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卫扇耳光
汪有权还好,四肢健全,大不了以后尽量干轻便活,生活影响不是太大,但汪国庆,一辈子算完了,在出院当天便在家服毒自杀。
一个是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无法适应未来的生活,一个则是不想受法律制裁,一个瞎子进了牢,能过什么日子?虽然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对他人造成严重的危害,但多年来涉及金额巨大,已经构成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罪,坐两年牢还是够本的。
结果好了,汪国庆一家不干了,先是找汪有权家扯皮,汪有权弄的有毒假酒才造成汪国庆失明。汪有权一家也有理,我家有权也喝酒了,这怎么算?而且弄假酒的路子就是汪国庆捣鼓出来的,我家有权给你家坑了!
本来亲兄弟的两家,算是闹得不可开交,从指责到对骂,最后到动手,一份圆圆美美的亲情,就这么破裂。
最后,还是汪有权的老子看出来了,什么责任,还不是钱闹的?汪国庆走了,孤儿寡母的担心后半辈子,加上娘家撺掇这才闹得凶,以至于撕破了脸皮。最后汪有权一家拍出11万块钱,表示,能给的就这么多,我家有权也残了,也是受害者,你们要还想闹,行,继续陪你们闹,但钱一分别想要!
汪国庆的儿子汪平福倒是真心为老子鸣不平,当场就发飙,要闹到底,可她老娘跟娘家商量一阵,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钱。能拿一分就多拿一分。闹到这份田地。汪家她是呆不下去了。拿着汪国庆留下的遗产,多拿点赔偿,找点营生是正经,有了经济源头,还怕找不到老伴?
所以,汪国庆一家就妥协了。
按说,事情就这么完了吧,却又有人撺掇他们。想多拿点钱还有别的法子啊。那个叫汪国庆、汪有权喝酒的不是干部么?既然是干部,那就好办,你们多找点人去单位闹,现在的单位就怕出事闹影响,你人一多,里面就妥协了,要钱不难。
汪国庆家一听,这不错,能多要钱嘛,干嘛不要?一番寻思后。汪国庆一家又找到了已经彻底撕破脸的汪有权一家。
汪有权老子还当是对方不知足,拎着刀子就要干架。在得知他们来意之后,思索一番,自家不仅儿子残了,还赔了11万,这钱,得要回来!
于是,头几天闹得动刀动枪,你死我活的两家,奇迹般又融洽起来……
但是,撺掇他们的人,不是个一般人,在两家表示要去刘羽中队门口示威时,那位表示,你们这么去不行,得先把事情闹大,最好找找报社。
两家表示,不认识啥记者,而且对方是干部,报社敢报么?
这位能人就说了,报社我帮你搞定,你们两家意思意思,给点公关费就行。
于是,两家一合计,凑了五千块钱……于是,刘羽很意外在一份来自首都的叫做《京华》的报刊上看到了这篇文章。
“一经理陪干部喝酒致死”
大致意思是,日前风山某刘姓交警干部在明珠酒店吃饭,汪姓经理陪酒,事后身体不适,送医救治,被诊断双目失明,自杀于家中。
若是如实报道,刘羽看看就算了,他问心无愧,你们自己做的孽,自己受了,怪得了谁?但是《京华》完全是断章取义,不交代前因后果,仅仅取其中的部分事实来扭曲事实真相,误导舆论。
首先,姓汪的叔侄不是陪酒的。
其次,双目失明主因不是喝酒,而是中毒。
最关键的两点被人为截掉,制造出这么**裸的扭曲报道,比之当初陈雷失实报道医院打人还极端。陈雷再如何,也仅仅是颠倒黑白,有部分事实依据,因为刘羽确实打人了。可《京华》呢?完全撇掉事实,捏造似是而非的假新闻!
“刘羽啊,你怎么得罪《京华》的人了?”周明打电话询问过来。
刘羽一头雾水:“我冤枉!我压根就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何谈得罪?”顿了顿,刘羽问了句:“《京华》很有影响力?”这可是来自首都的报道,意义总归是要重一点。
周明嗤笑一声:“影响倒是有,经常制造吸引眼球的亮点新闻,揭黑幕,抨击干部,针砭时弊,受众面还不错,民众爱看这样的报道。”
“但也不用太担心,在民间《京华》有影响力,在官场就那么回事,名声臭着呢,谁不知道里面的猫腻?替人代笔,攻讦政敌,抓住官员尾巴大肆勒索,就一新闻界流氓,它的报道你看看就行,真没必要在意,官场影响不大。”
刘羽眨了眨眼:“没人管管?那可是在首都下面呐!”
周明张嘴即道:“那肯定是背后有人嘛,而且来头还不小,否则容得了你一个小报社在首都脚下胡搅乱搞?当然,这是我猜测,也许是首都风气开放也说不定。”后半句明显说得言不由衷。
得了这番消息,刘羽微微摇头,爱咋报道咋报道,我事一大堆,谁有空理你?
但,在那高人的指点下,汪家配合得非常娴熟,刚好在报道一天,新闻炒热之后,就带着汪家本家以及三大姑四大姨的杂七杂八的亲戚,浩浩荡荡纠集一百来人堵在了中队门口,还自备了七八条白纸黑字的条幅,在中队路边树上挂了一长排。
“无良警察害我丈夫”“还我们一个公道”“严惩杀人凶手”……类似措辞严厉的条幅,颇为醒目,车辆行人均是好奇看了再看。
刘羽得到消息时,很是愕然了一回,他有种错觉,是不是这个世界颠倒了?卖有毒假酒,把自个儿毒死了,结果倒好。幸免于难没死的倒成了真凶?这是个什么道理?
刘羽第一次觉得。这个社会的道理已经变了。为了钱,没道理也能成道理。
这下,刘羽就算想无视《京华》的报道都不成了,给他们继续闹下去,就算他没错也成有错了。
“小花,叫罗大宝和王虎过来。”刘羽眼神冷下来“我得跟他们讲讲道理。”
方小花也挺气愤,真是的,都什么人呐。为了钱还要不要脸了?卖毒酒的到有理了?
刘羽倒背着手快步走过来,目光冷峻的扫了一圈堵在中队门口的人。
相对于其他机关,公安机关在百姓心目中显然属于不好得罪的一方,威慑力十足,所以刘羽一个眼神过去,仅有几个尚能正视的,其余的不是目光躲闪就是索性偏过头,甚至身子往后稍稍退一退的都有。
“我刘羽,你们谁出来说话?”刘羽绷着面皮发话。
人群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站了出来,看衣着和相貌。应该是平时保养不错,家庭主妇之类。
“你就是害死我丈夫的刘羽?”这妇女其实站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泛怯,但想到能要到钱便给自己打气,上来便尖着嗓子厉声呵斥一声,以达到先声夺人,站住脚的目的。
刘羽淡淡望着她:“问话之前不知道先报个名?”
刘羽已然今非昔比,举手投足已然有了官样,搁在常人眼里便是官威。
妇女没能先镇住场,反吃这么一问,底气泄了一分,强自镇定道:“我就是被你害死的汪国庆的爱人,杨雪柳!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丈夫!”
或许是安排好了,此话一出,一帮子亲戚参差不齐,或强硬,或气势不足,稀稀松松的喊着:“严惩凶手!”
刘羽一句话不说,待他们零零星星的喊完,方才眸光一闪:“喊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杨雪柳有些茫然,感觉跟自己预计的不一样。在他们之前商定来看,他们这么一喊,刘羽肯定得着急,应该赶紧安抚,以免事态扩大,造成不必要的影响才对。
可刘羽这么往着一站,不吭不哈的望着他们空喊,倒叫他们心虚起来,所以喊了几声,不仅没有达到预想中的义愤填膺,热血澎湃,反而气势瞬间弱下去,零散的喊了几声就没回音了。
杨雪柳有些拿不定主意,出主意的都是她娘家人,而现在她娘家的人不方便跳出来支招,她一个人顿觉得心里惶惶的。可是想着能要着钱,为了后半辈子,只能咬牙。
脑子一个糊涂,杨雪柳鼓起勇气,脱口而出:“你,是你害死我丈夫,你是想经公还是私了?”
刘羽眉头一掀,讥笑道:“怎么,不严惩我这个杀人凶手了?经公?私了?对不起,两样我都不选!”
“你!”杨雪柳脸皮骚红,只觉得面子过不去,恼羞成怒的呵斥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我要讨回公道!”说着便作势要抽刘羽的耳光,以显示自己莫大的冤屈和站得住脚的正气,顺道打破僵局。
奈何,耳光尚未抽到,却反给一个耳光抽得两眼冒金星,右腮帮子肿得跟馒头似,整个人更是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罗大宝吞了口口水,打女人?这,这不太好吧?
饶是王虎也瞪圆了虎眼,不愧是刘队,搁给谁都照打不误……
“你打我?”杨雪柳头发散乱,不敢置信的捂着发麻的脸颊,瞪着刘羽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一个劲的念叨“你打我?你打我?”
“姓刘的,你要不要脸,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怒吼,却是汪国庆的儿子汪平福冲了出来,护在杨雪柳身前,怒吼吼道。
刘羽一脸淡然,双手往后倒背,淡漠道:“我在自卫……”
自卫?罗大宝、王虎均觉得凌乱,这个自卫……咳咳,虽然打女人有些跌份儿,可是对这等泼妇,自卫,嗯,感觉还是挺解气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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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讲歪理(一更,五更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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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汪平福语塞“总之打女人就是不对!”
或许是有了帮衬,有了底气,杨雪柳趁势便往地上一趟,扯着尖嗓子哭丧:“我不活啦!丈夫没了,讨理儿的地方都没了,遭天杀的啊,让不让人活啦……”
这声音,这凄厉,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一帮子亲戚也蠢蠢欲动起来,七嘴八舌的远远的声讨着。
刘羽眼皮却不带扫她一眼,淡淡看向汪平福:“你想讲道理还是想讲拳头?”
汪平福脸皮抖了抖,老娘就是跟人家讲拳头,结果人家连女的都打,我要是讲拳头,能有好果子吃?
“我们就是来讨公道的!”汪平福重申道:“我爸不能白死!”
刘羽微微颔首:“好,很好,我这个人最喜欢讲道理了。”
“我问你,你爸怎么死的?”刘羽倒背着手问道。
汪平福心虚,却强硬道:“是你们逼他喝酒出问题的!”
“酒是谁提供的?”刘羽淡淡道。
汪平福强词夺理:“酒不重要,关键是你逼他喝的,你不逼他,他会出事吗?”
汪平福话音才落下,就狠狠挨了一耳光,打得他七荤八素,下意识就脱口喝骂:“你怎么打人?说好讲道理!”
刘羽张嘴便回答:“打人是其次,关键是你逼我打的,你不逼我。我会打你吗?”
听着自己的原话给原封不动的还回来。汪平福只觉得气闷。咬牙切齿道:“你强词夺理!”
刘羽耸耸肩:“强词夺理?不是学你的么?我这个人最喜欢讲道理了,你讲正理,我就跟你讲正理,你讲歪理,我保证比你更歪!”
“现在,咱们继续讲道理,你爸是我杀的,还是自杀的?”刘羽继续讲理。
汪平福张嘴就想混淆视听。可脸上又肿又痛,立刻就换了口吻:“你害我爸双目失明,他才自杀。”
刘羽点了点头:“不错,你承认你爸是自杀,那么之前说我杀了你爸就不成立,咱们继续讲理。”
汪平福顿时觉得自己给绕进去了,强调道:“都是因为你!”
回答他的又是刘羽一耳光,汪平福那半脸颊也肿了,怒道:“你凭什么又打我?我在跟你讲道理!”
“呵呵,不好意思。手滑。”刘羽干笑一声,旋即面色一正:“那再说说。你爸怎么自杀的?是我叫他自杀?”
汪平福觉得胸中一股闷气没处发作,吼道:“你把我爸害成了瞎子,他才喝农药自杀!”
“噢,原来是喝农药自杀。”刘羽眼睛眯了眯:“这么说,我没逼你爸自杀吧?”
“你?你讲不讲理!”汪平福怒吼一句,他发现不讲讲歪理,专门讲正理,根本讲不过人家——谁叫他家本来就没道理可讲呢?
“行,那再讲讲你爸眼瞎。”刘羽问道:“假酒是你爸和你堂兄弄的,这一点,有没有问题?”
汪平福嘴唇动了动,找不出反驳来,这是铁打的事实,一卡车的歪理都歪不动。
“嗯,你爸和你堂认定假酒就是真酒,这一点有没有问题?”刘羽继续问道。
汪平福隐隐觉得这么问下去不对劲,可人家问的你没法反驳。
“嗯,既然你爸和堂兄觉得是没有问题的真酒,并且一再对我保证,这就是真酒,于是,我就相信这是真酒,那么,我让他们喝一喝真酒,有问题吗?”刘羽进一步问道。
汪平福想诡辩几句,但压根就没法辩论,人家主观上根本就没错,而且引导人家主观的就是受害者本人。
“让我相信这是真酒的,是你爸和堂兄,所以我才让他们喝!如果他们告诉我这是假酒,我肯定不敢给他们喝嘛!所以,综上所述,你爸和堂兄的欺骗消费者的错误引导才是事故发生的根本原因!我只是一个被欺骗的消费者,事情跟我无关。”
汪平福被彻底绕进去了,他们两家的一致想法就是,含含糊糊,笼统的把罪名强加在刘羽身上,可是给刘羽这么分条逐个,条理清晰的抽丝剥茧分析出来,事情的原因和责任都有了着落,人家愣是半点沾不到边。
一帮子亲戚也哑口无言,说到底,他们是没理可讲……
这下好了,人家一张嘴把啥事都推得干干净净。
杨雪柳哀嚎几声,心知再这样下去,别说要钱了,给亲戚塞“捧场费”的本钱都捞不回来!真当亲戚们这么热心,跟着你跑到公安局闹事?人家自个儿乐得清闲不好?不是杨雪柳答应一家塞两三百块钱,压根都聚不起来这些个远亲来。
所以,略略一思忖,杨雪柳便状若疯狂的胡搅蛮缠,指着刘羽的鼻子竭斯底里的怒斥:“姓刘的,你个天杀的杀人犯!你不给我一个公道,我今天就死在你门口!”说着,早有准备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弹簧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见状,亲戚们大惊失色,纷纷嚷嚷着阻止,却愣是没谁动一步,这一幕让刘羽讥笑连连,这年头,演戏也得有专业精神好不?
可罗大宝和王虎却着实慌了,若是真死在这,那就真是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有理也说不清。
“头,咱们先缓一缓?”罗大宝提醒道。
王虎也眨巴眨巴虎眼:“刘队长,这婆娘要死在咱们中队,谁给抬走呀?反正我王虎不干,我娘说了,碰一坨屎都没关系,就是别碰死人,晦气得紧!”
王虎这么一句,搅得刘羽想笑又笑不出来。
杨雪柳却给呛得不轻,恶狠狠瞪了王虎一眼,佯装怒道:“好!我就死给你们看!”
在众人都为刘羽捏一把汗时,刘羽却不动声色,噙着淡笑瞅着杨雪柳,道出一句在场人都为之一惊的话来:“你死了,我抓你儿子。”
汪平福傻眼了,暴怒道:“你是公安就能乱抓人?我告你!”
刘羽淡淡道:“不是你就是你娘害死你父亲,死了娘,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儿子,不抓你抓谁?”
“你胡说八道?我和我娘怎么可能害死我父亲?还不是因为你……”汪平福话音还未落下就给一耳光抽了回去。
“已经分析得很明白,你爸的死跟我没关系,再乱说,告你恶意诽谤!”刘羽声音陡然一寒,旋即沉沉道:“你说你爸不是你们害死的?那我问你们一句,你爸怎么喝农药自杀的?别告诉我,你爸眼睛瞎,却还能知道哪瓶是可口可乐,哪瓶才是农药。”
此言一出,汪平福联想到什么,脸色猛然苍白。
而杨雪柳,法律意识不够强,尚未察觉出什么,尖着嗓子悲愤道:“他跪在地上求着想死,我能不给…..”
“妈!”汪平福吓了一大跳,在法律上,帮助别人自杀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怎么了,是你爸求着我的,他活着生不如死,又不是我逼着他自杀。”杨雪柳还以为是儿子怪她,嗔怪一句:“你不也在当场吗?能怪我吗?”
罗大宝和王虎都是公安的,这点法律常识能不知道?
“原来母子都有参与,行了,什么都别说,大宝,王虎,送他们去派出所。”刘羽淡淡道:“你们两个主动配合公安机关,争取宽大处理,尽量缓刑吧。”
杨雪柳依旧一头雾水,作死作哭的哀嚎几句,拿着刀子继续威胁,却给脸色苍白的汪平福拦住了,又气又怒,大吼一声:“妈!你别闹了!”
杨雪柳给吼得懵了,尖嗓子道:“你个没良心的儿,我哪里是闹,我是在给你爸讨公道!”一边说着一边给汪平福使眼色,你是怎么回事啊?继续闹啊!再不闹钱就打水漂了!
