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 嚣张气势太子哥,猎场误伤蓝精灵
小乔和风巴在幻情谷玩了三天,被这里的奇异风景所折服。而小乔更是甚欢,因为她已经知道女巫的魔咒对风巴没有制约作用,也就是说她能和风巴行男女鱼水之欢的恩爱,也正因为如此,她在这三天里有意无意地释放出一些很微妙的信号。
而风巴一心扑在修炼情义连绵**之上,对小乔的少女情怀的积极暗示,并没有过多的去留意和思考。直到第三天晚上,懵懵懂懂当中的风巴,胯下之物在小乔的面前,无比硕大,也就是那一夜,他和她第一次深入接触,水**融,到达了生命河流的第一次极乐境界……
就在风巴和小乔修炼情义连绵**期间,外面的世界悄然发生了很多变化。
首先,被屠杀之后的天猎坡部落,每当夜幕降临之后,都会出现一些畸形的黑影。
其次,郁越部落的人事军权等等发生了改变。
仁东接任了顾可白的职务,而顾可白则像午夜的精灵,白日里销声匿迹了,大部分人都以为,顾可白是因为任务失败对不起达青主公,或许已经自杀谢罪。
顾可白的失意,最令人欢喜的莫过于左军的吴柳青都统大将军,他自认为是天神旨意要除掉他心腹大患,就在仁东履职的第一天,还自行去忍者杀手团的驻地送礼道贺。
仁东心知肚明吴柳青的意图,不就是想拉拢自己嘛。
他支开所有人之后,就对吴柳青说道:“都统大将军今日能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吴柳青阴笑着说道:“哈哈,仁东老弟见笑了,你升职了,我怎么能不替你高兴呢?我听说,顾可白自杀了,是不是真的?”
“哈哈……都统大将军对我大哥还挺关心的嘛。”
“唉,我和顾可白同作为达青主公的属下,也相处过很久了,他能够选择以死谢罪,我真的佩服他。”吴柳青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不过,这也对不起他了。再说了,总得给机会仁东老弟这样的人才吧?”
“都统大将军过奖了。”
“墨瀮可是黄花闺女啊,仁东老弟你总得坐正让她垂青你吧?哈哈……”
“都统大将军,你……”
吴柳青拍拍仁东的肩膀,说道:“我还听说墨瀮只喜欢有能耐的男人,顾可白任务失败,说明了他没有能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吴柳青对拉拢仁东的话语只字不提,尽聊些花前月下之事,直到左军土司阮泽红派人来叫他,他才告辞离去。
在很多人各怀鬼胎的任何时候,最无所事事的人就数郁越部落的少家主了——云天。
云天可谓一表人才,**倜傥,只可惜自身条件的优越也造就了他的纨绔之风,无论其父亲达青如何处理部落事情,他永远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他深信郁越部落将传给他,甚至南方部族也会尊他为新的首领。这一切,他只需慢慢地游玩等待,等他的父亲达青驾鹤西去。
这不,他不顾侍从的劝说,执意要到天寒山(注:今广西玉林市佛子山旅游度假区一带)狩猎。
侍从劝阻他不要去天寒山,是因为天寒山是蓝精灵的栖身之地。所谓蓝精灵,是一个种族,他们身高才有正常人类的一半,常常是男的蓝精灵头大耳肥,水桶腰;女性蓝精灵则尖耳朵,柳蛇腰。所有的蓝精灵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很善于伪装,皮肤会迅速发生变化,与周围景观的颜色很相似,这样就容易躲开敌人的威胁了。
天寒山在郁越部落的北部,自古以来就是蓝精灵的天堂,郁越部落有个代代相传的规定,族人不得去骚扰蓝精灵。据说很久很久以前,蓝精灵帮助郁越部落的先祖赢得了一场战争,那一场战争决定了郁越部落的盛大。
云天带着随身十几个侍从就来到了天寒山的山脚。天寒山内峰峦叠嶂,群山环抱,林木繁茂,溪洞纵横,山清水秀。
他仰望着天寒山,叹息道:“这么美的地方,我们怎么能不要呢?”
侍从甲还不愿放弃劝阻:“主人,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让主公知道了,我们……”
“哼!到底谁是你的主人?我阿爸那边,你们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要不是整天闷在城里,就是那些破破烂烂的猎场。今天已经来了,打不到猎物,我是不回去的。”
侍从乙则说:“这里是蓝精灵的地盘,主人,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屁话,天寒山也是我们郁越部落的,给他们住了几百年,我们今天来打个猎,他们还没有那资格管。走,再不上山,我就要惩罚你们了!”
说完,云天就带着侍从们向大山进发。一路上都是青山秀水,绿树成荫,也有很多鸟类的鸣叫欢唱。
走了三个山头的时候,他们已经打了近十只飞禽走兽了。
侍从甲说道:“主人,你看我们也打了不少猎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云天拿着弓弩敲了一下侍从甲的屁股,骂道:“叼你个嘿的,整天吵着要回去。大老远地来一趟,就这么早回去,你不觉的亏吗?我问你们,天寒山是每个人都可以来的吗?”
侍从们摇摇头,没有人敢吭声。
“要不是我带你们来,你们这辈子都别想能够来了。你说你,都不感激我,还尽是扫兴。”
侍从甲赔笑着:“主人,小的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了。我也没有亏待过你们。这样吧,反正今天不可能赶得回去了,就在这里驻扎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吧。”
侍从们面面相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默许了。
他们砍了些树木和竹子,修建简易的防御工事和住所,就点起了火堆,开始烤肉来吃。
出去打猎的贵族,自然是少不了糯米甜酒的了。
“哥俩好啊,来就来呀,四红四呀……”云天他们完全忘记置身在陌生的环境,竟然尽情畅饮,还玩起了猜码饮酒。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自然的鸟就多了些。云天独自到防御工事的边缘释放胯下的大物,哗啦啦的一股骚泉就射了出去。
“忽忽……”眼前不远处的灌木丛晃动了一下,还传来一阵响声,引起了云天的警惕,他总有种不祥的感觉,很少别扭,觉得有很多眼睛在盯着自己。
“叼其老肺,不会这么邪吧。”内心的恐慌,迫使他草草结束开闸屙尿的时间,头都不回就快步回到侍从们之中。
“六就六啊,九条尾呀……”
云天踢了一脚刚刚叫码的侍从,细声喊道:“九你老母,快回到位置去!”说着,他拿起了弓弩。
见主人如此之状,倒不像喝醉的样子,侍从们纷纷安静下来,迅速拿起武器回到自己的防御位置。
借助篝火的微软映照,云天他们不敢怠慢,死死地警惕着周围的变化。
陪同在云天周围的四大侍卫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要是云天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活不成了。
突然,一个陪同侍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云天的手,指着远处的灌木丛说道:“主人,那边还像有东西。”
云天擦了擦眼睛,盯着侍卫指着的方向,果真看见一处灌木丛,只不过灌木丛黑黑的一团,隐约可以看出有个身影。难道是大猛兽?
云天下令:“等下我挥手,大家一起射箭。”
侍从们纷纷点头。
云天拔出弓箭,一拉弓弩,上好保险,他环视了一圈大家,只见大家都已经上好弓箭在看着他。他一挥手,十几支箭密集地射向灌木丛。
只听到“啊”的一声,灌木丛就有一个黑影倒下了,还有几个黑影逃跑了。
云天他们拿着火把,过去查探情况,当火光照亮灌木丛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但见一个蓝色的小矮人倒在地上,肚子里还有三把的箭……
一五三 连夜逃窜狼狈相,火烧茅草侥幸归
侍从甲将火把靠近那个受伤的小矮人,大家才看清楚,那人才有大家的一半高,长着一双浅蓝色的尖耳朵,一种树皮丝编织的衣裳也没有遮盖着那柳蛇腰。火把再靠近脸庞,一副精致女人的小脸庞恍然呈现,这应该就是女性蓝精灵了。
三把箭的地方渗出了一些蓝色的液体,估计就是蓝精灵的血液了。
一侍卫拉住云天的手,轻声说道:“主人,我看还是离开这里吧。”
侍从乙附和着:“主人,走吧。”
侍从甲更是被吓得尿裤子了。
云天对这些侍从侍卫的表现很不满,但内容多少还是有一点担忧。为了不丢失体面和威信,他装作毫无畏惧的样子说道:“不急,怕什么。”
然后他踢了一下蓝精灵,蓝精灵痛苦地**了几声。云天就对大家说道:“你们快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精灵族。”
众人点点头,马上寻找起来。
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一个蓝精灵正悲伤地流着眼泪,朦胧的眼睛看着那些火把在晃动,忍住悲痛,她迅速离开,向大山深处奔去……
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云天他们还是没有发现其他蓝精灵。
云天就抓着一侍卫问道:“精灵族真的很厉害吗?”
侍卫摇摇头:“我不知道。”
“叼!你不是武人吗?习武的怎么不知道。”
侍卫很憋屈地答道:“我也是听说而已,当年先祖得到精灵族的帮助打败了西瓯,照这么说,精灵族应该有点能耐。”
“屁话!平时养着你们,到了关键时刻个个都没用。”
侍从甲则说道:“主人,你也不要怪田武人,我们自小都没接触过精灵族。
云天摆摆手:“得了,得了。我知道了,他一个武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个侍从也不会知道的了。照这么讲,你们就确定这个是精灵族?”
说着,云天又踢了一下蓝精灵,蓝精灵这一次不动了,也不**了,但见地上有一滩蓝色的液体,估计她已经死亡了。
大家听了,无不摇头晃脑的。
“听着,快把这家伙烧了,就算她真的是精灵族,其他精灵来了,也找不到尸体,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了。”
主人都发话了,作为下人的这么能不听?毕竟这也是自保的唯一选择了。大家连忙捡来柴草,堆满在蓝精灵身上,一把火过后,已然烟飞灰灭了。这下子,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侍从甲还是不放心,依然劝阻:“主人,我看还是回去吧。”
云天望着他们:“连夜回去?”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嗯。”
云天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看不见回家的路。他挠了挠头,很不情愿地说道:“这么黑,这么回去?还是等天亮再回去吧。”
一侍卫说道:“拿着火把,能走多少路就走多少。”
被叫做田武人的侍卫说道:“连夜赶路,比在这里等精灵族找来要好很多。”
大家也纷纷建言:“我也觉得。”
“沿着来的路回去,就好了。”
“我还听说精灵族会隐身,我看还是早点回去好点。”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开来,似乎都没有把云天放在眼里了。
心烦的云天怒吼起来了:“好了,好了!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去。”
得到命令的侍从侍卫们,离开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
深夜的风,说来就来,吹得可有劲了。远处的山林晃动着,莎莎的响声在大山间回旋。
看到这些动静,云天心里毛毛的,感觉到仿佛脊柱一阵阵地冷。他抓住火把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吩咐道:“还搞什么,快点走啊!”
一个侍卫对那些捡猎物的侍从说道:“这些小的就带上,大的扔了。”
云天很不情愿,吩咐道:“你们背住,不要扔掉。”
侍卫就劝道:“主人,背着太重,只会影响我们的行程,到时累多,万一精灵族追来了,对主人很不利。”
云天想了想,只好做罢。
大家捡了小些的猎物,大的猎物就没有带,跟着云天慌张地逃跑了。
然而,云天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当年蓝精灵帮助郁越部落打得天下,并不是因为蓝精灵有多能打,而是他们会飞,坐着魔法树(注:一种像芭蕉树的树木)的叶子快速地飞行。蓝精灵通过飞进敌营,将敌人首领抓给郁越部落使得郁越部落获得了最终胜利。
在云天他们仓皇逃跑之后不久,获得消息的精灵族派出了三十多个精干的蓝精灵追赶了过去。
等他们来到蓝精灵死亡的地方,已经迟了,除了微弱的火炭,根本找不到那一个死去的蓝精灵。
大家只好去追云天他们。
就在几个山头外的地方,蓝精灵看见了点点火光。他们在小头目的带领下,加速前行。很快就追上了云天他们。
半空中,蓝精灵悄悄地降临,堵住了云天他们的归路。
在前头的侍卫突然停住脚步,云天来不及停下,撞在了他的后背。
云天摸着额头骂道:“叼!你干嘛停下来。”
侍卫擦擦眼睛,看见前面若隐若现地有一群小矮人,但有像是一堆灌木丛。
“主人,前面,好像有……”
还未等他说完,前面的蓝精灵小头目就发飙了:“前面的人类,你们为何闯进我们的地盘。”
话说完,蓝精灵就渐渐地显身了,一个个都是肥头大耳的,体态庞龙,每个蓝精灵手中都拿着一张硕大的树叶,另一只手就拿着一把长长的木制武器。
云天作为主人,不得不发话:“你们是什么人?”
“呜哈哈,我们不是人。”
“你们……”
“我们是精灵。我们的的精灵说,你们人类杀了我们一个精灵。”
“哼,屁话!你们有证据了吗?”
“证据?呜哈哈,你们闯进我们天寒山,还不是证据吗?”
蓝精灵小头目上前质问:“说,你们将我们的精灵藏哪里了?”
