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 面壁思过谁之错,瞎眼长老调和事
小乔大喊一声:“不要!”
风巴一扭手,鲲鹏明月刀的刀背打在对方的大腿上,对方立刻倾倒在地上。
小乔迅速蹲下去,扶着那个人,问道:“天水秋麻,你没事吧?”
原来,他就是天水秋麻,曾经想霸占小乔而被风巴利用九尾真火烧伤左脸的天水秋麻,万大丘的儿子。
天水秋麻甩开小乔的手:“走开,不要碰我。”
然而,剧痛迫使他卷缩成一团。
经历了部落被屠杀事件,大家已经不知道为何天水秋麻要偷袭风巴了。
天水秋麻快速爬去拿起半截青铜大刀,站起来又继续攻击风巴。
风巴一脚踢过去,正中天水秋麻的肚子,他大叫一声“啊”被踢飞出去,砸在后面的人身上才停下来。
天水秋麻口吐鲜血,旁边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有些人看不过去,还想去扶起他。然而他还不放弃,拒绝别人的搀扶,还想爬起来继续战斗。
风巴一扔鲲鹏明月刀,就倒插在地上,他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脚踩在天水秋麻的胸膛。
天水秋麻就垂死挣扎,却无济于事。
风巴叩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
天水秋麻吐了一口口水在风巴的脚上,嚣张地说道:“有本事就杀了我,问个几把啊问!”
风巴非常愤怒,眼睛血丝满布,指着他叱喝:“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杨柳山族长马上拉住风巴的手,说道:“风巴侄子,不要动怒。”
万艾克和几个叔父辈的人见机也跟了过来解围,纷纷叫风巴稍安勿躁。
“我也这把年纪了,不想看到我们天猎坡还闹出这种事情了。”说着,杨柳山族长老泪横流,脸上的沟壑很快就被泪水湿透。
小乔上前来拉着风巴的手,说道:“放了天水秋麻吧。”
风巴扭头看着小乔,他两眼发红,气势汹汹地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风巴,不要这样,可以吗?”
“哼!”风巴鼻孔几乎都可以冒出火焰了,他一甩手就走开,站在五步之外,一言不发。
万艾克长老就扶起受伤的天水秋麻,劝解道:“你去跟风巴道个歉,别搞得相处不来。”
天水秋麻一抹嘴巴上的血迹,恶狠狠地盯着风巴的后背。他也是沉默不语,缓慢地跛行,走向风巴。
大家都静静地观看者天水秋麻向风巴靠近,大家也都期望着他能够真诚地向风巴道歉,毕竟天猎坡部落剩下的人不多了,容不下相互残杀啊!
就当天水秋麻离风巴只有半步之近的时候,他突然加速,想撞到风巴。
也许风巴早就有了准备,一个箭步绕了个圈,又返回来,站在天水秋麻的身后。
包括天水秋麻在内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不见几个月,风巴功夫居然如此厉害。
但见风巴双掌击出,将天水秋麻打飞起来,不偏不倚地摔在一个小三洞的洞口。风巴飞跃而起,跳到天水秋麻的跟前。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天水秋麻感觉到胸部一阵腥臭,他吐了一口沾有血液的口水在风巴的大腿上,然后笑道:“你看看,看看我的脸。”
风巴盯着天水秋麻的左脸,只是一片疤痕,分不清哪是哪。
“你把我毁了,我不把你杀掉,我就不是人。”
风巴看着天水秋麻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惭愧不已,怜悯之心闪动了一下。
天水秋麻骂道:“你是扫把星,是你害了我们天猎坡!是你把异族人带回来的,要不是你,我阿爸就不会死那么早,你阿爸阿妈也都是你害死的。”
风巴后退了两步,鲲鹏明月刀唆地从手中滑落下来。
“现在你还回来,嫌我们还不够苦啊!”
风巴头脑发热,他大叫着:“啊!……你胡说!”
“哈哈……”天水秋麻嘴角还在流血丝,他继续说道:“要不是你,那些异族人会来吗?”
就在风巴自责徘徊的时候,天水秋麻突然迅速爬起来,抱住风巴顶向旁边的石头。
风巴一侧身,一甩手,一推掌,就将天水秋麻打到小山洞里面。他发疯似的,运功发力,利用情义连绵**中的“移情别恋”招式,吸附来几块大石头封住了小山洞的洞口,只容得下个头神出来。
人群中有人惊呼:“啊!”
小乔马上跑过去,阻止风巴继续发功:“够了!你就不能静一静吗?”
风巴停止发功,直愣愣地盯着小乔。
杨柳山族长走上前,客气地哀求道:“风巴侄子,放了他吧。”
天水秋麻在里面大喊大叫:“有本事你就放我出去,看我砍掉你个杂种的头。”
风巴握紧拳头,但小乔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要理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后生带着一个老者出来了。
只见老者双眼已经瞎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风巴侄子,是你吗?”
风巴转脸看去,原来的韦陌长老。
韦陌长老一手搭在小后生的肩膀上,一手寻找着风巴。
小乔上去牵着韦陌长老的手,说道:“韦陌长老,是我们。”
“小乔?”
“嗯。韦陌长老,你是眼睛怎么了?”
“哎。”他摇摇头,答道:“被歹人害的。”
万艾克长老推了一下风巴,示意他上前去。
风巴走近韦陌长老,声音有点嘶哑:“韦陌长老。”
韦陌长老双手去摸索,不一会才摸到风巴的脸颊,抚摸了片刻。他才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韦陌长老,你……”
没等风巴说完,他就先说道:“我没事。老了,眼睛难免会看不清的。”
旁边的杨柳山族长摇摇头,叹气道:“韦陌长老是被中沙……”
“杨大哥,就不要提了。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就不要提这些了。来,来,你们出去这么久,进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吧。”说完,韦陌长老就拉着风巴和小乔的手,想牵引他们走回黑麽崖。
万艾克长老对大家说道:“大家都回去吧,回去吧。”
大家纷纷散去。
一个小哥跑去问万艾克:“天水秋麻怎么办?”
万艾克长老想了想,吩咐道:“请黄婆子弄点药给他吃,还有,每天都给他食物和水。”
“不救他出来吗?”
“先让他呆几天吧,免得出来闹事。”万艾克刚要转身回去,又调头吩咐道:“不要让他知道这是我的意思。”
小哥点点头:“明白。”然后就跑去做事了。
小山洞里面,天水秋麻倚靠着一块大石头,望着从石缝隙照进来的光芒,思考着要如何去杀掉风巴……
接下来就是第三卷了
第二卷字数不足20万,是缩减了很多,也因为朋友们说的,要切入快点,所有今天开始就是【复仇血路】的内容。欢迎朋友们继续指导,宁鹏医师一定会在下班空余时间多努力的!谢谢!祝朋友们合家安康、幸福美满、事业(学业)进步!
一六八 热血情绪欲复仇,借兵不成反遭害
黑麽崖的山洞,错综复杂,很多山洞是相互交联的,大的可以容纳上百人,小的当然只能**笼狗舍了。
小乔和风巴跟随大家来到黑麽崖里面最大的山洞:佬浦洞。
佬浦洞有外到内整齐地树立着时刻灯塔,桐油在上面燃烧着,里面站满了人。等风巴和小乔他们进来,里面的人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道路。
在道路的尽头,是一个类圆形的坛台,坛台周围也有一圈灯塔。
杨柳山族长说道:“罗波大师进去吧。”
小乔很不好意思,想告诉大家不要叫她罗波大师,还是叫小乔好听,可是一想到先师莎美大师的嘱托,还有想到在幻情谷听梦姑婆婆的教导,思考了一下,才任由大家称呼她罗波大师。
小乔深呼吸一下,抬头挺胸,在众目睽睽之下,拄着法杖和杨柳山族长并排走向坛台。
风巴则和韦陌长老他们跟在后面。
在坛台上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主。
风巴刚踏上坛台,就认出了一个人,他就是以前的武头陆枇。如今,陆枇已经天猎坡部落资历最老的武头,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管理武力的长老,跟外面的大部落相比,就相当于军队首领,呵呵,很可惜天猎坡部落只是个小部落。
陆枇长老身边的那几个人,风巴除了认识黄婆子外,就不记得其他人的名字了。
杨柳山族长举起双手,呼喊:“大家安静,安静。”
慢慢的,原本吵吵嚷嚷的佬浦洞安静了下来。
杨柳山族长介绍着小乔:“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天猎坡的女巫,罗波大师,回来了!”
人群有纷纷扬扬的议论起来。
“大家安静,安静,让罗波大师跟大家讲几句话。”
小乔望了望齐刷刷的人头,很不好意思,当她转头看到风巴赞许的眼光时,还是上前了一步,深呼吸后说道:“我……我……”
杨柳山族长细声的提醒:“不知道说什么,就说几句鼓励大家的。”
“我在这些日子,很想念大家,想念我阿爸阿妈。”小乔停顿了一下,眼眶湿润了,她抽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我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将我们的家园维护好。”
万艾克族长举起双手,大呼:“跟罗波大师一起维护好天猎坡!”
人群像打了鸡血,重复着一句话:“跟罗波大师一起维护好天猎坡!”
等大家稍微平静下来,陆枇长老突然说道:“有罗波大师在,我们要复仇,为死去的**仇!”
不知道是哪几个热血青年格外激动地呼喊:“复仇,复仇……”
人民的热血似乎被感染了,纷纷叫嚷:“复仇……复仇!”
杨柳山族长挥手叫大家不要吵闹,然而人们就像失控的疯牛,一发不可收拾,更像洪水猛兽,整个叫喊声达到了**,传遍整个黑麽崖,就算在外面小山洞里面的天水秋麻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还以为风巴的归来魔化了人们,不知道里面在商量着什么。
就在大家吵嚷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韦陌长老叫小后生给了他一个水牛角号,他使劲地吹响。
“咕……咕咕,咕……咕咕。”
等过了不久,人群在慢慢退却了涌动,恢复了平静。大家齐刷刷地看着坛台,等待着上面的人说话。
韦陌长老放下水牛号角,然后训斥他们:“你们吃饱着没事干了是吗?我眼睛是瞎了,但我的心没瞎,比你们更清楚。”
听到韦陌长老如此训话,大家停止了私下聊天,佬浦洞里只有心跳和呼吸的声响。
韦陌长老继续说道:“复仇?你们凭什么去复仇?就凭撇脚的?就凭断手的?还是凭我这个眼睛瞎?”
“你们知道什么的战争吗?懂个屁!让你们叼(和谐)嗨就有力气,真正让你们上战场,早就死光光了。”
杨柳山族长上前拉住韦陌长老的手,劝解他:“韦陌老弟,消消气,年轻人不懂事,别气坏了身体。”
“我没事,身子都一半进棺材了,气不坏。”
韦陌长老虽然已经不处理部落上的事情,但他的威望还在,按照今天社会的说法,就是退下来的,权当是重要的顾问,关键时刻还可以充当幕后一二把手的。
说这些,也使他想起去贵越部落借兵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一行人带着贵越部落主公的信笺,来到了中沙部落,也得到了中沙部落的盛情款待,然而他们中沙部落一直推诿,只字不提借兵一事。
等酒过三巡,韦陌长老终于憋不住了,厚着脸皮开口向中沙部落西早覃族长问道:“西早覃族长,借兵一事?”
西早覃抢着说道:“哎哟,韦陌老弟,这个好说,完全莫问题,来再喝酒。”
韦陌长老似笑非笑地说道:“西早覃族长,可以借多少兵给我们呢?”
