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五章:得梗阳
“此事干系重大,周兄先回去吧。”周延道。
周毅见周延松口,心中大喜,抱拳道:“周将军,大将军对你的才华也是仰慕已久,希望在西凉军中能够共同为大将军效力,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并州李儒,必定不能长久,不值得周将军这样的人才效死。”
周延眼皮抖了抖,点点头又摇摇头。
待周毅远去之后,周延皱眉沉思,贾荣是大汉的大将军,虽然而今的大汉没有了天子,但这个大将军的职位却是由汉帝亲封,大将军有权对天下的兵马进行调动,而自己呢?是不是汉将?周延不断的反问,若是违背贾荣的命令,岂不是对圣上不敬,从小生活在汉朝的统治下,对于君王的崇敬那是到骨子里的,不是三两个诸侯蹦跶出来,就能随意改变的。
见周毅三日了依旧没有回来,贾荣心中微怒,命令士兵加速攻城的步伐,数千骑兵呼啸而来,将手中的沙袋扔向护城河内,激起朵朵浪花,进度十分惊人,偏偏城上的守军奈何不了这些骑兵,一是攻击距离有些远了,而是对方的身上都有精锐的铠甲,如何能够轻易的杀死,除非运气好,透过铠甲的缝隙才能伤到骑兵。
不出五日,西凉军就能直接攻击梗阳,贾荣决定投入全部的兵力,日夜不停的攻城,哪怕士兵有所损失,也在所不惜,周毅在军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进取虽然略显不足,但是镇守一方却是足够了。
赵云得知贾荣挥军梗阳,并不着急,只是牢牢牵制住京陵一线的并州军,梗阳城拿下之后,整个并州也就算落入了西凉军的手中,到时这些敌人还能蹦跶多久,接到贾荣的命令,赵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执行,通往梗阳的道路上,布满了西凉军的斥候,不论是求救的援兵亦或是百姓通行,都要看西凉军的脸色办事。
京陵城内的段煨也被牢牢的压制,不能动弹,出城交战,没有那个勇气,舍弃城池回到晋阳,也是不可能的,沿途士兵的死伤逃亡,损失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李儒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说话的时候也稍显中气不足,西凉军就要兵临城下,莫说是李儒,就是五大三粗的武将,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底气,将士忠诚是一方面,主公值不值得卖命又是另外一方面,本身李儒就是叛变之人,巧取豪夺,将并州占据,军中的将领,治下的官员就算是投靠了西凉军,心中也没有什么大的压力,反倒是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之前西凉军统治并州,广施仁政,不是而今的李儒能够比拟。
李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到处抓捕城中的壮丁加入军队,加强城防,连城中的商人,也受到多次的剥削,若是不出足够的钱粮,李儒这个狠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
彭城中,关羽脸色铁青,曹军已经将护城河全部填平,也不知道曹军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的攻城武器,而且全部是清一色的铁皮包裹,据说这种攻城武器,只在西凉军中出现过,难道曹军和西凉军有联系?这个念头在关羽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西凉军财大气粗,看看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就能知晓,若是曹军得到他们的支援,则整个徐州就会陷入危局,想到大哥多年的努力,再次因为曹操而付之一旦,关羽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西凉军目前和刘备没有什么交集,当初糜家从徐州迁移走之后,刘备就再也没有得到过西凉军的支援,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
失去西凉军的支援,徐州是少了很多动荡的因素,但是曹家和糜家的影响力比较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筹,光是在内政人才上的损失就不可计数,得知糜竺投靠长安贾荣之后,许多世家暗中和长安的联系愈加密切,明面上他们是徐州的官员,一旦有变,随时能够赶往长安。
十万大军,不停的攻打彭城,不畏死伤,虽说徐州军有城池之利,但曹军却骁勇无比,再加上曹军并没有在沿途滥杀无辜,这也给了很多世家幻想,曹操是世家出身,对世家的态度比西凉军自然是强上了百倍,而世家也不希望守护徐州的是一些无能的徐州军,他们的家产得不到的保证。
曹操看着手中来自徐州一些世家的信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关羽受伤,曹军攻城时守城的重任就完全托付到了周仓的身上,此时的周仓不过是关羽手下一个文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领罢了,只是因为之前的一番劝言让关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后托付重任,看起来似乎很是儿戏。
但周仓的实力却逐步的得到了守军将士的认可,奔走防守,一次次想方设法给予欲要填平护城河的曹军以重击,他的努力士兵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尤其是曹军攻城的这段时间里,周仓更是以身作则,食宿皆是在城上,屡次带领士兵扑灭攻上城墙的曹军。
周仓的表现让关羽很是满意,待箭伤稍稍恢复一些,就匆忙登上城墙,接过指挥权。
关羽是军中的顶梁柱,一把战刀,征得无数士兵的心。
接连半月,曹军没有建树,一次次攻上城头又被顽强的徐州军赶了下来,但曹操却丝毫不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在这样猛烈地攻势下,若是城内没有一点动静,就有些不正常了。
梗阳城内,周延的面色没有了之前的自信,护城河填平之后,仅仅两个时辰的进攻,就让守军有些吃不消,五万大军轮番进攻,在精锐攻城器械的掩护下,士兵的损失被降到了最低,重铠守护的士兵从井阑上杀出,总能带起腥风血雨。
贾荣不知道周毅在梗阳城中怎么样,但己方士兵的进攻,效果还是很不错的,照这样的情况攻打下去,只需要半月的时间,就能将梗阳平定。
“周将军,西凉军如何?”周毅得知周延召唤,急忙前来。
周延苦笑道:“锐不可当,但我军依旧有一战之力,且晋阳城中尚有三万大军,粮草充足,西凉军欲要攻下,非一时之功。”言及此处,周延眼中恢复了些许的神采,李儒的智谋在他看来是无人能敌的,能够让贾荣损兵折将,丢失并州,岂会是易于之辈,想到李儒的能力,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李儒对付手下将领的一些手段,脊背有些发寒。
“周将军,西凉军骁勇天下皆知,三军将士尽皆精锐,攻城器械,非是小小的梗阳城所能抵抗,城外的护城河,西凉军十日之内全部填平,周将军能够带领士兵守护梗阳多少时日呢?”周毅知道机会来了,继续劝道:“大将军在并州之时,广施仁政,百姓感其恩德,而李儒治理并州这些时间里,做过什么事情呢,百姓疾苦,盗贼横生,一些人无奈之下聚集山头,打家劫舍,大将军对世家的作为或许让并州的世家感到畏惧,但亦没有赶尽杀绝,似长安的卫家和糜家,都是经商大家,出将入仕,亦非没有可能,大将军为百姓提供了踏入更高一步的机会,让他们对生活感到充满希望,而非是横征暴敛,凉州治下的百姓,哪个不交口称赞,将军心中知晓,什么刺杀董卓出自大将军之手,完全是心有叛逆之心之人的一面之辞罢了,大将军纵横天下,何尝畏惧过流言蜚语,只要大军将梗阳攻下,而后兵临晋阳,届时李儒面对的将会是并州之地的叛乱,没有人会跟随他的。”
“打开梗阳城的大门,就是将并州百姓带入了幸福的生活,将军也是并州百姓的恩人,苦苦的抵抗,只会让并州的百姓越来越疾苦,大将军曾言,打仗消耗的是物资,而诸侯的物资则是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将军想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你要想到每一支羽箭都是多少百姓的心血。”
周延无力的垂下头颅,他本身找周毅前来,就是商讨投靠西凉军一事,周毅和他是同乡之人,多少有些恩情,而且西凉军的作为在整个天下不是什么秘密,他何曾不想和周毅共事一主,两人联手,征战沙场,何其痛快,就如同周延所说,何必在李儒的手下办事,等到城破之后再行投降之事,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周兄,岂不闻忠臣不事二主?”周延缓缓说道。
周毅笑道:“周将军此言差矣,大将军麾下大将吕布乃是昔日并州将领,赵云亦是幽州将领,就连黄忠老将军也是从荆州投靠而来,忠臣不事二主?周将军岂不知忠诚择主而事?没有一个欣赏你的主公,有什么用处?”
周延心情陡然一松,道:“如此,大将军面前就有劳周兄了!”
周毅心情大爽,能够兵不血刃得到梗阳城,他的功劳是不可埋没的,而且经过这件事之后,贾荣也会更加的信任他,委以重任不是什么难题,想要在西凉军取得更高的职位,唯有不断的建功,任何人也不能更改,没有这个功劳,就算是周毅有才华,在军中想要独自统领一军,也有很大的困难。
五二六章:会见李儒
“以周老弟的能力,在西凉军中定然会有一席之地,说不定来日老哥还要你周全一二呢。”事情办妥,周毅也亲切的称呼周延为老弟。
周延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命令军中的将领到大帐议事,周兄连夜出城,向大将军禀明此事!”
贾荣得知周延愿意投降,心中大喜,连连夸赞周毅,付出的代价越小,对于攻占幽州也就越有利。
京陵城中,段煨已经不能安然守城,贾荣率领七万大军围攻梗阳,在整个并州之地传的沸沸扬扬,贾荣的劝降信还未到达,一些地方的官员已经迫不及待的表明了态度,信中或多或少说了一些李儒的坏话,言称当初自身难保云云,水至清则无鱼,贾荣也不在乎这么多,当你强势时,自然会有很多人争相前往,墙倒众人推,这些官员的能力只要够,贾荣就不会吝惜手中的官职,安抚一番之后,让他们等待时机,晋阳被围之后,这些人就会立即浮出水面。
赵云也不围城,只是驻扎在城外,严密监视城中守军的动静,段煨的骑兵队伍是估计是整个并州军大半骑兵了,想来以李儒的财力难以支撑起太多的骑兵,赵云的牵制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极大地缓解了西凉军的压力,论野战,就是两万西凉军就敢硬憾十万并州军,但是攻城战就不一样,就算是不能十则围之,最起码也要和城中的兵力相当。
周延投降,梗阳城丢失,李儒彻底慌了起来,将周边郡县的守军全部调集到了晋阳城内,大有和西凉军做最后一搏的态势,京陵城内的并州军无法驰援,李儒也有些无奈,就是附近郡县的守军也是慢吞吞的赶往晋阳,巴不得西凉军能够快速赶到晋阳,县令郡守也可以明目张胆的投靠西凉军。
大军抵达晋阳城下当日,贾荣就邀请李儒见面。
双方主将各自带领两名侍卫,前往大军挪开的空地上会面。
见到李儒憔悴的模样,贾荣心中微微惊讶,不过是数年未见,李儒仿佛已经苍老了十几岁,不过双目之中,依旧不时有精光流动,让人不敢忽视,而孤身出城见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十分有胆色了,毕竟李儒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李大人,有礼了!”贾荣傲然道。
李儒目光灼灼的盯着贾荣道:“当初我敬你是大将军,投靠与你,没想到你竟是杀害董公的凶手,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哈哈哈哈,背叛就是背叛,何来如此多的说辞,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何况你筹划并州不是一朝一夕了,此番带领大军前来,定让你为死去的西凉军健儿付出代价!”贾荣脸上的笑意转为怒色,三万大好儿郎被李儒阴谋算计,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不过好在这些士兵还在,底蕴犹在,只是李儒不敢用这些士兵冲杀战场罢了,因为西凉军的将士见到贾荣的时候,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拼死反叛也未可知。
李儒阴测测的道:“晋阳城兵精粮足,休说是七万大军,就是十万大军,也休想攻下!”
“今日你我见面,不是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多年未见,想在大军攻城之前,看一下李文优罢了。”贾荣蓦然长叹道:“你我二人联手,足以横行天下,若无当初之事,恐怕西凉军已经逐鹿中原,而你也会名留青史,何故如此,文优。”
“想当初我不过是董公帐下一个小小统兵将领,手中的士卒不过几百人,为何能有今番的成就,很怀念当初和文优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些时日,记得那时我最畏惧的就莫过于文优的那双眼睛了,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任何事。”
跟随着贾荣的话语,李儒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场场对战羌人的情景,贾荣总是能够在危急关头做出一些令人赞赏的举动,而火烧黄巾,也使他的名声达到了高峰,受到董卓的重用。
“文优,收手吧,你不是西凉军的对手,而本将军,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来到东汉这么久,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李儒心中大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不瞒文优,我来自未来世界,那个时代的武器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言至此,望文优多多思虑一番。”
“战场之上,本将军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贾荣言毕,转身离去,留下神色呆滞的李儒。
一队队的骑兵严阵以待,五千骑兵,将会轮番对护城河进行填平工作,而霹雳车也被聚集。
李儒不是徐荣樊稠等人,胸中有万千谋略,定然不是疏忽大意,城中的守备定然是如同铁桶一般,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硬仗。
得到并州的情报之后,天下的诸侯在对西凉军畏惧的同时,皆认为并州已经难逃覆灭之途,也在心中暗暗警戒自己,要和西凉军结交,这样的实力,放眼天下,绝对是顶尖的。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未来世界?莫非是贾荣想要故意迷惑我?”回到城内之后,李儒的脑海中闪过无数道的疑问,均不得解。
“你们可知什么是未来世界的人?”李儒缓缓说道。
麾下的官员将领皆是摇头不知,未来世界,这个词语他们从未有听说过。
“未来?未来?”李儒心中一惊“莫非贾荣是来自未来,尚且没有发生的世界,那样的话,岂不是我们做的什么事情,他都会知道?”
