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人魔姜承
景逸悚然,禁地中响起脚步声,那就是不祥之兆,无论是何等生灵,能在禁地中生存,必是强大无匹。
“你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那神秘高手,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原来是故人相迎。
“一场虚惊。”景逸长吁一口道。
景逸转身,见到一名神武的男子,黑发浓密,披散在脑后,一身白衣,在这乱地一般的禁区,一尘不染,一双皓月般的双眸,无比的灿烂,如刀削般的面庞,充满了坚毅冷酷。
他浑身沐浴在光华中,身后有一道道五色神环,像是一尊行走人间的神明,令人仰视。
男子一笑,墨发微动,发丝周围淡淡的微光波动,如水纹一般,十分神异。
“吾名姜承。”姜承柔和的笑声,如此亲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甚至景逸有些感觉,这姜承的气质太熟悉了,像是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你找我来有何事,不妨直说。”景逸爽快的道。
“你可看到这阴阳禁域了。”姜承负手,眸光落在这广袤的阴阳禁域中,到处是两极力量,冰火、金与木,生与死,这些力量或是交融,或是压制,衍化万千异象。
景逸很聪明,一眼看穿了姜承意思,不由的道:“你想让我助你脱困?”
“不错,与聪明人说话,确实省力。”姜承笑道。
“我区区微薄之力,以你之力尚是被镇压于此,我有何力能助你脱身。”景逸道。
“我自有办法,你可知这洪荒十大神器。”姜承突然问道。
“十大神器?”景逸露出一副不明的模样。
“太虚神甲,开天斧、补天石、九凰琴、遮天印、惊神枪、灭世弓、天地鸿蒙塔、昆吾剑、逐日靴。”姜承一一道来,单单是这名字,就足以令人心惊胆颤,名头来历的吓人。
景逸膛目结舌,姜承此言,无疑令他热血沸腾,太一那柄混沌杀剑的神威,依稀浮现在眼前,若是掌有一柄洪荒神器,日后便是回了道宗,谁人能挡。
“当日始祖开天,传下诸天道法,更是将脊柱铸成昆吾剑,放于不周山,这些神话,你多少知道一些吧。”姜承问道。
“不知。”景逸摇头,心中狂涛万丈,不过昆吾剑竟然是用开天始祖的脊柱所铸,这等戾气与铸成凶兵会有多么强大,无法想象。
一柄柄令人战血沸腾的神器名称道出,几乎令人心绪难平,浑身都颤抖起来。
“惊神枪,昆吾剑。”景逸心绪万千,跌宕起伏。
“这等先天洪荒神器,下落全无,难以寻觅,若是得起一件,足以令我脱困而出,可惜啊。”姜承惋惜道。
景逸心中也是一怔,这等洪荒神器,世间的庞大的净土势力,可并非道宗一家,若是真的得知了消息,早就抢了去,怎么会留。
“但我知道这一件阴阳神器的下落,若是寻到这阴阳神器,贯通阴阳,逆转造化,我同样有一线生机可以脱困。”姜承道,但语气平静,似乎却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听你语气,你似乎并不想脱困。”景逸问道。
“我当年有心事未了,我需要下一趟山。”姜承一笑道。
“都是如此,一个个心事未了,却将担子扔给我。”景逸冷笑一声道。
“过去发生了太多事,如你那位师尊太一,不同样心事未了,迫切想要下山去。”姜承却不反驳,若有所指,也不直接点明。
“你此意是?”景逸惊疑道。
“你明白便好,有些事情并未一人之力,你要明白,这世间之事,多半不尽人意,要以逆天之力去完善。”姜承叹息一声,感叹这人生的无常。
“如此,你们都有自己的牵挂。”景逸一阵失神,想起了那个山下,多次哭着跌倒的景沐雪,令人心中发酸的瘦弱身子,在分钟摇摆。
夜时梦回,景逸看到景沐雪失去自己哭倒的样子,禁不住使人想要落泪。
“你将这阴阳神器的位置告知于我,我会勉励一试,尽力去寻。”景逸算是应允。
“好。”姜承点点头,长发随风而动,双眸中,有着些许笑容,却不易察觉。
姜承抬手打出一道流光,化作一团迷蒙的光彩,缓缓的飘至景逸的手掌上,最后渗入了景逸的眉心中。
“广寒域?鲲鱼神鳞?炎州,太上焚天炉?”景逸自语道。
此刻,那须弥空间的书中仙飞出,悬浮在景逸身旁,竟然也凝化出一道真实的人形,竟然是一名身穿蓝白青天道袍的老者,一把山羊长须,干瘦的身躯,却长了一双桃花眼,实在是极具特色。
“小子,这姜承在诓你,单说这广寒域,尽是女修士,男修士根本就不可能进去,若是违者,必然会遭到广寒域的太上长老击杀,你能挡得住?”书中仙问道。
“这些事,我自有安排,三年后,广寒域会召开天池大会,皆是必然是万族齐聚,自然有机会进去。”姜承连忙道。
“好,这事暂且揭过,那炎州呢,可是不死炎帝的领地,非炎族之人,擅入此域,只怕会招来炎帝动手抹杀,那可是与圣主一个等级的人物。”书中仙大喝道。
“炎州每百年可有一次九幽玄乱,你认为他们会自行抵抗?”姜承反问道。
“好好好,那你可知这九幽玄乱有多危险,你让这小子去,不是送死又是如何。”书中仙气急败坏的大骂道。
景逸心中震惊,这书中仙难得有这么正义的一面,竟然为自己出头。
“我推算过他命数,命格虽乱,但四大主命格皆有涉猎,你认为其是短命之相?”姜承笑道,一副一切在握的模样。
“好,小子,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书中仙怒气冲冲,指着景逸问道。
“我相信我自己。”景逸道。
“好,你的事我不管了,回头自己问太一去吧。”书中仙怒哼一声,钻回古书中去了。
“我无心害你,你若想成为强者,这两趟你必须要走。”姜承道。
“我知道。”景逸点点头,若有所思。
姜承每每笑时,那股气息都很熟悉,像是曾经,或者是景逸幼时曾见过一般。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景逸淡漠道,似乎像是在说一件不关己之事。
“哦?可否告知我是谁。”姜承一身白衣,在此刻突然飘举起来,如长发一般,在随风而动。
晶莹的发丝,根根像是琉璃一般,充满光泽,浑身沐浴在光芒中,更是宛若神明一般,需要人仰视,这与景逸的那位故人截然不同。
“你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大哥,在我幼时的一次凶兽动乱时失散了。”景逸惋惜道。
姜承闻言,轻轻一笑,却是拍拍景逸的肩膀,道:“你我如此投缘,不若在此结拜为兄弟如何。”
景逸眼中光芒闪烁,深邃无比,似乎有看穿人心的力量,但在那姜承温和的笑容面前,并不算什么,或许那熟悉的感觉,便是久违的亲情。
“若你觉得我有资格当你这个大哥,便喊我一声。”姜承主动道。
景逸心中一时难以抉择,眼前这个男子,气息很随和,修为惊人,却从不摆架子,并且为人有情有义,人却是极好。
“或许你不知,我曾经有一个称号,名为人魔,故在被镇封在此。”姜承摇头自嘲的一笑,面对景逸似乎也难得没有了昔日的雄心,只是想与他坐下来,好生交谈一番。
“你是人魔!”
景逸心中一惊,自己面对的,竟然曾经昔日那名动天下的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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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洪荒斗战体
人魔之名,在五百年前,曾经名动九域,引发过一场动乱,最终被无数的圣主出手联合镇压,才将这场动乱镇压,而今没曾想,竟然封在道宗阴阳禁域中。
威名赫赫,称得上一代天骄,几乎不与那个时代诸多名震天下的人杰,一人打的天下抬不起头来,诸圣地都联合围剿。
最终双方大战与不周山间,一场战斗天昏地暗,大地四分五裂,险些打出第十域来,最终诸圣地损失惨重,终于将人魔镇压。
这几乎成为一则神话,流传于世,在那个年代,没有人可与人魔比肩。
人魔在那个时代,差不多破碎虚空,封神飞升了,这是一名极道强者,天下无人能抗。
“你是人魔,那我不能放你出去。”景逸凝重的道。
古籍上虽是寥寥一段话的记在,但任谁也可想到昔日一战的惊天动地,诸圣地与人魔在不周山这等太古禁忌般的存在对决,已然代表了一切。
双方只怕连最后的底蕴都出动了,没有人有留手。
就为了镇压一人尔,这等盖世气魄,天下谁有!
姜承笑了,负手指着苍天:“我从未为祸苍生,诸圣地为我扣上一个人魔的名称,无非是惧我罢了。”
景逸沉吟,他在犹豫,毕竟人魔之名太盛,只怕连太一都要谨慎几分,突然,景逸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太一这等千古天骄与人魔交手,谁胜谁负?
人魔五百年前发生的动乱,而五百年前太一封剑,不再出手,而今到了荒峰风雨飘摇之时,才迫不得已出手,这其中可有何联系?
景逸心中猜测,以前的事情串联起来,在心中细细揣摩,但是所知太少了,基本上都是从一些古籍上得来的只字片语,很难推断出什么。
“不必急着下决定,随我来。”姜承招手,并未为难景逸。
景逸疑惑的随着姜承前行,这阴阳禁域中,险地丛生,任何一只生灵跳出来,都足以灭了他,但姜承一身气息内敛,看不穿修为深浅,饶是如此,一路行来,那奇异的怪吼消失了,古岳的异动也平静下来。
两旁风景飞逝,几乎看不清什么,姜承速度太快,行过一座巍峨的黑色魔山,映入眼帘的乃是连绵成片的宫阙,一座接一座,犹如一片神迹般,霞光冲霄。
“这便是我住之所,随我来吧。”姜承虽然人魔之名,在他身上却始终感受不到魔气,只有一股清静无为,大道自然的气息。
似乎他就是这天地之道,万物伊始。
这宫阙中,宝光冲天,云霞蒸蔚,祥瑞布化,奔腾若龙的飞瀑,绚烂夺目的彩练,一座座,一片片宫阙坐落在云雾中,时隐时现,像极了一片仙迹。
这些宫阙很古老了,却没有丝毫破败的痕迹,只不过风格不似道宗现今,传出的气息令景逸惊悚。
“随我来。”姜承神态温和,一步千丈,连带景逸也享受这缩地成寸的神妙,几步便进入了宫阙群中。
景逸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姜承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但心中却认定这姜承不会害他,邀他前来,必然有事未了。
姜承引路,带着景逸穿过一座座壮观的宫阙,这里的宫阙太多了,景逸都不知走了多少座,但花费时间并不多,姜承脚步一踏,百座宫阙如过隙白驹,一瞬而过。
景逸惊叹人魔神力之时,他们在一座青铜古殿前停下,姜承走至宫阙前,古老的青铜殿门自行打开,他邀景逸同行,两人并肩进入了这古殿中。
“你说过要送你一场大机缘,自然会履行承诺。”姜承道。
景逸一愣,姜承如此,反倒令他有些歉意,毕竟他也以为对方只是说说而已,一场大机缘,哪有如此容易。
“你身具三灾九劫,想要渡过,几乎不可能,有违天意,当世已不准太虚之体再出世。”姜承说出一句让景逸浑身冰凉的话语。
姜承何等人物,堪比太一这等千古天骄,曾打的诸圣地不敢抬头,简直就是一尊活生生的神明,一个活着的神话。
他的见识眼界,都是惊人的高,若是他断言之事,谁敢质疑。
而且他看出景逸身具三灾九劫,甚至知晓景逸乃是太虚之体,景逸丝毫不诧异。
“未必没有希望,这天道下总有一线生机。”景逸眼神一转,坚定道。
“命,是自己争来的,不是上天给的。”姜承那一双沧桑的眸子,一如往昔,这一句话虽然说的平淡,但景逸也看的出那一双眸子中,透发着昔日乱天动地的人魔身姿。
那是一股无前,舍我其谁的无上道心,历经百劫而不灭,经千世而不朽。
没有这样一颗心,如何成就人魔威名!
景逸陷入沉默,先是有人告知他,这修士并非逆天而行,只不过是天道怜悯,传下施舍,让人族苟活,这洪荒九域的主宰,归根结底是那些强大的太古生灵,甚至有一些堪比神明的存在,在一些绝地中生存。
人族太弱了。
“上天不会单纯的给你机会,有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你日后定然会了解的。”姜承摇头叹息道。
景逸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讳莫如深的话,甚至有些晦涩难明意,他踏入洪荒九域后,才会有深刻了解。
现在说也白说。
姜承说完,眸子中一股凌厉之气飞舞,手指点向苍天,九天上裂开一道黑色裂缝,一束天光降落,坠在了大殿中央。
景逸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手段!
那光芒褪去后,一具人形生灵躺在地面上,气息全无,像是死去了一般,浑身金光熠熠,如汪洋一般的神力席卷,充斥在大殿每一寸角落。
发丝晶莹,面容红润,且身穿金龙袍,自主悬在半空,金灿灿,绚烂不可直视。
“这是何物?”景逸不解。
“洪荒斗战体。”姜承淡淡的道。
景逸悚然,双目睁圆,惊讶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指着那生灵问道;“死了?”
“此乃一具洪荒斗战体的尸骸,不过他的神脉让我用万载玄玉封存,道性让我用菩提心保存,并且每日用封存在元磁时光石的时空深处,才保留的如生前一般。”姜承道。
万载玄玉?菩提心?这等绝世奇珍竟然用来封存尸体,实在是暴敛天物,景逸有些叹息,这可都是神料啊,连圣主都要心动的奇珍。
洪荒斗战体,在古时与太虚之体齐名,一个先天亲和大道,像是天生蕴养的道胎,生来就是修道者。
洪荒斗战体则是相反,以战正道,以力破天,、修人体各秘藏,修炼各大穴窍,挖掘人体神能,一副宝体,堪比神器。
曾经有洪荒斗战体修至大成时,可以抗衡神明,甚至有传说,有一名无上神明,位列无上至尊,徒手接过神器一击!
一个修道力,一个修无上体术,两者各自开创不同的道,最终却又殊途同归。
这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却在某些区域同样可生共鸣。
姜承逆天将神脉封存,等于将一尊洪荒斗战体的神力封在体内,他这是要做什么!
景逸口干舌燥,觉得太不真实,一尊洪荒斗战体的尸骸在眼前,这比什么都要有震撼力,若是让诸净土得知姜承手中有一具这样的尸骸,只怕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会引发净土大战,原因无它,这洪荒斗战体的尸骸,堪比绝世神料,可以锻造成神器,是可以成为镇压净土底蕴的存在。
这等神物谁见了不心动?
然而就这样一见躯体,生生摆在景逸的面前,他一直没有祭炼本命道器,这姜承莫不是想将洪荒斗战体为自己祭炼成兵器?