汪平福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都大难临头还无知无觉?汪平福气得浑身发颤,扬起巴掌猛地抽在自家老娘脸上:“妈!你醒醒,别闹了,人家刘队长是无辜的!咱们赶紧道歉!”
杨雪柳就要撒泼,却给汪平福压低的声音惊傻了:“给爸喝农药,法律上来讲,咱也要坐牢,赶紧求人家高抬贵手吧!”
“什……么,坐牢……”杨雪柳手一颤,手里的刀啪嗒掉在了地上,嘴唇直哆嗦。
刘羽耳朵好使得很,你们一家要钱的时候不要脸不要皮,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知道自己犯了罪,要大难临头再想着求饶?天下的好事全给你家占光了!
“送他们去吧。”刘羽淡漠道,在社会上,是该有同情心,可怜人很多,但不是人人都值得同情!打着大义的幌子行讹诈之举,刘羽就见不得这种龌龊事!
王虎和罗大宝哪有客气的?摸出铐子就给两人拷上了。
事情发生太快,本来是来讨公道要钱的,怎么就变成讨公道的成了杀人犯?要被抓去坐牢?这下,这帮亲戚便没谁敢乱动了,涉及到犯罪的事,这事儿能搀和么?
可,就是这么群人里,不知道是谁居然捏着鼻子怪声怪调的喊了一嗓子:“警察乱抓人啦,跟他们拼了!”
这嗓子一喊,退缩的亲戚们就犹豫了,都是一个圈子的,退得太厉害,改明儿的给人戳着脊梁骨骂,所以饶是不想掺合,也纷纷互相望望,看大伙的意思。
面对蠢蠢欲动的亲戚,刘羽不仅没担忧,反而眉头一掀,不怒反喜起来:“就知道你有问题!终于按耐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半夜骂阎王(二更,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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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大步一迈,冲进了人群,目标极其明确的朝某个方向而去。
在人群后方,一个戴着鸭嘴帽的扁鼻子小年青眼色变了变,抱着侥幸往一旁钻,然而,刘羽却依旧直奔他而来。
小年青始才确定,自己早被盯上了!
事已至此,逃也逃不掉,小年青反倒镇定下来,笔直站在原地,目不斜视的盯着走过来的刘羽。
“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你是警察!”小年青不动声色的吞了口口水,这厮可是动辄扇人耳光,男女不论的主,要说没有半点忌惮,那是不可能。
刘羽带着一丝冷笑,二话不说,上来便揪住他的衣领,大耳光子左右狂抽,小年青还来不及反应一张脸就陷入了耳光的惊涛骇浪中,两边脸颊又红又肿,成了个大猪头。
“你!你凭什么打人?”小年青一张脸发麻,说出的话也是嗡嗡的,活似一头猪乱叫。
刘羽盯着他,笑得异常灿烂:“你说为什么?煽动民众围攻国家机关,不该打?”
“你污蔑我!我要告你!”小年青神色一慌,围攻国家机关,这个罪名可不轻:“我是为受害者鸣不平!”
回答他的是刘羽一个耳光,抽得他两瓣嘴唇发麻,仿佛快掉了似的。
“污蔑?就冲刚才那句话,够给你定性的!”刘羽森冷的发话,旋即环视了四周一眼:“这人是你们亲戚?”
围观的一众亲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默不作声。无声抗议刘羽的蛮横。
刘羽眼睛一眯“怎么。这个煽动民众造反的人。你们要包庇?行!你们都别走了,等我问清楚再放你们的人!”刘羽半是恐吓半是认真的喝了一声。
胆小的一听要关自己,就没了底气,犹豫着道:“警官,他不是咱的亲戚,咱也不认识他。”
“嗯?我可是瞅见他跟你们一块来的!”刘羽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鸭嘴帽的青年,刘羽最开始扫视一圈这些人时,这个小青年是少数几个敢正视他眼睛的人。这份底气就跟常人不同。
刘羽暗中注意了他,而且在之后中,刘羽更是暗中发现,这个小青年很活跃,每每到了要唱调子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喊出来,带动周围一圈人造势,比汪家两家的人都积极,行迹可谓是可疑到极点。
“他是杨嫂子那两家请来的,到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喊什么口号,都是这人帮着咱想的。到现场,咱也看他的口号行事。”这位热心市民,竹筒倒豆子全给说了出来。
扁鼻子的鸭嘴帽青年气得脸色铁青,怒斥道:“你胡说八道!”
“啪!”又是一个巴掌抽来,嘴巴彻底麻了。
“没问你就给我闭嘴!待会有的是话要问你!”刘羽冷冷道,他此刻想到一个问题,怎么感觉这像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呢?先是《京华》造势,紧随其后就有组织的出现抗议,二者契合度相当好。错非刘羽以强硬的姿态跟他们辩论,加上最后他们自己出了岔子,这事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思索一番,刘羽拎着鸭嘴帽青年回队里,扫了一眼众人:“都给我散咯!再聚众闹事,都抓了!”
“大宝,叫队里几个人出来,把条幅给我扯了!”刘羽侧头吩咐道。
不成想,刘羽话音才落下,亲戚里就钻出几个老头老太亲戚来,争抢着麻利的把条幅给收了,一个老太独抢了两个之后,喜巴巴道:“多好的料子啊,扔了可惜,回去缝缝补补,做床单用。”
“可不是么,料子是不错,裁剪裁剪回去给我家小孙子做尿布,你不知道,我家小孙子现在换尿布换得可勤了……”另一个老太笑呵呵,有说有笑的跟着人群渐行渐远。
他们浑然未发现,自己这番话该是何等刺耳,条幅上那句“严惩凶手”几个大字,何等刺眼!
饶是刘羽也禁不住一阵恍惚,忽然觉得汪平福一家未免太凄凉——所谓的亲戚,在他们遇难后,想的第一件事便是争抢能争抢的利益,而非琢磨怎么搭救,纵然是远亲,也不该如此淡漠。
人情冷暖,暖人心时寒冬一团火,寒人心时夏伏一池冰
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刘羽第三次如此问道。
回到队里,把小青年交给罗大宝和王虎问话——仅仅只能问话,交警可没有审问的权利。
这小青年法律意识不浅,压根都不答话,保持沉默,但又非常古怪的表示,除非刘羽跟他谈。罗大宝觉得有些奇怪,刚才怎么不谈?难道是有话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的?罗大宝带着他的话,连同此人身上搜到了一些东西,交给了刘羽。
“非要要跟我谈?”刘羽重复念叨了一句,难不成进来了知道怕了?
一边说着,刘羽一边翻动搜出来的东西。
“嘿!《京华》驻外记者,韩涛?”刘羽嘿然一笑,还真是《京华》在背后搞鬼,再翻翻韩涛的随身相机,好家伙,居然不动声色的把刘羽扇杨雪柳、汪平福耳光的画面,以及杨雪柳躺在地上悲惨哀嚎的画面极有技巧的拍摄下来。
饶是刘羽本人,单单看这几幅相片,也分外觉得杨雪柳一家该是何等悲惨,而那个打人的警察又该是何等的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以至该唾骂而死。连刘羽本人都有这种感觉,想想吧,若是这些相片全公布出去,一般的民众什么感受?不激起民愤那才叫一个奇怪!
很显然,之所以《京华》的教唆汪家闹事,就是针对刘羽本人的,甚至最后韩涛喊一嗓子。多半是希望刘羽和民众发生更剧烈的冲突。也方便获取更具震撼的素材。
想到这里。刘羽笑了,很灿烂的笑了。
“谁算计我,我让谁难过!谁想看我笑话,我让谁成笑话!”
连番被算计,刘羽彻底火了,上了官场很长一段时间,刘羽都不太计较个人恩怨,只想专心干自己的事。把交警搞好,打造成理想的队伍。
可是最近接连遭人算计,刘羽纵然是一尊泥菩萨也有火!
若是高速公路那件事被市纪委和省纪委找上给人算计,刘羽还能忍住的话,那么这起小事故居然都能算计他,着实惹着了达到了刘羽忍耐的极限——当官不带这么窝囊的!
神色冰寒的叫来了罗大宝:“大宝,去大口派出所看看,有没有特别的拘留嫌疑犯,大口没有就去祁连,祁连没有就去敬德。咱们拘留室太大,韩涛一个人太寂寞!”
刘羽本想给韩涛一个机会。亲自跟他谈谈,可惜,这些照片让刘羽彻底怒了!
罗大宝听后一个哆嗦,跟在刘羽身边,罗大宝还是很清楚刘羽为人的。他不像别的干部,成天想着工作之余怎么巴结领导,怎么收拾竞争者,而是专心干工作,纵然得罪他,不是太深的仇,对方道个歉态度好点,过去就过去了,鲜有死整对方的时候。
可是这回,居然想着法整韩涛,可见,头这回是真的怒了。
至于刘羽说找的特殊嫌疑犯,罗大宝只能掩嘴偷笑了,能是什么特殊?大致就是类似插了牛进时的人妖,这个法子的确既恶心又不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给人妖插了,有脸你就大声喊出来,你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再说了,这是人妖发情,属于……嗯,属于求偶天性,是自发行为,跟我警队无关。
而罗大宝在三个派出所找了一圈,不仅给他找着人了,而且,无巧无不巧,居然还是插了牛进的人妖,雷子!以及他的俩朋友,袁哥哥和秦哥哥……
于是,韩涛在菊花被爆,痛并快乐之后,哭丧着脸,刘羽问啥说啥。
“谁指使的?”刘羽丢了根烟,淡淡的发问。
韩涛半个屁股搁在椅子上,不敢乱动一下,他很想去医院检查检查,是不是菊花裂了,不然怎这么疼……
韩涛颇为抗拒回答,却在刘羽眼神微眯之中妥协,能找来一个人妖,天知道能不能找到第二个?小屁屁受一次就够了,多了不仅菊花残了,心都要跟着残了……
“是风山晚报的王庆山拜托的,多年的老熟人,人情推不过。”韩涛状似很老实的回答。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刘羽毫不留情的打断:“没好处你会跳山跳下撺掇?”
韩涛表情讪讪,想着辩证几句,旋即颓然,自个儿都给人妖插了,在刘羽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是,他是给了我俩万块钱才干的。”韩涛终于老实的交代:“听王庆山的意思,是有人想整你,而风山的宣传部你关系做得扎实,奈何不了你,这才请了我策划。”
“王庆山?”刘羽默默念叨了这个名字一番,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韩涛不着痕迹瞅了刘羽一把,淡淡道:“之前报道你捣乱高速公路的就是他。”
刘羽恍然,当时的报道可不就是落的王庆山的名字?
嘿,这社会还真就仁慈不得!
刘羽没找王庆山的麻烦,合着王庆山不知道收敛,居然转个身又来戳一下,他是觉得自己很有些不含糊,刘羽奈何不了他,还是觉得刘羽脾气好,既然戳一次没事,戳第二次问题就不大?
真是半夜起来骂阎王,等死等不到天亮!既然找死,别怪我刘羽下手狠!
收回思绪,刘羽噙着浅笑,淡淡道:“这么配合,是想说点别的吧?”刘羽随意的问道,韩涛这小子,岂止是配合,简直是配合过头了……反常即有妖,千古颠簸不破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神转折(三更,求保底票)
韩涛面色微变,嘴巴里叼的烟明显一颤,烟头落下几缕白白的烟灰来。
“嗯,有点事。”韩涛出了口烟,显得颇为犹豫。
“除了放你一马,都好谈。”刘羽摆摆手,慷慨的表示。
韩涛表情讪讪,放下烟,一张猪头脸居然挤出憨笑来:“刘队长,你看,咱们其实也没多大仇对不对?你死我活纯属没必要。”
“嗯,继续。”刘羽不咸不淡道,是的,跟韩涛之前,仇不算大,韩涛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阴谋家却在后面,韩涛就一小兵,再顶多一个打头阵的。
“你看哈,我给你带来麻烦,你也找…..人妖阴了我一把。”韩涛说这话的时候,菊花依旧隐隐作疼:“咱们算是扯平了吧?”
刘羽摆摆手:“你跟人妖之间的事,那是两情相悦,跟我无关,账还不算扯平。”
韩涛一口老血呛在喉咙,两情相悦?跟人妖?
“行,那算我欠刘队长一笔。”韩涛干笑一声,深呼一口气,凝重道:“我想跟刘队长谈笔生意。”
“说。”刘羽目光闪了闪,你小子居然真找我有事!
“听说,你跟陶小风很熟?”韩涛谨慎的问了句。
刘羽眼睛微眯:“见过,不熟。”
韩涛却学着刘羽眼睛一眯,待豁然发现刘羽眯着的眼里全是寒光时,脸皮一个哆嗦,赶紧恢复常态,不敢再啰嗦:“我有个熟人。他朋友犯了点事。最近被你们省纪委给盯上。正在到处找关系,你要是能在陶小风那说得上话,我可以搭个线,我这熟人有钱,人够意思,对帮得上忙的朋友向来大方。”
刘羽倒是愣了下,合着你韩涛除了记者的身份,居然还是个干脏活的!
韩涛这人。说阴险,其实也够阴险,策划这些事儿就能瞧出一二来,但社会上往往混得好的,偏偏就是阴险者居多!以社会的一般眼光,韩涛这种喜欢在背后搅合的人,那就是小人,可偏偏这种小人,就是左右逢源!被省纪检委盯上的事都有参合一脚的份,可见。小人物有时候未必就那么小。
而一般的小人,记吃不记打。受了教训,要么很快忘记,要么暇眦必报——但韩涛,吃了教训却能马上从利益角度出发,连被人妖干了的屈辱都抛弃,放低姿态的立刻跟仇敌商量眼前利益,这便是没有底线的小人,啥事都干得出来。
“抱歉了,帮不上你朋友忙。”刘羽兴趣缺缺,他跟陶小风就没这份交情,就算有,人家陶小风未必就能影响到老子。
韩涛一阵失望,却并不气馁:“刘队长别啊,再考虑考虑,咱们出来混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嘛,凡事都好商量。”
“没商量的,你好好呆着吧。”刘羽淡淡的发话,站起身时,突然狐疑的瞅了眼猪头肿脸的韩涛,思忖一番方迟疑道:“你未必就是为了王庆山的万八块钱才出手的吧?”
韩涛面皮一变方才笑眯眯的回答:“就知道瞒不过您。”
刘羽不动声色的轻吸了口气:“这么说,你是故意找麻烦,靠这点跟我搭话?”
韩涛笑而不语。
“就不怕弄巧成拙?比如真把我给弄下去了?再或者,我根本不买你帐,不给你谈话的机会?”刘羽淡淡道,如果韩涛真是为了靠近刘羽而策划一系列的事情,那这个人真就可怕了!心思,太深太深……
“嘿!一帮子只看得进钱的蠢货,自身问题多多,别说搬到你,就是一个小干部都不可能!”韩涛不屑撇撇嘴:“至于你买不买账,从我搜集的信息来看,刘队长还是一个肯讲理的人,态度好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你拍的照,也仅仅是为了靠近我?”刘羽不信道,那几张照片可是相当有杀伤力的。
韩涛却毫不掩饰,老实巴交道:“这是后备计划,如果真搭不上你的线,也不算白来一趟嘛,弄个头条回去也行。”
真小人!这是刘羽给韩涛的一个新标签。
“直接找我来谈陶小风的事,不是更好?这么干,不是受罪么?”刘羽又问道,菊花被爆,这份罪不轻……
韩涛不以为然道:“要是有能搭得上线的人脉,我当然不需这般辛苦,奈何风山我是头一回来,根本不认识啥人,只能出此下策,来个不打不相识——这招比一而再再而三的拜访,往往更有奇效,因为印象更深刻。”
刘羽默然点头,的确这个印象非常深刻——何止是深刻,简直是神转折——一个在你看来,千方百计阴你的人,所作所为,居然是为了跟你迅速搭上关系,脑子一般的人,真心想不来这个法子,这个韩涛,很不一般呐!
“你专程来风山,就是为了干脏活?”刘羽丢了根烟问道。
韩涛两手一接,笑眯眯道:“咱记者这一行,熬的是资历和关系,自身功力倒在其次,这条路子并适合我,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也是不少成熟记者转型后干的一条路——干脏活!咱们记者比一般的行业多的是什么?就是人脉,大把大把的人脉,随便采访个人,写个新闻稿,就能顺带认识一大把的人,比搞商业的人脉还广十倍不止,而且彼此没有利益诉求,有些话好谈开,咱只要把人脉整合起来,那就是钱!”
“所以,我记者的身份其实没啥意义,这才值几个钱?正经是利用人脉干干脏活,那才是钱!”韩涛很不见外的倒出自己的见识:“拿咱《京华》来说,潜心当记者的没几个,都在利用手头人脉资源捞钱,比如咱《京华》最有风格的揭黑,抨击官员。这就是变相的脏活。我们跟受访者聊。发现他有啥要针对的政敌,就牵个线,介绍给报社里犀利的文案高手,这些抨击性强的文章,咱自问写不来,所以只能铺桥搭路,捞个脏活钱。”
刘羽微微颔首,心里却有些诧异。合着记者还有干脏活的潜力?以前只知道干部的贴身人,秘书、司机之类的会转型干脏活,合着记者似乎更有潜力?