“屁话,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你们精灵族的地盘,更没有见过什么精灵。”
“那就不用怪我了。上!”蓝精灵小头目下了命令,蓝精灵们纷纷举起武器冲上去。
很自然的,矮小的蓝精灵根本不是云天他们的对手。但是蓝精灵可以飞,飞翔中,俯冲直下。
光靠小小的火把,云天他们简直就是摸黑打仗,根本无法抵挡从天而降的蓝精灵。
云天胡乱地挥舞着火把,一不小心将身边的干燥茅草点燃了。由于风力的助推,火势蔓延的很快,也烧得很旺,半空中的蓝精灵渐渐地失去了优势,根本无法接近地面。
云天他们这才得以逃脱……
一五四 花开劝君及时摘,一见钟情几多真
天亮的时候,云天他们才敢停下脚步,因为他们已经看见了熟悉的山河田野。云天只觉得两只脚麻木的厉害,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双脚一样。累躺在草地上,伸嘴拼命的呼吸,就像累垮的狼狗一样。
云天气喘吁吁地骂道:“叼其老母!等我回去搬人,来铲平精灵族。”
侍从和侍卫们都累了,个个不是四肢敞开躺着,就是一个大字张开趴着,不过都没有人去搭理云天。
“喂,我说你们这帮没用的家伙,倒是放个屁啊!”
田武人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说,主人,我们还要赶路一天才能回到郁林城。”
“屁话,我当然知道还要走一天。我要搬人来铲平精灵族,把天寒山变成我们的猎场,你们有什么想法。”
“主人,你想回去报仇,我们一定跟随你的。”
“对,对!”
“一定跟着主人。”
一阵附和声纷纷扬扬地响起。
看到他们这么回应,云天这才有了点满足感。
然而,等云天回到郁林城之后,一件事情打破了他铲平精灵族的想法。也许作为贵族的云天,自小纨绔,对很多事情都是三分热情的吧,热情退却之后就会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回到郁林城第二天,首领达青主公就召唤了云天。
云天来到后花园,正看见达青在护理郁金香,达青刚好在舀水淋花。
他满带笑容地走过去,老远就伸出手:“阿爸,让我来。”他抢过葫芦瓢,弯下腰,很细心的样子,给郁金香淋水。
达青微笑地点点头,打量了一番云天,问道:“你最近跑哪里去了?”
云天霎时脸颊抽搐,他以为阿爸达青知道了他带人闯进天寒山的事情。
“我派人找了你好几天。三天后,我们要跟罗越家族举行个会议,你这几天就好好的呆着家里啊。”
“罗越家族?”云天平静了一下心情,转脸看着达青。
罗越部落,是一个位于郁越部落西边的较小的部落,他们以万山(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六万大山一带)为地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罗越部落现今的首领叫罗三珠,大家都习惯称他为三珠公子。
达青指指云天手中的葫芦瓢,说道:“好了,交给他们吧。你陪和走走,我们父子俩很久没有一起逛后花园了。”
云天就将葫芦瓢递给女仆,跟着阿爸达青散步了去。
达青语重心长地说道:“云天啊,阿爸也这把年纪了,老来得子,这是天神的怜悯啊!”
云天稍稍沉下脸,每当听到阿爸说这些话,他都会有一种自卑感,但是过后就会去逍遥,根本不会思考,更不会去反省。
“我听说,三珠公子有个女儿,也有十七八岁了。”
“阿爸!你不会是想要我娶她吧?”
“你以为你还小吗?阿爸像你这么大……”
云天有点不耐烦的了,抢先说道:“是,阿爸像我这么大,都自己带领大军南征北战了。”
“你个小子,就知道会顶嘴!”
“嘿嘿,阿爸,你给我一支军队吧,让我去开拓疆土。”
“开拓疆土?你去哪里开?打败西瓯吗?还是去攻占甯越(注:甯越,今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地区一带)呢?”
“我……”云天很想告诉达青,他要去收回天寒山,把精灵族的地盘收回去,也算解了心头之恨。
“好了,好了!阿爸不要去亲自带兵,更不要去卷入战争。阿爸要的,你乖乖地跟我去石头城(注:石头城,罗越部落的首都)和罗越家族聊聊。要是合适的,就跟三珠公子的女人把事情定下来。”
“阿爸,我……”
“我什么我,你还不情愿了是吗?人家说不定还看不上你呢。真不知天高地厚。”
云天憋着嘴巴,小声地说道:“看不上更爽。”
达青一把扭住云天的耳朵,教训道:“你这条化骨龙,想让我死了都看不到孙子一眼是吧?”
“哎哟,哎哟,阿爸,松手,阿爸,我会早点给你生个孙子的。”
达青松开手,继续说道:“我可听说三珠公子的女儿是一朵花,那真是人人都是摘啊!”
云天不屑一顾地说道:“阿爸,哪一次你不是这么说,最后还不都是一个个丑女。”
“我都讲了是听说。得了,你就乖乖带着家里,到时一起出去。”
每次与其他部落族群之间的会晤,只要达青叫去,云天都不得不去的,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达青想让云天和其他部落联姻,这样加强郁越部落的势力和安全,另一个原因就是让云天多露露面,跟其他部落家族熟悉,为传位给云天做好准备,毕竟在古老的社会,首领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上不是靠代代相传的,而是靠手中的武器决定的。达青虽然年事已高,但他很清楚部落里有那么几个人在窥视着他这个宝座。
出外打猎游玩了几天的云天,回到自己的住处,简直就是闭门不出,他并不是要搞什么面壁思过,也不是像以往那样玩弄无数少女,而是他真的太累,太困了,累到每日三餐都不离床榻了!
郁越部落和罗越部落的会晤如期举行,达青他们刚到达石头城的大门,就远远地看见一大队人在迎接。
为首的是三珠公子和他的妻子富塘夫人。
三珠公子头戴金皇冠,身着黄牛皮褂子,乌黑粗大的八字胡是他独有的标志。而富塘夫人,则脸色白皙,凤眼柳眉,腰身苗条,黄麻丝服饰,举止谈笑优雅而不失体统。
达青快步上去,笑呵呵地喊道:“三珠公子,让您久等了。”
“诶,达青首领,见笑了,见笑了。您能够到我们石头城来,真是光芒照耀啊!”
达青从侍从手中拿过一只木制小盒子,递给富塘夫人:“富塘夫人,这是几片牛巴,小小礼物。”
“真是太感谢了,我也有七八年没有吃过牛巴了。”富塘夫人接过来,打开盒子就将一片清香的牛巴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还不忘微笑地点点头。
“对了,你们的宝贝女儿呢?”
三珠公子叹气道:“哎哟,这个丫头大清早的就跑出去摘葵扇子了。这位是你们家公子哥云天吧?”
“来来,快拜见三珠公子和富塘夫人。”
衣着整洁,外表斯文的云天上前作揖:“伯父伯母你们好。”
富塘夫人笑呵呵地说道:“哟,一表人才啊!都长这么大了。”
“伯母过奖了。”
富塘夫人说的:“达青首领,我们家九姑娘特喜欢吃葵扇子。”
“哦,原来是这样。”
三珠公子招手示意:“达青首领这边请,走了这么多路,请到里面休息休息。”
大家就走过大门,向罗越部落的宫殿前进。
石头城,顾名思义就是建在石山上的城池,里面大部分房子都是石头建造的了,路面也铺着青石板。就在石头缝当中,也奇迹般地长着许多花草树木,令这一座石头城不再单调枯燥。
石头城本来是没有葵扇子(注:葵扇子,今葵花瓜子)的,当年富塘夫人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三珠公子追求她,她说了要是三珠公子能去葵扇顶(注:葵扇顶,为六万大山的主峰)摘十棵葵扇子回来给她吃,她就答应嫁给他。接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三珠公子带回来了很多葵扇子,还在石头城引种成功,自此石头城的很多女性都喜欢啃葵扇子了。
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了一大帮小孩子,熙熙攘攘地吵着。仔细一看,在孩子当中有一位少女。但见她额头宽而方正,刘海随风微微晃动,眉毛细如柳叶,灵巧的微笑带有醉人的酒涡,美丽清澈的眼睛流露出无限的深情,脖子修长白净,牙齿光洁匀称,手指洁白细软,皮肤洁白而细腻。她时不时散发一些吃的给那些小孩子,引得他们欢呼个不停。
富塘夫人留意到,远道而来的云天正痴情地盯着那一个少女。她内心在想,要是云天真的成为了他们的女婿,到底好不好……
一五五 政治联姻双得利,少女芳心谁人知
那个少女在小孩子当中乐呵呵地,时不时地教育他们:“分开,分开,每个人都有份,不要抢。大狗,你不要一口吃,会卡住喉咙的。”
她身边的一个大男孩摇摇头,一脸苦笑,最后吐了一堆葵扇子的碎壳。
三珠公子向达青他们打招呼:“达青首领,让你见笑了。”
达青听这话,还以为三珠公子表示石头城的人在抢东西吃,形象不好呢!
还未等达青说话,三珠公子就响着那一边招手:“九姑娘,过来,九姑娘,这边!”
九姑娘?那一个靓女就是九姑娘?郁越部落的客人,简直是不敢想象,一个贵族少女竟然如此亲民。
九姑娘并没有听到阿爸三珠公子叫她,还在散发着葵花子。直到一个**提醒她,她才放下葵花子由他们自发分配,一个小跑过去。
云天盯着九姑娘像小燕子那般小跑过来,清纯的微笑就像灿烂的阳光,一路映照,照到哪里,哪里就光灿灿。
九姑娘跑过来已经是两个小酒窝深深地露在脸庞:“阿爸,阿妈。”
富塘夫人应道:“看你这个丫头,都成大姐大的人了,还玩得疯疯癫癫的。”
九姑娘明锐的眼睛水灵灵的,浏览了一番陌生的人们,然后微笑地问道:“你们就是从郁越部落来的客人吧?”
达青点点头:“哈哈,九姑娘,真是聪明伶俐啊。”
三珠公子催促九姑娘:“还不快见过达青伯伯。”
“达青伯伯你好,很高兴您能到石头城来。”说完,她就弯弯的小月亮挂在了嘴角。
达青称赞不绝:“九姑娘嘴巴真甜。”
突然,九姑娘大喊一声:“啊!”然后马上掩住嘴巴,不再说话。
她的举动,搞得大家都震惊了。
富塘夫人马上问道:“怎么了?”
九姑娘装得很吃惊的样子问道:“达青伯伯,你……你,这么知道我的嘴巴甜甜的?难不成,你……”然后她就不说话了,捂住嘴巴,蛮害羞的样子。
达青这一会脸色真的泛青了,没有想到这个丫头还会这样说话。
云天发话了:“九姑娘刚才和一帮孩子吃葵花子,我们都看见了,听说石头城的葵花子是香甜可口,我们就觉得九姑娘的嘴巴沾有了葵花子的香甜了。”
九姑娘不搞笑了,认真地观察着云天,从头到脚,从左到右,外表上几乎找不出瑕疵来。她是小心肝噗通振动了一下,云天是她见过最美的靓仔了。
富塘夫人一直在观察着女儿九姑娘的一举一动,谁知女儿心,唯有亲生母。
三珠公子出来圆话了,他拉着九姑娘的手,说道:“这位是你达青伯伯的公子哥,云天,快叫云天哥哥。”
九姑娘并没有理会三个字的意思,马上转换话题:“达青伯伯,听说你们郁越部落的牛巴很好吃的,嘿嘿,有没有带点给我吃啊?”
三珠公子拍了一下她的手:“这个丫头,真没有规矩。”
达青则说:“年轻人嘛,活泼的好,活泼好。来,将牛巴给九姑娘。”
侍从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九姑娘微笑着打开,里面是香脆的牛巴,她毫不犹豫地吃了一块,清香爽辣,真是人间极品啊!
三珠公子再次招呼大家:“达青首领,这边走,到屋子里面歇歇。”
九姑娘一边吃着一边笑着说道:“谢谢达青伯伯!这边,我阿爸老早就准备了黑凤酒,我们石头城的黑凤酒,真不得了。”
达青跟着走,问道:“怎么不得了?”
九姑娘就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时不时夸张地说辞,令大家笑颜常开,乐不忘疲。
招待宴会,规格是最高级别的了。酒后饭饱,歌舞已演奏结束,三珠公子安排好大家的住宿之后,就带着几位亲信大臣来到达青的住处。
夜,静悄悄的,月光皎洁,脚下的路清晰可见。
侍从传话:“报告主公。”
达青坐在一把根雕椅子上闭目养神:“请讲。”
“三珠公子求见。”
“嗯,我这就出去。”
等侍从先退下之后,达青走到屏风前,悄悄地说道:“你先藏好。”
屏风后一个人影忽地移动了一下。
达青整理一番衣裳就大步出去,还没有跨过门槛就笑吟吟地说道:“啊呀,三珠公子,这么晚了,还要你亲自过来,真是对不住啊!”
三珠公子作揖道:“达青大哥,客随主便嘛。我怎么能让客人劳累啊!”
“哈哈……里边请!”
“请。”
两人坐定之后,开始了一番短暂的寒暄。
“我们也有七年没见面了吧?”
