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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猪要上树     武医官道txt下载     武医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一章 尴尬的换衣

    “小婵你认识?”六叔包括村的人傻眼的望着季月婵。

    季月婵望着刘羽失神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使劲点点头:“他是公安局长。”

    抱着刘羽的那青年,浑身一颤,好悬没把刘羽给扔了,公安局长,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遥远陌生且高高在上的存在,农村人对公安的惧怕尤胜城市人三分。

    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凉气,六叔更是亲自蹲在水池边,把刘羽拖了上来,慌忙道:“来来,快抬我家去。”

    一村的人,各个神色兴奋的跟着去了六叔家,门里门外,外三圈里三圈全是闻讯赶来的村民,听说村里救了一城里的公安局长,各个丢了手头活来凑热闹。农村一年出不了什么新鲜事,一只鸡一天散了俩鸡蛋都能说上一天,何况山上掉下一个公安局长,跟菩萨会说话差不多,如何不叫人好奇?当然,好奇之后,公安局长若是能记得自己一家更好,认识一个公安局长,以后去城里有底气吖。

    村子里人完全不知道怎么救落水的人,好在季月婵多少懂点医护知识,先给刘羽排了排肚子里的水,再检查外表伤势,左胸处吓人的枪孔叫她脸色有些发白,刘羽被枪击中了?

    “要送他去医院!你们看着,我去开车!”季月婵一阵紧张,心乱如麻,突然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刘羽,她又喜又忧,转身欲走却被稍微有点清醒意识的刘羽拉住了:“别去……村口有人,找镊子和布条。”

    歇了口气。刘羽彻底清醒了,掉下去时,水的冲击力过大,让他暂时昏迷,还喝了几口水,现在浑身上下酸疼,这些问题不大,唯一麻烦点的伤就是胸口了。刘羽还算比较幸运,子弹离得很远,穿透力大大削弱。而且刚好是击在一根肋骨上。否则这种军用冲锋枪的威力,足够将人体打个对穿。

    “然后,让乡亲们散了吧,乡亲们好意我心领了。我没事。谢谢大家。”刘羽侧头看看外面一张张好奇而淳朴的面孔。心里却在揣测那黑皮肤军人的打算,对方都开枪了,必然是铁了心把他往死里整。没看到尸体,多半不会罢休。这个村通往外界只有一条路,他们只要设置好路卡,然后占据几个制高点,就能清晰观察到村里的一举一动,眼下一大群人围观,很容易被察觉,趁他们没有布置好之前尽快驱散人群。

    季月婵嗯一声匆忙去找镊子和干净点的布,六叔在门口,严肃的挥挥手:“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让局长好好休息。”

    人群攒动了一会,迫于村长的压力,终于悻悻散去。

    刘羽爬起来,用镊子艰难的扣出子弹,没有麻醉药,活生生的扣子弹,痛苦不言而喻,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种亏!子弹被取出,血水飙溅了少许,擦干净身躯,用干净的布条绑住。这是刘羽,不用缝针,不用消毒,不用打消炎针,换了别人,不送医院等于死半条命。

    “麻痹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刘羽暗暗拽紧了拳头。

    “我送你去医院。”季月婵稍微松口气,眉宇间犹可见一抹焦急,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裸露的后背,细腻的手掌不时触碰到他皮肤,触电似的一沾即离。季月婵是单身许久的女人了,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年轻男子肌肤相亲,难免心跳加快,耳根赧然。

    一双明眸不时偷闪扫过刘羽年轻清秀的侧面脸颊,不禁想到第一次见到刘羽时的略略心动,年少权重,相貌排场,听说武力值还高得一塌糊涂,安全感十足。想到这里,脸皮微烫,连忙压下不该有的心思——都大了他十三四岁,快是他半个妈了,能有什么结果?

    刘羽感激一笑:“不用,我身体很好,养几天就好……能在这里碰见你,真巧,而且,你还救了我,谢谢。”

    季月婵浑身一颤,真巧两字听在她耳中,莫名其妙变成了“缘分”……害得她呼吸都有些凝促,血液加快的厉害,眸光闪动不已,佯装镇定道:“是乡亲们救的你。”

    “小婵,这你六叔年轻时的衣裳,给局长换上。”七婶放下一团旧式的老农衣,笑容可掬道,刘羽这个公安局长在自家住下,很让她面上有光。

    季月婵下意识站起来:“哦,七婶给刘局长换吧,我烧点去寒姜汤。”

    七婶压住季月婵的肩头,局促摊摊自己的老手:“七婶种了一辈子田的手,哪能伺候得好刘局长?你来吧,你是出了阁多年的老姑娘,规矩少,不骚皮的,我柴房里烧着一只鸡,走不开。”

    七婶临走前还带上了门,这让季月婵脸红得厉害,我出阁了多年是不假,可给一个男人换衣服,能不骚皮?

    她犹豫着呢,耳畔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赫然是刘羽自顾自的拣出上衣,艰难的往身上套衣服,上衣好说,忍一忍肋骨的痛也就套上去,可裤子就有点为难。一弯腰,肋骨收缩挤压,剧烈疼痛感就袭来,止住的血液也开始往外冒,绷带一个血色的圆圈一点点扩大。

    “我……来吧,你先脱了裤子。”季月婵红着脸,挑出大号短裤,侧着脸支吾道。

    刘羽讪讪,他也不是什么强要面子的主,解开裤腰带,腿抖两下长裤就掉了,内裤却是得弯着腰来。

    “好了好了,你别动,我来就是。”季月婵无奈,硬着头皮拔刘羽的短裤,脑袋却是侧着不敢看,可余光蓦地瞥到一根黑黑的,特别粗,特别大,她下意识侧回头看一眼,男人的那玩意儿不可能这么大吧!但,落入眼帘的还真就是那号玩意儿。

    闪电似的将头收回去,季月婵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苦涩的闭上眼,我这是……发骚啊!去看人家那玩意儿干什么?

    好不容易给刘羽脱完短裤,接着就是换新短裤,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往上看:“你把脚套进去。”

    刘羽也尴尬,依言套脚进去,不经意间,余光瞥过蹲在地上的季月婵,从上往下看,她隐藏在领口内的风光若隐若现,饱满的酥胸,白花花的,滚圆滚圆的,中间的沟壑更是引人犯罪。她这蹲在地上低头的姿势,更让人浮想联翩,给人极强的征服的**。

    不知不觉,那根黑粗棒子硬挺起来,好在刘羽及时移开目光,症状不是太明显。

    可女人的敏锐,尤其季月婵这种过来人,在往上撸裤沿时,一抹隐晦的阻滞告诉她,刘羽对她有反应,这让她又喜又羞,若这里是城市的宾馆,她咬咬牙,鼓起勇气,说不定也就半推半就从了刘羽这份心思,她对刘羽也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可这里左右都是乡亲,真丢不起这人。

    穿好短裤,再给他套上长裤,在系皮带时,不着痕迹扫了一眼他微微隆起来的下体,脑子里呼之不去全是那惊人的巨物——太大了。

    “你……休息,我去柴房看看。”季月婵没法再待下去了,红着脸去跑开。

    刘羽靠在墙上,闭眼陷入了沉思。

    重新梳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从官员殴打空姐,到指挥部队抓人,再到带到荒郊野外,进而逃脱追捕,最后挨枪子,差点挂了。从一个最不起眼的干部打人事件,发展到最终却发生到差点丧命。大风大浪,刘羽是见识得够多,今天却险些在阴沟里翻船,这让刘羽发现,撇开干部的身份,一个普通人在强权面前,多么卑微,多么可怜,多么不值一提。

    刘羽身怀不凡的武力,有不错的头脑,可饶是如此,也险些丧命,那么,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呢?要么被打残,要么被打死,这两条路之外,刘羽想不出,普通人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在耍流氓的权利面前,百姓,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除了被毫无反抗的虐杀,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今天经历的一切,听起来荒诞之极,像极了耐听的故事,但,他活生生发生在了刘羽身上。这场经历,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那个信念——以黑治黑,以暴制暴,以血还血,以罪恶还罪恶,这是必不可少的手段。黑暗法律,有它存在的必要,尽管它本身就是违法犯罪,就是血腥和罪恶的,可若非它的罪恶,又如何惩治得了逃脱了光明法律的罪恶?

    这一沉思就是半个小时,直到季月婵用抹布端着一罐沸腾的鸡汤。

    “我没胃口,你吃吧,七婶和六叔也来。”刘羽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摆摆手道。

    季月婵将一罐鸡汤搁在石头上,飘香的土鸡味儿弥漫在房间,季月婵自顾自挖出半碗来,端到刘羽跟前,目光躲着刘羽,不敢看他:“六叔家就养了这么一只公鸡,每天打鸣用的,知道你身子虚,要补,就让七婶杀了给你熬汤,你胃口不好的话,喝口汤也好。”

    刘羽微微动容,虽然他能从这群村民的眼中看到敬畏,看到一些人心的利益诉求,可总的来说,却以淳朴居多,他们绝大多数人未必就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更多是一种认识大官儿的荣耀感,优越感,这在当代社会,已经算是最淳朴的一面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三更 求月票)

    接过小碗,不经意间摸到了季月婵的手指,凉飕飕,光滑滑的,季月婵下意识抽开手,不自然的扭捏:“你吃,我……我帮七婶加柴禾。”

    刘羽点头,品着新鲜温暖的鸡汤,望着窗外夕阳西下,落日昏黄。

    扛着锄头从山里回来的村民,黝黑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路过的村民笑着打招呼。

    骑在水牛背上的放牛娃,高喊着“驾驾驾”,周围的小伙伴们,捏着垂柳鞭子,跟在水牛屁股后面欢笑着追逐。

    在小河里抓螃蟹和泥鳅的哥哥,掰开一块石头,惊呼着抓起一只小螃蟹,身后拎着小水桶的妹妹眼睛一亮,递过来小水桶,把小脑袋凑进水桶里,细数着抓到的螃蟹和泥鳅。

    在田坎沿上,秋麦刚收,田坎水洼一坑一坑的,大点的男孩子,拿着一把铁钎,扒开田坎的野草,发现有泥洞时,便沿着洞口挖下去,或挖出泥鳅,或挖出躲藏的鳝鱼。

    够搂着背的老人们,有的腰间别着蛤蟆烟斗,倒背着手,仿佛退休的将军,巡视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村子,有的挑着长腿竹篓,拾掇地上干瘪的牛粪,拿回去当柴火烧。

    在落日的映衬下,家家户户,袅袅炊烟,冉冉升起,在乡间狗吠中,在牛哞里,在山间鸟儿不时的鸣叫中,这个寂静而安宁,祥和又原始的村落,结束了又一个平凡的白天。

    刘羽有些痴了,这个村子的安详与宁静。让刘羽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有那么瞬间,刘羽就想在这里扎根,远离城市,远离官场,远离险恶的勾心斗角与人世肮脏,从此退隐。

    可,他知道,他并不属于这里,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罐鸡汤。他只吃了一碗,村里人吃只鸡非常不容易。

    晚饭上,六叔和七婶对刘羽很热情,不经常喝酒的六叔喝醉了。是七婶搀和回去的。从醉后的六叔嘴里。刘羽知道,季月婵也挺命苦。早先嫁了个城里人,结婚没两年就离婚了。因为生不出孩子,那时的离婚跟现在不同,转去十五年,离婚的姑娘回到村里是要被笑话的,别人家时常会拿她当反面典型,教育自家姑娘,以后要怎样怎样,莫学村头的谁谁谁,被人休了。

    季月婵自小没了父母,离婚又不敢回村里,一个人在城里打拼,后来又跟人订婚,不久却取消了,原因是婚前查出她生不了孩子。再之后,季月婵就没想过结婚,一心打拼事业,女人孤身在外,辛苦自不用多说,后来偶然被当时的区妇联主任董莹看重,一路提拔,因为风光了,加上随着村里人观念渐渐放开了点,六叔找上她,请她回来,这才逢年过节回到村里。季月婵单着身,这是六叔和七婶的心头病,只是遭遇了两次离婚,季月婵对结婚看开了,早已不上心。

    刘羽听着,时而小酌一下,跟平常人闲话家常,心情平静,愈发的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就睡在隔壁,有事喊我。”季月婵收拾好刘羽的床铺,扭捏的跑开。

    刘羽轻笑,当晚睡下,半夜却悄悄摸出了门,本打算趁着夜色走山路,绕过水泥路离开这里,可没想到,村庄被封锁了!

    趁着夜色,刘羽摸索一晚,这个村四面环山,每隔三百多米的制高点就有士兵蹲伏,最少估计二十多人!这仅仅是村庄周围的,在路口那,最少还埋伏着十人。无论哪个方向,刘羽一经现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又将重现白天的追逐。

    悄无声息回到屋里,手中多了几枚弹壳,是他们白天开枪时留下的。

    “事情,不对。”刘羽躺在床上,半眯着眼,军区的人员调动极其复杂,若白天,那连长带着十人出去,尚算是公干,有合法手续,那么当晚没有回去报道就已经足够引起重视了,如何会另外调拨二十人来协助?一个连长,本事再大,也做不到这地步,能做到这一点的,在军区一定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事情变得麻烦,并且凶险了,搞不好,他真要在这里翻船。莫说他受着伤,就是完好也未必逃得过几十把枪的追杀,其中还有威力奇大的冲锋枪。

    正在他沉思时,门被轻轻推开,季月婵披着城里捎来的丝质睡袍,鬼鬼祟祟的探脑进来,带上门轻手轻脚凑到刘羽跟前,因为很黑,只能接着月光,她张着眼睛凑得极尽,想看刘羽睡着没,哪知凑近了才发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啊~”季月婵尖叫刚刚从嘴唇里发出,嘴巴就被捂住了,耳边传来低声气语:“嘘!找我有事?”

    季月婵压住心惊,在看不到的黑夜里,脸色发窘,一个女人大半夜偷偷摸摸进男人房,怎么听怎么是那回事。

    “你到底出啥事了?刚才,你出去了对吧?”季月婵坐在床沿,撩了撩散落额面的长发“我睡觉很轻,都看见了。”

    刘羽犹豫了下,事情不宜公开,却不能一直瞒着:“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不要外传,是这样……”

    “咝~你确定他们真是军人?”季月婵倒抽一口凉气,军人这么乱来,太可怕了。

    “明天,我想办法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季月婵忙捂住刘羽的嘴:“别这么说,你一人走了,六叔七婶会自责,总之,我不会放着你不管,咱们来想办法。”季月婵语快,没发现刘羽说的是“我”,也没发现,夜色中,刘羽眼神中的诧异。

    “要不打电话,联络外界,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胡来了。”

    刘羽微微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手机。现在已经没信号了。”

    季月婵愕然摸出口袋的手机,信号还真的一格都没有:“他们将信号屏蔽了!村外两里地就有个信号塔,信号好得很,不可能是零格。”

    “那,让人出去,通风报信?”季月婵又道。

    刘羽再度摇头:“恐怕,他们很快会来搜村子了,不会放人出去报信。”

    “不试试怎么知道?”季月婵不信,第二天上午,就脸色难看的跑回来:“西村的跛子爹开的拖拉机被撵回来了!车上的草垛子。一捆捆全拆开检查。不放人走!”

    “要不,在附近的红薯洞、地窖里躲一躲?”季月婵有点慌了。

    刘羽脸色慢慢变得坚决,某种血色渐浓:“不要怀疑咱们军人的能力,这不是拍电影。没有他们搜不到的角落。”深深吸口气。刘羽神色渐渐平静:“待会。你带着六叔和七婶去别人家,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搜人。必定是挨家挨户的搜,能进一个房子的人数有限,且空间狭窄,刘羽有把握能抢到一把枪,就算冲不出去,临死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是把他往死里逼,那就莫怪他对普通士兵下死手了!

    季月婵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刘羽的意思?

    “别急啊,我,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她忙道,急中生智道:“现在,还是想办法统一乡亲的口径,问来了就说没你这个人,我明早找六叔。”

    才起来,季月婵匆匆忙忙跟六叔商量,初听,六叔也吓了一跳:“小婵,你告诉六叔,这个局长,是不是通缉犯?不然,军队为什么开枪打他?还搜他?”

    “六叔,你信我一回,他是好人,在城里干了不少好事。”

    六叔人老成精,权衡利弊,咬牙摇头:“这不行,知人知面不知心,被解放军追着打的,能是好东西?你坐着,我叫人通知解放军。”乡里的人,对解放军的感情依旧停留在早年,乡里出个能当兵的,那得全村上门贺喜,这,也是乡里人淳朴的写照。

    季月婵大急,你不帮就算了,还打算通风报信?眼看六叔态度坚决,季月婵咬咬牙:“六叔,他是我男人!你想我守一辈子寡,就让他被抓吧!反正我没人要……呜呜……”妇联的工作也挺磨砺人,开会时,说道动情处,该哭就大声哭,该笑就大声笑,这也是一种技能。

    六叔面色刷的一下变了,瞪大了眼珠:“啥?他才多大,你跟他……”

    “你快让解放军抓,抓吧,抓走最好,这个村儿,我没脸再回来了。”季月婵揉着眼泪沫子。

    “哎!你……你要我说什么好?”六叔恨铁不成钢:“你找谁不好,找一个逃犯?你让六叔昧着良心救他么?”

    “是,他是逃犯,我还跟他一起干过坏事,我也跟解放军走!”季月婵跺脚恨恨道。

    六叔豁然变色,终于下了决心:“好,六叔帮这个坏东西,你满意了吧?”六叔一腔的心痛,终究是血浓于水,孩子一辈子命苦,这到头要被解放军带走,做叔叔的,不忍心,他召集来本家的,碰个头。

    “那局长,你们见过的,是个好人,听说在城里好多人说他是好官,最近,被冤枉了,解放军来抓他,咱们得帮帮他。”六叔硬着头皮:“另外,他是小婵男人,要领证了,小婵命苦,早年村里也对不住她,大家帮哈那个局长,就是帮咱们小婵。”

    听到解放军抓的人,本家几个缩脖子了,可听说是小婵男人,咬咬牙又答应了,天大地大血亲最大。

    “大家分头,挨家挨个的说,就说冒看到有人,说是大水淌走了,特别是有不懂事的娃娃的,让大人把娃娃管好,莫乱说,哪个坏了事,哪个就是村里的坏东西,以后村里有什么好,再莫想分。”

    与此同时,黑皮肤连长,望了望缓缓升起的太阳,终于下了决定:“打掩护的人原地不动,其余的人跟我进村,理由是抓逃犯!挖地三尺也要搜!”

    黑皮肤连长,不知不觉中捏紧了拳头,手心涔涔冒出一丝冷汗。

    本来只是接受命令教训人,打断两条腿就完事,后来被威胁,忌惮此人,就起了杀心,见他掉进水潭,他是想就此作罢的。但是,他得到一个相当可怕的消息,这人的身份,居然是首山风头正劲的公安局长刘羽!

    得知其身份的那刻,这位连长手脚冰凉,刘羽何等人,旁的人或许不太清楚,可中州的军方多少了解点底细,风山军分区司令的女婿、跟省军区的杨司令喝过酒,还是那齐家培养的新人!他一个连长,居然对他动手动脚,还开枪打得他生死不明,他当时自杀的心都有,更是悔恨难当,刘羽的警官证,当时没看一眼,哪怕翻看开一下,认出了人,当场道个歉,什么事都没。

    可结果,他撕了人家警官证,往死里得罪不说,还追杀得满山跑,最后一枪打得不知道是生是死,这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搜村(四更,求月票)

    他汇报上去,那位也吓得半死,错非他这连长的身份不足以抵罪,早被他拿来替罪了。最后,当得知那个村出于半封闭的情况,这人咬咬牙,做出了决定,要么他死,要么我们死!

    连长带人进入村中,找到村代表村长六叔问话。

    “我们正在抓捕一个很危险的逃犯,他挨了一枪,可能出现在你们村,有没有村民发现?”连长目光锐利,盯着六叔的表情。

    六叔倒背着手,眼珠子瞪得跟核桃时,惊乍道:“啥?逃犯?跑到我们村儿了?打死没有?不行不行,我得去通知大伙,女人孩子躲好,男人到处搜搜。”

    连长眼神眯起来:“真没看到?当时掉进水潭了,那大动静,会没人发现?”

