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稿件奖(三更)
正自犹豫间,一道身影从后窜出,紧接着便是一通哀嚎,四个保卫科的人捂着肚子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围攻公安机关,妨碍执法,铐起来带走。”刘羽冷冰冰丢一句,头也不回上了车。
胡红军咋了咂舌头,刘某人的拳脚胡红军也不是头一次见了,可次次见到都禁不住抽凉气,这到底是不是人类的身手啊!
而且,刘羽的果断也叫胡红军自愧不如,人家就拦着你,你就给人定了围攻的罪名,这也太霸道了。
在交通局一干干部瞠目结舌中,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就大摇大摆把他们交通局的办公室主任给带走了!
曾碧海得到消息,气得脸色发青,这是**裸的打脸!
交通局机关楼今夜难以平静,或者从今晚开始,交通局将不再平静……
胡红军抓捕孙友康的罪名是,教唆他人强奸,属于犯罪行为,这可不是纪检委能插上手的。大口派出所连夜针对这起强奸未遂案展开审讯。
孙文斌的嘴巴好撬开,但孙友康却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沉得住气,经得住吓。
“孙友康!坦白从宽,你教唆儿子强奸庆女士,是不是跟庆女士报道你交通局丑闻有关?”胡红军叫来的刑侦员厉声呵斥。
孙友康刚被抓来时还很慌张,后来渐渐冷静下来,此刻更是气定神闲,一个交通局办公室主任真要栽在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那就成玩笑了。不管怎样先拖着,等曾局长发力。以曾碧海的人脉。公安最迟明天就会下命令把他捞出去。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问心无愧!”孙友康镇定得很,气场十足的反问一句:“你们还没立案,有权审讯么?”
是的,在没有立案之前,一切审讯都是无效和违法的,但在实际情况中,派出所普遍存在这种现象。
而现在是深夜。上哪去找领导签字?立案流程,尤其是刑案必须上级领导签字,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签字。
孙友康有恃无恐的样子落在他眼里,让他目光更加冰寒,真以为可以拖到明天?死了再做百日梦吧!
刘羽掏出手机拨通了周明的电话。
“周支队,这么晚打扰了,事情比较急,能半个忙吗?”刘羽沉声道。
周明刚醒来,脑子却清醒得很,在他的印象中。刘羽是从来不求他什么事的,这回深夜找他。多半事情不小,耐心听他说完,得知是针对交通局的事,沉吟一番也就点头答应下来,不过,既然已经帮了一次那自然可以帮第二次,于是提点了一句:“建议你把案子提交到支队来,派出所的话,承受压力比较大,很可能被人把人提走,我这边就好多了,立案上了流程,谁打招呼都没用。”
“谢谢刘队!”刘羽感激道,接下来就连夜东奔西跑,抱着申请立案和提交到支队的文件到处找支队领导签字。
有了周明的招呼,这些领导纵然不乐意也得半夜爬起来,在家等着刘羽找上门,一一签完字。
而曾碧海在那边也积极动员,居然找上了方心红,方心红本不待管,你交通局的人出了岔子,被抓怎么了?我公安就抓不得?这一点来说,方心红还算有公心。可听说是刘羽在搅合,心里那个火啊,风山但凡出大事,那必定是跟这小崽子有关,所以思量下就答应下来。
“嘿,再让你这么左右蹦跶下去,风山还不得给你闹得翻个儿?”所以,方心红到早上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了派出所派出办公室主任头上。
于是,才刚上班,胡红军的办公室就坐着两个上头的人,口头要求立刻放人。
胡红军很无辜道:“你们来晚了,支队已经接受了案子。”
“你胡说!昨晚深夜抓的人,怎么可能现在就交给支队了?”一个小警员当场反驳。
胡红军不满了,脸一拉:“注意你的措辞,是不是支队提走,你自己可以去查嘛,在我这里耍什么威风?”
待他们走,胡红军嗤笑一声:“就你们这反应速度,嘿,如果这样还给你们把人带走,刘羽一晚没合眼的功夫就太不值钱了!想捞人,晚啦,上了流程的东西,你们还敢乱伸手?”
既然上了流程,刘羽自然就暂时松口气,刚好今天周末,在绿柳补了补觉。
当睡醒时已经是下午,睁眼后映入眼帘的是庆渔歌带着一丝丝浅浅笑容的俏脸,一双眸子正眨也不眨的看着刘羽。
刘羽陡然醒来,庆渔歌便目光一个躲闪,脸颊微红。
“醒啦?我做了点鸡汤,给你端来吧。”庆渔歌说出这番话觉得浑身不自在,在她的心中,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益,任何情都是假的,此刻她的举动却含着她最不相信的情。
刘羽微笑着望着庆渔歌微红的脸颊,红扑扑的,在细碎的阳光下仿佛染了红的鸡蛋,格外惹人喜欢。
“饿是饿了,不过鸡汤不合胃口。”刘羽砸吧咂嘴道。
庆渔歌说不出的失望,她昨晚也没睡,早上强打起精神忙活一中午才弄好的,敛去失望之色,庆渔歌浅笑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去。”
“我想吃的是……”刘羽努力思索着,拉长了调子,在庆渔歌凑上前仔细听时,忽地给刘羽一把抱上了床,耳畔传来刘羽奸计得逞的笑声:“当然是想吃你了!”
庆渔歌又羞又气,这大白天的,门都没关紧,可不待她反抗,红润的樱桃小嘴就给一张大嘴霸道的堵住,容不得她反抗分毫。一条火热粗糙的大手更是趁势从她的领口滑进去,一路往下蔓延,最终握住了一只圆润丰满的肉球,肆意揉捏起来,雪顶的红梅更是被两根手指极有节奏的挑逗,不多时就挺立发硬。
庆渔歌初尝禁果,便恋恋不忘这种极致的快乐滋味,给刘羽一番调拨,两条大腿根部就隐隐发胀,一股无名的**在胸膛燃烧。挣扎的小手渐渐主动搂住了刘羽,还换了换姿势,任由刘羽的大手爱抚一对圣峰。
情到深处,庆渔歌自动褪去了衣衫,配合着刘羽摆好撩人的姿态,开启城门,由着刘羽的昂扬进入早已湿润的幽窄中。
“咝~”尽管不是第一次,突如其来的充实还是让庆渔歌灵魂都为之一颤,下意识死死抱紧了刘羽,迷人的小嘴下意识发出动听的娇喘,而且随着刘羽的不断鞑伐,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响亮,最后,房子里满满都是一浪高过一浪的迷醉之声。
白洁在楼下收拾完桌子,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却不住的扭动,紧紧绞住微微发胀的双腿,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二楼那开着的房门,一张脸红彤彤的,心脏扑通直跳,她想装作没听见,可是那屋里的**声实在……若是没经过人事的姑娘,比如隔壁的秦山瑶,可能没什么感觉,仅仅觉得羞躁。
但白洁这种人妻,怎么能不知道嘛?不知不觉,白洁心里都有一股怨气了,来了这么久都没见你吃一口,外面随便拉个女人就欢乐。
一番**将收,庆渔歌含糊不清的迷醉呢喃:“留在里面没关系,我在安全期。”
终于,一阵勃起的亢奋,缕缕精华就喷薄而出。
庆渔歌香汗淋漓娇喘不息,反观刘羽,跟没事人似的,庆渔歌不禁奇道:“这么久你连汗都没有?”
“呵呵,我身体素质不错。”刘羽打了个哈哈,他的身体可是经受过玉佩汁液洗礼,这点运动对他而言真心不算什么。
庆渔歌将信将疑,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安静的趴在刘羽怀里,扭捏道:“那个……这次谢谢你救我,我会找机会弥补的。”
刘羽呵呵笑道:“我的女人被人抓了,我去救,难道是为了要你谢我?再说了,你人都是我的,你有什么可以谢我的?”
庆渔歌黛眉微微动了动,嘀咕道:“可咱们是利益交换,你没必要救我,我不会怪你。”
“那你就当我是为了利益吧。”刘羽不以为意笑了笑:“以后再遇上这种事,记得给联系我,像这次,如果不是你的社长庞松打电话我,我就来不及救你了。”
“噢~”庆渔歌停顿了好久才微微点头,心里隐约有些感触,好像多年培养出来的一颗冰冷的心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刘羽皱着眉沉思一阵“渔歌,你转行吧,我想办法让你调到别的岗位,记者这个行业,尤其是你喜欢到处乱报道,我担心会出现类似的危险。”
庆渔歌脑袋拱了拱,口气很坚决的回答:“谢谢你,可我想干下去!就这么走了,会被人嘲笑,要走,我也要轰轰烈烈的走! ”庆渔歌的性子里有固执的一面。
刘羽沉思一阵:“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所以,哪怕是继续在记者里干下去,这种曝光的活,我没在旁盯着的话,你不许再来。”
庆渔歌眼睛眨了眨,细长细长的睫毛扫得刘羽胸膛痒痒的:“谢谢你刘羽,不过像我这种新记者,除了努力找社科类的新闻,没有人脉资源的情况下,没有太好的新闻可报道,除非等我混个几年,成了老记者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玩狠的
“对了!”庆渔歌忽地仰起头,很兴奋乐呵呵道:“你不知道,我昨天的两篇稿子居然都过了!而且有一篇很可能被评为本月的奖金稿!”
刘羽一拍她额头,翻翻白眼:“瞧你没出息的劲,奖金才多少?多不过两三百吧?”
庆渔歌却不以为然:“你不是搞媒体的不懂,你以为得个奖金稿很容易么?这代表稿件质量高,被认同,我们报社正式入行三年的老记者,一年能出五篇就算合格了,我一个新记者才来多久就上了一篇,多不容易啊。”
刘羽不太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他能帮助庆渔歌的不多:“你的报道尽量不走社科类吧,人物专访这一块你做得来么?”
“人物专访?”庆渔歌皱了皱眉:“做是做得来,可还是那句话,没有人脉资源,说破天也是瞎的。”
“人脉我想办法吧,你给报社申请下,做做人物专访,我从我认识的人里头找找,看看有没有需要做专访的。”刘羽认识的人不少,拉几个出来给庆渔歌做专访自然不成问题,只要等庆渔歌做出了成绩,就算没人脉,报社也会主动让他去做专访的。
“你都认识谁?政坛的话级别太低意思不大。”庆渔歌琢磨着刘羽的人脉,最多就认识王济舟吧,可是人家宣传部的人,太方便做专访么?
“我认识的?”刘羽怔了怔,嘀咕道:“似乎很多吧,下到市长。中到省长。上到局常委。都有认识的。”
庆渔歌没好气的咬了刘羽肩膀一口:“作死啊!尽诓我。”
“嘿,我看着安排好了。”刘羽笑眯眯道,蓦地他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改天问问报社的老同志,有没有采访过的医德比较高尚的人物,如果有的话搜集些信息我看看。”
庆渔歌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答应。
就在刘羽认为,可以将孙友康父子往死里整。狠狠扇一记曾碧海耳光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纪检委接到匿名举报,交通局办公室主任受贿3万元,有真实有效的证据能显示其事实。于是纪检委约谈孙友康,得知孙友康被刑事立案调查,便立即叫停法纪程序。
干部犯错,首先得我们党纪来问话,这是原则问题,你们公安立刻把人转移。
对此,周明只能选择服从。虽然可以狡辩强行把人扣住,但这么做实在太不明智!犯错误没问题。都在摸索阶段,组织允许犯错误,但如果犯的是原则性错误,坚决不会被容忍!公然跟党纪叫板,那纯属找死的节奏!
所以,当刘羽得到消息时,只觉得心里一凉。连走上流程的案子都能给人想办法强行阻拦,权利这个东西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些举报3万贿赂的是谁,除了曾碧海一方就没别人!3万贿赂高么?不高!最多党纪一个警告或者记过,基本就没事了。然后呢,公安或许会说,你们处理完了,该交给我们继续刑事调查吧?
但,纪委只要以还在调查中为由,你公安就没法调查,给你拖上个三五月,等你立案调查的合法期限都过了,这案子就自动取消。而中间的三五个月,曾碧海能做的事太多了,稍微准备一下,这案子你休想再立起来,这是绕了一圈,间接把孙友康捞出来。
刘羽忿忿不平,眼中冰寒一片:“曾碧海,你以为玩点花样就万事大吉了么?一次次针对我,好,我跟你们玩点狠的!”
曾碧海坐在办公室,脸上噙着一抹讥笑:“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刘羽在背后搅合,鞭炮店放火,自己恭维自己,以为靠着齐家就能为所欲为?天真!”
一旁接受孙友康工作的副主任陪笑着接了话:“可不是么?他想给我们难看,现在却给自己难看,我们看看他怎么收场,嘿嘿……”
知道这事的刑警队都暗暗摇头,刘羽这是吃了个闷亏,本是打别人脸,让别人脸难看的,现在自己把自己逼上了难看的境地,怕是这一耳光得抽回到自己脸上。
孙友康被转移到刑警支队,被立案调查,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在派出所可以气定神闲,但在刑警队,孙友康吓得脸都绿了,错非强自镇定,怕是早已投降——至于所谓的教唆他人强奸罪名,孙友康担心的不是这个,这一看明显就是主观性强的罪,狡辩几句就能模糊掉,正经是他在任期间没少干见不得光的事,万一给刑警扯出来,那才是真正致命的罪名。
所以,得知纪检委插手,孙友康知道,自己得救了!
他和儿子孙文斌同乘一辆车被送往市纪检委,在此之前,两人都被隔离开没见过面,现在还是出事后第一次见面。
所以孙文斌打着点滴躺在脚手架的状态吓了孙友康一跳。
“文斌,他们对你刑讯逼供了?”孙文斌气得脸色铁青:“好!敢刑讯逼供?我要告他们!文斌,出去我们就做医疗鉴定!真是一群白痴,这么多人关注的案子还敢刑讯逼供!”
孙文斌脸色如同擦了屁股的纸,白中透着蜡黄,嘴唇艰难的蠕动:“不是刑警,是刘羽……”
“什么?是刘羽那个畜生干的!”孙友康脸色发青,目光阴沉下来:“文斌,放心,我会想办法找回公道,身为警员打伤你,哼,我看他有什么话说!”
顿了顿,孙友康才安慰道:“伤重不重,有没有伤到要害?”
孙文斌听后,流下两行屈辱的清泪,颤抖着指了指自己的小弟弟“这里……”
孙友康大怒:“他还要不要脸!怎么能打人的这里?万一打出伤怎么办?你这里有没有受伤?”
孙文斌一个大老人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没有伤……”
孙友康松口气,笑呵呵的安慰道:“没有伤就最好,你妈就指望你给他带个孙子呢。”
孙文斌哭得更厉害了,简直就是撕心裂肺:“它已经没了,被踩烂,医生切了!”
孙友康如遭电击,几十岁的他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状若疯狂的抓住儿子的肩膀,不敢置信的连连吼道:“你说什么?医生切了?因为被踩烂了?”
冒着泪的孙文斌屈辱的点着头,眼里迸发着极度的仇恨:“都是刘羽,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孙友康慢慢恢复过来,人一下仿佛老了好几十岁,儿子的命根子居然就这么没了!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人生中的一次巨大打击,孙家从此后继无人!
脸色一点一点的狰狞,一点点的阴沉,怨毒、恨意、愤怒揉杂成一抹化不开的冰寒,伴随着磨碎牙的咬牙声一字一顿迸射而出:“刘!羽!我要你不得好死!”
“爸,反正我不活了!我要跟他同归于尽!”孙文斌是没脸再活下去了,对于一个好色的男人,失去命根子,比要了命还狠。
孙友康反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抬眼看了看驾车的警员,前后座有隔音玻璃,不怕声音传过去。
“愚蠢!”孙友康恨铁不成钢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莽撞最不可取!同归于尽报复刘羽,除了死你自己,谁都死不了!想要一个人痛苦,未必要伤害他本人!懂吗?”
孙文斌脑中通达,脸上除了怨毒还有一抹深深的阴狠:“我明白了!他不是心疼那个叫庆渔歌的女人么?那我就报复他的女人!爸,给钱我,我找社会上的人把他女人伦虾米,把照片发给他,看他这辈子怎么面对自己的女人!”
孙友康欣慰的点头:“你终于明白了,当官跟做人一样,善谋者胜,远谋者兴!”
“嗯,爸,我记住了!这次之后,我要让刘羽一辈子都后悔,除了他的女人,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我都要让他们为刘羽的愚蠢买单!让刘羽永远活在痛苦中。”
孙友康颔首,儿子是彻底废了,但如果儿子能借此成长起来,也未必全是坏事。
就在孙友康开导儿子大彻大悟,明白做人的真谛时,猛地,驾驶室的警员忽然一脚踹开车门,一个纵身跳了出去,似乎跳下去的时候,还回头惊恐的吼叫着什么。
孙友康懵了刹那,随后反应过来头皮发麻,车可还在行驶当中,没人驾驶的话……
孙友康老来成精,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警员有问题,他立马踹开车门,一手抓着儿子,纵身就往外跳。
然而,当他带着儿子跳出来后,脚下一空,陪着儿子一起跌出了几十米高的大堤……人,被冲出的车碾压成肉泥,一同滚入了江中......
当这一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曾碧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转移犯人的过程中,发生意外车祸,双双死亡?
呆愣了一会,曾碧海气得头上冒烟的狠狠捶了一记桌子,力气之大,实木的桌子上都出现几个浅浅的印子。而因为过于愤怒,他的指甲深深掐入了肉里而毫无知觉。
“刘羽!你太狠了!你还是不是干部!”曾碧海低声咆哮一句,既有说不出的愤怒,还有一丝隐隐的恐惧!
体制的人最怕什么?最怕不按规矩来的!
当一个人抛弃体制的规矩,不惜手段来收拾你,这很危险,因为被威胁到的很可能就是你的性命!那个时候,体制的力量再强大也毫无用处,究其原因,在体制内再强大,你的命却终究是脆弱的,跟普通人没区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司令的病
ps: 呼,天气越来越冷,操蛋的冬天!!
“刘羽啊,只此一回了。”周明无力的靠在座椅上,语重而心长:“时代不同了,我参加工作那会,在局里打死个把人只算是失手,问题不大,现在再打死试试?公安胡干蛮干的时代过去了。”
刘羽耷拉着耳朵,明显的不以为然的掀掀眉毛:“谁叫他们耍流氓来着?以为拿着权利就能不要脸的当黑社会?哼!我就不惯他们毛病!你流氓,我比你更流氓!再说了,这年头胡搞乱搞的警察少过么?流芳派出所都成强奸案发现场哩!”
