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噩耗(二更)
ps: 三更稍微晚点发,这几章不是太好写,刘羽思想的转型体现在方方面面,一些细节老猪总要琢磨好一会才能下笔,不过今晚之前一定会码出来——求订阅支持,求推荐票。
鲁中光干咳一声,怪异的瞅了瞅刘羽,不知为何,刘羽给他的感觉,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头两次见刘羽,给他的感觉是,表面沉稳,实则有一股违和感,那个时候的刘羽,沉稳之下,却是一股年轻人特有的不安分的焦躁。
但是现在,鲁中光感觉到一股平和的灵气——说灵气,可能说过了,用“悟性”来形容或许比较合适。现在的刘羽依旧看起来沉稳,但是却少了很多违和感,给人感觉是真正的沉稳,有一种沉淀的味儿,言行举止,也渐渐合了官场人特有的味道,少了许多生硬的棱角。前后的反差,让鲁中光直观的感受到刘羽身上的淡淡悟性。
刘羽在官场时间不长,才几个月,变化却是实打实的大,据说刚上任之前,还在上司的上司面前揭发领导——很难想象,那个愣头青就是如今眼前的年轻人。
不知不觉,鲁中光打心底正视了刘羽一分,心态收敛不少,干咳一声笑道:“进步哪是那么容易的?我可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想进一步哪有那么容易?”
刘羽眼睛眯了眯,又说出一句鲁中光异常吃惊的话来:“鲁主任想换换岗位的话,趁早吧,最近人事变动大。尤其是交警这一块。”意思是。那你就是要平调进交警了?
鲁中光这回真的异常吃惊了。心底微微一震,他还真就是瞄准了交警的位置,禁不住打了个哈哈,含含糊糊道:“没定下来的事儿,谁知道呢?不过跳来跳去也就在公安系统罢了,咱们公安系统,外人想进来容易,自己人想出去却难。”这话算是变相坦白。
话虽含糊。有一点却不假,公安系统十分庞大,远远大于一般的政府机构,但,公安系统相对来说比较封闭,干部内部晋升比例比一般的行政机构比例大得多得多!错非强硬的关系,外人真的挺难进公安,不是公安的人排外,而是公安的诸多职能都要求专业性强,其他机构的干部多少能胜任?
之所以说外人进来容易。并非转进来容易——想从一般岗位转进公安,难度真不小。说容易。是因为,但凡能进来的人,一般都在领导岗位,这样专业的工作都交给副手,自己指挥协调就行。风山还看不出来这种现象,在外地的公安系统,往往公安一把手都是公安系统外的人提拔进来的,比如一些地方的县委书记,进一步就到市里当公安局长,一些市委书记上任公安厅长等等。
而公安系统的人要出去,就难得多,不是指转出去难——虽然公安人员想转出去也要花费大力气,但真正难的是,转出去后你挺难混下去的。在公安系统呆的日子越久,你就越难适应其他的行政机构,公安系统比较封闭,使得你的整体人脉长度有余,宽度却不足,也许你在公安系统仗着内部的人脉吃得香,到了外面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就像一个地主,在自家县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把他丢在城里,那就是土包子,县里的人脉完全不够看。这是许多公安人员深切的感受,所以,某些明明有机会转出公安的人,还是一条心扑死在公安里,原因就在这里。
刘羽微微颔首,怪不得你敢给韦景光甩脸子,合着是要走人了,而且走的原因,怕也不是太光彩。
“嗯,也是。”刘羽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督察办的水挺深吧。”
“呵呵,哪里水浅过?”鲁中光脸皮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心里猛然提了起来,这个刘羽……鲁中光只觉得自己似乎全给刘羽看穿了,他真是要多吃惊有多吃惊了,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说话间,不知不觉谨慎了不少。
鲁中光犹豫了半晌,方始不自然的笑着解释道:“督察办一些有背景的人要上进,我挡了路,不提前让各路,到时候便会难看了。”鲁中光的话里颇有几分无奈和苦涩,在官场,关系就是硬道理!
刘羽点了点下巴,就知道是这么个原因!
估摸着韦景光找的并非鲁中光本人,而是鲁中光的上级之类的,上级再找鲁中光谈谈话,鲁中光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来搭线——而鲁中光心里存着怨气,适才给韦景光难看,其实也是做给督察办的人看。
否则,以鲁中光的老练,会干出平白得罪人的事来?在官场呆的时间越久,刘羽越是能感受到一个“稳”字充斥在官场的各个角落。从整个体制到党政两套班子,从省到市,再到具体部门,再从一个科室到具体的某个人。几乎处处都在无意识间讲究一个“稳”字,任何影响稳定的因素都会自然而然的沉淀下来。
这份无意识体现在个人的身上便是,官场上的人几乎各个信奉不轻易得罪人的信条,错非逼不得已,没人会随便得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天他会影响到你的前途。
而鲁中光何止是得罪,简直是扇韦景光的脸,其中怨气可见一斑。
刘羽能理解鲁中光的苦涩,这是被活生生的逼走,怨气能少么?这让刘羽意识到,似乎左右逢源的人,未必就能处处讨得好。鲁中光在督察办混得有声有色,还跟蒋新国保持了联系,看得出来,他很会做人,只是这回,似乎“源”没有逢对,再或者,是左右逢源的人,本就不会给人信任的标签,最后被放弃也在情理当中,否则督察办副主任好几个。该让路的未必就是鲁中光。
“嗯。鲁主任的能量也不小。在哪都能打下一片天空。”刘羽微微颔首,笑了笑。
鲁中光叹了口气:“也是,慢慢爬吧,官场难混……”
官场难混,这句话该是多少干部一生的写照?
“有时间一起吃顿饭,蒋局长虽然换了摊子,却还是很看好你。”鲁中光说道。
“嗯,成吧。有时间再说。”刘羽点了点头,暗地里却微微摇头,鲁中光啊,你找我也没用,我跟蒋新国的关系,未必如你想得那般好,能帮上你的有限得很。刘羽意识到了,鲁中光是在给他自己找出路,他俩在某个角度都是蒋新国一系的,只是在鲁中光看来。刘羽明显要受器重得多,适才邀请一顿饭局。探探话,找找机会。
话到这里就行了,再说下去也没啥可说,送走鲁中光,刘羽这才想起来要收拾某个人,给鲁中光他们打乱了。
“唐晨,脸好些了?”刘羽打通了唐晨的电话。
唐晨正在美容店做美容,喜滋滋的接了电话:“嘻嘻,正在做,漂亮不少,到时可别认不出我喔!”
刘羽笑了笑“不错,继续保持。”
唐晨听了微微皱了皱鼻子,不满的发话:“我说你是怎么了,才几天不见,怎么说话带着一股子官场的酸味儿?”
刘羽明显一愣,不假思索的回答:“是么?”
唐晨听了摇摇头,叹了口气“当官当久了就成你这样,话里话外总有官味儿,你打电话其实是想问胡睿的事对吧?居然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刘羽微囧,调整一下心态,用疑问的口吻,不答反问:“唐晨,我手里还拽着一把香,没给胡睿烧呢,袁辛茹办事靠不靠谱?不靠谱我自己来!”
听着刘羽明显有了往昔的语调,唐晨展颜一笑,娇哼一声:“以后跟我说话不许打官调子,这样不是很好么?”
“对了,关于胡睿,就算你不打电话,我也要联系你。”唐晨语气凝重起来:“据袁辛茹的人反映,胡睿已经失踪了整整一天了!”
刘羽眉头挑了挑,沉住气问道:“你们确定是失踪?一天不算太长,我们警察办案都要24小时才定性失踪呢。”刘羽的意思是,是不是你们打草惊蛇,胡睿提前跑了?
唐晨的脑瓜子却也不笨,听出刘羽的言外之意,哼道:“袁辛茹叫去的人都是亡命徒,干黑活谨慎得很,不可能是被察觉,而且胡睿的家人,以及他的洗浴中心的人,都在找胡睿,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自从昨天出去一趟,至今没回来。”
失踪了?刘羽那是相当郁闷,不弄死胡睿,刘羽如鲠在喉,但胡睿没死,刘羽又一反常态的松口气。不是心软了,而是思前想后,刘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跟胡睿的矛盾,说破天大就是把他给赶了,抹了他面子,至于三番四次置他于死地吗?而且那次送月饼的事,明显有一个能量不低的人在背后指点,使得刘羽差点因为信息的不对称着了道。以前没细细想过,现在重新把事情梳理一遍,认认真真的分析,刘羽隐隐觉得,恐怕真想弄死他刘羽的不是胡睿本人,而是指使胡睿的人!
这个人是谁,刘羽尚未摸清楚,貌似刘羽不知不觉得罪的人不少,以至于这次省纪检委和市纪检委居然同时要弄他。
所以,刘羽想在胡睿死前,好好弄清楚,到底是谁跟他结了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尽量先找到胡睿吧。”刘羽皱了皱眉道。
“嗯。”唐晨轻嗯一声:“我知道。”
挂了电话,刘羽发现在跟唐晨通话的一会功夫,居然诡异的连续打进了四个未接电话!
看到电话号码时,刘羽心底猛地生出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而在拨通之后,传来了一个晴天霹雳似的噩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人(三更)
打电话的是刘羽安排的,平时接送小雪放学上学的队里的同志。他们来消息,小雪失踪了!
刘羽心一抽,小雪上回出了事故,导致失忆,这件事刘羽内心相当自责,现在居然失踪了!
深呼一口气,刘羽冷静道:“你们有没有找过?会不会还在学校?”
“校园已经空了,我们没有发现韩小姐出来。”
刘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心底凭空压了一块石头,因为,他突兀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刘白云!
刘白云此人已经销声匿迹一个多月,但是刘羽从没放松警惕,虽然只有数次短暂的未曾蒙面的交手,刘羽却能感受到此人的极端谨慎和阴狠,小雪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刘白云下的手!
想到这里刘羽便背脊发凉,他不敢想象小雪落到刘白云手里会是何种下场!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刘羽反手一个电话打给了胡雨晴。
“刘队长呀,怎么想起人家来了呢?”胡雨晴依旧是那副腻死你不偿命的妩媚声音。
“小雪今天没上课么?”刘羽无视胡雪晴的妩媚,面沉如水的问道。
胡雨晴脸色微微一变,惊道:“小雪?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她请假回家了,难道她……”
回家了?刘羽抱着一丝侥幸,反手打给邱水,但是,居然关机!
刘羽心底更加不安,难道连邱水都出事了?挂了电话,刘羽飞奔而回。可除了邱水在厨房里做饭。没有小雪的身影。追问一下才知道,小雪根本没回来!
“小雪她不见了……”邱水也深感不安,蓦地,她脑海中闪过一丝什么,迟疑的走进小雪房间,拿出一个紫色的本子,赫然是小雪的日记本!
“这是小雪的日记,我今天收拾床铺发现的。不小心看了其中一篇……”邱水脸一红,偷看小女孩的日记,怎么说怎么害臊:“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看,小雪未必就是被绑架。”
刘羽心急如焚,但多亏这份冷静,他听出一丝味道来,压住心头的焦急,翻开日记本,快速看起来,可才看到第六篇。便如遭电击,旋即表情古怪的继续翻看。直至翻到最后,长呼一口气。
“我决定了,我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明天就踏上找回家的路,跟哥在一起!这里的‘哥’不是我想要的,再相似,我喜欢的还是哥,不是眼前的替代品!对于他,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是他未婚妻。”
刘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这本日记说明一切,小雪根本没有失忆,是小雪故意装作失忆,因为渴望刘羽的更多关心。
而刘羽弄巧成拙,让单纯的小雪误以为自己进入了异世界,现在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听起来似乎很好笑,刘羽却鼻子酸酸的,身边的人,论对自己感情最深的,非小雪莫属,那种纯纯的,深深的执念,即便身处“异界”也无法改变,刘羽真的动容了。
“似乎小雪认为,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就是异界的入口。”邱水心里滋味不好受,作为女人,在对刘羽感情这一方面,相对于小雪,邱水自愧不如。小雪的感情纯洁干净,却又深入骨髓,无论何时何地,脑海中里都是想的刘羽,相比于小雪,邱水觉得自己的感情很肤浅,或许,全然就是好感,离所谓的爱,还很远很远……
“城市最高点?”刘羽很是松口气,从日期来看,小雪打算今天就回到“现实”世界,所以小雪被刘白云绑走的可能性就不大。
“本市的最高地点……应该是蓬莱阁吧?”刘羽表情古怪道,怎么又跟这个神秘的俱乐部扯上关系了?
“邱水,你在家呆着,我去接小雪回来。”刘羽心情轻松的驱车往蓬莱阁赶,小雪连蓬莱阁的会员卡都没有,怎么可能上得去顶楼?正经是没准就在附近转悠,应该能找到她。
只不过,怎么跟小雪解释这个天大的乌龙呢?刘羽有些苦恼,很明显,小雪是信以为真,自己真的穿越了异界,要怎么解释小雪才能坦然接受呢?
然而,就在刘羽想当然以为小雪是去了蓬莱阁,想当然以为小雪是安全时,一个叫刘羽心猛然降至冰点的电话来了。
“嘿嘿嘿嘿……”电话里先是传来一道极其阴森的笑声,可是,却也异常熟悉!当初小雪被抓走,刘羽就听过这个声音,至今难忘。
“刘白云!”刘羽镇定的发话,其实心底极其不安。
刘白云阴测测一笑:“刘队长,现在很着急吧?是不是身边少了重要的人?”
“是你抓走的?”刘羽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心脏,踹不过气来——果然是刘白云抓走了!
“想要人?给我来蓬莱阁最顶楼,不许叫警察,还有,来晚就别怪我了!”刘白云阴测测的笑道。
蓬莱阁?那么是刘白云抓走无误了,小雪可不就是去了蓬莱阁?
刘羽心脏扭成了麻花,小雪落在刘白云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刘羽不敢去想!
所以一路上简直是不要命的开着,磕磕撞撞的急速冲到了蓬莱阁。
眼底弥漫着隐隐的疯狂,刘羽凭紫卡毫无阻拦的进了蓬莱阁,边飞快上楼,边通知了胡红军。
“蓬莱阁各个出口,都派专人看守。”刘羽沉声道,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刘白云这条毒蛇跑了!
上了蓬莱阁顶层,刘羽终于见到素未蒙面,却恨到骨子里的刘白云!
刘白云四十出头,眼睛非常细长,不仔细看还以为眼睛是闭着的,显得非常阴鹫。据说他是特种兵出身的,可身材却瘦弱的很,但浑身上下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凌厉。
“嘿嘿嘿嘿,咱们终于见面了,刘羽刘队长!”刘白云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里的恨意,半点不比刘羽少。
想他好好一个车管所所长,黑白两道的人都要给面子的主,那时的日子该是多潇洒?可一切都被刘羽毁了!让他身败名裂,无处藏身,此刻更是变成了亡命徒,靠着四处作案才弄到钱过日子,甚至不惜犯下了月初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可谓是,落魄到极点。
只是,刘白云就不想想,真的能怪刘羽么?不是刘羽逼着他干出杀人灭口的勾当吧?
刘羽死死盯着他,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地上的麻布袋,里面装着一个人,在痛苦的扭动,腿部区域一片殷红,赫然是流血了!
“你把她怎么样了?”刘羽心里撕心裂肺的痛,对刘白云恨到了极点,表面却异常的镇定。
刘白云阴阴一笑:“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收回一些代价!”刘白云一边狞笑着,一边解开袋子,发出张狂的笑意:“刘羽啊刘羽,让你最后见一面他吧,我要你这辈子都记住,他是因为你而死的!”
刘羽目光死死盯着慢慢解开的布袋,眼底里弥漫着森然杀意,尤其是小雪腿部的嫣红,更让他杀意凛然——居然,居然残忍的虐待小雪,这份仇,这份仇……
咦!刘羽恨着恨着,死死盯着麻布袋里的人,猛地怔住了,大脑瞬间短路!
布袋里装的,不是小雪,而是一个打伤打残乃至打死刘羽,他也想不到的人!哪怕是刘白云把风山市长抓来了,刘羽都不会觉得这般惊奇,实在是抓来的这个人,太出乎刘羽的想象,甚至刘羽都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可是,定睛看了再看,刘羽不动声色的深呼一口气,非常艰难的说服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被抓的真是这个人,没有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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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憋屈的胡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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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想到吧,我把他抓来了!”刘羽的反应落在刘白云眼里,则是刘羽很震惊。
刘羽嘴角抽抽,我是没想到,不过,这人抓得好啊。
“刘羽啊刘羽,你也有今天!”刘白云狞笑一声,自袖中摸出一把折叠弹簧刀,阴森森的一刀扎进了此人的腹中。
可怜这人嘴巴被封,竭斯底里的痛苦只能堵在吼间,一张本来清朗的脸庞变成猪肝色,五官因痛苦扭曲成麻花。
刘羽心里暗叫痛快,脸上却“情不自禁”露出悲愤,一双拳头拽得紧紧:“刘白云!你恨的是我,为什么要伤害他!”
“嘿嘿嘿……想要一个人痛苦,最好的办法不是伤害他本人,而是伤害他身边的人,这样,这个人就能一辈子活在悔恨和内疚中。”刘白云阴鹫的眼中迸射出狠厉之色,手如闪电,再度一刀扎进了此人的腹部。
这回,除了极端的痛苦,这个人眼里还爆发出深深的怨毒与仇恨,不过不是对刘白云,而是对刘羽的!