    “啥?你说掉水潭里的就是逃犯?”六叔吃了一惊:“我们村一放牛娃说有东西掉水里了,听到枪声,还以为哪个在我们村儿偷猎……晦气,我还下去捞来着,原来是个死人。”

    “你们没捞到什么?”连长目光格外深邃。

    “捞个蛋蛋,早晓得是死人,打死也不下去,这会,尸体怕是被冲进河里了,潭底的水,急着嘞。”六叔摸出蛤蟆烟斗,往鞋底磕了下,捻起一抹细碎的烟丝,吧嗒吧嗒点燃,浓烈的烟味呛得连长眉头微皱。

    “逃犯不一定死了,我们检查一下,万一躲在哪,给乡亲造成麻烦就不好。”连长目光一闪,身后的二十个士兵分散开。先在村周围可能藏人的地方地毯式搜索,红薯窖、天然地洞、废弃的老房子、村周围的老林子,连那个水潭,他们都重新下去摸过,经过两个都小时搜查,确定没有人。

    连长又找到六叔:“老乡,为了乡亲们的安全,我建议挨家挨户再搜搜,万一躲在牛棚猪圈里,晚上出来害人那就完了。”

    六叔精光微闪:“那成。我让乡亲帮着一起搜。检查检查。”

    “老乡,千万别,那逃犯危险得很,万一暴跳伤人。我这就对不起乡亲了。我们有武器。我们来吧。”

    六叔略略颔首,收起蛤蟆烟斗,别在腰间:“那好。我跟着,村里人不好配合,我给你说说。”

    连长犹豫了下,缓缓点头:“也好。”村里人不配合,未必没可能,有个本地人跟着也好——这老头,还算识趣嘛。

    “走,先从下湾搜。”六叔转个背,不动声色的冲不远处,牵着牛好奇望着望来的一本家汉子使个眼色,这汉子慢悠悠的把牛牵回家,却偷偷摸摸翻出牛栏,一路狂奔,急吼吼的跑到六叔家:“小婵,七婶,不好啦,解放军要搜屋子啦!”

    刘羽脸色一变,果然要挨家挨户搜人么?

    已经没有退路了,刘羽脸色渐渐冷下来:“你们去别的屋子呆着,这里危险。”

    季月婵也没了法子,这强行搜房子有什么办法?只怕稍微能藏人的地方,他们都会搜查。

    “你们先躲房里,七婶拦着。”关键时候,七婶挺身而出:“就说是我侄女儿和侄女婿,他们不会搜。”

    事到如今,只有拼一把了,两人钻进了刘羽休息的房里,家具没两样,就一张草垫子铺的床,两人坐在软绵绵的床上,心里却提到了嗓子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月婵手心都是汗,终于,门外想起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人数很多,足有五人以上,一些对话更是让其心脏紧缩。

    “这老汉家,这隔壁的弟妹,屋里就侄女儿和侄女婿。”六叔拎着人在牛棚猪圈转了下。

    七婶站在门口,望着解放军有点惧色:“福哥,这是……”

    “女人家,问那多干啥?一边去。”六叔皱皱眉,目光却是趁机扫了一圈,望着关上的房门,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还有侄女儿和侄女婿?人呢?”连长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进了屋子,环视一周,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唯一有的只剩下这间关着的门了。

    七婶忙道:“在房里头呢,都是城里人,住不惯乡下床,昨晚闹一宿没睡,这会还睡着呢。”

    连长目光微眯:“是么?”停顿了三秒,连长回头冲六叔笑笑:“老乡,我看还是检查一下吧,过来的几户人家都这样,没怀疑谁的意思,这也是为乡亲们着想。”

    六叔和七婶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羽则缓缓闭上眼,再度睁开时,杀意密布,他冲出去瞬间抢夺一把枪,第一个就干掉那黑皮肤的家伙,只是,六叔和七婶也在狭小的客厅里,会不会误伤,刘羽没个准,此时有点投鼠忌器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冲出去,现在反而束手束脚。

    蓦地,一旁的季月婵咬咬嘴唇,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手指竖在嘴边,作噤声状,用唇语吐出三个字:“脱衣服!”

    刘羽没反应过来,季月婵却已经脱掉白色的体恤衫,一对雪白的圣峰在胸罩包裹中,露出半个滚圆,惊心动魄,平滑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两截藕一样的雪臂纤细光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快四十岁女人的皮肤!

    见刘羽没反应,顾不得那么多,将刘羽的上衣也给脱了,更是在刘羽瞠目结舌中,坐在了刘羽的胯上,顺便摊开被子,将两人盖住。

    “噢~”从季月婵的嘴里,发出这种令人遐想也令人喷碧血的呻.吟。

    门外的连长也听到了,目光一凝,真是夫妻?

    “老乡,安全为上。”连长脚已经踹出去了,话音这才落下来,快速的跨进去一只脚,目光如电扫过去。

    他只能从背后看去,一个女人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对光滑雪白的肩头和长长的脖子,跨坐在床上一个人的身上,扭动着上身,做着某种运动,因为她坐起来的缘故,从这个角度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

    女人被踢门声吓得一声尖叫,豁然回头,迅速将肩头也捂住,惊恐的望着破门而入的解放军,一脸窘迫和无措。

    连长初看一抹惊艳。靠。乡下还生得出这种水灵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年纪有点大,快四十,只是保养很好,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样子。脑子里蹦出她那对雪白的香肩。连长眼底有一抹火热。都说女人四十如虎。她还能玩女上男下的姿势。很放得开啊,这要在床上,劲儿肯定小不了。是个极品。只是这个念头马上就被打消了,女人以后再说,现在小命都快没了。

    “你闹哪样啊你!都说了是我侄女儿和侄女婿,还踢坏了我家门!”六叔好悬没吓得背过气,再看七婶,脸色发白,连忙挡在她身前,遮掩住其不对的神情。

    连长往里跨的脚步,停顿了一秒便缩回来,人家正在那个,他凑近去看,难免给人觊觎女色的印象,虽然他的确很想看看这女人正面的身材,胸前够不够饱满,可老汉盯着呢,待会要靠老汉带路;再者,那床上的男人没必要再看了,这女人都快四十了,她男人能小得了?这女人的姿色上乘,老牛吃嫩草的有钱人一大把,她男人只有老的份,没有比她小的份。

    “抱歉了老乡,我这也是为乡亲安全,这样,门踢坏了我陪。”连长悻悻拍出一百块钱来。

    六叔这才脸色稍霁,鼻孔哼哼的带他们继续搜村子。

    听到声音渐渐远去,彻底没有生息之后,季月婵一颗快吓破的胆终于放下,浑身一软压在了刘羽身上,满脑子兴奋:“呼~吓死我了,总算蒙过去了。”

    刘羽感激,感动,他跟季月婵,只在推广微博时有过交道,其余时候私交甚少,危难时刻,却是她挺身而出,牺牲了名声,甚至不惜牺牲身体。

    这份人情,叫刘羽无从还起。

    “谢谢你。”刘羽拍了拍她光滑的背脊,真心感激。

    “哦,没事……啊!!”季月婵下意识点头,慢慢觉得不对劲,她这会趴在刘羽赤.裸的胸膛上呢!尖叫到一半,被她死死吞下去,羞红着脸扯过来被子,将整个人裹住,手忙脚乱重新穿好上衣,这才极其扭捏的将刘羽的上衣捡起来递过去。

    “我,我出去,你呆着。”季月婵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

    刘羽一把拉住她:“天黑之前,都别出去,外面有人巡逻。”

    “哦。”季月婵轻轻抽开手腕,觉得被刘羽抓过的手腕,发烫,发麻,低着头哦一声,坐在床沿就不说话。

    季月婵给刘羽的印象,虽没有蔡芸那般豪爽,却也是个洒脱性子,现在却囧成这样,为了救他,让她为难了。

    事后,该怎么向她六叔和七婶解释情况?

    连长搜得非常仔细,不仅外面有人在搜,山上还有人拿望远镜观察,刘羽是否出现,直到搜到了最上面一家,是个前两年死了丈夫的寡妇,带着一个六岁的男孩过日子,村里人对她比较照顾,平时田里上个水,六叔家的水磊,她借准给,地里的花生扯不赢,隔壁的还能帮着扯一扯,寡妇过日子,尤其农村,非常不容易。

    连长搜了房子,没有搜到人。

    “老乡,就这么些人么?”连长不甘心的问道。

    六叔往树下一块大石头坐下,拿出蛤蟆烟斗敲敲泛酸的小腿,无声的翻翻白眼皮,意思是,你说呢?

    连长心里也有数,该搜的都搜了,可愣是没发现刘羽,难不成真被潭水冲走了?

    “妈,我也要枪,我也要枪。”就在连长准备收队时,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赶着一头猪进猪圈,望见一院子的解放军,眼前放量,拉着寡妇的手,又喜又怕。

    连长斜睨他一眼,蓦地,眼珠一转,温和的笑着蹲下身,摸摸小男孩的头:“小朋友,想玩枪吗?回答叔叔一个问题可不可以?”

    小男孩毫不迟疑的点头,他被枪完全吸引了。

    “告诉叔叔,村里今天有没有来陌生人?”连长和蔼问道。

    正在吸烟的六叔,浑身一颤,暗道不妙,眼皮不停的跳动,有人盯着他,他不方便给小男孩使眼色,只能隐晦的狠狠瞪寡妇一眼,好你个邹寡妇,叫你把孩子看好,你让他跑出来作甚?

    邹寡妇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他得知解放军马上来她家,就把孩子支开去山上赶猪,哪里知道今天猪就在河里揉泥巴,一会就被赶回来了。

    小男孩毫无察觉,很肯定的点头:“有啊。”

    连长瞳孔一缩,杀心大起,回头狠狠瞪六叔一眼,好啊,整个村子合起来骗人,庇护刘羽!幸亏多问了一句这孩子,不然,要被这帮村民骗过去了!尤其这个老东西!怪不得这么好心带路,原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五更,求月票)

    “人在哪?什么时候看见的?”连长神色兴奋,沉声快速问道。

    小男孩被连长带着一点疯狂和严厉的表情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说话:“就是现在……你们不就是吗?”

    连长表情凝固,心情瞬间一落千丈……妈的,你话不说清楚害死人呐。

    “啪”的一声脆响,连长回头看去,六叔正以杀人的目光恶狠狠瞪着他,手里的蛤蟆烟斗被拍断在石台上,老脸满是怒容,须发皆张的怒吼:“闹够了冒?好好一个村儿被你们折腾成么样子?你哪个部队的,我们要上乡里,上市里讨说法!”

    连长心虚:“老乡,别这样,我这不是随便问一下么,没怀疑你们的意思。”

    六叔这一吼,好些村民赶过来,不远不近,用不善的目光盯着这群人。

    人越聚越多,连长扛不住了,带着人踩着夜色慌忙离开村子。

    “派人沿河寻找,顺便联系周围派出所,有没有可疑尸体。”连长暗道晦气,忙活一天没收获:“另外,山上的人继续观察三天,没有的话……撤吧。”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胸口,黄昏下,天边的阴翳更是让其心情沉重——希望,那个人真死了吧,不然,天,要塌了……

    今晚的六叔家,气氛比较凝重。

    “叫刘羽是吧?”六叔砸断的蛤蟆烟斗,用透明胶缠了几圈,勉强黏在一起。跟了十年的老古董,舍不得扔,吐出一口气,呛鼻的烟草味萦绕在不大的客厅。

    刘羽点头,有些话不好解释。

    六叔绷着老脸,眸子望着烧得猩红的烟丝,一眨不眨,只有嘴巴上下碰撞:“什么时候娶我家小婵。”

    果然是这话题,刘羽不知该如何作答,季月婵低着头。脸上仍有一抹不散的酡红。嘴唇嚅嚅:“六叔,事情是这样,刘羽跟我其实……”

    “其实怎么?”六叔眸光陡然一凝,打断季月婵的话:“全村儿都知道你有男人了。还其实什么?”

    六叔也是看出来了。当时心急如焚。事后冷静一想,自家侄女儿跟这个公安局长,没有半点夫妻相。不说眉来眼去,连半点熟悉感都找不到,两人生疏得紧。

    季月婵面皮发烫,被六叔吼得没脾气,弱弱道:“那是逼不得已,反正嫁不出的姑娘,乡亲爱怎么说就说呗。”

    “这叫什么话!”六叔似发怒的狮子,脸皱成一团,格外愤怒:“好,我问你,你包庇这个坏东西就算了,在房里,你们两个是莫回事?莫告诉我,也是在做假戏!”

    季月婵羞得无地自容,这赤身相对,能有什么说的,只能轻声嘀咕:“权且从急,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羽见季月婵为难,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六叔,是我连累她,在房里,我们真没发生什么。”

    “你闭嘴!”六叔一烟斗敲在椅子腿儿上,蛤蟆烟斗又断了……

    “你个坏东西,害我们全村跟着你撒谎,哦,现在躲过去了,就抹干净嘴巴不认账?”六叔怒气冲冲,几乎是咆哮着出声:“小婵为了你,脸都不要,现在村儿都知道了,你是她男人,你走了,以后小婵么样面对我们相亲?”

    “还有,小婵都跟你在房里那样了,你有么好解释的?你讲不讲良心?”六叔越说越怒:“小婵脾气好,包容你这种坏东西,我可没她好脾气!今天,你不给一个明白话,我马上把解放军喊来!不怕告诉你,村口的路头,他们还守着哩!”

    刘羽一脸尴尬,这六叔反应太激烈了呀。

    “六叔,你干嘛呀?再这样以后我不回来了!”季月婵急得跺脚,眼里都快冒出水汽了。

    六叔态度非常坚决,冷着老脸:“这次不惯你,这个坏东西,必须给说法!”

    刘羽一阵沉默,望了望羞得脸红的季月婵,目光坚定:“六叔,您别生气,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会对……月蝉负责。”

    季月婵浑身一僵,不敢置信侧头望着刘羽,刘羽这样的人,在外面找什么女人找不到?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比比皆是,一抹她无法否认的喜意在心里滋生,可旋即又有一抹黯然,他是因为形势所逼吧,哎……

    “这才像个人话,你说说,怎么负责?光口说有什么用?”六叔态度稍缓,总算不是咆哮。

    刘羽顿了顿,道:“月蝉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相处试试。”

    “相处就完啦?”六叔眼珠子一瞪:“你们,必须结婚!我看,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就大后天,把堂拜了,宴请乡里的人吃顿饭,做个见证。”

    “不行!”季月婵脱口而出,越玩越大,都扯到拜堂了!

    六叔横她一眼,盯着刘羽:“你说,么让女人在前挡着。”

    刘羽缓缓抬头,沉默了三秒,始才点头“好。”

    其实,刘羽自始至终都感受到六叔的心情,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哪怕咆哮时,心情也是担忧为主,担忧什么?担忧季月婵,快四十了,乡里又传开她有男人,要嫁出去,更难,刘羽如果一走了之,只怕,季月婵在乡里越来越没面子。出于这样的担忧,六叔才佯装蛮不讲理,实则是用心良苦,为了侄女儿着想。

    只是,刘羽没点破,这个村,全村对他都有恩,六叔对他恩更大,当然最大的是季月婵,刘羽没法报答他们。这个要求,是六叔唯一提出来的,刘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而且,六叔人老成精,只要求摆酒席拜堂,而没提领证,大概就是给刘羽留一条后路——现在把婚结了,事后觉得不合适就当没发生过,眼下,别让我侄女儿脸面无光,最起码在乡里,要守住她面子。

    这些,刘羽领会到了,季月婵却被患得患失的情绪左右,没听出来。

    六叔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为此事定了调子:“那好,三天后,给你们俩摆宴拜堂。”说完,哈哈的笑起来,临起身时,又道:“那个,今晚开始,你们住一个房间,我和你七婶重去拾掇一张大床。”

    不顾季月婵的反对,六叔和七婶将那小床换掉,弄了张席梦思进去,铺上崭新的床被,更是在吃了晚饭,不待喝口茶的,就将两人反锁在屋子里头。

    “福哥,这,是不是太仓促了?都没问小婵的意思。”七婶心神不安,总觉得这样做太牵强,两人岁数差着呢,强行结合,对小婵能有什么好处?

    六叔苍笑两声:“还用问么?小婵对那局长的心思,我这老家伙都看出啦。”

    “啊?”七婶惊怪一声,仔细回忆,哭笑不得道:“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呢,你看哈,她回家这么多天,跟村里头年青们有说有笑,唯独对这个局长,好像还总脸红。”

    “小婵看着豪爽,其实还是很传统,做长辈的不积极主动推她,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六叔欣慰的叹息:“咱们该做的都替她做了,接下来就看她自己,能不能留住那个局长的心。”

    七婶眉头暗淡下来:“希望吧,那局长……看着不像坏人。”

    “哼!他当然不是坏人!”六叔鼻孔哼了一声:“这个局长心底坦荡得很,反倒是抓他的那个解放军,我一眼就从他眼睛看出来,不是个好东西,一脑子的邪念,白天的那会,还对小婵动了念头哩!”

    “哎,现在的世道,我是越看越不明白,解放军怎么混进坏家伙了?”七婶叹口气,白天她也察觉出那黑皮肤解放军对季月婵的不怀好意。

    “嗤~”六叔冷冷的嗤笑“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年的,那什么红袖兵,那也是兵,他们干啥好事了?我和七弟的老子,就是被他们拉去批斗,回来上吊死的。”

    七婶连忙噤声:“这话也是说得的?”

    六叔悻悻闷哼一声,早年的事,却真不大敢多讲,那个年代,太多的荒诞与离奇,扭曲和黑暗。

    在房里,刘羽和季月婵坐在床边儿,都没说话。

    或许是挨到有了困意,季月婵打了个哈欠,眼前晕乎乎的:“那个……刘局长,我们一人一头。”

    “嗯,你先睡吧。”刘羽点头,佯装镇定,实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摸不清季月婵的心思,不敢随便碰。

    季月婵合衣钻入被子里,面对着墙壁,被窝里的手拽得紧紧的。

    而刘羽,则拿着她的手机,目光盯在零格信号上,什么时候信号恢复了,什么时候就是他真的离开的时候……

    “你们等着吧,等我刘羽缓过这口气,就是算血账的时候!”刘羽目中迸射着深深的杀意,手中拽紧了那颗从他肋骨上取出来的子弹!不管是那个黑皮肤的士兵,还是飞机上打人的那个,还有省军区里指挥的幕后人,刘羽找不到给他们活路的理由!

    该死的,必须死!

    五更完毕,月票、推荐票快来啊~~~~今天接到后台站短警告,昨天几章要修改,太露骨了,泪奔啊~~~~好忙的说,今晚还要码明天的,据说明天太阳会很好,老猪要出去,吸收吸收紫外线。(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花烛夜

    一夜无话,接连三天,刘羽都没出过房,晚上跟季月婵也是各睡各的,直到第四天傍晚,信号终于来了。他们,撤了……

    现在,只要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立即就能喊来公安的人,这个时候,那帮军人再大胆也不敢露面。

    “算账的时候,要来了!”刘羽目中冰寒,却将手机收了回去,今天,还有件对他意义“非同一般”的事——结婚!虽然是走个过场,圆一圆季月婵的面子,可六叔张罗得相当够排场!本村不说家家户户,但只要是本家的人,全数到场,其余也基本一户来个代表,季月婵在村里可是大官儿呢,有身份有面子,这结婚必须得来啊!

    至于刘羽这边,他是真没个长辈,有个不见踪影的义母吧,天知道是去了月球,还是火星,所以也省了刘羽这边没长辈到场的尴尬。

    婚礼是在村里的小会堂,偶尔开点会什么的,今天被布置得颇为隆重,里面摆了五桌,外面院子摆了十桌,连大人带孩子,闹哄哄的一百来人。

    这个婚礼比较倾向古式,男式婚服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排扣黑大褂,女式则是侧扣红衣外加红裤。这是七婶和死去的七叔年轻时留下来的,做纪念品用,保存到今天,有点旧了,可用蜡洗过,倒也看不出显旧来。

    刘羽表情不自然,绷着脸也不是,笑也不是,模样有几分局促,望到盖着红盖头。浑身火红的季月婵被搀扶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走过场的心思蓦地淡了几分,忽然有点凝重,这,说是荒唐的婚礼,可对季月婵来说,却是一场真的婚礼——在乡亲眼里,她是真嫁人了。

    心头凛然,撇开玩味的心思。刘羽渐渐严肃起来,认真对待,牵着红巾,领着她拜堂——过火盆,向长辈敬茶,夫妻三拜,该有的古老礼节,都有了。刘羽忽然有种很重的压力,在这种流传了几千年的古老婚仪下,他很难说服自己。这是一个过场。

    当季月婵被送进洞房后,刘羽拿出最认真的态度跟在场客人拼酒。他的酒量早出来了,这酒从晚上七点喝到十点才终于散场,中间,还有村里的大妈大娘们闹洞房,刘羽被抹了一脸的红。最后,带着一点酒意,回到被布置一新的洞房,镜奁上,门上,床头都贴着红纸剪的“喜”字,床被也用红色铺盖。

    望着静静坐在床头的新娘,丰满的胸脯,窈窕的纤腰,滚圆的大腿,被这种古老的绷紧的服饰勾勒得一览无余,刘羽被这种红色勾起了人性深处的**。

    但刘羽理智还是有的,颓然坐在床沿:“好了,休息吧。”

    季月婵明显身子颤动了下,两只手搭在腿上,死死绞在一起,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竟然有几分凝噎:“今天,只是一个过场,回到市里,我们就没关系,我不会要你领证的。”伤感中,隐隐有几分怨气。

    哭了?刘羽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迟疑着拍怕她肩膀:“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哎,这么跟你说吧,我很感谢你,很感激你,你让我觉得感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可是,除你之外,我还有好几个女人保持着关系,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给不了你未来,所以,为你着想,远离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季月婵娇躯微微颤抖,其实刘羽有女人,这是季月婵能肯定的,只是听说有好几个,难免失落。事实上,女人的占有欲并不比男人弱,季月婵绝不会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只是刘羽的坦诚,让她动摇。沉默着思索了许久许久,最后她有点想开了,她本就没指望再遇上一段婚姻,甚至,没指望遇上一个喜欢的男人,在她看来,男人需要的都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偶尔才会跟工具谈情说爱。

    既然从没恳求过一个好男人出现,现在苛求个什么劲?难得出现看得上眼的,对方又阴差阳错成了新郎,还有什么可要求的?一辈子,就这样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季月婵有点生气,是的,生气自己与别的女人要开始共享一个男人,也生气刘羽的花心。

    刘羽愕然,我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大姐,你还往我这撞啊。

    听刘羽好久没反应,季月婵不由恼了,她本就是飒爽的性子,只是在刘羽跟前放不开,既然念头通达了,以往的性子自然而然回来了,轻叱道:“准备让我一晚上顶着红盖头?”