周明给呛得不轻,这混小子,完全没听进去嘛,不过打心底周明是认同刘羽的。操蛋了,我上了流程的事你都能给我搅合,想捞人打我脸,老子让你抬着两坨肉泥巴回去!
不过刘羽这玩得确实不地道了点,虽说人家儿子差点把你女人给虾米了,可送人家老小见如来佛……还是狠了点。
“流芳……流芳那特殊,谁都啃不动的主。”提到流芳,周明也头疼,风山的牛皮癣,没得治,不是没人想治,而是一治就得出事,闹出个群体**件就得被动!所以,大家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正合了官场的现状,多做不如少做,少做不如不做,谁叫做得多犯的错误就多呢?索性不做好了。
“特殊?我看是没人愿意下狠手管!”刘羽恨恨不平道:“我要是管那一块,不整他们冒屎才怪!一帮子刁民拉帮结派就以为成立共和国了?”
“啧!你这话可别乱说啊,忌讳不忌讳啊你?”周明脸皮一个哆嗦。责问了句:“总之。孙友康的事就这样了。善后我刑警队会作出对外说明,你就别跟着瞎搀和。”
“噢~”刘羽悻悻一声,却又猛地一拍脑袋:“哎呀周支队,有件事忘了向您汇报,庆记者的同事基于愤慨,报到了这件事故,新闻今早应该发了,您看过没?”
周明愕然了一秒钟。怎么觉着刘羽脾气越变越狠了?哪还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愣头青?临末了还上报纸走一遭。
放下电话,周明翻了翻今天的晨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忍不住嘀咕:“你小子真毒啊,人死了都不放过!”
这篇报道其实还是庆渔歌起稿的,不过落款是同事而已,大概报道了一起意外交通事故,这就算了,但好死不死的是,居然点名了两人的身份。并简略说明,这两是一起强奸未遂案的嫌疑犯。老子是交通局某干部,儿子是社会闲散人员,在押解过程中发生车祸不幸遇难。
好了,这么一来官场是个人就明白这里的龌龊,交通局这又出龌龊事了啊!
曾碧海看到这篇报道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是给打脸的——纵然曾碧海有心让报社澄清事实,但却没啥可澄清的,人家记者可是如实报道哩。强奸未遂以及教唆强奸,这可是公安定的嫌疑,虽说被纪检委强行打断调查,但这份嫌疑却不会因此而抹掉。
好好一个办公室主任,一个得力助手,就这么给刘羽整到阎王殿了,要说曾碧海不憋屈那是不可能。这一刻,曾碧海多少有些悔意,若没有应了段长城的话,给刘羽阴一记,大家相安无事,也不会闹出这事了!
“谢谢你!”庆渔歌笑得合不拢嘴的吧唧亲了刘羽一口,孙文斌那次给她的精神伤害还是非常大的,心里头总有那么一个刺扎着,每每想起那一幕便后怕和不自在。现在好了,直接出了车祸,人都成肉泥了,心里头那些个芥蒂也就烟消云散。
刘羽含含糊糊的嗯了声,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拎着一份资料。这是庆渔歌在报社里通过老同事找到的资料。搁在以往,大抵是没人搭理她的,自己事儿都多得不得了,谁还有闲工夫专门给你找老资料?现在嘛,流芳派出所那一出,晨报的同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渐渐知道,庆渔歌是刘羽的人,这一点想瞒也瞒不住,尤其是对搞新闻的人而言,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所以,庆渔歌仅仅是问了一个带过她一阵子的老记者,整个她三组就有不下十个老记者哈巴哈吧的把自己了解到的关于医务工作人员的资料送过来。
庆渔歌分门别类总结一下,剔除重复和夸大成分明显的,就有手上这么十来位人选。
“总共的人选大概有一百来位,但大多数人物专访都是他们自己托关系找来的,高尚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剔除许多,剩下这么些是有事迹的医务工作者,地位有高有低,就是不知道事迹的真假以及他们的德行如何。”庆渔歌如实说道。
打量刘羽认真的脸庞两眼,庆渔歌不解的懒洋洋靠在车座上:“刘羽,真不明白,你何必这么操心呢?社会丑恶面一抓一葫芦瓢子,一串串的,你管得过来么?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别看我认真筛选出十个人来了,可这十人里未必就有一只好鸟,社会如此,指望一个医德高尚,一心为人民服务的人来,倒不如指望雷锋重新站起来。”
刘羽皱着眉看着资料上的人,漫不经心道:“遇上了就管,至于我伸不着手的地方爱莫能助。”
庆渔歌眨巴眨巴眼,很认真的唏嘘叹了口气“你这样的好官不多了。”
刘羽眼皮抖了抖,自嘲轻轻笑了笑:“好官?你觉得一个有别墅、包养女人、还有巨额财产的官员是好官?”
“呃……相对吧。”庆渔歌方始发现,以传统的目光来看待,刘羽也是**裸的贪官,房子、女人、脏钱,贪官该有的他一样不缺,要昧着良心说这他是清官,不如指着癞蛤蟆说它是青蛙来得容易让人相信。
可就庆渔歌感受而言,刘羽尽管有贪官的标签,可人有公心,愿意为百姓办事,而且不说假大空的话,而是诚心诚意,脚踏实地办事。这么一想,又让庆渔歌糊涂了,刘羽到底算是个好官还是个贪官?
“事无好坏之分,何况是人?”刘羽淡淡道:“再坏的人也有闪光点,再好的人也有嗤之以鼻的地方,凡事都是相对,高大全的人,在社会并不存在,官场……更不存在。”
庆渔歌似懂非懂的点头,一双睫毛长得可以扫地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刘羽脸颊,目光里噙着淡淡的笑意。
照着十个人的资料一一探访,整整一天过去,刘羽脸色疲惫又愤慨的把这份资料揉成一团麻,有气无力道:“真给你这张乌鸦嘴说去了,这里面的人就没一只好鸟!”
“你看看这个!”刘羽气愤的捡起揉成麻布的纸,指了指其中一个:“报道上说得多好听?窝在山村的老神医,赤脚行医几十年,十里八村儿送锦旗,怎么去了才知道他亲戚是卫生局的,附近的诊所都开不下去了,就他一人看病赚大钱?”
庆渔歌苦着脸,悻悻的反驳:“我怎么知道嘛,还不是你们当官的权利泛滥,扰乱当地医疗建设,让权力寻了租。”
“再说了,也不全是坏的嘛,最后一个不就不错么?”庆渔歌小心的指了指最后一个人的资料:“报道上说人家开个私人诊所,疑难杂症诊治不少,尤其是一个大医院治不了的,在他那只开了一包1块钱的药就治好了,我们去瞧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嘛。”
“哼!那他色眯眯的盯着你也是不错了?被警方传讯猥亵妇女也是不错了?”刘羽没好气哼了声,最后一个医生大部分都不错,医德也过得去,就是好色这毛病坏,这种人能给他扔上权利的岗位么?他是祸害女医生还是祸害女病人?尤其是她放肆的色眯眯盯着庆渔歌让他极度不爽,狠揍他一顿才扬长而去。
庆渔歌听了这句,没来由心情好上不少,一手挽着刘羽的胳膊,丰满圆润的胸脯蹭来蹭去:“别生气嘛,回家补偿你。”
换在平时,庆渔歌这番媚眼如丝妥妥得勾走刘羽半条魂,不过现在却半分心思都无。第二人民医院距离上次宣宏医疗事故死亡已经大半个月了,上个星期,上至院长,下至小护士,相关人等都受到处理,空出一大把位置来,眼红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院长,暂时有副院长代理,不赶快的话陶小风那边不好动手。
可刘羽这边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没定下来,能不郁闷么?
正郁闷时,一个挺意外的电话来了。
“三秒钟,给我一个不挂电话的理由!”刘羽对上此人直接就甩脸子。
“哼!发什么火……就是一点医术,了不起么……哼,就一丁点了不起。”跟刘羽在医术上有交集的,大概只有这位苏玲珑吧。
“你还有一秒钟!”刘羽冷淡道。
“我想见你!”苏玲珑气结,我一个大美女,活生生给你无视了,混蛋!
“没时间!挂了!”刘羽反手就给她按了,不料她又打进来了,而且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直到本就烦躁的刘羽挂了九次才终于火大的接了:“臭女人,你有病?没事别烦我!”
苏玲珑给吼得发懵,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吼她?
“混蛋,明知道我身份,还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苏玲珑气得脑袋冒烟。
“身份?军区司令外孙女就了不起?等你成了国一号亲生闺女再说吧!”刘羽冷哼一声,谁惯你的臭脾气,好像我刘羽欠你的!司令怎么了?有种叫他开军队碾死我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打劫要趁火
苏玲珑那个气结啊,其实她平时为人还算好说话,看起来冷傲,但说话还在谱,鲜有乱发脾气的时候,可刘羽就是有这种每次都能让她生气的本事,俩人几乎见面就没有好气氛。
苏玲珑真想反手挂了这混蛋的电话,奈何她打电话是有缘由的,不得不放缓语气,忍着心里头的厌恶和恶心,尽量放低姿态:“对不起,我脾气不好,你见谅,能听我把话说完么?”
“十秒钟!”刘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人家放低姿态,他便好说话了。
苏玲珑松口气,简短道:“我外公生病好久,卧床不起,表弟表妹来了都大半月,守着老人家不走,我想你帮我外公看看,放心,也是神经方面的,你一定有办法治。”
“凭什么?”刘羽可不是当时的愣头青了,没好处的事,除非他自愿,比如医院这档子事,否则他凭什么管?
苏玲珑火冒三丈,你怎么就这么冷漠,总喜欢见死不救?明明有高超的医术却不肯拿出来,现在叫你救人还趁火打劫——她不知道,趁火打劫也是要情商的,没情商的人知道打劫要趁火么?刘羽的情商可是有了显著提高的啊。
“好吧,你想要什么?先说好,钱我没多少,这次是我请你,不能从我外公那拿钱,然后,你也别打我注意,哼!”苏玲珑一直怨念着呢,当时在休息室强索了她的初吻可不就是这个混蛋?
刘羽不屑翻了翻眉毛:“钱?我不稀罕,你的美色?对不住了,我就没觉得你浑身上下有美的。嗯。一根毛都没有……”
苏玲珑好悬没一口唾沫呛死。你好好说个话会死么?
另一只手里抓的纱布,不知不觉已经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棉团子,抑制住火气,苏玲珑压低声音温和道:“刘羽,算我求你,帮帮我行吗?你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条件?”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小跑过来:“主任,208病房3号床病人需要您过去一趟。”
庆渔歌一直竖着耳朵偷听呢。这句话也听到了,叫她愕然的是,刘羽的表情非常古怪,起初是极度的冷淡加少许厌恶,慢慢的,有点茫然的样子,再慢慢的,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最后忽地灿烂的笑起来。
妈的!刘羽一拍大腿,我他娘的像个疯子样到处找合适的人当院长。怎么就特么忘了苏玲珑这小妞!冲人家为医术界不惜屡屡找他麻烦,挑战他耐心极点的执拗。这份执着简直是千金不换!操蛋的,风山还有谁比她更合适盯着第二人民医院啊?这个位置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不怪刘羽没想起她,实在是这女人太不招刘羽待见,潜意识都排斥她,错非她这会打电话过来,断然不会把她给记起来。
“刘羽,在吗?你能好好考虑吗?我求你了,真的。”苏玲珑一边慌忙赶着路一边苦苦哀求。
刘羽砸吧咂嘴,故作沉吟:“看在你孝心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帮老首长看看病,嗯,老首长为了共和国牺牲了健康,作为享受共和国胜利果实的后辈,理应贡献自己的微薄力量。”刘羽厚着脸皮丢了一句空话,随后才道:“不过我有个要求,跟你的钱和**无关,你如果答应的话,我会更用心的治疗。”
苏玲珑眨了眨大大的单眼皮眼眸,冷漠没人性的混蛋改姓善了,琢磨一下,苏玲珑点头答应:“不太为难的话,可以答应,我们可以具体见面谈,不过你得先救救我爷爷,他病了有好一段时间了。”
“成吧,你现在下班了吧?我去接你。”
苏玲珑一头雾水,那个,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不过为外公好,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刘羽,咱们这是去哪啊?”庆渔歌狐疑的望着满脸笑眯眯的刘羽,知道刘羽心情不错,方才不避讳的问道。
“去军区,见见老司令。”刘羽满脑袋想的是该怎么让苏玲珑答应,要不先治疗一半,等苏玲珑乖乖就范再后续治疗?不过这有点缺德吧?
庆渔歌只当他是消遣,美眸白眼一翻,横了刘羽一把。
直到刘羽接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上车,真的赶到风山市军分区大门口时,庆渔歌才目光大变,居然真跑这来了!这可是对于记者来说最神秘的地方,军区!军队的封闭就不必多说了,平时难见对外报道,尤其是外面的记者报道,就算有,那也绝对是跟军区有关系的记者,除了手眼通天,成了精的老记者,压根就拿不到军队的报道!
车被武警拦了,苏玲珑仅仅探出一个头,嫣然一笑,武警就立马开了门。
“我常在里头住,守卫都认识我。”苏玲珑这句话本无炫耀之意,一个解释罢了,可听在庆渔歌耳中便是另一番滋味,你来头很大么?住军区就了不起?
军区后院不是太大,约莫三四栋住宅楼,而且都不高,最多不过7层,在下面则有好几幢单门独院的两层小楼。其中最后面一栋,前后居然另外设有武警把守。
“这些都是军干部住的?”刘羽指了指七八栋单门独院的小楼。
苏玲珑心里头对刘某人还有气呢,本不待理会,奈何现在有求于人,只得耐住性子:“不一定,有跟军区关系过硬的外人,也占了一两套。”
苏玲珑说的有关系,可就未必是党政的了,人家军分区真没必要买你地方党政面子,除了军官转业,需要地方党政安排,其余时候,几乎没哈交集,你不鸟我我也不鸟你,反正就算鸟了也没用——地方党政跟军队之间,若真鸟出好味道,那妥妥是要被军委打上危险的标签,喂喂,你们抱这紧干嘛?搞基我允许,造反嘛,嘿!
果不其然,苏玲珑继续道:“有跟军干关系好的商人,也有道上的人物。”苏玲珑说的有点多了,商人好理解,党政给军干带来的好处远不如商人实在,可是道上的,这就不太好讲了。高级黑.道玩的未必就是大鱼吃小鱼,欺负小混混鱼肉百姓的勾当,到了一定层次,军火之流的也未必玩不动,当然,纯属猜测。
庆渔歌若有所思的点头,自以为理解了几分:“能在军区弄套房子,一个是彰显身份,一个是安全,外面的人想闯进来抓人,不容易吧。”
苏玲珑侧眼打量庆渔歌一眼,隐约明白这女人跟刘羽的关系,所以说话保留了一分:“差不多吧。”苏玲珑没有说,这只是表面,重要的是方便办事。彰显身份、保障安全之类的,对于一个有本事的人而言,早已不是问题。他们之所以要这里,多半还是打了办事方便的注意,试问,你在这里开会,在这里搞见不得光的交易,谁能冲进来破坏?除非米国导弹打来了,否则军区里面安若泰山。
进了那栋安保最严密的小楼,刘羽见到了军分区一把手,老司令吴红旗。
吴红旗在家排老三,人称吴老三,原名叫吴青,后来不小心参加了革命,索性名字一改,扯了个跟共和国贴切的名字,吴红旗,成了当时革命小队的吉祥物,逢战必带他,加上吴老三敢打敢冲,人又激灵,很立了些功,慢慢就走进了大佬的眼里,然后一步步爬上了这个地位,可惜,建国后没能把握时机,没有更进一步。
在某些程度而言,军分区司令基本就是养老的,距离军队的核心圈,那很有些距离。
吴红旗八十多岁了,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还活着的硕果仅存,加上他是风山本地人,也算是风山一宝了,逢年过节来市委市政府领导都会来看望——谁知道这位建国初就存在的老首长跟中央到底有多大联系?又有谁知道中央的大佬念不念旧?
旁的大佬就不说了,齐老头几个月回风山那会,就来窜过吴老三的门,单单这一点,风山党政班子就没有不好好烧香供着的理由。
吴司令精神状态不太好,不是萎靡不振,而是……亢奋!
若是亢奋,也不全然是坏事,可以说精神灼烁嘛——但对一个从战争年代走过来,隐疾极多的龙钟老人而言,亢奋无疑是致命的最后一刀。
初一望去,明显能感觉到吴司令的疲惫和暮气,躺在床上除了胸膛还在动,身体其余部分纹丝不动,可偏偏他人异常清醒,大脑非常活跃。
“外公连续好几天没睡觉了,最开始是偶尔早醒,到现在完全睡不着,药物都不起作用,他的身体快吃不消了。”苏玲珑说这番话的时候,登时眼圈一红,鼻孔酸酸的抽搭。
刘羽反倒是一愣,他见惯了苏玲珑的冷傲和蛮横不讲理,陡然见她哭哒哒的,反而有种陌生的感觉,一句风凉话卡在喉咙给吞了回去。
“嗯,我看看吧。”刘羽上前几步,却给一个脚下生风的中年妇女拦住了。
“玲珑,你带的人是干什么的?”中年妇女身材却是异常的高挑,虽然上了年纪,却隐约有几分风韵犹存,与苏玲珑有一两分的相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逆天巧合
“妈,这是我请来的……神医,嗯,是神医!”苏玲珑不情愿的拔高了某个冷漠无情的人。
“神医?”苏母很有一股英气,声音格外响亮,从刚才的举动来看也颇为的洒脱,此刻狐疑瞅着刘羽,问的却是苏玲珑:“来历清楚么?这么年轻,能是什么神医?别误了你外公的病!”得了,这苏母说话都不带转弯的,直来直去。
苏玲珑还不待搭话,刘羽就不满了,脸一冷:“切!当我巴着求着来的?搞清楚状况,谁求谁!”
“你知道在跟谁说话?”苏母目光就是一寒,脚底微微动了个弧度,居然是一言不合就准备来个无影脚了——不愧是军人世家的人,随便一个女人都英武得紧。
苏玲珑急了:“妈!你还不信我么?他,他真是神医!女儿亲眼见过!”