达青就答道:“七年三个月。”
“还是达青大哥记忆好。”
“不知三珠公子到来为了何事?”
“我们南方联盟在大哥你的带领下,百姓安居乐业,我现在来也没有什么谈的。”
“这就对了嘛,不谈这些,咱兄弟俩好好聚聚。”
“也不是没有事。”
达青盯着三珠公子,也没有说话。
“九姑娘,你今天也见到了。”
达青马上乐了:“哈哈……九姑娘很好,这件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决定吧。”
三珠公子点点头:“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带你去个地方。”
“喔?你这次又秘制了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
“好!走。”
三珠公子带达青去了一个酒坊,彻夜饮酒作乐,看来在之前的晚宴两人都没有放开去喝。
接下来的三天会晤,商讨的主题自然是领土问题和贸易问题。郁越部落和罗越部落有很大一部分边界是接壤的,还有一段是以南水(注:南水,今广西玉林市南流江)为界。双方世代友好,两个部落的民众来往比较频繁。
商讨的第二个话题,就是达青想借用罗越部落的商贸路线,自派商队经过罗越,穿过万山到达甯越部落,这么一来就比从南水船运要快很多。自派商队,也省下很多费用,哪怕自付一笔钱给罗越部落作为过路费,他们郁越部落也获利颇丰。再者,南水的下游地处偏远,还有很多地方不属于郁越部落的管辖,经常有土匪出没抢夺商队,郁越部落损失太严重了。
云天和九姑娘在这些政治性会晤当中,充当着陪客的作用,根本说不上话来的。双方家长这么安排,自当是创造一个机会,让他们多些接触,兴许双方会擦出火花,走在一起。
在这三天里,九姑娘和云天也有过几次对话,她对他的言谈举止都挺满意的,只是还不懂他的真面目,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阿妈富塘夫人时常教导她,看男人不光要看外表,更要看内心,不要被男人欺骗了。
这不,就在云天他们走之后的晚上,富塘夫人找机会去试探了一下九姑娘。
当时九姑娘坐在石凳上嗑葵扇子,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庭院,恍如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银。
“哎哟,我说是谁坐在这里呢。原来是宝贝女儿。”
九姑娘回头,问候:“阿妈,你还不睡觉啊?”
“嗨,我刚从大殿回来,经过你这里。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闷啊?”
九姑娘摇摇头。
“那就是想你的云天哥哥了?”
九姑娘更是摇摇头,还说道:“不是咯!”
“宝贝,你觉得云天这个人怎么样?”“阿妈!你在说什么?”九姑娘稍稍低下头,脸面有一点热乎乎的。“阿妈就随便问问,你被放心里去。”富塘夫人笑了笑,拿起葵扇子也嗑了起来。母女俩沉默了片刻,富塘夫人就说道:“我觉得云天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你钟不钟意。”“阿妈!看你都在说什么。真是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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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 月黑风高君忧愁,誓死不二忠臣心
“哼,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诶。嗯,宝贝回去吧,早点睡觉啊!”富塘夫人目送九姑娘回去之后,自己独步在庭院赏月。
有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个好的归宿呢?哎!
达青提出经过罗越部落开辟到甯越的经商之路,已经得到了三珠公子的允许,只不过要抽调部分关费作为过路费。
达青刚回到郁林城,就马不停蹄地秘密召见了两个人。
明月黄亮,然而夜空也出现很多云,很多时候月亮躲进了云里面,大地就陷入一片黑寂。少却了月亮的银光,房前屋后多了几分凉意。
达青在回想着三珠公子所说的,允许郁越部落开辟商路,给予抽调一部分路费就可以。达青在忧虑,那么,有些物品,不能抽调的,那就必须暗地里运送了,或者以其他物品代替。只不过,万一被三珠公子知道了,会不会导致他们之间是仇恨呢?
哎!身为一个部落的首领,要考虑的事情真是多啊!
“咚……咚……咚!”门外响起细声。
达青喊道:“进来吧。”
两个人一起进来了,其中一个是达斯浪沐大鬼公,另外一个戴着黑色头纱,看不清面貌。
“坐吧。”
“是,主公。”从来者的声音,我们可以知道戴着黑色头纱的人正是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的顾可白!
达青对顾可白说道:“可白,你先说说查探到的东西吧。”
“主公,石头城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实乃兵家取胜必争之地。这三天,我走遍了几乎整个石头城,都没有发现屯兵,也没有发现大量的武器。我看,三珠公子应该不会对我们郁越部落构成威胁。”
达青主公点点头,很是难为情地说道:“哎,我跟他称兄道弟也有二十多年了。他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只是防人之心,我也得有呀。”
达斯浪沐大鬼公抚摸了一下羊角胡须,也点点头说道:“我也看了他面相,不像那个人。”
达青略带疑惑的眼神盯着达斯浪沐大鬼公:“这么说,他石头城还另有他人?”
达斯浪沐摇摇头,解释道:“我看了很多人,就九姑娘面相显豁。”
达青和顾可白一听到九姑娘这个疯丫头,都吓得半开着嘴巴。
达斯浪沐大鬼公继续说道:“九姑娘,万花中一点红,想必她就是我卦象中的奇人。”
达青摇摇头叹气道:“哎,我说大鬼公,一个弱女子,这么会对我们郁越部落构成威胁呢?”
顾可白也说道:“我也没有看出九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她那身子,根本不是习武之体,除非……”
顾可白没有把话说尽,而是达斯浪沐大鬼公道出了原委:“除非她修炼巫术!”
顾可白对着达青主公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照你们这么说,我该派人去把九姑娘……”达青主公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下,顾可白问道:“大鬼公,你觉得呢?”
达斯浪沐大鬼公摇摇头,说道:“不必。”
达青主公心有点急,他一生就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称雄百越。然而,年近六十的他,估计也实现不了这个洪涛大略了!父亲的梦想,可以传给儿子去实现,所以他要为云天扫除很多障碍。
“那怎么办?”
“主公,我看九姑娘的面相,她确实为万花中一点红,她的面相和我们少家主云天很少班配,要是我没有算错,九姑娘将来就是主公的媳妇。”
听到达斯浪沐这么一说,达青主公脸色才舒缓很多,欣喜之情轻轻地浮现在脸颊。他笑道:“哈哈。我的媳妇?”
“嗯。天命难为。九姑娘将会帮助云天创造一番事业。”
“如果九姑娘不是威胁我们的人,那又会是谁呢?”心中的担忧一直存在,达青主公就不得不思考周到,媳妇总不会毁了郁越部落吧?
顾可白望着达斯浪沐大鬼公,问道:“还是那个叫风巴的小子吗?”
达斯浪沐大鬼公点点头:“那个风巴我没有亲眼看过,但从卦象上看,很可能就是他。胸中鬼神图腾,手握鲲鹏明月刀,坐拥千军万马。此人实在是祸害啊!”
顾可白虽然有黑头纱遮挡,但是惭愧的表情掩藏不了他的内心。他的声音略带嘶哑:“对不住,主公,都是我没用,没能将祸害除掉。”
达青主公拍了拍顾可白的手,说道:“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大鬼公都说了,天命如此,也许上天要我们去面对将来的灾难吧。”
达斯浪沐大鬼公说道:“只要我们一起,一定能够接触危机,将祸害彻底除掉。”
“对!可白,我安排仁东接任你,就是想让你不被他人阻扰,专心去帮我做点事情。”
顾可白马上跪下来:“主公,可白知道主公的用意。可白一定会用心去为主公做事情。”
达青扶起顾可白:“起来,起来。风巴,对吧?那就让他快活几天,先不管他。”
达斯浪沐大鬼公问道:“主公有什么打算?”
“三珠公子已经同意我们借道贸易了。我要从甯越部落运一批乌金。”
“乌金?”达斯浪沐大鬼公和顾可白都很清楚了,乌金乃制作上等兵器的金属,在整个百越大地,能够出产乌金的地方并不多。
乌金的难得,造就了乌金的价格水涨船高。达斯浪沐大鬼公问道:“甯越部落肯给我们?”
“南水下游,常年受匪徒灾患,还有和浦部落(注: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合浦县一带)一直在跟我作对,不听召唤。我担心乌金经过他们属地,会发生意外。”
达斯浪沐大鬼公感叹道:“要是九姑娘和少家主成婚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达青说道:“成婚肯定是大大有益,得到三珠公子这个亲家的支持,我在南方联盟的话语权就更大了。”
顾可白问道:“主公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我已经派人跟甯越部落商讨好了,他们想获得南水下游大片土地。要是他们出征和浦部落,我就闭着眼睛不知道。”
达斯浪沐大鬼公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恐怕甯越部落势力大了,会威胁到我们。”
“哎,这个我也想过,只是,我们真的需要那一批乌金。”
顾可白说道:“我身为忍者,也知道一点军事之情,南水下游,土地虽广,但不像我们这里肥沃,还有和浦部落境内时常有天灾,让甯越部落去占领,想必三五年之内未必能完全拿下来。”
“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等我拥有了这一批乌金,甯越部落要想侵入我们南方联盟其他地方,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不用说我们郁越部落了。”
对于达青主公这样出卖盟友的行为,作为一个大鬼公,达斯浪沐内心是有点抵触,但是身为朝臣,为主公出谋出策乃是天职。
达斯浪沐大鬼公说道:“那我先祝主公伟业早成。”
“也要有你们两个得力助手的帮助啊。可白,你就跟着商队去甯越部落,在路上也好有对应。”
顾可白作揖答道:“是,主公!”
深夜,没有了月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君臣三人的密谈,悄悄地结束了,两个黑影消失在庭院外……
一五七 烽火始燃百越灾,情窦初开春花暖
冬去春来,百越大地悄悄地在发生很多变化,所有的农夫渐渐地开始翻耕,猎手背上了武器重返大山,渔夫则撑起了竹筏……
达青的白鬓缕逐渐增多,而云天又发明了新的yin乐姿势,夜夜消魂极乐。无论侍婢,还是良家妇女,被他一整,无不垂恋他的躯体,甚是追问能否再来一发。
郁越部落的某些军营时常乌烟熏天,铁器叮当的敲击在军营中悠然响起,一把把明晃晃的武器就此诞生。
战火在开春的第二天,就在百越大地最南端烧起。势力强大的甯越部落,先后吞并了周边的几个小部落,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南部地区,已经完全被甯越部落控制。最后甯越部落跨过大山,向东进发,将浩浩大军挪到了南方部落联盟的最南端——和浦部落。
和浦部落派出使节到联盟首领达青那里求助。已经几十年没有爆发过大型战争了,南方联盟的其他盟友并没有出兵解救之意,当然这得看联盟首领的意思了,首领说出兵肯定的出兵,多少也要意思意思。
作为联盟首领的达青,听到使节的求助,显得很是冷静,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他没有召开联盟大会,更没有对使者承诺出兵,只是诉说他人事已高,郁越部落的大军缺少武器装备和军粮,一时很难支援,让使者先回去等待,他派人去给其他部落传信,要是有部落愿意出兵,他一定大力支持。
外交之官,自然懂得首领达青主公的言语之意,只好连夜赶回,他们担心要是留宿,恐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和浦部落的主公知道此事之后,心中悲痛已是后话,他痛恨达青的无情和冷漠。派出到周边小部落求助的使节,无一失败而归。他不得不亲自带领军队去守住自己的江山,还扬言打败甯越部落之后就挥军北上,讨伐达青,兴师问罪。
甯越部落跟和浦部落之间的战斗,就这样燃烧起来了……
战争,是成年男人的世界。而那些还没有成家的男子,还有那些妇女儿童,是体味不到战争的残酷了。
这不,一年一度的南水对情歌还是如期举行了。
南水对情歌,也称为对山歌。百越大地,基本每个部落都会在三月三举行对山歌,为那些未婚少男少女创造择偶的机会。
南水对情歌,就是郁越部落和罗越部落,还有约同了南水岸边的那几个部落一起搞的大型对山歌活动。因为得到了官方的支持,还有那些酋长亲属、达观贵族都会参加,所以南水对情歌每年参加的人都很多。
南水一支水流分东西两岸,人们以各自属地站队,集中在某段河流的两岸。向对岸发起对山歌,也可以向同岸的其他部落人群发起对山歌,以显示自己部落的优势,更为了获得异性的青睐。
三月二的傍晚,春风拂面,几分暖意。石头城里,花儿争相斗艳,仿佛整个山城就睡在一片花海当中。
富塘夫人来到九姑娘的院子,就看见她在阁子里面做刺绣。
她对着窗户喊道:“宝贝,在绣什么呢?”