“请你不要伤害他,他只是我的同事,跟我没有太大关系!”刘羽努力平静的说道,声音里却满满都是颤抖。
刘羽越是努力装作平静,刘白云越是肯定,禁不住张狂大笑:“刘羽啊刘羽,你终于知道疼了吧?你以为撒个谎就能瞒过我?实话告诉你,一个多月来,我都在暗中盯着你。这个人两次去你的警队。每次你都亲自送出门。每次你都非常友好,甚至热情!而除了他,我就没见过你对谁这么友好过,现在你告诉我你们没关系,嘿嘿……”
刘羽脸庞涌现一阵惊慌,失声道:“什么,你都看到了?可是……可是胡指导员只是我以前的同事,他来看望队里的老同志。我们真没关系!”
“噗~”又是一阵闷响,刘白云疯狂的连扎了三刀,笑着的脸甚至都变得疯狂了“胡睿跟你没关系?哈哈哈……刘羽,你眼睁睁看着他被我捅死吧!”
不错,被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番四次想弄死刘羽的胡睿!
要说讽刺,这个世界上怕是没什么比眼前的更讽刺了。胡睿千方百计想干掉刘羽,不成想,却被刘羽的另一位死敌当做是刘羽的挚友给虐杀,想必胡睿就是死也不肯瞑目吧——死得实在太冤枉了。哪怕是被车给撞死,胡睿也不想当了刘羽身边人的挡箭牌。该死的是刘羽的朋友亲人才对,而不是他的敌人!
更叫胡睿目眦欲裂,恨意冲天的是,刘羽这个王八蛋,居然故意用语言和表情引导刘白云,让他更加误以为胡睿是他重要的人,这份憋屈,这份悲愤,无法言喻!
连挨了好几刀子,胡睿部分内脏严重受创,血流了一地,人已然是奄奄一息。
刘白云停下了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想不想救你朋友?他马上就要死了……”刘白云忽然说出这么一句来。
刘羽悲愤欲绝,咬着牙道:“你怎样才肯放过我朋友!”
刘白云笑而不语的自袖中又摸出一把弹簧刀,远远抛给刘羽,阴笑道:“血债血偿,你放血吧,放到我满意为止,我就把朋友还给你……劝你一句,别轻举妄动,我找人试探过你,你的身手非常厉害,所以,你要是敢乱动一下,我立刻取了他的命!”刘白云把刀子架在了胡睿的脖子上。
之前在刘羽的楼下,几个地痞流氓故意找茬,就是刘白云找来试探刘羽身手的,可以想见,刘白云该是何等谨慎小心。
“我放血你就会放过我朋友?”刘羽犹豫不决的捡起弹簧刀,缓缓站起来,悲愤的望了望胡睿,又望了望刘白云。
刘白云眼底闪过一丝奸诈,果然这个胡睿对你很重要,这一步没走错!刘羽啊刘羽,这把弹簧刀可是抹了神经麻痹药物的,哪怕是皮肤挨了一下也出现短暂麻痹,也许你以为借着放血的机会把胡睿接回去,可惜,你算盘打错了!我要看看,当你浑身麻痹之后,身手还能不能派上用场!这个世界,决定一切的是脑子,而不是武力!
“你肯放血,我就肯放人,我刘白云还是能说到做到的。”刘白云眯着眼睛说道。
刘羽咬咬牙,目光坚定的拿起弹簧刀,在刘白云兴奋的注视下,刘羽把弹簧刀架在了手腕上。
然而,就在刘白云全神贯注时,猛地,一脸坚定的刘羽忽然露出诡笑,右手更是快如闪电,手中的弹簧刀在夜色中如同一抹雪白的飞鱼,精准而迅猛无比的插入了刘白云的胸口!
刘白云只来得及手中的弹簧刀插进胡睿的锁骨,整个人便被带着倒飞而去,一个踉跄躺在了地上。胸口的剧痛,以及迅速蔓延的麻痹药都让刘白云无力站起来。
刘白云不明白,为什么刘羽敢弃自己的朋友不顾,直到耳中飘来刘羽笑吟吟的声音。
“胡指导员,别来无恙。”刘羽笑眯眯的蹲下身,撕掉胡睿的封口条。
胡睿已然是油尽灯枯,不等救护车来就得两脚一蹬上西天。
“刘……羽”胡睿吃力的睁开眼,语气极为虚弱:“你…..你好狠!”
“呵呵,我狠?”刘羽笑着,可是眼里没有半分笑意:“我再狠,也没有你狠,一而再再而三置我于死地,比起你,我可是差多了,好歹,杀你的是别人,不是我。”
刘白云好悬没吐出一口老血,自己抓来的人,居然是刘羽的生死对头!再联想刘羽刚才的种种表现,刘白云只觉得胸膛异常的压抑,深深的羞辱自内心深处爆发——从始至终,刘羽都在戏弄他!自己就像小丑一样,不仅没有报仇,反而还帮刘羽除去了一个仇敌!
“好了,老指导员,你都快死了,不介意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刘羽笑眯眯道。
胡睿满脸都是无穷无尽的怨毒,自己居然这么憋屈的死了,这份恨,这份怨,纵然百死也不能化解。
“我知道,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是不是?”刘羽和颜悦色的问道,声音却分外冷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告诉我一下,对你没损失。”
“休……想!”胡睿笑了,得意的笑了,到头来,你还是要求我!
刘羽毫不意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般回答,依旧笑眯眯的,慢悠悠道:“胡睿啊,你不是挺聪明的一人么,怎么现在犯傻了?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然后,我就会找那个人的麻烦,再然后,我就可能被那个人干掉,于是,我就下来陪你了——除非,你对那个人的能力没信心。”
胡睿的冷笑一点一点僵硬下来,随即露出挣扎之色,半晌后才狞笑着道:“段……长江,有本事你找他吧……我在下面等你!”
段长江?刘羽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很是吃了一惊,在刘羽想来,最可能的还是李宏伟的人吧,毕竟是刘羽把人家害这么惨。
可是,回答出乎意料,怎么是段长江?他跟段长江有点小摩擦不假,光凭这就值得把他往死里整?以至于官场、黑.道手段都使上?
“我记得你是被段长城赶走的人吧。”刘羽哂笑道,意思是,你都滚了,还怎么跟段长江搭上线?别想随便弄个人就糊弄我。
胡睿笑了笑:“你……没听人说过段长江么……涮了他面子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何况,你涮了不止一次……”
刘羽愣了下:“涮了一个人的面子,就必须把这个人往死里整?你确定你是在说一个**,而不是精神病?”
以刘羽见识的**而言,越往上越有涵养,不是说他们不会胡作非为,而是即便胡作非为,也不会太过露骨,可段长江,涮了他面子,他就要人命,刘羽真不大相信。怎么听,怎么觉得段长江心里扭曲。
“呵呵呵呵……”胡睿怪笑一声,用古怪的眼神道:“谁告诉你,段长江是正常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穿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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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目光闪了闪,段长江不正常?刘羽努力回想跟段长江见面的时候,除了人比较冷傲,心眼比较小,似乎没什么特别吧?
“他曾经是正常人,却住进了精神病院,出来后,却真的出现精神病变……”胡睿的表情比较古怪,此刻奄奄一息,却努力挤出一丝似嘲讽似微笑的神态。
刘羽沉吟一番,忽地说出一句胡睿猛地一颤的话来。
“段长城爱子心切啊……”刘羽微微一叹:“弄塌了煤矿,死了五十来号人,怕儿子卷入麻烦,提前把儿子送进精神病院么……呵呵,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胡睿已然忽略了刘羽话中的浓浓嘲讽,他完全被刘羽的这番话震撼到了,支支吾吾道:“你……你知道什么?”
刘羽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居然真是这样,他也仅仅是猜猜,诈一诈罢了,不成想真诈出来了!
想必当时煤矿坍塌,段长城还是非常后怕,毕竟五十条人命是自己儿子一手捣鼓出来。为了儿子,也为了不连累自己,先一步把儿子送进精神病院,以防万一。如果他盖不住,儿子也能因为精神病,最后被判定无刑事责任能力而幸免于难。这一点对于段长城来说,不难办到。
可惜人在做,天在看,段长江不知是因为弄死了五十多人心里极度不安,还是精神病院的环境比较扭曲。在里面呆了半年的段长江居然真出现了精神病变。
“照你的意思。段长江现在岂不是高危精神病患者?精神病院能放他出来……”话还未说完刘羽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位常务副市长,这点事不算事儿。
长呼一口气,刘羽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以精神病金蝉脱壳的罪犯,难道真的只有段长江一个?当犯罪者的能力足以影响到司法及鉴定方,在失去了有效监督的情况下,精神病院这个在外人看起来扭曲的地方,岂不是犯罪者重生的天堂?
胡睿露出讥讽的神色:“你知道就好……你是对付不了段长江的。他老子远比你想得厉害……”胡睿已然极为虚弱了,说话开始断断续续。
“能不能对付就不用你管了。”刘羽淡淡摇摇头,沉吟一番后,目光渐渐凌厉起来“最后问你一件事,炸塌了煤矿的雷.管定时炸.弹,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
刘羽始终记得彭狼的话,那枚炸.弹异常巧合的延迟到人最多的时刻爆炸了,这才造成五十来人的死亡,这真的是巧合么?彭狼私下表示过猜测,是否里面有不为人知的人为因素。
胡睿听了微微摇头。却在目光闪动之后,神色非常认真的说出一番话来:“是不是人为……没人知道……我只知道。后来有人在背后想捅出来……可惜,还是被盖住。”
刘羽微微失望,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捅出来的人没准就是秦山瑶,或者被秦山瑶诉求过的人,想利用这件事收拾段长城。
然而,就在刘羽失望时,胡睿在犹豫一番后,又虚弱道:“只不过……我一直……在怀疑一个人,他是……”
说到最后,胡睿气若游丝,几乎听不见声音,好在刘羽见机得早,附在他耳旁听清了。
刘羽怔怔的望着胡睿渐渐冰冷的身体,禁不住呢喃:“权势真的这么重要?为了不确定的未来,就毫不犹豫牺牲几十号人?”
沉思一会,刘羽眼神冰冷下来,官场残酷的地方残酷到血腥,以至于刘羽都觉得浑身冰凉,结合自己经历的种种,刘羽越发觉得以前的自己该是多么幸运,又是多么莽撞——换了一个人,早就尸骨无存。
这时,刘羽终于看向刘白云了。
短小精悍的身材,狭长而阴鹫的眼睛,火烧邱水的屋,灭王强的口,行事谨慎细密的作风,阴狠的手段……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刘白云此人的可怕,幸好这个人的可怕仅仅是个体,若是此人登上高位,把心思花在官场上,那又是一个极其棘手的对头。
对于刘白云,刘羽颇为忌惮,尤其是经历了小雪被抓的事,至今想起来仍旧觉得后怕!
刘羽抽出插在他胸口的弹簧刀,看看明显不是致命伤的位置,再看看浑身麻痹的刘白云,似笑非笑道“是涂了麻痹之类的药物吧?不愧是特种兵出身,会用的东西比一般亡命徒多!”
神经麻痹的药效致使刘白云连开口也难,此刻只能勉强张开口型,发出不完整的音节,即便如此,刘羽还是听懂了。
“把你交给公安机关?”刘羽听明白了,眼睛微微眯了眯,笑眯眯道:“当然要把你交给他们,不过,还是交尸体吧,你是特种兵出身,我不能保证监狱和看守所一定能捆住你!”这不是刘羽瞎担心,而是真的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风山就发生过几起退伍特警被判刑,在服刑期间从看守所或者监狱逃出来的案例。
刘白云瞳孔缩了缩,嘴唇动了动“你想干什么?你是警察!”
刘羽收起笑意,望了望冷却的胡睿尸体,神色冰冷:“我是警察,但也是人……你活着,是对我亲人和朋友的不负责任,所以,你上路吧。”
刘羽撕下刘白云身上的一块衣袖,沾了沾地上的血水,将一块衣袖全都沾染湿透,然后,面无表情盖在了刘白云因为麻痹而无法抖动的脸上。血水沿着刘白云的面部迅速黏上去,鼻孔、嘴巴都被密不透风的血衣闷住。
当血衣不再起伏,刘白云的心脏也终于跳到了终点,刘羽才用弹簧刀掀掉衣袖。露出刘白云临死前的狰狞面孔。若有医院工作。或者从事过法医工作的人应该比较清楚。真正死相恐怖的不是被人捅死,而是窒息而死的人,他们临死的表情往往比一般死者都要狰狞。
“自作孽不可活。”刘羽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随手丢掉了手中的弹簧刀。
此刻的刘羽,孤单的背影给人说不出的淡漠感觉,似乎曾经那个在马路上,不顾他人嘲讽,热心对一位老人施救的懵懂年轻人。已经越来越远……
或许,这就是活在现实中的成长,充满了无奈,充满了现实,充满了趋利避害的导向性,也充满了与人性美好相悖的黑暗——再或者,这是成长的蜕变,不得不放弃,也不知不觉就放弃的蝉壳。
胡红军姗姗来迟,当看到两具尸体时。面色变了变,当注意到是胡睿和通缉犯刘白云时。更是脸皮跳了跳。
“你们去附近检查一下。”胡红军面色猛地一沉,指了指身后跟上来的两个民警,自己几步迈上前,站在刘羽身后一点,严肃道:“刘队长,这里是?”
“喔~”刘羽沉吟一番,指了指胡睿和刘白云的尸体:“刘白云挟持胡睿,被我追赶上,奈何,胡睿已被歹徒杀死,并试图攻击我,情急之下,我出手击毙歹徒。”
胡红军颔首,一本正经道:“刘白云作为重点通缉犯,危险性高,刘队长自卫击毙歹徒,属于正当防卫。”
两人在这说着,那边的民警发现了一些东西:“胡所……胡指导员,这边有滑索,与隔壁的建筑相连。”这位民警意识到有外人,立马改了口,看来胡红军基本上接手派出所了。
刘羽眉毛扬了扬,居然连滑索都准备好,看来刘白云是做足了功夫,捅死胡睿后他是打算开溜的,奈何……
刘羽走过去瞧了瞧,胡红军却是走向两具尸体,当注意到刘白云脸上的血迹,以及血泊里的血衣时,瞳孔缩了缩,看向刘羽的目光多了一层难言的忌惮。
几乎不假思索,胡红军余光扫了扫两位民警,发现他们注意力在滑索上时,迅速擦干净刘白云脸上的血迹,紧接着五指揉了揉尚有一点温度的脸庞,使得刘白云扭曲的五官正常下来。
“你们马上通知现场鉴定小组,取样本照片。”胡红军做好这一切,一本正经的喊道。
其实这一幕,一直被不动声色的刘羽看在眼里,嘴角更是微微动了动。
这个胡红军,总算没看错你。
处理完这些事情,胡红军才露出几分笑意:“刘队长,我接到通知,他们找到韩小姐了,是把她带上来,还是……”
“我亲自去。”刘羽急切道,这次其实也挺凶险,刘白云居然混进了蓬莱阁,若是撞见小雪,后果真难想象。
临下楼前,刘羽回头冲胡红军温和的笑了笑:“不错,谢谢胡所长了。”
胡红军颔首着点头,待刘羽走远,他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胡红军隐隐能感受到,刘羽最后一句谢谢,似乎另有所指,这让胡红军既觉得庆幸,自己表忠心,给刘队长看到了,又觉得一阵后怕——不知道是不是胡红军错觉,刘羽现在给胡他的感觉是很有些毛骨悚然。
以前胡红军也很忌惮刘羽,但忌惮的是刘羽庞大的人脉,可是经过这么一遭,他对刘羽本人也生出浓浓的忌惮,这也是个敢杀人的主!同时,胡红军也很有些纳闷,以前刘羽给他的感觉是直来直去,现在,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深不可测,似乎人的内在变了,变得他觉得挺陌生的。
刘羽在蓬莱阁的后门大街上,看到了迷迷糊糊睡在花坛一侧的小雪。她披着一件皮袄,在屁股下垫了一张纸,双手环膝,脑袋靠在膝盖上,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依偎在花坛一角。
现在风山已经入秋,夜间的空气里带着丝丝凉意,水雾凝聚在小雪的两根马尾辫末梢,灯光下折射着孤单的微光。
无声无息的靠近,望着缩成一团的小雪,刘羽忽然心里暖暖的。
最近连续发生一系列事情,刘羽整个人都为之变化,内心渐渐变得冷漠。可是此刻,望着孤单的小雪,刘羽只觉得鼻子发酸。
周围再残酷,再黑暗,身边总有一个人还是单纯的热烈的呆在他身边的——从小,一直到现在,不离不弃。
将小雪拦腰抱起,小雪亦在此时被惊醒,惊呼一声后方始察觉到是刘羽,一张精致的小脸在惊喜之后渐渐暗淡下来——她没有穿越成功,蓬莱阁进都进不去…..
“小雪,我们回家吧。”刘羽柔声道,余光却注意到了小雪表情的变化,心里一阵悸动。
“噢……”小雪木然的点着头,大大的眼睛却呆呆的望着蓬莱阁最高处,一眨也不眨。
“傻妹妹,你终于回来了……”刘羽的音调有些发颤“妈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却让你被坏人抓走……”
“噢~”小雪依旧木然的点了点小脑袋,忽地娇躯一颤,一双大眼睛极其艰难的移过来,死死盯着刘羽的眼睛,吃吃道:“你……你说什么?妈是谁?我什么时候被坏人抓走了?”