听得女儿这么一说,苏母方才脸色略缓,也不娇柔做作,当即就大咧咧的发话:“行!你给老爷子看看,治得好我道个歉,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刘羽倒是意外看了看苏母,女人有这性子的确少见,而且刘羽还挺欣赏。
微微颔首,刘羽走上前,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吴司令的眼圈黑得发青,两颗眼珠都是血丝,这得是多久未合眼呐?一大把年纪,看这罪受的。
此刻,吴司令虽然满眼血丝的张着,嘴巴里却说不出话来,已经没力气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刘羽一通按摩下来。吴司令久久未合上的眼皮终于合上了。从鼻孔里传来的均匀呼吸叫苏玲珑喜上眉梢。压低的声音压抑不住喜意:“太好了!果然找混蛋……噢,找刘羽没错。”
刘羽好气又好笑,臭娘们,怕是你一肚子的“混蛋”呱呱乱叫吧!
苏母也是异常的惊喜,毫不掩饰自己的喜色,爽快的招招手:“小神医,今晚别走,就在这吃饭。”
刘羽自无不可。他可是有重要事跟苏玲珑谈呢。
饭局就在军队的食堂包厢,干净卫生,伙食不错,苏母特意从后勤处扒了两瓶15年茅台出来,一手拍开一瓶,大咧咧的丢过去一瓶:“诺,这瓶你的!别地儿喝瓶茅台不容易,这里,随便喝,管够!”这也是大实话。风山军分区每年存的酒就打百万算,风山能说得出的好酒。后勤都有。
苏母好酒,菜没尝一口酒就大口大口的灌,喝了好两口方才直爽道:“刘羽是吧?你说说看,想要什么?能给的多给。”
“伯母,先等等,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刘羽说着侧头看向一旁心情愉快,轻快夹着菜的苏玲珑,张嘴道:“我要你女儿……”
“啥?”苏母猛地一拍桌子,眉毛倒竖:“你要我女儿?小子,别想趁火打劫啊!换条件!我女儿就一个,给不起!”
苏玲珑恶狠狠的盯着刘羽,羞恼道:“混蛋!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庆渔歌默不作声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夹着菜,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哼,自恋的女人,我家刘羽看得上你么?
刘羽嘴角抽抽,没好脾气放下筷子,淡淡道:“能听我把话说完么?我跟你姑娘有过约定,她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可以说了,我的条件是,要她当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
“哈?”苏玲珑母女都傻眼了。
在苏玲珑看来,就算不是觊觎她美色,那妥妥是要好处的,这是怎么回事?要她去当什么院长?我是听错了,还是这个混蛋脑子给驴踢了?
还是苏母反应得快,坐下来直爽的问道:“这,我说刘羽,且不说玲珑有没有路子当什么院长,就算有吧,你为什么要她去?医院院长,这是好地方诶,至少我家是没法子随便插手的,盯得人多,军队伸手犯忌讳。”
刘羽笑了笑,脸色渐渐严肃下来“路子我来想办法,问题不大,之所以要苏玲珑当……”刘羽顿了顿,嘿然笑道:“医院油水多,找个医院圈子的人帮我数钱嘛。”
“滚!”苏玲珑登时就甩脸子,俏脸冰寒:“对不起!我不会替你收肮脏钱的!哼!就知道你这个人不是好人,一手好医术全给你抓瞎了!”
倒是苏母反而沉吟起来,没有吱声,但那藏不住表情的脸分明写着不满意。
庆渔歌早看苏玲珑不痛快了,皮笑肉不笑的嗤笑一声:“苏小姐,收起你那份可怜的自尊心吧,刘羽的苦心不是你这种自大女人能理解的!天下那么多医务圈子的,为什么刘羽找到你?想找人替他收钱,比你会来事的多了去!凭什么找你这个招人厌的女人?”庆渔歌顶着大义的牌子,很夹了些私货,她本人可是嫉妒苏玲珑得眼睛发蓝了都。长得祸国殃民,身份背景还这么强,庆渔歌怎么能不嫉妒,现在可算是逮着机会刺她一刺。
虽然庆渔歌说得难听且刺耳,可苏大美女也不是傻子,一想之下也是,对呀,找谁收钱不是收?而且她跟刘羽这混蛋完全就没这份情,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找她啊!
苏母也投去疑惑的目光,还不待开口,就听庆渔歌得意洋洋的懒散道:“告诉你们吧,刘羽目前正在物色一个合格的院长,至少医德得过得去,好好治理第二人民医院,杜绝医院乱象,虽然你这个女人不招我家刘羽待见,但谁叫你医德不错呢,否则我们吃饱了撑着跑过来呀?”
此时此刻,庆渔歌的牙尖嘴利已经被忽略了,震撼到苏家母女的是内容——刘羽居然是为了治理一个医院才送出一个院长的好位置?这让她俩有不真实的感觉,现在的社会还有损己利人的干部?这也忒奇葩了吧?
“刘羽,你没有骗伯母吧?”苏母说话那就是一个直!
刘羽微微笑了笑:“没有渔歌说的那般高尚。仅仅是经历了一些事。当初有个女孩。我送去的医院,亲眼看着她一点点死在医院冰冷的条条框框和医务人员的冷漠之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女孩这样死去了,所以,如果有个能主持正义的人,我很希望他能管好医院。”
刘羽这番话说得诚恳,饶是对刘羽成见颇深的苏玲珑也动容了——真的很难想象,在你看来一个冷漠无情。麻木不仁的人,原来是装着公正和怜悯的。这让苏玲珑在觉得不真实的同时,刘羽形象前后的变化也给她一个前所未有的心灵冲击。
在她身边太多表面高尚,背地里阴暗的小人,不管是朋友还是同事,都不乏。可刘羽呢?一个表面阴暗,背地里却高尚的人,这份巨大的冲击叫她一时愣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苏母听完良久不语,方才声音低沉道:“是那篇斥责医院冷漠致死女孩的报道吧。我看过,没想到你就是当事人之一……”苏母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小伙子不错,现在难见到你这样的人了,换在我们那个年代,那就是小姑娘人见人爱的棒小伙,如果再年轻二十岁,我一定嫁给你!”
“噗~”刘羽正喝着酒,给这句话呛得半死,脑门一阵黑线,这该是神经被外星人催化过多少回的彪悍的女人呐!
苏玲珑终于被这句话给惊回了神,红着脸恼羞道:“妈!你看你说的都是啥?丢不丢人你?”
苏母却是眉头一扬,直爽道:“怎么?有问题么?这样的小伙子在我们那年代本来就吃香好吧?你爸可不就是为人正直我才相中的?”
苏玲珑给气得不行,闷头狠狠咽了几大口菜,余光却是不住的扫过刘羽,目光里隐隐多了一些别的神采。
“嗯,既然刘羽有这片心,玲珑,你就照办吧,我看那医院也生气得很,前脚死个可怜的女孩,后脚死个干部!是该治一治。”苏母英气豪放道。
苏玲珑小嘴一倔,偷偷看了刘羽一眼,抗拒的嘀咕:“我先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就这样定了!”苏母眉头一皱,大手一挥就把事情给定了,拉着刘羽豪放的喝了好大几杯。
酒到三巡,苏母电话响了,接了电话便嚷嚷了句:“刘羽啊,多待会,我两个弟弟要来,让他们见见你,他们要感谢你什么,你甭跟他们客气,给你什么就接着,晓得不?”
刘羽含笑点头,苏母的性子叫人喜欢啊,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很有安全感。
苏玲珑耳朵动了动,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我说刘羽,待会我表妹们来了,你可得把持住,她们可漂亮着呢,别像那次对我那样……那样无理……我表妹身手厉害着呢,小心她揍死你!”苏玲珑还是如以往那般挤兑刘羽,可话里却没有那股怨气,有的是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庆渔歌听了,立即把凳子朝刘羽挪了挪,虽然她不介意刘羽身边有其他女人——介意得来么?屋里头就藏着俩呢。可是,本能的她还是想霸占刘羽,能看紧刘羽时,就坚决不让他吃别的女人。
“呵呵,我侄女都有未婚夫了,谁惦记也没用。”苏母笑呵呵的。
一桌人没等太久,苏母的两弟弟在看完老爷子身体安好之后就赶到这边——他们接了通知就连忙赶来,饭也是没吃。
随着门被打开,刘羽背着门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约莫五六号人,进来就带着一股喧闹。
苏母乐呵呵的站起来,冲着门外的指了指刘羽:“来,给你们介绍,就是这位小神医救了老爷子,他叫……”
刘羽顺势站起身,转过身去,登时,刘羽在石化的同时,门外不约而同响起同一道惊呼。
“刘羽!”
苏母愣了,看看石化的刘羽,再看看吃惊得如同见了鬼的弟弟们,傻眼道:“你们都认识小神医?”
苏玲珑也傻眼了,她这个位置能看清刘羽的表情,那分明就是吃惊的模样!
“怎么是你们?”刘羽是要多吃惊有多吃惊了,这些人每一个他都认识,至少都见过!
其中一帮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女神未婚妻吴筠婷一家!
气场十足,美貌冷艳的女神吴筠婷,状若文静,眼珠贼溜溜乱转的吴筠梦,傲慢冷漠,略显稚嫩的吴浩然——还有一位中年人站在他们身前,不是别人,正是在高速公路,那个开着宝马跟收费站孙笼争二十块钱该不该交的嫉恶如仇的中年人,估计就是未来岳父了。
而另一帮,更巧,居然是吴峰和他那将不久于人世的儿子吴魏!
这六人,每一个刘羽都无巧无不巧的认识!
他们中,认识,但不知道刘羽名字的,只有他的未来岳父了。
你说说,刘羽能不吃惊么?
那边也异常吃惊,治好老爷子的小神医,他们居然都见过或者根本就认识,而且渊源不小!
在两方僵持了十秒后,小筠梦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哇!原来是姐夫!”小嘴里呼啦呼啦喊着,便一手拉着傻愣愣的吴筠婷过来,惊怪连连:“太神奇了!爷爷的救命恩然居然是姐夫!”
听到姐夫两个字,庆渔歌脸上就爬出一抹苍白,不知为何,只认利益的心没来由一颤。
而苏玲珑在得知自己的表妹就是刘羽的未婚妻,第一次觉得美貌略胜于自己的表妹,有点刺眼,虽然这种感觉很淡,却真的有……
“哈!小伙子,你就是涛风的儿子!”未来岳父吴君见了鬼的表情,愕然许久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极其欣慰拍着刘羽的肩膀。涛风就是刘羽的死鬼老爹,刘涛风了。吴君想过自己未来女婿的德行,听说是当官的,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痛快!现在当官的能有几个好东西?他对这些肮脏相当愤慨,否则也不会为了20块跟孙笼顶起来。所以,来见女婿,他心里是憋着闷气的,错非跟刘羽家早就定了亲,他早就强行中断所谓的婚约了。
可是此刻,那是乐开了花!刘羽给他的印象非常深,那个穿着交警衣服的小伙子,主持正义查高速公路,而且不久之后,他就从本地的报道上看到了风首高速公路彻底开放,这多半是那个小伙子干的。
而好死不死的是,这小干部居然就是他的未来女婿,积压心头多时的闷气一朝散尽,很是快慰。
“您是吴伯父?”刘羽吃惊得张大了嘴,若论世间巧合,真没定数,随便碰上的一人居然就是未来岳父!
吴峰短暂错愕之后,那张一看就是搞政工的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一丝淡笑:“原来是刘队长,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刘羽笑得僵硬“你好,伯父,又见面了。”
身后的吴魏在看到刘羽时,目光闪了闪,惧怕居多,怨气却也是有的,陡然,他目光一凌,刘羽不是跟秦雨搅合着么,怎么成了堂姐的未婚夫?不行,这事我得说说,一来泄私愤,二来不能让堂姐受骗。
“哈!小羽就是筠婷的未婚夫?这可巧了!”苏母喜得合不拢嘴,她挺中意刘羽的,得知就是侄女婿,哪能不高兴?
一桌子人重新坐下来,各个表情丰富。
然而,轮到介绍人时,尴尬的一幕终于还是出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证据
“姐夫,这个女人是谁?”其实小筠梦打一进来就一直注意着庆渔歌。
实在没法不注意,两人挨得太近了,几乎是并肩坐着,而庆渔歌表情又古怪的很,是个明眼人就知道他俩不是寻常关系。
此话一出,进来几号人目光都落在庆渔歌身上,庆渔歌心头一片苦涩,该来的迟早会来,只是来得太早太突然,她毫无准备……
吴魏暗暗得意,哼,不用我多嘴你就完蛋了!
吴君笑容渐渐收敛,目光深深的盯着庆渔歌,耳朵却竖着,等着刘羽的回答。
而刘羽的未婚妻,吴筠婷,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先察觉到庆渔歌的存在,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一定跟刘羽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就看刘羽承认不承认罢了。她想不到,才第二次见自己的未婚夫,那个连碰她都害羞的单纯男孩,才多久居然就有女人了!中间不过几个月吧?一个人怎么可以蜕变得如此之快?
作为几乎完美无瑕的女人,吴筠婷当然不可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搞外遇,对刘羽,她仅有一丝好感,仅此而已!她要看看,这个男人要怎么撒谎掩盖自己的荒唐,怎么在明眼人前扮虚伪无耻的小丑。
一屋子人都等待着刘羽的回答,因为这句话屋子里闹哄哄的气氛瞬间压抑到极点。
瞅着越来越压抑的氛围,苏玲珑嫣然一笑,一手拉住庆渔歌的手臂,咯咯直笑:“你们都干什么呀。渔歌是我朋友。她是记者。我请她来的。”庆渔歌出乎意料的为刘羽解围!
苏母大有深意的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却没有戳破。
闻言,吴筠婷一家也是略略意外,苏玲珑性子跟她妈有几分相似,耿直,不太应该说假话。
可是,让他们怎么也不相信的是,这俩人太暧昧。怎么可能只是一般朋友?
“年轻人嘛,注意分寸就行。”吴君无声叹口气,明知他的未来女婿有外遇,却只得帮着打个掩护,一来是刘羽父辈的旧情,二来确实中意刘羽。
吴筠婷俏眸闪过鄙夷之色,表情不咸不淡:“公共场合,你是不是得注意点?”
此话一出,庆渔歌知道,大家为了面子好看。装聋作哑了,所以。她趁势站起来,脸上噙着淡笑,心里头却满是苦涩的伸出手跟吴筠婷握手:“你好,我叫庆渔歌,是刘羽的朋友……”
哪知,吴筠婷冷眸一闪,挥手抽开了她的手,淡淡道:“不习惯和陌生人握手。”
然而,吴筠婷还没生出报复的快感呢,耳畔就传来刘羽轻轻的笑声:“你们都在说什么呢?庆渔歌是我女友,有问题吗?”
好不容易略微缓和的气氛陡然凝固到极点!
吴筠婷不敢置信的侧过头,刘羽的回答那么随意,那么淡然,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这让吴筠婷没来由生出羞恼和不甘的情绪,在胸腔中疯狂蔓延,与此同时,一股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这真的是认识的那个刘羽?
女人有时候是很奇特的生物,刘羽如果拼命的像小丑一样掩盖自己的荒唐,吴筠婷会看不起,会鄙夷,看不起这种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可是当刘羽敢作敢当,风轻云淡的承认,她又忿忿不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为什么当着我的面承认?你就不会撒谎呀!
“你们都是什么表情?”刘羽淡笑着扫视一圈,顺势拉庆渔歌坐下,紧挨着自己,毫不避讳的显示着庆渔歌的身份。
“姐夫,你说什么呀?她是你女人,我姐怎么办?”小筠梦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
吴筠婷觉得自尊心受到侮辱,哪肯等刘羽回答,寒着脸脱口而出:“我跟他有关系么?扯我干什么?”
刘羽侧过头,轻轻点头笑了笑:“随你吧,反正我的女人不止一个,容不下她们,我也就容不了你。”
吴筠婷快气炸了,什么叫我非得容得下她们这些野女人?有你这么理直气壮搞外遇的么?你到底把不把我当你未婚妻?
吴君脸色沉下来,声音格外响亮:“刘羽,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你以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不管了,但是,想娶我女儿,从今天开始,把她们都给我赶咯!”吴君绷着脸训人的时候,的确相当严厉,怪不得小筠梦一家都怕他。
吴筠婷默不作声,愤恨的瞪着刘羽和庆渔歌,她自觉受了委屈,所以等着父亲替她做主。
哪知,刘羽扬起很诚恳也很认真的脸庞:“她们都是好女人,为了你家姑娘赶走她们,我做不到,是我的女人,就没必要被藏着掖着受委屈。算我对不起吴筠婷吧,她不愿意嫁我,我不会阻拦,我俩本就没啥感情,一纸婚约不能说明问题。”
这下好了,话都说死了,回旋的余地都没。
心高气傲的吴筠婷想死的心都有,生平就没受过这种侮辱!其实她就不想想,如果真不愿意嫁给刘羽,怕是巴不得刘羽有许多不良记录,好趁机结束婚约呢,哪可能觉得受辱?
“刘羽!”吴筠婷俏脸冰寒,气得颤抖着指了指刘羽又指了指庆渔歌,她脱口就要说两人从此无关,但刘羽那不在意的淡笑在她看来是最大的轻蔑!就这么退缩,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她被几个小三逼走了?想她吴筠婷事业、美貌哪一样不是女人中少有的,多少男人都梦寐以求,被几个野路子的小三逼走,她就丢不起这份人!
还有你刘羽,想就这么把我撇开,陪着一帮女人风流快活?做你娘的春秋大梦!老娘偏偏不让你如意!等我把你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都赶走,再甩掉你,看你跟谁快活!
“我们继续婚约!”吴筠婷渐渐敛去怒色,神色平静下来,体现出她女强人冷静的一面。
吴君眉头一皱,开口就要怒斥,却给吴筠婷打断:“爸,我决定了,这么容易退缩,就不是你女儿!”
吴君沉吟一番,眉头渐渐舒展,闷哼一声悻悻作罢。其实在吴君看来,男人嘛,风流有什么错?他自己在雨山可不也偷偷养着一两个情人?只是家里不知情罢了!只是刘羽这小子太点背了,刚巧给抓到正行,而且人也太重情,居然就这么承认,你撒个谎,岳父我其实可以帮你打打掩护嘛,真是的。至于女儿……咳咳,委屈一点就委屈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俩孩子她妈还不是好好的陪着他,也不见少块肉什么的。
若是这番内心独白给在场的人知道,怕是得惊掉眼珠子,出了名正经威严的吴君,居然内里风骚?还包养情人?