“啊?阿妈,你来了。”九姑娘赶紧收好刺绣,看见富塘夫人从窗户前经过。
富塘夫人进来后,微笑的说道:“是不是在绣绣球啊?明天就是三月三了。”
九姑娘脸庞瞬间红晕,耳根更是通红:“没有!人间才不要绣绣球。”
“哟,我来看看。看看我的宝贝女儿都在弄些啥玩意。”富塘夫人就要越过去拿刺绣。
九姑娘伸手挡住:“阿妈,不要……”
“呵呵,我都看见了,做工挺好的嘛。”
“还差几针。”
但见九姑娘手中的绣球,做工精细,以红、黄、绿三色做底及面料。绣球身为十二瓣,每瓣皆绣上各式吉祥物,上半边的四瓣各绣着一只飞禽,下半边的四瓣则各为一只走兽。
“那过后你慢慢绣啊。”
“阿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就是三月三了,我要带你去南水歌圩。”
九姑娘害羞地稍稍低下头,在拨弄着绣球。
“我听说你的云天哥哥也参加啊。”
九姑娘兴奋地喊道:“他才不是我的。”
“喔?那他明天就被别的女孩子抢走咯。”
“阿妈!不要!”
富塘夫人故意问道:“不要什么?宝贝,不要云天。还是不要他被别人抢走?”
“我绣绣球了,不理你了!哼!”嘴里是这么说,可心中还是满满的幻想,手中的针更是不知道在弄什么。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云天哥哥不会被其他女孩子抢走的啦。你看着点,这针锋利着呢!”
“哦,知道了,阿妈。”
“你也这么大了,阿妈也是为你好。找个好归宿,少受些苦。”
九姑娘忍不住问道:“阿妈,你觉得云天怎么样?”
富塘夫人稍稍侧着脸:“真要听?”
九姑娘点点头:“嗯。”
“外表那是没得说了,实在是靓仔,当然比你阿爸差点。呵呵……”
“阿妈,真是的。”
“你阿爸就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呵呵……好了,不逗你了。云天,出身好,外表看,人也不错。言谈举止都很得体。我也很想他是我的女婿咯。”
“阿妈,谁答应就嫁他了?”
“哎,就是不知道以后他会怎样。”
“哦。”
“看一个男人,第一眼有感觉,自然是好事。不过,婚姻,是要一辈子的生活的,眼睛看见的,肚子饱不了,只有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男人争气,女人顾家,一个家才会物质丰富,生活美满。”
“嗯,知道了,阿妈。”
“那你慢慢绣,我去准备一下。明早天亮就出发。”
九姑娘中气十足地应和:“嗯!”
“这丫头。呵呵……”富塘夫人摸了摸九姑娘的秀发就离开了。
情窦初开的九姑娘,心思有一点凌乱了,她在想着云天会不会抢到她的绣球,会不会珍惜她。
还记得前不久的一次见面。那时她跟随从甯越部落返回的郁越部落商队去到郁林城,专程找云天带她游玩了一番。云天对她百般宠爱,带给她很多快乐,但是她隐约感觉到郁林城里面一些漂亮的女人对云天很好感。
她时常自我安慰,一个好的男人,应该就是会引得很多女人喜欢的吧。只要他心里只有心爱的那一个,就够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咯。
哼,看他明天如何选择。想到这,九姑娘又埋头去绣绣球了…….
一五八 三月情河对山歌,错拥武将**吻
三月阳光暖人间,春花灿烂香四方。
南水对情歌如期举行,南水两岸聚集了很多少男少女,也有很多家长过来助阵,看热闹的小孩也不少。
云天约了好几个贵族公子哥去,他们时常谈笑风生地说要搞几个未开发的**,还要是那些性感靓丽的。
富塘夫人和九姑娘也去了。
人山人海的场面,要想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更不用说还隔着一条江河。
九姑娘看到这场面,完全没有了兴趣,这都怎么搞嘛!哪里知道云天在什么地方,真是的!九姑娘一改之前的欢喜心情,陷入了沉闷当中。
富塘夫人看见了,就关切地问道:“宝贝,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阿妈,好多人啊!”
“热闹,好啊。你看那些姑娘各个都笑得那么开心。”
九姑娘漠不关心地应道:“哦。”
是的,这是少女们的机会,只有通过这样的对山歌找对象,才能完全是自己去选择。要不然,在部落里面,万一被哪些个男人玷污了,就不得不低声下气地随便找个男人过一辈子了,到时连屁声都不得放一个。
就在这时候,身边的三个少女兴奋地交谈着。
少女甲说道:“我跟阿明哥说好了,到了抛绣球的时候,我就抛给他。刘三姐,你呢?”
少女刘三姐含羞笑脸地应道:“我也跟阿牛哥约好了,在磐石边的大榕树下等我。”
少女丙则羡慕地说道:“你们真好,都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少女甲拉着丙的手,问道:“盛大哥不是喜欢你吗?”
“哎。他阿妈不喜欢我。”
刘三姐拿起丙的绣球,安慰道:“你不要想那么多,把绣球扔给盛大哥,你们就能够在一起了。”
九姑娘听到他们的交谈,内心更是烦躁。她很难受,向前走去,不愿再听到她们的话语。她在后海,为什么自己这么笨啊,不知道早点跟云天相约,这样就不会错过了啊!难道要将绣好的绣球等到明年吗?
富塘夫人牵住九姑娘的手,安慰道:“宝贝,不要放弃,你条件这么好,会遇到命中的那一个如意郎君的啦。”
得到富塘夫人的安慰,九姑娘内心暖暖的,她忍住了眼睛不湿润:“阿妈,我……”
“没事,啊!我们到前面看看,走吧。”
“嗯。”
侍从和丫鬟就跟在富塘夫人母女身后,特别是丫鬟,看到靓仔都不忘记多看几眼,遇到靓仔看她们的,个个都红通通的脸蛋,稍稍低下头在偷乐。
只可惜,她们只是丫鬟,要是获得人身自由,她们早就不知道跟哪个对上眼的靓仔去花前柳下逍遥快活了。
前面一片热火朝天,估计是两岸的痴男情女对歌得热闹。
慢慢地走近,可以听到两岸正在对山歌:
南水一岸边少女唱道:“嘿……什么水面打跟斗嘞,嘿啰啰嘞;什么水面起高楼嘞;什么水面撑阳伞嘞,什么水面共白头嘞!”
“嘿……鸭子水面打跟斗嘞,嘿啰啰嘞;大船水面起高楼嘞;荷叶水面撑阳伞嘞,鸳鸯水面共白头嘞。”
“什么结果抱娘颈,什么结果一条心,
什么结果抱梳子,什么结果披鱼鳞。”
“木瓜结果抱娘颈,香蕉结果一条心,
柚子结果抱梳子,菠萝结果披鱼鳞。”
……就这样,两岸的男女对起了山歌,那个歌声,连绵不绝,三五里之外皆能听见。
富塘夫人跟着节奏哼了几声,那些年和三珠公子的卿卿我我、谈情说案的场面瞬间历历在目。哎,转眼间,已是青春不在。
青山绿水依旧在,红榻新房旧梦时;
一夜桃红乐无穷,两鬓缕白情永恒。
“宝贝,走吧。”
“阿妈,去哪里?”九姑娘已经不想再走了,总感觉这个地方她不该来,不该参和这些趣事,她想回家了,回到石头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知道有多快乐呢!
富塘夫人拉着九姑娘的手继续前进:“前面就是磐石丘了,去看看吧。”
磐石丘(注:一个地名),是因为传说很久以前一块巨大的天石,掉到南水上,阻断了南水,水漫群山,淹没了很多地方。一个天神路过此地,于心不忍,就劈开了巨石,然后天神觉得光秃秃的石头很是碍眼,就指点了几下,在被劈开的石头上出现了很多大榕树。两边的大榕树,经过几百年几千年的生长,已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大榕树桥。
两岸的人民也得益于这些大榕树,交往方便多了,也不用怕南水发洪水的时候了。
九姑娘懒洋洋的跟着富塘夫人来到磐石丘,那里人更多,也有一对对青年男女牵手离开的。
在旁边观看了有段时间,正当九姑娘想说累了回家的时候,富塘夫人激情地使劲抓住九姑娘的手。
九姑娘有点疼:“啊!”
富塘夫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九姑娘的痛诉,她兴奋地指着远处:“宝贝,你的如意郎君!宝贝,快看!”
九姑娘试图挣脱阿妈的手,没有理会她的新发现。
而富塘夫人招招手喊道:“宝贝,快看啊!”
得不到九姑娘的响应,富塘夫人这才回过头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九姑娘的腕部都被富塘夫人抓红了。
她松开手,惭愧地道歉:“宝贝,阿妈不是故意的。”
九姑娘吹了一下手,说道:“没事啦。”
富塘夫人轻轻地托起九姑娘的手,帮她哈了几口气。
九姑娘感觉到手暖暖的,没有那么痛了,她就说道:“阿妈,可以了。”
“嗯。”富塘夫人转头去看,继续说道:“宝贝,我看见云天了。”
九姑娘这下惊讶地问道:“什么?!”
富塘夫人指着大榕树桥的中间:“刚才就在前面。一下子就不见了。”
“阿妈,是不是你看错了。那么多人,怎么会看见他呢。”
“没有错。”
突然,一个丫鬟喊道:“在那里!”
大家随着丫鬟手指着的方向,看见了云天跟几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正在和几个少女倚靠着大榕树桥对歌。
云天在那些靓女面前,表现得很积极,时而被其他男子推向前去,跟其中一个少女磨磨蹭蹭的。
看到这一幕,九姑娘内心闪过一阵心酸,有一种特别的苦涩感觉。
富塘夫人对身边的一个侍从使了个眼色,威武的侍从就挤到人群中,向大榕树桥前进……
云天他们忙着**女孩子,而女孩子也不想错过他们这些贵族子弟,双方打闹得水深火热,激情四射,恨不得马上宽衣解带,提枪上阵。
这个时候,他们玩起了游戏。作为少家主的云天,自然是首当其冲。他们用纱巾抱住云天的眼睛,让他去抱前面的女子,抱到谁就是谁。
那些女子推推诿诿的,但是都没有谁想要离开。是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不想做未来首领的夫人的。
她们站在那里,等待着云天的“盲人”抱美人。
云天摸索着缓慢步行。那些男子就起哄,说什么走得太慢了,要快点,用力前行,不会掉下河的。
就当云天离最近的女子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冲出一个勇士。云天一把将他抱住。
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沉寂,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见云天抱住那个勇士,纱巾也没有解开,就紧紧地搂住,嘴唇已经快递地亲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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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好货沉底心莫急,君若有情来年续
看到云天的出丑,九姑娘心里舒适了些,莞尔一笑,细声地骂道:“臭云天,看你乱来。”
富塘夫人也是会心一笑,没有说话。
云天的随身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还以为有人要暗杀主人云天,他们立刻推挤人群,蜂拥而上,来到他们身边。
侍卫田武人早早的就已经拔出了青铜剑,指着那个勇士威胁道:“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放开!”
勇士说道:“是他抱住我的,你应该让他放开我。”
周围的人民一阵哄笑:“哈哈……”
田武人骂道:“叼你嘛嘿的,还耍起嘴皮子!再不滚开,老子今天就要你好看。”
稀里糊涂的云天摘开纱巾,才看见与自己零距离接触的人庐山真面目。他一抹嘴唇,感觉到一阵恶心欲吐。
云天推开那个勇士,退后来到侍卫们的身边,他双手掩住喉咙,想吐又吐不出来,闻闻都觉得嘴巴里有那个勇士的臭口水,真是恶心到家了!
他向侍卫挥手大骂:“叼你老木!给我嘟揽其!”
众人立刻挥舞刀剑前去。
“啊!”那些女子被这一阵势吓坏了,纷纷尖叫着跑开。云天的侍卫碍于人群,才没有马上大开杀戒。
那个勇士不慌不忙地作揖,礼貌地说道:“我家主人想见你!”
云天定眼一看,感觉有点眼熟,好像最近在哪里见过他。
田武人训斥道:“少废话!给我往死里打!”
得到命令的众侍卫,刚想攻击,那个勇士一跃而起,跳到头顶上的榕树树枝,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田武人也不甘落后,一个轻跳就追了上去,和那个勇士过了三招。
空手对利剑,自然吃点亏。随着田武人一剑横扫,勇士回避不及时,肩膀上的衣裳被划破了。
勇士跳下来,被田武人他们包围着。
田武人阴笑道:“喝,看你哪里跑!”
云天看见了,那个勇士的肩膀有一个部落图腾,是三棱花的标志。三棱花图腾?是的,那是罗越部落的图腾,那他就是三珠公子的属下?
“住手!”云天及时制止了侍卫们的猎杀。
大家还以为云天就亲自教训那个勇士,没有想到的是他上前,打量了一番那个人,然后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家主人要见你!”
“你家主人是谁?”
那个勇士回头指着富塘夫人他们的方向。
云天朝那边望去,人山人海的,看不清是谁:“那么多人,你快说是谁。”
“富塘夫人。”勇士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还有九姑娘。”
“九姑娘?”云天傻眼了,刚才的一切,九姑娘都看见了吗?自己一直在她面前装好男人,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外寻花问柳,那如何还怎么泡她?更不要说扑倒她寻觅一番乐趣了!