“嗯,可惜,这次帮不了你,你的罪是白受了。”刘羽一想起韩涛的菊花被爆,便有种淡淡的忧伤,何必呢,白给人爆了菊花。
韩涛却丝毫不在意,笑呵呵道:“只要能认识刘队长。这罪就没白受!刘队长比我想象得更有潜力!”韩涛挤眉弄眼道:“若是给《京华》的人知道你是齐家的人,怕是轮不到我找上你了。”
刘羽淡淡一笑。眼中却寒光弥漫:“你知道得太多了……”
韩涛表情一僵,讪笑道:“对不住了,一时没把紧嘴。”
韩涛眼珠转了转:“刘队长,听说你手里有个正科的官帽子,有没有出手?我可以帮你搭搭线,实职正科,价钱还是不低的。”
刘羽笑了,这韩涛还真是处处往钱眼里钻,摆了摆手,刘羽淡淡道:“我已经有大概意向了……”刘羽顿了顿:“一个医院的院长,人在物色中。”说起这茬,刘羽就头疼,本来打算是交给白洁的,可她愣是不去,这可为难刘羽了。一来人选最起码应该跟医院搭得上边,不着调子的去了徒惹非议;二来还得是医德高尚,好吧,不说高尚,最起码是有敬业精神,否则还不如让史启光继续蹲那,何必多此一举硬插一个人进去?
一个科长送不出去,刘羽觉得挺丢面子的,这份憋屈没法跟外人说,只能含糊的表示还在物色当中。
韩涛自以为明白了刘羽的意图,立马凑上来,笑巴巴道:“刘队长,要不我帮你留意几个?我平时在全国各地跑,接触了不少医疗界的,没准就有刘队长想要的呢?”
刘羽倒是微微心动,以韩涛这种记者的身份,见识的人不少,没准真能推荐出几个合适的,但再想想,刘羽便否定了。韩涛这种干脏活找到的主,那妥妥是为了钻营的,否则怎么支付韩涛高昂的搭桥铺路费?不过韩涛倒是提醒刘羽了,这事可以找记者去办嘛,找陈菲,徐清风,再或者……庆渔歌?
以他们消息渠道,搜集一些医德高尚的人,似乎不是难事,最后刘羽再筛选筛选,拍个板子。
“还是我自己来吧,风山本地人,我更放心。”刘羽含糊的拒绝,顿了顿道:“行了,你可以走了,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便宜的事。”
韩涛一阵失望,他也明白,目前刘羽压根都不信任他,这种事不大可能交给他做。但韩涛也没太过失望,他能感觉到,刘羽对他印象不错,以后有事能直接找他。
这也算是韩涛的优点,观察力异常敏锐,这一点连刘羽自己都没发现。打心里,刘羽其实对韩涛感觉不错,虽然小人且阴险,但某些方面,却展示出了值得人敬佩的地方,比如脑子非常好使,心计很深,比如能隐忍,被人妖干了,这种事都能忍下来,真需要莫大的毅力才行——这个世界,就没有十足的坏蛋,也没有满分的圣人。坏蛋也可以有让人敬佩的优点,好人也有让人诟病的不足,这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物。
在风山宾馆,王庆山正陪着几个风山晚报的同事聚餐。
“王哥不愧是老江湖,摸了老虎屁股,人家刘羽根本都不敢吱声!”一个刚进来没多久的实习记者拍着王庆山的马屁。
旁边一位老记者肚里鄙夷,嘴上却恭维了句:“加上这次找《京华》代笔,庆山已经打了两炮,算是打响了名头!这个刘羽,众所周知是快难啃的骨头,听说官场混得不错,人脉广,上次晨报的陈雷捅了人家,结果呢?给整牢去了!庆山能敲打人家两次,不仅给咱们报社争光,也给咱们记者争光,叫姓刘的还敢随便欺负人不!真以为我们记者是好拿捏的?”
“对!”实习记者继续拍马屁:“这就叫邪不胜正!咱们人多力量大,一起曝光他,看他能怎样?需叫他晓得,咱记者为什么叫无冕之王!”
王庆山三十中旬的人,事业刚有起色,最近上头看上他,谈了好几次话,尤其是炮轰刘羽安然无恙之后,在同事里名声渐渐大起来,不少老同事看他眼色都慢慢变了,多少都有些恭敬,这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了。
听着无论是老同事还是新来的恭维,王庆山很受用,嘴上却谦虚几句:“呵呵,没什么的,我也就是如实报道,不给他抓到把柄而已,这一点大家其实都可以做到。”王庆山一开口顿时觉得轻飘飘的,平时在同事中不起眼,现在陡然觉得高人一等,忍不住以庄重的口吻冠冕堂皇说教几句:“咱干新闻行业的,只要行得端坐得正,那就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切威胁和压迫都是纸老虎!”
一圈的同事纷纷拍巴掌“说的好!就该这样!”
王庆山在一片掌声中,越发的得意,却也越发谦虚,故作矜持的沉吟一番,义正言辞的发话:“对待不好的乱象,咱记者就应该不怕牺牲不怕压迫的曝光!刘羽这个警察中的败类,一而再再而三违法乱纪,作为新闻工作者,我决不能视若无睹!我手里已经写好了稿子,明天就交给主编,彻底曝光刘羽的丑恶嘴脸!”
此话一出,周围的同事表情变了变,我说王庆山,我们恭维的话你还是别当真好吧。刘羽真这么容易对付,陈雷也不会下牢,牛进也不会下台,据说连宣传部都被动了。你阴了人家两次,没准是人家不屑跟你计较呢?不要太盲目自大行不行?你自己逞能,别把我们给害了!
王庆山预期中的掌声没有出现,这让他不太高兴,沉着脸皮子掷地有声的说教:“不用担心,我王庆山做的是真实报道,行的是良心记者的事,正气摆着!还是那句老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必要怕刘羽!”
周围的同事干笑着鼓着巴掌,鄙夷者却不少——怎生得暴发户似的,一得意就翘尾巴,小心摔死你!
或许是集体的力量大,连带诅咒都生了叠加效应,蓦地,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交警警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清秀的脸上带着灿烂得过分的笑容,使劲的鼓着巴掌:“说的不错,王记者,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年头,你这样的记者不多了,我欣赏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人都有一张面具(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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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几人均是一脸莫名其妙。
新来那位抢着表现,当时便脸一拉:“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出去!”
这位突然出现的交警当然就是刘羽了,从韩涛那里得知王庆山在里吃饭,就赶过来了,既然算计他,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刘羽眼皮都不带扫他的,径直推门而入,噙着淡笑注视着王庆山。
王庆山和那位老同事倒还沉得住气,老同事顿了顿,打量刘羽一眼,以沉着的语调质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王庆山大马金刀,纹丝不动的坐着,既恼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坏了气氛,又觉得诧异,他不认识这么号人!
刘羽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王记者,你不是报道过我捣乱高速公路么,怎么连我本人都不认识?”
说这番话,刘羽随手拉开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了上去,好整以暇的盯着王庆山。
王庆山几乎在电石火花之间就想到此人是谁了!
眼中的轻慢和恼火,如同潮水般眨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安和慌张。
那位老同事当即便豁然变色,瞳孔缩小了两倍不止,手上的筷子不知不觉放下来,身子也下意识弓了起来,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或许外界还不太清楚刘羽跟晨报那档子事。但在新闻界这个小圈子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饶是新来的实习记者。平日里也没少听关于晨报高层下台的传言,据说,刘羽这个很有办法的主,关系都做到了宣传部,得罪他跟得罪社长区别不大——或者宁可得罪社长也别得罪他,得罪社长换一家继续干,可得罪他,风山你换哪家都不行。
他没那两位沉得住气。当场便失声惊呼:“你是刘羽?”念及方才自己粗鲁的态度,这位实习记者一头撞死的心都有,我这是拍哪的马屁啊?人家最多拍到马腿,我可好,直接拍进狮子嘴了!
“王记者,认出我来了?”刘羽咧嘴笑道,可如有人仔细看他的眼睛会发现,那里面没有半点笑意。
王庆山心头骤然猛沉,他不是傻子,刘羽突然找上门。断然不会是找他谈生人聊理想,听曲唱大戏。无端找来,必然是算账的!一抹无端的恐慌自心底喷薄而出,仿佛一个失足躲进了深渊的人,那股恐惧迅速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以至于他自己都未发现,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在轻微抽搐。
刚才还有说有笑,义愤填膺讨伐刘羽的饭局,此刻如一个死人坑,连敢喘大气的人都没有。
有的,只是静,死一般的静——若是没得罪过刘羽,大抵不必如此,可刚才在场的人没少说刘羽的小话,单单一份心虚,他们便不得不惴惴不安,这个刘羽的心气怎样?该不会说句小话就把人往死里撸吧?
王庆山干吞一口唾沫,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强装镇定道:“刘队长,你是找我吗?有事吗?”
“嗯,找你的。”刘羽一句话打破王庆山最后一丝侥幸:“我来,是想问问你,谁指使你的,高速公路是卫成,这次呢?”
王庆山脸色发白,却兀自辩证:“刘队长,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所报道均是事实,不存在受人指使……”
“啪!”响亮而沉闷的耳光声在包厢里乍然响起,惊得不少人均是心脏跳了跳。
“你怎么打人?”王庆山腮帮子红肿红肿的,一个巴掌印清晰可见,厚厚的眼镜片已然给打歪,梳得鲜亮的头发也凌乱不堪,此刻显得羞恼的喝问。
刘羽收回手,站定在他身前,冷森森道:“你能管不住你的嘴,睁眼说瞎话,我就能管不住我的拳头,手滑一下。”
王庆山又气又恼,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或者这么讲歪理的!
“再问一次。”刘羽淡漠道。
王庆山眼皮跳了跳,支支吾吾道:“我受了热心市民举报……”
“啪!”又是一个耳光,抽得王庆山另一半脸颊也肿了,随后飘来刘羽淡漠的声音:“手滑。”
王庆山羞愤欲绝,当着同事的面给人连扇两耳光,回去岂不成了笑话?
“朋友叫我报道的……”王庆山话音才落下,又是一耳光,这下鼻子都给抽出血来了,回答他的依旧是刘羽的那句“手滑”。
王庆山再忌惮刘羽,此刻给人一再抽脸,纵是泥人也得冒火。
“姓刘的!别以为我怕你!”王庆山发飙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狠劲一甩,砸得菜盘子乒乓作响,他本人则如同被激怒的猛兽,一对眼珠都凸出来了,愤怒而凶狠的盯着刘羽,咆哮吼道。到了这个年纪,如此不稳重的发飙,可见真被羞辱到极点。
“你怕不怕,关系不大。”刘羽面无表情道,旋即微微一叹:“机会,已经给过你。”
说完这句话,反手拨通了曹金华的私人电话,收拾一个记者,用上王济舟,那是大炮打蚊子。
“曹站长,《风山晚报》叫王庆山的记者报道过的稿子,你重新审核一下,我注意到有失实报道内容。”刘羽简短说了句,相信曹金华能明白他的意思。
曹金华挂了电话微微琢磨一番:“若刘羽仅仅想警告下这人,打招呼让我留意下便是,让我重新审核以往的报道,那就是非常不满了,嗯,这人该收拾。”
曹金华反手打给了晚报的新闻编辑部主任,表示“秦主任吧?我曹金华。”
秦主任对上曹金华,那是必须得一万个客气,先不说人家是宣传部的,单单人家卡着稿子第一道口子就不得不敬着。
不过秦主任没少跟曹金华打交道,算是比较熟络,不见外的回答:“哟!曹站长,你这是有吩咐?”
搁给别人,曹金华多半就是板着马脸,但收了秦主任好处不少,多少客气了点:“呵呵,谈不上吩咐,我这边有人打招呼了,你下面有个叫王庆山的记者不太晓事,你们报社要有什么老少边区驻外记者名额的话,派他去吧。”
秦主任脸色微变,他最近就挺看好王庆山的,一个是干了这么多年,二个则是他在交通局那边人脉不知怎么的就扩宽了不少,最近狠抓了几个好稿子,连总编都注意到了。
“曹站长,能问问王庆山是跟谁杠上了吗?我求个情你看行不?要不对方有时间,我让王庆山认个错?若是闹得太僵,实在不行的话,我亲自去陪酒,这样如何?”
曹金华掀了掀嘴唇,你倒是大脸了?
“是刘羽刘队长要收拾的人,秦主任想求情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曹金华皮笑肉不笑的答了句。
“刘羽刘队长?”秦主任起初是一怔,作为新闻部主任,平时动不动就要审稿,每天过目的文字长达几万,信息量 大,所以错非是重要的人名,都不容易给他留下印象。只是,这个刘羽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猛地,秦主任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来,吃了一惊道:“难道就是交警三中队的那个刘羽?”
“你说呢?”曹金华不答反问。
秦主任懵了,怎么王庆山招惹上他了?再细细一想,他方才想起,王庆山似乎就高速公路报道过某个交警队,难道就是刘羽?
念及至此,秦主任便缩了,平常情况下,他不惧刘羽,又没得罪你,有啥好忌惮的?可好死不死,王庆山居然招罪刘羽,以至于刘羽要打招呼到宣传部!这让秦主任一颗心悬起来,这厮可别认为是我在后捣鼓!
仅仅沉思了三秒钟,秦主任就做出了决定,王庆山啊,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晨报发生的那档子事你是瞎了还是聋了?
“曹站长!”秦主任一本正经,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鉴于王庆山同志的工作状况,人事部会作出相关处理。”
秦主任挂了电话,琢磨着通知下人事部开除处理就算了,但想想得罪的是刘羽,还是直接打给了王庆山。
王庆山此刻正跟刘羽对峙着,索性都撕破脸了,再忌惮有什么用?仗着一份怒气勉强撑住了气场,振振有词道:“刘羽,别以为你有权就能随意压迫我们记者,告诉你,我第一个不服!我的报道是基于事实基础,不是歪曲捏造,以我的人格和职业操守作担保!你今天的事,我装作不知道,不然你试试!”
其实王庆山状似在威胁,实则是在以进为退的妥协,刘羽刘队长,你已经抽了我三耳光,我面子没了,你也该消气了吧,别把我逼急了,否则大家都不好过!
只是,他话才落下,手机便响了,来的赫然是秦主任电话。
“王庆山,现在正式通知你,由于你涉嫌捏造虚假新闻,歪曲事实真相,对读者造成误导,情节严重,性质恶劣,人事部决定对你作出开除处理,请在三天内办理离职手续,若有问题,法规处会对你作出解释说明!”说完不等王庆山说话就啪的一下挂了。
王庆山懵了,开除?刘羽一个电话打过去,不过才五分钟,报社就开除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被精神病(五更!!)
ps: 昨夜睡晚了,今天一天都晕乎乎的,码字没啥精神,现在眼皮还直打架呢,不过,总算完成诺言,第一次爆更没食言......虽然有种淡淡的忧伤的说。另外,以后新章节在晚8点前传,貌似中午大家都不怎么看书,影响一些书友阅读习惯,抱歉抱歉,不会再随便变动了。
这一刻,王庆山终于从最近的春风得意中被一瓢冷水给泼醒!
无冕之王,那也是相对,真到了惹不起的人,这个光环除了徒添几分可笑,再无他用。
王庆山的事业好不容易混出了起色,真被开除,那就什么都没了,再想从头打拼何等艰难?
环视一圈低头无语的同事,王庆山脸上如同抹了一层辣椒油,格外的火辣辣,忍着屈辱,王庆山愤然的脸庞慢慢变成赔笑,表面带着诚恳的歉意,端起酒杯,讪笑着:“对不起刘队长,是我不对,是我错了,这杯我自罚,您消消气!”喝这杯酒的时候,王庆山只觉得人生从没有今天这般屈辱,眼中不经意闪过怨毒之色,姓刘的,今天的事我记住了,哪一天等你掉下马,我第一个踩死你!人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不信你能顺风顺水一辈子!
刘羽仿若未闻,再问了句“这次是谁指使你的?”
王庆山脸上火辣辣的,放低姿态,老老实实道:“是交通局办公室的孙主任。”
“给了你多少钱?”刘羽张口便极其尖锐的问道。
王庆山低下了头,压住心里的屈辱:“六万块……包括联系《京华》的费用。”
刘羽讥笑一声:“承认了?你的人格和职业操守还真值钱!”
王庆山腆着脸,陪着笑:“是我有眼无珠。对不住刘队长。您消气了吗?您看。这件事能这么算了吗?”
“嗯,事就算了,别再出现在风山。”刘羽随口道了句,心里面却琢磨起来,怎么是交通局?难道是高速公路的手尾,交通局伺机报复?