“哎哟,来喝酒,借兵真莫问题。我们中沙能够出战的也就两千人,你看我留守三百人,其他的都跟你去,够义气了吧。”
韦陌长老脸上的愁云消散了些,举起陶瓷碗说道:“这碗酒,我敬你!”
……
然而,酒后饭饱,韦陌长老他们躺下之后,手下的一句话提醒了他:“我看西早覃不靠谱。”
韦陌长老敲了一下那个人的头,还叫他:“不要乱说话,小心被听到。”
就这么着,韦陌长老多了个心眼,加上心事重重,睡不着,他就悄悄地走出去,漫步在夜色中。
异乡的夜景,终究是不完美的,都出来这么多天了,不知道天猎坡怎么了,是否还平安无事。
哎,独自忧愁,心情别样烦躁。想得多,头脑也会昏昏沉沉的,眼睛老是犯困。
韦陌长老摇摇头,稍微清醒了些,走了片刻,刚想拐过一处角落,就听到房子里面有人在谈话。
里面传来西早覃族长的话语:“连年的大旱,我们中沙粮食都少了很多,出去打猎的也少,今天招待他们真他麻的破费啊!”
另外一人附和着:“是啊,还想向我们借兵,呸!”
又有一人说道:“把我们当炮灰。”
西早覃族长说道:“要是有点表示,我们还是考虑出兵的。不过,全靠你们计谋好啊。”
“嘿嘿,族长过奖了,我们只不过是沾点小利益。”
“贵越那边多年不照顾我们了,今天特么地就想到我们了。”
西早覃族长说道:“我看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他说着,做了个割颈的动作。
“族长放心,我已经在他们吃的东西里放药了,估计也快睡得入迷了。”
在外面的韦陌长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老是打瞌睡。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有人说道:“我看,等他们睡着了就动手。反正做干净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西早覃族长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干掉他们,你们准备准备,明天就去天猎坡,看看有什么收获。”
韦陌长老算是彻底明白了,西早覃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借兵,而是想着玩一手趁火打劫。韦陌长老心里不免感叹:啊!真是阴险!
就这么一念之间,韦陌长老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砖头,响声引起了西早覃族长他们的警惕。
“谁?”
韦陌长老赶紧拔腿就跑。
西早覃族长他们开门的瞬间,看见了一个背影望小路跑去。
“追!别让他跑了!”
于是,西早覃族长他们就手握砍刀追了出去……
一六九 高手对决智者胜,难敌四方眼睛瞎
韦陌长老心慌得很,全身虚软,冷汗一直在流,他想起刚才偷听到的话,一边奔跑着,一边抠喉咙,抠了两三下,顿时感觉到恶心、呕吐,将很多未消化的食物呕吐了出来,一阵阵的恶臭。
他顾不了那么多,逃命要紧。拐了几个弯,回到了住处,踢了几下旁边的属下:“快走,快醒来。”
然而他们根本不理会,睡得比死猪还熟。
韦陌长老只好摇摇头,抓起青铜大刀转身拔腿就跑。他那么刚消失在庭院,西早覃族长他们就追了过来。
一人对西早覃族长说道:“我看是他们的人,干脆……”
西早覃族长点点头:“上!”
于是乎,几把砍刀瞬间冲了进去,横七竖八的血液喷射出来……
砍完他们的头之后,有人开始数数了:“一,二,三……还少一个!”
西早覃族长挤开手下,亲自算一遍,还真的是头大:“叼其老木啊!看看少了谁!”
大家纷纷查看,血肉模糊的人头,擦一擦还是可以辨认的。
“族长,是韦陌。”
“你去叫多几个弟兄出来,你们跟我走。追!他一定跑不远的。”
安排完,西早覃族长他们就开始行动,丝毫不敢马虎。虽然说韦陌他们是借兵而来,但西早覃也不敢确定现在的天猎坡部落已经遭受意外,万一人家好端端的,韦陌一逃脱报信去,中沙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跟天猎坡部落抗衡。
韦陌长老奔跑着,但还是虚软,好不容易躲过值岗守夜的卫兵,刚逃出中沙部落的围栏,就被西早覃他们发现了。
“他在前面,快追!”
“站住,别跑!”
韦陌长老慌张地回头一看,十几个人追杀过来了,他扭头就继续跑,心慌得很,要是今晚死在歹人的手里,真的是憋屈啊!一世英名,最后落下个尸横他乡。
韦陌长老毕竟中了迷药,跑起来还是很吃力。过了三个山丘,就被西早覃族长他们追上来了。
西早覃他们围住韦陌长老,每一把砍刀都是明晃晃的。
“我说,咳咳……韦陌老弟,大晚上的,你跑个几八呀跑!”
韦陌长老大汗淋漓,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他就握紧青铜大刀,时刻警惕着。
“就你这把破刀?”
听西早覃族长这么一说,那些属下就露出狡拧的奸笑:“哈哈……”
“西早覃,你使诈!”
西早覃族长“我使诈?这么多年,你们天猎坡给过我什么?出了点几八事,就想来向我借兵?还厚着脸皮去找贵越主公说情!”
“你!”
“我什么我?听说你带兵打仗有一套,我看还是归顺我们吧,我不但不害你,还会给你继续带兵。”
“听到没有,我们族长爱惜你的才能,还不乖乖地跪下。”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们低头!”
“那就不怪我无情了,兄弟们,上!”
突然,冒出一个人,抢断了西早覃族长的话:“族长,让我来!”
大家一看,他正是中沙部落的大武头西门浪子。西门浪子年纪和韦陌相仿,也是习武出身。
西早覃族长一挥手,大家收起了青铜砍刀,退后准备观看一场大战。
但见西门浪子轻提青铜砍刀,缓缓地围住韦陌长老悠哉转步,他在观察韦陌长老的双腿,分辨他的攻击力和弱点。
西门浪子停下来,恭敬地说道:“韦陌兄,请赐教!”
说完,他就挥起青铜砍刀杀向韦陌长老。
韦陌长老双手紧握青铜大刀,果断迎战。大刀对大刀,火花四射。冷眼对怒眼,激情释放。
韦陌力气减弱不少,但还是死死地顶住大刀,直到被西门浪子逼退,泥土上还有两路滑行的脚印。
韦陌吃力地顶着,感觉到一阵恶心,痛苦地盯住对手。
西门浪子阴笑了一下,说道:“韦陌兄,你也就这个能耐了。就让老弟叫叫你如何耍大刀吧。”
他刚说完,韦陌长老就吐了一堆东西在他脸上,真特么的恶心到家了!西门浪子都感觉到了极度的反胃!他连忙退后,慌乱地擦拭掉脸上的恶臭东西。
呕吐过后,韦陌长老舒服了很多,胸膛没有那么闷了。他抖擞精神,重新握紧青铜大刀,虎视眈眈地盯着西门浪子。
西门浪子除掉脸上的脏东西之后,也重新备战,但他借助昏黄的光线,从韦陌长老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一个热血男儿的冷酷杀气。
西门浪子不敢怠慢,大喝一声“哈!”就砍了过去。
韦陌长老也不惧怕,一个侧身,使得西门浪子的青铜砍刀偏离方向,韦陌长老就抽刀柄,撞击到西门浪子的腰身,这算是大武头之间的默契,暂缺放你一马,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地干了。
西门浪子忍住腰身的刺痛,知道韦陌长老果然不虚其名,他盘好马步,双手紧握青铜砍刀,再次冲击。
两人你来我往,刀尖直入,刀刃横穿,战了数十个回合,仍然分不出胜负。旁边的人,都不得不惊叹两人的武功厉害。
而西早覃族长更是心赞不绝,要是韦陌肯归顺于他,就真的是再添虎翼呀!到时候别说天猎坡部落,就是宗主贵越主公也得退让三分。
天下没有消退不了的鱼水(和谐)之欢,更没有分不出胜败的武斗。
不久,西门浪子明显被韦陌长老压制住了,攻不进,守艰难。
突然,韦陌长老一招虚幻,青铜大刀砍向西门浪子的头盖,他忙着举刀阻挡,可是韦陌长老一斜大刀,西门浪子则歪向左边,原以为躲过了韦陌长老的进攻,谁料到韦陌长老这时候右脚一踢,正中西门浪子的丹田。
西门浪子被踢飞倒在地上,韦陌长老一个纵身立在他面前,青铜大刀指着他的喉咙:“西门弟,承认了!”
西门浪子无可奈何地手一松,青铜砍刀铿锵地掉在地上,然后垂头丧气地说道:“我输了,来吧!”
韦陌长老并不是小人,也挺欣赏西门浪子的武术,他收起青铜大刀说道:“我们天猎坡一直当你们中沙是最好的邻居,最好的兄弟,没想到你们如此歹毒。”
西早覃族长嬉皮笑脸地走过来:“韦陌老弟,都是我们不对,我们的错。对了,韦陌老弟,为了表示歉意,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看。”
韦陌长老就在转头的一刹那,看见了西早覃族长一撒手,白茫茫的东西就射向他的脸。
“啊!”韦陌长老顿时感到眼睛火辣辣的痛,眼泪不停地流。
“扑嚓!”一声,一把大刀从韦陌长老的腰围衣裳插过去,差点就正中他的腰子(注:腰子今肾脏)。
韦陌长老大叫着胡乱挥舞青铜大刀,砍断了对方的一只手,对方倒在地上屁滚尿流翻来覆去。
西早覃族长下令:“把他砍了!”
大家这才纷纷举刀砍去。
韦陌长老眼睛瞎了,看不见敌方,只有胡乱地砍。当然,他免不了挨上了皮肉之伤。衣裳破破烂烂的,血液零零散散的。
战斗中,韦陌长老从山丘上滚下去,不知道滚了多远,掉进了一个枯枝树叶的大坑。
西早覃他们追了上来,看见血迹消失在坑里,他就说道:“烧死他!”
大家就将火把扔下去,树叶慢慢地燃烧起来。
正当西早覃族长要返回的时候,一个属下说道:“族长,再等等吧。”
西早覃族长有些许骄傲:“反正他眼睛瞎了,就算烧不死他,在野外也只有死路一条,大家回去吧。”
一七〇 千里血路归部落,卧薪尝胆是王道
【今天是冬至节,宁医师在此祝朋友们合家安康,事业(学业)辉煌!】西早覃他们走之后,过了许久,火焰蔓延开来,整个坑的表面都燃烧起来了。
韦陌长老感觉到后背很热,热得受不了。他还不知道西早覃他们已经离开,但身陷火坑,也不是办法,只好冲出来,由于看不清,撞到了一棵小树木,额头很快就起了个大包。
青铜大刀丢了,衣服也破破烂烂的,韦陌长老还以为西早覃他们就在身旁,他抓起一截只有手臂那么长的枯树枝,胡乱地打着。
打了一阵子,才晓得没有动静,他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前进。
一个眼睛瞎,在大山里胡乱地前行,危机四伏啊!觉察到猛兽,拼命地往树上爬,有时候在树上呆上一天一夜才敢下来;遇到小小的溪流,都害怕掉进深渊。
很多时候,韦陌长老都想放弃了,但是一想到天猎坡部落的男女老少还需要他的信息,想到家里的老婆孩子,他才挺了过来。
就这样,一个瞎子,独自一人,凭借着直觉,在荒山野外,经历了饥饿寒冷,躲过了猛兽烈禽,几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回到日夜思念的故乡。
然而,就在他重新踏进天猎坡部落东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满目疮痍,如果他能够看得见,估计真的是要吐血身亡了。
韦陌长老凭借直觉,在天猎坡旧址摸索了许久,才感觉到不对劲,太多的凌乱,太多的木炭,唯独没有人,也没有尸横遍野。
天猎坡部落怎么了?人都哪去了?