刘羽一头雾水:“妈还能是谁?养着咱两的妈呗,还有,你被坏人抓走,不记得了?”
小雪大眼睛呆呆的盯着刘羽,傻愣愣的足足一分钟,方始反应过来,娇呼一声:“我回来了,穿越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出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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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索性装傻充愣加卖萌:“咳咳……小雪啊,你说什么穿越?”
小雪喜极而泣,吃这么一问,忽然语塞,她小脑瓜子里想的是,异界的事情能不能说呢?在那个世界,我可是准备跟另一个人结婚的,这不是从精神上背叛哥了吗?不能说!嗯,绝对绝对不能说!
“啊……那个……”小雪抓了抓脑袋,打个哈哈:“我,我做梦了,嗯,对,我做梦了!”
“是么?”刘羽露出一丝温馨的笑:“那个梦好吗?”
小雪怔了怔,回想一下过去的那段时间,再望望眼前的真“哥”,心情又变得复杂——这个世界的哥,只当她是妹妹啊……
仅仅怔了片刻,小雪就露出满足的笑意,只要能陪着哥就行,结果怎样都无所谓了——小雪在心里说服着自己。
“哥,我想你。”路上,小雪仅仅依偎在刘羽怀里,享受着错别太久的怀抱,贪婪的允吸着幸福的滋味,喃喃道。
“嗯,我也想你。”刘羽嘴角噙着淡笑。
“哥,不要离开我。”小雪扬起脑袋,望着刘羽清秀的脸颊,大眼睛里弥漫着浓浓的依恋。
“嗯,再也不离开你。”
“谢谢你,哥,我……”小雪张嘴欲言,可是想想刘羽的未婚妻吴筠婷,便酸涩的闭上了嘴。
然而,刘羽却噙着温暖的笑意,说了一句小雪浑身剧颤的话。
“小雪。我喜欢你。是最喜欢的喜欢。”刘羽说出这句话。忽然觉得心里充实了许多许多,小雪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吧……
“哥,你说什么……”小雪张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刘羽的眼睛,一张精致的脸庞此刻红得如同一块红色的盖头,娇躯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呵呵……”刘羽笑而不语。
小雪忽然觉得自己置身于幸福的洪流中,幸福来得太突然也太快,让她有不真实的感觉。
半咬着嘴唇。她扬起脖子,目光灼灼,且异常认真道:“哥,我不介意你以后有多少女人,我只要那些女人中有我。”
类似的话,刘羽在小雪的零分作文中看到过,这次小雪亲口说,刘羽觉得心底深处某些东西被触动了。
细数围绕在刘羽身边的女人,真正能用感情来衡量彼此关系的,屈指可数。
除了小雪。就只有秦雨了,那是初恋。淡淡的,若有若无。
发生过肌肤之亲的江心月,若没有那一晚的意外和荒唐,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男女的关系。
住在家的邱水,那份淡淡的感情,刘羽能察觉到,但刘羽更察觉到,那是邱水盲目的崇拜及帮助她的感激,那并非男女之情。
吴筠婷,与她之间更没有感情可言,有的只是一份婚约书。
在别墅的白洁,同样没有感情,白洁想要的是被守护的生活。
刘羽身边的女人虽然多,能讲感情的却只有区区两人,这让刘羽越发珍惜眼前的感情了。现在的社会,能有一份真情,真的很难很难,尤其是最近见多了社会的肮脏,刘羽越发觉得珍贵。
“等你长大吧。”刘羽笑着在她额头啄了一下,现在的小雪才十八岁,无论年纪还是身材,都还是一个萝莉——嗯,先养着吧。
小雪平安回来,大家也都松口气,安慰小雪睡下,刘羽比较意外的接到了白洁的电话。
自从把她俩丢在别墅里,刘羽就没主动关心过,白洁心细,担心打扰到刘羽,一直没打扰。现在都已经深夜,突然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事了。
“刘羽,你能过来一下吗?山瑶病了。”白洁跟秦山瑶的关系处得不错,都是苦命女人,很容易找到共鸣点。
刘羽眉毛扬了扬:“没送医院?”意思是,病了你送医院去,打给我干什么?
白洁手心不知不觉拽紧了一分,没来由紧张起来:“那个……不是很严重,不需要送医院,你……你能来看她吗?”
刘羽眸光闪了闪,他听出一丝不对劲来,白洁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稍微沉吟一下,刘羽便道:“嗯,我马上来。”
除了看望秦山瑶,刘羽还有件事要确定一下。
驱车来到绿柳庄,刘羽看到了卧床的秦山瑶,脸色显得苍白,美眸紧紧闭着,黛眉微锁,加上清丽无比的脸庞,分外惹人心疼。
“她怎么了?”刘羽问向白洁。
白洁依然一副朴素打扮,一身贴身蓝色长裙,将珠圆玉润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分外诱人。
“她……她胃痛。”白洁的脸上有一抹慌乱。
胃痛?刘羽不动声色的瞅了瞅白洁的脸色,再看看秦山瑶的表情,微微颔首:“嗯,你去那盆热水,帮她敷一敷吧。”
白洁哦了生,脚下如同生了风钻出去,直到刘羽看不到的地方,才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苦笑道:“山瑶,姐可是冒险帮你了,接下来看你自己吧。”
待白洁走远,刘羽才随意的坐在床边,淡淡道:“好了,白洁走了,这么晚把我叫来,想说什么?”
秦山瑶听后,紧闭的眼珠明显滚动了几下,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有什么就说吧,下次要见我直接打电话,生病的法子,我不太喜欢。”刘羽语气平淡,可听在秦山瑶耳中,那已然是不满的意思。
秦山瑶哪还敢装病?立马就睁开了如一汪山泉般清冷的眸子,眼里有几抹化不开的歉意,脸上更是突兀飞出两朵红霞。
“对不起……”秦山瑶嘴唇蠕动着:“怕你躲着我不来……”
“关于你爸的案子吧。”刘羽微微笑了笑,看多了肮脏,现在能看到一些亲情。刘羽感觉挺不错的。
“嗯……刘队……刘羽。有办法了吗?”秦山瑶半咬着嘴唇。紧张的问道。
刘羽思索道:“快了。”是的,刘羽是准备动手了,且不论段长江干的那幢事儿,死了整整五十来号人,刘羽断然看不过眼,单单是姓段的神经病居然好几次想弄死他,这份仇就值得刘羽动手——而且,在思考一番风山最近的局面。刘羽也找到了一些契机,或许有机会扳倒段长城,只是有些准备工作还需要做一做才行。
秦山瑶眼里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咬咬牙,秦山瑶脸上弥漫着深深的坚定,突然从被窝里伸出雪白的手臂,抓住刘羽的右手,拽进了被窝中。
还不待刘羽反应过来,右手就被按在了一团丰腴火热得异常惊人的柔软上,手掌心还抵着一颗小葡萄。
刘羽错愕了三秒钟。望着秦山瑶那红透了的脸颊,才明白过来手中抓的是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刘羽试图抽回手。却给秦山瑶抓得死死的,不由得声音沉下来。
秦山瑶侧着头,闭着眼,根本不敢面对刘羽,此刻语气也是异常的紧张:“知道……我只希望你说到做到……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该管的,我自然会管,松手。”刘羽声音冷淡了几分。
感受到刘羽态度冷下来,秦山瑶慌张睁开眼,哀求道:“刘羽,求你帮助我吧……我……我真的没办法了,只有你能帮我。”
说着说着,便留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决定出卖.**的屈辱,还是念及过往的心酸。
望着这张哀求的脸庞,刘羽声音微微一缓,认真道:“你真的决定把自己献给我?提醒你一句,如果当了我的女人,就不要再有别的想法,我碰过的女人,别的男人就不要再碰……而且,我的女人不止一个,明白我的意思么?”
秦山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点着头:“只要救我爸……我什么都愿意。”
刘羽静静的望着秦山瑶的眼睛,足足一分钟后,才淡淡道:“那好,我成全你。”
右手揉捏了一番惊人的丰腴,让这团柔软在手掌心肆意变换形状,直至秦山瑶下意识发出娇喘时,刘羽的大手才贴着她清凉而细腻的皮肤,慢慢往下滑。
从圣峰到腹部,从腹部到那处森林。
秦山瑶娇躯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呼吸都变得急促,心脏如同被捏住,不停的抽搐——或许,真的是出于屈辱,泪水更加肆意。
然而,让秦山瑶怔住的是,刘羽的右手并没有停留在女人最**的森林,而是一路往下,握住了她早没有知觉的小腿。
其耳中更是传来刘羽淡淡的问话:“有多久了?是骨折还是神经受挫?”
秦山瑶愣在那里傻眼了,直到刘羽问了第二遍才慌忙回答:“有三年了,院方说是神经性损伤,失去了知觉。”
“嗯。”刘羽微微颔首,便开始双手推拿起来。
秦山瑶一头雾水,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你……你不要我吗……”
刘羽手上不停,全神贯注的推拿,嘴上却随意道:“跟一个残疾人上床,意思不大,等你腿好了再来收账。”
秦山瑶晕乎乎的哦了声,旋即诧异道:“可是,我的腿已经好不了,院方说属于神经性损伤,再高明的医术也没用。”
“那是他们。”刘羽淡淡道。
秦山瑶看着刘羽认真的脸庞,欲言又止,随即颓然闭上眼,医生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办法?
正在秦山瑶思索未来时,耳中忽然飘进了刘羽异常凝重的问题。
“秦山瑶,那一年段长城考察你家的煤矿,身边除了段长江和他的司机胡睿,还有第三个人么?这个人是紧随着段长城一起的,仔细回忆,这个人很重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女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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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瑶吃这一问,努力回忆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年,加上秦山瑶压根都不知道是段长江搞的鬼,没有太在意那一顿饭,所以印象非常非常模糊。只是听刘羽的意思,似乎是段长城身边的那个人害的他们,登时聚精会神起来。
努力回忆了足足三秒钟,秦山瑶方始颓然道:“我记得段市长的身边是跟着三个人,但是三个人的样子都忘了……刘羽,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人害得我们?也是那个人害我丢掉双腿?”
害你们一家的的确是这第三个人,但害你丢掉双腿的却是段长江,一系列的事情也是因他而起。
刘羽微微颔首,知道的确有那么个人就行,他此行就是想对一对话,弄清楚胡睿临死前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存在。听秦山瑶的回忆,当时段长城身边跟着的除了段长江和胡睿外,还有第三个人,而那枚定时炸.弹之所以异常巧合的在下井的人最多的时间点爆炸,很可能就是这个人做了手脚。
段长江为了自己的兽欲,用小手段拿捏商人妥协着实可恨,但这个人却罔顾人命,为了往上爬,居然用人命来填!不管他当时有没有意识到会造成五十多人的死亡,但后果已经造成!这个人才是最该死的人!
一边思索着,刘羽一边按着摩,十分钟后才抽回手。
“你的腿搁置时间太久,大概需要个把月才能恢复。我有时间就来。”刘羽说着便站起身。
秦山瑶小腿里火热火热的。可秦山瑶脑海中全是那份仇恨。裹住被子,拉住刘羽,逼视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刘羽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你在跟我说话?”
秦山瑶被刘羽这么一看,方始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浑身一个哆嗦,赶紧撒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事情办完会告诉你,现在安安心心修养。”刘羽头也不回,转身即走。以秦山瑶的性子,刘羽还真怕提前告诉她,她会胡来,泄了密倒是事小,但引来别人的注意,有些事就不好办。
接下来便是风平浪静,至少表面上看去是如此。
高速公路的事无声无息告一段落。各方报刊热闹一阵后,便不了了之。没了下文,关注者也司空见惯,在义愤填膺之后麻木的将目光聚焦在另外的事件上——全国这么大,吸引人眼球的稀奇事从来不缺。
而不太被人瞩目的公路坍塌事件在处理完卫成后,也尘埃落定,一同尘埃落定的还有问责小组。都已经公开对主要负责人卫成处理了,这问责小组便显得多余,主要责任都被定了,还问个什么责?
最为郁闷的当属问责小组组长赵秉义吧,他只来得及啃掉卫成撒的十万雪花银,设计院和监理公司他还没来及下口,就这样草草收尾,比他想象中差得多得多。
赵秉义不甘心,尝试着诈一诈那俩民营企业,多少捞点回来,不料人家也不傻,知道风向变了,一家撒了万八块钱就不肯丢了,算是意思意思。
所以,赵秉义只能气势汹汹来,最终却草草收兵。
而这一天,刘羽在琢磨天松县煤矿的事故时,意想不到的电话来了!
“是交警三大队三中队刘羽刘队长么?我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周武德。”周武德如沐春风的声音说道。
“周秘书,你好,有什么指示。”刘羽神色不变,心里却诧异,周秘书怎么找到他?
“呵呵……”周武德居然还笑了笑“指示谈不上,我是通知你,今天下午来市长办公室,莫市长有重要话要问你。”
刘羽微微蹙眉,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干部,大概就是范东亮了,还是在会议上远远瞅一眼,此刻居然突然被叫去跟大市长谈话,叫他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约见市长,真不是想的那么容易。
拿大市长来说,他手下管着最起码上百个部门,就算每个部门的负责人约见一次,也要最少排半年的队。而且,约见时要将申请书递交到政府办公室,经由秘书参详,市长定夺。所以,大市长身边的秘书,往往一年干下来,收到的类似各部门领导的条子就够铺满一本日历了。
像刘羽这样,不仅没有申请约见,反而异常突兀的被市长约见,错非特殊因由,官场上极其少见。
“好,我明白。”刘羽沉声道。
周武德微微错愕,顿了顿,很是善意的提醒:“刘队长,准备好向莫市长汇报的材料,不要有遗漏。”随即才挂了电话。
刘羽怔了怔,大市长约见我,我汇报什么?但一思索,刘羽老脸一红,又在人前丢丑了。
大市长主动约见一个干部,那是多给面子的事?作为被约见的一方,得学会维护大市长的面子,可以回答“是,我努力汇报工作”,像刘羽这般“好,我明白”,便显得语言艺术的稚嫩了。
不过也不能怪刘羽,他还是头一次跟市长级别的人物打交道,若是什么都懂,那倒是奇怪了。
刘羽琢磨一番,这回去市政府,应该不是坏事,从周武德不着痕迹的善意提点就能瞧出一二,似乎莫市长找他并非坏事。
正这时,一个商人居然找上来了。
来人快四十岁的女人,一头短发,身穿职业装,礼仪得体,进门便笑吟吟道:“刘队长你好,我是鸿发庆典公司经理张飞燕,这是我名片。”
刘羽接过名片看了看,是专门提供节庆及典礼的礼品,比如口杯、日历、办公室装饰品等等。不过。说是公司。其实也未必。类似跑机关部门搞礼品的。多半都是跑单帮,自己找到厂家货源,再找上机关部门拉单子,跟企业搭不上边。
“日历已经定了,抱歉了。”刘羽微微笑了笑,心说现在才来跑挂历,也不看看都几月份了!机关部门过年都会送挂历,这很正常。刘羽的中队一样会送。
“呵呵,刘队长,贵中队的日历就是定我们公司的。”张飞燕笑道。
那你来干什么?刘羽微微错愕。
张飞燕赶紧接着道:“这次来一个是想认一认新领导,一个是想问一问,贵中队重新装修,庆典的礼品准备好了么?”
认一认新领导,刘羽能理解,大致是怕刘羽新上任,不认老账——可是装修弄庆典,刘羽就不是太能理解。逢年过节送点挂历之类,我刘羽还是乐意的。同志们辛苦嘛,可弄典礼就没必要了。
其实典礼这个东西,在基层的机关相当常见!
哪个机关新盖了大楼,重新装修了,哪条路修通了等等,但凡遇到点值得庆祝的事,都会来个庆典。一来是彰显的意思,干出了成绩,有了喜事,自然要张罗张罗;二来大家聚聚,领导们增进增进感情;第三点就比较现实,但意义也是最大的,堂而皇之收礼!
跟民间的婚庆类似,最初送礼只是次要,人情是主要,但现在完全变味儿了,不少婚庆都盯着收礼金这一块。同样,政府庆典也类似,举办庆典的领导巴望着这一块呢。
有人说了,老猪又在瞎写,领导们会为了丁点礼品就弄个庆典?这不是招人话柄么?
事实上,在城市这一现象不太多见,但在县区以下,那真是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甚至一般的百姓都没认为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官老爷们干出了点政绩,办个庆典送送礼,没什么不对吧?