并州,仅有两座城池没有落入西凉军手中,京陵城和晋阳城,其余各地的郡守县令纷纷投靠,西凉军理所当然的派遣士兵驻扎,有些县令因为想要抵抗,而被昔日的西凉军士兵杀死,向西凉军投诚,有些县城甚至是百姓暴动,直接将县令杀死。
仅是将晋阳城包围,就取得了这样的效果,令贾荣很满意。
颜良眉头紧皱,维兰仿佛能够提前洞察到自己的动静,以往对付幽州军的那一套完全没有作用,战事也成了胶着状态,自从上一次维兰带领骑兵出城迎战,将冀州骑兵攻破之后,维兰就一直待在城中,而没有足够兵力的支持,颜良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袁绍以涿郡为跳板,向广阳郡发起了攻击,公孙瓒之后,幽州的州治转移到了渔阳郡,当初公孙瓒被破离开蓟县时,将州治毁的也差不多了。
但蓟县曾经作为幽州的州治,城外有着护城河,城墙上箭楼林立,幽州几乎是处在战乱与战争之中,城池经过修缮,不管是县城还是郡城,城墙皆非内地郡城可比,更兼民风彪悍,袁绍攻打到蓟县,付出了将近五千名士兵的代价。
驻扎蓟县的乃是幽州鲜于辅,本是乌桓人,当初在刘虞帐下效力,习汉文,深得刘虞重用,阎柔起兵,更是成为他的一大助力,是而今的幽州别驾,至于刘和到了幽州之后,完全就是傀儡般的存在,但这个傀儡和汉帝不同,他有着充分的行动权,不会有人监视,而且他的话,还会有人听,在权势的熏陶下,阎柔已经忘记了当初起兵之时的目的,而将幽州当成了阎家的。
鲜于辅率军出城,两军阵前痛骂了一番袁绍不仁不义,愧为联军盟主,双方小打小闹了一番之后,各自罢兵。
维兰是乌桓人,却长得比较文弱,颇有一丝儒生的气质,手下的将领若不是曾经看到此人在战场上血腥的一面,说不定就被他的外表所蒙骗,在广阳郡的鲜于辅也同样是乌桓人,对于维兰自然没有幽州其他官员那种想法,反而在内心里将维兰当做自己人来看待。
“颜良军多次向我军邀战,屡次不能获胜,料想军中士气低迷,本将军欲带领大军偷袭营寨,不知诸位以为如何?”维兰道。
副将急忙劝道:“维兰将军,万万不可啊,颜良是袁绍军中上将,为人颇有谋略,岂会没有防范,当初闻名边塞的白马义从便是败到了颜良手中。”
“哼,此事我岂不知,颜良能够大败白马义从,更多却是归功于大戟士之功,颜良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何足为虑,我意已决,众位不必再劝,安排士兵下去歇息,不能透露丝毫消息出去。”帐中的将领有一半是乌桓人,皆是维兰的心腹。
二更时分,城中的幽州军已经吃罢饭,在将领的严令之下,静静的等待着,这一顿,他们吃的是平时完全吃不到的饭食,队伍中的老卒,也有些明了,恐怕这一次是要有大的战斗发生,身为一名士兵,他们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将士冲杀战场,不能脱颖而出,就只能成为累累白骨,泯灭在历史中,化为一抔黄土,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这也是人生,许多大才华大智慧之人,依旧泯然在历史中,何况是普通人。
一身披挂的维兰,在营帐中分配完各部士兵的任务之后,走到大军面前,手中长剑一挥,士兵在将领的带动下,动了起来。
五二七章:维兰袭营
将鹿角挪开,营寨巡逻的士兵甚至也没有几个,看的一些幽州将领不以为然,冀州军不过如此,被人夜晚偷袭还不知晓,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谨慎。
杀入大营之后,幽州军开始纵火厮杀,这也是偷袭的最基本方法,断然是偷袭的士兵,肯定是人数比较少,而深夜之中,士兵沉睡,一旦营寨中起火,让大军惊慌,偷袭的军队也就有了机会。
听到营中的动静,颜良神色稍微有些惊慌,旋即稳定了下来,多日来,他一直在营中制作出一种防范很疏松的模样,其实就是为了让城中的幽州军选择偷袭,营中早已埋伏好士兵,等待幽州军。
看到计谋得逞,颜良心中大喜,命令士兵将披挂武器取来,翻身上马,赶赴战场,此时营中大火燃烧,整个大营显得有些混乱不堪,颜良有准备,不代表底层将士有准备,他们惊慌失措之间,胡乱窜走。
幽州军将领突然发现四周出现了严阵以待的冀州军,心中大呼不妙,欲要带领士兵撤退,冀州军岂会让他们得逞。
“上当了,撤!”不用将领命令,士卒早已开始撤退,方才还颇有势如破竹的态势,转眼之间变成了狼狈逃窜,对方有了准备,偷袭也就失去了意义,和对方纠缠,只会让更多反应过来的士兵加入战斗中,到时就是回天乏术了。
幽州军人心惶惶,但在困境的激发下,胸中的戾气被极大的激发,殊死抵抗,反倒给冀州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被选择当偷袭士兵的幽州军都是军中的上乘士兵,战斗力本身就很强悍,常年生活在边疆,经历过很多的战事,士兵无形之间透露出来的气势尤为强大,若不是匆忙之间想要撤退,以数千人足以将此时的冀州军大营击溃。
将领奋力疾呼,蓦然想到战斗下去也是死,不战斗也是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这样家人或许能因为自己的英勇表现而生活得到改善,念及此处,将领命令亲兵不断的组织士兵进行反击,稳住阵脚,和冀州军进行游斗,层层的阵营,防护严实,一时间倒也没有让冀州军得逞。
暗中的维兰见将领的表现,微微点头,对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黑暗中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在兵器交击声厮杀声的遮挡下,显得有些难以引人注意,但奋战中的颜良却是关注到了这一点,目光所及之处,阵营外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手持火把,口中不断的呐喊,透着微弱的火光甚至能够看到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和手中锋利的兵器。
颜良不禁动容,原来这支偷袭的队伍是前来送死的,而真正的大戏在后头。
黑夜中难以分辨到底有多少骑兵偷袭,步兵对骑兵有一种天生畏惧,即使战马上的骑兵不能将你斩杀,急速而来的战马也能将你撞飞,乱马践踏之下,焉有完整的尸体,想到袍泽以往在骑兵冲杀之下的惨状,不少步兵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脚步开始向后挪,恐怕有一个人带头,立即会向己方大营内跑去,这些将士对于打仗或许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但若是论及逃跑,绝对是一流的,脚底流油的本事也是在无数次苦战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只要留的有用之躯,就不怕没有军队要。
维兰依旧躲在黑暗中,静静打量着颜良的大营。
骑兵速度快,颜良还没来得及组织士兵进行抵抗,已经杀进了大营,这时候冀州军人数众多反倒成了一种累赘,骑兵冲杀之下,士兵狼狈而逃,彼此之间少不了推推嚷嚷,互相践踏,死伤的人数比骑兵杀伤力更甚。
颜良眼角不断的抖动,看目前的情况,此次幽州军袭营是成功了,士兵连面对骑兵的勇气都没有,何谈能够拒敌。
被围在中间的将领看到己方来了援军,激动之下,泪流满面,不从鬼门关走上一遭,绝对不可能这么刻骨铭心的明白或者是多么的可贵。
“杀!兄弟们,我们的援兵来了。”将领奋力疾呼,不用他说,手下的士兵也开始了猛烈的攻势,方才还威猛无比的冀州军此时就如同被狼闯入的羊群,四散奔走,颜良的命令也难以起到大的作用。
里应外合中心开花,就是冀州军大营的最好写照,被围困的幽州军见援军杀至,冀州军节节败退,隐藏很深的勇气被挖掘了出来,顺风仗士兵打的最是顺手,操起家伙,不用主将下令,呐喊着追杀!
方才对方还是落水狗,转眼之间,角色转换,冀州军士兵没有想到幽州军会有如此能耐,方才还一脸的惧怕,瞬间成了战场上英勇冲杀的勇士,莫非刚才这群孙子是装的?很多士兵都想不明白,或许只有在生死线上走上一遭才能切身体会吧。
痛打落水狗,冀州军足有两万人,就是两万头猪站在那不动让幽州军杀还需要一段时间呢,关键时刻,颜良壮士断腕,将前军舍弃,直接率领亲卫杀向中军,那里有着大部士兵还有骑兵,只要将中军稳住,何愁幽州军不会撤退。
“行动!”维兰手臂再次挥了挥。
中军大帐被火焰一点,陷入了大火的海洋,颜良带领亲卫还未杀到中军便被大营前方的情景惊呆了。
不仅是中军,就连后军也燃起了大火,营帐着火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来说却是致命的,精神慌忙之下,拔刀看向袍泽的也不是没有。
大营混乱,士兵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无论颜良怎么大吼都是无济于事,所幸身边尚有数百亲卫,沿途不断大喊,将无主的士兵聚集在一起,渐渐的汇聚了一千多人。
黑暗中的维兰动了,如同一头行走在草原上的狼,只等着最后致命的一击,两百骑兵瞬间杀出,很快将颜良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阵营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细眼观看就会发现,这些骑兵较之方才的骑兵何止强上一筹,清一色的精锐铠甲,将身体的重要部位包裹,这也是西凉骑兵引起的热潮,天下诸侯自从见识过西凉骑兵的装备之后,纷纷效仿,重铠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支付,但包裹住身体的重要部位还是能够做到的,两百名骑兵,足以将颜良手中的这些惊弓之鸟彻底击溃。
仿若一柄利剑,直直杀向颜良的中军大旗。
颜良急忙命令士兵上前抵抗,无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中军大旗一倒下,也就代表着整个大军完蛋了,两万大军覆灭,是颜良乃至袁绍所不能接受的。
士兵前仆后继,给冲杀的骑兵带来一定的麻烦,维兰手持长刀,一马当先,文弱的脸上露出嗜血的光芒,沿途的士兵竟然没有敌手。
近了,距离颜良仅有数丈距离,只要将颜良斩杀,威胁代郡的冀州军将会化为飞灰。
困境之中的颜良眼中陡然射出道道精光,手中长刀平举,猛然一拍马背,直接杀向了维兰。
维兰在幽州军中能够走到如今的地步,本身的实力可想而知,乌桓人在汉人境内本来就是颇多遭受排挤。
双方的士兵默契的让开一条道路,战场的温度依旧在持续上升,维兰和颜良眨眼之间已经交手近十合,维兰还趁着空档斩杀了一名冀州军士兵。
主将勇猛,幽州骑兵奋力冲杀,只杀的一千多人的步兵队伍人仰马翻,许多士兵甚至开始施展脚底溜油的本事。
见对方的骑兵将己方的阵营杀了一个对穿,颜良心头一凉,聚集起来的气势也弱了一分,维兰瞅准机会,手臂一挥,带起一道匹练的刀光,杀向颜良。
措不及防之下,颜良手中的大刀被震落在地,身下的战马受惊不断的嘶鸣。
这一战,维兰仅以五千士兵,将颜良的两万大军击破,杀的是血流成河,缴获粮草兵器不计其数,许多投降的士兵,也被暂时押在了城内,这场大胜,使得冀州军兵临幽州的危局解开。
代郡的两万冀州军被幽州军击破,颜良仅仅收拢了一千多名士兵回到涿郡,贾荣神色动容,幽州何时出现过这等惊才艳绝的人物,能够将冀州军上将颜良大败,这种胜利放眼整个幽州战场上是彻彻底底的大胜。
“军师,你怎么看?”贾荣转头询问道。
贾诩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此人必定会成为我军平定幽州的祸患,不能为我所用,就杀之!”
郭嘉亦是附和道:“军师之言在理,从长安传过来的情报将维兰的出身做了详细的调查,此人可以称的上是乌桓百年不出的英才,从出道作战至今,鲜有败绩,就连公孙瓒都在他的手中吃过不少的亏,年方二十有六,自从到了阎柔帐下,也未受到什么重用,此番冀州军攻打幽州情势危急,才将这头猛虎放到了代郡。”
贾荣脸色沉重道:“乌桓出现这样的人物,对大汉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假以时日,乌桓何愁不兴。”
五二八章:阎柔的赏赐
“此人在阎柔帐下不受重用,主公何不许以重利拉拢之,想必羌人的待遇乌桓人也知道,只需要埋伏在幽州的暗线从中挑拨一番,大事可成!”贾诩道。
贾荣闻言神情一震,自己手下都有羌人的士兵鲜卑的士兵,也不在乎多一个乌桓人了,方才是走到了死胡同,只想着对方成为敌人将会造成多大的麻烦,而一旦这种人成为了战友,整个幽州何愁不能平定,阎柔对待乌桓人的态度,他早已通过情报得知,想必稍加拉拢就能让维兰有所动摇,毕竟这些乌桓人考虑的是族中的将来,而非是阎柔的奴仆。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维兰是乌桓人,无论有多么大的战功,阎柔肯定不会放心,这也是我军的一个重要机会。”贾荣道。
三人的这一番定计,也决定了维兰在幽州军中的命运,如同贾荣所说,阎柔表面上和乌桓人达成了协议,统治幽州之后,给予各部落很多的好处,但暗中却是小心的防备着乌桓人,尤其是谋士的一番劝谏,更让他心惊不已,阎柔对于乌桓人的戒备前所未有的深厚,同为一军之主,阎柔没有贾荣那般的高瞻远瞩,没有考虑到如果将乌桓人彻底的吸收,就算是冀州军想要攻入幽州,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
袁绍面色铁青,冷眼看着跪在下方的颜良“两万人马仅仅回来了一千余人,要你何用?”
跪在下方的若是普通将领,袁绍早就杀了,但颜良对冀州军贡献颇多,做出杀头的决定,定然会让很多军中的将领感到心寒,战场上变的畏手畏脚,更何况斩杀颜良,袁绍也不会同意,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按照军令怎么办?”袁绍语气不善的说道。
许攸见袁绍将目光投向自己,虽然心中有很多的不满,依旧拱手说道:“主公,颜将军此番在代郡大败,损失士兵万余,按照军令,理应斩首。”
稍作停顿,看了一眼颜良的反应,许攸内心稍稍满足了一下下“但颜将军屡次建功,更何况临阵斩将,对我军不利,恐遭对方笑话,不若让其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袁绍微微点头,正欲顺势应承下来,田丰出列道:“主公,军令如山倒,颜将军作战不利,理应受到应有的处罚,何来戴罪立功一说,若军中将士得知,战场上有如何会听从号令,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不然何以立军,卑职认为应当治颜将军之罪。”
许攸闻言,心中大喜,不过神色依旧,田丰这一番话,算是彻底将颜良得罪了,本来想到以往二人曾在幽州并肩作战,会有什么紧密的联系,看来是多虑了,看向田丰的眼神亦是出奇的和善,以往见到这家伙总是忍不住想要上去踹一脚的冲动也消失不见。
沮授面色发苦,袁绍方才的意思摆明是想让帐内的将领谋士为颜良求情,而后顺势放了颜良,但田丰这么一闹,不仅得罪了颜良,更是得罪了袁绍,两头都没有做成好人,田丰的性格,沮授曾多次说道,没有丝毫的效果,不过颜良的罪过,足以斩杀,军法无情,不能因为一人而耽搁。
袁绍冷声道:“如此说来,颜良作战不利,按罪该当如何?”
“当斩!”田丰不顾沮授在身后的小动作,斩钉截铁的说道。
颜良叩首道:“田大人之言在理,卑职战败,理当如此,只是以后不能常伴主公左右,望主公能够早日中兴汉室。”
袁绍的心脏悸动了一下,颜良是最初跟随他的将领,多年来,颜良在军中一直是尽心尽力,难道仅仅因为战败一次就斩杀吗,袁绍不甘。
“诸位以为如何呢?”袁绍将目光投向帐内的众人。
刚正不阿的人始终是少的,武将自然是心向颜良,谋士也明白袁绍的意思,纷纷出言为颜良求情。
见处罚不了了之,田丰拂袖而去。
沮授追上田丰道:“元皓,你也知道主公的意思,为什么要出言悖逆呢?”
“军令不行,谈何打仗,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军令如山倒!”田丰厉声道。
面对田丰,沮授第一次感觉有些畏惧,这是一个刚正不阿,为了原则,甘愿牺牲一切的谋士,值得任何人的尊敬“但......”
“不用劝我了,只是可叹十万大军,不得其主!”田丰眼眶之中隐约可见浑浊的眼泪在滚动。
沮授心中大惊,田丰这一番话若是落到了袁绍的耳中,定然会带来灾难,多年的相处,沮授等人也明白了袁绍的性格,说难听点就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沮授也理解他,家门乃是四世三公,不得不做出一番姿态出来,让天下的有识之士能够投靠。
“元皓,切勿胡言乱语,传到主公耳中......”沮授劝道。
田丰摆手道:“即使不传到主公耳中,经过今日之事,你认为主公会对我没有怨言吗?”
“军令如山,军令如山啊!”田丰摇头不断低吟着这句话,转身离去,在夕阳下,身影变的格外落寞。
“主公,田丰之举乃是大不敬,当问罪。”许攸趁机上前道。
袁绍的脸色不断变换,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田丰为人刚正,通过这件事情,也能看出来,真要因为这件事将田丰下狱,麾下的谋士该怎么想,袁绍虽然对田丰颇有微词,还没有到真正翻脸的地步,名士总是有一些脾气的。
“无妨,无妨,元皓为人正直。”袁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在轻轻颤抖,双手亦是不自觉的紧握。
“主公英明。”许攸见事情不可为,丝毫没有垂丧,反而吹捧了袁绍一下。
“嗯,幽州战事刻不容缓。”袁绍道.
