪。

    录像带当天就上传到网上,当时还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少部分人关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第二天早间的时候,已经被转载了三万次,点击率更是突破了五十万!除了民众热心于关注官员的**,更热衷于官员倒霉之外,这位官员身份还比较特殊,竟是公安厅的高官!网上怒骂一片,幸灾乐祸,嘲讽,讽刺等等心理在网上不一而足。

    当然,除了骂官员,更多的是骂政府,抨击**,极尽所能的展示他们对政府的不满。当刘羽在网上浏览时,暗暗摇头,这些抨击**,谩骂政府的人,如果有一天给了他们机会当官,会不会保持清廉,会不会坚决不碰女人,不乱搞男女关系?恐怕,大多都很难吧,发泄不满者,有多少是真的出于为国家为社会的担忧,而不是发泄潜意识里的不公?

    刘羽尝试着跟了一条信息“理智评论,政府缺乏监管,官员缺乏道德,我们自己也要时常审视自己,官员是我们集体选举的,他们的正面或者负面形象,其实源自于我们群众。”

    刘羽说得很可观,也很在理,但不过才四五个小时的功夫,刘羽的这条留言就被抨击得体无完肤!跟了七八十条回复,足足有五十来条是骂刘羽,是跟贪官污吏一伙的,有个网民激动的回复:“我看你就是官员的走狗!帮他们说好话!”(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失落的约定

    还有二十来条,通过各种猜测,各种大胆假设小心论证驳斥刘羽荒谬的言论。

    “照你这么说,是我们百姓怂恿官员去贪污?去玩女人?去搞**?狗屁逻辑!”

    “你凭什么认定我们百姓当上官一定会搞**?我们百姓都是受过苦的,给我们当上官,一定会造福百姓!”

    “一派胡言!照你言论,选举时,是我们自己选举的贪官污吏,是我们活该受到剥削和压迫?呵呵,请把屁股坐正再来发言,好走不送!”

    ……

    刘羽看得无语,一群自命民主斗士,其实连自己内心也看不清的人群呐,如果你们知道,这段官员搞女人视频,是政治的斗争品,不知道你们是否还幸灾乐祸得起来。不要怪政府总愚弄你们这样的百姓,因为你们这样的百姓,真的很好愚弄——一群没有独立思想,只会跟风呐喊的人,殊不知,在不知不觉中,你们成了某个不良官员摇旗呐喊的帮凶,被你们所憎恶,被你们所讨伐的贪官污吏像白痴一样利用,玩弄在鼓掌之中,可笑……

    而刘羽这个不良官员,关闭了网页,懒得再看网民的愤怒,网民越愤怒,越把事情炒上去,方子成压力就越大,可以说,这是在利用民众仇视官员的心理,煽动他们的情绪制造舆论压力。

    连续两天,事情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终于在第三天,毛石信坐不住了。做了暗示。然后纪委介入调查。并请新闻媒体公开做了宣传,务必要体现我党政严惩不贷的坚决信念。

    于是,在三天后,事情慢慢平息下去,民众又被另一间人神共愤的事情煽动,一腔爱国热情转移了阵地,就是不知,这回是被谁在暗中利用。又是用来攻击谁。

    刘羽自然懒得管他们,爱犯蠢就蠢呗,反正我利用完你们了,随你们便。

    在纪委介入调查的同时,北化公安局也伺机发出通报,目前正在审理一起买凶杀人案!受害人正是视频中的女方,据悉,因发生矛盾,该女子在分手当晚遭到四个男子的持刀闯入,意图杀人灭口。幸被路人救下,警方已介入调查。当然。这份通报是报刊的方式,还未发表,在宣传部那边被截住,然后事情层层上报。

    刘爱玲躲在家中几天未出门,派出去的四个杀手一直没回她就预感到不妙,终于,老公和女人在外面乱搞的消息爆发出来,让她敏锐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了。随着老公的事曝光得越来越大,刘爱玲知道,老公这回是栽了,最起码暂时栽了!就在今天,老公被省纪委电话约谈,傍晚才能回来。

    刘爱玲跟老妈商量,老妈叹息一声:“他技不如人,输了一筹,怨不得谁,在纪委那好好配合,先沉淀一下吧,等风头过了再给他换个地方。”

    到现在,刘爱玲其实还是护着方子成的,虽然瞧不起方子成,但多年的夫妻,多少总有那么一丝掰不开的感情在。

    然而,当从老妈嘴中知道,北化正在调查一起杀人未遂案时,刘爱玲慌了,人可是她弟弟找的,到时候岂不是要牵连到她头上?刘副主席做出了吩咐,让刘洪涛立刻去国外,几年之内不要回来,与此同时,她不得不出面了。

    她当然不会找公安局,北化的不听命令,自刘羽时代开始就是出了名的,市局完全指挥不动,她要找的是李彩凤,韩飞明的爱人!李彩凤在省妇联担任了个荣誉副主席,她平时没少巴结李彩凤,今天算是到了用得上的时候。

    李彩凤不太善于言语,加上平时的确受了刘副主席不少小恩小惠,无奈之下答应,给刘羽敲了电话:“小刘啊,我是笑笑她妈,你现在不忙吧。”

    刘羽愕然,李彩凤找我干什么?

    “哦哦,阿姨,有什么事儿您说。”刘羽靠在桌子上,忽地瞥见抽屉里有张照片,正是朱莉莎和希拉里等人合影的照片,背面有签名,是韩笑笑要的,忘了给。

    李彩凤道:“是这样小刘,方子成的事,你能不能放一放?哎,阿姨也是受人之托,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别为难自己了啊。”

    得到这个请求,刘羽登时眉毛倒竖,搞错没有,放掉方子成一马?你知道他这回栽得多么不容易么?等他缓过气,再想弄死他就不是这么容易。当然,李彩凤说了,让刘羽别为难,可尼玛能不为难么?你真要不想为难我,会打这个电话?

    好不容易快把方子成搞死,结果半路杀出个李彩凤!所以说那位刘副主席不好搞啊,搬出李彩凤这顿免死金牌,刘羽就束手束脚。

    沉着脸沉思了小半会道:“公安那边我会打招呼,不过纪委我不熟。”刘羽想的是,纪委谁熟都没办法,除非让民众满意,这次放过方子成,无非是放掉他一命,至于户籍办,他是不可能回来了。

    蓦地刘羽想到一个问题,户籍办的大主任可不能再让外人随便坐,得找个看得顺眼,不碍手碍脚的,否则搞掉方子成有什么意义?冷不丁,刘羽想到一个适合的人!而且,现在刚好是要人情的时候。

    “对了阿姨,我风山有一朋友是刑警支队长,他跟首山的公安熟,这件事我找他就没多大问题,不过他有点烦闷,风山岗位竞争大,他想把岗位腾出来给更多的年轻干部,可是又没有更好的位置,我建议过他来厅里发展发展,他说等机会。”

    李彩凤平时不大理政事,可在韩飞明背后,耳濡目染,官话该怎么说,往往有哪些意思,她还是懂的,不由得哭笑不得,合着阿姨我卖一个空头面子都不行。非得还回来才罢休?飞明说得对啊。小刘这人。缺乏敬畏心。想买李彩凤空头面子的人,拍出一千万也大有人在,独独刘羽,当面要价码,而且还不低,竟是公安厅的岗位,而所谓的“等机会”,不就是等方子成下了么?

    “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你们的韩书记,这样,你把人先告诉我,回头再问书记。”李彩凤退一步道。

    刘羽欣喜,既然要了名字,那就是有戏了,立马把周明的资料报了过去。

    李彩凤要等韩飞明晚上回来再说,奈何,刘副主席还在等电话,只得先打一个过去。

    “刘主席。事情我问了,这样。你晚点再打过来,到时应该有消息。”李彩凤当然知道事情能成,可事情没有具体结果之前,她怎么可能把话说死?只得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李彩凤做梦也想不到,正是她这句话,将逐渐趋向平和的事带入了另一个谁也没意料到的极端。

    刘副主席挂了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李彩凤也没有把握把事情摆平?这让刘副主席心一下跌倒了谷底。事情比想象中要严峻得多,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使得李彩凤也棘手?在中州,还有谁能阻挠李彩凤?想着想着,刘副主席脸色大变,中州不是还蹲着一只齐建华么?且还是刘羽的靠山!莫非,齐建华出面或者发了话,要将案件一办到底?如果是这样,女儿和儿子势必要被牵连进去,到时候会不会连我也被波及?

    越想,刘副主席越觉得不安,如果是最后一种,那么情况就太可怕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蓦地,刘副主席眸中划过一丝冷意,给独自在家的刘爱玲拨了电话:“爱玲,你听着,做好向准备,子成放弃他吧!出现变故了!”

    “啊?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放弃子成?”刘爱玲大惊失色。

    刘副主席沉声道:“具体怎么回事你就不用多问,我只能告诉你,很可能公安会一查到底,到时候会牵连到你,如今之计,唯一的解决之法就是将责任推在子成身上,女人是他找的,分手之后,当然也是他找人暗杀,跟你,跟你哥,跟我们刘家人没关系!明白吗?”

    刘爱玲脸色发白,就要这样失去方子成吗?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她很快放下本就不多的夫妻感情,用力的点着头:“好,妈,我该怎么做?现在就向纪委揭发他吗?”

    刘副主席沉吟片刻,微微摇头:“再等等吧,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在今晚之前,不要采取行动,以免被他发觉。”

    刘爱玲点头:“好,我明白!不过,我现在就做一做准备工作,真到了必要时候,会立刻把责任推脱过去,纪委那边妈也要提前做好工作,别让他乱咬,把我们全家也害进去了。”

    刘副主席点头。

    两人挂了电话。

    两个精明的女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不远的一栋小区某件房间内,方子成面无人色的放下了座机,脸色先是苍白得像死人,慢慢的又变成铁青,最后彻底变成黑色,手中的座机更是被他高高举起,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漫天的咆哮,自其嘴中喷薄而出:“两个贱婊子!我方子成哪一点对不起你们?我做牛做马伺候你们全家,任打任骂,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到头来,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你们,好狠的心呐……哈哈,我方子成是白痴,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哈哈哈哈……”

    状态若疯狂的在房中怒吼,久久不能平息。

    这间房子,是方子成几年前就盘下来的,他为人阴险,所以格外提防一些阴险手段,包括提防他的妻子和丈母娘!刘爱玲身材肿大,不适合接听手机,加上经常在家不出门,所以通常是用家里的座机接听电话,这让方子成留了个心眼,在电话里做了手脚,然后在这里置办了一件房间。每逢他挨打挨骂或者丈母娘遭遇政治危险,或者他本人有什么风吹草动被他们注意到,他就会偷偷来到这里,守株待兔的偷听家里的电话,了解她们的谈话内容,为此还真知道了他不清楚的秘密,不过一直秘而不宣。

    而这次,他遭遇如此大的风险,更是不得不防备,从纪委出来后就瞒着没回去,而是在这躲着听电话。正是他的小心翼翼,终于叫他逮着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刘爱玲雇凶杀人的事,竟要全推在他头上!

