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妖魔临门
景逸心中剧震,如溺毙之人紧抓稻草,黯淡的眼神充满了光芒。
“如何才能救我师。”景逸忙问道。
“这希望便在道宗身上,除非有一名太上长老为祭,召唤真正的圣祖道兵,或许有一线生机。”书中仙道。
令一名太上长老为祭?这是否有些太天方夜谭了,莫说大敌当前,便是和平时期,哪位太上长老肯一死换来太一一命。
“你等若没说。”景逸有些愤怒。
“你不应该在此浪费时间,妖魔进犯道宗,你当暗中出手,斩妖除魔,增强修为,否则怎对得起你太一的栽培之恩。”书中仙提醒道。
“我知我师复活无望了,但我要出手,也绝非现在,让道宗先去战。”景逸若有所思的道。
“这头顶的金钟束缚着你,你不可能进入神禁之海一步,你应该做些你该做之事。”书中仙又道,想要绝了景逸的心思。
景逸点点头,这些事他都懂,方才不过是在迷惑那些太上长老与太始,若是他一开始就展现的过于理智,只怕太始太君等人,不会放自己离开太上天宫。
金色的海洋,波澜渐止,无上威压镇破苍穹,海面上骇人般的乌光四溅,犹如龙蛇。
这一刻,妖魔攻上道宗的消息传出,道宗皆惊,一条条惊人的血气大龙,傲冲九霄,不世出的大人物,纷纷从闭关中走出,被这消息震动。
“哪一脉的妖山来犯。”太清脸色凝重。
“有岐山的凤族,北昆仑山,听闻,不周山更是走出了几名王者。”一名长老开口,所道的形势严峻,令人由不得心中沉重。
“这么多妖族来犯,真是大手笔。”太清负手而起,眼眸睥睨,如此的多的妖族入侵,并未令他有何波动。
“圣主,我与几名长老去主持三清太极图。”太上长老道。
“劳烦诸位长老了,此次一战关于我道宗兴衰,务必尽力。”太清严肃道。
“老朽等自当尽力。”太上长老道。
太清站在前方,此刻他换上了一身黑色战衣,手持一杆乌黑的战戈,双眸却犹如日月一般明亮,黑发浓密,站在半空中,宛若一尊无敌的神魔。
数位太上长老远去,气血冲天,身周环绕的异象惊人,这是道宗真正的底蕴,每一尊都是无敌的至尊,纵横天上地下的存在。
“前方战况如何?”太清问道。
“位临山门处最近的南天峰已然与妖魔开始厮杀,身处南天峰的况南天道尊与诸位长老已经赶回了南天峰,启动了大阵。”一名长老汇报道。
唰!
三道模糊的身影临至,破开虚空而来,令周围的天地一震,若是景逸在此,几乎快要感觉不到道的运行轨迹了,这是道宗三位大能,如此的恐怖的人物都出动了。
“太清。”飘渺的天音响起,犹如神佛的吟唱,轻轻荡在耳畔。
如丝竹之音,如天籁神曲,很悦耳,亦很动听,那三道身影,似乎不存于时间一般,闪烁不停,形体都是流动的,轨迹难定,像是两道水流横在天穹。
太清上前一步,竟然也躬下身子,向着身后的三人行礼。
“祖师。”太清道。
“随我去迎敌吧,那几位王者只怕等急了。”为首一人开口,语气敞阔,回荡在天际。
“是,祖师。”太清点头。
“三清太极图运转之事,除了教给天行,天明等几人,其余的太上长老,随我一同迎敌。”
这三名乃是道宗的盖世强者,道号三清,地位尊崇,除却太清之名被这一代的圣主所继承,其余两名便为玉清与上清,为首的那人道号神秘,除却圣主外,鲜有人知。
太清开始布置手段,启动古阵,抵御强者,天边的乌云压境,临的很近,已经悬了道宗上空,几名狰狞巨兽已在乌云中发出盖世嘶吼,啸动山河。
天地一片惨淡,寰宇妖气惊天,遮蔽了道宗的百万里长空,声势慑人。
三清并肩而行,将那神秘的道人环在中央,诸多长老如众星拱月般与道宗的四尊绝代高手前往南天峰。
这是一场大波澜,若是失败,道宗即便不死,也要走向衰败。
“太一呢。”上清询问道。
“他进入了神禁之海,多半出不来了。”太清叹息道。
“昔日我最好看的便是你们三人,也想让你们三人来继承我三清道号,可惜除却你外,都走了,唉,世间苍苍,白驹过隙。”上清感叹道。
“安顿好荒峰,有些东西,该舍便舍。”沉默的玉清也道。
长老们浩浩荡荡来到了南天峰,一股股强大的血气冲天,直捣妖云,太清为首的四人站在最前方,犹如四方天帝临尘,气质很出众。
三尊道人很神秘,看不清真假,如流动的云,亦真亦假。
唯独太清换上了黑甲乌戈,战意凌天,仿佛道宗的神话,屹立在那里足以令人心静。
“圣主,是圣主降临了!”诸多弟子大喊,心中充满了安宁与澎湃的战意,道宗的高层来了,无敌的太清降临南天峰了。
道宗一片风雨欲来的形势,但太清的到来,无疑令诸多弟子定下了心神,一代雄主,太清曾经名震九域,举世皆惊,为道宗开辟了大片的疆土,堪称千古天骄。
这沉甸甸的四字,在他们心中,唯有太清能配,太一威名虽盛,但名震五百年前,蹉跎了一世,很多人估计将他名字都忘掉了。
太清便是道宗无敌的代表,是众人的希望。
“圣主!”
南天峰爆发如潮般的大吼声,震动乾坤,天穹上,妖气如汪洋般涌动,遮天蔽日,天穹上,群魔乱舞,三头的魔神,六臂的虫兽,一幅幅妖魔的道途悬浮于空,堪比一座座太古神岳。
地面上的厮杀停止,太清到临场中,无形就是一种威慑,没有人敢擅自动手,曾经威震八方的人物,即使多年不出手,也犹如神狱般,压在人心中。
南天峰,仙草上染了很多鲜血,葱郁的地面上,多了无数具尸身,昔日的灵溪成为了血河,只是片刻,便有诸多修士陨落,成为这茫茫天地的一粟。
“不周山。”一名太上长老感应到一股迫人气息,皱起了眉头。
不周山,乃是九域最大的凶地,与封神陵并称九域两大生命禁区,凶兽横行,王者并起,是人族何人都要谈之色变之地。
单单这一处不周山,势力便比道宗大上千百倍,那里随便走出一名王者,对于九域都是一场灾难。
他们都是太古的王族,曾经铁血统治过九域,曾经凶威震动过洪荒世界,是过去君临天下的皇者。
曾经被人皇镇压,多少年未曾出世了,现今没曾想竟然重现人间了。
“是人皇的封印松动了吗?”有人问道,心中蒙上一层阴霾,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或许五百年前的一战,摧毁了人皇的封印。”一名太上长老道。
“怎么可能,难道五百年前有人触到了人皇之境!”有人心惊,觉得不可思议。
“历代人皇,镇压诸天,纵横天下,手可摘星,举世无敌,这等威势,谁人可比,我信这天下有人触到了这一境。”那人反驳道。
“也许是我多想了,这历代才出过几位人皇,若想登此宝位,单靠修为是不够的。”
太清手持乌戈踏前一步,虚空震动,惊慑九天,他犹如一条真龙,修为不知到何境界了,身后九条血龙冲天,血气如汪洋,动辄便是骇浪惊涛,异象惊人。
“桀桀桀,人族,一个弱小的种族,无数纪元前,曾被我族奴役,现今想翻身了吗,真是可笑。”妖云中透出一股威压,令诸多弟子喘不过气来。
太清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那威压自然散去,前些日子虽然大败一场,但威势不减,其威依旧,其力盖世。
“你们真是不周山,真是好大的气魄,竟然欺压一些弟子,不怕掉了身价吗。”太清声音高亢,面对不周山仍能如此,振奋人心。
两方对峙,并未直接开战,似乎双方都在酝酿什么,没有急于出手。
此刻,神禁之海风波终止,平息了下来,景逸心中大恸,太一就这么去了,走的无声无息,最后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未留下。
“师尊。”景逸双眸发干,不想留下一滴泪,并非不伤心,只是此刻太一走了,他更应该坚强。
突然,那神禁之海波动,浩浩荡荡的金色波澜冲向九天,逆转而上,将青冥的云彩都击溃了,汪洋不再平静,比原先更为可怕的浩荡的波澜雄起。
哗啦啦!
虚空犹如破布一般抖动,被那气势所惊,似乎有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在溢出。
“师尊!”景逸突然站起,眼中充满了惊喜。
第七十七章 太一留言
波涛万顷,汪洋恣肆,神浪击天,金色异象纷呈,这是一片充满神话之域,是道宗的绝世禁区。
平静的海面波澜再起,汹起万丈,声势惊天,将虚空冲垮,出现数个黑洞。
那神禁之海中央似乎生出一道金色的漩涡,似乎有什么事物要出世,但并不黑暗慑人的气势传出,有的只是神圣磅礴的战力。
嗡!
整片神海剧震,似乎犹如山岳一般,晃动起来。
景逸脚下不稳,险些栽倒,幸好有神钟庇佑,地面咔嚓咔嚓,崩开一道道裂缝,似蛛网一般迅速蔓延,金色的能量如星光一般荡满了全场。
“这是!是我师吗!”景逸惊喜不已,充满了希冀的光芒。
并无杀气荡,亦无神力涌,只是内蕴至极,锋芒毕露,一柄绝世圣剑飞出,脱离了神禁之海。
“为何会这样。”景逸失神,心中神飞,心中的希望落空,令他承受不了。
他一头长发舞动,似是被海风打乱,亦或是随心而动,显得其有些狂乱。
那正是太一圣地的绝世神兵,大衍神剑,借于太一之手,平禁地动乱,此刻自行飞出,这动乱只怕是平了,但人可能也难以回归了。
神剑一声剑吟,嗡嗡作响,飞至景逸身旁,垂下千万缕光华,将那黄金神钟一下避开,古朴的剑身,繁复的道纹,充满了道之神性,这是运用大衍诸天之数,打造的一柄神剑,蕴有无上威力。
景逸原先的举步维艰被打破,可以自行走动了,那神剑重现临于头顶,垂悬下来,一股股意念才冲进了他的脑海中。
“景逸,好生修行,师尊未死,若你有一日可以臻至为师这等境,未必没有令我重见天日的一天,我在神禁之海候你,你为太虚之体,命中多舛,定要小心,我不在你身旁,你便是孤身一日,万事不可强出头,谋而后动。”
太一将话语大衍神剑中,他竟未死,困于神禁之海!这真是天大的惊喜。
“不可将我踪迹告知他人,且洪荒试练之后要尽早下山,但你要为师一件事,用你手中的剑,去还道宗一个情,这情是为师欠的,神剑会与你暂时合体,你会拥有无上战力。”
景逸心中一惊,大衍神剑将与自己合体!能让自己拥有无上战力,并且太一吩咐要让自己还道宗一个情。
“弟子谨遵师尊法旨。”景逸眸子坚定,长身而起,迎接那神剑入体的光芒。
浩荡的战芒,横扫十方,滚滚战力如同大海奔腾之浪,碾过地面,发出隆隆的咆哮之声,令人心惊胆颤。
大衍神剑发光,神芒破天,太一不知用了何等逆天手段,竟然这等绝世兵器与景逸暂时合体,让景逸能发挥出无上战力。
景逸沐浴着光泽,周身上下连毛孔都在发光,身躯宛若一座不朽的神岳,伟岸无比,原本只有十六岁的年纪,似乎渡过了千年万载,眸子中透着深邃的光。
他面朝神泽,沐浴圣光,整个人充满了一股神性,似乎成了大衍神明,身上的白衣都成了金衣,神异不凡。
他毛孔睫毛皆在发光,面朝着神禁之海凭空起了波澜,像是万丈高楼平地而起,充满了奇迹。
此刻,南天峰中,道宗与妖魔对峙,太清身穿黑甲,手持乌戈,胜似一尊末日冥神,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气息。
巨大的妖云中,似乎是件灵宝,笼罩了妖族的大军,遮天蔽日,整座南天峰不见天日,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我记得你宗有位人杰,名为太一,怎么不见他来!”妖云中传出震天大喝。
“与你这等妖魔对决,岂用我道宗人杰尽出,有我与诸位长老足以。”太清傲然道,手中的乌戈铿锵作响,已然通灵,发出盎然的战吟。
神禁之海一方,浩荡的能量停止,却又有另外一股气势爆发而出,道宗高层皆是识得那是大衍神剑的气息,但是神禁之海的气息,终究是平静了下来。
“神禁之海的动乱,平息了?”一名太上长老错愕的道。
“太一出手了,他既然拼死一战,全力出手,本座相信他能平此乱。”玉清语气坚定,十分信任。
妖云之内似乎也响起了隆隆的议论声,但很朦胧,听不清在说些什么,那是妖魔特有的音节,一些寻常的修士根本听不懂。
“太清,还等什么!动手!”上清大喝,身后悬浮三柄气势迷蒙的古剑,沉重的吓人,那古剑十分古老,像是自天地太初之时便存在,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不知是何材料。
于此同时,道宗四方,皆是亮起直冲九霄的神光柱,粗如山岳,堪比一座座巨擘雄立于世间。
太清眼神冷冽,心中更是冷漠,面对妖魔没有什么留手,乌戈绽光,杀伐气惊天,一人冲向妖魔大军。
“人族,你竟然藐视吾等!”
妖魔一方,有王者震怒,探出一只青色的兽爪,撕裂了虚空,朝着太清抓来。
“如此而已吗。”太清冷漠的启唇,音节如刀,铿锵打在天宇上,乌戈猛地挥动,挥下一道光瀑,直接崩碎了大手。
太清进一步,乌戈动九天,杀伐气铿锵,一步一个脚印,步伐很重,震动天阙,令妖魔一方心寒。
这道宗竟还有这样一名绝世王者,真是惊人!
“我来战你!”
妖云破开一道乌光天道,走出一名高大的身影,快速朝着太清踏来,那妖云自成一界,果然是一件无上妙宝,宛若天庭一般,悬于天宇。
乌戈负于身后,太清长发乱舞,风过之后,眼神愈冷,黑色的甲胄闪烁动人心魄的光,任凭谁都不敢小觑,饶是不周山的王,都丝毫无惧。
他就是道宗的丰碑,无敌的神话。
临近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传闻中的犬因,生长四根巨角,毛发极长,拖在虚空中,一双夺人心魄的赤眸,格外慑人。
不周山的王者,竟然是这等太古凶兽,不知活了多少岁月了,这种凶兽在太古时,凶名昭著,曾经猎食过不少的人族,现今竟然出世了,这对于天下而言都是一种祸音。
太清却无惧,尽管场下的弟子胆寒,但就展现出其强势的一面。
“人族,你的血肉令我沸腾,我很想尝尝。”犬因散发着血腥的气息,对太清一身的血肉靖华充满了垂涎。
太清眼眸凌厉,乌戈划动,无尽天光垂落,化成一面无上锋芒的神剑,劈斩而去。
犬因大笑,阴风怒吼,四起于野,南天峰人人自危,犬因这等凶兽降临了,若是太清挡不住,整片道宗都会沦为其食物。
太清出手毫无保留,全力而为,这绝对是一名大敌,不周山走出的王者,绝对不可小觑,他身为三清之一,修为早就臻至无上境,天下罕有。
否则也绝非不周山的王者对手,这是太古的魔山,充满了无尽的神话,无论是太古的人皇,还是神明都在那留下了足迹。
犬因怒吼,充满暴戾,凶兽之名,尽展无余,他的毛发根根倒竖而起,宛若无尽魔剑作响,扫向天地四方。
寰宇皆是这种恐怖的力,此人的修为实在惊人,只怕与太清在伯仲间。
太清挥动战戈,从容面对,乌光洒向天际,卷向那无尽堪比魔剑的魔法,他形似巨人,战力尽展,每一击都有天地在轰鸣,大地在摇动。
不过他很收力,在尽力保护道宗的一草一木,先天太极图还差一些没有彻底催动!