    好吧,还有逼新郎掀红盖头的……刘羽嘴角抽搐,内心却是松口气,也好,让她当我女人,也算是报答吧——刘某人的琼浆玉露,对女人可是养颜的仙丹,季月婵占天大便宜啦,没见陈倩倩,她最初将刘羽只当做是勇猛床伴的来看,可有可无,现在呢,在刘羽跟前百依百顺,简直成女奴了,生怕刘羽弃她而去似的。

    揭开红盖头,其雪白的皮肤,在红色婚服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熠熠夺目,红唇贝齿,明眸皓然,俊俏的脸蛋比往日平添了三分美感,动人之极。

    “你真美。”刘羽真心道。

    季月婵嗔他一眼,心里却美滋滋的,佯装怒气未消:“我睡床头,你睡地上。”

    “既然洞房,自然要有洞房的规矩。”一伸手,从后面抱住她的纤腰,季月婵全身剧颤,半推半就的挣扎几下,渐渐也就弱了,尝试的靠在刘羽怀里,感受着有力的胸怀,内心起伏不定,圆润丰满的胸脯,时而落下,时而升起,一双手绞在一起,不知所措。

    “待会……待会轻点,好多年没那个了。”饶是季月婵这过来人,到了临场也害羞起来。

    刘羽嗅着她玉脖的清香,感受着怀中的柔软,红色的婚服勾勒得紧致的曼妙身材,刺激着刘羽的感官,有种强烈的蹂躏怀中妙人的冲动,性.欲大增。

    一手握住她两只玉质的小手,入手冰凉,轻轻发着颤,显得极其紧张。

    “别怕。”刘羽含住她玉质的耳垂,吐气低声道,季月婵浑身一颤,彻底软到在刘羽怀里,耳垂酥麻,更是有近在咫尺的男性鼻息,让其心脏砰砰直跳。

    刘羽另一只手,沿着光滑的腹部,一路攀岩,慢慢爬上一对丰满,隔着衣衫,滚烫和圆润毫无阻碍的传递到掌心,季月婵颤抖得更厉害,牙关不由自主打着架,尤其刘羽手隔着衣衫轻轻摩挲胸脯时,颤抖得更厉害了。

    “身材真好……”刘羽松开耳垂,亲吻着她雪白的脖子,摩挲着胸脯的右手,慢慢滑到领口,一颗一颗解开斜口,最后解开到腋下,停在了胸脯一侧,大手通过敞开的侧面口子,缓缓伸了进去。

    季月婵浑身猛地一颤,小手挣脱刘羽的左手,一手护住胸,一手抓住刘羽的手腕,嘴中低声轻吟:“不要……”

    “别怕。”刘羽亲吻着她的脸颊,大手缓缓摩挲进了胸前神圣的地带,季月婵的手象征性的阻挠几下,挡不住刘羽的大手,最后成功触摸到了那神圣的乳.峰,剧烈的滚烫和极致的光滑。

    轻轻挑开胸罩,这成熟如同蜜桃的圣峰,堪堪被刘羽大手握住,细腻和光滑,滚烫和圆润充盈在掌间每一寸纹理。轻轻揉捏几下,与年龄不符的弹性叫刘羽啧啧称奇。

    “不要……不要……”季月婵双眼迷醉,浑身酸软无力,试图拔出刘羽作怪的大手,可,在刘羽揉搓几下那红色的樱桃后,季月婵不由自主的自喉咙间发出老长的颤音“噢~~”,其挣扎的小手,终于缴械投降,再度被刘羽的另一只大手握住,任由刘羽把玩胸脯的玉兔。

    随着两只樱桃彻底变得坚挺,季月婵忍不住绞住双腿,腿根处发胀发麻,嘴中吐气如兰,满眼迷醉,尽情享受刘羽的抚爱。

    情到深处,刘羽褪下她的红裤,雪白的长腿,火红的上半身,半裸的乳峰,交织成令人口干舌燥的香.艳一幕。

    季月婵浑身无力的趴在红色的喜床头,两只手紧张的拽住了红被子,任由刘羽摆布着她雪白的翘臀。

    轻轻托起她挺翘的雪白,已是红花含白霜,情到深处,腰杆一挺,长龙入洞。

    “噢~~”季月婵喉咙里拉长着颤音,双手下意识推刘羽的腹部,挣扎着往前爬:“太、太大了……”

    刘羽环住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在她反抗中,齐根没入进去,感觉姿势不太对,动了几下,稍微抬高一点她翘臀,觉得舒服之后,开始了鞑伐。

    从最初的抵抗,到顺从和配合,季月婵享受到多年未有的欢乐,而且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几度**,婉转的呻.吟声,一直缭绕到半夜……

    第二天清晨,北化公安,三辆警车静静停靠在村口,刘宁孤身一人匆匆赶往刘羽所在的小院。

    “刘局!”刘宁进去时,发现刘羽正蹲在院子里的蛤蟆石上,仰头望着将明未明的天空,身着老式的农服,初看还真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不同的是,刘羽的神色说不出的味道,像是高高在上的淡漠,像是深深的无奈。(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退让

    “走吧。”刘羽站起来,晃了晃酸麻的大腿,淡淡道。

    离开院子时,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洞房,眉眼间温馨一闪而过,神色平静的上了车,上车前,站在村口,最后看了眼宁静的,还在沉睡中的小山村,头也不回的离去。

    “最近局里情况怎样?”刘羽靠在副驾驶室,闭着眼,淡淡道。

    刘宁眼皮跳了跳,不知为何,觉得平静的刘羽愈发吓人,他压住满脑子疑问,简单陈述:“刘局离开十天,缉毒科的工作正常进行,紧急情况对孟局长汇报;缉毒犬训练好了,随时可以全部投入使用;东文区的范丽范局长来过,希望能共享咱们微博平台;罗晓光夫妇交代,车是他们借给李光远的,事先并不知情他是贩毒用;最后,肖芳醒了……”

    所有事里,在刘宁看来,肖芳醒了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件——医学奇迹,植物人苏醒!虽然缉毒科对局里的说法是,肖芳外出公干,可大家都知道,肖芳住院了,还是植物人,一辈子醒不来,这会,居然醒了!

    “哦。”没有明显的大事,刘羽也就放心:“缉毒犬迅速配发到每一个区域负责警员手里,东文区那边,不用理会,李光远的案子,联系另外两个区,请他们协同调查,肖芳的话,醒了好啊,让她正常上班。”

    刘宁嘴角抽抽,刘局你都没觉得肖芳醒来非同一般的惊人么?

    “还有就是,最近联系不上刘局,局里很担心。”刘宁没说。这事差点要上报了。一个副局长无缘无故失踪五天不见踪影。事情并不小,孟萍压力挺大,万一刘羽出了个事,她这边没汇报就是重大责任;可若是汇报了,对刘羽又是麻烦,少不了要被上头批评。没想到,刘局五天后出现了,且是出现在这个离市区快一百多里。藏在大山深处的季家冲这个小山村里。

    “哦,这几天在里面找线索,信号塔坏了,手机没信号。”刘羽一笔带过,揣在口袋里的手,却捏紧了这把弹壳和那枚弹头。

    刘宁愕然,这种穷乡僻壤找线索?好吧,刘局干的都是大事。

    刘羽回局里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他在缉毒科露了个面,听取了最近的工作报告。然后出席了第二天的早会,缺席了十天。再见到刘羽,北化分局均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心里莫名踏实了些,刘羽给他们的感觉也跟以前不同了,现在的刘羽,给他们一种冷厉的味道,往那一坐,便叫人不寒而栗。

    处理完紧要的事,去了趟机场,蔡姐送的十只烤鸭,空运过来了。拎了其中一只,在傍晚时分来到齐建华家。

    开门的是小齐莹,瞧见是刘羽,很愣了下,刘羽轻易不登她家门,一年都来不了几回,这冷不丁就跑来了……好吧,小齐莹愣的不是这个,是噙着狐疑的眸子,仔仔细细打量刘羽,她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个坏到骨子里的刘羽,跟视频中英雄一般的那个警察联系到一块。

    “齐书记……不在家的话,我改天再来,给,北京捎回来的烤鸭。”刘羽被小齐莹古怪的目光盯得汗毛倒竖。

    “哦,哦,在……”小齐莹缓过神来,小脸唰的一下红了,肚子里埋怨:“我盯着人家看干什么呀?哼,没准这个混蛋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呢,不行,要打消他的念头,他甜言蜜语时,一定要瞪他,狠狠瞪他,他送珍贵礼物时,一定要扔了,对,当着他的面扔,就是这样。”

    “你来啦,坐。”齐建华正在看报纸,房里保姆正在做饭“还没吃吧,留下来,吃个便饭。”

    “好。”刘羽也不矫情:“朋友从京城送来一只四季香的烤鸭,我想齐莹可能喜欢吃,就捎过来了。”

    “有心了。”齐建华放下报纸,就近给刘羽冲了杯茶,语气平平淡淡:“京城还不错吧,都转过了”

    刘羽下意识摸摸鼻子,似乎,齐建华很生气啊。

    “京城人很热情,都还不错。”刘羽讪讪道,见齐建华面色平静,不由道:“当然,也有个别不友好的人,起了些争执,听说最近在家洗澡被电死了,我觉得挺惋惜,他虽然不大讲理,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齐建华鼻孔轻哼一声,紫忠腾的事,他未必就生气,气的是时隔多天,刘羽才汇报。但,有件事,他更气。

    “有些意外避免不了。”齐建华淡淡道:“没有上哪转转?比如王府井、隆福寺这些地方。”

    刘羽心里一个咯噔,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齐建华“偶然”提到了隆福寺。

    “隆福寺啊?”刘羽咂了砸舌:“去玩过,后来听说死了人,西北人。”

    齐建华从茶几下的盒子里摸出一份比较特别的报纸,拍在了桌上——新华内参!

    “内参才有报道的消息,你倒是先知道了哈。”齐建华嗤笑一声,声音略微大了一点,在厨房捣鼓烤鸭的齐莹,忍不住探出脑袋瞄了眼,似乎,爸爸很生气啊。

    额……这事没上报纸么?都上内参了,还是新华内参,这可是国家级内参,玩儿得似乎有点大了。

    “哦……这个,我听……隆福寺的人说的,叫崇光的喇嘛,隆福寺的喇嘛离得近嘛。”刘羽打个哈哈,死不承认那帮西北人是他干掉的。

    齐建华闷哼一声:“下不为例!”顿了顿,齐建华却没头没脑道了句:“你还认识崇光,你京城的朋友,是不少。”

    刘羽有点傻眼,这最后一句,有点阴阳怪气的调子,可重点不在这,而在,齐建华知道崇光那断了腿的喇嘛?听语气,这崇光还是个了不得的存在,至少在齐建华眼里有点份量——刘羽有点发懵。他死活看不出那笑死人不偿命的喇嘛有什么特别。

    当然。以刘羽现在的城府。自是不会张嘴问其来历,让陈倩倩在京城暗地里打听下就行。

    “你有事就说吧,轻易你是不会上我这个门的。”齐建华余怒渐消,淡淡道,实则,心里却揪住了,刘羽不上门则已,上门必然是有泼天的大事。这个已经有好几次证明了。

    刘羽有点尴尬,在这方面,他做的是有点不厚道,有大事才找齐建华打商量。

    可这次,刘羽不得不找齐建华,事情的性质,格外恶劣,虽说事情是发生在他身上,有被放大性质程度的嫌疑,但刘羽自问。这事若是发生在旁人身上,刘羽一样觉得性质严重。

    刘羽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东西。拍在茶几上。

    齐建华定睛一看,眉头皱起,一把空壳子弹,和一颗弹头?齐建华自是不会认为,刘羽拍出此种凶器含什么警告的意思,身手拈了一枚弹壳,翻转到底部,上面有字母和数字的组合,代表的是子弹的厂商、生产日期和批次,疑惑道:“这军用子弹吧,有问题么?”军用子弹未必就一定是军方的,类似拍戏偶尔也会用到,至于走私、黑市更不少。

    刘羽解开胸膛一粒扣子,一个狰狞的枪孔赫然在目。

    齐建华神色凝重了,目光盯在那枚瘪掉的弹头上,目光隐现一抹寒意:“有人拿冲锋枪追杀你,还有一颗射中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紫家不死心,找刘羽报仇。

    刘羽暗赞,不愧是军方出来的人物,一眼就看出子弹来自冲锋枪。

    “是,开枪的是一支军队。”刘羽淡淡道。

    齐建华浑身一僵,不由自主的重复:“军队?你……确定?”

    “在机场被他们带走,中途逃进了山里,八个人搜山追捕,事后开枪,我中枪掉下山,被一个村救了,后来,他们补充兵力,三十个士兵,包围了该村长达五天,切断通讯,封堵路口,军队进入村中地毯式搜查。”

    齐建华神色平静,心里却掀起了不小的骇浪——军队追杀一个公安局长,事后增补兵力,封锁村庄,挨家挨户的搜,这听起来,是战争年代的事,却发生在了今天。错非汇报的是刘羽,齐建华都不大相信,是什么人,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摆明了把刘羽往死里追杀!齐建华没有亲身经历,却很敏锐的捕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增补兵力,简单四个字,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此人必定在军分区有能量,且要置刘羽于死地。

    这让齐建华很难不去猜想,这位有能量的主,多半是知道刘羽身份的,正因为知道,更要将错就错,斩草除根。

    “军区,有点乱,我问问那边。”这是齐建华要亲自管管了,敢在他眼皮底下杀齐家的人,嘿,要说有些人的胆子,大得可以。

    “我去看看吧,能确认一下人,顺便问问清楚,没准是误会呢,呵呵……”刘羽怎肯袖手旁观?那黑皮肤的军人,不捏死他,刘羽到死咽不下这口气,还有那军方的黑手,也必须死。

    齐建华搓了搓牙花子,让刘羽搀和,必然是要死要伤的局面,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收拾人,未必就要人死。可若不让刘羽搀和,齐建华不得不担心死伤一片,他能在京城连杀八人,指望他能收手,那不现实。

    左右权衡,齐建华沉声发话“带头的那军人,你随便处置,躲在军区那位就不用管了,人死多了,对谁都不好。”

    “呵呵,错非碰见一个恩人,现在我就是一具尸体,要我放那人,先问问我胸口的伤口答不答应!”刘羽冷声道,在这个问题上,他很难做到让步,哪怕对面是齐建华。

    齐建华恼了,一拍桌子:“有不有大局观?那个人我会处理,你不用过问!”(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机密

    刘羽沉默半晌,神色反而平静下来,浅笑道:“是,我冲动了,一切听齐书记安排。”顿了顿,刘羽慢腾腾站起身,笑道:“饭我就不吃啦,刚回来,好多事没处理,这就走了。”

    经过这么一通火,齐建华也没了好脾气,嗯了一声。

    “那就劳烦齐书记为小刘我伸冤了。”刘羽笑着离开,在带上门的瞬间,脸色彻底寒下来,瞳孔中血色闪现,哼,要我放他一马,对不起,我没勇气作践自己!

    齐建华被这件事搅得心烦意乱,军区里干出这种事,有点出格了,哪怕不是针对刘羽,是针对一个平民,影响也极其不好,干掉一个人,你可以暗地里开枪,或者直接跟黑.社会联系,随便怎样杀人都行,可出动军队,齐建华极其恼火有些军干的智商,怎么就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也幸亏刘羽高人一等的身手,逃过一劫,换个普通人,早死了几百遍。那个幕后黑手,齐建华不会杀他,可把他调离军队是必然的,一撸到底也是必然的,只是为了捂被子,不让这事曝光,不会送他上军事法庭。

    整理一下思路,蓦地,齐建华品出一丝不对味来,刚才火大没仔细考虑,现在冷静下来,觉得刘羽前后变化有点突兀,依照刘羽的性子,这么容易就被劝说?越想,齐建华越狐疑,最后,想起刘羽的最后一句话“劳烦齐书记为小刘我伸冤”……齐建华印象中,刘羽就没这般低声下气过,他此番作态。原因只有一个——另有打算。

    齐建华脸色变了变。似乎能看到刘羽冲进军区滥杀一片。血流成河——他相信刘羽有这个能力。在野外,刘羽或许要忌惮十来把热武器,可在城市里,在到处都是掩体的世界里,刘羽的身手,五十把热武器都未必对付得了他。

    毫不迟疑的给刘羽打回去,对方却已关机,心里更加确认刘羽是要大开杀戒了。忙道::“小莹,快去,告诉刘羽,那个人出车祸了,还有,明天……不,今晚让他去军区认认人。”

    齐莹放下烤鸭,嗯一声,小跑着追出去,堪堪在刘羽拉开车门要上车时。隔着老远弱弱的喊:“刘羽,你等等……”

    声音之小。楼下的警卫都没听到,何况是院子门口,要感谢刘羽的耳力超长,一下听出来了,顿了一分多钟,齐莹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色憋得涨红,弯着腰不停的喘气。

    “你要锻炼了,身体很差……哦,忘了说,你好像长胖了。”刘羽莞尔。

    齐莹一听差点把肺给气炸了,你,你不花言蜜语讨好本小姐就算了,竟敢说本小姐……胖了?此仇不共戴天!本小姐跟你势不两立!

    心底在喷火,说出的话却弱得可怜:“爸爸说,有个人出车祸了,还有,让你晚上去军区认人。”

    刘羽冷哼,还想着混进军区大开杀戒呢……

    “哦,知道了。”刘羽淡淡点了点头,转身要上车,忽然记起给齐莹带的礼物,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紫色发卡:“记得你好像喜欢蝴蝶的饰品来着,诺,送你的,放心好了,地摊上买的,不是贿赂。”不由分说将发卡塞进她手里,洒脱的开车直奔军区。

    齐莹怔住了,其实她不喜欢蝴蝶类的装饰,只有一次心血来潮,弄了点饰品,无聊戴戴,那,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刘羽时吧……他记得?齐莹有种做梦的感觉,在她印象里,刘羽目中无人那是无人能及,他竟会记得我的喜好?

    “哼!谁要你的礼物,本小姐才不稀罕,更过分的是,居然是地摊货,混蛋!”齐莹脑子里冒着火,小手却不由自主的小心把发卡揣回了兜里。

    当刘羽赶到军区时,门口蹲着个英俊年轻军官,肩膀上顶个两毛五,少校军衔。

    见刘羽的车停在军区门口,上前敲了敲窗户,陪着一丝笑:“是刘局长?”

    刘羽点头:“走吧,我来认人。”

    这位连长嘴角抽搐,妈的,不愧是团长亲自打招呼接待的人,脾气拽天上去了都。

    “刘局长你好,我是纠察办的副主任,龙全雄,刘局叫我小龙就可以。”龙全雄还算记着团长的耳提面命,务必招待好。

    “哦,我刘羽,有劳龙主任,我来查个人。”刘羽道。

    龙全雄陪着笑将刘羽请进去,心里头却挺惊诧,这姓刘的什么来头,开口就来查军区的人?虽说未必是什么军事机密,可按照惯例,轻易是不会对外人泄露的。

    “刘局长说的人,有什么特征么?”龙全雄道。

    刘羽目光深深眯起来:“职务不清楚,但能指挥三十人以上的兵力,皮肤比较黑……”

    龙全雄无声咧咧嘴,第二个特征可以无视,当兵的,白皮肤不多……

    “那最少应该是连长以上,团长的我没有权限让你查,连长却能提供一些资料,还有具体信息么?军区里头,连长得有五六十个呢。”

    “五天前出过军区,在外停留时间超过两天以上。”刘羽沉声说道,外出记录,纠察队必定有备案,何况是那黑皮肤军人连续几天没回来报道那种。

    龙全雄暗地里松口气,真把几十个连长的资料全拖出来给外人看,他还真不大敢做主,既然有这条信息,那好查得多:“你等等,我问问。”龙全雄当着刘羽的面拨通了办公室电话,要办公室查一查五天前的异常外出情况。军人外出,三证一条,这是绕不开的,其中外出证和请假条要在纠察办那盖章签字,录入电脑系统,当天有三十多个士兵外出,应该很容易查。

    然而,叫龙全雄脸色微变的是。电脑系统显示当天并没有士兵离开军区!