    巨大的冲击,使得方子成发了疯,他在刘家甘当龟孙子,忍辱负重,受够了委屈和侮辱,最后竟成了替死鬼!几十年的委屈和不甘心在这一刻化作了漫天的仇恨,尤其他遭受他们姐妹的毒打,谩骂,侮辱,此刻全部都化作了仇恨。

    既然,你们决定舍弃我,那么对不起了,老子再也不忍了!

    我几十年受的委屈,给我还回来!

    我几十年的任劳任怨,也给我还回来!

    我几十年的付出,你们也给我还回来!

    几十年压制的怨气,一朝冲破束缚,足够将人冲昏头脑!

    方子成回到他们夫妻的家,在家门口,看到这栋熟悉的门,便想起了过往几十年发生的各种不堪回首的悲惨经历,更是恨意丛生!

    拿钥匙拧开门,进门时,刘爱玲正背着他在电视机下的抽屉整体什么纸质材料。不提防有人进门,回头一看是方子成,多年的积威,使得刘爱玲习惯性的尖嗓子咆哮:“作死啊,回家不敲门!教不醒的牛!滚回房去,待会再收拾你!”

    方子成怒极反笑,好好好,贱婊子,到了这头上,竟还侮辱我,骂我,我方子成,只要还活着,在你眼中就是一滩烂泥!本就含着无边的恨意,此刻,方子成彻底恨到了极点,更是悲愤到了极点。

    匆匆冲进厨房,抄起一柄菜刀,五官狰狞得如同魔鬼,站在厨房门口大吼一声:“臭婊子!我砍死你!!”

    刘爱玲下意识抬头,望着方子成不死人样的恶鬼脸,下意识惊吓了声,旋即反应过来,拍着桌子鄙夷道:“就凭你,敢砍我?不是我小瞧你,你有这个胆子么?滚!”

    方子成狞笑一声,发出“嘿嘿嘿”的桀桀诡笑,纵身扑了上来。

    瞬间,惊恐的尖叫声,痛苦的刺耳呼救声,狰狞森然的鬼笑声,伴随着刺眼鲜血的飙溅,编织成一副罪恶的乐谱,响彻在无人的空荡房中。

    当一切完毕,刘爱玲早已死透,清醒过来的方子成则后怕的夺门而逃。

    直到晚上,李彩凤给刘羽来了电话:“小刘,你那朋友本来还差点,不过韩书记点了头,事情还得一两个月操作,你知道就行,懂吗?”

    刘羽心下松口气:“好,明白,我先请他出个面,公安那边先放一放。”说着,刘羽顿了顿道:“对了,笑笑呢?她问我要一张签名,一直忘了给,她在家的话,改天我让人送过去。”韩飞明的家,刘羽是不想没事就跑了,省得给韩飞明他在勾引她家女儿的印象。

    闻言,李彩凤神情一黯,显得有些悲伤,强打笑容:“哦,笑笑没跟你说啊,她出国学习了,在法国学习小提琴,要学满三年才回。”

    什么……笑笑出国了?

    毫无征兆得到这个消息,刘羽懵了一会,脑子里闪电般浮现出韩笑笑神经质的身影,柔顺得异常的长发,似乎一直、一直在笑的单纯的面庞……以前没有关注到的细节,此刻清晰得仿佛近在眼前。

    怎么说呢,忽然间怅然若失,她离开了,临走前,却连一个通知也无……

    摸着桌上,那张众星合影的签名照,刘羽深深叹息一声,关掉了办公室的灯光,下班回家。

    只留下,这一张,失去了主人的照片。

    在幽暗中,它孤独的展开着,曾经的约定……

    第二天早晨,刘羽前脚到办公室,林平知就一副大事不妙的凝重表情:“刘主任,发生大事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一箭双雕

    “说,什么事?”刘羽回到办公桌,忽地眉毛深深皱起:“嗯?我桌上的相片呢?”

    林平知焦急如焚,哪有心思管相片,随口道:“可能是掉在地上,被保洁拿走了吧。”

    刘羽呆了一下,上面都是巨星签名,同时还是一张珍贵的合影,被人拿走似乎不太意外,可,这是给笑笑的……刘羽张了张嘴唇,最终,无声的闭上。

    人都走了,何况一张相片……

    “什么事,你说。”刘羽摇摇头,把笑笑的影子从脑海中驱逐,精神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来。

    林平知凝重道:“出大事了!方主任的爱人,在家砍死,据说身首异处,脑袋被丢进了马桶!”

    刘羽本来不太在意,闻言,眉尖轻挑,我靠,不会吧?那方子成岂不是从此解脱了?

    “查到凶手是谁了?”刘羽不无失望的问道。

    林平知左右望望,俯下身压低声音:“据警方初步判断,极有可能是方主任本人!现在没人知道他的位置,联系不上他了。”

    靠,方子成干的?刘羽颇为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方子成发了疯似的把老婆干掉?

    不过,你小子能不能别瞎说?什么叫没人知道他位置?你的刘主任吃干饭的?刘羽狠狠翻了个白眼,脑中一搜索,立马确定了方子成的位置。看到他位置时,刘羽吃了一惊,靠,要不说方子成阴险呢。人家的确有阴险的资本!在刘羽的感知到。方子成就在离家不远的一栋楼中。外面警车震天。他却在事发现场不远处躲着,尼玛,这就叫灯下黑啊!

    在别人都以为他逃跑时,方子成却不仅没逃跑,反而躲在事发现场附近,这一点谁能想到?错非刘羽多了个异能,也只当方子成跑了。

    尼玛,看来还得老子亲手送你上法庭啊。不过蓦地,刘羽沉吟起来。方子成不逃走,只有两种可能,一等待朋友支援,二伺机报复他刘羽或者谁。

    刘羽能随时查探他的位置,倒不虞担心自己的人被他报复,如果是等待朋友支援,完全可以借机弄掉他几个朋友嘛,省得方子成跑到外地,遥控指挥朋友对付刘羽和身边的人。如此放长线钓大鱼,守株待兔多好?

    “嗯。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操心,我出去趟,有什么着急事就打我电话。”刘羽起身道,一时半会方子成不会有所行动,现在还是做正经事吧,方子成滚蛋了,可以开始联系纪委、组织部、国安和公安厅了,一旦达成一致意见,差不多就能开始铺摊子开张了!

    林平知犹豫了下道:“刘主任,还有件事,您的朋友秦小姐,我安排她在厅里宿舍楼住下,您现在不见见她?”

    刘羽暗道马虎,怎么把秦青给忘了?

    “暂时……还是让她住着吧,为了人身安全着想。”方子成成了杀人魔,天晓得会不会报复秦青。

    林平知喜不自禁,等刘羽一走,立马屁颠屁颠买来早点送下楼。

    刘羽先来了趟毛石信办公室。

    见到刘羽,毛石信鼻孔轻轻哼了声,绷着脸皮,拉长着调子慢吞吞的问话,手中的报纸却放了下来:“什么事啊?”

    刘羽讪讪,想必毛石信还是怀疑到刘羽头上,不过方子成自己干掉了老婆,这点跟刘羽没关系,毛石信这才没有太往深处计较,放下报纸,听取刘羽说话就是证明,否则,他会一直看报纸,让刘羽傻傻等着。

    “是这样,方主任在时,嘱咐我搞一个裸官治理方案,现在做好了详细计划,觉得有一定操作性,拿来向您汇报先。”刘羽把黑锅丢在了方子成头上。

    裸官治理?毛石信眉毛微微耸动,这么吓人的东西,方子成敢打这号注意?是你刘羽吧!隔着河走路清清楚楚,毛石信心里跟明镜似的,腹诽一下接过详细的计划书,随便翻了几页就递回去,淡淡道:“做得不错,厅里是支持的,要人配合的话可以商量,但厅里今年财政紧,没钱。”

    “毛厅长,没钱寸步难行呐,调动不了同志们的积极性怎么办?”刘羽苦恼道。

    毛石信语重心长道:“刘主任,这就需要你用精神鼓舞同志们了,厅里钱少,我只能尽量给人。”

    刘羽闷着肚子骂了他句,脸上却笑靥如花:“非常感谢毛厅长的支持,钱,我们会自己想办法,治理裸官,其实未必需要花钱!”

    毛石信略略错愕,治理裸官不需要钱?光是人员出差的开销就足够把你给活活噎死!旋即,毛石信回过神,暗暗搓了搓牙花子,好小子,你阴我一道呢!治理裸官需要钱,但绝不会缺钱!为什么?你查裸官,还怕没人大把塞钱?只怕风声一起,有的是裸官上着杆子送钱,求别查。刘羽阴就阴在,先把钱挑开了说,毛石信说没钱,然后刘羽说自己来,这么一搞,毛石信就不好意思张嘴要这里头的钱了。

    鼻孔轻哼一声,毛石信道:“好了,尽快办吧。”

    刘羽笑着离开,他之所以不想毛石信太关注这里头产生的钱,是怕治理裸官,治着治着就走变了样,最后成了敲打裸官要钱的活动,这一点可能性相当高。所以,很有必要让毛石信别插手这里头的金钱分配。

    而毛石信之所以爽快答应刘羽支持治理裸官,原因不难推测。

    首先,治理裸官是好事,可以加强公安厅对裸官的控制力,公安对官员并没有任何显性约束力,如今以户籍卡住裸官,算是一个大胆的尝试,也是不小的进步。

    其次,事情是户籍办主导,毛石信垂拱而治。搞得好。是他这位厅长指导有方。搞砸了,那是户籍办急功近利,总之,毛石信进可攻退可守,有何不可?

    最后,则是毛石信一点个人感情在里头,纵观刘羽走过的路,再难啃的骨头也被他一一啃下来。这让毛石信抱着一点希望,没准刘羽真能在这块硬骨头上啃下三块肉呢?

    得到厅里的支持,这步子就迈出了一半,当天下午预约组织部部长陆宗圣,第二天上午去组织部见他。

    让刘羽尴尬的是,他在休息室喝了一个小时的茶,陆宗圣才见他。

    这还不止,陆宗圣看了半个小时的报纸,就让刘羽晾在自己跟前,也不搭理那种。直到刘羽坐得别扭才放下报纸。这便是许多初次见领导的人遇到的“被看报纸”了,一方面是暗中观察你。另一方面是给以足够的警示。

    而刘羽,之所以“被看报纸”,“被喝茶”,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陆宗圣的“干女儿”被韩飞明弄进了牢里,而韩飞明出手的动机则是刘羽。陆宗圣要打听到这一点真心不难,所以为了余虹,多少都要给刘羽一点难看。

    不过,陆宗圣既然肯约见刘羽,自然是不打算深究。须知,余虹那女人,可是被人收买了,挑拨离间的,破坏齐家和钱家的关系。就冲这点,陆宗圣就不好意思找刘羽的茬,说到底是他“干女儿”闹的事不是?

