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五章: 张飞袭营
江东的孙坚得到贾荣的书信后,不疑有他,立即带领士兵偷袭江夏,刘表带走了大部的精锐,孙坚早已是蠢蠢欲动。
江夏是荆州和江东交接,成为了江东军主要的进攻之地,经过之前黄祖带兵追剿黑衣人之事后,江夏损兵折将,面对江东军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只有顽强的坚持,等待援军,此时刘表正在回军途中。
江东军虽然勇猛,却奈何不了在坚城之中的荆州军。
刘备军中,张飞一脸愤然之色“此番攻打函谷关,我徐州出力甚多,为何只得到了这么一点粮草,大哥,让俺老张去盟主营帐中问个究竟。”
刘备急忙拉住张飞“三弟,而今的诸侯,已经不是当初函谷关下的联军,一个小问题就有可能引发战争,凡事小心为好,大哥不让你去找盟主,其实也是为你好,盟主的粮草也在函谷关下被燃尽。”
关羽亦是附和道:“些许粮草物资,不算什么,待我们回到徐州之后,徐徐发展,待到时机一至,挥兵杀向曹军,以报当日夺地之恨!”言及此处,关羽眼中闪过道道仇恨的火花,他恨黄巾郭大,却更恨曹操,是曹操让他们失去了治地。
在战场上,张飞是一员悍将,在生活中,他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既然刘备和关羽不同意,这位悍将又开始任意独行,当晚,他带领数千人马,果断的向撤退中的曹军发起了攻击,曹军措不及防之下,损兵折将,谁也想不到之前还是好好的双方,突然拔刀相向,在曹军中大闹了一番之后,张飞胸中的怒火减少了些许,这厮就是个有火不发心中难受的主,憋不住东西,为此刘备和关羽没少说道他。
曹操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冷声道:“刘备小儿,欺我太甚,莫非真当我军好欺负不成,即使你有汉室宗亲的名头又能如何。”
戏志才道:“主公,切不可因小失大,刘备为人宽厚,遇事优柔,此等行径,不像是他所为,据士兵汇报,带兵的貌似是张飞。”
曹操何尝不知,他攻打徐州为父亲报仇的时候,正是被刘备所阻,双方早已是苦大仇深,即使没有这件事,迟早会开战,但张飞在这时候偷袭,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纵横天下多年,向来都是他曹操偷袭别人,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刘备得知张飞的事情之后,痛斥了张飞几句之后,带着关羽张飞连并着盟主袁绍一起前往曹操大军之中。
有了张飞的前例,袁绍不得不小心谨慎,以防曹操这厮耍诈,从小和曹操玩到大,袁绍深知曹操行事颇有些无赖的性格,大戟士严密的防护在左右,先登死士在外接应,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袁绍面带微笑和刘备进入曹操的中军大帐。
“不知盟主前来所为何事?”曹操看也不看刘关张三人一眼,惹得张飞差点破口大骂。
刘备拉住张飞道:“昨晚有三弟张飞不守军令,带军偷袭贵军,备深感惭愧,是故前来向孟德请罪。”
“孟德,你看玄德诚意十足,且这次出兵攻打贵军的是张飞,就大人大量,算了吧。”袁绍做起了和事老,当然,语气之中多有挑拨,只要曹操针对张飞,决定能够引起刘备的怒火,在诸侯之间,刘关张三人是结拜兄弟已经不是秘密,别说是张飞带军偷袭曹操,恐怕就是偷袭他袁绍,刘备也绝对会包揽,若是刘备和曹操之间的矛盾被引发,得益的将会是袁绍。
幽州之地的实力并不强大,只要稍加努力,将幽州一统,袁绍会再次拥有和曹操相抗的资本,即使是现在,袁绍也对曹操夷然不惧,家世显赫的他就是之前的西凉军也浑然没有放在眼中。
曹操心中暗暗鄙夷了一把袁绍,什么诚意十足,摆明是不想让自己找事,曹军和袁军不和在诸侯中不是什么秘密,夺地之恨,以袁绍的性格,迟早是会还回来的,而曹操和刘备,那也是苦大仇深了,刘备帮助陶谦守卫徐州,就是明面上和曹操做对,让其大仇不能得报,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袁绍这一点做得还是不错的。
“玄德,本初,这是哪里话,张将军也是不懂事罢了,我身为车骑将军,岂能和其一般见识,军中多有瘟疫感染,各位出门的时候还请小心,一方染上,不然可是联军的一大损失啊。”曹操话中带刺的说道。
刘备全当曹操已经接受了自己的道歉,面带微笑的说道:“承蒙孟德挂念。”
“只是盟主,我军损失了很多的了粮草,士兵也多有死伤,我下去也不好交代啊。”曹操道。
刘备面色难堪的说道:“徐州军目前也是短兵少粮,待回到徐州之后,一定补偿今日曹军损失。”
“哦,那就好,想必以玄德汉室宗亲的名头,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赖账。”曹操也就是一提。
袁绍见事情轻易解决,心中也十分的高兴,他是联军盟主,诸侯中发生争执的事情,最头大的当属他,处理不好,外人看来是自己这个盟主没有尽到责任,虽然他心知曹操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
刘备拱手道:“曹将军深明大义,实乃是我辈之楷模,来日必定前往兖州答谢,为今之计,当是撤军,若是无事,备先行告退,军中尚有事情需要处理。”
袁绍也知撤军之事事关重大,现在不是联军状态,各方的阵营明确,谁也不想己方的士兵再次感染瘟疫,不见刀枪不见血迹的死亡,不仅是士兵害怕,统兵者亦是心中戚戚。
“主公,难道就这样算了?”戏志才疑问道。
曹军出征,戏志才荀彧随军出征,其余人固守兖州,而今天子身亡,不少大臣已经萌生退意,和当初的贾荣一般,曹操断然不会横加阻拦,想要在曹军治下担任个一官半职的,曹操会很高兴的赐你一个官位,想要捣乱的,曹操只会用手中的兵器和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了。
“莫非,主公是要?”荀彧惊道。
曹操见荀彧猜出个大概,急忙止住,阴冷的笑道:“刘备军不仁,也休怪我军不义,不然诸侯之中,谁见到我军好欺负,都来上这么一出,那还了得,经过函谷关一战,中原的格局势必会改变。”
荀彧担忧道:“主公,日前刘备军偷袭我军,看来不是出自刘备之手,素闻刘备的结义兄弟张飞鲁莽,当日因为酒醉鞭笞麾下将领而丢失了城池,刘备并未责怪,而今日刘备亦是诚意十足,且有袁绍相随。”
“本将军可不管是不是出自刘备,只要侵犯了我军,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曹操冷哼一声说道。
深夜,夏侯惇被曹操唤到中军大帐,小声嘱咐了一番,夏侯惇从大帐内走出来的时候,满脸的笑意。
大约三更时分,一彪人马,悄悄向着刘备的营寨而去,联军行军匆忙,临时驻扎的地方根本不能称之为营寨。
夏侯惇带领千人,拨开鹿角,杀入刘备军中,一马当先,无人能挡,杀的刘备军大乱。
正在此际,刘备营中锣鼓喧天,杀出张飞,手持丈八蛇矛,身披坚甲,接住夏侯惇厮杀。
原来刘备回到大营之后,料定曹操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营寨的防备,外疏里密,等到夏侯惇带人杀入之后,早有张飞带领人马出来应战。
一方是刘备军悍将,勇冠三军,另一方是精锐之曹军,骁勇善战,双方交手,打的是如火如荼,附近驻扎的诸侯早已被惊醒,加强军中戒备,隔岸观火。
夏侯惇战不过张飞,拨马便走,张飞杀的兴起,哪肯放过,拍马杀来。
正在此际,营寨的后方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虽然战场的厮杀遮盖了部分,依旧不能影响骑兵冲杀时的气势。
张飞顾不得夏侯惇,听到营寨后方的动静,脸上露出深思之色,蓦然大惊道:“不好,中曹军之计了。”
手下的将校闻言不由心中暗笑,张飞一个莽夫罢了,又岂会懂得什么中计不中计,全当张飞是在胡扯罢了。
“抵住曹军!”张飞给将校扔了一个这样的命令,拍马赶回本阵,带起一股尘烟。
将校面面相觑,虽然早就知道这位将军办事有些不靠谱,但大敌当前,扔下将士,孤身返回营寨,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历来战斗,张三将军可都是奋勇杀敌,冲在最前线,为后方的士兵打开缺口,行事鲁莽,也颇得军中士兵爱戴,什么时候也没做过这样不靠谱的事情。
夏侯敦带领着五百虎豹骑,面色肃然的打量着眼前的刘备军营寨,高举长刀“杀!”
五百骑兵如同幽灵般闯入了刘备军营寨,手中的火把不断将营帐点燃,不过片刻,整个营寨在火光的照耀下明亮了起来,惊醒的刘备军士兵,走出营帐,茫然四顾,营寨中已是火海一片,惊慌失措之下,奔走相告,大营乱作一团,徐州军在诸侯军中也算不差,但刘备接管的时日不久,更兼身无战功让将士信服,在军中的号令虽然行得通,却没有赢得将士的尊敬。
刘备见大营后方火光冲天,脸色大变,怒道:“曹操匹夫,欺我太甚!”
四九六章:关靖
关羽抱拳道:“大哥,让我带领一彪人马迎敌吧。”
刘备微微点头道:“将丹阳兵带上,让曹军见识一下我徐州军的厉害。”
关羽神色肃穆,听到丹阳兵的时候,脸上不禁露出喜色,曹操有虎豹骑,锐不可当,他徐州军同样也有精锐的部队,士卒皆是军中的精锐,装备以铠甲,保护周身要害,这种铠甲正是当初徐州危急之时,糜竺负责向长安购买,后来刘备占据了徐州,也就便宜了他,就是碰到袁绍的大戟士,也毫不畏惧。
这些士兵的配合能力较之函谷关外的陷阵营肯定有一定的差距,但在战场上,也是近乎无敌般的存在,铠甲的保护,让士兵不惧敌军的刀枪剑戟,如同移动的堡垒,只要不失去移动能力,就能不断的杀敌,前提是敌人的想要和你死拼,不说骑兵,就是步兵跑起来,这些重步兵也休想追的上。
倒提青龙偃月刀,关羽的眉头紧蹙,前方的火焰让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曹军和刘备军积怨已久,手中有了丹阳兵,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吧。
五百丹阳兵,在关羽的带领下,抵御来犯之敌。
关羽骁勇,偃月刀接连挥舞,两名虎豹骑葬身刀下,主将骁勇,丹阳兵亦是锐不可当,一身重铠保护,如同钢铁巨人,刀枪难侵。
夏侯敦心惊不已,这种士兵分明就是当日函谷关外,西凉军的装扮,他可没有忘记西凉军是如何将精锐的大戟士击溃的,没想到刘备军中也有这等士兵。
虎豹骑虽然精锐,在混乱的大营中,极大的阻碍了骑兵的运动,丹阳兵得以占到了便宜,对方砍上一刀,没什么动静,但自己手中的长枪却能轻易剥夺敌人的性命,往往在战场上,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但铠甲的保护,让丹阳兵有了两次甚至三次的出手机会。
两相比较,高下立分,这也是许多统帅为什么在加强士兵训练的同时,还要为士兵提供精锐的铠甲和兵器。
虎豹骑骁勇善战,每名骑兵的骑术高超,但此处毕竟是刘备军大营,稍有不慎,全军覆没,连哪哭的都没有,夏侯敦亦非鲁莽之辈,急忙带领士兵撤退,这些士兵都是曹军的心血,经过函谷关一战,曹军亦是损兵折将,不想与刘备有过多的纠缠,这番出手,也是为了警告其余诸侯罢了,当然,夏侯敦不会这么认为,他是热血男儿,征战沙场,讲究的是快意恩仇,别人砍他一刀,他就捅别人一枪的那种,岂会甘心张飞偷袭之事。
天色微明之际,刘备军的士兵正在打扫营寨,放放眼望去,遍地狼藉,大火燃烧过后的痕迹,士兵拼杀的血迹。
各路诸侯见到这般情景,无不心中惶惶,诸侯联军本来就是一个很脆弱的组合,当初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还好说,而今点子太硬,撤军的路上,自然就如同当年的六国,是报怨仇的时候了。
袁绍神色阴冷,昨日还和曹操说得好好的,半夜曹军就来上这么一出,分明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想起之前窝囊的丢失了青州,袁绍更是无明业火三千丈,恨不得立即提上一支军队,杀向曹军。
“传令大军开拔,火速赶回冀州!”袁绍命令道。
诸侯纷纷散去,曹操和刘备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这仇恨肯定是结下了,而况双方的仇怨本来就深,也不在乎更深一点了。
贾荣看着孤狼士兵汇报的消息,笑道:“一群乌合之众!”
“瘟疫的情况怎么样了?”贾荣微闭双目,懒洋洋的问道。
“启禀主公,瘟疫的情况已经好转,军中已经有三名士兵被治好,而今杨大人正在尽心治疗。”张绣道:“军师的病情也得到了缓解。”
贾荣微微点头:“这华禹的得意弟子,果然不凡,竟然将华老头难为的题目给解了出来,传令长安将军府,封杨奇为医疗馆副馆长,职位等同县令,赏千金,长安城内赐府邸一座。”
张绣抱拳称诺,心中则是掀起了波澜,三军将士将生死置之度外,舍命拼杀,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有杨奇这一手来得多,看来还是手中有技术的好,不用舍命,就能轻易的得到丰厚的赏赐。
“对了,你在长安尚没有府邸吧?也是我疏忽了,让将军府分给你一座,不,还是等到来日你成亲的时候再行赏赐,嘿嘿。”贾荣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绣的脸上早已充满了红云,和赵云一样,张绣抱得也是军事未定,何以谈家事,均被贾荣呵斥了一番。
“此番回到长安之后,你就好好看一下,城中可有相中的女子,由本将军负责说媒,最好将你师弟的事情也一并给办了,来个双喜临门。”贾荣双目泛光的说道。
张绣心中感动不已,贾荣是三军主帅,日理万机,却还在为自己师兄弟二人的终身大事考虑,似这等主公,怎能不值得终生托付。
“多谢主公!”张绣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
贾荣没有注意到这些,摆摆手示意张绣离去,好不容易诸侯退军了,大军的瘟疫也缓和了下来,心情自然好上许多。
杨奇,是华禹最得意的弟子,此番因为将治疗瘟疫,一跃成为医疗馆副馆长,职位等同县令,在医疗馆的医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行医救人,用世人的话来说就是清心寡欲,实则不然,没有实权,在这个时代,是什么都行不通的,为医者想要出人头地很难,似千古名医,必定是很少出的,而在西凉军中,却有着这样一个契机,只要有一技之长,不管你是匠人还是百姓医者,都有可能做官,当然,这些是虚职,不过这样就已经足够那些医者匠人满足的了,匠人在这个时代是最底下的职业,在平常的生活中都被世人看不起,能够和平常人一般被对待就已经是万幸,在西凉军治下,他们不仅被平等对待,依靠自身的打铁工艺,还能够入职官场,运气好的话,能够老的一官半职,光耀门楣,谁说匠人不能做官,在贾荣这里被彻底的颠覆,医者也同样如此。
解除瘟疫的配方也是杨奇无意间发现,给伤兵营的病号服用之后果然有效。
伤兵营中欢声笑语一片,任谁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再次回到人间,心情也会如获新生,喜悦的同时,对贾荣更加的忠心,在最危难的时候,他们的将军并没有放弃他们,医者不畏生死的为他们治疗。
诸侯退军了,长安之地安稳了下来,没有战火的波及,商人之流再次蜂拥而至,在战争期间,大多数商人没有进入长安的窍门,是故心中早已憋了一口气,等到退军之时,多多购买东西,在商人眼中,长安是牢不可破的,即使函谷关被攻下,长安数丈高的城墙,也非是诸侯所能攻打,在战争的积压下,中原之地的达官贵人,对商品的需求量变得很大。
“主公,府外有自称是将军故人求见!”
贾荣挠挠头,怎么一个个到将军府见自己的都说是故人,自己孤身来到东汉,哪有那么多的故人。
“让他进来吧!”