仔细琢磨之后,刘羽微微摇头,看似可能。其实却不太可能。交通局真要因为这件事找刘羽的麻烦,那也断然不是这个时候!卫成还在纪检委,尘埃刚落下,却还没有最终定断,交通局应该是竭力切断与卫成的联系才对。这么堂而皇之的因为这件事报复刘羽,不是傻了吧唧告诉别人,高速公路还有一大把人没扯出来?
所以,多半不是为了高速公路,可不是为这又是为啥?他跟交通局的唯一交集就是这件事。
王庆山赔笑的脸庞僵硬下来,抱着一丝侥幸干笑道:“什么?离开风山?刘队长。你不是说事情算了吗?”
刘羽收回思绪,撇撇嘴不屑扫他一眼:“瞧把你美的。道个歉就没事?道歉要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你!”王庆山只觉得眼前一黑,好悬没气死,一股莫大的怨气冲天而起“你个王八蛋,你骗我!”
回答他的只能是刘羽的手滑,不过这次手滑得比较多,嗯,是多了点……足足滑了十来下,王庆山给彻底打成了猪头。
王庆山半是怨毒半是敬畏的掩面而逃,屋子里的同事鸦雀无声,彼此偷偷交换着眼神,这个刘羽,煞气不是一般重呐!居然直接把人撸到底!
刘羽淡淡扫视王庆山的同事一眼,之所以死整王庆山,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记者的笔杆子有时候挺麻烦的,时不时给你来一下,真不够恶心人的。
“刘队长,做得好!”那位老同事在沉默之后,率先表态:“王庆山这人,我早看出来了,喜欢走歪路子,迟早会走上邪路,果不其然,居然被人用金钱收买,甘心充当他人枪杆子,实在是丢我们晚报的脸!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我是不耻这种行为的。”
闻言,一桌子木头人的同事纷纷活过来了
“是啊是啊,王庆山小人得志,刘队长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就是,没想到王庆山是这种人,哎,知人知面不知心……”
“新闻界又清扫了一个败类!”
……
一桌子人议论纷纷,不齿之色溢于言表,最后一桌子人纷纷热情邀请刘羽一起吃吃。
“饭就不必吃了,我回队里有事。”刘羽摆摆手,旋即庄重道:“你们搞新闻的报道社会各种现象无可厚非,大家也需要靠你们来了解社会,而我本人和我下属如果犯了错,同样很欢迎你们曝光,这一点,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如果带着不纯粹的目标和动机……王庆山,我不希望再出第二个!”
刘羽出了门微微摇头,人都有一张面具,人前一张,人后一张,所以,前后说出的话会那么矛盾,以至于矛盾得可笑可叹,甚至可悲……
回到队里,刘羽在处理完公务后,琢磨着该怎么给交通局一个难堪,不给你们吃点教训,你们不知道狠气!
“目前咱们跟交通局交集的区域还有什么?”刘羽目光一闪的问李乾坤,刘羽对交通局的了解不多。
李乾坤得知是要给交通局添堵,脸皮抖了抖,抱着谨慎的态度答道:“咱们辖区有处道路改建项目,就是路政局主持,我找几个兄弟,扯个由头轰他们走,给交通局添堵怎样?”
刘羽瞅了李乾坤一把,稳重是够稳重,只是稳过头了,凡事都拘束。
摇摇头,刘羽道:“拦人家一块道路改建,别说让交通局恶心,就是给人家搔搔痒都不够,交通局财大气粗,一块改建道路,人家不会太上心……而且,最关键的是,跟人斗法可以,但影响正常的政府工作万万不行!秩序不稳。最终受影响的还是百姓。”最后一句。也是刘羽在提醒李乾坤。
李乾坤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自从李乾坤调任指导员,刘羽越发与他疏离,交流的机会比以往少了许多,所以陡然交流起来,李乾坤更能发现刘羽的变化——不温不火的话里,却句句是敲打,以往的愣头青可说不出这番话来!
“是,我没考虑周全。”李乾坤憨笑一声。脑子努力转动起来,犹豫着说道:“如果说交通局跟我们交警交集比较深的一块,应该就是行政罚款了,罚款范围重叠得很厉害,这里面没准能做点文章。”
刘羽眉尖一挑,这倒是个普遍的事实。
交警的罚款范围,针对的是违章行驶。
而交通局则针对是超载超限等等。
但是实际情况中呢?一个违章行驶,交警能罚,交通局也能罚!一辆违章行驶的车同时给两方罚款并不少见。目前尚无明文法规区别二者的界限,罚款重叠的现象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刘羽沉思起来。随即微微摇头,想靠个人的力量根治这种乱象。需要相当长时期的努力,以及跟各方人员的谈判——行政罚款涉及的机关部门比较多,就拿交警来说,多增一个罚款条目,要经过公安局长提交申请,市委常委讨论,人大通过,省公安厅通过并下达文件,每一个环节中又是诸多细环节,非常繁琐。
所以,想拿这个拿捏交通局不容易。
正直刘羽为此思考时,接到了陈菲的意外电话。
“刘队长,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陈菲语气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陈菲,什么事说吧。”刘羽直接问道,陈菲这个时候找他,一定是有别的事了。
陈菲尴尬的回答:“是庆渔歌的事,就是上次在风山宾馆见过的……”
“嗯,我记得她,怎么了?”刘羽打断道。
“是这样,她被送进精神病院了,刘队长你能想想办法吗?”陈菲语气焦急起来,看来她还是挺看重跟庆渔歌的同学情谊,居然四处托关系搭救。
“送进精神病院?”刘羽古怪的问了句:“她……咳咳,她有精神病?”
庆渔歌这个女孩刘羽还是有几分印象,在他印象中,应该是属于自力更生但稍稍势利的女人,印象不能说坏,但也不能说好。没想到那个干练的女记者,居然是精神病,这让刘羽禁不住莫名唏嘘。
陈菲急了,忙道:“不是不是!渔歌好好的,怎么可能有精神病?”
“你把话说清楚吧。”刘羽狐疑,不是精神病,难道是被强制送进去的?现在强制送人进精神病院,大致只有两条线。一个是经过司法鉴定,根据精神病人对社会潜在或已造成危害程度为依据判定,是否强制送进精神病院;一个则是病人家属签字,在病人签字同意的情况下,病人才能被强制送进去。
司法程序漫长而复杂,没两个月下不来,所以庆渔歌被送进去显然不是走的司法,那么就是被亲属送进去了。
“是这样,最近渔歌在跟踪报道一处政府工程款的去向,结果……结果调查得太深,然后就被她弟弟签字同意送进精神病院了。”陈菲埋怨道。
刘羽听完,沉默了一会方才缓缓道:“那你找我干什么呢?我和她没这份人情……”
陈菲语塞,何止没这份人情,上回庆渔歌还把刘羽给得罪了。
“刘队长,求你了,你帮帮她吧,我能找到的人只有你了,你,你就看在庆渔歌是为了揭露路政局黑幕的份上吧。”陈菲央求道。
刘羽张嘴就要拒绝,我没这么闲,见火就扑,但是听到路政局三个字,登时来了精神。
路政局就是交通局的下属单位之一,合着庆渔歌是曝光路政局去了,而且陈菲的意思是,似乎挖到了一些比较深层次的东西,这才让那个路政局的人慌了,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似乎可以出手捞捞嘛……嘿,瞌睡来了送枕头,还真应了这句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利益世界观
精神病院与一般的医院不同,除了康复治疗之外,还有部分公益性质——精神病院里头,并非都是家属或经司法强制送进来的,其中很有些是从福利院或者社会救助站送来的,这些人多半都是无家可归或者索性被家人抛弃之类的,而精神病院又不得不收容这部分人,承担他们的康复治疗及基本生活保障。
所以,一般性质的医院属于卫生局管,精神病院则属于民政的直属事业单位,刚好福利院、社会救助站都属于民政局,结账方便。
刘羽来到风山精神病康复医院,琢磨了一番,直接这么去捞人,行是行,但麻烦不是?精神病院进去容易出来难,一个精神病鉴定就需要七八天,等这个程序走完,黄花菜都凉了。
可民政厅里着实没啥熟人,能说得进话的,以刘羽目前的人脉就那么几位,齐建华太高,这话他嘴里说出来,指不定给人琢磨出啥乱七八糟的味道来了。而大市长莫言青的话倒是管用,可为这点芝麻大的事麻烦莫言青,那不是欺负人么?
左思右想时,建委主任黄继连居然来电话了!中途刘羽去医院看过他一次,算是感激他试毒,走走形式而已。可是,黄继连的反应却异常的激烈,相当热情而诚恳的陪刘羽聊了半个钟头,话语间抛了处长身份,恍如朋友似的,这让当时的刘羽久久没反应过来——那个,咱们没这熟吧?
黄继连仅仅抓住了共同“遇险”这一个不太明显的共鸣点,就能顺杆子往上爬。硬生生打出关系。这让刘羽很是沮丧了一把。要说人情世故,刘羽自觉最近有所收获,但每每遇上官场的人,却总觉得自己方方面面都不够,急需脑补。
黄继连开口就热情得不行,毫不见外的骂咧一句:“刘老弟,今晚有空?咱再好好喝喝?这回上风山宾馆,劳什子酒店。别说五星,就是七星说破天我也不去!”
刘羽撇撇嘴,我跟你真没这熟,奈何黄继连的热情劲,刘羽真没法吃得消,只得搪塞一句:“有朋友在精神病院,我得接她出来。”
孰知,黄继连也不知道是没察觉到刘羽的含糊之意还是怎的,张嘴就来:“精神病院?你朋友谁?我认识院长,打个招呼。多照顾点你朋友,这院里乱得很。没人罩着进去就是个受罪。”
刘羽嘴角抽抽,合着随便你一个不搭界的建委主任都认识精神病院?这让刘羽越发感觉到自己人脉的贫瘠了,到了需要人的时候,愣是找不出一个合适帮忙的。
其实这一点也怪不得刘羽,他上官场才多久?人家黄继连上官场多久?若是刘羽短短几个月便能随便划拉一帮子人出来,那才叫一个有鬼。
不过,黄继连出乎意外的认识精神病院的人,这个人情似乎不买也得买,这么拒绝,人家黄继连多半得有怨气——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姿态放的够低吧,你还想我怎样?
“我朋友是搞新闻的,进去有些缘由。”刘羽含含糊糊道。
黄继连在短暂沉默后方才道:“原来是搞新闻的……嗯,我问问吧,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去的。”
刘羽也听出来了,黄继连办是能办到,怕是有些吃力,估摸着他跟精神病院的关系也就那样,直接说进话不太可能,多半还是要绕些路子,找人说话。
接下来就简单了,半个小时后,刘羽在医院门口等到了容颜憔悴的庆渔歌,与上次见面相比,瓜子脸清瘦了几分,眼圈微微发黑,一双明眸暗淡不少,不复初见时的精神与干练。
远远瞧见刘羽,她背过身摸出包里的小镜子,匆忙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始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神色尴尬而复杂:“谢谢你刘队长。”
在庆渔歌想来,多半还是自己的朋友陈菲说动人家了,这让庆渔歌怅然若失,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个机会摆在她眼前。所以上了车,她始终望着车外,一言不发,心情很抑郁的样子。
“路政局的报道,你找到什么了?”刘羽平白捞她出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个?
庆渔歌一怔,旋即觉得一阵苦涩,合着刘羽救她仅仅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这一点让她不太舒服,但转念又释然,她自己不就是个功利的女人么?有利益才能结合在一起,凭什么要人家无端救你?这个社会就是利益的综合体,所谓人脉、所谓人情、所谓朋友、所谓恋人,有多少是基于人的感情?纵然是亲情,也掺杂着冰冷的利益。
这一点,庆渔歌看开了,人活在社会,就要学会认清现实,利益才是生存的王道,这是庆渔歌的世界观。
“路政局重建的大楼,建筑材料虚高,钢筋市场批发价4000左右,他们的报表却是2万,高了四倍;c30混泥土一方500,他们的报表是5000,虚高10倍……”庆渔歌有气无力的说着,或者心不在焉说着。
刘羽微微颔首,又问了句:“对外的报表不是这个数吧?”
庆渔歌依旧望着窗外,表情淡淡:“这是内部报表,从他们财务那偷来的……”
偷来的?刘羽倒是意外的瞅了眼庆渔歌,对待一件新闻认真到这般地步,倒是少见。想从财务那拿到机密的报表,怎么可能仅仅是一个偷字就解决的?路政局的人不会都是猪脑子,想必庆渔歌没少花心思,而且是多次努力才达到,可见这女人有多么执着?
可正因为如此,冲这份执着,这个女人还是稍微让刘羽有些好感——至少功利之外,还是有可取的一面。
“嗯,稿子写好了就递上去吧,记者站那边我打招呼。”刘羽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么一曝光,未必整得了谁,但恶心是一定能恶心到的。
“嗯。”庆渔歌神色萧索,望着窗外发怔。
刘羽只当她在精神病院精神受到伤害,也没在意:“家在哪,送你回去……下雨了。”窗前,一丝丝清凉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发出清冷的响声。
“家?”庆渔歌怪声怪调的呢喃了句,看不见的脸上露出似笑似哭的表情,好似在嘲笑,又好似在悲叹。
庆渔歌的家庭条件很差,不比秦雨好多少,在城西的一栋**十年代两层房子里,墙上水泥斑驳,铁锈零星,院子里还孤零零的挂着两件没人收的衣服。
一楼其中一户就是庆渔歌家了。
“伞拿去吧。”刘羽从车后座摸出一把伞丢给她。
庆渔歌无动于衷,双眼呆滞的拎着包开门,临下车前,盯着车外凉意森森的雨,神经质的突然问道:“刘队长,你家人怎样?”
刘羽微微一愣,脑海里闪过小雪在家做饭的画面,温馨笑了笑:“人很好。”
庆渔歌回头,刘羽温馨的笑意落在她眼里却分外刺眼,神情显得愈发萧瑟:“是么,真好。”说完,拎着包,低着头,步履瞒珊的淋在渐渐大起来的雨中,失意的朝着自己房门而去。
刘羽觉得庆渔歌精神不太好,略略有些担心,目送着她回屋子,待她进去,才启动车辆,然而,一道粗怒的喝骂让他不自觉停了下来。
“滚!你还有脸回来?”屋子里传出一道暴怒的喝骂声,紧接着才关上的门哐当一下被踢开,一个精壮的年轻人一手揪着庆渔歌湿漉漉的头发,将她连跌带爬的拽出了屋子。
庆渔歌尽管头皮被扯得生疼,却不喊不叫,仿佛一个人偶任由这个精壮的年轻人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出了冷意森森的雨幕中。
“你本事不小嘛,进了精神病院也能马上出来?”精壮青年狠劲揪着庆渔歌的头发,扬起巴掌就抽在她雨水或泪水弥漫的脸上,沉闷而响亮在耳光声响彻在冰冷的雨中,伴随的是青年愤怒且怨恨的声音。
庆渔歌除了疼得下意识叫唤一声,表情都是麻木的,仿佛被揪着头发抽耳光的不是自己,嘴巴里更是吐出毫无感情的话来:“爸妈的遗产,我没跟你争。”
此话一出,青年似乎更恼怒了,扬起巴掌又是连续两下,怒斥道:“什么爸妈?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儿?还想跟我争遗产?你就是一个从小捡来的婊子,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庆渔歌表情麻木,可她越是如此,青年越是愤怒,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按进了地上的水洼中,砸在地上砰砰作响,一丝丝的嫣红从额头蔓延,其嘴中更是咆哮连连:“都是你个贱人,害我丢了工作挣不着钱不说,还到处惹麻烦,屋里的好东西都给社会上的人砸没了!两个老货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收养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庆渔歌神经质的笑了笑,笑得苍然,笑得无奈,也笑得苦涩。
“还笑?贱女人!”青年更着恼了,抬起脚就往她肚子上踹,踹得庆渔歌疼得在雨中直打滚,可饶是如此,庆渔歌硬是不吭不哈,任由额头的血一丝丝往下流,染红地上的雨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道是无情似有情
青年越打越起劲,怒哼哼的抡起地上一块板砖就朝着庆渔歌脑袋上砸下去。
只是,精壮的他,却无论如何砸不下去……
“打够了吧!”刘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身上湿了一片……
若庆渔歌真是为了什么遗产,跟自家兄弟扭打,刘羽看都懒得看一眼,可庆渔歌在被暴打中忍让和麻木的表情,让刘羽动容了。
“你是哪个?敢管老子的事?滚!”精壮青年回头就是一瞪眼,骂咧一句。
刘羽手滑了,一耳光抽得青年原地打个转,嘴角都溢出血来了。
“打一个不反抗的女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刘羽冷着脸,不屑的鄙夷道,打女人,刘羽不反对,尤其是欠揍的女人!但明显,这个青年就是在欺负人,而且越欺负越上瘾。
“你他.妈敢打我?”青年登时就怒吼一声,拎着板砖就冲过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刘羽冷笑一声,上前就是一脚,踹得他倒飞三四米远,重重落在地上,疼得他本人发出剧烈的嘶吼声。
“原来你也知道疼,看你打人次次下手狠,还以为你茬子硬,不怕疼呢。”刘羽讥笑一声,上前就要狠揍。
可是,小腿却给庆渔歌抱住了。
浑身是泥水,头发也散乱遮盖了大半个脸面,显得异常狼狈和悲惨的她,被青年打时都没有表情的脸,此刻居然有一丝哀求:“刘队长,你别打他。行吗?”说话的时候。一双手抱得很紧很紧。
刘羽望望哀嚎的青年。再望望求情的庆渔歌,微微颔首,警告了青年一句:“再想打人,我陪你练手!”说完转身即走。
待刘羽走远了,一直喊疼的青年阴沉着脸,酝着庞然的愤怒,低吼道:“贱婊子!你敢找人打我?行,看我不打死你!两个老货求情都没用!”
