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零章:攻城拔寨
牛辅端坐在中军大帐的上首位置,身旁站的正是高顺。
一些将领见到牛辅身旁的陌生人,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看着营帐内如同菜市场一般,牛辅的脸色微微泛红,当初在西凉军,每次召开会议,都是立即安静下来,何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牛辅清了清嗓子说道:“西凉军已经兵临城下,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将军,卑职愿意带领大军出城杀上一阵,让西凉军见识一下我军的厉害。”一名将领闻言立即出言说道。
帐中不少将领闻言嗤之以鼻,此人是昔日丁泰帐下的将领,投靠了西凉军之后,勉强混的连长之位,得知李儒反叛,二话不说将城门打开,迎接李儒进城,依靠溜须拍马,而今成为了一军将领。
牛辅也不答话,目光扫视过帐内诸人。
一些将领在看到牛辅身边的高顺时,隐隐的明白了什么,见到有人愿意做出头鸟,也不介意看牛辅如何表演,说实话,牛辅在军中确实不怎么得人心,将领多有违逆,而牛辅也是个好性格,迁就忍让。
众将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些什么,无非是紧守城墙,等待援军罢了。
“李儒将本将军派到富县守城之初,便已明言,死守富县,西凉军怎么样,想必帐内的各位将军都明白,城外的吕布军只是先锋队伍,不日黄忠将会带领大军前来,到时城破,各位该当如何?”
牛辅的话不无道理,帐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李儒无义,当初率军反叛大将军,夺占并州,本将军已经决定打开城门,投靠西凉军,愿意跟随本将军的,本将军自会将他当兄弟看待。”
一石激起千层浪,牛辅的话在帐内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些将领已经将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同意的将领站在我的左侧,不同意的站在原地无需走动。”牛辅冷眼打量了一下帐内的众人,缓缓说道,他统军多年,当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队伍,李儒也想到了这一点,派给牛辅的将士大多是昔日的并州军和重新征募的士兵,将领感激李儒的知遇之恩,能够对牛辅起到牵制作用。
“牛辅背叛李大人,诸将虽我上前杀敌!”一名将领疾声大呼,带领数人杀向牛辅。
“刀斧手何在,将这些背叛之人,尽数杀死!”
牛辅一声大喝,帐外严阵以待的士兵闯入营帐,不一会儿,将领就被刀斧手砍成了肉泥。
凌厉的手法,让帐内诸人有些胆寒,纷纷噤声,看向地面身首异处的尸体,不少将领更是小心的将心思收了起来,他们来参加会议,根本没有带随从,有心反抗,也没有实力。
“诸位既然选择了投靠西凉军,高顺欢迎之至,我是西凉军先锋军副先锋。”高顺见局势稳定了下来,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些将领是当年被李儒挟持而反叛,大将军有言,能够知错而改的将领既往不咎,冥顽不灵者,一律处死。”
“愿为大将军效力!”众人纷纷说道。
城外的吕布见高顺进城之后没有了消息,早已是急不可耐,他和高顺相识多年,而且高顺也是副先锋,出现什么状况,贾荣肯定第一个找他算账,正欲带领大军攻城之时,城门缓缓打开,高顺出现在城上。
吕布小心的派遣士兵占据了城门之后,见没有任何异常,率领大军入主富县,留下牛辅镇守富县之后,命令五百骑兵换上并州军的衣衫,马不停蹄的赶往高奴,他要在李儒灭有反应过来之前,将上郡平定。
高奴城中的守军仅有数百人,见一支骑兵高举并州军大旗,而且士兵的装扮皆是并州士兵,不疑有他,将城门打开,吕布带领大军一拥而入,留下些许士兵,稍作整顿,前往肤施,只要将肤施城攻下,则李儒在上郡的势力就全部瓦解。
想到黄忠带领大军到来之时,自己已经凭借区区三千兵马,将整个上郡占据,是何等的荣耀,放眼整个战场,这种功绩,也是大功一件,不禁有些飘飘然。
郡城守将是李儒手下有名的将领董越,为人颇有谋略,当年在董卓麾下受到重用,而今被李儒派到郡城驻守。
董越不同于牛辅,本身对西凉军没有什么情感,尤其是西凉军还是从当年的董卓麾下分割而出,当听到董卓之死是出自贾荣之手,董越拍案而起,毅然和李儒反叛西凉军,在并州立下了赫赫功劳,是李儒的铁杆追随者。
“城上的守军快快打开城门,本将军有要事要见将军!”一名将领衣衫褴褛打马狂奔到郡城下,冲着城墙上的守军喊道。
见是自家兄弟,守军将领正欲打开城门,后面走出一人,冷声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西凉军打来了,牛辅反了,高奴守军不支,派我前来求援,将军快快打开城门。”将领语气急切的说道。
“哼,一派胡言,牛辅将军乃是并州军大将,岂会投靠西凉军,来人,将这个西凉军奸细乱箭射死。”
“将军,将军,饶命啊,卑职是高奴城的守将,西凉军已经开始攻城,卑职也是带领手下的兄弟,才杀出重围,来到郡城。”将领急忙解释道。
董越看了一眼城下的将领和其身边二十余名骑兵,命令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
将领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厉色,他们只要占据城门片刻,吕布将会带领骑兵杀至,到时整个代郡就是西凉军的了。
二十余名刚刚走进城门,还未待其发难,董越一声大吼“关城门,将奸细全部格杀!”
城门缓缓关闭,乱箭飞舞,向着二十余名骑兵射来,纵然弓马娴熟,也难敌对方人数众多,不过片刻,二十余人全部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中,将领眼中充满了不甘和不解,守军是怎么识破他的,直到死他都没有想明白。
董越冷声道:“这些人还挺彪悍,损失了二十多名士兵,就你们还想冒充我们并州军。”
严守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打开城门,但有想要接近城门之人,一律格杀,无需禀告。
“诺!”董越的这一手,让麾下的将领毕恭毕敬。
待吕布带领骑兵杀到郡城下,哪里有己方骑兵的身影,不过城墙上悬挂的几颗人头并不陌生,俨然是方才带军的将领。
“匹夫,可敢出城一战!”吕布怒极,站在城外大声吼道,从出征至今,一直是顺风顺水,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手下的将领被人杀死,头颅还挂在了城门上。
董越闻讯赶到城上,目光冷冷的看着城外的吕布,不做言语,带军出去厮杀,董越可没有蠢到有城池不守而和对方野战。
吕布在城外大骂一阵之后,以手中的画戟指着董越道:“本将军定取你项上人头。”拍马绝尘而去。
副将董俟不解的问道:“将军,你怎么知道方才那些骑兵并不是我军的骑兵?”
董越哈哈笑道:“这有何难,我军骑兵和西凉军骑兵最大的区别就是马镫不同,西凉军仓促之间,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马镫?”副将恍然道:“原来如此,将军心细如发,卑职佩服!”
“吕布出现在了郡城,富县和高奴已经失守,不日西凉军大军就会赶来,到时才是真正的血战开始,严令城中百姓不得擅自走动,天黑之后,城中不得有百姓走动,严查城中的酒楼等地,密切关注城中的动静。”董越命令道,西凉军的一些手段,他或多或少都有些耳闻,袭击城门,联合城中的士兵,这些在董越看来皆不足为虑,那些原先西凉军的士兵,郡城中很少,而且还被士兵严密监视,难有作为。
西凉军善战,董越也有充足的信心将郡城守住,让西凉军粮尽而退。
三千兵马兵不血刃攻下富县高奴,黄忠老怀大乐,带领一万士兵星夜赶到郡城。
第一路大军进展顺利,此时第二路大军才刚刚从长安出发。
安营扎寨,士兵休整三日之后,黄忠开始和众将商讨攻城事宜。
吕布的接连胜利,给予西凉军将领很大的信心,连吕布这个粗人,都能够获得偌大的战绩,何况是一些自命不比吕布弱的将领,在西凉军,评价武将,不仅仅是从武艺着手,还有将领的谋略,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没有谋虑,最多只能成为冲杀战场的勇将,匹夫之勇,而善于谋略者,则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中军之中,黄忠脸色坚毅,低沉着声音命令道:“杀!”
隆隆的战鼓声响起,一千骑兵向着城墙的方向打马狂奔,整齐的扭转,射箭,一气呵成,密密麻麻的箭支瞬间向着城上的守军而去。
董越熟知西凉军的作战手法,急忙命令士兵举起盾牌抵御,很多士兵没有适应这样的作战方式,一时间被射中者约有百余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后方的盾兵踏步而上,将受伤的士兵换下。
五一一章:暗杀出
接连三阵箭雨,带走了两百余名守军的性命,不过守军也适应了西凉军的这种攻城方式,只要将盾牌架起,抵抗飞来的箭支即可,弓兵趁着间隙还能反攻,双方以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数不尽的士兵架在云梯向城墙的方向快速奔跑,他们这是在和时间赛跑,趁守军没有反应过来,将云梯架到城墙上,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慢上一秒,迎接他们的就可能是夺命之箭。
为了不让速度减缓下来,很多士兵都是轻装上阵,扛着云梯飞奔,对体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董越拔出腰间的佩剑,命令道:“杀!”
有些士兵一时间没有从方才的作战模式中反应过来,待看到周边士兵的动作,再向城下观望之后,急忙拉弓上箭,一箭接着一箭的向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射去。
李儒是军师,但不是将军,对士兵的训练并不精通,这些东西全部是由军中的将领负责,将领的能力也是参差不齐,就算董越有很大的决心和西凉军决战,手下士兵的实力却不能因为决心而有所提升。
檑木巨石不要命的向着城下砸去,城上的守军很多的都是新人,第一次上战场,缺乏战火的磨练,无他,董越对李儒收服的那些西凉军根本就不信任,只是任用了少部分,大多数皆是重新募集的士兵。
一名守军手腕不断颤抖的拉起弓弦,刚刚拉了一半,就因为激动,箭支脱手而飞,稀稀落落的箭支,没有给士气正盛的西凉军带来什么影响。
一架架的云梯架到了城墙上,身着铠甲的士兵顺着云梯,右手持盾,急速向城上爬去。
“火油!”董越冷静的命令道。
一坛坛火油向城下倾泻,攻城士兵见没有什么效果,嗷嗷叫的向城上爬去。
“火箭!”
火油遇着火箭,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在大火的烤炙下,铠甲包裹的士兵发出痛苦的哀嚎,他们是勇士,悍不畏死,但被火烧窝囊的死去是不能忍受的。
燃起的火焰并没有对铁皮包裹的云梯的造成什么损失,不过西凉军士兵的惨状,让守城方精神大震,敌人的哀叫在他们的耳中就如同天籁之音,玩命似的将檑木巨石向城下抛洒。
直到董越下令停止,才止住这样无尽的挥霍。
经过这一战,训练过的士兵对守城有了一些体会,只需牢牢把守城池,防止对方的冷箭,不让敌人爬上城墙即可,檑木巨石箭支等物,就是敌人攀爬时夺命的存在。
本想着趁着大军刚到之际,让城中的守军见识一下西凉军的厉害,没想到董越手段如此犀利狠毒,竟然用火油来烧士兵。
损失了将近三百名士兵,连城墙都没爬上,黄忠的脸色有些难看“董越歹毒,不知诸位可有攻城良策?”
“将军,董越依靠的不过是城池之利罢了,而霹雳车和连弩车能够极大的压制守军,料想城中粮草无多,大军围困,不消多少时日,待城中粮尽,则我军可攻占代郡。”郭嘉道:“而且并州其他郡县听说此处被围困的消息之后,也会带领士兵前来救援,我军的骑兵就可以……”
黄忠微微摇头:“当日吕将军以三千先锋军,尚能兵不血刃攻下富县高奴,何况万人大军乎?”
“将军,董越治军严谨,守城士卒初始有些慌乱,在其调度下,很快发起了反击,不可轻敌啊。”郭嘉劝道。
西凉军多骑兵,经历最多的是野战,而非攻城战,当骑兵的射箭对城中的守军不能有什么好效果,骑兵也就失去了威慑力,总不能让骑兵去撞城墙吧,而消耗战,虽然长时间能够起到效果,却能降低士兵的损失。
董越带领士兵紧守城池,在一次次的战火磨砺中,士兵飞快的成长,但正如郭嘉所说,城中的粮草物资并不多,西凉军猝然发起攻击,李儒根本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西凉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如今战事正在进行,想要支援粮草,无比艰难,战场上游荡的皆是西凉军的骑兵,似并州骑兵,如何能敌,以骑兵不断扫然偷袭,别说是一支运粮队伍了,就是一支大军前来,西凉军也敢吃下。
郡城一日不能攻破,黄忠就愈发的焦急,没办法,耽误了一时半刻,就是军功在向外流淌,他是第一路大军主帅,意义非凡,若是被一个小小的代郡所阻,回去一说,也没有颜面啊。
“将军,攻城之战,底层的将士在用命拼杀,切莫因为一个人的功名,而置数万军士与不顾啊。”郭嘉语重心长的说道,从近来黄忠的表现,他隐约猜到了黄忠的想法。
“军师之言是也,是我太过于急功近利,忽略了这些,多亏军师提醒。”黄忠稍作思虑,躬身对着郭嘉一拜。
郭嘉急忙起身,将黄忠扶起道:“黄将军不必如此,你也是为了主公。”他没想到黄忠堂堂一个主将,会向军师行礼道歉。
“军师放心,军中的数万士兵,皆是将军的心血,本将军绝对不会用他们的性命也为自己铺就功勋。”
有了黄忠的承诺,郭嘉也放心了很多,黄忠是提拔不久的将领,肯定想着建立一番功绩,以封住悠悠之口,忽略了底层将士,和黄忠配合的时间也不短了,郭嘉了解黄忠的为人,才会有今日的一番交谈。
深夜,中军大帐之内,想到战事,黄忠不能入睡,突然他想到了张绣,孤狼士兵的身手,无一不是士兵中的最强者,尤其是用来黑夜偷袭城池,绝对是利器,城中的军队若是疏于防范,一举攻破郡城,不是什么难题。
“黄将军身为大军主帅,看起来似乎很焦虑啊?”
黄忠闻言,脸色大变,铿的拔出腰间的佩剑,厉声喝道:“何人竟然擅闯中军营帐?”