过了许久,韦陌长老被逃生回来的其他人发现了,才知道了不在天猎坡部落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快了……
韦陌长老已经深深陷入愧疚的回忆当中,万艾克长老碰了一下他的手,问道:“韦陌长老,你怎么了?”
“啊?”从追忆中醒悟过来的韦陌长老愣在那里。
风巴一直想问韦陌长老他之前不是去贵越主公那里借兵吗,怎么眼睛瞎了,但碍于没有机会提问,只好扫视着坛台下的人们。
经历了生死逃亡的人们,身心疲惫了很多,看不到昔日的自信和勇猛,那些热血少年眼神中也没有激昂的斗志。
杨柳山族长问小乔:“罗波大师,你看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小乔支支吾吾的:“我……”
风巴帮小乔解围道:“我们刚回来,很多事情还不清楚,过几天再说吧。小乔……不,罗波大师也累了,让她回去休息先吧。”
“喔,我累了,这些事情,改天再讨论吧。”
杨柳山思考了一会,说道:“罗波大师刚回来,你们去铺个干净的地方给罗波大师睡觉。”
“是!”坛台下的几个妇女领命后就走开了。
但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少年还在吵嚷着:“罗波大师,我们要报仇!”
“罗波大师,带我们去报仇吧!”
听着他们在那里发牢骚,风巴就心烦,他二话不说,走到坛台边上,一挥手,九尾真火就喷射出来。
吓得面前的一波人纷纷后退,周围的人都静下来了。
风巴这才收手,问道:“你们哪个要去报仇的?站出来,我带你们去!”
他环顾了一周,没有人敢站出来。他继续说道:“怎么,都怕了?”
这个时候,中间的一个少年喊道:“怕就不是有叼的!”于是,那一个少年挤过人群,来到风巴的面前。
风巴很佩服他的骨气,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答道:“十六!”
“叫什么名字?”
“马林!”
“你会武功吗?”
少年马林被问得哑口无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能拿砍刀!”
“砍刀?”风巴跳下来,将鲲鹏明月刀递过去。
少年马林犹豫了一下,伸手就去接。
然而,当风巴松手的时候,寒心的一幕出现了:马林根本提不起来,还差砍到了自己的脚。
风巴很是气愤:“你这样还想报仇?”
少年马林垂下了头,眼泪哗啦啦地掉。
风巴拍了拍马林的肩膀:“你也不要难过,五年前,我也什么都不会。”
风巴的话,还是给了马林鼓舞,他坚定了个信念,就是要拜风巴为师,学习武术。
杨柳山族长见该是时候让大家都有个好台阶了,就挥挥手说道:“大家都回去睡觉吧,也挺晚的了。”
大家只好渐渐地散去。
女巫的灵屋已经被摧毁,小乔也只好跟大家一样住在黑麽崖里面。
风巴就住在小乔的附近,韦陌长老对风巴格外关照,吩咐属下要弄个好点的床位给他。
就在空闲时间,风巴终于在韦陌长老的嘴里知道了他遭遇的一切。
曾经的军事统领,韦陌长老自然有很多话语要告诉风巴,只不过他也知道风巴刚刚回来,需要休息,也只好先回去,来日方长嘛。
夜,渐渐地恢复宁静,各怀心思的人们,也慢慢地入睡,除了一个人。
他,就是天水秋麻,正在望着小石缝射进来的光芒,渴望着早点出去将风巴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守卫的哨兵巡逻过来,脚步声引起天水秋麻的注意,他大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哨兵走近,问道:“现在就想出来?”
“放我出去,杀了扫把星!”
哨兵坐在石块上,从衣袋里摸了一小块烤猪肉出来,咀嚼了一阵子。
天水秋麻依然吵嚷:“喂,人都哪去了,听到我说话没有。”
哨兵“瘪……”的大响,放了个屁后,舒畅地说道:“真特么的舒服。对了,刚才你说到哪里了?”
“我叫你放我出去。”
“我说天水秋麻,你阿爸万大丘还在的时候,你嚣张就算了,现在你也是孤身一人,嚣张个毛啊!”
“你个叼毛,有本事等我出来,看老子不拔掉你的几把毛!”
“得,我走,让你自己拔自自己的叼毛。”
天水秋麻恶狠狠的凑过去,想通过石缝看清楚到底是谁:“喂,别!兄弟,我知错了。你还是先放我出去吧。”
“放你出来?拔我的叼毛啊?”
“兄弟你开玩笑了。拔我的,要拔也是拔我的。”
“哈哈……我说天水秋麻,这些石头,不是我们弄的,是风巴弄的,你自己也有双手,为什么就不自己搬开石头呢?”
“这里面搬不动啊。”
“你看,你连石头都搬不动,凭什么去跟人家斗?”
听哨兵这么一说,天水秋麻泄气了不少。
“你这样这么杀的了他?”
天水秋麻咬咬牙:“杀不了也要杀。”
“照我说,你要忍,练武功,比他强大了就慢慢折磨死他。好了,我还得去巡逻,被别人看见了,我不好交差。”说完,哨兵就离开了。
天水秋麻转身倚靠在石块,沉思起来。
小山洞里面,黑黝黝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一七一 小子胆大欲耍刀,驷马难追豪爽约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第二天,大多数人们已经出去干活了。而小乔和风巴因为长期跋涉,很是劳累,睡了很久都没有醒来。
一些小孩很好奇,围在小山洞洞口偷看风巴,一些胆子大的男孩会探出半个身子去偷看,特别迷恋那把鲲鹏明月刀。
有个高个子的小男孩指使最小的那个男孩:“牛蛋,你去抗大刀过来。”
被叫牛蛋的那个小男孩不情愿,摇摇头胆怯地说道:“我不敢去,怕。”
高个子小男孩拍了一巴牛蛋的头顶,骂道:“你去拿过来,让我们都可以玩玩啊。”
牛蛋摸摸头顶,憋屈地问道:“你们又不去?”
另外一个男孩解释道:“牛蛋,你最小,你就去。”
“就是嘛,以前抓鱼,爬树掏鸟窝,哪一次不是我们先?现在轮到你先去了。”
牛蛋摸摸头脑,望了一遍那几个男孩,他们都盯着他,没有人自甘前去。牛蛋转过来盯着风巴,小声地说道:“那个人很凶的,昨晚他变法术了,还教训了马林大哥。”
“牛蛋,他睡着了,没事的,你快去。中午我们去偷烤猪脚,给两个猪蹄子你吃。”
“两个?”牛蛋看着他们,然后说道:“说好了,不许耍赖!”
他们都点点头。
高个子男孩鼓动牛蛋:“去吧,没事的,那个人睡着了。”
牛蛋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蹑手蹑脚的轻声碎步前行,等他达到鲲鹏明月刀前面的时候,身后的小伙伴们都悬起了幼小的心灵,无不期盼他能够成功。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当牛蛋的小手抓住鲲鹏明月刀的刀柄时,他使尽了吃奶之力都无法搬动鲲鹏明月刀,他改为双手抱住,却无能为力。
他弯腰一用力,站立不稳,屁股蹲坐在地上,脚踢到了一些小石头,发出沙沙的响声。
风巴被惊醒了,他睁眼一看就见到牛蛋坐在地上,山洞口还有好几个孩子的头,他们呆呆地盯着他。
不知道是谁喊道:“快跑!”
山洞口的孩子们就跑掉了,而牛蛋慌张惊恐地爬起来,两腿直抖擞,半天都走不出一步路。
风巴一个快手就拉住牛蛋的手。
牛蛋立刻瘫软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风巴问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牛蛋眼泪汪汪地看着风巴,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风巴问了几次,问不到话来,也只好放开他,说道:“不要哭了,你走吧。”
牛蛋放低了哭声,但他腿很软没有力气走,依然坐在地上呜呜哭泣。
这个时候,韦陌长老在小后生的引导下,来到了山洞口,探头一听,就问道:“风巴侄子,你在里面吗?”
风巴看见韦陌长老来了,应道:“在的,韦陌长老。”
“怎么了?谁在里面哭?”
“哦,是一个小孩,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醒来就看见他坐在这里,问他话,他就哭了。”
韦陌长老问那小后生:“那是谁?”
“长老,那是牛蛋,以前牛进山的孙子。”
“牛进山?”韦陌长老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天猎坡南门附近的有一家人就是姓牛的,那一场战斗中,就死剩一个小孩,应该就是这个牛蛋了。
韦陌长老摸索着来到牛蛋的身边,摸了摸牛蛋的脸颊,给他擦干眼泪,说道:“你就是牛蛋吧?”
牛蛋点点头:“嗯——”
“你来这做什么?”
“我……”牛蛋抹了一下泪水,还是不敢说。
韦陌长老摸了摸牛蛋的头,安慰他:“不要怕,告诉韦陌爷爷。”
牛蛋指着鲲鹏明月刀答道:“韦陌爷爷,我想……想玩这个。”
小后生解释给韦陌长老听:“是风巴哥的大刀。”
“鲲鹏明月刀?”风巴和韦陌长老都惊奇起来。
牛蛋低下头,双手掰着指头。
韦陌长老说道:“牛蛋,你要听话,大刀是不能玩的,你还小。”
风巴突然笑起来,拿起鲲鹏明月刀问道:“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牛蛋,嗯,刚才那几个小孩也是想玩我这把大刀吧?”
牛蛋望了一眼风巴,点点头后有沉下了脸。
风巴将鲲鹏明月刀横在牛蛋的面前:“来,拿住!”
牛蛋紧张地抬头看着风巴和鲲鹏明月刀。
“拿吧,我给你去玩。”风巴微笑着。
牛蛋徘徊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起接鲲鹏明月刀。
风巴故意说道:“拿好了,我松手了。”
牛蛋渐渐地感觉到很沉重,小手几乎是一条直线地被鲲鹏明月刀压制下去,差点就贴在了地面上。
风巴一回抽,将鲲鹏明月刀放在了床上,然后严肃地看着牛蛋,这个小屁孩,倒是有几分清秀之气,好好教化,未来应该成大器。
于是风巴就说道:“这把大刀,你这么小,是拿不动的。”
牛蛋似懂非懂地盯着风巴,泪水已经干涸了。
“等你长大了,再来找我,我给你玩。”
牛蛋笑颜大开:“一言为定?”
风巴反问道:“牛蛋,你真的想玩吗?”
牛蛋点点头,坚定地说道:“嗯,我要练武功,耍大刀,为我阿爸阿妈报仇。”
这时候,韦陌长老开口了:“牛蛋,练武功,不是为了杀人的,而是保护人。”
牛蛋有点倔:“可是,坏人杀了我阿爸阿妈。”
韦陌长老摸着牛蛋的头:“孩子,你还小,不应该去想这些东西。听话,好好玩去,别碰大刀。”
“韦陌爷爷,我不小了。我能帮黄婆子奶奶煮草药了。”牛蛋的家人死之后,他就被黄婆子收养了。
“听话,出去玩吧。”
小后生也说道:“牛蛋,出去吧。”
牛蛋跨出一步,又回头问风巴:“你真的会给我玩这把大刀吗?”
风巴看了看韦陌长老和小后生,然后严肃地答道:“等你十五岁之后,只要你拿得动我这把鲲鹏明月刀,我就送给你!”