“我想将神脉移入你体内,会是一场天大的机缘,也会是一场生死之战,不过你若是成功,必然会是一种全新体质诞生,届时会有何等事情发生,我也不清楚。”姜承道。
景逸这一刹那甚至听到了心跳声,将洪荒斗战体神脉植入体内,这想法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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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古图神脉
洪荒斗战体的神脉将要植入景逸的身躯中,这是在夺天地造化,两种极端强大的体质融合到一起,将诞生出一种更为可怕的体质。
前方的尸骨已寒,但肌体却富有光泽,干涸的紫府中,正有金色的浪涛冲天,这是一具不朽的尸体,就算没有万载玄玉与菩提心,这具肉身也很难腐朽,最多只是神力流失罢了。
突然间,那躯体站立了起来,立于景逸身前,空洞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景逸,与此同时,景逸的万象气海中,悬出一轮金色的太阳,那洪荒斗战体的紫府中,也飞出一柄金色的战剑。
两者产生了共鸣,尸骨上的脊柱犹如一条大龙般笔直,站立在此,令人心悸。
周围大殿一颤,金色的浪涛冲天而上,打破了大殿桎梏,冲上九霄,一股慑人心魄的气息,凝于九天上,化成一幅幅战图展现开来。
这是洪荒斗战体生前的一些画面,极尽升华,无数次大战,惊心动魄,像是一篇波澜壮阔的诗篇。
宝体流动神光,酝酿着神韵,是一具不坏之身,斗战体的天灵盖在发光,那是灵台,迸发着最为颤抖神辉。
他将脑海中的一些记忆碎片展现而出,景逸念识像是要离体而去,于一刹那间,像是与洪荒斗战体合一了。
突然间,洪荒斗战体内的生机大现,雷霆衍化出一片片迷蒙的世界,透发着磅礴之意,金身上的光芒越发炽盛了,他空洞的双眼射出湛湛神光,像是要复活一般。
“他还活着不成?”景逸吃惊道。
就连姜承也露出异色,没曾想这洪荒斗战体体内还蕴藏有如此可怕的生命力,犹如浪涛一般,惊世动天。
景逸九成的念识离体,被吸入战图中,他似乎化作了洪荒斗战体,一身浩瀚的黄金神力,正在血战八方。
他身上多处受伤,但眼中的光很炽盛,无物能比,一尊尊强敌在他面前倒下,化作飞灰,山川河流在他脚下,亦是不过方寸之地,转瞬即至。
景逸下意识的在挥动手中的黄金龙枪,浑身沐浴着金光,披着一身雪亮的战甲,驰骋于战场中,化身盖世杀神斩杀强敌。
一片片血从他手下洒落,一个个强大的生灵消失。
“景兄弟。”姜承沉重的声音在景逸心田响彻,浩荡的力量不休在令景逸恢复清明。
天地间,到处都是战场,诸天万界,处处为战,烽火燎天百万里。
那人魔一喝,非同凡响,从那当心田中响起,将景逸的念识拉回,此刻,景逸的万象气海中在沸腾,他发出一声长啸,穿击长空,惊颤人心。
“两种体质间有共鸣,当是最好。”姜承一笑,一切如他所料,两种体质或许真的如传说所言,将殊途同归。
景逸眼眸一闭,念识回归本体,方才的触目惊心的大战历历在目,似乎烙印在了脑海中一般。
“洪荒斗战体,无愧其名,斗战圣体,举世无双。”景逸惊叹。
“你们两种体质有共鸣,方才的一切已然证明,你可愿意一试?”姜承笑道。
景逸心跳剧烈,眼前可是一尊宝体,其材料用来祭炼兵器,都有成为神器之资,若是其神脉植入体内,自己孱弱的身躯,如何能抗住。
“无须担心,我只是将富有生命力的神脉植入,不会带丝毫这具尸体的神力,一切都由你自己修炼,这样修出的道力才最纯粹,最本源。”姜承打消了疑虑。
“我记得时间有一种鸿蒙圣体,还有一种万初神体,这是两种可怕的体质,饶是太虚之体与洪荒斗战体,都逊色几分,甚至有几种体质,都能与之抗衡。”景逸将一些强势的体质说出,在与姜承讨论。
一切都要做好准备,将其中的道的契合做好,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否则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太虚之体,洪荒斗战体并非是无敌的,有数种体质皆能与其抗衡,在而今的洪荒九域中,这些体质未必就没有出世。
又逢乱世,人皇已死,天下无主,正是诸王争雄,逐鹿九域的大世,这些体质自然应运而生,同处一世,并不奇怪。
这一世说不定,就会诞生出新一任的人皇,号令天下。
姜承与景逸将可能的一些因素列出,将危机减至最低,做了充足的准备,甚至姜承亲自去采摘了几株绝品灵粹回来。
真龙草,流光溢彩,形似真龙,不过巴掌大笑,去很苍劲,犹如古木的枝干一般,晶莹闪闪,璀璨夺目。
金霞玲珑果,拳头大小,宛若一颗菩提般,流动着金霞,其上青烟缭绕,蕴有旺盛的生命力。
这些在外界都是令人打破头都要争夺的仙粹,姜承特意摆下大阵,今次的事情不容有失,稍有不慎,都是万劫不复。
一切准备就绪后,景逸与那斗战体相对席地而坐,渐渐的,景逸闭上双眸,心思澄净,一片混沌,剔透无垢,真似化成了一颗玲珑心。
雷鸣声起,洪荒斗战体的紫府上空异象横生,雷霆密布,金华灿灿,真龙与仙凰齐鸣,飞于金色紫府上方。
外界则是完全化作了黄金神力的海洋,一片片汪泽涌动,金色的不坏身一颤,一轮轮炽烈的金阳升起,盘在天穹。
紫府中异象横生,与景逸的万象气海共鸣,一轮金阳,一轮阴月浮起,悬在气海上方,中间夹起一架架神桥,两具身体内蕴生的神力,同时冲向对方,冲进穴窍中,冲进四肢百骸。
景逸生出一股神异的感觉,洪荒斗战体似乎成为了他的身体,竟然生出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
轰!
天地间电闪雷鸣,天雷压落,阴阳禁域黑压压一片,风暴席卷了连绵的宫阙,波及向景逸所在的宫殿。
“若是这两具身体融合,只怕立刻会引发景逸体内第二灾。”姜承思忱道。
景逸体验到了一股澎湃的战力,似乎那洪荒斗战体未干枯的神力在全数冲进景逸身中,那洪荒斗战体的不朽之躯精气流转,日月相融。
这具宝壳,堪称神藏,两人共鸣,引发了日月交融的异象,那洪荒斗战体更是不知是何等境界,紫府内电闪雷鸣,异象惊人。
姜承手掌划动,光华烁烁,他朝着宝壳伸手,虽然直接进入其体内,但手中却有一股奇异的韵味,他在将宝壳内的神脉取出。
轰!
天穹雷鸣声隆隆,像是一场暴雨即将到来,宫阙中,正在行逆天之事,太虚之体,为苍天所不容,前路断绝,三灾九劫几乎不可渡。
上次第一灾都恐怖如斯,更遑论这如今的往后的一灾比一灾恐怖,更有九重劫,这等惊世大劫,一些老辈高手见了都要发怵。
景逸在内视这洪荒斗战体,那里一缕缕世界的气机弥漫,令景逸惊讶不已,这人竟然修出了自身的洞天,至少也是一方名流,在修道界小有几分名气。
“借我战器一用。”景逸道。
姜承随手拖来一柄黄铜张戈,扔给景逸,景逸挥动战戈,朝那肉身一斩,铿锵一声,那战戈生出裂纹,随即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景逸倒吸一口凉气,这洪荒斗战体肉壳太恐怖了,能被姜承收藏的兵器岂能是凡物,朝那肉壳一击,竟然将其震断了。
现在,他的手臂还一震发麻,虎口渗血,半截断兵上都染了其血。
姜承运转无上道力,终将那神脉拘出,一条黄金光灿灿的神脉,流动的神采,充满了芬芳,像是一株千万年成形的神药,神异不凡。
嘭!姜承用力一掌印在景逸胸口,厉喝道:“不可分心,全力炼化神脉,将之融入你体内。”
景逸不敢大意,于此同时,那具尸骸眼眸金光,无尽神力灌出,飘荡在大殿中,他天灵盖那股冲霄的金光越加炽盛了。
同时,那神脉纳入景逸身躯中,将他原先的经脉撕裂,金光灿灿的神脉霸道无比,扎根在景逸身躯中,迅速摧毁他的生机,摧古拉朽般,将景逸的经脉摧毁。
景逸身后绽放出五色神光,一刹那被那金光彻底摧毁,毕竟这具尸骸生前太强横了,始一复苏就展现出诸多神能,根本非景逸能比。
姜承更是慎之又慎,将一缕缕神力慢慢渡入景逸身体中,并未灌顶,而是在激活神脉的神性,在景逸彻底掌握之前,保持其神性。
景逸眉心颤抖,念海摇晃,浩瀚古老的意念冲来,击溃了他的识海,甚至一股意念便要强行占据。
“是洪荒斗战体残留神念。”景逸神情冷漠,这洪荒斗战体临死还留了一手。
这并非完整的念识了,只是为了防止后人亵渎他的圣体,不能占据景逸的肉身,却能摧毁景逸的念识,是为怨念。
斗战体的一缕怨念作祟,立刻将景逸逼到了绝路,他眉心中悬浮的古图出手,那是曾经是一副神脉图,在业火涅风劫时,保过景逸一命,此刻再次冲出,携以雷霆之势,比一尊凶兽都要凶狂。
第六十四章 九死一生劫
古图气息迷蒙,垂落下力量为景逸挡下一轮攻势。
景逸眉心发光,神异非常,一尊小人似乎显化在识海中,那是人卷古经的妙处,念识成由虚转实,在这种极限下,那股怨念压榨出了景逸的潜力,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那卷古图也飞出,定在景逸眉心中,他的识海化成了金色的汪洋,波涛起伏,汹涌万丈。
怨念奔腾,仅仅一缕,都足以令景逸手段尽出,洪荒斗战体这种完美的战体,不仅肉壳强大,连念识更是强的离谱,堪称无缺斗战体。
咚咚咚!
念识涌动的声音,如金石交接一般,非常之重,似乎有一条大河在流动。
天穹上的雷电越发炽盛了,光华凌飞,姜承更是慑人,张开手掌,从阴阳禁域下抓出一条龙脉,定在宫阙下方,衍化出一座大阵守护。
轰!
无数重殿宇笼罩在一层微光中,雷霆降落,轰在微光中,被这大阵抗住。
姜承眼眸深邃,为景逸护道,让他可以不受外界影响,无论这天地降下何种神罚,都有他一力承受。
否则,以景逸之躯,根本没有半点机会扛过这大劫,这逆天劫降落,连圣主级人物都要颤栗。
斗战体的一缕怨念化为漩涡,将景逸扯进来无尽幻象中,期望他永劫沉沦,让他念识在幻象中消亡。
景逸心神坚若磐石,饶是斗战体的一缕强大怨念,仍在抗争。
又一轮强大攻势临近,吞噬了景逸大片的识海,即将摧毁最后他一道执念,那古图发光,其上的脉络图现,渐渐消失,化成光华冲进景逸的身躯中,与那体内的神脉合一。
“这是太古时期,洪荒斗战体特有的炼体之法!”景逸惊讶,无意中竟得到了这等珍宝。
不过若是没有今日的机缘,景逸只怕一辈子都参悟不透,唯有洪荒斗战体可修行,其他凡体或者特殊体质,根本没有修行的可能。
那神脉开始融入景逸身躯,澎湃的生命力冲进四肢中,顿时把景逸肉身撕裂了,鲜血染红了殿宇中央。
“九死一生,你若不是不过这蜕变,根本没有可能渡过三灾九劫,坚守道心,相信本我。”姜承的意念传来进来。
景逸的心很坚定,那怨念像是冤魂一般,纠缠不休,肉身还在撕裂,他忘记了痛楚,心中所求压过一切。
“啊!”
在一声大吼中,景逸刚欲融合的肉身,再次崩裂,鲜血大片的喷溅,连大殿四周的墙壁都染红了。
体内神脉的生命力滋润身周,维系一口气而不坠,将景逸最后一缕生机吊住。
肉身又再愈合,按照姜承所言,景逸要经受九次蜕变,九为至极,破九为一,才能彻底改变体质,将太虚与斗战两种体质合一。
神脉入体,原先就极为痛楚,要身裂九次,才能获得最后生机,而景逸识海中还有怨念作祟,情况陷入万难,很是不妙。
景逸并非放弃,撑到现在,还未将那怨念的力量抵消,他已经身裂三次了,血都快要流尽了,不过神脉又为他再造出了神血,比之先前要强盛许多。
他眉心的金色小湖光泽黯淡,被怨念吞噬的差不多,他又扛过了两次身裂,快到极限了,生机在迅速消失,走向下坡。
姜承双眸闪烁着冷冽的光,这一步只能靠景逸自身,别人无法帮他,强者的路需自身去趟,这等时刻相助,无异于拔苗助长。
疼痛已然使得景逸麻痹,他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一缕念识镇守一地,仍旧未放弃。
如此状态又是抗过了两次身裂,真的到达极限了,他身上原本澎湃的生命力变成了风中残烛,随时可能会熄灭。
“唉,或许是我害了你,不该如此,你原本有崛起的希望,只需将太虚之体修至大成,足以纵横天下。”姜承叹息,他感受到了景逸生命之火彻底燃尽,没有可能再生。
景逸肌体的光泽黯淡了下去,那洪荒斗战体的异象惊人,席卷十方,浩瀚如金泽的神力震动四方天宇,宝壳上发出铿锵声,堪比绝世兵器的肉身无双,彰显其不凡。
最后一缕生机。
生命之火最终黯淡了下去。
姜承叹息,神色有些颓然,他独自一人走出了殿宇,怅然的望着天穹,景逸须弥空间中的书中仙跳出,甩开流星大步,哪点有老头子的模样,健步如飞,壮的跟一头真龙般。
“你拿他性命做赌注,不怕外面那位杀进来吗?”书中仙问道。
“杀进来又如何。”姜承风轻云淡的一笑。
“这天下不见得无人是你对手。”书中仙冷哼一声道。
“拭目以待。”姜承一笑,却转身走回了殿宇内,他眉心飞出一道生命之印,蕴含了磅礴的生命力,要打入景逸体内。
姜承生命力燃烧,真个化作一股神焰,要将景逸熄灭的生命之火点燃,但当他的生命力接近景逸时,却发现景逸并未死去,还有一丝希望,他仍在挣扎。
突然,他原本愈合的肉身,再次崩裂开来,血液四溅,多年古井无波的脸色都泛起了一阵欣喜。
景逸渡过了第八次死劫,生命力重归,一口气息并未断绝。
“你不死,我也好向太一交差。”书中仙长出了一口气,显然十分忌惮太一。
景逸长身而起,与那洪荒斗战体相对而立,闭着眼眸,长发无风自动,脸色空灵,犹如一朵盛开在悬崖边的神药。
在生与死间徘徊,多次险些坠落深渊,却都被一股坚定的信念追回,深渊再深,终究深不过人心。
嘭!