    他有点怀疑刘羽的话。可并不是太怀疑。规矩是人定的,必然是人来破坏的,抹除电脑上的记录,他在纠察队这么多年,不是第一回干,可有权利改变电脑记录的,只有为数不多的那么些人,这让龙全雄头皮发麻——似乎。军区里正掀起一场了不得的骇浪!

    “刘局长,还有别的信息么?”龙全雄收起轻慢的心思,凝重道。

    刘羽目光眯了眯,有点意外,仔细想想又不意外,能异常调动军队的主,抹除一些数据,未必就是难事。

    “对方开过枪,其中弹壳底部有mj06的子弹。”刘羽能想出唯一的信息便是这个了。

    龙全雄点头,再度让办公室的人查查。得出的结果叫他瞠目结舌:“这批次的子弹,早在三年前就过期被销毁了。”有人在武器库出库单上做了手脚。其实军队平时,无论是训练还是演习,用的子弹都是即将到保质期的,过期的子弹,没用完会被回收,不可能出现还留在士兵手中的情况,这一点控制得相当严格,出现刘羽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有谁篡改了记录。能篡改的,能量要说小了,谁能信?

    这让龙全雄为难,思忖半晌咬咬牙:“这样,我将符合年龄的连长相片给你过目。”

    早这样不就好了?刘羽白他一眼,心里却明白他的为难,搁给有人查他的缉毒科,刘羽轻易也不会泄露缉毒科成员信息,除非到了万不得已。

    有了相片,那军人就是插翅膀也逃不掉!

    “走吧,我带刘局去一趟资料室。”龙全雄其实有点为难,资料科出了名的门难进,脸难看,想查点资料,手续麻烦不说,还要看主任王潇脸色,没准手续办下来,最后王潇一句话让你滚——军队里就是这么不讲理的地儿,说来道去就军区巴掌大一个小池塘,各人都有山头,性格也远没有官场人圆滑,说不买面子就不买,谁也没辙。

    可这是团长亲自交代的,龙全雄只有硬着头皮去了,刘羽算是见识到这资料室多难进,刘羽压根没进去的资格,被拦在外间的休息室,而龙全雄,签了九次名,才终于有机会进去查阅资料,找到的资料还得被审核人员反复审核两遍以上,这才准许带出来——军方的资料室跟一般的政府党委资料室终究不同,其中有太多高度机密以上的文件,手续繁琐也是理所应当。

    刘羽等了本个小时也没见龙全雄回来,刚欲打电话催一催,就见龙全雄黑着脸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神色阴沉的中年军官,也是个两毛,却是中校。

    “你们查,不用管我。”这中校绷着死人脸,倒背着手站在桌前,丢下一摞密封的卷宗:“连长级别的干部信息都在这,说好了,只许看相片,具体信息,不许多看!”

    龙全雄骂娘的心都有,他口水都说干了,王潇就是不许龙全雄借这份卷宗出去,据说是给外人看,更是不许,说话难听得要死,一口一个出卖机密,张嘴就目无军区荣耀,最后没办法,祭出了他的靠山团长。王潇这才态度收敛少许,勉强同意借,但只有半个小时的翻阅权,并且他必须全程关注。

    他脸色不好看,刘羽同样不好看,军区的权利架构比他想得还复杂,齐建华的话下来,居然还有阻隔产生——略略沉思又释然,中央三令五申的话,落到地方都能被扭曲,何况是齐建华到军区的话?仅靠家族震慑力,而无有效的垂管力,下面的人还真就未必买面子。

    只不过被人监视着翻阅相片资料,这让刘羽浑身不爽,麻痹,老子稀罕了解你们军区连长啥模样?

    气归气,找人要紧,刘羽翻开第一页,他这才发现辨认起来有些吃力,这份卷宗的相片资料跟一般不同,是升为连长之后,以军姿拍摄的,换句话说,大家打扮一模一样,再加上,黑皮肤的军官,真心不少,刘羽翻阅的速度愣是慢得吓人。

    “好了!翻吧,第一页你看够了!”王潇绷着面孔,淡漠道。

    被人命令着翻,刘羽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闷哼一声,翻到第二页,跟脑海中死死记住的面孔对比,微微摇头。

    就这样,王潇时不时喝令翻过去,刘羽在堪堪半个小时翻到了最后一页,望着最后的那位连长相片,他脸色变了。

    没有!六十个连长里,并没有那个黑皮肤军人!难不成对方是营长级别?这个不太可能,真是营长,没必要为教训一个刘羽亲自出手。

    “只有这么些连长了么?”刘羽不甘心的问道。

    王潇重重合上卷宗,怒哼:“什么意思?是说我弄假军籍?”

    刘羽压着火气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特殊情况的连长没有被录入,这些人里,的确没有我见过的那位连长。”

    “有我会不知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这里是军事重地,让你在这呆半个小时,已经违反了原则。”王潇夹起卷宗搁在腋下,不怒自威:“龙主任,送客人离开吧,下次别再拿捕风捉影的事上我这,机密外泄,谁也吃不了兜着走!”说完,用防范的目光深深看刘羽一眼。

    刘羽火大,正欲发作,蓦地,龙全雄却噙着古怪的表情,迟疑道:“......王主任,我记得,咱们军区,好像,是有个特别的连长吧。”

    老猪昨天就想好了感言:有存稿的日子真幸福丫~~可老猪不争气,码了俩字就爬回床上了,早上起来写了几千字儿,白天去森林公园烧烤,晚上才会,眼皮打着架码的字,造孽啊......老猪死活存不住存稿!(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 买官卖官

    这没头没脑的话,刘羽听不明白,什么叫做“特别的连长干部?”。

    可一脸阴沉的王潇,目光却是狠狠闪烁一把,语气陡然严厉一倍不止:“胡说八道!所有连长干部都在这,哪来的特殊连长?好了,时间到了,签完字,马上离开。”

    龙全雄瞪他一眼,嘴唇几番掀动,却终究是没开口,悻悻闷哼一声,勉励露出一丝笑:“刘局长,咱们走吧,你要找的那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外去说。”

    一个意外出现的“特别的连长干部”,让两人讳莫如深,表现变得相当古怪,遮遮掩掩,似乎在忌惮什么。

    他们所忌惮的并非这个特别干部本人,否则龙全雄没胆子告诉刘羽那军人的身份,他们忌惮的是另一种东西。

    龙全雄在前走着,脑袋微微低沉,似乎在思考什么,一直到了偏僻的角落才顿住脚,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听到他飞快得诡异的语速:“刘局长,你说的那人,是不是眼神很阴沉,个子很高,人很瘦,鼻子左侧有一颗痣?”

    刘羽脑海中立刻蹦出黑皮肤军人的脸,是的,眼神阴沉,鼻子左侧似乎是有一颗痣,当即点头。

    “那就是他了,他叫鲁源,炮兵三连的连长。”龙全雄快速道,最后行个军礼:“好了,刘局长,人找到了,有什么事,可以去军区后院13栋501找他,他住那,我就不陪了。都是一个院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方便陪着,呵呵,刘局长见谅。”

    刘羽点头:“嗯,理解。”

    在龙全雄抬步离开时,刘羽又发话了:“这么急干什么,还没吃饭吧,走,外面吃。我请客。”

    龙全雄忙摆手:“刘局长,部队里有规定,非特殊情况,不能出院子……”

    “小龙,你要这么说,以后有事儿我可就不找你了,难得有机会感谢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刘羽绷着脸,很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架势。

    龙全雄嘴巴发苦,靠。我跟你不熟!若是寻常时候,跟你熟点。自是不错,能让团长亲自下命令招待,能是一般人儿?可,你这好奇心也太大了不是?这一刻,龙全雄悔不当初,嘴那么“溜”干嘛呢?闯祸了吧!

    “哎,刘哥,我不是那意思,实在是规定……”龙全雄还待推脱,瞅见刘羽慢慢冷下来的目光,无奈叹口气,语气一变:“罢了,能认识刘哥,是缘分,怎么能让刘哥请?今天喝什么,刘哥随便点,小龙请了,我这不是能走招待么,何必破费?”

    两人笑着勾搭一起,转个身去了军区稍远点的四星级酒店,吃的两人均不讲究,随便捡了几盘菜,酒却是两瓶53度的茅台,一瓶2100——酒店自销的酒水,溢价水分大。

    “喝惯了茅台,别的酒,还真喝不惯。”龙全雄给刘羽斟满一杯,嗅了嗅浓烈的酒香,陶醉的感叹一句。

    他无心的一句话,却折射出了军队的现状。喝酒把嘴喝刁,很正常,个人口味嘛,有的人死活喝不进高档酒,独爱二锅头,可龙全雄却是喝惯了百姓望而止步的飞天茅台,才被养刁了嘴,他才一个两毛五的少校,在军区里算是中下游的小官儿,这种官儿都能天天喝茅台,养刁嘴,那么他之上的呢?一个军区每年消费的酒量有多大?

    刘羽不禁想起第一次去风山军区吃饭,苏玲珑的母亲,随手从后勤处摸出两瓶茅台,说了句刘羽至今记忆犹新的话“军区别的不多,酒管够”,该说这是发人深省的社会现象,还是该视而不见,道一句“司空见惯”,默默离开?

    微微摇头,撇开杂念,刘羽专心跟他闲聊,发现龙全雄此人,还算是个正直点的军干,生活作风,思想观念,说不上如何高大上,可人性里的闪光点也是满满的。

    “我十八岁,没考上大学,当了兵,在炮兵一连混了十来年,被我的老连长,也就是现在的一个团座看重,拉进了纠察队。”龙全雄的酒量却是不如何好,喝红了脸,话说得敞开了点:“可,我进了纠察队,再也没把带过的老兵拉进这里面,因为纠察队,那就是得罪人的地儿!”

    “前年,就在前年!”龙全雄拍着桌子,眉毛飞扬:“一年一度老兵退伍季,我让我纠察队的老兵先走,提前半个月,结果,有个老兵手续有点问题,走晚了,挨到了半个月后的全军统一退役,结果怎么样,他被退伍的老兵打残了腿,现在还坐在轮椅上!为什么?他在纠察队得罪人了,在部队里,那些他抓过的兵不敢怎样,一退伍,算账的都来了!”

    “我拉一辆军车,上那些坏胚子的老家,砸了他们房子,为下属出口气,每年,那下属同一届的纠察老兵,还会看望他,有发了财的,时不时捎点钱过去,那下属这才憋着一口气,残废着熬着日子,至今快四十的人,还说不到媳妇儿,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纠察队的兵,手里没个权的,退了伍,下场都不好看,谁叫他们干的全是得罪人的活呢。”龙全雄自嘲一笑。

    刘羽闷了口酒,军队里是有这个惯例,一般情况,纠察队的兵比别的兵要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退伍,怕的就是被打击报复,这从侧面能反映当前部队普通士兵素质并不高,过去那种,是个士兵就正义无比,亲民爱民的形象,渐渐远去了。慢慢多的是一些横冲直撞的兵痞,被纠察队抓了现行,事后打击报复。

    刘羽忍不住轻喟:“茅台酒、五粮液滋养的部队,还期望什么呢?”

    龙全雄醉意渐浓,这句怪话愣是没反应过来。反而跟着刘羽的话咋呼:“谁说不是呢。当年。咱们军人穿草鞋过草地、小米加步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些活生生的历史,都成了印在思想教育材料上的文字,部队宣传几十年,宣传得厌烦,我们听得也烦,时代不同了,那段革命历史。现在的军人很难找到共鸣——中国的军人,在温和环境下太久了,失去了一些早年革命人特有的东西,不知道哪一天再打起来,会不会出现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这样的英雄人物,这个,没谁能打包票。”

    从一个军人嘴中听出这种论调,刘羽有种浑身凉飕飕的感觉——挺可悲的。

    见他醉了,刘羽终于问出了想问的话:“那个特别的连长是什么意思?怎么特别了?”

    龙全雄已然大罪,思维混乱。有人问话,张嘴就来:“能什么特别?买的官呗。”

    刘羽手一抖。浑身剧颤,买官?军队里?

    其实刘羽并不奇怪军队中存在**,有人的地方就有组织,有组织的地方就有**,这句话搁在哪里都适用,哪怕号称官员最廉洁的新加坡,一样适用。何况,军队是一个对外高度保密的黑暗区域,滋生**,再正常不过。

    可居然衍生到,卖官!这让刘羽毛骨悚然,一个军队出现这种惊悚的**,你能指望它打什么仗?买官的未必都是庸才,一定也有能力非常突出的,可这种靠歪门邪道,追求荣华富贵的,追求权力的干部,你能指望他卖命的为祖国奋战?

    这种人将个人利益放在首位,其次才会考虑国家利益,若他是行政干部便罢了,顶多贪污欺压百姓,可他是军人干部,在打仗时有这种念头太可怕了!万一敌人太强大,他担心小命不保,弃城逃跑是轻的,率军投向才可怕,造成敌军不费一兵一卒占领大片土地的可怕事件,当年荒谬的皇协军,已经告诉过我们,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就没人管?”刘羽双目微寒,军队可是国家的护盾呐,军队堕落,国家内部发展得再好也是一场空谈。

    龙全雄接口道:“怎么没管呐?管了几十年,我刚进部队那会,可比现在乱多了,差不多都明码标价了,后来中央整风,才刹住这股歪风邪气,现在不是谁随便就能买官了,一要认识人,二要有点底子。”

    “那个鲁源在军区里有点关系,上个月他下面的一个班长,搞了个小发明,能减缓小型炮台的扭动向应力,让炮台在产生旋转后,快速稳定,比一般炮台快1.3秒,那班长申请发明专利,被鲁源强行抢走了,申报上去,引起重视,立了个三等功,借着这次机会,给认识的人塞了点钱,待提拔,只等哪位正连走人,马上安排他上来,所以,说他是特殊的连长不为过。”

    刘羽方才松口气,买官卖官总算没有到泛滥的地步。只是鲁源这人,够下作啊,抢下属的发明专利,抢得恬不知耻——这种事,在现实中其实还挺常见的,上司利用权力,抢了下属的专利,良心稍微好点的,补偿一下,良心黑的,死死压着你不让吭声。

    得到这种结果,刘羽喜忧参半,买官卖官,军委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就好,竭力压制住这股歪风邪气,大范围减少类似现象产生。

    蓦地,刘羽一怔,自嘲的苦笑,哥们儿这是自我精神催眠呢,知道军队买官卖官现象减少了,居然莫名的高兴?不该是感到深恶痛绝么?什么时候,哥们儿已经能容忍得了这种令人发指的**现象了?甚至,因为这种**只在暗地里活跃,就松口气,沾沾自喜?

    刘羽觉得,自己变了。

    就像一个病人,医生告诉他,很不幸,你染上了艾滋病,病人极度痛苦,极度后悔,不该跟来历不明的女人发生关系,他绝望了,人生没有希望,走到绝境了,他想自杀结束性命——忽然,医生尴尬的告诉他,不好意思,病历弄错了,那是别人的,你患的是性.病。本来,病人对性.病这种肮脏的疾病,深恶痛绝,曾经一再痛骂这种病人不要脸,是社会败类,是人渣,可此刻,他狂喜不已,发现,原来性病比艾滋病可爱多了,干净多了。

    刘羽,就像这个病人,面对无可奈何的发指**,深感无力,可当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时,惊喜莫名——这与以前对绝大多数**都深恶痛绝的性格,迥然不同。

    只能说,现实太无奈,无奈到,刘羽都不知不觉被改变。

    心情沉闷的喝了整整一瓶酒,扶着龙全雄回到军区,在警卫眼中开车离开,当然,一个小时后,他又翻墙回来了。

    在某个楼层里,一个黑皮肤军人喝着闷酒,桌前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瓶茅台,蓦地,手机响了,抬手接了:“有线索没?”

    “报告连长,没有发现目标尸体。”

    “继续找!”黑皮肤军人低喝一声,拍断电话,狠狠灌了一口闷酒,他通过社会上的人,沿着河,已经找了足足三天,却没有半点线索。那条河并不算湍急,眼下进入十月份,尸体在水底腐化速度会很快,而人体一旦腐化,很容易漂浮上来。满打满算他错过的寻找时间,最多一天一夜,在这条河里,尸体不会漂过三十里地,而他的人已经沿途搜索了六十里的范围,周围的村庄、渔民、当地派出所都有问过,没有尸体!

    这让黑皮肤军人愈发感觉到不妙,刘羽,未必就真死了,很可能藏起来了。

    “哟,鲁连长一个人喝酒啊。”蓦地,一道笑眯眯的声音忽地落进耳畔。

    黑皮肤军人下意识皱皱眉:“滚,别烦我……”其声音戛然而止,他是正对着门的方向,门是关着的,谁说话?骇然回头望去,一个让他好悬没魂飞魄散的年轻面孔呈现在眼前。

    这个让他连做了两天噩梦的年轻人,正靠在窗户上,好整以暇的坐着,噙着灿烂得不能再灿烂的微笑。

    “是你……你怎么上来的?”鲁源狠狠咽一口唾沫,握着酒杯的手在轻轻发颤,满心的惊涛骇浪——他,果然没死!而且,还是从5楼高的窗户爬上来的!

    “当然是爬上来的。”刘羽笑了笑,在月光下,那森白的牙齿,格外森然。

    鲁源反应过来,一个猛扑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匕首,目光剧烈闪动,靠在墙上,满脸的警惕。

    “呵呵,不拿冲锋枪扫我了?”刘羽翻身跳下窗,随手抓起两粒花生米,其中一粒扔进嘴里嘎嘣嚼碎,噙着淡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跑路

    鲁源深呼一口气,收敛惊色,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接受命令而已,不能怪我。”

    刘羽笑容一收,平静道:“命令你的人,没叫你拿冲锋枪杀人吧。”

    “那……是你威胁我在先。”鲁源手里的刀捏得紧紧的。

    “哈哈……”刘羽哈的一声笑,冰寒之色覆盖在脸上,屈指一弹,剩下的一粒花生米打在他的手指上,弹掉了其手中的匕首,紧接着冲过去,一把捏住他脖子:“呵呵,真好笑,到头来,是我不对,我应该乖乖让你撕掉警官证,让你带到荒郊野外打残,任何反抗,任何威胁,任何逃跑,都该枪杀掉!好强大的逻辑,好站得住脚的理由!”

    鲁源努力挣扎两下,可此时,他真正领教到了刘羽的超人实力,他在连里,手劲出了名的大,可硬是憾不动刘羽半分!没有枪在手,不,没有一个加强班,压根就不是刘羽一合之敌。

    “我……我不知道是你”终于感受到死亡的威胁,鲁源求饶了“刘局长,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你说,你有什么政敌,我帮你干掉,或者,你要多少钱,我都想办法给你!”

    刘羽为自己的遭遇愤怒是一方面,其实更愤怒的是建立在暴力之上的强权,眼中杀意更浓:“哦,你的意思是,换个普通人,这么干就是对的?是正确的?打死也属活该?”

    鲁源没话说,如果你是普通人,死就死了。会像今天这么被动么?

    “另外……”刘羽目光变得危险起来:“我并不觉得。你感受到自己的错误了。你知道我的身份,却变本加厉的封山搜村,错非我运气好,不是死就是重伤,这多亏了你和你身后那位啊!”

    鲁源瞳孔骤缩,他知道搜村的事,换句话说,对方就藏在那座山村里!藏在哪里?挨家挨户都搜过。山上还有人盯着,不可能在搜查期间转移掩藏地点,他一定在某个地方没有离去。可,每个地方都检查过了,每个人的面孔,他都是看过的……等等,那个漂亮女人的丈夫……

    “你是那个女人的假丈夫!”这一刻,鲁源有一枪崩碎脑子的冲动,经验主义害死人呐,谁能想到那个三十到顶女人的丈夫。会这么点年纪?如何能想到,一个陌生女人居然会牺牲名节救外人。

    “哼!拜你所赐。现在是半个真丈夫了!”刘羽想到季月婵,心里微暖,洞房一晚几度春风,她应该发现自己外表的变化了吧。

    “说,谁指使你的,另外,飞机上那个国家干部,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刘羽冷漠道。

    鲁源死死抿着嘴,说了马上死,不说,也许……还能活着。

    刘羽却一眼道破其心底,淡淡道:“不管你说不说,都得死,差别是,生不如死的死,还是痛快的死。”

    鲁源依旧紧闭着嘴,刘羽冷笑,顺手抓起两颗花生米,将其塞入他两个鼻孔里,淡淡道:“人缺氧3分钟,心脏跳动减缓,大脑需要的全身百分之二十的血液会渐渐不足,四分钟,人会开始失去知觉,5分钟,大脑缺氧缺血,会自动释放出过氧自由基、刺激性氨基酸、毒素,对脑补造成永久性伤害,然后,你将有很大概率丧失记忆能力和认知能力,成为植物人,整个过程会很痛苦,以后一辈子,也是个植物人。”有过小雪和肖芳的例子,刘羽对大脑方面知识有过恶补,多少知道些基础知识。

    塞好两枚花生米,刘羽随手抓过一只袜子,塞进了他嘴里。

    鲁源瞳孔骤缩,刘羽一脸平静的说着杀人的事,叫他汗毛倒竖,他自问也算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了,可仍旧感到一阵心悸!在他看来,刘羽不止是心狠,简直是凶残。

    他僵持着,一分钟过去,两分钟去,快三分钟,他觉得头晕眼花,要渐渐失去知觉时,终于慌了,奋力的挣扎,眼底有一抹哀求——与其一辈子生不如死当植物人,不如早死早超脱。

    刘羽这时才拔下袜子,待他努力喘息了两分钟,淡淡道:“说吧,最后一次机会。”

    鲁源眼里闪过深深的绝望,不知是长久不能呼吸还是怎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是我的老首长命令的,他是风山军分区调过来的装备部部长,至于你飞机上看到的那个人,他是东文区人民武装部部长席万山,是老首长外甥。”

    省军区的装备部部长,一般是正师级,套到行政级别里,那就是正厅,而席万山应该是正处级。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子弹的信息会被篡改成过期的,原因就是,装备部部长一手遮天。

    “好感人的舅舅与外甥呐,外甥吃了亏,舅舅调动军队出气,呵呵……”刘羽眸中寒光更浓,这两人被刘羽打上了必死的标签。装备部部长,齐建华如果不肯杀的话,刘羽完全不介意代劳,这种为一己私利出动军队,事后为捂盖子出动更多警力围杀目标的人,刘羽给不出他活下去的理由!今天他可以为外甥出动军队,明天就能为儿子,为女儿,为妻子,甚至为孙子出动军队——把国家的军队用在迫害百姓身上,这种军人,不要也罢!