轰隆隆!
神禁之海的动静越来越大,大衍神剑气势也如长虹,贯穿了天上地下,令人心惊!似乎要有一尊绝代凶兽要闯出来。
第七十八章 盖世战天外
神禁之海光华烨然,绚烂冲天,道道粗大的剑芒,堪比山岳,惊岳震海。
那里的波动很惊人,连远在南天峰之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都惊骇无比,以为神禁之海风波再起,顷刻间,众太上长老心中不安,一波未止,一波再起,形势对于道宗极为不利。
若是神禁之海真的走出什么存在,道宗太一不在,谁人能挡。
三清虽当也是绝世高手,但与太一交手,太清已败于太一之手,另外两人实力莫测,暂时不论。
太一是当世不世出的人杰,当世无双,也唯有太清能与之一争,但五百年过去,两人的差距似乎不止一步了。
不周山来了几位王者还尚未可知,若是三清与那位神秘道宗老祖尽数去镇压神禁之海动乱,谁来护佑道宗安危。
“祖师,我等是否应去神禁之海查看。”太上长老沉重道。
“无妨,还未到关键时刻,眼前当先对抗大敌,不周山的犬因族王者都出动了,我倒想看看还来了哪几位王者。”上清一甩长袖,语气力重,犹如钟鸣。
神禁之海中,景逸浑身沐浴在一道擎天的剑芒中,周围光芒笼罩,遮天蔽日,力盖十方,整片大地上,充满了无匹的剑势,那是一种景逸自身的悟与大衍神剑上的道结合起来,而形成的,有一股别样的神韵。
嗡!
虚空破裂,撕开数道千丈长的裂缝,景逸的身躯,便在这裂缝之下,显得孤绝而又强势,神剑入体,并不痛苦,他的万象气海,生生被撑大,不知增长了多少倍,大衍神剑便悬在当中,那只是暂时的,若是神剑出体,只会回到原样。
扩大的部分,只是神剑的神力化出的虚,而非景逸自身修行凝练出的实。
他发丝萦绕着电芒,自九天而落,亦在锤炼他的肉身,突然间,洪荒斗战体的神性爆发,另外的两块战神图录现出真身,竟然一直藏秘在洪荒斗战体的脑海中。
此刻也便是景逸的脑海,两种体制合一,神脉已成,自然密不可分。
“姜承竟然将此物也送我了,这战神图录传闻一直流传在道宗,但无数年下来,一直未有人得其全法,谁能想象到在这陨落洪荒斗战体的识海中。”景逸心中诧异道。
他觉得那姜承也是偶然间寻到,意外之下,见自己动用阴阳轮回拳,才猜出自己身上也有战神图录,可惜秘法不全,难以修行。
现今对于景逸而言是一种福音,他有多了一种手段,虽然缺少荒峰的传承,太一教他重在道,而非力,要他走一条不同于寻常的路。
荒峰不能回了,龙脉枯萎,灵气衰竭,不再适合修行了,以景逸的猜测,太一既然去神禁之海,对荒峰定然留了后手,自己再回荒峰,都未必能入内了。
那里的一切几乎冰封了,真的什么都不存了,宝阙惊天阑的神华也在衰弱,荒峰不可能留下什么给景逸,太一让他什么都自己去闯,自己去争。
强者,必在血火中磨砺,必在乱世中脱颖而出。
昔日的景逸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太一的苦心,偌大的荒峰,能培育出太一这等强者,传承定然极强,太一除却五行大罗术外,不教景逸神通,其意很明显。
只等太一离去,他才瞬间洞悉一切,一夜间成长,且太一在神禁之海中,生死未卜,能否存活很难说,景逸心中只不过存着执念,要一心救他,他太一真正是否还人世,实在无法肯定。
“师尊,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你太委屈自己了。”景逸心中想到,或许也想出了某些不妙。
他在道宗这短短一月多的磨砺,心性与以往大不相同,他似乎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夜成长,成为了一个可担大任的少年英雄。
他对道宗并无多少好感,这里的人冷漠无情,他在此体会过仙道的寡情,领悟过人性的凉薄,他不在是那个,一事能狂的少年,一怒骂天,一愤指地。
“望你有一日,能如同那燃烧在天的仙凰,名扬于世。”太一最后留下一道意念,最终消失。
景逸面色平静,无喜无悲,在那磅礴的剑芒中缓缓闭上了眼,默默炼化神剑传来的力量。
南天峰前,太清与犬因大战,势动八方,交手真如电光火石一般,快逾闪电,黑色的闪电与血色的闪电在天空交舞,其势无匹,有横扫万敌止之力。
不周山的犬因王者,虽然不知名讳,但只是不周山这个名头,却足以惊动九域,四只狰狞的巨角像是太古凶兽的号角,狞且粗大,闪烁着惨白的森光,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气息散发开来,就连在场的太上长老都忍不住颤栗。
太清发出一声大吼,吼震山河,四方山岳轰鸣,如同臣子面对帝皇一般,有臣服之意,他化作了万岳之王,牢不可撼动,手中的乌戈成了天地主宰赏罚兵器,斩下惊人神光。
那犬因王者也是一声长啸,毛发倒竖,堪比魔剑,那四只巨角发光,演化出世界,一座座地狱,炼殿、冥土,一一浮现,四个世界轮动,展现出无上的伟力。
“你死在这一招下,足以自傲了。”犬因发出沉重的声音,语气笃定,似乎吃定了太清。
太清眉心射出一缕乌光,神禁之海的那顶金钟飞来,垂下无匹道光,顶住了那推进的世界,然后大吼一声,强势无匹杀了出去。
“我以力破你止界!不周山如何,除非是你不周的皇者出世,你区区一个王,也敢来道宗撒野,你带的妖魔,都不用走来,留下来为我道宗固守疆土。”太清话语很强势,丝毫没有飞扬跋扈的气息,反而令人有一种坚信的念头。
天际此时,道宗的其余六部大军也赶来,六大主峰长老带领弟子也赶来了南天峰,一个个脚踏仙云,身绽神瑞,,将原先的妖魔气似乎都压下。
道宗气势如虹,一下占据了上风,三清太极图也运转起来,道道祥瑞铺天盖地,芬香遍地,仙草高长,灵芝横生。
原先一片愁云惨淡的气息,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浩然之气唤醒,令道宗一方士气大增。
飞瀑焕然一新,生机不绝,水流长青,万古不休。
“战!战!战!”
南天峰上,响起了震天的大吼声,振奋人心,声传万里。
“你们二人也动手吧。那道人我来对付。”一股令人呼吸急促的声音传来,他的音色有一股独特的魔性,像是王中之王,又像是那沉默的王者,突然开口,令人无法抗拒。
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悚然,这声音太可怕,虽然语调平缓,却蕴藏有着令人心悸的魔力。
另外两名王者出现,缓慢的在虚空踏步,从那妖云中行出,震的整片虚空都在发颤!
“又有两名王者!”南天峰弟子倒吸一口凉气,不周山来了多少王者,这一次是吃定道宗,誓死要灭道宗了吗!
“梼杌!竟然是太古四大凶兽之一的梼杌。”一众弟子心惊,当一名王者走出,临近于前时,看清了相貌,令人心中发寒。
“穷奇,另外一名是穷奇!怎么可能!这是一名王者穷奇!”
穷奇这一族,数量虽然不多,但在洪荒之中,也是有迹可循,是以当日太一与蛮山中的存在动手,杀了一头幼小的穷奇,偷偷赠给了景逸。
不过这一族的潜力极大,能称为洪荒四凶之一的族群,哪个是易于之辈。
除却梼杌与混沌一族外,饕餮在洪荒中,也能见踪迹,只不过也同样很稀少。
现今这梼杌出世了,还有一尊穷奇王者,他们这些寻常弟子可并未见过,虽然在古籍中见过两凶的样貌,但这真容,却还是首次见。
梼杌,形体庞大,堪比巨山,只是出现在天穹,便足以令人心颤,森寒的獠牙,狰狞的人面,有力的虎蹄,无一不彰显着这凶兽的恐怖。
穷奇,外形极为与虎相似,却生有一双血色的翅膀,毛发上长着巨刺,在太古前,整个族群最喜爱的食物,便是人族,在四凶中,名声最为昭著。
上清与玉清两位道长也飞出,凝神以对,一尊金色的玄黄玲珑塔飞在玉清头顶,上清一身阴阳湛蓝道袍,手持一口虚幻的神剑,似乎没有形体,本身便是一股道。
这是无上的上清道剑,是其一身的大道精粹,比什么材料铸就的神剑都要凌厉。
穷奇看到场下诸多的人族,露出猩红大口,发出一阵欢快的长啸,冷冷的道:“你们都得死!成为本王的食物!”
梼杌血色的双眸,也是透着一股非比寻常的凶性,冷冷的扫过场中的人族,露出一股蔑视。
“不周山的王者吗,我的剑,很久没有饮过你不周山的血了。”上清开口,虽然话语不说,却极为强势,想必昔年都是闯过不周山的。
“我可是饥渴难耐了,你们人族的鲜血,在太古前可是极对本王的胃口,不知现在如何了。”梼杌的话也透着一股凶狂。
这些凶兽,个个都吃吃人的凶主,并非杀死那么简单,若是三清战败,连尸身都留不下,会被对方吞掉。
太清冲进冥土中,与那股诡异的力量大战,竟然遭到封困,一时间难以脱身,似乎那四个世界,是一件异宝。
“哈哈哈,太清,你英雄一世,便是太过自负了,困你片刻功夫,我足以灭你道宗满门。”犬因大笑,圣主太清竟然中计了。
玉清与上清两位高手,也同时出战,分别对上了梼杌与穷奇这等凶兽。
同为王者,实力也是有巨大的差距的,这穷奇与梼杌似乎比那犬因要高上一筹,玉清跟上清,面对的可是两尊大敌,不周山的王者,已然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一群狂兽。
“你为何不出手!我既来了,很想看看你这些年长进了多少。”妖云中那至高的存在发出声音。
“你分别给你这手下赐下灵宝,无非你是拖延,各个击破,可你认为这三人能挡住我道宗三清吗?”那神秘的道人开口。
“再加两名呢。”那妖云中的存在胜券在握。
神秘道人皱眉,朦胧的云雾中,射出两道惊人的光芒,想要堪破虚妄,看进那妖云中。
“混沌与饕餮不在吗。”神秘道人道。
“就这两人足以灭你,你有十足的把握胜我吗。”那妖云中的存在冷笑道。
“劝你返回不周山,自封九千年,多年清修,我不想杀戮。”神秘道人透着一股清静无为的性,若一股流动的云,充满了神秘与飘渺。
“哈哈哈!你五年百年一战,功力尽废,若是太一在此,还敢撂下此话,你算什么东西,你还以为你走在我前方吗,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废人,废人就有废人的觉悟。”妖云中存在得意的大笑。
神秘道人负手而立,从未挪步,也不反驳,只是平静的道:“我就在这里。”
那妖云猛然一动,无数的乌光降世,千万妖兵魔将从妖云中抖落,一名伟岸的身影,立在云端,俯瞰千山万岳,充满了一股王中之王的霸气,君临天下。
“我等去天外大战!”神秘道人道完,单手一划,震破虚空,身影如龙,钻入了裂缝中,消失不见。
诸多太上长老站出,率领众弟子立于前方,那云端上的身影也消失,漫山遍野的妖魔冲来,震天动地,撼动了诸多山岳,令山河翻腾,举宗不安。
“还有两名王者!你们看!”不知是谁一声大吼,令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苍穹。
那里果然还有两名高大的身影凌空而立,充满了压迫感,气势超越常人,如神岳一般不可仰望。
“运转三清太极图,诸弟子杀敌,我道宗生死在此一举,我等太上长老拼死也会将两名王者拦下。”为首的太上长老下令道。
道宗上下倒也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发出了震天的宣言,不逊于妖魔一方。
“就凭你们?”
那天穹上剩下的两道身影开口了,上清与玉清想要援手,却被那穷奇梼杌死死拖住,运用灵宝异力,死死咬着两人。
那王者迈动脚步,朝着太上长老团压来,轰!
不知是神禁之海,还是南天响起的声音,或是两地同时响起,震裂了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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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最后的强者
大浪倾天,神芒绚烂,烽火烧满地,南天峰前,遍地鲜血,仙土化作了废野,一片疮痍。
山峦上,大地中,江河下,妖魔横行,妖魔一方发动了总攻,不周山来的几名王者同时出手了,三清被阻,神秘道人与那无上存在大战于天外。
道宗已经无人可用,两名王者在此,已然代表了无敌,太上长老齐齐大吼,啸惊九天,三清太极图运转,道光冲天,化作一柄柄无上凌厉的道剑,阻隔天地大道,进行镇杀。
“你们太弱小了。”一名鸟头人身的,背生双翼的王者说道,他的火色翎羽,流动异彩,与那神凰极为相近。
太上长老身与剑合,神与道融,一腔热血澎湃,彻底点燃,他们冥冥似乎在对诸天的战魂祭奠与梵唱,在召唤时间的战魂来战。
四野血水潺潺,宫阙的台阶上,洒满了鲜血,道宗南天峰一片惨然,一派末日的景象,喊杀声与惨叫声齐震,响彻寰宇。
只见无尽苍穹上,一副磅礴古老的神图升起,太极两仪化天地,阴阳鱼衍化双极之力,这是一种难言的道力,涵盖了一种力的极致,将一种“势”演化到极致。
诸多太上长老出手,一人手中飞出一道光束,打向三清太极图,这乃是昔日曾有三清道号的道宗先辈留下的无上灵宝,做为了镇教之器。
虽然神力深不可测,但面对的乃是不周山的王者,太上长老一级的人,能否接下来,还能难说。
太上长老运转神力,竭尽所能的催动三清太极图,那不周山无上的王者动了,一步即出,山崩河枯,天地风云变色,一朵朵白云在天地间炸开,千里尽溃。
“太清催动此图,还能与我一战,你们太弱小了。”另一名王者,身披五色鳞甲,异彩夺目,眸子犹如两盏神灯般夺目,不可直视。
他的身影伟岸,身后拖着一条赤色的焰尾,火尾流光散于天空,悸动人心。
三清太极图绽放亿万神华,荡满整片虚空,尽数朝着两名王者激射而去。
“太弱了。”又是一声平淡到令人心悸的声音响起,王者之威,无法阻挡,那亿万神华无法近身,只是停滞在半空,刹那崩散。
风沙狼烟,滚滚如云,凝聚在天空,聚而不散,那鸟头人身的王者动手,向下猛地一按手印,轰!千里虚空,连绵不绝,寸寸崩塌,那些太上长老修为虽强,但仍旧难挡绝世之威。
一击之下,全部吐血倒飞,竟连一击都承受不住。
“太上长老败了!一招,仅仅一招吗。”诸多弟子惊诧,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曾经高高在上,神龙不见首尾的太上长老,一招败于不周山王者之手。
并且还非一人,说明这其中的差距太大了。
“杀!”
妖魔的声势更凶了,一个个声势滔天,奋勇争先,道宗太上长老落败,令妖魔一方士气备受鼓舞,眼中的血光更甚,凶狂的一面,展露的淋漓尽致。
小山般的蛟龙,如参天古木般的巨蟒,甚至有九尾的妖狐,旖旎娇媚的声音,零落在南天峰的山谷间。
这才是真正的凶兽,先天比人族强上太多,先天一名凶兽长成,就可敌千万人族,他们才是这片大地真正的主宰,人族没有人皇出世的时代,太弱小了。
“看到了吗,我的子孙们,将沿着我们开拓的路,一路杀到你道宗的太上天宫,重现我不周山的神威。”鸟头人身的王者道。
“结束他们弱小的生命吧,对于他们的血肉,吾已经饥渴难耐了。”身披五彩鳞甲的王者如炬的眸子更亮了。
凶兽们肆虐,虽然道宗的七部大军尽数冲向妖魔,道宗们的弟子也是奋死抵抗,脸上充满了愤慨与大怒。
“誓死捍卫我道宗山河,与他们拼了!”