基层的干部捞点油水不容易,有庆典明目张胆数钱,凭啥不干?别看一个小小的庆典,会来事的头儿,一场庆典下来,上百万都有可能,你说能不热衷庆典么?所以,基层庆典成风,不是没有原因。
刘羽砸吧砸吧嘴:“有资料么?”其实刘羽压根就不打算弄什么庆典,现在也仅仅是敷衍一下,打发走此人。
张飞燕熟练的掏出一本装订好的油彩书,翻开其中早就准备好的一页,上前指着道:“刘队长你看,这是蚕丝被,秋天刚好用得上,拿来回礼再好不过。”
刘羽随意瞟两眼,却暗地里摇摇头,现在的商人呐,都知道公家的钱好赚。
这上面是不知名牌子的蚕丝被,但一床要价却高达2999!市场价格,估摸着1000就差不多。
“这个,是不是太贵了?”刘羽沉吟道。
张飞燕笑着翻开另一页:“如果那种贵了,这种也不错,才1999。”
刘羽面无表情的看着,张飞燕目光转了转道:“刘队长,要我说,还是前一种蚕丝被合适,客人喜欢不是?而且这种蚕丝被,一床我返还你500块,后一种我们公司利润不大,只能返还你最多200块,不然扯不了帐啊。”
许多干部其实都在等这一句话,买谁不是买?凭什么买你的?像这种庆典性质的礼品赠送,完全是拿后勤的钱,可以跟上面报账,有高回扣拿,为什么不拿?
而跑机关生意的商人,搁给一般民众都认为,这人厉害,整天跟机关打交道,是个有本事的人。但其实呢,说来道去,这帮人的法宝就落在回扣上!然后平时再约一约干部打打麻将,洗洗脚,逢年过节送点茶,把关系打牢靠,基本问题不大,不出意外的话,在任期间的几年不会随便换商家。
所以,跑机关,真心没有那么难,会送回扣,会维护关系,基本就是数钱的节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搞庆典
当然,凡事因人而异,一样的回扣,办事说话得体,打扮体面,领导自然看得顺眼。
而张飞燕,长期跟机关的人打交道,这一方面做得还是不错,至少没说不上台面的话。
刘羽心里算了算,一床蚕丝被还500,订100套最少也有5万块钱的回扣可拿。对于一个中队长,这点钱还是挺有分量的。
“嗯,资料放着吧,留张名片就行,需要的话再联系。”刘羽含含糊糊的说道,这话是在请她走了。
可听在张飞燕耳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侧头看了看门口,迅速从包里摸出一封牛皮黄的信封,飞快插进刘羽办公桌的文件下面,始才笑吟吟说道:“刘队长,您上任这么久,我们才来拜访,实在是公司事情多,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哈。”
刘羽皱了皱眉,这封信里面估摸着塞了千把块钱的样子,可是刘羽能稀罕这点钱?
“拿走吧,用到的时候会联系你。”刘羽抽出信封扔了回去。
张飞燕表情微微一僵,马上讪笑道:“刘队长,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交个朋友。”说这番话的时候,又不动声色的摸出另一个信封塞了过来。
刘羽哂笑着摇了摇头,合着张飞燕还以为刘羽在拿捏她。
“张经理,钱你拿回去吧。”刘羽叹了口气:“最近上面查的严,明白么,资料你放这就行。有需要再联系你。”
张飞燕也是听惯了机关话的主。知道这个刘队长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做。尴尬的把钱收回去,寒暄两句方始欠身离开。
一个跑礼品的小商人,刘羽也没放在心里去,可让刘羽没想到的是,还没到下午,刘羽就连续接了好几通电话!
好些个都是其它交警中队的,更甚者连赵德都打电话来了。
“刘羽啊,你中队大楼装修。不热闹热闹?”赵德笑哈哈的说道。
刘羽很有些意外,别看一个小商人,这关系网都不比官场的人差,这才多久的功夫,居然找到这么多人做工作,尤其是,居然搭上了赵德的线!
这让刘羽吃惊之余,多了一分疑惑,如果张飞燕搭上赵德的线,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就机关而言。通常来说,一个陌生人直接找上某个机关领导搭关系。并不容易,往往需要拜访两三次才会有进展。可张飞燕若是有赵德这份关系,让赵德先打个招呼,或者递个纸条,那便容易得多。
“呵呵,事情不大,没必要铺张浪费嘛。”刘羽打了个哈哈。
赵德顿了顿:“话不能这么说,这也是同志们互相交流的好机会嘛,平时同志们工作忙,难得有机会聚一聚,尤其是你上任时间不长,警队里好些人都没见过吧,借着这个机会,你打打招呼,以后工作也方便是不是?”
刘羽很有些无语,居然捣鼓着我搞庆典?换在以往,刘羽多半是一句话给顶回去了,可现在有了一些官场意识,刘羽倒不好再如以往那般生硬了。
“这个……”刘羽有些犹豫,他的确没跟其他中队打过交道,不是他不想,是没啥机会。唯一能接触的机会就是三大队的月会,可月会安排相当紧凑,基本开个会,大家就作鸟兽散,各干各的。若是能找机会认认人,不是坏事。只是,想到一个小商人都能左右自己的决定,这让刘羽相当不痛快,跟吃了个苍蝇似的。
这时赵德又发话了:“刘羽你准备准备,到时候我来捧场。”
刘羽下意识点头,忽地一怔,你来捧场?
但凡搞庆典,邀请上级领导,那是必须的,甚至许多庆典一拖再拖,就是赶不上上级领导的时间点,领导也很忙不是?所以,有些庆典,从去年拖到今年,就是因为请不到上级领导。
可以想见,上级领导参加下面的庆典,该是多么矜持,得千呼万唤才出来。类似赵德这般,居然贴着脸主动表示我会来参加庆典,那真够罕见的。
刘羽忽然觉得赵德也挺可怜的,夹在中间,上不上下不下的,他这个领导当得该是有委屈?
“欢迎领导指导工作。”刘羽从周武德那学到了一句。这句话其实不算搭调,人家是来参加庆典,你却说指导工作,但恰恰就应该如此说,给赵德一个台阶下,跟莫言青主动约见他类似。
赵德微微一愣,眼把眼瞅了瞅座机的电话号码,我这没打错人吧?
“嗯,好。”赵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刘羽这愣头小子也会说这种台面话?
“关于庆典礼品采购方面,赵队长有什么指示?”刘羽临末看似随意问了句。
赵德张口即答:“合乎规定就行,钱就从后勤里拿,不够再往我这报。”蓦地,赵德猛地意识到刘羽想问什么,说道:“你大楼装修完的事,我也是从下面的中队听到,采购你做主,关系打不到我这来。”意思是,没人给他作工作,就算有,他也会顶回去。
刘羽松口气,不是你给人做了工作就好,否则给一个小商人逼着搞庆典,刘羽得憋一肚子气。
然而,更让刘羽没想到的是,稍晚的时候,连周明都过问了!
“刘羽啊,听说你准备搞庆典了?”周明上来便问,他跟刘羽真没啥见外的。
“呵呵,是啊,准备邀请周支队的。”刘羽脸一苦,不就是一个装修的庆典么?怎么把你都给惊动了?看来这庆典是不办也得办。
周明微微颔首:“嗯,你上任不久,庆典适当搞一搞不是坏事,我看时间参加。”
上级的上级都参加,光凭这点,这庆典也办得相当体面了。
顿了顿,周明随意一问:“你考虑得怎样啊,刑警里更磨练人。”
此前周明就问过刘羽,是跟着他去刑警队,还是留在交警里继续干,刘羽一直在忙别的事,总没给答复。
可是,听到这句话,刘羽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不答反问:“周支队,你这是要走了?”
周明正吸着烟,陡然吃这么一问,一团烟呛在了鼻腔,猛地咳嗽两声,脸皮抖了抖,周明是越发的惊奇了,这个刘羽变化是不是太大了点?
听到对面的反应,刘羽心说总算是猜对了。
但凡领导,都讲究一个稳字,何况是周明这种行事稳健的人?再怎么样,周明也不会追问下属,愿不愿意跟他走,所以情况很可能是,周明没时间了。
“嗯,这几天的事。”周明淡淡道,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留在交警队,你做个思想准备,新来的领导,可能不太会支持你的工作。”
紫家的人,能支持他的工作?
“谢谢周支队。”刘羽沉吟道:“刑警那边我的确想过去,只是交警这边,有些事没办完,就这么走了不安心。”
周明略感惋惜,沉默一会才叹了口气:“嗯,那你好好干吧,交警是好地方。”听意思,周明也不舍得放手,毕竟经营了这么多年。
通话完毕,刘羽心情沉重了一分,不知道这个属于紫家阵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倘若尚有一分公心那还好说,可若死盯着刘羽不放,那就不太好办了。
看看时间,刘羽便起身去市政府了。
市政府不太好进,守卫清一色武警,把门非常严谨。刘羽登个记,给周武德打了个电话在门外慢慢候着。
在市政府门口候着的,还星星散散有五六号人,看穿着,有商人也有一般的百姓。除了上访的就是找人办事没门路的,只能在门口候着人家的车出来。
这是在周五,一般周五下午,领导基本都提前放假,打麻将去了。换了周一,领导悉数上班时,那又是一番光景,上访的,办事的人一大批,武警赶都赶不走。
刘羽注意到,在这波人里,有个快三十多岁的妇女,怀里抱着几件半大孩子的衣服,蹲在墙角阴影。穿着来看,似乎是农村的人,一张脸也远超年纪应有的沧桑,嘴唇微微发白,眼神显得呆滞而麻木,蹲在地上一言不发,与旁人格格不入,举止很有些古怪。
“这位领导,您稍等片刻,周秘书下来了。”执勤的武警小秦笑眯眯的递了根红风烟,方才还威严的脸上挤出和和气气的微笑——能被周秘书亲自下来接的人,能不客气点?
刘羽诧异的接了烟,莫市长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点?居然让人亲自下来接?这是个什么味道?
“领导,您在交警一定很有办法吧?”小秦凑过来客套道。
刘羽笑了笑,一看这个小秦就不怎么了解官场,你这话问得太没水平了。
“呵呵,一个小中队长,能有什么办法?”刘羽含含糊糊道。
“领导,你可别骗我,周秘书可是莫市长的眼前人,他下来接您,您的官儿还能小么?”小秦呵呵笑道。
“嗯,私人关系,没啥大官儿……”刘羽有些无语,给一个不懂官场的人这么生硬的逼着问,刘羽忽然有些怪怪的感觉,仿佛自己超脱了某些层次,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这种感觉挺怪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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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听话而知音
“那个大姐是咋回事?来上访的?”刘羽冲那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努努嘴。
小秦侧过头一看,鄙夷的嗤笑了一声:“她?她哪是上访?她叫柳青红,天松县一个啥村儿的,政府门口的老人了,晚上摆夜摊,白天就蹲这,有大半年光景了,院子里不少领导都知道她……好些领导嫌她碍眼,知会了好几次,可骂也不走,打也不走,把她关几天,出来了照样蹲门口,拿她没法儿!”
刘羽微微摇头,对待干部你就谄媚,对待一个小百姓你就鄙夷。
“既然不是上访,那她是干什么?一个农村的在城里夜里摆地摊,白天还蹲政府门口,不是有大冤屈,应该不至于受这份罪吧?”
小秦更加鄙夷了:“如果是上访,那还值得同情,都是平头百姓,谁没有个被欺负的时候?正经是,她是为了钱,纯粹瞎胡闹。”
刘羽略略来了点兴趣:“说说,怎么为钱法?若是村里占了她的地之类的,那也应该是找村,再不济找乡里,或者找县里,怎么跑到市政府来了?”
小秦撇撇嘴:“她男人前几年死了,据她说是死在煤井里,似乎一同死的还有好几个,乡里赔了些钱,一家二三十来万……农村人嘛,意外死亡赔个二三十来万,照我说那是赚了,尤其是柳青红,刚过门的媳妇儿,男人家又没有老人,又没有兄弟姐妹,二三十万她一人单拿,大不了带着拖油瓶的小女娃再找个汉子嫁了。就冲这二三十万。哪个汉子不会喜巴巴的娶了她?一个拖油瓶算啥?”
“可是柳青红不干。嫌少了,跑到乡里闹了几次,开口要五十万,结果乡里的领导恼了,二三十万还不知足?于是,别家的都给了二十八万,单单她一个人就给了八万,加上她男人孤家寡人。没个亲戚,就她一人闹不起来,活生生吃了这么个闷亏,后来跑到县里,县里就更没人理会,辗转几年,不知道听谁说这事儿找市政府最好办,只要市政府领导关注,下面的什么县啊乡啊都要低头,可她也不想想。市政府的领导,有时间操心这点屁事儿?来了大半年。哪个领导看过她一眼?照我说,这女人就是自作自受,活该!”
刘羽听了,不太是滋味,农村的人命就是贱?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在城市不少人的潜意识里,农村人的命还真就要贱一些,小秦就是一个典型例子,而他说的一些话,不见得好听,其实也很实际。
真这么说的话,这女人看着苦哈哈的,还真是自作自受。自古民不跟官斗,能大发善心赔你点钱,那还是煤矿坍塌的事比较引人关注,否则平常情况下,赔你个十来万就算不错了。
“咦?死在煤井?天松县?”刘羽这时才恍然过来,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柳青红的丈夫就是五年前死在那场事故中的?
刘羽目光闪了闪,不知道柳青红的丈夫,是声明了的五个遇难者之一,还是被盖住了的四十多个人中的一个。
正思考时,周武德来了。
刘羽初见此人也是微微错愕,一般的政府干部,尤其是高干,往往都比较发福,这是常态,可这个周武德,虽然四十多的人,却依旧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这倒是不太常见。
“你是刘羽?”周武德问道。
刘羽颔首:“我来给莫市长汇报工作。”
“进来吧。”周武德略略点头,转个身便带路。
小秦神色陡然威严起来,绷直了身子,行着军礼目送两人离去。
“你来得刚好,莫市长有午睡的习惯,现在刚睡醒,精神头不错,可以多聊几句。”周武德含笑道。
刘羽点了点头,在周武德的带领下,来到了市长办公室。
办公室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有好些秘书之类的人员在忙活,内间才是莫市长办公的地方。
外间的办公室,除了给秘书们办公,还有接待客人的职能。
在中间就摆了一张环形沙发,中间有一张玻璃茶几,此刻就有一中年人在看着报纸喝着茶。
中年人四十多岁,微微发福,不怒自威,看起来也是个长期身居高位的领导。
“周秘书,莫市长午睡过了吗?”中年人噌的站起来,威严的脸上涌现一抹微笑。这便是天子近臣的厉害,周武德论行政级别,顶了天就一个科长,可饶是如此,一方部门的大领导也必须给三分颜色。
“嗯,莫市长醒了,不过莫市长还有事要处理,谷局长再等等。”周武德微微颔首,面无表情。
谷局长不动声色的看了刘羽一眼,含笑着坐下来,捧着茶杯继续喝茶,暗里地却苦着脸——大市长的茶实在不好喝啊,为了端正态度,莫市长午睡的时候他就来了,坐了俩小时,光是喝茶就喝了半电水壶,这份党报也是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饶是如此,这茶他还得继续喝,报纸还得继续看!为啥?因为你除了喝茶看报纸,在接待室,你真的没事可干了!
秘书等闲不会轻易跟你搭话——在大市长眼皮底下,真没几个敢随便多嘴的秘书。
手机也在进接待室之前关机了——约见市长,你敢开机么?
进了这门就不能随便出去——万一市长突然要见你,结果没找着你人,何等悲剧?
最后,你还不能打盹开小差之类,这里都是大市长的人,万一有哪些不好的小动作给人记住了,你哭都来不及。
所以,谷局长就是屁股长了刺,此刻也不敢乱动。
事实上,被看报纸,被喝茶。许多见上级的干部都有这样的体会——尤其是第一次见。或者领导对你不满意。便极为常见了,这是领导意在给你造成心里压迫,立威的。
当谷局长瞅见刘羽省去了看报纸喝茶的过程,直接进了市长办公室,能不吃惊?这么年轻,了不起科级干部吧,可是能约见市长的科级干部,你见过几回?谷局长不动声色的记住了刘羽的相貌。留了个心眼。
见到莫市长,刘羽尚算镇定,他连局.常委都见过,这份底气还是有的。
不卑不亢的坐了下来,刘羽一本正经:“莫市长,我有工作要向你汇报。”
莫言青脾气不错,至少对刘羽是如此,含笑着摆摆手:“嗯,是关于波特的案子吧?”这话的意思是,我想听听这件案子。你可别给我扯高速公路、李宏伟儿子撞死人这些不能摆上台面的事儿。
刘羽听话知音,一脸认真的回答:“是。波特案子目前处于收尾阶段,主要犯罪嫌疑人基本已经落网,等待最后调查取证。”其实最关键的杨天龙根本没有抓到。
这时,周武德递过来一杯精心泡好的茶水,自己也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
“不错,我市公安机关对待重大刑事案件反应很迅速。”莫言青轻抿了口茶,淡淡笑道:“这一点很不错,但在侦查过程中,一定要慎密,保证取证的严谨,防止出现冤假错案。”
刘羽脸皮微微抖了抖,合着你是告诫我,叫我别闹腾,不要把事情闹大,以免造成打击面被有心人扩大,牵连到无关的干部。
刘羽真心觉得这位大市长的语言水平之高,错非这几天很领悟了些东西,学会听暗话,否则完全就跟不上大市长的思维。
不过刘羽觉得自己很冤枉,波特案子我压根都没打算插手嘛,你像放个贼似的,非得给我提前打个预防针——刘羽完全小看了自己的影响力,在莫言青眼里,刘羽的破坏力,不比一个厅长差,厅长还不敢随便搅出大事,可刘羽是一桶一个天大的窟窿,某些意义上,厅长的干部破坏力都不及刘羽大。
“是,谨记市长教诲。”刘羽态度很端正的表示。
莫言青微微颔首,喝了口茶才淡淡道:“执法工作难做,经常得罪人,这一点,我已经接到不少反应。”
刘羽细细琢磨,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刘羽本以为莫言青喊他来,就是为了打预防针,可这么看来,似乎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已经习惯了。”刘羽谨慎的回了一句。
莫言青眉头一挑,平静道:“被责难就应该及时向上反映,以确保执法的公正性。”
刘羽总算听出一点味来了,怎么听怎么觉得是莫言青是在说,刘羽啊,快诉苦吧。
刘羽犹豫了一番,尝试道:“一般的责难,我公安机关还能应付,时刻保持公心,只是个别部门性质特殊,我们工作受到掣肘。”
“嗯,你说。”莫言青鼻孔嗯了声,喝了口茶说道。
“前些时候,纪检委找过我谈话,虽然证实我的清白,却给队里工作造成不小影响。”刘羽不带私人感情的说道。
“纪检委代表的是组织,既然问话,一定有原因,你说说吧,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莫言青淡淡道。
刘羽便不偏不倚的将自己两次进纪检委的经历说了一道,至于省纪检委,他很自然的忽略了。
听完之后,莫言青皱了皱眉:“没有检验过举报的真实性就约谈干部,嗯,我会关注一下。”
刘羽到这里也听出来了,合着莫言青居然是卖人情来了!刘羽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这张脸够大,以至于莫市长都要贴过来,人家贴的多半还是齐家!