“诺!”
士兵严格的搜查一番之后,才将求见之人放入将军府,进入将军府之后,求见之人仿若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左右环顾,暗中的孤狼士兵早已将此人盯梢,贾荣的安危一直是西凉军的头等大事。
贾荣打量了堂下之人一眼,淡淡的问道:“不知这位先生姓名?”
眼前之人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书生气,给人以人畜无害的感觉,但直觉告诉贾荣此人绝对不简单,至少不是表面上的那么软弱,一举一动之间,虽然极力掩饰,依旧给人一种杀伐之气。
“关靖,微末之人,入不得将军法眼。”关靖拱手拜道。
贾荣疑问道:“关靖?”
“可是伯珪兄部下关别驾?”贾荣一跃而起,惊道。
关靖的脸上露出一抹哀伤之色“将军不幸葬身敌手,某带领士兵死命冲杀,这才得以逃脱,哪还有什么关别驾,不过是流亡之人罢了。”
“伯珪兄之事,本将军也是心中悲沧,只是西凉军初平草原,建城事宜耗费粮草物资无数,无力顾及幽州,没想到伯珪兄一世英名,竟然被叛贼所害,每当夜晚想到伯珪时,本将军都感觉心有惭愧。”贾荣哀伤道,从关靖的语气中不难判断出其是想要投靠西凉军,不然也不会称公孙瓒为将军。
“大将军能有此心,公孙将军九泉之下得知亦会心存感激。”关靖道。
“关别驾孤身来到长安,料想还无有住处,不若先在城中安歇。”贾荣道。
关靖点头应允,从幽州到长安,路途遥远,百余名白马义从太过显眼,关靖将其驱散,只带数人赶往长安,乱世中,没有实力的人就如同无根浮萍,而长安则是很好的去处,关靖自问对公孙瓒已经仁至义尽,心中无愧的投靠西凉军,而在西凉军中一旦有建树之后,将来平定袁绍,也算是间接为公孙瓒报仇了。
四九七章:逛街
公孙瓒在最后的时刻,待人寡薄,若不是关靖不断周旋,恐怕城池早已陷落,关靖自认为对公孙瓒已经是做的够多了,人活在世上,无非就是追名逐利,关靖本想着在公孙瓒的手下能够施展毕生所学的才华,博取功名,光耀门楣,没想到公孙瓒落了个身死的下场,而自己的家人,也沦陷在了幽州,至今不知如何。
“派人查一下关靖!”贾荣看向一旁的张绣,对于前来投靠的谋士,贾荣是不会吝惜官职的,尤其是关靖这种之前在公孙瓒手下受到重用的谋臣,本身肯定是有实力的。
“诺!”张绣抱拳离去。
经过并州叛乱,诸侯攻伐之战,西凉军前后一共损失士兵六万人,这些士兵皆是大军的中坚力量,可谓是损失惨重,伤者残者一万余人,大军实力跌落,组建多年的水军也被刘表及孙策瓦解,损失是前所未有的惨重。
经过战火考验的士兵无一不是精兵,有这些底蕴,贾荣倒是不愁西凉军的军力,一道征兵令,贾荣可以从羌人匈奴人鲜卑人那里轻易的拉出一支骑兵,关键是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再多的军队也是白费,不过好在长安的商人带动了经济的发展,就算是光收取赋税,就不是中原的诸侯能够比拟的。
看着两个孩子已经会满地的乱跑,贾荣心中饱含歉意,接连的忙活,反倒忽略了对孩子的爱,说到底自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没有关注过他们受教育的情况等等,幸亏有蔡邕这个好外公,虽然没有逼着孩子学什么儒家经典,倒是将两个孩子教的彬彬有礼。
虽然身为大将军的儿子,贾荣也不想他们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上课的地方也是长安城内的学堂,和许多将领家的孩子一样,不搞特殊化,出入的时候,自然有人暗中保护。
“韧儿憾儿,过来!”贾荣低下身唤道。
“父亲!”两个孩子听到贾荣的呼唤,毕恭毕敬的来到贾荣的面前,语气稚嫩的喊道。
贾荣心有感慨,在未来世界,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是向父母哭闹的吧,没想到两个孩子已经如此乖巧了。
“韧儿,你是哥哥的,什么都要让着弟弟一些,知道吗?”贾荣低声细语的说道。
贾韧畏惧的看了贾荣一眼,连连摇头,他敢在母亲的怀中放肆,却不会在贾荣面前放肆,而且贾荣身上有一种让人感觉到畏惧的气息。
“怎么了?韧儿?”贾荣疑问道。
贾韧道:“每次都是弟弟欺负我,我力气小,打不过弟弟。”说着,贾韧似乎感觉到无比的委屈,嘴角不断的抽搐,似乎想要哭出声来。
贾荣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笑道:“难道你们在学堂的时候,先生没有教你们匹夫之勇是行不通的吗?”
“父亲,什么是匹夫之勇?”贾韧抬头疑问道。
贾荣这才想起,两个孩子不过是三岁罢了,不哭不闹已经是万幸,还能指望他在学堂里学到什么之乎者也,兵者大凶的东西,估计两人也就是每天背着书包去学堂混的货,见到不顺眼的,两人再上前欺负一番,反正这些孩子回去之后也不敢说什么。
“什么叫做匹夫之勇,就是说,在打仗......打架的时候,不会动脑子的人总会冲在最前面,让人感觉到他很威风。”贾荣指了指贾韧的小脑袋,尽量用两个孩子能够听懂的话解释道。
“而聪明的人呢,则是不会露面,躲在背后指挥。”
贾韧似有所悟的点点头,指着贾憾说道:“父亲是说弟弟匹夫之勇吗?”
贾荣好笑的点了点头。
“韧儿,在学堂能够听懂吗?”
贾韧见父亲难得有和善的时候,诉苦道:“父亲,学堂里就我和弟弟最小呢,老师教授的东西,有好多听不懂。”
贾憾亦是在一旁扑闪着双眼盯着贾荣,上学堂,在贾憾看来是一件极为无聊的事情。
贾荣打量了两个孩子一眼,岂会不明白他们脑袋中想的什么。
“嗯,也是,是为父的失误,以后每次去学堂五日,就可以休息两日,如何?”
“父亲最好了,父亲最好了!”两个孩子拍手赞道,一向和贾荣很少接触,两个孩子对贾荣有一种陌生感,对父亲的印象也是从学堂中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口中得知,每当别人提及父亲时崇拜的神情,两个孩子都感觉到十分的自豪。
孩子还很小,说实话,贾荣不想他去学堂上劳什子学,但蔡邕呢,是学堂的当家的,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外孙将来不识字,急切之下,只好将贾韧弄进了学堂,而卫家也不甘示弱,后脚将贾憾送进了学堂,看似简单的举动,实际上代表了西凉军两大势力的较量开始,当然,这也不能称之为势力的较量,两个孩子还很天真。
在下面的臣子看来,西凉军的继承人只会有一个,贾韧亦或是贾憾,或者是之后的一些孩子。
贾韧是庶出的长子,贾憾是嫡子,这样的情况,在统治者看来是很麻烦的,贾荣倒是没想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哪个孩子表现出了足够的能力,就继承自己的位置。
孩子仅仅在学堂学习还是很不够的,等到他们年纪稍长的时候,定然是要去军中历练一番的,没有真正的经历过一些东西,是不会明白的。
难得贾荣发了一下父爱,两个孩子紧紧跟随在父亲的后面,身上的衣服也被贾荣换成了粗布衣衫,在大街上晃荡,穿的低调一些能够减少很多的麻烦。
“父亲,我们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乘坐马车呢?”贾憾虎头虎脑的问道。
贾荣脸色顿时变得严肃“憾儿,为上者,当勤俭节约,不可铺张浪费,就如同我们父子三人简朴的衣服走出将军府是一样的。”
看着贾憾哭丧着脸,贾荣赶紧说两句好听的哄哄。
不远处跟随的张绣见到父子三人上街的情景,不由感觉有些好笑“严密注意周围,保护主公和公子的安全。”
在长安,西凉军就是当之无愧的霸主,若是在这里出现什么闪失,张绣估计会被贾诩逼到自杀谢罪。
一路上,贾韧和贾憾东摸摸西看看,遇到相中的东西,还知道询问一番贾荣的意思。
接连三次,贾荣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让两个孩子兴奋不已,在贾荣面前,再也没有了拘束,放心的嬉戏玩闹,两个孩子不时的和贾荣说一些话,平常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看着两个快乐的如同小鸟一般的孩子,贾荣也将军政上的烦恼暂时放下,尽心陪两个孩子玩耍。
不过两个孩子没回家,可把蔡琰和卫芙急坏了,这两年的时间,贾荣很少待在长安,两女将所有的心血都寄托到了孩子的身上。
“夫人,两位公子和将军一起去了集市,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一名丫鬟上前轻声说道。
蔡琰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些吃食。”
突然,贾荣被集市旁一个地摊吸引,一枚翠绿的簪子。
卖东西的商人早就炼出了一副好眼力,将介绍道;“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这个簪子,乃是上好的宝玉打造,千金难求啊。”
贾荣微微点头,不置可否,将簪子拿在手中。
片刻之后,见贾荣依旧不发一言,商人有些急了,这些商品里面最宝贵的莫过于这个簪子,也是商人偶然得之,见其不凡,这才拿到长安来贩卖,意图能够卖上一个好价钱,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簪子究竟是什么材质的。
“这位先生,买不买?”商人的语气中略有些焦急。
“哪家的孩子,怎么在街上乱窜,这件衣服可是本小姐花了大价钱买的呢,将这两个孩子带到官衙去。”
奸细的嗓音,将贾荣惊醒,歉意的看了商人一眼,将簪子放下“稍后我便回来,这个簪子切莫卖于他人。”
商人连连点头,还道是贾荣钱没有带足,在其他地方见过太多的强买强卖,他刚才见贾荣的神色,还以为是想要拿走不付帐呢,旋即想到这里是长安,一颗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拨开人群,贾荣看到贾憾和贾韧被围在中间,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指着两个孩子不断的大喝。
见此,贾荣强忍住内心的怒火,近似低吼的问道:“怎么回事?”
“父亲!”贾韧小脸通红的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为大将军的孩子,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过内心的尊严告诉他不能哭。
贾憾则是一脸不服的看着那名女子,颇有些男子汉气概,不过幼小的年龄,早已让围观之人忽视了这个小孩子心中的怒火。
“你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家人?”女子指着贾荣厉声喝道,奸细的嗓音,让贾荣微微皱眉。
早有张绣等人带着孤狼士兵急匆匆赶来,事发突然,让孤狼也有些措手不及。
贾荣抬了抬手,冷声道:“我就是,不知有何指教?今天的事情若是不能给本将……我一个合适的说法,哼。”
“这两个毛孩子将我的衣服弄脏了,不知道在家怎么管教的。”女子嘀咕道,似乎被贾荣瞬间迸发的气势所震慑。
四九八章:韩遂女儿
“憾儿,韧儿,可是这回事?”贾荣将目光投向两个孩子,虽然心中更多的偏袒孩子,自己的一句话,不管女子是什么身份,以后在长安将会寸步难行,但贾荣却不想让人觉得将军府是在仗势欺人。
贾憾依旧是一脸的桀骜,贾韧则是点头。
“憾儿,为父问你话呢。”
贾憾低声道:“是,父亲。”
“可曾向她道歉?”贾荣继续问道。
贾憾本以为父亲到来之后,会立即将眼前泼辣的女子逮捕起来,没想到会有如此一问,当即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脸色通红的摇了摇头。
“以后但凡是做错事情,就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不然就是为父也绝不偏袒。”贾荣神色严肃。
贾憾贾韧连连点头,一年没见上多少面,两个孩子对贾荣有一种畏惧感,即使这么一会亲近了一些,可一旦贾荣严厉起来,还是让两个孩子噤若寒蝉。
“不是让你在这教训孩子的,我这衣服可是上好的蜀锦制作。”女子不顾形象的拉着贾荣说道。
贾荣轻轻一抖,女子一个不稳,差点闪到在地上。
“来人啊,将这父子三人,带到官衙发落。”女子对身后的仆人喝道。
贾荣冷眼打量了一下女子,为了一件小事,在大街上公然为难孩子,这种人实在是可恨,但贾荣又不想以身份压人。
“谁敢!”贾荣一声厉喝,让欲要上前的仆人纷纷止住脚步“这里是长安,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女子冷哼道:“不要理会此人,将他带到官衙去,出了事我负责。”
“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在长安城内放肆。”
父子三人跟随着仆人向着官衙的方向赶去,身后跟随着一群好事的百姓,隐藏在暗中的张绣懊恼的拍了自己一巴掌,好好的逛街,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卓普刚刚将长安东街的事情处理完,想着歇息一会呢,被衙役通知有人上堂,急忙起身,长安城内,一共分为五区,各个地方有不同的治理者,而今的长安,城中百姓以十万计,一个官衙肯定忙活不过来。
卓普在长安城内名声不显,他出身百姓,自然理解百姓的疾苦,所以处理事情皆是病公执法,在东街也算是颇有名声的一个官吏,百姓交口称赞,不过像这样的官吏,在西凉军治下一抓一大把,也就没引起重视。
“何事?”卓普强压住内心的疲倦,立即升堂办案。
目光只是这么一扫,就再也挪不开了,堂下的贾荣或许不认识他卓普,但卓普曾经远远的见过贾荣一次,当即有些发愣。
女子见官吏之状,还以为被自己的容貌所吸引颇有些不悦“大人,这个刁民的孩子将我的衣服弄脏了,却想耍赖,请大人判决。”
贾荣见情形不对,冲着卓普微微摇头。
卓普提起十二分精神,大声道:“可曾有误?”
女子在大街上蛮横,到了官衙还是中规中矩,闻言细声道:“大人,小女子所言之事句句属实,有旁人为证。”
“证人何在?”卓普处理事情完全是照章办事,也有意在贾荣面前表现一番。
几名仆人急忙上前顺着女子的话,娓娓道来,只将贾荣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将自家的小姐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就差没有捋起袖子亲自上场,教训贾荣一番了。
“大......先生之见呢?”卓普将目光投向贾荣,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女子诧异的看了贾荣一眼,卓普的官职虽然小,在东街大小还算是个名人,处理事情向来是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按律办事,没想到竟然会征求贾荣的意见,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依旧能够忍住,料想也不是什么有家世之人,何况她家也不是好易于的。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小女子是在说谎吗?”
贾荣缓缓道:“她没说错,不过我也没说过不赔,只是孩子年幼,却出言大声呵斥,让小孩受了惊吓,还请大人做主!”
卓普心中一惊,在长安城最尊贵的公子面前,一件衣裳算的了什么,长安之内的大小事务,只要贾荣开口还没有办不成的,他亦是十分诧异贾荣竟然能够耐着性子和那名女子来到官衙。
“好,这件衣服乃是上好蜀锦,价值万钱,而且这父子三人,曾出言抵赖,还请大人治罪。”女子见贾荣承认,急忙说道。
贾荣微微点头“衣服我自然会赔,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贾某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但你呵斥我孩儿之事,还请给个说法。”
“哦,不知你想要什么赔偿?”