侍卫们看着云天。
云天挥手:“都退下。”
勇士指引着:“这边请,跟我来。”
云天对身边的贵族公子哥们说道:“你们继续玩吧。记住,要是有人问到我……”
一个纨绔子弟抢先说道:“去吧,我们知道的了。”
云天点点头,这才跟着那个勇士离开。
戏剧性的一幕过去了,大榕树桥上又很快恢复了热闹非凡的活动。
九姑娘看着云天一步步地靠近,她的小心肝扑落扑落地加速跳动着,脸蛋慢慢地滚烫起来,双手毫无次序地揉捏着绣球。
“宝贝,等下云天过来了,你要好好闹一下他,不要便宜了他。知道吗?”富塘夫人要让云天知道,追女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容易得到的是不长久的。当年三珠公子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和力气去为她摘回了葵扇子,至今对她的爱还是那么真实。
九姑娘点点头,欣喜地应道:“嗯。”
云天一边走着,一边打探消息:“你家主人来多久了?”
“不久,还是刚刚来到。”
“哦,那么巧的。”
勇士话并不多,云天心思有点凌乱,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挤过人群,他们终于来到了富塘夫人和九姑娘面前。
云天上前问候:“伯母好,九姑娘好。”
富塘夫人说道:“我们都好。你还好吧?”
“哦,好,好。”
“你看你都满头大汗了,刚才玩得累了吧?”
云天忙着想借口:“我……我在和兄弟玩着,玩着。嘿嘿……”
九姑娘故意说道:“还抱了我们长山大叔来亲呢!”
“呵呵……”那些丫鬟都笑了。
那个叫做长山大叔的勇士憨厚地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周,对不住了。”
云天说道:“不,不,是我没注意到。”
富塘夫人问道:“就你自己来吗?你阿爸阿妈呢?”
“我阿爸?他最近很忙,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我阿妈去耕种了,好像去种棉花了我是跟兄弟来的。”
“哦。你有接到绣球了?”
云天挠挠头发,答道:“还没有。”
富塘夫人故意拉着九姑娘拿着绣球的手,然后说道:“哎哟,你不急,绣球有的是,急什么呢!那些坡头山尾的花,虽然很漂亮,也很香,不过再怎么好看,也不能和稀有的花比的。知道吗?”
云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笑咧咧地应道:“知道了,伯母。”
“你看,我们家九姑娘也有个绣球啊,你看着做工,哎哟,细腻得,看着都喜欢。”
“是啊,是啊!九姑娘的刺绣真是好。”
“诶,就是了嘛,这里人多得,挤挤都出油了,可我们还是相遇了,哎哟,这怎么讲来着?”富塘夫人侧身面对身边一个年龄相仿的丫鬟,估计是她的贴身随嫁丫鬟。
“缘分!夫人。”
“对,缘分。这就是缘分嘛。”
南水对情歌渐渐地进入了**,磐石丘一带,各种各样的绣球纷纷抛起,年轻力壮的少年们争先去抢夺,大家都想一展宏图,抱得美人归,以在今宵共话枕边**。
富塘夫人瞧着那边抢绣球的场面:“云天,你不去抢绣球吗?”
云天很是识趣,连忙说道:“九姑娘都还没有抛绣球,我不抢。”
九姑娘嘟着嘴巴:“哼!就知道油嘴滑舌!”
“九姑娘,我是真心话的。”
富塘夫人呵呵笑着:“哎哟,啧啧,不得了,真是肉麻得。”
九姑娘附和一句:“就是。哼。”
富塘夫人指着大榕树桥的桥头,对九姑娘说道:“宝贝,想什么时候抛绣球?下面靓仔不少啊。”
“我不抛,明年再抛。”说完,她就将绣球塞进了衣袋里面。
“这……”富塘夫人想说什么,却被九姑娘挡住了。
九姑娘摇着富塘夫人的手,撒娇道:“阿妈,我有自己的打算,我还小呢。不想那么早抛出去。”
“好了,随你了。云天,我家九姑娘今年不抛绣球了,你还是去那边抢别人的绣球吧。”
九姑娘死死地盯着云天,她倒要知道他是否会去抢其他女孩子的绣球。
云天瞄了一眼九姑娘,她那生气的表情依然惹人喜爱,他说道:“伯母,我会等明年的,明年九姑娘抛绣球,我一定会抢到的。”
富塘夫人向云天投去赞赏的目光:“信心满满的嘛,我就喜欢这样的。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好像挺热闹的。”
在富塘夫人的带领下,大家缓缓地向前方移步……
一六〇 暗送秋波囊中香,痴情太婆终不悔
唱山歌咧,
山歌好比春江水耶,
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富塘夫人被眼前对山歌深深地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跟着哼起节奏。哼山歌,同样也能感受到里面的快.感啊!真是爽爆了!
九姑娘趁大家都沉浸在欢乐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绣球塞进云天的衣袋里面。
云天以为是谁动到他,一把抓住九姑娘的手,转头一看,反而蛮不好意思,就放开了手。
九姑娘缩回手,哎呀,羞死了,脸蛋热烘烘的。
云天伸手进去摸了摸,是绣球,没错。他暗暗地在狂笑。
九姑娘捶了一下云天的腰部,嘟着嘴摇摇头,对他使了个眼色。
云天这才忍住发笑。他嗅闻了一下手,一阵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
几度红尘千山花,一瓣清香淘人醉;
日思夜想梦缘断,春风又绿江南岸。
毫不费力就得到了九姑娘的绣球,云天心里真是美滋滋的,突然心中的邪念顿时涌上来,恨不得马上拉着她躲进桑田研究一下农夫耕田的情调。
九姑娘情窦初开,也憧憬着和云天接吻,时而会想到洞房花烛夜,还想到以前那些姐妹说的被男人捅破的时候那种痛。渴望,又惧怕,矛盾的小心肝,就像水火相夹,真心的难受啊!
她后退一步,趁云天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滴靠近一点,去感受他的男子气息,她也很想靠在他的肩膀,和他一起相依看对情歌。
热闹看了,肚子也饿了,富塘夫人和云天他们去吃了个便饭,就告别了。
富塘夫人他们向西回石头城,云天向东回郁林城。
九姑娘差点就到了一步三回头的境地。
“哎哟,宝贝快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我们就回不到石头城了。”
云天远远地招手,示意她不要看了,赶紧回家。
“阿妈,我知道了,回去吧。”
一路上,富塘夫人都在试探九姑娘对云天的心思。
“宝贝,是不是真的喜欢云天?”
“阿妈,你说什么,真是的。”
“要是真的喜欢,下个月我带你去郁林城,我跟云天的阿妈透透气。”
九姑娘害羞着说道:“不要。”
“不要云天?”
“哎呀!阿妈!真是的!”
“呵呵……”
“阿妈你不是说女孩子不得太主动嘛。”
“你看,阿妈都忘记了。但也有例外嘛。看见好吃的,不去拿,就会被别人吃了。你们说,是不是?”
丫鬟们相互对视,偷偷地笑,并没有回话。
幽然的山路,茁壮生长的树林,散发出午后的生机盎然。他们一队人,有说有笑地消失在茂密的森林……
当百越大地悄然变化的时候,在幻情山谷里面,有两个年轻人,也经历着人生中最大的蜕变,他们就是风巴和他姐姐小乔。
这一天夕阳西下,阿芙蓉花丛上,风巴和小乔正飞舞着追逐。
小乔灿烂的嬉笑,恍如花丛中最美丽的一朵。她双手伸开,一脚前移,一脚后踏,飘浮在花丛上。
而在她身后不远,风巴也在以同样的方式追赶着她。
就在一个小土丘之后,风巴赶上了小乔,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两人就这样相拥着飞舞……
以前跟莎美大师练过鬼影无形脚法,也体验到轻功的微妙,不过跟梦姑婆婆的情义连绵**相比,还是逊色一大截啊!
鬼影无形脚法也很快,但行走之时,消耗体力较多,还会留下痕迹。情义连绵**就不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无声无息地漂移,不留痕迹。
“好了,不要玩了。”
“啊。梦姑婆婆。”小乔停了下来。
风巴也停下来,看见梦姑婆婆站在一个土丘上。
他们俩轻轻地漂移过去。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嗯,梦姑婆婆。我回去烤鱼给你吃。”
梦姑婆婆高兴地笑道:“鱼没有了。”
“啊?这么快。”小乔一把说着,一边责怪风巴,“你看你,都不去打猎,也不去抓鱼。”
梦姑婆婆说道:“今晚不吃肉就得了。你前几天弄的那个什么饼来着,就很好吃。”
小乔解释道:“木薯饼。”
说道木薯饼,小乔就想起阿妈侬氏,那些年在阿妈侬氏的身边学做木薯饼。有一次弄的满脸木薯粉,阿妈还笑她成花脸婆了,搞得她大哭了一场。
“这么了,有心事?”
“想我阿妈了。”
“嗯,等教完你们最后一招,你们就回去吧。”
风巴说道:“梦姑婆婆,那你呢?”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要和四郎在一起。”说着,梦姑婆婆望向山崖边。
小乔眼睛湿润了:“梦姑婆婆,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回到天猎坡,我们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都能照顾自己。这里有阿芙蓉,我已经习惯这里的气息了,要是出去,恐怕适应不了。四郎是我的牵挂,我不想离开他。”
风巴问道:“梦姑婆婆,你那个丹药真能让四郎叔叔醒过来吗?”
梦姑婆婆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是要试试。再过三天就满七七四十九天,这一次我重新调配了药物比例,希望能够成功吧。”
小乔说道:“梦姑婆婆,布洛陀大神会保佑你的,你这么有诚意,四郎叔叔这一次一定能醒过来的。”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回去做木薯饼吧。”
“嗯。”
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有多少人不奢望呢?可是,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够起死回生呢?
被毒气攻心昏死过去几十年的四郎,一直被保鲜在水晶棺木里面,梦姑婆婆每天利用自己的内力和药物延续着四郎的躯体,让他不朽。
丹药再次出炉那天,风巴和小乔也刚好修炼完情义连绵**。他们陪着梦姑婆婆来到水晶棺木。
心中的激动和期待,没有任何言语可以描述。
梦姑婆婆扶起四郎,将一颗丹药塞进他的嘴里,灌进利用阿芙蓉炮制的汤水。
时间在流淌,空气凝聚了,小乔感觉到完全听见风巴的呼吸和心跳。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心中的奇迹。
四郎的脸色渐渐红润。小乔激动地抓住风巴的手,眼睛湿润了起来。
然而,不久,四郎的脸色又恢复了惨白。
丹药失败了,是的,梦姑婆婆脆弱的心再次受到撞击。
“啊!”梦姑婆婆仰天长啸,震得山谷晃动,突然梦姑婆婆昏倒在四郎身上。
“梦姑婆婆!”小乔含泪上前扶住梦姑婆婆。
风巴也过去,就这么一触碰,一阵冰冷从四郎躯体传导过来。
小乔嘶喊着:“梦姑婆婆,你醒醒,梦姑婆婆。”
怎么会这样?风巴在思考着,因为除了冰冷,风巴还感觉到四郎的血液在缓慢地流着。慢慢地,风巴感觉到自己的手开始滚烫起来,就像前些日子吞下海龟的血丹龙珠那种感受……
一六一 火除心冰人复活,修成正果泪辞别
小乔喊道:“风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扶梦姑婆婆出来啊!”
寒冷?四郎叔叔是被寒冷封住了?利用九尾真火给四郎叔叔烤暖,会不会醒过来呢?风巴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一把扶起梦姑婆婆,将她安放在旁边,指着梦姑婆婆的人中,对小乔说道:“你一直按住这里。”
说完,风巴就回到水晶棺木,看着四郎叔叔。他英俊是脸告诉了风巴,他可谓英年早逝啊!
风巴定住神态,稳住脚盘,气沉丹田,丹田之中一股气流在涌动,最后飞驰到手掌。他双掌击出,熊熊的九尾真火喷射出来,围着水晶棺木绵绵不绝。
梦姑婆婆缓缓地醒过来,她看见了风巴在使用法术。
“不要!”梦姑婆婆跌跌撞撞地爬过去,她以为风巴要烧毁四郎。
水晶棺木在九尾真火的熊熊燃烧之下,由透明变成白色,由白色变成黄色,最后变成了红色。
梦姑婆婆拉住风巴的脚,泪水、鼻涕都哗啦啦地混合流下,她无力地嘶叫着:“不要,不要……”
风巴大汗淋漓,心无头绪,他也怕一旦失败四郎叔叔就会化为灰烬,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水晶棺木里面冒出了一股白雾。
他停止了运功,九尾真火消失了。水晶棺木又渐渐地变回了透明,里面的四郎依然一动不动,纹丝不变。
小乔真为风巴捏了一把汗,要是他灭到了四郎叔叔,估计梦姑婆婆也活不成了。
“忽忽……”梦姑婆婆喘着粗气,在小乔的搀扶下,趴到水晶棺木上,伸手就要去触摸四郎。
也就是这么一触摸,意外发生了!