话虽如此,气氛却终究是僵下来,眼看这饭也没法吃下去。
看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刘羽噌的一下站起来,告了个罪:“哈,伯父伯母,我还得回家赶家里的饭,你们慢吃。”
一群人愕然,都在这里吃了一半,还往家里跑干啥?
殊不知,刘羽是逢晚饭必在家里,这一点雷打不动,错非苏母当着面邀请,推不过,刘羽多半是不会应晚餐的,连齐建华都约不动,何况是苏家?
于是在一群人愕然之下,刘羽拉着庆渔歌扬长而去,临走丢话:“老首长还需要几次治疗,什么时候需要再联系我。”
回到车上,庆渔歌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方才深吸一口气,鼻音稍显浓重:“你怎么那么傻?都在给你台阶下,你干嘛犯傻?”
刘羽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淡淡道:“是我的女人,就没必要受委屈,这一点你记好就是,不要自卑。”
庆渔歌鼻子一酸,没人知道刚才她是多么委屈,多么难堪,仿佛偷人家丈夫的女人被抓住,那种羞辱深入骨髓。可刘羽坦荡荡的把她拉出来,甚至不惜和自己惊若天人的未婚妻翻脸,巨大的冲击让她利益至上的信条剧烈动摇。
似乎,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不能讲情,至少,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讲一讲……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踏实渗透全身,靠在车座上,酣畅而深沉的睡着。
当她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绿柳别墅的床上,而刘羽,在回家陪小雪吃过晚饭之后,现身在了一处小酒楼。
“刘队长,您别光看着我吃啊。”韩涛笑呵呵道。
刘羽打个了嗝,拍了拍肚子,摆摆手:“吃的够多了,我喝点酒就行,嗯,说说吧,找到段长城的什么资料了?”
韩涛警惕的四下环顾,掏出一个档案袋来。
刘羽当场便撕开一一看起来。
第一份是几张照片,是儿子段长江赤身**跟一个女人在床上大战的情景。
“不错嘛……”刘羽扬了扬眉毛。
韩涛嘿然笑道:“我冒充服务员,在他房里装了摄像头,本事不错吧?”
“拍摄角度不错……”刘羽补充了句,呛得韩涛脸发黑。
刘羽放下照片,微微摇头:“可惜没用,女人对科级以上的官员,用处不大。”
这一点,韩涛深以为然,显摆自己的见识:“可不是么?去年不是有个副省因为女人落马?表面上是这样,内里还是政治斗争嘛,我们搞新闻的最清楚了。”
刘羽撇撇嘴:“你未必就清楚!官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一个政治斗争解释不了所有问题。”
拿出第二份材料,刘羽倒是真意外了一把,这是一个小本本,记录的是许多人名和时间、财物等等。
“嘿,你还有做小偷的潜质?账本居然也能被你翻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精神病前科
韩涛自鸣得意:“嘿嘿,刘队长,不是我吹,正儿八经的小偷还没我会搜东西呢?一般的小偷也就找找床底柜子之类的,但殊不知花盆底、画框、鞋子底、米缸这些地方儿才是藏好东西的地方,这本账目就是在一个米缸下找到的,这米缸周围丁点灰都没,一看就是经常挪动的,妥妥是有问题嘛。”
刘羽嘴角抽抽:“长见识了,改天我米缸下得养条蛇……”
刘羽随手翻了翻账目,眉头微皱:“这是段长城收受的贿赂?用处不是太大,一个处长都未必拉得下来,何况是副厅……不过,怎么现在的干部都喜欢记账?不怕给人翻出来把自个儿埋了?”
“嗨!这有啥不好理解的?”韩涛不以为然:“官儿越大,接触到的人就越多,送礼多了,谁记得来嘛?正经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以贪官人人都有一本帐。”
刘羽微微颔首,抽出第三份,一看之下眉头皱了皱:“这不是郊区那块待开发的地段么?”
韩涛神神秘秘道:“这里边儿有块地是段长江的,他旗下有个房地产公司,以远低于同地段的价格拿下了地皮。”
刘羽顺手甩了,翻翻白眼:“查无实据的东西,那还不如这账本来得实在!”
“听我说完呀!”韩涛贼兮兮道:“段长江的公司搞拆迁搞出了人命!”
刘羽悚然一惊,出人命了?兴许有搞头:“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搞到的消息?”
韩涛心虚瞅了瞅刘羽的警服,讪讪道:“我听了传闻。然后冒充警察去当地派出所查的资料。他们的原始笔录还没来得及销毁。可惜看得紧,没法子顺出来。”
“靠!冒充警察?”刘羽登时就一番眼睛,不爽道:“警告你啊,别有下次!”其实刘羽也挺意外的,这韩涛那真是装啥像啥,真正一个眉眼挑通,机灵通透的主。扮服务员像服务员,扮小偷比小偷更专业。扮警察能瞒过警察的眼力鱼目混珠,这种人若是给他一点助力,啧,那真不得了!
“说说,是怎么个人命法?普通的闹出人命,跟段长江怕是扯不上关系吧?”刘羽问道。
韩涛凝重的点头:“的确不是一般的人命案,因为死的是全家!”
“起因跟一般的拆迁死人案差不多,都是因为拆迁费,其实段长江公司给出的拆迁费不少,毕竟他身份特殊。在拆迁费这明面上动手脚造成**,被外人注意到。那纯属给自己找麻烦,而遇难这一家便是指望着多要一些钱,也就是钉子户,不仅不搬走,还隔天差五的去公司门口闹。”
“开始闹一阵没啥事,后来这家的大女儿去了之后再也没回来,因为,她不知怎的从段长城的公司跳楼自杀,据说,是据说哈,这个女人生前有被虐待的痕迹,可惜尸体被抢着火化了,又没有图像资料,查无实据……然后那一家就怒了,拼了命的闹事,准备纠集亲戚去段长江的公司闹事,可是,在前一天深夜,一家被人割喉惨死,上至70多岁的老太,下至12岁的女娃,一家5口人,全死了!”
刘羽听得直皱眉,灭门案!这应当是重案才对,各方媒体多少有报道才是,怎么就没听过任何风声呢?恐怕,真有人盖下来了,所以没有任何声息!而且,以段长江这个涮了他面子就拼了命要你命的精神病,没准他还真干得出来。
“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这跟段长江有明显关系么?”刘羽皱着眉问道,是个明眼人就能知道,多少跟段长江有关,若没证据,那就是胡掰。
韩涛极其神秘的掏出一个内存卡:“这里面就有一个视频文件,是一个月前那一晚的情况,里面就有段长江在现场的片段!”
刘羽眉头一挑,却是不答反问:“你怎么拿到的视频?”
韩涛得意洋洋道:“我仔细看过那里的地形,意外发现隔壁已经在施工的工地有摄像头,是夜里看工地材料的,其中一个刚好对着那户人家的方向……然后塞了保安五百大洋,就真找到了这段视频。”
刘羽轻吸一口气,韩涛这厮用起来不是一般顺手,叫他找材料,那真是找对人了!
握住这枚内存卡,刘羽心头冷笑,段长江啊段长江,任你老子是常务副市长,看这回谁能救你?
“这次就谢你了,忙很大,有机会帮你介绍介绍活。”刘羽扬扬眉头道,心说这韩涛是不是可以发展成自己的人?这人大有用处,虽说小人本性,但小人想要的是什么?利益!只要能用利益掌控,问题不大,不让他接触自己太核心的东西,就更没问题了。
韩涛喜上眉梢,接触刘羽这么一段时间,他知道刘羽绝对是说话算话的那种,轻易不许诺人,既然许诺,那一定是要帮他了,心说这么些天没瞎忙活。
“等我消息吧,在风山要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通知我。”刘羽说完这么一句就回去了,并拨通了周明的电话。
“周支队,一个月前,城南郊区派出所有没有提交一起灭门案?”刘羽打听道。
周明正喝着小米粥,含含糊糊的回答“应该没有,我上任处理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沉积的重案,一个月内的灭门案并没有,怎么?什么事又撞在你手里了?”
果然是被压下来了啊!类似5口灭门案,那可是极其轰动的大案,一个派出所就算有刑侦职能,怎么可能管得过来?而没有上报,那一定是被一只大手压下来了。
“呵呵,怎么可能撞上我……”刘羽干笑一声,当然不是事撞我的,是哥们儿我专门找撞的!
“事情是这样,我接到热心群众举报,嗯,真是热心群众,那个,在城南郊区拆迁区发生一起5口灭门案,出于一枪正义以及大公无私的心,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
周明手一僵,声音陡然一沉:“你说真的?”
刘羽很肯定的表示:“我手里头还有充分的证据。”
周明沉吟一番,方始沉沉的发话:“跟某些有权人相关吧?”这么久不上报,没人压下来才奇怪。
要不说领导就没几个笨蛋呢?刘羽只得老实交代:“周支队,可能跟常务副市长的儿子有关,这事你管不管得来?”
周明倒抽一口凉气,常务副市长?他如何招惹得来?等等,这小子是正义心爆棚还是另有原因?
“刘羽啊,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跟段家有仇,故意抄人老底?”
刘羽嘴角一抽,他还想瞒着来着,眼下看来,非得拖出部分事实:“嗯,仇不是太大……也就不死不休那种……”
周明脸面凝重,顿了足足一分钟才深呼一口气:“说吧,证据详实么?如果只是捕风捉影,除了惹人没有任何好处。”
“有录像。”
周明掐断了最后一丝侥幸,对刘羽,他不能不忙,人家背后可是站着齐家呢!甚至,他不介意帮着刘羽耍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比如上次弄死孙姓父子俩。因为,一个是的确欣赏刘羽,一个则是他也算是齐家一条线的,虽然人家未必就知道他的存在……
“明早把材料递交上来,我亲自关注。”
刘羽心底一松,忍不住加了句:“要马上把段长江抓起来,不然,他就出国了……”这个担心不是多余的,类似的事情真没少发生,有实在抗不住的人,提前出国,你愣是拿人没法子。
“还用你说说?”周明没好气的挂了电话,在请示过蒋新国,得到肯定之后立马立案,并且第一时间就把段长江传唤来了。
这一举动,再度不大不小的震撼了风山官场一把,所有人都在想的是,波特案子已经尾声,这个时候把段长城的儿子抓起来调查,这里头很有文章嘛。
饶是段长城本人也毛骨悚然,是谁在背后阴我?以段长城的位置和信息量,不难找出幕后黑手,正是他头一阵处处针对的刘羽!
“是他?”段长城漆黑的脸庞拧成一块疙瘩,换了别人,段长城或许还不会如此纠结,但是刘羽太特殊了,人家是齐建华的人,这个时候找他麻烦,是他本人的报复还是齐建华授意呢?
不过,不管是刘羽还是齐建华,当务之急是在案情没有深入的时候,把儿子尽快捞出来!
“哼!想整倒我?单凭这一点,不够!”
刘羽在支队审讯室第二次见到了这个经历有些奇葩的段长江,还是如第一次见到那般,面黑,身材矮,神色傲慢冷漠,这么看去根本不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审讯他的是两个老刑警,可段长江怎么吃这一套?歪着脑袋好整以暇盯着两位刑警,反倒把他俩盯出了白毛汗,这可是在审讯副市长的公子!
“放心吧,有这段视频在,他的口供只会作为辅助参考证据,不会作为决定性影响,检察院那边会酌情定夺。”周明劝慰一声,可微微皱起的眉头里却有着一丝丝的隐忧,公安这边好说,但是检察院呢?法院呢?段长城就不能插手么?
事情比周明想得更严重,就在几天后,段长江的律师来了,提供了一份段长江有精神病前科的证据,并表示,这段视频里,段长江显然处于不能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的状态,所以,不应该负法律责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惊现杨天龙
这律师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在这段视频里,段长江是带头的,手里拎着一把刀,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随后才是别人。这种情况下,会是不能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的状态?那他怎么不一刀砍了身后的人?而是有目的有针对性的冲进那户人家?
但是,这个过程是要经历司法鉴定的,公安插不上手,段长城的发力点应该就在司法那边!
刘羽听后,眉头一挑,他倒是忘了,段长江这个奇葩的精神病。当初本来无病,后来出于保护他送进精神病院,结果真的就是精神病了。
刘羽不是太失望,儿子精神病杀人不负法律责任,但监护人,也就是段长城,那是要负责人,赔付受害者家属的,单凭这个黑点留在他的档案中,以后想进一步都难如登天!而且,灭门了都,儿子就算无刑事责任,那也绝对是被严加管控,否则放任一个动不动灭人全家的精神病在外,还不闹民愤?
这么一看,虽然没有彻底整死段氏父子,但这绝对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只是,刘羽过于乐观了,就在周明积极准备材料,递交到检察院时,突兀接到省里通知,要接手这起案件!并且派专人把段长江提走。
段长江有恃无恐的呆了几天,临走前给一个小警员留话了:“告诉刘羽,我会回来的,咱们没完!”
当刘羽接到这么个消息时,首先是意外,其次才是愤怒!段长城居然在省里有人?叫他愤怒的是。省刑警支队居然插手了!这么一来。不仅段长江安然无恙。怕是段长城也压根不会受到影响!毕竟这起案件还未对外公开,不声不响的处理掉,对省刑警总队没有难题。而刘羽最近一系列准备全泡了汤!
想都不想,刘羽一个电话打到了石利民的头上:“石副支队,你行啊,居然不吭不哈的抄了我后路!”
石利民懵了:“刘羽,能说清楚么?”
“别告诉我五口灭门案不是你省刑警拉走的!这是我盯着的案子!”刘羽森然的发话。
石利民恍然之后,忽地笑眯眯道:“刘羽啊。跟我这样有啥意思嘛?不就是想打听点消息么,直接问不就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忙活波特的案子,哪可能有闲心管别的案子?”
“老狐狸!”刘羽嘀咕一声,他还就是想从石利民这里诈点消息出来,担心石利民拿所谓的内部团结说事儿,方才诈一诈,此刻没好气道:“帮我打听打听,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搅合?”
不料,石利民却是张嘴即来:“不用打听了。这事儿我知道。”
顿了顿,石利民收起笑意。脸庞显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刘羽,这件事,我劝你算了吧。”
“说清楚!”刘羽心头一凛,石利民的口气实在太不对劲了!
“你得罪的段长城,背景很大……”石利民有些讳莫如深的答道:“你知道是谁打招呼到省公安厅么?”
“他是……张青松!”
刘羽瞳孔骤然猛缩,张青松?中州省叫张青松的人很多,但如果这个人是省长的话,那就只有一个!
居然是张青松打了招呼!
刘羽明白了,为什么段长城和曾碧海区区副厅、正处就一而再再而三在齐建华眼皮底下针对他,那是因为,人家的靠山相当强!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张青松的背后必然是紫家!否则一个省长在齐建华跟前耍威风,不早给齐老拿拐杖打跑了?
“所以,放手吧,别给自己惹麻烦……哎,其实麻烦你早就惹了,李宏伟也是张青松的人,结果给你弄得提前病退,一个省委常委、省会城市市长,你足以自傲了。”
李宏伟也是张青松的人?刘羽终于明白齐建华那句话的意思了,段长城针对他,不是因为儿子,而是某件事留下的手尾,说的可不就是李宏伟这件事?
这一刻,刘羽骂娘的心都有,我跟紫家天生犯冲,一手拉下的第一个干部居然就是紫家的人!
这么一来,有张青松罩着,段长城基本是四平八稳,能撼动他的事没多少了!
“对了,下午过来开会吧,波特的案子告一段落,要开个总结报告,小组成员都必须到场。”石利民提醒了句。
刘羽脸色难看的挂了电话,驱车赶到专案小组办公地点,他脑门里都是段长城的事!操蛋了,瞎忙活一场,张青松居然冒头!以后要收拾段长城难度凭空增添n倍!甚至刘羽都毫不怀疑,煤矿坍塌案,恐怕还会被张青松一手按下去,连个气泡都冒不出来。
晕头晕脑的听完报告,无非是针对前期工作的总结,成果喜人,部分不足,部分同志表现突出等等,走走形式,意思不大。至少在刘羽听来,真没多大意思,吹嘘得再厉害,没有抓住头目杨天龙,这次省刑警总队大批出动就是被打脸!
当然,真正的重头戏在后头,省刑警收队,那么意味着要问责了,到底该谁倒霉,马上就要揭晓了!
散会后,刘羽抱着一摞资料回中队,美其名曰小组成员复查,有无补充的材料。
压着闷气回到中队,资料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正琢磨着该怎么想办法绕过张青松给段长城来一剑,冷不丁的秦雨来了个电话。
“刘羽,听说你队里要搞庆典?那个,能不能帮我大妈一个忙?”秦雨不大好意思。
刘羽翻翻白眼“你大妈?她好意思叫你打招呼?差点没把你卖给别人了!”
秦雨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刘羽,你帮她一回吧,我大妈这人是很势利。但这么多年多少照顾过我家。这点人情总是要还的。”
刘羽搓了搓牙花子:“算了。叫她在一个小时内赶到,过时不候!别怪我没给机会她!”
让刘羽想不到的是,一个小时还不到,不,应该说十分钟还不到,张飞燕就坐在了刘羽的办公室,笑呵呵的捧着茶喝……
“来得还挺快……”刘羽无语,估摸着张飞燕早就候在大门口了。得到消息就跑进来。
没好气的拎着资料翻了翻,真要准备礼品,蚕丝被是比较合时宜,而且实用,比什么口杯之类的都要强多。不少干部逢年过节就抱怨,能不能不发挂历和口杯了?一年发好几个口杯,挂历发好几份,最后全是送人的货,没捞着半点好处。
“这种蚕丝被先给我拿样品过来。”刘羽面无表情道:“价格你给我砍平了,比如这床报价2999的。厂家拿货价上,你一床拿100。除开成本、运费、折损,一床你至少能拿50块吧?”
张飞燕登时为难道:“刘队长,不赚钱的话,我也能帮你做做,谁叫你是小雨男友呢,都是一家人,可你不能叫我亏啊!账哪是怎么算的?公家的钱出了名的好赚不好拿,到时候不赔我就烧高香了。”
刘羽冷哼一声:“往我这孝敬的钱就算了,不稀罕,队里财务那边我会打招呼,货到付款,不扣你一分钱,还有问题么?”
张飞燕说为难,哪是为这里,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开个高价本钱还是回来了,之所以为难是利润点太低了!一床50,这一场庆典才多少床?了不起50床吧?也才赚2500来块!