黑暗中闪出一人,腰悬佩剑,脚步轻飘飘,给人一种随时就有可能飞起来的感觉,正是被任命为暗杀统帅的王越。
“是你?”黄忠疑问道,他是第一路大军主帅,而王越却不是军中之人,两者没有什么关联。
王越呵呵笑道:“黄老将军,难道王某就不能来了吗?放眼天下,还没有什么地方是我王越去不得的。”
这番话狂妄至极,黄忠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反驳,他是战场上的主帅,没有必要和一个武林高手逞口舌之利。
“黄老将军难道不想将代郡攻下,等到赵云或者主公大军前来,面上须不好看。”
黄忠看向王越的眼神充满一丝不解“王大人此言何意?”他只知道王越在贾荣麾下办事,却不知道担任的是什么职务。
“郡城之中的董越,不足为虑,王某愿意出手将其解决,黄老将军意下如何?”王越笑道。
黄忠冷哼道:“空口无凭,王大人身法高强,但城中却有数千守军,想要将董越杀死,何其难也。”若是张绣深夜前来说上这么一番话,黄忠倒还会信上三分,换做王越,可信度直线下降。
王越面露不愉之色,任谁被人轻视,心中也不会好受,何况是掌管暗杀的王越自认为手中的士兵不比孤狼弱“黄将军且请拭目以待,举火为号,到时黄将军带领大军杀入城内。”
言毕,王越转身离开中军大帐。
黄忠看着王越离去的背影,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期待,敢于说大话者,一般都是有些材料的,王越当年敢于孤身闯入贺兰山,不仅需要武艺高强,而且心细如发,断然不会自贬身份来到中军大帐说上这么一番话。
“叮叮叮”几声轻响,数名黑衣人顺着钉在城上的绳索,如同矫捷的灵猴,身体快速上升。
刚登上城墙,黑衣人戒备的看着四方,守城的士兵正在不远处巡逻,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王越也不依靠绳索,快速跑了几步,脚尖一点,身体腾空,待快要下落时,“噔噔”对着城墙连续蹬了几下,身体再次上升,连续三次,已是登上了城墙,这般身手,放眼天下,鲜有人能够做到。
随着王越登上城墙之后,又有更多的黑衣人登上了城墙,不大一会,城墙上便聚集了六十人,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时间倒也没有巡逻的士兵发现。
“行动!”王越一声低呼,六十名黑衣人分作三队向城中散去,王越一人径直向着城中而去,脚步轻盈,不过片刻,便已没有了身影。
黑衣人刚刚离开片刻,便有巡逻的士兵到此,四处看了一下,见没有什么状况,摇头晃脑的去往下一个地方。
王越埋伏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大约半个时辰,城西城东城南,顿时沸腾了起来,有三处地方燃起了大火,巡逻的士兵发现状况之后,立即敲响了手中的铜锣,一时间铛铛之声不绝于耳。
“将军,不好了,城西还有城东城南着火了,火势汹涌。”营帐外的侍卫闯入董越的营帐,急声说道。
五一二章:董越亡,上郡平
董越一个翻身坐起,士兵在关键时刻闯入大营也是他刻意吩咐,以防有变。
“快,随我出去看看!”董越拿起手边的佩剑,急忙说道,万余西凉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即使是睡觉,董越也不敢卸甲。
方出营帐,就看到城中窜起的火光,在漆黑的夜sè里格外显眼,董越心中大急,城东可是大军粮草的存放地,有什么闪失,城中的大军也不用抵抗了,直接开门投降便是了。
“你带领一百人去城东救火!”董越对侍卫说道。
整个大营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弄得混乱不已,董越心中有一丝不妙的感觉闪过,而今刚刚开chūn,哪会有大火发生,莫非是有人故意纵火?所为何事呢?城外的西凉军?也不可能。
“让士兵各回各营,各部将领立即组织士兵,稳定城内的秩序!”董越命令道。
黑夜中,王越如同一只矫捷的猎豹,在混乱的大营中往来穿行,没有丝毫的阻碍,方才董越走出营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锁定了目标,一身将军装扮的董越十分显眼。
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王越急速奔跑,倒也没有引得其他士兵的怀疑,此刻城中有些混乱,即使董越的命令下达,依旧没有过多缓解城内的情况,这些士兵毕竟有很多的新兵。
董越微微摇头走入了营帐,心中暗想“或许是士兵不小心,点起了大火,回头这些人都不能放过,要严厉惩治。”
靠近董越的大帐不过十丈距离,便有士兵上前阻拦“何人,竟敢擅闯中军大帐!”铿的一声,佩剑出鞘,jǐng惕的看着王越。
王越嘿嘿一笑说道:“将军,卑职是城东的守军,有要事求见将军。”
“城东守军?你等着!”侍卫说完迈步向中军大帐走去。
王越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其后,悄无声息,在帐外停了下来,倒也没有让侍卫发觉。
“启禀将军,帐外有一名士兵言称是城东守军,有要事求见将军。”侍卫道。
董越正在营帐内端坐思考方才着火之事,见有城东士兵前来求见,不假思索的说道:“让他进来!”
“将军让你进去,不过身上的兵器却是要放下!”侍卫说道。
王越点点头,将佩戴的大刀放下,既然是武林高手,肯定不会让士兵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上有武器的。
“你是城东的士兵,来到这里有何要事?”董越头也不抬,淡淡的问道。
王越也不行礼,道:“我听说有人yù要行刺将军,特来相告!”
“哦”董越微微皱眉,眼下的这名士兵言行之间颇多不敬之处“你且说来是何人行刺。”不知为何,董越竟从对面士兵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危险气息,仿佛随时就有可能有殒命与此,他还道是城中失火,担忧过多而已。
王越轻轻挪步上前,冷声道:“正是在下,西凉军暗杀!”言毕,一道匹练的剑光闪过,直取董越。
董越心中大惊,一个赖驴打滚躲过一击,大喊道:“有刺客!”
王越也不焦急,信步上前,抖手又是一剑,董越匆忙之间拔起武器相接。
接连三剑,董越手中的佩剑低鸣一声断为两截。
王越不愧是剑法大师,剑招连连,瞬间竟然刺出了十余剑,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剑光,董越一时间不知从何躲避,眼中闪过数道剑光,董越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中。
王越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的犹豫,对于自己的手法,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营帐外闻讯而来的士兵,并没有给王越造成什么麻烦,他要想走,就是调集上百军士围追堵截也没有效果。
待亲卫闯入中军大帐,董越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浑身上下被刺穿了十余个剑洞,最致命的是脖颈的那一剑,直接将脖子洞穿,就是神仙下凡,恐怕也不能救了,亲卫悲愤之下,一窝蜂的出去寻找刺客的身影。
整个大营因为董越被刺杀,再度陷入了混乱之中,董越在时,治军有方,士兵但有犯错者一律严惩,而今身死,对士兵造成的影响极大,再加上城中识失火,人心惶惶,士兵仓皇而走,混乱不堪。
副将虽然极力组织士兵,却没有起到大的效果。
慌乱中的士兵,情绪失去了控制,有些士兵甚至拔刀相向,面对乱糟糟的大营,副将手足无措,还是一名将领上前谏言让副将直接带领着中军大旗,聚集士兵,才让慌乱的士兵稳定了些许。
看着营中一片狼藉,副将微微摇头,若是这个时候,西凉军率军杀来,对城中的守军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想什么来什么,副将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城中响起了阵阵喊杀声。
呜咽的号角声,让副将神情大变,这是西凉军在发起冲锋。
“所有士兵上前迎敌!”副将吼道。
吕布带领两千骑兵,一马当先,杀入城中,守军如何是对手,但凡遇到的士兵,无一合之敌,一杆方天画戟在敌军中左冲右突,带起无数朵血花,身后的骑兵更是草原上的虎狼之师。
“降者不杀!”几百骑兵齐声大喊,喊声震天。
城中的并州军大多是只经过训练的士兵,在西凉军那里就是新兵,没有经过如此阵势,再加上刚刚营中大乱,主将被杀,人心惶惶之下,许多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依言抱头聚集在一起,看着不断冲杀的骑兵,这些新兵的眼神中有敬畏还有羡慕,身为边疆儿郎,他们何曾不想成为一名骑兵,纵横疆场。
董越身死,城中的并州军没有组织起有有效的抵抗,便被消灭。
次rì天明,城门大开,城外的西凉军驻扎在城内,彻底接收了代郡,出榜安民等一系列措施,有条不紊的实行了下去,在主将的严格命令下,士兵和城内的百姓秋毫无犯。
“王大人快快请坐!”黄忠亲热的招待道。
王越也不客气,跪坐在黄忠的对面,含笑道:“黄老将军,老夫没有夸大?”
“剑师武艺高强,佩服佩服!”黄忠拱手道。
王越摆摆手说道:“你我同在大将军手下办事,无需客套,理应相互扶持,黄老将军而今收复了代郡,可是大功一件啊!”
黄忠神sè微动,抱拳道:“收复代郡,王大人当居首功,来rì见到主公,一定禀明此事!”
王越含笑点头,刺杀董越,也是暗杀正式成为西凉军神秘部队的开始,从此以后,王越要让天下所有的官员将领以及诸侯,听到暗杀的名字,便退避三舍,寝食难安。
“若是无事,老夫也就不再叨扰黄将军了,来rì再见!”王越抱拳离去。
黄忠看着王越离去的背影,眉头紧蹙,没想到两次遇到坚城,都是神秘部队出手,上一次是张绣,这一次是王越,他隐隐有些不过瘾的感觉,每次大胜都被人横插一脚,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而逝,他可不想浪费士卒的xìng命,用在攻坚之上,当然最好是自己的手中能够有一支这样的军队,以后打仗就不用愁了。
占领代郡之后,黄忠一方面出榜安民,另一方面开始积极备战,西凉军此次的目标可不是小小的上郡所能阻挡,并州所有的疆域都将被纳入西凉军治下,包括远在幽州的代郡,那可是当初黄忠第一次领军打仗获得战果,纪念意义很大的。
上郡既定,黄忠大可以带兵直接兵临蔺县城下,而后占据西河郡,但军中的粮草物资能够跟上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从长安到并州的路途并不近。
兵贵神速,黄忠相信自己夺取代郡的速度,即使是李儒也难以想象,占据代郡,留下马腾镇守,黄忠亲自率领八千士兵,赶往蔺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趁着李儒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西河郡纳入掌中。
蔺县县令见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到来,直接打开城门选择了投诚,蔺县县令本就是昔rì的西凉军官员,俱言当rì之事,黄忠依旧让其担任县令之职,留下五百士兵协助镇守,而后挥军郡城。
出军一月,攻占代郡,这种速度,不可谓不快。
黄忠带领骑兵出现在郡城,本想着出其不意,直接杀入城内,谁知守将樊稠也是个狠人,直接将部分百姓关在门外,彻底断绝了百姓的生路和西凉军趁机夺取城门的机会。
见城上守军戒备森严,黄忠也没有贸然发起进攻,只是带着骑兵在城外游荡了一圈,而后离去,目的当然是震慑城内的守军,战场上骑兵隆隆的声势,对守军的气势也是十分大的打击。
骑兵给城中的并州军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不同于董越,樊稠手中的士兵中,有很多是昔rì的西凉军士卒,对贾荣可谓是贼心未死,樊稠很不放心,黄忠刚刚离去,便严令手下将领监视手下的士卒,以防有变,城门的守将,也被心腹将领所替代。
城中人心惶惶,骑兵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还是很大的,西河郡处于并州腹地,经过的战事很少,城墙也有些年久失修,樊稠刚到此地,便组织士兵修缮城墙。
五一三章:段煨动
深夜,樊稠久久不能入睡,西凉军的骑兵出现在城下,莫非是前方各城已经陷落?若真是如此,西凉军的速度着实太快,让人应接不暇,也不排除是一些西凉军将领故意带着骑兵前来耀武扬威,给城中的守军施加压力,不管是哪种可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并州军很不妙。
“将军,卑职有要事相见!”
樊稠收起手中的书本,道:“请进!”
“将军,蔺县县令出城投降!”将领刚刚踏进房门,便急声说道。
董越请吸了一口冷气,道:“蔺县失守了?那上郡呢?怎么样了?”
将领微微摇头,在消息闭塞的古代,即使快马狂奔,传到西河郡也有些时日,何况是一身轻甲,全力奔跑下的西凉骑兵,一日千里在古代是很难达到的,但是对于西凉军骑兵来说,一日五六百里,全力奔跑治下,还是能够做到的。
“料想上郡已经落入敌手,立即派遣士兵通知李大人,请求援兵。”樊稠稍作思虑命令道。
“诺。”将领抱拳离去。
此次西凉军贸然进攻,并州各郡的准备略有些不足,在李儒的计算中,上郡就是再不支,阻挡住西凉军三个月,就足以将沿途各郡的守军支配得当,谁料董越竟死在了自己的大帐内,上郡失守。
半月之后,第二路大军在赵云的带领下,出现在西河郡城下,兵过万,无边无沿,第一路大军加上第二路大军,总数一万多,密密麻麻的士兵,给城上的守军极大的压力,虽然城中的人数也不少,面对西凉军总是有一些底气不足,天下诸侯之中,实力最弱者,当属并州李儒,发展的时间短,缺乏亲信,军中无顶尖大将坐镇。
赵云此次前来更大的任务是将辎重给带了过来,大军攻城,岂能没有器械,之前夺取上郡进度太快,以至于粮草辎重没有跟上来。
李儒勃然大怒“废物,废物,董越个废物!”上郡不到一月的时间失守,让李儒打乱了原先的作战计划,以西河郡的兵力,根本难以抵抗住西凉军的进攻,西河郡朔方郡上郡三郡的兵力几乎全部聚集在了上郡城中,目的就是为了阻挡西凉军的步伐,而今上郡失守,士卒死的死降的降,西河郡如何能够抵抗。
即将失去两郡,李儒心中大坏,自从当年诸侯挥军函谷关无功而返之后,李儒一心致力于平定并州,剪除不稳定因素,尤其是军中的士兵,只要是昔日的西凉军将领,皆不能得到重用,在军中颇受打压,一批批的新兵成为新鲜血液注入军中,并州苦寒,李儒无力组织起骑兵队伍,加大赋税一项李儒就收到了官员传来的颇多怨言,西凉军统治的时候,一些百姓开垦的土地,两年之内是不用上交赋税的,李儒一来倒好,不仅要交,还是以前的二倍,虽然这两年得到了大丰收,百姓家依旧没有余粮,在这样的统治下,百姓自然希望西凉军前来,不过这种想法只能埋在心中,商人的表现要突出一些,西凉军统治并州的时候,由于水泥路的事情,吸引了大多商人前往,李儒加大赋税,增添许多赋税的种类,本身贫瘠的并州被商人所放弃,并州的州治看上来就如同西凉军治下的郡城一般。
“大人,西凉军攻占西河郡之后,就能兵锋直指太原郡,太原不容有失,大人宜早日派遣将士镇守沿途各城。”徐荣道。
李儒微微点头道:“太原郡不能有失,否则我军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空,西凉军想要攻占我并州,必定会兵出平陶邬县,徐将军,我欲派你带领五千士卒镇守定陶,你可有信心?”
“多谢大人信任,卑职一定尽心竭力!”徐荣拜道。
李儒道:“平陶若失,则西凉军就会兵临晋阳,徐将军任重道远!”
徐荣抱拳称诺。
看着徐荣远去的步伐,李儒的神色突然萎靡了下来,这么快西凉军就打来了,让李儒有些不敢置信,多年的努力,在西凉军手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攻占了西河郡,西凉军进入太原,也就宣告着并州即将被西凉军占领,李儒实在是不甘心,他贾荣不过是当初董卓手下一个小小的将领罢了,就能有而今的成就,他则是军中顶尖的军师,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将领都不如吗,李儒很不甘心,当年的诸侯联军没有攻破函谷关,就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
“让段煨前来见我!”李儒语气平静的说道。
侍卫抱拳离去,大约一刻钟,段煨气喘吁吁的赶到李儒的房间。
“不知李大人有何要事?卑职正在训练士兵!”段煨抱拳道,言语中有着颇多的不满。
李儒不以为然,笑道:“段将军辛苦了,西凉军已经攻打到了西河郡,段将军有何高见?”
“已经到西河郡了?难道牛辅和董越就那么的蠢?依靠坚固的城墙,即使不能够将西凉军击退,也能固守不败。”段煨疑问道,西凉军的速度让他有些吃惊。
李儒深深的看了段煨一眼,在昔日的董卓帐下,华雄是第一猛将,段煨则就是第一痴将了,他沉迷于锻炼手中士卒,不要命的训练,但凡遇到战事,无不奋勇向前,之前在军中名声不显,到董卓入主雒阳之后才渐露头角,贾荣收拢董卓残军之后,并没有对其加以重用,这也是他的失职,才导致了李儒能够轻易的将段煨给挖走。
“不错,牛辅听从了西凉军的劝降,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内,而后西凉军假扮成并州军,沿途城池皆被攻破,兵不血刃,兵临上郡城下。”
“上郡守将乃是我军大将董越,举止有度,西凉军第一番进攻被完全击溃,损失了人马数百,但董越本人不幸遇刺身亡,上郡大军群龙无首,士卒打开城门投降。”李儒脸色微微一抖,虽然西凉军的胜利很侥幸,并州军却是实打实的输了。
“西凉军好生无耻,董越被刺杀一事,估计也是出自西凉军之手。”段煨咬牙切齿的说道:“大人有何差遣,卑职一定努力向前!”
“敌军当前,不知段将军有何良策?”李儒目光灼灼的盯着段煨说道。
段煨神色自若,冷声道:“西凉军自称天下无敌,我却是不信,如今西凉军是在并州境内作战,粮草补给困难,只需切断他们的粮草,则粮尽必退,到时我军一拥而上,何愁西凉军不能破?”
“话虽如此,但西凉军中多骑兵,寻常士卒哪是敌手?”
段煨道:“卑职愿意带领三千骑兵,负责切断西凉军的粮草!”