一些紫色的闪电从梦姑婆婆身上发出,传到四郎身上,甚至扶住梦姑婆婆的小乔也被闪电触到。三个人联成了一体,紫色闪电来回穿梭,最后随着四郎身上冒出一团白雾,闪电才消失。
梦姑婆婆和小乔都虚脱了,瘫痪在地上。
风巴还没有过去帮忙,就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惊了。
但见水晶棺木里面,四郎叔叔缓缓地动了动手指头。
风巴马上惊讶地趴在水晶棺木边缘,伸手就要去检查四郎叔叔的脸。
突然四郎叔叔张开嘴巴,“嗤嗤……”地喷出一股寒气,吓得风巴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梦姑婆婆侧脸看到了整个过程,缓缓地坐起来。
但见四郎双脚屈曲,双手随意动了几下,上半身起来了,坐在水晶棺木里面,僵硬的肢体慢慢地转动着。
梦姑婆婆喜出望外,爬到水晶棺木旁,大叫一声:“四郎!”
然而,活动渐渐舒缓灵活的四郎,傻愣愣地看着梦姑婆婆,却没有说话。
梦姑婆婆流下高兴的泪水,激动着说道:“四郎,你终于醒来了!”
小乔也起来了,她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四郎叔叔。真是神奇了,人死还能复活啊?怎么会这样?以前师傅莎美大师也没有说过人死可以复活啊!是不是也可以让师傅莎美大师复活呢?
“四郎,是我啊!”梦姑婆婆捧住四郎叔叔的头,认真地看着。
风巴上来说道:“四郎叔叔,你快出来吧。”
梦姑婆婆就和风巴一起扶着四郎叔叔出来。
梦姑婆婆一把抱住四郎叔叔,一阵阵暖意涌上心头,这是四郎昏死过去之后,梦姑婆婆第一次体验到四郎身体的温暖。她的泪水划过脸颊,掉在四郎的肩膀上。
小乔靠在风巴的身旁,牵着他的手,眼睛湿润起来了,她在为梦姑婆婆感到高兴,也多么希望能和风巴一直到永远。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熬了二十多年的丹药,就是想你早点醒来。呜呜……你终于醒来了。我好怕再也看不见你醒来了。呜呜……”
四郎叔叔双手渐渐地搂住梦姑婆婆,声音非常细小:“阿……梦,是……你……吗?”
“什么?”梦姑婆婆盯着他,不停地点点头。
四郎叔叔还是很虚弱,有气无力地问道:“你这么变成这样了?”
“我……呜呜……”梦姑婆婆放开四郎,转身过去,痛哭起来。
四郎叔叔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幸好有风巴和小乔迅速扶住。
“先坐下来吧。”风巴和小乔扶着四郎叔叔坐好。
四郎叔叔指着风巴和小乔问道:“你们是谁?”
梦姑婆婆说道:“二十八年前,我和你双修情义连绵**,你走火入魔昏倒过去了。二十八年啊,你现在才醒来。”
“二十八年?”四郎叔叔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衣服,还是那么的年轻,真的有二十八年了吗?
他摇摇头,恍惚地说道:“我只记得,我刚……抽出来,就……不记得了。阿梦,我有点饿。”
梦姑婆婆马上转过身去,扶着四郎叔叔说道:“你等着,我回去拿吃的。”
小乔很是机灵,抢先说道:“梦姑婆婆,让我去吧。”
风巴说道:“我去拿水。”
说完,他们姐弟俩就跑出去了。
梦姑婆婆坐在四郎叔叔身边,一个白发苍苍,一个青春年华,在花丛中,极其的不配对。
梦姑婆婆将这些年来对他的日日夜夜思念一一诉说,四郎叔叔慢慢地才挽住她的腰部,专心地倾听着。
白发千丝一夜愁,盼君归来枕边话;
风花雪月真情在,魂定今生长厮守。
听完梦姑婆婆的倾诉,四郎叔叔抹了她脸颊上的泪花,深情地说道:“阿梦,让你受苦了。”
梦姑婆婆摇摇头:“我不辛苦,为了你,我愿意。”
“嗯。”
“四郎,我……”梦姑婆婆欲言又止。
“怎么了?”
梦姑婆婆转过头去,想了想,叹气地问道:“我这么丑,这么难看,你……”
还没有等她说完,四郎叔叔就扭转她的身体,四目相对,他认真地说道:“你是天仙最美丽的女人!”
就当四郎叔叔要亲吻梦姑婆婆的时候,小乔和风巴已经回来了,他们在花丛边偷看着四郎亲吻梦姑婆婆。
小乔感动地哭了。
梦姑婆婆知道了他们的到来,小声地提醒:“他们回来了。”
四郎叔叔看到梦姑婆婆的脸颊泛红起来了,哈哈,她害羞着呢!
四郎叔叔看着小乔和风巴,问:“他们是谁?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梦姑婆婆摇摇头,其实,她也多么希望他们是她和四郎的孩子,这样就像一家人了,可以快乐地享受天伦之乐。
“过来吧。”梦姑婆婆望着他们。
小乔和风巴就拿着食物和水过来。
四郎叔叔一边吃东西,一边交谈,才知道风巴和小乔的身世还有遭遇。
四郎叔叔的苏醒,带给了梦姑婆婆无限的希望和兴奋。当天晚上梦姑婆婆就失眠了,一直陪伴着他是的身边,聆听着他的心跳。
三天后,梦姑婆婆就对小乔和风巴下了逐客令:“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也该离开了。”
小乔掩面而哭泣,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
风巴扑通地跪下来,低头沉默不语。
四郎叔叔搞不懂为何要赶他们离开,大家在一起,过得很好的啊?难道梦姑要和他厮守这里,过二人世界?还是嫉妒小乔的靓丽,害怕他变心?
于是,四郎就问道:“为什么要赶他们走?”
梦姑婆婆吞吞吐吐地说道:“因……因为……”.
一六二 烟雨朦胧情深深,复仇血路任道远
【声明:作为党员,作者尊重国家法律,严厉预防黄文!!!】
四郎叔叔步步紧逼,抓住梦姑婆婆的手问道:“因为什么?”
梦姑婆婆直勾勾地瞪着四郎喊道:“幻情谷不适合他们!”
四郎叔叔马上松开手,仔细一看,由于刚才用力过猛,将她的手抓红了一些。他刚想去牵住梦姑婆婆的手,怎奈梦姑婆婆已经躲开了他。
梦姑婆婆继续说道:“这里到处都是阿芙蓉,长时间居住在这里,会使人产生幻觉,迷失自我。小乔,风巴,你们还年轻,回你们那里去吧。”
说着,梦姑婆婆就牵住小乔和风巴的手:“你们已经修炼到情义连绵**,出去后,也能够应付很多事情了,生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
风巴点点头,泪水忍不住划过脸庞:“梦姑婆婆,我舍不得你!”
“梦姑婆婆……呜呜”小乔抱住梦姑婆婆的脚,难抑激情,泣不成声。
梦姑婆婆分别抚摸了一下他们的头,吩咐道:“梦姑婆婆也会想你们的。收拾东西,早点回去吧。”
“阿芙蓉?”四郎叔叔摘了旁边一朵阿芙蓉,独自嗅起来,一阵清淡的幽香沁入心灵。
再多的言语,也难以表达离别之伤,再多的眼泪也无法释放心中的感激。鸳鸯溪的水,缓缓地在流畅;花丛中的蝴蝶,翩翩起舞。
风巴和小乔拿着鲲鹏明月刀和女巫法杖,依依不舍地来到湖边。两人还是那么的难过,还是那么的舍不得。
梦姑婆婆挥挥手:“走吧。”
“嗯。”
风巴和小乔相互对视一下,一个转身就飞跃起来,向湖面漂移过去……
梦姑婆婆和四郎叔叔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对岸,良久才往回走。
桃花林原先被风巴砍掉的树木,已经枯萎,见不到新鲜的树枝。
梦姑婆婆挽住四郎叔叔的手,说道:“这是风巴砍掉的。”
“他们不简单啊。能够进入幻情谷。”
梦姑婆婆和四郎叔叔回忆起了当年他们经过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苦心经营多年,才适应下来。
风巴和小乔离开后,幻情谷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宁静,时而回旋着独弦琴的演奏。时隔多年,自然有说不尽的话。梦姑婆婆依偎在四郎叔叔的怀里,看日出日落,赏花开花谢……
风巴和小乔沿着原路走,希望能够早日回到天猎坡部落。
春花三月烟雨季,乍暖还寒思故乡。
走了两天路,不是潮湿的草地,就是腐臭的森林,好让人难受。
有一天,刚爬过一座山,就有遇到了悄无声息地烟雨,莎莎地雨滴打在身上,很是寒冷。
“啊咳咳……”小乔连忙打了好几个喷嚏。
风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小乔抹掉脸上的雨水,答道:“我有点冷。”
“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吧。”风巴四处张望,很多高大的树木,偌大的树干,完全可以躲雨。
“嗯。”小乔点点头,她也到处看,隐约看见前方的悬崖边上有一个山洞。
“你快看,是山洞!”
风巴顺着小乔的手指看去,果真是一个山洞。他拉着小乔的手,小心翼翼地跨过湿漉漉的草地。
来到山洞口,小乔很高兴,马上就要进去。
风巴拉住了她,说道:“别急,让我先看看。”
于是,他就握住鲲鹏明月刀缓慢地走进去。
小乔站在山洞口避开了雨水,期盼着山洞没有危险。
山洞不是很大,约莫就像两张床合并在一起那一般大小。地上有一些柴草,风巴用鲲鹏明月刀挑了一下,部分已经腐烂潮湿了。看上去,应该是很久之前某些猎物的住所。
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风巴回头对小乔说道:“进来吧。”
被淋湿衣裳的小乔,放下法杖,冷得发抖,双手怀抱着肩膀,牙齿一直哒哒地响,不停地不停打颤。
“很冷是吗?”
小乔点点头:“嗯……”
风巴抓起地上的柴草,堆放在一起,运功,使出九尾真火,点燃了柴草。
火光闪闪,狭小的山洞慢慢地暖和了许多。
风巴扶着小乔靠近火堆坐下来。
小乔刚坐下,又站起来了。
“怎么了?”
“太湿了。”小乔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回过头去,不许偷看。”
风巴疑惑地望着小乔:“怎么了?”
“哎呀,人家叫去、你回过头去。”
“好,好。”风巴转身,背着小乔。
小乔摸了摸胸前摇摇欲坠的玉兔崽,害羞地解下衣裳,火光映照,她美丽**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
风巴看见了,凹凸精致的影子,让人欲罢不能。然而,这一次,他下面根本没有反应,就像以前在天猎坡的时候,远垂不朽。怎么回事?前些时日在幻情谷里面,还好好的,也完结了人生的第一次。到了现在,这么就不行了呢?
小乔背对着风巴坐下来,伸手去烤火。她感觉到脸面一阵阵潮热,含羞地说道:“可以了,你也过来烤火吧。别冷着了。”
“嗯。”风巴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小乔洁白的后背,却有欲.望而没有动静。
小乔捡起衣服,拿在手上烘干:“你也解下衣服吧。穿着冷衣服会生病的。”
风巴“哦”地应一声,然后也脱下衣服,坐在一边烘衣服。
狭小的空间,两个肉(和谐)体。外面的世界再寒冷,也阻挡不了这一个小世界的温馨和潮热。
突然,小乔扔掉衣服,一把扑向风巴,刚好将他的头抱在美丽挺拔的玉兔崽上。
风巴由于没有防备,身体一仰,倒下去了。
小乔忘我地亲吻着他,他也激烈地回应着。
然而,搂抱亲吻,上下其手,动作前戏都做足了。等到小乔想更深入交流的时候,才发现问题又出来了。
她愣住在那里,盯着那一软弱的武器,半天在吐出一个字:“这……”
风巴垂头丧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小乔拨弄了几下,还是像一个战败的公鸡,再也无法鳌头。
她想起在幻情谷时的缠缠绵绵,语重心长地说道:“前几天还好好的。”
风巴摇摇头,然后说道:“会不会跟阿芙蓉有关?”
“你是说,只有在幻情谷才……”
风巴点点头,自己玩弄起那家伙。
小乔一把将他的头埋进玉兔崽,含泪诉说:“我还以为没事了。我不要做女巫,我只想做你的女人,一生一世,就像梦姑婆婆和四郎叔叔那样。”
风巴抱住小乔洁白光滑的**,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会在一起的。”
“风巴,答应我好吗?”
“嗯?”
“我们回幻情谷吧。”
“回去?”
“嗯。”
“你不想回天猎坡了吗?”
“我……”说句心里话,小乔很想阿妈侬氏和阿爸万刺,然而为了和风巴在一起,一起体验男女应该的生活,她情愿选择后者。
“我要给你生几个小孩,我要让你像其他男人那样,拥有我的一切。”
风巴说道:“傻瓜。”
小乔期待着:“回幻情谷,可以吗?”
风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们还是回天猎坡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呜呜……”小乔抱住他一阵捶打。
风巴于心不忍,想了想,将她推到,爬上了她的美丽**……
没有缴械的缠绵,也带给小乔不少的快乐和满足。
风雨过后的平静,两人闲聊起来。
“回到天猎坡,你想做些什么?”
风巴撩了一下小乔的刘海,答道:“我要给族人报仇!”
小乔转头一看,风巴的眼睛通红,杀气重重,她都感觉到害怕。难道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本色吗?
“你呢?”