庆渔歌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恐惧。因为,青年脸上那极度的阴沉让庆渔歌知道,接下来,她要被打得很惨很惨……
然而,青年话音才落下,便如杀猪般长长嘶吼了一声,因为,已经远去的刘羽不知道何时回来了,一脚捅在了青年的腹部,剧烈的疼痛瞬间让青年的阴沉脸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的剧痛,五官都疼得扭曲。
“你。不是男人。”刘羽淡淡望着吃痛的年轻人,风轻云淡的话里,满满都是不屑。
“刘队长,不要……”庆渔歌哀求一声,在地上爬了两下死死抓住刘羽的小腿。
刘羽叹了口气,在庆渔歌浑身轻颤中,将她被冷雨浸湿而显得冰凉的身躯横抱而起。
“你,你要干什么?”庆渔歌挣扎一番,却牵动伤口,疼得直抽嘴。
刘羽一言不发的将她抱上车方道:“帮你。”
庆渔歌回头,望着渐渐远去和模糊的房子这才回头,表情冷淡,带着一丝嘲讽:“帮我?除了帮你做报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么?”
“你的世界观里,除了利用和被利用,就没有别的?”刘羽反问了一句。
庆渔歌精神状态不是很对,否则此刻应该是讨好着刘羽,而非这般针对。
“嗯,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只有利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庆渔歌冷峻的回答道。
刘羽轻笑一声:“很多时候,人越恨什么,其实就是他越想得到什么,你一再强调人与人之间无情,其实是你渴望有情吧?尤其是,你的家。”
庆渔歌望着窗外的眼睛闪着剧烈的波动,嘴里却冷道:“我听不明白。”
刘羽暗暗摇头,淡淡道:“明白不明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反正我也是一外人,这次之后不会有太多交集,你以后怎样,跟我关系不大。”
庆渔歌依旧盯着窗外,余光却不时飘过刘羽的背影。
来到一家宾馆,开了间房,两人洗个热水澡,衣服扔进洗衣机。
“那就是你干弟?”刘羽围着个浴巾,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随口问道。
庆渔歌坐了过来,围着长式浴巾,只露出半截小腿和上面一对香肩。刚洗过澡的庆渔歌,精神好了不少,娇美的面容折射着淡淡的光芒,裸露的皮肤白皙而细腻,吹干的柔顺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宽大的浴巾下是掩盖不住的玲珑曲线,整个一出水芙蓉,很具美感。
“嗯。”庆渔歌点了点头,从包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就随手要点着。
刘羽皱了皱眉:“女人别抽烟,至少在我面前就别抽。”刘羽骨子里就不喜欢抽烟的女人,或许是思想比较保守的缘故,总觉得抽烟的女人不是什么好女人。
庆渔歌愕然的侧头看了看刘羽,手里的烟夹了三秒终于还是扔在桌上,状似讥笑道了句:“大男子主义挺重。”
对她的说法,刘羽不以为然,几个男人喜欢抽烟的女人?
“跟你弟关系这么僵,不打算找个陌生人倾诉倾诉?”刘羽左右无聊,随口问道。
庆渔歌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聊天收费么?开价!”
“嗯,女人半折,二百五一小时。”刘羽接了个玩笑。
二百五?庆渔歌噗嗤笑出了声,旋即才发现不妥,这会我不是该伤心么?笑个什么劲?努力绷住脸,装作随意的样子打趣道:“你可是领导,多少人想找你聊天都不行,别说二百五,就是二千五一小时也有人会付这个钱。”
默然了一阵,庆渔歌才噙着淡笑,风轻云淡的回答:“跟我弟关系僵,原因很简单,利益——他的上司意外看上我,我弟撺掇我陪他喝酒,酒喝了,我人走了,弟被迁怒了,我不妥协,弟就遭殃,从国企下岗;加上实习半年,写稿子惹了些人,有两次社会上的人找麻烦,把家里值钱的电器家具砸了。”
“所以……”庆渔歌表情淡淡,用理智得冰冷的口吻道:“不能怪我弟,我不仅没有给他带来盈利,反而给他带来利益的损失。”
从国企下岗,的确够打击人,国企能进去基本就是一辈子饭碗,陡然给丢了,能不生气?
“以后有什么打算?”她的家事,刘羽自然没兴趣管。
庆渔歌下意识摸出烟,在快要抽出来时才回过神,不动声色的塞回去,面无表情的回答:“找弟的上司,求求情……以前不懂事,现在渐渐懂了,社会就是这样,不付出就没有回报。”
“就这么妥协了,可惜……”刘羽有一抹惋惜,好好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孩,为自己或为家人,终于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靠出卖**得到利益。
“没什么可惜的。”庆渔歌说这话时,明显语调变了,变得愈发冷酷:“就算不给弟的上司,也要给我报社的上司,转正给人事部卡了,一个副总编已经暗示了,听话就好办。”
“你就是这么个想法?”刘羽眉头拧起,她挺欣赏庆渔歌的执着劲,可是照庆渔歌的意思,居然是打算牺牲色相!刘羽真心反感这种女人,为了利益就牺牲身子,就算为了工作为了生活所迫,也不该不自重吧?说得极端点,这样跟妓女有区别?就算有区别,那也是高级妓女!
庆渔歌沉默许久之后,终于露出一丝苦涩:“刘羽,你觉得我有选择吗?你知道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在社会不肯妥协怎样艰难吗?你知道我的研究生论文就是不肯妥协才迟迟没能通过吗?你知道因为我不肯妥协在中州省换了多少家报社吗?你知道因为不肯妥协我在工作中受到多少刁难吗?”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庆渔歌清冷的脸上忍不住滑下一丝湿润:“你们当官的,永远不会明白底层人的生活。”
刘羽愕然,合着庆渔歌平时经常受到刁难?
看来美也是一种错……不,美本身不是错,可如果自身没有捍卫这份美的力量,那就是错。
“你……”刘羽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冠冕堂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其实不是所有漂亮女人都寸步难行,秦雨也漂亮啊,怎么没见着处处给人刁难?有也是偶尔而已。只能说庆渔歌遭遇的一些人比较那个啥了些,否则长得不漂亮没背景就要寸步难行,索性早点抱着当鸡的觉悟好了?真要这样,社会早乱套了,只能说庆渔歌运道比较差而已。
“可惜了,很欣赏你的执着……”刘羽怅然叹口气,亲眼看着一个女孩在面前堕落,这份失落感没法来形容。
庆渔歌听出了话里的几分诚恳,诧异的侧头看了看刘羽,目光一阵波动,似乎隐隐多了一些什么。
接下来两人就没什么可聊了,沉闷的看着电视,直到洗衣机烘干了衣服。
刘羽站起身,临末望着庆渔歌:“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继续独立下去。”说完就去取衣服。
庆渔歌咬了咬嘴唇,俏脸泛着一抹红晕:“那个……刘羽,你有老婆么?”
刘羽愣住了,回头摸不着头脑的望着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又是转折
庆渔歌给望得面皮骚红,索性胆子一壮,深呼口气道:“刘羽,我做你的女人吧!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只要你能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帮我就行,我不求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只求能安安稳稳的。”
在庆渔歌看来,刘羽绝对是她见过的最有能量的官,连宣传部的主任都客客气气的,还有谁比他能量大?跟着这样的人,一些小刁难根本不叫事。
刘羽怔住了,不是嫌弃庆渔歌,庆渔歌虽不是那种人间绝色,但打上七分还是远远够的,属于不多见的美女,刘羽怔住的是,这转折是不是太快了?
刚才你还打算献身给别人,转个身就打算献给我了。
“这……”作为男人,想违心拒绝很难,尤其是庆渔歌很漂亮。
庆渔歌瞧刘羽居然犹豫不决,很有些不痛快,我的相貌身材难道就差了?
“这样吧,你报社那边我会打个招呼,算是帮你一回。”刘羽深呼口气,在女人这方面,刘羽显得不够成熟和直率,多少还保留了大学生的影子,对女人羞涩和腼腆,不够老辣和圆滑,明明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却不敢付诸行动。
庆渔歌见过的人多了去,一眼就能发现刘羽的表情,进而了解刘羽的心理活动,说实话,刘羽这样的表现反而让庆渔歌没来由松口气,甚至微微一喜。真要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给一个情场老手,庆渔歌多少都觉得委屈和不情愿,可是看刘羽的样子。分明是不经常跟女人勾勾搭搭的初哥。托付给这么个人。多少算是点慰藉吧。
眼珠转了转,庆渔歌故作冷峻道:“你能帮我一次,可你能帮我一辈子?今天副总编刁难,明天总编刁难,你能每次都帮我?”
这话却是把刘羽问到了,他当然不可能次次都帮庆渔歌。
“算了,当我没说吧,你不能庇护我。我就只能遇上一次牺牲一次了。”庆渔歌佯装失望道。
刘羽搓了搓牙花子,怎么就这么纠结呢?只有庇护你,你才不会当高级妓女?
“这个,我没说不庇护你吧?”刘羽含含糊糊道:“好吧,你当我女人,但咱们也不急着那个啥吧?”
庆渔歌全当刘羽是推托,不确定关系,你能庇护我?怕是出了这门,你就不认这句话了!男人从来是先尝甜头再付账的,你这老好人做给谁看?谁信?
“这个世界只有利益关系才是最牢靠的。你的话我不信。”庆渔歌冷着脸微微摇头,眸光一闪。说了句异常尖酸的话:“刘队长,你是不是男人?”
刘羽还想假吧意思下,可这句话着实叫人恼火,我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居然一逼再逼,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激将法?
行!你急着当我女人,我跟你客气什么?
在庆渔歌一声惊呼中,刘羽大步流星过来,双手一抄就把她抱起。
庆渔歌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上战场的时候便觉得心里发虚,又忐忑又慌张又不安,一双腿紧张得发软,半分力气都没有。
“是不是男人,咱试试就知道!”刘羽一把将她扔在床上,翻身上床,冷道:“既然做我的女人,有些话我必须提前说好!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情史,有多少男人,这些都可以不计较,但跟了我,以前杂七杂八的感情都给我丢一边,要是跟别的男人玩暧昧,给我带绿帽子,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当然……”刘羽停顿了一下,绷着面皮道:“如果你不想跟我了,想好好过日子,提前跟我说,我放你走,绝对不拦你,记住,是提前说!要是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搅风搅雨,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现在,你决定好了?”
“我男友都没过,哪去给你找情史?”庆渔歌给刘羽霸道的威胁吓唬到,悻悻的嘀咕:“只要给我想要的靠山,我不会给你麻烦,爱情之类的,我从没抱希望,世界只有利益,没有情……”
还是处女?刘羽多少有些吃惊,庆渔歌二十五六岁,人也漂亮,要说少追求者真没人信。可能保留至今,那便相当难得,刘羽禁不住格外珍惜一分,初尝男女滋味的男孩,对处女还是有比较重的情节。
话已经说明白,刘羽也没有心理障碍了,一把扯掉两人身上的浴巾,露出两人最自然的体态。
庆渔歌身材很好,高挑而修长,皮肤白皙似一片片白雪,光滑而细腻,摸上去如同摸着一段柔顺的丝绸,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赘肉,这是长期东奔西跑得到锻炼的结果。
更美妙的是,庆渔歌皮肤非常敏感,抚摸过的地方便会凸起粉色的颗粒,一眼望去仿佛罩在粉色的雾中,格外增添了一丝诱惑。胸前两团雪白不大不小,如倒扣的小碗,堪可一握,碗底一朵如绽放在雪山之巅的梅花,在微弱的灯光下随着身体的轻微颤抖轻轻摇曳。
刘羽没来由一阵亢奋,低下头,嘴巴一张,含住了这朵开在雪山之巅的红梅,如同吃奶的小猪,叼住了奶.头,享受她怀里的温柔。湿润而温暖的刺激使得梅花愈发绽放,似一支被含在了嘴里的棒棒糖,被轻柔的舔舐和允吸,索取灵魂深处的甜蜜。
庆渔歌下意识身躯颤抖,本能的要推开刘羽,但生生忍住,既然已经决定,就没中途放弃的道理——而且,总是要交出去的东西,而眼前的人,年轻、英俊,最关键本事大,对于社会上许多女孩来说,不正是可遇不可求的白马王子么?哪怕撇去刘羽身上的光环,退一万步来说,给他总比给一些好色的糟老头强,委身他。未必就是坏事。所以一双手在空中僵硬稍许。索性轻轻环住刘羽的脑袋。任由他在圣洁的山峰上肆意索取。
直当她下面肿胀,湿腻浸染,一双美眸被微醉和火焰覆盖,刘羽方始松开嘴,吐出愈加殷红的梅花,分开她双腿,蓄势待发的昂扬气势汹汹钻入……
“咝~~”庆渔歌留了几十年的膜终于化作一抹鲜艳的红色,宣告一个女孩时代的终结和一个女人生命的开始……
或许是第一次承受这种鞭挞。下体塞进的异物让她猛然深吸一口气,这口气之大以至于卡在了喉咙间,无法喷薄而出,呼吸都变得困难,一张脸憋得通红。直到硬物进退间,摩擦带来的从未体验的极致快乐如电一般从下体传到灵魂的各个角落,这股卡在喉咙的气也终于喷出,一股酣畅而淋漓的刺激和舒爽蔓延在躯体任何角落……
半个小时后风停雨歇,刘羽有再战的**,却也得照顾庆渔歌的身体。第一次对身体伤害不轻。刘羽压着还未全散去的邪火,有些明白。为什么老手相对来说更喜欢熟妇,两个字,尽兴!
庆渔歌如小猫蜷缩在刘羽怀里,有满足有安详也有一抹如释重负。
张着一双明眸,庆渔歌慵懒一笑,勾住刘羽的脖子:“这就是性么?呵呵,怪不得那么多人好这一口,感觉,的确很好。”
刘羽大手摩挲着她柔软的酥胸,握住这团丰腴,挑逗着雪峰顶上的红梅,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这是刘羽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享受男女之间的欢乐,江心月那次,实在没什么意识,体味不到其中乐趣。此刻初次体验这种快乐,刘羽有些无法自拔沉迷其中的感觉,没有这种体验时,刘羽仅仅对女性的**好奇感兴趣,如同刚长大的男孩,可真正体会过,便很有食髓知味的意思,还想继续不断的索取这种快乐。
可以说,不爱钱不爱权,对生活品质要求比较模糊的刘羽,第一次发现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女色!其实早在跟吴筠婷有旖旎一幕之初,刘羽就不再懵懂,只是今天终于彻底打开了某扇门。所以,不是刘羽突然之间变色了,而是尝过某样新鲜的东西,便欲罢不能,从此迷上。这跟一个从来不玩游戏的人,一旦迷上游戏,往往很长时间内都非常疯狂的原因类似。
这么一次体验,对刘羽而言,又是一次蜕变。
“渔歌,你弟那就别回了,他日子怎么过跟你没关系,至于你想报答你养父养母,有的是法子,非得看他脸色?”刘羽至今想起他弟暴揍渔歌时的场面仍觉得恼火:“我在绿柳小区有栋别墅,你以后就住那吧,那里还有俩我朋友,你不会寂寞,我有空就去坐坐。”
庆渔歌何等精明,眸子一眯:“是你别的女人吧?”以刘羽的霸道,怎么可能让她跟别的男人同住一个别墅?
“咳咳……”刘羽干笑一声:“嗯,是女性朋友。”
其实刘羽不说她也知道,不会是一般的女性朋友,初听到这番话,她还是有些失望的,在她想来,刘羽动作这么生涩,估摸着没碰过女人,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但再一想,有什么好失望的?她只当这是一场利益的交易,对方还有别的女人对交易有影响么?正经是跟他的别的女人沟通一番,有什么利益纠葛事先理顺,省得哪天发生冲突,惹刘羽不开心,如此就不美了。
“算了,说好不会影响你生活。”渔歌垂着眼皮叹口气,一副认了命的态度。
刘羽摩挲着她的胸脯,认真道:“放心吧,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利益。”
庆渔歌不以为然的闭上眼:“也许吧……稿子我今晚交上去,能不能发出来看你了。”蓦地,庆渔歌又睁开眼,眨巴眨巴眼:“对了,关于精神病院的稿子,你一同关注下,可以吗?”