神脉入体,被景逸彻底炼化,化作一道奇异的流光,游弋在身躯中,灿灿金芒改造身体,景逸的身躯开始凸显洪荒斗战体的特质。
他的万象气海成为一片金色,金色的浪涛发出阵阵雷鸣之音,整片气海足足扩大了十倍,举手抬足间,都有堪比龙象的力道传出。
那念海中的怨念也渐渐不支,一缕缕剔除,化作一缕缕灰色气流从眉心中飞出,终于被瓦解。
九死大劫已过,景逸生机回归,神脉中的滚滚生命力在治愈伤体,他的生机到来,如此痛楚的蜕变终究是艰难走过!
景逸的念识进一步凝实,化作了一尊金色小人盘膝坐在识海中,若是再进一步,即可成为神识,最终蜕变成元神。
洪荒斗战体紫府上方,布化混沌,一条金色的巨龙吞吐雷霆,金涛中,一株古树扎根于其上,不过巴掌,却充满了苍劲,根若虬龙。
这一种体质的紫府与寻常修士不同,甚至在太古时期,有洪荒斗战体,不修道法,只修战体,一具肉身横练的堪比绝世战器,只手破苍天。
什么紫府元婴,一拳打碎,在其眼前皆是浮云,什么都比不上一双战拳来的实在。
可想而知这一脉体质之人肉身之力强悍到何等境界。
太古时期璀璨的群雄时代,一些古老的修行法,堪称惊才艳艳,但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想要彻底发挥战体神威,景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寻找浩瀚长河中消失的洪荒斗战体修行法,将之融为一炉。
他浑身金光湛湛,犹如一尊黄金战神,连发丝都是金色的,太虚之体在内,洪荒斗战体于外,两种体质融合,景逸感觉甚至一拳能将一座小山捅个窟窿。
体内的精气涌动,浓郁的化不开,神力犹如瀚海一般波动,他随意一动,神力磅礴,气海足足扩大的十倍,力量增强十倍都不止。
殿宇外的雷霆声不绝,一股恐怖的灾劫在酝酿,随时可能倾天而下,景逸的第二灾即将来临,他经此一事,若是再不能突破四重天,也太惊世骇俗了。
“天火湮风,我未必会再像上次一般。”景逸眼神生华,射出两道如神剑般的光芒。
九天苍穹上,电光如海,全数淹没而下,将这片宫阙淹没,但在那惊人的雷霆中,更有一团团风火灾劫酝酿,十分惊悚。
一股慑人心魄的气机传来,震动了整片宫阙。
姜承挥手将法阵撤去,景逸化作一道黄金光冲向了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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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东方觉牧
黄金流星划过长空,万象气海扩大十倍,战力却不会仅扩大十倍,将两种无敌体质纳于一炉,终于是有了与天地一斗的资格。
天火漫天,仿若一片乌云压空,天火燎天,连绵成片的殿宇晃动,为天势所震,恰似海中孤舟,随时可能会倾覆。
姜承负手从殿门口走出,看着苍天那一道炽热的光束,心中长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容。
天火其温令人惊悚,离之还有千丈之远,便感觉一股热浪扑来,一些紫府修士进入其中,断然是没有生存的可能。
可景逸现在的肉身强大,今非昔比,却能抗住这天火之威,在灾劫中洗礼蜕变。
这一次他主动迎劫,一颗道心一往无前,直接冲进了火海中。
他的神骨被神脉滋润,正在逐步融合,与那洪荒斗战体融合,多半会有些许暗伤与隐患,这一场风火大灾签却能将他的暗疾一扫而空,福祸相依。
天火沾身,焚烧虚空,天宇茫茫一片火海,似乎要把景逸葬身在此。
天火太强了,几乎不可阻挡,火焰中,一头头仙凰显化,翎羽绽放可怕的仙光,冲向天阙,蓄势俯冲而下。
景逸无惧,一双金色的战拳发光,轰向高天,与那仙凰硬撼,发出一阵大响。
仙凰虚淡,不可能是真的仙凰,只不过是天火凝聚的“势”来进攻景逸,不想让景逸渡劫,原先这太虚之体的大劫,根本就不可能渡过,因为上苍不允许这种体质在出现世间了。
太虚之体一旦修成,先天镇压大道,无敌于天下,甚至传说有太古时有无上大能,可以窃取天地气运,神通盖世,这种体质本就是逆天的存在,苍天不允许。
景逸在逆苍天之意,行自身大道,要在这迢迢天地间,走自身的路,创自己之法。
一双金色的战拳洞穿而出,冲出天火中,打在高天上,狠狠一颤,同时,景逸踏在仙凰中,从天火中冲出,眼眸光华无比绚烂。
他浑身的衣衫破烂,一身神血横流,洒落向高天,一条手臂都被烧成了枯骨,但却向天而去。
湮风袭来,这是一场可怕的风暴,席卷了无数魔山,将一些古木掀飞,湮风如刃,劈在地面上,立刻便是一道深痕。
景逸宝体无双,肉壳坚固的可怕,饶是如此,依旧被风刃劈的的鲜血横流,大片的金色血液洒下,处境不容乐观。
一道天火与一道湮风融合杀来,景逸于瞬间洞察,间不容发般躲过,他肉身残破,大口咳血,情况处境很不妙了。
可想而知,若是以他之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渡过,天火一旦沾身,必被化作灰烬。
湮风,乃是九天罡风层中,经过雷霆淬炼而诞生出的黑色的旋风,威力可怕,足以灭杀元婴境修士,但景逸现在的肉身太强大了,与元婴修士近身一战,足以令对方吃大亏。
毕竟洪荒斗战体肉壳无双,名震无数时代,绝非浪得虚名。
能抵抗住这湮风,也不足为奇。
太虚体与斗战体融合的暗疾在消失,被这天地大劫洗礼,肉身道力都变的极为纯粹,几乎没有杂质。
一具骨骼晶莹如玉,完美无暇,像是翡翠雕琢而成,绽放着莹莹光辉,一股股神力流动,生命力涌动,覆盖上手臂,在助他重生。
噗哧!
景逸抗受大劫,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上的伤势加中,眼中的光却更为炽盛了,他将一缕天火纳入脑海中,拼命炼化,在锻炼念识。
“有几分胆色。”姜承笑着,一身衣袍在这漫天大劫中,猎猎作响,长发乱舞,面容平静,似乎对景逸充满了信心。
足足三个时辰,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后,景逸神光黯淡,浑身流动宝光,千钧一发的渡过大灾,从天空弄个上落下,一言不发,当场打起坐来。
“太虚体果然是命中多舛,单单这第一重境界,都如此难修。”姜承摇头叹道。
片刻后,景逸宝光流动,澎湃的精气被吸入身躯中,力量恢复,身体达至了巅峰,他步入了紫府四重天。
“多谢。”景逸道。
“你无碍即可。”姜承笑道。
景逸感受到体内如瀚海般神力,无穷无尽,似乎永远不会枯竭,这当真是一次天大的机缘,姜承算是对他有大恩,他应当回答。
“我答应你之事,会尽力去做,但日后你若为是动乱天下,我力虽微薄,却也要尽力一战。”景逸说出了自己的原则。
“我还等你叫我一声大哥。”姜承笑灿烂的笑着,没有丝毫利益在其中。
景逸沉默,并未开口,神色间有些凌乱,似乎心中也很挣扎。
“无妨,现在无须如此。”姜承道。
“你修为在什么境界?”景逸突然问道。
他此刻在把姜承与太一做比较,以太一性格,若是景逸问他,必然答非所问,只会告诉景逸一句,你日后自会知晓,景逸便想姜承这里询问。
“日后你自会知晓,不必多问。”姜承的回答令景逸无言。
人魔姜承,一代天骄,五百年前无敌于天下,此刻对待景逸如此可善,常人远远观上其一眼,只怕都要心惊胆颤,也就景逸敢如此,实在是异数。
“你那位师尊,太一修为如何了。”姜承问道。
“我若问他,所答必与你相同。”景逸无言的道。
姜承畅怀的大笑,真心一笑,荡彻九天,悦耳抒怀。
“怎么,你想找一个对手?”景逸道。
“我很期待这天下有人能伤我。”姜承道。
这话说的没有丝毫的纵横天下,绝世高手的意思,因为这就是天经地义,人魔姜承五百年前太强了,诸净土中难逢敌手。
不周山一战,惊天动地,早已载入史册。
“我要走了。”景逸开口道。
“走吧。”姜承只是淡淡的二字。
姜承单手一指虚空,双手结出道印,在虚空一按,轰隆一声,一道域门大开,空间原始气息流露,充满了莫测,不知神秘通向何处。
景逸御空飞入域门中,身后传来姜承的声音。
“记得把那块赤石带走,下山有若有机会,切开它。”姜承提醒。
景逸心中一动,那赤色神石曾与玲珑断言为五行补天石,可以用来祭炼绝世兵器,且内蕴生命气息,是一件稀世奇珍,足以引动一场轩然大波。
上次观石的风波仍萦绕心头,那几人虽不知下场如何,想必好不到哪里去,多半现在尸骸都不知扔哪去了。
但这姜承无心害他,此人亦正亦邪,景逸一时间也分不清该将他放在何处,下山后,好好探访一番人魔当年的事迹,也好下了决心。
景逸重临宫阙中,周围的雾霭在他眼中,不似过去那般神秘了,他的眼神澄净,很是明亮,视力增长的惊人,一望百里,一些神通渐渐展现。
他看打了那赤石正静静伫立在一座角落中,景逸上前将赤石收入须弥空间中,确认君无念并未回山,转身化作一道流光,下了山岳九重天,朝着荒峰飞去。
净土之事尽了,至于那归墟,不知他现在所能涉及,阴阳禁域一趟,虽然他修为大进,但归墟中,迷境重重,杀机横生,一些长老都可能身陨在那,何况他乎。
他路过道始峰的山门处,数根雄伟的天柱屹立,仙雾缭绕在天柱上,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南天门,气势恢宏。
道始峰乃是圣主一脉的所在,想必其他六大主峰,实力要高出一大截。
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一大群修士正在追逐一道神虹,无数人驾驭神剑而起,直追前方那道神虹。
“无量天尊,你们何苦执迷不悟,苦苦追赶贫道,这些灵宝乃是身外物,贫道只是暂时将他们收走,以防止其阻碍诸位修行,你们应该放开!”一名脸色红润,身穿紫金长袍的道士,正气定神闲的躲着后方修士的攻击。
“东方觉牧,你给我站住!”
第六十六章 太古一剑
众修疾驰,在道始峰前大打出手,追赶的修士面上充满了愤慨之sè,像是心爱之人被人夺走一般,紧追不舍。
那名为东方觉牧的青年道士胜似闲庭信步,面对诸位修士,毫不变sè,每每攻击沾身的刹那,都能被他用诡异秘法躲开,一击也未中。
追赶的修士气急败坏,出手更加凌厉,不留余地,连禁器都祭出来了,明显是拼命的架势。
景逸并未想管这闲事,他要事加身,且这等事情平rì间在道宗见惯了,习以为常。
“这位仁兄,我看你骨骼jīng奇,眉目间紫气东来,今rì贫道渡你成大器,好自珍重。”名为东方觉牧的青年恰好绕了一个圈,飞回到了景逸身旁,将手中的一件紫金扔给了景逸。
景逸一愣,霎那间,诸法轰来,漫天流光飞舞,一起攻向他,景逸分担了火力,成为了诸修另一个攻击对象。
“那小子一定是同党,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一名男xìng修士大吼,他脚踏一片青莲,充满道韵,速度极快。
景逸一阵腹诽,有一股骂娘的冲动,他无非是路过,连看热闹的心都没有,竟然无端端就被牵扯进内,这东方觉牧坑人太没谱了。
他没有时间皆是,十数件灵宝轰来,流光遮天,冲向天宇,至九天上炸开,化作漫天神光落下。
这些人皆是紫府修士,但很明显不是寻常的紫府修士,一个个手掌禁器,有诸多保命手段,根本不是普通的紫府修士,很可能是一些修炼有成的道宗长老后代。
景逸化作一道黄金光,犹如一道炽热的闪电,冲出了攻击范畴,身后的无数神光炸开,饶是他肉身强悍,也不敢硬接这么多道攻击。
这些皆是禁器,有无法揣测之能,一缕都能令一座大山的一角炸开。
“你娘怎么没起名叫挖坟,你真该千刀万剐!”一名修士恶狠狠,手中禁器散发出的骇浪惊天,一片片连绵不绝,震裂长空。
这等力量,绝对不可硬撼。
一枚大印,上圆下方,符合天圆天方的天地,承载了大道之力,一下碾压而来,虚空龟裂,电闪雷鸣,声势骇人。
东方觉牧口诵无量天尊,身影虚幻,像是从未存于时间一般,所掌秘法极为玄奥,瞬间消失,大印落空,转而攻向景逸,掀起滔天海浪,神力澎湃,震撼人心。
景逸手持青棍,当空一扫,抡在那大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大响,他肉身强悍,可以承受那古印之力,只是不能徒手接。
嘭!古印弥漫的气息被一杆擎天之柱捅破,周围环绕的神力被一棍震散,自身倒飞回了主人的手中。
“这紫金葫芦还你们,我与此人并不认识。”景逸想解释,并不想纠缠,这些人掌有禁器,且临近道始峰,若是跳出几尊长老,他根本敌不过。
“呸,今rì不拿你命来填,其他妄谈!”为首的一名女xìng修士,玉体修长,凹凸起伏,肌体莹泽,如瀑的青丝垂至腰间,若一朵空谷幽兰,立在哪里,引人瞩目。
她语气间充满了杀意,意yù除景逸而后快,将之当成了与东方觉牧同流合污之人。
景逸化作一道炽电,冲向四方,想要远去,但他刚冲向天阑,就被一股大力弹回,显然这片虚空都被人布下阵法给禁锢了。
他一咬牙,转而冲向东方觉牧,而今的解释已然无用,只能与此人并肩作战,想办法冲出去。
一大群修士杀气腾腾,为首的十几人还手持禁器,明显不是善茬,皆是一方长老的子孙。
“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还要拉我下水。”景逸强压着怒火道。
“小友不必如此,贫道看你骨骼jīng奇,一心渡你,怎会拉你下水,贫道这是让在大战中渡己,在战中磨砺,你若闯过去,必然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东方觉牧说的大义凛然,丝毫不觉得脸红。
景逸有抽他一巴掌的冲动,这东方觉牧长相还算英俊,剑眉星目,英姿勃发,若不是这样一副神情,绝对有一副青年高手防范。
“杀了他们!”为首的十几名修士异口同声,身后的修士涌动,一个个祭出道器,气势弥天,令人窒息。
浩瀚的灵宝汇成河流,流光惊天动地,淹没天宇。
“无量天尊,贫道去也。”东方觉牧口诵道号,身影再次虚淡,消失在原地。
景逸毛骨悚然,这么多道器一齐攻杀,这浩瀚的力量,就是元婴境修士来了都要变sè。
无奈之下,景逸再次躲开,还仍旧有几道流光打在了他身上,发出铿锵声,并未伤他,根本无伤大雅。
他的肉身强悍,血脉力若是沸腾,这数百修士上来未必不能一战,只不过,他心有忌惮,怕这些人祭出禁器在暗中攻击,十分谨慎。
一座紫金神塔冲来,不过巴掌大小,却迎风暴涨,刹那间宏伟起来,垂落下丝丝缕缕的紫铜道气,一缕将大地压的发出一阵沉闷声,神塔沉重,道力更是恐怖。
他们这些后背弟子实力不足,否则全力催动,足以压垮一座大山。
终于有人在暗中祭出禁器,想要击杀景逸,大地摇动,一道道紫sè的道力从塔上窜起,攻杀而来,化作一头紫sè的巨蟒,张开吞天。
景逸无惧,持着战棍迎上,一棍扫动,势有万钧,大地当场龟裂,紫sè的神塔被打的剧震,发出轰鸣声。
诸修露出骇然之sè,眼前此人的竟然承受禁器的道力,此刻他们惊悚,莫不是惹到了一尊大敌,看眼前此人境界不高,绝非元婴修士,但却敢与禁器硬撼,这太震撼人心了。
嘭!神塔被打的发出大响,逼退了十数丈,化作一道流光冲回了主人手中。
又是一片灵光涌来,一些道器轰击,五光十sè,流光溢彩,天穹出现一双金sè的战拳,粉碎一切,震碎为首的几件道器。
当场就有人吐血倒飞,脸sè苍白,道力不支,险些栽落下天穹。
东方觉牧亦是露出异sè,他觉得自己可能招来了一个强大的盟友,不远处,景逸正与一群道器激战,打的天光黯淡,宝器失sè。
景逸浑身黄金神电缭绕,犹如一尊不朽的战神,在诸多道器中杀了个三进三出,如今不可能再留手了,他摸清了情况。
似乎净土出了大事,一些长老可能不在道始峰中,只留一些后代青年高手守山,他们都赶往神禁之海了。
这是道宗净土的最后一片禁地,一片悬在九天的汪泽,海洋为金sè,充满了神异,却成为生命禁区。
太虚体与斗战体融为一炉后,他的灵觉倍增,远方一些修士的低语,被他收入耳中,他才敢放手一战。
嘭!又一座黄金大印被景逸一棍扫回,这一次他下了死手,直接砸倒一片修士,不少修士发出尖叫声。
黄金神印染血而归,一些修士成为亡魂,这一击登时震住了所有人。
面前的此人实力强大,且手中有一杆不弱于禁器的战器,他们没有反而陷入了被动局面。