“我?我要回去找阿爸和阿妈。”
听到小乔这样一说,风巴也说道:“是啊,都不知道阿爸阿妈怎么样了。”
一六三 久别故里心悲凉,物是人非不祥兆
仇恨的种子已经在风巴的内心深深地埋藏,缓缓地发芽,那一颗种子在等待时机,一个发起复仇的时机。
“风巴,我好担心阿爸阿妈。”小乔依稀记得,当时突围北门的时候,阿妈侬氏不顾生命危险,将敌人阻挡,给她争取到了逃生的通道。
就那么一别,也不知道阿妈后来怎么样了,会不会像其他族人一样被异族残忍杀害,甚至遭受凌辱!
哎!
风巴抚摸了一下小乔的额头,安慰道:“不要担心,阿爸阿妈会没事的,说不定他们就在家里等着我们。”
“嗯。等雨停了,我们就马上赶路。”
风巴点点头,然后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风巴,要是阿爸阿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这……”
“梦姑婆婆都说了,你身上有我的血肉,为何你就不能接受我呢?”
风巴挑逗了一下小乔的玉兔崽,然后说道:“傻瓜,不接受你,我还会叼(和谐!)你吗?”
“可我不想做女巫,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风巴又亲了一下小乔的额头。
“我要像阿爸阿妈那样的。”
风巴迟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是女巫,大家都知道的了。”
“我不管。”
风巴认真地盯着小乔,她那水灵灵的眼睛,迷人的酒窝,还有那骄人的**,都深深地吸引着他,在幻情谷的那些**的时光,注定成为永不磨灭的记忆。
“怎么了?”
“这样不好吗?”
小乔已经知道了,风巴想要的是不公开的夫妻关系,她感到了失落,感到了刺痛,比破了身的那一夜还疼痛。然而,当她想到以前在天猎坡的种种,她又自责起来。那时的愿望就是天天在一起,不要什么名分。为何现在变了呢?难道人都是不知足的吗?
风巴抓住她的手,拿去拨弄下(和谐!)体的家伙,然后说道:“看见了吗?离开幻情谷,我还是原来的样子。师傅的魔咒,我们无法破解,知道吗?”
小乔含泪摇摇头:“不!”
然后她就使劲地摇摆法杖,不停滴喊着:“蹲蛙,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出来,蹲蛙,出来……”
风巴一把夺过法杖,仍在旁边,抱住小乔,安慰道:“不要这样了!我答应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陪伴在你身边!”
“呜呜……”
小小山洞,姣姣火光,渐渐恢复了宁静,风巴看着累得睡着的小乔,脸颊上的泪痕还在。哎,这么多年来,这两年小乔真的是受尽了委屈和折磨。
想到这,风巴就很自然地想到顾可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杀我?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世?
一连串的疑问,就像外面烟雨朦胧的天空,看不清天的蓝。
归家的路依然是艰难的,但归家的心却永远的迫切的。
五天之后的上午,历经千山万水一般的小乔和风巴,终于看见久违的天猎坡部落黑麽崖。
站在山顶上,远眺不远处的黑麽崖,仍然是只有少量的草丛,漆黑的山崖上隐约可见一些山洞。黑麽崖前方不远处的女巫灵屋,似乎已经残缺不堪,破败的屋顶上绿绿的一大片,估计长满了植物了。
满怀激动的小乔,一抹脸上的泪水,或者是站到的露水。
她抓住风巴的手,兴奋地说道:“我们回来了!”
然而,风巴并没有想小乔那么的兴奋,更多的是担忧,因为他看不到天猎坡部落的生机,看不到人烟的存在,一种不祥的预感冒出来,天猎坡部落已经不复存在了!
“走吧,下去看看。”
小乔点点头:“嗯。”
当他们来到天猎坡部落东门附近的时候,小乔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失却了到家爱戴激动和兴奋。
但见东门已经剩下两截木桩,杂草丛生,离东门最近的几间吊脚楼,已然只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凌乱破损的物品残骸,到处可以见,尚未消弭的木炭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一些刚刚发芽长苗的杂草吸收了养分,格外茁壮。
小乔拖着法杖,一路前行。风巴跟在她的后面,时不时四处张望,总感觉有的地方不太对劲,却想不出来。
一路所见,均是一样的残败景象;一路前行,泪花就飘零个不停。
“啊!”突然,小乔大叫着快速奔跑起来。
风巴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但一看不像,估计是她看见天猎坡部落的现在的场景,一时难以接受。他追了上去:“怎么了?!”
跑了一小会,小乔就跪倒在地上,掩面而泣:“呜呜……怎么会这样……呜呜……”
风巴来到她的身后,看着她娇小的身躯,忍不住也跟着流泪了。
他上前去,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哭了一阵儿,小乔就转身跪着拉扯风巴的手,说道:“这是天猎坡吗?你告诉我,这不是天猎坡。”
风巴抓住她的手,摇摇头,说道:“小乔,别这样了。好吗?这真的就是我们的部落。”
“啊呜呜……”小乔哭得更厉害了。
等她平静下来,风巴才扶她起来,然后安慰道:“不要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小乔歪着头,看见长了许多杂草的小道,看上去,那一条小道应该是通往灵屋的路。
她抹掉泪水,话也不说,就往那一条小道走去。
“你要去哪里?”风巴问她,不见有回应,他就拿着鲲鹏明月刀和法杖跟在小乔身后。
小路的杂草有些多,部分已经长到膝盖的位置了,步行有一点困难。小乔只是一路向前,不去顾霞周围的一切。
而风巴则不同,他时刻警惕着,眼睛不离左右,内心不忘身后,但他一直找不到异样。
走了不久,他们来到了灵屋。
昔日诡异神秘的灵屋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长满杂草藤花的破房子,围墙已经不见了,植物没有覆盖的地方还能分辨出吊脚楼的木构。
他们扯断藤类植物,搬开阻挡的物品,走近了吊脚楼。
房间飘浮着一阵腐臭的气息,地板上是一层厚厚的灰尘。一不小心,还会踩空。
小乔摸了摸身边的破烂的桌子,唉声叹气:“哎。”
风巴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这,曾经有着他们的酸甜苦辣,经历了一场战斗,依然物是人非事事休。
小乔继续走,来到以前住的偏房,刚伸手触碰剩下的半边门,吱呀的一声,门就倒下来了,激起一团尘埃。
风巴拉着小乔:“小心!”
一六四 衣锦仍存人何处,黑夜惊恐见鬼影
小乔拍拍身上的尘土,没有说话,她踩进去,站在房子中间,缓缓地张望着。
旧事陈梦处,深闺枕香时;
满目疮痍景,刻骨铭心痛。
风巴去牵住小乔的手,说道:“不要难过了。”
小乔假装很坚强,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她甩开风巴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一不小心踩上了东西,被绊倒了。脸上多了些尘土。
“咳咳……”她拍打着身上的尘埃。
风巴蹲下来帮她,还不忘教训道:“都说叫你小心点。”
“我不要你管!”小乔就胡乱地踢打着地上的东西,痛苦起来:“呜呜……”
就是这样一踢,小乔踢到了一件衣裳。小乔捡起来,抖掉上面的尘土,原来是那一件已经绣好的呲铁兽皮衣裳。哎,还没来得及给风巴试穿,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事情。
风巴说道:“一件旧衣服,不要拿了。”
除掉大部分尘土之后,呲铁兽皮衣裳露出了原形,风巴着实吃了一惊。这么好的衣裳,他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小乔递给他,说道:“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风巴不敢相信。
“这是呲铁兽皮做的。还记得吗?呲铁。”
风巴迅速地思考,一会儿就记起来了,是那一只被他杀死的怪兽。
风巴接过呲铁兽皮衣裳,翻看了几回,真是难得啊!手工很精细,衣裳保存得也很完美,洗一遍,应该就很好看的了。
他们在灵屋里转了一圈,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物品了,才离开。
天猎坡部落,被屠杀之后的凄凉景象,让人惨不忍睹。昔日的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阿爸阿妈的呵护笑颜,再也看不到了。
转了不久,也累了,肚子也饿了许多。
风巴问道:“你饿了吗?”
小乔摸了摸肚子,点点头:“有点,可我吃不下。”
“怎么了?”
“没有胃口。”
“你不要难过了,好吗?”
“可我就这样,我也不想啊!你帮我找到阿爸阿妈好吗?我真的好想他们,我要见到他们。”
风巴四处张望着,哎,别说见到人了,在这里,尸骨无存,连毛都没有,还想怎么样!真是心海烦的!
就在风巴转头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在不远处的残留护栏下,有几个脚印,活生生的脚印。
风巴马上做出不出声的手指,前倾身体,双手紧紧地握住鲲鹏明月刀。
小乔看到风巴的动作,还以为他看见了什么猎物,可是看见风巴紧张的样子,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拿着法杖,跟在风巴的身后。
风巴慢慢的来到那些脚印旁边,他观察了一下周围,排除危险之后,蹲下来检查。脚印有大有小,上面的泥巴已经干涸,根据以前打猎的经验,他估计这些脚印是前几天留下的。
这么一说,天猎坡部落有人!
风巴的心悬起来了。到底是谁呢?自己的族人,还是异族敌人?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们又有多少人?
小乔原本想拍一下风巴,问问事情。
她的一拍,吓得风巴差点魂魄都出来了。
“怎么了?”
风巴喘了粗气,平静之后答道:“这些脚印还很新鲜,这里还有其他人。”
“啊!”小乔也胆战心惊了。
“嘘!不要叫那么大声。”
“那……我们怎么办?”
“走,看看是谁。”风巴带着小乔沿着脚印搜寻。
然而脚印在一片大草坪上消失了。失去线索的风巴,内心惶惶不安,这预示着初回天猎坡部落的他们,将会遇上不可预料的事情,甚至极其危险的人物。
下午的时候,他们又转悠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的存在,但风巴总感觉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回到家里,庭院边的大树还在,只是吊脚楼已经成了废墟,几根残存的木桩乌漆墨黑的,地上还有很多木炭。
小乔叹气了:“哎。”
风巴紧紧地牵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
“嗯。”
两人在废墟里翻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饿着肚子,也不是个办法。回眸几眼曾经的家园,他们就往外面走。找了些食物来吃之后,太阳已经渐渐地西下。
到了黑夜,真正的恐惧更加鲜明。
风巴和小乔不敢在天猎坡的残垣断墙里面过夜,只好悄悄地走近了附近的一个小森林。他们找了一棵巨大的树木,爬到树干上,相依而卧。
不久,小乔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道:“风巴,我有点冷。下去烧堆火取暖吧。”
风巴侧身搂住她,说道:“暖点了吗?”
“还是冷。”
“我们不能下去生火,会被那些人知道的。”
“他们会不会只是路过,没有在这里。”
“但愿是路过的吧。”
小乔紧紧地抱住风巴,也叫他用力:“抱紧我。”
夜的黑,令人可怕;风的凉,让人恐惧。
就在他们半醒半睡的状态之下,小树林外面响起了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脚步声,也好像是风吹落叶的莎莎声。
风巴揉揉眼睛,稍稍抬起头,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小乔扭了扭身体,含糊地叽叽哇哇。风巴立刻捂住她的嘴,胆战心惊的,惧怕她的无意声响引起那些怪声的靠近。
远处的山丘,似乎飘起一片幽蓝色的气雾,缓缓地升起,缓缓地散布。隐约听到不知道是人还是鬼在呼唤。
“唷……呼……呵呵,唷……呼……呵呵……”
听得风巴内心在发毛。他慌张地抓起鲲鹏明月刀,额头冒出了大粒的汗珠,心跳得厉害,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边的山丘。
不多久,在那一蓝光幽幽的山丘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几条影子,乍一看,不知道是人还是鬼。
但见那些影子好像没有脚一般,悠悠地左右飘浮。还散发出令人心寒的声音:“我死得好惨啊……我死得好惨啊……”
啊!难道真的是鬼?
小乔揉揉眼睛,拍了一下风巴,就伸了个懒腰说道:“你睡不睡,吵死了,人间这么困。”
还未等风巴说话,小乔才听清楚不是风巴在吵,她像声音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山丘那边一些影子在晃动。
小乔被吓得合不拢嘴,眼睛瞪得非常大,一股轻轻的尿流从大腿跟处往树下滴……..
一六五 装神弄鬼自被吓,同族残杀何太急
小乔使劲地抓住风巴的一只脚,双手仍然颤抖着。
风巴提醒她:“嘘……不要出声!”
她点点头,死死地盯着那些影子在晃动。
那些真的是鬼吗?要想不靠脚就能移步,除非有很高深的法术或者轻功。风巴的记忆里,天猎坡部落的确有人能做到,但仅仅是曾经。女巫莎美大师要是还在的话,她就可以做到来无影去无踪。风巴虽然也学了点鬼影无形脚法的皮毛,但他靠鬼影无形脚法还做不到杳无声息,也只有修炼到梦姑婆婆的情义连绵**才达到了这一境界。
那些声音一直没有休止:“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
小乔扯扯风巴的裤脚,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怎么办?”
风巴回头问道:“什么?”
“我们怎么办?”