    回过头,刘羽深深看鲁源一眼:“你可以死了,痛快的。”刘羽一把将其打晕,现场布置了一番,随后收拾干净飘然离去。

    第二天,炮兵三连的连长迟迟没报到,一直到傍晚,政治部责令人通知他检讨,去了家才发现,鲁源淹死在了脸盆里……是的,淹死了。

    从现场痕迹来看,鲁源昨晚喝了整整一瓶茅台,地上有呕吐迹象,看其动作。应该是准备洗脸的。不成想酒意来了。晕倒了在了洗脸盆里,被活生生憋气。

    一个军人喝酒醉死了,在省军区和中南大军区引起不小的轰动和反响,中南大军区严厉批评,省军区不得不开展整风运动,禁酒令一时间变得严格无比。

    作为半个当事人,龙全雄在第二天酒醒后得到这个消息,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要说鲁源真是醉死的,他一万个不信,哪那么巧?刘羽找鲁源鲁源就死了?这刘羽,军区的人说杀就杀?胆子太大了!他自是不敢声张,说起来,他算是帮凶哩,人还是他帮着找到的。那王潇有点猜疑是刘羽干的,可现场迹象分明是意外,他又没具体证据,便懒得开这个口。

    歇了一晚。刘羽第二天就去了东文区,借公安的身份。进了人民武装部大楼,去了才知道,席万山已经两天没上班!算算时间,刚好是从刘羽回来那天开始。

    这不是巧合,刘羽不太相信什么巧合,十有**,席万山得到刘羽回来的消息,躲了!

    只是,席万山怎么知道刘羽回来的,这一点,刘羽存着疑问。他仅仅在分局露了个脸,时间很短,甚至目前分局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席万山是怎么知道的?要说席万山在北化分局有人,刘羽第一个不信。他真要有人,刘羽活着通知北化分局来季家冲接他的时候,来的就是军队,而不是公安了。

    嘿,还有人对席万山通风报信?好啊,暗里地扯我后腿,你行!别被我找出来了!

    “咦,刘局长?你怎来这了?”一道惊疑的声音飘来,刘羽侧头看去,范丽开着一辆大众徐徐停靠下来,摇下车窗,一脸惊奇——刘羽没事跑来东文区人民武装部干什么?

    “哦,是范局长啊。”刘羽神不在焉的点头:“下班了?”刘羽琢磨着从哪里开始查,东文区他不仅连个熟识的人都没,跟东文公安还闹得僵得很,那马浩被他打进了医院,仇恨是彻底拉大了。

    范丽一头雾水,却丝毫不妨碍他找到跟刘羽单独谈话的机会,去了好两次北化,都没碰见刘羽的人,眼下在东文碰到,看其样子,明显是遇到难题了,这不是天赐良机么?

    “下班了,去吃饭,刘局长还没吃吧,赶巧了,一起吃?”范丽笑呵呵的走过来,瞧刘羽神色要拒绝,心里一急,忽地瞥见了人民武装部的大牌子,眼珠微微一转,一边自然的拉开副驾驶车门,一边道“刘局长在武装部有朋友?巧了,我也有俩认识的,下午还得找他俩帮帮忙。”

    刘羽话吞回去了,虽明知范丽别有用意,可他在东文区,实在没啥人可用,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肚子是有点饿,那范局长介绍个点,我请客。”

    “这叫什么话,刘局长来东文是客,有叫客人请的?再这样,我一人吃算了。”范丽眉毛一掀,佯装不悦,她是打死不让刘羽请客,吃了人嘴短,她求微博的事方便开口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随便吃点就行,别破费。”刘羽大大方方的跳上车,车启动后,随口道:“范局长还用得着找武装部办事儿啊,你这嘴一张,什么事儿办不来?”

    范丽无奈敲了敲手指:“哎,老乡的事儿,不得我亲自办?”顿了顿,接着道:“我一本家的孩子,上了初中就辍学,在外面混了两年,学坏了,上次打架打伤人,被判了一年的缓刑,家里打算让他去当兵,吃点苦头,磨一磨性子。”

    刘羽眉毛皱了一个轻微的弧度:“既有前科,在政审时会被打回来吧。”征兵条例有规定,有犯罪前科的,慎重征用,目的是维护军队的风气,不然放一帮犯过罪的进来,万一思想不端正,搞得军队乌烟瘴气那还了得?所以,这个规定跟社会宣扬的,刑满释放的犯人可以“重新做人”的理念相冲突,但,不能否认,这个规定正面意义非常大。

    范丽语滞,暗道嘴快,有心敷衍下吧,又怕刘羽有意见,只得苦着脸道:“嗨,现在征兵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我这本家孩子,本性还是好的,政审这一块,下午我找武装部的熟人问问,看这种情况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人民武装部负责的便是地方性征兵,审查这一块,话语权很大,现在十月份,正是武装部忙活的时候。范丽的意思是,找人疏通疏通关系,政审这一块也就过去了。

    刘羽暗叹,又扯到了军队,军队素质较以往差,能怨谁呢?搁在几十年前,别说范丽本家孩子这种情况了,就是做父亲的犯了点罪,做儿子的一辈子都当不了兵,要被政审卡得死死的。哪像现在,有点关系,有点钱就过去了,让一些思想不端正的分子进入了军队中,这才发生了龙全雄说的故事,一个退伍的纠察兵,就因为跑晚了一步,被一些兵痞打残了腿。

    有心管管吧,可天下这么大,上哪管?况且,他一个公安的人能做得了什么?

    到了一家三星级酒店,范丽轻车熟路点了间小包厢:“这里的菜还不错,不比五星级酒店差,我常来吃,刘局喝什么酒,来瓶茅台?这的酒还算正宗。”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刘羽道。

    范丽无奈摇摇车钥匙:“我这开着车呢,呵呵……”她当然不会喝这种酒,她可是打着灌醉刘羽的算盘,谁叫她酒量一般呢,想到这茬,她暗暗后悔,早知道会碰上刘羽,怎么着也得拉个能喝的过来,只怕刘羽一人待会不肯多喝,一个人喝酒,如何喝得起来?

    “那就算了,我下午事多,沾不得酒。”刘羽也不想喝酒,他可是去准备干杀人的买卖,一身酒味在现场留下痕迹就不美了。

    “刘局,别呀,我真不是诚心的。”范丽急了,忙道:“要不这样,我从局里喊一人来,待会来开车,这酒,我豁出去了,陪你喝喝到醉。”说着就去摸手机,她琢磨着这人得叫一双来,一人开车,一人挡酒,怎么着也要让刘羽松这个口——月底了,分区禁毒工作汇报又要开始了,东文区的禁毒落了其余的三个区老大一截,数据不好看便罢了,关键是得挨批评啊。

    刘羽摆摆手:“真的,真不喝,昨天跟军区的龙主任喝了一宿,这会胃还烧着呢,真喝不得,下次吧,改天范局长来北化,想怎么喝,我奉陪!”

    范丽暗自跺脚,话都说到这份,她再逼着喝就不是讲客气,而是耍横了,酒桌上的分寸必须把握好,这是饭前的调味品,弄砸了,整个饭局都吃下不去,何况谈事儿。

    “好吧,难得刘局来一趟东文,我这怠慢了。”范丽悻悻收回手机,没有酒,这饭就吃得飞快,不一会的功夫就开始叫米饭了。

    范丽心急,尤其刘羽气定神闲,她甭提多憋屈,被人捏住痛脚的滋味真难受!

    “刘局,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东文?也是找武装部的朋友?”范丽咬咬牙,这么一问,就处于被动了。

    刘羽松口气,他大概知道范丽要求什么,死活不想主动开口,现在好了,点点头“嗯,找找席部长,也没事,出去喝口茶,没想到,他有事出去了。”

    范丽腹诽,你要跟席万山熟悉,会连他没上班都不知道,以至于到了办公室才晓得?退一万步,真熟识的话,席万山不在,他助理不是在么?助理会不知道席万山去了哪?

    范丽自是没想到,刘羽这家伙是来杀人的,只当刘羽找席万山办事,却没有门路,笑吟吟道:“席部长前天外出公干了,这两天不在,要不我问问朋友,他回来通知你下?”

    跑了?艹!刘羽掀桌子的心都有,席万山为了躲避刘羽,借着外出的由头跑了,现在,估计没人知道他去哪了。这个发现,让刘羽极度不爽,一股怒气憋在肚子里没处撒。(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被威逼的女下属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刘羽忙笑道:“那谢谢范局长了,改天来北化,我请客,我这还真不知道,他原来是外出公干了。”

    范丽莫名其妙觉得浑身一冷,怪异的瞧瞧空调,是不是调低了,回过神哈的一声笑:“这才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客气么?这消息还是我从马局长那听来的,算不得什么。”范丽边说边琢磨怎么把微博的事拖出来,仅仅帮他看看席万山回没回,这份人情太轻了,拿不上台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羽一个激灵,他还奇怪席万山哪里打听到他回来的消息,这姓马的不就能够么?四个城区的公安,多数干部都是从市局下派的,彼此关系盘根交错,不说孟萍,就是张琳都认识好些东文区的干部,上次范丽来分局,谈微博的事,张琳被熟人拖了关系,帮过腔,说过一两句话呢。要说马浩在北化分局没点熟人,这很不现实!

    “哦?马局长跟席部长还挺熟?”刘羽故作讶然。

    范丽却只当刘羽为难了——刘羽跟马浩关系僵着呢,万一有事求到席万山头上,席万山不得问问马浩的意思?

    “熟着呢,他们俩早些年都是军区的,还是一个班的战友,现在分到一个城区,关系更好了,经常一起约着吃饭,上回局里聚餐,席部长在隔壁吃,还特意过来喝了一圈呢。”范丽自是要将两人的关系往基情上说,只有这样,刘羽才能感到棘手。最后求到她头上。从中斡旋。至于马浩和席万山的关系。范丽倒也没吹嘘多少,两人关系的确非常好,这是事实,以后刘羽查起来,也不怕他察觉出什么。

    艹了,真是你这个贱东西从中作祟!看来,上次把你抽进医院,还没把你打醒啊!

    扯我后腿。暗地里坏我事,找死等不到天亮!

    既然,你放跑了席万山,那你就来顶这份罪吧!

    “哦,这样啊。”刘羽微微颔首,范丽眼巴巴等着刘羽给她暗示,求她帮忙呢,可就这么个反应,叫她有点傻眼,更多的是失望。难不成他在东文还有别的后手?

    就在她失望时,蓦地。刘羽又张嘴了:“过些时候来北化一趟吧,有同志反映,跨区配合执法遇到一些障碍,希望能跟东文的缉毒科加强合作。”

    范丽明显愣了下,不是没明白刘羽有意对东文公安放开微博的意思,而是,没帮他什么忙,他怎么就开口了?难道他要在武装部办的事情比较大,先卖我一个大人情?范丽又喜又忧,患得患失。

    “范局长帮了我大忙,回头,我在孟局长那说说,争取尽快完成微博的对接,加强合作。”刘羽看出她的茫然,补充道,你帮我的忙真不小,把你上司都卖给我了。

    范丽更傻眼了,啥,我帮了你大忙?换句话说,不需要回报?愣了片刻,范丽陷入惊喜中:“哎呀,太感谢刘局长了,您可帮了我们东文大忙呐,事后我请客,刘局长一定要赏脸,我代表东文公安感谢您。”

    刘羽轻笑着点头,聊了一阵后出门打个的假吧意思回北化,实则中途转了个向,冲到了马浩的家。在闲聊中,刘羽套出来了,马浩有三栋房产,其中一栋包养了局里的一女队长,是个有夫之妇,颇有姿色。丈夫原先也是东文局里的,后来患了血癌,要送到省医院治,市里条件不够,可局里只对市医院的费用报销,省里的一概不认帐。这对夫妻积蓄是有点,可哪支付得起这么庞大一笔费用?眼看丈夫一天天不行,女队长走投无路。

    马浩是眼馋这女队长好久了,暗示过好几回,奈何人家裤腰带紧,愣是不从。这次,便喊她去办公室,从了我,给你批条子,送省里治疗。

    结果可想而知了,女队长当天在办公室就屈辱的顺从了,满足了马浩觊觎已久的兽欲。马浩食髓知味,贪恋女队长身体,正好,血癌这病治疗周期长,得三五年才有痊愈的可能,女队长不得不一次次顺从,最终彻底沦落为玩物,成了马浩的半个性.奴。

    按范丽说的,马浩不在局里的话,十有**是带女队长发泄去了。

    刘羽来到马浩所在的地方,是一栋商品楼的顶层,搞过房地产销售的都知道,顶层是许多包养小三官员和富豪热衷的地带,至于原因——安全,有没有被跟踪,一目了然。

    坐电梯上了最高一层,站在门口,耳力惊人的刘羽就听到了内里女人的啜泣声,以及咆哮声。

    “叫!给老子叫!躺床上像个死鱼样,你还想不想你窝囊男人治疗了?”咆哮者自然是出自马浩。

    此时,他赤身**,坐在一个姿色不俗的光身子女人身上,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得漂亮女人脸蛋发红,小声啜泣。闻言,女子侧过头望着它处,眼神里既有恨意,也有深深的畏惧,哽咽道:“局长,我先生快不行了,不能再拖,要换骨髓,你再批个条子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女队长的男人,前期治疗了两年,现在渐渐缓解,到了可以换骨髓的最后关头,费用巨大,得二三十来万,她心里担忧,实在没心情迎合马浩的情.欲。

    马浩如何肯批?等她男人好了,就是她离开的时候,这些年下来,他是越发迷恋女队长了,早已将她视为禁脔,轻易不肯放她离去的。

    “条子是能乱批的?最近纪委查得紧,等等看,几年都过来了,难道最后我会撒手不管?”马浩一阵不舍,好言哄着:“好了,放心,等风头过去,马上批条子,你男人很快能出院了。”

    “医院里这个月欠的费用单子,可是等着我批条子。你要再这样。我真不管了。”马浩见她不肯就范。面色骤冷,威胁道。

    女队长忍着屈辱,强颜欢笑,弹掉眼眶的泪珠,声音哽咽:“我没……我是想给局长吹吹。”

    马浩神色一缓,赤条条的站起来,女队长光着身子,跪在他身前。闭上眼,厌恶的将他那根黑棒子塞进嘴里……

    “这样才乖……噢~咝,对,对,就是这样,用力吸!”马浩倒抽一口凉气,正自飘飘欲仙时,忽地自门口飘来一声冷哼:“马局长,既然纪委查得紧,不上班。在这逼迫女下属就不怕了?”

    女队长浑身一个激灵,明显感觉到嘴里发硬的黑棒子瞬间吓软了。她忙吐出黑棒子,尖叫一声用盖子捂住自己,尤其是脸,死死盖住,其心乱如焚,无地自容,终于被人抓破现行了!叫她更羞愧的是,似乎门口那人手里拿着相机在拍摄……没人知道他来了多久。

    马浩愣了片刻,脸色煞白,扯出床单裹住下身,五官皱成一团,面色森然的扑过来抓手机,低声咆哮:“是你!谁让你拍,滚!”

    刘羽轻飘飘躲过来,一把收起手机,顺势一脚将他踹到墙上,其五脏六腑也不知被刘羽踢碎没有,满嘴冒着血。

    “你……打伤我!”马浩吐出一个字,嘴巴里就飙一口血,刘羽这一脚可是用了全力的,他对马浩一直不喜,亲眼见到眼下肮脏丑恶的一面,更是杀机大起!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一个本该美满的家庭,却因为你禽兽不如的**,妻子忍辱负重,任你凌辱,而为了长久霸占她,更是不顾丈夫的死活,一拖再拖,说你是禽兽,玷污了这两个字!

    回答他的是刘羽全力一拳,这一拳打在腹部,巨大的力量连房壁都轻微颤抖,马浩的腹部,就差没被一拳捅开。

    “何止是打伤你,今天送你上路!”刘羽眸中寒光弥漫,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他本人就有诸多女人,并没有资格斥责别人包养女人,可他对胁迫这种无耻的手段深恶痛绝,一个官员可以不要身份干龌龊事,但,千万不能没有良心!刘羽想不通,当马浩凌辱女队长时,是否想过,她是一位为着丈夫忍辱负重的善良女子?是一位值得同情的女子?这样不离不弃,牺牲自我的女人,在拜金的现代不多了。

    可,这种好女人,却被他无耻的践踏,一股莫名的悲愤充斥在心头,你可以贪,可以色,但为什么要伤害世间的良善?

    马浩警察出身,对气机感受也有点,从刘羽的眼中,他知道,刘羽不是开玩笑,是真想杀人。

    “杀人是犯法的,我们无冤无仇,这对你没好处,你看上她的话,你可以带走,别伤害我。”马浩艰难的扶着墙,腹部剧痛。

    刘羽冷冰冰道:“无冤无仇?你倒是忘了,对席万山通风报信了?”

    听到席万山三字,马浩明显瞳孔缩了缩,显然心里有鬼,而刘羽也捕捉到他内心的一抹惊慌。

    “我,我不知道,他问我,我就说你回来了,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羽上前一步,一指点在他胸口:“你加快的心跳告诉我,你在撒谎!既然你放跑了他,想必,你已经做好了替他死的准备!”刘羽手指力量加大,全身力量集中在一线,狠狠向其心脏压去。

    感受到胸口的剧痛,马浩慌了,竭尽一切可能自救,急急大喊:“不不不!他其实没有跑,是躲起来了!”

    刘羽神色一变,手指骤然停顿,杀意森然道:“躲在哪了?”

    哈,五百章了,里程碑!对了,最近好些书友反应,刘羽被军人追杀不合理,好吧,老猪仔细想想,的确有欠考虑,初衷是展现一下建立在暴力之上的强权,普通人面对时的无奈,不过在军人人数上设计不合理,这一点老猪承认,回头再改改。(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美好人性

    “在机场,席万山跟首山机场分公司副总蔡国名很熟,躲那了。”马浩脱口而出,都没讨价还价的意思:“你看,咱们其实没多大仇,我死了,你这边也麻烦不是?”马浩示意屋里还有个女队长,当着她面杀人,刘羽岂不是要再杀一人?

    刘羽渐渐松开手指,深深看他一眼:“算你走运,把具体地址给我!”

    马浩忙找来笔和纸,将具体地址给了他。

    刘羽收好,冲躲在里侧的女队长冷冷发话:“你,衣服穿好,跟我走!”说着,侧头看向马浩:“带她走,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马浩嘴角一抽,刘羽带她走,能是为什么?要么让她当污点证人,要么看上她姿色,无论是何种情况,马浩都极其不甘心,目光躲闪间,一抹若隐若现的怨毒闪现。

    女队长躲在被子里,迟疑了一阵才悉悉索索套上衣服,因为穿得急,显得凌乱,衣领的扣子都错位了,胸前露出一抹雪白。下床后,她捂着脸,根本不敢让刘羽看见她样子,把头低得死死的,隐约间,刘羽能听到她的啜泣声,大概是羞辱难当所致吧。

    “记住,别想着通风报信,不然,我会再回来。”刘羽最后望马浩一眼,转身下楼,女队长战战兢兢跟在刘羽后面,她一直不敢抬头看刘羽是谁,只是在她看来,刘羽是个血腥十足的分子,说杀人就杀人,很可怕。

    在她忐忑不安时。蓦地耳畔传来刘羽的声音:“银行卡号报过来。”

    “啊?”女队长以为刘羽对她不轨呢。怎提防听到这句话?愣了半晌才狐疑的把卡号报过去。

    刘羽摸出手机“秦总。忙着呢?”