一些道宗弟子也骨气很硬,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在拼尽全力的一战,这是悲惨的一战,将会被载入道宗的史册,会成为道宗一个黑暗的时代,多年来的休养生息都会付诸东流。
血与泪的一曲战歌,一些道宗弟子见拼不过这蛮力惊人的凶兽,一个个自爆血拼,也绝不留下残躯,鲜血点缀的画面,壮丽的山河,用血肉铸就。
两名凶兽王者齐齐抓出大手,众太上长老不甘的嘶吼,周身光芒亮起,一股奔涌的神力,浩瀚如河,在虚空燃烧起来。
这些太上长老也要一齐自爆,这是悲壮的一面,血染红了山河。
“恨我年岁尚小,我愿向天再借五百年!炼我一世身,我不甘呢!”一些弟子看到了长老们誓死不屈,心中大恸,他们的修为太弱小了,连传奇一般的太上长老,都不是一招之敌。
他们迫切希望,能再多给他们一些年月修炼,能为门派尽力一战。
正当此刻,那浩瀚如河的神力停止了燃烧,如画卷般抖动的虚空也平静了下来,一道身穿白衣的人影,凌立于空,负手一步步踏来,一拳震碎了两名凶兽王者的攻击,霸觉天下的一拳,强势无匹,震惊全场。
渺小的人族,在堪比神岳的凶兽王者面前,那拳头却无限放大,最后连那凶兽王者都无比忌惮,倒退了一步,两者齐齐挥拳,才抵挡住那一拳之威!
“我道宗还有至尊高手!杀啊!”一些弟子见天穹上诸多的太上长老未死,且一尊无敌的强者出现,挡住了两名不周山王者,这犹如一场大波澜,推动了所有人的心。
那白衣强者,负手而立,雄姿英发,面容虽看不清,但无敌之姿尽显,一人挡住了两名王者。
没有多余的话语,又是一拳轰来,乾坤震动,寰宇肃清,一股肃杀气缭飞于天,化作一股璀璨的拳芒,杀向两名王者。
“你是什么人,还帮这风雨飘摇的道宗。”鸟头人身的王者开口,他身后亮起了九道神环,双翼流光一展,耀眼无比。
“原先是杀你之人,现在只是阻你。”那白衣神秘强者强势开口,寓意很明显,杀这两名王者的,另有他人,且口气似乎将这两名绝代王者的性命掌握在手,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双清大战,不知杀到了何处,太清则是被诡异世界镇压,纵有滔天神力,也难以顷刻间脱困,那的阵纹很繁复,需要一重重破除。
这白衣强者到来,乃是一种福音,为道宗之人带来的希望。
道宗的强者如云,并非是吃素的,此刻,士气大增,两方势力交错,纷扰不休,到处在上演厮杀,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胜负难分。
一具具高大的身影倒下,栽倒在血泊中,道宗亦有头角峥嵘的奇才,斩杀了数头凶兽,他们成为弟子们的领袖,带领一峰又一峰弟子,在进行反攻。
白衣强者带来的无形影响力太大了,将战局推到了**,并且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间,双方战场都互有胜负。
两名王者冷哼一声,同时震动双拳,电芒飞舞,拳若雷霆,出手之时,天地失色,电芒缭绕,一头头拳龙冲出,无比骇人。
白衣强者无惧,眸绽冷光,他的一拳无可匹敌,他仍旧只是一拳,以力破力,撞碎了两头拳头,将那王者又逼退了十步。
“我说过我只是阻你,不想杀你。”白衣强者的话语响彻于九天,真是一个强势到极点的强者,道宗弟子不知,他道宗何时还有这等天骄了。
这些不周山王者,几乎已成神话了,莫说见,只是一些言论都是洪荒九域中的禁忌话题,来人竟然这样的神话如此,并且似乎要杀这两名王者,似乎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这样的的强势,令人热血沸腾,道宗弟子,几乎推崇无比,将这白衣强者,当成了一个老怪物。
“你到底是何人!待我们王上之上回归,你也难逃一死,还不跪下来,向我不周山忏悔。”身披五色鳞甲的王者道。
鸟头人身的强者祭出一柄天戈,这是王者神兵,交织出了无穷道纹,威力绝伦,不知大到一个什么境界。
“杀了他!我们一起出手,我倒要看他有多强!”鸟头人身的强者大喊,那五色鳞甲的王者,也是大手一握,手中闪出一柄五色神刀,五色的神光璀璨无比,堪比一轮小太阳。
浩荡的神威,直接压碎了一座大山,大地裂开无数道沟壑,惊骇如末日降临,山裂地开。
这是一种不可想象的威势,只是神兵内蕴的力,就震碎了一座受龙脉灵气淬炼无尽岁月的灵山,这太惊人了。
“你是哪位祖师。”一名太上长老缓过一口气,惊疑不定的看着那白衣人。
“我只是一位即将消亡的人,真正能救道宗的另有其人。”白衣人的身影越发虚淡了,此刻,竟然有消失的趋势。
“怎么可能会,方才我明明感觉到你并非分身,而是本尊,你!”太上长老惊骇,此人的势力高等何等境界了!竟然连分身他都察觉不出!
“我还能出手一次,剩下的一切听天由命了。”白衣人道,那眸光一瞬,可洞穿九幽,上击青冥,他真正出手了,一口混沌杀剑使出,天地风云惊变,整片天地的势都变了。
嗡!
“太一!是太一!”
所有人都惊吼起来,是他留此一道分身在阻击王者。
混沌杀剑,穿过云层,平淡无奇的一击,并无多强光芒,但所过之处,天地之势大变,苍穹只留下了一剑,没有它物。
“动手!”
两名绝代王者也震动武器,与那混沌杀剑共震,发出如山河倒塌般的大音。
“师尊!”
神禁之海中,同样一道身穿白衣的人影走出,身影连动,快如流星,大衍神剑在其头顶铮鸣,散发无尽神华。
太一的身影消散了,似乎从没有出现在世间,留下惊艳的一笔之后,匆匆离去。
他真的存在吗?是真身,还是分身,太上长老惊讶,但神禁之海中,谁人能走出,当他们看到一名少年,提着淌血的战剑,从太上天宫迈步而来,似乎肯定了心中的某些想法。
景逸立身在苍穹上,面色无澜,只是道了声师尊后,朝那原先太一立身之处,淡淡的望了一眼,而后凌厉的双眸,盯上了两名不周山王者。
“你又是何人,这道宗高手,何时这般多了。”鸟头人身的强者惊异道。
“斩你之人。”景逸的话虽平静,却透发着无穷杀念!
第八十章 立王者墓碑
景逸傲立于苍穹,冷眸直视不周山王者,巍然不惧。
他的话语音调不高,非常冰冷,但却清晰的收在太上长老耳中,这些太上长老,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景逸,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是那名闯过太上天宫的少年,太一的弟子。”一名太上长老开口,他们运转三清太极图,也非王者一招之敌,现在这少年出现,又能做些什么。
在他们看来,景逸所言,无非是少年轻狂。
铿锵!
一柄神剑至景逸头顶跳出,化作一道璀璨绚烂的光芒握在其手中,大衍之数运转,有鬼神莫测的神机,古朴的剑身,四十九道道纹密布,充满了沧桑的气息。
“大衍神剑,这少年似乎与这神剑合一了,这大衍神剑,不是荒峰先祖留下的神兵吗,唯有流淌荒峰先祖血脉之人,才能尽力催动,看这幅模样,完全就是令神兵复苏的气象啊!”太上长老惊呼。
万道神芒冲天,神剑光华夺目无匹,景逸身后如潮汐般的能量涌动,化作一股股洪流,惊于长空,冲向八方。
他的气势慑人无比,且一身白衣,不染尘埃,像极了太一,与方才的白衣太一太相似了。
“乳臭未干的小蚂蚱也跳起来了吗,哈哈哈!你当我不周山是什么!我现在不想杀你们了,我要把你们养起来,每天割下一块肉来,供吾享用!”鸟头人身的王者,凶性大发,竟将道宗上下,当成了禽畜,豢养起来再享用。
景逸并未开口,平静的望着两名王者,神剑缓缓抬起,遥指两者,霍然间动手,风驰电掣,神力如山崩海啸一般,冲向两人。
他与大衍神剑合一,最多可战一名王者,但此地却有两名,形势很不乐观。
不过,他借助大衍神剑的神性,却可以短暂的施展出战神图录无上斗战法,战斗力天下第一。
轰!
天穹出现一尊巨大的阴阳神拳,充满轮回道韵,一拳崩出,天摇地动,大地划开一道道口子,一座山岳,抬手间,在这拳威下,化作劫灰。
阴阳轮回拳,景逸手持神剑,却握拳出击,打向那鸟头人神王者的天灵盖。
“找死!”鸟头人身的王者动了,身后汪泽般的神力倾天而来,手中凝聚出一只惊人的金色巨爪,足足有千丈那般大,像是山岳一般压了下来。
诸多太上长老变色,这等威势,他们无论如何也打不出来,王者便是王者,那是一个终生令修士仰望的高度,强如道宗,也只有三清与一位神秘道人达此境。
两人交锋的刹那,所动之招,相触之后溃散,但景逸速度很快,单手负着长剑,一步一挥拳,脚步沉重,出拳势猛。
“蓐收,你不要出手!若连一名蝼蚁都收拾不下来,有辱我不周山威名。”鸟头人身的王者大吼,眼神渐而充满了杀机。
他一直风轻云淡,俯瞰道宗的太上长老,这里没有与他们平起平坐之人,他们比这些人高了太多,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然而第一次,面对一个少年起了杀机,让他郑重起来,可想而知,景逸对他的震慑,尤其是他手中的神剑,令他有极大的威胁感。
鸟头人身的王者,瞳孔化作了金色,如海洋一般深邃,不可揣测,他身后双翼一展,漫天流光飞舞,遮天蔽日,化作千万神剑,带着滔天的杀气,与景逸的阴阳轮回拳对撞。
惊天大爆炸,虚空生又灭,被不断的轰碎,景逸与之近身作战,两人的肉身,都很强大,饶是景逸借助了大衍神剑,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这不仅仅是大衍神剑,还有太一的血脉啊,不然何以催动这无上神兵,这大衍神剑,也唯有祖师传下的传世神兵可一比啊。”一名老人很惊讶,一名小小的少年,竟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战力。
景逸的潜力,定然极为非凡,太一虽然在很多弟子眼中,只是一名没落传承的道尊,但在这些老辈高手中,却是可与三清相比的人,并且前几日,圣主太清败于太一之手后,他们又将其排位,他看上之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太一真正的实力,谁也不知,他们似乎很尴尬,不知该将其归于何位。
天戈裂天宇,杀气盈荒野,这柄天戈,是名副其实的王者神兵,这是人头鸟身的王者祭炼一生的兵器,有无上伟力,难测其深浅。
景逸高举神剑,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与之交接了一招,却被震飞十数里,鸟头人身的强者紧逼不舍,天戈再起风云,卷动一片神光海浪,翻天而至。
大地当场炸开了,难以承受这股神威,诸多太上长老连忙催动大阵,南天峰抵挡不住这样的威势,很可能会成为灰烬。
两人大战的余波,虽然极具毁灭性,但在道宗弟子眼中却是福音,他们将景逸与先前的白衣强者当作了一人,士气高昂,依旧在与敌厮杀。
“你去杀道宗的太上长老。”鸟头人身王者冰冷的声音传出。
“有我在,你们休想越雷池一步。”景逸身如鬼魅般,又如数里外冲回,挡在了两人身前。
“那就先将你杀了!”鸟头人生的王者双眸杀念涌动,再次挥动天戈与景逸大战,神芒腾空,四散飞舞,崩碎了一片片虚空,大地沦陷,整片南天峰都沉陷下去不少,这片仙土,真的快要打废了。
几名太上长老还在稳住局势,他们看景逸拦住了不周山的王者,他们调动三清太极图的力量,摧古拉朽一般,在屠杀妖魔大军。
一具具庞大的尸体倒下,荡起漫天的烟尘,发出不甘的嘶吼,在神光穿体之后,他们没有了生机,不可能再生了。
三清太极图,对手上王者之下的凶兽,简直便是屠杀。
“祭出我族妖兵!”
一声大吼传来,伴随其而来的,还有一道若惊鸿般的流光,洞穿了一座山岳,破山而来,一座高大的血塔悬浮在天穹上,气势磅礴,壮观无比。
像是一座天宫沉浮,有一股主宰八方的气势,这血塔一出现,就牵制住了三清太极图,双方大战又进入到一个新境。
景逸奋力一战,浑身浴血,不知与那鸟头人身的王者打了多少招,就连对方,也是发丝凌乱,嘴角溢血,也很狼狈。
“我天鹏一族,生来便是王者,我今日不杀你,愧为天鹏身。”鸟头人身的王者,竟然是天鹏一族的王者,这种太古凶禽,生来就有王者之姿,是天生的王。
天鹏发狠,沉重的天戈光芒炽盛,光束擎天,这天戈不凡的一面大放异彩,令人心惊毛骨悚然。
众位太上长老即使在催动三清太极图,都感受到一股怵然,对于那天鹏的气势,无比的忌惮,只见那天鹏的金翅一展,又是九万柄神剑冲出,斩裂长空。
“天鹏王者,是吧,我今日便在此为你立下墓碑,若是死后,我会将你安葬在此。”景逸说着,挥剑在不远处的山岳剖开一座巨石,其上刻下天鹏王者四个金光大字,一脚踏在了地上。
他踩在天鹏王者的墓碑上,眸光很冷:“来此一战,我葬你于此!”
天鹏王者大怒,一头金色的长发飞舞,眸子中的凶性不减,更加强盛了,那杆天戈的光芒,淹没了天宇,洞彻了九天。
他身旁一股股古老的符文飞舞,一片片甲骨飞出,那符文正是刻在其上的。
山河动,天地惊!
轰隆隆!
天穹与大地同时裂开,像是从黑暗处爬出了无数的妖魔,他的气势鼎盛至极,压过了景逸,随后发出一声可穿九幽的咆哮,他的天戈与那符文一同挥动,劈落了下来。
大衍神剑上的四十九道道纹也浮现,宛若四十九尊神明复活,诸天都是剑吟声。
于此同时,地狱、冥土等四个世界震动了,一股强势的气息泄出,一口黑色的战戈扫出,露出了惊人的锋芒。
第八十一章 御外敌,万众一心
四方世界颤抖,犬因头顶的四角崩裂了一根,王血喷溅,他面色布满了惊讶,难以相信,一名人族,竟有如此神力。
一方世界已碎,冥土摇动,里面发生了难以想象毁灭,太清之力,不可揣度,战成这般,实在惊世骇俗。
犬因倒退一步,承受了莫测之重,太清的战力超出了他的预想,他轻敌了。
“圣主无敌!”太上长老大喝,语调高亢,无比的煽情,振奋人心。
太清继续发力,黑戈虽然神华并不强盛,但内蕴的森寒惊人,杀意澎湃,他在冥土中震动战戈,猛烈出击。
“破!”