维兰在代郡取得大胜,两万冀州军仅仅返回了一千余人,幽州军上下无不惊喜莫名,不过对维兰的封赏却成了很大的问题,按说这样的功劳,就是连升三级也不足为过,此时维兰不过是中郎将而已。
“阎大人,维兰是乌桓人,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封赏维兰之事一定慎重,不能让乌桓人因此而尾大不掉。”幕僚劝谏道,他恨不得让阎柔立即让阎柔下令使维兰返回。
阎柔不以为意的说道:“为何当初让维兰镇守代郡的时候你们不说这一番话呢。”
幕僚语塞。
不过幕僚的话在阎柔的心中却是激起了朵朵浪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先辈总结下来的经验,一定有他的道理,阎柔突然开始信这句话,而此时阎柔所处的位置,和乌桓族人靠近,如果真的有异心的话,趁机反叛,对于幽州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次日,阎柔召集军中将领。
“维兰将军在代郡一战,将冀州军打的丢盔弃甲,实在是我军之福将,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维兰将军作战有功,即日起封为奋威将军,赏黄金百两、美酒十坛。”阎柔道。
帐内的一些汉人将领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是对阎柔的封赏有所不满,维兰之前就是中郎将,而阎柔又封人家为奋威将军,奋威将军只是杂牌将军,比之中郎将好不到哪里去,这不是在原地踏步吗,黄金百两,美酒十坛,完全是次要的,乌桓人虽然头脑简单,其中不乏有明智之人,就拿维兰来说,就是乌桓人中妖孽般的存在,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个人谋略,幽州军帐下的汉人将领无人能及,就是阎柔也不得不服,从代郡的战场上可以窥得一二,严密的布阵,精细的算计,就是阎柔亲自出阵,恐怕也讨不得好。
“将军?”一名武将疑问道。
“不用说了,此事就这样定了,快马将命令传到代郡,让维兰依旧镇守代郡,防备冀州军。”阎柔摆手离开。
乌桓将领就是再头脑简单,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这摆明就是在欺负他们乌桓人,不少将领在心中不断的诽腹阎柔,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功你都不赏。
维兰收到来自阎柔的封赏之后,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怨言,美酒十坛黄金百两也被分给了麾下的将士,手下的将士在战场上用命,可不仅仅是因为主将有谋略或者是武艺高强,没有赏赐,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士兵的锐气。
黄白之物,能够最大化的刺激士兵,让他们不惧死亡,主将一声令下,奋勇向前。
“将军,这?”副手乌藤道。
维兰摇头说道:“乌藤,我们是乌桓人,汉人有一句话怎么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阎柔就是平时表现的再大度,轮到我们乌桓人建功的时候,也会将封赏降得很低,黄金百两美酒十坛已经很不错了,在部落里你能喝的上吗?”
乌藤点头称是,心中则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维兰立下了如此战功,理当受到很大的封赏才是,但是官职只封了个什么奋威将军,打听一番之后,也没见有什么出奇之处,黄金美酒什么的就不提了。
五二九章:攻城
震怒之下,袁绍不敢轻敌,命令文丑带领两万大军再次杀向代郡,许攸任命为行军军师,蓟县的战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鲜于辅的抵抗很强烈,袁绍手中此时仅有六万大军,日夜围攻,以图将鲜于辅一举击溃,而后瓦解幽州的战力,西凉军在并州的火速进展,深深的刺激了袁绍,论身世,他是四世三公,想不到连曹操和贾荣这两个人都不如,多年来,仅仅拥有冀州之地,也使得他有一种强烈的进取心。
鲜于辅能够被阎柔托付重任,并且成为幽州的别驾,肯定是有一番本事的,不说深得守城之道,阻挡住袁绍还是不在话下下的。
尤其是维兰击败了冀州军中有名的大将颜良,让幽州将士前所未有的战意高昂,再加上鲜于辅一番刺激之下,士兵守城不遗余力,让袁绍不得寸进。
晋阳城下,西凉军已经将宽广的护城河彻底填平。
李儒眉头紧皱,护城河填平,恐怕明日就是西凉军发起进攻的日子了,想到西凉军填充护城河双方士兵之间的交战,李儒第一次感觉西凉军的恐怖,那些骑兵的箭法可以称的上是百发百中,从城下向城上射,还能有这般的准头,若是在战场上相遇呢,而且隐隐的,李儒感觉到西凉骑兵的弓箭手射程竟然比守军的要远得多,一切优势都在向着西凉军的方向靠拢。
其他郡县的不战而降,西凉军早已通过箭支,让城内人尽皆知,让晋阳城笼罩了一层烟雾,人心惶惶,也不是将士不用命,而是看他们的主公是怎么样的人了,如果李儒能够如同贾荣那般对待手下的将士,将士自然不会在关键的时刻惜命,但李儒统治并州之后,只是注重发展自身的实力,而不为手下的将士着想,临时抱佛脚,可能会让部分将领死心塌地的追随,但大多的士兵,却是想着如何在这场战斗中保住性命,亦或是建立战功。
“檑木巨石火油都准备妥当了吗?”李儒脸色低沉的说道。
樊稠抱拳道:“大人,均已准备妥当。”
此时晋阳城中,值得李儒信任的将领唯有樊稠一人了,段煨徐荣被围困在了京陵,无法支援,城中虽然有数万大军,却没有勇猛的将领统御,论起战场谋划,李儒一个能够顶上好几个,但真正的实际战斗,依靠的还是三军将士。
次日,西凉军埋锅造饭完毕,三军列阵,贾荣一身金甲,出现在中军,腰佩湛卢宝剑,身下骏马,威风凛凛。
没有多余的废话,贾荣直接命令道:“攻城!”多日的准备,所有将士早已是准备磨刀霍霍大干一场。
令旗舞动,战鼓声号角声响起,一辆辆的霹雳车在重步兵的掩护下向城下靠近,蓄势待发的骑兵开始策马奔腾,演练他们熟悉的城下射箭,压制城上的守军,十架井阑也在步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城墙的方向而来,扛着云梯的士兵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并没有行动。
即使李儒胸中有万千沟壑,面对遮天蔽日的箭雨,也只能命令士兵举起手中的盾牌阻挡,如此以来,己方士兵根本抬不起头,想到方才城下严阵以待的霹雳车,李儒感到头皮发麻,等到霹雳车靠近城墙之后,对守军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守军亦有霹雳车,但是比之西凉军差了不止一筹,攻击力和攻击的范围都太小,甚至没有什么准头,胡乱的发射,虽然给骑兵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依旧不能阻挡大军进攻的步伐。
铁皮包裹的井阑,也是攻城之中的利器,在并州的战场上大放异彩,李儒当然知晓一二,亲眼所见和在情报中听闻有着千差万别,那样的井阑给人以无法攻破的感觉。
看着瑟瑟发抖的士兵,李儒忍不住上前就是一脚,大骂道:“敌军就在眼前,轻言放弃者,就是死,退就是死,不退还能有条活路。”
亲卫队伍守护在李儒的左右,胆敢有士兵不长眼,他们手中明晃晃打刀枪可是不饶人的,亲卫身上的铠甲,手中的武器皆是从西凉军士兵身上获得,在军中绝对是属于一流的。
一队队负责监督战斗的士兵出现在城墙上,李儒占据并州的根基并不是很深,士兵没有产生归属感,临阵逃脱,极有可能,而监督战斗的士兵,则会毫不犹豫的将逃脱者斩杀,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起到震慑作用,激发士兵的斗志。
战鼓声陡然变换,霹雳车开始逞威,一个个比脸盆还大的石头抛向城墙,十块有五块都落在了城上,其余的也在城墙上激起了朵朵尘花。
霹雳车的进攻下,李儒只感觉城墙在不断地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一般,亲卫将领上前劝道:“大人,城上危险,赶紧离开吧。”
李儒怒斥道:“大难当前,岂能轻易言退,我自当与三军将士共同迎敌!”
亲卫听了,面色羞赧,胸中的血液更是沸腾起来,军中士卒,哪一个不是有着一腔热血,希图能够依靠一刀一枪,闯出名声,李儒的这番话,赢得了士兵的好感,看向城下的西凉军,面色也变的有些决绝。
不管守军的气势多么的高昂,霹雳车依旧在不停的释放着一块又一块的巨石,在贾荣的命令下,很多霹雳车在士兵的操纵下将攻击目标对准了城门,无论多么牛逼的城池,只要将城门给打开,城中的守军再多也能被吃掉。
“大人,不好了,城门裂了,好像马上就要被巨石轰开一般。”守门将领匆忙登上城墙,对李儒说道。
李儒心中大惊,急忙命令士兵搬运石头等物资填充城门,城门封死,晋阳也就彻底的变成了死城,这也是之前李儒不愿意下达这样命令的原因,城门随时能够打开,无论是城外来了援兵还是逃走,都是极大的便利,自从贾荣亲自来到晋阳城下,李儒也知道自己的性命难保,就算是从战场上逃脱,天下之大,也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没有实力的李儒,最多只能够成为其他诸侯的爪牙,说不定摄于西凉军的威势,将头颅献到长安,也未可知,更何况,身为一方诸侯之后,能够屈身在他人帐下,俯首听命,李儒自问很难做到这一点。
可怜的守军只好冒着漫天的石头雨将辛辛苦苦搬上城墙的石头等物资运回到城下。
井阑靠近了,守军能够看到井阑上严阵以待的西凉军士兵,这些士兵浑身上下包裹着重甲,很难想象一刀一枪能不能够将他们格杀。
云梯兵动了,不要命的向着城墙的方向狂奔,西凉军的最猛烈的进攻开始了,不论武器多么的先进,对方将城门堵死,想要进城,就必须攻上城墙,当然,武器的先进能够让己方士兵的损失降到最低,不然上去就用云梯兵,己方面对的将是守军密密麻麻的石头雨,井阑上的士兵,只要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就能为云梯兵提供机会。
霹雳车缓缓退出了战场,混战之中,霹雳车的准头还是有些不行,一不小心打着了己方的士兵,对士气的影响很大,在战场上除非必要的情况,很少有将领会下令让己方士兵攻打袍泽。
一架架云梯牢牢的架在了城墙上,井阑也接近了城墙,井阑上的士兵义无反顾的拔起战刀杀向城上的守军,刚刚落到城墙上,便有三四支兵器落到了身上,这些攻击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带起一阵气血翻涌而已,手中的环首刀,很快就能杀出一片地方。
热血翻飞,不断有守军被格杀,而井阑上的士兵夜源源不断的向城上杀去,数十名重步兵,足以在城上开拓一片区域,让城上的守军无法安心的射杀云梯上的西凉军。
李儒面色阴沉的看着缓缓靠近的井阑,心中却是泛起了一丝无奈,对方有这等士兵,匆忙之下,急忙命令亲卫开始对攻上城墙的西凉军进行战斗,不仅是城上的守军,就连城内预备的队伍,也开始向城上靠拢。
城中守军足有三万余,即使西凉军在勇猛,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将其攻下,李儒用士兵不断的压制,终于抵住了西凉军的第一波进攻,看着城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貌似攻城在西凉军手中变成了和守军在城上交战,守城方,依靠的就是城墙的优势,将敌人的攻击瓦解在城下,守城方和攻城方出现死伤的比例应该是一比三才对。
李儒心中泛起了阵阵无力感,有着霹雳车和井阑的掩护,对方的士兵可以轻易的登上城墙,守军的优势被完全淡化。
一战之威,也在守军之中广为流传,一些开始不相信西凉军会有如此勇猛的士兵,也在今日之后变成了相信,早在晋城之初,很多士兵就说了一些关于西凉军的进攻手段,当时军中的大多数士兵认为这是战败的士兵再为自己找理由,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竟然是真的,不少的将领士兵心中也打起了小九九。
五三零章:徐州之变(上)
他们是并州人,被李儒强征而来,军中也有少数的西凉军将士,只要和他们联合起来,未尝没有将城外的西凉军迎进城内的可能,但看了一眼不断巡逻的士兵,这种念头只能在心中悄悄滋生,军中依旧有不少忠诚于李儒的将士,时刻监视着大军,随时向李儒汇报情况。
第一次攻击,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给贾荣的感觉就是胜利在望,若是一连攻击半个月,守军的气势能够被完全瓦解,何况西凉军还有连弩车这等利器没有上场。
彭城外,曹军进攻屡屡受挫,他们没有西凉军那样的霹雳车和井阑,仅是云梯,就让曹军有些头大,何况是井阑那么庞大的物体,需要消耗多少铁料才能完成,不过霹雳车也为曹军赢取了一定的优势,毕竟霹雳车当初是曹操提出来的,和诸侯的霹雳车相比,自然有出彩之处。
云梯坚固了,登上云梯的曹军士兵心中或多或少安稳了一些,这种心理优势,也让他们加快了进攻的步伐。
一次次的攻上城墙,一次次的被击退,曹操突然感觉关羽不仅是一员武将,还是一员智将,放眼整个曹军,能够相比者恐怕这也是寥寥无几,他甚至隐隐的怀疑,之前关羽表现出来的一面是不是装出来的。
彭城中,暗中已经有两大世家向曹军靠拢,曹操的日夜攻城只不过是让关羽应接不暇罢了,方便城中世家的行动,真正致命的攻击也正是城中的世家,任何坚固的城池,都是从内部开始破败,总会有人爱惜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陈家家主陈珪,早在最初曹操攻打彭城之时就想投靠,曾和曹军通信一封,当时曹操也答应破城之后不会为难陈家,但刘备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镇守住彭城,陈家和曹操的暗中图谋变为了空谈,陈珪也不急在一时,一面让陈登入仕为官,一面和曹军联系,他知道曹军肯定会进攻彭城,这段时间,陈家更是蓄精养锐,以图大事,当然,在徐州是中规中矩,让人察觉不出来什么毛病。
刘备治理徐州虽然井井有条,在陈登看来却不是如此,手中没有强兵,就不足以保护世家的财产,当初的糜家是何等的强大,不还是被迫而走,他不想要陈家重蹈覆辙,若是徐州的主人是西凉军,陈珪肯定会让陈登尽力辅助,以图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润,贾荣打压世家不假,却是能够提供一个安全而又公平的环境,不会做出什么刻意欺压的事情,没有能力,被逐渐淘汰,也没有什么怨言,虽然贾荣之前的名声,在整个天下都不是那么好,在时间的磨砺下,很多世家在和长安经商之后,发现并不是传说中的那般。
世家已经走出了官场上传出的流言蜚语,放眼整个大汉,有哪些商人没和西凉军交易过,即使没有了月光杯仙恋等稀罕物资,长安依旧会成为大汉的商业中心,规模已经达成,无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替代,陈珪都有些羡慕糜竺的高瞻远瞩,放眼天下诸侯能让这位老人家放心的或许只有西凉军了,其次才是曹军,至于刘备,只不过是暂时辅助的对象。
赵家已经向陈家靠拢,表示愿意出动私兵千人助战,陈家的一千私兵加上赵家的一千,在关羽措不及防之下,定然能够取得奇效,一举将曹军迎进城内,成为曹军的功臣。
姜是老的辣,陈珪见到关羽的武勇之后,没有短见的认为这场兵变能够成功,城中巡逻士兵的力度,和对城门的看守异乎寻常的严密,经过多日的观察,陈珪也发现了看守城门将领的一些变动,从中寻找出规律。
李汉是彭城的一名守门将领,在军中是属于官职低微的哪一种,若不是战争打起,恐怕军中都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家中有妻儿,李汉也想将彭城守住,不过他这样的小人物,有吃的穿的就足矣,看守城门也不用担心城外的曹军会穿墙术能够直接杀死他,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当上大将有什么好的,还要奔走在城墙上,倒霉了一个流矢就能将性命带走,这些日子里,可是不断有尸体从城墙上抬了下来,一个个平时趾高气昂的将领,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对心灵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李将军,夜深了,准备去哪呢?”
过了一会,李汉才回头,主要是这一声李将军让他听着不适应“何事?”
“有人想要见李将军一面,不知李将军能否赏脸?”