    秦雨现在是飞羽公司的女总了,手里可是握着小金鸽电站49%的股份呢,年入账两千万往上。飞羽的运营比刘羽和秦雨想象得都要麻烦些,尤其在对账上,公家的账目相当繁琐,秦雨有半天的功夫是花在理清账目上面,经常会发现小金鸽的账目出现异常,十万、几万的缺失比比皆是。对此,秦雨颇为无奈,小金鸽有些领导的手不太干净。

    “忙呢,你可好,把担子扔给我,一人在首山快活。”秦雨满腔的幽怨:“按照这种进度,公司稳定下来,起码得一年,天晓得一年后你还在不在首山。”刘某人的升迁速度,她是知道的。这里才坐热就高升了。

    刘羽好笑:“你哪只眼看到我快活了?我这也忙着呢,好了。最近有时间的话,回风山看看,我这里有个卡,往里转五十万进来。”

    “哦,好的,记住啊,快点回来,多久没见你了都。”秦雨轻快的答应,至于刘羽拿来干什么,都没问过,这钱都是刘羽的,她有什么不满的?

    挂了电话,回头时,发现那女队长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瞪圆,给我打钱,五十万?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人情冷暖她都看在眼里,这天下就没有掉下的馅饼,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好。

    哎,又是一个贪恋我肉.体的当权者,不过,他比马浩要强,至少,他一次给清,而马浩贪得无厌。

    咬咬嘴唇,女队长心里默叹一声,在这个人眼里,我已经是情.妇之流,还有什么可讲究的?伺候他几回,算是还债吧。脚步前移,女队长雪白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刘羽的腰,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刘羽身上,胸前的饱满软绵压在他宽阔的背后,此时十月底,却依旧炎热,女队长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衬衣,胸前的炽热连同刺激神经的柔软一同传递给刘羽。

    “丈夫病好之前,我是你的人,你想怎样都从你,可他好了之后,能放我离开吗?”女队长下巴顶在刘羽肩膀上,暗淡的眸子强撑一丝希冀,有钱了,就有明天,可她不想以后过着一边陪老公,一边当人二.奶的日子,哀求道“对不起,真的,我知道我的付出不够五十万,可,我和丈夫感情很好,如果让他知道我对不起他,我……什么都没了。”

    “你放心,在他好之前,我什么都听你的,让我干什么都行,真的,求求你,好吗?”说着,女队长压着羞辱,抓住刘羽的手搭在自己翘臀上——五十万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忍受所有凌辱。

    刘羽缓缓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眸中一片冷静,淡淡抽回手:“如果你真为丈夫着想,那就赶快松开吧,你这样,你丈夫病好了也不会开心。”

    女队长愣住了,没明白过来,直到刘羽挣脱她,她才反应过来,不大相信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为什么,你可以认为是我多管闲事,也可以认为,是被你们夫妻感情打动,总之,这笔钱,你安心用,不用回报。”顿了顿,刘羽又道:“明天,正常上班吧,从此抬头做人,就当过去两年,是一场噩梦。”

    我怎么可能不为什么?我为的,是搭救一下正在被摧残的美好人性。

    女队长愣神许久,眼中泪花一闪,双膝便在电梯里跪了下来,瞬间泣不成声:“谢谢,谢谢,谢谢……”突如其来的无偿帮助,与最近几年所受冷漠环境对比太明显,她一时无法适应,竟忘了言辞,只能不停的说“谢谢”两个字。

    这得是被残酷的现实压抑得多卑微,才能失控到这种地步?

    刘羽救的只是一个女队长,而这偌大的官场,只有这一个女队长么?

    离开公寓,刘羽送女队长上出租车,自己另外搭了一个远去,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回来了,在附近转了一圈,最终选择了一处弯道拐点。手里掂量着两枚拇指大小的石子。还是尖的那种。

    马浩在房里久久没出来。捂着剧痛的肚子强忍了许久才慢慢缓和,额头上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脸色非常阴沉:“刘羽!你狠,别想就这么完了!我不仅要通知万山,还要你死无全尸!”他算是彻底怕刘羽了,刚才那种差点被杀死的记忆,一直在脑海中不停回荡。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深刻的惧怕,往往会产生两种极端结果。一种怕到底,见他就绕路;一种怕到深处,处之而后快!对于马浩这种长期身居高位者而言,处之而后快才是他的正常心态。

    更何况,刘羽手里有他的不雅视频,对他非常不利。

    通讯工具被没收,马浩只得驱车回到局里再说,孤身在外,非常没安全感,尤其出门望见那被扭成麻花的门栓。更是心底发寒。

    马浩开车,飞快向分局赶去。由于急着赶回去通知席万山,车速有点快,以至于在转弯时,车转得有点着急,可他技术还不错,就要顺利弯过来。

    可就在此时,迎面飞来一块速度很快的石子,击穿了玻璃,弹在他眼珠上,眼眶被直接洞穿,剧痛传来,马浩尖叫一声,眼不能视物,车子在转弯处,无人驾驶,轰轰烈烈撞上了围栏,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车头被撞瘪,驾驶室的人当场死亡。一辆高速行驶的车,与一辆速度哪怕不快的迎面而来的物体相撞,也足以产生巨大的破坏力,这跟一只迎面飞来的小鸟能毁掉一架巨大的飞机是一个道理。

    车很快燃烧,在消防队来之前已经烧成了废铁,车中的人被烧得一片模糊,化为焦炭,通过残存的车牌才最终得以确认,司机很可能是东文区公安局长马浩。

    而在乱糟糟的人群中,一个清秀的年轻人轻轻叹息一声:“你不可能活着,为了我,也为了那女队长。”马浩当时表面服软,内里的怨毒,刘羽怎么可能没捕捉到?当时不方便杀他,原因也是为女队长着想。试想,马浩死在这间房子里,作为姘头,女队长有没有嫌疑?身败名裂是轻的,被拉去顶罪才严重……而且,当着女队长的面杀人,刘羽处理这女队长也变得麻烦,是该灭她口还是不灭?

    至于用自己的钱给女队长拿去治病,也是出于无奈,他倒是想让马浩吐出五十万来,可,马浩一死,死前账户上巨大的资金异常,还不直接怀疑到女队长头上?

    所以,不如让麻烦的源头死于一场交通事故,这样,刘羽轻松,女队长也解脱了,回到局里,不用担心穿小鞋。相信,女队长应该是猜出马浩的死因跟刘羽有关,但她会说么?她自己都有嫌疑,哪还敢张扬?

    拦下一辆的士,刘羽直奔机场。

    席万山居然没逃走,而是躲在机场,这多少出乎刘羽的意料,可仔细想想,又有一定的说道。在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席万山自是不会轻易舍去东文的大好江山,最起码要等军区那位舅舅下结论,刘羽的确很吓人,可政治的博弈未必就是牺牲为结束,反倒是往往以妥协为主旋律,这事,也许有调和的机会。

    刘羽下车,望着偌大的机场航站楼,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抱歉了,你走晚一步,那就不用走了!

    在航站楼一办公室里,房门紧闭,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手中夹着烟,吸得很频繁。

    “飞机安排好了,十分钟后就能去京城,那边给你打过招呼,安排最快的航班,今天之类应该就能到澳大利亚了。”对面坐着的是一戴眼镜的斯文西服男,他便是这边分公司的副总蔡国名了,一脸温和的说道,余光瞥了瞥席万山脚下的五根烟头,心说,瞧把你吓得,急成这模样,那个什么刘羽是豺狼虎豹,会追着来吃人不成?

    席万山掐灭烟头,脸庞凝重的点头,下意识去摸烟,望了望地上的好几根烟头,手又收回来,可没烟在手,浑身不自在,只觉得屁股下长了十个痔疮,忍不住站起来,背着手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踱来踱去,隔三十秒就抬头看看时钟,觉得这时间过得太慢了。

    “万山,你坐,别急嘛,那个什么刘羽有那么可怕么?”蔡国名眼珠子都被席万山晃晕了,撇撇嘴道。

    “嗤!”席万山脚步一脚,翻转面皮嗤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会怕他?他在我面前又怎样?咬我?我去澳洲是参观学习的,谁怕他呀。”

    蔡国名腹诽,就没听过最近市里安排去国外学习的,还不是怕了刘羽?

    “正经是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席万山鼻孔怒哼一声:“屁大点事就打人,还什么公安的人,讲不讲素质?说起来,还是你的狗屁空姐惹的事,换个包多大点事?非在那闹,什么素质!”

    席万山一口一个素质,他却是没想过,自己素质如何,殴打空姐,一口一个我是国家干部,这素质,全**就没谁比他高了。

    蔡国名含笑着压压手:“好啦,那空姐,我让她回家休息了。”

    “什么?”席万山眉头倒竖,其实他未必多生气,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他真不怕刘某人“那种没素质的女人,就这么点处罚?我说老蔡,你是站着看兄弟笑话对吧?”

    蔡国名眉头皱皱,耐心道:“你难道就不知道,你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么?都上报纸了,舆论压力大,方便开除这女人么?”

    “再说了,让她回家休息,这里的道道你还不明白?”蔡国名嘴皮子歪歪,怪声怪调道,对外说回家休息,休息一天是休息,休息一个月是休息,休息一年也是休息,那女人等得起就一直休息吧,反正这年头的空姐,一抓一大把,没了你,飞机还不能飞不成?

    席万山悻悻闷哼:“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刁民,管他们屁事,打的又不是他们!”最近他的事被捅出来了,闹得有点凶,好在东文区顶住了“便宜那女人了,照我说,这种没素质的女人就该公开辞退,让其他的空姐看看,提高一下服务水平。”

    蔡国名愠怒的撇撇嘴:“谁说不是?搞得我这都有压力,你说那些屁民哈,吃饱了喝足了,有什么不满意的?自己管自己的一口不就好了?看见报纸有什么事,就跳出来评头论足,切!一群嗡嗡乱叫的苍蝇,除了叫得人心烦,改变得了什么?政府的事,瞎操个屁的心,吃好喝好不就行了。”

    席万山一拍大腿,恼恨道:“可不是么?我打人怎么了?我打人是为了提高空姐整体素质,是为百姓们着想,麻痹的,这群贱民,就知道瞎起哄!”

    这时,大厅里传来新一轮飞机批次,席万山大松一口气,脸上挂起轻松的笑容:“那,老蔡,我先走了,有时间来澳大利亚玩。”

    蔡国民站起身准备相送,冷不丁的,门外响起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我看你不用走了!”

    话音落下,这道高级防盗门,轻而易举被打开,刘羽推门而入。

    事实上,他来了有一段时间,他摸不准蔡国名是什么样的人物,万一他是不知情的包庇,其实品行还算不错,杀了他,刘羽心里会扎根刺。所以站在门外听了会两人的讨论,当一口一个贱民,一口一个屁民,还有那被打的空姐,不仅没有得到体谅和安慰,冤屈没有得到伸张,反而遭到辞退,且被两人定性为素质差,这让刘羽放下了心里负担——你也跟着上路吧。

    “刘羽!”席万山脸上布满了惊恐,为什么他这么着急走?原因就是,他舅舅来消息了,鲁源喝酒淹死了!且在当天,刘羽来过军区!(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缉毒犬立威

    得知这个消息,席万山亡魂皆冒,这刘羽都不通过官面,直接来杀人了!叫席万山叫苦不迭的是,这消息,在今天早上就来了,可昨晚他酒喝得多,白天愣是睡了整整一天,傍晚时才看到消息,这把他吓坏了,连忙请蔡国名安排飞机——舅舅的意思是,先避一避吧,到国外去,大陆不能呆,有齐家在的地方,大陆哪里都呆不住。

    蔡国名是第一次见刘羽,发现是个清秀的小年轻,不由起了轻视,绷着面孔,一把抓起电话,通知警卫。

    刘羽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拔掉了电话线,从口袋里摸出一次性手套,淡淡道:“只关心吃饱喝足,那不是人,是牲口!在你们眼里,百姓等同于牲口!你们应该感到高兴,你们的观点感染了我,在我眼里,你们两个也是牲口,所以,杀掉两头畜生,我毫无压力。”

    席万山狠狠咽一口唾沫,上来就说杀人?他尝试着往门那里挪动,只要出了这个门,随便喊一嗓子,也能吓跑刘羽,可他脚步才动,刘羽目光便陡然射来,淡笑道:“也好,你这么急着离开,我也省功夫了。”一个抬掌拍下去,将其打晕,再回首看去,蔡国名正心惊肉跳的按电话,因为害怕,连连按错,急得满头大汉,当发现刘羽看过来,登时脸色土黄,当即怪叫一声跪下来:“刘羽,我错了,是席万山让我帮他的,我没办法,我无奈啊。跟我无关!你放心。你干了什么。我绝对不会外露!”

    刘羽杀意不减,俯身打昏了他,让自己杀人的把柄捏在别人手里,刘羽没这么傻。

    看看周围的环境,在办公室里制造意外事故,有点难度,而且一下是两人,沉思片刻。最后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刘羽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三个小时后,蔡国名办公室的电话久响无人接,机场派人过来看看,可打开关得死死的门,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蔡国名和席万山,赤身**拥抱在展开的沙发上,从地上凌乱的衣服,沙发上的起皱来看,两人明显有过激烈的……特殊运动。甚至从两人下体的残留来看。蔡国名是受,席万山是攻。好吧。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将门关得死死的,空气不流通,致使两人窒息而死!

    被闷在车里闭死的狗男女,社会上发生过,可被闷死在办公室的……狗男男,还是头一回。

    为了维护航空公司的声誉,公司请来刑警,低调调查,从现场痕迹来看,的确是一场意外无明显他杀迹象。

    消息传回东文区委,集体行的将消息压下来了,太丢人了!尼玛,你就是跟女人乱搞搞死了,我们也好想点,可居然是跟男人乱搞把自己搞死了,要不要这么恶心?

    短短一天内,东文区接连意外死了两个处级干部,着实叫人惊诧。

    范丽正兴高采烈准备着材料,想着怎么才能说服马浩,虽然马浩跟刘羽闹得僵,但事关政绩,马浩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服不太难。蓦地,传回了马浩出交通事故的消息,可把她惊呆了,大局长死了,这就意味着分局里的格局要重新洗牌。她缓过神来,脑子里没来由蹦出刘羽,是他干的?应该不至于……吧。

    可接下来,又传来人民武装部部长意外死亡的消息,具体怎么死的,没有说明,可就是死了。这让范丽倒抽一口凉气!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好今天刘羽询问过两人,要说这是巧合,范丽打死都不信。

    范丽一时间惴惴不安,刘羽的手段,未免太激烈了,有什么仇不能坐下来谈么?动辄要人命?她有点庆幸,当初改变态度,没有再恶语相向,不然陪马浩上路的小伙伴里,岂不是有她一个?

    至于会不会报案,范丽第一时间摇头,且不说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犯得着为俩死人招罪刘羽么?人家刘羽都能打上市局,把江阎涛往死里揍,她没事招惹人干嘛。她忽然想起来刘羽要她去北化谈微博的事,恐怕那个时候,马浩在他心里已经被打上了必死的标签,所以这才大大方方让东文区对接平台,想通这茬,范丽除了觉得浑身一冷之外,庆幸居多,就这么跟北化搭上线也不错,马浩死就死吧,左右他看我不太顺眼。

    此时的刘羽,回到了北化,正在卫生间水龙头前用力的搓手——妈的,太恶心了。让席万山的那玩意儿硬挺起来很恶心,把那玩意儿插进蔡国名菊花里更恶心,刘羽很清晰得记得,几个来回,把蔡国名屁眼的屎渣子带出来了,当时就把刘羽恶心得不行,想甩手走人,最后捏着鼻子弄好假象,快速抽身。

    至今想起来,刘羽仍旧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算是佩服那些男同性恋到五体投地了,你们怎么就插得进去?

    “刘局,还没洗好?”同一楼的庞统,噙着古怪的目光,他这是第二次上厕所了,隔了半个小时,而刘羽还在搓……

    在当晚,刘羽从龙全雄那得到很隐秘的消息,军区里有位首长遇到车祸了,人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消息只有内部知道,对外不开放,务必保密。龙全雄当然不会显得蛋疼,专程给刘羽通知这个消息,是那位团座让他知会声的。

    这可把龙全雄给震惊死了,军区里死了为正师干部,这得是多大的事?居然要专门通知一个外人!他起初真不知道刘羽的来历,这会狠了心去查,查完心脏砰砰直跳,终于意识到前天晚上陪他吃顿饭是多光荣的事!人家是风山军分区司令的孙女婿,据说还认识省军区的杨司令!最重要的是,他还是齐家的人。这恐怖得。没边儿了!

    刘羽暗暗点头。死了就好,不死的话,我准备再跑一趟军区的。

    只是齐建华这,恐怕还要再去一趟,不过,是该感谢,还是该道歉呢?弄死一正师,齐建华也有点为难吧。

    回到永乐。庆渔歌早就回风山了,唐晨却是不客气的占了一间房,就地住下来,相处几日,跟白洁熟络了,就很好相处,尤其粉嘟嘟的小鱼,唐晨爱得不行,她总觉得小鱼像小时候的自己,可惜。小时候脸上就生疮,没有过好哪怕一天的开心童年。这份缺憾,唐晨弥补在了小鱼身上。每逢下午放学,必要跟着白洁一起去接人,有时间就牵着她到处玩,唐晨本就是一个孩子心性,跟小鱼相处起来,融洽得叫白洁都嫉妒。不过,眼看着冷清清的别墅热闹起来,她心情也跟着慢慢好,话也慢慢多了。

    当然,在白洁看来,不好的一面体现出来了,她一人在的时候,刘羽属于她一人的,现在,却是得大被同眠,甘霖骤减一半。好在,白洁也清楚,她一人是满足不了刘羽的,霸占不来。

    这一晚,刘羽睡得很踏实,连续十来天,都在想着怎么算血账,现在,终于一身轻松。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回到局里上班,对于最近东文区连续两个处级干部的落马,北化显得比较冷淡,除了孟萍对马浩的意外发过吊唁,并没有多少触动,他们没有感受到隐藏在表象下的血腥。

    而期待已久的,缉毒科训练的缉毒犬,今天终于结业了,十条防暴犬被训练成缉毒犬,很花了些心思。

    “咱们以后,人手一条狗,缉毒起来,事半功倍。”肖芳跟在刘羽身后,指着那十条被牵着的狗,满眼兴奋,目光不时落在刘羽的后背,心怀感激。她住院期间,刘羽去过她家,她后来知道了,多亏了刘羽瞒着,她那脆弱的家才保存下来,否则,她不敢想象孩子和婆婆知道她成了植物人会崩溃到什么程度。

    刘羽颔首,忽地眉头微缩,遥遥指了指最中间的一条整体偏黄的狗,其身材要矮小一些,德国牧羊犬系列,极其好动,刘羽观察半天,这条狗愣是没停下来过,被牵着也原地打转。

    “这条狗怎么回事?”

    肖芳定睛一看,无奈道:“这条狗野性很强,当时驯服的时候最活跃就属它,跟好几条狗打过架,不过还好,它就是好斗,并没有攻击性,在这十条狗里,表现也最优异。”

    “嗯,不咬人就行,毕竟,这些缉毒犬,接下来要去的都是夜总会、娱乐城等公共场合,那里人流量大,出现状况,咱们局要跟着被动。”刘羽提醒道。

    “是!”肖芳肃然称是。

    刘羽转个身:“好了,回去开会,详细讨论下缉毒犬在各自区域所使用的范围,哪些地方是重点巡逻、巡逻方式有哪些,都要做个详细的说明报告。”

    “啊!刘局小心!”肖芳跟着刘羽转身,正自转头之际,脸色一变,只见那条活泼好动的黄狗挣脱了狗链子,飞快的冲刘羽跑来。

    刘羽回头,神色一冷,眯着眼瞪过去,那冲过来的黄狗跟见了老虎似的,死死刹住,嘴里呜咽不停,只有尾巴不停的摇动,好像是在讨好似的。

    “过来!”刘羽微微错愕,收回目光,招招手,黄狗嘴里呜咽着小跑过来,蹭着刘羽的裤腿。

    肖芳松口气,笑道:“这条狗不大听训,没想到,独独对刘局摇尾。”

    刘羽摸了摸它脑袋,也不知道这条狗是不是闻到他身上什么了,似乎比较亲热他:“好了,牵回去吧,都回来开会。”

    在会上,缉毒科五个小组重新明确了具体的分工负责区域,对毒品交易的重灾区——一切人流量比较大的场所,包括澡堂、洗脚城、桑拿部、综合一体的酒店,夜总会、娱乐城等地,重点巡逻,重点检查,针对不同公共场合的营业时间差异,具体负责人可以自行安排时间,不定时随机抽查,要确保所在区域内,每天每个治理点接受一次以上检查。

    刘羽说完,有人提出了意见,能开这些娱乐场所的,多半是有背景的主,每天都进行例行检查,会吓跑客人,难免引起抵触。

    对此,刘羽当场就发话了,例行公共安全,维护公共场所环境纯洁,什么样的客人才会吓跑?又是什么样的场所才会抵触?正经是咱们打击贩毒,维护公共安全,正常的客人安心才对!