处理纪检委某些蛀虫,刘羽自无不可,就算莫言青不出手,刘羽也是存了腾出手就收拾韦景光的心思,总在背后放冷枪,当我是泥巴捏的?
话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寒暄两句后刘羽起身离开,前后不过才八分钟,这还是周武德说的,莫市长精神头比较好,愿意多聊几句,若是一般人,两三分钟就差不多。
这让刘羽不禁唏嘘感叹,多少大领导为了这短短几分钟,愣是排了一年的队?权利这东西,越往上越诱人……
“刘羽,我送你。”周武德两步并三步跟上来,含笑道。
谷局长表情没啥变化,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干部,到底哪冒出来的?来的时候周武德领进来,出去还得是周武德送出去?秘书的言行举止,很多时候都是代表了老板的态度。这么说,这个年轻人,相当受莫市长重视?
刘羽却是很无奈,我跟齐家的关系,真有点说不清的味道,齐家能通过我给你莫市长多少帮助,这个真不太好说。
出了政府大门,刘羽才开机就接到了一个颇为意外的电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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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监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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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你明天能来我家吃顿饭么?我妈想见你。”声音清丽,亦如她本人。
“那个啥……是见丈母娘么?”刘羽讪笑一声。
秦雨脸一红,嗔道:“就是吃顿饭,看看你……”顿了顿,秦雨才俏脸黯然:“好吧,其实是我大妈要给我介绍对象,明天就来我家相亲,你要还是忙就别来好了,我跟人相亲去。”语气里隐隐有几分埋怨。
不怪秦雨不高兴,实在是这段时间刘羽太冷落她了,好几次约出来见面,刘羽都搪塞——她是不知道,刘羽就怕跟亲密的人见面,以免被刘白云盯上,胡睿的死就极其有力的佐证了刘羽的谨慎是何等明智。想一想吧,他也就对胡睿逢场作戏的客套两回,便被刘白云虐杀,若是当初跟秦雨再三见面,秦雨就危险了。
刘羽清秀的眉毛一掀:“你大妈不知道你有男友?”
“我说了……”秦雨听到“男友”两字,怨气消了不少,却苦着脸道:“我大妈人强势,又有本事,我妈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你的干部身份我也不敢说,怕给你惹麻烦。”
“成吧,我会会你大妈。”刘羽目光闪动,抢我的女人,别说你是秦雨的大妈,就是亲妈也不行!
放下电话,刘羽思忖片刻,几步走到柳青红的身前,望着这个沉默寡言,表情麻木的农村妇女,刘羽不是太明白。你一个没人帮衬的妇人家。怎么就敢打乡里官老爷的注意。
“你叫柳青红是吧?”刘羽蹲下身平视问道。
柳青红呆滞的眼神有一抹敬畏。支支吾吾的开口:“领导……再让我等会儿,就一会儿。”
“你想等谁?”刘羽心里头不是滋味,怎么看都是一个苦哈哈的农村大姐。
柳青红不敢看刘羽的眼睛,低着头嚅嚅回答:“我想见市长,村里人说市长能主持公道……”柳青红顿了顿,抬起头,一双分明畏惧却又强打镇定的眼睛望着刘羽,恳求道:“领导。你,你能让我见一见市长吗?见一次,一次就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羽叹口气:“柳大姐,给你出主意的是村里的官儿吧?”
柳青红忙不迭的点头:“恩恩,是村儿的老支书,他能说公道话,大伙儿都信他。”
刘羽撇撇嘴,怕是你的公道老支书被乡里做了工作,才把你打发到市里来。大市长是这么好见的?几百个部门的一把手一年才见一回。你一个平头百姓,想见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在这里蹲了半年。就是蹲十年,市长都未必会知道你这么个人的存在。
不是市长看不见你,而是市长下面的人不会让你被市长看见……这年头,敢让领导眼睛不清净的下属不多了,仅仅比熊猫多那么一两只而已。
“嗯……”刘羽沉吟道:“你男人死在井下,乡里怎么跟你说的?”
可怜柳青红来市里这么久,头一回有能从政府大院里出来的人肯听她说话,哪还有隐瞒的,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是乡长找到我和村里的另外四家谈话的,答应一家给三十万,但先给二十八万,必须保证不许往外传是死在井下的,过个一两年才兑现那两万,谁敢乱说,不仅钱甭想要了,还要抓进牢里吃苦头。”柳青红过于激动,眼里眨眼就挤满了泪花子。
“这么说,外界不知道你家男人是死在井下?”刘羽眼睛眯了眯。
柳青红连忙点头:“我们五家都没敢说,人家问起来便说外出才出了意外。”
刘羽吸了口气,声音缓和下来:“嗯,我知道了……市长你是见不到了,但想要回另外二十万块钱,还有别的法子。”
柳青红脸庞浮现一抹激动,旋即又张张嘴道:“领导……我能不能多要二十万?”
“啧!”刘羽眉头一挑,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这二十万能不能要来,都不能确定呢,过去都五年了,乡政府都换届,人家未必认这笔糊涂账。还想多要二十万,当乡政府是开百善堂的?
柳青红急忙捧出手心半大孩子的衣服:“领导,我,我的女娃病了,要用好多钱,当初男人为了治病,还欠了好心的煤老板一大笔钱,当初的二十来万,到如今加利息都不止三十万,我家娃子的病没法治了。”
刘羽倒是意外,合着柳青红非要拿五十万,是为了还钱加治病?
“病很严重?”刘羽试探的问了一句。
柳青红颓然道:“是先天性血管瘤,隔个几年就要动一次手术,到现在已经五年,再不做手术,我的娃就没命活了。”
先天性血管瘤?刘羽略略皱眉,这种病不是什么绝症,但若是严重的话死人也有可能,不易根治,治疗起来要经过放射性治疗,的确相当花钱,花了二十来万,不是太奇怪。刘羽在老家就见过一个这种病人,右腿肿得跟大象腿似的,几乎有半个上身那么粗,完全不能自理,后来在医生的建议下截肢了事,从小到大,花的钱少说也在十来万。
“嗯,明白了,乡里的钱要来就行,至于你男人的老板的钱,就不用担心了,我认识他,不要你们还就行。”
柳青红不太相信:“领导,见不着市长,该怎么要钱?”
刘羽摇了摇头:“现在的钱不太好要,你把电话给我,到时候我给你引荐一些领导,他们会想办法帮你要到钱。”
柳青红将信将疑给了电话号码,待刘羽走后,却是没有回去,而是继续蹲在门口,望着远去的刘羽幽幽一叹:“又是变着法哄我走的领导……”
提前下班回家,小雪还没放学,邱水则眼巴巴的望着电视,浑身有气无力的样子。
刘羽瞅见她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含笑着坐了过来:“是不是在家呆腻了?”
邱水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说呢?在家关了一个多月,就是一尊泥菩萨也得发疯。
“准备一下吧,刘白云死了,你该去上班了。”刘羽淡淡道。
“什么?这个王八蛋终于死了?”话方出口,邱水便察觉到爆粗口了,立马捂了嘴,为了掩饰尴尬立刻换个话题道:“我去哪上班?反正车管所我不回去!”邱水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车管所是没必要回去了。”刘羽颔首道:“我准备划分一个监巡室出来,直接对我负责,你主持工作。”
“监巡室?”邱水一头雾水“咱们警察系统有这种科室么?”
“是没有,但凭空多出的莫名其妙科室还少么?”刘羽哂笑一声。
邱水对于这点倒是很理解:“说得也是,为了扩大编制,巧立名目的设置新的科室,挺常见的,我原来的车管所,为了一些关系户专门开设了一个材料二室,职能跟材料一室没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把材料一室整理好的资料,再整理一次,有时候为了彰显他们的作用,把一室明明整理好的材料打乱,再重新整理一次,很荒唐吧……明明十个人能干得很好的事,偏偏多加了十人来干,不仅降低工作效率,还增加了财政负担,除了让车管所人丁兴旺些,我想不通有什么好处,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喝茶不干事的闲人。”
刘羽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很多机关都有类似的现象,人员编制过于臃肿,上面三令五申要求精简,但是风头一过,瘦下来的编制又很快臃肿起来,这是目前许多机关的现状,也是遭人诟病的一块。
纳税人的钱,养了太多闲人……
“那咱们的监巡室是干什么的?”邱水有一丝兴趣的问道。
“两个职能,一个是负责整理警员录音电子文件,随时抽检,记录并汇报其中违规处,一个是负责巡视,我们中队的警员在实际工作中是何种精神面貌,不仅要耳听,还要眼见,如此才能尽量避免漏洞被人利用。”
邱水听完悚然一惊:“刘羽,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监察职能的科室?”
“嗯。”刘羽目光闪动:“权利的泛滥,是监督疏漏的必然产物,把权利放在监督的牢笼中,才能保证权利的正当运用。”
“可是,咱们中队说大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人情往来,怎么能保证监巡室的同志不会放水呢?”
邱水的问题,是实际中绝大多数监察机构都面临的问题,在人情关系异常重的国内,如何保证监察机构能撇开人情,秉公执法?做到真正的公正公平?这一点来说,实际的情况中,监察机构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往往都会被人情所影响,甚至权力变现为人情,间接影响监察的公正。
正应了江心月那句话,官,并不适合人来当,官心与人心之间自由转换的人少之又少,往往都是人心与官心混杂,人情与工作混杂,公正性不可避免的受到侵蚀与冲击。
“所以,我说了,要保证监巡室的独立性,不仅直接对我负责,不受他人牵制,监巡室的办公地点,办公人员,办公生活,必须都是独立的,自成系统。”刘羽思索道。
“人员的独立,我打算招募一批新协警,听从你的指挥调度,办公地点的独立,我打算租一处办公楼,专门用于你们监巡室的办公,至于巡视,我会亲自主持——务必保证财和权与中队分离,不受中队的影响。”
邱水听完眨了眨眼,她意识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优越感
那就是,这个监巡室在未来很可能是凌驾中队的存在!之所以能凌驾,是因为它本身的监督权力!
其实,监督的权力未必可怕,尤其是在国内官场,受掣肘成分太多。但倘若这份监督的权力不受任何人影响,对于绝大多数公职人员来说,便是灾难性的存在!想想吧,你处在一个真正公正的环境里,当你干了违法的事,却找不到任何权力,任何人情来遮蔽,那跟你被一个警察盯着偷东西一样,那种威慑力相当深远。
而中队一旦设置这个机构,谁能不怕?谁能不收敛?
“明天你物色一下办公室,地段清静、水电网齐全、交通便利,最好是独门独院,而且安保要好,价格不是太离谱就行。”
邱水点了点头,总算可以出去了,能不开心么?
第二天,刘羽请了半天假,往秦雨家赶去。
秦雨家住在棚户区,是正在开发地段,市内几家大型地产开发商都瞄准了这里,部分土地已经转让。
秦雨的妈四十多岁的人,可看上去却仿佛五十多岁,脸上有着长期患病羸弱。身材清瘦,穿着老式的长衫,此刻正憨笑的跟一个打扮体面,长相端庄,勉强算是风度翩翩的青年谈话。
青年三十岁出头,比秦雨大了七岁不止,言行举止间还算得体,显得温文尔雅,颇有气质。
“李金是吧。”秦母憨笑道:“你在哪高就?老家是哪?家里人都在身边吗?”
李金温和的笑着回答:“阿姨,瞧您,叫我小李就行了。我就一个公务员。谈不上高就。户口是风山的,爸妈都在这呢。”
秦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在风山就好,如果是外地,以后女儿岂不是要远嫁?
“阿姨,听说您刚做完手术,我带来一些保健品,您试试。听说大病初愈最合适了!”李金笑着拎过来带来的两盒几百元的保健品。
秦母更加满意了,暗中点了点头,冲厨房努努嘴:“你和小雨聊聊吧,年轻人就该多交流交流。”
李金含笑着起身,起身的刹那,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这栋即将拆迁的破旧房子,隐隐有着不屑,但是当厨房里那妙曼的倩影落入眼帘时,眼中多了一抹火热。
事实上,李金压根都看不上这么一户穷人家。可待看到秦雨的照片之后,几乎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秦雨长相那叫一个清丽。如脱水芙蓉,灵气盎然,少见的漂亮。结不结婚,李金有些思量,若是秦雨家没什么债,也没太多麻烦事找他,他到可以考虑考虑跟秦雨结婚,娶一个漂亮老婆,人生算是美满一半;但若是秦雨家麻烦事多,穷亲戚整天巴望着他,结婚便算了,可交交朋友还是可以嘛,带出去争面子,抱上床也有征服感,大不了分手撒万八块钱了事,好聚好散嘛,左右是怎么也不吃亏。
“秦雨,我帮你切菜吧。”李金温和的笑着走过去,抓起菜刀边切菜边道:“我在家也经常做饭,爸妈常吃我做的,你也经常在家做饭么?味道应该很好吧?”
秦雨厌恶的皱了皱眉,再怎么样秦雨也在社会上挣扎过一些时日了,觊觎她的人都有两位数了,见多了男人搭话卖好的技巧。
凭秦雨的知觉,李金应该是情场老手,再不济应该也是经常跟女人厮混的主。他这一说话听起来没什么,聊家常嘛,但细细品味却不难发现,李金一上来就在找他跟秦雨之间的共鸣点,而且问的都是封闭问题,若是接话题,秦雨只能回答是和不是,或者谦虚的回答,没法绕开他的思路,反而会被他引导着在共鸣点,也就是共同兴趣和爱好点延伸下去,增强熟识感。
若是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女孩,多半就被李金引导着下去了,可惜……
“那你做的饭很好吃?”秦雨嫣然一笑,不答反问。
李金被这一笑看得微微失神,下意识点头,旋即谦虚道:“只能说一般般,算不上太好。”
“嗯,那你做吧。”秦雨出人意料的丢掉手头的菜,笑吟吟道:“待会让我男朋友也尝尝。”
李金愣了片刻,可很快就恢复过来,含笑道:“行,你休息休息吧。”至于秦雨说的男友,李金当做没听到。李金也听说了,秦雨有个男友,而且今天要来吃饭,可李金自视甚高,你男朋友除非是大款,否则没几个职业能跟公务员比的——可如果你男友是大款,会让你母女住这寒酸的地方?
正经是待会想法子挤兑走她男友,再想办法从她妈那下手——秦雨的态度有点问题,只能曲线救国了。
秦母犹豫的坐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一旁,妇女一头短发,显得干练,此刻正聚精会神看着一些账单。
“张姐……”秦母努力陪着笑,憨厚道:“小李这孩子是不错,懂礼貌,会说话,长相也可以,只是,这个年龄……”
张姐放下手中的账单,眉头一皱,语气有些生冷:“妹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看年龄?现在人家娶媳妇儿都看背景,你看看你,有什么?就这栋老房子,拆迁了顶了天给你十来万,而你治病还欠了人几十万!”
“是,是是……”秦母憨厚的尴尬笑着回答。
张姐被提起了话瘾,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小雨也是个不醒事的孩子,上次那个赵强,多好?有钱吧,年轻吧,家里对小雨也满意吧,可小雨呢?愣是要活受罪!”
秦母被说得心里不舒服,秦雨为了给她治病,几乎是把自己给卖了,现在被嫂子拿来说教,心里能舒坦么?可她老实惯了。此刻不但生不出气。反而陪着笑:“是。小雨不太懂事。”
“而小雨不懂事就算了,你也不懂事!”张姐优越感真不知道打哪来的,都是这么大岁数人了,却像教训小孩一样:“小雨分手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有你这样的妈吗?眼睁睁看着女儿后半辈子没着落?”
秦母被说得老脸发红,心里苦涩不已。
“我整天跟机关大领导打交道,见过他们的儿媳多了,别说小七岁。就是小十七岁都有,可人家活得多滋润?”张姐优越十足道“李金也是公务员,家里也有当过官的,照我说,秦雨错过赵强,就不能错过李金了!”
秦雨正在房里收拾东西,越听越听不下去,走过来微微皱着眉:“大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张姐登时不满了,眉头一竖。语气冲冲的:“你是说我多管闲事,瞎操心了?”