刘羽反倒是愣了下,惊了一声:“精神病院的稿子?难不成你其实早就盯着精神病院,然后算计好了,招惹路政局,好让他们把你送进去?”刘羽给韩涛那个神转折弄出后遗症了。
庆渔歌傻愣愣道:“我哪有这份算计的本事啊?天知道他们会把我送哪,没准是送进信访黑监狱了都!我是在里头吃了两天苦,看到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平时老记者也摸不到,我正好逮着机会报道一下,就怕报道上不去,刘羽,你帮帮忙好吗?这类报道在记者站容易被卡住,精神病院的龌龊不少,他们肯定在宣传部打过招呼。”
刘羽方才松口气,若是各个都来个神转折,还要不要人活了?
“嗯,我给记者站打个招呼。”刘羽微微颔首。
接下来黄继连又打电话来,约晚餐,刘羽张嘴就拒绝了:“黄主任,我家里有人,晚饭在家吃习惯,明天中午风山宾馆我请客。”
黄继连微微不满,连请两次都请不动,真不愧是搭上唐家的人!奈何,刘羽态度不错,这份不满也就散了。
把庆渔歌送到绿柳别墅,刘羽先是给秦山瑶按摩了一阵。
最开始几天,几乎是没啥效果,秦山瑶也完全不信,可第四天,秦山瑶在一觉睡醒之后居然惊骇的发觉小腿有麻痹的感觉,虽然很淡,但这双腿多少年没知觉了?再努力掐一把,更是隐约感觉到一点疼痛,这叫秦山瑶喜出望外,终于知道刘羽的推拿是何等神奇。
“刘羽,能一天来两次吗?”秦山瑶望着人全神贯注推拿的刘羽,敬畏道。
“欲速则不达。”刘羽认真的推拿着,随口回答着。
“噢。”秦山瑶立刻点了点头,在刘羽认识的女人里,对刘羽敬畏最狠的应该就是她了,原因很多,最主要的还是她的命运掌控在刘羽手里。
嘴唇动了动,秦山瑶犹豫了一阵方才道:“刘羽,我很早就认识一个女孩,她跟我一样,也是腿被有权有钱的人弄断了,至今还坐着轮椅,你能帮帮她吗?我俩认识好几年了。”
刘羽眉毛一掀,冷哼了句:“你是觉得自己一定能好起来?”
吃了这句半含着威胁的话,秦山瑶一个哆嗦,吓得赶紧道:“我没有对外乱说你的医术,我发誓!”
瞧着她小兔子一般担惊受怕的样子,刘羽声音一柔:“不是我不帮,而是不想陷入无意义的繁忙中,明白吗?”
秦山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异常的乖顺,只是清秀的脸庞里不难看出蕴着的失望。
刘羽顿了顿,一边推拿一边平静的问道:“他人怎么样?你们什么关系?他嘴巴严不严?”他终归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秦山瑶从一个对谁都提防的落魄千金变成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对他百依百顺的乖巧女人,这些刘羽都看在眼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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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瑶眼底燃起一抹亮色:“她是我在残疾人网认识的,我们这些年一直有通信和通电话,关系非常好,是我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姐妹,她没什么朋友也没家人,你放心好吧,一定不会乱说的。”
刘羽撇撇嘴,通信通电话好几年就一定可以信任?这年头,都有专业的骗子通过聊天软件专门跟人培养感情聊天,等过个一年两年非常熟悉之后,再以朋友的身份找你借钱,借完之后马上彻底消失。虽然周期长,但胜在聊天软件覆盖面广,同时针对上千个人都不是问题,运气好,弄个二三十万都不难。要是能成立一个工作室,那更有利可图了。
“行吧,你哪天约她过来,我看看。”刘羽说道。
秦山瑶感激连连,犹豫一番,低下头,红润的小嘴亲了刘羽脸颊一口:“谢谢你刘羽。”
刘羽摸了摸脸颊,望着秦山瑶清秀得夸张的脸庞,微微失神,人是美人,可惜……
这边疗着伤,那边则是白洁跟渔歌闲聊。
得知白洁居然还不是刘羽的女人,庆渔歌狠松了口气,原因无他,白洁和秦山瑶论姿色和身材都在她之上,而且,秦山瑶不输人任何人的漂亮就不说了,白洁的珠圆玉润与贤惠,真心不是庆渔歌能比的。她唯一的优势就是貌似她是刘羽第一个女人,这让庆渔歌居然莫名其妙生出沾沾自喜来,这种古怪的感觉很让她为此羞耻一阵。
相对的。白洁则多了一股危机感。刘羽对她什么态度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刘羽的女人来了,以后要住下,这里还有不有她的容身之所?这一刻,白洁甚至都生不出吃味的心思来,远没有秦山瑶来时的抗拒,此时更为担忧的是自己的处境,真要被挤走。她就一无所有。
所以,尽管两个女人都是刘羽的女人,却罕见的没有大的矛盾,而是平心静气的沟通,一番交流下来各有所获。
渔歌是欣慰,总算跟白洁没什么利益冲突,一个家庭主妇跟她的事业有什么冲突?
而白洁则是松口气,似乎这位女记者没有要挤兑她的意思。
总之是,暂时能稳定的相处下来。
回家陪小雪邱水吃晚饭,邱水拎了这几天的找房子的资料过来。
“看了不少。和要求的不多,只有一处就在防暴大队旁边。条件很不错,单门独院,两层的小楼,院子很大,出入车辆方便,旁边就是防暴大队,安保不会差。”
刘羽一听也觉得还行:“跟屋主谈过没?”
邱水脸一苦:“就是这里有问题,价格偏高,别处类似地段大概5万一年,他这里却要10万打底!”
刘羽眼皮一拉:“高出这么多?房子设施不是特别好的话,的确有宰人的可能。”想了想明天的安排,队里没什么待办的大事,这个地方倒是该亲眼看看,监巡室可是刘羽整顿中队的重中之重,再如何重视也不为过。
所以,第二天刘羽就往这里赶,见到了这栋小楼的户主,周琴,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穿着讲究,未语先笑,给人一团和气的感觉:“你好领导,你是昨天那位小姑娘的上司吧?呵呵,那小姑娘漂亮,领导挺重视她吧?”
刘羽听得心里一阵别扭,你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带着一股刺儿味呢?
错非她一脸笑呵呵的,刘羽都以为这人是讽刺自个儿的,淡淡握了握手,直奔主题:“叫我刘羽就行,咱们谈谈吧,十万多了。”
“十万是不行。”周琴居然笑呵呵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考虑过,十万低了!”
刘羽喝了口茶,眼睛眯了眯:“周女士,坐地起价什么的就免了吧。”
周琴笑吟吟的,不紧不慢道:“领导,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一口价15万。”周琴状似和和气气的吐出一个数来“多出的5万里头,你拿着3万给单位的同志意思意思,反正是公家钱,5万又不是你出对不对?”
刘羽眉头一掀,嘿,这年头是个人就想从公家兜里捞钱出来。别说这钱是中队自个儿出,掏的就是刘羽钱包,就算是上头出,刘羽也见不得这种损公肥私的事,尤其这事还得自己过手,恶心不恶心?
而且这姓周的女人,底气十足,敢这么明目张胆跟公家人讨价还价的,真没几个了。
“5万一年,长期办公的点儿,你不亏。”刘羽垂着眼皮淡淡道。
周琴笑脸渐渐收起连,脸上带着淡淡讥讽:“这位领导,你要是商人,5万我就真给你了,可既然你是公家的,15万,这钱一分不少!你们体制的人我见多了,你也别装,无非是想从我这便宜讨个地,再加价报回去,多捞些钱。”
“很聪明嘛。”刘羽说不出的讥讽。
周琴没听出讽刺来,扬了扬粗眉毛,又挤出和和气气的笑容来:“我说领导,15万,你回去多加个10万都不成问题,我还可以帮你做材料,配合你报账,税我还能想法子冲掉,何必扣着我那万把块钱不放呢?合则两利的事,领导有什么可犹豫的?”
刘羽就没见过这么直接的商人,要说坐地起价吧,可你说得这般露骨,是不是过了?本能的,刘羽现在不大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若是以往,刘羽巴不得说话越含蓄越好,现在嘛,却觉得说话太直接太露骨,在官场便是幼稚不成熟的表现,陡然跟这么露骨的人对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跟市政府大院门口的那个小武警说话时差不多,总觉得有种无形的隔阂,仿佛慢慢的跟一般人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公家的钱也是钱,5万块,你租不租一句话,这么大的风山,不只有你一块地儿!。”刘羽着恼了,真心不想跟周琴多打交道,一个是她说话太露骨,另一个则是她一副很了解官场的态度,让人不爽。
周琴和气的脸渐渐收起来,说变脸就变脸:“少了你有的是人,看重这的好几拨呢!”这倒不是假话,这里条件的确不错,最关键是在防暴队旁,安全呐!最近好两个单位都跟周琴在接触,有个已经快谈好了。
这便是谈崩了,刘羽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人,可算是把他给恶心到了。
憋着一股闷气出来,居然撞上一熟人。
“刘队长!怎么在这?”一辆警用车徐徐停在刘羽跟前,副驾驶室里跳下一个中年发福的半光头,赫然是建委抗震处的霍三福霍处长。
“霍处长?你这是?”刘羽有些意外,心不在焉的问了声。
霍三福对刘羽那是客气得不行,陪着笑指了指身后:“还不是上回咱喝酒的事儿?”
刘羽耳朵一动,奇了:“那是工商的事儿吧?”意思是你是瞎操心了吧,工商的事你抗震的去干啥?
霍三福却毫不在意:“我可是受害者,关心关心也行得嘛。”
刘羽暗地里撇撇嘴,是讨好黄继连吧?瞅了眼警车,刘羽问了句:“遇上状况了?防暴队都动了。”
一听这茬,霍三福便苦着脸:“工商和公安对假酒案查下去,查到了一个齐老三的人头上,可这人是流芳那一块的,还是当地有名的几个黑社会大头目,公安的人去了没辙,就把防暴队也拎过去了,可居然还是啃不动!”
流芳?刘羽在很早之初就听曹子仁讲过,是风山目前最乱的一区域,风山黑社会,半出流芳,名头大得很,起因便是那里民风彪悍,连流芳派出所都没辙,只能干瞪眼,以至于派出所所长一换再换,是风山的毒瘤。
“若是齐老三一个人就罢了,但那里制假泛滥,旁的流芳人都不待齐老三招呼就像亲儿子护老子样上来拼命,好悬没造成群体**件。”霍三福犹有不甘又后怕道。
刘羽微微咂舌:“那里除了乱还制假泛滥?”
霍三福两眼一耷拉:“可不是么?小作坊成堆,甚至就把家里改造一番,弄个微作坊,赚点小钱,风山都给这里搞乱了,奈何民风又彪悍,团结得很,动不动群体上访,别说工商,连公安都未必敢管得太狠!估摸着市委书记市长都头疼。”
刘羽还真没想着,流芳乱成这模样。
“刘队长,你怎么在这?”霍三福说完好奇的问了句,方问完,后面也来了辆车,从车上跳下一四十出头的人,脸型刚毅,浑身魁梧,嗓门也颇为洪亮,走步虎虎生风:“霍处长,这位是?”
“刘队长,这位是防暴大队队长,熊队长。”霍三福当然乐得介绍“熊队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刘队长。”
熊队长才听完,刚毅的脸纹丝不动,却主动握住刘羽的手,惊道:“原来你就是刘队长!终于见到你了!”
熊兵知道刘羽的名头还是霍三福这听说的,事后捎人打听方知道,这位才中队长的刘羽在交警非常吃香,甚至某位副局长也相当看好他。甚至,霍三福还隐隐透露出刘羽跟唐家有些渊源的消息。作为公安系统的人,熊兵能不拿出一百分热情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齐建华相邀
防暴队的警员很有些吃惊,平时不苟言笑的熊队长,居然这般客气的站在门口跟一个陌生人对话,那态度甚至有些恭维的意思。
“呵呵,你好,熊队长。”刘羽笑了笑,似乎人脉的拓展不是太难嘛,站着不动都有人上来跟你打交道——殊不知,这是刘羽背景看上去复杂的原因,否则谁买你帐?
“刘队长进来坐坐?”熊兵不大笑的脸上强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刘羽倒是有心拒绝,但想想初次见面还是给人家点面子,既然决定扩散人脉就好好打铺垫吧,下次用人家也好开口。
坐在休息室,陪他们几人随便闲聊着。
没多久接待员来说有人找熊兵,熊兵告辞一下去办公室,瞅着里面的人,绷着面皮发话:“跟你说多少次?没事就不要来单位,怕别人不认识你?”
“呵呵,凶什么嘛,我又不会影响你家庭。”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周琴!
“说吧,什么事?我有客人!”熊兵都没打算坐下来好好说话。
周琴讨好的从后抱着他,和和气气道:“也没啥,就是隔壁那栋院子,你都说了好多次想办法把手续弄下来,过户到我头上。”
熊兵不耐烦道:“就为这事?不是跟你说了么,等时机!真以为公家房变私房容易啊?当国资委是摆设?那边没说通,这边动不得!一动就是麻烦!”
周琴笑呵呵的,说的话却尽是刺儿:“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你们体制的人说话从来不打草稿。”意思是喜欢拿空话筐人。
“你这张嘴。迟早坏事!”熊兵不满哼了声“没事了吧?我陪客人。”
周琴修眉一挑。撒泼道:“不带我去见识见识?我现在就守着一块没名没分的小院子,捞些日子钱,你守着那大一摊子,又不肯分我一点,带我见识见识人没问题吧?”
熊兵眉头一皱,却拿周琴没法子,虽然这女人嘴巴不好,但熊兵就是喜欢她人。琢磨一阵后方才警告道:“待会嘴巴给我守着点,有位客人来头不小,要坏了我的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周琴却是不怒反喜:“真这么大个?那感情好,能给我找找活更好了。”
熊兵绷着脸:“问起来你知道怎么说吧?”
“放心啦,不会影响你的,我是你表妹吗,对不对?要说你们当官儿的,哼……”周琴话里不无讽刺道。
去休息室的路上,周琴忍不住说说刚才的遭遇,嗤笑一句:“你说你们体制的干部。怎么都一颗心越来越黑呢?刚才来一看房子的小领导,居然只肯开5万!我多要1万他都不肯!”
熊兵冷道:“以后少跟机关的人说这话。省得惹麻烦!再说,你就怎么知道人家开5万是为了多捞些?风气正的干部又不是没有!”
“是你么?”周琴似笑非笑的讥讽一句。
熊兵给呛到了,都包养女人了,还能是什么风气正的干部?悻悻住了嘴,领着周琴来到休息室。
才进门,熊兵就让开身后,挤出一丝不好看的笑容:“这是我表妹,周琴,来队里看我。”
霍三福侧过头,淡淡点了点下巴,不是体制的人,没必要客气。
刘羽也侧过头,刚巧目光跟一脸愕然的周琴的对上,瞅着她这张脸刘羽就不舒坦,淡淡道:“原来是你啊,真巧。”
周琴嘴巴刻薄,人却不傻,霍三福来这里不是一次,那么熊兵说的贵客一定是刘羽无疑了!周琴心里没来由一慌,熊兵一再提醒,说明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小领导一定非常厉害,而刚才算是把人彻底得罪了!
熊兵听出刘羽话里不愉的味道,回过神脸彻底冷下来:“怎么回事?”
周琴对上熊兵那双冷意森森的目光,一个哆嗦,一张阴损的嘴再也逞不起威风来,支支吾吾道:“刚才就是这位领导看房子。”
熊兵好悬没眼前一黑晕过去,你都干了什么?在刘羽面前摆谱你那点官场墨水,你是想害死自己还是想害死我?
目中厉光一闪,熊兵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得周琴两眼冒金星,耳中更是传来熊兵一声怒斥:“还不道歉!”
周琴委屈,能怪我么?这个中队小领导不吭不哈的,早说自己是大领导,我还敢这么说话么?他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不过周琴也听出来了,熊兵并没有抛弃她的意思,让她道歉那是给她机会,否则直接让她滚了。
所以,捂着脸,周琴一张嘴终于好好说了一回话:“对不起领导,冲撞你了。”说完半弓了个腰。
“嗯,好好说话就行。”刘羽摆摆手,淡淡道,跟一个小人物计较,哪有这么多心思?
周琴方才垂着头站一边,乖乖的一言不发,心里却一片苦涩,好好搭个人脉的,我这嘴真就这么贱,哎,何苦来哉?
“原来刘队长看上了我们防暴队的会议楼?”熊兵惊奇一声,不好看的笑容更盛了:“这还不好办呐?这小院是老楼了,早先时候防暴队开晨会用的,现在这新大楼有了,那边就闲下来,你要看重尽管拿去用就是!钱就算了,那点租金才几个钱?”
刘羽没想到这小院子居然还是防暴队的资产!