“就算是取汝项上人头,又有何不可,在长安,还从未有人敢对我家孩子如此放肆。”贾荣傲然道。
贾韧和贾憾闻言低垂的小脑袋立即抬起,从他两个冲撞了别人到现在,贾荣一直都是低声下气,没想到转眼之间,竟似换了个人。
在两个孩子心中,贾荣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是长安的主人,之前的表现的确让二人有些失望了。
“一个孩子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有人生没人教的,还取我的人头,笑话,在长安城内还没有人敢这样说呢,大人,你听到了吗,他这是出言恐吓小女子呢。”
贾荣心中强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当堂给女子一个响亮的耳光,看的贾憾双目中泛出点点精光,一改方才的低迷。
女子被当即惊呆,从小到大,何曾有人这样对待她,短暂的呆滞之后,捂着脸指着贾荣道:“你竟敢打我!”由于脸上传来的疼痛,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打你又有何妨,你毁谤别人,难道还容不得还手,若是寻常百姓,经过这件事,还不被你们欺负的抬不起头,以为自己家中有些实力,就在城中为所欲为了。”贾荣语气中饱含愤怒。
“请大人为我做主!”女子本想回头让仆人上前,陡然想起这里是官衙,将目光投向卓普。
卓普讷讷道:“这位先生的孩儿冲撞了你,应当赔偿,治罪倒是不必。”
“我让你治罪,你就治罪,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子被贾荣一巴掌打得有些失去了理智。
闻言,贾荣倒是冷静了下来“还请告知。”
“我父乃是西凉军师将韩遂,是大将军面前的红人,你们互相勾结,本姑娘回去之后,一定据实告诉父亲,让他将你个狗官赶下台。”女子连带着将卓普也给牵连到其中。
“大胆,公堂之上,岂有你放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卓普最看不惯的就是依仗身份任意妄为之人,西凉军治下,不定有多少这样的案件被办理过。
贾荣冷哼一声,带着贾韧贾憾向门口走去。
“今晚让韩遂到将军府见我!”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贾荣带着两个孩子离去。
女子呆滞当场,让父亲去见他,此人实在是太狂妄,一定要回去告诉父亲。
“你站住,此事还没有处理完呢。”女子从后面喊道。
贾荣停住脚步,看向卓普,道:“你不错,不过以后处理案件,任何的外物都不能干扰,秉公执法,明白吗?”
卓普俯身拜道:“卑职多谢将军教诲,一定尽心尽力,为长安的百姓造福。”
女子见卓普的行径,当即意识到贾荣的身份不凡,不过却没有任何的畏惧,这种官员之间相互包庇的事情她见的何止一件。
她是韩遂的女子,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她说东,下面的仆人全部要顺从着向东,如何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要将父亲的身份抬出来,不仅是那名男子倒霉,就是官衙的官吏也要倒霉。
不过想到贾荣临行之前的那句话,女子的心中竟然有些畏惧,将目光投向卓普问道:“方才那人是谁?”
“回去问问你父亲就知道了。”卓普不知道女子是如何在长安混的,能够公然在人群面前直呼让韩遂前去见他,除了将军府中的那位还能有谁。
师将府中,韩遂老颜大怒,拍桌子震板凳,吓的下面的女子紧缩脖子。
“父亲,那名男子甚是无礼,不仅冲撞了女儿,还说什么父亲管教不严之类的,衣服脏了,向他索赔,也没有结果,而且东街官衙的官吏似乎和那人有旧,偏向于她,还请父亲做主。”
“做主,做主,迟早韩家要被你给毁了,闲着没事,谁让你上的街,回去闭门思过,半年之内,不得出门一步。”
“父亲,女儿......”
韩遂摆手道:“不必再说,为父投靠西凉军,看似位居师将,风光无比,实则如履薄冰,你回去吧,此事我自会处置。”
“一定不能放过那个人,还有两个孩子。”女子有些念念不忘的说道。
韩遂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窜起火焰,上前给了女子一个响亮的耳光,较之贾荣下手更重,娇嫩的脸蛋,瞬间显露出五个指印。
四九九章:韩遂辞职
女子掩面哭泣而走,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她今天连番被打了两巴掌。
“女儿啊女儿,你可知这次害苦了我。”韩遂嘀咕道,他是西凉军的师将,手中却无兵权,说白了就是贾荣为了安抚自己昔rì的部下给的一个虚职罢了,在平常人看来,位居师将,威风无比,自家知道自家,经过李儒叛变之事,贾荣迟早会清理这些昔rì投靠的军队,底层士兵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要处理的自然是高级一点的将领,而韩遂作为投靠的昔rì军阀,自然会受到很多的考验,韩遂这些rì子里也是百般的小心,没想到却因为女儿的举动而毁于一旦。
韩遂所有的儿女当中,最疼爱的就是方才的女子,从小宠爱,没想到造成了而今的局面。
“父亲,你为什么之前教导我和弟弟要讲道理,最后却打了女子呢?”贾韧抬起头,扑闪着双眼看着贾荣,不解的说道。
面对孩子,贾荣的心情彻底平息“首先,做人要讲道理,知错就改,就像为父,虽然是西凉军的统帅,遇到做错的事情,也会听从麾下官员的建议;但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只当你拥有了实力,才能凌驾于世人之上,这也是为父为什么敢于公堂之上出手的原因,就算是出手了,在整个长安城内,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对之音,这就是绝对的权力。”
贾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贾憾则是摇头晃脑的,根本不在乎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原因,只为父亲方才的举动而感觉到痛快。
贾荣当街被闹事女子阻拦,两位尊贵的公子被呵斥一事在有心人的传播下,立即在长安上层传播开来,平民百姓中很少有人认识贾荣,但官员不同,他们见过贾荣的次数很多,对于两个将军府的公子,平rì里自然是教导自家的孩子一定要多多想让。
蔡琰卫分别将贾韧和贾憾亲切的抱进怀中,前前后后仔细打量孩子一眼,这才将目光投向贾荣。
“回去,孩子没事,也该吃饭了。”贾荣轻声道,而后转身走进屋内。
贾韧贾憾在大街上被女子呵斥,往小了说,是一件不能再小的事情了,哪家的孩子出门不犯点错误,但若是孩子他爹的身份在那一摆,显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提贾荣,卫家和蔡家也不甘罢休,在长安城内,卫家和蔡家一直是很低调,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们没有实力。
“文约,来了,坐!”贾荣头也不抬的说道,手中运笔如飞,处理着一天积累的公务,自从在中原九死一生之后,他的心也随之沉稳了下来。
“主公,卑职”韩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文约,在军中可否适应?”贾荣问道。
“有劳主公挂念,卑职吃得好睡得好,只是十分的清闲,弓马倒是落下了。”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韩遂也不是易于之辈,只不过为女儿的事情担忧,失去了以往的睿智罢了。
“嗯,文约年纪也不小了,城中尚有一些豪宅,本将军rì前去看了看,感觉甚是不错。”贾荣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韩遂。
脸sè微变,韩遂沉思片刻之后,抱拳道:“卑职近rì感觉颇有些力不从心,军中之事,恐怕不能为主公分忧解愁,愿辞去军中事务。”
贾荣微微点头,和聪明人说话,果然是省事,投靠了西凉军,韩遂恐怕也早已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当他的影响力在军中逐渐消退的时候,也就是退出台面的时候到了。
“嗯,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回去。”
韩遂起身,步伐有些蹒跚的向门外走去,戎马一生,叱咤边疆,没想到最后却是落到了这样的结局,颇有些英雄落幕的感觉,不过他的心中更多的还是恨自己当年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贾荣一较长短,投靠贾荣,其实也是为了富贵尔,他却是没有想到一个军阀在另一个军阀手下不一定会受到重用这一筹。
当年手中有十万大军,一路攻城拔寨,毫不费力的将金城拿下,是为凉州第一土豪,何其壮哉,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北地郡太守,何曾入得他的法眼,就连那时的凉州牧耿鄙也未曾放在眼内,不想就是一个小小的北地太守,率领三千多人马,抵住了十万大军的进攻的步伐,而且又一度使得韩遂手忙脚乱,丢失了金城,所幸占据汉阳郡,才没有造成无家可归的局面。
羌人百年来都是大汉的心腹之患,历代皇帝没有不想解决的,但羌人英勇善战不服管教,汉人屡屡镇压,均没有结果,最终导致了羌人的大叛乱,接连几年与羌人的战争,让汉朝陷入了国库空虚的局面,韩遂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贾荣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将羌人和汉人平等对待,赐予他们治地,军中士兵平等,哪一样在韩遂看来都是大逆不道的举动,却是从贾荣的手中做了出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早已是深入大汉所有人的心中,正是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将羌人顺利的收服,组建了笑傲天下的骑兵,有时想想贾荣,再想想自己,觉得败得一点也不冤,将贫瘠的凉州交到他的手上,断然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当接到贾荣劝降信的那一刻,韩遂知道大势已去,当年有十万人尚且不能战胜三千余人,何况而今,于是韩遂明智的选择的投降,即使他想反抗下去也是行不通的,羌人在金城的待遇在边疆不是什么稀奇事,所有的羌人部落皆有耳闻,暗地里不定有多少羌人部落已经和金城太守府私通,韩遂名义上是联军的统帅,实际上却没有调动全军的能力。
投降之后,韩遂进入了西凉军高层,外人眼中的高级将领,实则手中无权,昔rì的部下在西凉军优厚的待遇下,能够听从命令的人,寥寥无几。
韩遂也一度想要啊安心的做一个富家翁,了此余生,但权力这种东西,一旦沾染,是很难脱手的,就像是毒品一样。
李儒叛乱,诸侯联军叩边,西凉军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韩遂也曾想着呼应李儒,将西凉军这座大山彻底扳倒,得不到重用的rì子,让韩遂心中发慌。
可当他联系昔rì的部下时,无一人敢于应答,纷纷回避,愿意和韩遂见面的人,也是手中没有什么权力,在长安憋得无聊之人,派不上任何的用场,当年贾荣将他手下的军队接纳,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会给韩遂留下丝毫的机会。
贾荣一个轻飘飘的命令,剥夺了这位昔rì名震凉州的军阀最后一点地位。
“富家翁好!好啊!”韩遂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叹道。
贾荣看着韩遂落寞的身影,心中难免有些悸动,韩遂何曾的雄才大略,最终不还是落到了这种下场,轻易的被剥夺手中的权力,放到昔rì韩遂鼎盛之时,贾荣肯定会有所顾忌,这一刻,贾荣心中所想的是让西凉军更加的强大起来,争取到更多的zì yóu权,不仅是为了自己,还有妻儿。
韩遂辞去师将一职的文书第二rì就递到了大将军府。
处理了韩遂,贾荣感觉到长安将会更加稳定,不排除其中还有狂热于昔rì董卓之人。
大将军府,接连的战斗、损失,西凉军是时候做一下总结了。
听着张昭等人汇报的损失战果,贾荣不觉头皮有点发麻,尤其是并州的丢失,可谓是这场交战中,损失最惨烈的地方,一州之地,西凉军投入了多少的心血,竟然被李儒趁机钻了空子,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给了西凉军上下将士官员一个响亮的耳光子。
并州丢,涿郡失,西凉军多年的努力几乎算是白费。
“并州一定要夺回来,李儒也必须要死!”贾荣一字一顿,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贾诩没有以往那般神sè自若,并州的丢失和情报的工作不到位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三万大军被李儒拉走,不提装备,仅是这些jīng兵,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训练出来的,派去并州的官员也损失了很多,贾荣甚至想着现在就提起一支兵马,趁着李儒立足未稳,将并州夺回。
李儒不同于中原的诸侯,他可以说是看着贾荣成长起来的,西凉军的很多事,他都有耳闻,都了解,除了军中一些格外机密的东西外。
“主公,卑职奉命掌管情报,这次并州丢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主公责罚!”贾荣话音落后,贾诩拜道。
众人微微sè变,该来的还是来了,以贾诩的xìng格,字啊做的诸位都知道,这次丢失并州,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的。
“嗯,丢失并州,情报的确是一大失误,即rì起免去文和军师之职,暂时代为处理情报事务,罚俸禄一年。”贾荣捋了捋颔下蓄起的胡须缓缓说道,脸上的神sè无忧无喜,屋中的将领官员根本看不透贾荣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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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零章:训练将士
“诺!”贾诩毕恭毕敬的拜道。 http:
“不仅是军师,此次并州丢失,在座的很多人都有责任,我就不一一点名了,自己在文书之中说明,一定要检讨深刻。”贾荣道。
“下面大家说一下并州之事,和接下来我军要做的。”贾荣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目光投向屋中的官员,军中的将领一向都是大老粗,让他们训练士兵还能排的上用场,动脑子的事情,想都别想,出点子尽都是馊主意。
“主公,西凉军经过连番的大战,损兵折将,粮库空虚,当前紧要之事,当训练兵马,囤积粮草,恢复民生,让百姓安心。”张立拜道。
贾荣微微点头,表示了同意,至少接下来的一年,西凉军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士兵的死伤,都需要大笔的钱财抚恤,而且草原上的三座城池刚刚建成,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当然草原很快就会为西凉军提供利润,草原上养的战马虽然质量不够过硬,但胜在装备上之后成了骑兵,中原之地缺少战马,以草原上不优秀的战马向中原倾销,能够获得巨额的利润,至于中原的诸侯拥有骑兵之后会威胁西凉军,贾荣压根没放在心上,两者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中原诸侯热衷的那些战马,在贾荣的眼里只能用来运送粮草。
西凉军骑兵的战马皆是经过jīng挑细选,优良战马配以好装备,岂是中原的骑兵能够比拟,而且无论是草原上还是羌人都是骑兵的好料子,若是被中原诸侯压制的话,就白活了。
“并州李儒,和我军已经是水火之势,当多关注并州的情况,为我军来rì收复并州做准备,同时还要广交诸侯,不使诸侯之中出现结合的局面,我军兵力虽然强盛,却没有自负到仅凭一州之地就能对抗天下诸侯。”贾诩道。
贾诩受了责罚,他身为军师,自然不甘示弱,为西凉军出谋划策。
军中的一些大老粗,没有建议,只能不断的挠头,如果说让他们上战场杀敌,二话不说,拿起武器就上。
贾荣的目光扫过帐内诸人,道:“当前我军的形势,正如张大人所说,当积蓄实力,继续发展民生,当然,士兵的训练不能落下,长安再繁华,没有jīng锐士兵的守护,也只会成为穷凶恶极之辈手中的物品,军中将领回去之后,一定要悉心cāo练士兵,尤其注重士兵之间的配合和实战的训练,想必在函谷关外,诸位也看到了陷阵营的风采,只要你有能力,配备jīng锐的铠甲毫无问题,但要让我看到你的这种能力在哪里,军中的将领有信心吗?”