秦雨很有些无语。想辩驳几句,秦母却板着脸呵斥一句:“怎么跟你大妈说话的?越大越没礼貌!”说完,憨笑着望向张姐:“嫂子,别生气,小雨还小,不懂事。”
张姐气稍微顺点,语重心长道:“小雨,大妈也是为你着想,这个社会很残酷,嫁个好男人,以后就少受些罪,你现在小,以后就明白大妈的苦心了。”
“我有男朋友了。”秦雨闷着头,心里别提多不舒坦了。
张姐眉头都不带皱的,冷道:“那就分了!”
秦雨觉得肺都快气炸了,我家的事,你操什么心?妈也是,大妈不就是认识的机关人多些吗,别什么都听她的行不行?秦雨觉得分外窝囊,一刻都不想呆了。
“他人很好,不会亏待我。”秦雨冷着脸回了一句。
“是么,是谁你都不肯说,能是什么人?多就是你那什么公司的人,跟公务员比得了吗?现在公务员是铁饭碗,一辈子都掉不了,跟着公务员过一辈子多安生?”张姐板着脸训斥人“等你那什么男朋友来了,我跟他好好谈一谈,别耽误人家女孩后半辈子幸福!”
秦雨噌的一下站起来,气得想哭,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大妈!
李金一直在厨房里听着,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此刻却佯装和煦的冲出来,站在张姐和秦雨间,苦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们别因为我伤害亲人感情!”
说完,假惺惺的冲秦母道:“阿姨,那我走了,改天再来拜会您。”
“小李,你坐!”张姐大手一挥,拦住他,指了指沙发:“不关你事,今天我为你做主!小雨男朋友来了也没用,我把话说清楚,叫他知难而退!”
秦母也憨笑道:“是啊,是啊,小李坐吧,小雨不懂事,以后你多担着点。”
秦雨气得跺跺脚,气愤异常的坐在沙发一端,低头不语。
李金假吧意思的推脱几次,不易察觉的噙着得意之色缓缓坐下——哼,果然还是该走曲线救国,只不过,你秦雨家居然欠了几十万的账!结婚你是别想了,不过咱们玩玩还是可以的。
“饭好了,开饭吧。”张姐说着就从厨房端菜。
“不行!我男友还没来呢!”秦雨气愤道。
张姐都不带理会她,自顾自的端菜,全端上来之后方始淡淡道:“不用等他,留个位置就行,反正跟他说清楚,估计他也不会坐太久。”
秦雨只觉得脑子都快气炸了,愤愤的闷着头坐着。
饭吃了十来分钟,李金正和两位长辈聊得火热时,敲门声响了。
秦雨惊喜的开门,喜滋滋的接过刘羽的水果,含情脉脉道了一句:“你来啦。”
刘羽还不待进门,张姐便头也不抬,淡漠道:“先坐沙发,等我吃饭有话问你!”张姐的意思居然连饭都给刘羽吃!
秦雨再也忍不住了:“大妈,我的事不用你管!”
李金则闷着头,装作没听到似的看好戏。
秦母小心的看了眼脸色沉下来的张姐,赶忙呵斥秦雨:“怎么说话的?过来陪小李说说话!”
刘羽先是微微错愕,很快察觉出气氛不对劲来了,瞅了瞅眼皮都不带扫他一眼的傲慢张姐,噙着一丝淡笑,自顾自的踏进门,淡淡道:“张飞燕张经理是吧,有什么话想问我,不妨现在说说?我时间不多,没空等你吃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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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燕先是眉头一拧,眼眸冷意森森,下一刻却一点一点变成愕然,叫她张经理,莫非是熟人?而且听起来声音似乎还隐隐有些耳熟,她下意识便抬眼侧头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张飞扬猛然愣住了,以震得玻璃嗡嗡响的尖锐音调脱口而出:“刘队长?怎么是你?”
一桌子上扒饭的秦母和李金均是愣住了,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刘羽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扫了眼李金:“张经理,有话就说吧,我听着。”
张飞燕脸色瞬间比猪肝还难看,噌的一下站起来,一贯强势而冷漠的脸庞浮现讪笑之色,快步走过来,极有眼色的端茶递水,苦着脸道:“刘队长,我,我真不知道小雨男友是你……小雨,你也是,有什么不能跟大妈说的?”张飞燕却是埋怨起秦雨来了。
“我不让她乱说的,怎么,有意见?”刘羽淡淡道,我在这,你还跟秦雨摆脸色?
张飞燕方始意识到,平时蛮横的语气没来得及改口,登时脸色变了变,赔笑道:“刘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张飞燕发现自己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此刻却笨拙起来。
不怪张飞燕忌惮刘羽,若是一般的交警中队长,她闹掰了就闹掰了,大不了少做一家生意——可是,当她去怂恿别的中队给刘羽做工作时,那些个中队领导表情相当古怪。仅仅表示会问问刘羽的意思。均是聊了不过两三句就借口有工作。将她给请走了。
她摸不着头脑,直到从一个平时关系维护得极好的领导口中知道:“别的机关不好说,但交警这一块,十个人得有九个买他这个人的面子,他的工作没谁敢去做,顶多帮你问问他的想法,反倒是,他如果给我们做工作。让别买你的货,就是我也得马上请你走了。”
张飞燕狠吃了一惊,不大相信的问了一句:“可他也就是中队长,似乎不比你们官大吧?就这么有面子?”
“啧!这是你该问的?”那位不太高兴,颇有鄙夷,一个体制外的人随便乱打听体制的事,真不太招人喜,不过念在合作了好几年,方始犹豫道:“算了,这话你知道就不要往外说。大家都是中队长不假,但人家靠山很硬。说句灭自家威风的话,他要是想让我下台,不过是动动手脚的事,甚至翻翻嘴皮子我就得卷被窝滚蛋,你说我们能不买账?”
这番话张飞燕记忆犹新,对刘羽这个异常年轻的中队长可谓是忌惮到极点,你说现在能不客气么?
“行了,你就告诉我吧,给秦雨相亲是个什么意思?她有告诉过你有男友吧?”刘羽抬眼望着她道。
张飞燕登时坐蜡了,讪笑一阵后猛地一拍脑袋,这里还有个碍眼的人!于是噌的一下站起来,走到饭桌前,浅浅笑了声:“小李啊,要不你先回去?改天我再给你介绍对象?”
李金气得脸都绿了,从刘羽进来时便有不太好的预感,此刻居然当众叫他走人?这不是打脸么?传出去多难为情?他丢不起这人!
“呵呵,张阿姨,你开玩笑吧,你可是说了,要替我做主,这事你可是当着我大舅面说的。”李金和煦的笑着,话里却隐隐有着威胁。张飞燕还做了他大舅的生意呢,也是机关的。
刘羽听得眉毛一掀,合着你撮合李金和秦雨,还有这出……
张飞燕心虚的瞅了刘羽方向一眼,很有些恼恨李金把话捅了出来,目中闪过阴晴不定之色,咬咬牙怒道:“我侄女儿跟谁好上,轮不到你舅操心。”说完这番话,张飞燕心碎了,哎,又少了一门生意,这算是把人家得罪死了。
李金渐渐收起微笑,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一句话不说拎着外套就往外走,临出门前深深望了刘羽一眼,那眼神颇有几分森然。
秦雨喜滋滋的,亲昵的挽着刘羽的胳膊:“讨厌的人走了,咱们吃!”
“是啊,刘队长,过来坐吧。”张飞燕异常热情而客气的发话。
唯独秦母愣在那里,脑袋里有些转不过弯来:“张姐,这是怎么了,小李他……”
张飞燕一听赶紧笑哈哈的打断:“呵呵,小雨男友来了,李金他当然得回去,呵呵……”
刘羽僵持一阵,自己好悬都没给人赶出去,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
“走嘛,小气鬼!”秦雨倒是挺了解刘羽性子的,笑眯眯的吧嗒一下亲了刘羽脸颊一口,似嗔似笑道。
刘羽这才上了桌,跟秦母寒暄几句,发现秦母是一个又憨厚又老实的妇人——憨厚老实到有些软弱。再想想张飞燕之前的做派,不禁微微叹口气。
张飞燕理亏,除了偶尔敬下酒,插几句话,便不敢再多说——何况刘羽压根就不搭理他。
吃晚饭,秦母犹犹豫豫的趁着张飞燕单个儿的时候凑过来,一贯小心的问道:“张姐,忙吗?我问个事儿,这到底是咋回事?”
张飞燕习惯性的横她一眼,旋即反应过来,和气的笑道:“能是咋回事?咱们小雨有福气,男友是公务员,还是一个大官儿!”说这番话时,张飞燕颇有几分羡慕,都说母凭子贵,弟妹却是母凭女婿贵。
“噢,大官儿啊?”秦母反倒叹了口气:“现在的大官儿听说都养了女人,小雨她不是要受罪?”
张飞燕张口便想骂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话到嘴边活生生吞回去,换了一副耐心解释的口吻:“弟妹啊,这么跟你说吧,时代不同了。没有钱就寸步难行。你头阵子做手术没钱。小雨多遭罪?几乎是把自己给卖给姓赵的,那是送羊入虎口!万一哪天你再有个不舒服,小雨哪去变钱?还不得把自己卖了?你还想小雨再为你受罪?”
秦母脸现苦涩:“这……哎,都是当妈的没用,没给女儿留点家底,还要靠女儿挣不光彩的钱。”
“弟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看小雨现在不是挺乐意么?”张飞燕循循善诱“女儿家的事女儿自己决定。她觉得开心就好,何况当大官儿的未必就都花心呢?”
秦母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其实秦母心里跟明镜似的,刘羽这么年轻,还是当大官儿的,身边能少女人?小雨以后怕是要吃亏。
只是,秦母到底还是挺信服嫂子的,尽管张飞燕现在说的话跟之前说的话截然相反,可听在秦母耳中,那就是过来人的道理。
一屋子人饭后聊聊天,看看电视。正乐此不彼的时候,冷不丁一通踹门的巨响乍起。
“开门!”一声大嗓门之后便是重重的敲门声。震得铁门嗡嗡响个不停。
张飞燕脸色微变:“李金这个小兔崽子,这么快就找人来了!”
秦雨也是脸色煞白,秦母更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李金?他哪个单位的?”刘羽一边朝门走去,一边问道。
“是建委的,他舅子是建委抗震处处长,霍三福。”张飞燕强自镇定道。
刘羽哼了声:“原来是建委的一个科长!”霍三福说是处长,也就一个头衔,行政级别顶了天科级,须知地级市建委主任也才正处级呢,何况是下属单位的抗震处。
刘羽拉开门,看也不看外面的几人,抡起大耳光子,见人就抽,一抽一个原地打滚,捂着脸直抽嘴。
直到抽了一地的人,刘羽才停下手,俯视着地上的四五号人,各个都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在他们身后还有着几桶红漆,看样子没人开门他们就准备泼红漆之类的。
“谁是头?”刘羽森冷的问话。
地上几人都给打怕了,见过能打的就没过这么能打的,如狼入羊群,一巴掌抽翻了一片人!
“我是!”其中一个身材一米八的壮汉捂着火辣辣的脸,颇为忌惮的站起来“你是户主?”
“啪!”他话音才落下,又是他都来不及反应的巴掌抽来,抽得他眼冒金星,嗓子里更是一片腥甜。
“问一句,你答一句!少给我啰嗦!”刘羽随手指了指地上的几号人:“什么名字?哪来的?”
一米八的壮汉别看比刘羽高了一个头,可对刘羽那是忌惮得不行,我有你这身手,早拍电影去了!
“王大彪,建委的。”王大彪嗓门奇大。
“别告诉我你们是编制。”刘羽眉头掀了掀。
“我们都是拆迁办的,当临时工。”
刘羽眼神眯了眯“这么说你们是道上的?”
王大彪犹豫了下,支支吾吾道:“我们就负责拆迁,不干别的,不算道上的。”
刘羽猛地记起来,似乎唐晨收拾那死在医院的宣宏时,便是用的建委的人。
“嗯,谁叫你们来的?别告诉我是上头的命令,知道多少说多少。”刘羽冷冷道。
王大彪迟疑了半会,直到刘羽眼神冷下来才赶忙道:“具体是谁不太清楚,听我的头说是抗震处打的招呼,叫我们催催。”
果然是李金,行,小王八羔子,给我来阴的!
“催?催什么?”刘羽略略愕然,望了望秦雨:“你家的房子准备拆迁?”
秦雨初始挺惧这些社会人的,见自家男人三下五除二干翻一片,便放心下来,异常气愤道:“如果他们给的补偿合理,我们迁就迁了,可他们太欺负人了!”
刘羽皱了皱眉,指了指王大彪:“你给我进来,其他人都在门口,谁敢跑一下试试?”
回到屋里细细一问才知道,这里虽然要开发,却卡在了拆迁这一块,有些缘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官场要诀
按照当初开发商代表的意思,给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一次性补偿20来万,这里的地段靠近郊区,20来万真不算太低,尚算合理,可若换一个角度便未必合理了。住在棚户区的,有多少人有积蓄,能在城市重新买房子?尤其是许多人工作都固定在风山,想挪窝都不成。所以,这20万看起来很多,却未必人人都愿意。
考虑到这一点,开发商又提出一个补偿方案,你们可以回购嘛!按照计划,房子盖好之后,一方6000,你们出让土地房屋,给你们一方2500的回购价,一百平的房子也才25万,而且是商品房,要建社区,环境改善,住的舒心,你们肯定是赚了嘛。25万,那真不多,找亲戚东拼西凑,用积蓄拼一拼,再或者有点路子的用房产抵押,找私人贷款,多数人还是能勉强够着的。
可还是有部分人无力购买,亲戚借不到钱,积蓄早就拼干净了,至于私人贷款,贷是能贷,房产嘛,硬通货,但是贷得起还不起!以年利率两分的利息来算,贷款20万,一年就得还4万,对于住在棚户区的人而言,多少人能承担?
秦雨家就是这么个例子,算是这栋楼的钉子户了,大多数都搬了,就她和少数两家还在谈。
刘羽琢磨着,若是秦雨家受了刁难,他大可以讲讲理,可是听完,开发商也不算太黑,补偿方案还算合理,秦雨家呢。也有自己的苦楚。
“王大彪是吧?回去跟你头说。这家就别来了。我刘羽,三中队的。”刘羽瞟了王大彪一眼,淡淡道。
王大彪如蒙大赦,讪笑道:“一定一定!”说完便走。
刘羽脸一沉:“就这么走了?门踢瘪了,算谁的,算我的?”
王大彪脸一苦,苦哈哈的摸出钱包,细细数着。琢磨着该赔多少。不成想给刘羽一把捞过来,看也不看,一把拽出所有红票子,塞给一旁的秦雨,把只剩几张零钱的瘪瘪钱包丢了回去“就当吃个教训!”
“是是是!”王大彪陪着笑,心如滴血的夹着钱包,脚不沾地的跑了。
“奖励你一个!”秦雨笑眯眯的吧嗒亲了刘羽一口,嗔道:“早知道你能吓唬人,就该把你搬过来搁门口。”
“嘿,我还能镇宅了?”刘羽逗乐了。思索的沉吟道:“秦阿姨,你要是舍不得这块地。打算回购,我可以想办法凑凑钱,要是打算另外找个地安身,我也可以想办法找套空房子。”
秦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这大事她没啥主意,向赵飞燕投去目光。
张飞燕都替她着急,这是大好事,有什么好犹豫的,笑呵呵道:“弟妹,刘队长一片好心,你就收着吧,以后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秦母憨笑一声:“那就麻烦小刘了,在这住了十来年,都是认识的老人,有感情了,要是能回购的话,我想着还是住这吧。”秦母略略尝了点甜头,心里那点对刘羽的芥蒂也少了些。
刘羽颔首道:“嗯,既然这样,我想办法找朋友借借钱——不过,房子盖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一两年还是要的,这段时间我给秦阿姨和小雨租个公寓之类的,暂时住着吧。”
“弟妹,秦雨这孩子有福气啊,男朋友多晓事?”张飞燕一旁卖好道。
秦母憨憨的笑道,她也察觉到嫂子对她的态度变化非常大,似乎都是因为小雨的男友,要说心里不高兴,那是假的,再看看秦雨乐呵呵的样子,心里挣扎一番也就默认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小雨要是高兴,什么都值了,由她吧。
一屋子人聊了半晌,刘羽瞧瞧时间,快到五点半,便起身告辞,准备去建委堵一堵李金——阴了我的人,就想这么没事人似的,那是不可能!不当着你单位的人给你几个耳光子,别人还以为我刘羽好欺负!
刘羽的性子是沉淀不少,办事不再莽撞含糊,可对付一个李金,一个小人物,用得着花空心思算计?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张飞燕倒是隐隐有些看出刘羽的目的,善意提醒一句:“刘队长,反正咱也没受损失,要不就算了吧?”意思是,你在交警可能比较吃得开,但在人家建委,未必如此吧?人家手里可是好多刚才那样的半个道上的人呢,死磕不划来。
秦雨也赶忙拉住刘羽的手:“刘羽,算啦,他们以后不敢再来,别再为我们添麻烦了,你们都是干部,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太伤了和气。”
刘羽含笑着摇头:“伤和气?他还没这份资格。”
正说着呢,有人敲门了,而且来得人还挺意外。
来的是俩人,一人四十出头,半光头,大腹便便,戴着厚厚的眼睛。
另一人就让人意外,居然是李金!不过此时的李金,脸颊两侧都红肿红肿的,嘴巴边缘还残留着血丝,头发也凌乱一片。
“霍处长!”张飞燕吃了一惊,这人赫然是李金的大舅,抗震处处长霍三福。
刘羽眼睛眯了眯:“你就是霍处长?怎么,叫的人不够,想自己亲自上阵?”