    所以,稍稍给点刘羽小难看,陆宗圣就颇为恰当的收手,放下报纸,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是刘羽吧?嗯,有什么事?”

    他直来直去,估摸着是望着刘羽心里不舒坦,而刘羽面对他也觉尴尬,所以也直来直去的回答:“公安厅准备搞一个裸官治理专项活动,希望能跟组织部配合,这是详细的计划书。”

    陆宗圣眉尖微微一挑,嘴角微微上翘,心说,好小子,屁股在公安厅还没坐稳就惦记着啃下裸官这块骨头,也不怕崩掉了大牙!

    佯装认真的看完详细计划书,陆宗圣微微颔首:“计划很好,组织部是予以支持的,以公安厅的行动为主,具体事项,我会叫人跟你商量。”

    陆宗圣答应得也挺痛快,左右是公安厅打头阵,见势不妙组织部随时能撤退,而若搞出了成绩,组织部的存在感就加强了嘛,省得有些地方干部不把组织部当自己的娘家!

    刘羽微喜,事情挺顺利嘛,组织部也被啃下来。

    出了省组织部,刘羽便一身轻松的摸出电话给陶小风打电话。

    “喂,小风,方不方便接电话?”刘羽道。

    陶小风正跟宣诗诗亲热呢,接了电话耷拉着脸:“我说兄弟,你太会卡电话了!嗯,我在家,怎么,有啥好玩儿的?”

    “呵呵,好玩的再说,有件事,你帮着问个意思,公安厅最近准备联合省组织部搞一个裸官治理专项活动,省纪委这边什么态度,你帮着打听下怎样?”刘羽说道。

    陶小风吓了一跳:“哈?你要治理裸官?兄弟,你也不怕被人惦记上啊。”

    “你就说吧,帮不帮,谁惦记我,我惦记他全家。”刘羽翻翻眼皮。

    陶小风嘴巴一抽:“好,晚上帮你问问老头子意思,没准他有点兴趣。”

    挂了电话,陶小风忍不住撇撇嘴:“刘羽啊,你说他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呢?好不容易给他塞进了冷宫,还在蹦跶,哎……”

    宣诗诗不满的推开在她衣领里作怪的大手,嗔视道:“他半点好事怎么了?哦,他治理裸官不对,你成天游手好闲倒有理了?”

    陶小风被训斥得表情讪讪,赶忙讨好:“诗诗,别这样,我这不是佩服他的折腾劲么?在官场,能折腾也是一种本事,多少人倒是想折腾呢,可折腾得起来么?也就刘羽,怎么折腾都不怕。”

    宣诗诗方才满意的一笑:“这还差不多!”

    敲定省纪委,刘羽尝试着给省国局长李耀江安发出预约。其实在刘羽的计划中,省国安不算太重要,中国的裸官,大部分都是在捞钱,鲜有从事间谍活动的,虽然政治忠诚度的确遭人质疑,可正儿八经的中国官员间谍,是不会傻到把自己标个“裸官”这种明显的记号吧?

    而且,国安一旦介入本次活动,难免给人煞气颇重的印象,与“温和”手段并不相符。

    不过,国安如果加入,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遇到难剃的头,公安不方便插手,纪委、组织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时,国安站出来,请人去喝几杯茶,吓也能吧人吓死,毕竟事涉国家安全,性质就变得敏感,加上裸官本就是一个敏感的身份,多少都会投鼠忌器。

    所以,综合考虑,国安最好还是拉进来。

    说做就做,刘羽以公安厅的座机给省国安局局长办公室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办公室主任刘明安,毕竟来电方是公安厅,刘明安还是比较客气。

    “你好,哪位?”

    刘羽道:“公安厅户籍办副主任刘羽,想约见李局长,他最晚什么时候能约见。”

    其实,国安这个部门,真心没外人看起来那么神秘和yy,国安局在地方受到政法委领导,行事比较低调,工作对外保密,一般从事对内的反间谍侦查,看起来挺牛逼,跟美国的fbi似的,其实,是个冷清的衙门,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事可做。在省级可能要好一点,还稍微热闹,在市级就清冷得吓人,往往几天看不到个人进出,而且所处的位置,一般都比较偏僻,有时候路过都未见得认得出来。不过,说它冷清那是没人气,可油水,丝毫不比同级的公安差,属于闷着发财的几个部门之一。

    李明安方才还抱着一丝和煦的微笑,听到刘羽的名字立即胯下脸,公事公办发问:“刘主任,局长近期业务繁忙,你稍后再预约吧。”

    刘羽一愣,对方口吻前后变化反差之大,是个傻子都能听明白,这位李明安秘书对他颇为不满意,更是在李明安挂电话之际,刘羽听到旁边传到一道略微耳熟的轻哼声:“姓刘的算什么东西?凭他也想约见局……”

    声音戛然而止,虽然极其短暂,可刘羽听得真切,磁性十足的中年人声音,不是省国安局的副局长樊祥和是谁?

    操蛋!他还真是隔了年的苍蝇,老不死!

    在孔小龙制造假证据污蔑刘羽时,这厮完全不顾实际情况,凭借主管意愿,直观判断刘羽就是间谍,险些致使四位重要的服务员全部被杀死。

    而随后,他撺掇方子成刁难刘羽,刘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今,居然又在旁边挑唆,怀他大事。

    此人的性子,真应了那句话,坟墓里埋砒霜,阴毒!

    做什么事,藏头露尾,躲在后面撺掇别人动手,上次撺掇方子成刁难他的事,刘羽就把账记下了,本来都快忘记,好啊,樊祥和自己又跳出来,真是半夜三更骂阎王,等死等不到天亮!想死我成全你!

    蓦地,刘羽感知中,几天没动静的方子成,忽然有了动静,朝着一处快速而去。

    这是要见谁?刘羽迷惑,想想方子成的朋友里似乎就有樊祥和,忍不住看看樊祥和的动静,不看还好,一看不禁笑了,不知道包庇杀人犯,国安还容不容得下你!

    看来,今天要一箭双雕了!

    刘羽摸出电话,笑着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 门前挖陷阱自己坑自己

    石利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叫苦不迭。

    刘爱玲被杀案,公安厅挂牌督办,以刑警为主,治安警配合,毛石信专门主持会议,下了死命令,五天内必须破案!可时间过去了三天,最大嫌犯方子成,别说他的人影,就是连根汗毛都找不到。刑警警力有限,搜查的任务八成是落在治安警头上,石利民为此组织治安支队辖下警力,展开撒网式全面搜查,各大小酒店,各大小出入城路口,各公共场所等等地方,都布控了大量警力。

    可三天过去,啥收获都没,下面的人都快造反了。

    如此大规模的搜捕,对民警是一种体力和心理的双重挑战,在执勤过程中,三个民警出现中暑,两个受伤暂时请假,更困难的是,搜查了三天没有任何结果,民警情绪低落,厌烦情绪逐日高涨,毕竟民警手头的本职工作也有很多,结果,为了搜捕方子成,全部挤压,民警不闹情绪才怪。

    为此,石利民亲身上阵,以身示范,这才让民警情绪稍稍安抚一阵,不过也只能解燃眉之急,一天不抓住方子成,或者说,上头一天不放弃,迟早要出事。

    而一个普通杀人案能闹成如今的满城风雨,原因便是受害者身份特别,乃是妇联的刘副主席爱女,凶手是女婿。痛失爱女的刘副主席,跟发了疯似的在公安厅大吵大闹,处理好女儿的尸体后,索性在公安厅住下来,谁劝也不走。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若是别的事。她这样闹。上头的人看不过眼必定要给她俩排头吃,可她逢上不幸,正值人生低谷,上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好斥责她。

    而刘副主席,她结交的人脉非常广,从刑警支队到副厅长,再到毛石信。无一不被大量的电话骚扰,给他们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李彩凤也来过电话询问事情。其实李彩凤挺纳闷的,你那女婿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都在想办法让刘羽收手了,结果他扛不住压力,扛不住就算了,临走前还要杀人,说起来,你女婿和女儿之间的感情也有问题。经过这一阵,李彩凤是半点不想再碰刘副主席的家事了。

    毛石信压力都大了。下面的人压力小得起来?

    已经三天过去,只剩下两天时间了。可是石利民没有半点头绪,方子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其实石利民猜测,不,准确说,绝大部分参与案情的人都知道,方子成多半已经逃走了,杀了人还敢留在城里?怎么说方子成也是警察,会这么蠢?所以,石利民心烦意乱呐,毛石信给他们下达军令状,那是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要他们下面的人抗黑锅,只怕毛石信也知道,方子成早已逃之夭夭,这才把压力转嫁到属下。

    正在他心烦意乱时,接到刘羽电话,他压着焦虑的心情,有气无力道:“小刘啊?有事儿吗?老哥这忙,如果事情不重要,改天再说也行。”

    刘羽一笑,有点惭愧,哥们儿藏着掖着,明知方子成在哪却不吭声,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事情比较重要,你听着,想抓住方子成,听我的话,带好人,现在马上出发!”刘羽飞快说道。

    石利民苦巴巴的脸登时变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失声的大声道:“你说什么?知道方子成的位置?”

    “我值不值得信,你清楚,现在听我的指示,马上带人,事不宜迟。”刘羽飞快说道,脑海中则在查看两人的位置,争取来个人赃俱获!

    石利民精神剧震,刘羽的信誉,他是明白的,说一不二,千金不换,更没可能拿他在这种事上寻开心,立即兴奋的调集四十号人,随他浩浩荡荡出发。

    “石队,我们去哪?”他的司机一头雾水,突然调集本就人手不足的治安警,这么一大批是准备干仗么?

    石利民的回答,更叫他一头冷汗:“等电话……”

    于是,奇葩的一幕出现了,十辆警车一字排开,蹲在厅外不动了……

    十分钟后,石利民电话响了,紧张的接了电话:“小刘,该怎么办,你说!”

    刘羽在脑海中搜寻两人位置,现在已经快汇合了,说道:“你们马上往三角公园赶,半个小时内必须赶到。”

    石利民闻言,立即下命令:“三角公园,十五分钟内赶到!”

    司机傻眼了,尼玛,从厅里到三角公园平时就要半个小时好吧?十五分钟怎么赶得过去?好吧,这是领导的要求,也是考验本事的时候!司机油门一踩到底,拉响警笛,一路快速狂奔,快的时候速度高达100码,在市区开这种速度,司机也是头一回赶这事,后面的九辆警车傻眼了,中间掉队好几回,拼死拼活才勉强跟上,堪堪在十五分钟内赶到。

    石利民连忙拨给刘羽:“小刘,我们到了。”

    刘羽咂了砸舌,我去,这才十五分钟啊!

    好吧,刚好在刘羽的感知中,方子成和樊祥和碰头了!

    “好,你们分两个方向,从南门和北门进去,有必要的话,派人守在两个门,然后往汶水亭那里赶,他就在那里,身边可能还有别人。”

    石利民哪有迟疑的?至于身边还有旁人,用得着说么?直接抓了!方子成现在是警方往上通缉嫌犯,跟他在一起,抓了也不冤枉!