现在长老大部分不在山中,被净土中的一件大事惊动,被圣主召走了。
“无妨,我们联手催动一门太古级神通,太古一剑,不信镇压不了此子!”那女子凤眉斜挑,原本是一名绝代倾城的佳人,却满脸布满冰霜,一脸杀气,有些慑人。
“对,运用禁器催动,我不信镇压不了此子!”一名头戴紫金冠的男子,也是眼中凶光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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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胸衣被盗
长老倾巢而出,朝着神禁之海赶去,几名青年高手密谋,要联手用禁器催动一门太古级神通镇杀景逸,这是一种极大的威胁,动辄都是无法想象的威势。
景逸心中萌生一层冷意,觉得有些不妙,这些人多半要联手了,单对单,他们谁也不是对手,现今只怕要联手镇杀自己了。
“你还不出手,真想让这些人催动禁器?”景逸大喝,他看出东方觉牧多半在布一门破阵之法,未必只是在一昧躲闪。
“小友好眼力。”东方觉牧眼中闪过一缕厉色,身上散发着道韵,道力澎湃,顷刻间,他方才出现过的方位,自动显化出虚影,一道道虚影闪烁,结成一体,一道光束闪现虚影身上。
只见那虚空中,出现一座赤色神炉,火焰滔天,一头头火麒麟咆哮显出神影,狰狞凶狂,奔腾在虚空中,带起一条条火焰轨迹。
东方觉牧快要将大阵刻画成了,只差最后最后一道工序,即可完成。
“小友坚持便可,我这边马上就好。”东方觉牧不过比景逸大上几岁,但说话却老气横秋,宝相庄严,不知是平日间就是如此,还是装出来的。
景逸恨不得抽死他,不是这东方觉牧,自己怎么会牵扯到这桩事端中来,赤色神虹沸腾的精气化作霞光,晶莹剔透的神炉内蕴无尽可怕的离火,一旦烧身,紫府九重天的修士,也会成为灰烬。
黄金大印,紫铜神塔,一道道流光打向苍穹,接连飞出,禁器上纹络流动,灿灿生华,恐怖的道之力弥漫,压得的虚空一阵颤抖。
灼热的圣光燃烧,划出滔天的火焰,一柄神剑矗立天宇,犹如一座不朽的丰碑,由黄金大印、紫铜神塔上散发出的光,联合催动。
轰!
天摇地动,禁器之威不可想象,令大地发生了大破灭,成片的地域龟裂,花草枯萎,枯叶纷飞,似乎精气被这一剑全数汲取。
太古一剑!这是一门太古级神通,是长老留下的压箱底手段,若是有强敌来犯,只要不是元婴境界的修士,几乎可斩一切敌。
除非那人肉身强大,能够承受禁器的威力,同时手中也掌有不逊于禁器之力的兵器。
景逸黄金气血冲天,天灵盖发光,他眉心处出一尊金色小人发光,照亮他的识海,他仰天一声长啸,一身的凝于战拳上,猛烈一挥,轰!
拳芒冲向了神炉,将那神炉打的铿锵作响,一阵摇晃,那冷艳女子神情一变,双手结印,与那十几名修士一同催动神炉。
神炉旋转起来,火焰漫天,燃烧虚空,剑芒竖斩而落,景逸浑身汗毛倒竖,心中悚然,这一剑的力量超出他的想象,撼动神炉,并不能阻挡这一剑斩下。
大地再次龟裂,如蛛网一般蔓延,那诡秘莫测的擎天柱又出现在那十几名修士的视野中,一根柱子无限增大,似乎要将苍天捅个窟窿。
十几名修士心惊,充满了难以置信,这柄战器太恐怖了,若是对方能肉身能连续承受禁地威力,想要拿下景逸,只怕很难。
青色棍影无限增大,堪比擎天之柱,在天穹上搅风动云,一棍棍落在那神炉上,将那神炉打的铿锵作响。
景逸持着青龙棍,棍端与那太古一剑触在一处!嘭!浩荡的能量余波散发四方,景逸一棍打出了可怕的战力,周围劲风呼啸,不断散于四方,似乎空间都要被粉碎了。
“你还干了什么事,这女子如此下狠手要杀你?”景逸不明白,这太古一剑太恐怖了,不是自己有青龙棍,只怕自己肉身再强,都要被一剑劈成两截。
景逸的声音很大,传播出去很远,东方觉牧脸上难得有了腼腆之色,他正要掩饰,一招手,随身的一件衣物飘飘洒洒,从天空慢悠悠落下。
这一刻,整片天空沸腾了,所有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穹上慢慢飘洒的那件衣服。
少女的馨香传来,如香似飘荡在天地间,温香袭人,一片粉红迷情。
那是一件女子的贴身胸衣,竟然从那东方觉牧的身上掉落,场面一片喧嚣,这东方觉牧无耻至极,竟然来道始峰偷女子贴身衣物。
景逸也有些愣神,这东方觉牧太混蛋了,竟然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看那冷艳女子一脸抓狂,脸色涨红,显然这胸衣是她的。
“你可真有才。”景逸一阵无言。
东方觉牧腼腆一笑,道:“见笑了。”
这东方觉牧,除了抢夺走这女子的胸衣外,还抢夺了人家的灵宝,怪不得惹得道始峰的一群修士,群追不舍。
当那座神炉祭出,一剑斩落,景逸在苦苦支撑的时候,那修士后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声。
“璇玑老祖的坟也被挖开了,一定要抓住东方觉牧!”又一名中年修士铁青着脸,他是守墓人,那地下葬的可是道始峰修士的老祖,出了事情,他难逃其咎。
“无量天尊,道友我看你偷看你身旁那位女施主沐浴津津有味,不忍心打搅,本来想借几件灵宝一用,看你如此,我也就自己拿了。”东方觉牧脸皮极厚,明明是盗墓,却说的大意凛然,让人忍不住有抽他的冲动。
景逸一阵抓狂,幸好这群人不知他身份,若是传到太一耳中,自己竟去盗墓,只怕要给荒峰抹黑了。
太古一剑压落,势沉力狠,凌厉至极,压的景逸腾不出手来,在全力对抗,他身上的黄金神力犹如燃烧一般,沸腾不尽。
“他这是污蔑,在挑拨我们师兄妹关系!”中年修士忿忿不平的反驳。
“是否如此,这位女施主应当知晓。”东方觉牧正色道。
一旁的冷艳女色脸色森寒,咬牙切齿,冷冽的目光扫过身后的中年修士,恨不得活剐了对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中年修士低下头,心中忐忑不安,今日自己算是栽了,只怕解释也无用了,等抓到这东方觉牧,自己还不知如何交待,这冷艳女子身份极高,他只怕难逃其罪。
“我愿为先锋,与那东方觉牧血战。”中年修士请缨,心中有了其他心思。
“你抓的到他吗。”冷艳女子冷哼一声,并未有看他一眼。
中年修士讪讪一笑,不敢再言语,立即退下了。
景逸的黄金神力如渊似海,不断挥动战棍,抵挡剑势,大地尘埃冲天,犹如潮水一般冲向四方,参天古木倒塌,大地满目疮痍。
“成了!道兄快过来。”东方觉牧露出一丝喜色,也不再称呼景逸为小友,毕竟,看似乎模样清秀的少年,竟有如此神力,已经足以令人肃然起敬。
景逸大吼一声,力拔山兮,掌中闪烁五色神光,天地大漠盘,气势惊天,化作一道神虹,粉碎了太古一剑,震慑住了所有人。
“怎么可能!”冷艳女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诸位再见。”东方觉牧无比风骚的一挥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就这么带着景逸消失在了这片区域。
那冷艳女子一身杀气爆发,抓狂无比,俏脸飞霜,玲珑般的玉体起伏不断,高耸的胸脯不断颤抖,显然被气得不轻。
连续被对方挖开了几座大坟,还被偷走了胸衣,亵渎了自己,这等奇耻大辱,竟然在众修面前眼睁睁的跑掉了!
“我愿带人去追。”中年修士从人群中走出,看着一脸黑线的冷艳女子,诌媚的笑着。
冷艳女子面色冷峻,犹如严寒冬雪,看到这中年修士气不打一处来,这人还真是脸皮够厚,偷看自己出浴也就罢了,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还三番两次在自己面前献好,原本就气极的她,更加抓狂。
“给我打!”冷艳女子一声大喝,顿时令那中年修士变色。
一众修士方才把那东方觉牧的话也听在耳中,登时一个个对这中年修士露出残酷的笑容,一个个捋起袖子,冲上来就是一阵近身肉搏。
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道始峰间,经久不绝。
第六十八章 打劫东方觉牧(第一更)
山草芬芳,花木繁茂,一株株老药根若虬龙,一棵棵古木林立大地,一眼望去,碧绿苍翠,一碧千里。
这是一片山谷,灵气氤氲,翡树翠石,万丈银瀑疑似至九天而落,奔腾浩荡,山谷间充满了灵秀,宛如仙境。
明净的灵溪旁,正有两道人影站立,发出阵阵言语。
正是景逸与东方觉牧,两人皆是一身白衣,如雪出尘,景逸经过九死一生劫后,气质越发空灵,犹如一轮皎月,澄净近道。
景逸不知是什么脸色对着东方觉牧,有愤怒,又有无奈,仿佛一时间人生百态在他脸上尽数展现。
“你险些害死我。”景逸忍着拍死对方的冲动,说道。
东方觉牧单掌竖立,浑身散发光,身后竟然浮起九重神环,光彩绚烂,真的仿似神明一般,但景逸却知道,这实际是个神棍。
“无量天尊,道友该还我紫金葫芦了。”东方觉牧宝相庄严,一脸正色。
“还你一脸,这葫芦是我的。”景逸斜撇了对方一眼。
“道友,你如此不好,若是乱拿他人之物,会结下因果,不如还于我,了却了这因果吧。”东方觉牧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故作高深。
景逸当场轮动金色的大拳就劈了过去,这人太无耻了,自己生死一战,险些被禁器打成劫灰,要他一件紫金葫芦,不为过分。
而今,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索要灵宝,实在不能忍了。
东方觉牧身影虚淡,如方才对敌时,刹那间消失在原处,景逸一愣,强大的念识散开,发现一道人影站在了背后,摇曳着一阵劲风,吹动了一旁的枫树。
“施主若是不想还我葫芦也罢,不如。”东方觉牧说着,突然变了一副模样,从怀中掏出一根黑色铁棍,不过手臂长短,阴森森的笑着。
景逸相信,这才是其“英雄本色”,只是不知这人掏出一根这样的铁棍意欲如何。
“太虚峰有几名艳绝天下的佳人,不如我们去洗劫一番,定然会有大收获。”东方觉牧嘿嘿的笑声,手中的黑棍不断在手掌上敲着,很明显是要打闷棍。
景逸黑着脸,无言的看着对方,这东方觉牧长相英俊,双眸如剑,不时射出凌厉的光芒,但现在露出这样一副真容,气质于先前截然不同,简直判若云泥,一个是气质超俗的青年高手,一个是无良道士。
“怎么样,若是有大收获,你我五五开如何?”东方觉牧原形毕露,不断的诱惑,开出各种条件。
毫无疑问,景逸是一个值得招揽的高手。
景逸受不了他了,直接祭出血棺古图,定住了东方觉牧的身形,嘴角露出冷酷的笑,东方觉牧不以为然,还不知自身处境。
景逸一步步走来,右掌发光,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东方觉牧也在笑,两人的笑容虽然形似,但却不神似。
“施主,你太冲动了。”东方觉牧笑着,右脚轻轻一跺地面,却发现周围虚空被禁锢了,他无法行动。
他脸色一沉,连忙催动秘法,右脚加重了力道,他身形纹丝未动,依旧在原地。
“既然如此,你我应该好好亲近亲近,详谈一下合作。”景逸一巴掌打在了东方觉牧的脸上,令其吐出几颗血齿,倒飞了出去
这是他首次运用这血棺古图,竟然有不可思议的神效,定住了东方觉牧。
“你觉得我实力如何。”景逸依旧笑着,并未改变,只不过此刻那笑容在东方觉牧眼中,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柔和了。
“很好,不如你我六四开如何,你六我四。”东方觉牧苦着脸,他的几颗牙齿被打飞,说话漏风,勉强说出话后,又是一道金光熠熠的掌印抡至。
“不急,你我应该切磋一番,了解一下彼此实力,你觉得如何。”景逸笑着出手,打的东方觉牧叫苦不迭。
景逸看的出来,这东方觉牧乃是紫府八重天的修士,但战力绝非景逸对手,近身作战,更是近乎殴打,根本算不上切磋。
东方觉牧开始还想抵抗,当他的手掌落在景逸肉身上时,却发现感觉像是劈在神铁上,震得虎口都裂开了,鲜血横流。
景逸下手很有分寸,只是让对方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并未伤及筋骨,凄厉的大叫声回荡在山谷间。
一个时辰后,景逸停手,东方觉牧的嚎叫声也渐止,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景逸打的不轻,脸肿的像猪头一样,有些惨然。
“这位道兄,住手,住手,有话好说。”东方觉牧已经不能说话了,这是在念识传音。
这是回报方才东方觉牧坑自己时的“报酬”。
景逸见“切磋”的差不多了,拍拍手掌,扬起手整整衣襟,东方觉牧以为景逸又要出手,顿时又发出凄厉的大叫声。
“放心,你的战力,我已亲身体会,切磋到此为止。”景逸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东方觉牧哭丧着脸,但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哭,脸上的肉肿中一起去了,面部表情是看不清了。
“把你身上偷来的灵宝交出来。”景逸恶狠狠的道。
东方觉牧心中大骂景逸,自己方才无非就是阴了他一把,至于这样打吗,这哪是切磋,根本就是殴打。
他一张英俊的脸都变形了,模样都看不清了。
景逸看着东方觉牧微微一笑,双拳捏动,咔嚓作响,让东方觉牧心中一凛,登时从怀中掏出一座紫色的小塔,紫气迷蒙,龙气磅礴。
“紫龙塔。”东方觉牧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小塔递过。
景逸将之收进须弥空间中,并未满意,他停止了笑,平静的看着东方觉牧,越是如此,东方觉牧反倒心中没底,一阵微凛。
“一共就两件。”东方觉牧传音,声音颤巍。
景逸伸着手掌,平静以对,没有丝毫变化,模样似乎很镇定。
这是在坐地要价,有恃无恐,这片虚空被禁锢,纵然那东方觉牧秘法玄奥,也定不能与血棺上的古图相比。
这次轮到东方觉牧抓狂了,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自己这次虽然收获不菲,但并未进入大墓深处,只是在边缘得到一些灵宝,实力非凡,却也算不上撼天动地。
可是这景逸已经要了两件了,却没有留情的意思,这令人大骂景逸不厚道。
景逸的拳头又响起了,东方觉牧又扔出一件紫电铜锤,电光烁烁,紫芒缭绕,一汪汪雷霆海洋波动,道力澎湃,一击足以令大地龟裂的灵宝。
东方觉牧心中腹诽,又将景逸祖宗问候了一遍,打又打不过,跑又不能跑,今天太亏了,有一种让他吐血的冲动。
眼前的少年,明显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肉身力量却如蛮兽一般,强横无比,自己在其面前,反倒稚嫩了不。
这一次,景逸也觉得差不多了,要了对方三件灵宝,洪荒试练中,也多了一些底气,虽然这些灵宝中,并未生出道灵,也没有道则烙下,但对景逸而言足够了。
若是真的烙下道则,那样的武器皆是长老的本命道器,一击可令大地沉陷,虚空崩塌。
“下次我们再合作,我叫景逸,住在荒峰。”景逸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又露出了那灿烂的笑容。
东方觉牧不寒而栗,方才就是看着这种笑容挨揍的,现在还很是心悸,这笑容在他眼中,成为了魔鬼般的微笑。
“我记住了,记住了。”东方觉牧赔笑着,不过依旧是传音,他的一口牙齿被被打飞了大半,说话根本听不清。
景逸走到东方觉牧身旁,收回了古图,正欲拍拍东方觉牧肩膀,只是拍到一缕虚影,人又一溜烟跑了。
东方觉牧想必是怕了景逸,以为他又要动手,虚空禁锢一解除,他似乎感应般的逃走了。
景逸没有多留,他念识一扫,顿时知道此处距离荒峰已然不远了,飞行不用一个时辰便能到。
当他回到荒峰之时,枯叶纷飞,妖雪已停,大地翠色尽褪,一片萧索与荒凉,晶莹的花瓣零落成泥,虬龙般的古木,千疮百孔。
荒峰原先由太一大神通支撑,并非破败,现在竟然成为了一处废土!