“刘队长,到时候可能预订多少床?”利润低只能以量取胜。
刘羽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参加,含含糊糊道:“有了具体数据再说吧,会通知你的。”
张飞燕哦了声,琢磨着回去给侄女做做思想工作,看能不能给刘羽说说,真是的,反正是公家钱,你看得这么紧干什么?
蓦地,张飞燕目光落在刘羽抱回的一摞资料上,最上面的是波特的主要负责人头像,其中最上面的赫然是杨天龙本人。
“咦,这不是老王么?怎么有他照片?”张飞燕目光一凝,吃了一惊,拿起最上面一张纸哑然失笑:“刘队长,这是什么呀?怎么我对门的老王照片上了你资料了?”
刘羽起初还不大高兴,喂,别乱动我资料行不?可随即身躯一颤,凑过来目光灼灼的问道:“你说最上面这个人是你对门的老王?你确定?他什么时候搬来的?干什么的?”
张飞燕感觉气氛不大对,狐疑又认真的看了一遍,很肯定的点头:“就是我对门院子的老王,四十多岁,圆着大肚子,人笑呵呵的,好像是大半个月前搬来,至于干什么的,似乎没工作吧?反正我没见他出去工作过,多半时候都呆在家里。”
靠!杨天龙居然还在风山没走?
公安厅调动了风山整整一成的警力,专门找杨天龙,各种场所都查过,就差打洞了。可愣是没发现,最后省刑警判断,杨天龙很可能已经在市外甚至省外,已经放弃搜捕。
“你家在哪?”刘羽诧异,杨天龙到底是躲在哪个神奇的旮旯而没有被查到呢?
“就在市政府大院旁啊,新建的一栋,听说是什么洪鸣开发商的楼盘,反正首付就花了我30来万,以后每月还要交2000多的房贷哩。”张飞燕不忘吐一吐苦水。
市政府大院?刘羽一拍脑袋,这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市政府大院旁的房子,住了不少公务员,指不定就有领导或者领导亲戚!你说风山有眼色的警察敢查这一块么!
而杨天龙恰好就抓住这一心理,住在了那里,静静等风头过去。
“哈!喝了一缸苦水,总算喝出一块糖来!”刘羽眉飞色舞,这可是**裸的政绩,于仕途大有好处,站起身后,刘羽又顿住了:“啧!这样不行啊,这口独食我吃是吃得下来,只是未必消化得了,毕竟我不是刑警的人,没个里边的人照拂,吃进去的独食好处未必落得我刘羽的头上,平白惹人眼红,遭了人嫉恨,不动声色的把我的功绩淡化却是大大可能!”
有了这么一番算计,刘羽琢磨着联系了石利民:“石队长啊,带点人吧。”
石利民吃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这是要?”
“有杨天龙的线索,去看看,不敢保证。”刘羽眼珠转了转,这个人情卖得应该不小吧?等等,还要加一句:“我队里的人打听好久才得到的消息,不是太准确,嗯,不准确……
石利民是谁,什么听不明白?轻轻笑道:“我带两个跟班,咱们这里集合……”
石利民看出自己给人情增值,刘羽是明白,只是:“只带两人?石队长,万一人跑了,可没地方找他第二次了!”
石利民跟刘羽没啥见外的:“呵呵,刘羽啊,你怎么不想想,上头都撤销对杨天龙的抓捕,咱们把人抓回来,是给他们惊喜还是给添堵?若大张旗鼓把人抓回来,这抓还不如不抓。”
刘羽傻眼,还有这么个道理?抓了还不如不抓?
“那怎么办?难道明知道他在,咱两眼干望着?”刘羽忿忿不平,官场处处是条条框框。
“所以,就带两人,而且是下班后,咱们同志回家路上撞见的。”石利民一边说着,一边刷刷在纸上写着俩人的名字,丢给身后一人。
刘羽还是不太明白:“可这么不还是抓回去了么?该难看的还是会难看。”在石利民面前,刘羽毫不掩饰自己官场的苍白。
石利民叹口气:“脱了警服,咱们便是意外收获,穿着警服,咱们便是违背上级意志,你说有区别吗?”
刘羽很有些无语,最近他挺得瑟的,觉得自己长进不少,可这么一个小小的抓捕方式便是弯弯道道,让刘羽很是感受到所谓“存乎一心的微妙”。
半个小时后,石利民带着俩心腹,清一色的便服,刘羽也脱了警服,跟普通人一样,在那栋楼房下的小馆子吃着饭喝着酒,只留一人在车里暗中观察那栋楼房动静。
“汗,瞧我们这哪是抓人?”刘羽翻翻白眼,人家抓人都是直接去的,他们可好,非得吃饭留点证据,还是给上级看的。
“呵呵,习惯就好,这年头,想办点事哪会那么容易?”石利民不以为然呵呵笑了笑。
“算了,那就吃吧,当是庆功好了。”刘羽砸吧砸吧嘴,官场要学习的地方还有许多呀。
石利民怪怪的看看刘羽,微微摇头道:“庆功?嘿,咱们庆功,怕是得有更多人嚎丧了。”
刘羽两眼一眨:“这里头怎么个说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假酒喝出真郁闷
“你觉得所有人都巴望着咱们公安机关,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揪出所有人来?”石利民反问了句,对于刘羽,他不吝啬指点一二。
刘羽现在思忖间缜密不少,琢磨一阵道:“你的意思是,抓的人越多,被挖出来的情况就更详细,要遭罪的人越发的多?”
石利民微微赞赏:“大致就是这个理,你信不信,现在盯着咱专案小组的人多得是,但除了我们自个儿,各个都巴不得杨天龙逍遥法外,别给捉回去。”
顿了顿,石利民很是无奈的喝了口酒:“给你说说吧,这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一个杨天龙,顶了天就一个人,我们公安真想豁出去抓,你就是老鼠投胎,会打洞都跑不掉!但实际情况是,我们连他的人影都找不着!”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扯咱专案组的后退?”刘羽眼睛眯了眯。
石利民不否认也不承认,脸皮翻了翻:“别看风山警方挺配合咱,抽了整整一成警力协助,但倘若这一成警力里头哪怕有十分之一咱们专案组调得动,嘿,这案子早结了!”
“是省里有人施压了吧?”刘羽想的是,案子就发生在风山,风山警方不豁出命配合,来个将功折罪,还明里暗里扯后腿,这是门前挖陷阱,自个儿坑自个儿?死也不该是这种死法吧?
“未必就是省里。”石利民讳莫如深闭了嘴。
若是一般人,或许不太明白石利民的意思,刘羽从齐建华那得到不少。所以。看似石利民的话不好理解。刘羽偏偏跟得上思路,怔怔望着窗外叹口气:“到底是国家重要,还是权力斗争重要。”
很显然,发话的,很可能是京里的人,有人想通过这次事件打压某些人,安插自己的人进来,有人则想阻挠。传下了意思。
刘羽有些发闷,想好好干件事,为什么就这么难?我们做的是为国为民的事,为什么阻力不是来自敌对势力,偏偏是咱们自己人?
忍不住心头那口郁闷,刘羽猛灌一杯酒“靠!我们是自取其辱了!把危害国家公共安全的害群之马给抓回去,回头还得给自己人唾骂?”
“哈哈,别生气。”石利民笑呵呵的给他倒了杯酒:“现在就生气,你这警察是干不长,迟早得给气死。比这更气人的都有。随便说个,我还在基层的时候遇到过这么个情况。有个同事老婆在供销社工作,回来路上给人拉野地里强奸了,那会的治安可比现在乱得多,强奸案尤其多,同事发了狠气,终于把人抓回来了,狠揍了一顿,结果你知道是怎么不?”
“强奸犯被放了,我同事带着他老婆上门给强奸犯道歉赔礼,为什么?强奸犯是镇长的表弟!赔了一千块钱了事,那时的一千够顶现在的一万!而且听说那晚他老婆留在了那里,伺候强奸犯,不然我同事警察都没得做!虽然后来,我那同事风光了,弄死了那强奸犯,强奸犯的家人也给他整了个家破人亡,死的死残的残,还把那镇长也弄进牢里了,但事情还是这么发生了,一辈子的疙瘩,他至今没能从阴影里走出来,所以,警察有警察的无奈,受不相关权利掣肘太多太多。”
刘羽唏嘘一阵,旋即翻翻白眼:“不受制肘,就没有警察这部门了。”
石利民意外的望了刘羽一眼,出神了一会才苍然一笑:“是啊,谁敢给一把不听指挥的机关枪上满子弹?”
两人本是假吧意思的喝着酒,却真喝出惆怅来了。
“头!目标出现!”对讲机里,观察的警员发现目标。
刘羽和石利民放下杯子,一个翻身就冲了出去,临走前,随身的一个警员付了帐——还要了发票,回去给领导看看,咱们就是来喝酒,随便逛逛。
“不对!目标身边有可疑人出现。”观察警员又及时汇报。
刘羽石利民闪进暗处,探头观察。
“难道还有没进入眼线的嫌疑犯?”石利民狐疑道,在杨天龙身侧有一个黑瘦的青年,正傲然的塞过去黑皮包。
刘羽则瞳孔缩了缩,目光里全是兴奋。
“动手!”石利民冲对讲机简短下了命令,自己则反手摸出一把五四小砸炮,握在手里冲杀而出。
与此同时,埋伏在大楼两侧的两个小警员呼啦啦的冲出来,别看身材不高,身手却着实不俗,一个短跑冲,便如一头猎豹压翻了杨天龙,麻利而迅捷的给他上了铐子。
但是另一个黑瘦的矮子,脸色大变之后,却也异常矫健的转身就跑。
石利民几乎想都不想,朝天开了一枪:“立刻举手投降!”在警察开枪之前,鸣枪示警是必须的。
黑瘦矮子却状若没听到,撒腿就跑,冷不丁的,角落里窜出一个人来,速度之快,饶是石利民及身后俩警员都倒抽一口凉气。他们只看到一片残影冲过来,然后黑瘦矮子就如一片落叶,在空中倒飞了五米远,砰地一声闷响砸在了两米多高的墙上,口吐鲜血的滑落下来。
“是你!刘羽!”黑瘦矮子不是别人,居然是,段长江!热血还在沸腾,所以暂时感受不到疼,把一双眼睛恶毒的盯着刘羽。
“呵呵,你不是传话,让我等这么?咱们没完?看来,咱们之间算是完了。”刘羽绷着脸,讽刺了一句,这一脚他可是出了十分的力气,不残也废!算是报这么些时日一口恶气。
石利民这时赶紧冲过来,身后俩小警员上前给上了铐子,其中一个稍稍检查一番伤势小跑过来,恐惧的瞥了刘羽一眼,压低声音道:“石支队,梗梁子断了,腰弯了,直不起来……”
石利民眉头一挑,余光瞥了瞥刘羽,额头冒出几根黑线来,梗梁子说的就是人的脊骨,好家伙,直接将脊骨踢断,这人就算马上就医,十有**也要半身不遂,算是残废了。
当然,在石利民看来,刘羽把握的时机比较好,是他鸣枪示警后,这人还在逃跑的过程中动手的,单单这一点,刘羽就合了程序,至于人伤残了,谁叫你跑来这?叫石利民惊的是,刘羽这武力值略略超出人类范畴了……人在空中倒飞五米,一辆八十迈的大卡车撞过来也不过如此!
“刘羽,你认识这人?”对上刘羽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恐怖武力值,石利民有些发憷,这厮就是一重型大卡车,给你来一下差不多就是给车撞一下,多来几下,啧……想想石利民就一身白毛汗。
刘羽绷着面皮:“不认识,我家怎么会有非洲原始人的亲戚……”
这话够阴损……
“嗯,先带回去吧。”石利民使了个眼色。
“刘羽啊,咱们这回功劳是有,但别指望太大,咱们大了,上面的就为难了。”石利民分手前道了句。
刘羽心情愉快的摆摆手:“哈,功劳什么的我不在意,惩治危害人民安危的罪魁祸首,这是咱们干警的职责!”
石利民摸不着头脑,你小子,给我哈呼啥假大空呢?而且你这语气,怎么听着怎么开心呢?
直到对两人展开审讯,石利民的一头雾水终于化作了一脑门的黑线:“刘羽啊,你小子这是坑我呢!那黑不溜秋的残废是段长城的儿?”
又气又笑之后,石利民苦笑着摇头:“公报私仇,却报得是点子上,这个时候,别说踢断了脊椎,就算踢掉他半条命,也半点事挨不着!跟波特挂上钩,怎么踢都没问题!段长城啊,你爱子心切,这回,怕是你要给儿坑死了。”
省刑警队的人对段长江展开审讯,很快撬开了他那张嘴,该交代的一顺溜全交代——不是他们比市刑警队高明多少,而是人家把你往地上一扔,不给你看医生,活活疼死你,所以,几乎都不需要怎么费力,段长江在吃了一阵镇痛剂之后就交代前因后果。
合着,波特公司就是段长城在分管经济时一手拉进来的,你说这次出这么大篓子,段长城能不心惊肉跳么?加上在任期间,杨天龙孝敬过段长城——若是一般人孝敬就算了,给人知道也拿姓段的没辙,但杨天龙现在可是窃取国家机密的滔天要犯,他的孝敬还能算是一般的孝敬?别说上纲上线,就是煽煽阴风点点鬼火,稍微往严重点说,段长城很可能是知情者,单单这一点,段长城也妥妥要被收拾
所以,当杨天龙求救,段长城几乎不假思索的提供了庇护,左右他也清楚上头的意思,能不抓住杨天龙人最好。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把人给藏了,这不,省里都收队了,风声过了,他就让儿子亲自送办好的离境手续——没办法,这种掉脑袋的事,除了自己儿子,没人能信得过。
只是没想到,给刘羽抓了个正着……其实,哪怕段长城不急着把儿子捞出来,让他在拘留所呆个几天,就算杨天龙被抓,这事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惜,被当场抓个正着,已无回旋余地……这就叫一报还一报,自己做的孽,怨不得旁人!
这下,张青松就算再想捞人,也得把嘴牢牢闭上,眼睁睁瞅着段长城被省刑警队和省纪检委一同带走。
段长城终于给搞掉了,但是刘某人却高兴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警衔晋身
“靠!我设计了三条线,一条都没用上,这不是贬低哥们儿智商么?”刘羽背着手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又一圈,紧皱的眉毛一刻未舒展过,方小花陪着笑的脸都笑僵了。
刘羽当初的计划是,走煤矿坍塌,直接逼死段长城一条线,或者以煤矿坍塌为由,逼市里把段长城推出去当波特案的替死鬼,再或者找齐建华帮忙。
现在可好了,煤矿坍塌的两份证据,一份有声录像带,一个柳青红,愣是没派上用场,段长城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这让刘羽找不到胜利的快感,更有自己计谋被贬低的郁闷。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刘羽撮牙花子:“不行,得把两份证据用上去,我数数看,还有哪些王八羔子欠收拾。”
这一数,还真叫刘羽数出那么一两人来,紫家马上要来那位要收拾,交通局那位姓曾的也要收拾。
只是紫家跟煤矿坍塌八竿子打不着,至于交通局,这个真可以考虑。
“啧!说到煤矿,似乎忘了一件事!”刘羽一拍脑袋,猛然记起一件事来,反手一个电话打给了石利民。以前段长城在,不好收拾你,现在嘛,嘿!
石利民挂了电话,嘴角抽抽,你小子够黑啊,当家的都走了,给人开车的司机你都不忘收拾!
然而,当刘羽递来一份有声录像带,再把柳青红往她面前晃悠一圈,石利民脸皮直哆嗦!死了五十人的煤矿坍塌案?这是省委书记都要觉得屁股下着火的大案啊!
好在,刘羽总算有点为大局着想的觉悟。腼腆的表示:“收拾收拾曾碧海就行。我不闹事。真的。”
对上这张清秀的人畜无害的脸,多年刑警走过来的石利民背脊发凉,黑着脸把证据整理再整理,并借着波特案子的名义,对段长城的前司机童三强传唤并审讯。
在那份视频上,在场的除了段长江、胡睿、彭狼,还有一位就是这个童三强!童三强三十多岁,面貌那时相当英俊。高高大大的个子,非常吸引眼球。那时的童三强只是段长城身边的通讯员,人机灵,会说话,眉眼挑通,就当时情况而言,他比胡睿更得段长城看重。
只是,他死活不受儿子段长江待见,为啥?谁叫他太英俊呢?段长江那黑挫矮跟他站一起,纯粹是找打击。以段长江狭隘的心肠,怎容得下他?
而好死不死的是。段长城提任常务副的消息传来了,要主持全局工作,市委秘书处那里需要他推荐人过去,负责双向沟通,这妥妥是上进的天大机缘啊!尤其对于童三强和胡睿这种,明显是领导核心圈子,却身无官职的人而言,那是晋身的不二法门!
是个人就想上进,当段长城用久了他们,到外放他们时,相信段长城不会亏待他们,会安排他们进入某些机关部门,这是领导贴心人必经之路。但,有弊就有利,这话反着来说也通,有利也有弊,外放是外放,终于可以甩开膀子干了,但远离了领导身边,膀子甩得再开也跑不远!
可这个秘书处的名额就不一样了!一边在秘书处专职工作,一边还能紧紧联系着领导,两不耽搁,多好的差事儿啊?
胡睿这人会投机,段长江在老子跟前进言,胡睿不错啊,工作认真负责,勤勤恳恳,风里来雨里去,鞍前马后从不耽误事。
而童三强呢?这话他自己又不能张口提,找旁人吹吹风吧,可谁的风比儿子段长江管用?
终于,机会来了,胡睿出了拿捏煤矿主的馊主意,童三强心一狠,在雷.管炸.弹上做了手脚,以他的想法,弄场小事故,几个人受伤,就够段市长发下雷霆怒火的,只是想不到,意外太多了!当时居然下去了五拨人!而且无巧无不巧,那个时候打通了瓦斯层,雷.管一个爆炸,引起剧烈坍塌,五十条命就全没了!
童三强自己也吓得不轻,这可是五十条命啊!虽然胡睿果真给段市长赶走,可出于避嫌,若是胡睿走了,他立刻进了市委秘书处,受益最大,段市长当时可能没回过味,但时间一长就能察觉到其中意味,所以,他主动推掉了落在他头上的名额。段市长当他是个体己人儿,不肯离开,所以让他兼职司机,算是变相提拔。
虽说不是出于他本意,但悲剧几乎是他一手促成!