李儒闻言大喜“有段将军亲自出马,料想西凉军定然无功而返。”
段煨轻笑一声,没做言语,以他的聪明,岂能没有猜到李儒的想法,看似在军中痴迷于联军,段煨不仅是一员武将,更是智将,计谋层出不穷,颇得李儒赞赏,训练的士兵也为并州缓解了兵力紧缺的情况。
“骑兵携带半月干粮,明日出发!”段煨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李儒的房间。
三千骑兵,是并州能够保家队伍了,若是这三千人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并州军就再也没有胜利的可能,李儒可谓是将赌注全部压倒了骑兵的身上。
值此时,西河郡的攻城战已经接近了尾声,西凉军在霹雳车的掩护下,井阑一次次的靠近城墙,士卒攀上城墙,不断厮杀,带起腥风血雨。
在霹雳车的压制下,并州军依靠城墙的优势全部消散,霹雳车能够带起脸盆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的巨石,就是全身上下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也不能抵抗,如何能够提得起战心,西河郡内也有霹雳车,只是相比于西凉军,有些拿不出手,攻击不准确不说,抛射的石头,重量范围也是远远小于西凉军,不可同日而语。
半月之后,在西凉军的轮番进攻下,守军不多的西河郡被西凉军攻占城墙,继而打开城门,城上飘起了“贾”字大旗。
徐荣受命带领三千,星夜奔往平陶,争取在西凉军到来之前,加固城墙,了解城中的守备。
待西凉军来到平陶城下时,徐荣早已是严阵以待,先锋大将吕布见不能竟功,带领一众骑兵,游曳在战场上,成为大军的耳目,不断为大军提供并州军的最新动向,平陶城中,徐荣根本不敢出城迎战,三千士卒,在徐荣手中守住蔺县,完全没有问题,怕就怕西凉军使用什么阴谋诡计,比如来个刺杀,夜晚来个袭击城门,总结西凉军之前的战斗,徐荣发现,无外乎这么多了,只要严加看守,不给西凉军机会,则平陶,足以成为西凉军的饮恨之地,他可是得到了李儒的消息,段煨已经出发,段煨的三千骑兵,是并州的顶梁柱,最为精锐的士兵。
黄忠赵云沿途分兵,黄忠带领八千人攻打平陶,赵云带领五千人攻打攻打邬县,两个主帅,也是向着比划一下,无论是从平陶还是从邬县,最终的目标就是并州的州治太原郡。
五一四章:损兵
且说段煨带领三千骑兵赶赴战场,这些骑兵的装备,无一不是和西凉军相仿,大马弯刀,马镫马蹄铁,在西凉军的时间里,段煨早已将西凉军训练士兵的那一套了解的透彻,就连骑兵的装备,也被他了解了七七八八,照葫芦画瓢,李儒统治并州之后,他立即申请组建一支骑兵,目的就是为了来日战场上,和西凉军一较高下,段煨对自己的骑兵有着充足的信心,身为将领,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荣耀,段煨的荣耀就是他亲手训练的骑兵队伍,李儒统治不统治并州对他来说无所谓,和西凉军交战,却是隐藏在心中已久的愿望。
当初董卓起家,依靠的也是骑兵,对于骑兵的训练心得,段煨较之贾荣懂得更多,有了先进武器的装配,骑兵的战斗力蹭蹭直窜,就是李儒看到段煨训练的骑兵,也不得佩服。
三千骑兵,令行禁止,沿途秋毫无犯,斥候遍布战场,随时打探着西凉军的动静,昼伏夜出,极大地隐蔽的骑兵的踪迹。
双方的斥候在战场上相遇,开始了最初的试探、攻击,斥候,是骑兵之中最精锐的存在,代表的是骑兵个人的最高实力,斥候不仅是胆大,而且心细兼武艺高超弓马娴熟。
吕布听到士兵汇报斥候的损失,恨不得立即提起方天画戟,亲自出马,五十余名斥候,一个上午,损失了近十人,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这也让他提起了警惕,战场上绝对游荡着另外一支骑兵,而且这支骑兵的战斗力之强,超乎想象。
多年的征战,让吕布也明白了很多,不再是当初那个将士兵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一时痛快的勇将了。
与吕布相同,段煨亦是心痛不已,西凉军损失了十名斥候,他手中的斥候也付出了十几人的代价,两人都明白在战场上斥候的重要性,失去了斥候,大军就等同于瞎子,不管多大的代价,他不得不往里面填,不仅是两军交手前的对决,还有战场上情报的获取。
两支骑兵没有相遇,斥候之间的交战格外猛烈,吕布手中的骑兵大多是草原上的健儿,骑术精湛,箭术高超,尤其是马镫相助之后,箭术亦是提升了一筹,这是先天上的优势,这些鲜卑勇士在太原郡的战场上大放异彩,在和并州骑兵交手的过程中,不断将平素的训练和交战结合在一起。
平陶在徐荣的打造下,如同铜墙铁壁,眉头微皱,平陶城墙不及西河郡城高大却给黄忠以不可攻破的错觉,见到大军到来,城上的守军丝毫没有之前遇到的守军那般的慌乱和无所适从,反倒是举止有度。
“平陶守将是何人?”郭嘉问道。
“徐荣!”
“徐荣?此人不可小觑,乃是当年董卓帐下有名的将领,十八路讨伐时,曾率军抵抗联军。”黄忠皱眉道,显然他早已对李儒手下的将领做了一番研究。
平陶戒备森严,黄忠暂且命令三军安营扎寨,不过还是按照以往的程序,向城内射了劝降信,这可是一招利器,守军稍有不慎,说不定就被城中胆大的百姓商人打开了城门。
中军大帐,郭嘉不断皱眉深思,平陶守将徐荣,为人沉稳,己军接连几次挑衅,均不出城迎战,相反,这段时间,貌似城上的守军有多了一些,细眼看去,却是一些新面孔。
“莫非徐荣在城内组织青壮守城?”郭嘉低语道“若真是如此,则平陶城极难攻破。”而且近来吕布从战场上传回来的消息,让郭嘉心中一惊,看情形对方的骑兵不在少数,训练有度,攻占并州,看来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以李儒的手段,肯定不是西凉军明面上打探出来的那些实力,这些贾荣之前也曾考虑过。
吕布听到斥候汇报的损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三日以来,一共损失了上百名斥候,斥候之间的交战,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双方的军队似乎都在按兵不动,任由斥候互相比拼。
西凉军损失了一百名斥候,对方至少损失了一百五十名,吕布想象不出并州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支骑兵,竟能与西凉军相媲美,要知道这些斥候都是草原上的勇士,就算是在鲜卑强盛时,也是强兵。
段煨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斥候损失了一百多人,他也获得了重要的消息,吕布的骑兵仅有一千人,而他却有三千人,大军掩杀之下,足以将这支西凉军骑兵击溃,段煨开始筹备一系列的作战措施,和这样的骑兵交战,一着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他要确信周边没有其他的骑兵游荡,才会出手,而且他很自信吕布并没有找到己方骑兵的所在,这就是优势。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轮弯月静静的挂在天空,余晖洒在下面一支缓缓行军的骑兵队伍上,三千骑兵,马衔枚裹足,行走起来,到时减轻了很多的声响。
段煨身处中军,一脸坚毅,偶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吕布刚刚睡下,蓦然翻身爬起,地面上传来微不可查的震动,分明是骑兵行进的时候才能够有的,急忙趴在地上,仔细倾听。
“全体准备,敌人马上就要来了!”吕布拿起方太画戟,大声吼道,所有人全部动了起来,他们的战马和兵器就在身边,身着铠甲睡眠,只要有任何异动,随时就能进入到战斗状态。
此时段煨已经带领骑兵来到了吕布驻扎的大营之外,看着稍稍慌乱的西凉军骑兵,眼中稍稍闪过一丝异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段煨手中的长枪一挥,身后早已蓄势待发的骑兵呐喊着杀向西凉军。
一支是草原上的鲜卑勇士,另一支是并州段煨倾心打造的精锐,双方交战,不可谓不激烈。
草原骑兵,弓马娴熟,能够在战马上做出各种的规避动作,而并州骑兵,胜在人数多,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双方的装备相同,比拼的大多是士兵的数量了。
西凉军的人数处于劣势,交手半个时辰,便露出败势,草原上的勇士依旧奋力厮杀,没有命令,他们就不会退军,哪怕战死。
一杆方天画戟在手,吕布浑身上下透露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一人一骑,在并州骑兵中左冲右突,激起了朵朵血花。
段煨赞道:“吕布不愧骁勇之名,当初太师悉心拉拢,没想到......”
“生擒吕布者,赏百金,官升三级。”段煨指着吕布大声喝道。
言毕,就有几十名骑兵,向着吕布的方向杀去,骑兵冲杀战场,更多是为了获取功名利禄,看向吕布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白花花的金钱,触手可得。
一个时辰之后,骑兵的交战接近尾声,吕布见事不可为,带领残兵突破重围而逃,一千骑兵,仅剩二百余人,一战损失将近八百骑兵,吕布的脸色阴沉,若不是段煨以有心算无心,他率领一千骑兵足以和对方的三千人马一较长短,骑兵交战,贵在速度与骑兵的质量,段煨突袭到大营的时候,西凉军刚刚准备好,就已经是落了下乘。
段煨听着士兵汇报的战果,本来微微带着笑容的脸庞,失去了色彩,三千骑兵掩杀对方,竟然还损失了八百人,这样的伤亡,的确是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西凉军留下的装备和战马,却弥补了这些损失,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再次重组一支骑兵,血与火的历练,才能让骑兵真正的成长起来,经过这一战之后,段煨相信手下的骑兵,进度将会是飞速的。
“斥候立即打探吕布等人的消息!”段煨命令道。
他要将吕布这支骑兵完全吃掉,剪掉西凉军在战场上的羽翼。
吕布手中仅有二百骑兵,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斗志,以单骑就敢闯入敌军包围的他,岂会畏惧而退兵,命人向黄忠汇报损失之后,吕布继续带领骑兵游荡在战场,不同于之前,这次完全是居无定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对不给段煨靠近的机会,一旦发现异常,立即撒丫子就跑,战场上斥候的主动权一时被段煨夺去,有关西凉军的一些信息,也传递到李儒和徐荣手中。
斥候的伤亡让吕布心痛不已,这种情况下,他也不顾什么身份,亲自出马,挽回了一些斥候的损失。
箭术超绝,武艺超绝,吕布出马,在斥候之间带起的就是腥风血雨,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吕布夷然不惧,有一次直接以三名斥候,迎战对方十余人,仅靠手中弓箭,将对方全部射落马下,引得鲜卑勇士大吼连连,草原上的部落最崇拜的就是勇士,追随勇士的脚步,不惧生命的死亡。
吕布玩弄的这一手,让两百名骑兵精神一震,因为之前落败的情绪也稍稍减弱。
之后的吕布多次参与到斥候的交战中去,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就凭手中的弓箭,对方的斥候就不断落马,让段煨军畏惧不已,西凉军有个手持弓箭的杀神,也在斥候之间广为流传。
五一五章:偷袭
面对吕布的躲闪,段煨颇有些无奈,对方只有两百人,目标小,而己方却有着两千多名骑兵,稍加打探就能得到大军行进的消息,从而躲避,军中士兵仅有半月的口粮,他要在半月之内,将吕布彻底的逐出战场,仅剩五日的时间,段煨没有信心抓住这支骑兵。
第三路大军姗姗来迟,第一路大军一万人第二路五千人,除去先锋军三千人,第三路大军足有三万两千人,旌旗遮天蔽日,浩浩荡荡。
“贾荣?”
中军之中,一身金甲的贾荣十分突出,遥远就能让人发现。
这般大场面,让平陶守将徐荣吃惊不已,当即派遣骑兵,六百里加急赶往晋阳请求援兵,城中的守军满打满算只有五千来人,初始城中的兵力不过只有四千人,还是徐荣根据贾荣在平襄抵抗韩遂的经验,挑选城中的青壮,许以重利,编入到临时队伍中,他们的任务也简单,就是在战场上运输一些消耗品,供守城的士兵使用,每日的军饷也不少,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慌乱。
听到黄忠传来吕布军在战场上的损失,贾荣也是眉头微皱,这些骑兵全部是由草原上的鲜卑人组成,无比精锐,并州军何时出现了能与之相抗的骑兵,看来李儒的保密措施做得不错,之前他竟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命吕布继续在战场上与段煨周旋!”贾荣沉声道。
中军大帐中,贾荣目光扫视了一眼帐内的众将,语气严肃的说道:“吕将军在战场上遭遇到了敌方大股骑兵,损兵折将,此时手中仅有两百名骑兵,不足以和对方相抗,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带领人马前往支援?”
帐中武将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
“卑职愿意带人前往!”话音刚落,两名将领走了出来。
细目看去,却是马超、糜威。
“两个毛头小子,还是老实点,让华爷爷让人前往吧!”华雄说话,整个营帐震得嗡嗡直响。
贾荣笑道:“华将军何以见得两名小将不能战胜呢?”
华雄支支吾吾说个不清,他是军中老将,自然看不惯两名小将带军驰骋沙场。
“若不能胜,请斩吾头!”马超单膝跪地,抱拳道。
华雄一脸愤愤之色,嘴里嘟囔道:“小家伙,还挺有志气。”
贾荣微微点头道:“此番和段煨军交战,非同小可,你二人在军中资历尚浅。”
马超糜威神色一紧。
“但念及你二人以前的表现可圈可点,命你们带领骑兵两千,马超为统兵将领,糜威为副,凡事互相商讨,切不可意气用事。”贾荣下令道。
两名小将兴奋的脸色通红,齐声抱拳称诺。
马超此事在军中已经是营将之职,凭借着自身的武艺,在军中闯出的名声不小,这也是今日在大营之中,鲜有人反对的原因,而糜威,早已是营将之职,又和贾荣是亲戚,其实在很多将领看来,西凉军出马,向来没有办不成的事,两人不过是到战场上去捡功劳罢了,至于吕布在战场上吃亏被自动滤过,这家伙统兵,在军中可是威名远扬,经常一个人冲杀,置身后的骑兵于不顾。
吕布收到贾荣要派人前来支援的消息,心中五味陈杂,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的确,一名纵横沙场多年的武将,却要两个后生晚辈率军支援,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武将一旦让主将感觉你的武艺已经不足以应付战场,也就意味着要走下至高的舞台。
“命令斥候,不惜一切代价,打探段煨军的所在,一箭之仇,本将军必报!”吕布手指用力,情报在手中化为的片片纸沫。
“诺!”仅有两百名骑兵,斥候出动了近五十人。
吕布带领骑兵,在战场上的踪迹无从打探,一百五十名骑兵,再次分为三支,游荡在战场上,他们有着一个重要的任务,这个任务关乎着吕布的最后一击,也关乎着他西凉军第一猛将的名声,出师之前贾荣的那番话犹在耳畔,先锋者,不仅是武艺高强,也是有谋略之辈。
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一百余名骑兵缓缓行进着,马蹄被包裹了厚厚的棉布,不仅如此,所有骑兵全部下马,动作轻巧,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
吕布亦是徒步行进,段煨的大军就在五里之外,他不敢保证骑兵奔腾时不会惊醒敌军,谨慎之下,让士兵全部下马,牵着战马行进,就连马蹄上,也包裹了棉布。
搭弓上弦,接连数道箭支,向着不远处的巡夜士兵射去,段煨为人谨慎,距离大营五里的时候已经开始设置暗哨。
巡夜士兵缓缓的倒在了血泊中,喉咙中发出低声的嘶叫。
收起弓箭,大军继续行进着,吕布带领数十名骑兵,沿途扫清巡逻士兵,行进三里路,杀死了足有二十名敌军,而且越靠近对方的大军,遍布的敌军就越多,一着不慎,就有可能被段煨的骑兵发现,对吕布来说,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全军上马,准备冲锋!”一个个火把被点燃,百余名骑兵在吕布的带领下,毅然杀向黑暗中的段煨军,每个人的手边都有两个坛子,这就是他们赖以制胜的法宝了。
段煨军中响起了巡夜士兵发出的铜锣声,大军顿时开始动了起来,和西凉军比起来,并州骑兵在慌乱中有些无所是从,对方突袭,不知多少人,不远处的火把,更让人觉得胆寒心惊。
一里之地,骑兵转瞬即至,只见一名名骑兵凭借高超的马术,纵横在营寨内,也不杀敌,只是偶尔将战马旁边的坛子扔下,而后继续策马狂奔,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百余人狂奔起来,将营帐顿时闹的鸡飞狗跳,段煨竖起中军大旗,不断有骑兵开始向其靠拢。
百余名骑兵将手中的火把扔在地上亦或是营帐上,也不回头,立即撤军,任务已经完成。
吕布见段煨竖起的中军大旗,脸上闪出一丝厉色,带领百余人向着中军杀去,此时段煨身边不过只有百余名骑兵罢了,若能将段煨杀死,足以将之前战败的过失弥补。
火箭射出,大营中燃起了滔天的火焰,一个个营帐被点燃,战马在大火中,不断嘶鸣,奔腾,人心惶惶,整个大营顿时陷入了大火的海洋之中,战马受惊,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安抚的,不断有骑兵被暴躁的战马掀翻。
即使段煨高高的竖起了帅旗,只有少部分骑兵能够发现,火势对士兵的生命影响不大,却给了吕布重创他们的机会。
见吕布杀来,段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此时身处己军大营,没有必要害怕,只要拖延住片刻,吕布会所不定会折戟在此,想到一代西凉军猛将,能够死在自己的手中,段煨心中的畏惧被**所占据。
“杀!”段煨一声令下,身旁的骑兵不要命的向着吕布冲去,不畏死伤。
吕布武艺高强,只身单骑,杀入大军之中,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直指段煨的血路。
“段煨小儿,速速受死!”吕布一声大吼,震得周边骑兵神色微微一滞,趁此空档,吕布跃马持戟,直取段煨。
段煨在骑兵之中有着很高的威望,见其处于危难之际,骑兵前仆后继,纷纷支援,一名骑兵死去,立即又有另外一名骑兵眼神坚定的杀向吕布,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见不能竟功,杀死十几人后,吕布转身离去,沿途的骑兵不能阻挡。
段煨心有余悸的看了吕布的背影一眼,方才的那一刻,他分明感觉到了死神的临近,吕布的武勇,竟敢强悍如斯,单骑入敌军,无人能敌,有这样的将领在地方阵营中,想要获得胜利,是何等的困难,猛然清醒的段煨大吼道:“杀吕布者,赏百金,官升三级!持画戟的就是吕布!”