不远处,正有几名修士踏步而来,口吐嘲讽之言,正对着景逸而来。
“哟,这不是荒峰的太虚体吗!”
“你说是那不能渡过三灾九劫的庸才?不仅不能进步,还活不过十八岁?”
一句句嘲讽漫骂声,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景逸从容的转身,慢慢的向着众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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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景逸不杀(第二更)
“太古时,太虚体确实有纵横天下,无敌人世间的实力,可惜被上天诅咒,不可能再现世间了,三灾九劫,谁人能渡!”一名身穿青衣的青年冷笑着走来,双手负在身后,颐指气使,指点景逸。
“先前太虚体还能将紫府境修至圆满,凝出五神紫府,可惜现在的太虚之体,几乎不能进步,只怕你连紫府境都未踏入吧。”又一名同样身穿青衣,衣饰于先前那人相同,显然出自同一脉。
此人也很年轻,长相很普通,面色阴冷,不是善茬。
景逸并未作声,如一尊磐石般,静立原地,平静的望着诸人。
来者共有七人,一个个飞扬跋扈,居高临下,根本就没把景逸放在眼中,见他身上毫无修士气息,以为不过是一介凡人,而非修士中人。
景逸沉默,听闻这几人如此胆大妄为,多半太一真的不在荒峰,否则单凭几个小小的紫府修士,不敢来此放肆。
他连忙询问须弥空间中的书中仙,但这老东西自从出了阴阳禁域后,方才的生死大战中,都未说过一句话。
“书中仙。”景逸召唤道。
那古书纹丝未动,静如死井,没有一点波动。
景逸在心间大吼,催动念识去呼唤书中仙,对方依旧没有回应,须弥空间中很安静。
那开口的两名青衣修士,见景逸不理睬他,以为景逸倨傲,无视他们,自傲的性格,天生的优越感,使他们面对一个凡人,跋扈的走向了他们想象中的景逸。
“太虚体的凡人,听闻你叫景逸是吧,我洞府中缺少一名扫地的奴役,你若跟我走,说不定日后有机缘破入紫府境,我可以教你修行。”长相普通的青年走来,恬不知耻的道。
景逸仍未作声,他迫切想知道荒峰发生了何事,他察觉到地下的龙脉早已枯萎,灵粹也都枯萎,这片灵山成为了一座荒地。
“会否与净土中发生的大事有关。”景逸心中蓦地一跳。
既是牵扯到净土大事,道始峰一脉长老倾巢而出,已然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多半可能都要动摇净土根基了。
想到此处,景逸心中一紧,生怕太一出事,净土中他树敌太多,太一为人无私,若是净土有难,他定会不计前嫌,施展援手,太一的心胸宽广,实在是有容乃大。
他心怀的并非仅仅是一处荒峰而已,这是一名有大气度的男子。
那率先开口的青衣道士见景逸仍不开口,自己两人都走至其面前了,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让他们无比恼火。
他们原先是想来荒峰打秋风,沉着太一不在,占些便宜的,却没曾想荒峰成了这样一副景象。
景逸是太虚之体之事,净土中本就有不少人知晓,当日他在山岳九重天渡劫,可是不少长老前去观礼,很有可能是煽风点火之人,暗中将景逸相貌公布,暗中悬赏刺杀。
这些修士只不过是凑巧,但在这种敏感之际来荒峰打秋风,景逸却不会这么认为。
“凡人,本仙在与你说话,你没听见,跪下说话!”那青衣紫府修士怒哼,单手按在景逸肩头,却发现景逸难以撼动,宛若大岳,牢不可动。
“这是!”长相普通的修士惊讶,他虽未动用道力,但以自己的肉身力,竟没动了景逸分毫,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景逸见唤不动那书中仙,也索性也再管他,既然长老们都去了神禁之海,他去一趟,说不定就见到太一了。
但当他缓缓抬头时,却发现一只手掌,还按在肩上,他很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句:“你是何人。”
先前对这几名修士根本就未放在心上,此刻待得那一双大手按在肩头,方才想起这荒峰有一些聒噪之人。
他的心上荒峰上,在太一的去向上。
那一名长相普通的修士难以忍受了,景逸这样的蔑视,对于他们是奇耻大辱,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等若将他们放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
被一个凡人无视,这等耻辱,令原本就不居高位的他们,模样更为狰狞。
平日间,他们一心苦修,想出人头地,名扬天下,可是资质有限,性格怯懦,又不敢去争,虽为修士,也不是什么名宿,现在又被一个凡人如此对待,等于将他们的伤疤揭开,又撒了一把盐。
“你找死!”模样普通的修士大怒,抡动大手,结成法印,紫府六重天的修士,这一击若是换上以前的景逸,也要凝神对待,现今一切不同了。
景逸平淡无奇的一指点出,按在虚空中,一点涟漪,似乎有破尽万法的道韵,将手印刹那间崩碎。
七名修士皆惊,原本是以为景逸一头沉睡的神狮,此刻却不曾想这头雄狮早已苏醒,还已然成长了起来,有了与他们一战的资格。
“如此才有些意思。”一直缄默的青衣修士开口,他似乎才是这几人中实力最强者,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此刻一句话,顿时让其余六人的心安定下来。
“你们有何手段,尽管施来。”景逸未动,并未起杀心,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修士很可悲,虽然是紫府境,却如同生活在仙神中的凡俗,与净土中人格格不入,他还在观望,若是该死之人,他绝不会留情。
“荒峰中人,皆是庸才,能有何天才出世,我倒想领教一番你荒峰绝学。”青衣修士冷漠无比,迈着坚沉的步子走来。
他浑身绽放光彩,夺目不可直视,手中握着一柄黑金神剑,龙气奔涌,背后升起一轮皎洁的明月,竟然是一名紫府八重天的修士。
“南天峰,原来是你们这一脉。”景逸眼眸深邃,冷笑一声,在道宗生活了些日子,对于道宗也多少有些了解,一口道出了对方来历。
“知道还不跪下受死。”青衣修士猛然踏前一步,大地震颤,四面八方的灵气为止一动,他挥动神剑,劈下一道十余丈长的剑芒,足有手臂粗细,从天而落。
“太弱了,剑是不错,在你手上发挥不出威力来。”景逸淡漠的道,他慢慢的扬起右手,黄金神拳轰天,一举将那剑芒震碎,而后展出一只大手,捏住了神剑。
“有几分本事!不如若仅是如此,便到此为止吧。”青衣修士冷笑,出手很果决,张手祭出一张迷蒙的古卷,上面刻满了山川虫鱼,兽禽妖魔,闪烁着乌光,犹如一张魔图覆空,朝着景逸压来。
一尊尊妖魔,带着乱动天地的气息,席卷高天,垂下乌光,神光很重,一缕崩裂了大气,带动四方风云冲向八方。
然而景逸无惧,岿然不动,一手击天,黄金巨拳拍向古卷,一副迷蒙的画卷,变得越发朦胧,那古卷上正欲出头的凶兽,被景逸一拳给打了回去。
“古妖乱世!”
青衣年轻人大吼,那古卷颤抖起来,散发出惨烈的气息,到处都是炽盛的光,一头浑身沐浴在圣光中的古妖出世,令整片山门都明亮起来。
古兽惊天,气势犹如风卷残云,扫向景逸。
这乃是一头古妖元灵,极为强大,只怕这青衣修士有后台,是他的父辈或者祖辈将其封印在古卷中,留待以保命。
然而今日却碰上了景逸,这卷古图似乎不能展现昔日的神威,保其子孙一命了,景逸一拳撼向高天,虚空轰隆隆的颤抖起来。
四面八方的神光犹如海浪起伏,汇聚在景逸手中,眸子中绽着冷冽的光,这是他成为将太虚体与斗战体融为一炉后,首次动用炎帝火龙拳,不知会有何等威势!
他要下死手,那长相普通的修士,虽然还有情可原,这青衣青年修士,绝不可留!
但当他转身之时,发现似乎正有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正立在那里,似乎在向交战处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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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跪足三日(第三更)
大战在即,天穹神光璀璨,一头古妖出击,确实牵动了景逸的心,他也不敢大意,这既然是一尊老辈高手祭炼的兵器,必然尤其过人之处。
那一抹白衣身影并未动,依旧在原地立着,景逸心中一喜,莫不是太一根本没走。
景逸抡动黄金拳头,炎帝火龙拳轰出,一条黄金神龙,张牙舞爪,气度威严,压向那古兽,没有什么大妖能在真龙面前抬头!
轰!