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表演,武将皆是扯着嗓子大吼,真的房屋内吼声经久不息,让一众文官摇头不已,多么好的气氛,被武将的这一声大吼给破坏了。
接下来,西凉军的将士官员,针对西凉军接下来要做之事的具体实施,一一做了详细的计划,直到夜半时分,才宣布结束,这次的会议也将会作为西凉军接下来一年的具体方略。
次rì,贾荣天未亮就起床,昨晚和蔡琰chūn风三度,但念及军中之事,不得不强抑住内心的懒惰。
自从成为大将军,贾荣很少和士兵一同训练,士兵们早起之后贸然看到那道敬畏而又熟悉的身影,激动不已,训练的热情被极大的激发,不用将领在身后叨念,跑起步来,比谁都要命。
在西凉军,贾荣是当之无愧的主心骨,只要有他的地方,士兵不用什么言语刺激,皆是嗷嗷直叫,斗志昂扬,这种情形是军中的将领所不能达到的。
战争,是最能考验士兵和将领的素质能力,无能的将领,战死在了沙场,其中自然也有能力高运气不好的将领,素质差,实力不强的士兵,马革裹尸,留下的士兵不说全是jīng锐,较之以前自然强上不止一筹。
陪着士兵将晨练训完,贾荣返回将军府,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处理公务,修改文书,忙得是不亦乐乎,这几rì,是贾荣统领一军之后最忙碌的rì子,不仅是军中的事情,官员的任免等都需要贾荣亲自点头,经过这次的变化之后,治下不合格的官员自然要调换一批,总之就是让投机取巧之辈在西凉军渐渐的失去立足之地。
贾荣用人,不管你是不是世家之人,只要有才华,就敢用,但是犯错的话,一样会惩罚,不会因为你家世显赫就有所偏袒,即使不能做到绝对的公平,也要让西凉军的官员对于制度安心。
草原上准备驰援的吕布也率军返回弹汗,弹汗城,俨然已经成为整个草原的中心,有着强大的军队守护,城中的一些物品是草原上的牧民从来没有见过的,原来世间还有那么漂亮的衣服,在那些衣服的衬托下,以往部落中贵族穿的显得是那么的破旧,再也让草原上的牧民多了一个努力的方向,以往他们的上面有贵族重重剥削,到了牧民手上,只是寥寥无几的一些,度过冬天已经是有些勉强,发生战事的时候,部落里还要提供勇士和牛羊,而今的他们,只要有本事就能力,挣多少都是自己的。
这一切,草原上桀骜不驯的鲜卑人看到之后产生的念头竟然不是抢过来,而是要凭借着自身的本事去混,只有有体力而且勤劳,在城中不愁找不到伙计,中原来的商人在草原人的眼中虽然大腹便便,没有力气,亦或是称之为懒,卸货物还需要花钱雇人,这是而今草原上贵族做梦都不舍得的事情,有了那些钱,贵族们可以用拿来购买中意的商品,失去了部落的支持,贵族在草原上的生活就是苟延残喘,华美的衣服,没有钱,只能看着,可口的食物,没有钱,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别人吃。
但贵族又不得不夹起尾巴好好做人,稍有什么不逊的言语传到西凉军中,引起的后果完全可以称之为灾难,之前曾有一个贵族部落,不堪忍受这样的生活,意图谋反,消息保护的不够好,被西两具得知,何况而今草原上的贵族在牧民之间的影响力已经不是那么大了,除非一些极端的分子,鲜有人愿意跟随他们反乱。
三千骑兵,在吕布的带领下,毫不犹豫的将叛乱部落彻底的清剿,即使是低于车轮之人也被斩杀,完全是寸草不生,血腥的手段,让草原各部落惊惧的同时,小心翼翼,唯恐招惹到吕布这个杀神。
一道道命令传达到各地,任命调兵遣将,皆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值此时,一道征兵令,让凉州长安之地沸腾了起来,无他,西凉军在凉州长安的百姓看来,是无比荣耀的存在,他们以家中有人入伍为荣。
西凉军选拔士卒两万,参与报名者竟然达到了十万之众,这样的情形,中原诸侯是难以想象的,他们征兵,向来都是施加了强硬手段,才勉强凑齐三军士卒,士兵的战斗力也是参差不齐,唯一的优势,或许就是中原人口众多,即使士兵死了,还有着大批的百姓苦力,提供饭食就能让普通百姓成为士兵。
隆隆的战鼓响起,严阵以待的双方士兵开始交战,士兵手中的武器一律换成了木质。
两方主将皆是屹立战旗之下,取胜的方法很简单,将对方的主将杀死,亦或是将战旗砍到。
在战场上,战旗就是军队最重要的导向,士兵的主心骨,战旗倒下,也就意味着大军将要败亡,古代战争,缺乏通讯的手段,使用冷兵器,依靠的是人数众多,己方士兵知道自己是不是失败的消息就是看中军的旗帜是否还在,一旦发现旗帜倒下,对士气的影响是极大的,除非将领能够如同李顺那般对士对所有将士做到完全的掌握,而双方士兵交战,更多的是成千上万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双方士兵死命厮杀,颇有声势,一旁的贾荣大摇其头,这样的交战,哪有丝毫的技术水平,完全是你捅我一枪,我砍你一刀罢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士兵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演练,这也是为了响应贾荣的号召,提高所有士兵的实力,模拟战场上敌人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形,进行训练,尤其是提高中低层将领在战场上的应变能力。
待到演练结束,贾荣脸sè低沉的说了一句“团将以上明rì去全部去上军事理论课!”留下面面相觑的军中将领,转身离去。
一支军队,如果不能在战场上做到随机应变,遭遇的将会是败亡一途,以往贾荣注重士兵的实力发展,忽略了将领的作用。
西凉军的军事理论课,就是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起讨论怎么打仗,如何打仗能够占到便宜,说的话在文人的眼中自然是不堪入耳,少了那么多的之乎者也,而后由将领总结出来,有心的将领会将这些记下来,或者用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特殊符号处理。
五零一章:簪子
蓦然,贾荣想到了一件事,那个簪子,碧绿的簪子和当初自己送给秀儿的那一支多么的想象,日前因为贾韧和贾憾的事,一时耽误了,被忘到了脑后。
从学堂出来之后,贾荣立即换了一身便装,翻身上马,向着小摊贩所在的地方冲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到当初山贼头目被杀时,眼中闪过戏谑而又快意的目光,心中隐约的相信秀儿并没有死。
极目望去,哪还有小摊贩的踪影,满街的商人百姓络绎不绝,贾荣竟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即使找到了秀儿又能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秀儿的年龄也有二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称之为人老珠黄,若是秀儿嫁作他人妇,又会如何?是真心的祝福,还是感觉没有颜面,将秀儿抢回来,让她郁郁一生呢,真正到了这种关头,贾荣反倒是有些踌躇。
“这位先生,那个簪子还要吗?”
贾荣循声看去,正是那名小摊贩,心中大喜,连连点头。
“嗯,先生还请移驾别处,此处人多眼杂。”小摊贩出于谨慎的说道,当日贾荣离去之后,小摊贩就一直等到了天黑,接连在附近游荡,希望能够碰见贾荣,今日出来之时,他也做好了打算,再不能碰到贾荣的话,这桩买卖也就算是黄了,本来希望卖掉这个簪子能够大赚一笔呢,穿着不俗的贾荣让他看到了希望。
“可以拿出来了吧?”贾荣的语气有些激动。
小摊贩将簪子从怀中取出,将包裹在外面的细布层层揭开。
贾荣一把夺过,细细打量,神情愈发的激动,他已经可以肯定,这是当初的那个簪子。
看着簪子,往事历历在目,仿佛那个娇俏美丽的女子再次出现在眼前,劫匪,李顺李虎还有山贼。
“多少钱?”良久,贾荣恢复平静的神色,淡淡的问道。
“两万钱。”小贩咬牙说道,好不容易碰到了买家,这个簪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根本不值钱,放到商铺,估计连百钱都难卖出,也亏得小贩敢信口开河。
贾荣摸遍身上见出门太急了没有带钱,微微点头道:“我买下了,随我前去府上取钱。”
小贩心中激动不已,有了这两万钱,他完全可以收手不做了,后半生完全不用顾虑,没想到偶然得到的一个簪子,会有这般机遇,当真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让小贩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眼前的先生也越看越像是一个冤大头,丝毫没有想到能够动辄出手两万钱的人会是平凡之辈。
越往前走,小贩的神色变的越发的古怪,这条街明显是长安官吏才能居住的地方,平时他这种小摊贩是不能够来这种地方的,既然跟随贾荣来了,这个小摊贩也是神经大条之人,左摇右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将军!”一名官员模样的人毕恭毕敬的拜道。
贾荣摆摆手,继续向前走。
“将军?”莫非眼前之人是西凉军的将领?这可不得了,是西凉军做主,这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往来的商人何人不知,得罪了西凉军的将领,也就算绝了后路,说不定拿到钱也离不开长安。
“这位先......将军,簪子其实不止这个价钱的,若是将军有意,出一万钱就可以了。”小贩急忙上前说道。
贾荣浑身的心思全然放在了簪子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小贩的前后变化。
“大将军府”四个鎏金大字,让小贩想要出价一万钱的心思也随之烟消云散,在大将军府任职,眼前之人在西凉军中定然是地位超然。
“给这位商人取两万钱。”贾荣对着将军府门外的侍卫说道。
侍卫疑惑的看了贾荣一眼,抱拳称诺,信步向府内走去。
不一会儿,府中走出来一位老者,正是府中的总管,急匆匆的走向贾荣。
“这里是两万钱!”
小贩激动的接过金钱,推辞道:“簪子花费不了这么多,只需五千钱就足够了。”
总管诧异的看着神色无主的贾荣,轻声问道:“将军,将军!”
良久,贾荣反应过来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钱财不足?”
“不是,这位商人说是用不了这么多。”
“哦。”贾荣点点头道:“你随我前去府中,我还有事情相询。”
总管当然是毫不客气的将两万钱改为了五千钱,见贾荣浑然没有将金钱的事情放在心上,小贩也是一阵肉痛,这可是一万五千钱啊,只是因为一句话就丢失了,而正主好像压根没有当回事。
总管还以为这位商人是贾荣的贵客,招呼起来不遗余力,上好的葡萄酒、香茗,府中仆人络绎不绝的带来各种吃食,看的小贩眼花缭乱,受贾荣理念的影响,总管根本不会轻视任何商人,想糜竺卫灌不也是商人,如今都是长安城内有数的贵人。
贾荣也不点破,含笑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突然,小贩意识到,眼前的将领或许不是那么的简单,能够在将军府外命令侍卫进府拿出两万钱,敢于在府中正堂坐下,还有这么多的仆人侍候,这样一想,如坐针毡,浑然没有得到五千钱应该有的喜悦。
贾荣端起香茗,轻轻酌了一口,道:“请。”
小贩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急忙端起杯子,道:“将军请!”
“我问你几个问题,若是回答的让本将军满意,重重有赏。”贾荣先用重利诱惑。
小贩连连点头,能够如今近距离的和西凉军的贵人接触,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将军放心,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簪子是从何处获得?一定要据实说。”言及此处,贾荣的眼神陡然一厉。
小贩心头一抖,差点吓得将手中的杯子丢掉,急忙回道:“将军,簪子也是小人无意之间在武威郡得到,记得那是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女子,卖于小人。”
“年约二十余岁,武威郡。”小贩的话如同惊雷,在贾荣的心头炸开。
“那女子什么模样,可还记得?”贾荣追问道,杯中的茶水溅在手上丝毫察觉到。
“女子生的颇为美丽,身着青色衣裙,时间过去太久了,小人记得也不甚清楚。”小贩讷讷道。
“具体地方,是否记得?”贾荣起身离座。
“容小人想一下。”小贩皱眉沉思良久,道:“将军,小人也只是记得大概。”
“足矣,你明日,不,今日就带我前去。”贾荣将杯子放下,语气不容置疑。
“将军,小人......”似贾荣这样的大人物,小贩自然得罪不起,若说返回武威郡,心中有些不乐意。
“事成之后,重重有赏。”贾荣见小贩疑虑,冷声道:“难道大将军府的信誉还不能保障?”
“将军言重了,小人回去略作准备。”小贩在城内还有很多的物品,自然不放心。
“天黑之前,务必赶到大将军府,在长安,向来还没有人脱离过我的手掌。”生怕小贩有什么心思,耽误了大事,贾荣警告道。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小贩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连声说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不喜欢别人迟到。”
小贩刚刚走出正堂,就碰到了府中的总管,不敢怠慢,急忙见礼,这里可是大将军府,就是一个仆人也不是小贩可以得罪的起的。
“你可知方才那人的身份?”总管眉目慈祥,轻声问道。
小贩抱拳道:“不知,还请大人告知。”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承蒙大将军看得起,负责将军府中的杂务。”总管靠近说道:“方才之人,就是西凉军统帅,大将军!”
小贩走出将军府之后,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竟然与名满天下的大将军坐在一起喝酒饮茶,更为令人震撼的是,还坑了一把大将军,不值钱的簪子卖到了五千钱“莫非大将军想要将我带出城去,来个杀人灭口?”念及此处,小贩身上冷汗直流。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大将军真的想要赖账,无需如此,在府中随便找一个地方,杀了了事,城中少了一个小贩,不会有丝毫的影响,看来那个簪子对大将军定然是十分重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说不定能够得到大笔的赏赐,到时将一家老小全部接到长安,岂不美妙,省的一生奔波,还居住在中原,没有一点安全感。
贾荣在堂中不断的踱步,秀儿是他两世为人的初恋,虽然失踪多年,依旧是心中难以磨灭的疤痕,昔日少女的一颦一笑,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贾荣的脑海中。
“若是秀儿得知自己已经成亲,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会不会以为是自己贪恋美色,将她忘记?”贾荣突然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自从回到府上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卫芙双手搭在贾荣的肩膀上,轻轻揉捏。
贾荣伸手入怀,将碧绿的簪子取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五零二章:往事
“好漂亮的簪子!”卫芙笑道。
贾荣轻轻抚摸着簪子,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愈发的温和,看的卫芙大为不解,难道夫君自从学堂回来之后,忧虑不安,还不时的露出傻笑,完全没有一点大将军应该有的风度,竟然只是因为这个簪子的缘故?
“芙儿,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贾荣坐直了身体,缓缓说道。
卫芙乖巧的站在贾荣的身边,安静的聆听着。
贾荣心中升起一抹歉意,卫芙和他一起出生入死,成为妻子之后,更是持家有道,温柔娴淑,俨然已经将蛮横的性格改去,就连孩子也已经长大,完全可以称得上贤妻良母。
“去将琰儿也叫来吧,还有环儿和玲儿,去我的房间。”贾荣轻声道。
“当初他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之人,偶然之下来到了一个村庄,遇到了村中一位老者,老者待他甚厚,家徒四壁,依旧用最好的饭食招待我,他有一个女儿,年方二八,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最喜欢的事,便是跟在他的身边。”
“一日,他和村中的几名少年一起到集市上,路途上遇到了劫匪……”
“凭借着自身的本事,他很快成为了村中的教练,负责村中壮丁的训练,而女子总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观看,自以为做的很严密,实际上早就被他发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点破罢了,那时他认为自己不过是孤苦伶仃之人,一无所有,不应该拥有那么善良的女子。”
“兵灾无情,太守府的征兵令很快到达了各个村落,他也在此列,带领村中的壮丁,奔赴沙场,那一个傍晚,女子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将心中对他的爱意说了出来,两人私定终生,女子愿意一直在村中等待,直至他归来,而他也决定进入军队之后一定要闯荡出一番事业出来,回到村中风风光光的赢取女子。”
“时光荏苒,当他带着士兵回到村落时,那里已经成为了一片焦土,打听之下,方得知附近的山上有一股劫匪,经常下山劫掠,村落也遭到了毒手,村中老弱妇孺,皆被劫持到了山上。”
四女都是性情中人,听到这里,心弦早已被高高提起,虽然贾荣用着一种极为平淡的语调,她们依旧感受到了当时的情况是何等模样。
贾荣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愤怒之下将山贼的山寨攻破,哪里有女子的身影,问及女子,已然被侮辱之后,自杀身亡。”
贾荣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飘渺。
蔡琰听到女子的悲惨遭遇,不禁潸然泪下,其余的三女,也是眼眶泛红,这就是乱世,拆散了一对对的有情人,若不是和贾荣相遇,她们的命运或许就如同故事里的女子那般。
“事情过去了十年,而今他突然找到了当初送与女子的簪子,此时,他已经是身居高位,家有娇妻幼子。”贾荣喟然叹道。
蔡琰脸上露出一丝不忍,道:“即使如此,他也应该去找那名女子呀,喜欢一个人,又何必在乎什么名分地位,在府中,我不也是平妻,不及芙儿姐姐,但相公依旧待我很好。”
贾荣怜爱的摸了摸蔡琰的头,笑道:“琰儿很乖巧,为夫当然疼你了。”言毕向卫芙投过去感激的目光,在将军府中,卫芙是正妻,按照礼仪来讲,似蔡琰见到她是要乡里的,而且言辞还要无比的恭敬,卫芙和蔡琰相处的如同姐妹一般。
卫芙亦是说道:“夫君,莫非......”