黑夜中,李汉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心想自己不过是一个个小小的守门将领罢了,统兵不过百余人,就是跟着去看看又有何妨,反正也到了休息的时间。
左脚刚刚踏进房门,李汉就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老土,房屋中的布局完全能够用得上富丽堂皇来形容,不知名的皮毛,名贵的桌案,中间的一张大桌子上,摆起了一桌酒宴,上面的菜肴完全是李汉在平时和军中将士吹牛的时候说出来的,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李汉贼眉鼠眼的打量了一眼屋内,很想不顾形象的上前一顿狂吃海喝,小心谨慎的性格让他没有随便动饭菜酒水。
刚才那人将李汉送到这间房屋门口之后,便识趣的束手站在了房门外,甚至没有向屋内看上一眼。
“李将军,快快请坐!”陈珪起身道。
李汉神经变的有些呆滞,一时间不知敢怎么办才好,主要是自己身上太脏了,进入这样的房屋,无疑是一种糟蹋,待到陈珪将其拉到屋内,李汉才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
陈珪看着李汉的反应,对于计划的成功,又有了很大的把握。
“李将军,这是来自长安的葡萄酒,尝一下,看看入不入口。”陈珪道。
李汉嘴角忍不住轻轻抖动了一下,这就是葡萄酒,一瓶能够卖到一万钱,这时候,飘荡在李汉脑海里的不是葡萄酒而是一堆堆的米粮,有了这些钱,可以吃多少顿白馒头啊,他忍住内心想要将葡萄酒带走的冲动,端起价值高昂的月光杯,向口中送去,见到是陈珪的时候,心中的最后一丝戒备化为了云烟,陈家是徐州的大世家,吃他一顿又有何妨,大不了将自己这百多斤肉卖给他。
“李将军?”陈珪道。
“啊!”激动之下,李汉差点将手中的月光杯扔掉。
“什么事?”李汉道。
“素闻李将军乃是城中不可多得的将领,守卫城门有功,老夫深感欣慰,今日特宴请将军。”陈珪一脸真诚的说道。
李汉早已被眼前的奢华景象所震撼,讷讷的点头,开始与桌上的美食战斗,站了一天的岗,早已是又累又饿。
良久,陈珪见李汉将满桌的美食消耗的七七八八,暗中咂舌“李将军?饭菜可否满意?”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方才失态之处还望见谅!”李汉想起自己方才的吃相,感觉很不雅观,而能够随意请人吃上这么一顿饭的人,绝对不是寻常之辈,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起的,暗中恨自己方才太过贪吃。
“李将军看守城门大约是每日的什么时间?”陈珪话入正题。
“丑时!”李汉如实回道。
“丑时?”陈珪暗中嘀咕道“那时正是所有将士正在睡眠之际,若是趁机打开城门,则大事可定。”
“李将军可知曹将军?”陈珪问道。
“曹将军啊?卑职在徐州,早就听说过曹将军的威名,昔日带领大军迎战曹操,神勇无比。”李汉满脸的阿谀奉承之色。
“非也!”陈珪面色一正“我说的曹将军是城外的曹操,大汉的骠骑将军。”
“曹操?他不是要攻打我们彭城吗?提起他做什么?”李汉疑问道。
陈珪心中郁闷不已,和这些神经粗大的武将说话,真是十分困难,干脆直接明言“李将军,老夫正是欲要相助曹操攻下彭城,而将军镇守城门,需要你从中配合,在丑时将城门打开,迎接曹军进城,不知你可否有这个胆量?”
李汉听的额头的冷汗直冒,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早知道就不吃这顿饭了,他手下的那百余名士兵,不服他的多着呢,恐怕这件事一说出去,当即就会被送到关羽那里,守门将领的职位虽然不高,觊觎者也不在少数,暗中不定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呢。
“大人,这不好吧,小子手无兵权,有心无力啊!”李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
陈珪冷笑道:“李将军何必如此胆小,殊不知富贵险中求,没有付出怎么会有回报,就像今日的这一顿饭菜,你做一个守门将领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吧,而只要你配合曹将军,将城门打开,就可以一跃成为军中大将,锦衣玉食,不愁吃喝,且你知道了老夫的秘密,岂能轻易离去,李将军好自斟酌一下吧。”
李汉脑子笨,想了一会才将事情捋顺,陈珪的话不无诱惑力,像他这样的守门将领,穷其一生,也不得寸进,武艺稀松,引不起重视,而陈珪的计谋虽然歹毒,却是上位的最快办法。
五三一章:徐州之变(下)
“如此,全凭大人安排,卑职手中仅有十余名心腹,其余人等对卑职不服者大有人在,行事务必小心谨慎,关羽此人虽然是武将,但是心细如发。”李汉道。
陈珪诧异的看了李汉一眼,没想到这个神经粗大的李汉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含笑道:“李将军不用担心,到时你只需要命令自己的心腹看守好城门,待老夫带人到城门时,接应即可,至于不听从你的士兵,可以让他们直接消失嘛。”
李汉抱拳道:“如此,卑职就告辞了。”
“李将军,你就留在屋中,等待着明晚吧,你的家人也会有老夫安排,他们的安全可是寄托在了你的身上。”陈珪阴测测的说道。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李汉不过是军中一个小小的守门将领,即使失踪,也不会引起人的,而且李汉的家人还有陈珪暗中派人安抚,倒也没有被人发觉出什么。
丑时刚到,待李汉走后,陈珪带领着两家的联合私兵三千人向着李汉镇守的西城门而去,这么多人行走在大街上,很容易引起巡逻士兵的注意,这也是陈珪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的疏漏。
李汉早已是在城门处焦急的等待着,士兵对李汉今晚的表现感到十分不解,不少士兵上去关怀的问候,皆被李汉撵到了一边,待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厮杀声,以及影影错错的士兵时,李汉心中猛然一惊,莫非他们被发现了,看看身边的士兵,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等到约定的大旗在火把的照耀下影影绰绰可以看见,李汉再也不犹豫,当即命令道:“打开城门!”
“将军,没有关将军的命令不能私自打开城门!”一名士兵出言道。
李汉眼色一寒,铿的一声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剑光闪过,出言抵抗的士兵身首异处,鲜血溅满了李汉的脸庞“打开城门!”
十余名心腹急忙上前,推动城门,在吱吱呀呀声中,城门露出了一条缝。
关羽得知城西出现了打量士兵时,心中大惊,急忙上马带领骑兵赶到西门,关羽驻扎在东门,从东门到西门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即使是骑兵,也需要一会的功夫。
城中突然出现士兵向西城门靠拢,关羽就意识到了不对,自从曹军围攻彭城,城中是实行宵禁的,没有命令,夜晚私自出行者是要判死罪的,而士兵没有关羽的命令,更是不能够调动,不过一切等待关羽得知之后,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城门缓缓打开,陈珪眉开眼笑,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大人,不好了,关羽带领骑兵杀来了。”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走到陈珪的面前说道。
陈珪拉住士兵道:“有多少人?”
“不知道,密密麻麻的,数不清啊!”
陈珪松开士兵,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起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让城中更多的军队到来,必死无疑,唯有奋力一搏,将曹将军的兵马迎进城内。”
李家家主说道:“陈大人之言在理,但关羽勇不可挡,该当如何?”
“命令一千名士兵誓死抵抗,只要将关羽阻挡一阵,我们就胜了!”陈珪道。
城外的曹军早已听到了城中的动静,见到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不少士兵心中更是兴奋不已,紧握马缰,只等将领一声令下,杀入城内。
曹操笑道:“彭城可破矣!”
“许诸,你带领五百骑兵,杀入城内,但凡遇到抵抗的士兵一律杀无赦,投降者不必理会,缴获他们的兵器之后聚集在一起,留下些许骑兵看守即可。”
“诺!”许诸躬身领命,眼中闪过道道杀机,近段时间,关羽表现的太多锋芒毕露,让曹军的将领或多或少丢失了颜面,而如今正是一举挽回脸面的时候。
“曹仁,你带领一千士兵进城,攻占太守府,夏侯惇,你带领一千人去城南,夏侯渊,你带领一千人马去城北......”曹操熟练的将所有的命令下达完毕,城中的徐州军有三万人,反弹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威力的,不得不防。
为了攻占彭城,曹操将所有的骑兵全部投入,希图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徐州军的抵抗击溃,最好能够占据六个城门,将关羽围困在城内,斩断刘备的左膀右臂,失去了关羽之后,可想刘备军会陷入怎样的局面,也会让曹军的威势达到最高。
关羽奋力厮杀,世家的私兵如何是敌手,见前军败退,四散而逃。
此时陈登已经接管了城门的控制权,两千士兵把守,就是关羽带领大军到来,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攻破的。
城外响起了曹军的战马嘶鸣声,急匆匆带军赶来的周仓见此,劝道:“将军,撤退吧!”
关羽决绝道:“不,只要将眼前的士兵击溃,占据城门,就能将曹军阻挡在城外!”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关羽的杀人速度就是再快,两千个人也需要一会的时间,此时曹军大将许诸已经带领五百骑兵杀入,迎战关羽。
兵对兵将对将,曹军骑兵精锐,关羽不能抵抗,厮杀一阵,带领骑兵向城东退去,那里有着两万大军,只要能够调动起来,将曹军赶出彭城不是难事。
进城之后,各部将领按照既定目标,快速的行动着,曹军的快速进军,和对城中地形的熟练掌握,让关羽顿时陷入了危局,就算是匆忙将士兵聚集在一起,也很难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在曹军的冲锋下,土崩瓦解。
关羽还欲抵抗,周仓劝道:“将军,曹军大部人马已经进城,若是紧守六门,则所有的士兵都将会陷入曹军的包围之中,三思啊!”
前有曹军把守城门,后有大军追击,关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将城门打开,逃出城去。
关羽败走,出城之时,手下的兵马仅有五千多人,去时三万,回师五千,心中的感觉可想而知,对曹军的愤恨到达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得彭城,曹操大喜,在城内犒劳三军,陈珪更是一朝得势,被曹操封为彭城令,负责城内事务。
陈珪被封为彭城令,但此时陈登还在刘备手下办事,盛怒之下,刘备岂能会放过陈登,陈珪也曾在书信中劝陈登回到彭城,遭到陈登的拒绝。
攻下彭城之后,曹军就能挥军直指下邳。
陈登在刘备军中可谓是深得信任,只要是出自陈登的计谋,刘备没有不从,成为徐州军中新的顶级人物,就是曹豹寻常见到陈登,也是毕恭毕敬的,刘备奋斗一生,手下的谋士寥寥,偶然遇到了身怀大才的陈登,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是故托付重任。
父亲暗中投靠曹军之事,陈登早已知晓,若是他从刘备帐下这般灰溜溜的去到曹军之中,定然不会引起重视,曹军之中的谋士可不是刘备手下这般,所以他要一份更大的功劳送给曹操,让陈家在徐州地位彻底稳固的功劳。
“主公,近闻曹军在彭城外攻势甚是猛烈,卑职担心关将军不能阻挡曹军,请求到下邳辅助张将军守城!”陈登道。
刘备不疑有他,正欲同意,孙乾疑问道:“陈大人,下邳有张将军驻守,料想无虞,城中事务尚需大人处理,而今离开,恐有不妥之处。”
陈登道:“曹军犯境,卑职岂能坐视不理,昔日曹操在徐州境内犯下滔天的杀孽,卑职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还望主公能够成全!”
孙乾见陈登不似作伪,心中的疑虑也顿时消失。
“元龙能有此心,是我军之幸也,先生到下邳之后,掌管下邳的所有事务,有先生在下邳,我无忧矣!”刘备拉住陈登的手臂说道。
“多谢主公,卑职一定尽心竭力!”
“张将军性格刚烈,唯恐不会听从陈大人的命令。”孙乾道。
刘备笑道:“这有何难,带上我的双股剑,三弟见此,定然会接受军令。”
陈登带着刘备的双股剑到下邳之后,张飞果然是乖乖的让出了军权,以陈登的手段,整治张飞还不是轻而易举,三言两语之间,将张飞和军队孤立了起来,而且陈登所说,皆有道理,就是张飞心中不忿,也没有办法,大哥的双股剑摆在面前,若是不给陈登面子,回去之后定然会有麻烦。
张飞好饮酒,陈登投其所好,带来了大量的美酒,以犒劳三军为名,将张飞喝的大醉,陈家在徐州颇有势力,陈登更是在军中安插了不少的心腹,轻而易举的将军权占据,张飞本人也被囚禁在下邳城内,可怜一员猛将,被手无缚鸡之力的陈登整治的老老实实。
关羽带领五千余名士兵来到下邳城下,见看守城门的是陈登,不疑有他,正欲进城,周仓感觉到些许的不对,急忙劝告。
“陈大人,许久不见,可知我三弟在何处?”关羽大声道。
“张将军已经被主公调回了身边,现在由我来掌管兵马,镇守下邳,抵御曹军兵马,关将军不是在鹏程吗?怎么了来到了下邳?”陈登道。
五三二章:文丑许攸
关羽见此,不再有疑虑,拍马向城门处走去。
“将军,不要进城,陈登已经投靠了曹操!”话音刚落,这名将领的亦被扑上来的士兵杀死。
关羽心中一惊,双目森冷的看着陈登道:“我大哥待你甚厚,为何如此!”
见事情败露,陈登急忙命令士兵将城门关闭,将曹军大旗竖起,大笑道:“我已经带领大军投靠了曹将军,何须多言!曹公仁义,天下皆知,更兼其手下将士骁勇善战,徐州唾手可得,为何要做无谓的反抗。”
关羽心血翻涌,咬牙切齿的说道:“攻城!”