巨龙抓向那古妖,惹得那古妖一阵咆哮,景逸手掌一动,天地元气为之一清,大地呈蛛网一般开始蔓延。
古妖狰狞,探出一只森然的青色兽爪,惨烈的气息弥漫,不知杀了多少生灵,杀戮气很重,根本就是一尊凶妖。
景逸皱眉,他挥动战拳,战力惊人,黄金战拳拍向古妖,圣光笼罩的大手,一往无前,连续粉碎了古妖施展的几重手段,欺身到近前。
战拳砸在古妖身躯上,那青色的鳞甲发出一阵颤抖,溅出无数神光,若是这古妖真有肉身,溅出的便是血了。
嘭!景逸强势无比,震动双拳,登天而来,徒步攻击,以一双金色战拳,与古妖对抗。
他身上所有的太多了,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大战来激发,他得到了太古时期洪荒斗战体的炼体之法,将穴窍以神脉相连,神力倍增,堪比同阶人的数倍,且生命精力旺盛,几乎可成不坏之体。
大成之后,以自身蕴养一副神图,将来一旦功成,足以镇压诸天,堪比神器。
神图可以使得肉身蜕变,每一次都要经过九死一生,不会比融合两种体质时差,景逸甚至知道,这神脉之能不仅这些,有无穷妙用,专修肉身,是无上妙法,天下少有能及。
洪荒斗战体,不仅天生肉身强大,后天为修行肉身所付出的代价,只是想想都足以令人胆寒,毛骨悚然。
“你拿我当磨刀石!”那青衣修士,眼睛很尖,一眼看穿景逸的意图,但他也看到了景逸肉身的强大,不敢与其近身一战,只能催动古卷镇压。
轰!古卷流动异彩,山河震动,两枚古字从古卷中飞出,一个“山”字,一个“河”字,承载了道之精韵,运转着无穷至理。
景逸不敢大意,紫府八重天修士,他不惧,但老辈人物祭炼的兵器,他不可能不忌惮,严格来说,这幅古卷已经触摸到了禁器的边缘,但禁器使用次数有限,此古卷显然不会。
这是一件极具成长性的法宝,若是这青衣修士,日后再将一些强大的凶兽封印进其中,必然会增强古卷的神力。
景逸不敢大意了,他连忙运转人卷古经,一股浩瀚的人道精神对抗古字,古经的玄奥运转,磅礴的神威降临,这一刻,景逸宛若化身人皇,掌控人道变化,心容社稷山河,浓密的黑发飞舞,雄姿勃发。
他的身影变的无比伟岸,令青衣修士产生了一种仰视的感觉。
天穹一股如狱的威势降临,景逸浑身缭绕金光,脚踏祥云,浑身瑞霭弥漫,真似人皇出世,势动山河。
景逸已然能将一些人卷古经的玄妙展示出来,他似乎冥冥中掌握了一股气运,成为了人道之皇,人卷古经所展示的便是人道的无穷变化。
始一昔日那众生创世图,若是景逸修为足够,展示出来,必将是一件重器,天下间,没有几人能模拟出那种逆天的神图。
青衣修士一惊,似乎看到了人皇在与古妖搏斗,他心中震撼,那浑身沐浴在滔天金光中的男子,身姿伟岸,雄武无比,哪似方才那名身材略微有些清瘦的少年。
古妖发出巨吼,在与景逸激战,面前的人族肉身强大的令他震撼,他尚未被禁在这古卷中,也是一处大山中的妖王,心高气傲,见识非凡。
生吞过不少的人族精血,虽然被封入古图中,但神识犹存,并未泯灭,过往与人族交手的记忆,全部在他心中。
与景逸交手,此刻才涌现出来,发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那模样普通的修士,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他原先景逸没有一丝道力气息,虽然为太虚之体,但却不能修炼,无法晋入紫府境。
可无人能知,景逸所修,乃是当世无双的三才圣决,人道篇。
这是一片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圣决,既然带了一则“圣”字,便可代表这种古经的神性以及道韵。
并且这古经并没有直接的古文字记载,只是一种极致力量演变,一万种人观看,会创出一万种秘法,走一万条路。
今日这人卷古经第一次显威,展现出这等异象,已经超越了青衣修士的想象。
一只金色的大手印,势沉力猛,似有万钧之力,从天而落,狠狠打在古妖上,景逸运转人卷古经全力一击。
古妖发出刺耳的大叫声,犹如夜莺哭泣般,尖叫的逃回了古卷中,青衣修士心中一凛,想要收古卷,却被景逸捷足先登,一手抓在手中。
青衣修士倒退,却被一只金色的脚印踩中,承受不住那种神力,双腿跪了下来。
“跪下来,朝我荒峰列祖列宗磕头三处,我饶你不死!”景逸双眸冷冽,丝毫不像开玩笑。
“你!我爷爷乃是南天峰的长老,你若是杀我,必将招来杀身大祸。”青衣修士嘴很硬,此刻心中仍存有一丝希冀,期望能让自己的爷爷震慑他。
一声重重的冷哼声,将周围的枯叶震落,青衣修士的双腿深入地下几分,发出咔嚓声,腿骨间显然崩裂了。
青衣修士满头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剧痛打湿了他的衣衫,发丝贴着面颊,凌乱无比,原本气度雍容的一名青年高手,被镇的跪在此处。
“在此跪满三日,以恕你惊扰我荒峰先祖英灵之罪!”景逸语气冷漠,强势无比,竟然让一名长老的孙子在此跪满三日!用来恕罪!
其余的几名修士一阵眼晕,方才这青衣修士一一心想要折辱景逸,放出狂言,要收景逸为奴仆,让其为自己打扫洞府。
而今却被景逸一角踏在肩头,让其在这里跪满三日,这种反差,令他们猝不及防。
“景逸,你敢折辱我紫天清,我紫家长老定然不会饶你。”青衣修士已是将死之身,却还在挣扎,名为紫天清。
“哦?如此,你是逼我杀你了!”景逸双眸露出凶光,露出威势,登时令那紫天清心中骇然,悚然到极致。
眼前的景逸犹如杀神,看其手段,若是真个要杀自己,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他现在如此做,只不过是在维护荒峰的威严。
紫天清心惊胆颤,颤颤巍巍道:“你要如何才肯善罢甘休,那神剑,古卷都给你了,你我两清如何。”
景逸冷笑,看着天真的紫天清,道:“那原本便是我的。”
紫天清语噎,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今日多半触碰到了对方的禁忌,事情难以善了,但还是问道:“如何才能算完,只要你不杀我,一切都好商量。”
“我说过,在此跪足三日,让你家长辈来认领,否则,一剑杀了。”景逸说的寒气森森,不带丝毫转圜。
紫天清心中剧震,惊怒交加,如此处置他,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若是传了出去,他将会成为整个道宗的笑柄,连带他的长老爷爷也会受到牵连。
景逸指尖射出一道光芒,禁锢了紫天清的紫府与识海,这乃是人卷古经的神通,点穴断脉手,专封人识海与紫府。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向了背后那道白色身影处,或许他心中的包袱可以放下,但是走至那白衣人面前时,却是惊疑了一声。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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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如此天意
白衣人影冷若冰霜,寂无生息,犹如一尊化石般,雷打不动。
景逸想与其打声招呼,但看那似乎千年不变的神情,仿佛凝固一样,如昔日初见时一般,这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紫天清无法动,被点穴断脉手封印,他眼神闪烁的盯着景逸,看着景逸朝那白衣人影行去,心中骇然,他身躯不由自主的惊颤起来,以为太一扔在荒峰。
毕竟太一身穿白衣,胜雪出尘,这一些普通的信息,他身为长老子孙,怎可不知。
“太一莫不是未走,还在荒峰中。”紫天清心中剧骇,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当日他爷爷可是恰巧在荒峰闹事的一群长老中。
对他略微提及了几笔太一的威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能令紫天清想象到太一当日是何等的威势,竟然圣主都不敌,无疑从某些方面说明了太一在道宗的位置与影响。
并且就在前日,圣主亲自下令,他人不的擅动荒峰,并且以圣主沉稳的纵观大局的性格,能说出如此绝对的话,便似乎说明了一些问题。
太一的威势他知道一些,足以令他如仰望高山一般仰视,饶是他的爷爷都望不到太一的高度,就算他站在一座神岳上,也同样不行。
其余六人想要扶起紫天清,毕竟若是紫天清若有毫发伤损,回到南天峰也自然难逃其咎,但他们无论如何用力,都拉之不起,根本就拉不动。
“你们快跪下!”紫天清一声大吼。
几人摸不清头脑,不知紫天清是何意思,竟然他们下跪,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有些诡异,难道想让他们代紫天清向景逸求饶?
六人迟疑之际,又是传来一声如洪钟大吕般的大吼:“跪下!”
“你!”长相普通脸色一寒,不明所以。
“你们不想要命了?速速跪下!”紫天清低吼道。
几人双拳攥紧,虽然他们跟随紫天清,奉其为首,但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哪个男儿愿意轻易下跪,虽然为人效命,他们也不想如此,显然他们会错了意。
“我让你们跪就跪。”紫天清不容置否的道。
噗通噗通!
五人一个个纷纷跪下,心中充满了屈辱,手指都插进了大地中,殷红的血水从黄沙中缓缓流淌出,触目惊心,却又充满了恨与辱。
唯独那长相普通的修士,刚要屈膝,却神情坚定的站了起来。
他眼神如刀,寒冷刺骨,阴森森冷,死死的咬着紫天清。
紫天清脊柱一凉,察觉到如刀剑般目光扫来,猛然回过头来,看到是那长相普通的修士,心中一惊,他不曾想,这人何时这般有骨气了。
自己让他跪,他就得跪,他的爷爷是一脉长老,掌握主峰的话语权,此人不跪,等于触犯上威,应该重重责罚。
“紫宵,你竟敢不跪!”紫天清大喝道。
他原先只是怕这些人失礼,触怒了太一,连带他受到牵连,才让他们下跪,此刻这名为紫宵长相普通的青年,竟然敢公然违抗他的话。
“紫天清,你还认不清形式吗,若我想杀你,不过是鼓掌之间!”紫宵冷冰冰的道,令紫天清有一种如芒在背的之觉。
紫天清面色神情一滞,根本未想到这紫宵敢**裸的威胁自己,这是俨然未把自己放在眼中,趁着自己病,便要除掉自己,这是在落井下石。
“我忍你,等我脱困之际,一定要折磨你致死。”紫天清眼神残忍,心中恶念丛生,瞬间想了千万折磨紫宵的办法。
他知道紫宵已然有些极端,不可在对其逼迫,否则可能适得其反,他一心问道,天资极为不错,若是死在一个小人物身上,只怕会遗笑万年。
紫天清在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面对白衣人的无动于衷,景逸讪讪一笑,同时也关注到了背后的动静,散出观看着身后。
荒峰寂寥,人丁凋零,只有景逸与太一两人,但当年景逸重伤时,曾被一名年轻人为其送玄龟肉休养。
眼前的的白衣人很年轻,长发垂鬓,面容英俊,但一成不变的姿态,为其镀上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
那人的神情如当年一般,犹如万古不化的冰山,从未更改。
“我师尊现在何处?”景逸问道,十分诚心。
然而对方闻所未闻,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景逸说话,双眼目视前方,比万载玄冰还要冷。
景逸有些气闷,虽不知这少年身份,但绝对是荒峰之人,定然是被太一留下来守山之人,自己诚心相对,竟然换来对方的无视,心中有些不爽。
“敢问我师尊现在何处?”景逸声音高亢,有些不满。
白衣人神情冰冷,双眸没有一丝神采,仍旧未理景逸。
“妈的。”景逸最终忍不住了,在心中大骂此人。
这白衣人倨傲,真是狂上天了,好歹也同是荒峰之人,摆出这样一副姿态,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下无敌了不成。
“我倒要试试你。”景逸忍不住动手,挥动金色的手掌,劈在那白衣人身上。
手掌毫无阻碍的劈在了白衣人的天灵盖上,却发出一阵铿锵声,反倒将景逸的虎口震裂,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这顿时令景逸倒吸一口凉气!
“惹上老妖怪了不成!”景逸惊诧道。
不过一瞬间,景逸也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会否此人在修炼一门旷世奇功,到了关键时刻,处于寂灭与重生的边缘,天堂地狱一念间,成则,一步登天,雄视天下,败则,成为历史,化作尘埃。
此人根本不是青年高手。
景逸瞬间想到了很多,观眼前的白衣人,气势内敛,高深莫测,周身不露丝毫神力,像是一名可怕的高手,但下一刻,景逸发现此人的气息有些诡异,不似平常。
他不禁将手伸向了对方的鼻息,顿时景逸跳了起来,那白衣人气息并非内敛,而是全无,没了生命气息。
这一探可是令景逸吃了一惊,这荒峰山门处,怎么树了一尊死人,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做的,必然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毕竟太一不会没事在自己山峰口树上一尊死人,起什么威慑的作用。
“谁干的!”景逸黑着脸,盯着四周。
他一拳打出,打在那白衣人身上胸膛,又是发出一阵铿锵声,正当此时那白衣人终于动了,死寂般的双眸复活,射出两道湛湛金光。
景逸如临大敌,倒退了数步,身后神力席卷,随时准备一战。
然而那白衣人眼中射出的金光,却渐渐凝现成了太一的身影,,此刻的太一背对景逸,身影有些苍凉,甚至有些落寞,曾经何时,景逸见过一代天骄的太一露出过这等气势。
太一的气势,从来都是惊天动地,不动时,高深如云,犹如古渊,动时,天崩地裂,净土皆惊,称得上风华绝代,当世无双。
这种评价对于太一而言,丝毫不过分,却还不尽然。
力压圣主一战,已然让五百年未出手的太一,再现其昔年的盖世神威,无人不畏,无人不惧。
现金的太一身影,却透着一股沧桑,似乎一条道路走到了尽头,令景逸心中一阵发酸。
“师尊。”景逸心中思绪涌动。
“莫要去神禁之海,准备下山去吧。”太一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叹息了一声,那身影烟消云散,化作光雨消失在天地间。
景逸如遭雷击,心神剧震,他知太一定然是出事了,否则留下此言,那白衣人不过是一具血肉傀儡,没有生命。
他的奇怪,一下迎刃而解。
此刻他已经下了必然的决心,要去神禁之海,然而当他迈动步子时,却发现身前多了一道神光天幕,符文飞舞,挡住了去路。
“师尊。”景逸双拳攥紧,指节发青,冲天而去,然而天上同样出现一道布满符文的天幕,将之拦住。
此刻的紫天清发出一声惨叫声,那紫宵真的动了杀意,他方才心中还在犹豫,若是真的杀了紫天清没有人能保得住他。
可是现今不杀,紫天清日后一定会寻他麻烦。
他站了起来,第一次反抗,竟然将紫天清杀死,这一刻,他走上了不归路,他一个普通的紫府修士,背后并无靠山,杀了紫天清等于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景逸看到此处,将双眸中的赤色压下,冷冷的扫向了剩余的五人。
那几人战战兢兢,站都站不稳,如避鬼魔一般,躲着紫宵的目光。
“杀了他们,我不杀你。”景逸冷冷的道。
“为何?”紫宵问道。
“因为方才只有你站起来,从黄沙中站起不屈者,当为男儿!”景逸声音高亢,十分煽情。
紫宵心中一震,从未听过如此的话语,从未听过夸赞,他心灵一阵悸动,手掌亮起炽热的神光,朝剩余的五人一一斩去,没有半点犹豫,丝毫留情,果决而凌厉,犹如一尊杀神。
“放心,日后与我同行,便是被那长老知道又如何。”景逸淡淡的道。
紫宵沉默,心中潮起潮落,一时间,纷杂的思绪千万。
“帮我破开这阵法,我告知你如何做。”景逸道。
景逸心中暗叹天意,太一虽然算无遗策,知他定会闯神禁之海,但却没想到荒峰来人,景逸知了解这困阵,难不住他。
太一显然怕伤了景逸,并未布下如何繁复的阵法,但却给了景逸可趁之机,这阵法真简易,寻常修士都布置得出,但是人若是被困其中,必须借助外力,否则任凭你实力滔天,也难束缚。
现今紫宵在此,便是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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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天堑难过
天上地下,四方皆法,符文摆列成各种神形状,外观一看,像是一条大龙,虽然庞大,却并不复杂。
景逸了解这种困阵,一字困龙阵,太一为防误伤景逸,故此将阵法威力削弱了九成,但困住他足矣,只可惜多了紫宵这个变数。
“前方八丈处,左移三步,上移一寸。”景逸念道。
紫宵踏步而来,遵照景逸所言,朝着景逸口述踩去。
嘭!