贾荣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没错,故事中的那名男子说的就是我。”
“啊,还有这种事,怎么没听夫君提起过。”卫芙虽然猜中答案,依然惊讶无比。
“夫君,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蔡琰问道,没想到贾荣还有如此的遭遇。
贾荣踱步行走,道:“正是因为犹豫不决,这才找你们来出谋划策呢,不知此时我与她相见,会是何等情形。”
府中又多了糜环和蔡玲两名女子,卫芙也不在乎再多上那么一个,而且她是贾荣的正妻,要做到胸襟宽广“夫君,不若你亲自前往,说教一番,她说不定会与夫君一起来到长安,我们也多了一个姐妹,岂不是好事一桩。”
贾荣点点头道:嗯,我正有此意。“
对于贾荣能够将这样的消息分享与自己,蔡玲和糜环也很高兴,这说明,贾荣在内心已经接受了她们,成亲只是迟早的事,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将会成为妾室,眼中不禁闪过一道失望的神色,论姿色,蔡玲糜环皆是国色倾城,不定有多少男子追求,不成想竟然成了妾室,落差带来的失望可想而知。
卫芙似乎看穿了二女的想法,挪步上前,轻声道:“从此我们便是姐妹,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岂不是很好。”
蔡玲糜环连连点头,心中的不快也随即烟消云散。
傍晚时分,一行百余人骑着高头大马,消失在长安城外。
不自觉的伸手入怀,贾荣的脸上露出满足的色彩,经过思想的强烈挣扎之后,他也想开了,即使秀儿成亲了,他也会妥善安置秀儿家人,没有成亲的话,理所当然的要嫁给贾荣,有些事情或许是上天已经注定,何必强求。
“将军,莫非武威郡发生什么大事?要不要沿途征集士兵?”歇息的时候,李顺上前疑惑的问道。
贾荣摇摇头“不必,沿途严禁士兵扰民,若有违反,严惩不贷。”
“将军放心,那群犊子听话着呢,就是不说,他们也不敢去骚扰百姓,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岂会干那种事。”李虎虎头虎脑的说道,多年征战沙场,让他变的比猴还精,表面的憨厚不过是掩饰罢了。
“我们回河池县看看。”贾荣极目看去,轻声说道。
“河池县。”听到这个地名,李顺李虎李力皆是身躯一震,他们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地方。
“嗯,是该回去看看了。”李顺语气之中颇有深意。
快马驰骋,一行人披星戴月赶到河池县,为了不惊扰当地的正常秩序,贾荣只是言称奉命前来河池查办案件,即使如此,也让当地的县令忙活了一大通,来自长安办案的队伍,可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够招惹的起的。
河池县作为李顺等人的故乡,发展的还是很不错的,沿途的百姓脸色红润,没有出现其他地方衣不蔽体的情形。
熙熙攘攘的小城,让贾荣有一种当年刚刚率领士兵进入河池县时候的感觉。
“将军,卑职是河池县令赵能,不知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有差遣,卑职定然尽心竭力。”赵能毕恭毕敬的拜道,虽然眼前的将领自称是营将,却丝毫不敢托大。
“嗯,赵县令辛苦了,打扰了贵县,心中颇有愧疚,此事不必惊动县衙,论职位,我不过是西凉军的营将,赵大人职位高于我,无需客气。”贾荣摆手道。
西凉军治下很多官员只是听说过贾荣的名字而真正见过的倒是没有多少,赵能是后来提拔的官员,对于贾荣自然是无比陌生,不过从贾荣身上隐约流露出阿里的气势,却让赵能不敢有丝毫的轻视,长安出来的人,背后岂会没人。
“将军但有所需,尽管向县衙提。”赵能道,心中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军中的将领,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得罪,贾荣以军起家,对于军队的重视程度远超中原任何一个诸侯,他可不认为什么武人是粗鄙不堪之类的,西凉军治下的百姓能有而今幸福安稳的生活,依靠的就是军队。
“此事说来倒还真有需要赵大人的地方。”贾荣皱眉道:“你可知柳家庄?”
“柳家庄?”河池县的村庄那么多,赵能不可能一一记住“我去给你问问,料想下面的士兵会有人知道。”
贾荣道:“如此就烦劳赵大人了,我们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
赵能急忙说道:“将军远道而来,我欲在府中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哦,赵大人似乎很有钱啊,好像县令的俸禄并不多?”贾荣疑问道。
赵能急忙解释道:“将军误会了,家中之前经商,颇有些家资。”心中则是一惊,看来眼前之人不是寻常的武将。
贾荣点头道:“设宴就不必了,下面这些士兵的饭食,就烦劳大人了。”
赵能点点头,急匆匆而去,赵能是文人,也从贾荣带来百名士兵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气息,对于贾荣,也表现的愈发重视。
次日,天色微微泛明,贾荣已经起身,在灯光下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簪子,抚摸了千百遍,依旧毫不厌烦。
“走!”百余人纵马狂奔,向着柳家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还有多远?”贾荣语气略有些焦急。
士兵抱拳道:“将军,仅有半个时辰。”士兵是城中的驻军,出身柳家庄,对于县令给的这个差事还是很满意的,带领这些人回到柳家庄之后还能回家看望一番。
五零三章:故人相见泪满襟
李顺诧异的看了贾荣一眼,身为西凉军的统帅,数万人的交战,贾荣都不曾皱过眉头,而今是怎么回事,仅是问路程就已经不下五遍,而且神色焦灼,李顺感觉到此行定然不会简单。
“将军,不若歇息一会再赶路吧。”李力上前劝道。
贾荣点头道:“也好,也好!”只是目光却始终看着道路的前方,生怕错过了什么。
休息了一刻钟,贾荣再次催促队伍出发,能被张绣精挑细选前来的岂会是平凡之辈,这些人的手中不定沾染过多少敌人的鲜血,仅是手中清一色的弯刀,也让过路的行人感觉到不凡,避路而行,不过看向队伍的眼神却是饱含羡慕与敬畏。
柳家庄,在贾荣看来十分恬静的村落,如同昔日的李家村一般,村庄外围,几名孩童在嬉戏玩闹,也有吃过饭无聊的妇人坐在一起聊天,手中忙活着物事,或是缝补衣衫,或是做鞋子,壮丁则是没见到多少,无他,青壮的百姓都去城中讨个活计,也比待在家中强,逢年过节的时候,村庄里面才会热闹起来。
“柳大哥回来了,柳大哥回来了......”几名玩闹的孩童眼尖,遥遥看到了队伍中的柳大,一路欢呼向村庄内跑去,几名妇人也急忙起身。
柳大是柳家庄唯一一个当兵的壮丁,地位瞬间从小小的百姓变成了人人尊敬的军爷,成为了柳家庄最有出息的人,每次回来村庄里的人都会出来嘘寒问暖一番。
贾荣含笑看了柳大一眼。
柳大面色微微一红,他在军中不过是个班长罢了,却得到了父老乡亲这般对待,在真正的将军面前,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走吧,我们步行去庄内,李力李顺李虎,你们三个跟着我,其他人就在庄外等着。”贾荣命令道。
“将军。”李顺惊道。
贾荣明白李顺的意思,摇头道:“无妨无妨!”
知道了太多贾荣遭受刺杀的事情,李顺的神经也变的有些敏感,下令一些士兵游行在庄外,提高警惕,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即警示,暗中还派遣士兵在村庄内游走,派出影响贾荣安全的所有因素。
柳大看的自然是点头连连,这才是军中真正的将军,看这一手指挥,就知道是上过战场的人,对李顺也是投以敬佩的目光。
贾荣腰悬宝剑,身披铠甲,迈步向庄内急匆匆走去。
庄外突然来了百余名士兵,将宁静的村庄顿时折腾的鸡飞狗跳,很多人猜测是柳大官职高升,荣归故里。
柳大的家人得到消息之后急忙赶来,见到柳大,正欲上前,被李虎拦住,虎目一瞪,吓的两位老人连连后退。
贾荣拉过李虎道:“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两个老人罢了,柳大,找你的吧?”
柳大感激的看了贾荣一眼,上前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出来了,我会来还有要事办理,你们先回家中吧。”
贾荣含笑道:“柳大,不若你回去吧,庄内也不大,我自己走走就行。”
“将军,那怎么能行,让柳大跟着你吧,他这孩子自小就顽皮,加入军队之后,性格才收敛了很多,不过啊,也是个倔脾气,要是有什么得罪将军的地方,还请将军多多海涵,多多海涵。”柳老头急忙对贾荣说道。
柳大面色微微泛红,低头不发一言。
“那是当然,二老尽管放心!”贾荣道:“柳大,现在本将军命令你回家,等候命令!”
柳大身躯一震,抱拳道:“诺!”
见儿子如此出息两位老人也很高兴,连连向贾荣道谢,从方才的事情上所有人自然看出这些人中是以贾荣为长,平时他们很少会见到什么战场上的将军,纷纷前来围观。
“走吧,我们去庄内看看。”贾荣对三人说道,在村外被众人艳羡的目光包围。
李顺脑海中闪过无数道疑问,一个十分平常的小村庄罢了,难道贾荣从长安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在村庄内走走?亦或是称之为勘察民情?貌似不至于啊,只需要派遣天谴士兵前来即可,那需要这么麻烦。
心中虽然闪过无数道的疑问,李顺等三人还是紧紧跟着贾荣的步伐,向庄内走去,一切疑窦,总会解开的。
西凉军发展的很快,但治下难免会有贫苦的村落,柳家庄勉强算得上中等,百姓有房屋居住,不用为吃穿担忧,这样的生活放到十年前那就是奢望,梦中才会有的局面,以前大汉和羌人等部落屡屡交战,最倒霉的就是百姓了,不仅家中的壮丁被抓去当兵,还要承受繁重的赋税徭役,苦不堪言,而今在西凉军的治理下,慢慢的恢复,百姓不在乎统治他们的人是没有一点文化的将军还是文绉绉的士子,只要有幸福的生活,就会安心。
沿途,贾荣见到的皆是面带笑容的百姓,心中也感到无比的愉快,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手笔,军中士兵努力,为的不就是让家人过上安稳的生活吗,穷一点没有关系,只要没有性命之危,什么都好说。
小孩子也被家中的大人警告,不敢出来胡乱跑,依旧有调皮的躲在不远处露出小脑袋偷偷观看,到底庄内来了什么大人物,值得全庄上下如此兴师动众,柳大是柳家庄的骄傲,所有孩子心目中的偶像,自然不敢轻易上前闻讯,只好自己求证。
贾荣微微摇头,小孩子的好奇心重,突然,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吸引了贾荣的注意,身姿婀娜,在夕阳下,平白增添了一丝韵味,衣服难掩身材的曼妙,一身绿色衣衫,正在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物事,丝毫没有注意到贾荣等人。
呆然立于原地,贾荣的脑海闪过无数道念头,太像了,临阵前,却凭空产生一种畏惧感,似乎很害怕和远处的女子相见,但双脚却将内心的恐惧击碎,缓缓挪步,双目凝滞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贾荣的动静自然没有瞒过李顺,顺着目光看去,总觉得有些熟悉,却是叫不上名字,急忙跟上贾荣,在这种小村庄,谁也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事,贾荣的安全对西凉军上下来说太重要了。
不远处的女子似有所觉,向着贾荣的方向看来,仅仅一瞥,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这一段距离,在贾荣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来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身边,容颜依旧,却有着一丝别样的韵味,贾荣知道,那是成熟,在生活的磨砺下,她的双手粗糙,不过脸庞依旧是那么的清秀,让人赏心悦目。
“你......”话语出口,贾荣不知该从何说起,一别十几年,物是人非,不知还是不是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边,不断叫大哥的秀儿。
铁血如李顺也是被泪水瞬间打湿了双眼,讷讷道:“秀儿姐?”
女子神色激动,手中的针线将手指扎破而浑然不知痛,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四人,尤其是一身将军盔的贾荣,多少次梦中,她看到贾荣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铠甲,腰悬宝剑,前来迎娶自己,但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场劫掠而烟消云散。
“秀儿?”贾荣轻呼一声,急忙蹲下身,将秀儿手中的东西抢下,十分自然的将她的手指含在口中。
秀儿脸色顿时变得绯红,欲要将手指挣回,心中却有些不舍“大哥!”两个字一出口,秀儿再也掩不住内心的情感,嘤嘤哭泣起来。
贾荣轻声安慰着秀儿,心中无比的平静,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水到渠成。
良久,秀儿挣脱而起,面色也变的冷静,十几年的孤寂,让她想明白了很多,她也曾很多次想要寻找贾荣,奈何一直没有踪迹,她曾隐隐听闻西凉军的统帅也是姓贾,但升斗小民岂能知道上层人物的事情,多年来,一直生活在柳家庄,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
“秀儿,你......”贾荣依旧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哥,一别十几年,你已经是将军之位,而小女子也容颜衰老,大哥请回吧,让秀儿安静的在柳家庄度完余生吧。”言及此处,秀儿将头别向他处,她无数次幻想过和贾荣见面,泪水一次次的打湿了枕头,没想到心上人在身边时,自己会说出这样狠心的话来,她何尝不想和贾荣一起。
“秀儿,什么容颜衰老,难道你忘了李家村的小路旁,你对我说过的话了吗?”贾荣心中一颤,急忙说道“若是秀儿已经婚嫁,我也会祝福你们,故人相见,难道还不让进屋喝杯水吗?”贾荣恢复了以往冷静的神情,含笑道。
一旁的李顺早已是目瞪口呆,失踪了十年的秀儿姐,出现在了面前,他有很多话想问,看到一旁的贾荣,明智的闭上了嘴巴,此时正是人家小两口的时间,上去打扰总归是不好的。
屋中很简陋,如同昔日李家村的李老头家相差无几,一目了然。
秀儿急忙招呼四人坐下,只是看向贾荣的面色有一些不自然,想到方才贾荣将手指放在口中的情景,脸上微微泛热。
五零四章:和好
“秀儿,这些人是?”一名身材清瘦的中年人突然闯进了正堂,指着贾荣等人问道。
“柳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秀儿见贾荣面露疑问之sè,出言呵斥道,语气中难掩愤怒之意。
柳三不以为然,大喇喇的在屋内转了一圈,拿起被秀儿放在一旁的东西笑道:“鞋子?是做给我的?”
“柳三,你无耻,不要动我的东西。”秀儿脸sè铁青。
贾荣起身走到柳三身旁,一伸手在抓住手臂,不知道李顺三人是怎么守门的,竟然让这么一个人闯了进来。
巨力之下,柳三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鞋子也掉落在地上“滚出去!”