慌乱中的士兵看向吕布的身影无不包含着浓浓的渴望,赏百金官升三级,寻常一名士兵需要多少努力才能获得,而今只要将那名持戟的敌军将领杀死,就能得到,何其简单。
几名胆大的骑兵一合计,拍马杀向吕布,口中不断的呐喊助威,毕竟方才吕布在己方大军中展现出来的武艺不俗,金钱虽好,没有性命去享受,也没有用。
吕布冷笑一声,方天画戟连连挥舞,暗中偷袭的三支暗箭,被打落在地,转身看去,吓的追击的骑兵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马缰,战马受惊,发出嘶鸣之声。
一个眼神,将敌军吓退,吕布从容的带领骑兵离去,去时百余人,回来时身边仅有十几人。
吕布看着身后大营燃起的火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一次也算是将之前所受的损失捞了回来,不虚此行了。
马超遥遥看见不远处的火焰,带领骑兵而来,路途上正好碰到了吕布等人。
吕布见马超带领援军到来,心中大喜,和小将马超、糜威一合计,准备再次杀个回马枪,段煨就是再聪明,也猜不到西凉军的援军已经到来。
五一六章:不合
见到西凉军这位第一猛将,马超的神色亦是有些激动,不过更多的却是战意,初生牛犊不怕虎,马超自问武艺不俗,在军中挑战过很多的武将,也存心想和吕布较量一番,不过此时吕布的形象也确实不怎么好,浑身上下,被火焰燎的黑黝黝,一身脸庞上还有朵朵灰记,身上还有血迹在大火中烘烤的味道,很难让人有好感。
段煨刚刚命令士兵将营中的大火熄灭,西凉军再次杀来,马蹄声隆隆,早已惊动了并州骑兵。
经过刚才的吕布偷袭,骑兵人心惶惶。
临危不乱,段煨急忙组织士兵将杂物等堆积在大军前方,阻挡对方的骑兵,失去了速度,骑兵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这句话,一直未段煨所认可。
看着满地狼藉的并州军驻扎地,马超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并州骑兵不过如此!”
吕布面色微微有些难看,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段煨,方才是因为士兵的严密守护,让段煨逃过了一劫。
“杀!”马超长枪一挥,身后蓄势待发的两千骑兵发起了冲锋,杂物极大的阻挡了骑兵冲锋时候的速度。
段煨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命令骑兵立即冲锋,以有心算无心,并州骑兵已经隐隐的占据了上风,虽然军队有些慌乱,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很快就投入到了正常的战斗状态。
吕布看到这一切,眉头微微皱起,他能看出段煨大军之前这些杂物的一些作用,西凉军到了那里,只有减速,而此时段煨军已经发起了冲锋,而那时,刚刚穿过杂物的西凉军,将会暴露在并州骑兵的高速冲击下,骑兵依靠的就是速度,而一旦对方拥有了速度上的优势,这场战争的胜负不可预料,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足以影响结果。
想要劝上马超一番,却见他已经跃马持枪,杀向并州军,声势倒是挺足。
双方骑兵,实力相差无几,西凉军本部骑兵胜在配合得当,三五名骑兵,就能迅速的做到分割,熟练的动作,严谨的配合,让段煨不禁眼球一亮,向来只有步兵之间才能有这么密切的配合,没想到骑兵竟也能够达到,段位也曾向这方面努力过,只是没有成功。
并州骑兵处于最高速度时期,在力气上占据了些许的优势,双方你来我往,厮杀的如火如荼。
吕布不甘寂寞,带领身边仅有的十几名骑兵,向着段煨的中军大旗杀去,斩将夺旗,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乃是武将最为荣耀之事。
马超似乎也有这样的想法,带领数百骑兵,以雁形之状,直取段煨。
吕布冷笑一声,猛的一拍马背,战马临近杂物,凭借着高超的马术,硬是没有减速冲进了段煨军中,看的一旁的糜威喝彩连连。
吕布如同杀神,沿途骑兵,不能阻挡,西凉军见到吕布杀来,纷纷让道,这位军中的第一猛将,在军中可是有着偌大的名声,据说以前打仗的时候,但凡是阻挡吕布冲锋的己方士兵,回去之后是要被他训斥的。
吕布马快,一名骑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刺了个透心凉,无主的战马很快就淹没在战场上。
一支马超百余骑兵,一支吕布十几人,如同两支利箭,直取段煨。
段煨冷笑一声,脸色似乎没有想象之中应该有的畏惧。
厮杀声此起彼伏,每一名骑兵都在奋勇厮杀,保护段煨的骑兵只有两百人,能够抵挡住马超和吕布这两头猛虎吗?
“射箭!”段煨一声令下,身旁的亲卫,毫不犹豫的搭弓上箭,向着马超的方向射去。
措不及防,中箭者约有二十余人,但段煨一方的骑兵也损失了十几人。
马超心中大惊,没想到段煨能有如此魄力,在战场上,有己方的骑兵,能够做到如此果断,也是狠心之辈,为了胜利可谓是不择手段。
越来越近了,吕布的眼中闪过道道精光。
“撤军!”中军之中想起了鸣金之声,正在交战的并州骑兵,纷纷舍弃敌人,向中军的方向撤退而去。
西凉军没有得到主将撤退的命令,自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吕布感觉到有些不对,从段煨一脸从容之色来看,对方没有因为己方人数众多而有丝毫的焦虑,不是装的,就是有后招,何况之前段煨的骑兵人数不少,即使被偷袭之下,也有战斗力。
突然,吕布想到了段煨大军的人数,一直以来,西凉军的斥候只能游荡在并州骑兵的外围,对于其人数没有具体的概念,只知道大约有三千之众,可是眼前的骑兵,分明只有一千多人,剩余的人哪去了?
有心去劝阻马超,想到其之前在自己的面前摆脸色,冷哼一声,策马而立,不再追击。
段煨扎营乃是背靠青山,此时正带领士兵,缓缓的从山谷撤退,之前让吕布偷袭营寨,但士兵损失无多,吕布人数少,只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而今却是真正的情势危急。
马超不以为意,继续带领数百骑兵,追击段煨,第一次领兵打仗,自然希望能够多多表现,尤其是旁边还有西凉军第一猛将。
一声号响,山上巨石纷飞,砸在追击的西凉军阵营上,人仰马翻。
马超急忙让骑兵撤退,只见山谷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大约二百人,手持巨石,不断的向下扔。
清点损失之后,马超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方才追击段煨的骑兵,被大石阻隔到了段煨的一方,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们的命运是怎么样的,而这一切,只能归咎于自己,遇事太容易葱黄,没有经过仔细的思考。
“吕将军,这次是卑职的错,害的大军损兵折将,来日一定俱表大将军!”马超低声说道。
吕布冷哼道:“与我何干!”
马超面色泛红,低声下气和吕布说话已经是尽量压低了姿态,没想到还是这么不给面子,不禁有些微怒“将军,你我同为西凉军治下,为何明知前方有敌情,而不出言相告,导致二百余名袍泽葬身敌手是何居心?”
吕布冷笑道:“即使本将军出言劝阻,难道马将军就会听吗?黄口小儿,莫要在本将军面前放口厥词,就是你老子在这里,也要对本将军毕恭毕敬的。”
马超右手放到了佩剑上,眼中有汹汹怒火在燃烧,恨不得拔剑将吕布格杀,对吕布的敬仰,也瞬间消失。
吕布翻身上马,带领十几名骑兵扬长离去,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本是军中骁将,没有必要和一个毛头小子争来争去。
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马超慢慢的恢复了清醒,他仅凭百余人就敢偷袭有着两千人的敌军大营,自己的功绩和他一比,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糜威道:“将军,而今吕将军离去,我军该当如何?”
“我军可以自行作战,为何要看吕布的脸色!”马超不肯服软,率领士兵打扫完战场之后,呼啸而去。
吕布带领十几人,并没有回到黄忠大营,来时手中一千人马,而今只有十几人,无颜回去,战场上不止他和马超这两支骑兵,还有一支人数为一千的骑兵,统军将领正是吕布的部下木哒,乃是昔日西部大人的爱子,为人勇猛而又谋略,深得吕布重用。
“联系木哒将军,让他和我军尽快会和。”吕布沉声道。
斥候抱拳离去。
马超的大放厥词,让吕布心情很不爽,当年他带领骑兵为贾荣打江山的时候,马超还在和稀泥玩呢,被贾荣亲口成为西凉军第一猛将,吕布心中的戾气可想而知。
“拜见将军!”木哒在马背上躬身拜道。
吕布道:“木哒将军不必客气。”
看着战场上汇报的局势,贾荣眉头紧皱,吕布军仅剩十几人,马超又在段煨的手中损失了二百余名骑兵,并州骑兵何时变得这般强悍,前前后后一共有一千多名西凉军折戟在他们的手中,看来李儒这小子为了对付自己,没少下本钱,连骑兵这种消耗巨大的队伍也敢培养,他要是李儒的话,断然不会如此。
大军到来第三日,贾荣就组织士兵对平陶城发起了试探性进攻,守将徐荣乃是当年的老朋友,贾荣知道他决然不会投降,也没有费心思去劝降。
不同于以往的进攻,西凉军似乎正在研究一种新的战术,霹雳车,连弩车,在重步兵的守护下,向着城墙的方向缓缓靠近,连弩车的射程是弓箭的两倍有余,正好用来压制城上的守军。
连弩车调整好角度之后,咆哮着发出密集的弩箭,城上守军有的装备的还是木盾,如何经得起弩箭的力道,应声破裂者比比皆是,士兵身上的铠甲,更难以给他们提供保护,弩箭虽是遥遥向城上射,余威不减。
相比于在平原上杀敌,连弩车的威力被极大的减弱,只能射到城上露出身影的些许敌军,大多的箭支都射在了城墙上,弩箭的箭头深深插入了墙壁之中,带起石屑朵朵。
元旦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五一七章:压倒式胜利
徐荣见状,急忙命令士兵躲到女墙的后面,他知道这是西凉军的连弩车,但从城下向城上攻击,很难起到效果,只需要躲避一会即可,连弩车箭支珍贵,就是西凉军也挥霍不起。
见弩车将守军压制,霹雳车开始逞威,一颗颗脸盆大的石头,被抛上城墙,措不及防的守军被砸的七倒八歪,当头而来的巨石,声势十足,但凡是被砸中的,非死即伤,城上的守军在霹雳车的攻势下乱作一团。
盾牌在巨石的攻击下根本取不到任何的效果,重重的力道,足以将盾兵连人带盾撞飞。
“不要慌,小心躲避!”徐荣大声喝道。
霹雳车的声势是够了,但准头让贾荣很不满意,有一半的石头打在了城墙上,看着城墙上插得密密麻麻的弩箭和被石头砸的坑坑洼洼的痕迹,微微摇头,连弩车用在攻城之战,确实有些浪费了,不过如果用霹雳车抛射炸药的话,效果会怎么样呢,措不及防之下,一定会人仰马翻,在完全是冷兵器的时代,当火药作为一种攻城武器存在,对方牢固的城墙,似乎不是那么难以攻打了,这个时代的城门皆是厚厚的木头所制,只需要用上打量的火药,足以将城门炸开,大军一拥而入。
念头只是一闪而逝,火药不急在一时,当前最主要的是攻攻下平陶。
贾荣不满意这样的战果,可是将城上的徐荣吓了一大跳,这样的战斗,超乎了以往的认知,没有想到霹雳车和连弩车配合之下,会有这样的威力,所幸霹雳车的消耗巨大,否则一连半个月这样打下去,就算是手中有再精锐的士兵也白搭。
霹雳车不断的挥霍巨石,与此同时,大军之中,十余架井阑缓缓的走出,井阑的外表包裹着厚厚的铁皮,遥遥看去,就像是一架巨大的兵器,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择人而噬的怪兽。
每一架井阑上,肃立着近百名士兵,细目看去,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重铠甲,贾荣就是要依靠重步兵在城墙上开拓出一条血路,而后士兵从云梯攀爬上去接应。
两千骑兵在旁严阵以待,只要城上的守军在大军攻上城墙之前露头,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来一个抛射,西凉军的作战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城上的守军从始至终,抬不起头。
徐荣作为第一次受到这种西凉军新战术攻击的人,受宠若惊,连弩车可以轻易的躲避,但从天而降的大石头却不是那么好招呼的,小心的规避着巨石,徐荣向城下看去,只见城墙的前方,摆放着近百架连弩车,连弩车的前方是不断咆哮的霹雳车,一颗颗的大石在士兵的操纵下飞上城墙,身下轻轻颤抖的城墙,就是砸在城墙上的巨石所致。
十余架井阑出现在徐荣的眼中,当即有些惊呆,西凉军不愧是财大气粗,连攻城用的井阑都是用铁料打造,这战斗,完全是比拼财力啊,连弩车霹雳车,铁制井阑,重甲步兵,哪一样不是钱,对了,还有城下严阵以待的两千骑兵,他们仅仅携带弓箭,徐荣一看便知道这些骑兵是干什么用的,西凉军的那一套攻击方式,他闭上眼睛都能想得出来,从这样的战斗中,徐荣彻底的感觉到并州军队的贫瘠。
井阑靠近了城墙,重甲士兵,急速向着城墙上杀去。
刚刚冲上城墙的士兵,迎接他们的是刀枪的攻击,对方的攻击丝毫没有放在眼中,手中的环首刀毅然向着面前的敌军重力斩去。
刀枪落在重甲步兵的身上,只是带起了火花,但士兵手中的环首刀却将一名守军开膛破肚。
穿上了重铠甲,整个人都在铠甲的保护下,即使对方人数众多,也没有什么畏惧的,不一会,便有百余名重步兵登上了城墙,井阑上剩下的全部是弓箭兵,一支支利箭,夺取着守军士兵的性命,明有不可抵挡的重步兵,暗中又有弓箭兵收割性命,守军四处惶惶。
徐荣脸色发黑,没想到井阑上是这么无耻的重步兵,配以弓箭兵,很轻易的在城上开拓出一条安全地带,到时云梯上的士兵再杀来,大局就定了下来。
三千守军,全部被徐荣派了上来,守城即使再艰辛,他也要顽强的坚持下去。
重步兵虽然骁勇,终有力竭之时,打不破你的攻击,我可以将你推下城墙,就是杀不死你,也要将你摔个半死。
看着如同下饺子一般的重步兵,给攻城带来了困难,贾荣眉头微微皱起“命令霹雳车上猛火油,攻击城门!”