占人点便宜,刘羽不介意,只是若平白这么占了,倒显得刘羽拿大,不会做人了。
“钱该给还是要给,报个合适的价就是,心意我代表中队领了。”刘羽笑了笑道。
熊兵假吧意思为难一下,一拍大腿:“成,刘队长讲味儿,我也不能昧良心,这院子一年打5千算,年末结,算是意思意思下,毕竟是公家东西,国资委那边得有个交代,这多钱就够了,再多要我得给公安的同志们背地里骂不地道了。”
5千,这跟白给没区别,话到这份上,刘羽再谦虚气氛就僵了:“行,这份情我记着,有用得着三中队的地方打招呼就成。”
熊兵要的就是这句话,5万块钱买刘羽一个人情,这笔账怎么算怎么赚!
瞅着熊兵连连赔笑的表情,周琴越发苦涩,破嘴,我这是都得罪什么样的人了啊!
办公楼的事敲定,刘羽就很松口气了,接下来就是人事安排,招募一批协警,这事刘羽让陈小慧去办,他跟赵德打了个招呼,赵德以大队的名义公开招聘了。毕竟中队是不设对外窗口的,真要对外办什么事只能大队来操办。
中午依照约定,刘羽请黄继连在风山宾馆就餐,算是刘羽谢他帮了庆渔歌的忙。
饭还没开始,两人正闲聊着,刘羽意外接到了常梅芳的电话。
“常秘书?你这是有事?”刘羽告了个歉,在门外接了常梅芳电话,常梅芳这回来电话,那妥妥是齐建华的意思,他跟常梅芳就没啥关系。
常梅芳一本正经的通知:“刘羽吧?中午12点半来风山宾馆303包厢,齐书记等你。”
刘羽脸色变了变,齐建华要见他?打一开始刘羽身上就有齐家的标签,可好笑的是,直到现在刘羽都没见过他!
不过不愧是齐家的人,还真够霸道啊,现在都已经12点了,这个点才来电话通知。
“常秘书,我正在跟朋友吃饭呢?”刘羽悻悻了句,都跟人吃上饭了,中途跑别的桌像什么话?更重要的是,齐建华这番霸道让刘羽本能的生出点叛逆的心思,你叫我怎样就怎样啊?我刘羽就这么好使唤,呼之则来?
常梅芳在那边就是表情一滞,心说你小子吃错药了吧?齐书记叫你陪吃何等光荣的事儿?就是风山的党政一把手也得哈巴哈吧跑过来,你倒好,居然推了!别说是陪朋友,就是陪省常委你也大可推得,孰轻孰重都拿捏不清?
常梅芳无奈回头,请示身后的齐建华,得知为了朋友把他给的邀请给推了,齐建华手里的笔停顿了五秒钟方始回问了句:“你的意思是……他在陪朋友?”
常梅芳为刘羽捏把汗,小子啊,就没见过比你胆大的干部!
好在,齐建华顿了顿之后,继续面无表情的审批文件,头也不抬:“叫他晚上来市委大院吃饭。”
常梅芳以为耳朵听错了,去市委大院的家?齐书记,你到底为啥对这年轻人这么看重啊?人家推了你饭局,你不生气就罢了,居然还让人家去你家吃饭?在酒店吃饭和在家吃饭,那意义大了去!去了家里,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的告诉别人,刘羽就是齐家人!
常梅芳赶紧转复齐建华的原话。
市委大院302号房,刘羽不陌生,之前还稀里糊涂陪齐老吃过一次饭,只是犹豫再三,刘羽还是委婉拒绝:“常秘书,谢谢齐书记好意,改天我再拜访他吧,晚饭我习惯在家里吃,家人都等我。”
自从看了小雪的日记,刘羽经常晚上不回来吃饭让她没安全感,刘羽那以后就每晚都回家了。现实社会能有一份亲情不容易,为了工作为了应酬冷落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那就是舍本逐末——人是为了生活而工作,而不是为了工作而生活。
常梅芳嘴角抽抽,她真没法形容刘羽了,还有敢连续拒绝齐建华两次的地方干部?
饶是齐建华在听后,也终于有了一丝不满,声音略略沉了沉:“问他在哪,我去找他行吧!”
刘羽却是听出这里头的气话,真要顺着齐建华的话叫他来,那得了,直接把齐建华给得罪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恼羞成怒
所以无声的苦笑之后方道:“常秘书,要不你问问齐书记,不嫌弃的话晚上去我屋里?”其实这话也挺冒昧的,他跟齐建华没熟到这份田地,陡然叫人家去屋里吃饭,不太对味儿,可刘羽也没法子啊,只能说出这番话表示自己的无奈和诚恳——我真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可是,出乎刘羽的意料,齐建华在沉吟几秒后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晚上安排下,去刘羽家吃饭,顺便叫上齐莹。”
常梅芳职业式的含笑,心里则是羡慕乃至嫉妒,齐建华居然肯屈尊去刘羽家!别看她是齐建华身边的人,貌似挺熟的,可一旦她下放,压根都没可能请动齐建华去家里做客,人家身份在那摆着啊,纵然齐建华念这份情,有心去,可身份也断然不容他随便去谁家做客。
刘羽张大了嘴,齐建华,齐书记,你就没听出来,这是我客套话?你真去了,我不得忙活死?
苦着脸回到餐桌,黄继连脸色发白的闷着头嚼着几粒花生米。他想去厕所来着,走到门口意外听到刘羽电话里的“常秘书”和“齐书记”字眼,若两者单单就一个,或许还不是那么肯定,但两者同时出现,这里头那就没别人,只有齐建华和他的秘书常梅芳了!
齐建华邀请刘羽去他家做客!被拒绝后答应去刘羽家做客!
黄继连只觉得被一万道神雷劈中,一颗在官场上多少年没情绪波动的心如惊涛骇浪般翻滚!合着刘羽除了跟唐家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居然还跟齐建华异常的熟!
在此之前。黄继连顶多当刘羽是条人脉。先结交着。没坏处,可现在看来,人家压根就不是啥人脉,而是势力!所以,当刘羽再度回来时,一股扑面而来的压力弄得黄继连喘不过气来。刘羽要是对他有个什么不满,在齐建华那递点小话,嘿。这官怕是要当到头了。
“刘羽,来,咱喝,今个儿一定要喝好!”黄继连不着痕迹擦了擦手心的汗,表情不自然的端着酒杯接连喝了三杯。
好在刘羽心思不在这里,没注意到。
这顿饭算是把黄继连吃得心惊胆战,待上了车,瞅着刘羽走远了才长松口气:“这吃的啥饭啊,人都快吓死了!这个刘羽不显山不露水,居然是齐家的人!”
歇了一阵。从震惊中渐渐冷静下来,黄继连猛地一拍大腿:“他奶奶的。我怕个毛线啊!我又不是得罪他,相反还帮过他,多少有交情了,该高兴才是,慌个球啊慌!”
念及至此,黄继连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嘿嘿轻笑声:“值!喝了杯假酒太值了!”
回到队里,刘羽看看还有没有要批的文件,看到桌上的报纸时才猛然想起庆渔歌的两篇稿子,赶紧拿出来翻翻,不出意外,两篇报道都上了,而且位置还很醒目,尤其是关于路政局新大楼的。
其实更吸引百姓目光的还是精神病院,毕竟这一块对外界而言很神秘,好奇的人不少,可惜庆渔歌进去的时间太短,挖掘到的东西不深,只能从饮食、住宿、设施建设等有限的方面报道,但即便如此也颇有亮点。
而路政局这一块虽然让民众怒不可遏,但终究是麻木了,这样的事还少么?不过是没报道出来罢了。可在风山官场,这篇报道还是有些影响。
交通局曾局长在看到这篇报道时,那是相当恼火,一个路管局出了事已经被外界注视了,这才多久,又报道出路政局?现在正值风山风雨飘摇的时候,这个时候频频冒头,是嫌脖子比别人硬么?
“这个叫庆渔歌的记者,通知公安局那边抓了!”曾局长甩下报纸,铁青着脸冲办公室主任孙康道。
孙康沉着脸颔首,电话打给了稽查队,下面的人会知道该怎么办,敢黑交通局,胆子不小!
刘羽忙活完已经快天黑了,匆匆收拾一番就回家了。
邱水早已买了大堆食材,正和小雪忙活个不停。
“哥,到底谁要来呀?”下雪一边掐着菜,一边自厨房门探出半个小脑袋狐疑的问道。
“一个领导。”刘羽含糊道。
“噢。”小雪点了点头,忽地道:“对了,狐狸精又要家访,哥,你别理她行么?”
胡雨晴要来?刘羽有点意外:“不会是你在学校又干了天怒人怨的事吧。”
小雪皱着琼鼻:“你天真可爱的妹妹什么时候遭人怨了?”娇哼一声方才嘟哝道:“是我参加奥赛的事,我不想去,她来做你的工作。”
“为什么不参加?以你的脑瓜子,得个名次不是不可能,能保送到好大学,干嘛不去?”刘羽这样问着,心里却狐疑,奥赛的事就算做工作,也不该是你语文老师胡雨晴来吧?何况,你们主要做的是小雪的工作,找我是个什么味道?
跟胡雨晴这女人打交道不多,此人给刘羽很神秘的感觉,尤其是那次救小雪展现出来的惊人车技,刘羽至今未忘,当然,仅仅是感觉。
“奥赛分好几个层次,要经常去外地。”小雪调皮的眨了眨眼。
刘羽却是听出来了,小雪的意思是,不想离开刘羽,这让刘羽有些感动。
正想再教育她两句,常梅芳来电话,齐建华的车快来了。
刘羽不得不下楼去迎接,在楼梯口,刘羽敏锐的发现在这栋楼,乃至附近的楼隐约有些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几辆车里还有陌生的人在注视着这边。刘羽先是警惕,随即反应过来了,这是常秘书安排的吧,毕竟齐建华身份不同凡响,安全必须考虑到位啊!
想到这里,刘羽越发的觉得当初能撞上齐老该是何等幸运!一个儿子的安保尚且如此严密。一个老首长又该是何等严密?想想吧。碰上一个孤身的老首长。这概率得多低?
不多久,刘羽就见到这位蹲在风山的大佛,齐建华!
齐建华刚刚四十出头,因为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才35岁左右,头发乌黑,国字脸,干净清爽。神色平静,给人风轻云淡的感觉。
下了车,齐建华一眼便望见刘羽,刘羽本人的照片,他是看过多次的。
“小刘吧?”齐建华淡笑一声,上前两步拍了拍刘羽的肩膀,暗中打量刘羽两眼。相比于照片,人显得更成熟,也比一般人素质好,搁给别人见了他几个不是弯成了大虾米?刘羽年纪不大。素质却很强,噙着淡笑回他的话。
“齐书记。百忙中让您抽空来做客,旁人得怪我误了书记工作,坏了风山大局。”刘羽客气一句。
齐建华含笑着点点头,心里哭笑不得,你也懂什么叫大局?风山都给你搅成一锅粥了,亏你好意思提。
刘羽正准备侧身带路,发现小齐莹居然也从车里钻出来了,还是那副弱不禁风怕生的样子,半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齐建华身后。
“齐莹也来啦。”刘羽笑着道了句。
齐莹在心里腹诽:“哼!混蛋!什么叫我也来了?我就不能来么?本小姐记住了,又被你无视一次!”
心里腹诽,到了嘴边的话却又是一副口气,脸上红扑扑的,都不敢看刘羽的眼睛,鼻孔嗯了声,柔柔弱弱道:“给你添麻烦了。”
进了屋,齐建华微微打量一番,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常梅芳麻利的从身后一人手里接过一瓶15年茅台,飞快摆好几只玉质饮具。
上了菜,除了常梅芳,都围在了桌子上。
气氛不能算热烈,齐建华话不多,人显得比较闷,倒是小雪难得找到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群人围着两个女孩的对话,偶尔搀和一两句。
饭后,小雪拉着齐莹进了房间聊私密话,邱水也知道刘羽跟这位领导有话要谈,进厨房忙活,留下刘羽和齐建华在客厅沙发。
没人了,终于可以谈话了。
“波特的案子,你怎么看?”齐建华上来就问,顺便摸出一包紫盒软中华,派了一根。
紫盒软中华?刘羽还是头一次见这种传闻中的特供烟,最初白盒才是特供烟,市面没有,现在开放了。这紫盒软中华替代了原来的特供烟,成了稀有品,多半是副部才领得到。
“我不怎么抽烟。”刘羽摆摆手,思忖的回答道:“波特的案子,我个人是坚决服从上级指示的。”其实,服不服从,压根就轮到我一个交警的小干部管好吧?
齐建华面色不变,淡淡道:“叫你说就说,别打幌子。”
刘羽讪笑一声,他摸不准齐建华的意思,本想打个哈哈,可齐建华似乎就是想听他的看法,说不得,刘羽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主要负责人处理就行,尽量减少影响,避免盲目扩大打击面。”事情牵涉比较大,不能排除个别人会借此机会攻讦政敌,这一点必须防范。
齐建华依旧表情不变:“然后呢?”
刘羽一琢磨,还能有什么?就这么完了呗?处理该处理的,避免盲目扩大打击面就完事了。
“还有……加强防范。”刘羽硬着头皮道了句。
齐建华轻笑一声:“怎么防?防得住么?”其实说得也是,间谍这东西,你怎么防?从哪里防?刘羽纯粹是想当然罢了。齐建华不再为难刘羽,淡淡道:“除了处理一些人,还要往上提一些人。”
刘羽不太明白:“再怎么看,发生这种案子都是丑闻吧?少处理点人大家都烧高香了,还提拔人,这是个什么说法?”
齐建华抬眼瞪他一眼,敢随便问我话的,你是第一个!不过既然老爷子看重他,齐建华提点一下也没什么,缓缓道:“你觉得首都里关注这件事就是为了发发火?”
刘羽给问到了,思索一番脸色渐渐严肃起来:“齐书记意思是,发火处理人是其次,关键是趁机会插几根人进来?”
齐建华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不答反道:“凡事从利益出发就对了。”这算是间接肯定刘羽的猜测,之所以上面关注,那就是为了安插人,没人会无缘无故关注某件事,那必然是跟利益挂钩的。
但既然是中央关注,那能安插的人必定是省常委了。刘羽终于发现江心月眼界何等之高,早在第一时间得知波特案子时,江心月就预言省班子会有大变动,看来真给她说中了,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从里面获得一些什么。
顿了顿,齐建华又说道:“高速公路的事处理得草率了。”说完这句话,齐建华心里舒坦了一些,这番略略带着贬低的话,跟齐建华当初得知刘羽不是靠着齐家成事而不太自在不无关系。
“呵呵,是有些草率了,自家的丑事在外面曝光,对风山影响不太好。”刘羽没脸没皮的干笑道。
齐建华闷哼了声,你小子还没明白我意思吧?我想问的是,你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结交了能量大的人,可别是些目的不纯粹的。
“嗯,知道就好,下回有处理不了的事,多考虑考虑,有什么不懂问问常秘书。”这是变相告诉刘羽,我齐家在这里蹲着你不求,偏偏找外人,以后少干这事。
刘羽却是没听出齐建华的本意,但却听明白了,以后有麻烦事齐家就是你靠山。对于这一点,刘羽并非完全是高兴的,最近经历的事让刘羽知道,撇开齐家,他刘羽在风山根本不值一提,能一把捏死他的人大有人在。
这种命运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刘羽不太喜欢,所以齐家之外,刘羽想多发展自己的人脉,这样才能四平八稳的在官场混下去。如果太依靠齐家,办事倒是顺利,任何事祭出齐建华这杆大旗几乎就没有办不了的,可是这么一来人脉就窄了,倒不如自己一手打拼,从科长到处长到厅长,各个层次各个阶级都布下人脉。
“我明白。”刘羽含糊的回答。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刘羽琢磨下,觉得有件事还是得问问:“新来的交警支队长,人怎样?”其实如果这个新来的队长一心的搞交警的工作,刘羽不会介意他的政治立场。在刘羽看来,能好好办事,跟是紫家还是齐家关系不大,说到底是刘羽没将自己完全当成齐家的人来看。
“他啊……”齐建华侧过头,怪怪的看刘羽一眼:“不认识,不过应该跟你打过交道。”
刘羽没反应过来,他啥时候跟我打过交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局势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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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这副茫然样落在齐建华眼里,他暗地里吐了口闷气,你小子也有屁眼挨枪子,找不着枪口的时候!
“你以为是谁找到省纪委查你的?”齐建华淡淡道。
刘羽恍然大悟,他至今没搞懂高速公路时是哪两方暗中找纪委阴他,合着省纪委就是紫家的人弄出来的!
“他们还要不要脸?我一个小人物,用得着躲在背后阴我么?”刘羽脸色铁青,心里头的郁闷没法说,你堂堂一个紫家,居然躲在背后搞暗算?这就跟你是一个小兵,元帅想整你,却不正面找你麻烦,而是冤枉你偷了他东西似的,是个人就得憋屈!若是紫家的人堂而皇之的来,刘羽顶多是怒着跟人家正面杠到底,没什么好憋屈的,可紫家这一手玩得真他娘的没节操。
齐建华笑而不语,刘羽越是憋屈,他心里头越是痛快,两次叫你吃饭你不来,反而叫我上你家吃饭,嘿,我齐建华认识的人里头,你也是头一个了!