城上箭矢檑木齐发,关羽损失了几百人马,大吼道:“陈登小儿,来日必取你性命!”恨恨的带领大军离开了下邳,陈登也不追赶。
曹操兵不血刃得到了下邳,看到囚牢中的刘备军猛将张飞,更是大喜不已,封陈登为徐州别驾。
刚刚投靠曹操便得到如此大的官职,陈登亦是欣喜莫名,急忙拜谢。
陈家父子投靠曹操,让曹军的进程加快了很多,占据下邳,接下来就是徐州州治,这次攻击徐州,可谓是前所未有的顺利,当然所有的功劳都是基于陈家,曹操也没有亏待陈家父子,大喜之下,直接封陈登为徐州州牧。
刘备得到陈家父子反叛,接连丢失彭城、下邳,三弟张飞更是被曹军生擒,气的直接吐了一口鲜血,醒后不断大骂陈家父子无情无义,此时城中的陈家人早已经搬走,刘备就是有火也没地发,只好打碎牙齿咽进肚里。
兄弟三人,戎马十几年,没想到到头来三弟却因为心腹之人的背叛而落到了敌人的手中,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而且出卖他的人偏偏是最信任的陈家父子,二人定然是蓄谋已久,刘备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一向他认为自己仁义待人,必会赢取麾下将士的忠诚。
曹操在徐州的进度十分迅速,让荆州的刘表感到了些许的恐慌,曹军越强大,对他的威胁也就是越大,以往占据荆州之地,带甲十万,总让他感觉很自豪,闲着没事的时候成了口头禅,而今放眼天下,哪个诸侯手中没有十万兵马,而且兵马的精锐程度荆州远不能及,当年的诸侯讨伐贾荣,各路诸侯手段层出不穷,唯独荆州军没有什么特殊的队伍,成为刘表心中的一个坎,尤其是曹军的骑兵,当年竟然能和西凉军骑兵交锋,那份实力,刘表和曹操是邻居,早已感到了深深的畏惧,所幸的是曹军一直处于战乱之中无暇顾及荆州。
曹操攻打徐州,刘表在谋士的劝谏下,出动大军兵临豫州边境,得到这个消息,曹操只是笑了笑,加快了对徐州的攻打进度,笑话,以刘表的实力敢于向曹军发起进攻,完全是不自量力的行径,也只能起到牵制部分士兵的作用,何况豫州有郭大坐镇,当年在那么危急时刻,荆州尚且不能奈何郭大,何况是而今。
徐州之战到了最后关头,并州之战同样如此,晋阳城中几日以来接连不断的爆发动乱,参与的有士兵也有百姓和世家,如果说贾荣是一头狼,那此时的李儒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贾荣统治的时候,只要世家老老实实的,西凉军就不会找麻烦,但而今李儒为了能够将晋阳守住,向商人百姓出手,商人在集市上做生意,往往会引来士兵的抢掠,长此以往,哪还有商人敢做买卖,城门紧闭,商人没法做买卖,百姓手中空有钱财,无法购买米粮,在饥饿的逼迫下,朴实的百姓也是能够做出过激的动作的,在有心人的鼓动下,百姓商人不断反抗巡逻的士兵,引得城中巡逻的士兵神色警惕,哪还有以往耀武扬威的模样,看向道路两旁的百姓和商人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
城中最大的一次动乱,莫过于卢家组织的,人数过千人,竟然直取城门,欲要迎接西凉军进城,李儒直接将卢家百余口在菜市场斩首,血腥的场面,将一些百姓悸动的心平复了下来,城中有数万大军,凭借家中的菜刀锄头是斗不过的,百姓商人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西凉军能够加快进攻,占据并州。
不仅百姓商人,军中的将领也是人浮于事,当初他们跟随李儒,多少都是有些难言的苦衷,在和平的时候倒还好说,一旦并州危急,他们只会将最大的责任推到李儒的身上,没有李儒的背叛,他们说不定在西凉军治下已经娶妻生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哪会像现在一样,睡觉的时候也要提防着城外的大军和城中的百姓。
京陵的段煨和徐荣坐不住了,城中的粮草难以为继,当初他们以京陵为依托,还指望着李儒能够派遣粮草物资前来,不成想转眼之间,并州的主人就要变成了西凉军,城中的粮草不足,不用战斗,直接投降吧。
段煨屡次带领骑兵冲杀,均无效果,反倒折损了不少人,赵云接到贾荣的命令很简单,就是将京陵的并州军完全拖死,让他们不能动弹分毫。
吕布马超继续率领骑兵游荡在战场上,既然这两人那么好斗,贾荣就给他们每人一千骑兵,堵截从各地来的援军,并州其余地方能够派遣的援兵几乎没有,两人也就成了战场上最悠闲的人,不知怎么回事,最近马超和吕布比拼起了斩杀贼寇,一旦发现了山贼劫匪之流,两人绝对是立即带领骑兵气势汹汹的杀来,这也让附近一带的治安好上了不少。
乱世之中,谁人富有,当然是做无本买卖的劫匪山贼了,储存的物资,足够骑兵使用,所以每次听到有山贼出现,都会变现出很兴奋。
徐荣段煨心知此事不可能向西凉军投降,唯有死战一途,在城中断粮的那一日,士兵饱餐一顿之后,出城列阵,和西凉军决一死战。
赵云统帅的西凉军加上最后贾荣派来的约有万人,城中的守军也有万人,双方是势均力敌。
这场战斗可谓是并州战场上最激烈的一次,双方骑兵对战骑兵,步兵对战步兵,没有阴谋诡计,真刀实枪的打了一场,从日出打到了日落,夕阳下,“贾”字大旗依旧高高竖起,不过上面沾染了很多的血迹。
放眼望去,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脚下的土地也被染成了乌黑色,徐荣段煨双双战死。
徐荣段煨出城决战,并没有对城中的百姓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赵云将二人厚葬之后,接收了京陵,安抚百姓,而后支援贾荣。
大陵城的守军也在粮草的逼迫下,向西凉军投诚,此时的并州,仅剩晋阳没有在西凉军手中,其余各郡县纷纷投靠。
李儒加强了对城门的防守,尤其是城中的一些世家,成为首要的防范目标,大街上随处可见往来巡逻,神色警惕的士兵,接连的叛乱,不仅让李儒焦虑,士兵夜同样好不好到哪去。
上一刻还是战友袍泽,转眼之间却要刀枪相向,心里能力承受差点的士兵在这样的环境下几乎能够疯掉。
反正只要是有将领命令,立即拔刀就上就对了,从当初杀自己的心中不忍到渐渐的适应,他们感觉已经麻木了。
城中的动静没逃过贾荣的双眼,晋阳城中可谓是遍布西凉军的密探,贾荣出身昔日的董卓军,李儒在西凉军中肯定有耳目,但李儒手下的人马同样是从西凉军中分割而出,错综复杂,较之西凉军更深,李儒每次巡逻多长时间,去哪巡逻,贾荣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云等人带领士兵赶到晋阳城下,并州的战斗业已接近尾声,城中的守军已经是到了日暮西山之态,连番高强度的攻城,让守军疲于应付,密集的箭雨和巨石,日夜不停的攻击城池。
李儒也被城中繁冗的事情累的头脑昏昏,已经接连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李儒脸色露出诡异的苍白,走出房门,一缕阳光照来,感觉十分的不适。
文丑再次带领两万大军攻代郡,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袁绍将先登死士交给了文丑掌管,许攸虽然心中发苦,不得不应承下来。
出乎维兰的预料,冀州军到达代郡之后,并没有忙于进攻,而是安营扎寨,里三层外三层,看的人头皮发麻,仅营寨外围的鹿角等物事,就让维兰感到棘手。
许攸的想法很好,既然打不过你,我就拖死你,反正袁绍的手中还有数万大军,只要将蓟县攻下,而后挥军杀向代郡,在将近十万大军的围攻下,维兰就是再强悍,也唯有覆灭一途。
多次率军挑战未果,维兰似乎明白了冀州军的用意,也不点破,依旧每日派遣将领去冀州军营寨前骂战,许攸能够忍住,不代表文丑会忍得住,武将征战,凭借的完全是一腔热血,哪有这样被人天天在门口指着鼻子大骂的。
许攸劝谏无果,只好应允,为了妥善,将鞠义的先登死士派去为文丑压阵。
五三三章:许攸之计
论及武艺,文丑在冀州军那是数一数二的猛将,连斩两名幽州军将领,文丑的脸色涨红,战意愈发深厚,连番在阵前呼喝,威风无比,就连暗中的许攸看的也是连连点头,袁绍手下的两员上将还是有一定本事的。
一众冀州军将士早就被文丑的英勇表现惊呆了,惊讶之余,奋力的嘶吼着,主将勇猛,他们感到浑身上下充满斗志,即使眼前的敌人再难缠,他们也敢上去砍上一刀,这也是主将勇猛带来的效应。
维兰见此,眉头紧蹙,对方斩杀己方两员将领,足以见其武艺不俗,虽然幽州军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士气低迷,但维兰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吩咐一番之后,亲自提刀杀向文丑。
双方皆是主将出战,两方的士兵齐声呐喊,旌旗舞动,为己方的主将助威。
维兰目光炯炯的盯着文丑,一改脸上郑重的神情,突然笑道:“什么袁军上将,不过尔尔,颜良不还是败在了幽州军的手中。”
文丑听罢大怒,跃马横刀向维兰斩来,隐隐有破空之声,这一击若是落实了,维兰定然会落个身死人亡的下场。
“铿!”两把战刀交击,溅起点点火花,维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兵器,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文丑的身上,没想到文丑的力气如此之大,双方对撞一下,连手臂隐隐有些发麻。
“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等会有你好受的。”文丑咧了咧嘴,哈哈大笑道。
交战大约二十合,维兰似乎出现了不支,在文丑的攻势下,只有防守而无进攻的余力,见此文丑抖擞精神,欲要将维兰斩杀。
瞅准空档,维兰虚晃一刀,向本部骑兵赶去,文丑大喝一声“小儿,哪里逃!”持刀杀来。
维兰脸上露出一丝得色,将战刀挂在战马上,熟练的取出弓箭,从取箭到射出,完全是一气呵成,给人以十分流畅而又自然的感觉。
措不及防之下,文丑被一箭射中了右臂,战刀滑落,眼看就要落马,文丑强忍住手臂上的痛楚,紧握马缰,向本阵而去,负责接应的鞠义见此,急忙带领士兵杀向维兰。
维兰冷笑一声,丢弃弓箭,取出战刀,策马杀向文丑。
一柄长刀架住了维兰志在必得的一击,维兰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皮肤黝黑,相貌丑陋的将领使用一把长刀。
不过文丑的身份在冀州军中太过重要,维兰有些殊死一搏的念头,反手一刀,又是斩向文丑。
黑面将领似乎能够事先预料维兰的动作一般,手中的长刀微微抖动,再次阻拦维兰的去势,接连被阻挡,维兰心中不仅有愤怒更多的却是惊讶,方才两刀皆是使劲浑身力气,没想到对面的黑面将领轻巧的就能接下,这种人绝对是劲敌。
维兰击败了文丑的同时,按照早已约定好的信号,幽州军亦是一蜂窝的杀来。
一场斗将之战变为了士兵之间的混战,双方将士皆是牟足了力气,连番的对峙,心中早已是充满了火气。
先登死士和大戟士一般身着重铠,这些士兵皆是手持长枪,腰悬佩剑,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士兵行进之间,隐隐之间有一股默契蕴含其中,偏偏让人说不出来。
先登死士每前行一步,总会留下断臂残肢和血流,让人触目惊心,再加上他们身上的装备,宛如死神一般。
本想着趁胜追击,没想到却留下了两百余人的尸体,维兰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先登死士的进攻手段超乎了他的认知,那是一种不在乎防御,只求杀敌,身上的重铠有效的抵挡了来自外界的伤害,此时他们手中的长枪,就成了夺命幽灵,机械般的收回刺出,每一次出击,很少有落空,这就是先登死士,冀州军最精锐的队伍。
即使近身作战,先登死士也是夷然不惧,舍弃手中的长枪,将腰间的佩剑拔出,继续奋战,仔细观察就可发现,这些士兵的佩剑比寻常见到的长剑要宽上一些,配上一身重铠的士兵,倒也显得威武不凡,杀伤力极大。
经过这次试探之后,维兰再不敢轻易言战,那种浑身重铠手持长枪的步兵让他感到有心无力,当然若是依靠骑兵,拖也可以把对方给拖死,士兵也是人,身上的这一身重铠足有五十余斤,加上兵器,谁人能够忍受长时间的奔跑杀戮。
维兰不断的派出斥候在战场上观察形势,既然不能从正面击破,就从侧面寻找,派出去的斥候人数达到了三百人,这三百斥候无一不是幽州军中骑术最高湛者,聚集起来,这股力量足以改变一场战斗的胜负,代郡的冀州军有两万人,每日消耗的粮草不在少数,这一切都需要从冀州源源不断的运来,三百斥候组成了骑兵队伍,正在探寻冀州军的粮道,不断阻挠代郡冀州军的粮道,使其军心不稳,则就有机会将其大败,两万人的大军,仅是每日消耗的粮草都堆积如山。
袁绍对粮草还是颇为重视的,每次押送粮草的士兵足有五百多人,但这样一股兵力面对呼啸而来的骑兵,胆战心惊之下,丢弃武器四散而逃者比比皆是。
接连数日没有收到来自涿郡的粮草支援,文丑心中有些发慌,急忙请教许攸。
戏自然是要做足,许攸捋了捋颔下的胡须,缓缓说道:“文将军尽管放心,维兰不过是一个小小乌桓人,自持学过一些汉人的东西,就在本大人面前卖弄实在是可笑。”
“我军粮草多日未到,定然是维兰派遣骑兵阻挠。”许攸分析道。
文丑焦急道:“先生,主公命我攻打代郡,而今粮草被阻,如何攻打?大军无粮,恐生动乱啊。”
许攸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神色,心中则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乌桓人能有这般智谋,亦是让许攸感到无比的心惊“将军勿要忧虑,对方既然劫持我军的粮草,何不设下埋伏,将其一网打尽!”
文丑脸色顿时转为惊喜,不顾形象的拉着许攸道:“愿闻其详!
“将军,能不能先将手放开,卑职不过是一介文人,身子骨太弱。”许攸道。
文丑闻言,讷讷的松开了手,战乱年代,文人依旧比武将的地位高上不少,虽然冲杀战场需要的是三军将士,但是文人一个谋略,就可能血流成河,这种无形之间的杀伤力才是最令人心惊的。
“我军可暗中命令士兵装作运粮兵,对方的骑兵得知,定然会偷袭,埋伏在左右的大军趁机杀出,足以将对方击溃,如此一两次,则并州骑兵之危可以解除!”许攸说道。
计谋已定,文丑着手于下去实施,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幽州军不是傻子,装成运粮兵也要有模有样,不然被一眼看出,还打什么包围。
一支运粮队伍,人数足有五百多人,后方跟着五十余辆马车,上面满载着货物,在行军将领的呵斥下,不断前行,突然一个马车的车辕断了,从麻袋之中洒出了大量的白米。
行军将领拿起马鞭毫不留情的抽打着不小心犯错的士兵,士兵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的抵抗。
整顿之后,再次前行不过数里,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车队的左右出现了大量的骑兵,戏谑的目光就像是猎人在看着属于他们的猎物一般。
行军将领也是个人物,一面命令士兵阻挡,一面将粮草车围成一个圆圈,这样组成防御阵型,能够有效的抵挡骑兵的进攻。
骑兵的目的是粮草,自然不会在乎有些士兵逃跑,他们有自信在文丑大军到来之前逃窜,让对方的大军不能够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粮草车组成的阵型,让骑兵难以发起有效的进攻,但骑兵隆隆的声势,让步兵胆战心惊。
骑兵统领屋里哇啦的说着乌桓语,下面的骑兵不断发出阵阵呼喝声,这支骑兵队伍竟然完全是乌桓人组成,骑术箭术皆是精湛无比,一阵密集的箭雨,带走了几十名粮草兵的性命,这样的死伤,让运粮兵阵型有些散乱。
一支响箭带着嘹亮的声音升空,正在呼喝的骑兵茫然四顾,不知所谓何事。
骑兵统领显然是多次和汉人打交道,听到响箭时,立即想到的是汉人的埋伏,正欲命令骑兵撤退,那些装载粮草的麻袋中不断有士兵杀出,偷袭之下,骑兵措手不及,一时间竟被步兵压制。
刚刚逃走的冀州军士兵转身杀入了战团中。
骑兵马快,冀州军虽然人数众多,也不能将对方完全留下。
这次小小的胜利,在整个幽州战场上或许算不得什么,文丑看许攸的目光则不同了,以往袁绍重用许攸的时候,文丑还有些不屑,据说许攸完全是凭借着溜须拍马,如今一看,大有不同,这分明是运筹帷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主,在军营中还没动弹呢,困扰冀州军良久的幽州骑兵便受到重创。
许攸很享受文丑看向自己的目光,洋洋自得的享受着。
五三四章:并州破,擒李儒
在战场上吃了一点小亏,维兰也没放在心上,他没指望着只凭借三百骑兵就能让对方的粮草彻底断绝,只要袁绍狠下心每次运送粮草都由大量士兵押送,也就不会有袭击粮草成功的事情,充其量只能让冀州军不得安生罢了。
不过冀州军能够想出这样的计策,将步兵装在马车内,做的天衣无缝,的确让人不能小视,维兰也明白,冀州军中来了厉害的人物。
并州战场接近尾声,徐州同样如此,刘备本来就不是朝廷正经八百所封的徐州牧,待州府刚刚被围困,徐州各地投靠曹军的信件让人应接不暇,这些人在刘备得势的时候,或许能够出些力气,但一到刘备这座大厦将要倾倒,他们不介意再踹一脚,为了自身的荣华和家族的利益,只能牺牲刘备了。
对于投靠的官员,曹cāo不计前嫌,尽皆有赏,如此以来,造成更多的官员人心浮动,刘备待人仁义,在徐州也是出了名的,当初从豫州跟随而来的百姓可谓是他不折不扣的粉丝,曾经一起共患难,逃避曹cāo军的追杀,自然不会弃刘备而去。
江东水军之中,蒋钦神sè冷漠,此时天气还有些微凉,却是上身**,一身横练的肌肉毕现,不远处的士兵投来羡慕的目光,自从当rì水军营寨一事之后,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蒋钦很想孤身杀向江东水军之中,为当初无辜死去的兄弟报仇,但心中的理智阻止了他的冲动,反而压住内心的仇恨投靠了江东水军,因为作战勇敢,很快就被升为了三艘快船的统兵将领,每次战斗,蒋钦皆是身先士卒,不畏流矢,深得江东水军将士的喜爱。