五十余架霹雳车上,换成了探子装的猛火油,士兵调整了一下角度,对着城门砸去,就是步兵不能将守军压制住,贾荣也要用猛火油将对方的城门烧开,这一仗,势在必得,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岂能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平陶城。
一支火箭射在了城门上,瞬间将猛火油点燃,窜起的火焰一丈来高,城门瞬间迷失在了大火中,城上的守军也在这般炙烤下有些受不了。
云梯上的士兵爬上了城墙,加入到战斗中,三五名士兵联手,进退有度,很快在重步兵的支援下站稳了脚步。
徐荣感觉口中发苦,铁制的井阑,重甲步兵,还有井阑上的弓箭兵,将他之前的豪情壮志,无情的击溃,在这样的攻击下,就是换做任何人前来,也难以抵御,何况城门处还在燃烧着滔天的火焰。
守军和攻城方打的如火如荼,有了己方的士兵登上城墙,霹雳车连弩车退出了战场,西凉军的步卒,皆是经过配合训练,联手之下,装备素质低下一筹的守军岂会是对手,失去了城墙的优势,守军就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城门在火焰的炙烤下,渐渐的化为了一堆灰烬,骑兵一拥而入。
徐荣面如死灰,带领士兵匆忙撤退,这样一座坚城,不到半日的功夫,就被西凉军攻打了下来。
这一次,贾荣完全是以有心算无心,利用优势装备,一举将守军压制,攻城士兵登上城墙,火油将城门点燃,守军焉有不败之理。
老黄忠看的是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这么利索的攻城战,守军最少也有五千之众,竟然被数千人进攻给拿了下来,依靠的完全是手中犀利的攻城武器。
本以为要打上十天半月,才能攻下,没想到贾荣上去就将最好的底牌拿了出来,一举攻克了平陶城。
“黄将军,我军士卒如何?”贾荣含笑道。
“尽皆骁勇之辈!尽皆骁勇之辈!”黄忠喃喃道。
郭嘉打趣道:“黄将军这是被主公的攻城手法震惊了。”
“以有心算无心,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那徐荣不是寻常之辈,这次被他逃走了,下次想要轻易的攻取城池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贾荣道。
占据平陶之后,贾荣率领大军向着大陵进发,只要将大陵攻破,那么晋阳就暴露在大军的兵锋之下,李儒的末日也就到了。
贾荣这边进展的很顺利,赵云那边就不大行了,单挑城中的守军不出城,攻城又害怕手下的士卒牺牲。
平陶丢失,李儒心中大惊,从战场上传来的消息来看,西凉军拥有者超强的攻击武器,井阑云梯等皆是由铁打造,平常的火箭巨石檑木难以造成损伤,这也是徐荣夸大了西凉军的战斗力,平陶之战,从始至终,守军都处于被打压的状态,城上的霹雳车压根就没有发射一块石头。
李儒没有责怪徐荣,而是在信中好言宽慰了一番,现在他的手中可用之兵也很少,西凉军原先士卒不能任用,徐荣等一干大将,成了保卫并州的屏障。
得到李儒又一批兵力的支持,徐荣心中大定,上一次是在西凉军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有些措不及防的感觉。
他曾听说西凉军在函谷关对付盟军霹雳车的方法,心中大定,召集城中的皮质物品,挂在城墙上,有效的抵挡弩箭和石头之后,守军就能从容的应对,以弓箭压制对方的攻城云梯,用巨石檑木阻挡士兵的进攻步伐,井阑徐荣还是没有想好攻破之法,只能到时再看了。
占据平陶之后,贾荣带领大军杀向大陵,大有不给徐荣丝毫的准备机会,一鼓作气攻下大陵的架势。
霹雳车不能有效压制,大军进攻的也随之速度缓了下来。
西凉军的一些列大动作,没有瞒过中原诸侯的眼睛,他们很想在这样的时刻,出兵支援李儒,顺便将长安给攻下,但想到当初数十万诸侯联军尚且不能将函谷关攻下,而今再次贸然出兵,只会平白开罪西凉军而已,若是秋后找他们算账,就得不偿失了。
明面上,诸侯之间共同的敌人是西凉军,暗中,不少的诸侯与西凉军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西凉军攻击并州李儒,他们只会隔岸观火,而不会施以援手。
五一八章:挥军徐州
曹操拿着关于西凉军的情报,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贾荣一直是曹操认为最大的敌人,从当年逃离雒阳开始,这个念头从来没有消失过,以平民百姓之身,一步步走到现在,贾荣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谜,似这等不确定因素,曹操的想法自然是将其完全扼杀在幼芽状态,但当年十八路诸侯已经没有攻破弱兵把守的西凉军,三十余万联军依旧没有攻破西凉军,曹操知道,已经很难将西凉军抹杀,不能做敌人,便先做朋友,等到来日,再一决雌雄。
想明白这一点,曹操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当年最要紧的就是加紧曹军侵略的步伐,扩大疆域。
曹操将目标对准了徐州的刘备,之前攻略徐州,士兵在彭城受挫,徐州成了曹操心中的一个疙瘩,而且在联军攻打函谷关的时候,张飞曾经向曹军出手,这也成了曹操此次出兵的理由。
“主公,徐州有刘备军镇守,兵强民附,取之不易。”荀彧道。
曹操微微点头:“取徐州一战,势在必行,对于投靠的郡县,不予杀戮,主动打开城门,原先职位不变,有功者赏,有过者罚。”
听到这句话,荀彧的脸色才舒缓下来,他还以为曹操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仇恨,想要为死去的家人报仇呢,抛下仇恨不说,徐州的确是大汉的重要州郡,粮草殷实,占据徐州之后,对于以后曹军的大动作而言有很大的好处。
“徐州刘备,非同小可,向外言称是皇室宗亲,治理地方,仁义无比,行迹颇有当年高祖的一些风范,其手下的大将张飞和关羽亦有万夫不当之勇,三人是为结义兄弟,自刘备起军以来,屡屡为其建功。”戏志才分析道。
“志才之言是也,不知大军进攻徐州有何良策?”曹操扫了一眼屋内谋士,这种级别的会议,不需要武将的参与,相比于西凉军的制度,曹操更相信谋士的能力。
毛玠道:“攻克徐州,并不难,我军军力强盛,徐州军很少经历战事,如何会是敌手,只需要对城内的守军官员施以好处,将城中的百姓安置妥当,百姓官员见此,岂不开门受降乎?且张飞多为鲁莽之辈,一战可擒也。”
曹操闻言面露不愉之色,毛玠的话中隐含着对曹操之前在徐州作风的一些不满,不过毛玠的话倒也中规中矩“好,就以诸位之言,来日大军开拔,攻伐徐州!”
汉帝死了,朝中的官员闲置了下来,但他们也没有闲着,呼朋唤友,商讨事宜,总之几乎没有停止过,“国不可一日无君!”官员们极力的筹划着让一个新的皇帝登基,执掌天下,在一般老臣的心中,这大汉依旧是刘家的,为了保卫江山,即使身死在所不惜,曹操等一干诸侯,更应该推举出来新的皇帝,让天下稳定。
曹操在汉帝身死之后,对城中的官员放纵了很多,不管不顾,任由这些大臣在那里打闹,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难逃眼线,他可不想在大军攻伐徐州的时候再次出现上次的情景。
应刘表刘焉之后,孙策进位为吴王,大封群臣,此时的江东在孙策的经营下,士兵用命,将领用心,广纳名士,谋士将领多如牛毛,周瑜鲁肃程普等人在军中大放异彩,颇得重用,尤其是最近孙策得到了一名水军将领,名为蒋钦,水上武艺高超,治军颇有规章,深得重用,在和荆州水军交锋的时候大放异彩。
孙策的称王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中原的诸侯,尤其是冀州袁绍和兖州的曹操,这两人雄兵在握,只不过缺乏一个大义罢了,曹操是之前的骠骑将军,在大汉也属于位高权重了,若是称王,定然会引起谋士之中一些人的反感,汉帝虽死,但汉室在人心中依旧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比如荀彧荀攸,两人对曹操的一些政策就有些不满,而刘表和刘焉的称王,并没有触碰到底线,毕竟他俩是汉室宗亲。
曹操点齐五万兵马,征讨徐州,名义上是为了报当年函谷关时张飞偷袭营寨,沿途各郡县攻破之后,并没有举起屠刀,而是出榜安民,恢复百姓的正常生活,经过之前曹操的一番作为,沿途郡县的百姓锐减。
刘备得知曹操再次带领大军攻打徐州,心中大惊,急忙召集手下的文臣武将商讨对策,此时刘备军中,文有孙乾陈登之辈,武有关羽张飞之徒,倒也算的是一个小集团了。
刘备将目光投向了陈登,此人文韬较之孙乾强了不止一筹,而且工于心计,城府颇深,刘备虽然不大喜爱,但此时帐下听命的谋士实在是太少,只好信任陈登,有着徐州牧的支持,陈家在徐州的地为你水涨船高,隐隐有超过曹家的势头。
“大人,曹操攻徐州,实乃是不智之举,当年曹操统兵十万攻打徐州,沿途郡县,攻破城池之后,鲜有活口,村庄洗劫一空,经过这些年的恢复,百姓稍微多了一些,但心中对曹军畏惧不已,尤其是县令郡守之流,曹操当年的作风可是如在眼前,只要大人出信一封,俱言其中利害之处,官员岂会不用命把守,我徐州军也有十万人,抵抗曹操搓搓有余,大人无需担忧。”陈登分析道。
刘备脸色露出一丝喜色,来到徐州,不仅军队的人多增多,谋士也得到了陈登,虽然陈登事事总爱是为家族考了吧,但这次曹军攻城,整个徐州危急,刘备不信他不用命。
“好,就以陈大人之见!”刘备击掌道,继糜竺之后,陈登成为徐州的别驾,在城中地位显赫,就算是跟随刘备多年的孙乾,也被他力压一头。
“二弟,你带领三万兵马,驻守彭城,待曹军到时,定然其见识一下我徐州军的厉害。”手中有兵有粮,刘备的雄心膨胀,想要在战场上和曹操决一雌雄。
关羽微闭的双眸猛然张开,抱拳道:“诺!”
“其余人等候差遣!”刘备道。
见关羽有仗可打,而自己只能待在城中,张飞有些不乐意了,扯着大嗓门说道:“大哥,怎么二哥就能领兵打仗,而我只能缩在城中,俺老张好久没有冲杀战场了,手痒的紧。”
陈登忍不住微微一笑,张飞此人很逗,但有时却很不讲理,有一种无赖的性质在其中,就拿刘备派军若是不将张飞算在内,他会一直嘀咕,这样的人好交往,直肠子,不似关羽总是板着脸,永远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好,三弟也是军中大将,你率领一万人驻扎在下邳,没有命令,不准擅自出城。”刘备命令道。
见不用待在无聊的城内,张飞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抱拳称是,只要远离了刘备,何愁没有仗可打,据说曹军有骑兵,到时定然会在战场上游荡,张飞将主意打到了这些人的身上,至于刘备的命令,浑然没有放在心中,到时有了战功何愁刘备会责怪自己。
自从第一座城池被曹操妥善安置,没有什么血腥发生之后,沿途的各县纷纷投诚,曹军强大,而刘备没有派遣军队前来,摆明是将他们当成了弃子,投降起来,心中也没有什么压力,曹操一路带军杀到了彭城下,见城上刀枪林立,军容颇为雄壮,而且当年填平的护城河变的更加宽广,曹操倒也没急在一时。
曹军攻打徐州,袁绍不乐意了,当初诸侯会盟,刘备可是一力支持他来着,何况等曹操攻下了徐州,实力定然会猛涨,岂能任由曹操一家做大。
“发兵五万,前往青州,让曹军应接不暇。”袁绍冷声道。
“主公,何以需要五万人,只需一万人即可,上次主公出其不意将青州一郡一国攻下,曹操心中定然有了戒心,攻打徐州之前,定在青州安排了重兵,此番攻打青州,只不过是给了刘备一个念想罢了,我军只有冀州之地,而士卒近二十万,百姓承担不起,还望主公早作定夺!”田丰道。
袁绍会错了意,他还以为田丰是让他裁军呢,当下将脸色拉了下来,近乎怒吼道:“军队是冀州百姓赖以生存的保障,没有军队,他们早就被黑山的黄巾侵略,被曹军劫掠了,哪有如今太平的冀州,这些愚民懂得什么。”
许攸趁机道:“主公,既然我军军力强盛,为何不趁机扩大疆土,如此以来,不仅军中的士兵有了交代,我军还能够拥有更多的土地。”
田丰眼角微微抖动,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想法,正欲解释,被许攸堵在了口中,料想这件事在袁绍心中也有了疙瘩,虽然表面上,袁绍礼贤下士,经过这么些年的主仆,田丰等一干谋士也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才略肯定是有了,但袁绍好大喜功,喜欢听好话,而不喜欢听逆言,凡事还要装成一副很贤明的模样。
袁绍大喜道:“许大人此言深得我心,不知该攻打何处?”
五一九章:关羽逞威
“西凉军贾荣,非我军如今所能相抗,唯有将兵锋对准幽州的阎柔,近闻幽州境内多有乌桓人叛乱,军队往来征战,士兵疲敝,正是大好时机,若是能够一举将幽州平定,曹军有何惧。”许攸道。
袁绍正要拍案定音,田丰劝道:“主公,不可啊,幽州阎柔,非常人也,当初能够以数万兵马将强横一时的公孙瓒击败,其人谋略胆识可见一斑,贸然出兵,定然会得罪阎柔,需要仔细谋划一番。”
许攸指着田丰呵斥道:“田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主公连小小的阎柔都打不败吗。不要忘了,当年若不是主公兵发幽州,阎柔岂能有而今的局面,那阎柔也不过如此罢了,公孙瓒最强的白马义从在主公的手中灰飞烟灭,何况是他?”
袁绍面色不愉的瞪了田丰一眼,道:“来日点齐十万兵马,兵发幽州,命令高览将军,在涿郡接应!”
“诺!”
待众人走后,田丰仰天长叹一声,在袁绍帐下,最倒霉的莫过于结识了许攸,此人心胸狭小,而且善于溜须拍马,田丰颇为看不上眼,正是因为如此,许攸也事事和他做对,今日之事,想必许攸也已看出田丰的计策是出兵而非裁军,却当即跳出将田丰的话堵在了嘴里,让袁绍误会,麾下的谋士不能同心协力,田丰甚至隐隐的怀疑,这样的军队是否能够长久,不过从一而终牢牢占据着他的思想,自然也就没有了跳槽一说,只有尽心协力辅助袁绍,希望能够在幽州的战场上取得优势。
“元皓,不必在意,主公岂会是心胸狭隘之辈,今日之事,元皓也是一心为我军着想,主公事后想明白,也就不会责怪你了。”沮授劝道。
这两个人都是牛脾气,眼中揉不得沙子,但说话的方式比不上许攸,所以有真材实料,倒比不上许攸在军中的待遇。
冀州袁绍发兵一万前往青州,另发兵十万前往幽州,天下的诸侯再次动了起来,仅是因为贾荣率军攻打并州,而今天下的局势,只是暂时的平稳,但凡是有识之士,都开始为身后之事谋划,汉帝是没有了,值得投靠的诸侯当然要思量一番。
且说曹操一路攻打到彭城,见士兵守备森严,且守军大将是关羽,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关羽是武将,只要让士兵上前谩骂,何愁他不会出城交战,而到时只需要大军一掩而上,定能将关羽生擒活捉,彭城也将不攻自破。
“传信一封,向城中的守军邀战!”曹操道。
关羽细目打量手中的邀战信,眉头越发的紧蹙,猛然怒道:“曹操小儿,真以为我军好欺负不成!”
一旁的周仓劝道:“将军切勿动怒,曹军有十万人,而我守军只有三万余,若是坚守城池,曹军难有作为,曹操此举不过是为了激怒将军,从而引得将军出城何其交战罢了。”
关羽诧异的看了周仓一眼,之前还以为此人是个莽撞的武夫,没想到颇有见识“周仓,本将军命令你带领五千人马,守住彭城,待本将军旗开得胜。”
周仓张张嘴,还待再劝,一旁的将领轻轻碰了碰他,恍然道:“多谢将军信任,卑职一定尽心守城,不负将军所托!”