“齐书记,我以后怎么办?”刘羽铁青着脸注视着齐建华,意思是,你大爷,我给人阴了一把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打上了你们齐家的标签?你别给我装傻充愣视而不见!
齐建华吸了口烟,不得不表态:“来的是个紫家的小家伙,不必在意。”见刘羽不甘心,搓了搓牙花子,砸吧砸吧嘴:“你怎么就不明白?紫家来一个小辈,我就得明火执仗的严正以待。你说丢的是谁的面子?被笑话的是谁?”
这么一说刘羽懂了。齐建华真要太把紫家这位当回事。别人只会笑话齐建华,好比齐建华当元帅,政敌塞进一个小队长,齐建华就如临大敌,那真就叫人笑掉大牙了。
“这么说以后就让这紫家的人瞎折腾?”刘羽不甘,被人狠狠阴了一把,这仇怎么样都得找回来!
“你自己不会想办法么?”齐建华闷闷的吐出这么一句,委婉道:“对方不过分的话。你自己想办法。”这话就相当露骨了,随便闹吧,闹得收不了场我再出手。
得了这句刘羽就放心了,蓦地眉头一挑又问道“那市纪委是谁拉出来的?”
齐建华怪异的瞅了刘羽一把:“你不是把姓韦的都收拾了么?怎么,还没打听出是谁来?”
姓韦的被收拾了?刘羽暗地里咂了砸舌,莫言青下手好快啊!这才多久就把纪检委的一处长给撸了!啧,这又是一个人情!
“额,差点,嗯,差一点就扒出来了。”刘羽觉得面子挂不住。干笑道。
齐建华就知道刘羽没弄明白缘由,暗暗道爽。这小子,又吃一瘪。
“姓韦的你不收拾迟早有人收拾,这人手伸得多了。”齐建华身居高位,对下面的处级干部却居然也是了如指掌,这得是多大的信息量?
“上次找你,是张国栋唆使,这次么,应该是段长城了。”齐建华淡淡道。
段长城?段常务副市长?刘羽目光闪过一片寒意,还真就是你们这对王八蛋父子!处处放暗箭!
“今天路政局的报道跟你有关吧?”齐建华蓦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刘羽眨了眨眼,奇道:“你怎么知道?”
齐建华没好气白他一眼:“除了你没人喜欢到处曝光。”
刘羽这次没否认,对于官场的曝光,许多报社都采取谨慎的态度,能不上报尽量不上报,就算上报也尽量淡化,可在刘羽看来,不法乱象就该狠狠曝光!
“交通局曾碧海和段长城走的都是一条路,曾碧海收拾你,多半也是段长城授意的,所以,你这回曝光路政局算是误打误撞回击了一把。”
“又是段长城?”刘羽彻底怒了:“姓段的太欺负人了!儿子是神经病就算了,老子也跟着瞎搀和,真当我刘羽泥巴捏的!”
给齐建华这么一分析,刘羽觉得局势瞬间明朗了起来。
目前刘羽的敌对势力大概就两条,一条是来自紫家,一条则是来自段长城。
齐建华顿了顿,吐出一句话来:“段长城针对你,可不是为了儿子,你以为一个副市长闲着没事干,因为儿子屁点事专门针对你?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再好好想想,还是你以前某件事留下的手尾。”
“段长城,段长江,你们这对王八蛋!”刘羽在心里头发狠:“靠!没见过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刘羽琢磨一番,是不是可以提前拿出点证据,比如当初段长江搞雷.管炸.弹的有声录像带,再或者当时受害者家属柳青红,随便划拉出一个就够段长城被动。但这个念头才出现就给刘羽打消,到了段长城的地位,证据是扳不到他的,能扳到他的只有大势,证据只能作为辅佐道具。提前把这两份证据暴露,除了证明刘羽脑残之外就别无用处。
猛地,刘羽想到一个人,反手就打过去电话:“韩涛,回京了?”
“刘队长!”韩涛接到刘羽的电话颇为意外:“没呢,还在风山,刘队长有事?”
“嗯,手头不忙的话帮个忙,事后请你吃饭。”
“嗨!刘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跟我客气个啥?”韩涛嬉皮笑脸的回答。
“有对父子需要你帮我查查,能找到一些见不得光的更好,就算查不到,看看他们最近有什么特别关注的也行。”这种事交给韩涛这种人最合适不过,一个是不起眼,不容易被人察觉,一个是此人花样多,打探消息灵活,否则也不会才来风山就不声不响打听到刘羽那么多信息,此人在人际一道颇有可取的地方。
待问清楚是段长城父子,韩涛当即拍胸脯:“放心,一个副厅而已,包在我身上!”韩涛还真就有这种底气,京里厅级干部多如牛毛,他见过不计其数,一个地方副厅真不大放在眼里。
放下电话,刘羽琢磨着该怎么应对马上要来的紫家人,不成想风山晨报来电话了,是庞松亲自打的。
“刘羽,你在哪?”庞松语气显得比较凝重“你昨天打招呼让通过的两篇报道,其中一篇是交通局的,刚才他们来人把我的记者抓走了,你能想办法么?”
“庆渔歌被抓走了?”刘羽眉头一掀,沉声道:“是哪个派出所的?是直接抓人,没有传唤?”
庞松这电话其实有几分问罪的意思,你不打招呼要上这篇报道我的记者也不会被抓去,总之你要负责,可刘羽的火气让庞松有些傻眼,你反应过头了吧?但是细细一琢磨,蓦地,庞松脑海中灵光一闪,庆渔歌的姿色不是盖的,而刘羽这人据说好女色……刘羽专门为庆渔歌的稿子打招呼就该想到的,啧,糊涂了!
“是流芳派出所的人,直接来抓人的,我报社没提前收到任何传唤。”庞松立马说道。
“嗯,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刘羽阴沉着脸,开车直奔流芳。
在流芳派出所,审讯室里,两个吊儿郎当的警员斜靠着墙,拍桌子瞪眼睛,呵斥戴着手铐的庆渔歌。在两个警员旁边,好整以暇坐着一年轻人,此刻正贪婪而放肆的打量庆渔歌曼妙的身材。
庆渔歌没有太过慌张,不少记者都遇上过类似的事,何况她都是进过精神病院的人,有过类似体验,所以显得相对镇定。
“我犯了什么法,凭什么抓我进来?”庆渔歌冷冷的喝问。
一左一右两个警员皮笑肉不笑:“你说为什么?胡乱报道,造谣生事!”
庆渔歌不屑的冷笑:“你们没学法律吧?有造谣生事这条罪?”
“嘿!还跟我顶嘴?”一警员就是骂咧一句:“这里是派出所!警察说了算!老实交代,你出于什么目的造谣,是不是收了人的钱?说!”
庆渔歌不是头一回见警察,但这么没水准的还是头一次,完全就没有半点警察该有的素质和专业技能,把警服脱了,根本看不出有警察的味道。
“你们是不是警察?”庆渔歌逼问一句。
两警员眼中闪过厉色,一个站起身上前就要抽耳光,那个始终在含笑打量庆渔歌的年轻人站起身,笑眯眯的拦住了:“漂亮脸蛋打花了就不好。”
“嘿嘿,孙哥说得是,咱们得好好问。”两警员陪着笑道。
这位叫孙哥的毫不掩饰自己的猥琐目光,打量着庆渔歌一双修长而滚圆的大腿,笑眯眯道:“庆记者,有什么交代的赶紧吧,否则平白吃点苦头就不好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怜香惜玉。”说着,淫.笑着摸向庆渔歌的脸蛋。
庆渔歌厌恶的躲开,羞怒道:“这里是派出所,你想干什么?你们两个,审讯期间怎么能容许外人进来?”
对于庆渔歌的回答,两位警员均是噙着淡笑,玩味的站在一旁看着。
庆渔歌这副生气的模样,越发叫孙哥心动了,目中淫.光大盛,笑眯眯道:“庆记者,你没听过,警察就是有权人的养的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警察就是法(二更)
“你!”庆渔歌气结,你如何能想到,就在警察局,居然有人能当着警察的面调戏你,还大言不惭说警察是有权人养的?
孙哥眼睛眯了眯:“两位兄弟,还是我来问话吧,你们换个姿势给她拷上。”
两警察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邪意,在庆渔歌惊呼中,将她左右手分开铐在两根摆开的架子上。这样一来,庆渔歌便是弯着腰面对向墙,翘臀向后。
庆渔歌脸色发白,第一次生出一股惊恐:“你们想干什么?我是记者,你们想清楚了!”
“嘿,庆小姐,我们就是检查检查你的身体,属于我公安机关权利范围之类,你再曝光也是多余,再说了,等会还要拍拍照,你敢曝光我们也敢曝光。”一个警员笑眯眯的,声音却异常冰冷“怪就怪你自己吧,谁叫你不配合,这里可是流芳派出所,天王老子来都管不了!”
“两位兄弟,谢了,回头请你俩吃饭。”孙哥感谢道,目光却落在庆渔歌婀娜的背影和令人犯罪的滚圆翘臀上。
两位警察连连摆手:“孙哥,我俩在外把风,你慢慢来,不着急。”
随着砰的一声响,房间陷入了沉寂,庆渔歌吓得脸苍白,她想象过记者会遇到多少可怕的遭遇,但她从没想过,居然会在派出所被人强奸!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
听着身后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脚步声,以及悉悉索索解开皮带的声音,庆渔歌喉咙发干。这一刻心里拼命的呼喊。希望一个人能跳出来帮他。
但这个世界上。她眼里只有利益,谁会冲进派出所救她?就是刘羽,她也根本没抱希望,在她看来,她跟刘羽只是交易,她用身体换事业的顺利,这种意外的境遇,不在交换之列。
“你真漂亮……”孙哥呼吸都显得急促。望着庆渔歌轻微颤抖的背影,更是激发了强烈的征服欲,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腰带,顺势就要往下狠狠一扒。
然而,然而,突兀的,砰的一声巨响,审讯室的铁门如同一块豆腐,猛然被踹飞了,砸在审讯室的墙上爆发出剧烈的响声。
孙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裸露在外的小弟弟吓得瞬间萎缩,慌手慌脚提起裤子。极其恼怒的喝骂“你们两个王八蛋,他妈脑子有毛病是不是?闹什么……”
话音还未说完,刘羽就面色阴沉如水的迈着步子进来,见到庆渔歌被拷的姿势,以及孙哥系裤带的动作,刘羽一腔怒火彻底爆发了!
动如闪电,刘羽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腿便踹得孙哥在空中倒飞了五米远,重重砸在墙上,口吐鲜血的掉下来,一张脸被极端的痛苦覆盖,扭曲异常。
“你……敢打我……”尽管痛苦,孙哥的仇恨却在瞬间被点燃,痛苦也无法掩盖,那份深深的怨毒,仿佛一对毒蛇的眼,极其深刻。
孙哥怨毒,刘羽却是彻底暴怒了,自己的女人居然差点被人虾米了,如果再晚来哪怕半分钟,一切就都迟了。
“打你?呵呵呵……”刘羽笑了,从未有过灿烂的笑了,噙着灿烂到极致的笑脸,刘羽走上前,低头望着孙哥还未完全系上去的裤子,抬起脚踩了下去,仿佛烂苹果被一脚踩成肉泥的声音,随着噗地一声,孙哥一张怨毒的脸刹那间变成了猪肝色,过了三秒才爆发出竭斯底里的杀猪般的嚎叫,声震长空。
孙哥这辈子都别打算碰女人了,如果成了肉泥的小弟弟还能重新长出来的话另当别论。
刘羽解开庆渔歌的手铐,捧着她因为恐惧而发白的脸色,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没事了,我们回家。”
庆渔歌眼泪迷蒙的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恐惧压抑下的委屈终于喷薄而出,哇的一声扑在刘羽怀里长声哭起来了……
面沉如水的拎着痛晕的孙哥,刘羽大摇大摆的带着庆渔歌出来了,回头望望流芳派出所,刘羽微微摇头,这已经不是一个派出所了。门口的两个警员,已经被刘羽打断了肋骨,就算不残,好长时间都别想动一下了,他俩正是流芳本地人,仗着这里是流芳,行事极其的肆无忌惮。类似他这样披着警皮的黑社会分子,在流芳派出所还有很多。
在车上,刘羽拨通了胡红军的电话,现在已经是深夜十点!
“喂,刘队长,这么晚是不是有大事?”胡红军态度很端正,跟着刘羽才没多久,胡红军就尝到甜头了,刘白云的功劳可是算在了他头上,这是风山的重点通缉犯,功劳有些分量。
“嗯,你组织一下人马,准备跟我一起去抓人。”刘羽平静道,只是这平静里满满都是愤怒。
胡红军不明所以,连夜叫起部分警员,对刘羽带来的孙哥连夜审讯,至于他的小弟弟,胡红军装作视而不见,仅仅示意所里的人包扎下——那位包扎的警员看得头皮发麻,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呐?命根子已经烂成泥巴了,再怎么包扎也是多余,废了。
或许是基于对刘羽的惧怕,审讯很顺利,他叫孙文斌,老子是交通局办公室主任孙友康。
“孙友康?好,好,好!”刘羽冷笑三声“你们喜欢玩剑走偏锋玩邪道,行,我刘羽陪你们玩到底!”刘羽手中捏着的一支笔被他无意识捏成了碎片……
带着一辆警车四号人,刘羽警笛狂闪的进了交通局自建的机关房,来到了孙家门前。
胡红军绷着脸去敲门,开门的是孙友康的老婆,穿着睡衣,瞅见是警察,神色凛然,警惕道:“你们有事?”
“这是拘留证,请孙友康跟我走一趟。”胡红军威严着脸。
孙妻脸色大变:“他犯什么事儿了?他是公务员,你们抓他不合法!”
事实上,孙妻的说法有一定道理。公务员,尤其是党员公务员,警方的抓捕是非常受掣肘的。
最大一个就在纪检委。
很容易看到这样的评论,某某贪官贪了多少钱,玩了多少女人,有多少房子,我们举报,为什么你们警察不抓?你们警察就是贪官养的狗之类的辱骂。
这么说有没有道理,肯定有嘛,明显是违法的事,为什么不抓?
但首先要明白党员公务员跟一般公民犯法处理的流程。
一般公民犯法通常只走法纪流程,也就是公安、检察院、法院。
但是党员公务员呢?除了法纪,还有党纪和政纪!
政纪是针对公务员身份而言,主要处理部门是监察部门。
党纪则是针对党员身份而言,主要是纪检部门处理。
所以,一个公务员又是党员犯了法,势必要经过政纪和党纪的处罚。
而在国内,党纪即纪检委在平行监察机构中处于领导地位,也就是说,一个公务员又是党员,犯了法,首先要经过党纪处理,党纪处理再由政纪和法纪处理。
因而,公务员犯了法,应该是纪检委先介入,然后才是法纪也就是公安介入,从这个角度来说,不少人都冤枉警察了,一个干部真没那么容易说抓就抓。
但,刘羽之所以敢上门抓人,是因为给孙友康定性的是犯罪,而非违反纪律,这样一来就能绕开纪检委,以法纪直接拿人。三纪中,党纪优先,那么法纪和政纪就相对平衡,抢在政纪前拿人,问题不大。
“合不合法不是你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至于犯什么事,他跟我们去了就知道。”胡红军冷邦邦的回答。
“不行!你们不能抓他!”孙妻大喊道,反手关上门,朝里喊道:“老孙,快通知你的领导!”
胡红军这样的场面见多了,早有准备的用鞋子尖卡在了门缝,怎么关也关不上。
身后带来的四个警察更是凶神恶煞的冲了进去,不多时便提着怒吼冲冲的孙友康出来了。
孙友康四十多,显得不怒而威,人比较发福,保养不错,此刻一脸怒容,惊吼连连:“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谁叫你们来的?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胡红军冷着脸招招手,便带着孙友康呼啦而去。
但这番动静着实太大,一栋楼都亮了七成的灯,孙妻反应很快,一边通知楼下的保卫科,一边通知曾碧海,把这边的事情说了一道。
曾碧海睡得正香,给突如其来的电话弄得火冒三丈,待知道孙友康深夜被派出所抓到,顾不得生气,脸色很是变了变。一个办公室主任,往往意味着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是领导的心腹,被带走的话,意味多多。
“拦住他们,拦不住的话弄清楚是哪个派出所,我问问他们怎么回事。”曾碧海出于谨慎,吩咐道。
当刘羽他们来到楼下时,保卫科的四五号人已经拦在了院子门口,怕他们冲关,还停了两辆车堵在门口。
“你们想干什么?围攻公安机关?”胡红军也不是个好惹的货,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但保卫科的人也不含糊,他们都是从交通局的执法队里抽调出来的,底气硬得很。
“把人放咯!要不就在这里等我们领导来也行!”保卫科的几号人围了上来,对峙道。
胡红军眉头皱了皱,有些头疼,交通局的人脾气大是出了名的,真要这么杠着也不是个事,看对方架势,明显不是谈话就能解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