“那拉钩钩,不许耍赖!”
“哈哈……”风巴大笑,不过还是跟牛蛋拉了手手。
得到承诺之后,牛蛋才跑开了。
韦陌长老问道:“你真打算送给他?”
风巴看着鲲鹏明月刀,自信地答道:“他拿不动的。”
韦陌长老摇摇头:“但愿吧。”
风巴望着小后生问道:“对了,这位小弟是?”
小后生答道:“我是东方林,你不记得的,七年前我还跟我阿爸东方不败去过你家。”
风巴确实不记得了,毕竟先前的天猎坡部落人口也不少,他不会完全记得所有的人,特别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后生。
韦陌长老突然慌张地说道:“哎呀,我忘记了,风巴侄子你快跟我们走。”
“怎么了?”
“又有人闹事了!”
风巴拿起鲲鹏明月刀马上就要离开。
“东方林,你带风巴先过去,我很快就到。”
风巴问道:“在哪里?我先过去,东方林你和韦陌长老一起去。”
东方林答道:“就在昨晚的山洞。”
“好!”风巴小跑着出去了。
韦陌长老在东方林的牵引下,慢慢地往外走……
一七二 女巫难挡众人愿,心灵感应有妙道
也许是山洞的传导声音作用太大,风巴在赶到佬浦洞前,老远就听到人群的嘈杂声,只不过听不清他们在谈论什么。
一想到小乔有可能遭受人们的无理要求,风巴就快马加鞭,拐过几道弯,就踏进佬浦洞。
但见里面聚集了一堆年轻人,许多人还赤膊上阵。周围有很多看热闹的人,时不时指指点点的私下讨论着。
风巴一路前行,一路说道:“让一下,让一下。”
前面挡路的人,不知道是谁,等回头看见是风巴之后,个个都很识趣地退避三舍,远而敬之。
风巴里坛台还有十步之近,已经很清楚地听到那些年轻人的诉求了。
一个高个子特别激动,老吵着:“罗波大师,你要带我们去报仇!”
另外几个人,也时不时吵着要报仇。
风巴停住脚步,在观察着。
小乔很无奈,毫无魄力地说道:“大家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高个子年轻人在坛台下,仰视着小乔:“你作为我们的女巫,你不带我们去报仇,谁带?真是笑话。”
小乔一副苦瓜脸,反问道:“大家住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老是要打打杀杀啊?”
“难道你就是这样当女巫的吗?你是女巫,就应该带领我们去复仇,你们说,是不是?”高个子年轻人回头对着后面的同伴们。
那些家伙齐声大叫:“是!罗波大师要带头去报仇!”
这个时候,杨柳山族长也过来了,他被几个小伙子蜂拥着走上坛台。
有人喊着:“族长,快让罗波大师带我们去报仇吧!”
杨柳山族长点点头向小乔笑笑,然后对坛台下的年轻人说道:“大清早的,你们吵什么吵!罗波大师走了那么多路,够累的了。你们就不懂事一点!”
高个子年轻人刚想说话,就被杨柳山族长举起拐杖指着:“特别是你莫大头,整天吊儿郎当,不是这,就是那。”
被叫着莫大头的高个子年轻人,左右看看同伴们,很像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又望着杨柳山族长说道:“族长,我没有吊儿郎当啊!”
“没有吊儿郎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我最近有学武功啊,陆枇长老还夸我进步很大。”
杨柳山族长走到坛台边缘,拄着拐杖,挺起腰杆子训话:“喔,进步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带着这帮小弟来吵着要报仇了。”
另外一个脸庞有些黑黝黝的年轻人问道:“嘿,族长,大家都想给死去的亲人报仇,难道不可以吗?”
莫大头说道:“就是啊!族长你去不了,我们可以去啊,可以帮你多杀几个仇人啊!”
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道:“族长不会是怕了吧。”
杨柳山族长听到这一句话,心血澎湃,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了,他破口大骂:“叼你只屎窿(注:屎窿,方言,指肛.门,这句话的意思,你们懂了吧?嘿嘿)!老子当年带着三百人就把苍梧部落打败了。老子会怕?”
说完这些,杨柳山族长瞪着他们,他们也静静地望着他,以为他还有千言万语要倾盆而出。
空间凝固了片刻,莫大头笑嘿嘿地说道:“族长厉害着呢!族长发飙了!”
杨柳山族长脸颊一红,稍稍瞟了一眼小乔,见她蛮不好意思地半低着头。
杨柳山族长继续说道:“你们急什么急,现在我们天猎坡还剩多少人?能够出战的还有多少个?你们以为是去打猎啊?以为就几个人就可以跟人家斗啊?”
一连串的问题,压制了整个场面。
然而,有个白皙一些的年轻人问了一句:“族长你当年三百人打败苍梧部落,我们现在能够出战的好像有四百多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报仇?”
这个时候,刚刚小声说话的年轻人又冒了一句:“族长老了。”
我叼!这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将杨柳山族长气得差点吐血身亡。
杨柳山族长看清楚了,白皙的那个年轻人是万艾克长老的儿子白水亢。杨柳山族长实在是搞不明白,一向文静少言的白水亢,怎么就跟这帮家伙呆在一起了?
韦陌长老在东方林的引导下,来到了风巴的身边。
韦陌长老问道:“风巴侄子,你怎么不上去阻止他们?”
风巴答道:“先看看吧。”
于是,韦陌长老也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佬浦洞热闹了很多。
莫大头见围观的人多了,气势高涨了许多,步步紧逼:“族长,罗波大师,你们今天要是不答应带我们去复仇,我们就一直在这里,不出去打猎了。”
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个人,老远就骂道:“你们这帮死懒虫,不去练武,也不去打猎,就知道跑来这里吵!”
大家随着声音一看,原来的陆枇长老过来了。他一来到莫大头面前,就敲了一下莫大头的脑子,然后跳上坛台。
莫大头摸着头脑,又看看旁边的伙伴,傻愣愣的笑了笑。伙伴们也跟着轻微笑了一个。
陆枇长老见过小乔和杨柳山族长:“罗波大师,族长。”
小乔也问候他:“陆枇长老。”
杨柳山族长则点点头:“你来了就好,我一个人搞不掂这帮烂崽。”
陆枇长老说道:“我知道了,他们又闹着要报仇了。”然后,他就面对着坛台下,问道:“你们谁带头的?”
那些年轻人推挪着莫大头,要他站出来,他猛地推脱。
陆枇长老指着莫大头吼道:“莫大头,是不是你?”
莫大头摇摇头,还不到一次呼吸吐纳的时间,他有点点头。
“到底是不是?”
莫大头肯定地点点头:“是。”
“怪不得,我就说嘛,今天不见你们出去集合,大家还以为你们又睡懒觉呢!”
经过一场浩劫之后,天猎坡部落过了十五岁的男子,每天早上都要集合分配任务,一些人出去打猎寻找食物,一些人则在周围巡逻,顺便帮助妇女儿童做些事情。
“可是,我们真的要给死去的人报仇啊!这都不给吗?被人欺负得这么厉害,你们就不觉的憋屈吗?”
杨柳山族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不给你们去报仇,只是时候不到啊!我们天猎坡走到今天,也吃了不少苦啊!你们看看,现在的天猎坡,老的老,残的残。这拿什么跟人家斗?送死去吗?”
白水亢上前一步,答道:“族长,我们还有四百人可以出战。”
“人家随便一动,就来了三千壮丁,还个个都是习武之人。四百人,你看看你,手无抓鸡之力。”
“族长,您的话就不对了,打仗,不光看人数的,还要看智慧。”
“别跟我谈智慧。”
陆枇长老走到坛台边缘,刚好在杨柳山族长和那些年轻人的之间,他说道:“你们不要吵了,乖乖地给我出去打猎,今天要是谁没有打猎到吃的,谁以后就别跟我说什么报仇。”
这个时候,小乔终于看见人群中的风巴了,她张了张嘴,示意他上去。
风巴摇摇头,表示听不清楚她说话。
小乔干着急,又不敢大声叫风巴上来,怎么办?她这一着急,心气上涌,内心的话语就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
风巴感悟到了小乔的渴望,他心中回应“知道了”,然后一跃就跳上坛台,来到小乔身边。
风巴的突然出现,整个场面立刻静下来,大家都等待着接下来的变化。
小乔靠近风巴,小声地问道:“刚才好奇怪,我没见你说话,可是我感觉到听到你说话一样。”
风巴侧着脸细声地答道:“情义连绵**。”
小乔傻眼了,嘴巴半开不合拢。
风巴面向莫大头他们,洪亮高昂的声音:“谁要去复仇的,举起手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各个都在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举起手来……
一七三 铁血恩仇誓死报,纸上谈兵空若然
风巴再次说道:“有没有真的想去复仇的?”
大家依然面面相视,却没有任何人敢回答风巴的问题,更别说是站出来了。
佬浦洞慢慢的静悄悄,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回答风巴的问题。
风巴一笑而过,摇摇头说道:“刚才还吹牛嗨(注:吹牛嗨,方言,就是吹牛的意思)要去复仇……”
还未等风巴说完,白水亢就挤开前面的两个同伴,举起手来说道:“我!”
大家无不向白水亢投起异样的目光,又开始议论纷纷。
风巴扫视了一遍白水亢,戏谑地问道:“这么白净的兄弟,平时都不出去打猎的吧?”
白水亢做了个露出手臂上老鼠肌的动作,然后说道:“风巴哥,我可不是吃素的!你看,老鼠肌硬邦邦的!”
说实在的,白水亢自小受宠,都没有做过什么重活,部落里也没有多少人去管他,因为他阿爸万艾克是个小领导来的,加上万艾克常常说他身上有种怪病,一干粗活就气喘吐血,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叫他去干活了。
“喔。你叫什么名字?”
“白水亢。”
风巴再次大量一番白水亢,除了一身白皙,还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优点:“你真想去报仇?”
白水亢点点头:“是!我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很好。”
就在这个时候,万艾克长老小跑着过来了,老远就气喘吁吁地喊叫着:“你个没用的败家仔,跑这里来丢老子的脸。”
白水亢看见阿爸万艾克气势汹汹地过来了,他后退了三步,站在同伴们的身边,还小声地说道:“要是我阿爸下来打我,你们要帮我顶住。”
同伴应道:“明白。”
万艾克长老还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坛台跳下去,一边骂着一边去抓白水亢:“你给老子回家,真是丢尽老子的脸了!”
还几个少年挡在白水亢的前面,劝解着:“叔,别激动,别激动……”
“你们让开,再阻拦,叔今天照样带你们回家教训。”
万艾克力气不小,来来回回推挪就抓到了白水亢的手,然后就是扭着他的耳朵,细声地说了句:“你跑来这找死啊!”
白水亢痛苦地去挣扎。
万艾克就大声地叫着:“快回家去!”
莫大头一把抓住万艾克长老的手,吼了一句:“该回家的是你!”
全家鸦雀无声,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
万艾克长老也惊呆了,一会儿之后,才气急败坏地说道:“反了,反了,你们这几个烂仔真的要逆天了!”
莫大头问道:“白水亢阿弟不是只懂闲着的人,你为什么就不让他跟我们一起练武打猎。”
万艾克长老撸起衣袖,气冲冲地说道:“今天不教训一下你们几个烂仔,你们就不会懂规矩了!”
那几个少年也不怕了,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个个瞪大眼睛,双手握拳站在万艾克长老的对面。
突然,杨柳山族长用拐杖狠狠地敲击坛台上的灯柱:“够了,够了!你们吵过了没有!”