柳三身躯一震,在贾荣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意“他要杀自己?”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
“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竟然敢对我无礼,小心我叫人。”柳三sè厉内荏的对着贾荣喝道。
“不管你大哥是谁,一息之内,若是你还在屋内,休怪我手中的宝剑无情。”贾荣冷声道。
李顺李虎等人也向着柳三而来,四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势比人弱,他也不敢造次。
“你等着,哼。”柳三yīn厉的目光扫过秀儿和贾荣等人,转身离去,柳三听平时和自己玩的好的伙伴说大哥回来了而且还带来的很多的士兵,胆sè自然壮上了很多。
“将军?”李顺上前道。
贾荣摆摆手道:“不足为虑!”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鞋子道:“秀儿,没想到你学会了做鞋子,不错不错。”
秀儿面sè羞赧的将鞋子一把夺回,放到一边。
屋中简陋,李顺的面sè也不是很好看,当初在李家村的时候,秀儿十分照顾他们,李家村遭山贼劫掠的时候,他也曾悲愤yù绝,在李顺的认知里,只有秀儿才能配得上贾荣,不过身为西凉军的将领,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使是对李虎等人,也从未透露过这样的想法,只能隐藏在心底。
“秀儿姐。”李虎收回愤怒之sè,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喊道。
秀儿如今已经是将近三九年华,放到这个时代,就是嫁不出去的剩女,很难会有人愿意迎娶。
“家中简陋,无以招待。”秀儿款款道。
“秀儿姐怎么变得这般客气,你不知道当初将军听说李家村遭遇山贼之时是如何的悲愤yù绝,直接带人杀上山去,将贼窝平定,将军还曾在李家村内为秀儿姐立了一座坟墓。”见到故人,李力也有些激动,脱口而出。
李顺上去给了李力一巴掌,呵斥道:“什么坟墓不坟墓的,没看到秀儿姐还好好的吗?”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该打,该打。”李力连连说道。
秀儿道:“昔rì李家村的秀儿已经死了,你们回去,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秀儿姐,你这是何必呢,将军对你的情意,我们几人可以作证。”李顺急忙说道。
最担忧的情形还是出现了,贾荣以目示意李顺三人离去。
“秀儿,是大哥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一人流浪在外地,饱受艰辛和外人的脸sè,求你给大哥一个机会好吗?”贾荣低声下气的说道,对着心中的人儿,哪有半分大将军应该有的风范。
“大哥而今已经是身居高位,想必家中已经有了美娇妻,又何必自寻苦恼,还是回去,就当没有见过秀儿,而且我也快成亲了。”秀儿脸sè决绝的说道。
“秀儿,那人是谁?对你可好?”贾荣问道。
“那人对我甚好,大哥不必挂怀。”秀儿道。
“就算是快要成亲又能如何,大不了到时候我带着李顺等人抢亲,昔rì我受令尊之托,照顾于你,绝对不能食言,否则天打五雷轰。”贾荣直视目光躲闪的秀儿说道。
“大哥,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秀儿见贾荣说的决绝,急忙劝阻道。
“大哥是否已经成家?”秀儿语气略微松了一些。
贾荣面sè变的有些难看,见到秀儿唯一不好解释的就是已经成婚“即使成婚又有何妨,秀儿,大哥绝对不会让你在流浪在外。”
贾荣疾步上前,一把将秀儿的柔荑攥在手中。
秀儿微微挣扎,见没有结果,眼泪竟然扑簌扑簌的下落。
贾荣轻轻将秀儿抱在怀中,轻声抚慰。
“秀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即使天荒地老,也不能改变。”贾荣语气坚定的说道。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找到我,你知道秀儿这些年有多么的想你吗?”秀儿语气哽咽的说道,方才见到贾荣的一刹那,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但想到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豆蔻年华,难免有些自惭形愧,这才说出那番话语。
贾荣轻轻抚摸着怀中玉人的后背“秀儿,当初大哥从山贼口中得知你身死,心中哀伤不已,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都过去了。”说着说着,贾荣的眼泪竟也止不住落下。
一盏烛台,两个人儿互相的倾诉着这些年的生活。
门外的李顺透过窗纸看到屋中的情景,安心的在房屋四周走动,遇到秀儿,是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开心事。
“虎子,大力,回去我请你们去风来楼喝酒。”李顺豪气大发的说道。
李虎大笑道:“顺子这次可要花大钱了,老子可是很能喝的。”在西凉军中,三李的关系是众人皆知的,身为贾荣的故人,三人的地位在军中皆是不低。
李力也是心情大好,附和着说道:“到时候我一定狠狠的吃,让顺子心疼,这小子平时就知道攒钱,也不知用来干什么。”
“还不是准备给孩子用,家中有娇妻,顺子不舍得花啊。”李虎打趣道。
李顺脸sè微微有些泛红,像李顺这样当年年轻的将领基本上都已经成家了,李虎李力也不例外,不过妻子皆是普通的百姓人家,用三人的话来说,那样的女子实在,没有官家女子那般勾心斗角。
“喝酒的事等会再说,还是先将眼前的事解决了,真是麻烦。”李顺神情一冷。
李虎李力是战场经验何其丰富,一听这话便知道有人来了。
“各位鬼鬼祟祟的来到这里,有何贵干?”李顺双臂环抱在胸前,冷声问道。
“就是这些人,今rì在庄内欺负我,大家一起上。”柳三指着李顺等人喝道。
李顺冷眼看着柳三身后的七八个少年,这些人的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有些人手中还拿着木棒,正是热血的年代,听到柳三的喝声,有几人已经蠢蠢yù动,想要上前表现一番。
“趁着老子没有发怒,赶紧滚,不然等会让你们后悔都来不及。”李顺依旧是一副酷酷的模样,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中,都是一群rǔ臭未干的毛娃子,只知道凭借一腔热血。
少年最受不得的便是对方的藐视,闻言,不用柳三命令,手中的拳头紧握,抡起木棒冲来。
李顺见此,对身后的李力李虎笑道:“看来我们三人要联手了。”
三名纵横疆场的将军,和一群手无寸铁的少年打架,传出去貌似有些不大好听。
“一群小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学别人打架,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高手。”李虎很威风的摆了摆身后的战袍。
“三哥,他们好像是军中的人,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少年中,也有识货的人。
“怕什么,出了事有我兜着,我大哥可是河池县的将军呢。”柳三道。
一众少年不疑有他,大喊着向李顺等人“杀来”,声势倒是颇为雄壮。
寂静的夜里,这么大的动静,村庄内的百姓几乎全被惊醒,正在屋内和秀儿说话的贾荣也不例外,经过一番开导,秀儿也将心中的疙瘩解开,没有了心事,秀儿似乎摇身一变成了当初李家村的少女,紧紧的跟在贾荣的身边,不时的喊上一声大哥,脸上露出高兴的sè彩。
“秀儿,我们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贾荣轻声道。
抓住秀儿的玉手,两人向着屋外走去。
这场不能称之为战斗的“厮杀”业已接近尾声,李力李虎李顺三人联手,就是放眼西凉军,也鲜有人能够比拟,陷阵营最讲究的便是配合,李顺等仨人使用起来如臂指使。
七个少年一眨眼的功夫便全躺在了地上,柳三早已是面sè煞白,跪地哀求道:“几位大爷饶命!”
李顺冷哼一声,上去就是一脚“既然来了,多少也留下点什么,不然如何能够长记xìng呢。”
柳三哀求道:“大爷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虎看到柳三眼中闪过的一丝yīn厉光芒,又是一脚,他可没有李顺那样故意收敛力气,直接将柳三踹的倒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口疼痛无比,口中不断求饶。
秀儿秀眉紧蹙,向贾荣轻声道:“大哥,此人毕竟是柳家庄的人,柳家庄的人多年来一直帮助着秀儿,就放过他。”
贾荣轻轻拍了拍秀儿的肩膀笑道:“秀儿还是那么的善良。”
五零五章:回城
“让他走吧!”和秀儿和好之后,贾荣心情大好,也不想过多找什么麻烦,只想着次日带着秀儿离开便好。
“秀儿,正是簪子才让我找到了你,以后可不能再随便变卖了,不然,哼哼。”贾荣伸手将簪子插在了秀儿的头上。
在李顺等人面前,秀儿有些抹不开颜面,俏脸微红的轻声道:“嗯。”
原来当日山贼劫掠李家村的时候,秀儿正巧出门,等回到村子时,发现已经成了一片焦土,遍寻不得,便流落他乡,多年来一直在武威郡一带,辗转流离,最后来到了柳家庄,而后生活了下来,若不是因为生活逼迫卖掉了当初贾荣给予的簪子,恐怕贾荣想要找到她很困难。
怪不得当初山贼头目说出那番话时眼中露出一抹得色,显然是明知必死,玩了贾荣一把,让贾荣平白伤心了那么久。
“秀儿,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呢?”红烛下,贾荣疑问道。
秀儿低头道:“秀儿也不知道怎么去寻找大哥,只好到处找,始终找不到,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有劫匪。”
贾荣恍然,秀儿只是一介平民,如何能够联系社会的上层人物,就算是进了长安之后说出来,恐怕也会有士兵认为她是个傻子。
处理完柳三的事情之后,贾荣和秀儿回到了房内,这些小事情根本用不着贾荣亲自动手。
“秀儿,这些年辛苦你了,是大哥不好,一直没有找到你。”贾荣轻轻将秀儿拉近怀中。
秀儿嘤咛一声,俏脸埋在贾荣的胸口。
“秀儿,你还没有嫁人吧?”念及此处,贾荣急忙将秀儿扶起道。
“没呢!”秀儿的声音微不可闻。
贾荣笑道:“好!改日我就迎娶秀儿!做我的第四房夫人!”
当贾荣将自己的身份全部告知秀儿的时候,引得她阵阵惊呼,没想到当初一个山村的小伙子打拼一番之后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在凉州何人不知大将军之名,就是秀儿,也曾多次受到西凉军的救济,知道贾荣的身份,那贾荣有妻子的事情也就不再是什么秘密。
贾荣又是一番好言相劝,才让秀儿将心中的焦虑放下。
“秀儿,那柳三是何人?是不是经常来骚扰你?”
秀儿轻轻拍了贾荣一下“他是柳大的弟弟,为人好色,在附近一带惹得是鸡犬不宁,不过好在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嗯。”贾荣微微点头。
佳人在怀,衣衫并不厚,感受到秀儿凹凸有致的身材,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低头对准秀儿的红唇而去,惹得秀儿嘤咛不已。
初始的反抗,到热烈回应,秀儿似乎将多年来对贾荣的思念,全部寄托在这一吻上面,贾荣亦是感觉到秀儿的热情,紧紧抱住佳人。
一吻,很长,很深,秀儿的娇美的脸蛋早已是红云密布,如同秋日的枫叶。
透过衣衫,贾荣的一双大手不停的游走,秀儿提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任由贾荣欺凌,身体瘫软在贾荣的怀中。
秀儿的任君采撷,让贾荣心神大动,手掌顺着衣衫想要滑入,被秀儿止住,拒绝道:“大哥,不要,顺子他们都在外面呢。”
贾荣悻悻的止住作怪的双手,秀儿能够做到和自己亲吻已经是划时代的举动,至于婚前上床,估计想都不敢想。
温言密语一番,贾荣将秀儿哄睡,期间自然是上下其手,秀儿还是如同以往那般,动辄脸色通红。
走出房门,迎着屋外的微风,贾荣不禁长舒一口气,秀儿的家人还有李家村的父老乡亲死于敌手,那么自己就是秀儿的家人,照顾她一辈子也是理所当然,论姿色,秀儿不及卫芙蔡琰等人多矣,和她在一起,贾荣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一别十几年年,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更加重了。
“柳三怎么样了?”贾荣没话找话的说道。
李虎挠挠头笑道:“那小子是个孬种,不断的磕头求饶,也就放了。”
“秀儿姐呢?”李顺问道。
贾荣脸色微微一红,因为他看到在这个位置,透过窗户,隐约能够看到屋内的情景,正色道:“你秀儿姐睡了。”
“什么秀儿姐,以后要叫将军夫人,听到没有?”李力呵斥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教训李顺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李虎李顺连连称是,贾荣也将当年秀儿是如何逃生的事情说给了三人听。
柳家庄很小,不过一刻钟,贾荣就逛了个遍。
“大哥,就是这人欺负我,还打我。”柳三如同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对着柳大一阵痛哭。
柳大怒道:“闭嘴!”对于这个从小就不争气的弟弟,柳大也是颇为无奈,但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能任由不管,刚刚听到柳三带着一伙人去找那人的麻烦,心中大惊,急忙将柳三带来赔罪。
“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啪!”柳大再也按捺不住,伸手给了柳三一巴掌,连县令大人都要毕恭毕敬的人,他岂敢放肆,说不定因为这件事回去之后还要受罚呢。
“将军恕罪,小弟无知,冒犯了将军,小人愿意代为受罚。”柳大走到贾荣面前拜道。
贾荣微微点头,这个柳大,为人谨慎,办事有板有眼,倒是个不错的人物,没想到却有这样窝囊的弟弟,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起来吧,回去好好教训一番便是,莫要因为一个不争气的人,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贾荣淡淡的说道。
李虎挪步上前,抬起柳三倔强的头颅,笑道:“将军,你看这小子还不服呢?”
“老子训过的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敢在老子面前动手的人,还真是少,将军放过你,不代表老子就那么的大人大量,你打听打听,在西凉军,敢在我面前放肆的人,有几个是站着的。”李虎痞气十足的说道。
听到这一番话,柳大的确是震惊不已,不过弟弟的性命重要,急忙再次上前哀求,对柳三说道:“弟弟,你就认个错,回去好好做人。”
贾荣摆摆手说道:“算了,让他们回去吧,柳大你等会过来找我。”
柳大道了一声谢,一路训斥着柳三向家中走去,他从一个小兵一路爬到班长的位置,其中的艰难只有自己知道,隐隐的听说,他们所在的军队,不过是西凉军的地方守备军罢了,真正的军队,那可是战场上见过人血,砍过人头的人物,守备军要想加入,除非等到全军大考核的时候,这几个将军,在西凉军中的地位定然不低,出入有百名骑兵守护,能是寻常人吗,而且听柳三说,他们八个人被三个人几下解决,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小就有着一身的力气,就是柳大也不敢小觑,对于贾荣等人,柳大是愈发的敬畏。
再次来到贾荣身边时,那三个属下已经离开,在月光下,贾荣的身影孤单而又给人一种只可仰视的感觉。
“秀儿这些年来在柳家庄生活的怎样?”贾荣头也不回的问道。
“回将军,秀儿姑娘来到柳家庄也有好些年头了,在庄内颇受老人们喜欢,虽然芳龄大了,依旧是云英未嫁之身,附近一带想要追求者也是不少,不过秀儿姑娘尽皆拒绝。”柳大回道。
贾荣道:“好像你的弟弟柳三经常去秀儿家胡闹。”
听到贾荣语气中隐隐有一股怒意,柳大心神一惊,急忙说道:“三弟不懂事,小人回去之后一定悉心教导。”这个弟弟也是,从小就和自己一样,倔脾气。
“嗯,你在河池县军中怎么样?”
柳大神情一喜“将军,小人入伍已经有三年,而今是军中一个小小的班长。”
贾荣笑道:“何必妄自菲薄,在军中,每个职位都有着他的重要作用,你且说说班长在战争中,应该怎么做?”
见贾荣心存考校,柳大也不客气,正色道:“班长者,统御士兵数人,当先之事,乃是将麾下士卒全部了解,熟知每个人的特长,战场上做到调度及时,人尽其用。”
“继续说!”
“不仅如此,每名士兵的忠心度也弥足重要,卑职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柳大道。
“随时了解士兵的想法,战场上,身先士卒!”贾荣精炼的说道。
柳大抱拳称是。
“等回去之后,我就将你调到长安军中,职位依旧是班长,希望你能够更进一步。”贾荣道:“身先士卒,非是军中之顶梁柱也,什么时候你不需要拿起战刀上战场,而士兵依旧用命,将领听从调度,才是真正的大将之才。”
柳大神情激动的拜道:“多谢将军,此情卑职定当铭记心中!”