见周仓识趣,关羽面色稍微露出喜色,亲笔一封,约定邀战的时间地点,还有人数。
两军交战,为了最快的将战争结束,往往采用的就是邀战,找一个地方将战斗解决,不过这种情况,往往会出现了实力相当的双方,出动大军数万,每日消耗的粮草物资不计其数,诸侯也承担不起。
但没有足够的实力,弱者往往会依托城墙,和强者战斗,兵法云十则围之,也就是说,想要攻取一座坚城,至少要有守军十倍的兵力才能有胜算,这仅仅是人数上的理论。
旌旗招展,士兵黑压压的一片,两方同时出动五千人,进行会战,这一场战斗,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曹军精锐,徐州军同样也不差,更有关羽这员猛将带领。
战场上,关羽更是亲自带领数百骑兵,杀向曹军,如同一柄利剑,将曹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直取中军,论实力,有着宝刀,关羽的实力上涨了不止一筹,放眼曹军之后罕有敌手。
曹操手中最不缺的莫过于武将了,一个打不过你,我可以用两个乃至三个,拖也要将你拖死。
曹军的中军大旗就在面前,关羽却不得不面对三名武将的侵扰,这三人也不求建功,只是阻挡着关羽,不让其寸进。
论士兵的实力,曹军始终是强悍一筹,战场上双方你来我往打的是不亦乐乎,但细眼一看便能看出徐州军已经处于了下风,正在苦苦支撑着曹军的攻势,若不是这边有关羽带领大军冲杀,后方的士兵恐怕已经放弃了抵抗,不同于西凉军,中原诸侯的军队一旦出现战败的态势,士兵想的定然是立即逃跑,而非拼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士兵的青山就是他们强悍的身体,只要人还在,不愁没有军队要,这也是中原诸侯对于士兵的待遇实在太差,士兵的人数众多,缺少足够的治地,只能从士兵的待遇上着手。
关羽见此,心中焦急,两方约占,乃是君子之战,曹操定然不会耍诈,更何况关羽的后方还有两万军队镇守,岂会畏惧曹操。
奋起神勇,关羽手中青龙偃月连斩三刀,匹练的刀光闪过,一名武将手中的兵器应声折断,本人也被斩落下马。
见同伴死亡,其余两名武将看向关羽的眼神包含了一丝畏惧,关羽手中的武器竟然能够将方才那名将领手中的兵器斩断,这需要何等神兵利器方能办到,武将自问手中的兵器经不住那样的攻势。
心中稍有畏惧,便给了关羽继续冲杀的机会,毅然带领骑兵杀向曹军中军,大旗近在咫尺,关羽眼中闪过兴奋的色彩,只要将对方的大旗斩落,这场战斗也就算是他们胜利了。
“关羽小儿,休得猖狂,看你许爷爷来会会你!”正是许诸,手持长刀,向关羽杀来,自从上次武将在关羽张飞手中吃亏之后,曹操命令铁匠打造上好兵器,猛将的武器更换了一遍,这也让许诸的信心暴涨。
关羽眼神一紧,手中长刀向着许诸挥去,看似轻飘飘,实则蕴含着千钧之力。
许诸没有料想关羽会来上这么一手,仓皇之间,举刀相迎,细目看去,刀刃上竟然出现了黄豆大的缺口,看向关羽手中的宝刀时,眼中的灼热可想而知。
冷哼一声,关羽得势不饶人,继续杀向许诸,一招比一招凌厉,将许诸逼的节节败退,曹军的中军大旗,也在骑兵的冲锋之下,顺利夺取。
胜局已定,关羽满意的撤军而回!
见己方军队和曹军交战大胜而归,彭城守军无不奔走相告,就连城中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喜笑颜开,当初曹操的作风,可是让百姓心存畏惧,乱世中,百姓图的就是安稳的生活,见到曹操到来,心中岂会没有害怕之理,刘备也是抓住这点,让麾下的人马多多宣传曹军的残暴已经当年的行径,曹操在徐州百姓心中的形象,自然是差的不能再差,虽然这次曹军进攻徐州,中规中矩没有过激的举动,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曹操的治下居住,多少有些不安。
见关羽得胜而归,周仓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之前的一番话,没有说中,不知道关羽会怎么看待自己。
曹操脸上丝毫没有战败者才有的神色,反倒安慰许诸“许将军手中的宝刀再次被毁,来日当命人再次打造,听闻关羽张飞手中的武器出自长安匠作坊,我和贾荣有旧,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两件呢。”
众将闻言,眼中露出灼灼精光,没有武将不热爱神兵,关羽武艺再高,没有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武艺也将会大打折扣,而一旦将关羽阻挡,剩下的徐州军士兵不足为虑,今日一战,军中将士可是历历在目,完全是凭借着关羽的武勇获得胜利。
第一次双军交战失败,对曹操来说仿佛没有丝毫的影响,脸上依旧保持着睿智的色彩,双眸流动,引人眼球,这一刻的曹操无疑是最吸引人的,认真而又不将失败放在眼中,这才是战场上的主帅应该具有的气质。
待众人离去之后,戏志才道:“主公,关羽此人素有谋略,为人沉稳,会上当吗?”
“呵呵,大军得胜,岂有不骄纵之理,何况刘备军和我军有着很大的仇怨,关羽看到事情可为,定然会倾尽全力,攻击我军。”曹操笑道。
帐内的一众谋士见曹操分析的有道理,纷纷出谋划策,针对曹操的计策开始谋划,和冀州袁绍一人拍板有着许多的不同之处,在曹操麾下,只要是你有计策,曹操就会给你表现的机会,这也是曹军人才众多的原因。
五二零章:吕马斗
大陵城,比平陶城的防守让人看上去要严实那么一些,徐荣接受到之前的教训,将城中搜集的牛皮等物悬挂在城墙上,遮挡之下,霹雳车也就失去了之前在平陶城下那般威势,守军也能从容应对西凉军的攻城,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倒也是难分高下。
“主公,徐荣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将大陵打造的颇为结实,恐怕攻打起来不是那么简单。”贾诩捋了捋颔下的胡须,含笑道。
贾荣摇头不以为意“敌军士气已经在平陶一战被我军彻底击溃,将大陵城攻下,不过是时间的长短,大陵攻下之后,面对并州的李儒,才是最大的敌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儒经营并州的时间虽短,底蕴还是有些的。”
贾诩点头称是,三军驻扎在距离大陵城不远的空地上,让城中的守军感到巨大的压力,徐荣每日不停的来往于城池之上,安抚军心。
段煨自从上次被吕布一次偷袭加上马超的大军掩杀之后,骑兵休息时,防守更为的严密,军中斥候更是不停的游荡在大军周围十里,防备西凉军骑兵的偷袭,并州的底蕴不比西凉军,以骑兵之间的对杀,段煨并不愿意见到,更希望能够在战场上和西凉军周旋,让手下的骑兵迅速成长起来。
马超损失了数百骑兵,心情有些低落,一面在上书中提及失败的事情,一方面自然是悉心打听段煨的动静,意图能够夺回颜面,在他的眼中,段煨手中不过是有着两千余名骑兵罢了,己方却是闻名天下的西凉军,岂有不胜之理,这也是西凉军武将的一个弊病,多年的征战,让他们有着寻常诸侯武将难以企及的荣耀,但往往这种良好的感觉,让他们走入歧途,战场上一个小小的失误,伴随的是士兵的死亡。
但之前的一次交战,让马超的这种心理优势荡然无存,看来是小觑了天下诸侯,不过他正是年轻气盛之际,当然不会服输,就连吕布这样名震西凉军的大将,尚且不能让他感觉到畏惧,何况是名不见经传的段煨。
双方的斥候再次开始了厮杀,每日听着斥候损失的人数,马超的心止不住微微颤抖,照这样下去,仗也不用打了,西凉军的战斗,向来是以少胜多,何曾有过这样憋屈的时候。
似乎是为了让马超更加的难看,在得到木哒援军之后,吕布和马超会合一处,不过双方的队伍互不相干,休息的地方也划分的清清楚楚。
马超看向吕布的眼神也包含了一丝理解,面对这样的敌手,敢于以百余名骑兵,攻其不备杀入对方的大营,何其不易,想到这些,马超对吕布的神色也失去了之前的倨傲,有些问题反倒向吕布请教,不过吕布依旧是一副倨傲的模样,爱理不理,如此一来,马超也是不再搭理吕布。
手中有兵,吕布的雄心彻底被激发,败于段煨之手,若说心中没有一点戾气,肯定是说谎了,身为西凉军中的大将,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
“将军!”木哒在马上行礼道。
吕布微微点头,抱拳回道:“木哒将军一路辛苦了!”木哒是草原上的健儿,吕布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在草原上的一系列战斗,若是没有木哒出谋划策,吕布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取得胜利,木哒不仅是一员猛将,还是智将,在草原上也是有着偌大的名声。
看到了木哒的才能,吕布对其越发重用。
“将军,卑职在路途上曾听闻,并州段煨,在战场上让将军屡屡受挫?”木哒疑问道。
吕布在草原上有着赫赫威名,单骑敢于冲杀对方数百骑兵,这样的猛人,统帅一直军队,对士兵的影响力极大,一只狮子带着一群绵羊的战斗力甚至要超过一只绵羊带领着一群狮子,草原上的吕布,那就是天上的雄鹰,英勇善战,走到哪里,都能吸引草原上牧民的目光。
吕布面色微红“一时失算,被段煨小儿算计!”
“木哒,这位是西凉军马超将军?”吕布介绍道。
“哦”木哒看向马超的眼神中一丝微不可查的厉色一闪而逝“见过马将军!”
马超见木哒是鲜卑人,心中不禁有些不爽,鲜卑人不过是西凉军的奴隶罢了,吕布却如此隆重的引荐自己,分明是不看重自己的表现。
“客气了!”马超淡淡的说道。
见马超对木哒如此无礼,吕布当即大怒,破口大骂道:“马超小儿,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罢了,竟敢在本将军面前如此托大,莫非以为本将军手中画戟不锋利否?”
帐内将领闻言纷纷变色,方才还一团和气的吕布突然大骂。
马超夷然不惧道:“素闻吕布将军勇冠三军,超愿意讨教一番!”
两人看对方不顺眼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一个是被贾荣亲口赐为西凉军第一猛将的吕布,另一个是西凉军新兴猛将马超,两人交战,武将也颇为期待,很多将领是军中的后起之秀,再加上吕布这些年在草原上,大多没有见识过吕布在战场上的雄姿,倒是对马超很看好,一身枪法深不可测,马超在骑兵中有着很大的威名,不然贾荣派遣他来对战段煨,军中的一些将领没有怨言。
吕布真的怒了,在西凉军,向来都是他说武艺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马超竟然敢当众挑衅。
双手紧握画戟,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突起。
“杀!”吕布画戟在手,整个人仿佛和画戟融为了一体,一踢马腹,战马向着马超狂奔而去。
但凡是口出狂言者,不是本身有着高超的实力,就是傻子,能在西凉军中独自统领一将,可见马超不是什么傻子,当年在对战鲜卑的时候,少年马超曾经大放异彩。
吕布心中计算着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将马超击败,才能够彰显西凉军第一勇将的威名,马超心中同样策划着怎么将吕布大败,夺取军中第一猛将的名头。
一戟一枪,招招皆是用尽全力。
马超稍微有些稚嫩的脸庞上闪过一道红晕,这一击,他完全承受了来自画戟上的力道,雄浑的力气,让他忍不住气血翻涌,不过出于颜面,将身体的不适强自压了下来。
吕布冷笑一声,画戟一抖,向马超再次斩来,经过方才的交手,他已经初步测探了马超的实力,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出言挑衅,一定要在众人面前狠狠的折了他的颜面,这样即使贾荣知道,也不会责怪什么,技不如人。
一击被震得心血翻涌,马超眼中闪过道道精光,挺枪再次向吕布杀来,一招一式蕴含着无尽的威力,大有不将吕布打落下马誓不罢休的气势。
在外人看来,马超竟一时占据了上风,实则不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马超已经是强弩之末,而今的举动,不过是强撑颜面罢了,只需要等待三五回合,马超就自己暴露了实力不足的缺陷。
木哒冷眼看着这位胆敢向吕布挑战的汉人将领,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勇气和武艺,方才他随意挑拨了一下,心中也有一些后怕,若是被有心人以此为把柄,传到贾荣的耳中,不定又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鲜卑人,贾荣绝对不会容忍手下的大将死拼,而且是这种无意义的死拼,木哒想要上前劝诫一番,但想到那样的效果会更不好,也就勒马立在原地。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变刺为削,直取马超脖颈,这一击若是落实了,马超可就是身死的下场,心中一惊,马超急忙策枪抵挡,谁料吕布的招式再变,直接刺向马超面门。
戟尖在距离马超脸庞一寸多的地方停留了下来,吕布脸色森冷的说道:“可是服了?”
“技不如人!”马超眼神低垂,语气中稍稍有些沮丧。
吕布收起画戟,瞪了一眼木哒“走!”两千骑兵脱离马超的队伍,向着远方的战场奔去,干燥的天气里,带起朵朵灰尘,不一会儿,道路上除了马蹄印,哪还有吕布等人的踪迹。
“将军,吕将军他?”糜威道。
“悉心打听段煨等人的动静,绝对不能在大军面前丢了颜面,吕布不过是战场一莽夫罢了,不足为虑,只要将段煨消灭,大功劳就是我们的。”马超道,方才因为战败而垂丧的脸色也消失不见,为将者,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都要保持着冷静,他突然想到在军事课堂上,贾荣曾经教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糜威抱拳离去,心中则是对马超有些不以为然,他加入军队的时间比马超长了不知几何,对吕布的武艺和勇猛知之甚深,再加上而今糜环成为了贾荣的夫人,糜威在军中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马超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任谁看到也不会爽。
“找到段煨的位置,老子不将他们消灭,就不姓吕!”吕布脸色铁青的说道,马超的挑衅虽然胜利了,心中依旧有些不痛快,这件事若是传开了,西凉军的将领只会说他以大欺小罢了,和马超一战,不论胜负,吕布的损失都是最大的。
五二一章:赵云之计
木哒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命令斥候打探周边二十里的动静,争取尽快找出段煨。
邬县城下,赵云面对着高两丈余的城墙,颇有些无奈的感觉,若是手中有贾荣那般的攻城利器,邬县早已被攻下,但他手中只有两千骑兵三千步兵,野战不用说,就是并州军派出万人,赵云也敢上前一战,但将士兵的性命浪费在攻城上,赵云心中有些不舍,命令士兵日夜在城外谩骂,希望城中的将领能够热血一点,带领士兵出城和西凉军交战。
城中的守将樊稠也是个好脾气,三巴掌硬是打不出一个屁,你越骂,人家守护的越严实,甚至城中的一些青壮,也被樊稠趁机组织起来,赶到了城头,整个邬县,在樊稠的手中,就如同一个铁桶般,安静的等待着西凉军的攻城。
看着城上的守军,樊稠紧绷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赵云这位闻名天下的西凉军将领,他生不起任何的斗志,只好用加固城墙来缓解内心的恐惧,城中的守军有三千人,加上组织起来的青壮,守军人数勉强达到了四千人,几乎和城外的攻城方持平,未尝没有一战之力,但樊稠依旧小心的防守,用一些将领的话来说,不和贾荣交手,永远不会明白他的恐怖之处,有时候拥有偌大的名声,反而是一种负担。
大雨哗哗的下个不停,赵云心思烦乱,不断游走在士兵的营帐,查看有无缺漏。
蓦然,赵云看到营帐外下起的大雨,眼中出神,有大雨?
疾步走回中军大帐,将行军地图掀开,在地图上仔细的查找,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来人,让徐将军过来!”
徐晃得到赵云的命令不敢怠慢,赵云是第二路大军主帅,而他是赵云亲自点的大将,据说这个大将,还是贾诩暗中动作了一番才会有他上战场的机会。
在西凉军中,徐晃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貌似一直得不到重用,大的战事和他没有多大的干系,但他有一个身份,让人不敢轻视,背后的人物是贾诩,当年正是贾诩从董卓军中将他推荐到了西凉军
二人一合计,徐晃连连点头,抱拳而去。
大雨接连下了一日一夜,等到第三日的时候,才云开雾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赵云感觉浑身上下舒泰无比,看向邬县的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反倒有一丝怜悯,城中的守军还有百姓,会因为樊稠的举动而遭到灾难。
樊稠不解的看着城外驻扎在高处的西凉军“他们怎么将大营搬到了那里?”