韦陌长老也听不下去了,在东方林的引导下来到坛台上,他的出现,大人们基本都停止了喧哗。
风巴靠近韦陌长老:“韦陌长老,你看,我该肿么办?”
韦陌长老清了一下喉咙:“刚才我听风巴侄子说想去复仇的举起手来,嗯,有多少人举手了?”
白水亢站了出去,而万艾克长老硬是拉着他,还悄悄地叮嘱:“别出声,别出声!”
白水亢毫不理会阿爸万艾克,大声说道:“我,白水亢!”
莫大头这一次不退缩了:“还有我,莫大头!”
身边的同伴也不再犹豫,一个个都自报名字。
东方林就站在韦陌长老的右边,他望着韦陌长老:“还有我!”
韦陌长老转头倾听:“你也想去复仇?”
东方林应道:“嗯!”
韦陌长老面对着坛台下的人们说道:“我眼睛瞎了,没用了,不能带领你们去杀敌复仇了。”
杨柳山族长摇摇头,对着韦陌长老说道:“不要这么说了,我半条腿都踏入棺材的人,都不这样说。”
韦陌长老中气十足地训话:“你们有复仇的想法,是对的!我支持你们!我是不能冲锋陷阵,可我能在后方给你们呐喊,天猎坡三千多条活生生的人命,现在就剩这么点,不复仇就对不住老祖宗!”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昔日带兵打仗的统领教导。
韦陌长老继续说道:“天猎坡到了今日,一般般后退,由之前的郁水,到今天的黑麽崖,明天我们能躲在哪里?”
坛台下,少年们:“复仇,复仇……”
渐渐的,其他人也受感染,加入到呼喊复仇的行列来。
佬浦洞又向昨晚那样的热闹非凡……
韦陌长老不说话了,等到大家慢慢静下来,他才问道:“复仇,你们靠什么复仇?”
他这么一问,大家还真不好回答。
陆枇长老应和着:“是啊,靠什么复仇?”
莫大头举起右手,握住拳头:“靠拳头!”
一个少年应道:“靠大刀!”
韦陌长老又说道:“拳头,大刀,别人都有,还比我们天猎坡多很多,我们真的能打败他们吗?”
白水亢说道:“我们不用跟他们对着干啊!”
“那你怎么做?”
“偷偷去杀掉他们!”
韦陌长老想到了在中沙部落的遭遇,偷袭,真的是不可或缺的致胜办法。他一生勇行一直是真刀真枪摆开阵势来的,从来没有偷袭过,因为他觉得偷袭不是体面的做法。
白水亢盯着韦陌长老,在等待着他的发话,希望得到他的赞许。
杨柳山族长说道:“偷袭,也不见得成功。人多力量大,我们人数还是少太多。哎!”
风巴很欣赏白水亢,有头脑,简直就是白面书生啊。他说道:“复仇,不是光靠耍嘴皮子。打仗也不是过家家。”
陆枇长老带着鄙夷的眼光扫了风巴一遍:“我们每天都有练武功。”
风巴看了看陆枇长老,也不再说话了,毕竟是他将灾难带回天猎坡部落,他也没有成为武人、武头,更别说带兵打仗的经验了。
万艾克长老担心的是独苗白水亢胡闹,万一真的跟着那些烂仔去胡闹,出了什么事,他就痛不欲生了,也对不住死去的老婆。天猎坡部落被顾可白他们洗劫的那天,万艾克在气息奄奄的老婆面前答应过要照顾好白水亢的。
杨柳山族长望了一圈,妥协了:“大家有复仇的信念,那就去吧,可你们得做好充分准备。”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格外澎湃激昂,特别是年青人,更是恨不得马上抽刀就去杀敌。
正在大家陷入复仇的高涨热情当中的时候,小乔向前走了几步,闭着眼睛,稍稍沉下脸,佬浦洞响起她悦耳的声音:“我不想你们再有什么伤害了,好好的生活在这里吧。”
……
一七四 约法三章战在望,分工协作为备战
佬浦洞反复响起小乔的呼唤:“我不想你们再有什么伤害了,好好的生活在这里吧。”
人们慢慢地向坛台上看去,沸沸扬扬的吵嚷渐渐地停下来。
只见小乔凌乱的刘海垂在脸上,看不清她的眼睛,小嘴轻轻地张开:“一定要去复仇吗?打打杀杀的,要死多少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生活?”
杨柳山族长摇摇头:“罗波大师,这不是我们去招惹他们,是他们把我们天猎坡赶尽杀绝了。”
陆枇长老也说道:“本来就是,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被人家从郁水赶到这里来,三十多年前大石河抢夺我们的粮食,都发誓不再侵犯了,去年不是又来了吗?天猎坡三千多条活生生的人命,现在只剩下三百多。我们招惹谁了?难道我们就不想好好的生活吗?”
陆枇长老哽咽了,他蹲下去,埋头不再吭声,但是我们可以听到他痛心的抽鼻子。
万艾克长老就站在坛台下,望了望小乔,再看看周围的人,然后说道:“我是怕打仗,不想看打打杀杀的,可是整天躲在黑麽崖这里,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我真的受够了!”
白水亢惊讶地盯着万艾克的背影,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阿爸万艾克这样,在白水亢眼里,阿爸万艾克就是个胆小的人,跟万刺伯父相比,真的是天差地远,不过今天他还是对阿爸万艾克另眼相看。
“晚上睡觉,一闭眼不是杀人,就是老婆在叫我……”
白水亢上前抓住万艾克是手:“阿爸!”
万艾克盯住小乔,继续说道:“罗波大师,救救我吧!我不想再受折磨了!”
韦陌长老说道:“是啊,整天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以其躲避,还不如主动出击。可惜啊,我们天猎坡现在人太少了。”
小乔何曾不是经常做噩梦呢?何曾不想跟阿爸阿妈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呢?她侧脸看着风巴,她小小的心灵真的很累,不知道如何是好。
风巴从小乔迷茫的眼神中知道了诉求,他利用情义连绵**和她偷偷对话起来:“怎么了?”
“风巴,我该怎么办?”
“你不同意复仇是吗?”
“复仇会死更多人,我不想再有人死了。你同意复仇吗?”
“我……我要为阿爸阿妈报仇。”
“可是……”
“小乔,你看看他们,躲在黑麽崖这里,哪里会开心呢?”
“哎……是不是当初不回来就没事了。”
……
大家都看着小乔和风巴的对视,但不知道他们在偷偷的对话。
杨柳山族长上前问道:“罗波大师?罗波大师?”
小乔愣了一下:“啊?”
“罗波大师,风巴侄子,你们怎么了?”
小乔应道:“没,没。”
韦陌长老感叹着:“我们没有人数优势,复仇还得从长计议啊。”
白水亢接着说道:“韦陌长老,我们可以想个对策呀。”
“对策?你有什么想法?”
白水亢挠挠头发:“还没想好。”
韦陌长老说道:“你们还太嫩,别以为复仇是打架,打输了回家睡一觉也么事。复仇,可是拿命去搏的啊!输了,就回不来了!”
听到韦陌长老这么说,很多人灰心丧气地沉下脸。
这个时候,风巴伸出手,发起九尾真火,照耀着佬浦洞。
大家凝视着风巴,他玩弄着九尾真火,问道:“大石河有多少人?”
杨柳山族长和万艾克他们相互看了看,然后说道:“大石河,在三十多年前,应该有七八百人,现在不太清楚。”
“七八百人,三十年。”风巴收起九尾真火,转身来回踱步,所有人都盯着他,当然韦陌长老眼睛瞎了是看不见的啦。
风巴走到坛台边,双手拄着鲲鹏明月刀问道:“我需要一百人,能打仗的,谁愿意去?”
陆枇长老不屑地看着风巴:“你想怎么样?”
风巴铿锵有力地答道:“复仇!”
“一百人,你就想复仇?”
“陆枇长老,你不敢了吗?”
陆枇长老针锋相对:“一百人,你怎么带?”
“秘密!”
白水亢举起手来:“我报名!”
万艾克长老看着白水亢,点点头:“上阵父子兵,我也报名。”
“阿爸!”
莫大头挤开前面的同伴,走到白水亢身边:“我也报名!”
……
很多男子都举起了手,甚至还有妇女。
风巴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给大家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夏收季节到来前出战,有没有信心?”
佬浦洞砰然响起:“有——!”
小乔眼睛湿润着,她扫视了一圈佬浦洞,看见大家都满血热情,她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我同意主动出击去报仇,不过,我有个要求。”
杨柳山族长说道:“罗波大师,你说吧。”
小乔点点头:“嗯。不许杀投降的人,更不许杀害女人和孩子。”
杨柳山族长重复一遍:“不许杀投降的人,更不许杀害女人和孩子。”
风巴望着小乔,眼神中掠过一丝轻蔑:“那就这么定了,我需要有人铸造兵器,谁能帮忙?”
万艾克长老说道:“风巴侄子,西山熔炉已经被破坏了。”
风巴失望地问道:“铸造不了兵器了吗?”
“不是,修好熔炉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只不过……”
风巴着急地盯着万艾克长老:“不过什么?”
“我们没有多少青铜了,要重新烧。”
“万艾克长老,铸造一百把大刀,需要多久时间?”
万艾克长老想了想,答道:“从早到晚,熔炉柴火不断的话,二十天应该可以了。”
“二十天,够了。”
万艾克长老说道:“那我来负责铸造兵器吧。”
白水亢附和着:“我也铸造兵器。”
万艾克点点头,自豪地拍了拍白水亢的手。
……
安排好了分工,大家就散了,开始着手准备复仇工作。
风巴和小乔吃过早饭,小乔心情很不好,她要风巴陪她出去散散心。走在荒败的天猎坡部落,时不时遇到劳作的人们,大家都恭恭敬敬地向小乔问好。
天猎坡部落,一派沧桑。还可以看见练武场旁边的围栏,大火洗劫后残留的大樟树、楠木的木桩,昔日关押猎物的池塘已经长满野草。
他们来到了以前经常玩耍的溪水边,青郁郁的草地,艾草、鱼腥草、薰衣草,还有一些其他的花草,都已经高过膝盖。
从前的欢乐,只像流淌的溪水,一去不复返……
一七五 重游故地释情怀,开足马力铸铜刀
当小乔和风巴来到一段溪水岸边,前面茂盛的树木遮盖过来,掩住了半段水面,这一边的沙滩还是那么的干净洁白。轻轻地踩上去,绵悠悠的莎莎声,明晰的脚印留在了身后。
小乔捡起一块石片,一扔,石块就来了个水上漂。她笑笑,问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风巴也捡起一块石片甩了出去,问道:“怎么了?”
小乔走到岸边的草地,坐了下来,柔软的草丛,清新的气息。她说道:“你在这里偷偷学九尾真火,我还不知道。”
风巴挠挠头:“嘿嘿……”
“你还说了,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风巴更是不好意思了,脸颊到耳根渐渐泛起红晕。
小乔突然大笑起来:“哈哈……”
风巴莫名其妙地盯着小乔。
“哈哈……在乳泉井里面,你还……还压在我身上,又没有进入,就说我是你的女人了!”说完,小乔可人的脸蛋红彤彤的,就像刚刚落青起红的桃子,真是诱人!
风巴也很难为情地低下头:“那时候我又不懂。”
“现在懂了吧?”