    于是,南北门各自丢下五个民警,严防死守,石利民带着三十个警察,浩浩荡荡往汶水亭赶,吓坏了公园里散步的路人,均是一脸惊疑不定,这是发生恐怖袭击案了吗?

    跑了一会,有些民警脚力不行,渐渐掉队。石利民回头。立马拉下脸:“都给我冲。谁拖后腿我治谁的罪!”顿了顿,石利民又道:“还有,这次谁抓住人,我给谁请大功,都给我上!”

    听到后面一句,跟来的三十个民警打了鸡血似的,卯足了劲往前冲,反倒把石利民给甩到了后头。

    在汶水亭。方子成面容憔悴,胡子拉碴,跟初次见面时的白白净净天壤之别。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眼珠上密布着血丝,声音也颇为嘶哑:“祥和,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帮我弄一支枪吧,还有些事没做完。”

    樊祥和四处张望一下,颇为警惕,闻言眉毛一皱。沉声道:“子成,这包钱你拿好。再躲两天,找个机会离开中州吧,到了福省给我打电话,我让朋友送你出海,国内就别回了,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樊祥和从地上拎起一只手拉箱,推到方子成跟前,沉甸甸的,全是美元,足足上百万美元,折合起来千八万人民币,够方子成在外逍遥了。

    方子成感激的接过,放在脚下,重复道:“再给我弄支枪吧,我还有事没做完。”

    樊祥和眉毛皱得更深,给钱方子成帮助他外逃,已经是他能帮到的极限,被抓到还有说辞,可帮助他杀人,一旦被揪出,那就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见他皱起眉毛,方子成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质疑,四处警惕的看了看,手更是放在了石桌之下,沉声道:“祥和,当我是兄弟就再帮我一把!刘爱玲那个贱人死了,她老娘肯定痛不欲生,已经报复了他,算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受的窝囊气,但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刘羽,我还没报复他!”

    樊祥和听到刘羽的名字,面色竟迟疑下来。

    方子成咬着牙,狰狞道:“她有一个妹妹,在学校念书,我干掉他妹妹,姓刘的这辈子都将活在痛苦中,只有如此,我才安心离开国内,否则,我一辈子都活不开心!”

    啧,干掉他妹子干什么?直接干掉他人多好啊!樊祥和不太满意,左思右想,这也是一种报复刘羽的方式,便咬着牙答应:“那好!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我先走了。”说着便站起身,急匆匆的撒腿准备走人。

    就在此时,一群闹得鸡飞狗跳的警察,终于冲到了汶水亭,果然在亭子里发现了两个坐着交谈的人。

    其中一人西装男背着他们,但是一个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中年不是方子成是谁?

    石利民激动得大喜,隔着老远就大吼一声:“上!抓住他们,封锁路线!”

    尼玛,谁抓到谁就立大功,哪个脚会慢?三十人一分为二,从亭子的两侧包抄过去,将路彻底堵死,而亭子位于湖中,只有水榭可通过,无路可走!

    樊祥和大惊失色,如堕冰窖,手脚冰凉,完了,一切都完了!被抓正着,一切都完了!

    然而,大惊失色的还有方子成,但他惊骇过后,咆哮着急急怒吼:“姓樊的!你特么阴我!”

    樊祥和下意识辩解:“不是我干的!”

    方子成这种人,连老婆都不信任,何况是所谓的兄弟朋友?一直防备着呢,此刻怒极而笑:“中间我换了三个约定地点,这里是临时找到的地方,除了你,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警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除了你设套子,还有谁?”

    樊祥和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我怎么知道警方会追查到这里?

    等等!樊祥和眼珠转了转,万一被警方捉到他跟方子成一起,妥妥完蛋的节奏,可方子成的话提醒了樊祥和。樊祥和可是国安呐,出面诱捕罪犯,勉强算是职责范围之内吧?这个时候如果先那群警察一步将方子成制服,或者直接弄死,再宣告自己是在诱捕罪犯,岂不是能从这里头把自己摘出来?至于具体疑点,可以慢慢梳理嘛,怎么也比直接被抓了强。

    打定主意,樊祥和双眼一凸,大喝一声:“嘚!方子成!你跑不了了!立即举手投降,坦白从宽!”

    樊祥和的动作,终于打消了方子成的侥幸,忍不住悲从中来。他们一个大学毕业,在官场上互相扶持多年,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打。没想到当他今日落难时。终于遭到了彻底背叛!

    “贱人!贱人!跟刘爱玲一样。是贱人!!”方子成双目赤红,杀心大起,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傻最白痴的人,先被同床几十年的妻子背叛,又被共事几十年的至交好友背叛,全世界都是背叛,都是绝望,走投无路的方子成发出了悲怆的怒吼:“你们都去死吧!”

    矿的一声。方子成一把掀开石桌,从石桌下抽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一手拔刀,踩着石桌弹跳而起,双手持刀狠狠劈下来,一个裂地斩,直接将毫无防备的樊祥和劈个正着。可怜樊祥和还想英勇擒贼来着,结果却被方子成一刀削掉了半个脑袋,脑浆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喷薄而出的血水更是飙溅了方子成一身。将其染成了血人。。

    毛骨悚然的一幕,把冲上来的治安警们吓得脸色发白。站在原地堵着不敢上前,各个干吞唾沫。

    而方子成悲愤的大笑两声,彻底杀红了眼,狞笑一声,浑身是血仿佛恶鬼,举着水果刀朝赤手空拳的治安警冲杀过来,吓得治安警们屁滚尿流的乱跑。

    石利民一看,这还了得?被你砍伤砍死个把人,老子要跟着倒血霉!说时迟那时快,在方子成满身是血的追上一个吓得尖叫的女警,抬手要砍她时,石利民毫不犹豫拔枪射击,子弹有点偏,本来是打他脑袋的,结果一枪嘣在了他肩甲上,将其打得一个踉跄翻倒在地,手中的水果刀也掉了,肩甲上破了个血洞,咕噜噜的冒着血水。

    方子成已然杀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去抓水果刀,还要再逞凶,那位被追杀得嚎啕大哭的女警也不傻,再给他捡起水果刀,挨批的还是她,谁叫她跑得慢呢?

    在电石火花之间,女警哭着尖叫着跑回去,一个皮鞋尖踢在趟地的方子成胯下,顿时,方子成怪叫一声,捂住下体嚎叫不停。那女警被吓怕了,有点失去理智,又罩着他脑袋乱踢了三脚,然后捡起水果刀揣进怀里就吓得乱跑。

    她不知道,自己那三脚,一脚踢烂了方子成的嘴,另外两脚踢瞎了他的眼。

    当男警们反应过来,扑上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方子成算是彻底废了,这让在场的男警望向那女警的目光,从未有过的敬畏……

    石利民大喜之余,鼓励的拍了拍抽抽搭搭哭泣的女警,她怀里还抱着满是血的水果刀没敢仍呢。

    “做得不错,回去给你请功!”

    女警有笑又哭,表情丰富之极:“呜呜,谢谢,谢谢石队……呜啊……”

    最后,得到汇报的刘羽,石化当场。

    樊祥和被……砍死了?刘羽嘴角抽搐,大概樊祥和想利用仅剩不多的生命现身说法,告诉世人一个道理——屋门前挖陷阱,那是自己坑自己!只不过,樊祥和这一坑比较牛,把自个儿的小命给坑进去了。

    樊祥和死了,国安局那边却还没能沟通,正苦恼着呢,国安那边居然来通知,还是办公室主任李明安打的。不过,这回的李明安,态度客气得跟儿子见老子一样。

    “是刘主任吧?您好,这里是省国安办公室。”李明安脸上挂着笑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刘羽脸色就是一冷:“我记得,昨天也是你接的电话吧?嗯,你说,什么事?我比较忙,长话短说。”

    李明安心里要多恼火有多恼火,嘴上却不得不挂着好声气:“刘主任,是这样,您今天有时间吗?能来办公室一趟吗?李局长想见您。”

    哦?李耀江想见我?

    事是好事,可刘羽怎么总觉得这是厕所里吃香瓜,不对味儿?他跟李耀江自问没这份交情,从未打过交道,从昨天李明安私自拒绝刘羽的预约来看,李明安也不可能告诉李耀江,刘羽想见他之类的。

    所以,这约见显得有些古怪。

    不过,国安总是要走一趟,李耀江主动约见他,必然有所诉求,正好要求对方作出配合嘛。不过,对李明安,刘羽还是忍不住刺了句:“哦,李局长业务不繁忙啦?有时间见我啦?”

    李明安嘴角抽搐,要不要这么记仇?眼下,却只能干笑:“刘主任……哎,这么说,是我不对,您别往心里去,好吗?”

    这还差不多!叫你嘴贱!刘羽方才气顺了:“那好,我现在过来,李局长现在不忙吧。”

    “在在,就等您呢。”李明安忙道。

    刘羽嗯了声,挂了电话,正好撞见林平知急匆匆的拎着一保温瓶往办公室跑,打住他:“办公室看着点,出去趟……对了,告诉秦青,她安全了,放心回去上学吧。”

    “啊!她要走了?”林平知失声的惊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我会处理好。”

    说完刘羽就动身去了国安局,进院子时,内部建筑构造一般般,装潢也很普通,但院子里清一色的停着诸多豪车,标准的隐形油水部门。而后在办公室见到了这位在外人眼里颇为神秘的省国安局长,李耀江。

    李耀江年纪不是太大,五十出头,皮肤很黑,短发,穿着随意,甚至不是什么名牌,给人很不惹眼的感觉,错非他坐在办公室桌前,刘羽很难当他是一位厅级高官。

    李耀江待人很随和,起身请刘羽上沙发上坐,摸出烟就笑:“刘主任很年轻啊,年轻好啊,年轻有为,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 干部及其家属户籍管理小组

    “李局长过奖了。”刘羽摆摆手没有接烟,李局长一愣,收回含在了自己嘴里。

    “听说,公安厅准备搞裸官治理?”李耀江吸了一口,徐徐道,表情有些认真的问道。

    刘羽微愣,咦,该不会国安自己就想搀和进来吧?治理裸官,对组织部对纪委都有好处,唯独国安,干出力却没有好处可扒,没可能国安想插一脚。

    “是,还在酝酿当中。”刘羽一边思索一边应对。

    李耀江微微点头,直接道:“如果需要,国安可以做出适当支持。”

    啥?国安真要搀和进来?刘羽不解。

    但是,下一刻,李耀江说了一句刘羽释然的话:“如果樊局长在就好了,他负责对内情报侦察,在和裸官打交道上,有比较深刻的认识和经验,可惜了啊,刚才接到公安消息,因公殉职了。”

    你妹的因公殉职,是勾结通缉犯行不行?咦,等等!刘羽品出味道来了,案件才刚刚发生,公安对樊祥和在那里的目的还没开始调查,李耀江就急着定性为因公殉职,而且还当着他的面。

    联想到李耀江极其配合的主动表示支持治理裸官,刘羽懂了,这是在交换。

    李耀江支持治理裸官,但是刘羽,必须把樊祥和从负面影响中调出来,省国安就这么大一块地儿,背景也比较特殊,一个国安人员勾结逃犯,可比一个普通公务员勾结罪犯敏感得多,国安。是块不能出事儿的地方。

    这才是李耀江急吼吼请刘羽来的原因。事情是刘羽导演的。这一点李耀江了解得很清楚,所以症结要从刘羽这里解开,刚好得知要治理裸官,索性来个交易。要不说搞国安吃的就是情报饭呢,旁人花个把月,甚至压根不可能搞清楚的内幕,国安轻轻松松就了解。

    惊讶于国安的情报信息,刘羽细细思索一番。这笔交易对他而言当然有赚无赔,樊祥和人都死了,他犯得着跟一具尸体较劲么?