    一场会议下来,北化分局终于要向最难治理的毒品重灾区,公共场所开刀了。在此之前的社区禁毒,只是整个禁毒工作中的较弱的一环,大头还是在这里。但是,包括刘羽在内,谁也没想到,这个头会是这般大,而个人责任制配合缉毒犬发挥出的效率又是如此惊人!

    北化禁毒队第一次带缉毒犬突然检查各大酒店等场所,某种意义上具有突击性,这一晚的收获轰动了整个缉毒科!甚至可以轰动全市、全省!

    预计到凌晨一点多,缴获毒品高达1千克,这一晚的量是上个月总量的一半左右。一般的全市专项缉毒,为期三天,调动数百警力,大批缉毒犬,一般也就5、6千克左右。可刘羽这仅仅一个区,仅仅一晚,人数仅仅二十人,就缴获了足足一千克。效率比之力度非常大的专项缉毒还高出四五倍!

    不能不说,这次缉毒的轰动。

    在出警的缉毒警来看,这些惊人的数字意味着无数的奖金,足足五六万奖金呢,可在刘羽看来,这些数字,触目惊心!

    从这些地方一晚的收获就堪比社区里整个月总量的二分之一,这些公共场所毒品交易有多泛滥,可想而知。

    “查!狠狠的查!”刘羽只觉得头皮发麻,情况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太多的黑暗与肮脏掩藏在了看不见的地下“采取灵活的突击检查方式,不定时、不定次的检查,发现容留吸毒甚至提供毒品的场所,立即上报,严惩不贷!”

    “另外,立功者记功,对当月表现最突出者,抽取当月缉毒奖金的十分之一作为奖励!”刘羽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数字在他看来太可怕了,微博上取得的成就,他忽然觉得微不足道,这些重灾区才是应该侧重的对象,谁也没想到,在缉毒犬的帮助下,居然牵出一大批毒品,数量叫人头皮发麻。

    “最后,我会不定时不定期检查各区域工作,各个负责人保持通讯通畅,随时听候命令!”是的,刘羽坐不住了,想到眼皮底下有这么庞大的毒品群,他如坐针垫,亏得是他从厅里拉来十五条缉毒警,也亏得是他严格要求,地毯式巡逻,否则,怎能想到,看似缉毒形势一片大好的北化,暗地里掩藏着触目惊心的毒品交易?

    刘羽半晚没睡着,脑子里全是这种不安,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跑到了分局,匆忙整理缉毒科昨晚突击检查的结果,汇编成报告。

    “咦,小刘来这么早?”吉荣有早起的习惯,在院子里晨练,发现刘羽办公室的灯亮了,好奇过来看看,他只当是秘书袁灵早来一步,收拾办公室,哪里能想到,居然是刘羽!他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才六点不到啊。

    刘羽抬头,半站起身子,手上的笔没停:“哦,政委这么早啊,你先坐,我弄点材料。”

    吉荣眼珠子瞟了眼,笑着坐下来:“一些细琐的工作,可以让秘书来嘛,是不是小袁做得不好?我回头要说说她。”

    刘羽一边忙着写,一边道:“不是,小袁不错,我挺喜欢,昨晚缉毒科传来重大消息,待会要上会说说,等小袁就来不及,你坐,我待会给你泡茶。”(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狗也认人

    吉荣神情一肃,能叫刘羽说重大消息,能是一般消息:“你忙你的,大清早喝什么茶?你这忙不过来,我搭把手,呵呵,凌晨五点办公,我还是年轻进队伍那会干过,现在老辣,找不到年轻时的感觉咯。”说着话,吉荣已经走过来了,汇编工作,主要就是对数据和关键词,其余的建议和意见反倒在其次。

    刘羽还待说点客气话时,吉荣已经捻起一侧的,匆匆扫一眼,很快搜索到主要关键词,微笑的脸庞登时凝重,倒抽一口凉气,匆匆翻了几页,脸色又惊又喜,好在掩饰得比较深,看上去不怒而威:“一夜之间,四个缉毒小组,总计缴获毒品800多克?这……很严重啊。”

    “仅仅一晚,缴获毒品1千多克,我们的禁毒工作,还差很远。”刘羽沉声道。

    吉荣大喜,他觉得一个微博平台就非常牛逼了,缉毒犬反倒不太重要,刘羽当初制定的单人责任制,一直没体现出作用来,没想到,加入缉毒犬之后,效果爆表!望着这惊人的数字,他浑身轻飘飘的,跟吃了人参果似的,可以预见,这么一只缉毒犬奇兵的正式运用,今后的北化在禁毒方面将再度走上一个极高的台阶。

    所以,他全身心投入的帮着刘羽汇编。

    袁灵来得比较早,快七点来,在外面发现灯亮着,当是昨晚走的时候没关,急急忙忙跑上来,可屋子里的景象好悬没让她咬掉舌头——刘局长和政委,两人在……汇编什么东西?这是她做的事。怎么让这俩位来?

    “呀。政委。刘局,我帮你们吧。”袁灵心一紧,莫非是什么汇编文件没做好,要这两位早上爬来加班加点?

    吉荣神经绷得紧紧的,满满都是兴奋,哪肯让与旁人,快速抬一下又低下去,挥挥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袁灵尴尬,望见两人桌上没水,连忙拎着电水壶去烧水,笑道:“我给你们倒茶。”

    “不用!你干你的!”吉荣皱皱眉心,专心致志,被打扰有点不耐烦。

    袁灵愣在那里,提心吊胆的轻手轻脚抹桌子,眼巴巴望着两人挨到八点。

    “这是大事,会上必须头一条提!”吉荣长呼一口气,放下材料。却满眼的兴奋。

    刘羽颔首:“希望局里的同志能提出一些建议和意见,好了。会要开始了,政委先请。”

    “呵呵,一起。”吉荣客气,刘羽也不扭捏,并肩离开,赶往会议室。

    孟萍想说说东文区的事,范丽昨天沟通过,近期希望能拜访一下她,她来干什么,孟萍心里有数,本待拒绝,范丽并暗示私下接触过刘羽,对方答应了,这让孟萍不得不试试刘羽的意思。

    “有什么要说的?”她说这番话时,自己却翻开了本子,意思是她有话要说。

    不合时宜的举手出现了,孟萍眉头一沉,看清人又舒展开,淡笑道:“刘局长说吧。”刘羽在会议上轻易不发言,眼下不仅发言,还抢她的话语权,明显是有重要事。

    闻言,在座的均看过来,刘羽的份量,大家心里有数,暴打莫少红和江阎涛,从市政府带走市办公室主任游鸿飞,据说还在政府会议室开枪,就冲人家现在还能好好坐着开会,就该给予最高的重视。

    “这是昨晚缉毒科汇总的消息,复印了几分,大家传开看看。”刘羽丢了几份出去。

    孟萍噙着狐疑,缉毒科?出什么大事儿了?有人专门递给她一份,匆匆扫完一眼,脸色大变:“一晚收缴毒品1千克?”按理说,北化抓了那么多大毒贩,缴获的毒品很多,不至于为1千克动容。但与以往不同,抓了一个大毒贩,从他身上搜出1千克毒品,与抓了一百个小毒贩,一共搜缴出毒品1千克,完全不是一回事!

    都是一千克,但两者对比说明什么?说明前者是靠运气,是狗屎运,后者是缉毒能力特强,表现极其突出!让孟萍震惊的便是这股突出的缉毒能力!她飞快看下去,得知是投入了缉毒犬,连续检查了超过200多家公共场所,差点惊呼出声,这效率,这效用,太逆天了吧?

    当初提议缉毒犬时,她不是太上心,事实上,没谁觉得缉毒犬能发挥太大作用,无非是配合着刘羽搞的单人责任制,现如今,没人能想到,真正投入了,会发生这么大效果。

    她算镇定,有些定力不够的,已然倒抽凉气,艳羡的居多,如刘羽这般忧虑者甚少。

    “很好,非常好。”孟萍忍不住张嘴连连赞叹:“保持下去!缉毒科要什么配合,可以提出来!”

    会议掀起一阵哗然,孟萍这是要全力支持缉毒科的工作开展下去啊。

    刘羽声音沉缓的点头:“汇编资料上大家都看出来了,北化的毒品泛滥,严重超出我们预计,缉毒科警力非常不足,尤其是最近开始严打的时期,必定会与大量携毒分子正面碰撞,仅靠两个人一组,严重不足!”

    “就在昨晚,几乎每个组都放掉了抓获的吸毒人员,因为,人手不够,手铐不够,加上来不及通知局里支援,只抓了贩毒分子,还有一个协警,在搏斗中受了点伤,缉毒科,需要支援!”

    孟萍听完,匆匆扫一眼汇报,当即拍板“抽调治安队、刑警队、以及当地派出所部分警力,近期协同巡逻!务必严厉打击各类毒犯!具体协调人数,安排部署,各分管责任人私下商量,要确保北化大好的缉毒局面。”

    上会就丢出这么一颗重磅炸弹,后面的会要就显得无关紧要,散会后。刘羽跟几位副局协商。敲定好为期一周的配合方案。每个负责区的警员从两名提升到五名,主要是防暴警和协警配合。

    接下来两天,北化区缉毒愈演愈烈,最初不少场所业主以为是一次临时突击检查,但接下来两天,同一批次的警察经常性来搜查,有的一天被反复搜查了三次,让这些业主色变——靠。不是要搞成日常检查了吧!

    “刘局,最近科里同志们情绪很高涨,有了全局的配合,力度更大了,前晚缴获了1.9千克,昨晚缴获2.1千克,三天的检查,抵得上全市的专项整治活动了。”刘宁喜得合不拢嘴,这是比微博更振奋人心的创举。

    刘羽颔首,打击的毒品越高。他心情越沉重,北化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毒品呢?

    “刘局。这狗就认您呢,门外闻见您气味就跑进来了。”肖芳哭笑不得的牵着那条黄狗,看这黄狗兴奋的架势,竟是拖着肖芳从缉毒科院子外冲进来的。

    刘羽莞尔,蹲下身亲昵的挠挠它脖子,它鼻孔里舒服的哼两声,索性趴在刘羽脚下,享受挠痒:“呵呵,这狗还挺有意思,有名字么。”

    “叫小黄,非常厉害,它嗅出的毒品,比别的狗都多,是名符其实的缉毒英雄狗呢。”肖芳笑吟吟道,肚子里却暗暗腹诽,果然连狗都会认人,小黄对别的人都不亲近,怎么逗都兴趣缺缺,自个儿玩自个儿的,谁也不搭理,可到了刘羽跟前,却真跟那电影里的狗腿子似的,隔了老远就跑到刘羽跟前讨好,说它会认人,会判断谁才是大官儿倒也贴切。

    刚好,有人送来刘羽的午餐,刘羽把肉都挑给它:“是条好狗,谁负责的?”小黄一个激灵,吃得嘎嘣作响,那叫一个吃得香。

    “刘局,是我。”隔着不远处的一男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肚子里暗骂,死狗,就你掉我面子!缉毒犬一般只对牵狗的人听话,别人的东西很少吃,眼下,不仅对刘羽乖得像条狗一样……哦,本来就是狗,而且,居然吃别人给的东西,他啼笑皆非。

    “我记得你叫李彪对吧,呵呵,看好小黄,为咱们五组争光。”这人刘羽有点印象,当初就是刘羽带着他冲进辉光公司开枪的。

    “是!”李彪精神一震,刘局看重的狗,他牵着,这算是另类的贴金领导。

    午饭后,李彪精神抖擞的带着小黄巡逻,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哪里人多把小黄往哪里带,别说,这无头无脑的瞎撞,靠着小黄还真发现俩吸毒的,搜出两克毒品来。

    夜幕降临,一些夜色中的黑暗交易蠢蠢欲动,重头戏来了!不止是李彪,北化所有缉毒警都等着这一刻呢,这是捞钱的时候啊!光凭这两天,缉毒科搞了5千克毒品,按照规定,奖金就高达25万,分到每人手里,平均1万多,他靠着小黄,奖金都快有2万了。这个月如果拿了最佳表现奖,还有总奖金的百分之十!极其诱人!

    舔了舔嘴唇,李彪牵着小黄来到一家叫做帝王宫的酒店,是一家集饮食、住宿、按摩、桑拿于一体的大型酒店,昨天就是在这里,他带着小黄连续三次来了个回马枪,第三次缴获了足足180多克毒品,抓了个贩毒的老油条。

    今天,李彪第一个就来这里巡逻。

    但是,到门口,李彪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帝王宫的门口,居然有个保安牵着一条藏獒!

    李彪不知道的是,在保安室,环臂立着一短发青年,穿着名牌休闲装,噙着一抹冷冷的讥笑:“就是这种狗让鬼老大露陷了?哼!”

    其身侧的保安经理目中厉色一闪,在对讲机里发出命令:“放狗!”

    说完后,不解的望着青年:“熊公子,以您的人脉,在北化公安局打个招呼不就行了么?他们难道还敢再查不成?这么硬扛着咬死对方的狗,不大好吧。”他想说的是,这没仇也给你咬出仇来了。

    熊茂然斜睨他一眼:“闭上你的嘴,老子怎么办事,用得着你提醒?”这熊茂然素养不咋的,先骂了,再不屑的哼道:“北化公安算什么东西?也陪我去打招呼?敢在我的酒店捣乱,就得有这样的觉悟,咬死他一条狗是轻的。再敢来。咬死他的人!”

    其实。熊茂然是没这么脑残的,打个招呼多大点事?原因就是,他老子跟刘羽有点间隙,他敢背着老子去求刘羽放放水,回家就得被老子打断腿,正经是刘羽坏他生意,就得正面还击!谁怕谁啊!

    “不好!藏獒咬向人了!”保安经理一直盯着摄像头,忽地惊叫一声。只见那藏獒冲着李彪和小黄狂吠几声后被放开,本来是冲着小黄去的,可中途变相,猛地扑向李彪!

    李彪神色剧变!他看到这只半人高的藏獒时就知道,情况不妙!

    藏獒狂吠,小黄则比藏獒还叫得凶,在缉毒科里,小黄出了名的凶狠,几乎跟每条狗都打过架,还每每都能打赢。眼见一条藏獒冲它叫,激起了它的凶性。叫得更凶。

    当藏獒被放开后,这条藏獒是冲着小黄去的,可中途,突然变向,猛地扑向毫无防备的李彪。

    李彪身后的四个警察也脸色大变,慌忙拔枪,可这个时候拔枪未免太晚了,眼看藏獒要一口咬向李彪胸口,蓦地,小黄斜地里冲出去,跳跃而起,一口咬在空中的藏獒前腿上,将藏獒撞偏,然后,两只狗撕咬成一团。

    “艹!敢跟藏獒较劲,这狗打了兴奋剂吧!”姓熊的青年惊掉了下巴:“藏獒可是能跟狮子搏斗的主,麻痹的,一条土狗也敢嚣张?咬死这条贱狗!”

    李彪等人开枪也不是,不开枪也不是,上去拉更不敢,狗撕咬起来,也挺凶残的。

    好在,李彪等人没有焦急太久,小黄虽然个头小,力气不大,可速度快,非常灵活。加之又是训练过的,面对藏獒居然丝毫不逊色,对峙一阵,那藏獒呜咽一声,居然夹着尾巴跑了,保安脸色大变的在后面追。

    “我艹!老子的藏獒被一条土狗斗败了!”姓熊的青年脸色铁青,不敢置信,那保安经理也满脸惊愕,麻痹的,这吃屎长大的藏獒吧,一条德国牧羊犬,居然咬跑了藏獒!

    “艹,咬伤老子藏獒,老子不打死这条贱狗!”青年暴怒了,大抵是面子被扫了,恼羞成怒,从门后摸出一条三指宽的钢棍,躲在走廊的一个柱子后。

    缉毒犬往往是走在前面的,李彪等人牵着狗,有说有笑:“这刘局看重的狗就是不一样啊,都能咬跑藏獒,我靠,这说回去,肯定没人信。”

    蓦地,几人只觉得柱子后黑影一花,接着小黄有预感似的往斜面躲,奈何被狗链子拴着,躲不及,被一根钢棍砸到了腿,小黄登时发出吃痛的呜咽,右后腿提起来,跛着脚往墙边靠,眼里有恐惧之色。

    “贱狗!老子扒了你的皮!”青年扬起钢棍再度挥下去,这时李彪反应过来了,瞬间暴怒,刘局吩咐让我看好狗,我他妈居然让人打缺了腿!

    “你他妈找死!”李彪怒吼一声,松开狗链子,一把冲上前抓住此人的手臂:“打警犬?你他妈有种!跟我走!”李彪那个怒啊,小黄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得跟着被动!

    青年相当暴戾,斜睨了李彪一眼,肌肉发达的手臂猛地一推,就把李彪推到一个踉跄:“滚!老子要打死的狗,谁救试试?”说着,抓起钢棍,又追打上去,可怜小黄腿缺了,靠着墙跛着后腿绷着跑,嘴里一个劲的呜咽——它斗得过凶猛的藏獒,却斗不过人类的卑鄙与肮脏。

    李彪暴怒到没边儿了,慌忙爬起来,一个飞扑箍住青年的腰,堪堪让抽向小黄的钢棍打在墙壁上。

    两次被阻,青年怒了,戾气满眼:“艹!扒不了狗皮,老子扒你的皮!去死,狗东西!”青年手中的钢棍猛地朝李彪脑袋上砸去,用力非常大,李彪瞬间觉得脑袋沉闷,眼前发黑,好悬没晕死过去,一抹滚热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淌,慢慢的,滑过鼻翼,流过嘴角,贴着皮肤流进脖子,李彪本人,也缓缓倒下……

    那四个冲过来的警员,望之目眦欲裂,除了那协警,其余三个纷纷把枪,瞄准向青年。

    青年一把揪住李彪的头发,将其踢开,目露不屑:“滚!敢开枪试试?打老子一枪,老子送你全家打靶子!什么东西,在老子酒店也敢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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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依法开枪

    说着,青年又追着打小黄,看其架势,不把小黄打死不罢休,实则是,青年在争一口气,妈的,连藏獒都搞不赢刘羽的土狗,这口气没法咽!他真心没弱智到 ,跟一条狗不要命计较的份。

    青年这一跋扈嚣张,让后面几个民警迟疑了下,手里的枪都不敢开,听这人调子,似乎很有来头嘛,万一打伤了哪个领导的公子,影响领导处理公务,咱就成人民的罪人——好吧,其实是这几号有枪的刑警不大愿意卖力,他们只是来配合李彪的,抓了毒贩,缴了毒品毒资、奖金没他们份,功劳算个配合,吃力不讨好就算了,眼下明摆着要得罪人,这枪,能开么?

    他们不敢动手,那协警却是奋不顾身冲了出去,手中的电棍拉开,罩着青年背上就抽。最近李彪可是没少在他耳根吹嘘,跟着刘局在辉光公司里,如何如何牛逼的开枪打伤六个保安,给咱们受了委屈的缉毒警报仇。刘局的脾气,他从侧面琢磨出来,护短,极其的护短,这小黄被打瘸了不说,李彪脑袋都被打开花,刘局能不发飙?

    他要敢眼睁睁望着小黄被打死而没有作为,天知道刘局怎么收拾他——那三个刑警刘局未必管得着,可他这个缉毒科的小协警,一句话就能开除。

    青年感觉到身后有恶风,暴怒的回头,手中的钢棍猛地抽向协警,那协警却是咬咬牙,躲过要害,用肩膀硬生生挨了一钢棍。忍着剧痛。将电击头摁向了青年后背。

    任他再彪悍。在20万伏的电压下,当场被抽得浑身抽搐,软倒在地,只有眼皮子不停的翻动,凶光爆闪。

    协警忙从李彪腰上摸出手铐,给青年上了铐子才松口气。

    而那三刑警,这才假吧意思的持枪冲过来,抱着小黄。抓着青年,扶着协警上了车。

    酒店的保安经理脸色大变,他没有青年那么胆子,跟警察明火执仗的对着干,只来得及将消息通知上去。

    刘羽此时已下班回家,在永乐吃饭。

    “这就是京城烤鸭么?味道很特别,挺好吃的。”白洁夹了块烤鸭皮,轻轻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赞不绝口。顺势夹了一块,塞在两眼放光的小鱼嘴里。

    唐晨就是京城人。这东西早吃腻了,随便夹了一筷子:“切!放过夜的,味儿都没了,你想吃,我让少燕飞过来,带两只热的。”

    白洁没好气白她一眼:“至于么,这么奢侈,别教坏小鱼啦。”

    唐晨鼓着眼睛,嘴里下意识就要蹦出一句尖酸的话“哪里奢侈了,是你享受不起。”还好瞥见了刘羽在,话吞回去了,撅着嘴闷头扒饭。

    “少燕在京城干嘛?给安排工作了?”刘羽随口问道。

    唐晨心虚低着头,直到刘羽问第二遍,才讪讪道:“她在……学艺术。”

    “哦?什么艺术?”刘羽直直的问道,估摸着唐晨不会弄些好玩意儿的。

    “哎呀,问那么多干什么?下个月就培训完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惊喜哦。”唐晨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小星星。

    刘羽摇摇头,司少燕又在某个地方吃苦头吧,好在唐晨虽然刁蛮,心性却不坏,若说司少燕吃什么大苦,不太可能,多半是些恶作剧式的差事。

    蓦地,刘羽接到电话,李彪被人打开了脑袋,小黄被打瘸了腿。

    眉头微微皱起,刘羽道:“他们几个人?”