风巴没有说话。
小乔探出头向四周望去,没有人,她就静静地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风巴低着头,许久都不见小乔吭声,就抬头看去,仿佛她已经睡着,曲美的身段子,摇摇欲坠的玉兔崽子,还有裤衩中间丰满的包凸,修长的大腿……
很久没有过桑田之欢,小乔心中有一点点的**。她睁开眼,害羞地说道:“还等什么?”
风巴紧张地四处张望。
小乔说道:“没有人!”
风巴确认安全之后,他就迅速地扑了上去。
绿茸茸的小草,中间参夹着一些蓝色的、紫色的、鹅黄色的野花,像一块地毯铺在地面上。两个人儿,以天为盖,以地为床……
在天猎坡部落的西山熔炉区域,万艾克长老正指挥着一队人马,一些人铲除熔炉边上的杂物,一些人在和泥巴,准备修砌熔炉。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不小心,从熔炉顶上掉下来,幸好地上堆着一堆杂草,要不然真的受伤骨折的了。
万艾克上前扶起他:“小心点!”
“知道了,长老。”
万艾克转身叮嘱大家:“大家做工要小心,注意安全!”
热火朝天的场面,人们根本停不下来。
白水亢兴奋地跑了过来:“阿爸,阿爸,我们找到了,找到了……”
“慢点,急什么。”
白水亢激动万分:“阿爸,在黑麽崖里面有铜石,我们可以炼铜了!”
万艾克惊叫着:“真的?”
“嗯,是几个小孩在玩躲猫猫的时候发现的。”
“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就在一个小洞。”
“走!”万艾克长老走出了两步,又对大家说道:“你们累了就歇歇,我去看看铜石。”
天神怜悯,在黑麽崖里面有个很隐蔽的小山洞,山洞口只容得下一个人,而里面乌漆墨黑的,万艾克钻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很宽阔,估计能站下七八个大人,借住火把的照耀,他看见了地上零散地分布着许多铜石,石壁和地面也是青黄色的铜石。
万艾克长老捡起两块铜石,相互敲击了几下,发生尖锐的金属声,他兴高采烈地说道:“哈哈,布洛陀大神庇佑啊!”
“阿爸,要不要马上叫人来挖铜石?”
万艾克长老想了想,点点头:“我去跟风巴和族长说一声再挖。”
“嗯。”
万艾克长老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他离开小山洞后马不停蹄地去找风巴,却始终没有找到。
杨柳山族长得知隐居的黑麽崖里面就储藏着大量铜石,他二话不说,就吩咐大家离开开挖铜石。
黑麽崖里面有大量铜石的消息,砰然传开,不仅仅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去挖铜石,就连闲着的老人和妇女也去帮忙了。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小半天的时间,原本狭小的山洞口,已经被人们锲而不舍地挖出了一道大口,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之下,铜石闪烁着金光。
风巴得知铜石的事情,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他和小乔缠绵了许久,逛了一趟乳泉井,又绕了大半圈天猎坡,才看见几个妇女挑着担子往西山熔炉的方向走去。
妇女们告诉了小乔和风巴铜石的位置,他们俩就兴致冲冲地奔跑过去……
白水亢挖了很久铜石,细嫩的手掌起了几个水泡,但他一直咬牙忍住疼痛,依旧挖着。水泡的皮,越来越薄,最终在一次撬巨大的铜石时,水泡破裂了,血水流在了木槌上,而剧痛渗透了他的内心。
他放开木槌,走到一边,偷偷地吐了两口口水在伤口上,用另外的手指揉按片刻,血液才慢慢停止流下。
风巴老远就看见白水亢,打起了招呼:“白水亢。”
白水亢抬头,高兴地应道:“风巴哥,罗波大师,你们终于来了。”
风巴看着一派忙碌的挖铜石景象,激动的心差点飞上了天。
白水亢回头大喊:“阿爸,风巴哥和罗波大师来了。”
大家都停止了干活,直起腰杆子望向外面。
风巴和小乔过来之后,才看见山洞坑里,大家脸颊都沾了不少铜粉和尘土,分不清谁是谁。
一个两颊青黑的人走了过来:“风巴侄子,罗波大师,你们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们半天了。”
小乔害羞地稍稍低下头。
风巴则应道:“艾克叔叔,我们周围看看。”
万艾克长老叉着木铲介绍着:“这里有大把的铜石,是六姑婆的孙子玩耍时发现的,这下我们不愁造不够大刀了。”
风巴跳下山洞坑,捡起两块铜石,敲了几下,清脆的金属声,纯度很高,他笑着点点头:“很好。”
万艾克长老说道:“熔炉那边,狗三公他们说了,不睡觉也要三天内修好。”
风巴摇摇头:“艾克叔叔,不急,不睡觉对身体不好。”
万艾克长老笑咧咧地说道:“我也是这么说他们的。我让他们分两组,白天和晚上照样开工,这样保证了工期也可以睡觉。”
“那就好。”
白水亢上前说道:“打造好大刀,我们就可以复仇了!”
万艾克长老说道:“你这小子,刀有了,还得会耍!”
“我知道了,阿爸。”
“知道了还不去干活?”万艾克长老说着,塞给了白水亢一把木铲。
白水亢拿不稳木铲,尖叫着缩回手:“哎哟……”
“你的手怎么了?”万艾克长老抓起白水亢的手,看见了几个破溃的水泡,眼睛很快就湿润了。
白水亢忙着缩回手,捡起木铲就跑开了。
万艾克长老有点心酸,这是他儿子白水亢第一次干这样的粗活。看着白水亢做这些粗活,让万艾克长老慰藉了许多。
风巴叫小乔先回去,他加入了挖铜石的队伍……
到了第四天,西山熔炉正式开火,浓浓的墨烟从熔炉管道往天上喷,熔炉的沟槽慢慢地流下滚烫烫的青铜水,人们往沟槽两边的水槽不断灌水,一阵阵蒸汽嗤嗤地冒出。
在熔炉旁边的木棚里,十几块大青石被洗刷干净,一帮大汉光着膀子,穿着一围裙,抓起大锤就开始锤炼已经冷却的青铜条。
每一滴汗水的洒下,都包含着希望,也都迎接着收获。
到了傍晚时分,佬浦洞里的坛台上,二十八把明晃晃的青铜大刀插在刀架上,坛台下里三圈,外三圈地盘坐满了人,人心就像人头那样涌动着……
一七六 万事俱备全武行,如期出征寄厚望
刀架上的二十八把明晃晃的青铜大刀,是第一批铸造出来的青铜大刀,意义非同凡响。人们正关注着,也期待着这一批青铜大刀能够锋利无比,更能够砍掉很多很多敌人的头颅。
不过,这不是表彰大会,也不是展览大会,只是万艾克长老吩咐属下们将打造好的青铜大刀放在黑麽崖佬浦洞的坛台上而已,人们的围观,起初是少数人的期盼,渐渐地人就多了起来。
杨柳山族长过来查看了一番青铜大刀,没有说什么话,就点点头称赞不绝,之后就向西山熔炉走去。
陆枇长老也过来看了一遍,还抽起一把青铜大刀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番,渴望拥有的心情差点就演变成口水流出来,他想了想,也没有跟坛台下的人们说多少句话,就快步离开。
东方林引导着韦陌长老走上坛台,东方林真心想拥有一把青铜大刀,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锋芒毕露的青铜大刀。
韦陌长老眼睛瞎看不见,他摸索着青铜大刀。
东方林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看见韦陌长老在摸着青铜大刀,赶紧上前制止:“诶,韦陌长老小心!”
“没事,大刀不伤我。”
韦陌长老拿捏着青铜大刀,刀柄的结实,刀背的醇厚,刀刃的锋利,他都逐一体会到了。他微笑着点点头:“好刀,好刀啊!”
东方林也欣喜地笑了。
“要是老夫眼睛还看得见,哎,老夫今天肯定耍上一耍。”
东方林也伸手过去,轻轻的触碰着青铜大刀,一阵凉意侵袭而来。
韦陌长老问道:“想要吧?”
东方林缩回手,不知道韦陌长老看不见还能感悟到他在摸大刀,他支支吾吾的说道:“韦陌长老,我……”
“想要就说出来,怕什么?”
“想!”东方林鼓起勇气抓起了青铜大刀。
一些小男孩,终于忍不住,也爬上坛台,伸手去摸青铜大刀。
东方林大喊着:“你们小心点,别伤到手了。”
上去的人越来越多,青铜大刀还不多,几乎是刚刚摸上几次,就传到下一个人的手中了……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西山熔炉火焰却从来没有断过,黑麽崖的铜石挖了很多,一个较大的石坑出现了。
复仇的思潮空前高涨,一些不甘落后的男人,都想拥有一把青铜大刀,有的人还常常跑去跟杨柳山族长和风巴兜心底,请求到时给一把青铜大刀他们。
夏收季节即将来临,百越南蛮气候越来越炎热,已经十几天没有下雨了。
天气的炎热,天猎坡部落的人们也依然热情高涨。西山熔炉还是冒着浓浓的乌烟,锤炼金属的声响在山间回旋荡漾。一天,风巴正在和几个大汉搬运刚刚冷却好的青铜大刀,陆枇长老就走了过来。陆枇长老笑嘿嘿地过来帮忙:“风巴侄子,你也在啊?”“陆枇长老,我来就可以了。”“不,不,你拿这么多,累的。我来帮你。”陆枇长老抢过四把用稻草捆绑好的青铜大刀。“那得谢谢你了。”陆枇长老跟在风巴后面,丝毫不想跟丢。等和前面的大汉有一段小距离之后,陆枇长老快走上前,说道:“我听说,现在已经有二百八十把大刀了。”风巴高兴地说道:“是啊。现在这一批有二十把,加起来就够三百把了。艾克叔叔说再做多些。”“那你想什么时候出发?”风巴回头:“陆枇长老,你那边教得如何了?”“他们很勤快练武,应该没问题。你可以抽空去检查一下。”风巴继续走路:“要是大家都学好的话,我觉得也应该出发了。”“那就行。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大刀?”“去的都有。”“要是不够呢?”“每一把大刀给一个战士,没有大刀的人都不去,呆在家里保护妇女和孩子。”陆枇长老点点头:“嗯,我去定的了。”“陆枇长老,你是想要一把大刀吧?”“啊哈哈……风巴侄子,什么时候送一把给我?我那原来那把大刀太旧了,都不锋利了。”风巴继续走着:“这些大刀都是天猎坡所有人的,不是我的,也不是我说了算。”陆枇长老脸色有点悔青,甚是难堪。“不过,陆枇长老,你应该拥有一把新的大刀,因为你是大武头。你都不得,那还有谁能够配得上拥有大刀?”听风巴这么一说,陆枇长老瞬间笑颜常开:“哈哈……风巴侄子,要不明天就去检查大家练武的情况?”“嗯,好!”……陆枇长老和风巴说说笑笑就来到黑麽崖的佬浦洞,将青铜大刀摆放好,三百把大刀阵势高扬。检阅部队如期举行,连那些原本值守在西山熔炉铸造青铜大刀的汉子都跑了过去,在练武场上,无论老的,还是十一二岁的男孩子,都肃然站立着。虽然曾有人质疑风巴的能力,但天猎坡部落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风巴的对手,也只好任由他去选择。被选中的,都是没有残缺的,而那些断手断脚的人,哀求让他们参加复仇队伍,然而都被风巴拒绝了。青铜大刀超过了三百把,但风巴只选了三百个战士,他将剩下的青铜大刀留下给部落里的人,让他们防守用。时间静悄悄地过去,天猎坡部落的上空恍然有一层鲜红的火焰在燃烧。出征的日子很快到来,就在出征的前夕,男人和女人,自然有一场激动人心的合.欢大戏,风巴和小乔也不例外,即使他胯(和谐)下的家伙并没有嗷嗷抬头……干粮,衣裳,大刀,都准备好了。离夏收还有七八天时间,复仇的队伍已经集结好。小乔作为一代女巫,不得不像以前师傅莎美大师那样,在坛台上跳啊唱啊,还将从乳泉井舀回来的清水洒在战士身上。战士们喝过专门酿造的米酒,就挥手告别,向南方进发。人们夹道送行,一直跟到天猎坡南门外的第二个山丘。“等一下,等一下!”从人们后面传来一呼唤。陆枇长老回头一看,好像是黄婆子,他告诉风巴:“是黄婆子。”“大家停一下。”黄婆子背着一个黑褐色麻布袋子过来了,她递给风巴说道:“这是一些敷伤药和正骨药,你们带上。”风巴接过来,交给身边的一个战士拿着。黄婆子嘱咐道:“希望你们用不上,用不上最好的。”“谢谢你。”“风巴侄子,记住,一定要杀了离恬,为你陆伯伯报仇!”风巴点点头:“嗯!”“走吧。”黄婆子停了一下,又向战士们大喊:“你们都要平安回来!”