冥土终于被撼动,打开了一处缺口,绝世无匹的锋芒露出,那冥土就犹如一张破布,被太清猛力划动天戈,又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犬因又一根巨角炸开,血液四溅,他头顶的血龙黯淡了一些,血气没那么可怕了。
“太清,你敢伤我!”犬因两根巨角断裂,损失极大,这巨角不仅是他祭炼的灵宝,更是他无上妙术的必用之物,现今断了两根,他的妙术将大打折扣,威力不复往昔。
一位巨擘受伤了,不周山的王者将血留在了南天峰前,这将是壮举,流传出去,必然震惊天下。
不周山是太古的禁忌,换到当世仍是如此,无人敢提及,而太清却伤了一名王者,不愧于人族天骄之名,堪称一代雄主。
“不能再等了。”身披五色鳞甲的王者凝重道,若是太清杀了犬因,脱身而出,战局会逆转,胜利会朝着人族一方倾斜。
五色神刀照亮九霄,雪亮的刀芒如银河一般垂下,五色神霞绽放异彩,天地动荡,又一名王者参战,景逸的处境不妙了。
血塔在与三清太极图对峙,一时无法援助,现在无人可靠。
景逸也从未想过靠他人,他为太一还情,便要自己去做,打破阻碍,他口中喝出一个杀字,决然对战王者,声势浩荡。
大衍神剑的道纹发光,呈现出其强势一面,此间有荒峰先祖祭炼,不知道历经了多少战乱而不毁,保存至今,且炼材讲究,皆是神料,被视为镇教大器不是没有道理。
如水纹般的光波,荡漾神辉,那一席光彩,如天地万初之光,绚烂至极。
但那水纹散开,光芒有多强盛,杀机便有多可怕,景逸挥动神剑,如秋水般的剑波移动,剑芒贯入青冥,轰隆一声,扩散开来。
五色神刀,金色天戈齐动,天鹏那火色的双翼,化作了金色,十万神剑齐出,铮铮作响,杀气动霄汉。
这是他的一门无上神术,超越了道法的范畴,术中通灵,战力绝伦。
先前就用这招与景逸的阴阳轮回拳有过对决,却是平分秋色。
神剑发出惊天剑吟声,清若龙吟,在剧烈的波动中,响彻了整片天空。
南天峰摇晃,裂开的大地碰撞,动摇了地脉,下方的龙脉灵气涌出,一条条大龙被不周山王者拘出,对决的激烈无比。
砰砰砰!
双方都动用了杀招,可以预见若是没有大阵的道宗,这锦绣河山,都要崩裂大半,成为废土。
天鹏一族的王者,金发飞舞,眼眸凌厉,倨傲凌人,再加上一杆金色天戈,远观一眼,就令人觉得窒息。
他与另一名王者,击溃了神剑攻势,五色神刀劈入了景逸的肩骨中,大片的血液溅出,大衍神剑发光,护住了他的肉身,否则这一刀之威,就能击溃他的肉身。
神剑中蕴藏了太一的血脉之力,是为太一的七成的生命精气,否则也无法催动这神剑。
景逸眼神动也未动,一手按在天刀上,大衍神剑扫向身披五色鳞甲的王者头颅,一剑亦是将他的头颅削去半个。
嘭!然后,景逸猛力会动摇一脚,他的长发顿时散开,也同时将那五色鳞甲的王者踢飞。
那只有半具头颅的尸体在空中踉跄着倒退,还未站稳身躯,阴阳轮回拳再度出击,正对他的天灵盖轰来。
那人未站稳身子,身躯倒飞出去上百里,直接被景逸打进了山岳中,巨大的身躯直接撞碎了半座大山,倒在了碎石中,还连带殃及了不少的凶兽,令他们长眠于碎石。
“好!”太上长老忍不住叫好,景逸打法凶猛,以命换命,竟然重伤了一位王者!
他的肩膀上,骨头茬子都露出来了,有些惨烈,他的眼中的光却无比炽烈,他依旧在挥剑前行,一往无前!
只见景逸挥手又削下一块墓碑,立在那撞碎的山岳中,而后从容的挥剑朝那天鹏王者杀去。
大衍神剑全面复活,剑芒璀璨如海,一道接着一道,连绵不绝,山岳崩塌,万木凋零,与其大战于九天上,洒下热血,纵死无悔。
南天峰又见到了白衣强者强势的一面,将一名王者埋葬,这份胆气,天下少有,他们无限向往,有一日也能修到此境,替道宗征战天下,独当一面。
仙道虽寡情,但人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在太古凶族的夹缝中生存并发展起来,只有一样东西,无人可挡,人心。
人族的凝聚力,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平日间,道宗弟子争斗厮杀,殊死对决,甚至有血色试练,净土放任弟子去成长。
但换到对外上,事关存亡,却是同仇敌忾,拼死奋战,宁愿战死,也绝不后退。
这一种凝聚力,亘古久存,谁也无法否则,在人族身上有着一股不屈,他们一路血战至今,在天下终于有了一席之位,这是前辈们披荆斩棘,一路杀出来的。
人族的路是艰难的,但是有了这种可怕的凝聚力,何愁大事不成,族群不兴。
一些长老们甚至很欣慰,连他们也是首次体会到人心所向,天下披靡的道理。
“你敢伤我!”那崩塌的山岳中,传来一声若洪钟大吕般的声音。
“我说过,要为你等在此立墓.。”景逸语气淡漠。
“找死!”那凶兽王者大吼,发出雷鸣般的怒啸,强大的身躯,从天穹上撞过来,无比生猛,没有什么花招,就单靠蛮力,肉身之力!
景逸身若长弓,自身的骨骼像是被抽去,大衍神剑更是化作了神弓之箭,就在景逸的腰部,被其用全身的妙劲,弹射出去。
天鹏发狂,一声长啸,掀起脚下的千重万丈巨浪,高堪比天,欲与天公试比高,力量无尽,他的天戈上出现一只天鹏的虚影,在他身后跟是有一副道图悬起,杀向景逸。
景逸两面被攻,他在演化无上斗战法,手中握着一柄龙剑,那剑柄乃是一个龙头,高昂着大吼震天,他持着那柄龙剑,与天鹏王者大战。
“杀!”
景逸的血在流,他却无视,龙剑与天戈杀在了一起,凶兵交接,铿锵作响,迸溅起连串的火花,天鹏王者被景逸击飞了,吐血倒飞。
同时景逸的万象气海,也掀起了怒澜,在他气海中悬浮的那大衍神剑虚影,爆发出万丈光辉,至其体内窜出,全数冲向了大衍神剑。
那五色鳞甲的王者还未冲来,就被神剑洞穿,钉在一座山岳上,咆哮不断,王者横流。
景逸脚踏虚空,追上天鹏王者,手握龙剑,又是一剑朝着那金色羽翼劈去,那天鹏王者的道图飞出,震退了景逸,将其崩进了大地中。
“死吧!”天鹏王者的双翼在流血,一切秘法都被景逸破了,但此刻,景逸也终于抵挡不住王者之威了。
若擎天之柱的天戈扎入地中,洞穿了景逸的胸骨,将其挑起,大片的血液,流淌在虚空中,同时,那天鹏王者野性无比,还在狂笑着。
“哈哈哈!”天鹏王者得意的大笑,终于解决掉了一名大敌,若是另外一名王者出手,今日多半危险了。
景逸缓缓闭上了眼眸,并非放弃,他的血液顺着天戈锋芒淌落,他一手抓着戈杆,向下用力,他的身子传到了天鹏王者手握天戈的一端,手中还提着淌血的龙剑,无情的挥动。
“你!”天鹏王者惊讶,他没想到景逸竟然如此不惜命,采用搏命的打法,这是在换他的命。
“我说过为你立下了墓碑,你会葬在这里,你看你脚下。”景逸开口,一口皓齿在那人天鹏王者眼中,却很森白。
天鹏王者再没机会说话,龙剑斩过他的鹏首,将一枚血淋淋的头颅摘下,景逸的长发挡住了脸庞,然而却未挡住了炽盛的眸光。
“两名王者同时出手,竟然被他斩了一名,那可都是太古的王,太不可思议了,这大衍神剑,似乎已成传世神兵了!”一名太上长老惊呼,低估了此剑的潜力。
“我与以为他拖住一名王者便已是战绩斐然了,没曾想,他竟斩了一名!”又一名老人目瞪口呆,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天方夜谭。
今日,王者殁,血染南天峰,不可想象,天鹏王者一死,顿时这里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不少弟子与长老都将目光投向此处,不少道宗弟子心中激动无比,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代王者的陨落。
方才王者出手造成的惊天动地的威势,还在他们心中回荡,经久不散,然而这样无敌之姿的人物就这样被道宗强者斩了。
景逸斩了一名王者,天戈还洞穿在他的胸腹间,无比惨烈的一战。
下一刻,天鹏王者被景逸一脚踹进了事先为他备好的坟墓中,那快墓碑醒目的立着,触目惊心。
鲜血染红了大地,浸染了南天的花草树木,天地间一片血色,景逸就那么立在那,不染尘埃的白衣上,到处都是惊心动魄的战绩。
他的衣衫近成血衣,一战可谓很惨烈,他一直与天鹏王者互有胜负,最终动用战神录的无上斗战法,斩了对方。
景逸就立在那,天戈还在胸腹间,另一端抵地,此刻已然日近黄昏,赤霞绽放,衬托的其十六岁的身影愈发伟岸。
噗哧,如流如柱,他的长发上沾满了血迹,却仍旧无动于衷,冷冷的盯上另外一名王者。
“该你了!”
第八十二章 恶战落幕
血染的画面,江山浴血,南天峰的战火还是波及到了临近的太虚峰,使得后者大地破开一道道沟壑。
地狱晃动,无数神光纷呈,从其中泄出,神华灿灿,如潮水般涌出,太清撕裂了最后一重世界,从其中脱身,天戈立劈犬因,将其腰斩,又一名王者染血南天。
“景逸,本座来助你。”太清扫视一眼,便发现了战局不妙的景逸,他浑身都是血,如同一个血人,战的很惨烈。
“无须圣主动手,我早已为其掘好坟墓,只等他进入。”景逸高喝道,音若雷鸣,隆隆而震,十分有力。
“小辈狂妄!”那王者勃然大怒,天鹏王者逝去了,他不信以他残弱之躯,能在与自己为敌。
太清点点头,他距离景逸不远,若是有不测,他可瞬间出手,击毙对方,他向着三清太极图打去,神力盖世,阴阳之力分划天穹,将其天宇分为两极,展现了出其神异的一面。
这也就是太清催动,能将此图展现出三成神力,若是三清齐至,联袂出手,才能将此图催至最强战力。
饶是如此却也足够了,天穹上的血塔,没有王者催动,发挥出的事情万中无一二,根本非太清对手,三清太极图镇压而下,将那血塔镇压至地中。
太清一步跨过,来到血塔上方,那血塔已然通灵,内中的灵复活,在极力挣扎,通体绽放出千万条瑞霞,却被太清一脚死死镇压,不得翻身。
此刻,另一方战场,景逸将胸腔中的天戈拔出,上面还沾着血,他的身躯不自禁在颤抖,却面不改色,他铿锵一声将天戈扔到地上,任凭他血流不止,依旧挥剑杀来。
“一招分个胜负。”景逸冷漠道。
身披五色鳞甲的王者冷哼一声,五色神光一出,几乎无人可挡,王者威压扫来,崩碎了一座他面前的山岳,他从乱石中杀出,平淡无奇的一招,蕴含了毕生之力,已然是决生死的一招。
景逸双手紧握大衍神剑,眼眸冷光四溅,大衍神剑交织出的先天纹络烙于虚,他动用了剑内的全部神力,全力一击。
天地间一片宁静,唯有剑颤的声响,先天纹络交织,那是神剑的道纹,竟然代表了一段道的轨迹!这太惊人了!
这一剑仿佛将天地间一切声音都压制下去,轻轻的一声剑吟,声动八方。
那不周山王者悚然,萌生退意,他现在才发现,并非眼前的少年强大,而是那神剑太过逆天了,让一名蝼蚁发挥,竟可全面提升修为,并且竟然可斩杀王者,这是何人祭炼的!真是有惊世伟才。
咻!
一柄王者兵器都不敌大衍锋芒,被一剑斩断,景逸瞬息而至,临近了对方身旁,凌厉一击,又杀王者。
然而他伤势亦很恐怖,胸腹间一道见骨的刀痕,只有很少血肉接连住身躯,险些被腰斩。
嘭!景逸以神剑支撑,手掌托在虚空中,纵是无力,仍旧未倒下。
太清心中一惊,双方战至此处,景逸竟一日连杀两名王者,战绩连他这名圣主都是不如,可也是垂危之躯,岌岌可危。
景逸永不低头,他托着长剑再次站了起来,神剑指向众多的妖魔,大吼一声:“杀!”