“按协同犯罪处理吧,虽说从犯要从轻处理,可波特这案子,再从轻也是上十年的牢饭,像段长城,最少无期,还是没有缓刑的,所以,童三强也算得到应有的处罚。”
“至于你要收拾的曾碧海,单靠波特案子,行是行,不过你最好在风山使把劲。”石利民指了指手中的一份供词。
刘羽在上面看到,童三强的爱人是曾碧海表弟的嫂子,这关系扯得够远了!真要有用的话,童三强何必舍近求远巴哈着段长城,直接找曾碧海不就行了?这就是石利民办案的风格,找到点缝隙就狠狠撕开,没关系我给你整出关系,有边缘关系我给你整出核心利益关系!
“我试试。”刘羽沉思一番,终于还是决定找一找莫言青,当然,提前找一找周武德是必要的。
周武德还是那副如沐春风的语气:“小刘啊,莫市长在开会,15分钟后你再打过来。”
周武德对刘羽真没说的,连开会时间表告诉他了!
这不,15分钟后,刘羽还没来得及打过去,周武德就反过来打了电话:“一个小时内赶来,莫市长有时间。”
刘羽愣了愣,怎么你打过来了?微微琢磨,刘羽是明白了,这是莫市长也有要见他的意思。
一个小时后,刘羽见到了捧着茶轻啜的莫言青。
相对于上次而言,这次莫言青明显轻松了一些,轻轻笑了笑,起身坐在一旁的沙发,指了指身侧:“来,过来坐。”
“听说这次杨天龙是你抓的?”莫言青上来就直接道。
刘羽摸不着头脑,说话就谨慎了不少:“这跟市领导及专案小组领导的关心是分不开的,我不过跑跑腿而已。”
莫言青含笑着放下茶杯,微微颔首:“嗯,领导的关心重要,但你自身的努力也很重要。”
刘羽眨巴眨巴眼,这是个什么意思?咱今天来不是说波特的案子么?
“谢谢领导指示!”刘羽干巴巴喊了句,竖着耳朵继续听。
莫言青含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警衔晋身还没申请吧?”
刘羽终于明白他要干什么了,谦虚道:“莫市长,我参加工作时间短,距离三年期还远着呢,哪够资格申请?”警衔晋身非常缓慢,三年满一次。
“呵呵,组织强调灵活性,我们也要适当调整步伐,对于你这样优秀有上进心的干部,破格晋身符合组织要求。”莫言强说话不打磕绊:“再有一月就是公安系统司升督第二期培训,我打算推荐你过去。”
如果说党校是党员干部晋身的过渡,那么这个培训就是公安系统警员晋身的跳板!司升督,顾名思义,刘羽的警衔要从一级警司升到三级警督了。看起来带来的仅仅是警衔的变化,但实则不然!
可以很肯定,莫言青要送刘羽进步了!警衔只是第一步!前文说过,警员一般有三套晋身考核,除了党委、政府两套,再有就是公检法内部的警衔考核。而警衔与行政级别是存在一对多关系的,也就是刘羽目前是一级警司,他只能在一级警司对应的股级或者副科级领导岗位上任职!如果领导岗位超过股级或者副科级,那么警衔将把他死死限制住,失去资格。
所以,警员的警衔考核至关重要。
一旦刘羽从一级警司晋身为三级警督,那个时候,很可能是要调整岗位的时候,目前把警衔打通就是为调整岗位做铺垫。
“谢谢莫市长的重视和栽培!”刘羽感激道,升官谁不想?
“呵呵,这是你努力的结果。”莫言青轻轻笑了笑,然后,中间几乎不带停顿的又道:“比如这次案子你处理得很好。”
刘羽脑子有瞬间的短路,跟不上莫言青的思维,说得好好的,冷不丁提到波特上了?
心念急转的思考一遍,第一,莫言青单独拿这起案件来说话,第二,他说的是处理得好,不是表现得好!
处理得好,刘羽在这起案子中唯一处理的就只有段长城了!咦!莫非莫言青跟段长城不对眼?这是感谢我,所以顺水推舟送我上进?
不对呀!莫言青真想处理段长城,他堂堂大市长还没法子把姓段的架在火上烤,让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纵然姓段的是张青松的人,不过分的话,张青松也说不得什么。
再一琢磨,刘羽懂了!
莫言青是站在齐家的立场说的,段长城可是张青松的人,张青松则是紫家的人!他这么说,非常隐晦的表示对齐家的支持,当然,说是巴结也行。
刘羽轻吸口气,这些人说话的艺术就是高啊,不是刘羽了解各方势力大概脉络,没准得听得一头雾水,找不着东南西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陶小风
这让刘羽不好回答了,只能含含糊糊的:“莫市长过奖了,都是在领导的指挥下。”
“能谦虚,很好,官场上要戒骄戒躁,急于求成会让人觉得不稳重。”莫言青这话就有点掏窝子了,顿了顿,终于问道:“听小周说你找我?”
刘羽方始想起自己来干嘛的,我勒个去,给莫言青的思路带得七拐八弯的,自己的思路全给打乱了!
“莫市长,是这样,我月前接到匿名举报,是关于天松县煤矿坍塌事故的,匿名信上说,那场事故中实际有50个遇难者,而公开的则只有5个!为此,我走访了部分遇难者家属,发现了部分未经公开的遇难者名单,基本可以确认匿名举报的可靠性,我觉得事情比较重大,有必要向您汇报。”
莫市长神色不变,但捧着的茶杯里,却明显荡漾起一圈波纹。
“材料带来了么?”莫市长放下茶杯,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刘羽从手包里摸出一份拷贝过的录像带,接着道:“在大院门口,有一位遇难者家属等候领导接见,已经来了大半年。”
莫市长眉头一挑,声音一沉,简短下了命令:“小周,去,把人给我拎过来!另外,问问信访处的人怎么办的事!”莫市长很恼怒,非常恼怒!
妈了个巴子!是谁撺掇她上我这来的?天松县煤矿那大的案子,张青松亲手压下来的事,我能管吗?
周武德神色一肃。转身即走。不多时就领进了柳青红。
柳青红初时颇泛怯。连头都不敢抬,待莫言青含笑着说了一两句方始抬起头,一眼瞅见刘羽,登时眼泪花子直冒,双腿一跪就哭喊:“小领导,谢谢你,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靠!刘羽一脚踹死她的心都有!见了市长,你给我下跪道谢。你嫌我当官太顺溜是不是?
“柳大姐,快起来,你这像什么话?有什么冤屈赶紧跟莫市长说吧。”刘羽和颜悦色说道,脑门却尽是黑线。
柳青红得了机宜,方才絮絮叨叨的把乡镇府欠着钱的事说了一道。
莫言青神色凝重,却怒火中烧,还真是天松县干的好事!不知轻重的东西,居然变着法把人往我这里赶!刘羽都看得出来是有人骗柳青红的,莫言青会看不出来?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关注。”莫言青沉沉道。是的,他要好好关注一下撺掇她上市政府的王八羔子。
“市长。能不能现在把钱还我?”柳青红好死不死的又说了句:“我女娃快不行了,医生说最迟一个月,再不做手术就危险了。”
莫言青为难了,是的,若是没刘羽在场,就不怎么为难,敷衍几句就行,可刘羽在场他就要顾忌点点——可是拒绝又不行,天知道柳青红会怎么闹,一个市长接见一位农村妇女,那已经是破天荒的事,给人说出去这妇女在市长办公室闹事,还不笑话死人?
可是,这钱口子开不得啊!
好在,刘羽这点关窍还是明白,赶紧插话:“柳大姐,你就别为难市长了,他日理万机,好多事要处理,这样吧,你要信得过我,钱我帮你借来,等你有了再还我行不?”
柳青红一听,那敢情好,这位小领导说话算话。
莫言青不动声色松口气,冲刘羽微微笑了笑:“回头你找小周。”意思是钱会私下还给刘羽了。
刘羽挺能明白莫言青的为难,这钱,莫言青是真的不能开口。
风山等着米下锅的穷苦人家少了?一旦莫言青口子一开,脚趾头都能想到第二天市政府门口是什么状况——绝绝对对不是来送锦旗和感谢信的,十成十挤满的是喊穷喊可怜的,真穷真可怜的有,但装穷的未必就没有。一个大市长,真不好随便给钱,即便几十万对他而言,跟一般人眼中的几分钱没区别,但这几分钱他就是不能给出去。
常说,越有钱越小气,其实理儿跟这个类似。固然有真小气的成分,但也是不敢给啊,给了这个,那个怎么办?好汉架不住人多,再有钱也扛不住僧多粥少的局面,索性一个不借,于是,越有钱越小气…..
柳青红被领走后,莫言青没头没脑的发话:“你有什么想法?”
还好,刘羽跟得上思路:“我个人认为……风山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不能再破坏!”
莫言青好悬没给一口茶呛死!你说啥?你也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风山乱成一锅粥是为了谁?
“嗯,这点我认同。”莫言青微微颔首。
“所以,我觉得处理主要负责人就行。”刘羽终于图穷匕见:“交通局局长曾碧海,我怀疑他跟那场坍塌事故有关!我们专案小组掌握资料显示,蓄意造成这起严重事故的元凶童三强,跟他本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而且,那位元凶与波特案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莫言青嘴角抽抽,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小子,这句话是你双胞胎兄弟说的吧?说来道去,还是为了收拾人!
不过,刘羽想不到的是,这正中莫言青的下怀。
交通局老大不吊已好久了……
交通局跟一般的行局不同,说直白点,交通局属于半行政半事业单位,因为,他有些行政工作是需要行政审批的,这一点就很有事业单位的属性。而曾碧海跟段长城一路子,虽然两人不见得太亲热,但彼此照应却是有的,一般的行政审批工作,段长城就有独立发言权,莫言青的话,在交通局不是太管用。
对于一个领导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掌控力。有这么个不听话的重要单位。搁给哪个市长都舒坦不起来。
而此刻。波特案子收官的最后关头,这个时间节点收拾人,那真是再好不过的机会!纵然是张青松,也只得两眼苦巴巴望着!涉及到中央的大佬意思,有种你阻挠试试!
“我会关注下。”莫言青含糊的回了一句,有些东西心领神会就行,太直白反而不美。
刘羽恰恰就能听懂,含笑着寒暄两句便告辞。
做完这些。刘羽一身轻松:“呼!总算敲掉了两颗难啃的骨头!”段长城、曾碧海,尤其是前者,搁在刘羽心里头太久太久,憋得人发慌,现在好了,可以干想干的事了。
带着柳青红直奔绿柳别墅,白洁手里头有彭狼的银行卡,就是不晓得里头的钱够不够三十万,到现在都还未用过。此前,白洁用的都是自己的私房钱。也许花的钱没几个,但做法却想让人不高看她一眼都不行。这女人,确实是个好女人啊,她那前夫何勇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才驱车到别墅前停下,刘羽目光一寒,他远远就看到一个年轻在爬他家的院子,脑袋往里头东张西瞧,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靠!惦记我女人?找死也得找体面死法不是?
下了车,三步并两步,刘羽冲上去便一把拎住他的后领,抡起巴掌就要抽他耳光。
咦!等等,这人怎么瞅着眼熟?
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虽然现在灰头土脸,脸还憋得通红,可这人刘羽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陶小风?”刘羽吃了一惊,怎么他跑这来偷看老子女人?
“刘羽?”陶小风对刘羽恐怖到逆天的战斗力印象相当深刻,一眼就认出,失声喊道。
刘羽反应过来,眉头拧成一块疙瘩:“省纪检委书记的公子了不得哈?不远千里跑来偷看我……我朋友?信不信我抽死你!”
“诶诶!别呀!你听我说呀!”陶小风懒洋洋的表情登时比腊肠还丰富,给刘羽抽一耳光,不如给车撞一把得了——车撞了,顶了天伤筋动骨,给他抽一耳光,那是要命啊!他上回在蓬莱阁带去的打擂台的金刚王,就是那省跆拳道冠军,给刘羽打了一下,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爬不起来。
“给你三秒钟回答!”惦记我的女人,管你什么省纪检委,抽你到死为止!
陶小风赶紧解释,表情尴尬:“我一朋友进去了,不让我跟着,我这不担心不是?”
“你朋友?”刘羽眉毛一掀“他来我这干什么?”
提到这茬陶小风就脸皱成一团:“我朋友双腿有毛病,不知道听了网上哪个朋友的话,居然说有个神医可以治好她的腿!我呸!我看就是江湖骗子,哼!别给我查出是谁,不然要他好看!”
“是么,很荣幸的告诉你,现在你就落在了那个江湖骗子手里!”刘羽脸都绿了,他想起来了,秦山瑶提过,有个残疾的网友要过来,他又隐约记得,似乎撞死袁辛琳的李龙说过,陶小风也是把一位女孩的腿撞断了,一直把人家养着,莫非就是这位?
靠!巧合的事还真多。
“跟我进来!发现你骗我,抽死你!”刘羽黑着脸开了门,进去果然发现一位陌生的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不能算特别漂亮,但也不错,古典的瓜子脸,眼睛很大,单眼皮,很有神,梳着马尾辫,神情冷峻,第一眼看上去,很有秦山瑶初见面时给他的感觉——警惕防范心特别重。
“刘羽,她就是我朋友,宣诗诗。”秦山瑶古怪的看了看身后的陶小风,却出奇的乖巧没有问,反而对陌生人露出几分警惕来。
“他就是你说的神医?”宣诗诗眼中明亮了几分,在来之前,她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亲眼见了秦山瑶可以轻微晃动的小腿,她便急切起来,冷峻收敛许多,满怀希望的望着刘羽。
“我不是什么神医,恰好懂得一点医术罢了,叫我刘羽就行。”刘羽淡淡笑了笑。
宣诗诗还待说啥,猛然瞧见陶小风,目光瞬间变得如同三九寒冬凛冽的刀锋:“你跟来干什么?出去!”
一省省委常委、省纪检委书记的公子,平时懒洋洋风轻云淡的主,被这一句训斥,居然生不出半点火气,反而讪笑着:“诗诗,别嘛,我也是关心你。”
“谁准许你喊我诗诗了?闭嘴!”宣诗诗目光登时冷了九十九度,已然是零下了。
陶小风表情讪讪,苦笑着后退几步,看意思居然是真准备走了。
嘿!这个陶小风,有点意思哈!刘羽看出来了,似乎陶小风对这女孩有点意思。自古情种只生在有钱人家,这话还是不假的。以陶小风的身份,什么美女不是招手即来?偏偏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家,错非情根深种,真难做到这等地步。
“这是我家,我让他进来的!”刘羽淡淡道。
宣诗诗闷哼一声只得作罢,假吧意思跟秦山瑶聊起来。
陶小风笑嘻嘻的坐过来,一拍刘羽肩膀,小声嘀咕:“兄弟,够意思,我记住了!咱今晚小酌怎样?”
“喝酒行……”刘羽似笑非笑上下打量陶小风两眼:“但指望我帮你追女人就免了。”
陶小风哈的一笑摸了摸脑袋,也不见尴尬:“你说啥呢?咱两谈别的不行么?”
“行呐,当然可以,先谈谈那个科长吧。”刘羽表情一收,渐渐严肃起来。
陶小风不动声色的瞅了瞅宣诗诗的方向,微微颔首:“嗯,说吧,我没忘。”
“第二人民医院院长下了,我找了个合适的人。”刘羽淡淡道。
陶小风平静的脸庞动了动,眉毛微微皱起:“行政单位吧,事业单位,尤其是捞油水的单位,麻烦。”
“啥?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一个事业单位比行政单位还难塞人进去?”刘羽眨了眨眼,脑子没反应过来,论实权,再怎么着也是行政单位大吧?要说难度,那肯定是行政单位更加困难吧?
陶小风脸皮翻转就要嗤笑一句,待意识到面前是刘羽,活生生把表情收回去,慢吞吞的回答:“你这就是经验主义,谁告诉你事业单位的领导岗位比行政单位容易拿了?正经是事业单位的领导岗位,尤其是一把手,困难呈几何倍数的上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外放
ps: 不好意思啊,白天出去了,回来有点晚。
刘羽赶忙打住:“你等等,事业单位我了解一些,似乎都是些在主流官场竞争不下去,退而求其次,甚至有被打入冷宫养老的吧?”
陶小风竖起四根手指:“官场上,是人就好一口!一个权,一个色,一个名,一个财,什么都不好的,那还是官么?你觉得,谁都是为了图个权?那你可就想错了!官场人人都想进步,但每个人的动机都不一样,我问你,若这个人本身即是为了财上官场,上进的心思不强烈,一个捞油水的事业老总丢给他,他是要还是不要?或者,他是抢还是不抢?”
陶小风的话不能算如何精髓,道理却十足十的,一般的冷事业单位或许是养老的地儿,但医院这种明显油水十足的,妥妥是要被人争来抢去,哪怕以后给人管着,受些上管单位的窝囊气,但有钱赚,受气又怎样?这算是对权利放弃的变相补偿。
“可热门的行政单位实职正科就好到手了?再怎么样,官场上进心强的远多些吧?”刘羽不耻下问,哦,是不耻上问……
“这就是我说的麻烦了。”陶小风耐心道:“若是行政单位,再热门的单位,也是组织决定的,组织说,这个同志不错,为你这里添砖加瓦烧蜡烛,谁说个不字?整个盘子都是组织的,组织说给谁就给谁,可事业单位不同了!”
“打个比方,一桌子人围桌吃饭。菜盘子里的菜。大家随便夹。偶尔你看重的一样被夹走了,你不高兴,但你会生气么?不会!因为菜是主人家的,不是你的;但若是别人把你碗里的菜夹走了,你生不生气?肯定生气嘛,到我碗里了就是我东西,不生气就成了龟孙子!”
“大家嘴上都没说,但往往市直事业单位都是上管单位碗里的菜。人事安排多由机构的在编人员,组织调派委任的比例反而轻,要照顾下面同志的情绪嘛。”
刘羽咂了砸舌,真是隔行如隔山,不入哪一行,不知哪行难,合着市直事业单位的人事安排,上管单位的话语权比组织还大?看来组织的框架下,组织的力量也不是处处都能渗透,总有无可奈何的角落。
“这么说你搞不定?”刘羽不甘心。这第二医院,怎么也要找个人好好管着!