小乔和风巴相互对视了片刻,依依不舍的泪水渗透了眼角……
一七七 炎夏出征路难行,三人我师有良策
容山,高五百余丈,周围千余里,以其迥阔无所不容而因名大容,附近居住着许多族群,各个族群对容山的称谓大抵一致,多称为“容山”或者“大容山”。
天猎坡部落与大石河部落、骨塔塔部落、辰塘部落之间,估计有二十多座山峰的距离,天猎坡部落在容山的北麓,那三个部落在南麓,却分属不同的势力范围。
行军的难度,超乎那些未出过远门的小青年的意料。很多地方是没有道路的,还长了许多的荆棘和苏茅草,一不小心就会被刺到割到。跋山涉水,是避免不了的。太嫩的脚丫,自当会受些苦,走多了疼痛也就罢了,踩到石块弄伤了皮肉,黄婆子的药膏就提前派上用场了。
但是每个人都没有放弃,为了给死去的人们报仇,再痛再累,他们都忍耐过来了。风巴一行,历经两天两夜,才达到最近的骨塔塔部落。
当时天已临近黄昏,布谷鸟的鸣叫传遍了整座大山。青幽幽的树林,遮盖住了夏天的闷热。风吹过,也夹带着一阵阵呼呼的热。穿过昏暗的树林,爬上野草丛生的大山,到处飘浮着腐烂的臭气。
他们爬到山顶,俯冲直视,就看见前方几座小山丘上,冒着一缕缕炊烟。炊烟混合在雾气当中,盘绕在山丘之上空。
陆枇长老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原地休整,借助山顶上的树木,隐藏起来。
风巴来到万艾克长老和陆枇长老身边:“前面是什么地方?”
万艾克长老资历比陆枇长老大,而且他曾经去过郁林城,当初就经过前方的部落。他想了一会儿,就答道:“是骨塔塔部落。”
“骨塔塔部落?”
“嗯,再翻过五六座山应该就到大石河部落了。”
陆枇长老问道:“骨塔塔部落,就是有四百人的那个部落吗?”
万艾克长老盯着骨塔塔部落观察着:“四百多人,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可能多些了吧。”
风巴和陆枇长老再次观察起骨塔塔部落。
而身边的战士显得有点激情,亦或是紧张,这是他们第一次出征,很多人还是第一次来到其他部落。这么一来,不是友好的交往,而是为了复仇。
陆枇长老心中数起数字,良久才说道:“吊脚楼可能有七十座,人口估计也就三百多,应该不够四百人。”
风巴眼睛一亮,转头望着陆枇长老:“真的?”
陆枇长老身为大武头,对军事了解较多,侦查能力必须有,要不然发起进攻就吃亏了。他点点头:“你们看,骨塔塔部落建在一座山丘上,四面为山,但距离最近的山也有百多步的距离,易守难攻啊!”
风巴问道:“我们三百战士,要是他们不足四百人,出去女人和小孩,能够战斗的肯定比我们少。陆枇长老,艾克叔叔,你们看,采取硬攻,从那边冲上去,怎么样?”
万艾克长老和陆枇长老随着风巴的手指看去,骨塔塔部落的东面比较平缓,那边灌木丛也多,从那上去的话,费力少些,也可以找到掩藏之处。
陆枇长老摇摇头:“敌人不是静止的,他们也有岗哨,我们一出现,三百人啊,他们肯定会发现。我们在低处,他们在高处,打不得,打不得。”
万艾克长老捏了捏下巴:“要不先派几个人将岗哨杀了,我们才冲上去。”
风巴说道:“天快黑了,再不进攻,就要等明天了。”
这个时候,出去屙尿回来的白水亢一边啃住烤猪脚,一边问道:“风巴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万艾克长老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迟点会死啊!”
陆枇长老拦住万艾克:“艾克大哥,侄子饿了就让他吃吧,说这些不吉利的干嘛咯!”
白水亢一抹嘴巴,油腻腻的手,光滑滑的。他吞下那口肉之后,哽咽了几下,然后说道:“饿都不给吃。”
陆枇长老对着身后的战士们说道:“好了,大家饿的就先吃吧。注意不要搞得太大动静。”
“风巴侄子,你也吃点吧。”万艾克长老拿出粮食,递给风巴一块考猪肉。
他们坐下来,吃起食物来。
风巴依靠着一颗树干,面对着骨塔塔部落,手中的烤猪肉始终没有送进口。他在想,要不要利用火攻,要是用火攻的话,那些女人和孩子难免会被波及,当初答应小乔不伤害女人和孩子的。还有,万一火势很大,被附近的大石河部落和辰塘部落看见,他们会不会派人过来查看。
白水亢看见风巴陷入沉思,就盘坐在旁边,碰了一下风巴:“风巴哥,在想什么呢?”
“喔?天快黑了,敌人就在前面。”
“风巴哥,你很厉害,我一直很崇拜你呢!”
风巴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你想多了。”
“你杀了呲铁,还……会莎美大师的法术。”
风巴盯着白水亢,却说不出话来。
“我以前听人们说,莎美大师的法术,我们男人不得学的……”
风巴不想去听,拍了拍白水亢的肩膀:“不提这些了,你说说看如何进攻?”
白水亢吃下一块烤猪肉,问道:“你来之前不是说你有主意了吗?”
“你小子。”
“嘿嘿。风巴哥,骨塔塔部落地势险要,看上去真的易守难攻,其实,这是他们的致命之处。”
陆枇长老和万艾克长老。还有旁边的人都被白水亢的话吸引了,大家都看着他。
万艾克长老抹掉嘴上的猪油后说道:“你别在这里吹牛嗨了。”
“阿爸,别老打击我啊,怎么说我还是你的儿子。”白水亢瞥了万艾克一眼,回过头来继续说道:“风巴哥,你看,一个山丘,四面都低洼,要是我们放火烧的话,他们就是一个火炉上的锅了。”
风巴自心底欣赏这个白皙的白水亢,看不出白水亢的想法竟然和自己的相通,只不过风巴不懂的分析,从这方面比白水亢低了几分。
陆枇长老笑颜大开:“对啊!白水亢侄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放火烧,火往上烧,他们住在高处,也没有多少水来扑火,我们赢定了!”
旁边的战士个个喜出望外,好像已经赢了一样。
风巴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大家赶紧吃好,准备进攻!”
白水亢阻止风巴:“风巴哥,不行,今晚不行!”
大家都盯着白水亢:“为什么?”
“要是晚上发起进攻,他们都没有睡着,精神得很,在四面大火的情况下,难免他们会搏命反击,对我们不利。”
风巴很不解:“你的意思是?”
“等到五更天再进攻,他们睡着了,让他们措手不及。”
风巴很担心:“伤害到女人和孩子怎么办?”
“风巴哥,你忘记我们天猎坡的人是怎么别杀了吗?”
陆枇长老说道:“风巴侄子,不管那么多了,先打下来再说。”
万艾克长老也劝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五更天放火攻,机会千载难逢啊!”
风巴咬咬牙,点起了头。
陆枇长老马上吩咐身边的武人:“你们几个,通知兄弟们,吃饱了就原地睡觉,五更天发起进攻。”
那几个武人领到命令,就迅速去传达……
一七八 心中有恨火连绵,赶尽杀绝泪眼红
风巴吃饱之后,找了一块平整些的石块就躺下了。可是,闷热的夜晚,石块的清凉依旧难以让他入睡。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眠。夏夜,星星很灿烂,闪闪的,犹如天上的神仙在观看着百越大地的夜。半空中,树木上,草丛里,萤火虫忽闪忽灭的,时隐时现。它们似乎在天空下起舞,舞出精彩的世界;在草丛中寻觅,寻觅昔日的记忆;似在述说未来,却悄无声息。风巴望着夜空上一闪一闪的星星,隐约看见阿爸阿妈在天上向他微笑,向他挥手。小乔一个人在家,是否会担心?那她是否也失眠?命运,为何是这样?如果当初他不去容山莲花顶,那么他就不会遇到顾可白他们,要是他掉下山崖后没有被亲生阿爸救活,就不会有后来的天猎坡部落遭殃。上天啊!布洛陀大神啊!为什么要这样?叩问天神,自当不会有答复,因为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事情,来与不来,它就在那里,看与不看,它也在延续。
“风巴哥?”一只手在风巴眼前晃荡了一下。“呃?”他转脸,看见了白水亢凑过来。“你也没睡吗?”“睡不着,你呢?”“我也是。”
>风巴望着夜空上一闪一闪的星星,隐约看见阿爸阿妈在天上向他微笑,向他挥手。小乔一个人在家,是否会担心?那她是否也失眠?命运,为何是这样?如果当初他不去容山莲花顶,那么他就不会遇到顾可白他们,要是他掉下山崖后没有被亲生阿爸救活,就不会有后来的天猎坡部落遭殃。上天啊!布洛陀大神啊!为什么要这样?叩问天神,自当不会有答复,因为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事情,来与不来,它就在那里,看与不看,它也在延续。
“风巴哥?”一只手在风巴眼前晃荡了一下。风巴吃饱之后,找了一块平整些的石块就躺下了。可是,闷热的夜晚,石块的清凉依旧难以让他入睡。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眠。
夏夜,星星很灿烂,闪闪的,犹如天上的神仙在观看着百越大地的夜。
半空中,树木上,草丛里,萤火虫忽闪忽灭的,时隐时现。它们似乎在天空下起舞,舞出精彩的世界;在草丛中寻觅,寻觅昔日的记忆;似在述说未来,却悄无声息。
风巴望着夜空上一闪一闪的星星,隐约看见阿爸阿妈在天上向他微笑,向他挥手。小乔一个人在家,是否会担心?那她是否也失眠?
命运,为何是这样?如果当初他不去容山莲花顶,那么他就不会遇到顾可白他们,要是他掉下山崖后没有被亲生阿爸救活,就不会有后来的天猎坡部落遭殃。
上天啊!布洛陀大神啊!为什么要这样?
叩问天神,自当不会有答复,因为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事情,来与不来,它就在那里,看与不看,它也在延续。
“风巴哥?”一只手在风巴眼前晃荡了一下。
“呃?”他转脸,看见了白水亢凑过来。
“你也没睡吗?”
“睡不着,你呢?”
“我也是。”
“害怕了?”