以王者血祭师,道宗弟子战血澎湃,心中的一团火焰被彻底点燃,他们万众一心,联手击杀妖魔,妖魔一方见己放王者连死两名,已经是大挫锐气,没有了方才那般张狂的凶性。
道宗弟子开始反攻,同时,上清与玉清大战结束,提着滴血的兽首回归,不过只是穷奇收集,梼杌却是让其跑了。
又是一名王者陨落,这是何等振奋的消息,道宗上风占尽,圣主太清挥手,千万凶兽成为飞灰,一击即杀。
天穹上的妖云复归,神秘道人负手追赶,一步一闪灭,身影明灭不定,速度快到极致,那片妖云被打的摇摇晃晃,上下沉浮,显然道人也是一战功成,击败了这位王中之王。
道宗上下,举派欢腾,喊杀声更为高亢了,甚至压过了山崩声,一个杀字,久久回荡在天宇,充斥在每一处,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那妖云赶到此处,看到自己带来的妖魔大军已成败军,便开始收起剩余的残军,向着北方逃窜了。
神秘道人双手结印,朝天一轰,轰隆隆,天穹崩塌,千万道神光击出,令那妖云留下大片的鲜血,却不敢回头,一路向北逃去了。
道宗一方,大获全胜,斩了不周山四名王者,让来犯者付出了沉重代价。
大衍神剑上,那光影慢慢消失,一直是他在指导景逸,等若太一亲临,观看景逸杀敌。
“不要恨道宗,为师欠他的,今次算是还清了,你好自为之。”那光影消失,往昔间那睥睨天下的身影,渐渐不在了。
景逸的眼皮沉重,浑身的力量刹那间流失,从高空上坠落下来,太清赶来,接住了他的身体,然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南天峰。
道宗一方虽然大获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周山攻山,也令他们损失惨重,南天峰破败不堪,山岳河流还是小事,只要地下龙脉不枯,运转大神通,一夜间便可恢复。
七峰弟子损失了不少,平日间不常见的太上长老都出来主事,为南天峰再塑山河,令这座主峰,焕发生机。
神秘道人消失了,他轻易不现身,上清与玉清在此足够了。
入夜,月华如水,银辉倾洒,如烟似舞,一片朦胧。
一座悬浮在天空的仙池,八方祥瑞入内,那若液体琉璃般的池水,澄净无暇,潺潺流动,点点霞光灿灿,若星汉一般。
飘渺的仙音悠扬,奏于仙池上空。
仙池中央,一道身影沉了下去,看不清容貌,立在仙池一旁的,同样有一神武的男子,负手立在那里,似乎就成为了天下的瞩目之处,到何处都无法忽视。
池水中的,自是景逸,阴阳生死池,这是一处蜕变的神池,据传有化龙的神效,可令人脱胎换骨,是一处上好的蜕变之所。
那一战,景逸力毙两大不周山王者,名扬道宗,净土瞩目,成为传说。
虽然所有人都知其借助了大衍神剑的不朽伟力,却无一不挑指称赞,得知此人从荒峰走出,当即更为惊讶了。
一战名成,让他从一名默默无闻的荒峰修士,成为了风云瞩目的奇才。
然而他重伤垂死,险些身死道消,是太清运转逆天神力,将他接续生路,将他从阎王爷那拉了回来,放在这阴阳生死池中。
“太一,你这是何必。”太清摇头叹息一声,失去了一个对手,成为他的大憾。
景逸动用大衍神剑,有诸多隐情,他不能告知对方,太一当年虽然欠下道宗一则天大的情,如此两次不惜死命相护,已然还清了。
若是连他的弟子都护不住,便更是有愧于他了。
太一五百年前曾有神王之名,与太清一同闯过不周山,同为道宗绝代双骄,可惜一人英年早逝,成为千古大憾。
太一淡泊名利,一心守在荒峰,只做小小道尊,为荒峰的历代先祖守灵,或许这其中有其他的用意。
“你这一生太苦了。”太清看着景逸,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太一,摇头道。
突然,景逸那清澈的双眸缓缓睁开,还略微有些混沌,他又一次从生死关前闯了回来,渡过了一次死劫。
“你醒了。”太清缓缓的道,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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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自称人皇又何妨
夜色素而淡,朦胧祥和,阴阳生死池清气缭绕,阴阳二气交融,化作两条大龙缠绕,一幅幅道图呈现在池水上空。
阴阳生死池中,异象惊人,池水中一片雾霭,景逸于虚幻中存身,清澈的眸子睁开,绽放神光。
“我这是在哪?”景逸仿若置身梦中,悠悠醒来,犹如南柯一梦。
宵灯一盏盏,如繁星点点,似锦如华。
以鱼油为料,兽骨为台,高大的灯台伫立在池水四周,如雾的池水,飘渺的一片火红。
“你在阴阳生死池中,你觉得伤势如何了。”太清问道。
景逸一跃从池水中跳出,身体壮的像头龙,浑身的精气无穷无尽,黄金光缭绕,他发现自己竟然连跨两重天,进入到了万象六重天的境界。
他的大道中,又多了一种道力,阴阳之气。
五行阴阳,相得益彰,两者互融,在其气海形成一幅金色的阴阳鱼,沉沉浮浮,万象气海中,大浪滔天,金色的神力澎湃涌动,充满了不凡与神异。
景逸心中明悟,所有所思,这一战,他受益匪浅,得到的好处,难以言喻,与王者交手,那种境界的深奥,无法言表。
“无碍了,多谢圣主。”景逸行礼道。
“那便好,这块阴阳紫铜给你,你师尊在时一直想让你参加洪荒试练,虽然我道宗元气大伤,但这洪荒试练会三日后如期举行,你好生努力,本座先走了。”太清留下这么一句,在月夜中乘风而去。
景逸接过那紫铜,这于他的人卷万象篇,有极大的用处,可令他进一步修出阴阳之力,若是修成,也是进一步增强,当日与太清大战时,太一就想到了景逸,
“师尊。”景逸翻手将那紫铜放进须臾空间,伤感之色一扫而空。
他离开了阴阳生死池,大战下来他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对于修行妙用无尽,这是一种宝贵的经验,神料难换。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又似一张深色的巨幕,葬下了白日间的终日,却又如水一曲不复返。
一战之后,景逸洗尽铅华,蜕变了许多,曾经的傲气,曾经的干云豪气,内敛于心,常人不知,这世间只怕除了山下的牵挂,再无冷暖。
饶是他心硬如铁,却依旧有些伤感,往昔那一心想下山的**不似从前那般浓郁了,也不在那般渴望了。
持着太一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出了这片地域,他才发现是在太上天宫的一片世外洞天中,他不想观这锦绣繁华,不想恋这山川神秀,独自一人远走。
“景逸师弟。”不远处,玲珑袅娜而来,玉体修长,高耸的胸脯,凹凸有致,晶莹的肌肤,欺霜赛雪,盈盈一握的小腰,如柳絮细桠,堪称绝代佳人。
景逸皱眉,他与玲珑交情并不深,对方如何得知他的姓名,但他还是转过身来,友善的回应。
“玲珑师姐。”景逸道。
“人生悲欢离合,如那天道一般,不曾更改,你要放宽心。”玲珑宽慰道。
景逸笑笑,并没有多说,两人交情不深,只是见过两面,今日玲珑来找,都有些唐突了。
“若是有时间,可到上清峰寻我,我有要事相商。”玲珑音若天籁,美轮美奂,他一身白裙拖地,犹如立在九天上的广寒仙子,明明近在眼前,却有一股高不可攀的气质。
这样的邀请,几乎没有男人不动心,一名道宗的明珠开口,可抵十万神兵。
洪荒九域民风开放,没有那般多的繁文缛节,景逸虽才十六岁,男女之情也懂,但就是如此,心若磐石,寂如古井,平静的眸子扫了玲珑一眼,淡然留下一句,飘然离去。
“我还有要事在身。”
玲珑呆立良久,膛目结舌的望着天穹上离去的神虹,心中苦笑,这还是她出师以来,首次吃闭门羹,被一名少年拒绝,还如此的果决,让她心中气恼。
“这个景逸!已经驳了我两次了。”玲珑说到底还是一名少女,平日间虽然高高在上,仿佛九天神女,在私下里,却是十足的小魔女。
景逸下一刻来到了荒峰,这里他所料,在他离去的之时就已冰封,现今他不过是来缅怀,一日十年,他在此曾经渡过年少时最精彩的岁月。
叮咚!叮咚!
不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叮咚的响个不停,一位老道士,身穿破烂道袍,骑着青牛缓缓走来,手中持着一件黄色的酒葫芦,脸颊通红,显然饮了不少酒。
“太一遗风传四方,世间可称人无双,千古万世一天骄,自称人皇也无妨。”
景逸很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他转过身去,那老道士显然饮多了,苍老的身子差些从青牛上栽下来,却被景逸扶住,青牛长哞一声,用头轻轻碰碰景逸,亲昵的蹭着。
“老人家,您没事吧。”景逸问道。
“不打紧,不打紧,这人老了就是不中喽。”老道士说着,又揪开酒塞痛饮了几口。
老道士下了青牛,就坐在荒峰的一块灵光氤氲的青石前,他拍了拍自身的老腿,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似乎连凡人的病灾都接踵而至了。
景逸走上前去,悄悄而老人腿中打入一道生命元气,缓解了老人的痛楚。
“哎,这荒峰可真是块宝地,才坐了一会,这腿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老道士笑着说道,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双眸却很有神,盯着荒峰怔怔发呆。
“老人家,您认得太一吗?”景逸问道。
“岂止认识,我昔年与他曾经有过一番交情。”老道士神采飞扬,说起与太一相交,似乎是件极为得意的事。
“老人家,你可否为我讲讲他的事。”景逸诚心请教,搬了块大石,就那么坐在老道士身旁。
“太一啊,那是一个无敌于天上地下的人物,可惜啊,被古老的神灵围攻致死,可惜啊。”老道士叹息,身上的破道袍舞动,充满了苍凉,他在讲述一段悲壮的往事,充满热血与怆然。
景逸听的很认真,过去的一些太一名动天下的事迹,他了解到了一角,但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还是丝毫未知。
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太一为何欠下人情,荒峰为何凋零,这些事情萦绕在心头,经久不散。
“太一九入中州,三闯神域,连不周山都去了十几趟,世人都知他在做一件大事,却无人知其到底在干什么,不过,他最后曾去过一趟广寒域,然后才回到荒峰,五百年不履尘世。”老道士似乎知道的很清楚。
都是五百年前太一名动天下的一些事迹,虽然不细致,但也能了解不少。
“老道我走了,有缘再见吧。”老道士身子摇摇晃晃,饮的真不少,都如风中飞絮一般,随时可能会倒。
景逸将之扶上了青牛,让其趴在牛辈上,不到一会便入酣了,他仍不放心用神通将其固定在其上,待得老道醒来,会自行解开,这才一拍青牛,让其慢慢远去。
他仰望荒峰,喃喃自语,心中千头万绪,总算有些眉目,太一曾去过广寒域,还去过中州,甚至闯过神域。
中州倒还不算什么,只是这神域,传闻飘渺无比,平时根本现于世,千百年开一次,没有大机缘者无法入内。
但就是有机缘者进入其中,也是千百年不见得能走出来一个,据传,有一次神域大开,进入涌入千百修士,最终却逃出二三人。
逃出的人言称,有些人站在悬崖上眺望,好端端就栽落悬崖,粉身碎骨。
神域中有未知的天地之力,常人进入,势必万不存一。
“先去趟道始峰,洪荒试练开启,我该了却此事。”景逸站起身来,心中有了前路一片清晰。
ps:将要洪荒试练了,广袤的天地展现在眼前,我将为大家尽力写出一个不一样的洪荒九域,有朋友说我前期跳跃性大,不过,我可不可以说是坑呢!嘿嘿。
第八十四章 妖王冢
洪荒,意为久远古老,千万不见人烟,万物的萌动期,一切都是原始形态,广袤无垠,地域不知有多宽广。
洪荒中试练,并非直接派净土弟子下山,而是在上古圣贤开辟的洞天中,名为洪荒境。
这当中有其豢养了千万年的凶兽,甚至有一些凶兽长老都不是敌手,一旦涉入其中,凶险至极,等若进入道宗归墟。
洪荒境试练,以首级论功,谁斩杀的凶兽够多,品种奇特,便为当中首冠,洪荒中的历练很简单,规矩亦可平常,但这几字中,却凶险无比。
三日过后,景逸如期而至,来到洪荒境入口。
这是一座巍峨的神宫,磅礴壮丽,矗立于九天上,垂下千万瑞霞,下方的池水沸腾,雾气缭绕,充斥起层层的雾霭。
人群攒动,人山人海,往来皆是修士,都是紫府境的修士,入化境的修士,根本没有资格参加。
“看,是李师兄!”有人大喝,一股古朴的鼎从天而落,临近神宫,当中跃出一道身穿金色战衣的男子,眸光扫过前方的道宗弟子,对方自行退避,无人可挡。
铛!又一道刺目的光华袭来,古老的神塔散发着千重神威,也降临那在大鼎旁,同样一名道宗人杰到了。
这也是一名男子,身材高大,浑身青光澎湃,如碧波覆空,身后道力涌动,深不可测。
“是共卿师兄,传闻是他上古水神的后代,拥有神灵的血脉,不过十八岁,就已经步入了元婴境。”有弟子惊呼。
道宗人杰齐至,洪荒试练牵动了很多人的心,引得八方云动,连元婴境的弟子多惊动了,按照常理说,寻常的洪荒试练,是绝不会引得元婴境弟子前来的,而今却连元婴境都忍不住来了。
顿时,这两名净土人杰到来,惹来一阵议论。
“啸风兄,好久不见。”共卿笑着打招呼道。
“共兄。”李啸风也是笑着回应。
两人并肩而行,同位道宗年轻一代的强者,一路走来,几乎无人敢挡,这些排队进入口的弟子,一个个退避开,让之先行。
这便是一种威势,居于上位者,俯瞰这些底层修士,自然会有一种气势。
但就他们走到半截时,却有一道身穿白衣的少年纹丝未动,负手立在两人前方,并未退避。
李啸风蹙眉,金色的战衣绽放炽盛的金光,让他看起来,宛若太阳神一般,慑人心魄,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为英武的男子。
唰!
景逸前方的弟子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避开了两尊凶神,唯独景逸挡道,不以为然。
他一身白衣,空灵出尘,不染尘埃,如同仙神,修为不露半点,高深莫测。
“都走开了,那我便先进去了。”景逸平淡抬起头,看了看高天上,那圆形的光门,充满了神秘。
“哼!”李啸风一声冷哼,战衣上的腾腾神焰在燃烧,扫向景逸,想要让其知难而退。
那神焰恐怖,炽盛的光芒,让人敬畏,一旦被击中,命都要少上半条。
景逸背对其人,不为所动,那神光落在战体上,毫发无损,根本没有伤到他。
众修膛目结舌,就连共卿面上都浮现了讶然之色,看眼前的少年,年岁比他们还少小上一些,竟然敢以肉身挡李啸风一招,这太惊人了。
这样年轻的高手,已当名动道宗,是难得的人才,怎会默默无名,难不成是某一峰隐世长老调教的弟子?
场面一片哗然,原先将景逸当作了愣头青,敢挡李啸风的道,不会有何好下场,而今看来是一名隐藏的高手。
景逸没有停留,不顾众人的疑惑,一步迈进了光门中,消失不见。
“这人是谁?啸风兄你可看清了?”共卿问道。
“我也没有看清。”李啸风脸色铁青,有些不善,原先的一场立威,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扬了威势。
两人进入光门处,这里的议论声渐盛,都在议论景逸的身份,这个神秘高手能是谁。
“这人是谁,年少头角这般峥嵘,不该默默无闻啊。”
“那少年穿的一袭白衣,我见他与前几天在南天峰大战的那名白衣强者有几分想象,很像荒峰的太虚体。”也有人眼神锐利,看穿了实情。
“算了吧,那太虚体名为景逸,若是来此,只怕一些长老都要隆重对待,那可是我道宗的绝世奇才。”
“太虚体不是不能修炼吗,多少年了,就没有一个渡的过三灾九劫的,他能修到那般境界,还参加什么洪荒试练。”
“你孤陋寡闻了吧,那少年景逸,手持大衍神兵,力战不周山王者,这事迹名传我道宗七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洪荒境,地域广阔,一望无垠,这片小世界传闻被上古圣贤开辟出十万八千里,各种凶兽层出不穷,机遇与凶险并存,是一处试练的上佳之地。
天穹上,悬浮中八百座古老的岛屿,远远望去,如夜中繁星,星罗密布,且每一做岛屿都与众不同,如同一座座古老的战场,杀伐气冲霄。
八百座岛屿悬浮在空中,一动未动,灰色的雾霭涌动,如同古老的魔山,一声声若有若无的长啸传来,令人心悸。
一座巨兽坐卧,仰天长嘶,贯穿天宇,声裂金石,将一方小山都吼碎了,造成了惊人的威势。
这是一尊不可敌的凶兽,有绝世战力,若是贸然招惹,只怕会形神俱灭。
洪荒境,地如其名,原始与古老并立,是这里永恒的主题,已经有不少道宗弟子到了,他们三五成群的一起,不敢一人在大荒中行走。
这只是暂时的利益联盟,莫要以为它有多牢固,杀人越货,夺宝挥刀向同盟的事遍地可见,利益无论在何地,都是至上的。
其间,曾有几人伸出橄榄枝,做出了模样邀请,在他们看来,景逸气息神秘,连一二分都不看不出,绝对是个高手,可都被景逸友善拒绝了。
“景逸兄,最近你可是风头大盛啊。”不远处,身穿白衣,相貌英俊,看似潇洒不羁,却生了一副桃花眼的东方觉牧踏空而来,向着景逸招手。
这片地域先是寂静,随后便是一阵议论如洪流般爆发,一个个修士目瞪口呆,望着不远处那道孤傲的身影,充满了惊诧。
“他是景逸?那个力战不周山王者的景逸?”一名弟子错愕,感觉不现实,将景逸当作了传说,神话中人。
“真的是万古难得一见的太虚体?我并未看出他与常人有何不同啊!”