霍三福在含着笑:“你就是刘队长?你好你好,我是建委的霍三福。”这胖子异常客气的伸出手。
刘羽蜻蜓点水握了握:“说吧,找上门什么事儿?”
霍三福站在门口,很有些尴尬,这连门都不让进,可见刘羽心头那份怨气还在。霍三福也暗暗庆幸,多亏在楼下扇李金耳光子时没留手,不然单冲这份怨气,话题就展不开。
“孩子不懂事,刘队长你高高手。”霍三福陪着笑说道。对刘羽能不赔笑么?建委主任都念叨过好几次的人!
至于为何建委主任念叨刘羽。自然还是唐晨的关系。唐晨从建委拎走俩人教训宣宏。自然经过了建委主任这一边,他暗暗打听方知唐晨偌大的来头,很是唬了一跳,再细细打听,嘿,唐晨跟刘羽的关系不是一般好!唐晨就是去中队找刘羽,才撞上宣宏那倒霉蛋的。所以建委主任念叨几次,想见见刘羽。看能不能间接搭上唐晨的路子——这年头的官场,多交一个朋友就多交一个,没准啥时人家就能帮上你的忙,何况是刘羽这种本身就有潜力的主。
建委主任都重视的主,你说霍三福得知找麻烦的是刘羽,能不赶紧缝补关系么?
李金也不笨,霍三福才说完,便弯成一个大虾米,小鸡啄米似的道歉:“对不起刘队长,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见谅。”
刘羽却是闷闷不乐,他要是不来还好。找上门直接抽他耳光,可他这般当众放下尊严道歉,却叫刘羽有气没处撒——刘羽到底还是个肯讲理的人,人敬我一丈我敬人三尺,人家都服软了,他还能说啥?
“行了,下次招子放亮点!”刘羽哼了声,悻悻的放手。
不料,霍三福却是眼珠微眯之后和气的笑道:“刘队长,都快饭点了,我在明珠定了包厢。”
刘羽想都不想就摆摆手:“没时间……”
霍三福却是抢先回答:“刘队长,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吧,而且我们建委主任也想见见你。”
建委主任?道歉什么的,刘羽不稀罕,倒是这个建委主任无缘无故见他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唐晨?
这么一来,刘羽倒不太好拒绝,一个是夹了个唐晨,建委主任和他算是有丁点搭边,不算完全陌生,另一个则是拒绝了,传回人家耳朵里,丢人家面子不是?这就无缘无故得罪人了。
刘羽略一思忖便点头同意,吃顿饭,不谈事就成……很多人都说机关人的饭多,怎么多出来的?就是这么来的,但凡能找点像样的借口和理由,即便没见过面的也能凑一桌。
“刘队长,让小雨也去吧。”张飞燕插了一句。
刘羽点了点头,既然是道歉这个理由凑的饭桌,那得有正主不是?虽然张飞燕的心思大抵是,让秦雨多在刘羽的人际圈露露面,一来巩固她在刘羽身边的存在感,二来扩宽秦雨的交际圈,对秦雨或对她以后跑机关都有好处。
秦雨自然喜滋滋的,亲昵的挽着刘羽的胳膊上了车。
霍三福开车在前带路,一上车便沉着脸呵斥:“知道你这次闯多大祸了吧?”
李金摸了摸仍旧有几抹红肿的脸颊,委屈道:“也不能全怪我嘛,刘羽……刘队长进了门不吭不哈的,谁知道他是体制的人,而且还挺牛气,他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嘛!”
霍三福绷着脸不怒自威的哼道:“所以我告诫过你好几次,眼睛长亮点,学会看人!我也是头一次见刘队长,可人家身上的官威是实打实的,这点你都看不出来,白送你进建委大院了!”
“哎!官威这东西,无影无踪的,怎么能一下就看出来嘛?我平时见的领导就那么一两个,眼力怎么练也是白搭。”李金嘟囔一句。
霍三福语重心长提点道:“官威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感受的,所谓官威,那是当一个人能左右十个、百个乃至成千上万个人命运后,渐渐出现的自信,是一种气质!当然,官威并非只出现在官场,在一些等级森严的封闭企业,也同样容易培养出官威。”
“那怎么判断是不是官场的人?总不能一个遇上个经理之类的,我就得客客气气的喊人家领导吧?”李金不服气道。
“这不一样,官场的官威,是除了上级以外,随时随地都外放,而商场的官威,只针对他所在的企业或者用人单位,到了外面,官威便体现不出来,明白么!”
李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噢,就当我这次吃个闷亏吧。”
霍三福轻吸了口气,微微一笑:“你这次也未必全是闯祸,多少还是给你舅挣了个机会。”
李金傻眼道:“啥?不是给你添麻烦么?”
霍三福笑而不语的拨通了一个电话,近似谄媚的笑道:“孙主任,我是霍三福,我跟刘队长有些误会,准备请他吃顿饭,孙主任有空吗?能帮忙化解吗?”
孙主任那边沉吟道:“嗯,都是队伍的人,要时刻保持良好关系,有误会就要尽量化解……我等会过来,帮你说说情。”
“噢,好好好,主任您先忙。”霍三福陪着笑挂掉了电话。
李金愣了:“舅,你刚才不是说是孙主任想见刘队长么?原来你都没事先打招呼?万一孙主任没空来,你不是又得罪刘队长了?”
霍三福没好气的翻翻白眼:“你舅这么没脑子?所以说你要多学多看!官场处处都是学问!来之前我就跟孙主任沟通过,孙主任的意思是尽量请到刘羽,给他找到接近的机会。”
“那你刚才的话怎么那么别扭?明明是他自己想见刘队长,偏偏说得是来打圆场似的。”李金撇撇嘴。
霍三福叹口气:“时刻给领导台阶下,这是当官的要诀!明不明白?你小子玩女人倒是精明,怎么在官场就这么不长脑子呢?总之,这次你舅算是赚了一回。”
“不就给孙主任搭上刘队长的线么,多大的事?”李金却是死活听不进去霍三福的话。
霍三福微微摇头:“给领导办事的机会就像钞票一样,用一张少一张,是个人就会抢着要,错非这次必须我牵头,你看着吧,建委的人都得红着眼扑出来,哪轮得到你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灰色利益链
ps: 最近在攒稿,下月初爆发。
他俩在前面说着,刘羽则思索着整段长城的法子——就算不冲五十条人命,单单他神经病儿子一次次的搞暗杀,就断然无法放过,这梁子是结下了。
经过几天的琢磨,刘羽准备好了三个计划。
第一个计划暂且称之为a计划,走的是波特案子的路线。波特案子要拿人头祭天,那是妥妥的,省里谁要被动没谁能说得准,但风山市却就只有那么几位候选人——个头太小的砍了没意义,太大的影响一市的工作,所以这一刀多半是要落在副厅级干部的头上,而段长城,虽然挂了常务的光环,个头稍稍大点,却也下得去刀子,若是能想着法子把段长城卷进这案子里,未必不可能,而且刘羽手中还掌握一些东西,关键时候能扇扇火。
第二个计划,即b计划,是a计划的备用计划。是石利民比较喜欢用的法子,从下人身上找问题,再从下人找到少爷,最后从少爷找到老爷,来个一锅端。也就是先查段长江,根据儿子的事来查老子。这个计划,看起来可行,阻力却不小——段长城能两眼望着别人查他儿子?
第三个计划,即c计划,是刘羽最不想用的备用计划,这是考虑到段长城背后靠山大,a、b两个计划都憾不动段长城的情况下,这个时候只能厚着脸皮去找齐建华了——说实话,刘羽真不太喜欢找齐家帮忙,一个显得无能。一个亏欠人家。否则上次的高速公路案子。找齐家的话就轻松得多。
三个计划,刘羽更倾向于第一个计划,现在就等波特案子落地,那时就是亮刀子的时候。
思索着,车就到了明珠,进了二楼预定的包厢。
在明珠,四楼到五楼才算是档次高点的包厢,二楼就差了不少。可再差也是五星级不是?
霍三福含着笑:“上面的包厢都满了,只能订下面,刘队长能习惯吗?”
刘羽摆摆手:“哪吃不是吃?”
随便吃个饭就是五星级,三公高居不下,怎么出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坐了没太久,建委主任黄继连就来了。
黄继连四十到顶,快五十的人,头发半百。目前还是正处的话,怕是快下了的人,以建委的身板。想够一够副厅,继续干个十年。那不太可能。没办法,先天短板,若是交通局财务局一些大单位那就大不一样了。
黄继连身材不算发福,肚子却异常滚圆,跟裹了个西瓜似的,进了门扫一眼,目光落在刘羽身上,不怒自威的神色收敛,颔首问道:“是刘队长?”
“黄主任,叫我刘羽就行。”刘羽微笑着点了点头。
黄继连方始露出温和的笑意,徐徐道:“下面的人不会办事,刘羽你高高手。”
刘羽淡淡笑了笑:“黄主任发话,这个面子自然要买。”
黄继连微微皱眉,心说你小子似乎不太情愿嘛,嘿,认识唐家的人就是牛……
才坐下,霍三福便陪着笑散了一圈烟,冲李金使个眼色,催促服务员上桌。
“你女朋友吧?”黄继连摸不着刘羽是什么性子,有些话不太敢乱说,闲聊几句试探试探。
刘羽面无表情点点头,秦雨也是有过阅历的,当下便含笑握了握手:“你好黄主任,我叫秦雨。”
“不错,挺漂亮的,在哪个单位?”黄继连笑了笑,随口问了句。
“哪里是什么单位?就是一做水电机的业务员。”秦雨自觉面子倍长,这位可是市局长?也能称之为市领导了,平时见到见不着的人物,这回却主动问她话。
“水电机?嗯,这东西风山卖得还不错,有前途。”黄继连含含糊糊的答着,心里却在琢磨怎么把话题转到唐家身上,到底这小子跟唐家扯了多大关系?
一屋子人聊着,一个长相甜甜的小姑娘上菜了,菜不错,酒也不错,两瓶洋河m3,单单这两瓶酒就是上千块。
刘羽不太好酒,虽然最近饭局多了,酒量涨了些,却也不太好酒。黄继连就不一样了,见着酒来了,眼珠子不易察觉的亮了一分,显然是个爱酒的家伙。
刘羽不在意酒的好坏,却注意到服务员拆酒盒子手法有些古怪。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勾型的小道具,非常小心的从底部切开,从底部取出酒瓶。
若是这样就罢了,在开了酒瓶之后,她不着痕迹的将瓶盖子偷偷塞进口袋了,带着完整的酒盒朝外走。
“你等等!”刘羽倒是有些好奇了。
小姑娘甜甜笑着转过身:“先生,有什么需要吗?”说这番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酒盒子藏在身后。
“能告诉我你拿酒盒子和酒瓶盖干什么吗?”刘羽问道。
小姑娘表情一僵,讪笑道:“没……没什么,是店里的规矩。”
“别紧张,我就问问。”刘羽笑了笑,小姑娘不比小雪大多少,刘羽不想吓唬她。
小姑娘眼把眼瞅了屋子里人一眼,咬了咬嘴唇,嚅嚅道:“那个……我说了,你能不告诉经理吗?”
“嗯,你说吧。”刘羽问道。
小姑娘这才支支吾吾道:“m3的一个酒盒子,我们拿出去可以兑20块,瓶盖子可以兑30块,有人专门收……不过经理不允许,你们能不告诉经理吗?我帮你们从厨房多要一盘花生米,行吗?”
刘羽逗乐了,一盘花生米?小姑娘还算单纯。
随即刘羽怔了怔,一个酒盒子就值钱20块?瓶盖子值30块?这东西也值钱?
“是谁买,买来干什么?”刘羽继续问道。
小姑娘摇摇脑袋:“这个不是很清楚,有好几个人买。我们都是交给余大姐。余大姐再卖给出价高的人。”
“噢~”刘羽若有所思的点头:“一瓶酒你们就能拿50块。一个月下来很能拿些吧?”
“这……”小姑娘咬咬嘴唇“你别对外人说,不过,其实说了也没关系,酒店都是这样……我们服务员的底薪顶多2000,奖金不过500,之所以很多人愿意干下去,就靠这些收入了,拿我们明珠来说。一般捡酒瓶盖子和酒盒子,最少也有2000多,有时候捡到高档酒盒子和盖子,一个月捡5000也不奇怪,有个月我就捡了4000来块。”
刘羽很有些瞠目结舌,这么一算,一个酒店服务员最少也有接近4000的月工资,比一般的交警还高——就算拼上灰色收入,交警也未必就比他们高太多,所以。这灰色收入着实不小。
“好了,你去吧。”刘羽笑了笑。待她走了才思索起来,这些东西拿回去干嘛?造假?
黄继连眼珠转了转,隐隐摸到了点刘羽的性子,笑呵呵道:“你还不知道吧?酒店这种现象很多。”
“噢?是么?这对正品酒有冲击吧?工商不管?”刘羽问道。
黄继连心说总算找到点话题了,放下筷子,耐心道:“工商?工商管得来么?已经成了地下灰色利益链,而且那些个收酒盒子酒瓶盖的,未必就是准备用来造假的,很可能就是正品经销商来收。”
“经销商回收干什么?为了遏制假冒产品?跟造假的人争抢盒子和盖子?”刘羽目光闪了闪问道,若真是这样,经销商的成本未免太大了吧?
黄继连是个爱酒的人,平时见到的听到的也多,摇头道:“打假倒是其次,厂家都不管,你指望经销商好心好意帮厂家打假?你假冒产品太多,利润薄了,经销商大不了换一个代理品牌嘛!经销商的厉害在于手头握着人脉资源,换个代理照样铺货,之所以经销商这么干,那是为了刺激酒店的铺货量,我回收盒子与盖子,酒店内部的人尝到甜头,能不更加卖力进你的货?而且经销商没准还能拿回收的酒盒子与盖子跟厂家要返点,我帮你打假了,多少得有点甜头吧?”
刘羽听了思索道:“这么说,是隐形商业贿赂?”
黄继连赞赏的点头:“对,就是这么个说法,一来工商没闲心,二来就算管也不好管,隐形贿赂不好查。”
“最后这些成本还是分担在消费者头上了吧?”刘羽叹口气,利用规则,钻漏洞,受罪的总是最终消费者——给了酒店的贿赂,价格肯定还会在酒价格上加出来,最终买账的还是消费者。
“嘿,那是工商的事,咱想管也管不着。”黄继连干笑一声便仰着脖子喝了一杯。
刘羽暗暗摇头:“你喝的吃的,都不需要你自己花钱,当然不会心疼,更不会管。”
不成想,黄继连才喝完一杯,猛地剧烈咳嗽一声,一双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很是骇人的盯着酒瓶子,声音里透着阴沉和愤怒:“酒不对,是假酒!”
“服务员!给我进来!”霍三福当真是个有眼力的主,当即便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可怜小姑娘才喜巴巴的数着得来的50块钱,便被霍三福给拎进来了。
“说,怎么回事?你们明珠居然卖假酒?”霍三福仿佛是自己喝了假酒似的,厉声喝问。
小姑娘脸色发白,慌慌张张道:“我,我不知道,酒是我从酒库提的。”
“是不是你中途把真酒换了,弄了瓶假酒?”霍三福怒道,该死,居然让领导喝了假酒?这要是领导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遭殃了。一些酒店,服务员用假酒换了真酒的事,并不是没有,而且还时有发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主任试毒
“我没有!”小姑娘吓得手脚冰凉,给霍三福吼两通,吼得眼泪直打转。
“霍处长,先等等。”刘羽摆摆手:“我来问吧。”
“小姑娘,别紧张,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是谁给你们的酒,把他叫来。”刘羽宽慰一声,看得出来,这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若是撒谎多少还是看得出来。
小姑娘感激的连连点头,脚丫子飞快的往外钻。
不多久,一个剃着平头,西服鲜亮的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来了。
“几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毕竟是五星级酒店,服务员言行举止非常得体。
霍三福余光瞅了眼阴沉的黄继连,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卖假酒是犯法的?”
平头青年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先生,能让我鉴定一下吗?这是我的鉴酒师资格证,您过目。”平头青年不带丝毫火气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本本。
鉴酒师资格证,那是相当难得,有天分的,入行五年,没天分的,十年二十年才拿到这个证都不足为奇。眼前这人才三十出头,是个有天分的人。
黄继连心头那个火气啊,实则是丢了面子——前脚才放话,这是工商的事,咱们自己喝自己的,可下一秒呢,自个儿就中招了,居然喝了假酒!好好一顿饭,给一瓶酒毁了,纵然还想跟刘羽说些什么,也没这气氛,大好的机会平白给糟蹋。
平头青年极有技巧的抿了一小口,装模作样品尝了足足十秒钟才放下杯子。含着笑道:“先生。我以鉴定师的名誉保证。这是正品真酒。”
“你的意思是,我坑你们?”黄继连阴沉着脸道。
平头青年依旧如沐春风:“先生,也许是喝酒的方法不当,您请再尝一尝。”
黄继连气笑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声道:“方法有问题?我喝了二十年的酒,洋河m3也喝了不下十回,什么味我会不清楚?”