白水亢躺下,也看上夜空中闪闪的星星:“不怕!只是,我不喜欢打仗,打仗会死太多人。”
“嗯。”风巴看着星星,想起了点点滴滴,谁又想陷入战争?谁不向往和平的生活?谁不想和家里人和谐的在一起?
白水亢继续说道:“可我们过得好好的,他们来侵犯我们,我就要报仇,教训教训他们,要不然他们下次还会来捣乱。”
“你是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犯人?”
“嗯。”
……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山顶上凉快了下来,才慢慢如入睡。
白水亢做了个梦,梦见心爱的女孩被敌人抢过去,他拼命地去保护她,却打不过太多的敌人,遍体鳞伤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孩被那些坏人**璀璨,直到她的下体冒血,她的眼睛翻白,她的嘴巴流口水……
而风巴也做了个梦,梦见的却是阿爸万刺和阿妈侬氏被顾可白抓起来了,捆在树干上用火活活的烧死,只剩下焦黑的尸体……
“醒醒,醒醒……”
白水亢被人推醒,懒洋洋地睁开眼,抹了一把口水。
“嘿哟,去哦叼,睡觉还流口水。”
白水亢眨眨眼睛,看见了来者是莫大头,再看看周围,荒山野岭的,天上的星星可亮了。怎么会在这里?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随着夜风的清爽扑面,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想了片刻,才想起来正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莫大头没有去理睬白水亢的迷迷糊糊,他还得去推醒这场大战的大人物——风巴。
“风巴哥,醒醒了,醒醒……”
风巴很容易醒来,或者说他并没有熟睡。他坐起来后,揉搓过眼睛就问道:“怎么了?”
“准备五更天了,陆枇长老叫我来喊醒你们。”
“这么快。”
“我去喊醒他们先。”莫大头继续往前走,推醒那些梦乡中的战士们。
风巴拿起鲲鹏明月刀,白水亢拿着用草绳缠绕着的青铜大刀,走向陆枇长老他们那边。
万艾克长老和长老长老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一声令下了。
见风巴过来,陆枇长老就说道:“风巴侄子,时候快到了。”
“好!”
等大家都清醒之后,三百战士就静悄悄地下山,包围了骨塔塔部落。
风巴利用九尾真火和鬼影无形脚法,在骨塔塔部落的周边放起火来。由于久旱无雨,草坪、灌木丛枯萎的多,九尾真火很容易就将花草灌木丛点着了,伴随着晚风,迅速地沿着地势往上燃烧。
骨塔塔部落的哨兵,早就呼呼大睡了。因为他们认为,几十年过去了,骨塔塔部落从来没有被侵犯过,更不要说下半夜遭遇偷袭了。他们的熟睡,那可真的是雷打不动的了。
直到大火烧到半山腰,一个睡在草丛中的哨兵被大火的红热热醒,他才从惊慌当中大叫起来:“着火了,着火了!”
哨兵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遭遇偷袭,而是普通的火宅,所以人们听到他的呼叫,也没有防范的意思。
风巴对着陆枇长老点点头,陆枇长老就解去包裹青铜大刀的草绳,举起青铜大刀:“兄弟们,为了死去的家人,冲啊!”
“嗷呼呼……”战士们嘶叫着冲上去。
在残余烈火和炭头星光的照射下,刀影重叠,明晃晃的乱窜……
一刀下去,就是一个头颅,一刀横向,就见肠胃喷出。没有落空的大刀,更没有不断气的敌人。
战士们都杀红了眼睛,大呼大叫着,疯狂地厮杀着。慌乱当中拿起木棒反抗的敌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知死活。木棒断了,人也跟着断了。
初生的朝阳,东方的朝霞,是那么的鲜艳,那么的多姿多彩。骨塔塔部落周围低洼处,飘浮起的有清晨的雾气,更多的是夜里残留下来的烟气。
从骨塔塔部落的中心,一条条尸体横七竖八的,更有血肉模糊的不堪;一泊泊血迹,混合在一起,集成到沟槽里,哗啦啦地向地处流淌,最后流出围栏,直溜溜地向山底流去……
风巴累了,手累,眼也累,他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象,麻木了。
突然,有战士大喊:“这里还有几个!”
一帮战士就冲过去。
但见在一堆乱石头下面,原来是一个地窖,躲着几个女人和小孩。
战士们搬开石头,晨光照射下去,格外的刺眼,女人和小孩们惧怕到一言不发,全身颤抖着。
“哈哈!砸死他们!”
“嗷呼呼……”
“哈哈……”
乱石,就飞了下去,地窖里乱成了一团,惨叫声,血肉飞溅……
风巴一动不动地看着战士们的举动,手无力地松开,鲲鹏明月刀缓缓而有力地掉在地上,他通红的眼睛,晶莹剔透的泪水无声无息地划过脸颊,低落在地上的血泊当中……
2014过去了,迎接2015
朋友们,一起努力吧!!!
一七九 旗开得胜损失小,遭遇大敌无计施
风巴瘫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脚旁还有一只断了的手,血迹已经干涸。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一堆蚂蚁,在那只手臂上爬来爬去,似乎在那里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庆功舞会,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肉食,真该手舞足蹈的了。
早晨的雾气,是清冷的,一阵晨风吹过,卷起浓浓的血腥味,令人反胃恶心。
风巴肚子在翻滚,右手按住胃脘部,却无济于事,里面一阵阵的火辣辣,那一股热流翻腾了十几次之后,冲上喉咙,逆过嘴巴,但见一股青蓝色的水流喷了出来。
“咳咳……”风巴拼命地咳嗽着,吐完之后,才稍微感觉好点,抹掉那些青蓝色的液体,嘴唇依然苦涩。
“风巴哥。风巴哥,原来你在这啊。”
风巴抬头望去,是莫大头和白水亢过来了。他们满身都沾有很多血迹,青铜大刀还在滴血。莫大头的左边大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伤了,裤子被划出一条缝,血液都干燥了。而白水亢额头也受了伤,肿了一大包块,青淤色的肿块饱满得发亮。
白水亢牙齿噔噔地响,他回吸了一坨口水,然后说道:“风……风巴哥,你没事吧?”
莫大头指着鲲鹏明月刀:“风巴哥,怎么来了?”
风巴拍了拍胸口,还稍微有一点恶心想吐:“没事,可能是累了。”
白水亢原本想弯腰查看风巴,却料不到风巴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哎哟!”白水亢马上跳起来,想去摸额头却有不敢:“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风巴这才站起来,靠近白水亢,但白水亢躲着他,他问道:“你额头怎么了?”
“嗨,叼其老木的!被一狗叼的用木头砸伤了。”
风巴指着莫大头的大腿:“你也是被弄伤的吧?”
莫大头慢慢头顶,憨笑着说道:“嘿嘿,不是的,风巴哥,是我不小心刮到的,冲锋的时候刮到旁边兄弟的大刀。”
“你这么不小心,被自家兄弟伤了,说不出去丢人啊。”
莫大头马上过来扶着风巴:“风巴哥,你千万别说出去啊,要不我以后多没面子,兄弟们会瞧不起我的。”
“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他捡起鲲鹏明月刀,继续说道:“你们过去拿点药膏涂涂,别忍着。”
“知道,风巴哥,那你小心点。”
道别之后,莫大头和白水亢就去找携带膏药的战士了。
风巴独自走在路上,两边已然不是美丽的风景,只有血淋淋的尸体。他跨过没有头颅的尸体,留下的足迹很快被血液淹没;他踩过已经被割掉两只玉兔崽子的女尸体,那尸体的破烂胸脯凸起喷射出暗红的血液;他用鲲鹏明月刀翻转约莫只有四岁多的孩子尸体,那些面部已经模糊不清……
战争,是残酷的,杀戮,为的是更好的生存,这生存的代价就是敌人的倒下,永远的倒下。
在不远方的吊脚楼走廊,陆枇长老挥舞着青铜大刀,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也是在欢呼胜利。一群战士在吊脚楼的柱子上挂着敌人的尸首,还有战士将敌人的头颅挑在青铜大刀上,是在向所有战士展示他的战绩,也好像是一面特殊的旗帜,宣告着战争的结束。
风巴抬头看天空,初生的太阳很灿烂,空无云彩的蓝天,格外的静怡。人生,要是就像万里无云的碧空,该多好啊,没有污点,没有血腥,有的只是自由,空廓,任由去飞翔……
各个武头在陆枇长老的吩咐下,开始清点人数,接着就是清点战利品。此次战斗,没有多少人还顾忌罗波大师说的禁言,不管是投降的敌兵,还是手无寸铁的女人,甚至是呱呱淘哭的孩子,无一不被赶尽杀绝。所以,战利品只有那些食物和兵器。
天猎坡部落也有一定的伤亡,在混战当中七个战士死去,五十多个战士不同程度的受伤,损失还是相当的少。
万艾克长老问风巴和陆枇长老:“这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处理?”
风巴看着陆枇长老,并没有回答。
而陆枇长老则说道:“用干尸粉先撒上,等打了大石河部落和辰塘部落回来再带回黑麽崖安葬,他们是最值得敬重的兄弟。”
万艾克问道:“风巴侄子,你看?”
风巴点点头:“好,那就这样办了。”
风巴和十几个战士从骨塔塔部落的仓库里面找来了七副棺材,放进战士的尸体后,陆枇长老从一个竹筒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些黑色的粉末,撒在尸体身上就钉好棺材盖。
风巴他们休整了两三个时辰,就往最大的敌人大石河部落前进。荒山野岭,狭小的山路,很难走。知了吱吱喳喳的吵着,炎热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地上,一个个斑点,看着都觉得闷热。
第二天的中午,他们就来到了冤仇巨深的敌人附近。大石河部落并不像骨塔塔部落那样四面环山,而是依山傍水建成的部落。风巴他们悄悄地潜伏在半山腰,眼皮底下不远处就是大石河部落的哨兵塔楼,东南西北各一座塔楼。
在靠近江水的那边,还建有一排吊脚楼,看上去应该的联排的。
风巴凑到陆枇长老身边:“怎么样,陆枇长老?”
陆枇长老捏着手指,无声地数着,最后应道:“建有四座塔楼的,不会是小的部落,你们看,从这边山脚,到水边,一排排的房子,看见没,走动的敌人还不少。”
万艾克长老打断他的话:“你就说啊,那么啰嗦。”
“嘿哟,我这不在给风巴侄子分析嘛。我估计,大石河人口不少于七百人。”
万艾克长老惊呆了:“七……”
风巴趴在地上,隔着灌木丛打量着大石河部落的环境。
陆枇长老叹气道:“我看还是商量一下,
依山傍水的大石河部落,在风巴看来,前方靠近水边的吊脚楼用火是烧不到的了,而后面靠近山边树木的,应该还可以。只是,站在这个地方放火,火势如何才能往下烧呢?
白水亢气喘吁吁地爬过来,额头上的血肿暗黑暗黑的,但消散了很多。他可能是兴奋过度,或者是爬得太用力,没停下来,头撞在风巴的肩膀上。
风巴关心着白水亢:“慢点,你没事吧?”
白水亢摸了摸额头的肿块:“没事。黄婆子的膏药真神奇,不痛了。”
万艾克长老骂道:“你就不能注意点啊,想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白水亢侧身在风巴一边,不让阿爸万艾克打到。他喜悦地问道:“风巴哥,是不是还用火攻?”
风巴摇摇头没有吭声。
“那除了火攻还能用什么?”
风巴指着水边的吊脚楼说道:“大火,烧不到那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