    当即便道:“这我听说了,樊局长以朋友身份诱捕罪犯,没想到罪犯杀人成性,残忍的将其杀害,致使我们牺牲了一位优秀的国安人员。”

    李耀江心说,挺上道嘛,省了我口水。

    “嗯,治理裸官。国安是支持的,有具体需要。可以跟李明安商量。”李耀江也放下心。

    刘羽轻松一笑,收获颇丰的回到厅里,又给陶小风拨了个电话。

    “喂,小风,情况怎么样?应该没问题吧?”刘羽张嘴问道。

    陶小风刚睡醒,留着哈喇子,睁着惺忪的眼睛,哈欠连连:“嗯,问啦,纪委是支持的,不过这事纪委不方便牵头,明白吧?”

    明白,怎么不明白?纪委也怕崩掉了大牙嘛,所以跟在公安厅后头。

    得到肯定答复,刘羽心下一宽,公安厅、省组织部、省纪委、省国安,总算拧在了一起,珍惜不容易啊!

    接下来五天,刘羽先处理了下樊祥和的事,公安厅认定樊祥和是为了诱捕方子成才现身,属于因公殉职,可以考虑追加烈士荣誉,毕竟当时樊祥和大吼一声让方子成投向,这话好些民警听到了,操作起来没难度。

    然后,刘羽利用剩余的时间与另外三个部门负责人沟通,最后责成了干部及其家属户籍管理小组,挂在公安厅户籍办下,刘羽担任组长,副组长由三个部门调来负责的科级干部分别担任,此外林平知也被委任副组长,小组普通成员八名,属于具体办事的。

    这一晚,刘羽与四个部门的四位科长,以及八名成员在凤凰度日大酒店首次聚餐。

    省纪委调过来的是监察一室,也就是张通灵所管辖的处室辖下的纪委一组组长,马望山,出奇的年轻,只有二十六七来岁左右,跟刘羽差不多,这么年轻的科长,并不多见,背景应当不简单,当然,跟刘羽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省组织部调过来的却是个风韵犹存的大姐,吴玉凤,三十五六,瓜子脸,白白净净,嘴边带一颗绿豆大小的美人痣,身材饱满成熟,一双迷人的眸子不时打量刘羽,狐媚劲十足,至少马望山就不时瞅她两眼。

    国安调过来的则是一个中年大叔,铁大兵,四十上下,跟李耀江感觉很像,穿着随意,属于扔在人群里认不出来的那种,皮肤黝黑,以前当过侦察兵,现在在国安政经侦查处三处二科科长,与李耀江不同的是,铁大兵,人如其名,不苟言笑,从酒宴到现在,几乎没效果,话也说得极少,非常闷的那一种。

    然后就是林平知了,这算是刘羽给他一点小甜头,让他挂个职。

    四人其乐融融的吃起来,饭到中途就开始讨论这次合作的具体内容。

    林平知代替刘羽开话:“近期,会出现裸官为主题的舆论,先造声势,然后我们就借势行动,首先自查各自部门,这一点,我们刘主任会跟你们单位负责人沟通。”

    马望山三人早已了解过刘羽的本事,倒也不显得吃惊。

    省纪委的马望山道:“自查结束后,我们是先找机关,还是先找部门,又找哪一个?”这话问得比较尖锐,柿子拿软的捏,可谁才是软柿子呢?

    刘羽目光微微一闪:“先从省妇联开始吧,机关留在最后。”

    省妇联?大家彼此交换一个眼神,轻轻点了点下巴,妇联这种群众性组织,无疑是软柿子中的战斗机。其实刘羽有自己的考虑,一是省妇联他有点群众基础,省妇联主席李玉莲虽然没见过面,不过关系还不错,二是刘副主席貌似就是个裸官,儿子逃到了国外。自己在国内当官。不是裸官是什么?

    吴玉凤一双艳丽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刘羽。说话也软糯糯,勾得人骨头都酥了:“刘主任,照您的思路,咱们先从省部门开始,然后再走省机关,接着走各地级市?”

    刘羽有点受不了她的狐媚,讪讪的佯装吃菜:“嗯,自上而下比自下而上来得容易。”其实。应该是自上而下,能让地级市闭上嘴,少一些闹骚和阻力,自上而下难度,还是非常大的,要说服诸多省部门,真心不是容易事。

    最后,铁大兵惜字如金的闷声发话:“国安全力配合。”

    自此,小组终于正式成立,接下来就是一步步迈出去。

    带着不错的心情。刘羽回到永乐,脑子里思索着用怎样的报道方式打开局面。而又该选择什么事件。

    但是,当刘羽进门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忙碌的熟悉倩影,身材傲然,皮肤光滑如鹅卵石,与白洁融洽的忙活着准备晚饭,不是庆渔歌是谁?

    上前轻轻拥住她腰肢,庆渔歌下意识一颤,感觉到熟悉的怀抱,便往后一靠,回头露出俏丽的侧脸,眼眸中含着激动,打趣道:“大忙人终于回来啦?”

    “庆大记者终于脱离苦海啦?”刘羽笑着亲吻她耳根,庆渔歌这一辞职就辞了半年,终于把事情全交代完,来了首山。

    提起这茬庆渔歌就郁闷:“还不是你,把我捧那么高,结果从社长到主任到组长都不放我走,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物色好什么报社跟我说,我帮你打招呼。”刘羽大手不老实的伸进她衣服里,摩挲着寻找那两团被紧紧包裹的柔软。

    庆渔歌嗔视刘羽一眼:“小鱼还在呢!”话是这样说,却没有阻止,任由刘羽玩弄胸前的肉球,一边剥着蒜头,一面半眯着眼享受爱怜:“在风山时,首山日报就找过来跟我签约了,明天就上班。”

    轻轻搓揉着她肉球顶端渐渐硬挺的凸起,刘羽感慨一叹:“你闯出一片天空了,已经不需要我庇护了,六耳女记者……”

    闻言,庆渔歌低头就是一口,细细的银牙要在刘羽手臂上,哼哼唧唧道:“别被我知道谁取的绰号,不然,老娘非掐死他不可!难听不难听啊这,六耳,我是女人诶,有这么损人的吗?”蓦地,庆渔歌好像明白过来刘羽所指,嘻嘻一笑:“你胡乱想什么呀?我是那种势利的女人吗?”

    别说,庆渔歌就是势利的女人,当初跟刘羽搞一起,可不也是利益所致?这些年要稍微缓解一点,可仍旧势利,但正因势利,越发不会离开刘羽了,世间东西再好,能有美容养颜外加强身健体的东西好?那玩意儿,全世界就刘羽一家独有,失去了这个永葆青春的源头,庆渔歌宁愿死了算了。

    “你还真就是!”刘羽刮了她一下鼻子,蓦地一怔,对了,裸官的新闻报道可以让庆渔歌来嘛,自己家蹲着一位大记者呢,只是新闻题材,刘羽要仔细琢磨一下,找个合适的题材。

    白洁出来洗米,瞧见他两人在大厅里这番模样,没好气翻翻白眼:“天都没黑呢,也不害臊。”

    庆渔歌嘻嘻一笑,挣脱刘羽的怀抱,跟白洁进厨房忙活去了。

    本在看动画片的小鱼,放下遥控器,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小跑过来,拉住刘羽的手掌,一脸好奇的把它塞进自己的领口里,仰着头一脸天真的疑惑道:“叔叔,小鱼也给叔叔伸进去,诺,小鱼最乖啦!”

    刘羽先是愣住了,旋即莞尔,没好气掐了掐她粉嘟嘟的脸蛋:“儿童不宜的事,小孩别模仿,女孩子身体,不能让男孩碰,知道吗?”

    小鱼歪着脑袋做思考状,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萌萌指着厨房门口,脆生生道:“那为什么叔叔能碰小姨们呢?她们也是女孩子。”

    刘羽笑道:“那是因为,她们是大人,你是小孩。”

    小鱼立即撅着小嘴,两只小手把脸捂着,只露出一张崛起的小嘴,破浪鼓似的摇着小脑袋:“不嘛,不嘛,小鱼也要长大,这样,叔叔就能碰小鱼了。”

    刘羽笑而不语。微微一叹。大人的世界。有什么可向往呢?

    今晚,注定缠绵,庆渔歌释放了数月的饥渴,刘羽则不容易的在白洁和她共同努力下,得到一次彻底满足。

    精神饱满的上班,一整天都在忙活小组的布置,办公室不大,而小组成员足足有十三人。所以不得不在户籍办隔壁另外布置了一间办公室,安排桌椅等等花费了不少功夫。今晚是准备带小组去娱乐城唱唱歌的,拉近感情,可中午刘羽收到了袁灵邀请,晚上吃顿饭,就在刘羽来北化挂职时住过的太子酒店。

    老部下的邀请,如何能拒绝得太彻底?未免给人不近人情之感。

    到了晚上,刘羽给白洁通知下晚上不回,就直奔距离北化分局不远的太子酒店,袁灵定好了一个四人的小包厢。

    再度见到袁灵时。刘羽眼前一亮,笑道:“变化不小啊。”此时袁灵身着一套修身黑色长裙。头发均匀的披散在后背,俏丽的脸庞稍微上了一些粉,以前脸上的麻子几乎看不见,见到刘羽时,微微一笑,笑得自然而明媚。

    一两个月不见,袁灵从骨子里到外表都渗透着明显的变化,人变漂亮了,也有气质了,跟刘羽印象中,整天穿着警服,扎着单马尾的女人呈天壤之别。

    “老局长,你又瘦了。”袁灵起身握手,细细打量刘羽的脸庞,眼眸里有一丝怅然,想必刘羽又在操心某些事吧。

    刘羽感觉有点生疏,这都需要握手啦?哭笑不得的握一下,两人面对面交谈了一会,菜就上来了。

    “最近北化还好吧?”上次跟张琳见面匆忙,没来及多聊。

    袁灵一眨不眨盯着刘羽,用力的连连点了两下头:“恩恩,很好呀,现在局里同志都有干劲了,办什么事都抢着办,尤其我们缉毒科,得到财政倾斜支持,大家都想把国家级无毒县去保持下去呢,争取明年继续拿下这个荣誉。”

    “那就好啊……”刘羽轻喟一声,忽地抬头,又道:“那你呢?张琳没刁难你吧?”