    “一……个。”

    刘羽脸色陡然一沉,五个人,被一个人打瘸了狗,打伤了人?真出息啊!

    “嗯,知道了。”不愉的挂了电话,匆匆吃完饭:“你们吃,我去局里趟。”

    等刘羽走了,白洁莫名失去了吃饭的胃口,神情萧索的放下碗筷:“你和小鱼吃吧,我洗衣服。”

    唐晨鼻头皱皱,夹了一块鸭肉皮,塞给小鱼,也没了多少吃饭的兴致,哎,最扫兴的就是这种情况,吃得好好的,突然有事离开,什么时候才能安安稳稳像个普通人过日子呢?

    刘羽赶到缉毒科,李彪已经接受了包扎和检查,有轻微脑震荡,头皮破损流血,倒也没什么大碍。一同的几个警员,皆是沉默的站在房子里,低着头一言不发,气氛冷清,小黄被拴在墙角,刘羽进来的时候,就跛着脚,兴奋的摇着尾巴,一蹦一蹦的努力往刘羽这边钻,嘴里呜咽着,叫唤个不停。

    猛地看到这副场景,刘羽心微微一抽,检查了下李彪的伤势,解开小黄的狗链,摸了摸它狗头,小黄跛着脚亲昵的蹭刘羽的大腿,很享受这种抚摸,其享受的神情,与触目惊心的瘸掉的腿,形成鲜明对比……

    “说说,怎么回事?说详细。”刘羽低着头抚摸小黄的脑袋,淡淡道。

    五人一阵犹豫,李彪嘴唇动了动,最后冲那协警道:“钱宁,你说吧,后来的事你清楚。”

    钱宁三十左右,干了两年的协警,人高高大大,黑黑瘦瘦,看似憨厚,实则精明:“刘局,事情是这样……”他省去了这三刑警袖手旁观的经历——他一协警,得罪得起么?

    可刘羽什么人?处理类似冲突,只怕在场人加起来都没他一个多,一下就抓住问题重点:“其他的问题先放着,我问问,有人袭警,致使警员受伤昏迷,你们三个当时采取的什么措施?”

    那三刑警坐蜡了,互相交换个眼神,其中看起来嘴皮子要溜点的那位,一脸凝重的回答:“我们当时拔枪,命令嫌犯不许动。”

    刘羽等了一会,听没下文,接着道“命令的时候,嫌犯什么状态,命令之后。他又在干什么?”

    那嘴皮子溜的。登时额头冒出细汗。支支吾吾的回答:“命令时,正在打狗,命令后……嫌犯很凶,不听劝。”

    刘羽缓缓抬起头,目光渐凝:“也就是说,你们在一旁看着嫌犯行凶,没上前阻止,也没鸣枪示警?”

    三刑警沉默了。再没谁说话。

    刘羽默然一阵,失望的摆摆手:“算了,你们回自己的队伍,我这边,用不起你们,走吧。”

    三刑警慌了,他们是巴望着回去,不用跟着缉毒科的人吃马路灰,可其余人都干得好好的,独独他们被赶回去。这上面是要问下来的,一旦问下来。那就是责任。再说,被刘羽这个局里大能赶走的人,多少都会被打上不可重用的标签。

    “刘局,当时情况很复杂,我们不敢开枪……”嘴皮子溜那位忙道,心里别提多后悔,这刘局未免太护短了吧,以往被打伤的警察又不是一个,谁见这么护短过的?

    刘羽冷漠打断他的话:“我说了,你们可以走了!”说完,厌烦的挥挥手,三刑警苦着脸离开,均是叫苦不迭,早知道会是这么回事,当初哪怕鸣枪示警也好啊,现在可好,被赶走了,回去被耻笑是轻的,就怕受批评。

    这三人什么心态,刘羽基本能摸清楚,无非是觉得,得不到好处,没必要太出力,更没必要得罪人。

    “你叫钱宁是吧?”刘羽望向那协警:“表现不错,没打算过考公务员?”

    别说钱宁,就是李彪都吃了一惊,刘羽要把他提正?

    钱宁一阵兴奋,可想想自己认识的字儿都不超过一百个,悻悻道:“谢谢刘局,可我初中都没上过呢。”

    刘羽略叹口气,他倒是能给钱宁开开后门,考试时放点水,可人家才小学水平,硬伤太大:“嗯,那好吧,回头我说说,除了协警的劳务派遣身份不变,其它调整到一般二级警员水平。”

    钱宁大喜,连连鞠躬:“谢谢,谢谢刘局,我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提拔。”

    刘羽点头,再望向李彪时,神色淡了下来:“最近好好养伤,工作暂时放一放。”

    李彪一阵苦涩,有时候,上级的关心就是变相的不满,李彪除了埋怨那青年,倒也没什么委屈,狗是在他手里弄瘸的,他有这个责任。当时如果反应及时点,就不会这样了。

    “好吃好喝喂着小黄。”刘羽临走前揉了揉小黄的后腿,小黄舒服的摇了摇尾巴,若它会说话,会惊叹断掉的小腿里热乎乎的发痒。

    出了缉毒科,刘羽脸色转寒,从了解的情况来看,那青年气焰极其嚣张,放藏獒咬小黄不说,还差点连李彪都咬了!事后更是抡起钢棍,打瘸小黄,最过分的是,连警员都殴打,甚至叫嚣,谁敢开枪,送谁全家打靶子!

    呵呵,好大的能耐!

    刘羽赶到审讯室,在旁边的休息室听取里面的审讯内容。

    “熊燃是吧,说,出于什么动机殴打缉毒犬、打伤执法人员?”审讯员瞧了一眼熊燃的身份证,声色俱厉道。

    熊燃至今仍然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手铐,噌的一下站起来,张嘴便怒骂:“艹!那个拿电棍的协警呢,他叫什么?老子送他全家蹲班房!拿电棍打我?不报这个仇,老子把名字倒过来写!”

    砰地一声,审讯员重重一拍桌子:“坐下!回答问题!”

    熊燃不仅没吓着,反而变本加厉,满面的戾气:“滚你麻痹!再逼叫,老子连你一块送班房!”

    审讯员傻眼了,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张嘴要吼两句吧,熊燃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巨大的块头踩在地上一震一震的。

    “你干什么?”审讯员摸向腰间的枪,麻痹的,在审讯室袭警?打死你也活该!

    熊燃脚下飞快,冲过去,两手笼着拎起审讯员的衣领,满脸咆哮:“找抽!老子是市长的家属,你开枪试试?”

    闻言,那审讯员摸向腰间的手不由得停滞下来,一脸骇然,艹,缉毒科怎么把市长的儿子送来了?甭管是不是真,这枪,暂时还真开不得。

    “开铐子!”熊燃不屑的丢下他,伸出手上的铐子:“一帮不长眼睛的东西!说,那几个人叫什么名字?敢送我上局里,老子送他们全家吃牢饭!”

    就在此时,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刘羽一手举着枪冲了进来,凝重的大声呵斥:“不许动!举起手!”

    熊燃愣了片刻神,瞧刘羽这么年轻,只当是一般警员,侧头便骂一句:“滚!一边站好!”发现那审讯员神色大变,摸着手铐钥匙不敢递过来,登时恼了,双手往上一磕,砸在审讯员下巴上:“麻痹的,傻了吧唧的!”说着一把夺过了手铐钥匙,麻利的给自己开了锁,猛地锤桌子:“问你呢,那几个王八蛋的名字,老子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

    就在此时,枪响了,刘羽鸣枪示警,神色带着严厉的警告:“举手投降,不然开枪了!”

    巨大的枪声,下了全局警员一跳,纷纷神色大变的往这边赶,饶是孟萍都吓到了,在分局里开枪?这可别是闹大事了。

    枪响入耳,熊燃下意识浑身一颤,他真没想到有人敢开枪,反应过来,陷入了暴怒,随手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砸向刘羽:“你麻痹找死!冲老子开枪?老子送你全家去打靶!”刘羽一个躲闪开,熊燃更加暴怒,巨大的身子飞快冲过来,砂锅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老子是市长家属,你再开枪试试?麻痹的,反了天了!”熊燃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罩着刘羽的脑门就是一拳砸下去。

    但是,枪响了,又响了……这次不是射向天,而是射向熊燃的小腿,子弹射入了骨头当中。这还是五四小砸炮威力比较小的缘故,换了把军用手枪,他这小腿都能给打穿了。

    怒容满面的熊燃,下一刻发出杀猪般的吼叫,脸色变成猪肝色,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在地上打滚,可其凶性不改,目中凶光尤胜三分,那眼神,简直是要把刘羽吃了一样:“你完了,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完了!不弄死你,我誓不为人!”

    “我在依法开枪,合乎规定。”刘羽语气平静得吓人。

    可这份平静落在熊燃耳中,则是极尽的蔑视,一股无法言喻的怒火在胸膛燃烧,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串上的铅笔刀:“啊!草泥马逼,老子豁出去,跟你拼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十万医药费

    他刀子才拿出来,枪又响了,这次是他的手掌,直接被打穿了,血水飙溅了一地。

    “啊,我的手,我的手……咝~啊!”熊燃抱着手,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在地上痛得滚得死去活来。

    “我发誓,一定要弄死你!”熊燃目中的怨毒已然无法言喻,简直都深入骨髓了。

    刘羽依旧是那副淡定得一塌糊涂的表情:“你威胁执法人员生命安全,我有权开枪。”

    熊燃再不敢乱动了,眼前这个小警察,分明是个**没长脑子,连市长家属也敢打。

    “好,你记着,你一定要死!别以为仗着一个刘羽在你们分局就了不起,他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一世!等他滚了,离开首山,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熊燃愤怒的咆哮,五官扭曲,如同发怒的狮子,怨毒、愤怒无以复加。

    审讯员嘴角抽抽,你确定站你身前的是个需要保护的小警员?

    刘羽收好枪,重新给他上了铐子,面无异色,淡淡的道:“哦,我记住了,你一定要我死……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口中的刘羽。”刘羽很无辜的耸耸肩:“我也不晓得,我能不能保自己一世,哎,这个世道,意外太多,谁知道我能保自己多久?”

    熊燃愤怒的面庞,陡然凝固,像一坨冰将其冻住了似的,好半晌才嘴唇一个哆嗦:“你……你就是刘羽?这里的副局长?”

    刘羽摸索着下巴:“如果,北化分局没有别人叫刘羽的话,那就是我咯。说说看。打算怎么让我死?”

    熊燃如吃了一碗人肉汤。浑身恶寒,眼底更是有一抹恐惧,他跟别的警察嚣张、打刘羽的狗是一回事,那是争面子,没跟刘羽正面交锋,用不着太畏惧,可这冲他连开两枪的居然就是那个刘羽!

    他听老子说过,刘羽是敢在市政府会议室开枪。且当众带走游鸿飞的主,甚至,游鸿飞半路跳车猝死也有几分诡异,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人物,谁不怕?

    熊燃这一刻,有一头撞死的冲动,艹,姓刘的,你好狠,故意设圈套开枪。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报复不了你。我报复不了你的家人么?哪怕你没父母,难道还没女人?艹,找人把你女人拖出去轮了,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脸在公众露头!

    刘羽眼睛慢慢的,慢慢的眯下来,他虽然不清楚熊燃具体在想什么,可他却感受到熊燃刚才心底一闪而逝的阴狠,这家伙,似乎要做什么非常危险的事。缓缓的,一道若隐若现的血圈在他眼中出现,眼神更是变得极度危险,其脑子飞快转动,太该怎样死才最合理呢?

    “刘局,这是?”张琳离得近,飞快的赶过来,望着满地的血,倒抽一口凉气,开了三枪,这事够严重啊。

    刘羽收敛神色,严肃道:“此人胁迫办案警员开了手铐,并拿出危险武器,试图威胁我,警告无效之后,开了枪。”

    张琳瞅见地上的铅笔刀,一阵腹诽,就你那身手,这把铅笔刀能伤到你一根汗毛?当然,该站在谁的立场,这是毫无疑问的,冲身侧的俩警员使使眼色,俩人就将人给拖走了。

    “刘局,这事让下边儿人办吧,政委针对禁毒活动,提了个倡议,咱们跟文化局合作,搞个禁毒流动宣传课堂,在全区各大小公私单位、用人企业等地方进行反毒宣传,配合咱们北化的禁毒行动,目前还是个倡议,想听取下你的意思,禁毒毕竟是你的口子。”

    刘羽眉毛一展,这个提议……很好。

    刘羽一直想从宣传反毒方面狠抓,在源头遏制住毒品,可一直没啥头绪,这个流动课堂可以试着搞一下嘛,有益于禁毒工作的尝试,都可以搞一搞。

    当即刘羽就到吉荣办公室,具体商量了下这个流动课堂,推测出其可行性和一定效果,最终敲定一个大概和部分细节。吉荣对禁毒这一块的热情相当高,目前禁毒是北化的招牌,无论如何必须越擦越亮,断然不能砸掉。这个倡议,他也是动过脑筋的,以往的禁毒宣传,一般都是电视、纸媒的公益广告,没有针对性,而流动课堂,就专门针对用人单位,比如工厂的工人、公司的白领,对这些基数比较大的单位,都可以开展讲座嘛。

    当然,如何处理这些单位紧张的工作时间与讲座占用时间的矛盾,就要靠双方沟通了。

    在第二天,会上通过了这个倡议,有一定意义,虽然不具普遍性,比如一些个体老板,他们的总基数其实并不小,加上身上或多或少有点钱,学历平均水平不高,受到诱惑的话,有一定可能成为新一代吸毒人员。

    接下来几天,刘羽都在跟吉荣商讨具体细节问题,涉及到经费、人员安排、时间安排、重点讲座单位、媒体的跟踪报道等等,方方面面,都要有详细的规划。吉荣本来是不会参与细节问题的,顶了天最后过目,拍个板,眼下亲自参与进来,可见他对禁毒的热情。

    忙活了三四天,终于将这个活动的提要和大致细节敲定,剩下的就是跟区文化局沟通,联合开展此活动。

    眼看北化的禁毒走上正规,刘羽一阵欣慰,其实刘羽所作所为,并非无法取代,只是大家都不敢尝试,怕失败。现在有了刘羽带头,积极性被调动起来,自发的投入到禁毒当中,相信,现在少了他,北化的禁毒也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下去,刘羽的存在,只是一个带头作用。

    这天,刘羽中午吃饭时,许久未联系的石利民突然就来电话:“刘老弟,晚上有空,出来吃个饭?”

    “有事?没的话。我得回家。家里管得紧。”刘羽轻笑道。石利民无缘无故打电话来,自然是有说道的。

    “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咱们出来喝喝酒,顺便介绍一人你认识。”石利民张嘴就来,说话都不带磕绊的。

    就知道你有事!刘羽腹诽,微微颔首道:“介绍谁?很重要的人么?”

    石利民略一犹豫,话题毫无征兆的一转:“你来了就知道……对了,听说你抓了个叫熊燃的小家伙?”

    刘羽目光一眯。放下筷子,静静道:“是,打伤警察,正在立案调查,快出结果了。”

    “啧,打伤警察,这事不大,让他道个歉,赔点礼算了,当卖我个面子怎么样?”石利民说道。

    求情?为这种没教养的东西?刘羽叹口气道:“如果仅仅是打伤警察就算了。他在审讯室,胁迫审讯人员解开手铐逃跑。中间还拿凶器威胁警员生命安全,被打了两枪,这事全局都知道了,要弄出来,可不是我一人的意思……算了,我具体问问,有没有折中的法子。”

    “哎哎,那就算了,当我没说,那晚上过来聚聚?”石利民忙道,开什么玩笑,这种人捞出来,麻烦会是一点小?刘羽解决了这么大一麻烦,那得还多大人情?为别人的事欠下这种大人情,不划来!

    刘羽就要点头,冷不丁意识过来了,狐疑道:“我说石总队,你要介绍的人,该不会是那姓熊的什么家属吧?”

    石利民半点尴尬的意思都没:“呵呵,被你猜到了,你买老哥这个面子,晚上来见个面,谈不谈得来是另一回事,行不行?”

    刘羽要张嘴拒绝吧,可忽地反应过来,石利民此前直接张嘴捞熊燃,压根没抱着成功的希望,为的就是刘羽不好拒绝晚上见面的事。这种利用人的补偿心理的手段,刘羽不是头一回遇到,只是,用起来五花八门,错非刘羽脑袋转得快,怕是压根没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成吧,到时候联系。”刘羽挂断电话,有点不太爽,跟我还用手段?那姓熊的家属给了你什么好处?

    晚上的时候,刘羽如约来到离分局不远的太子酒店,赫然是以前住过的那间酒店。

    刘羽有点好奇,那熊燃的家属是谁,难道是所谓的市长?首山的市长,他并不全认识,仅仅有那么一两个见过罢了。

    可,这位,刘羽偏偏还就真认识!

    “是你?”刘羽瞧见那人,当时就有甩门走的冲动,回去再教训一下熊燃。

    “刘局长,请坐。”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站起身,含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首山分管文化的副市长熊茂然!当时朱莉莎摄影团队来中州取景,他堂堂一个省会城市副市长,亲自去机场迎接,把刘羽气得不轻,当场跟他顶了两句。

    没想到,那叫熊燃的王八蛋,是他儿子!

    亏得你是分管文化的,这种情况下儿子还嚣张跋扈,如果让你管暴力机关,你儿子不得成魔王?

    石利民见刘羽要翻脸,立马笑着过来拉住刘羽手臂:“有话慢慢谈嘛,就当是陪老哥喝个酒。”

    刘羽淡淡看石利民一眼,以前许多事不懂,所以没觉得,现在人情世故看多了,相当反感石利民这种近乎绑架的手段,不咸不淡道:“那就谈吧,这人情,我今天卖你了。”

    石利民表情微僵,不常见的露出了尴尬之色,目中隐晦的闪过一丝惊异,此时的刘羽,跟以往似乎变了啊。在石利民眼里,刘羽就是个刚出茅庐的小伙子,青得很,可眼下,却不是那么回事,这话里有话,可不是他以往的风格啊。

    不多时,酒菜全上,熊茂然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见刘羽似的,把以前的不愉快经历装聋作哑,笑着站起身抓起那瓶高度五粮液:“刘局长,来,斟满,今天你可得多喝。”

    刘羽大马金刀,还真就活生生等着熊茂然斟酒,这让熊茂然略略尴尬,小小一个科长,还真敢让我敬酒!不过,自从在那次会议上见识到了刘羽开枪的蛮横,他还真怕刘羽压着他儿子不放,只得忍下这口憋屈,给刘羽斟满一杯酒。

    “初次见面,我先喝,你随意。”两口的小酒杯,熊茂然一饮而尽。

    刘羽轻轻啄了口,就懒得再喝。

    石利民余光飞快扫了眼刘羽的杯沿儿,暗自皱眉,这桥搭是搭了,怕是很难成啊,刘羽……今非昔比了。

    他穿插着喝了两杯,带动一下气氛就借故离开。

    只剩下刘羽和熊茂然,熊茂然眼看酒越喝越冷,只能尽快把话展开:“刘局,我孩子不懂事,打伤的同志,我让他道歉,治疗费得多少,你尽管开口。”这是要用钱捞他的孩子了。

    刘羽翻翻嘴皮子,语调不阴不阳:“算了,他的道歉可没谁敢要,他正满大街找那几个抓他的同志呢,一口一个要送他们全家打靶子,送他们进班房,我得为同志们的人身安全考虑不是?哪敢把人往他跟前送?这不是害同志们么。”

    熊茂然听得大火,刘羽含枪夹棒的话,听得异常刺耳,他承认,对儿子疏于管教了,可用得着你阴阳怪气的批评么?

    “孩子年轻不懂事,刘局高高手,这样,那受伤的同志,我赔十万怎样?”熊茂然压着火气道。

    刘羽嗤笑一声:“十万就能保他们全家安全了?”

    熊茂然一听,有戏!原来是嫌钱少!

    “放心,孩子我会严加看管,不会再发生类似事,受伤的同志,除了赔十万块医疗费之外,再加十万,算是精神上的补偿,怎么样?”

    刘羽微微摇头:“不怎么样!”

    熊茂然火大,渐渐收起脸色,索性把话扯开了:“刘局长,我跟你没仇,没必要这么死抓着不放,你开个价,咱们和和气气,井水不犯河水。”

    刘羽冷笑,凭你也威胁我?顿了顿,漫不经心道:“放人啊,可以,拿一千万出来,马上放人。”

    熊茂然笑了,是气笑的,愤然起身:“刘羽,别太过分,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嗤!”刘羽一把扯开椅子,缓缓站起来,冷眼道:“对我不好?你没这个资格!好了,酒喝了,走了。”说着,扯开门,大喇喇离去。

    “哼!”熊茂然气得猛摔酒杯:“是你逼我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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