景逸恨不得拍死东方觉牧,直接一掌将其从半空拘下来,也不理会对方的惨叫,拉着其衣领子朝着洪荒境北域飞去。
他们快速远离了这片地域,留下一群惊愕的修士们,看那金虹的速度,想要追赶,也是望尘莫及。
一直飞离了三百里,景逸才停在一座山崖前,将东方觉牧仍在地上,动作十分粗鲁,让这是极品的无良道士痛呼。
“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景逸白了他一眼。
东方觉牧虽觉的疼痛,但脸皮极厚,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景逸身旁,不知道是什么笑容,就这么凑了上去。
景逸一把将其推开,他不想跟东方觉牧搅和到一起,否则再干出什么偷人胸衣,挖人祖坟的事,将他连累了,他个人名声是小,可不能连累了荒峰。
“听闻这里有一座妖王冢,你我携手将其打开,里面的神藏五五分如何。”东方觉牧一脸垂涎的道。
景逸不动声色,负手立在绝巅上,望向远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东方觉牧见景逸不动心,一咬牙一跺脚,露出心痛的模样:“你六我四。”
景逸仍旧未动。
“你七我三。”
忽然间,景逸缓缓转过身来,面对东方觉牧,冰冷的吐出二字:“我八你二。”
东方觉牧心中大骂,觉得自己就够黑的了,碰到一个比自己更黑的,他恨恨的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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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风波四起
八百座岛屿悬空,气势巍峨,磅礴如岳,每一座岛屿都与众不同,传闻道宗在此留有一件至宝,供后世弟子福缘深厚之人来取,可多少年来,并未有人见过,只闻其名,从未见其物。
东方觉牧所言的妖王冢在洪荒境东域的一座悬空岛上,据传那是洞虚强者的冢,开辟出了一片小洞天世界,留下了妖王一生的珍藏与传承。
洪荒境,随处可见荒渊与大泽,但就是太荒凉了,经常千里不见人烟,偶有一道金虹划破长空,都是惊艳之兆。
“还有多远。”景逸没好气的道。
“快了快了。”东方觉牧手捧着一副甲骨图,不断的判断方位,乱七八糟的指着方向,一会指东,一会指西,走了大半天了,凶兽撞了不少,却还未至妖冢。
“一路上你都说多少次,这快将横穿洪荒境了。”景逸不满的道。
东方觉牧手忙脚乱,手持甲骨图做出各种推测,一会仰望天穹,一会俯瞰大地,做足了样子,令一旁的景逸都错将他真有几分手段之人。
最后,景逸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甲骨图看了个仔细,那甲骨图上只有一道细小的赤线,要是鲜血涂抹上去的,很妖异,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但却根本看不出它指向何处。
这洪荒境十万八千里,地域辽阔,就凭这一小道赤线就想找到妖王冢,岂不是大海捞针。
景逸气急败坏的追赶到东方觉牧,对方却比泥鳅还滑溜,早就一溜烟跑没影了,景逸是洪荒斗战体,天生肉身强大,速度亦比同阶的修士要快上数倍,除非掌有秘法之人,否则没有他追不上的人。
可这东方觉牧上次那鬼神莫测的虚空术,已是让道始峰的众修铩羽而归,若是没有布下阵法,就是景逸也追他不上。
两人一路追赶,不知跑出了多远,不远处,传来东方觉牧一阵兴奋的大叫声,景逸止行,眺向远方,东方觉牧老泪横流,眼眸泛光,双手捧着甲骨图,颤颤巍巍,激动异常。
景逸临近,抢过那甲骨图,问道:“有发现了。”
纵然换了个人,也难以想象这是妖王冢的宝图,这块甲骨被岁月腐蚀的不成样子了,通体漆黑如墨,不仔细分辨,都难以看出这是一块甲骨图。
古朴的甲骨,像是苍老的玄武退下的神皮,此刻,那一抹妖异的赤红,绽放出霞光。
“真的有反应!”景逸惊诧,这东方觉牧总算靠谱了一次。
唰!
光芒一闪,将两人笼罩,景逸只感觉世界一片漆黑,整片天地天旋地转,摇晃起来。
下一刻,他们出现在了一片恶水中,这是一条横在天穹的长河,如山岭一般磅礴,滚滚水流奔腾不息,犹如一头神龙在翻身。
“这是什么地方!”
一股杀机弥漫,仿若一柄雪藏多年的神剑出鞘,寒意四射,两人只觉得身旁凉飕飕的,无数的冷风灌进了骨子中。
景逸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东方觉牧,这是将自己带入了一块凶地中,这横天的恶水,必有凶兽藏觅,反常之地,必有妖孽藏身。
啪!果不其然,一条触手伸出,拍在虚空中,天穹崩塌,大地龟裂,犹如一条山岭横冲而来,气势慑人。
“道爷我遁!”东方觉牧关键时刻很没意气的消失了,他有诡异的虚空术,可介于虚于实之间,随时可在另一片天地出现。
这是一种无上道法,多半超脱了这一范畴,掌控一方空间这种手段,已是骇人听闻了。
景逸大骂,黄金血气冲霄,气海一震,千万金色光剑斩出,尽数劈向那触手,铿锵声不绝于耳,他于一瞬间遁走,但仍旧有一条触手伸来,险些将他卷走。
啪!景逸丢出紫金葫芦,那葫芦快速放大,化作一方小山压去,那触手吃重,却没延伸出来,机会到来。
唰!黄金光影闪烁,景逸化作一道光线,迅速远离了此地,这一条恶水中,凶兽诸多,那只是一角,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正当此时,东方觉牧又出现,幽幽的立在景逸身旁,犹如来自地狱的幽灵,悄无声息,来无影去无踪。
“景兄,你且听我解释。”东方觉牧一脸诌媚的笑容。
“解释你个头。”景逸一拳就砸了过来,当场就将东方觉牧砸飞了,他寻到的甲骨图与其主人一样不靠谱,险些将他搭进去。
这片洪荒境上危机重重,方才若不是距离恶水足够远,且那触手并非水中的霸主出手,两人一身手段尽展,都逃不过。
“别动手啊,我真的有些发现了。”东方觉牧的声音响彻在天宇,身子抛出了很远。
景逸化作一道炽盛的光,追上东方觉牧,一脚将其踹进了不远处的大泽中,溅起层层水花。
良久,都未见东方觉牧抬头,景逸觉得不对,正欲上前查看,汪泽中水泡涌动,一股暗流上涌,冲向天际。
噗通,身穿白衣的东方觉牧湿漉漉的从大泽中冲出,他身后还跟着一条十丈长的青蟒,他在被凶兽追。
那青蟒足有十丈,血口庞大,足能吞下一头,狰狞的寒齿闪烁冷光,浑身青色的鳞甲覆体,头顶两枚犄角初露,是一条拥有蛟龙血脉的青蛟蟒。
东方觉牧运转虚空术,不断变幻身形,在虚空中连连闪烁,但那大蟒就是锁定了他额气机,无论他逃到何处,都能第一时间发觉。
“景兄,帮忙啊!看什么。”东方觉牧急喊道。
“你手上抱着什么?”景逸好奇的看着东方觉牧双手环抱之物。
“蟒蛋啊,这其中的生命精气庞大,这巨蟒可以拥有青蛟的血脉啊!这是宝蛋啊!堪比一株灵药了。”东方觉牧雁过留毛,竟然连巨蟒的蛋都给抱了来。
景逸一愣,随即出手,他大手一动,五行大磨盘压下,五色神光纷呈,照耀十方!
五行大磨盘实力恐怖,镇压一方,直接将巨蟒震飞,而后,景逸欺身挥动金色的拳头,一拳打在巨蟒七寸处。
嘶!巨蟒疼的长嘶,幽深的鳞甲闪烁着寒光,十丈长的身体,翻滚来复,景逸并未停手,刹那间又是一拳临至,打在那巨蟒犄角处。
鲜血溅出,景逸的肉身,就是青蛟都未必承受的了,何况拥有青蛟血脉的青蛟蟒。
巨蟒遭击,尽管他一身鳞甲堪比战衣,却仍旧挡不住景逸一拳,被劈的头破血流倒飞了出去,它心有不甘,发出一声长嘶,猛然撞来。
天穹上,无数朵白云聚集,霎那间变得乌黑,那受损的犄角射出乌芒,碾碎了景逸的拳印,一往无前般冲来。
“倒还是头异种!”景逸一惊,这巨蟒绝对有紫府八重天的实力,景逸万象六重天,也足以一战。
木皇神剑,斩裂大地,他如一头人形凶兽,一剑一拳对了上去,那巨蟒方才受景逸一击,已心生怯意,现今更是不敢接景逸神拳。
它张口吐出一口毒雾,黑漆漆一片,在空中化作一具人头大小的蟒首冲来。
景逸无所畏惧,他的肉身强大到骇人听闻的地步,这巨蟒胆敢离他如此之近,便已经死了,他的金色神拳无所阻挡的砸下,又一片血液飞出,十丈长的蟒躯,直接被景逸一拳砸到了地中。
“景兄神勇!”东方觉牧在一旁喝彩。
景逸一脚踏下,金色的脚印,直接将巨蟒踩成了两截,巨大蟒躯剧烈的翻动的,挣扎个不朽,不甘这样死去。
而后,一道金色的剑芒扫过,削下了巨蟒的首级,放进了须臾空间中。
景逸迈步虚空,龙行虎步,走向了东方觉牧,又看看他手上的蟒蛋,缓缓的伸出手掌。
“事先说好的。”景逸说道。
东方觉牧忍痛,心中滴血,他也是紫府境的修士,这种蟒蛋对于他修行极为有益,这些天地初生的东西,生命精气最为纯粹,甚至不受天地法则污染,对于紫府修士,再合适不过。
正当此时,一道道神虹穿过长空,翱翔九天,向着东域行去。
一个个修士,行色匆匆,似乎东域发生了大事,牵动了诸修的心,如此一来,景逸也没心取蛋了,只是拉着东方觉牧,随着这几人而去。
那东域正是先前妖王冢初测的大概方位。
第八十六章 甲骨藏石钥
洪荒境东域起了风波,引得八方瞩目,众修侧目。
那是东方觉牧判断妖王冢的所在地,那里此处多半发生了大波澜,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修士奔走前往。
“慢些,慢些,你这速度太快了。”东方觉牧脸色雪白,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景逸不明其意,这苍茫无垠的大地,若是速度慢了,东域波澜都要停了,怎么可误事。
“为什么?”景逸问道。
“我怕高,还怕快。”东方觉牧难得露出一副腼腆的神色。
天穹上,景逸一个趔趄,险些栽下苍穹,他提着东方觉牧的手一松,差点将他扔下去,好歹最后及时攥紧了衣领。
“妈的,景逸你害命啊!”东方觉牧破口大骂,脸色苍白如纸,吓得不轻。
“你还怕高?”景逸气乐了。
“要不然我学什么虚空术不御空。”东方觉牧白了一眼。
景逸讶然,感情这东方觉牧是怕高怕快才学的虚空术,相比于御空这虚空术要温和的多,又平稳速度还不快,确实极为适合他,不过修行还怕高?这实在是极品中的极品。
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东域的群山中,群山环绕,一座座山岳相连,如中间拱起一座巨大的古岛,悬在天空上。
岛下是巨大的深渊,黑黝黝,深邃不无比,远远看去,像是可噬人心神,令人骇然。
山共有九座,取数之极尽,九九蜕变,取中央那一字变数,穷极变化,交相辉映,隐隐成势,浑若天成。
“这妖王冢,传闻便在那深渊中,只是,此地被下了古阵,想进去就难了。”
一些修士在窃窃私语,彼此间露出的神情,心照不宣。
景逸听到了这些话语,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跟着东方觉牧来回跑,都不知要误了多少事。
东方觉牧在此眺望,嘀咕个不停,觉得此地不祥,多半是处凶地。
“看一看,瞧一瞧,上好的青蛟蟒角,是祭炼道兵的上号材料。”有修士叫卖,竟然在洪荒境做起了生意。
那是一名中年人,手中拿着两根两根青蛟蟒的已长成的蛟角,这不比景逸杀的那头,这是已长出蛟角青蛟蟒。
这是一名高手,不然不会在这里叫卖,他身处洪荒境,不是有秩序的地方,这里就是厮杀与夺宝,这么明目张胆的袒露身上的宝料,必有不同寻常之处。
“人猿魔熊之心,还是跳动的,若是用来加以兽血浴身炼体,是上好的材料。”又一名修士在叫喊。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这一届洪荒试练中的佼佼者,来此不到半日,就有了收获,但他们一个个也是风尘满面,显然经过了一场激战。
“好一块洪荒境,洪荒到处都是强者的神堂。”景逸道。
东方觉牧轻轻扯了扯景逸的衣角,示意他看看身后,一道古朴的鼎,极速冲来,化作一道流光,镇在虚空,令天地一颤。
那古朴的鼎,体沉势强,上面刻满了道纹,不是一件凡兵,内中只怕生出了小天地,绝非青年一代炼制。
稍微有些眼光之人,都纷纷避让,这鼎降临此处,便代表了某些权力。
鼎中走出一名男子,身穿一袭赤衣,拥有太古火神血脉,他身材中等,却魁梧有力,一头赤色的长发迎风轻舞,凌厉的眸子,火焰般的剑眉,无一不在透发一名强者的非凡之气。
“是他。”景逸皱眉,这是共卿的鼎,曾在洪荒境外有过一面之缘,他还与李啸风有过一招之缘,这共卿与其同是年轻一代天才弟子。
“是共卿,共卿来了。”一些弟子神色惶恐,共卿之名,扬名于道宗,这可非那天瑞那些元婴修士能比。
一旦跨过紫府,便将道力凝形,府中生婴,且这元婴品阶不同,除却九品为境之外,亦有神婴,非常之婴。
有的修士天赋异禀,在紫府境立道,便修的是天雷之力,若是天资横溢,便然可结成天雷元婴,与雷道相合。
各人机缘,立道不同,所修成的元婴自然不同,传闻更有天纵之才,一生与剑相伴,追寻剑仙遗风,将元婴修成一柄神剑,攻击力凌厉无匹,所向无敌。
眼前的共卿虽是近期才破入元婴境的,但元婴品阶极高,为净土一方青年高手。
“我须得将这阴阳紫铜上的阴阳气炼化了,否则对上这共卿有些麻烦,若是我领悟出无上斗战法一鳞半爪,也能与此人抗衡。”景逸心中思量道。
修士越聚越多,八方流光不时破空,神虹交织,天地大道不断波动,有强大的修士赶至了,在此地落下。
于此同时,那东方觉牧的甲骨上的赤线光芒大盛,将之笼罩,霞光冲天,流转着醉人的光芒。
“这鬼东西,早不动,晚不懂,偏偏这么多大爷都在这的时候动。”东方觉牧大骂。
景逸一掌拍出,欲压制那赤霞,古朴的甲骨终于展现其神异的一面,震惊住了场中的诸人,原先那斑驳的古迹尽数脱去,显示出一面赤光闪闪的石钥。
“竟有这样的玄机!”景逸心中一动,暗中连忙传音:“今日修士们,多半都是得到了妖王冢的消息,反正你我单独入内是不可能的,不如将这石钥共享。”
“你比我黑。”东方觉牧也觉得景逸此言有理,既然瞒不住,不如拿出去共享,让众修一同探索妖王冢,有何危险,也好一同承受。
景逸猜测,这石钥可能与妖王冢有关联,虽不知东方觉牧如何寻来的,但只是将计就计了。
“诸位,我巧合之下得到之钥,多半与那传闻中的妖王冢有关系,我愿意将其拿出来与众位一同参详。”东方觉牧大喊道。
同时,那共卿的身上也射出一道赤光,他如同一尊神明,通体突然绽放出赤霞,光芒流转,慑人心魄。
“我此处也有一枚。”共卿扬手,将石钥拿出,石钥无力自然悬空,似乎内刻有神纹。
同一个方向,那名卖青蛟蟒角的中年修士,也扬起一枚石钥,绽放赤色神霞,先前原本也有异象生成,却被此人的强大实力镇压了。
场中瞬间沸腾,传来一阵热议,妖王冢终于要重现天日了,几名青年强者手中的石钥多半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
“这些钥匙可能不够,还有一些钥匙散落在洪荒境中。”那名强大的中年人道,此人名叫尚如风,紫府九重天。
突然,场中又有一柄钥匙抛向天穹,绽放着赤光,如一轮小太阳绽放。
亦有高深莫测者不想暴露身份,抛出石钥,却不露真身于人前,动如为何,心中怎想,值得警惕与推敲。
一共四柄石钥合在一起,悬在了九山环绕的大渊上,四件合一,光耀东域,一只只仙凰的身影浮现,一连四头,集天地灵秀于一体,化天地秀丽为一身。
那四只仙凰飞入高天中,显示出另外四柄石钥的所在地,随后化作一道赤光,飞向了原先抛出石钥的主人手中。
“只有得到石钥的人才能进入冢中!”得到石钥的东方觉牧大喊。
顿时此言一出,又是引发了一场狂澜,无数的修士蜂拥如潮,朝着天穹上原先的石钥散落地飞去。
妖王冢中有传承有秘藏,这其中尚且有难破元婴境的修士,他们若是得到了妖王遗留之物,不仅可以更进一步,还可以再进一步,成为洞虚境修士。
“可惜啊,我并没看清方才的地图,可惜了。”有人叹息,若是贸然跟着冲起的人群去追,只怕会遭到毒手,也有一些行事胆大之人,虽然没有看清地图,也追随着他人而去。
这里乱开了,一片吵杂声,不少的修士都是心思敏捷之人,看清了地图,第一时间冲了出去,也有一些修士没看清,只能留下,甚至有些放弃的人,远走斩杀凶兽去了。
“景兄,我这里有地图,不需要跟他们去争。”东方觉牧连忙暗中传音。
第八十七章 潜龙在渊
妖王冢诸修,立刻做鸟兽散,五成的修士离去,觉得没有希望了,就算寻到石钥,也是强者之物,他们争夺只会丢了性命。
石钥属于强者,这是所有人的共知。
大地莽莽,奇石卧立,荒寂的洪荒境沸腾,妖王冢虽为强者可取,多年来,这是首次有洞虚境强者坟冢出世,牵动了很多青年一代高手的心。
景逸与东方觉牧出现在了北域,这里距离妖王冢最近,没必要跑那么远,这次石钥争夺,有必取之心。
“是李啸风。”景逸露出凝重的神色。
李啸风一身金色战衣,道力澎湃,高大的身材,充满了力感,头顶古鼎,远观一眼,便知此子乃人中龙凤。
“他来北域做什么,方才未见在的妖王冢那。”东方觉牧嘀咕,显然也认识李啸风。
不远处,空间传来一股强大波纹,也有几名青年强者到此,气息虽不如李啸风那般慑人,但各个也是紫府九重天的高手。
“又有强者到来了,这最近的一块地域,争夺的强者也最多啊。”东方觉牧感叹道。
“李啸风难对付了些。”景逸沉重道。
“无妨,我知那石钥在哪,我们抢先一步夺到。”东方觉牧胜券在握的模样。
景逸斜撇了其一眼,这人不靠谱出名了,不能一昧的信赖,这种怀疑的眼光,令东方觉牧浑身上下不自在。
“你那是什么眼神。”东方觉牧抗议。
“那石钥在哪?”景逸问道。
“此处往西三百余里。”东方觉牧在手掌上简单的划拉了几下,却令景逸一阵心惊肉跳。
“你精准点。”景逸拍了其一巴掌。
东方觉牧揉揉脑袋,皮糙肉厚的,实在是皮实,他摸出了一片龟甲,几枚玉石币,将景逸推开后,一个人神神叨叨的测算起来。
景逸无奈的刚坐下来,他身后传来一阵风,将其卷起,迅速朝着东方跑去,他一看是东方觉牧,不禁问道:“急什么,不是西方吗!”