    袁灵目光一躲,脸颊微红,忙摇头:“没呢,张局对我挺好,很照顾,她人其实挺好。”袁灵心说,只要你还在中州,她当然不敢对我们缉毒科的老人太过火,蓦地,她又道:“对了,缉毒科又要划分进刑警了。”

    闻言,刘羽眉头稍稍皱了皱,这等于是,张琳将缉毒科纳入自己的口袋,外人再想惦记就难了,此举加强了张琳对缉毒科的控制,以后安插人也会容易得多,这个小动作,刘羽不喜,却不会过问,都离开的人了,还去乱伸手干嘛?

    “哦,合并也好,缉毒工作少不了刑警的帮助。”刘羽说道。

    袁灵略微失望,她还希望刘羽能发话阻止张琳呢,这样下去,缉毒科被张琳同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最近张局挺忙,手头压着好两件重刑案,我担心她没有时间估计缉毒科。”袁灵尝试着争取一下:“前段时间有个入室杀人未遂案,还在审理,此前还有个村支书杀人案,据说外逃,莫名其妙被人从外省抓回来了,已经侦查结束,要移交检察院了。”

    刘羽听着听着,冷不丁咦了声,怎么把村支书淹死两个孩子,然后携款外逃的事忘了?这位村支书可不就是一位裸官?其实村支书,并不能算是官,大部分村支书都是当地自选,并非公务员序列,仅有极少一部分发达地方,比如城中村这样的村长,才有可能是上头指派。这位村支书就是被指派的,严格来说,其职位并非领导职位的官衔,但其实际权力又有领导职位的效力,未必不能以其为裸官的切入点!

    最关键的是,这位村支书情况有点特殊,怎么特殊?外逃之前淹死了两个孩子,而且组织人冲击省电视台!这充分体现出裸官的危害性,为公安厅、组织部、纪委、国安的介入提供了极好的借口。

    “小袁,这样,你明天跟张局商量下,就说这件案子公安厅想接管,问问她的意愿。”刘羽目光灼灼道,把这件案子上升到公安厅重视的程度,效果自然能夸大不少倍。

    袁灵愣着点下巴,不明所以。

    刘羽心情不错,这样一来,新闻素材有了,枪杆子庆渔歌也来了,一切都可以开始了。

    带着不错的心情,刘羽多喝了两倍,袁灵难得见刘羽,兼一肚子幽怨,也喝了不少,当吃完时,袁灵摇摇晃晃,小腿打着恍,脸红得像柿子一样,不知是醉的还是怎的,扶着桌子,行动颇为艰难。

    刘羽只得上前扶着她,不成想,袁灵竟顺势把半个身子挂在他肩膀上,口齿不清的指着上面:“上面……开房,今天……不回家。”

    闻着近在咫尺的成熟气息,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再看迷醉的佳人,而且还是在这种酒店开房,刘羽有那么瞬间想就装作稀里糊涂跟袁灵发生关系,想必,袁灵事后也不会怪他什么,不需要负任何责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 阻力重重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不该碰的女人,还是别碰,以破坏人家家庭为代价,来满足自己这点兽欲,刘羽自问做不到。

    “我送你回家吧,女人在外不安全。”刘羽将她扶上车,送到北化门口,然后让一个袁灵熟悉的女同志送她回家——送人家喝醉的老婆回家,那就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袁灵被搀扶回家,老公心疼的替她擦拭,忙活到大半夜,而袁灵清醒后,看看自己熟悉的家,而非酒店,呆呆望着天花板,无声的轻轻叹息:“人太正直,其实,也挺讨厌的……”

    刘羽在喝酒,庆渔歌也有一个小欢迎会。

    她今天正式上班,下班后,她所在的新闻三组给她搞一个小型欢迎会,三组的十号成员对庆渔歌的到来表示欢迎。

    酒桌上气氛挺热闹,尤其几个男同胞,庆渔歌可以说是标准的美人,脸蛋、身材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尤其皮肤好得异常,看上去像是化过妆似的。作为男同志,自然大献殷勤套近乎,庆渔歌为此没少喝酒。

    不过庆渔歌酒量本就好,区区几杯还灌不醉,谈笑自若的应付。

    “小庆,有没有对象啊,要不要哥给你介绍一个?”一个年级稍大点的中年老记者,借着酒劲打趣。

    闻言,一众小年青眼前亮了,各个看似不在意,耳朵却都竖着呢。

    庆渔歌笑吟吟道:“当然有啊,谈了好几年。”

    闻言,小年青们登时失望。尼玛。好白菜被猪拱了!

    那年纪大点的笑呵呵道:“咱们组里男同志都很优秀。就像咱们黄组长,年轻有为。”

    黄组长黄文心正是新闻三组的组长,三十出头,单身,人长得斯斯文文,却老陈持重,闻言,赶忙摆手道:“小庆有男朋友。你们这么搞不是让她为难么?好了好了,吃菜,快到建党节了,咱们党报忙,回家还得赶任务。”黄文心倒不是对庆渔歌没意思,女记者好见,如庆渔歌这样的漂亮女记者就真心少见了,如果可以,他自然不会拒绝吃她一两回,可这女人。上头很看重,她的注意。最好别打。

    副组长云海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扮时髦,身段样貌却远不足庆渔歌排场,冷眼旁观组里男同志对庆渔歌的恭维,阴阳怪调的掀着嘴皮子:“是,都别为难她,小庆新来,环境不熟悉,给你们一闹,写不出在风山时的好稿子,你们负责得起吗?”

    她说话的语气,听着像是替庆渔歌解围,可那股子甩脸子的味道,在场几个都吃出来了,顿时熄了嬉笑的心思,闷着头继续吃,暗暗观察庆渔歌的反应,嘿,这是吃醋了?故意给庆渔歌上暗雷?她话里的意思,颇有讽刺的意味,你在风山算个人物,到了首山,未必就得瑟得起来,有本事写个在风山时那样的大稿子!

    庆渔歌本人更能感受到这股刺儿,好看的眉毛弯了弯,轻轻一笑:“谢谢云姐,劳烦您挂心了,我会努力。”

    黄文心皱皱眉,有点不满云海月,却也没说什么,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吃着菜,云海月不简单呐,宣传部里有人罩着,黄文心哪可能为庆渔歌跟她顶真?其余的组员也知道云海月不好惹,纷纷闭了嘴。

    “呵呵,嘴倒是挺厉害的,希望你的笔杆子跟嘴一样厉害。”云海月冷笑,寒着眼瞪了她一眼。

    庆渔歌风轻云淡笑了笑,自顾自的吃起来,肚里则颇为委屈,我找谁惹谁了我?

    好好一场欢迎会,最终不欢而散,庆渔歌生着闷气回到家,瞧见刘羽坐沙发上沉思,心情不好的打了个招呼就闷着头上楼。

    刘羽眉毛掀了掀:“你过来,我帮你擦擦。”

    “擦什么?”庆渔歌站在楼梯上,转过身,垮着脸,闷闷不乐的问道。

    “擦你脸上的几个大字!”刘羽翻翻白眼“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很生气?脸上就专门写个‘我不开心’四字?”

    庆渔歌傻愣愣的眨了眨眼皮,随即扑哧一笑,撅着嘴,快步走过来坐进刘羽怀里,拉着调子郁闷道:“刚才欢迎会,我们副组长刁难人,早知道首山日报是这么个行情,打死也不来。”

    “噢?欺负你了?”刘羽面孔微寒。

    庆渔歌见他这模样,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反过来哄他:“好啦好啦,同事之间难免有摩擦,我自己会解决,明天我熟悉下环境,争取弄个大新闻出来,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

    刘羽面色稍霁,哼了声:“希望他适可而止!对了……你要大新闻?我这里有一件,准确说,是一系列,这个素材,你拿去看看,尽快组织出文章,三天内发表。”

    庆渔歌见刘羽从公文包里拎出一沓4a纸,接过来翻了翻,皱着秀眉:“这是有点噱头,不过离大新闻还是远了点。”

    “还没说完呢。”刘羽拍拍她翘臀,指着裸官两字:“针对这次事件,公安厅、省组织部、省纪委和省国安会介入调查,你觉得有没有看头?对了,首山日报还是党报,看头更大。”

    “咝!四个省部门同时介入调查?你没骗我吧?这一件小案子,值得四个部门兴师动众吗?你确定消息没错?”庆渔歌傻眼了,死活看不出来这个案子的特别之处。

    刘羽撇撇嘴:“我骗你?四个部门是我组织起来的,成立的调查小组就在我办公室名下,你觉得我有没有骗你?”

    庆渔歌惊得跳起来,满眸子的吃惊,刘羽本事大她是知道的,可把四个省部门组织起来,有点超乎她想象了。

    “有什么好吃惊?”刘羽白她一眼。拉她重新坐在大腿上。手掌在她丝袜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神色却比较严肃:“记住,事情很重要,三天内要见报。”

    庆渔歌目中泛着兴奋之色,案件不大,可四部门联合调查便有看头,可以试一试。

    第二天,张琳就做了回复,村支书的案子移交没问题。当天上午就移交给公安厅。

    而庆渔歌也紧张的忙碌着,通过刘羽的叙述和素材,几经修改,终于组织出一篇以《裸官杀人外逃 四省部联合调查》为标题的新闻稿件,为此她忙了整整一天,还熬了点夜,最后总算写出一篇满意的文章,从内容引导性、主题,乃至修辞润色,都下足了功夫。为此,她人都熬虚脱了。坐了一整天,轮到傍晚吃饭时,浑身酸痛,还得白洁给她按摩放松身体。

    第三天,庆渔歌隐含兴奋的递交这份稿件。

    首先过目的是黄文心,当时就被标题吸引了,什么案件需要四个省部们联合介入调查?是哪四个省部们?黄文心做新闻的都被吸引进去,可见这标题首先就非常吸引人,然后随着看下去,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公安厅、省组织部、省纪委这种部门怎么出现了?还有怎么连低调的国安也出现了?黄文心预感到,出大事了!中州政坛怕是在酝酿什么地震级别的大事。

    做了多年新闻,他理解官场温和的手段,村官杀人外逃案,仅仅是一个引子,为了引出四部门,这四部门联合,到底想干什么?

    黄文心意识到,这篇报道不仅是大新闻,还是足以引起中州官场重视的重磅新闻,这里头蕴含着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

    “小庆,这些素材,你哪来的?虽然我不该问你材料来源,可我有必要确认新闻的真实性,党报对严谨性要求很高。”黄文心把庆渔歌喊来,当着面质问材料来源。

    庆渔歌挽了挽耳际的秀发,心知这篇文章有噱头,轻描淡写道:“公安厅某位领导提供的材料,消息来源很可靠,而且,这件案子就是公安厅在操办。”

    黄文心听完,表面不动声色,瞳孔则骤缩,你才来三天,就跟公安厅里的人搭上线了?黄文心终于有些理解上头重视这个女人的原因,的确是个人脉恐怖的女人啊,怪不得要到风山去挖人。

    “好,这篇稿子先放我这,通过了我会通知你。”黄文心深吸一口气道,眼底有一抹喜意,看来这次的头条是新闻三组了!