贾荣摆手示意其离去,阿谀奉承的话听过了太多,他之所以这般帮助柳大也是因为秀儿的缘故,柳三虽然不成器,但柳大为人仗义,多次帮助秀儿,柳家庄巴掌大的地方,稍加打探就能得知。
天色微微泛明,一百名骑兵整装待发,贾荣和秀儿头同乘一马,向着河池县的方向赶去。
等贾荣回到长安,已经是半月之后,一路上陪着秀儿游山玩水,感受各地的风情,看着秀儿露出开怀的笑容,贾荣心中也是舒坦无比,期间二人还去了一次李家村。
五零六章:蔡瑁
迁入凉州的百姓越来越多,遗弃的李家村也有百姓前来居住,但村中秀儿的坟墓依旧还在,主要是因为这里有河池县派来的士兵驻守,专门用来保护秀儿的坟墓,而且贾荣每年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这里看望一番,虽然一切都是很隐秘,村中的人也隐隐猜到这个坟墓的家中之人是不得了的人物。
看着墓碑上“爱妻”二字,秀儿满脸幸福的笑容,一切说明她在贾荣的心中处于很重要的地位。
堆积了许久的军政需要贾荣处理,再次开始了废寝忘食的生活。
秀儿和卫芙等女相处的很愉快,听到卫芙等人和贾荣的经历,秀儿对几女只有感激,若是没有他们,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贾荣,古代的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贾荣的夫人们都是国色天姿,秀儿与她们相比差了很多,不过同是为了贾荣,也就相处的很好。
“主公,王越来到长安已经有些时日,不知将军作何处置?”贾诩道,对于王越,贾诩挺不感冒的,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嘛。
这一年,西凉军经受了很大的打击,李儒背叛,诸侯攻关,但西凉军依旧坚强的挺了下来,连常人为之色变的瘟疫,也被医疗馆解决,中原在瘟疫的肆虐下,死了不少人,所幸诸侯对待瘟疫的手段很残酷,只要是感染上瘟疫之人,就被被聚集在一起,任其死亡,没有丝毫的怜悯。
贾荣捋了捋颔下的胡须,沉默片刻道:“命王越掌管暗杀营,负责对中原诸侯的官员将领进行暗杀,职位等同于团将。”
王越刺杀汉帝,这个秘密只有贾荣和他知道,王越当然不会将这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传扬出去,贾荣自然不提,但对王越的任命,却是非常值得考虑的,这个人只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为了权力,连汉帝的性命都敢取,贾荣不敢确定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同样的利益王越反过来刺杀自己,王越和吕布一样,是一把双刃剑,连吕布都对自己服服帖帖,对于收服王越,贾荣有很大的信心。
“暗中命令天谴,严密监视暗杀。”贾荣道。
贾诩拱手称是,王越的再次来投,显然令他很诧异。
“不知暗杀之中,有多少人,需要多少装备?”张立道。
贾荣笑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人数暂定为两百人,装备尽量满足王越。”
王越是剑法大师,一身剑术登峰造极,使得出神入化,放眼大汉鲜有敌手,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或许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但处理暗杀之事,当是犀利无比。
苦苦等待的王越,终于接到了贾荣的任命。
“王剑师,哦,不,应该成为王将军,暗杀事关重大,每一名暗杀的成员,一定要是精锐,暗杀之事毕竟上不得台面,切勿让敌人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们的老巢,而且暗杀士兵的装备也属于一流,本将军自然不希望流传到诸侯的手中。”贾荣端起桌上的茶水缓缓说道。
王越拱手称是,能够被赋予如此重要的任务,王越也很高兴,一方面自己手中有了权利,后台是闻名天下的贾荣,另一方面,手下的徒儿也有了去处,他是大汉皇帝的剑师,自然引得无数人欣然向往,这些年所收的徒弟也有将近五百人,当然很多不是自己亲手教的,只能称之为徒孙,这些在权势面前就不重要了,能够得到贾荣的信任,此时王越最高兴的,王越行走江湖多年,别的本事没有,眼力劲还是一流的。
在长安的这段时间,他也渐渐熟悉了西凉军的一些制度,只要有功劳就能不断被提拔,仅此一点,就值得王越努力了,仅是为了更多的权势。
“剑师需要什么武器,尽管向将军府提,一定尽量满足,但武器的数量皆是登记在册,如有遗失,可是大罪一件,剑师慎重。”
“将军放心,卑职已经将西凉军的所有规矩熟记于心,绝对不会出现让将军难做的事情。”王越拜道。
贾荣满意的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很简单。
“抓紧回去训练士兵吧,本将军希望早日看到中原的诸侯在暗杀的屠刀下颤抖。”贾荣道。
王越神情一震,抱拳而去。
面对匠作坊提供的众多兵器,王越选择了三棱军刺和手弩,他手下的剑士本就是天赋极好者,配备上这两件武器,战斗力将会再次攀升,刺杀的成功率也会更大,三棱军刺的威力,王越试验一番之后,便十分喜爱,这种兵器和匕首一样的小巧,刺到人的身上,就是一个大窟窿,血液流失的很快,手弩当然是起到射杀以及出其不意的效果,手弩在江湖中是很受欢迎的一种兵器,不过朝廷管理的比较严格,流落在江湖的比较少。
王越生活在江湖,一招不慎,就有可能死在敌人的手中,为人自然是谨慎,对士兵的要求也是极其严格,偶尔碰到不解的地方,还会有张绣前来悉心指导,暗杀的进步有目共睹。
孤狼士兵的那一套伪装,在王越手下的剑士看来很容易办到,而且较之孤狼毫不逊色,这些人大多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为躲避仇人的追杀,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有些手段甚至是孤狼闻所未闻的。
将军府中,蔡玲俏脸通红,不时的对着铜镜照上一会,贾荣已经通知了将军府的三位未成婚的女眷,七日后将会举行大婚,一次迎娶三女,这在长安可是大喜事一件。
贾荣肯纳妾,官员们自然高兴无比,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说出去也是倍有面子,将军府以前只有卫芙和蔡琰二女,官员们明面上不说,心中多有诽腹。
“小姐,有一人称是小姐故人,约小姐在城中风来楼见面。”侍女敲门入内,轻声说道。
蔡玲诧异道:“约我在风来楼见面?故人?”
侍女连连点头。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要乱说。”蔡玲道,身处将军府中,明暗不定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她出身大家,自然懂得避讳这些。
贾荣要择日迎娶蔡玲糜环秀儿三女的事情,在将军府不是什么秘密,侍女自然不敢得罪这位未来的将军夫人,急忙称是。
沉思良久,蔡玲换了一身简便的着装,向城内的风来楼走去。
风来楼,闻名长安,其中包含了许多凉州长安等地出名的小吃,在其中吃饭的人,无一不是一掷千金之辈,一瓶上好的葡萄酒,价值万钱,寻常百姓商贾哪敢到此。
“小姐请!”蔡玲刚踏入风来楼,立即有一名女子上前说道。
蔡玲诧异的看了此人一眼,心中警惕之意顿生,她是贾荣要迎娶的人,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若是有歹人想要因此而要挟贾荣。
蔡玲不敢想象下去,觉得自己太草率了,竟然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话,而孤身来到风来楼。
似乎看穿了蔡玲的顾虑,女子轻声道:“长安城中,何人敢惹西凉军,小姐尽管放心。”
蔡玲心中的疑虑微微减轻,跟随女子的脚步一路走上二楼,拐进一间包厢内。
看到包厢内端坐的男子,蔡玲的脸色微微泛白,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男子摆手示意接蔡玲的女子离去,片刻之后,笑道:“怎么,只有妹妹能来,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来了吗?”男子正是在荆州如日中天的蔡家家主蔡瑁。
“这风来楼的酒食真是贵啊,不过还算得上不错。”蔡瑁端起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口,品头论足“葡萄酒也比荆州的好喝。”
“哼!”蔡玲赌气的坐在蔡瑁的对面,丝毫没有对长兄尊敬的意识。
蔡瑁尴尬的笑了笑“玲儿,你也知道,我将你嫁给蒯璨,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自从当初贾荣在荆州发生的那件事之后,刘大人一直对我存有戒心,多方打压,蒯璨此人也不错,当初想着倒也配得上玲儿,没想到......”
“没想到我偷偷离开,让你失望了是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蔡玲冷声道。
蔡瑁丝毫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吃菜饮酒。
良久之后,蔡玲道:“你早些回去吧,想必大将军即将和我成亲的事,你也知晓,此处不比荆州,人多眼杂,若是被西凉军的人发现闻名荆州的蔡瑁大人在此,肯定会很有兴趣的。”
蔡瑁哈哈笑道:“我就知道妹子还是关心大哥的,放心,大哥此次来,本欲悄悄将你带走,既然你心意已定,也就算了,只是你和贾荣成婚之后,从此我们两兄妹相隔甚远,即使刘表知道这件事打压蔡家也是无妨,这么多年,大哥也看开了,只要你开心就好,家族中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
蔡玲倔强的表情听到这番话后渐渐缓和了下来,想到蔡瑁这些年来一直为蔡家做的努力,眼眶微微泛红“大哥,不然你也来长安。”
五零七章:湛卢
蔡瑁摆手道:“不可,玲儿不必费心了,这次你和贾荣成亲,我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件东西,就当做玲儿的陪嫁之物吧。”
看着面前古朴狭长的木匣子,蔡玲心中一惊,她自然认识这个东西,是蔡家的先辈无意见得到的一柄宝剑,名为湛卢,吹毛短发削铁如泥,一直被蔡瑁视为珍宝,寻常人想要见到一面极为不易。
“大哥......”蔡玲忍不住流下了泪水,长兄如父,父母早亡,蔡瑁一直悉心照顾着她,不论有什么要求,都是尽最大的努力做到。
“玲儿,没想到大将军竟然和蔡家成了亲戚,这个亲戚了不得啊,成婚之后,玲儿赶紧努力,生个大胖小子,以后蔡家在荆州呆不下去了,来到长安也能有个照应。”蔡瑁打趣道。
蔡玲满脸通红,低头不断揉搓着衣裙。
“你离开将军府也有一会了,早些回去吧。”蔡瑁道。
蔡玲点点头,临别之时,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大哥,眼角含泪,推门离去。
将军府中,贾荣看着张绣递过来的信函,含笑道:“没想到蔡瑁竟然来到了长安。”
“主公,你看?”张绣问道。
贾荣道:“无妨,无妨,任其离去即可,暗中严密监视各路诸侯的动静,有什么变化,随时传递回来。”
“诺!”张绣抱拳道。
天罚掌管官员的行为,孤狼掌管部分情报,如今暗中又多了个暗杀,接替的职务中,有很多是孤狼以前做的,但天罚士兵大多出自孤狼,两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倒也不怕王越从中插上一杠子,暗中也和王越手下的徒子徒孙较上了劲,若是你完不成的任务,孤狼士兵将会代为完成。
贾荣自然不会了解麾下将领心中的想法,蔡瑁的到来,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一个大家族的主人,会因为妹妹偷偷来到长安,由此而见,蔡瑁还是重情义之人。
即使成婚了两次,面对着繁杂的婚礼,贾荣依旧感到头大,这也是贾荣为什么选择一次性娶了三女的缘故,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事。
为了庆祝贾荣的这次婚礼,匠作坊准备的很充足,发行的仙恋上什么多子多福白头偕老比比皆是,甚至连葡萄酒瓶上也为这件事费了不少心思,当然是趁机收敛了一笔钱财,而今的贾荣可是天下的名人,但凡和他有关的东西,在长安以及中原销售出去还是很简单的。
而今的长安俨然成了商人眼中的圣地,不比金城,长安是西都,本身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经过贾荣的经营,放眼大汉,鲜有城池能够比拟,贾荣成婚,商人自然是要献上一番心意,各种稀奇的物事层出不穷,将军府中存放物品的房间,直接堆满,贾荣也是一一回礼。
大婚当天,号称千杯不醉的贾荣喝醉了,在侍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向新房赶去。
侍女犯难了,今日和贾荣成婚的是三名女子,一时不知该送到那个房间,若是因为做的不当被夫人责罚,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秀儿,为夫来了。”贾荣呢喃道。
侍女闻言,面色一喜,扶着贾荣向秀儿的房间走去。
次日,天色大明,贾荣感受着浑身的酸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眼房间,触手是一片温润细腻的肌肤。
“秀儿,你醒了?”贾荣揉了揉眼睛说道。
秀儿见贾荣醒转,道:“大哥,你醒了,我去打水为大哥洗漱。”
贾荣一把将秀儿拉近被窝内,嘿嘿笑道:“夫人,你急什么,陪为夫一会。”
秀儿脸色一红,将头埋在贾荣的怀中,第一次和贾荣坦诚相对,心中难免有些害怕。
一头秀发披散,单薄的衣衫难掩曼妙,看的贾荣食色大动,昨晚因为大罪,忘记了洞房,当然想着赶快补回来。
作怪的大手顺势进入了衣衫,秀儿嘤咛一声,双手不自禁的环抱贾荣的脖颈,低喃道:“夫君,天色已经亮了,赶紧起来吧,不然……”
大手在娇躯上不断的游走,秀儿娇声连连,贾荣不再满足手足之欲,迅速的将衣裤祛除,转眼之间,秀儿已经是一丝不挂,“什么都没有秀儿大。”贾荣粗暴的亲吻着卫芙。
屋中立时响起了靡靡之音,门外守候的侍女亦是满脸通红,眉目含春才,此间情景,不足为外人道哉。
果然是**帐暖,快到正午时分,贾荣才起床来到办理公务的地方,看着一众官员眉间的笑意,贾荣老脸微红,低头伏案处理政事。
贾荣奉行的原则就是小事各地的官员来处理,大事则是贾荣拍案定音。
一次娶三女,贾荣的行径在士大夫的眼中成了贪图美色之徒,不过贾荣在世间的名声差不多已经定型,也就不在乎这些微风细雨了,而今大汉的格局已经决定了实力为尊,没有了汉帝,在一定程度上,诸侯已经不再拘泥于以往的规矩。
当刘表得知蔡瑁的妹妹嫁给了实力最强的诸侯,勃然大怒,当着众人的面将蔡瑁呵斥了一番,蔡家的地位自然被更大限度的打压,看的一旁的蒯良蒯越忍不住偷笑,以往蔡家在荆州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转眼之间,蔡家已经被蒯家紧紧的压制,若不是刘表的夫人不断的吹枕头风,估计蔡家早就完蛋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蒯家短时间内不敢将蔡家逼得太紧。
“蔡将军的妹妹嫁给了贾荣,莫不是蔡将军想要投靠西凉军?”蒯良打趣道,蔡玲本身是要嫁给蒯璨的,没想到却被贾荣抢了去,蒯良心中自然不快。
蔡瑁怒道:“小儿休得胡言乱语!”
对于官员之间的明争暗斗,刘表向来不会插手,但蔡家这件事办的,让刘表颇为不满,不过他也知道蔡家不能倒,否则荆州蒯家一家独大,刘表也不好从中取利,想当初他孤身赶赴荆州担任州牧一职,手下无可用之人,转眼多年过去,兵精粮足,放眼天下,也是顶尖的势力,刘表颇为自得,但是这些实力,却是凭借着世家而起。
面对刘表的怒火,蔡瑁颇有些不置可否,不管有没有蔡玲一事,刘表绝对不会让蔡家崛起,仅是因为贾荣的那件事,刘表此人虽有贤名,实际上,心胸不是那么的宽广,多年的相处,蔡瑁早已看清楚,何况蔡玲嫁给了贾荣,不用为安全担忧,他也想开了,只要疼爱的妹妹能够幸福,还有什么奢求的呢,就算是家道中落,实在混不下去的话,就转而去长安。
蔡瑁的不争,让刘表感觉到有利可图,蔡家本就是荆州的大家,因为受到州牧府的扶持,继而不断的发展,在军中,蔡家有着蒯家难以达到的影响力,尤其是蔡瑁本人,统御荆州水军多年,乃是水上的一员大将,目前蔡家虽然失势,但蔡瑁的得力助手张允依旧牢牢把持着水军,即使刘表和蒯家想要动蔡瑁,也要掂量掂量。
傍晚时分,贾荣小小的饮了几杯,这才起身向糜环的房间走去,面对这位和自己共患难,一路带着自己治病的女子,贾荣很感激,自从来到东汉,接二连三遇到这么多对自己好的女子,仿若梦中。
不用说,红烛高燃,被翻红浪,又是一番**。
当贾荣看到蔡玲拿出来的木匣子,眼中露出诧异之色,待打开看到里面的宝剑,心中一颤,将宝剑拿起,缓缓拔出。
一声轻吟,宝剑出鞘,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贾荣丝毫不怀疑它的锋利。
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湛卢剑乃是君王之剑,仁义之剑,注视着诸侯的举动,得之的意义更为非凡,就像是袁术得到玉玺急于称帝一般,在封建时代,它代表的就是权柄,虽然有些虚无,依旧存在。
“玲儿?这?”贾荣疑问道。
蔡玲轻笑道:“公子,这是我大哥送来的陪嫁之物。”
贾荣收起宝剑,放入匣子内,照着蔡玲的翘臀就是一巴掌“还喊公子,要叫夫君。”
蔡玲嘤咛一声,感觉被贾荣这一拍,浑身上下燥热不已,俏脸通红,看向贾荣的目光似乎能够将其融化“夫君。”
贾荣听的心头一阵火热,其间之妙不足为外人道哉。
接连三日行房,让贾荣颇有些吃不消,而后的几日,一直居住在大营之内,与士兵一同训练。
湛卢剑不愧是中国古代名剑中的巅峰,本身锋利不消多说,就是匠作坊打造出来的弯刀,也经不住湛卢一剑之威,切断兵器给贾荣的感觉,就仿若是在切一块豆腐,势如破竹。
宝剑在手,贾荣亦是精神倍涨,将之前的佩剑随意丢给了李顺,而后将湛卢剑悬挂在腰间,青釭剑的锋利无比,号称神兵,那湛卢剑更甚一筹,而且亦是史上有名的仁义之剑。
五零八章:兵发并州
贾荣得到了湛卢剑在长安的官员来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了,很多官员认为这是上天的意思,意味着贾荣要成为王爷,在大汉,王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刘邦建国之后更是名言下令,外姓不得为王。
但而今,天下诸侯兵器,更是有着袁术这个皇帝,贾荣就是当一个王,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现在的大汉就像是战国时期的情景,彼此之间,因为利益而大打出手,浑然未将天下的黎民百姓放在眼中,背叛刺杀争夺劫掠,每日都在上演,以西凉军的实力,贾荣想要称王,还是能够承担的起的。
张昭联合数十名长安比较有影响力的官员上书让贾荣称王之事,均被贾荣摇头否认。
袁术称帝,注定不能长久,被曹操打的只能缩在一个犄角旮旯,皇帝吃的饭,连西凉军寻常官员吃的好都没有,这样的皇帝能够拉拢臣子为其卖命吗,若不是治下水产丰富,估计袁术军早就土崩瓦解了。
贾荣不称王,不代表其他人不敢,兴平六年,益州刘焉进位汉中王,一时天下震动,刘焉一直可是窝在益州这个高祖发家的天府之国,中原诸侯动荡的时候没有受到影响,自然是兵精粮足。
继而刘表进位荆王,昭告天下。
自此,天下出现了一帝二王。
袁术这个皇帝注定不能长久,曹操刚腾出来手,第一件要办的事情就是彻底铲除袁术,没有像诸侯那样利欲熏心,曹操依旧使用着大汉骠骑将军的职位,奉行臣子该做的事情,在中原,倒也赢得了好名声,引得许多士子相投。
不过袁术手中还是有些货的,就算是在曹操猛烈的攻势下,依旧能够坚挺,倒也没有让曹操占到什么便宜,何况旁边还有刘表这个荆王虎视眈眈
经过休养生息,凉州获得了为数不多的丰收年,仓库中的粮草再次丰足起来,再加上有糜竺和卫灌这两个亲戚的支持,西凉军很快就从中原富庶的地方获得大量的粮草,十万常备军也已经招募齐全,全军上下斗志昂扬。
大将军府,贾荣端坐上首,看着堂内文武官员,心中豪气顿生。
“并州李儒,曾经背叛西凉军,本将军欲要发兵前往并州,收复疆土。”贾荣一字一顿的说道。
堂中武将闻言,神情大震,以往召集他们议事,无非就是一些很不给你兴趣的内政方面的事情,很少涉及军中的事务,而今西凉军欲要兴师,自然少不了军中武将来发挥。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张大人,粮草之事可有困难?”贾荣将目光投向了张立。
“禀将军,仓库之中的粮草足够五万大军消耗一年。”张立拱手回道,长安高层早在当初诸侯退兵之时就得到了贾荣的命令,会对并州有所行动,是故囤积粮草一直没有停止过。
贾荣微微点头“士兵在战场杀敌,依靠的是自身的实力和精锐的铠甲,匠作坊内打造的兵器可供多少人使用?”