“先生。我以名誉保证,是真酒。”平头青年完全不理会黄继连说的一套,风轻云淡重复道。
刘羽很有些无语,酒的真假,真不是那么好判断的,除非拿去做化学鉴定,否则凭的全是个人主观。不过,从黄继连的表现来看,这酒是假酒的可能性比较大,否则黄继连真没必要屈尊纡贵跟一个小人物计较。嫌不够丢人的。
刘羽不大看得惯黄继连的做派,不过这个鉴酒师有恃无恐的睁眼说瞎话。却是更让刘羽厌恶。
“行了,别争了,小姑娘,把你们经理喊来,卖假酒还有理了?”刘羽冲小姑娘努努嘴。
小姑娘哦了声,跑去喊经理。
平头青年望向刘羽,依旧一副风轻云淡:“这位先生,我以人格担保,是真酒,如果你们继续无理取闹,将不受我们明珠欢迎。”
刘羽乐了,见过强词夺理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底气十足的。
经理很快来了,四十左右,人显得格外精神,进门就带着微笑:“几位客人,请问发生什么事?”
霍三福绷着面皮把事情诉说了一道。
经理微微颔首后,含笑道:“这位是我们酒店聘请的鉴酒师,资格得到认证,既然客人执意认为是假酒,我个人愿意无偿重新换两瓶酒,怎么样?”意思是,酒不可能是假的,你们觉得假,我再换两瓶给你们行了吧?
这位经理却是出乎意料的退了一大步,饶是那位鉴酒师也眼皮跳了跳,眼中有着疑惑。
霍三福请示的目光投向黄继连,黄继连张张嘴,正待呵斥两句,却被刘羽插了一句“既然你们一致认为是真酒,行吧,赔付我们也不要了,你们一人喝三杯。”
平头青年几乎想都不想:“抱歉先生,现在是上班期间,按规定,我们…..”
话音还未落下,却给经理抬手打断,笑呵呵道:“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客人安心了。”
平头青年望着酒瓶子,很是愣了一会方才咬咬牙,硬着脖子连喝三杯,与经理匆匆告辞。
到了门外,经理走着走着,忽地眉宇间浮现戾气,反手一个巴掌甩在平头青年的脸上,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平头青年猛地挨了一耳光,有些懵,错愕道:“二叔,酒是假的,可是从齐老三手里进的,老熟人,不会喝死人……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卖假酒。”
合着这位经理是他二叔,听了这番话又是一通怒火,一个巴掌又甩了过去:“蠢货!我说的不是酒,是你没长眼睛!这些人都是干部,你没看出来?”
平头青年挨了两耳光,本来觉得还挺委屈的,听了这话一个哆嗦:“不是吧?干部会在二楼包厢?我就是瞅着他们在二楼包厢,估摸着不是什么干部,才开了假酒的。”
“哼!二楼偶尔也会来干部,有什么奇怪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客气?他们当中,那两个年纪大的一看就是干部,三个年纪轻的,有两个不好说,但中间那个最年轻的男的,绝对也是个干部!”经理沉着脸道:“得罪富人,得罪道上的人,都没问题,但就是不要得罪干部!否则有的是你苦受!”
平头青年得知自己给一群干部喝了假酒,惴惴不安起来:“二叔,那我不是完蛋了?万一他们记恨我怎么办?”
经理沉思一会冷道:“他们没出事,应该问题不大,再说我们也喝了三杯酒,他们再找麻烦就有**份……对了,酒没问题吧,我可是喝了三杯!”
平头青年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强自镇定的拍拍胸脯:“放心,绝对没问题。是从齐老三手里拿的货。就算假也不会有什么危害……”
不料。平头青年还未说完,便猛地捂住脑门,嘴巴一抽一抽的:“二……叔,我,我头疼得厉害……”
“你怎么了……咝,哎呦喂,我的头……”经理猛然间浑身一个抽搐,无力软倒在地。捂着脑袋直喊疼。
“酒有问题,你说,是不是从齐老三手里拿的……”经理疼得额头青筋凸显。
到了这时,平头青年也慌了,支支吾吾道:“齐老三下面有个老人,单独给我供了机箱……可他当场喝过,没问题才对……咝~疼……”
“你!王八蛋……”经理已然气得七窍生烟,几乎不用想他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多半是齐老三下面的人顺道捞捞油水,塞了他侄儿几个钱。他侄儿就替换了一部分齐老三的货。
两人在走廊嘶吼一阵便给人发现抬进了医院,中途就昏迷。
黄继连虽然只喝了一杯。却同样在十分钟后闹头疼,送到医院后才知道是甲醇中毒!好在量不多,通过输液和点滴,稀释甲醇,没有太大危险,住几天就能出院。
但是鉴酒师和他的二叔就没这么走运了!
人送到医院时,叔侄二人都出现休克症状,侄子身体素质要稍微强点,抢救一番总算挺过来了,只是呼吸道粘膜受损,以后不能干体力活,容易呼吸急促,算是成了个半残废。
但是叔叔就没这么走运了,四十多已经过了年轻力壮的时候,三杯下去,人是活过来了,眼睛却彻底瞎了,双目失明,以后只能在黑暗中度过。
得知这些情况的刘羽很有些无语,什么叫人在做天在看?
“自作孽不可活!”刘羽送秦雨回家,在车上嘀咕了句。
秦雨没好气的掐了刘羽一把:“你还说?你不让人家喝这酒,人家叔侄会变成这样么?”
刘羽嘿然笑道:“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这是真酒,关我什么事?不过也多亏了黄主任,没有他先试毒,趟医院的该是我了。”
听这么一说,秦雨脑海里方才浮现出异常严重的后果,不是黄主任有多年的酒瘾,尝出了酒不对,没准刘羽就傻不啦叽的喝了好大几杯,最后不是失明就是死了!念及至此,秦雨背后一身冷汗。
“那个,刘羽,以后少喝酒,外面太不安全了,连五星级酒店都出这种事,哪里还能安全?”秦雨心有余悸道。
“放心吧,出了这档子事,工商还坐得住才怪?假酒多少都会消停点。”刘羽宽慰道,声音里却有一抹无奈,为什么总要等到出了事才关注呢?没出事之前干嘛去了?工商的职责不是见到大火就扑上去,而是在火还没燃起来的时候就铲除隐患。
秦雨回到家,发现大妈还没走,正陪着自家老妈有说有笑,换在以往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大妈一向是不太看得起她家的,偏偏老妈又没什么主见,逢上大事就要问她的意见,久而久之就成了这种奇怪的状况——一个外人,反倒成了秦雨家能主事的。
“哎呦,小雨回来啦,快来坐,刚和你妈逛街,买了几套衣服,给你也买了一套,你试试,穿给你妈和我瞧瞧。”张飞燕笑吟吟的取出一套赞新的衣服。
秦雨暗地里鄙夷,张飞燕的势利太露骨了,饶是见惯了公司阿谀奉承的她,也有些吃不消。
寒暄几句后,张飞燕才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那个,小雨啊,刚才吃饭吃得好吧?见了哪些领导?给你妈和我说说?”
秦雨耐着性子,看似不在意,实则有一股优越感,淡淡道:“也没谁,就是建委的黄主任。”
“建委主任,黄主任?”张飞燕惊怪一声,激动道:“你真见到他了?他跟刘队长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秦雨含含糊糊的回答,这顿饭吃得莫名其妙,散得也惊世骇俗,算是秦雨吃过的最奇葩的饭局了。
“这样啊……”张飞燕沉思一阵,笑呵呵:“小雨啊,你能不能帮大妈说说话,你男友中队要搞庆典……大妈也知道自己很多事做得不够好,但这么些年也没少照顾你娘俩,能不能看在这份上帮帮大妈?”
秦雨当即就要摇头,听到后一句话有些心软,是的,张飞燕这人虽然势利,但多少年来,小恩小惠还是有的,总有那么点亲戚关系。
“那我帮你问问,先说好,就问问,刘羽答不答应我管不着。”秦雨妥协了一步。
刘羽回到家,只发现小雪在做饭,随口问了句:“邱水呢?还没回?”
“邱姐?”小雪从厨房探出小脑袋,一脸的狐疑:“她不是说给你单位找房子么?”
刘羽愕然,看看时间都快八点了,找办公室也不至于找这么晚吧?
隐隐有些担忧,刘羽打电话过去,电话是通了,却好半天没人接,在刘羽要挂掉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但是,说话的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谁才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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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谁?”那边男人语气不太好,冷冷的。
刘羽倒是愣住了,合着邱水这晚不回,是跟男人搅合了?不过这个男人态度有点问题,我打邱水的电话,不找她难道找你?
“邱水呢,叫她接电话。”刘羽淡淡的发话,心里却没来由一紧,该不会是邱水遇上什么意外吧?手机被人偷了抢了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人,再怎么样邱水的姿色在那摆着……
那边沉默了一阵,在刘羽以为对方快挂掉时,才发出沉闷的声音:“你是邱水的上司对吧?”
刘羽松口气,是熟人,不是歹徒了,随口嗯了声道“她人呢?”
对方却不答反道:“刘队长是吧,作为一个警察,作为一个上司,把女下属安排在自家屋里睡,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对方的声音明显在颤抖,不过却是气的。
刘羽眨了眨眼,隐隐有些明白对方是谁了,冷笑着道:“总比卷走邱水的财物,让她身无分文,睡单位,喝凉水来得高尚,是不是啊?”
那边语塞,却避而不答:“这是我跟我女友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逼邱水跟你一起的,现在我回来了,她就要从你那里搬出去,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别阻拦,否则我找报社曝光你!”
“行吧,邱水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搬出去,我没强迫她。”刘羽淡漠道“现在。叫邱水接电话。”
“哼!你说话要不要脸?你没强迫她?以她的性子会去你家睡?”那边显得更为激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官儿的。各个以权压人。下属长得漂亮就千方百计逼迫妥协,想尽办法到手,你们就是社会的蛀虫,社会的败类!享受着我们纳税人的钱,不干事却压榨我们百姓的血汗钱!你们除了欺负我们小百姓,还能干什么?”
刘羽砸吧砸吧嘴道:“被一个卷着女友钱财跑路的人骂不要脸,呵呵,我怎么就听得这么刺耳呢?难不成。你是想以身说法,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颠倒黑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耻吗?”
“我说了,我是有原因的,而且是我跟邱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嘴!”那边很气愤,重申了一次:“我最后再警告……”
刘羽出声打断:“对不起,没兴趣跟你多说话,我找的是邱水。”
“你,你混蛋……”那边怒气冲冲的怒骂一声,随即话筒却被人抢走了。隐隐传来短暂的嘈杂争吵之后,才终于传来邱水略带一丝哭腔和愤怒的声音:“刘队。上洗手间去了,他说什么都别信,他就是一人渣!”
“嗯,你没事就好,回来吧,都等你。”刘羽松口气,邱水没事就好,柔声道了句。
邱水哭着鼻腔嗯了声,心里却是微微一暖。
待回到家后,邱水立马洗把脸掩饰自己的面颊,可红肿的眼睛仍旧告诉别人,她是一路哭着回来的。
“他没对你怎样吧?”刘羽关心了句。
邱水摇摇头,鄙夷道:“他?除了大吼大叫,敢干什么,胆子比老鼠还小!”顿了顿,邱水瞅了刘羽一眼,小声嘀咕一句:“他以为我已经跟你那啥了,不甘心,想霸占我,我一说报警,他就缩了。”
小雪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茫然道:“邱姐,那啥是什么?”
“就是那个啥了……”邱水给问得脸骚红。
小雪还待继续求解,却给刘羽来了一个爆栗:“不是小孩子该问的,等你长大就懂。”
“噢~”小雪摸了摸脑瓜子,甩了甩脑后的两根马尾辫,扁嘴道:“不明白你们大人哪来那么多规矩,简简单单多好?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行……”
“然后呢?你那个男朋友还说了什么?”小雪很关心的问道。
邱水狠狠道:“他就是一个无赖加人渣,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邱水放下碗筷,一双秀眉拧得跟个什么似的“我今天去找房子时,他突然就联系上我,要见一面。”
“一来就把我跟他以前的存折还回来,说希望重新过日子!我问他为什么把钱财卷跑了,你们知道他怎么说的?”说到这里,邱水气得直磨牙。
小雪皱着淡淡的眉毛,眼睛长得大大,仿佛听说书般,异常的好奇:“说呀说呀,这个混蛋说什么来着?”
“这个王八蛋居然告诉我,说他一个外地朋友得了病,急需用钱,怕我不同意,所以不告而别!现在同学不需要钱,所以就回了!”邱水骂咧咧道“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小雪啪的一下放下小碗,义愤填膺皱着好看的眉毛,挥了挥小拳头:“邱姐!我替你揍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明明是卷走了邱姐的钱,抛弃了邱姐,居然撒谎说为了朋友?哼!哥,你把他抓起来,我要揍他!”
刘羽没好气按下小雪的脑袋,望向邱水,沉吟道:“应该不止说这些吧,他若是真想跟你和好,早该回来了。”
邱水越发的气恼:“可不是?真当我是白痴,这么好骗?他回来就是为了房子!”
“其实我猜,他根本就没走远,一直在以前那套房子附近,不知道是从谁那里打听来了,祁连派出所抓了刘白天,刘白天也有积蓄,只等法院裁决,清算财产时就能赔我首付和这些年的房贷了!所以,他就跳出来了,希望重修于好——房产证上,是他当年假惺惺用的我的名字,所以赔的钱他一分得不到,这才不要脸的要跟我重新过日子。”
刘羽怔了怔,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为了钱,一起走了几年的恋人都可以抛弃,而看到有钱可图,又能放下尊严的跑回来?这人心,都是怎么了?
“那你把他那半给他吧,省得纠缠得人心烦。”刘羽随口道了句。
不料,邱水仿佛被点着的火药桶,直接给顶了回去,怒哼哼道:“给他?我凭什么给他?他要还是一副硬心肠,永远别回来,我还能高看他一眼,没准心情好还能把那一半还给他家里,偏偏他无耻的滚回来,大言不惭的重叙旧好,我就瞧不起这种烂人!想要我把钱还给他,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娘的便宜没这么好占!”邱水有些激动,说话噼里啪啦如同下暴雨般,听得耳朵里一乍一个响。
刘羽咂了砸舌,邱水还是头一次发飙吧——以往只觉得邱水性子直直的,憨厚而可爱,说话不会转弯,可没想到发起火来,很有些母老虎的味道。
小雪更是一手抱住刘羽的胳膊,在他背后露出半个脑袋来,怯怯的瞄着发飙的邱水,小声在刘羽耳边嘀咕:“哥,以后不许找这样的女人,会欺负小雪……”
“咳咳,那个……”刘羽清了清嗓子:“邱水,你先冷静一下,不给就不给吧,咱们不理他就是。”
邱水狠灌了一口啤酒才慢慢冷静下来,沉着脸一个劲的夹菜,一粒豌豆在嘴里嚼得嘎嘣作响,仿佛跟豌豆有深仇大恨似的……估摸着这会就是放一粒金刚石她嘴里照样能咬成两半。
这一顿邱水喝高了。
之所以喝高,有气愤,却未必没有伤心和失望——邱水是个性情重的人,四年的生活,就是陪一条狗也会有感情,哪里是说没就没的呢?也许在她男友打电话时,她自己都没察觉,除了气愤,她还有一抹期盼吧。而这会气得发飙,更能说明,在此之前,其实在邱水心里,那个男友并没有完全抹去,还是有很高地位的,如果她男友态度端正,好好认错,以邱水直来直去的心肠,再加上多年的感情,未必没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可惜,她男友的做法太让她失望了。
将邱水抱回房,望着这个醉醺醺的女人,刘羽微微一叹,也是个命苦的女人,最大的错大概就是所托非人。
刘羽转身要走,手腕却突兀的被邱水抓住:“唔~别走,呵呵……刘队别走……”
邱水晕乎乎的傻笑:“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嗝~呵呵,除了刘队……”
“刘队……我来当你女人吧,你是好男人,我是好女人……呵呵呵呵呵……咱们都是好人”邱水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却傻笑个不停,更是抓着刘羽的手,塞进了她的衣领口“刘队,我是你的女人了……”
刘羽手心被一团温暖的丰腴包裹,下意识抓了一把,丰满细腻,如同鹅卵石一般细滑,柔软之余还有一抹惊人的弹性,这是长期运动的效果。
心中一荡,刘羽就不舍的抽回手,一个手刀砍晕了邱水,微微叹口气:“傻大姐啊,跟下属或者上司发生关系,对彼此都不好,这是官场忌讳……”纪检委两度针对这一点已经能说明问题,哪怕是为邱水着想,嘴边这口肉也万万吃不得。
回到房中躺下休息,刘羽脑海中却徘徊着跟邱水一起的过往,相处时间不长,但这个性子耿直而认真的大姐,却让刘羽有几分亲切——身边的人,为利益者太多,多一个坦率的人,是求之不得的幸福。
就在刘羽积极为段长城的案子准备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事情还是明珠酒店吃饭时留下的手尾,那对叔侄,叔叔叫王国庆,侄子叫汪有权。叔叔双目失明,侄子呼吸道粘膜受损,都算是残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