    庆渔歌满意的向刘羽做了回复,刘羽点头,一边耐心等待,一边跟马望山、吴玉凤和铁大兵以及林平知商定进一步的细节,等这件事曝光之后,需要通过舆论借此炒作裸官的危害性。想必没人敢就这一点明目张胆出来唱反调,说裸官有益之类,刘羽他们这次站在了绝对有利的舆论位置。

    等裸官的危害性炒热以后,四部门联合声明,将统计省部门裸官,然后开始报道四部门内部裸官的统计了,四部门先拿自己开刀,再度赢得大义,进而向省妇联进军,彻底将序幕拉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官员干部及家属户籍管理小组成员,越发的紧张和期待。

    “我出去透口气。”马望山一目十行的翻完报纸,闷闷的吐口气道。

    坐他对面的吴玉凤媚眼如笑:“哟,一上午马组长都透了三回气了。”

    马望山面容微僵,回头瞄了瞄吴玉凤的案桌,在脚旁边的水壶瞅了一眼,哈的一笑:“吴组长一上午喝了一壶水,不想上个厕所什么的?”

    吴玉凤脸颊微微赧然,凤眸瞪了他一眼,鼻孔轻哼着,扬着下巴,真去上厕所了……

    唯有铁大兵,心理素质超强,一上午坐着跟铁疙瘩似的,一言不发。

    “头,这都第四天了,报道怎么还没上啊?咱们这都等着下锅呢?”林平知有些坐不住,跑到户籍办,哈着脸询问。

    刘羽平静的回复一个字:“等!”

    待林平知一离开,刘羽眉头就皱起来了,不对啊,按照正常流程,昨天的报道昨天就应该审核完。今天就能上报。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说不得。给庆渔歌敲了个电话。

    打过去,那边关机!

    刘羽感觉到不太对劲,大白天关什么机?脑海中搜索一番,发现庆渔歌在首山日报,略一犹豫驱车赶了过去,最起码报道被压住没发要弄清楚。

    在日报某个小休息室,会议室里,门窗都关了。只有白惨惨的白炽灯光照亮闷人的密室,在灯光下,一缕缕白色的烟交织在一起,笼罩在屋子的上层,使得灯光也变得朦胧,将寂静沉闷的休息室变得更为寂静和诡异。

    屋子里,庆渔歌被要求关机,在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人,和一个夹克男。

    身穿西服的中年人,庆渔歌认识。是首山日报的副总编,楼万盛。而另一个夹克男则是首山市宣传部副部长,唐龙,分管着新闻审查工作。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庆渔歌突然被交到这里,美其名曰谈话。

    但所谈论的话题,全是围绕着材料的来源。

    “庆小姐,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新闻材料是哪来的?”夹克男唐龙抽了把烟,吐出一缕白色的烟雾,其脚下已然散落着七八根烟头,都是在一个小时内抽完的。

    庆渔歌给渗人的密闭环境搞得有些紧张,却死咬着牙关不放,这位宣传部的副部长明显不怀好意,万一把刘羽扯进来影响到他怎么办?

    “呵呵,新闻人有新闻自由,谁也没权利询问正常材料的来源,再说,就算是虚假报道,那也是公安过问。”庆渔歌强打镇定。

    唐龙手指和大拇指用了一分力,烟头与烟杆接洽的部分起了一层皱纹,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以及恼怒。

    楼万盛直直望着庆渔歌,笼罩在朦胧烟雾下的脸庞,显得神秘,说出的话语也被衬托得更为漠然:“庆渔歌,回答问题,材料是从哪来的?或者,是谁指使你写的?这里没有外人,放心说,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庆渔歌还是那副样子:“我说过,你们无权过问我的采访过程,而且,也没人指使我,这些信息都是我自己采集,自己汇编的。”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唐龙失去了耐心,重重拍在玻璃桌上,直到手上传来麻痛感才察觉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稍稍收敛神色,瞪着眼珠语气飞快的发话:“信不信,我一句话能让你在首山混不下去!”

    庆渔歌不以为然:“我回风山好了。”

    “嗤!白痴女人,我可以告诉你,把我惹急了,哪都别想去!”唐龙露出狰狞的獠牙:“我有的是办法送你蹲班房!”

    楼万盛帮着腔,冷漠道:“庆渔歌,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们,是谁在背后指示?他有什么目的?”

    庆渔歌对这种威胁司空见惯了,搞新闻的,是没遇到过威胁?淡淡道:“无可奉告!”

    “啪”的一声巨响,唐龙豁然站起来,面庞噙着愤怒,而愤怒之下则是暗藏的焦虑不安与紧张,显然,庆渔歌的报道,触动了唐龙的神经。唐龙看出来了,四部门联合调查,是冲着裸官而来!而他唐龙就是一位裸官,妻子和两个儿子前年在美国定居,全家就等着他过去,一家团圆。

    可这篇稿子的出现,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强烈的不安让他感到恐惧,难道中州要查裸官了?还是说,是个别人在背后搅风搅雨?为此,他犹豫再三,亲自来到首山日报,质问写这篇稿子的女记者。

    没想到的是,这个女记者意志很坚强,软磨硬泡就是不吐露半点内幕,他越来越焦急,终于按耐不住脾气。

    此刻,拿起烟灰缸重重拍在案几上,力量之大,是的玻璃烟灰缸底部裂开三条弯弯曲曲蚯蚓一样的裂痕,他手中的烟头更是被他狠狠的掷在地上,三步并两步跨过来,带动着密室里浓浓的烟雾,一股黑压压的影子伴随着猛烈的风朝着庆渔歌扑面而来。

    “你想干什么?”庆渔歌警觉,站起身连忙后退,唐龙气急败坏的脸庞上,那抹狞色在朦胧烟雾中格外吓人。

    唐龙眼珠泛着一丝血丝,含着阴沉的怒色,五官扭曲如同恶鬼,抡起硕大的手掌,带动着呼呼风声,朝着退无可退的庆渔歌脸上抽去,其嘴中更是低声咆哮:“臭婊子,抽烂你的贱嘴!叫你不说!”

    庆渔歌尖叫一声,抱着头蹲下来,两只眸子盛着害怕的光芒,紧紧闭在一起,等待下一刻的剧痛,然而等了许久没发现,小心的从膝盖里露出一个眼睛,发现自己的身前有熟悉的背影挡住了那一掌,顿时惊喜的站起来:“啊!你怎么来了?”

    刘羽回头,宽慰一笑,掐了掐她因害怕过度显得过分苍白的面颊:“我再不来,你岂不是要被人欺负?这里交给我吧,我给你讨还一个公道!”

    说完,刘羽脸面如同冰山一样迅速拉下,眼里流转着冰寒,右手捏着一只被他擒住的手掌,渐渐发力,嘴中冷笑:“两个大男人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女人,这个,还出手打女人,真出息了啊!”

    “还是我来陪你们玩吧!”刘羽灿烂一笑,右手猝然发力,只听卡擦一声巨响,便有杀猪般的嘶叫传来。

    老猪今天打了鸡血,码字特顺溜,写完才发现有1万5了,全发了,都是5000的大章......

    最近看新闻,美国又在大放厥词,攻击中国,说在马航中的添乱,我特么想泼美国不要脸的种一脸粪,麻痹的,你特么不是号称卫星全球定位么?你倒是找啊?不出半分力,好意思讽刺别人?最后快出结果了,再像个**一样跑出来嘲讽出力最大的中国?演小丑别太专业行不?

    说中国在南海瞎转,我特么就想问问你们美国所谓的国家智囊,你老婆胸罩掉了,你是跟你老婆挤在一起,在洗衣房找,还是分开偷偷去她情夫那找?麻痹的,一件事件没有确定性时,分开找,各自扩大搜索到是科学方式好不?在你们这群聪明人眼里,这倒是添乱了?一群小丑!

    郁闷了一两天,总算可以发泄一下......哈,老猪发现写书有个好处,能偶尔喷一喷不爽的事,哈哈......(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 失策

    楼万盛气得鼻子都歪了,莫名其妙跑进来一个人打唐副部长,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

    “庆渔歌!还想不想在这干了?立刻叫他停手,否则我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楼万盛却是不笨,不会直接跟打人的家伙争辩,而是找到庆渔歌头上。庆渔歌眸子一闭,懒洋洋的回答:“抱歉,我阻止不了他。”庆渔歌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他打我时,你怎么没阻止他呢?还追究刑事责任,好笑!

    刘羽手一松,一脚踹在唐龙腹部上,将其踹得腹中翻江倒海的剧痛,胃里的食物险些被呕吐,额头上冷汗直流,捂着手腕和肚子跪坐在地上,艰难的抬头发话:“你打人,别走,我要你好看!”

    回答他的是刘羽一个皮鞋的亲密接触,将其踢得人仰马翻,鼻孔喷出两道红颜色的液体。

    “哦,你打人就不是打人,别人打人那就是违法犯罪行为?”刘羽鄙夷的俯视着他,摸出自己的证件:“顺便跟你还有那个穿西服的说声,我就是警察,也是你们要找的人。”

    警察?还是他们要找的,提供给庆渔歌材料的人?

    “你是谁?”楼万盛尚算镇定,沉声的喝问。

    刘羽不答反问一句:“你又是哪只鸟?跟这打人的是一伙的?行吧,手头东西放一下,跟我去趟公安。”

    楼万盛额头青筋直跳,隐隐在暴怒的边缘,压着怒意。回答:“我副总编。楼万盛。正在询问报道材料来源,你什么人?谁让你闯进来的?”

    眼皮稍稍拉下来,毫不掩饰的鄙夷在刘羽眼眶子里回荡:“原来是副总编,怎么,不护着自己的属下,反而帮着外人欺负?你这个领导当得挺有水平嘛。”

    瞧了瞧脚下呻吟的唐龙,再瞧瞧楼万盛,刘羽索性坐下来。张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公安厅户籍办的,材料是我提供的,说吧,你们想怎样?”

    哼,有些人胆子就是大呢,明知是四省部联合在搞的报道,这帮子人竟然也有胆子从中作梗,还暗中搞调查,说他们胆大包天。丝毫不为过。他们出来捣乱的意外,不仅出乎刘羽意料。也出乎整个户籍管理小组的意料,谁也没想到,子弹还没打出去,最开头的宣传都有人开始阻拦。刘羽觉得有些失算了,没想到宣传部同样有裸官,或者不愿意裸官这条路被堵死的人存在,致使发生这样的失误。

    压在肩上的压力,凭空重了三分,一开始便遇到了竭力的阻拦,何况是后续工作?