不过蒋钦给众人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只要是能不说的话,他向来不会多说一个字,从此,江东军出现了一个有关寡言将军的版本,不过关于蒋钦的前身,通过一些手段还是能够的得知一二的,毕竟这些事情不是通过情报网络就能掩盖的,蒋钦之前为水贼,而后在大寨被攻破之后,理智的选择了后路,成为了江东人愿意接受的说法,而有关自己的出身,出了当rì和孙策说过之外,蒋钦只字不提。
周泰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糊里糊涂的被抓,糊里糊涂的解除了身上的毒,却到了荆州水军之中,蔡瑁得知这个纵横江上的水贼头目被擒,还亲自前来查看一番,其实当rì的毒药并不难解除,贵在一个快字,如果不能迅速的得到解决,就会出现贾荣那种症状。
见周泰体格雄伟,不似常人,蔡瑁心中大喜,暗中命令人探探周周泰的口风,身为当初的水军头目,自身的本领,那是无需提,若能为自己所用,对于荆州水军又是一大助力。
兄弟两人,一个成为了江东水军的将领,一个成了荆州水军士卒。
荆州军江东军人员众多,势力盘根错节,即使是仙恋阁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情报都打探清楚,或许等到周泰和蒋钦成长到一定的地步,足以引起情报组织人员注意的时候,有关他们的事情才会被一件件的挖掘出来。
张飞被擒之后,哪有一丝俘虏应该有的待遇,每rì都是好酒好肉,身上的镣铐也被曹cāo下令卸掉,不过曹cāo明显是小看了张飞和刘备之间的情意,这些小手段,张飞不屑一顾,一心求死,对于饭菜来者不拒,同样也没有给过曹cāo好脸sè看。
曹cāo苦口婆心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只有让武将轮番劝,一些谋士直接劝谏,将张飞杀死,断了刘备的左膀右臂,留着也不能为自己所用,均被曹cāo否决,但凡是有名的武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服的,他们越是表现的不屈,就越值得曹cāo劝降,这样的人以后投靠将会忠心耿耿。
徐州州治陷入了曹军的包围,三月以来的攻城之战,徐州军完全沦落为下风,身经百战的曹军不是徐州军所能比拟,尤其是刘备手下的文臣武将,捉襟见衬,没有出sè的智囊及智将,失去了陈登之后,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由刘备亲力亲为。
而曹cāo手下文有荀攸荀彧等谋国之才,武将有夏侯家的兄弟和曹家兄弟,许诸典韦更是绝世猛将,人才济济,就算是强盛的西凉军也不能和曹军比拟人才的多少,一个是依靠寒门士子,一个是依靠天下士子,不是一个起点。
州治被围,徐州各地的官员变的人心惶惶,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刘备即使再光施仁义,面对生死的时候,很少人会选择英勇就义,跟随曹cāo是一片坦途,跟随刘备则命运堪忧,大部分的官员在州治被围的时候选择了向曹军投靠,天子名义上在兖州,归属曹cāo的治地,这些官员投降起来,不用承受什么大的心理压力,反正徐州也是刘家的,自己也不算是投降,这个念头一经流传,得到了许多官员的响应。
城中有六万军队,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刘备的所有积蓄,东征西讨十几载,一朝还是被曹军围困,面对官员的背叛,刘备百感交集。
城中的百姓倒是挺配合刘备,或许是曹军当年的作风让百姓彻底对他们失去了信心,想到当年那些血腥的屠杀,就让人感觉到心寒。
相比于徐州的局势,幽州的形势要好上很多,在鲜于辅的带领下,看似摇摇yù坠的广阳郡在冀州军一**猛烈的攻势下,硬挺了过来,尤其是代郡的一场大胜,让守军斗志昂扬,当年幽州军面对冀州军那种畏惧感一去不复返,维兰所在的代郡也吸引了大部分幽州将士的目光,不知觉之间,维兰成为了幽州的名将。
蓟县曾经作为州治,城高墙厚,鲜于辅一心死守,袁绍难以前行半步,代郡的许攸也是一样,不过击溃了维兰的骑兵部队,得到的袁绍的认可,之后的动静就不大了,他有两万人,城中的守军也不在少数,且维兰手中多是勇猛的乌桓人,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踏在同伴的尸体前进在他们眼中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就算是两万冀州军和城内的守军拉开阵势厮杀一场,也不敢说有充分的把握取胜。
乌龟壳一般的冀州军阵营,同样让维兰感到无奈,从来没有见过汉人的阵营会防守如此严密。
从西凉军出战到而今已经三月有余,并州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即将在猛烈的攻势下瓦解。
城墙上到处都是巨石砸过的痕迹,贾荣有些暗恨当年为什么选择用水泥加固这些城墙,都头来是李儒得到了便宜,若是普通的城墙,在这种强度的进攻下,估计早就塌了。
巨石不分rì夜的进行攻击,霹雳车都在这种强度的攻击下损坏了很多,随军而行的木匠,rì夜不停的工作,军队的士兵在闲暇之余,也开始打磨石头,要想jīng准度提升上去,石头的形状也要变得规则。
李儒的面sè苍白,哪还有昔rì泰山崩于面而面sè不改的风度,忙里忙外,可谓是焦头烂额,段煨徐荣的战死,对城中守军的士气影响很大,二人一直是并州军的代表人物,尤其是段煨,自身武艺不论怎样,统兵的手段确实绝顶,尤其是骑兵作战,远程突袭,不然吕布用鲜卑人组成的骑兵也不会在他的手中吃下那么大的亏。
这样的局势,李儒没有丝毫的悔意,能够给贾荣带来越多的麻烦,李儒的心中就越觉得畅快,这几rì每当入睡的时候,面前总是出现董卓的身影,那个身体有些臃肿,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大胖子,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自知晋阳难以保存,李儒也不会便宜了贾荣,城中的商人几乎每rì都在遭受着非人的待遇,就是不断的征收粮草金钱,商人为了保命,只好暂时委曲求全,就连普通的百姓也不放过,当最后一点口粮也被并州军征走的时候,百姓暴起,在生存的巨大压力下,鼎盛一时的大汉尚且被黄巾军啃的坑坑洼洼,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晋阳城。
李儒没有败在西凉军的手中,而是败在了城中百姓商人的手中,在百余名百姓的带动下,仿佛滚雪球一般迅速的壮大,连城中巡逻的部分士卒也加入其中,军心溃散,军民一起动乱,声势何其大,堵在城门的石头等杂物被搬开,迎接西凉军进城。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李儒,贾荣不知作何感慨。
“文优,你也算是一时人物,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贾荣问道。
州治府的大堂内站在密密麻麻的西凉军文官武将,对中间傲然站立的李儒,无不投以怒视,不是眼前之人,西凉军何以付出如此代价,对反叛者,西凉军的处罚向来是最为严厉的,战败不可耻,最可恨的是临阵投降者。
“我李儒也算是征战一生,没想到最终会有如此下场,希望将军能够善待儒之家人!还有就是死后能够葬在主公的坟墓之旁,依旧愿意为主公效力、”李儒神sè淡然的说道,丝毫没有快要死亡之时应有的恐惧。
五三五章:李儒死
贾荣点头道:“祸不及家人,虽然你的家人以后可能会为你报仇,但我更相信若干年后他们不足以成事,届时西凉军治下,百姓承平户有余粮,天下一片太平,马放南山,无人提及战事。”
李儒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贾荣,没想到会有如此雄心壮志,不过这句话也表明了贾荣的心态,莫非当初选择背叛并州是错误的?李儒在这一瞬产生了迷惑。
当一颗上好的头颅被斩下时,李儒的一生终结在了贾荣的手中,不过关于贾荣放过李儒家人的事情,许多谋士纷纷劝谏,毕竟李儒是死在了贾荣的手上,正所谓杀亲之仇不共戴天,难保李儒的后人里面会有反叛者,斩草务必除根,这也是为什么法律中有一个祸及全家,就是为了断绝报仇的种子。
晋阳城既下,并州各地,也在一月之间被平定,经过李儒的背叛之后,天罚开始对军队进行渗透,务必保持每名将领的忠诚,当然,天罚的行为要在情报组织的监控下,贾荣不会容许这种权力甚大的组织存在,就像盛世之时,朝堂上听到的是各种各样的言论,官员之间,彼此不服,乱世到来则是朝中大臣口径一致,皇帝手中的权利被极大的架空,甚至连超过都城百余里的地方都不知道情况如何。
西凉军的官员大都信奉贾荣的那句“水舟之论!”对百姓十分重视,将百姓的耕作和生活当做是头等要事来对待,而考核官员政绩的时候,百姓生活的怎么样作为很重要的依据。
“君为舟百姓为水,舟凌驾于水上,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百姓对于君王的重要xìng,纵观历朝历代,得到百姓的支持,无一不是开平盛世。
“让李儒的后人真正的无法报仇,也就说明整个天下彻底的平定,人心思安,没有人愿意将脑袋别到腰带上,去冲杀战场,包括所有的将士。”贾荣一句话,将所有的谋士反驳了回去。
纵观古今,真正能够做到祸不及家人的能有多少,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让官员更加的尽心尽力。
兴平五年五月,并州破,李儒亡,大将军贾荣重新掌管并州之地,百姓感其昔rì恩德,无不欢欣鼓舞,各地恢复昔rì西凉军制度,百姓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并州各地张灯结彩,中原诸侯面对这样的形势,脸上的笑容渐渐换为愁容,当年联军一战,不能攻破函谷关,成为诸侯的一块心病,西凉军的形象变成了无坚不摧,不可攻破,纵横盟军的瘟疫尚且不能难倒西凉军。
远在江东的孙策,和西凉军达成了结盟,曹cāo也和贾荣结成了盟友,益州刘焉一直固守不出,也间接的表达了善意,实力强大,会让其他诸侯感觉到畏惧的同时向你示好,而实力弱小,只能成为欺凌的对象,就像是刘备,若是有西凉军一半的实力,天下哪个诸侯敢不承认刘备皇室宗亲的身份,哪个见到不是客客气气的。
占据并州之后,贾荣没有停止征战的步伐,而是准备进军幽州,代郡牢不可破,但广阳郡却在袁绍军的攻势下最终沦陷,守城将领鲜于辅进驻渔阳郡。
拿下广阳郡之后,袁绍听从谋士的建议,从广阳郡对上谷郡发起了攻势,以袁绍的威望,不少的官员暗中选择了投靠,占据上谷郡大半疆域仅仅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此时并州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一些表现出sè官员被派到了并州,同时并州本地的官员,只要是有能力的都会受到重用。
并州和鲜卑的路程比凉州便利很多,水泥路直通草原三座城池,商人逐利,草原上的利润巨大,商人的来来往往,足以带动沿途各郡县的发展,来自长安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各地变现出sè的官吏,到了地方之后很快就能适应本地的发展模式,进而带动经济的发展,恢复百姓的耕作,鼓励商人贸易,不过水泥路的负担还是挺大的,并州的水泥路经过一年之后,已经有些破败,修缮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
来自幽州的求援信早已到了贾荣的手中,当时并州之战刚刚开始,贾荣亦是有心无力,只能给予其jīng神上的支持,对于幽州的阎柔贾荣自然是没有好感,巴不得幽州军和冀州军鱼死网破,自己好从中渔利呢。
大军压境,冀州军不能保持之前的泰然自若,西凉军可是一个钢铁不是软蛋,一不小心就是碰触了一头鲜血,袁绍深深的了解到西凉军的可怕之处,得知西凉军兵临代郡之后,立即命令许攸不再进攻,若不是手下的谋士劝谏,差点下达了让许攸回军上谷郡的命令,此时冀州军已经将上谷郡拿下,自然不想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只要将上谷郡拿下,以冀州军的实力,即使不能在西凉军手中讨得什么好处,固守之下料想无虞,最重要的就是打一个时间差,在西凉军未到来之前,将代郡拿下,三郡相连,西凉军要想啃下这块硬骨头,也要掂量掂量,谋士的一番分析,让袁绍清醒过来了,冀州军的局面也不差嘛,何惧西凉军。
何况此时西凉军刚刚占据了并州,立足未稳,短时间内,料想难起战事,而是专心的发展实力。
不过在西凉军刚刚出兵代郡的时候,许攸立即撤退,回到了上谷。
在情报网付出很大努力的运作下,阎柔等一干幽州军的高层开始对代郡的维兰颇有不满,连带着军中的乌桓人也颇受打压,维兰表现出来的实力越强大,让阎柔感到的不是安心而是担忧,乌桓人向来以劫掠汉人为生,维兰不能受到重用,是故代郡的维兰并没有受到阎柔的什么支持,而且在书信中还一味谴责维兰按兵不动,任由冀州军祸害上郡。
连带着广阳郡的丢失,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了维兰的过错,丝毫没有考虑到当时代郡的形势。
三人成虎,在这种舆论形势下,很多对维兰不利的言论传到了阎柔的耳中,这也坚定了阎柔想要将维兰替换下的决心,西凉军兵临代郡,阎柔也不敢肯定西凉军是否会忌恨当年幽州军趁机将代郡夺下的仇恨,听从了谋士的建议,下令维兰不得让西凉军进城。
面对这种待遇,远道而来支援的西凉军自然是心生不满,维兰也很不好意思,许攸刚刚因为西凉军的到来而撤退,就来了这么一出,他是乌桓人本身的习惯是很好客的,尤其是对于西凉军的支援,维兰对于击破冀州军的信心十足,至于西凉军会趁机夺取城池,维兰不以为然,即使西凉军要求进城,也不会做出一万大军全部进城的举动,在少数将领进城的情况下,维兰完全能够做到对城池的掌握,这样反倒会取得西凉军的信任,本来就是阎柔向西凉军求救,如今又做出这样的态势,摆明的不信任人家,还谈什么合作。
军中汉人将领的排斥,维兰自然能够感觉到,但幽州治下,还有着太多的乌桓士兵,投鼠忌器,他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然引得阎柔不满,倒霉的是他们乌桓人,异族人在汉朝的待遇并不是怎么好,战事开启的时候,要无偿的提供士兵,而且士兵的战马和粮草还需要各部落支付,没有军饷,还要受到汉人的歧视,而异族人要求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罢了。
贾荣对阎柔的举动似乎没有什么不满,一面安抚军心,一面要求和维兰见面,他想见识一下这个名震幽州的乌桓将领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将强横的冀州军攻破,让颜良铩羽而归。
维兰倒是很有胆识,得知贾荣相邀,仅仅考虑了片刻,便应允了下来,两方既然达成了盟约,就不必对西凉军抱有什么戒心,何况贾荣为了表示诚心,才出动了一万兵马。
面目粗犷,八尺身高,一身肌肉横生,观外表,贾荣没感觉到这位乌桓大将有什么出奇之处,若是说他是一员猛将,贾荣不可否认,那身扎实的肌肉下,爆发出的力气,绝对能够出乎预料。
不过维兰目光之中偶尔流露出的道道jīng光,却让贾荣将轻视之心悄然收起,这种人都是隐藏的很深,表面的憨厚在降低敌人的戒心时,能够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想颜良,估计就是败在了这上面。
“维兰将军,久仰大名,今rì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贾荣笑道。
“想必你就是大将军贾荣。”维兰抱拳道。
赵云上前呵斥道:“大胆匹夫,竟敢对将军无礼!”
贾荣摆手道:“维兰将军乃是乌桓人,勇猛豪迈,就如同当年的羌人一般,不愧是边疆健儿,这位是姜将军,乃是羌人,多年来跟随本将军东征西战,宛如兄弟一般。”
五三六章:见维兰
姜羽面色羞赧,当年跟随贾荣的一批羌人,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让他们学会见到上一级的将领行礼的习惯,而今见到乌桓人,竟然感到一股亲切感,边疆的儿郎,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为了追随之人,他们甘愿牺牲性命,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园,不惧一切,不谈其他,贾荣的那句宛如兄弟一般,就足以让姜羽为之而付出任何的代价。
维兰诧异的看了姜羽一眼,没想到羌人在汉军之中会有这等的待遇,而贾荣显然没有将大汉的规矩放在眼中,遇到这样的人物,不知是羌人之幸还是羌人之祸。
不管西凉军有多么的强大,多年来,汉室的影响早已是深入人心,在心里,维兰也是认为西凉军是大汉的军队,只要圣上一声令下,拥有的东西立即化为乌有。
“这些就是多年以来跟随我的将领,平日里更是亲如兄弟!”贾荣指着武将为维兰一一介绍。
当听到吕布赵云之后,维兰的眼神中闪现出灼灼光芒,粗壮的身体上也油然而生一股浓烈的战意。
吕布冷哼一声,夷然不惧的看向维兰。
良久,维兰操着熟练的汉语说道:“吕布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来日若有空暇,定然讨教一番!”
“求之不得!”吕布傲然道。
帐中的将领看向维兰的目光不仅有不屑更有怜悯,挑战吕布的将领,向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不会像赵云那般有很大的耐心悉心指教,上来就是发大招,接不住受伤肯定是有的,在军中,但凡是向吕布讨教武艺,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因为这家伙,向来是只会在你吃过亏之后,才会指点,这也是贾荣严令之下,吕布才不得不指点一些其他的将领,而赵云则不然,有问必答。
“维兰将军,请!”