地下灵光破土而出,冲向九天,冲的四周符文一阵乱颤,流光黯淡。
“可懂七星之理。”景逸问道。
“略知一二。”紫宵点头道。
两人原本并无何深仇大恨,只不过立场不同,太一收徒之事传出去,所有人都知荒峰有了第二人。
太一之名,虽然震于五百年前,现世多半少有人知,但在一些老辈高手中,仍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当年不周山,封神陵中都曾现过太一的身影,这等惊世绝地,就是一脉的太上长老进去,都十死无生,但传闻中,太一曾经闯过,虽然白衣染血,终究是闯出来了。
话说回来,一脉道尊,无论如何,对于普通的紫府弟子,都是高不可攀存在,紫宵无奈下,只能选择一棵栖身大树,相助景逸,寄居在荒峰这大门户下。
“北斗星宿,踏摇光位!”景逸又是一声大喝。
紫宵判定出摇光位后,准确无误的踩下,对于一些星宿排列,并非什么秘闻,一些寻常的弟子也是知晓的。
地下又冲出一条相同的大龙,发出悍然的长啸,光斗升天,撞向符文组成的大龙,嘭!一声浩荡的晃动声,符文大龙化作光雨飘洒,落于天地间。
景逸从神光中走出,纤尘不染,黄金神光冲天,临走前道:“将这尸体处置了,我去一趟神禁之海。”
紫宵默然,淡淡的点点头。
“入我荒峰者,一视同仁,若是师尊愿意,我可求他让你拜入门下,以后不用受那些道宗鸟人之气。”景逸桀骜道。
紫宵没有说话,心中很复杂,思绪起伏,波动个不停,他转头默默的开始打扫尸身,景逸如此做,也是为他着想,他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他紫宵不行。
虽然道宗规定,主峰之间弟子,不可随意乱闯他人山头,除非一些特殊的理由,长老一些或者更高位置的修士,才可肆无忌惮的行走七大主峰间。
但景逸相信,这虽然规定,但在实力面前,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神禁之海,位于道宗深处,在道宗的太上天宫后的无尽虚空中,关于神禁之海,有着很多传说。
传闻这是上古时,天帝因为做一件大事,最终事不圆满,留下大憾,神瞳落泪,跌落人间,结果成为了一片金色的海洋,形成了这样一汪波澜壮阔的大海。
更有传闻,这里是神明的葬尸地,神禁之海中,尽是神血,这里埋葬了一个时代的所有神明,是一片大凶之地,寻常修士离其千丈外,便能感觉到海洋上传来耳朵惊世杀念。
不过最为引人关注的是,神禁之海中,住着一名洪荒天界的神明,这广袤无垠,波涛汹涌的神禁之海,只通往天界的路。
不多经过前人证实,这完全是一条绝路,不会有生机,没有前路,冲进去只有身陨的下场。
这些传闻,景逸略知一二,昔日太一提及三大禁地时,略微对他提了几句,但不管如何,这一切对于未成神的,只是凡俗的修士们,只有无尽的凶险。
景逸猜测,神禁之海多半发生了动乱,道宗净土的长老,才会倾巢而出,偌大的主峰中,连一尊坐镇的都没有。
说明道宗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不可能留手,所有人都要尽全力一搏了。
圣主如此做,等于冒了很大风险,若是山下有大荒中的王者知晓道宗中,禁地动乱,必然会率领凶兽大军来犯,会引发一片地域的动乱。
道宗虽然位处南荒,但势力范围极广,北抵北海,南临荒神山,整片南荒都有道宗的影子。
只是单单看这净土所在的位置,便是凝聚天下大势的神土,能与其比肩的净土势力,几乎只手可数。
景逸快速穿越,他还持有太一的令牌,直接在每一个主峰上,乘坐传送,身渡虚空,连续在黑暗的空间中穿行,否则以他的速度要到达太上天宫,要耗费很多时间。
此刻的他心急如火,不断乘坐域门传送,跨越虚空,横渡而行,饶是如此依旧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太上天宫处。
那是一道古怪的门户,漩涡流的诡异力量,似乎有着一股慑人心神的魔力,远远观上一眼,便要永劫沉沦。
嗡!
太一的令牌发光,这是象征一脉道尊的令牌,当中射出一道光芒冲向漩涡状体的门户。
明明是虚幻的门户,但却发出隆隆的厚重之音,刹那间,景逸似乎在天穹看到了紫电乱舞,雷霆闪烁,天宇沉闷无比,几近令人窒息。
景逸这才明白,这门户若是寻常弟子是无法闯进去的,除非拥有道尊的实力,亦或是拥有令牌,方可有进入太上天宫的资格。
这里宫阙的雾霭很深,漩涡状的门户消失,继而出现一道水帘一般妙门,景逸持着令牌一划,水帘自然拉开,发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水帘之后,透发着一股股玄妙的气机,古老的气息流转着,像是一阵太古的神宫,屹立在此不知多少时代了。
巨宫雾重,难窥全貌一角,景逸站在水帘前,望向深邃的古洞,眼神凌厉,宛若鹰隼一般。
杀机,惊人的杀机荡漾,从那水帘洞后方传来,面前那幽暗的洞口中,杀气几乎凝成实质,朝着景逸冲来。
“杀!”
像是有千军万马在驰骋,他仿佛置身在一处古战场中,杀念惊天,成片的杀念如汪洋涌动,浩瀚无穷,杀意无尽。
嘭!景逸忍不住,脚步沉重的,对地面用足了力气,地面的岩石都被景逸踩出一片脚印,那杀机冲来,险些将景逸掀飞!
“好可怕的杀机,这便是神禁之海吗!”景逸心中震撼,心惊不已。
浩瀚的杀念奔腾,犹如一条长河,虽然无形,如实质般的冲击人心。
景逸毅然迈动了脚步,走的很慢,他像是游走于泥潭间,行动受阻,很是缓慢。
这幽暗的魔洞,不知有多深,景逸感觉像是过了千百年,才艰难的迈出了二十几步,实质的杀念几乎令他浑身喷血,毛孔中都在溢血。
他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栗,一股股杀气冲击,犹如刀剑刮在肌肤上,饶是他的强大肉身,都是红印子遍体,险些被划破。
行走太艰难了,景逸几次都被强大的威压镇在地面,像是有一尊神明临尘,直对景逸!根本无法抗衡。
他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怪不得太上天宫只召长老前来,寻常的弟子,怎么可能进入,单单是那浩荡的杀机,就不是普通修士能承受的。
景逸并未放弃,只要不是神威降临,威压加身,普通的杀念,未必就不能闯过,他只要坚持。
此刻,正有一尊尊神识落于此处,正在观察那景逸如何闯过这杀念之海。
“是太一收下的那名弟子?”
“不错,正是此子,毅力倒是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可惜是太虚之体,生错了时代。”
“苍天妒奇才,每年总会有流星划过天空,不过是凡尘俗事,何必在乎。”
几名古老的存在对话,言语间充满了惋惜,一名太虚之体,并且是一名可造之才,充满了光明,可惜注定了陨落,没有人可以闯过去。
景逸昔日闯过第一灾,已然令诸多长老心动,若是不是太一赶到,都怕会被人强行架走,毕竟太虚之体能渡过第一灾,太少见了。
也曾经有净土中培育出渡过三灾之人,但是最后的九劫太恐怖了,根本就不可能渡过,至于九劫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
“看来,这杀机海真的不可能过去。”景逸走了一百多步,在要强行迈动步伐,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抬不动了。
景逸双拳砸地,汗流浃背,充满了不甘,遥望着浩瀚的杀气海,根本走不过去,正当此时,他须弥空间中晃动,生出一阵异动。
“书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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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太始出手
须弥空间颤动,发生异动,内部中,一块赤色的神石颤动起来,这一片浩瀚的杀气海根本不可能冲过,景逸感觉,若是再走下去,会被绞碎,成为肉泥。
这等惊世杀机,实在不是区区万象境所成承受的,或许他开创出下一个境的修行法,能走的更远。
他以为是书中仙在助他一臂之力,却是那姜承赠予的赤石发光,神霞缭绕,光霭喷薄,那赤石上的神秘纹路亮起,竟然在吸收杀机。
景逸愕然,这五行补天石在吸收澎湃的杀气,炼化进自身中,说明这其中,只怕真的有生命,或者那纹路有自行运转的神力。
不过,若是这赤石可吸收杀机,若真是有生命存在,岂不是孕育着一尊凶胎,若是被自己养成,会否酿成一场滔天祸患。
赤石依旧在吸收磅礴的杀机,为景逸开辟出一条通行的大道,景逸想到了很多,但运用赤石的魔性,此刻通过这石洞,是最好的选择。
景逸快速前行,将赤石顶在头顶,无穷杀机纳入赤石中,浩浩荡荡,宛若一条条天河冲进了赤石中。
这赤石魔性的一面展现,可纳绝世杀机,藏于石内,这其中究竟有没有蕴养着一尊生命,是吉是凶,很值得景逸思考。
姜承会不会最后的算计,便落在这赤石上。
唰唰唰!
景逸身影闪烁,快速在幽洞中移动,方才是不能走,现在迅速行动起来,速度极为可观,他将心中的顾虑埋下,只能先解决眼前之事,将太一寻到再言其他。
片刻后,景逸冲出了幽洞,这条幽洞并不深邃,景逸速度全展,不过片刻间,他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宫阙中,仙光多妖娆,彩练皆仙虹。
晶莹的宫阙,神秘莫测,通体犹如琉璃打造,光芒夺目,不可直视,像是在面对天帝的行宫,只是远观便让人肃然起敬。
“这便是太上天宫!”景逸心惊,脚步却不停,踏空而上,因为不远处的九天上,正有一片金色的神泽涌动,并无惊涛,亦无骇浪,平静之中,带着一股心悸,安然之下,隐藏着一股不可靠近。
神禁之海便在太上天宫之后,犹如其神异性,像是悬在太上天宫头顶的一处神禁汪洋,充满了惊心的力量,使人不敢临近。
“这里应该有传送域门。”景逸心中思量道,毕竟太上天宫,距离神禁之海,看似颇近,实则仍有九千里之遥。
景逸持着太一的令牌,期望令牌能与这里的存在域门产生共鸣,他料想,这令牌极有可能就是启动域门的物件。
“果然!”景逸眼眸一亮,地下冲出神光,直翔九天,那神光在虚空布化排列,组成一道玄妙的门户,散发着晶莹光芒。
太一的令牌飞出,悬浮在空中,那域门打开一道神虹,接引景逸上前入内,光华一闪而没,景逸消失在域门中。
神禁之海,传闻中神明降临此海都要变色,一旦进入这片诡异的海域,谁都要发怵,心中不安。
这是一处充满了禁忌话题的海域,道宗内,人人谈之色变,历史上从未有人活着从其中走出来过,根本就是一处死域。
自从太古以来,洪荒九域再无人成封神,无尽岁月过去了,从来没有人迈出这一步了,有人说前路已断,天庭崩毁,不可能再现世间了。
更有传闻,数代人皇欲重建仙庭,代天庭而重生主宰大殿,但都在最后一步之时,被天地规则镇压,成为了劫灰。
景逸曾经问过太一,何为仙,何为神。
太一告诉他,若分得要分个区别,他们便是仙,可得长生,太古前,那些神明,不死不灭,几乎与天同寿,与世长存。
凡是这人间险地中,与神相关者,必然都是牵连极大,极为动人心,但景逸知道,他现在的境界是不足以称仙的,不过洪荒九域确确实实有仙的存在。
景逸来到了神禁之海中,赤石依旧顶在头顶,垂落下一层赤色光幕,杀机尽数被其纳入石内,秘纹闪烁个不停,红光涌动,一道道赤色神芒,像是一条条小龙,缭绕在石周。
神禁之海,便在眼前,神禁之海上空人影遍布虚空,一个个都在神禁之海周围,不敢靠近。
那些人影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一个身影朦胧,犹如高山一般,令人仰视,伫立在虚空中,其中更有几人,气势更为慑人,像是一尊尊不朽的丰碑,立于苍穹。
这些人尽是道宗长老,一方名宿,在修道界享有名誉,走到哪里都是令人尊敬的一方强者,他们的实力已经不能用恐怖的来形容。
然而,此刻无数的长老云集神禁之海,更有一道人影,越发的惹人瞩目,九头神凰拉撵,炽盛的神光,犹如燎原烈焰,强盛无比。
他头顶着一座巨大的神钟,音波慑四方,一身金色战衣,更加的英武不凡。
“是圣主太清!”景逸惊呼!
他这一声喊出,不少长老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一些老不死的惊诧不已,眼下的少年明显是一名小辈,虽然散发出力量强大,但在他们眼中宛若蝼蚁一般。
“大胆!小辈竟然擅闯太上天宫!可知你犯了死罪!”太始当空大喝,手中凝聚出一道神剑,当空就要斩下。
炽盛的剑芒,令整片虚空变得明媚,金色的海洋溅起一丝涟漪,衬托着那剑芒,更加不凡。
“小辈受死!”太始厉喝一声,想要攻破景逸道心,一语凌厉,如同天雷在耳畔轰鸣,响彻个不休。
景逸望天,丝毫无惧,大喝一声:“我师尊太一在此!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太始来管!”
太始却是一阵狞笑,这种肆无忌惮的笑容,令他心中发寒,生出了一丝不安。
那一剑毫无阻碍的劈下,一名敢于擅闯太上天宫的弟子,在这群长老眼中便是犯下了大罪,在法度森严道宗,几乎就是罪不可赦。
太一并未出手,那柄神剑劈斩,虚空崩裂,大地沉陷,寸寸崩裂,发生可怕的大破灭!天地风云变化,一剑之位,端的是强横无匹,根本无法阻挡。
景逸禁不住倒退数步,双眸渗血,那剑芒势不可挡,以他之力,根本不是对手。
唰!
一道人影纵横于场中,化作一道闪电,快逾天光,连残影都不可见,他一步临至景逸身旁,轻轻竖起食中二指,那剑芒不偏不倚的落在双指中间,被其轻松夹住。
在诸多长老的注视下,那剑芒被那两根看似柔弱的白皙双指一错,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消散于苍穹上。
一名长老之威被无形中灭杀,如此强势的一剑,风轻云淡中被化解,剑势被瓦解,露出一名身穿金色战衣的身影,神武不凡,浑身沐浴在神光中,犹如天神谪尘。
“太始。”圣主太清的声音平淡的响起。
太始惶恐,上前一步恭敬的对着太一施礼:“圣主。”
“我说过,太一未出神禁之海前,任何人不得动手,以免引起神禁之海异变,你当我话是耳边风吗。”太清语气深寒,无比的冷漠,透发着刺骨的冰冷。
太始心中悚然,圣主太清威严,君临南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方才太清已然下令过,任何人不得动手,以太清说一不二的性子,只怕少不了一番责罚。
并且他一心想要出手击杀景逸,却被太清拦下,显然太清或多或少,偏向于荒峰一脉,今日要杀景逸多半是不成了。
一旁的景逸听的太清之语,浑身冰凉,他眼中一片赤红的问道:“圣主你说我师他进神禁之海中了!”