    楼万盛瞳孔缩了缩,强打镇定,思索片刻,问道:“你们准备搞什么?”

    刘羽听完,龇着牙反问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公安厅办案,需要向你汇报?如果你就想了解下我们的目的,无可奉告,也劝你少打听。”什么玩意儿,你问我就告诉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楼万盛鼻孔重重一哼:“那抱歉,这篇报道,暂时不予通过,党报对严谨性有原则性要求,不符合现有局面稳定的报道,报社坚决不予通过。”

    “切!鼻孔插大蒜,装象!”刘羽鄙夷一声笑,拉起庆渔歌的手迈步而去,走前冷冷道:“这篇报道通不通过,你一个副总编真的没资格决定!”

    刘羽心里有些无奈,没想到,连以为最容易的报道也出现了问题,侧面能看出裸官的严重,只怕这个任务比刘羽想象中要艰难得多。

    “唐部长,您没事吧。”刘羽一走,楼万盛就快步走过来,扶起唐龙,关切道。

    唐龙额头冒着细汗,脸色有些发白,手臂仍有一丝痛楚,颇有些恼羞成怒:“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楼万盛暗喜,若是旁人说出这般话,楼万盛只当对方甩狠话找场子,说了等于放屁,但唐龙此人,当真有点能力,是给黑白通吃的主,背景相当大,当下故意道:“唐部长,别啊,我来就可以了,这个公安厅的人不是个讲规矩的人,万一再伤到你,我过意不去。”

    “切!我怕他!”唐龙登时受了激将,一跳三丈高:“不就是公安厅的么?公安厅就了不起?惹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楼万盛一副关心模样,急道:“千万别呀,人家是公安厅的,万一事后报复起来,有的是办法拿你进公安,何必呢?”

    闻言,唐龙脸上露出一抹阴晴不定的挣扎,半晌后咬咬牙:“哼!那就让他永远没有报复的机会!”

    楼万盛暗地里露出一丝阴笑,其实一个人有能力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操控不了这种能力,被人挑唆起来后,成为破坏力惊人的炸弹。唐龙,无疑就是这样一类人,被赋予了足够大的能力,脑子却跟不上能力。所以,官场上,但凡能攀上高位的,也许的确是背后的靠山使劲,但若是本人不堪重用,靠山也会谨慎发力,万一弄出一个二愣子式的人物,上了官场就是被人当枪头使的料,到头来自己坑死自己。

    但是,楼万盛没有发现,唐龙愤怒的目光里,隐含着一股隐藏极其深的狡黠。

    刘羽拉着庆渔歌回车里,当即电话给林平知,查一查楼万盛和唐龙以及他们亲属的户籍信息。户籍本身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像熊茂然那样直接加入国外外籍的并不多,但是,办理出国护照时,是需要在当地派出所户籍办理相关手续的,户籍相关信息会有所记录。

    不多时,林平知就作了汇报:“头,楼万盛好说,本人没有出过国,他女儿在国外,签的是留学签证,从出入境情况来看,已经有一年没回,拿没拿绿卡不好说。毕竟留学签证有效期只有六年。可对方一年没回……但是这个唐龙问题很大啊……从资料上看。他的两个孩子和老婆,早在两年前就移民国外,而他本人,今年上半年三次以旅游签证外出,非常频繁。”

    为什么以前一年去不了一次,最近半年却越来越频繁?原因,可能是有谁患了病啊什么的,却也有可能是他在做移民的准备。毕竟办理他国绿卡或者国籍,也是一个繁琐的过程,来往数次可能性很高。林平知说他问题大,就是大在这里。

    挂了电话,刘羽重重哼了声:“怪不得反应这么大,原来,一个是裸官,一个正向裸官发展!”

    见刘羽面色不好看,庆渔歌一脸的歉疚:“对不起,事情办砸了。”

    “事情是砸了。但不是砸在你手里,而是砸在贪婪的人心里!”刘羽双目微寒。脑海里盘算着下一步,似乎整个户籍小组都把事情想简单了,宣传这一块,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没有宣传部配合,加上裸官暗中的施压,恐怕,裸官淹死小孩外逃的案子连吵都吵不起来,遑论批评裸官的危害,进而把裸官的字眼炒热。

    看来,需要找宣传部打商量啊。

    市宣传部好说,对江心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必能获得支持,但省宣传部,要看陈翔的意思。陈翔此人,刘羽只打过一次交道,就是那次朱莉莎演唱会,陈翔请刘羽把演唱会弄到首山来办,两人泛泛之交,谈不上人情,要说服对方,有点难度,不过再有难度,也要试一试。

    但是首先,庆渔歌的稿子,必须发出去,如果连最基本的一枪都打不出去,后续就不用谈了,户籍管理小组成了个徒增笑料的暂时机构。

    “带你去见江书记,你认识下,以后她能帮上你。”刘羽打道直奔市委大院,他带上庆渔歌,也算是顺手给庆渔歌一点人脉吧,庆渔歌在首山两眼一抹黑,有必要介绍一些人脉。至于江心月知不知道庆渔歌的存在,这就毫无疑问了,刘羽在风山干点事,江心月就能知道,何况是经常报道跟刘羽相关的大新闻的庆渔歌了,两人的紧密联系,江心月没可能不清楚。

    到江心月那时,她在接待客人,建党节临近,党委搞活动,到处需要张罗,有些重要的环节需要她把关。

    所以耐心等了半个小时,张玉才送走客人,笑着请刘羽和庆渔歌进去。

    进去时,江心月早已坐在沙发上等着刘羽,脸色微喜的斟好茶等他。自从刘羽调进省部们,在政治上有交集的地方就多了,经常能来她这一趟,最近明显交流得频繁。

    “你来啦,门关上……呃,你是……”江心月头也没抬,就笑吟吟亲昵喊道,猛地发现刘羽身后跟着一陌生女人,暗叫不好,似乎暴露了亲昵的关系。

    刘羽带上门,拉着庆渔歌的手坐下:“别担心,自己人,她庆渔歌,你应该知道。”

    江心月大好的心情,瞬间被庆渔歌的到来冲得七零八落,俏脸没有明显变化,可那双眸子,怎么看怎么写着我很愤怒,语气波澜不惊的平淡道:“坐,两位,有事吗?”她一副我跟你们不是“自己人”的生疏模样。

    好在,刘羽了解江心月脾气,在感情上容易冲动,所以笑着搂住她细腰,此举遭到了江心月强烈的反抗,怒斥道:“你干什么?放开你的手!”

    刘羽不仅没放开,反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她挣扎了一会,也就渐渐停止挣扎,只有起伏不定的巨大胸脯昭示着其气氛不平的心情。

    “好了,你又不是不清楚她的存在,在风山时,她帮了我很多,对我很重要。”刘羽柔声说道。

    江心月一腔幽怨,鼻头发酸,隐有哽咽声:“是,她对你重要,帮了你很多,我什么都不是。”

    “呵呵,你对我帮助更多,这不,带她来求你帮忙么?你帮了她,她才能帮到我,你说谁帮的忙更大?”刘羽笑眯眯道,亲吻了一下她额头。

    其实女人发脾气,很多时候并非生气,而是在寻求男人的补偿,可以是物质上的,更可以是情感上的。就像江心月。她是知道庆渔歌存在的。早已默认。此刻耍小性子,无非是期望刘羽对她多一分歉疚,多一分关心,从情感上补偿她。所以,其实刘羽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得到想要的,而江心月想要的,无非是在她跟庆渔歌之间来一个比较。谁更重要。

    刘羽给了她一个答案,她比庆渔歌更能给刘羽帮助,于是,这就够了。

    佯装生气的狠狠刮了刘羽一眼,并不去看庆渔歌,而是生气的质问:“这次又出什么事?要我帮忙?”

    刘羽给庆渔歌使个眼色,庆渔歌乖巧的把写好的报道样本拿出来递给刘羽,她自己则在暗暗打量江心月。

    其实当看到刘羽跟江心月的亲热时,庆渔歌好悬没一口痰把自己噎死,不会吧。连省会城市的书记也跟你好?可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未免大得出奇啊。心中有醋意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刘羽的艳福,包括她自己在内,各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之流,结果却共享刘羽这一个男人。

    江心月不太在意的接过,匆匆扫两眼,可是才看了两眼,便秀眉倒竖,仿佛手里跟握着地雷似的,触电似的将其丢了,呼吸凝促的凝重责备:“刘羽,你拿这东西,不是害我吗?你知道首山有多少裸官吗?你知道一旦我着手治理裸官,会有多被动吗?万一出现外逃,一两个还能承受,可多了怎么办?到时候,别说是我,就是韩飞明也要被动。”

    刘羽翻翻白眼:“你听我说完呐,我有这么蠢?先跟你说下现在大致的情况……”

    花了十来分钟,刘羽将大致的裸官治理方案,以及四部门联合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道,如此,江心月神色才缓和许多。

    “不早说呀你?吓死我了!”江心月有点心虚刚才的窘态,嗔了刘羽一眼,又爱又恨的戳了戳他额头:“那你说,这篇报道怎么回事?”

    刘羽道:“市宣传部那边,有一裸官拦着不放,你给打招呼,把报道发出去。”

    江心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又慢慢的摇头:“如果你真想造势,我建议,这篇报道先压着吧,什么时候做好了省宣传部的工作,什么时候再发出来,不然,出现的结果很可能是,首山日报刊登了,但其他的报社不会转载,最后孤掌难鸣,别说炒热,恐怕连一个浪花都溅不起来。”

    刘羽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首山日报有一个裸官阻拦,首山晚报、商报、经济报之类的,为什么不会有裸官?况且,一旦首山日报刊登,风山官场,像唐龙和楼万盛这样的人势必会千方百计捂住舆论,其余的报社谁能保证不被他们做工作?所以,最后的结果可能是,首山日报在那唱独角戏,没人搭台子,唱不了几出就要退出舞台,而这篇极好的报道,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就活生生被浪费了。

    “我的建议是,做好省宣传部工作,如果省里肯帮忙,利用中洲日报、晚报之类的省级报刊,覆盖率会更广,一旦刊登,那就是全省性质的消息,局部不可能捂得住整体舆论。”江心月说道。

    刘羽皱皱眉:“那我通过网络岂不是更快?网络窗口该有多大,我想中州这帮人还没本事捂住全国的舆论吧?”

    “网络新闻也是基于实体新闻传播的。”这一点,庆渔歌了解多一点:“网络上看到的新闻,都是从现有实体报道中择取的,包括一些专门性的新闻门户,也是搜集各方已有的新闻,总结成版块而已,所以,没有实体报道,网上是不会有相关报道的。”

    刘羽额头皱成一个川字:“嗯,行,我预约下陈部长,看能不能说服他。”

    江心月颔首:“等陈部长那边定下来,我再帮你打招呼,这篇报道从首山日报发表出去。”

    “直接从省报发出去不是更好?这里边有说道?”刘羽不太理解,难道有什么微妙关系存在其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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