风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他握紧了鲲鹏明月刀。
小乔扯住他的裤脚:“那你呢?”
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我过去看看。”
“别去!”
风巴摇摇头,静静地盯着小乔。
她抿着嘴唇,深邃的眼神流露出担忧和不舍,但对视片刻,她知道无法改变风巴的决定,只好扭头不去看他。
“待在这里,我等下就回来!拿住。”风巴将法杖递给小乔。
小乔接过法杖,只好紧紧地抓住,说了句:“你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风巴运功,使用情义连绵**,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向那个山丘的侧方。
夜色不是很美,月亮被乌云挡住了,凭借山丘上的蓝光,风巴没有走错方向。
然而,当他来到山丘的侧方,一切都清清楚楚了。原来,那些影子并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一些兽皮制作的,在那里飞来飞去的,靠得是绳索和竹竿。
有一帮人躲在山丘的灌木丛后面控制着那些影子,他们通过搭建的竹竿,撑起绳索,吊着皮影,来回地拉绳索,皮影就在半空飘来飘去。蓝光也不是凭空而来,是他们利用圣人石发出的蓝光在晃动。
圣人石,是黑麽崖山洞里面的一种石头,每当人死之后葬在黑麽崖的山洞里,每一具骨骸里面都会放着一块圣人石,听以前莎美大师说那是故人的灵魂所在。
只不过,跟那些人还有一段距离,风巴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风巴在想,他们为什么会将圣人石拿出来呢?又为什么弄这些吓人的鬼怪呢?
突然,从他身后有人大叫:“鬼啊!”
原来,那一帮人中,有一个人跑出去屙屎了。等他返回的时候,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风巴,原本还以为是那个同伴将皮影耍到这里了,哨满不在意的吹着口,走了几步,等他再次抬头看清楚的时候,悬浮着的并不是皮影。
他踉踉跄跄地跑着,大喊起来:“真的鬼啊!”
同伴们听到他的声音,停止了手中的活,纷纷看过来,风巴就悬浮在那边。
还躲在树林里面的小乔看见,山丘那边的鬼影一下子全钻到地上了,只剩下凄然的蓝光。她的心悬得老高,差点到喉咙了,是不是风巴出事了?怎么办?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然而,那些扮神装鬼的人,却是那么的惧怕鬼。
知道被骗的风巴,立刻飞到他们前面几步近的草坪,挥出鲲鹏明月刀指着他们吆喝:“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稍微沉默了片刻,突然一个似乎是小头目的人喊道:“他不是鬼,兄弟们,给我杀!”
“杀!”那一帮人纷纷拿起武器进攻风巴。
风巴并没有杀人之意,刀刀都只是点到为止,将他们打到在地。不过,那些人好像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然后继续战斗。
风巴扎好脚步,大喊一声:“你们不怕死,就不要怪我了!”
刚才那个小头目吩咐道:“摆阵!”
说完,他们就围城一圈,包围风巴,每个人的武器都指向风巴。
风巴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搞什么名堂,双手握紧鲲鹏明月刀,两目不敢轻敌。
“哗!”突然,他们大喊一声,然后就从手中撒出一些白色粉末,白色粉末噗嗤地爆炸,瞬间自燃起来,一圈火苗就包围住了风巴。
“再来!”在小头目的指令之下,他们又一次撒粉末,烈火燃烧起来,烧向风巴。
“他已经被我们围住了,大家准备。”
明晃晃的刀光剑影从烈火的缝隙闪到风巴的眼角,他知道那些人准备发起进攻了。
他在想,就这点雕虫小技还想杀我?让你们尝尝九尾真火的厉害。
风巴倒插鲲鹏明月刀在地上,双手发功,九尾真火喷射出来,烧向对方的烈火,他快速地原地绕一圈,周围的野草顷刻烟飞灰灭,对方的烈火很快变小,最后只剩下一些炭头星光。
那些人简直惊呆了:“啊!”
等风巴收起九尾真火的时候,那些人有的开始逃跑起来,而有的依然垂死挣扎,挥舞着青铜大刀砍向风巴。
风巴举起鲲鹏明月刀,正想一刀劈下去,借助昏黄的星火光芒,他看到了对方的面孔,很像一个人。
他脑海在快速地转动,突然,锁定了天猎坡部落的一个人,那个人叫万艾克,曾经是他阿爸万刺打猎的老搭档。
就在转念一想当间,风巴侧了一下身子,鲲鹏明月刀划了一下万艾克的肩膀衣服,咔嚓一声砍在了旁边是灌木丛上。
万艾克的青铜大刀也落了空,就在他想抽刀横扫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喊他:“艾可叔叔,是我啊!”
万艾克停住了大刀,侧头看着风巴,真的不敢相信,今天他们苦心设计要对付的人居然是风巴。
万艾克手中的青铜大刀铿锵一身掉在地上,他激动地抓住风巴的手,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才激动地说道:“风巴侄子,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艾克叔叔,真的是我。”
“我还以为你……”
风巴也激动地流下泪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孔,他问道:“艾克叔叔,你们怎会在这里?”
“哎,说来话长。”万艾克就大概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
原来,在早晨的时候,有探子回报,有两个人闯进了天猎坡部落,手中还有武器。
万艾克就带领着十几个人,像以前那样装神弄鬼来吓唬他们,借此来抓人。
万万没有想到,白费心思准备了大半天,居然是侄子风巴,真为自己的过失捏一把汗,刚才要不是风巴侧身,说不定他们就相互残杀了。
就在这个时候,担心风巴出事的小乔,刚巧飞过来,她一落地,大家在火光的照耀下,都认出她来了。
大家纷纷跪在地上,不约而同地喊道:“罗波大师。”
小乔一看,他们居然是天猎坡的人,内心甚是高兴,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天猎坡部落的其他人,她泪水都出来了。她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不要这样。”
万艾克看了看大家,说道:“起来吧。”
小乔上前问万艾克:“艾克叔叔,我阿爸阿妈呢?”
“哎!”万艾克唉声叹气,没有回她话。
原来,自从战争结束之后,逃出去的人慢慢地回来了,原本还想住在老地方,可是时不时有野兽出没,最后大家在新选出来的领导人带领下,搬进了黑麽崖的山洞居住。
每当有外族人路过,他们就会仇恨,想方设法去将路过的外族人统统杀掉。
小乔心如火焚,她再三追问:“艾克叔叔,怎么不见我阿爸阿妈?”
万艾克摇摇头,说道:“罗波大师,这个……”
一六六 女巫归来众人拜,意外刀光惊四方
万艾克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瓦刺和侬氏,都不在了。”
听到这个信息,小乔如五雷轰顶,只感觉到头脑眩晕,两目白茫茫的一片,身子一歪就倒下了。
风巴追问道:“艾克叔叔,你说什么?”
万艾克没有回答他,而是弯腰去扶起小乔。
众人凑过来,呼喊:“罗波大师!”
风巴刚才由于情绪激动,没有注意到小乔昏倒,等他看见的时候,几乎像发疯了似的,大喊一声:“走开!”
然后,他就扶着小乔,按她的人中沟,拍打她的后背。
小乔惨白的脸庞,缓缓地舒畅,气色稍微红润起来。
“小乔,你醒醒,快醒醒,不要吓我。”风巴最终还是忍住了泪水,苦涩的味道只能往肚子里吞。
她渐渐地张开眼睛,泪花还在打滚,她颤抖着嘴唇:“艾克叔叔,你说,我阿爸和阿妈都……被害了,是吗?”
万艾克点点头,侧过脸,独自抹眼泪。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刚说完,小乔就再次晕倒了。
旁边的一个人说道:“我们还是先把罗波大师带回去吧。”
万艾克征求风巴的意见:“风巴侄子,要不先带罗波大师回去。”
风巴使劲按了一下小乔的人中沟,不过这一次她除了双手伸出去胡乱地动几下,就并没有醒来。
一些人担心起来,喊着:“罗波大师,罗波大师……”
风巴抱起小乔,在万艾克的引导下,向黑麽崖走去。
在黑麽崖上,时刻有人值守着。放哨的卫兵,每隔三个时辰换一次班,直到第二天天亮。
放哨的卫兵,老远就看见有一排火把向黑麽崖过来,看样子是万艾克长老他们回来了,那一个哨兵就吹起唢呐,传递捕猎队伍归来的信息。
不一会儿,十几个大汉跑了出来,手中举着火把,站在进入黑麽崖的那个山洞口两边迎接万艾克长老他们。
黑麽崖上的许多山洞口,挤满了人群,他们在期待着,也有恐惧着,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
一些还没有睡觉的孩子,熙熙攘攘地跟在旁边看热闹。按照以前的经验,每当听到哨兵发出的收获信号,过不了多久,孩子们就会看见一队人马归来,而且会带回不是猎物,就是异族人。
没有明亮月光的今夜,那一排火光格外引人注目。渐渐地,他们来到了黑麽崖的跟前。
风巴抱着小乔,站在队伍的前端,而万艾克就在他俩的左边。
“风巴侄子,先带罗波大师进去休息吧。”然后万艾克就对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道:“你去找黄婆子过来。”
“是。”那个小伙子快步向山洞走去。
黄婆子,就是陆长老的老婆,当陆长老在那一场灾难牺牲之后,黄婆子就担当起为剩余的族人看病采药的责任。
这个时候,一群人从山洞里面走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老者,他拄着一根铸造粗糙的青铜拐杖,手柄雕塑着天猎坡部落的图腾。当他走近的时候,风巴看清楚了,他是杨柳山长老。
还未等风巴出声,万艾克就先说话了:“族长,是罗波大师和风巴回来了。”
原来,万大丘也死了,德高望重的杨柳山长老顺其然地接任了万大丘的位置,成为了天猎坡部落信任族长。
“罗波大师?”杨柳山族长快步上前,仔细打量着风巴和小乔。
小乔“咳咳”地咳嗽了两声。
风巴马上放她下来,呼唤着她:“小乔,你醒醒,小乔,是我,你醒醒。”
“咳咳……”小乔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风巴的脸,马上抱住他,抽泣起来。
杨柳山族长立刻跪下来:“罗波大师,你终于回来了!”
大家也都认识小乔,纷纷跟着跪下来。
杨柳山虽然被大家伙推举为族长,可是他并没有按照传统那样,从前任首领手中接过拐杖和帽子,其实也没有人看见过作为首领象征的拐杖和帽子。传言说,当时战斗很激烈,拐杖和帽子已经跟随万大丘族长被异族人消灭了。
小乔缓缓地回过头来,看见大家正跪拜着她。她就说道:“我,你们起来吧,我……呜呜!”
杨柳山问道:“罗波大师,你怎么了?”
小乔摇摇头:“没事,杨长老,你还是叫我小乔吧。”
“这……”杨柳山族长欲言又止。
万艾克过去扶着杨柳山,说道:“族长,起来吧。”
“嗯。”杨柳山站起来,对大家说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突然,从山洞里涌出许多人。有些妇女还吵嚷着要见罗波大师,原来站在上方小山洞口的人认出了小乔,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小乔归来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黑麽崖。
几乎所有的人都出来了,火把将黑麽崖照得通天光亮。
好几个上了年纪的阿婆,挤过人群,来到小乔面前,扑通地跪下来朝拜:“罗波大师,你终于回来了……”
小乔不知道如何是好,曾经的阿婆阿婶们,见到她都跪拜她,只因她是天猎坡部落的女巫,从莎美大师手中接过蹲蛙法杖的新任女巫。
小乔离开跪下来,扶着两个阿婆的手,哭着说道:“孟氏婆婆,蓝氏婆婆,你们快起来,快起来!”
那两个阿婆也是牢牢地抓住小乔的手:“罗波大师,你先起。”
“罗波大师,答应我们不要再离开了。”
小乔点点头,含泪说话:“嗯。都起来吧,大家都起来吧。”
小乔很累,心中的累比**更累,她感觉到喉咙干燥,她继续说道:“能回来看见大家,我真的很高兴。大家都还好吧?”
众人纷纷应道:“很好……”
杨柳山族长说道:“罗波大师,进里边去吧,到里边歇歇。”
在大家的蜂拥之下,小乔跟随大家走向黑麽崖的山洞。
正当大家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一条人影飞窜出来,一把青铜大刀明晃晃的砍砍向风巴。
风巴反应比较快,一个后退移步,躲开了青铜大刀的偷袭。他抽起鲲鹏明月刀,本想还击,却不料对方也不慢。
但见对方连续三刀砍来,刀刀致命。要不是风巴使用情义连绵**不断地后退,估计早已经成为刀下鬼魂。
三刀过后,对方就失去了先机。这下轮到风巴发飙了。
惊愕当中的人们,看见风巴抡起鲲鹏明月刀,一刀横扫,就将对方的青铜大刀砍成两截,鲲鹏明月刀锋利的刀尖直直地指着对方的咽喉。
那是一个熟悉的脸颊。但见对方左脸被厚厚的疤痕组织覆盖,右眼血丝通红,咬牙切齿地盯着风巴。
那个人突然骂道:“叼你老木,有种你就杀了我!”
听到他骂话,风巴二话不说,就抡起鲲鹏明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