“走错方向了。”东方觉牧连忙转向:“李啸风动身了,他与我们走的是一个方向。”
虽那石钥上都有地图显示,但只是一些粗略的图像与大概方位,想要寻到石钥还要费一些力气。
故此,需要时间寻找,不过若是元婴境修士寻起来,就要快上不少,他们念识蜕成了神识,运转起来,可覆盖百里距离,自然事半功倍。
景逸西去后,这片地域,又一连来了几位高手,道宗人才辈出,被太清治理的蒸蒸日上,一场妖魔动乱后,活下来的反而都是净土中的强者。
这等同于一场涅槃,亦可成为一种历练,洪荒就是如此,能在一次次动乱中生存下来的,才有希望登上高位,成就至尊。
景逸向西飞行,出没山岳间,避开凶兽,他们一共登临了三十六做山峰,甚至飞过了三座悬空岛。
东方觉牧有了一些发现,这里山川与大泽不成天地之势,泾渭分明,原先以这洪荒原始的形态中,地势水流多半应如贯鱼之序,可如今看来,却是牛马不相及。
“小心些,这地势透着一股妖邪。”东方觉牧神色凝重,不同于以往。
景逸皱眉,东方觉牧在寻龙一术中颇有造诣,在妖王冢时,他就看出此地不同寻常,结果出了石钥一事,而今他俯瞰山川脉势,又得出这样的结论,情况多半如其所言。
“会藏有何等凶险。”景逸问道。
“我总感觉这里的地势中,藏着什么人物,也许是错觉,但我总觉得不对。”东方觉牧说道。
这一句话多半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这山川地势中,竟藏着一人,会是何人在其中,这洪荒境中也藏着什么天机不成。
景逸虽在道宗生活时日尚短,却见识了道宗太多天机了,禁地中的太古血棺,阴阳禁域中的人魔姜承,荒峰为何没落。
他很迫切的想知道,若仅是一个道宗净土,便藏着这许多的天秘,这天下净土,岂不是纷扰不断了,甚至可说,这都是一种隐患。
想到洪荒境处,也就有些释然,净土有净土的过往,既有过往,必有余患。
突然,山川间传来一阵琅然之音,清圆而铿鸣,弹响在空山间。
轰隆隆!大地发出一阵雷涛声,响彻个不停,地面晃动,那琅然玉声渐隆,神岳拔地而起,矗立天地间,通体玉色,那如佩环般的铿鸣声,正是从玉山内部传来。
大水回山,如人之气血逆行,冲向高山,原先光秃秃的山岳,开辟出九曲之道,九条小道指向高山绝巅,山流声纵横激荡,荡气回肠。
“这是!”景逸禁不住倒退,惊骇无比,这洪荒境中凶险,竟是步步危机,真比大荒还要恐怖!
大势惊变,不知凶吉,这一片山川大改,谁有搬上运河之力,将此地脉势尽改,这里本就反常,经此变故,会生出何物,谁也难说。
“退后!”东方觉牧又拿出龟甲与玉石币在测算,他眼中光芒闪烁,此时的他没有了平时半点的痞气,一脸郑重,神色肃穆,十分虔诚。
景逸也很凝重,这是西去的必经之路,李啸风不知走的哪条路,可能方向偏了,起点虽对,中途却走错了,否则也应被这脉势拦下才对。
一番功夫测算下来,东方觉牧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了不少,他双手颤颤巍巍,身躯都有些站不稳。
先前他测算之时,景逸离开其十丈,待得景逸转过身来,东方觉牧双眸渗出血迹,指尖也不断淌着血,模样可怖。
“东方。”景逸一声厉呼,手掌按在东方觉牧的身上,一股股雄浑的生命元气打入他身躯中。
片刻后,东方觉牧稳住了身形,双眸不再渗血,身形也稳住了些,却被景逸搀扶着,元气大伤。
“那颗蟒蛋呢!”景逸急道。
东方觉牧手指一动,五指摊开,他的掌心中一枚晶莹的蟒蛋旋转,绽放异彩,澎湃的生命元气涌动,这枚蛋刚产下就被东方觉牧取来,是天地间最纯粹之物,不受天地法则污染。
如同初生的婴儿般,不染世间尘埃,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
“快炼化了。”景逸一掌拍在蟒蛋上,将蟒蛋的生命元气摄取,灌进东方觉牧的身躯中。
“老子亏死了。”东方觉牧一句充满喜感的大骂,将气氛打破。
景逸莞尔,受到了大挫,还能如此的,也唯有他东方觉牧。
生命元气灌顶,精气只天灵盖冲入百骸中,他毛孔在发光,蝌蚪似的神芒从穴窍中跳出,让这片天地一阵荡漾。
青蛟蟒蛋的生命元气纯粹的吓人,每一缕几乎都不用炼化,就被东方觉牧纳入紫府中,这是天降的瑞物。
东方觉牧盘膝坐在虚空,精气澎湃,毛发皆在发光,指尖跳动的蝌蚪神芒,钻进了每一寸肉身中。
“这蟒蛋果然有妙用,我在推算一次,未必就算不出什么来。”东方觉牧惊喜道,他伤势尽复,又龙精虎猛一般了,跳了起来,就拿起龟甲测算起来。
景逸想拦都拦不住,只见东方觉牧未吸收的生命精气,纷纷在其身周周转,化作一圈圈涟漪,荡漾在他身周。
半个时辰过后,东方觉牧鼻血长流,但最终推算出了一条生路,他捂着鼻子,凑过脸来,嘿嘿的笑着,令人浑身不自在。
“有话说,别离这么近。”景逸一脸不悦,对东方觉牧不用客气,脸又变了。
“此处的脉势,名为潜龙在渊,我开始竟然走眼。”东方觉牧说着,牙缝间竟然在吸着凉气。
景逸眺向神岳,总觉得心中莫名有种力量在牵引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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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九棺陈太虚
景逸心动,惘然间,一股神秘力量牵引,透发着神秘气机,似乎勾动了天地大道,在引人前去,这是一股不由自主的念头,不是是执念还是魔念,是好是坏。
“潜龙在渊?怎么说。”景逸连问道。
“这潜龙在渊原先本是吉兆,可加此地龙脉以辅,困龙搁浅于深渊,久久难以升天,外在的力量将其禁锢,时间一久,必生怨气,怨气滋生,则大祸将至。”东方觉牧皱眉道,将此刻看了个透彻。
可见寻龙之术上在颇有造诣,只怕在年轻一辈中也小有名气,难怪当日道始峰诸修识得他姓名。
“你可能破解了此地脉势。”景逸凝重道。
此地为西去必经之路,而那石钥所在地,便是西方,若是不破开脉势,谁也得不到那石钥。
这次洪荒试练高手辈出,若是想方设法增强实力,想要取得这首冠,还真有些难度,先不说那共卿为上古水神后裔,拥有神灵血脉。
便是那李啸风,才华横溢,也是青年高手,君莫难敌。
妖王冢中,若有灵物能助景逸渡过第三灾,令他冲进七重天之境,渡过天灾,凝练意志,领悟出无上斗战法,未必不能与李啸风一战。
“我不行,这种脉势,就寻龙天师来了也不行,除非是神师再现。”东方觉牧摇头,言称不可。
“还有什么办法可过吗。”景逸问道,多少水火闯过来了,不想在这一道天堑上被卡住。
“除非你闯过去,不过我看布下此局之人,多半也是功参造化,就是想一试他人勇气,说不定入这其中,会有天大的机缘也说不一定。”东方觉牧思忱着,眼神又是一亮。
不过稍后,他又立即摇头,这太冒险了,几乎是在搏命,一场试练而已,东方觉牧觉得没必要如此,可景逸不这么想,他觉得,他时间不多,荒峰的重担还等着他的去挑,迟则生变。
景逸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做事太过于畏首畏尾,想求无上大道,便是洒落热血,一往无前,要勇猛精进,必要有一颗无可阻挡的心。
这样的心,他从来就不缺。
若说景逸先前是藏锋,现在便到其纵锋之时,他的光芒越耀眼,越对荒峰有利,因为他背后有虽然少了太一,还站着一位太清。
因为只要太清在位一日,荒峰就不会被取缔。
相反,若是景逸身后无人无靠山,反倒要收敛,自己的锋芒愈盛,越会招人嫉妒,他的光芒反而会成为荒峰存在的最大障碍。
可是,道宗终究有一位强势的圣主,众生之上,万修主宰,所说的话,更是一言九鼎,他与太一虽是对手,却是光明磊落,行事坦荡,除却对手外,还与太一交情莫逆。
不过景逸并非鲁莽之人,他再杀询问,做好了一切准备,一连让东方觉牧再行卜卦,将先前推算出的生路肯定了几分,这才放心一闯。
“我与你一同前去,这寻到宝物,利益要掉过来,我八你二。”东方觉牧贼光闪烁。
“成交,把你那龟甲备好了。”景逸道。
铿鸣声,如佩玉鸣环,带着一股奇异的节奏跳动着,似乎有手指在轻轻敲打着玉石,散发着动人的音调。
声调琅然,时隆时衰,与那铿鸣声共振,奇异无比。
这潜龙在渊如何看来都像是一块上佳的福地,泉水叮咚,飞瀑高悬,更有龙脉灵气涌出,瑞气喷薄,是一座祥瑞之岳。
可以东方觉牧的眼光却看出,这是一座凶山,困龙难升天,存久渊中,必生怨气,一旦进入将有大祸。
他的寻龙术很特别,能辨福中凶机,是为上术。
东方觉牧所判断出的生路,乃是行水道,一路逆流而上,登临高山绝巅,这是生路的一截,其余的,只能进入山中后另行推算。
两人一路凌波而行,向着山顶行去,这里的水流清澈,水中并非凶泽,也无凶兽,是难得一见的善水,光波粼粼,水道并不宽阔,同有九条,两人择了最窄的一条走,东方觉牧言,路窄了,怨气疏通的少,自然危险就少。
果然如东方觉牧所言,一踏上江波,便有一股莫名的气机荡漾,凶险叵测,若不是东方觉牧身兼寻龙术,掌握有秘法,无惧怨气,饶是景逸也抵挡不住。
“这九曲小江道,正是用来疏导怨气的,原先布下此局的前辈,只怕是好意,可惜岁月太久,沧海桑田,仍旧是出了变故,福地成凶土。”东方觉牧叹道。
景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次多亏了东方觉牧,否则还真难趟过这天堑。
时间不长,两人登上了山巅,暖风袭来,如骄阳照骨,浑身融融,如置身于一处小太阳旁,充满了温暖。
“不对啊,这脉势我怎么越来越感觉不对。”东方觉牧先忍不住颤抖,他将龟甲抛出,这次的龟甲不在朴质无华,伫立在虚空中,散发着莹白的光彩。
东方觉牧手指连动,结成法印,动用了看家本领,他看着龟甲上的光越来越盛,一道道白皙的光线萦绕于龟甲上,几枚玉石币在龟甲内不住的摇动,发出咚咚之音。
他的目光渐沉,手指渗出鲜血,如方才一般,却并未停下,景逸想要开口,却被东方觉牧拦下,这一片领域,他亦有自身的骄傲。
“无妨!你且让开。”
唰!光束冲天,至天际散开,一分为九,化作九颗闪烁的星辰,流动神光。
“九星测天命,地幽亦可开!”
东方觉牧强行推算,他浓密的黑发乱发,如盖世强者一般,眸子坚定,神情冷冽,面容庄肃,充满了自信,很是慑人。
但他的状态很不好,指尖飞血,长袍裂开,头顶的发冠都被冲开了,可是从未放弃过。
嘭!龟甲在虚空重重一摔,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截,东方觉牧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却露出了微笑。
“果然如此。”
景逸从怀中掏出一株灵芝,这是天瑞须臾空间中的,生长有千年了,是疗伤的圣药。
“不要紧,我若不如此,你我都会死在这。”东方觉牧很洒然,让景逸首次对他肃然起敬。
不过为了什么,但终归是为了救人。
“这是潜龙在渊不错,可惜这我们方才并未看清其背后的脉势,这河流于背后的大山连成一线,为太极分割线,两山遥遥相隔,一黑一白,却是阴阳生死山!真是好大的手笔。”东方觉牧震惊,语气有些不平静。
“我们今日多半走不出去了,看似不过两座山岳,内中却另有乾坤。”东方觉牧叹息道。
“为什么一座小小的弟子试练之地,都会有这等绝地。”景逸问道。
“这洪荒境藏着大秘密,传闻这根本就不是我道宗先贤开辟的一处洞天,而是当年一位绝代高手战死后,洞天被强行剥离而来的。”东方觉牧道。
“还有这等来历!”景逸吃惊不已。
“不错,这脉势中,本来是有一线生机的,方才却让我们破坏了,现在真正成了一处绝地,只可进不可出。”东方觉牧叹息道,难得的脸上郑重起来。
连他都如此,可想而知事态的严重,就是方才在外面首次推算此山时,都没见他这样。
咔嚓!
那水流分割线裂开,山下果然另外有洞天,这是一处界中界,布局手段之巧妙,令人惊叹。
无尽地势下沉,似乎这里的脉势又要大变了,人力根本不可阻挡,何况景逸还很弱小,不到那种可撼天动地的境界。
突然!那裂开的地缝中,一具具乌光闪烁的棺椁陈列,不知是何材料铸成,闪烁着冷冽的光泽,在那幽暗的大地下,格外渗人。
嗡!景逸的识海冲出一片五彩光,洞穿向那棺椁,与其同鸣。
“九具棺椁,那是太虚体!”
第八十九章 道宗如雾
黑暗幽冷的地下,九口棺椁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当中陈列着九具古尸,上刻金龙,下雕仙凰,衬托出古尸的尊贵。
这是九口黄金龙凤棺,虽未黄金色,却不知由何材料制成,这古尸的来历非凡,一眼被景逸认出,是太虚之体。
他们有相同的本源,他人若是看到这些,必然要好好斟酌一番,可这古尸天生与景逸有一种道的共鸣,很容易辨认。
“这里竟然陈列了九具太虚体,太不可思议了。”景逸心中惊骇。
东方觉牧也是一脸凝重,以寻龙术而言,山中藏尸,这可并非什么吉兆,寓言如尸,简单明确,山中有凶!