陶小风登时不满了。觉得给人小瞧,悻悻道:“我只说麻烦,又没说不行!大不了我亲自操作,我看哪个不开眼的挡我路!”他堂堂省纪检委书记的公子,真没几个不长眼睛的敢挡路,谁都不知道,纪检委信访档案室里是不是躺着一份自己的黑材料……
刘羽放下心来,大致将苏玲珑和第二人民医院的事说了一道。
“啥?第二人民医院还发生过这种事?”陶小风乐了:“那这事好处理多了,你下面的医院搞出这种事,组织安排更合适的人天经地义,没连带找你麻烦就是好的,还敢唧唧歪歪?”自始至终,陶小风都没提过安排什么人有没有难度,有难度的只是这个岗位不好控制。
这让刘羽深有感触,一个岗位,安排什么人不是最重要,而是这个岗位听不停安排!
也就是说,岗位本身远重于岗位者!
与江心月那句话不谋而合,很多时候,不是人在当官,而是官在当人,人很难体现出个人意志……现在看来,何止是意志无法体现,连个人价值都无法完全体现,因为换了谁,结果都一样。
接下来给宣诗诗随手按了两把,她也是神经损伤,据说是给陶小风开车意外撞的。陶小风算是为数不多比较纯良的官二代,一直照顾着宣诗诗,结果照顾来照顾去,居然照顾出感情来!
虽说宣诗诗看起来对陶小风动辄即吼,可是能让陶小风送她来这里,本身就说明问题,宣诗诗多半也有感动,几年如一日的呵护,放下身段任你骂任你打,就是石头人也有感情。
这俩人算是奇缘一件,就不知道陶书记对自己儿子什么态度,门第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个改朝换代就能毁灭的……
既然段长城的案子结了,那么答应秦山瑶的把他爸弄出来,这事情也该办办了,在办之前,多少应该见见秦山瑶父亲本人一面。
不过,监狱探视这也得讲讲章程,贸贸然跑去监狱,单单一个申请探视亲属的流程走下来,就算各方打点了,也得个把月才能下通知。
监狱这一口子归属司法局管理,通常大家都说公检法司,司指的便是司法局,同样归属政法委协调。
理论上,政法委是不具有管理公、检、法、司、国安及民政六机构的,他们的业务需要保持独立性,不受外界干扰。但在司法实践中,政法委对六机构的影响实在太深刻,这算是中国特色吧,明明想让司法系统保持独立性,却又偏偏在地方给予所谓的协调!好吧,协调就协调,偏偏协调之余渐渐生出隐形权利控制,以至于潜移默化到今天,提到政法委,大家就知道,哦,就是管理这六个机构的,而不是协调的!可以说,与初衷已经大相径庭,偏离了预设的轨道,完全变了味道。
这就扯远了。
去监狱这种封闭的部门,不得不找找熟人了,否则进去两眼一抹黑,啥都摸不着,打点是小,不方便是真,所以刘羽拨通了常梅芳的电话。
“常秘书,齐书记休息了吗?”现在都快五点多了。
“小刘啊,有事吗?”常梅芳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有如以往那般存留请示齐建华的时间,看来齐建华要么不在身边,要么就在忙活没时间接电话。
“噢,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在监狱,想去看看看,就是没有熟人。”刘羽说道。
常梅芳嘴角抽抽:“这点小事也找建华书记?”常梅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人情不是你这么糟蹋的!
看来齐建华不在身边!
常梅芳的称呼就说明问题!
在官场,往往都有派别倾向,对于自己倾向的一派大佬,私下里通常都比较亲热,比如建华书记,言青市长等等。在某些私下聚会的交流中,称呼也是分辨彼此派别的重要标识,不认识的两人,对于同一个领导的亲热称呼就能拉进彼此关系——当然,也有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一口一个言青市长的,仅限于低层次的交流,拿到高层次的交流上来,那得笑掉人大牙。
所以,常梅芳既然这般称呼,那一定是齐建华不在身边了。
“对于你小,对我来说很大。”刘羽苦着脸回答。
常梅芳无端叹了口气,似有什么惆怅,顿了一会道:“这样吧,你明天来政法委西栋大楼,找副书记、综治办主任崔亮,我给他打个招呼。”
刘羽眨了眨眼的点了点头,事情有着落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常梅芳!而且问题大了去!
靠!你一个秘书,还不是专职的,居然在齐建华不在的时候单独行事?
秘书党为什么牛?是因为他们靠山牛!撇开靠山,顶着靠山的名义单干,忌讳犯得不是丁点大,纯粹是找死的节奏!没有哪个领导能容忍自己的秘书这么干,这是一个秘书必须时刻保有的底线!
“呃,常秘书啊,建华书记不在的话,我晚点再打电话也行。”刘羽算是委婉的提醒她,常梅芳待他还不错。
常梅芳能呆在齐建华一旁,能是没脑子的人?刘羽的生分她瞬间听出问题所在,脸色微微僵了僵:“呵呵,你的事可以特办,这是建华书记交代过的。”
刘羽将信将疑,这不是不可能,不过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找我,以后还需要你照顾呢,嗯就这样吧,我通知下综治办。”常梅芳临末丢了这么一句话。
我照顾?刘羽怔了怔,有齐建华在,你还需要谁照顾?
呃!等等!这是常梅芳要外放了?再想想齐建华要进省的传言,常梅芳怕是真有要外放的可能。常梅芳是齐建华从市委秘书处挑来的人,对于绝大多数秘书而言,基本是一步登天的节奏!市委秘书长对上她都要客气三分,须知市委秘书长可是市委常委。
如果齐建华一力主张,常梅芳别说进省政府秘书处,就是进省委秘书处也易如反掌,只是常梅芳是风山的人,对省里的情况两眼一抹黑,齐建华把人带过去,未必就如风山一般用得顺手,不如就在省党政秘书处挑人。就像齐建华当初两手空空从京里下来,在风山挑了常梅芳一样,情况类似。
常梅芳如果外放,职位如何不好说,一方面齐建华比较低调,对身边人人事安排上未必会做出大动作,但另一方面,齐建华可是齐家的人,跟着齐家的秘书到头来没落个实惠,难免遭人腹诽。可不管职位如何,常梅芳的地位会拔高许多,谁能知道常梅芳的话在齐建华耳朵中还有多重?万一把人家给惹急了,到齐建华门口吐哭一遭,齐建华一句话就能断送诸多厅级干部前程,谁能不和颜悦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胡雨晴来历
摇摇头,刘羽有些感叹,官场不是讲感情的地方,用了好几年的秘书,说留下就留下。
眼看下班回到家,却发现小雪正气鼓鼓的瞪着沙发上一时髦女性,两只眼睛鼓得跟铜铃似的,小嘴里银牙咯吱的磨牙声,站在门口他都听得见。
“胡老师来啦,小雪,倒茶。”刘羽点头轻轻笑了笑,大方自然的坐过来:“好久不见,小雪在学校里表现怎样?”前段时间小雪说过,胡雨晴要来家访,只是居然没提前通知就来了,这让刘羽多少有些意外。
“几次月考都年级第一,是学校名人呢……”胡雨晴眼波流转,露出笑死人不偿命的媚笑:“听说挺受男孩子欢迎,情书我都没收了好几封噢。”
对于胡雨晴的挤眉弄眼,刘羽淡淡笑了笑,话题一跳:“胡老师是为奥赛来的?这一点,我觉得还是尊重小雪的个人意愿,我不会干涉。”
得了,刘羽一上来就把话题堵死。
胡雨晴咯咯直笑,上下打量刘羽一阵,嘴角勾着一抹浅笑:“多久不见,刘队长越来越像男人了。”刘羽的变化,她也感受到了。
“呵呵,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刘羽看似随意的调侃一句,心里却愈发肯定,这胡雨晴来多半是另有目的,至于奥赛,只是一个幌子。因为刘羽故意把关于奥赛的话说死,她却没有半分争取的意思。
“要不,咱们试试?”胡雨晴却是狐媚的挑逗着。
“行啊,约时间地点。随时奉陪。”刘羽在庆渔歌身上收获了男人的成长。女性的挑逗。他已经能从容面对——哼!你喜欢藏着掖着随你吧,赶赶话,打发打发时间,谁不会啊?
胡雨晴吃刘羽这么一句表情微微僵硬,现在的刘羽她很有些吃不住的感觉,她之所以左东右西的闲侃,就是要掌握话语主动权,奈何刘羽愣是不上套。反把她逼得被动起来。
咬咬嘴唇,胡雨晴终于妥协了,妩媚之色尽收,一脸严肃和认真:“我想和我老公离婚,刘队长,你能帮我吗?”
刘羽漫不经心的表情猛地僵滞,一口茶呛在喉咙,剧烈咳嗽几声才缓过气来,一脸莫名其妙:“跟我有关系?你想离婚,找民政局就行吧。再不济,找法院也行。”
胡雨晴脸色微微发红:“这事还得找你!”
在刘羽茫然的目光下。胡雨晴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丈夫是紫忠腾!”
“我认识么?”刘羽眉头一掀,脱口而出。
胡雨晴气闷,红着脸,道出一句刘羽异常吃惊的话来:“他是紫家的人!”
若是官场上的人说这句话,那没问题,可胡雨晴,一个高中老师,居然会说出紫家?能不让刘羽意外?不是官场,甚至官场上级别不高的,怕是压根都不知道所谓的紫家是什么。更为吃惊的是,胡雨晴的丈夫就是紫家的人!那胡雨晴在风山当老师干什么?
刘羽当然不会相信,紫家的媳妇儿抱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大无畏响应培养祖国四有人才的号召,跑到一个地级市当什么语文老师。
“哦,跟我有关么?”刘羽淡淡道,对胡雨晴有了一百个提防。
“紫忠腾来风山了,是你顶头上司。”胡雨晴沉沉的发话。
原来是他,刘羽微微颔首,原来人已经来了风山,看样子上任就这几天。
“所以呢?”刘羽淡淡道。
胡雨晴迟疑道:“只有你能帮我,找不到其他人了。”顿了顿,胡雨晴深呼一口气:“告诉你吧,我在风山是有任务的,目的就是搜集齐建华的消息,他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会留意,然后汇总发回去,上次带你去的听雪楼,其实就是我们小组据点,”
搞情报工作?难怪一手高超的车技。刘羽隐约有些明白了,这听起来很吓人,都暗中搞情报了!但实际却未必是那么严重,作为齐家的对头,紫家关注齐建华的状态,没什么可大惊小怪。若是紫家某位下来挂职,齐家说不定也会找人暗中盯着。只是紫家是不是太敏感了?让紫家的媳妇儿亲自来观察?
“然后呢?”刘羽不为所动。
“我把秘密都说出来了,你还想怎样啊?”胡雨晴媚眼一瞪:“你帮我从紫家手里解救出来,我可以反过来帮你嘛,我知道紫家很多事噢。”
刘羽嘴角抽抽,说话完全不搭边!别说胡雨晴作为紫家的媳妇儿,想轻而易举脱离这么一个大家族,势必麻烦,就算容易,刘羽有必要这么干么?至于告诉他紫家的内幕,呵呵,刘羽完全不感兴趣。
“嗯,我看看有没有认识的民政局的朋友,改天给你帮个忙。”刘羽打了个哈哈,刚巧小雪把菜端上来,含糊几句就把话题错开。
饭后,送走满眼幽怨的胡雨晴,刘羽微微摇头,哂笑一声:“天知道你打的是齐建华的注意,还是打我的注意?”刘羽跟紫忠腾的仇不能说小,谁知道是不是紫忠腾指使自己老婆来给刘羽下套呢?”
转过身,刘羽蓦地冲小雪淡淡道:“你的胡老师,上课讲的话可以听,下了课,不理她都没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刘羽就来到政法委。
政法委这个部门,被一般民众记住的,往往不是政法委办公室、维稳办、综治办等重要科室,相反却是被中央乃至地方都一遍又一遍强调重要性,至今却仍旧被有意无意忽视的信访办!
但凡对法院的判决不满意,或者出现无法调节的案情,政法委信访办几乎是战斗在第一线,政法委处理不妥,才会越级甚至进京。当然,经验不足的人可能头一个找的都是警局信访办、检察院信访办、法院信访办等等,可等他们全部找了一圈会发现,自己压根就找错了!
一个刑案,势必要经过公安、检察院、法院和司法局四道流程,只针对其中一个环节,效果非常差,互相推诿时候居多。这个时候,如果政法委信访办能重视,基本能同时协调四个部门,解决事情那不是快了一点半点。
现在的人都聪明了,知道某个单位出了问题找他本单位没用,只有找上级才有用,所以,如今的政法委信访办,越来越进入人们的眼界了。
话扯远了,刘羽进了综治办,办公室里就一个身材火热,长相清纯甜美的小姑娘趴在桌上整理文件,抬头打量刘羽一眼便又低下头干自己的事:“你找崔主任?他在开会,你先登个记,在那坐会。”
刘羽微微摇头,领导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绝对都是眉眼挑通的主,一双眼睛那是练过的,之所以对刘羽略显冷淡,多半是看刘羽年纪轻,起了轻视的心思。
“什么时候开完?”刘羽问了句,顺手塞了一百元钱她文件下面,没办法,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而且,刘羽不太方便久等,秦山瑶还在车里呢,看秦山瑶的老爸,她怎么能不带去?
火热小姑娘余光扫了一圈周围,不动声色的用细细的手指把一百块钱拽到了桌子下面,揣进下口袋。
“崔主任开的是早会,要不了多久,你坐,我给你倒茶。”火热小姑娘殷勤的招呼起来,眼睛笑成一弯月牙,一边倒茶还一边热情的聊几句:“领导,你是哪个单位的呀?”
其实,往往领导办公室的人通常是不会搭理外人的,问了话,人家也往往不会回答,或者含笑着含糊一句。这回是领导不在,刘羽又如此的有眼色,加上清清秀秀的,看惯了中年干部的她,眼前一亮,心情不错的陪着聊聊。
“呵呵,交警的,不是什么领导。”刘羽淡笑道,早会时间不会太长,等等也无妨。
“交警?”火热小姑娘好看的秀眉动了动:“领导,你跟崔主任约过吗?”一听这话便知道,这小姑娘多半不是啥接待员之类的,否则领导有没有约,不可能不知道。
“第一次见面。”刘羽含糊道。
“噢。”火热小姑娘点了点头,借着去饮水机接水的档口,余光朝登记本望一眼,“刘羽”两个大字引入眼帘,其眉毛猛地一个抖动,握着杯子的手都轻轻晃动一下。
“呀!你就是刘队长?”火热小姑娘惊讶之余,似乎多了一分俏皮,眼睛笑得比月牙还月牙。
“嗯,是我。”刘羽点点头道。
火热小姑娘脚步轻盈,笑吟吟的弯腰把茶杯放下,正对着刘羽的领口自然的拉下,深深的乳沟一览无遗,两团若隐若现的丰腴圆滑而动人,刘羽不经意看过去,几乎一眼看到底了都。
“我叫王小燕,刘队长,您等等,我帮您请示崔主任。”火热小姑娘还顺手从自己办公室抽屉里掏出一份日报,甜甜笑道:“这才是今天的日报,刘队长您先看着。”
说完,步履平稳的出了门,但一律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隐约传来。
不怪王小燕这般失态,崔出任昨天通知接待员时她就在一侧,说一个叫刘羽的交警队长会过来,如果人到了,第一时间通知他,那时的表情显得异常严肃。一年下来,火热小姑娘都没见崔亮这么严肃叮嘱要约见人过。
这会正是开早会的时候,崔亮正在上面大讲特讲,王小燕写了张纸条,一个一个传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奇葩监狱
崔亮起初瞅见纸条,微微愕然,开早会递什么纸条?又不是开大会,搞这些鬼名堂!
皱着眉,一边口若悬河的讲着话,一边随手打开,余光朝下扫了扫,登时脸色猛变!
“刘队长在办公室。”
崔亮的话戛然而止,综治办的人一头雾水,纷纷诧异的看向门外的王小燕。
“赵主任,你接着主持。”崔亮冲综治办副主任点了点头,自己则神色不变的出了门。
“刘羽队长来了?”崔亮出门就绷着脸色的问王小燕。
王小燕赶紧点头:“刘队长一来,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嗯,那就好。”崔亮松口气,旋即眉头微微皱起来:“李艳呢?在招呼刘队长?”崔亮在开会前就说了,让李艳在办公室侯着,务必不要耽搁。
王小燕表情为难道:“李姐在卫生间,走的时候让我留意刘队长。”其实李艳压根就是去买早饭了,也完全没跟王小燕交代什么,都在领导眼皮底下,一个庙的和尚,关系能多好?王小燕这么说,可不是为了包庇李艳,恰恰相反!这句话看似为李艳开脱,实则是在不着痕迹的抹黑,李艳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而王小燕也不会给崔亮留下贬低同事,借以抬高自己的印象。
这个王小燕,心思很多啊。
果然,崔亮眉头登时皱了皱,虽说不大可能立刻让李艳滚蛋,但一点不好的印象还是有的。
这就是办公室的斗争了,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渗透。刀光剑影的反而不怎么常见。所以办公室的斗争往往被戏称“温柔一剑”。
崔亮四十出头,头发乌黑,带着薄薄的青光眼镜,人很削瘦,加上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就冲这长相,搁在九几年的革命电影里,妥妥是正派革命份子的料。
“哎呀。刘队长,不好意思,刚才开会,怠慢了。”崔亮方一进办公室,便异常热情的笑着握手,常梅芳亲自打电话,也就是这是齐建华的意思,他能不陪一万个小心?
刘羽放下报纸,微笑着握了握手:“崔主任哪里话?是我冒昧打扰,影响崔主任开会了。”
王小燕极有眼色拎着开水壶出去了。给领导私人空间。
寒暄几句,刘羽就直奔主题:“崔主任。我有个朋友,父亲含冤入狱,我想陪她去看看她父亲,监狱那边有什么需要打点,崔主任能指点一下么?”
崔亮总算明白刘羽的来意了,合着是找他开门的,监狱那边没法子进去,希望他能搭个话。
“呵呵,打点就不需要,我给那边打个电话就行,他们会安排,我亲自去太给他们面子了。”崔亮似乎没听到“含冤入狱”四个字,不是崔亮有意回避,而是冤假错案真的能少管就少管。一个冤案要平反,远没有报道上那么容易,像报道上,某某意外之下,抓到真凶,然后平反,这基本是在扯淡!