第七十四章 大衍神剑
“进去有一会了。”太清道。
景逸通体一片森寒,如坠冰渊中,身体踉跄,连续倒退了几步,圣主太清拂袖,一股神力荡至其身体上,太使其没有倒地。
神禁之海,可是连神明看了都要皱眉的禁忌之地,传闻不会空穴来风,多少会有一些根据,而今太一进入其中,岂不是九死一生。
太始还躬身在一旁,太清不开口,他绝不敢起身,毕竟圣主便代表了净土中的至高权力,要更换圣主,也得要太上长老召开仙会,并且要半数通过,才可能罢免。
但只从太清位居圣主以来,为道宗开疆拓土,立下了不朽功勋,是道宗史上最强势的几位圣主之一。
他出言自然是一言九鼎,无人可违抗。
“太始长老,你先回去,至于责罚之事,此事过后,另行别论。”太一挥袖,波澜不惊。
景逸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神禁之海,平静的海面上,波涛不行,日光难照于其上,但金色的海洋,依旧一片明媚,金色的汪泽波动,点点金光闪烁,犹如一滴滴眼泪,晶莹剔透。
“我要进去。”景逸沉声道。
“胡闹。”太清甩袖,声音严厉,充满了不容置否的威严。
景逸心中一沉,若是太一不允,他纵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眼前的太清是一人同样值得仰视的男子,是一座巍峨的神山。
“我可否离近些。”景逸沉下心思,在道宗这些日子,性格也磨砺的越发圆滑,太清如此说,未必就没有机会。
但是不靠近,一定没有机会。
太清摇头,同样不肯,没有给景逸可乘之机,太清也是一代天骄,景逸心中所想,他又怎么会不知,这一次,算是彻底断绝了景逸想法。
景逸莫名一动,心中几乎绝望,太一生死未卜,他连靠近都是不能,他心中有愧,暗中太始太君等长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对景逸出手。
“圣主,我可否知晓我师尊为何进这神禁之海。”景逸问道,这事关净土秘辛,问圣主也多半不会告知,他也只能一试。
太清皱眉,这原本是净土禁忌之事,景逸开口我询问,已然是犯忌,可他与太一有约在先,并且若是太一走不出神禁之海,荒峰之能余他一人,告也不是,不告也不妥。
“神禁之海动乱了,千万年来,首次动乱,内部发生了恐怖的灾难,平静的海洋变得暴乱无比,大有倾天没天之世,你师尊只得进入其中寻找原因。”太清叹气一声,暗中强大的神识将在这一股信息灌输在景逸脑中。
他动用了秘法,谨防太上长老得知,做到这样,已是仁至义尽了。
景逸心中一惊,神禁之海动乱?竟然要太一去平乱,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诸多的太上长老,还有圣主都是干什么的,为何要让荒峰的道尊去!
“我师尊去了多久了。”景逸问道。
“半日有余。”
景逸身躯中涌出一股股寒意,太一去了半日,他一趟阴阳禁域走了两日,原先洪荒试练就该在明日开启的,可惜因为这一场动乱,都推迟了。
“为何要我师去。”景逸喝问道。
太清不语,沉吟许久,启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神禁之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凶地真正展现出其恐怖的一面,太一这等千古天骄都一去无返,生死难测。
景逸静立在此处,没有说什么,亦没有做什么,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神禁之海内部一股股可怕的涟漪浩荡,仿似惊天骇浪由海底拍起,却不显现在海面上。
金色的汪泽,突然起了风浪,平静无澜的海面,方才似乎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切都是为了风雨太的更为滂沱。
咔嚓!
黑色的闪电划过长空,劈入海中,一股万丈巨浪拔起,声势骇人,犹如一座巨岳倒下,令诸多长老心悸。
天色黑暗下来,金色海洋中巨浪化龙,在苍穹起舞,缭乱磅礴,威压天地,黑色的闪电比那金色的汪洋还要明亮,却充满了阴暗的气息。
一条堪比巨岭般的触手突然从海中抓来,乌光闪烁,气势迫人。
“结阵!”
太清一声大喝,他头顶神钟被敲响,响彻九天,一声惊人的神钟清鸣声后,天色光芒大盛,一道神虹急速掠过天际,其轨迹根本不可琢磨,玄妙到了极致。
神芒璀璨,惊世而起,若一条潜伏于大渊中的真龙出世,威震八荒!其势盖世!
景逸悚然,像是有一位神明临尘,那道神芒太惊人了,划过天际,足有九千丈,比那触手还惊人,待得那神芒临近,圣主太清双手擎天,就那神芒握在手中,一缕缕光芒褪去,露出那神芒所含之物。
“是一把神剑!”景逸惊诧。
那是一把古朴的剑,古意盎然,犹如至天地万初时诞生的一柄古剑,一缕缕淡淡的荧气缭绕,景逸知道,那是混沌道气!
古剑上烙刻着四十九道古纹,根本看不懂是何,显然不属于现今的任何一种。
修道中,一些阵法道师要布下惊天大阵,必须要懂得三样东西,神纹、源纹、阵纹,此乃布阵的基础,这三样其中不一样不通,都无法布成古阵。
神纹,乃阵中神力,与阵纹相辅,共成左膀右臂,阵纹布其形,神纹化天地大道为其阵灵,而源纹,所懂之人甚少,若是不懂源纹,亦可用其他灵物代替,例如一些洪荒九域通用的道石。
用道石可代替源纹,可作为阵法力量之源,甚至会直接影响大阵力量。
道纹,便是天地大道的痕迹,可将其烙印于兵器上,祭炼出绝世神兵。
“那是什么秘纹,与道界的一些秘纹虽有共同处,却又不尽然,自成一道。”景逸惊诧,看着那柄天剑,露出沉思。
景逸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不禁心中一震,这极有可能是净土的底蕴,是传世的神兵,传闻中的至高道器。
“大衍神剑,其烙四十九道太初之纹,其剑为遁去其一,可为圆满,可为无缺。”太清口诵,每次清楚净土底蕴神兵,都需要一些仪式,这些必不可少。
毕竟神兵有灵,并未一些低劣道器,已经内蕴出了神灵,可以称之为神兵者,就已经超凡化灵了。
那触手攻来,圣主太清丝毫无惧,手掌大衍神剑立斩而来,诸多太上长老联合催动,神兵发挥伟岸的神力,剑芒竖斩而下,惊天动地,将金色的海洋都掀起一股涟漪。
轰轰轰!
巨浪席卷高天,拍打在天穹,发出洪流之声,滚滚如大江之水,无穷无尽。
仅仅是一道剑芒,景逸感觉周围气势不可见了,似乎渐渐的,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天地间只余下了一缕可怕的杀机。
似乎剑芒在代天行道,他成为了主宰天地的杀伐之剑,审判之剑!
“杀!”
圣主太清一个杀字,神色凝重,那触手毕竟是神禁之海中的生灵,虽然被某种力量镇压,所外泄的一缕力量,依旧令人悚然。
嘭!
圣主道力无穷,催动大衍神剑,仍旧不能发挥其一二,恐怖的剑力压落,直接将那触手一斩而为二,黑色的血液染尽一片海域,触目惊心。
触手不断舞动,黑色的血液四溅,诸多长老都祭出至宝,护住周身,这血液对于他们而言都是致命之物,唯独景逸没有防护的手段。
“去。”太清大喝,头顶的神钟飞向景逸,为他垂下千万道力,护他周全。
太清挥手一动,一面青色的天幕,犹如水瀑般垂落,挡至身前。
血液乱溅,化作漫天黑色光点,融化了虚空,灼烧了大地,造成一场极大波澜。
太清心念一动,与诸多太上长老共同催动大衍神剑,光芒大盛,又一道剑芒斩落,将那触手劈回了海中,一场风波渐息。
“这生灵死去多少岁月了,竟然诞生了幽冥血,要快化成冥神了!”一名长老颤栗道,仍旧心有余悸道。
圣主太清也很迷惑,景逸不明所以,根本不懂什么是幽冥血,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响彻在须弥空间中。
书中仙终于开口了!
第七十五章 大敌来犯
事隔许久,书中仙终于开口,景逸心中一喜,这书中仙活了不知多少岁月,若是他出面对指点,这神禁之海之事多半会有转机。
“这幽冥血是何物?”景逸连忙问道。
“这是神明死后化成的魔血,有无穷的怨念与毒性,一滴足以杀死一片的净土名宿。”书中仙凝重的道。
简略的几句话,虽然说的平平淡淡,却在景逸心中掀起万丈波澜,净土的名宿,或是拥有长老名衔,或是名扬在外,实力深不可测,雄踞一方,都是天资奇才。
然而这些神明死去后化作的魔血,一滴即可灭杀一片!这太惊人了,怪不得众长老一个个如临大敌,面色沉重。
“那触手是什么?”景逸问道。
“是一些死后神明尸体堆积在一起,尸体异变了吧,也可能原先就是一种神明的本体。”书中仙做出两种猜测。
景逸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书中仙或是详解,或是不言,总体来说,算是为景逸解惑不少,令他心中多了些底。
“我师可还有救吗?”景逸又道。
“难说,纵古观今,从未听闻有人从这神禁之海中冲出的,你师尊只怕是自愿镇压动乱,心中存了死志,你无须为他惋惜,做好你的事,或许有朝一日,你可以代你师完成他未了的心愿。”书中仙道。
金色的神海上,波澜万丈,惊涛壮阔,神禁之海,终于难以保持平静。
“太一动手了。”书中仙叹息道。
景逸心中压抑不住一股冲动,就要冲至神禁之海边,却被头顶的神钟垂下金辉拦住。
诸多朦胧的身影一动,面露喜色,那太一攻成,成功的寻到了动乱源头,已然在展开大战!太清却是一声叹息,叹这世间少了一尊敌手,寂寞如雪。
“借大衍神剑一用!”
海面上响起惊雷一般的大喝声,至海底传至青冥,震动了整片海域,波及太上天宫,太清脚下一踏,神光逆乱冲天,大衍神剑惊若天虹,化作一条大龙冲入海洋,翻起怒浪。
诸多长老并未阻拦,这大衍神剑乃是祖上留下的传世兵器,有秘法可召回,即使神禁之海也挡不住。
“我师尊!”景逸双眸一亮,他发出呼唤声,却无济于事,海底的太一根本听不到,不是太一,其他人从神禁之海传音都极为艰难。
轰轰轰!
海面上爆开,幽冥血四溅,诸多长老大骇,连忙倒退,头顶道器的光芒越发炽盛,犹如不朽的光束,永恒绽放。
太一在其中与不可想象的存在发生了大战,幽冥血乱飞,看这长老们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景逸气不打一处来。
神禁之海中,有一名道宗天骄在血战,他们却一个个避之不及,令人寒心。
景逸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指着一个个长老,愤然出声:“你们一个个身居高位,去贪生怕死,这道宗命运,为何要我师一人去拼!”
唰唰唰!
无数道目光同时落在了景逸身上,一股股强大的气势,惊天慑地,铺天盖地般涌来,犹如一座座世界压在身上,难以喘息。
景逸禁不住倒退一步,面对诸位太上,以及圣主太清,如一座不朽的碑石,历经神威,而屹立不倒。
“你竟然出言对太上长老不敬!”太君跳出来,当场立起了双眸,一副威严被触犯的模样,但在景逸眼中,却极像被踩中尾巴的老鼠,很是滑稽。
“跳梁小丑,若我师在此,你可敢大声说话!”景逸冷笑道。
太君面色涨红,一指指着景逸说道:“你太放肆,我本不想与你计较,可你太过了,你一介废体,不念净土栽培之恩,还敢对诸多长老出言不逊,就是神明临尘,也难恕你罪。”
诸多长老冷漠,看着场中一只弱小的连蝼蚁都不如的景逸,面色充满了不屑,面对一尊这样弱小的弟子,他没连话语都懒得多说。
“景逸是吧,你太嚣张了,连续对长老,太上长老不敬,你可知你犯的什么罪!”太君负手而立,浑身散发光,犹如高高在上的主宰,俯视着景逸。
景逸仰天大笑,不屑的撇了太君一眼:“你这道号,我若没记错,与太古某族相同吧,莫要在这里故作姿态,给我十年,你就该被踩在脚下!”
太君大笑,冷哼一声:“你也配?”
“莫要说多,叫你儿子来与老子对决一场,打到他连你都不认识!”景逸大骂道。
两人的战火继续升级,太君并未出手,他也看出来太清明显偏袒与景逸,现今想要杀景逸不难,他若是将太上长老的怒火点燃,可以将其烧到景逸身上。
景逸见好就收,也不太过张狂,他不是鲁莽之人,骂够了自然及时收手,并且他也没有真个将火烧到太上长老身上,否则就随了那太君的意了。
“够了。”太清开口了,也止住两人间的“对决,”虽然任何威势,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
景逸与太君顿时停止了“对决”,但海底的激战仍在延续,太一在海底遇到了可怕的一战,大衍神剑之光,所向披靡,无数的幽冥血溅于长空,震动太上天宫,九天一道道黑色的裂缝蔓延,显然海底对决的双方,都用出了绝对实力。
轰轰轰!
金色的汪洋倒卷向苍穹,发出惊涛之声,千里长空震动,被海浪淹没,神禁之海太辽阔了,足以淹没整个道宗。
景逸的心很紧,一直牵挂在神禁之海中,那是他道宗唯一的牵挂,也是他唯一心灵慰藉之人。
噗通噗通!
大片的鲜血飞溅,与那幽冥血齐震,染红了神禁之海,惊人心,动人魄。
“唉,可惜了。”一名太上长老惋惜,他认为那多半是太一的血,在这神禁之海中,一些生灵死后,鲜血早就化成了幽冥血,是黑色的,唯独太一下去,只有他可能身具红血。
“走吧,这最后一缕希望,算是彻底灭绝了。”又一名身影朦胧的太上长老怅然而叹。
一代千古天骄,无名陨落在这神禁之海,对于道宗而言,重于泰山,对于自身而言,甚至对于景逸而言,轻于鸿毛。
大片的血液从海底透出,震动人心,那多半可能是太一的血,他与神禁之海的存在激战,吉凶难料,很可能陨落了。
天骄陨落,大衍神剑的剑光,仍旧震动八荒,乾坤被一剑剑斩裂,无数的剑气从海底冒出,惊人之际。
“走吧,若是太一身死,大衍神剑会自动飞出。”一名老古董开口,语气沉闷。
景逸双拳攥紧,指甲渗入血肉中,殷红的鲜血流出,他却仿若未知。
“师尊,你定要活着出来。”景逸道。
正当此刻,道宗山门处,隔着千万里,便发出一声声惊世大震动,一众长老心惊,道宗发生了大事。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天宇妖云遮天,魔气弥漫,犹如一尊尊大妖出世,横亘整片虚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乱人心神的魔音,不断从天边响起,震荡九天。
“妖魔来犯我道宗了!”
诸多长老脸色凝重,望向不远的天边,眼神渐渐凌厉,身化长虹,一个个消失在这这里,朝着远空飞去。
太清凝望了这神禁之海一眼,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走向了景逸。
“走吧,妖魔来犯,你随在我身边,我才能护你周全,我答应过太一。”太清道。
“我想多等等我师尊,他一定会出来的。”景逸笃定道。
太清看了景逸头顶的金色神钟,这是祭炼的兵器,有其在足以护得景逸一时,只要景逸有危险,他随时都可感觉到,赶来救援。
“好,道宗风雨飘摇,妖魔来犯,你自己小心一些。”太清道。
景逸恭敬的道了个谢,身为一名圣主,能说这么多,实属不易,这全然是看在太一的面子上了。
太清说完后,也化作一道神虹离去,场面顿时变得冷清,太君与太始深深的看了景逸一眼,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也飞身而去。
妖魔临尘,他们有很多几乎,将荒峰余孽斩草除根。
景逸跪在神禁之海旁,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