副将抱拳道:“将军,昨日不停的下雨,卑职也不知晓。”
“仔细查探,赵云不可小觑!”樊稠道。
太阳终于出来了,当第一丝阳光射到邬县城墙上的时候,远处出现了滚滚的浪花,滔天的巨浪带着所向无敌的气势,卷带着一切,向着邬县的城墙冲来。
看着巨浪,樊稠的面色泛白,一瞬间他明白了为什么西凉军会将大营挪到高处。
巨浪一瞬间便将正在皱眉深思的樊稠淹没,整个邬县也在一瞬间陷入了水的汪洋之中,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的力量始终是薄弱的,大自然只需要稍微动弹一下,带来的就是一阵阵血雨,即使的再强的军队,遇到这样的灾难,唯有覆灭一途,城门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力就被洪水冲开。
水退了,赵云带领兵马入城,看着城中大部分房屋墙壁上面的水迹,心中忍不住一抖,这次造的杀孽可是不少,淹没樊稠的水达到了将近一人深,不定多少无辜的百姓因为突如其来的大水而丢失性命,不过他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后悔之意,只要能为贾荣将并州攻下,背负再多的骂名也在所不惜,想当年若不是有贾荣,他不过还是公孙瓒麾下一个小小的骑兵队长,何来而今的血卫统帅,第二路大军主帅。
一面向贾荣告捷,一面留下步兵镇守城池,安抚百姓,赵云带领五百骑兵,一人双马,星夜赶往中都。
中都守将见一支骑兵打着“段”字旗,士兵的形象有些狼狈,喝问一番之后,见对方果然是己方人马,大开城门。
刚刚进入城门,骑兵突然发难,将看守城门的士兵杀死,守将的视野中也出现了大队骑兵,气势汹涌的向中都杀来。
守将感觉腿肚子有些发软,不用说方才的骑兵就是敌人了。
“撤!”守将扯着嗓子喊道,然后很没骨气的急忙走下城墙。
带领百余名亲卫,守将狼狈的赶回到京陵,此时段煨刚刚从战场上赶回到京陵,补充骑兵的粮草物资,正好碰到中都城的守将,问清事情的原委,段煨大骂守将无能,直接将这名守将拉出去斩首示众。
书到用时方恨少,大将也是一样,李儒看着空荡荡的大军营帐,心中有一些茫然,身边的大将几乎全被派了出去,但收到的却是一连窜的败仗,先是西河郡的彻底沦陷,而后是平陶城被西凉军一战而下,就连邬县也被赵云用大水淹了,中都被赵云趁机夺取。
刚刚得到并州的时候,是何等的志得意满,手下的大将不计其数,在西凉军的攻击下,所有的依仗,都化为了乌有。
待樊稠逃到京陵,已经是十日之后,他本欲前往中都,但在见到中都城上的大旗之后,瞬间改变了主意,京陵还有数千士兵,有一战之力,扼守京陵和镇守邬县在樊稠看来几乎是一样的。
收到赵云连下邬县和中都之后,贾荣喜笑颜开,丝毫没有认为赵云水淹邬县有什么不妥,为将者,当心狠手辣,关键时刻蔡邕非常手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一到战场上,贾荣就收起了平日对待百姓和善的那一面,而是变成了嗜杀残忍的修罗。
黄忠细细的再次看了一遍情报,从中发现了赵云攻破邬县和中都的策略,眉头微微蹙起,正欲上前,一旁的郭嘉轻轻的碰了他一下,赵云建立功名,虽然和西凉军的宗旨有些违背,仍不失为一员大将之才,而且赵云在书信中也检讨了自己的过失。
战场上僵持的局势被赵云的大胜开始打破。
樊稠再次被李儒任命为京陵守将,城中的兵力更是达到了五千人,比攻城方的士兵还要多上一些,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十分罕见的,兵法都说了十则围之,对方比自己的人少还少,却将城池围了起来,这让樊稠想起当年的黄巾叛逆,难道并州军就这么的不堪一击吗,樊稠心中闪过道道的疑问。
但凡武将,心中都是有那么一丝血性的,己方的人数并不比对方差多少,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樊稠,在赵云大军到来的当天,便带军一千出城邀战。
此时城中还有段煨的两千骑兵,可谓是声势空前的壮大,一举将赵云军吃掉也不是什么难题。
赵云面露冷色,当即应承了下来,带领一千骑兵迎战,这一千骑兵是以血卫为构架创建的,其中的军官皆是昔日血卫骑兵,骑兵的战斗力较之血卫也没有逊色多少,注入了赵云大量的心血。
樊稠手中不过一千步兵,见对方出动了一千骑兵,心中有些发毛,这不是摆明了欺负己方骑兵少吗。
赵云也不废话,更不会给樊稠任何后悔的机会,手中长枪一挥,一千骑兵向樊稠杀去。
骑兵杀入樊稠军中,如同狼入羊群,横冲直撞,并州军不过是步卒,如何能够相抗,这场交手很快,转眼之间,樊稠已经败北,留下满地的尸体,狼狈的逃回城内,就连中军大旗都给丢了。
赵云傲然立于城下,大笑道:“大名鼎鼎的樊稠不过如此!”
段煨脸色铁青的看着赵云,旁边士兵的动静,段煨收入眼帘“点齐一千骑兵,出城迎战!”
赵云没有想到城中还有段煨这样一支骑兵,这些日子里,吕布等人不断的寻找段煨的踪迹,这家伙也是个狡猾之辈,每次都被段煨溜走。
段煨带领一千骑兵出城迎战赵云,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看到这支骑兵的第一眼,赵云收起了轻视之心,这是一支不逊色于己方骑兵的队伍,装备了马镫,手中的武器也是弯刀,和西凉军骑兵一样的装备。
“敢问来将姓名?”赵云持枪抱拳道。
段煨冷声道:“并州军,段煨!”
赵云眼神一冷,心中亦是一惊,在攻打并州之初,他就研究过并州的将领,段煨绝对是一个很难缠的角色,为人沉稳,统兵有方,武艺不俗,允文允武,这是一个全能型的武将,即使放眼西凉军中,也能算是个人才。
“叛军之将!”赵云大喝道。
段煨哈哈大笑道:“若论叛军之将,大将军贾荣才是最大的叛将,想当初他不过是董公帐下一个小小的带兵将领,因为受到董公的赏识,才一步步走到现在,没想到其不识抬举,竟然反叛而去,董公更是被其残忍的杀害,你倒是说说,谁才是叛军之将?”
五二二章:关羽受伤
赵云语塞,没想到段煨的言辞如此犀利,俊秀的面庞闪过一道红晕,冷声道:“多说无益,动手吧!”
赵云麾下的骑兵经过方才的一战,损耗了些许气力,但赵云毫不在乎,他对手中的这支骑兵有着充足的信心,就是草原上最精锐的狼军,也难以相抗,何况是对面的段煨。
交手之时,两方主将选用的全部是雁形阵,意图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攻破对方的营阵,这样的战斗在骑兵中很常见,两人都是统御骑兵的高手,自然懂得将对方阵营攻破之后的好处。
双方选择了相同的阵型,比拼的就是骑兵个人的武艺了。
赵云是艺高人胆大,一杆龙胆枪,在并州骑兵中左窜右突,交手不过片刻,便有五六名骑兵死在了他的手中。
两支骑兵撞在了一起,遥遥看去,就如同两道黑色洪流相遇。
这才是真正的骑兵硬碰硬,西凉军开始向并州军展示什么才能叫做精锐骑兵,在这片开阔的地带上,没有任何可以偷奸耍滑的地方,双方全部依靠的是自身的实力。
一名西凉军,并州骑兵勉强能够抵住,但身旁突然闪出一名敌军,阴暗的一刀,足以致命,一名敌军不可怕,可怕的是两名乃至三名骑兵的围攻,也算不上是围攻,只是一击就走,不论中与不中。
战斗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断有骑兵被打落下马,段煨的心轻轻抖动着,论战斗力,己方的骑兵不输于西凉军多少,但对方骑兵那种悄然行进又密切的配合,让他的眼神紧了又紧,从未想过骑兵还可以这般战斗,如此下去,战斗还用怎么打,己方一名骑兵要面对对方两名三名骑兵的攻击。
不仅是武艺,血卫还有冷箭伺候,武功再高,一箭撂倒,在骑兵对战上倒是十分适用,无主的战马不会主动去攻击。
“撤退!”段煨无奈的下达了命令,空有一身本领,面对这支骑兵却有心无力,突然他觉得吕布还有马超率领的骑兵是那么的可爱,最起码人家不会这样无耻的进行战斗,而是熟知的那种中规中矩的交战。
这场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向段煨展示了什么才叫做西凉军精锐骑兵,与赵云统帅的骑兵相比,吕布等人,猛则猛矣,却是缺乏士兵之间的配合,在战场上,各为己战,偶尔的配合也不及赵云手下的骑兵多矣,仅凭自身的战斗力,不能带起什么大的效应,而赵云手中的骑兵则不同,是骑兵统领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培育,无论是战阵还是武艺,皆是属于上上之选,段煨面对这样的骑兵,当然会有一种无力感。
赵云冷哼一声,亦是带着骑兵打扫完战场,命令士兵携带缴获的战旗在城下耀武扬威,看的城上的樊稠咬牙切齿。
连败两战,段煨没有来之前的信心满满,当初和吕布一战,让段煨认识到西凉军不过尔尔,尤其是马超最后以两千人的大队伍尚且不能取胜,但赵云的到来,无疑是迎头一击,向他展示了何为精锐的骑兵。
“西凉军,果然不愧骁勇之名,我军不如也!”
见一向心高气傲的段煨说出这般话来,樊稠亦是心有戚戚焉,见到西凉军他何尝不是感到无力,只能说是当初贾荣在这些将领心中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五千人围攻六千人的城池,赵云感觉有些别扭,不过城中的段煨和樊稠也是铁了心的不出城,赵云亦不敢率军强攻。
两方就这样对峙着。
曹操看着守卫森严的彭城,长叹道:“彭城,此番必克之!”
关羽第一次出战胜利,信心大涨,面对曹军的邀战,也毫不怯战,周仓劝道:“将军之勇,三军皆知,但曹操为人狡诈,唯恐对将军不利,若无将军,则彭城危矣,到时曹军挥军徐州,主公危矣!望将军三思而行!”
本以为将刘备抬出来,关羽会有所忌惮,谁料关羽大笑道:“曹操,徒有虚名,某视之,如同土鸡瓦狗,当初不顾大义,夺我豫州,此仇不共戴天,曹操小儿,不取你命,誓不罢休。”
点齐一千名校刀手,关羽出城迎战曹操,看着曹操麾下的将领被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以摧枯拉朽之势砍断,关羽心中大快不已,对贾荣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若是没有手中的这把武器,关羽想要在对战曹军将领上获得这么大的优势,是不可能的。
“主公,关羽接连出城,正是大好时机,只需暗中命虎豹骑准备妥当,此匹夫一战可擒也。”毛玠道。
在普通的士兵眼中,关羽是勇猛的,单骑敢独自杀向数千敌军,但在谋士的心中,这些人是最容易被杀死的,匹夫之勇,不足道哉,真正的统帅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非亲自提着大刀长枪,一骑绝尘杀向对方,依靠将士之间的配合,在战斗中取得优势,那才是统帅之所为。
曹操眼睛微微眯起,道:“关羽,某甚向往,不知可有方法将其劝降?”
和关羽交战,自然会将关羽的一些事了解清楚,而其中释放贾荣这一环节,引起了曹操的重视,武将重情重义,是许多主公愿意见到的,再加上这员武将不仅重情重义而且武艺不俗,统兵有方,那效果别提了,征战的时候,绝对是一方大将之才。
“主公,不可,关羽乃是刘备之结义兄弟,在军中颇受重视,传言刘备无论是吃住皆和二人一起,情同手足,非能劝降!”戏志才急忙说道。
曹操叹息道:“可惜了一员上将,不能为我所用。”
夏侯惇抱拳道:“卑职愿意亲自率领士兵迎战吕布。”
旌旗招展,夏侯惇带着一千士兵迎战。
兵对兵将对将,夏侯惇一心想要在大军面前表现一番,谁让之前关羽表现的那么抢眼,他是曹军中的大将,不能容忍关羽这般的存在,不顾手中的宝刀在青龙偃月刀下呗砍得坑坑洼洼,夏侯惇长刀连挥,一击重过一击。
中军之中,曹操得到士兵汇报的消息,笑道:“看来两人要战上那么一会了,命令曹仁将军妥善准备,切莫让关羽走了。”
“诺!”
交战正酣之际,曹军之中,突然杀出千名骑兵,直取关羽。
关羽心中一惊,后悔没有听从周仓之言,一边命令士兵抵抗,一面向城池的方向撤去,骑兵马快,迅速接近关羽的校刀手,喀什一面倒的屠杀,在对战步兵上,校刀手展现出的实力不俗,面对精锐的虎豹骑,就算是西凉军都没有绝对的胜算,何况是步兵乎,城上的周仓见此变化,早已命令士兵将城门打开,亲自带领士兵出城接应。
“无耻匹夫,竟敢偷袭于我!”关羽大怒,手中宝刀一挥,刀光闪处,衣甲平过,一名骑兵被斩为两段。
虎豹骑,乃是曹操手中最为精锐的骑兵,汇集了西凉军之所长,从十几万士兵中精挑细选,每一名骑兵都是骑术高手,这也是西凉军所走的强军路线刺激的结果,诸侯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谁也不想折了颜面,即使手中再穷,整一支骑兵玩玩的财力还是有的。
但见骑兵所过之处,关羽手下的校刀手如同被齐整整的割开一般,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士兵如何会有强悍的战斗力,即使这些校刀手是刘备军中的精锐,也不及战场上的王者。
刚一交手,高下立分,步兵难以抵挡骑兵的一次冲锋,在虎豹骑的锋芒下,狼狈逃窜,关羽本人更是受到波及,三名骑兵已经瞄上了正在组织士兵撤退的关羽。
“杀关羽者,赏百金,官升三级,生擒关羽者,赏千金,官升三级。”曹仁命令斥候将这个消息传了下去。
即使是精锐的虎豹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激动不已,千金百金,那是梦中才会出现的东西,没想到只要将关羽杀死亦或是生擒便可以得到,一个个如同吃了药一般,嗷嗷叫的杀向关羽。
青龙偃月刀连连挥舞,三名围攻关羽的骑兵显得有些捉襟见衬,关羽是武艺高手,岂会畏惧普通骑兵这般冲杀,再精锐的骑兵,在他这种等级的武将眼中,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丝罢了。
杀死了三名骑兵之后,关羽陷入了更多骑兵的包围,这时,关羽才意识到这支骑兵的不凡之处,和段煨的惊喜一般无二,那就是配合,从这支骑兵的身上,他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骑兵战斗,武艺再高,双拳能敌四手,但是八支武器,在加上暗中的冷箭呢。
措不及防,一支箭支撕裂空气,向关羽的面门而去。
“叮!”箭支撞到了刀背上,只是带起一朵火花,关羽正欲怒喝,感觉手臂猛然一沉,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变的格外沉重。
不远处的周仓见此,不要命的向着关羽的方向冲来,就是彭城丢失了,关羽亦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不在刘备手下办事,不懂得关羽和张飞刘备三人之间的情义,丢失了彭城是小,而一旦关羽葬身沙场,他周仓的前途就算是彻底的葬送了。
五二三章:维兰守代郡
在周仓的拼死努力下,关羽得以逃回城内。听到城门重重关闭的声音,周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关羽手臂上中了一箭,好在箭支上并没有涂上毒药,只需要静养即可。
曹操遗憾道:“没想到出动虎豹骑,依旧未能将关羽擒下!”