尤其是,冤案的时间不长,想平反,那更不可能!留意下那些冤假错案,很容易发现这么一个共性,往往这些被平反的,都是有了很久年限的,鲜有一年两年的冤案。原因就在于,平反冤案,那是在让谁难看?公安难看,检察院难看,法院也难看,你说他们会平反?
纵然最后抓到了真凶,多半也以其他罪名将他收拾掉,冤案继续冤下去吧,你不冤了,被打脸的就是我们!
所以,冤案的平反,很多都是新一届司法机关发现上一届的问题,本届公正无私,光明正大,怎么可能有问题?然后下下一届发现,上一届有问题,他们最新一届才是真正的毫无瑕疵,以此循环下去。毕竟,有瑕疵的只能是前任,本届必须高大全!
崔亮要是非要插手管冤案,那是一定能管的!综治办行使的是检查、监督、指导职能,他都插手不了,就没科室能插手。只是,这完全是得罪人的差事,天知道这起冤案除了涉及了当时的司法机关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权贵。因而,错非逼不得已,冤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政法委的人基本是见着就跑,太招罪人了。
“那麻烦崔主任了。”刘羽也不客气。
驱车去了风山监狱,地方还挺偏僻,在郊外三十里外,还往山里开了五来里路,远远就见到一所平坦处的墙体高耸的大型建筑。
接待刘羽的是风山监狱的政治处出任,副科的干部,四十中旬,与刘羽想象中不一样。在刘羽看来,监狱的人没点威严如何镇得住一群犯人?
但这位叫宫多福的政治处主任却又矮又胖,眼睛不比绿豆大多少,肥胖的脸还挂着笑,把一双眼睛挤没了,若不是仔细看,你都不知道他的眼睛是睁着的。
其实以职能而言,政治处主任比较虚,也就给监狱的警员做做思想工作,传达一下上面的精神,宣传意义大于指导意义。但再虚也是个官,探视犯人,这点小忙还是能帮到。
通常进监狱探视,一切有摄像照相及通讯功能的电子产品都必须提前上交,否则被发现是要受处理的。当然,现在的监狱普遍采用了屏蔽仪,手机带进去也未必有用。
刘羽推着满脸激动的秦山瑶,自己却在思索:“早听说监狱黑幕重重,待会要是看到狱警殴打犯人之类看不过眼的东西,我是管还是不管呢?”
宫多福听了笑眯眯的下去安排,他们则在办公室等候消息。
从办公室望下去,刚好能望到犯人“放风”的操场,人并不是很多,星星散散。其实现在的监狱,主体都跟加工生产厂结合了,犯人平时的日常就是上班。下班之后要么睡觉。要么在操场放风。类似电影里的。犯人除了吃饭和放风都要关在牢房里,不是太准确,这是重刑监狱才有的待遇,一般监狱其实不是很常见。
刘羽随意瞟一眼,蓦地,目光一凝,陡然发现两三个犯人把一个男狱警逼到墙根,还挨了其中一人一个耳光。周围的狱警赶过来他们才散了。
“犯人打狱警?”刘羽怔了怔,失声道,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电影里的监狱,那可是狱警的天下,动则挨打的是犯人才对吧?
宫多福恰好这个时候办完事回来,听到这句哈的笑了声:“刘队长,你是从电影里看来的吧?”
“狱警欺负犯人,动则殴打之类,肯定是有的,只是监狱一再改革。各方面健全了不少,动不动就打犯人的时代过去了。反而是犯人殴打狱警成了趋势。”宫多福很有些感叹的说了句。
“这是怎么回事?制度再健全,也不该犯人殴打狱警吧?”刘羽隐隐有些不爽,靠,这不是公然袭警么?
宫多福摸不准刘羽来头,但政法委副书记崔亮亲自打电话,来头一定不小,所以话语间不介意多透露点:“时代不同了,现在监狱对待犯人是以教育说服为主,更多的是做思想工作,这是上头的要求,也会定期有监察部门的人下来调研,抓得比较紧。渐渐的,个别犯人也察觉出来了,所以行事也大胆起来。他们打了咱们的狱警同志,顶多单独关几天,可是咱们的狱警要是打了他们,那是要受组织的批评,严重点记过,开除都有。”
刘羽有些恼火:“好好的法规,到下面就变形!”刘羽能想到教育说服为主这一要求本来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遏制狱警暴力,建立和谐文明狱警的局面,但下面的领导怕被问责,对此上纲上线,无限扩大这些法规的辐射范围,搞的一些应该得到暴力严惩的凶徒受到了庇护,狱警则处在了被动的局面。
“可不是么?”宫多福倒着苦水:“上个月咱们监狱好不容易来了一批年轻的女同志,结果有两个在执勤时受到骚扰,其中一个还被扒光了上衣,吓得请假到现在还没上班,同志们怨气不小。”
“你刚才看到的打狱警耳光的叫郑老六,一个杀人犯,进来十来年了,算是这监狱里的头头,他判的是无期,经过十来年的改造,再过几个月就能出去,咱们狱警同志不少都挨过他的打。”宫多福指了指那个打人的郑老六,爆炸性的肌肉,发光的光头,发福的脸显得凶神恶煞。
“不过这种犯人毕竟还是少数,多数犯人还是能配合咱们狱警工作的,被打只是偶尔发生,刘队长来得不太凑巧而已。”宫多福带着他们到了探视间。
有宫多福的安排,倒无需有人在一旁盯着,双方隔着桌子就能对话。
秦山瑶的父亲秦耀强,四十多的人,此刻看起来目光略显呆滞,人非常削瘦,带着一副眼镜,怎么看怎么文弱。想当年,这位可是一手操办起上千万煤矿的老板啊!政界要人都见过无数,现在却落魄到这般地步!
自从腿断之后,秦山瑶再也没机会来见父亲,此刻父女阔别已久的见面,自然话题多多。
刘羽静静等着两人说了半个小时之久,秦耀强目中终于恢复了一点灵性,嘶哑着声音:“你是山瑶的丈夫还是男友?”
“朋友。”刘羽简短道“今天来没别的意思,确认一下,当时检察院起诉你时,证据充足么?如果有实证,要平反我无能为力。”意思是你确定自己是被冤枉?
秦耀强老躯一震,震撼许久才激动道:“平反?你能帮我平反?”
“回答我的问题!”刘羽皱了皱眉,他现在可以说是不要任何回报的帮助人。
“好好好,我说我说!”秦耀强激动道:“检方当时并没有提供任何我违规操作的证据,只有我被逼供的一份供词!而法院居然也采纳了!”多年已过,被打磨了脾气,秦耀强此刻连生气都没有。
刘羽眉尖一挑,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默默一叹。
法院居然仅凭一份供词就宣判,如此违反规定却无人提出质疑!可见当时张青松和段长城该是使了多少力!松口气的是,指控以及宣判存在这么大的漏洞,要平反就容易得多。
推着秦山瑶离开探视间,秦山瑶咬咬嘴唇,回过头:“刘羽,我不会忘恩负义,会信守承诺的,答应做你的女人就一定会做到!下次,我告诉父亲,我是你女友!”
刘羽正在想别的事,吃这么一问,微微笑了笑:“等你爸出来再说吧。”
秦山瑶咬咬牙还待说什么,冷不丁的,在穿过操场外侧的铁阑珊时,里面陡然响起一阵口哨,耳畔更是传来洪亮的声音:“娘们,喂喂,那边的大**娘们!陪大叔聊几个儿?”
秦山瑶登时脸色冰寒,俏眸含煞的恶狠狠瞪过去。
刘羽目光冷下来,侧头看去,一个光头大汉趴在操场的铁丝网上,兴奋的望着秦山瑶的胸部,目光猥琐。在他身旁,还有好几个流氓相的小弟在起哄,闹哄哄的看好戏。
秦山瑶生气的样子,叫郑老六更为兴奋,嘴巴里讳言秽语的喊着,从裤裆里把那玩意儿掏出来,对着秦山瑶做撸管的动作,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饶是刘羽都微微怔了怔,这是遇上神经病了?
“算了,别理他,这样的人见多了。”秦山瑶羞愤不已,却抓着刘羽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因为自己添麻烦。
刘羽笑了,灿烂的笑了,若是有被刘羽收拾过的人在场会知道,这是刘羽暴走的征兆!
这个猥琐光头不是别人,正是那所谓的郑老六!
靠!真以为狱警不敢随便打你,就成玉皇大帝了?监狱是缺女人,但你麻痹对我的女人……我的朋友下流,想死不找地儿!
找到宫多福,他犹豫一番方才咬牙答应,妈了个巴子,郑老六啊郑老六,政法委副书记介绍过来的人你也敢招罪!打你个半死也没人说我们!
宫多福找了身狱警的警服给刘羽换上,走走形式还是要的,不然放一个外人进重要监视区,那是要吃排头的。
刘羽掂量掂量手中的警棍,笑眯眯的大模大样朝着郑老六走去。
“麻痹啊,刚才那娘们你们瞧见没?那叫一个漂亮啊!活似老书里的狐仙似的。”郑老六眉飞色舞的冲几个根本闲侃,看脸色兴奋之外,居然以遗憾居多。
“还有那**,啧,真他妈大呀!可比上回来的那俩女警大多了!”一个跟班目露淫.色。
“嘿嘿,那俩女警算个吊啊!告诉你们,我趁机还抹了一把,则,弹性是有弹性,可麻痹的小了撂得手疼啊!刚才那娘们,真他妈想捏一捏!”郑老六砸吧砸吧嘴,脑子里满满都是秦山瑶的倩影。
“郑老大,要不托人打听打听那娘们哪的?反正老大快出去了,到时候找她聊聊天嘛,嘿嘿……”小弟怂恿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阴暗里的龌龊
“对呀,老大,反正你有当官的同学罩着,干点事方便嘛。”另一个小弟异常嫉妒:“老大同学够意思啊,多亏了他打招呼,老大改造才这么快,无期十二年就改造完了。”
郑老六得瑟大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那还用说?我同学嘛,也不看看是谁,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至于那女人,嘿嘿,出去后还怕没女人?”郑老六不屑摆摆手:“我婆娘这几年做生意狠赚了钱,有钱还怕找不到女人?像刚才那娘们那种极品,只要有钱,告诉你,一样能到手!”
三五个人正围着一堆谈天说地,其中一个眼尖,指了指远去走来的一个低着头的狱警:“嘿,是新来的那批小狱警吧?老大在开会,还敢过来?”放风时,群聚的话,狱警通常会把人驱散,不过郑老六在牢里横贯了,又有一个所谓的同学罩着,除了新来的,真没谁敢管。
“妈了个巴子!新来的都特么不长眼睛?才没一会教训了一个,现在又跑来一个!”郑老六狠狠甩掉烟头,凶气满容。
“老大,你歇歇气,交给我们来吧!只要老大肯罩着兄弟们,顶多单独关几天,他们还敢加我们刑不成?”周围的小弟有恃无恐的笑着,不怀好意的围了上去。
一个小弟斜着眼睛,歪着脖子,指着刘羽的鼻子破口就骂:“小崽子,你特么不长眼睛!今天叫你醒目点!”说着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
一声惨叫毫无悬念的响起,当然。惨叫的当然是这小弟。紧接着。连番惨叫此起彼伏响起。
当我警察好欺负?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不知道厉害!刘羽下手没怎么留余地,但警棍招呼的地方都是肉多的,这样打下去痛不少,却不会受伤,不然打伤一片犯人,宫多福会为难。
郑老六漫不经心的脸色陡然僵固,头皮发麻。四五个小弟居然给人家三下五除二全撂翻了?他都没看清楚人家是如何动手的!郑老六当初敢杀人,那也是见过腥风血雨的主,可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非人类的存在?
几乎不待思索的,郑老六抬脚就溜,冲到门口警卫处拍着铁网大声呼救,哪还有半点老大的威风?偷偷注视着这一幕的几号狱警,暗暗叫爽,妈了个巴子,郑老六,你不是挺横么?有种别求救嘛!
几个呼吸的档口。刘羽已经神出鬼没的站在了他背后,想起这人抽狱警的嚣张和对秦山瑶做的猥亵动作。无名之火便蹭蹭往上涨,拎起他的人耳光就不停的抽来抽去。
对付一个犯人,再怎么抽刘羽也找不到成就感,无非是教训教训人而已。
直到郑老六鼻子耳朵全是血,脸颊肿的比馒头还大,刘羽才停下手,一脚踩着他的脸,蹲下身冷冷道:“再威风我试试?”
郑老六其实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给刘羽非人类的战斗力吓怕了,凶神恶煞的脸换成一副低声下气的求饶之色:“老大,我错了,你放过我吧?”郑老六近距离一看,算是认出来了,这位可不是刚才那位清秀得跟狐仙似的美人身侧的人么?我勒个去,人家居然专门扮狱警回来收拾他!
郑老六也不傻,狱警是能随便扮的?这又不是在拍电影,眼前武力值令人发指的年轻人绝对是有本事有关系的主。
“放过你?”刘羽冷笑“无期只用12年就改造完毕,中间还殴打干警,猥亵女警的经历,哼,你想出去?做梦吧!我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审核你的改造表现的!”
郑老六吓得脸色一白,对付有办法的主,他这点监狱老大的架势完全不够用!按照他的真实表现,别说12年,就是20年都改造不完!
“大哥啊,你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我就差几个月了,用12年改造还算正常,康麻子也是无期,可人家4年就改造完了,我算老实了,大哥你高高手,我让老婆赔你钱成不?”郑老六哀求道。
刘羽气也散了,正准备撒手的,冷不丁听到这个康麻子,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无期徒刑4年就改造完毕?”
“是啊!当时酒驾一连撞死七八个人,人家在这里好吃好喝的睡了4年就出去了!谁叫人家屋里有钱,社会上又有关系呢?”郑老六老老实实道。
靠!无期徒刑4年你就改造完毕?这一刻,刘羽不平之心蠢蠢欲动,在路上刘羽就琢磨,监狱的事自己少管为好,不是自己摊子的,错非不过眼的事就算了。可是陡然听这件事,心里颇为不舒坦!有权有势就能把明文规定的无期至少执行10年的法律践踏得体无完肤?
刘羽不是没想过监狱的黑幕,类似通过关系和金钱给犯人减刑的事绝对是禁而不绝,或多或少都有,可你们就算捞钱也要有节制吧?无期的人,交点钱4年就出来,能不能再荒唐些?
然而,更荒唐的事都有!
郑老六似乎瞧出来了,刘羽对这种事挺在意,为了分散刘羽的注意力,又说道:“这还不算什么!瘸子刘,强奸进来的,判了3年半,可人家进来睡两个月,外面风波一平,他就保外就医,再也没有回来过!”
“还有六指方,道上的一个人物,搞人口贩卖的,判了5年,结果呢?进来一年后假释,然后再也没回!”
“这样的事咱们这太多了,只要你外面的亲戚有钱,有权,没什么办不到!甚至,你找个智障顶你坐牢都可以!咱们监狱三号区就有两个被顶了罪来的智障,傻瓜似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傻坐着。”
郑老六道出的一系列丑闻,叫刘羽心头震动不已。
本来只是想随手教训教训人,可居然从郑老六的嘴中听出这般惊人的消息!实在意外得不能再意外!
“呼!”刘羽深吸一口气,踹了郑老六一脚:“给我老实点,再抓到你作威作福,让你把牢底坐穿!”
“是是是!”郑老六连忙点头哈腰,眼珠转了转之后笑眯眯道:“这位……领导,你跟咱们管牢的头头都很熟吧?能让我再减减刑不?眼看这要出去,我这心一天比一天激动啊。”
刘羽眉头一横:“耳光没吃够是吧?”
郑老六却哈着脸,半跪在地上笑哈哈道:“领导,我有秘密可以交换!你让我现在就出去,我告诉你怎么样?是关于一些牢里的内幕,刚才我说的几个人,都是一个人搭线帮忙的。”
“交换啊……”刘羽目光一闪之后砸吧砸吧嘴:“可以是可以……不过,是交换不给你加刑!”
郑老六脸都绿了,你讲不讲理嘛!可给刘羽冷眸一瞪,便不情不愿道:“实话说吧,帮我减刑的不是同学,说他是我同学,就是为了争面子,做给牢里的兄弟们看的,他叫吕青扬,是你们政府的人,好像是什么司法局的主任!一般有点关系的找他,他再跟狱里的头头打招呼,办这些事就很方便了,反正我知道的人里面,好多都是走他的路子。”
靠!堂堂司法局的科长,居然专门为此捞钱!刘羽很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是那句话,坐监自盗!凭以往的直觉,刘羽感受得到,这里面恐怕又是一条利益链,司法局的吕青扬得到好处,监狱里的高层肯定也有份,而且利益绝对不小。毕竟他们干的可都是容易出大问题的事,钱不够分份量,谁愿意豁出官帽干?
吕青扬是吧?刘羽目光冷下来,对于捞钱,刘羽渐渐看开了,若把本职工作做好,适当捞捞钱,贴补贴补,刘羽能容忍。但吕青扬明显已经超出捞钱的底线!以减少罪犯应付出的惩罚换取自己的利益,这副吃相就委实难看!
带着一股火气,推着秦山瑶回到队里,刘羽琢磨一番给崔亮打了个电话。
“崔主任,事情解决了,感谢你的帮助,这样,我在风山宾馆请客,崔主任赏个脸,小酌一番?”刘羽说道。
崔亮微微错愕,心说现在的年轻干部真不知道分寸啊,常梅芳吩咐的事我当然尽心尽力办,可办完了,你就想顺杆子往上爬,是不是自不量力?不过微微一想,没准这刘羽是常梅芳什么人呢?吃顿饭而已,不谈正事就是了,别随便得罪人。
两人很快在风山宾馆见了面,相比于在办公室那会,崔亮态度冷淡了不少,仅仅保持着必要的客气。
“刘队长这一趟还算满意吧?”崔亮淡笑着说道,刘羽敬他一杯,他也仅仅是含笑轻啜一口。
对此刘羽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声,微微颔首后看似随意的问道:“崔主任,我朋友想找司法局的一个吕科长办点事,这人有啥喜好不?”
崔亮微微一愣,有些不悦,小子,你悠着点啊,常梅芳一个吩咐你可别当两份用,淡淡点点下巴:“嗯,叫吕青扬吧,办公室副主任,没打过交道,具体人怎么样不太清楚。”
“吕主任啊。”刘羽恍然似的点了点头,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接下来就是找齐建华了!哼,你协管的部门出了这种恶心干部,你好意思不管?
正在这时,刘羽手机响了,是陶小风打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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