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预示的两人将有厄难发生,在这种发生了天地极变的脉势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他们登上山巅时间不短了,却迟迟不敢迈步,正是因为前路飘渺,充满了定数,随刻会进入绝境中。
要反复推测,最后寻出一条路来。
“如何了。”景逸问道。
“这生路在这地下!”东方觉牧心惊肉跳,望着下方生出一股隐忧。
江中升明月,山间起狼烟,一盏盏神秘的古灯悬浮,灯火璀然,忽然间,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只独这一方地域,似乎成为了不与世间共存的世界,越发诡异了。
烟雨中,几座大岳晃动,一道又一道地缝裂开,露出骇人的沟壑,深不见底,一眼望去,如可吞噬人的心神。
这种地裂之势,一直蔓延到景逸他们脚下,不可再等了,否则落入未知的变化,前路更加莫测,更容易陷于险境。
“走。”景逸十分果断,扯着东方觉牧跳进了陈列太虚古尸的地缝中。
山流倒卷,冲天高天,而后,黑白双色山岳转动,如同阴阳逆转,天上悬浮的曲流,猛力镇压,犹如一道不朽的大道烙印,刻在了阴阳间,成为分割线。
这片脉势自行运转起来,按照特有的规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变幻一次山川地形,此时,一座古朴的大鼎落在此处,一步踏入了山岳中。
两人落在这地缝中,头顶的缝隙相合,再难见丝缕光明,这里一片黑暗遍存,伸手不见五指,饶是修道之人,也看不清任何。
景逸运转古经,浑身燃烧起神光,自身犹如腾腾的神焰,却被东方觉牧制止,言称这里乃是绝地,一切由他来做,其中有些忌讳难以说清,却很真实,并非空穴来风的虚谈。
若想照明,当用他寻龙秘术中画龙点睛术,以自身之力与此地之道相合,在此地如履薄冰,处处惊心,不小心些定会丧命。
啪!不知是何声音,一声落地,东方觉牧指尖跳动着一缕火焰,他手掌弹开,只有指尖竖起,火焰如有灵性般,不停的跳动。
那声音藏有道韵,景逸听出了其不同寻常处。
“我想去看看那太虚古尸,不知那里有什么,但总是很吸引我。”景逸坦言道。
“不可,会有不测发生,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要去你自己去。”东方觉牧阻拦,心生惧意,山中藏尸,本就是天地极变的一种大凶变化,这种局势还不在他的处理范畴内。
景逸摆手执意要前去,说道:“也好,我过去看看,你到这里接应,要是我有什么事,你敢跑了,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在这如幽冥一般的地下,冷飕飕的寒风袭来,却让人忍不住颤栗。
“去吧去吧。”东方觉牧无奈的道。
景逸慢慢靠近了古尸,观那棺椁上的纹饰,并不像太古时代时期的模样,是洪荒时代的纹饰,且那龙上五爪,是传闻中的祖龙神像,那仙凰模样如真,栩栩如生,丝丝缕缕都像是再生一般,像极了万载前的一位妖皇。
“景逸,这仙凰我怎么看着有些像荒服。”书中仙突然开口道。
这寂静的地下,突然冒出一道声音,让景逸吃了一惊,细看之下才发觉是须臾空间中的书中仙。
“荒服?你说书中记在的妖皇荒服?”景逸惊诧道,
这荒服是一头神凰,并且拥有纯净的仙凰血脉,这妖皇距离并不远,只不过据此时代有六千余年,据说他活了两万年,最终在不周山涅槃封神了。
但这是洪荒时期的人物有迹可循,并非是那遥远的太古,甚至更为古老。
这样的一位妖皇真身刻在此地,必有其特殊意义,景逸虽然猜测不出,但他身旁跟随了一位见多识广的书中仙,此人既然被太一所供奉,虽然没有修为在身,在想必是一位见识广博的大能者。
可惜就是一身脾性古怪,与东方觉牧有些想象,都有一股无赖气性,而且无良成性。
“这九具古尸陈于此地,真是大造化呀,哈哈哈,没想到现今还有人能布出这样的局。”书中仙突然大笑起来,做为一本来源悠久的古书,能令他如此的,实在为数不多。
“怎么说。”景逸疑惑不解。
“这九具古尸看似惊心,却死去多年了,灵性不存,本源仍在,你说这无主的太虚体本源,是不是绝世神物。”书中仙堪破迷局。
景逸双眸泛光,渐渐露出兴奋之色,太虚体的本源,这种传闻中飘渺的东西,竟然被他寻得了。
“可惜这九具古尸都紫府境的,并且我感觉这太虚体本源不纯,似乎被何人摄取了一般,但是这脉势却又造就了这些古尸。”书中仙也有些惊疑不定了,他让景逸把他放在古尸前,仔细观看。
景逸忍住心中的不解,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卷古书,让其在那古卷旁观看,惊疑声不止,一声大过一声,似乎这古尸上,有何等令他也琢磨不透的事。
“怎么了?”景逸连忙问道。
“这古尸并不是先天的太虚体,是有人后天造就的,怎么可能!”书中仙观测过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什么?这种体质还能后天造就?”景逸有些眼晕,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真是如此,那还不太虚体遍地走了。
“这种体质虽然继承了一些太虚体的特性,可是却不能将其发挥的淋漓尽致,缺憾太大,不过这脉势似乎在渐渐将他们融入天地,让他们蜕变成先天太虚体。”书中仙语气有些沉重。
这犹如惊天雷霆,响彻在景逸心中,太虚之体可以后天造就,这潜龙在渊与阴阳生死山久经是谁人布下的,这是要穷天地之变化逆天成就这九具古尸!
“若是这造化功成,这九具太虚古尸会否复活?”景逸设想之后,大胆的问出。
“可能会,这种东西太恐怖,不过这太虚体中会诞生一个新的魂体。”书中仙道。
“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会否就在道宗之中。”景逸惊悚,浑身冰凉。
“应该就是道宗之人,这古尸放在此处,我可以断言不过几百年,定然不会超过千年,这地势差一步就要成了。”书中仙口气肃穆道。
“差一步什么?”景逸追问。
“你的血,将真正的太虚之体淋在其上,对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或许可以成就这九具古体。”书中仙口气严肃,没有半分的玩笑。
“用我血去激发他们的潜能,让他们完成最后的蜕变,让九具古尸再生吗?”景逸拧眉,举棋不定。
“他们都是在渡九劫之时而死,可惜了,这些太虚体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比现在的你还要强,他们保持了太虚体的特性,而你虽有太虚体之名,却无其实,你只保存了一些灵性。”书中仙叹息道。
“九劫真的不可渡吗?”景逸问道。
“天机叵测,因人而异,但闯不过之人,十之**。”书中仙摇头。
“未必。”景逸眼中盯着这九具古尸,双眸炯炯。
书中仙看景逸这样一副神情,知晓他的动了心,想要将这九具古尸的本源掠来,可这又谈何容易。
“我将鲜血给他们,激活血脉,皆是我再剥夺本源,以我先天太虚体压制,未必没有机会。”景逸道。
“有几分太一的性子,呵呵,你若是一搏,我定然会全力相助,只是你要小些,这本源反噬,说轻可轻,说重可重啊。”书中仙提醒道。
景逸点点头,不再犹豫,他信步走至那九具古尸旁,指尖渗出一滴精血,滴在那太虚古尸的眉心处。
唰!精血渗入骨髓中,那死气沉沉的古尸,突然间焕发生机,但双目空洞,毫无灵性,根本就是一具死尸,景逸如此做,是激活了他们的凶性!
“推断有误,这地势中还有变化,景逸快退!”书中仙大喊道。
但这时,一双坚若铜铁的双臂,死死掐住了景逸的脖子!古尸一下坐了起来!如同传说中的旱魃一般。
第九十章 太虚本源
古尸生变,竟然坐立扑人,如同魃妖降世一般,地下仿佛一片幽冥地,透着森然。
景逸从容的挥动了手中,强大的肉身,力有万斤,用力打向那铜铁般的双臂,打出一声铿锵声。
那双臂竟然如同兵器一般,仔细看下那手臂上,竟然还刻有纹络,似乎曾被人祭炼过,坚硬度惊人。
“这里的阴阳被人调转过,死极不为生,反倒成为了一种阴生。”书中仙分析道。
“何为阴生,又该如何克制。”景逸脸色涨红,被嘞的险些窒息。
“俗称诈尸,用你的斗战神血,应当可以压制,不过这手臂上的纹络却值得人推敲一番。”书中仙说道。
景逸毫不犹豫划破手掌,滴下一滴金色血液,顿时那古尸的双臂,冒出一阵白烟,发出一阵哧哧声,登时缩回去了。
这一方,东方觉牧却是急了,良久都不见景逸有什么动静,那古尸处又黑暗幽静,难闻声响,便赶忙给景逸传音。
“景兄,你那边如何了。”东方觉牧道。
“这里有稀世珍宝,还有上古大圣的大道烙印,参悟一缕,都有无上妙用,等等我就出去。”景逸有些不厚道。
东方觉牧一听,顿时炸锅,撒丫子就朝景逸奔去,脚下一滑,身形一个不稳,直接栽进了景逸对面的古尸怀抱中。
“妈的,什么宝贝,怎么这么硬。”东方觉牧大骂,他伸手摸去,却摸到一副鼻子眼,他真以为摸到宝了,欢喜的拔着那古尸的脑袋。
却不曾想,其他的八具古尸同时坐立而起,同时朝他扑来。
景逸见过头了,一把将东方觉牧从那古尸的怀抱中拉起,临走时,这东方觉牧还恋恋不舍,双腿缠着古尸的腰肢,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景兄,我说你不能这样,刚捡到一件宝贝,好歹让我摸个痛快吧。”东方觉牧苦了脸。
“用你的画龙点睛术看清了。”景逸道。
听至此处,东方觉牧也发觉有些不对劲,指尖的明火跳动,照亮了空间。
“妈呀。”东方觉牧脸都绿了,他面前正是一句生机全无的古尸,灰色的气流飘在身旁,充满了诡异。
他方才就是与这样一具古尸亲密接触,让他现在想起来一阵抽搐。
“景逸,我跟你拼了!”东方觉牧不忿的大叫。
“停手,你看你身边。”景逸退后一步,敛去气息,笑容满面的看着东方觉牧。
东方觉牧环视一周,他发现自己身旁,共有八具眼神空洞的古尸,直勾勾的望着他,,手臂平举,如魃妖一般。
他的脸又绿了,然而转成苍白,最后满脸惊恐,大喊道:“闹鬼了!”
“镇压他们,用你的太虚精血浇灌,能否渡过日后的九劫,便看你自身了。”书中仙道。
景逸踏前一步,舌绽惊雷,黄金血气化作八只巨拳,攻向八具古尸。
八具古尸模样并不狰狞,神体晶莹,如玉无暇,虽然坐化几百年了,容貌仍旧保持的与生前一样。
他们的五官也没有因为岁月的变迁而扭曲,只是肌肤有些苍白,八具古尸都很年轻,不过二十一二岁。
除了空洞的眼神,一身的死气外,就像是八名风流儒雅的青年男子,白衣数百年不然尘埃,依旧洁白,与活人无异。
八具古尸又发出如先前那般的铿锵声,但景逸的血气却都将其镇压下,将他们的凶性给抹去了。
景逸倒退一步,一掌一个将古尸打飞,纷纷落进了棺椁之中,算是归位。
“你血气怎么是金色的!”东方觉牧惊诧道。
“多事。”景逸一掌将其推开,浑身血气震荡,他指尖一连飞出十九滴精血,朝着前方洒去,在那古尸身躯上一触,转而融入其中。
古尸震动,砰砰的响个不停,景逸按照书中仙的吩咐,用精血浇灌,完成这地势中的最后一步,令这八具古尸复活。
血液如同一条条金色的小龙,呈现出其神性,钻入古尸身体中,景逸一手按下,像是一方磨盘,狠狠镇压来。
嗡嗡嗡!
九具古尸的同时响起道音,这山中脉势的造化催动,这片如幽冥般的地下开始晃动,古尸悬空,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催动,要令他复活过来。
景逸此刻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身上缭绕着一条条血气瑞霭,他眸子绽着神芒,与那九具太虚体共鸣。
“啊!哈哈哈,多少年了,吾终于重现天日了。”一道古老的声音响起,满是畅快,不知是何处的孤魂竟然入主了太虚体。
迎接他的就是一只金色的手印,没有任何的技巧,就那么平淡无奇的一击。
“你是何人!竟敢镇压吾!”第一具太虚体大喝,眸光慑人,如同妖魔一般,透着邪气,显然不是善类。
“镇压的就是你!给我躺下。”景逸波澜不惊,大手下按,嘭的一声将那古尸按回棺椁中。
又有两句古尸复苏,景逸出手,果断而又凌厉,不给对手留一丝机会,上来就是五行大漠盘,强势镇压。
“你!”又是两声惊怒声,不过话语未完就被景逸镇压,声音渐渺。
砰砰砰!一具具的古尸复活,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复活,洞悉了景逸的冷意后,立刻震动大手向着景逸探来。
景逸白衣飞舞,如谪仙临尘,清秀的面庞上,有一丝坚毅镌刻,他眸子的光芒幻灭,一头咆哮的火龙飞出,撞在一具太虚体上,将其撞在墙壁上。
轰隆一声!整片地下晃动起来,那太虚体的体质堪称战兵,单论肉身来说,几乎可碾压同阶一切敌。
那些古老的灵魂们,尚未掌控了身体就被镇压,不得不说景逸出手太快了,没有人看清他的速度。
手若残影,连续出手,一道又一道掌印飞出,不断打进九具古尸中。
“小兄弟,我等与你往日无冤,为何下此毒手。”一名古尸大喝,苍白的脸上,青筋暴突,这样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死人就该有死人的觉悟,还回来干什么,能在这洪荒境死去的,有几人能是善类。”景逸冷哼一声,并未停手,手掌反倒挥舞的更快。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们了,我们宁愿毁了身躯,也不愿便宜你了你等。”古尸狰狞毕露,见景逸如此决绝,知道谈是谈不妥的。
“你以为你们能动吗?”景逸声音自信,胜券在握。
他用五行大磨盘镇住了九具古尸,凭借他们对肉身的掌握,决计是难破的,他现在就开始从其中剥离本源。
“啊!”古尸大嚎,犹如夜枭呜咽,令人心中发毛。
嘭!景逸无情的挥动了战拳,击碎了此人的天灵盖,太虚本源飞出来,脉势中的光华一闪,神妙的道韵冲进太虚本源中,将最后一缕残缺补全。
这是一具完美的太虚体了!比不上景逸的也差不了多少了,对景逸而言是大补。
太虚本源冲进景逸的天灵盖,将他脑袋渲染的一片荧光闪烁,很是神异。
碰碰!景逸又是震动大手,连续将三人的本源抓出,用道火炼化。
一连七具古尸都被景逸炼化,他体内的太虚本源,原先还有些灰暗,此刻却是光亮照人,如一块明净的琉璃,内蕴无尽神采。
他头盖骨冲出一股清气,眼眸射出神芒,一些都是情不自己,自主而发。
景逸的头顶悬挂着一副玄妙的道图,上面刻满了先天纹络,是大道的实貌,真实的展现。
“太虚之体的奥妙,便在这道图中吗?”景逸心中有着希翼。
于此同时,那山洞深处响起一阵脚步声,正在缓缓的朝着景逸靠来,有力稳健,切脚步声很轻,几乎不可闻,对力的掌握很精妙,是一名高手。
片刻后,来人走到了景逸身旁,手持一口古朴的大鼎,身穿金色的战衣,是一名极为英武的男子。
“是你!”那男子一看到景逸就露出了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