蒲元回道:“将军,兵器足够五万大军支使!”
“嗯,此事有劳蒲大人了,匠作坊乃是我军的根本,不可有失,谨防有诸侯浑水摸鱼,打探其中的消息。”贾荣叮嘱道。
“诺!”蒲元道,这些年,凭借着战争的不断开展,蒲元在西凉军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一众文官武将也没有因为蒲元的出身而有所言语,相反,武将见到蒲元的时候,毕恭毕敬,这位可是提供神兵利器的大爷,他们不敢招惹,若是一不小心惹得他不快了,关乎着自身是否能够获得好的兵器呢。
地位的提升,让蒲元更加的小心翼翼,无他,休养生息的时间里,将军府将以下贪污的官员处死一批,天罚的手段无孔不入,蒲元可没有自大到凭借功劳便能横行无忌。
“攻城器械一定要多多打造,器械没有可以再造,但损失一名士兵训练起来极为不易。”
“诺!”
贾荣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视堂内诸人,道:“此番攻打并州,本将军欲要兴兵五万。”
方才还没有任何精神的武将立刻神情振奋,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大军出动,不知哪位将军愿意担任先锋之职?”
话音刚落,数名武将当即站了出来。
贾荣脸色一正道:“先锋,乃是大军的先头部队,逢山开路遇水填桥,沿途更要打探敌人的动静,作战时,身先士卒,悍不畏死,麾下士卒敢于用命,攻城拔寨,有勇有谋之人方可担任。”
“奉先,你可愿担任大军先锋?”
吕布单膝跪地,抱拳道:“若不能完成大将军交予重任,愿意提头来见。”这些年一直在草原上,让吕布颇有些不适,偶尔听说哪个地方出现马贼之流,皆是兴奋的前往,草原上的三座坚城,已经成为草原上的圣地,城内城外居住着草原上的牧民,吕布仅是负责弹汗城的安危,监视各个部落,在西凉军的重重措施下,草原上的贵族十有**已经没落,成为了草原上小小的百姓,哪还有昔日的影响力。
“奉先勇冠三军,乃是西凉军虎将之首也!”贾荣赞道。
堂中武将听到贾荣这番话,看向吕布的目光无不包含着艳羡,以往军中的武将虽然暗中将各个武将排名,和贾荣亲口说出,意义自然不一样,想必今日之后,吕布之名,将会响彻整个西凉军。
吕布双手轻轻颤抖,本以为当年将汉帝无意放走之后,在西凉军将会遭受打压,没想到贾荣丝毫没有计较前嫌,这种胸襟,放眼天下诸侯,何人能有,而且吕布也攒下了一笔不菲的家资,即使下半生锦衣玉食,也没有什么难题,更为让他安心的是,在卫芙的撮合下,他和一个富商的女儿成了亲,而今已经有了儿女,也是有了家室的人了。
“卑职一定尽心竭力,为将军扫平并州的敌人,将李儒狗贼的头颅带到将军面前。”吕布沉声说道,胸中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提起武器杀向并州。
“奉先,凡事要仔细思考,并州李儒狡猾无比,切不可因为大意,而让麾下士卒无辜损失。”贾荣叮嘱道。
“诺!”
“第一路大军主帅!”
一众武将目光炯炯的盯着贾荣,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黄忠!”
众将轻轻舒了一口气,虽然心中有了答案,真正得知之后,难免有些失落,自从当年攻占代郡之后,黄忠在军中的地位蹭蹭直窜,而今已经是团将职位,进入西凉军的核心,而且其本人不仅有谋略,而且武艺高强,平时别人遇到难题,总是悉心指导,在军中颇受爱戴。
黄忠稳步走出,抱拳道:“卑职在!”
“第一路大军,统帅骑兵三千,步兵七千,择日开拔,第一路意义非同小可,话不多说,本将军静待汉升得胜归来,到时在风来楼为你接风!”贾荣道。
堂内众人无不发出阵阵笑声,黄忠和郭嘉在风来楼的事情在西凉军广为流传,这两个酒迷没少受到文臣武将的打趣。
黄忠老脸微红,沉声道:“多谢将军信任,卑职一定尽心竭力,不夺下并州誓不罢休!”
“第二路大军主帅!”贾荣继续说道:“赵云!”
武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在西凉军中,赵云的资历并不高,以前是贾荣的亲卫统帅,而今一跃成为了一军主帅,前途不可限量。
“卑职在!”赵云俊秀的脸庞上充满了红晕,第一次成为行军主帅,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统帅骑兵两千,步兵三千,大军择日开拔!”
“诺!”
“第三路大军主帅!”贾荣含笑指着自己说道:“当然是我了!”
众人没想到贾荣会开这么一个玩笑,纷纷大笑不已,不管这些将领在军中有多高的威望,始终不能胜过贾荣,这是不争的事实。
“并州李儒,非是等闲之辈,各位被选中征战沙场的将领切不可轻敌妄动,不能贪功冒进,听从指挥。”贾荣脸色一正说道。
众将轰然应诺。
“各路主帅点齐人马,等候命令。”贾荣道:“第一路大军行军军师郭嘉,第二路行军军师徐庶,第三路行军军师贾诩。”
三人拱手称诺,草原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徐庶也就不需要镇守在草原上,征战并州之事非同小可,去往草原的贸易,从并州要更为简便,更何况,西凉军曾在并州投入了打量的物力打造水泥路,规模初成,便被李儒将国事窃取,贾荣早已是大怒,不过西凉军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征战,才作罢。
两年的休养生息,西凉军足以经得起连番的大战,五万士兵一年的消耗,何愁并州不能平定,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贾荣也在所不惜,西凉军统治并州的时间虽然很短,民心所向定然非是李儒可比,这一战,贾荣还是很有信心的。
五零九章:先锋吕布
各路主帅成了武将眼中的香饽饽,只要被选中,也就意味着能够征战沙场,不然,就等着被留在老家吧。
三日后,先锋大军率先出征,一千骑兵,两千步兵,浩浩荡荡向着并州的方向而去,先锋吕布,一身铠甲披挂,手持方天戟,身后的披风招展,身下骏马亦是草原上有数的名马,端的是威风无比。
副先锋乃是高顺,自从长安之事以后,高顺在军中的地位不是那么被重视了,虽然依旧掌管着八百步兵,却不受人待见,再加上其为人木讷,和李顺有一拼,只知道训练士兵,很少在武将之间走动,所以在军中并不出名,此番吕布为将,自然是要提拔一下昔日的部下,李顺陷阵营,高顺重步兵,是西凉军中的两支精锐部队,贾荣相信高顺在并州战场上能够大放异彩,夺取功名。
和李顺一般,高顺为人虽然木讷,但是心思活泛,多有谋略,和吕布这个猛将配合,倒也是不错,至于没有重用高顺,完全是无稽之谈,重步兵的所有装备,和陷阵营相比,是完全不逊色的。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早在大军开拔之初,已经有无数马车开往沿途各地,供大军使用。
且说吕布出长安之后,径直杀向并州,沿途逢山开路遇水填桥,气势十足,麾下的一千骑兵,是草原上的鲜卑人,弓马娴熟,较之西凉军毫不逊色,在草原上,也是有着偌大的名声。
富县,吕布军便被阻挡,李儒何许人也,不说情报网络遍布天下,西凉军有大的举动,很难瞒过他的眼线,在吕布军刚刚开拔之时,就命令牛辅带领两千人马镇守富县,抵御气势汹汹的吕布军。
富县城墙年久失修,城池低矮,吕布初始看了并不以为意。
大军来到富县城下之后,也不驻扎,径直带领一千骑兵奔赴富县城下,约占牛辅。
富县城上的牛辅看着城外浩浩荡荡的西凉军,嘴里有些发苦,他最不愿面对的敌人,便是这群战场上疯子,而且城下的吕布不仅在西凉军中,在整个天下都是有名的勇将,当年虎牢关外,一人力战关羽张飞和刘备三人,何其神勇。
面对吕布的约战,牛辅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加固城墙,高挂免战牌。
吕布见此,哈哈大笑道:“牛辅,无胆小儿,只会做缩头乌龟,可敢出城一战?”
牛辅静静的伫立在城墙上,不做言语,被李儒派遣到此,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吕布只是先头部队罢了,而李儒给他的任命则是死守富县,换言之,就是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不然以李儒的手段,牛辅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的。
想当初,他是董卓的女婿,董卓在时,在军中的地位不敢有人挑衅,而今过去多年,即使李儒以董卓的名义反叛西凉军,但军中记得董卓昔日恩情的又能有几个,说白了,他成为了弃子,想到妻子和儿女,牛辅狠了狠心,大丈夫征战沙场,不过就是一死罢了,说不定自己的牺牲能够换来妻儿的幸福生活。
见牛辅不敢应战,吕布派人骂了一阵之后,开始有条不紊的安营扎寨,静静等待大军的到来。
深夜,高顺来到吕布的营帐。
已经歇息的吕布听到高顺前来,急忙起身,多年的沙场磨砺,让吕布明白了很多东西,虽然遇事依旧很难冷静下来,他却知道将富县攻下,需要将士的齐心努力,底层士兵的伤亡他依旧不在乎,却不敢挂在嘴边。
“高将军深夜至此,不知所为何事?”吕布正襟危坐,颇有几分主将的风范。
高顺抱拳道:“吕将军!”
“不知吕将军带领大军驻扎在此,可有打算?”高顺见吕布沉默不语,出言问道。
“本将军担任大军先锋,所做的自然是为大军开路,等到黄老将军带领大军前来,则富县可一攻而下也。”吕布缓缓说道。
高顺微微摇头:“将军,如此以来,则功劳尽属黄老将军,而非将军,富县城墙低矮,我军未尝不可一试,且城中的守军中不乏昔日西凉军之人,只要暗中联系得当,深夜打开城门,大军一拥而入,则富县定矣,与等候大军到来和攻占富县相比,将军思虑一下。”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想必将军也明白这一点,若是让牛辅腾开手脚,调集重兵驻扎在富县,即使攻打下来,也是损兵折将。”
吕布神情微动,高顺的一番话不无道理,只要攻占了富县,那这份功劳就是属于先锋军的,和第一路大军没有多大的干系,否则别人记住的只会是黄忠,而非吕布。
“高将军有何高见?”吕布将殷切的目光投向高顺。
高顺见吕布依旧是当年那副毛躁性子,不由微微一笑“将军,卑职愿意入城见牛辅,俱言其中之利害,让其开城投降。”
吕布惊道:“不可,高将军是步兵营的主将,若是有什么闪失,如何向主公交代。”
高顺笑道:“将军多虑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牛辅与西凉军有着颇多瓜葛,岂会做出那般无情无义之事。”
“高将军进城之后,要小心安全。”吕布语气中饱含担忧。
“嗯,事不宜迟,今晚我就偷偷进城,和牛辅联系。”高顺言毕,抱拳离去。
为了能够将并州重新纳入西凉军治下,高顺也不惜一条性命。
“牛将军,府外有一人自称是将军好友前来。”
“哦,有这等事?让他进来吧。”吕布大军驻扎在城外,牛辅毫无睡意,在纸上圈圈点点,想着如何能够更好的守住城池,阻挡西凉军的步伐,不过所有的计策全部否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小手段根本派不上用场。
高顺回头看了一眼牛辅房外的士兵,闪身入内,而后将房门掩上。
牛辅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去,嘴巴惊讶的能够塞下一个鸡蛋“顺子,你怎么来了?”
高顺挪步上前,将手指放在嘴上,打量了一眼左右,这才说道:“牛将军,小将这次前来,可是为了富县城内的万余百姓。”
牛辅闻言,神情大变,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当年二人同在西凉军为将,彼此关系不错,但而今为了各自的主公,却不得不拔刀相见。
“呵呵,没想到牛将军还会害怕高顺这个手无寸铁之人?难道不能听我一番话吗?”高顺笑道。
牛辅闻言,低声喝道:“你回去吧,此事就当没有发生,战场之上,本将军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劝降的话多说无益。”
“牛将军,难道你就真的愿意给李儒卖命,论英明神武,李儒如何能够和大将军比拟,当初并州在大将军麾下,何其的安定,而今盗贼四起,劫匪横生,民不聊生,将军就为了一己之私,让数万百姓陷入战火?生灵涂炭?”
牛辅长叹一声道:“顺,不用说了,这些我都懂,但......”
“牛将军想必是在担心家人,若是牛将军有心向西凉军投诚,顺一定会竭尽全力将你的家人从并州接到长安。”高顺目光灼灼的盯着牛辅说道。
“若真是如此,容我考虑一番。”牛辅松了口气,高顺说的什么大义,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家人却是他最看重的,只要家人能够安全,就算是天下人再怎么看待自己,又有何妨。
高顺闻言,神情大喜,牛辅和他的关系本就不错,一番好言相劝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高顺挺满意的,牛辅口中的考虑,到了高顺这里就成了妥协。
“牛将军真乃是明知之人,我一定会在大将军面前为你多多美言。”
“美言就不必了,只是希望战事结束之后,能够和妻儿家人在长安平安的生活下去,家人的事情,就有劳高将军了!”牛辅长叹道,他领兵打仗的本来就是平平庸庸,即使用来看守城池,还有些够戗,多年的沙场生活,让他有些厌倦了,这也是高顺为什么刚刚提出将家人接到长安,他就松口的原因。
“城中的原部西凉军士兵不在少数,即使我有心阻拦,恐怕也难以起到效果。”牛辅道。
高顺亲切的拍了拍牛辅的肩膀说道:“牛将军言重了,只是上郡之事,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将军配合,将军的家人,不日就会抵达长安,尽管放心,高顺以项上人头担保。”
“但有差遣,在所不辞!”牛辅豪爽的说道,丝毫没有出卖李儒应该有的愧疚之态,当日背叛西凉军,亦是李儒从中要挟,他心中对李儒并没有什么感情。
“将军当这般这般......”高顺附耳和牛辅说了一通。
牛辅听罢,眼中精光一闪,击掌赞道:“果真是妙计!”
次日,牛辅将守军中的将领召集在一起,言称有要事相商,中军大营外严阵以待的站着百余名手持刀枪的士兵。
见中军大营戒备森严,众将也没觉得有什么,还以为是牛辅惧怕西凉军的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