戏志才道:“关羽中箭对城中守军的士气肯定是有影响的,而今正是攻城的最佳时机,我军有十万人,日夜不停的攻城,守军定然会捉襟见衬。”
十万大军,围攻彭城四个城门,不过着重攻打东门,护城河以惊人的速度被曹军填平,再次攻彭城,曹操肯定会有一些准备,尤其是将护城河填平所需的沙粒等物,早在大军行进的路上就以准备妥善,只等着发起凌厉的攻势,自古围城讲究的都是围三缺一,让城中的守军感觉到生存有望,从而放弃抵抗,曹操却是一意孤行,将整个城池团团围住,无他,想要将关羽生擒活捉,守军失去了关羽这样的顶梁柱,实力锐减。
关羽听到曹军攻城,在房间内坐不住了,带着伤势赶到城头,曹军不畏死伤的进攻,给守军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不过目前倒是没有什么危急,即使曹军有准备,将护城河填平尚需要些许时日,而且守军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有条不紊的练习箭术,射杀城外的曹军。
曹军的进展,让关羽心中焦急万分,不过曹军有十万人,将整个城池围得严严实实,想要派人向刘备求援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不出所料的话,鹏程周边游荡着不计其数的骑兵,哪怕是关羽的求援信送了出去,也难以竟功,徐州君匆忙之间前来,只会让曹军抓住机会,各个击破。
徐州的战事正在火热的进行中,贾荣率军在大陵同样没有闲着,日夜不停的攻打大陵,从开战至今,已经有两个月,士兵的损失和粮草物资的损耗,倒是没有出乎之前的预计,不过中原的局势,让贾荣看到了机会的到来,将并州平定,而后平定幽州,这个念头在心中挥之不去,尤其是近段时间袁绍在幽州边境的一系列动作,更加坚定了决心,若是幽州并州凉州,再加上草原上的三座城池百万百姓,贾荣一跃成为大汉最大的诸侯,不提兵精粮足,仅是地域的广阔,就不是中原诸侯所能比拟的,冷兵器时代,战争打得是什么,就是人和物力,没有人,怎么会有军队,没有财力,百姓又怎么会替你去打仗,仅凭口头上的大义,征召而来的只会是一群在战场上碰到强敌就狼狈而逃的孬兵,草原上的子民,拿起刀枪,就能加入军队,是很好的战备资源。
徐荣一夜愁白了头,西凉军的攻城武器尤为厉害,一次次的攻上了城墙,好在城上的牛皮等物,极大的阻挡了霹雳车的攻势,这才让守军有喘息的机会,即使如此,守军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井阑上的重步兵一次次的冲上城墙,险些将城池的控制权夺取。
为了配合贾荣平定并州之后征战幽州的意志,西凉军再次发兵五万,向并州的方向前进。
沿途各城池也是竭力配合,在张昭的努力下,西凉军占据的各郡已经有官员开始治理地方,恢复民生,一年之计在于春,在征服免费发放种子,提供耕具的条件下,百姓被极大的调动,丝毫没有刚刚战乱之后该有的景象。
段煨彻底的龟缩在了京陵,没有一丝要出城迎战的意思,尤其是吕布马超带领骑兵来到京陵城下,此时城下的骑兵就有将近六千人,己方不过将近两千名骑兵,如何攻打,论武器不及对方,论士兵的能力不及对方,就是最基本的勇气,和对方都差了不止一筹。
李儒病了,连番的战斗失利,李儒费尽几年的心血运转依旧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西凉军的攻势,让他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当年诸侯攻打函谷关时尚未有这种感觉,没想到时隔数年,西凉军竟然有了如此建树,那样的井阑和攻城云梯,是许多诸侯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当他们还在为士兵身上的铠甲发愁的时候,西凉军已经开始用上好的铁料打造云梯和井阑等攻城利器,这样的战斗,有什么悬念吗,段煨和西凉骑兵对决,算是失败了,西凉军家大业大,就算是以五千的骑兵将段煨的三千骑兵彻底消灭,也不会伤筋动骨,相反并州则是荒芜贫瘠,为了配合李儒扩军,赋税加重了不知多少,不堪重负的百姓,流亡他乡,西凉军治下百姓的赋税恐怕是最低的。
并州接连的战败,让官员人心惶惶,暗中和西凉军联系的世家官员不知有多少,就连军中的士兵也是蠢蠢欲动,要知道,军中士兵不乏有当年西凉军的将士,将西凉军的实际情况一说,恐怕就是对并州军最大的诱惑了,偏偏李儒还不敢采取过于极端的行径,军中士兵一旦哗变,整个并州就算是彻底的完了,再也没有一丝和西凉军相抗的实力。
袁绍发兵十万,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幽州边境进发,涿郡的高览得知大军到来,早已出城十里相候。
颜良急忙下马,多年来在田丰身边,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团结袍泽,不再是以前那么心高气傲,这也正应了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颜良本身的武艺不俗,再有这番见地,在军中很快就得到了士兵的爱戴。
两人见面之后,并行走进城内,对于高览,颜良可是给予了充分的尊重,正是应了那句话,敬人者人恒敬之,高览对颜良的好感亦是蹭蹭上涨,本来以为颜良是冀州军的上将,肯定是凡事摆个谱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好说话,将涿郡以及幽州的情况,仔细向颜良说明。
幽州阎柔得知袁绍大军叩边,急忙调兵遣将,代郡守将乃是维兰,是一名乌桓将领,多年来在阎柔的帐下听命,立下了赫赫战功,不过由于是乌桓人,一直不得重用,在军中也颇受打压,此番大军叩边,阎柔急切之下,将维兰派遣到代郡镇守,自从当年并州李儒反叛,西凉军撤退之后,事先得到消息的阎柔急忙将代郡占领,没有给袁绍军任何机会。
维兰奉命把守代郡,没有丝毫的懈怠,在幽州不受重用,而且族人没有如同预料中的那样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维兰就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取。
颜良立马横刀,大声吼道:“城中守将,可敢出城一战!”
颜良本就生的五大三粗,颇得士兵爱戴,这一声大吼更是中气十足,引得城上的守军纷纷侧目,在以往幽州的战斗中,颜良曾多次有过参与,所以士兵中对颜良有熟悉者,不在少数,看清来人之后,不少士兵窃窃私语,当年颜良在幽州率领大军纵横的场面可是历历在目,一些当初从攻打公孙瓒战场上下来的士兵还知道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正是败在了颜良的手上,在主将的光辉下,谋士的出谋划策变的就有些微不足道了,依靠强横的实力,颜良要起到的不仅是震慑,还要让守军自己动摇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据田丰所说,这才是一名武将最高的荣誉。
维兰何许人也,岂会窝在城中受这等窝囊气,不过颜良的威名也不可小觑,点齐五百骑兵,出城迎战,乌桓骑兵不愧骁勇之名,在维兰的带领下,更是发挥出十层的战斗力,一战将颜良麾下的士卒杀的分奔离析,颜良急忙带领大军撤退,维兰不依不饶,追着颜良,直杀到大军营外,才罢兵而去,一战成名。
维兰不仅武艺不俗,行军打仗颇有见地,阎柔碰到一些战事的时候还是向他请教,方才维兰见颜良大军未驻扎便在城下挑衅,而且士卒脸上多有疲敝之色,毫不犹豫的带军杀出,将颜良大败,不过在幽州稳定之后,阎柔行事也就变得有些自大了,维兰更是在大势所趋下从核心中走了出来。
城中的士兵见颜良不过如此,守住城池的信心也膨胀了很多,看向城外浩浩荡荡大军的眼神也愈发的坚定了起来。
颜良回到军中神色低沉,在袁绍军中,上将颜良文丑就是顶梁柱般的存在,没想到竟然败在了一个无名之辈的手中,看情况仿佛还是个乌桓人,何时在大汉境内容得这群异族人猖狂了,不过对方的实力让颜良不敢轻视,将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压下,此番大军出兵十万人,代郡势在必得,不过冀州是骑兵的实力上有很大的不足。
袁绍接到颜良在前方的加紧信件之后,不敢怠慢,急忙召集麾下的谋士商讨对策。
许攸道:“颜良将军只是初到代郡,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被守将偷袭,而导致大军亏损了些许士兵,不足为虑,颜将军有勇有谋,当初带领大军出战幽州,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打的大败亏输,端的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五二四章:周毅
袁绍脸上闪出得色,上将颜良文丑一直是袁绍的口头语,即使是张颌等人也难掩其锋芒,自然不希望手下的人说出颜良不行的话语。
田丰微微点头,没想到一向只懂得溜须拍马的许攸也会有一次说到正事上,拱手道:“主公,卑职愿意前往相助!”
袁绍闻言,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他还以为田丰不放心颜良军的战斗力,故而请战,也难怪,田丰在军中一直就是充当对立角色,一向和许攸不和,许多出自许攸手的谋略,都被其一概否决,难得有赞同的时候。
“元皓之言何意?”
田丰解释道:“主公,许大人之言是也,卑职没有异议,只是代郡城高墙厚,卑职唯恐颜将军遭受敌人奸计,影响我军在幽州的战事,并州贾荣一路攻城拔寨,恐怕很快就会将并州平定,若是挥兵前往幽州,取下幽州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哼,难道城高墙厚颜将军就不能攻下吗?想当初公孙瓒还纵横幽州从无敌手呢,不还是依旧败在了颜将军的手中。”袁绍不满的说道。
田丰知道无论怎么解释,这一次是得罪了袁绍,也不答话,静静的站立在一旁,支援颜良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颜良手中有两万大军,代郡的守军有一万人,两万人攻打一万人的城池,看着就有些悬,何况城中的维兰不仅是一员猛将,还是一员智将,是乌桓人这么多年来,走出的一个人才,冀州出兵十万不假,但是陆续而至,非是一次性出动,别说是十万人,若是颜良一次带走五万人,冀州的谋士恐怕就会立即有意见,毕竟人心不可测。
吃了一次小亏,颜良稳定下来让士兵在城外安营扎寨,派遣骑兵在一旁守候,严防城中的维兰派人偷袭,乌桓人打起仗来都是不要命的疯子,谁知道维兰会干什么。
袁绍是联军盟主,竟然不顾大义攻打幽州边境,阎柔想到了向外人求援,距离幽州最近而且能够威胁袁绍的无非就是李儒,但李儒此时陷入了战争阶段,整个并州能不能保住都是个很大的问题,求援的对象也就变成了贾荣,很难想象,在几年前,两方还是打的你死我活,转眼之间,开始向盟友的方向发展。
为了表示诚意,阎柔愿意将代郡割让给西凉军,只要能够重创袁绍,保全幽州,在阎柔看来还是能够接受的,而今的幽州,明面上刘和是幽州牧,幽州的最高权力拥有者,实际上的大权都在阎柔等一干幽州官员手中,刘和虽然被阎柔请了回来,但尝到了权力滋味的官员岂会将手中的权力放出去,更何况阎柔带头。
收到阎柔的求援信,贾荣脸上露出得色,袁绍军和幽州军打的当然是越久愈好,极大的消耗两军的战斗力,能够捞到更大的便宜呢,最好能将幽州的军队打残,到时候西凉军趁机捡便宜,一举平定幽州。
“主公,大陵城被徐荣打造了如同铁桶一般,急切之间难以攻下,不若舍弃京陵直接攻打梗阳,而后兵临州治府,若李儒被擒,则并州的战事定矣。”贾诩上谏道。
郭嘉亦是点头表示赞同,围住对方的主将,就不怕这些城池中的军队不抓紧时间去救援,到时大军在各路援军必经之路上打埋伏,岂不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贾荣沉思良久,同意了二人的劝言,当初韩遂就是因为这样做,才让贾荣有机会将金城占据,为而今的偌大家业打造了基础,他可不想犯同样的错误,不过并州军貌似失去了翻盘的实力,唯一依仗的骑兵也被赵云吕布等人拖住。
“待五万大军到来之后,我军直接兵临晋阳,争取一战将整个并州平定!”贾荣道。
似乎明白贾荣的顾虑,贾诩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半月之后,五万大军兵临大陵,次日,贾荣在城外留下一万兵马驻守带领大军前往梗阳,只要将梗阳攻下,整个并州就如同美女去掉了最后一层衣衫,再无神秘可言。
徐荣没有料到贾荣会有这么一举,但李儒却是早已料到,梗阳是西凉军攻打晋阳的必经之路,梗阳城城高墙厚,而且城外大河之水于其中,非是大陵可以比拟,若是李儒看明白这一点,让各方的守军驻扎在梗阳,则胜负极难分出。
看到梗阳,贾荣亦是忍不住倒吸冷气,这么一条护城河,攻打起来需哟多长时间才能填平,而且攻打城池的这段时间,移动的士兵就成了守军练弓箭的活靶子,他可不想军中的精锐就这样窝囊的死在了城外。
“打!”梗阳城即使在高大,还能比得过函谷关。
贾荣没有选择让步兵填平沟壑,而是用投石车,日夜不停的将沙土等物装成一袋袋的投向护城河,面对这种情景,即使是城上的守军有心,也无力攻击到西凉军,驻扎在城外的军队,能够给守军以重大的压力,让他们时刻处于紧张的状态,不敢放松。
得知西凉军到来的消息之后,李儒立即派遣一万士兵前往驻守,梗阳不得有失,李儒比谁都明白,一旦西凉军兵临晋阳,李儒面对的将士无穷无尽的反叛,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更何况人心不稳的并州,贾荣之前在并州广施仁政,取得百姓的信任,只需要有人从中稍加挑拨,晋阳被围,整个并州就算是落入了西凉军的手中。
看守梗阳城的是并州大将周延,此人是并州人,作战勇猛,行军打仗沉稳有度,深得李儒信任,是并州军的新兴将领,从一名小将领,逐步走到现在,周燕也算得上是非常人了。
“主公,卑职愿意前往城中,劝降守将!”周毅抱拳道。
贾荣诧异的打量了一下深夜前来求见的周毅,自从投靠了西凉军之后,周毅依旧选择镇守雁门关,而贾荣也没有亏待他,让他做了雁门太守,只是这个雁门太守没有做多长时间,就遇到了李儒反叛之事,周毅也跟随大军撤退到长安,在军中一直是默默无闻,也不和其他的将领官员走动,和高顺倒是一类人物,按照贾诩的话来说,这样的人才是最明智的,历代主公最忌惮的就是太过活跃的手下。
“周将军请坐!”贾荣示意周毅坐下。
“多谢将军!”
端起桌上的一杯香茗,轻轻吹了一口气。
“周将军乃是我军之大将,岂可以身犯险,城中的并州军守将乃是李儒心腹大将,因为一个小小的梗阳而损失我军一员大将,殊为不智。”
周毅神色微动,语气坚定的说道:“主公尽管放心,卑职和城中的守将周延有一面之交,料想不会有性命之忧,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是我这种在西凉军默默无闻的小将领乎?”
贾荣呵呵一笑,听出了周毅语气中的一些不满“周将军,若是能够取得梗阳城,你当居首功!”
西凉军自有手段走进城内,不然周毅也不会深夜前往贾荣的营寨。
“周将军,别来无恙!”
“是你!”周延心中一惊,拿起桌案旁边的佩剑,铿的一声拔剑出鞘,身旁的侍卫也顿时紧张了起来,刀剑出鞘,齐刷刷的指向了周毅。
周毅笑道:“周将军,多年未见,未曾想胆子却是变小了,我孤身前来,难道会对将军有什么不利,深夜前来,不过是为了将军的性命前途还有并州的数十万百姓罢了。”
示意手下的侍卫离去之后,周延冷声道:“你我各位其主,回去吧,我知道你的来意。”
“并州二周,当初在雁门一带名声何其响亮,我岂会坐看将军固守城池,西凉军有七万之众,城中守军不过只有万余人,何以抵抗,不消五日,城外的护城河就会夷为平地,难道将军有信心守住梗阳?”
“尽人力,岂能料胜败!”周延语气坚定的说道,话中之中难掩自信。
“你我同是并州人,还是同乡同村,何必因为当初的一件小事而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过去了,回首往事,感觉当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可笑,放开吧,老哥在西凉军虽然声名不显,但还能说得上话,正是有了大将军,才让我们毕生的心愿得以满足。”周毅缓缓说道。
周延出奇的沉默,周毅的一番话在他的心中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当初二人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策马扬鞭,奔腾在广袤的大草原上,没想到贾荣的横空出世,直接将鲜卑覆灭,并且有着前所未有的壮举,在草原上建立了三座城池,抛下并州和西凉军的战事,周延很佩服贾荣这个人,放眼历代君主,鲜有如此魄力之人物。
不过自从李儒来到并州之后,对周延十分信任,在他的手下,周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干劲十足,即使是闻名天下的西凉军前来,也依然不惧,这或许就是儒生口中的士为知己者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