军中不许饮酒,但贾荣随军携带的却有葡萄美酒,身边仅留下张绣,其余将领都被遣散,不过营帐的周围却守护着密密麻麻的精锐士兵,一旦帐内有变,能够保证第一时间闯进去。
维兰看着贾荣身后的张绣,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从这个浑身上下透露着很平常气质的侍卫身上,他感觉到了危险,仿佛是隐藏在暗中的刺客,随时会给你致命一击。
“这位是张绣将军,暂时担任军中亲卫将领一职,军师严令他不准离开本将军左右,还望维兰将军不要介意。”贾荣解释道。
“无妨无妨!”维兰不以为意,心中则是对贾荣好感倍增。
“据说这葡萄酒可是价值不菲,能够品尝一番,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维兰大笑道。
粗犷的形象,很容易让人将内心的警惕隐去,贾荣提前对维兰做过一番研究,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则是将警惕提到了最高,和这种表面憨厚的人交往,是最容易吃亏的。
“冀州军文丑目前依旧带领大军在代郡,不知维兰将军有何打算,本将军率领兵马支援幽州,没想到却被幽州军阻挡,是不是有些......”
维兰脸上闪过一道红晕,呵呵笑道:“将军说笑了,代郡城池矮小,容不下如此多的大军,而且西凉军的粮草用度,也会有幽州支付。”
“文丑许攸,不足为虑,进取不足,只懂得固守一地,如何能够破敌,昔日的颜良,也不过是只懂得冲杀战场的匹夫罢了。”
贾荣暗自心惊,眼前的维兰似乎有些看不透了,根据情报显示,维兰应该对阎柔颇为不满才是,只要自己一番拉拢,极有可能向西凉军靠拢,兵不血刃拿下代郡而不惊动阎柔,是最好的情况,而今听维兰一番话,似乎是对阎柔有些推崇,看来不是那么容易了。
“莫非此人是试探自己?”贾荣暗道。
“呵呵,维兰将军武功盖世,运筹帷幄,冀州军自然不是对手。”贾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一旁的张绣则是被贾荣一番话给逗乐了,他跟随贾荣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给手下的将领这么高的评价呢,竟然出现在一个异族将领身上,是不是有些好笑。
“大将军说笑了,维兰乃是乌桓人,生性粗犷,不懂得汉人礼节,失礼之处,还望多多见解。”贾荣语气中的冷嘲热讽他自然是听出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急忙说道。
“维兰将军太谦虚了,放眼西凉军,能够和维兰将军比拟之人,寥寥无几。”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维兰以担忧军事为由,离开了西凉军。
目送维兰离开,之前的笑容一扫而空,若是维兰不能拿下,对西凉军来说,将会又是一场硬仗,战争打得就是金钱,没有足够的资金,休要谈什么攻城略地,至于虎躯一震,四方英雄鱼贯而来,更是无稽之谈。
利益当头,没有足够的利益支撑,就是再强的队伍也难以存活,就拿西凉军来说,底层士兵希望能够从军不断的得到提升,家人的生活能够用饷钱补贴,这也是他们的动力,将领也希图不断的立功得到赏赐,军中士兵分为三六九等,不同的实力就有不同的待遇,有了来自于物资的刺激,不怕他们不努力刻苦。
想要维兰投靠,就从阎柔身上下手,想必今日维兰来见自己的事情,阎柔必定会得知,幽州那边再有人从中挑拨一把,成功的几率很大。
曹军日夜不停的攻打城池,陈家的临阵反叛,让徐州军变的人心惶惶,就连刘备对军中的将领和徐州的官员也不是如同之前的那般信任,他也不敢肯定官员将领之中是否会有曹军的奸细,趁着不备将城门打开,迎接曹军进城,刘备不断的从昔日跟随自己的将领中提拔武将,很快组建成了一批新的亲信,曹豹是自己的亲家,亦被刘备赋予了重任,在患难之际,曹家在城中的地位直线上窜,没有了糜家和陈家这两座大山,曹家成为徐州的第一世家,不过这个第一的名号能够保存多久,就看刘备能否抵御住曹军的进攻,徐州的很多官员处于观望状态,他们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站错队,关乎家人的存亡和自身的官运,不敢轻易的下赌注。
曹家自然是不遗余力,粮草物资兵器,支援了很多。
抵御住曹操的进攻,刘备会将徐州之地掌控的更加严实,假以时日,未尝没有和曹军较量之力。
荆州刘表收到来自徐州的求援信,他没有西凉军那般精锐的士兵,能够将并州在五月的时间彻底平定,并州军的实力,昔日诸侯会盟的时候,他可是很了解的,那些重甲士兵,可是让人难以抵御。
成为荆王之后,刘表也变的有些虚浮,对于手下官员的阿谀奉承,大为受用,最近正在筹划向扬州的袁术发起最后的攻击,对付袁术军,刘表还是有很大的信心,将袁术击溃之后,想必自己的名声将会达到一个UU小说,天下所有的诸侯中,汉室宗亲只有自己和刘备以及益州刘焉幽州刘和,当刘备失去了徐州之后,就如同没有了牙齿的老虎,益州刘焉一直龟缩在天府之国,不出门半步,幽州刘和,年纪幼小,不足以担当大任成为新的圣上,自然就非自己莫属了。
刘表甚至已经看到,当自己荣登九五的时候,四方来贺,诸侯臣服。
书信中鼓励了一番刘备,刘表对派兵救援之事,自然是实行了拖字诀,能够坚持下去,本王挺你,坚持不下去,也不用怕,荆州有的是地方,你可以来长住,最好能够带一些兵马过来。
袁术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治下让他搞得民不聊生,走投无路的百姓远走他乡,袁术的行宫倒也称的上庄严,曹军刚刚撤军,袁术就大兴土木,继续打造皇宫,就连宫中的妃子也又选拔了一批,俨然是荒淫无道的皇帝。
是故刘表起兵攻打袁术之后,受到的抵抗力非常弱,大军一路攻打到袁术的皇城,破败的城池如何能够阻挡荆州军的进攻,不过两月时间,荆州军在蒯越的带领下攻破。
临死之际,袁术口渴难耐,想要喝蜜水,但此时的皇城早已是百姓疲敝,商人都很少,哪来的蜜水,听闻连蜜水都不能喝,而荆州军攻势猛烈,守军抵抗困难,袁术口吐鲜血不止,临死之际,将帝号让与了远在冀州的袁绍,不管怎么说,二人都是兄弟一场,肥水不流外人田,皇帝的名号自然不能落到了别人家里,这样的想法,无异于是给天下人增添了笑柄而已。
部曲雷薄陈兰的背叛,让荒凉的皇城落入的荆州军手中,看到城内的惨状,统兵大将蒯越都有些不忍,荆州之地的繁华并不是吹嘘,确确实实的存在,治下的百姓很少有为衣食担忧,这也是荆州很少发生叛乱,一旦有叛乱很快被平定的原因,而扬州作为大汉有名的富庶之地,百姓也是很殷实的,没想到在袁术的手中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五三七章:蒋钦周泰
但凡百姓能够吃饱穿暖,很少有人会愿意做出将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打家劫舍,落草为寇,不是丧心病狂,就是逼不得已,中国自古的百姓就是如此,不到最后生死存亡的关头,绝对不会奋起,似陈胜吴广之辈,也是当年被秦朝的法律逼的不得不揭竿而起,若是有一点点生机,他们就会委屈求全,继续生活在秦朝的统治下,淳朴的百姓都离你而去,也就代表着这个王朝已经不能长久。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个强大王朝的兴起,伴随百姓的就是灾难,自古未变的定理,当年强秦统一各诸侯,死亡了多少百姓。
平定袁术之后,刘表志得意满,大封手下的官员,其中以蒯家和马家为最,蔡家因为蔡玲的关系,被刘表渐渐的疏远,谁也不想在身边放上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投靠了西凉军,不管怎么说,蔡家和西凉军的亲戚是这么定下了,无论蔡瑁明面上怎么说和妹妹脱离了关系,相信的人或许只有那些亲近蔡家的官员。
西凉军之强盛天下皆知,就算是蔡家被打压,依旧有很多官员愿意和蔡瑁结交,荆州刘表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大动作,恐怕就是这次攻打袁术了,之前的作为根本不值得称道,这也是天下的诸侯小视刘表的根本原因,进取不足,麾下的将士官员也就失去了凝聚力,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勾心斗角,时刻想着将其他的世家打压,这样的荆州,岂能久远,荆州不乏眼光明亮的人。
蔡家在荆州被打压,但蔡家在荆州有人,刘表也不好过于为难,枕头风吹得他神魂颠倒,再加上最近的战事颇为顺利,也就没将蔡瑁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蔡家肯定不再会受到重用,荆州水军中,蔡瑁的影响力也变得越来越小,刘表也逐步的将蔡瑁的权利削弱,直至最后真个荆州军队中没有他的身影为止。
得到袁术的治地,刘表的实力大涨,对战江东孙策时,也有了足够的信心,得知江东孙策在自己之后进位吴王,刘表心中愤怒不已,自从汉朝立国以来,别的姓氏是不能为王的,而孙策的做法和袁术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在挑衅大汉皇室的权威。
作为汉室宗亲,刘表不甘示弱,督促大军出战江东水军,名义上孙策自然就成为了逆贼,欺凌汉室。
近段时间,双方打的是如火如荼,尤其是江东军中冒出的新将领蒋钦,作战勇猛,屡次在战斗中取得不菲的战绩,继而被周瑜愈发重视,蒋钦的手中已经掌握了三十条小战船,在战斗中,他的任务就是率领船队突袭敌阵,以图能够尽快破敌,小船转舵快,速度也快,在水战中的作用弥足重要,能够起到突袭的作用,不比楼船艨艟,掉头困难,一旦被小船接近之后,小船上的士兵就会攀登上大船,继而将一艘大船占据,小船危险,但也容易捞取大的功劳。
江东水军有新一代将领蒋钦,荆州水军同样不弱,蔡瑁在军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小,但一些将领还是要买账的,当蔡瑁将周泰推荐给水军将领时,凭借着自身的本事,周泰很快在营中取得了一席之地,屡次作战,皆是身先士卒,凭借手中战刀,一身横练的水上功夫,周泰屡次建功,官职也如同坐火箭一般飞快上涨,而今已经是荆州水军中的中郎将,统兵千人。
徐州的刘备得不到援军的支持,依旧不肯放弃,失去了身下的这座城池,也就意味着自己再次失去了拼搏所得,刘备十分不甘心,征战十几年,到头来一场空,这种感觉是难以体会的,刘备是中山靖王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光复当年的家世,让天下人都知道中山靖王家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中原的局势不断变化,曹操袁绍等人的实力逐渐增长,自己作为汉室宗亲,正是努力之际,奈何徐州军始终敌不过曹军,这个致命的缺陷,将成为刘备再次流亡的伏笔。
张飞逃走了,看守的士兵送饭时由于不小心,被其偷袭晕倒,换上士卒的衣服之后,张飞一路逃出了曹军营寨,直到另一名士兵发现,曹操才得知这件事,惹得曹操大怒不已,百般招揽的猛将,最终逃了出去,壮大了敌人的实力,所有看守监牢的士兵都受到了严厉的责罚,就连一些将领也受到了牵连,丢失官职。
刘备心中大喜,张飞能够从曹军之中逃脱,免去了后顾之忧,若是曹操用张飞作为交换城池的筹码,他该如何做呢,是为了兄弟之间的情义,将徐州让出去,还是继续反抗,不管是哪种选择,都不是刘备乐于见到的。
对张飞的忠心,刘备没有丝毫的怀疑,刚进城,就被赋予了守城的重任。
被俘虏一次之后,张飞也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本来张飞不是粗犷之人,相反,由于家里的状况不错,还读过书。
刘备对于张飞讨回来之后的表现也十分的满意,经过挫折之后,或许张飞就会真正的成长起来吧。
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在曹军日夜不停的攻击下,不管刘备有什么手段,城中的粮草告罄,如何抵御曹军,军队的士气不断下降,不过半月时间,城中便出现了哗变,被饥饿困扰的士兵,拿起手中的武器打家劫舍,城中一片混乱,有心人借机打开了城门,迎接曹军进城,刘备关羽带领几千士兵狼狈而逃。
至此,刘备彻底的失去了徐州,李儒也从历史的舞台上隐去,成为了亡魂,曹操的十万大军也仅剩下了七万人,攻城战对士兵的消耗极大,一般的诸侯难以支撑这种长时间的交战。
得到徐州之后,曹操按兵不动,发展治下,此时曹操手中有兖州徐州豫州青州大半疆土,连接在一起,实力当属天下诸侯之首,很多士子在闲暇之余,将天下诸侯的实力做了一下比较,西凉军善战,但治下多为贫瘠之地,无法与中原相比较,曹操坐拥将近四州之地,兵精粮足,能够与西凉军相比而不输下风,假以时日,将闻名天下的西凉军击败不是难题,打仗依靠的不仅是强大的军队,还有后援的情况,充足的粮草,精锐的武器等等因素。
胜利的冲击下,曹操也难免有些志得意满,听从了谋士的建议,进位魏公,而没有盲目的自封为王。
四百年大汉皇朝早已是深入人心,即使没有了昔日的号召力,在普通百姓心中,影响力依旧很大,潜移默化之中,百姓皆是以汉人自居,士子更是以恢复汉室中兴为毕生的荣耀,当初很多士子投靠曹操看中的正是天子,掌控天子,就拥有了正义的大旗,虽然天子遭遇刺杀,依旧有威严。
袁绍在幽州的战事并不顺利,在广阳郡上谷郡取得了接连的胜利,文丑军却在代郡被维兰所阻,也不知道乌桓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一个妖孽般的人物,将文丑的两万大军打的只有防守之力,而无反击之能,西凉军到来之后,文丑更是要夹起尾巴做人,谁敢在西凉军的面前猖狂,就是袁绍见到西凉军也要毕恭毕敬的,昔日的威名可是如雷贯耳,文丑可没傻到招惹了阎柔之后,再得罪西凉军。
广阳郡上谷郡被冀州军以三月的时间全部拿下,上郡和阎柔失去了联系,唯一依靠变成了维兰不敢相信的西凉军,纵观贾荣以往的战斗,那次不是赚的盆满钵益,几乎没有吃亏的时候,帮助并州平定匈奴人,趁机将丁泰的势力消灭的干干净净,吞并了并州,更是兵出雁门关,将强横的鲜卑人击败,成为草原上新的霸主,建立了三座城池,弹汗城的威名,即使是在内地,也很出名。
维兰是乌桓人百年不出的人才,更加看明白了这一点,当然,他更显借助贾荣的实力,将乌桓摆脱目前的局面,成为阎柔手中的一颗棋子,维兰也不敢肯定他什么时候会被西凉军击败,成为一片尘土,乌桓人却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阎柔而断送,成为幽州军的附属之后,维兰也看到了汉人所谓的诚心,不过这些都被他小心的隐忍了下来,等到关键时刻,出手动若雷霆,摆脱乌桓的局面。
羌人的事情,整个天下大都知晓,羌人作为大汉的敌手,曾一度让汉人焦头烂额,贾荣以姜羽为跳板,逐渐的取得了羌人部落的信任,成为西凉军的一大助力,维兰也不得不佩服贾荣的魄力,汉人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贾荣就不知道这句话?有如此胸襟,将羌人迁移到汉人境内生活,和汉人平等对待,不仅征服了羌人的心,更让乌桓人向往不已。
贾荣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嘴角露出了微笑。
“点齐百人,随我进城!”贾荣命令道。
五三八章:维兰投靠
贾诩急忙劝道:“主公乃是三军之首,岂能轻易犯险,幽州阎柔,乃是当初进攻函谷关之诸侯,其心未可测也,城中守将维兰亦是乌桓人,听闻乌桓人反复无常,乃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不可轻信,常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三思啊。”
郭嘉黄忠等一干将领亦是出言相劝,谁也不知维兰是什么想法,若是借机将贾荣扣留,大军的行动将会彻底被限制。
贾荣笑道:“各位多虑了,当日本将军派人邀请维兰的时候,他可曾推脱百分,何况我进城身边跟随着百名侍卫,维兰想要动手,也要考虑一下城外的一万西凉军,他不会那么愚蠢的。”
众人见贾荣主意已定,心知难以改变,贾诩更是急忙命令张绣挑选最优秀的士兵进城护卫贾荣的安全。
进城之后,看着荒凉的街道,贾荣脸色不是很好看,战争是加剧百姓贫苦的催化剂,没有战争,只消数年,百姓就能衣暖食饱,不用为吃穿所焦虑,但诸侯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动用军队,连番征战,穷兵黩武,就连贾荣也不能例外,打着是为了百姓的旗号,真正的目的诸侯肯定知晓,乱世出英雄,谁也不会自认为狗熊,统一天下之后,将会是何等的荣耀,名流千年。
赵云感叹道:“当年卑职和黄将军攻占代郡之后,在官员的治理下,城中的集市也有些景象,只可惜李儒的叛乱,让代郡从西凉军手中失去,不然代郡说不定已经成为繁华的城池。”
贾荣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代郡,整个幽州乃至整个天下的百姓,最终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张绣赵云眼前一亮,贾荣的这句话不仅是他的目标,更是二人的目标,为了贾荣的一个梦想,牺牲性命亦是在所不惜。
“大将军果然是英雄人物,难道就不怕维兰趁机发难?”维兰玩笑道。
一旁的赵云张绣闻言,齐齐上前一步,将贾荣护在身后,百名士兵见此,更是齐齐的刀剑出鞘,横眉竖目的怒视着眼前的幽州军。
从百名士兵的身上,维兰感受到了一股所向无前的气势,百人如同千人万人,给人以牢不可破的感觉,贾荣出行,保护他的士兵定然是西凉军中最精锐的士兵,不管是武器还是铠甲,皆是上上之选。
“常闻西凉军纵横天下,未有敌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维兰忍不住赞道。
贾荣摆摆手,士兵立即分散展开,但一双眼睛不时的注意着左右。
“维兰将军说笑了,还是进府一叙吧。”
维兰笑道:“府中甚是简陋,而且没有好酒好菜,不若到城中的酒楼吃上一顿,那里有幽州的各色菜,酒水不及长安,但也不差。”
“边疆男儿喜欢烈酒,大将军不要介意。”维兰举起酒盏笑道。
贾荣打量了一眼酒楼,感觉装饰还算可以,在长安只能算作二流的酒楼,菜色简单,吃起来味道还算不错,在吃饭之前,张绣尽职尽责的检验饭菜是否有毛病,对此维兰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毕竟贾荣地位尊崇,关乎西凉军的未来。
“无妨无妨,维兰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以后称呼我贾兄即可。”贾荣和气的说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从贾荣身上,维兰看到了真心诚意,甘愿以身赴险,这份胆识魄力,就是阎柔也不曾具备,当初维兰曾一力邀请阎柔到乌桓人生活的地方一观,被反复推脱,究其原因,是怕乌桓人使诈罢了。
“维兰兄,幽州的贫瘠,人所共知,经过连番的战争,早已是民不聊生,百姓连过冬的粮食,恐怕都没有准备,去岁的大雪,听说幽州冻死了不少的百姓。”
维兰眼神黯然,去岁的一场大雪,乌桓人冻死的更多,本以为跟随了阎柔,乌桓人的生活便会好上一些,没想到依旧是外甥打灯笼,在汉人的眼中乌桓人不断的反叛,劫掠汉人边境,如同汉人一样,没有被生活逼迫到无能为力,谁想做那种流血的买卖,汉人的反复责难,让性格耿直的乌桓人一次次被激怒,才有了反复无常的异族人。
“维兰兄,金城羌人,想必早有耳闻,那里的羌人不会被汉人歧视,他们可以选择在以前部落时候的生活,也可以选择到城池内居住,而且金城的繁华,不是你所能想象,只要付出了一些体力,不仅能够填饱肚子,还会有一些余钱,在金城,你可以吃到任何地方的特色名吃,羌人在城中可以和汉人通婚,参加军队受到的待遇也和汉人一样,西凉军的英雄碑英雄冢,更是无数沙场儿郎,为了主将一个命令甘愿赴死的原因。”
听到这么详细的消息,维兰也有些瞠目结舌,在他的认知里,贾荣将羌人安置在金城附近,让他们独自生活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没想到羌人在汉境会有这么好的礼遇,就是刘虞,昔日也不敢做出这般承诺,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一个汉人将领,不畏天下的言论,毅然将羌人迁入汉境,摆脱部落的困境,这样的人就是汉人眼中的恶人,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维兰的心中不断的挣扎着,良久,脸色微微泛白的说道:“贾兄......大将军,乌桓人较之羌人如何?难道将军就不怕朝中官员的责难吗?”
“论实力,乌桓人不及羌人多矣,当年汉帝出动数万精锐的大军,尚且不能将羌人击败,反倒损兵折将,乌桓人只是依托在幽州附近地带,不断的反叛得到汉人的物资,以此度日,两相比较,孰强孰弱,一眼就能分晓,至于朝中官员和天下士子的看法,本将军何曾在乎过,为了天下百姓能够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虽千万人,吾往矣。”贾荣道。
维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乌桓人自诩是勇士,作战悍不畏死,一个命令,他们可以踏着同伴的尸体而面不改色的勇敢前进,汉人只会依托城池,消耗乌桓人的实力罢了,真正的野战,汉人不一定是乌桓人的对手,不过也不能抹灭汉人的优势,强悍如当年的匈奴和盛极一时的鲜卑,也被汉人逐渐瓦解。
同时贾荣的这番话也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言语之间,维兰自然是听出了贾荣的意思,乌桓人一旦投靠,对于阎柔来说将会是致命的,作为一名上乘的将领,维兰早已将幽州的布局和地理了如指掌。
“不论是羌人还是乌桓人亦或是鲜卑人,本将军一视同仁,鲜卑人何其风光,不还是败在了汉人的手中,维兰将军难道认为乌桓人比草原上的鲜卑人还要强大?”贾荣疑问道。
维兰连连摇头“乌桓不及鲜卑人!”
草原上的三座城池,天下共知,当年对汉境做出屡屡挑衅的鲜卑,尚且只能够生活在西凉军的庇护下,乌桓人也不例外。
“有大将军此言,维兰心中甚是高兴,只是乌桓依托幽州,受到阎柔的掣肘,维兰也是有心无力。”
贾荣面色一喜,维兰的言辞,也表达着他已经选择向西凉军靠拢,而非做阎柔的附属,论智谋,维兰之前的作战可圈可点,稍加适应西凉军的作战制度,能够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当然乌桓人也会从西凉军得到足够的利益,没有长久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有了利益做后盾,乌桓将会成为西凉军的再一个优秀兵源,乌桓人弓马娴熟,作战勇猛,只需要稍加训练,就是精锐之士,和草原上的鲜卑人一般。
“维兰将军不必担忧,乌桓人,阎柔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而你,只需要配合西凉军,将代郡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即可,明面上依旧是阎柔的下属,而实际上则是属于西凉军;冀州军不足为虑,阎柔抛弃了广阳郡上谷郡,其实也就是抛弃了代郡的士兵,试想,若是没有足够的粮草,以代郡的一万多兵力,如何与冀州军相抗,早晚也是城破人亡的下场罢了。”
维兰深以为然的点头,突然想到一事,环顾左右,见张绣赵云如同木头人一般站在不远处,纳头拜道:“卑职维兰,拜见主公!”
贾荣脸上露出笑意,起身将维兰扶起道:“得维兰将军,本将军之幸也!”
“乌桓军队,暂时由你掌管,待幽州之事平定之后,再做定论,这段时间,你多多学习西凉军的制度,越快时间适应越好,当然,在幽州战场上,若是能够立下功勋,将会有更多的好处。”贾荣道。
维兰从小就仰慕汉人的文化,拜贾荣为主公,也有些发自内心,不似之前和阎柔,完全变成了互相不信任。
得到维兰,也就是得到了代郡,双方兵和一处,相信很快将文丑军赶出代郡。
五三九章:对战袁绍
大军和冀州军对峙在两郡的边境,冀州军很快调集了五万大军,虎视眈眈的盯着西凉军的动静,双方之间的战场地带,出乎寻常的安静,没有袁绍的命令,没有将领会敢于带兵挑衅,而贾荣正在命令手下的将士和乌桓人磨合,有着收纳羌人的经验,西凉军的将士做起来可谓是游刃有余,双方将士相处的也很愉快,不过阎柔的命令就很难传达到代郡了。
西凉军的种种制度,很公平,乌桓人虽然头脑容易发热,也懂得这样的制度下,底层的士兵若有实力,能够很快的得到重用,没有能力的士兵要么战死在沙场,要么被淘汰。
维兰的投靠是阎柔所不能预料的,在他看来,乌桓的大部人马都在他的手中,为了族人的安危,维兰只有和他合作,没有其他的选择,乌桓人生活在代郡附近,阎柔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维兰带领军队驻扎在代郡,抵御冀州军,没想到这却成为了维兰投靠西凉军的另外一个原因,阎柔手中有乌桓士兵不假,但是当他们得知部落里的人已经投靠了西凉军,并且在治下生活的很好,他们还会尽心尽力为阎柔卖命吗?恐怕只需要维兰一个命令,他们就纷纷逃窜,若是阎柔选择杀戮,只会带来乌桓人的仇恨,以幽州的底子,似乎还得罪不起西凉军,贾荣维护异族人可是在大汉都有名的。
得到了维兰,贾荣心情大好,明面上还是西凉军驻扎在城外,和维兰水火不侵,暗中两军则是来往密切。
军中心向阎柔的将领皆被打压,或多或少受到监视,虽然明面上,城中的幽州军依旧安稳,许多将领已经感到了不安,这种感觉的由来正是因为不断的有士兵从城中走出,名义上是和西凉军演练阵势,同样,西凉军也以协助守城为名,走进城中,渐渐的,城中的一些紧要地点的主人变成了西凉军士兵。
空旷寂静的地带,很快出现了军队,西凉军不可能和冀州军在这干耗着,将袁绍赶出幽州才是正事,看现在的情况,袁绍大有死守广阳郡和上谷郡的架势,并不打算和阎柔死磕,这样的情况不是贾荣乐于见到的。
两军对阵,自然少不了斗将,这也是东汉末年军事战争的一种风气,阵前斗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鼓舞士兵,军队有猛将,士气则明显不同,比如吕布,仅一个人,就能抵上近百名士兵,这种实力的悍将,放到战场上,绝对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不过这些对西凉军的影响不大,一支真正的精锐,是不会为这种外物所动的,在战场上,就算是西凉军的统兵将领死了,立即会有副将顶上前去,继续指挥战斗,以此类推,直至军中只剩下最后一人为止。
首先出战的乃是小将马超,作为新兴的将领,贾荣听说了他和吕布的事情之后,从中稍作调和,两人也没有了并州战场上那般的苦大仇深,不过隔阂肯定是有的了,这也是难免的,军中将领之间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
马腾在军中颇受重用,是为团将,儿子马超而今亦是团将之职,似这般在军中父子担任团将官职的将领仅有马家,让其他的武将十分羡慕,暗中更是流传着生子当如马超之类的言论,这也加剧了武将对家中孩子的训练,在西凉军治下,不论是文治武功,只要有一样拿得出手,都能受到重用。
一身板甲,黝黑的长枪让人不敢轻视,身下的战马亦非凡品,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战意,不断的嘶鸣着。
“我乃西凉军马超,冀州军可敢一战?”
马超在西凉军有些威名,在冀州军可不是那么回事了,见挑战之人不是西凉军有名的将领吕布赵云,很多武将跃跃欲试,毕竟马超的年纪在那放着,能有什么大本事。
“卑职请战!”高宇朗声道。
袁绍点头应允,这个高宇在军中也有两把刷子,是高览的亲戚,出去趟趟水正好。
两将对峙,马超眼中闪过一丝讥笑,仅凭将领策马而来的架势,马超就知道此人的实力如何,若是尽全力,马超有信心三招之内将其杀死。
有心在大军面前表现一番,高宇大声吼道:“我乃是冀州军大将高宇,马超速速投降,不然本将军亲至,定将你斩杀!”
“这个高宇,本事不怎么样,口气倒是挺大。”贾荣笑道。
众武将皆以为然。
第一招,高宇摇摇晃晃有些不稳,差点从马背上掉落下来,心中大惊,一招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是马超的对手,但是出于颜面的问题,他不能够选择认输,不然不仅袁绍不放过他,就是高览也不会放过他,好不容易捞来的将军职位,可不想这样的丢去。
拼死抵住一招,高宇摇摇晃晃的出枪向马超刺去。
面对着漏洞百出的一招,马超微微闪身躲过,手中的长枪如同灵蛇出洞,直取高宇面门。
无主的战马被马超牵住,高宇已经躺在了血泊中,长枪微举,马超脸上露出讥笑,为了颜面而丢失了性命,不知再给高宇一次机会的话,会不会还有这么愚蠢的选择。
袁绍见此大怒,瞪着高览说道:“什么冀州军大将?分明是丢我军的颜面。”
“谁敢出战?”
张颌沉声道:“卑职请战!”
“有张将军亲自出马,定能够将马超斩杀,扬我军之威名!”袁绍喜道,刚才交手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冀州军对马超的武艺没有明确的认识,心底认为是高宇太过弱了。
不同于高览,张颌不仅是步将,马上武艺十分不俗,一身功夫在冀州军中也属于上上之选,而且其为人沉稳,十分注重对功夫的锤炼,在军中颇有威名,统帅的大戟士,更是冀州军精锐中的精锐。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张颌的本领就是马超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两个交战十余合,依旧未分胜负。
张颌持枪的双手微微颤抖着,马超的力气出乎寻常的大,即使短时间内能够抵御,长此以往,只有败北一途,眼珠一转,计从中来,张颌露出面门,引诱马超,待其杀来,一把抓住马超手中长枪,一道亮光闪过,张颌的长枪犹若长龙,杀向马超。
心中大惊,马超手依旧紧紧的抓住长枪,平躺马背上,来了一个马上铁板桥,躲过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双手用力,张颌手中不稳,急忙丢弃。
见两人杀的精彩,双方将士也看的如痴如醉,尤其是张颌那一招和马超的躲避招式,更是让许多将领心生向往,马上铁板桥,说起来简单,对身体的柔韧度还有马术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一个不慎,就有落马之危,在战场上,落马之后,等待的只有死亡。
西凉军的将领早已被马超的表现惊呆,以往只是听说西凉军中出现了一个年轻将领,敢于向吕布挑战,听到的时候还颇有些不屑,吕布是何等人物,乃是贾荣亲口封的西凉军第一猛将,这个少年将领估计是活的不耐烦了,想要挑衅吕布,而今乍见马超的武艺,不禁有些了然,但凡是口出狂言者,不是傻子就是武艺高强者。
张颌暗自心惊,手中的长枪却是一招又一招的直取马超要害,这种时候,给马超喘息的机会,倒霉的将会是他,论力气,他不及马超,论武艺他也不及,只不过战场的经验比马超丰厚,经验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所得,马超经过的战事毕竟少于张颌。
五合之后,马超将劣势搬了回来,看向张颌的目光怒火滔天,本想着在所有将领面前表现一番,来个阵前连胜,没想到差点败在了张颌的手中,长枪乱舞,张颌的形势变得堪忧。
冀州军中,颜良举刀杀出,接住马超,替过了张颌。
西凉军中的将领看到这般情景颇有些不以为然,阵前斗将,讲的是一个畅快,若是两个将领临换着上,难免会让人鄙夷。
马超夷然不惧,抖擞精神,继续迎战颜良,此时他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粗犷大汉就是袁绍口中的冀州军上将颜良。
交战十余合,颜良的招式依旧是中规中矩,不论马超使出多大的力气,他都能够接下,不求杀敌,只求能够阻挡,面对这样的人物,马超颇有些无奈,对方仿佛就是一块铁板,不管怎么攻击都没有效果,打起来没有一点的意思。
颜良的行径惹怒了西凉军的吕布,虽说与马超之前有些不合,但经过贾荣的调节,倒也没有出现什么差错,马超的性格刚强,吕布同样如此。
方天画戟平举,身下黑色的战马如同流星,窜向颜良。
马超见此,虚晃一枪赶回本阵,但凡是武艺高强的武将交手,最恨的就是旁人在一旁帮助,在他们看来,这是对他们实力的怀疑,马超在马腾的一番顶住之后,自然是要让一下吕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