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与狼共舞
对于书中的情节,有的读者认为主角太逆天了,青蛙是这样解释的,作为现实,是不可能的,比逆天更甚,作为小说,读者的喜好我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照顾到,所以青蛙只能说对不起了。
但是从另一方面讲,要多谢提醒,第二卷完结后,第三卷的情节会加入一个时间的转换,让时间跨步一下,免得遭喷,希望让更多的读者满意,如果时间充足的话,我会对前面的章节进行修改,把逆天的情节删掉,大家有不同意见,可以在意见楼里给青蛙留言。)
第二十二章与狼共舞
“天天,快拦住它!”
“快快快!”
“哎呦,你小心点,妈的,那树条子抽我脸上了!”
四人忘情地在山里狂奔,那头野猪似乎是不行了,速度一开始太快了,几人一眨眼功夫就追丢了,但是后来却慢慢地又看到前面有影儿了,另外三头野猪早已经看不见踪迹了,只剩下那头小的还在不停地跑。
果然受伤了。
张真一早就发现了那头野猪被砸到了前腿,现在看着它的前腿跑动的时候偶尔就会颠簸一下,看样子今天这畜生是跑不掉了,就算是小猪,恐怕也有四五十斤的样子,一顿大餐啊。
不得不说少年的jīng力实在是吓人,四人足足跑了二十几分钟,张真一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大冷天的竟然一身是汗,脸上被树枝抽得火辣辣的生疼,但是脚下却不停地奔着,丝毫没有放缓步子。
追赶起来,四人谁都没发现那野猪竟然跑进了山里的深山里,这地方就是山里人都不常来,除了偶尔人多一起来祭祖以外,常年都没人进来,腐臭味很浓,不过还真有那么点老山的味道。
这是令张真一后怕不已的一幕出现了,四人紧跟着那头野猪一路狂奔进山里后,在一处树林比较稀疏的空地上,那野猪迅速地冲进了空地,四人纷纷急冲过去,这时候,突然一道灰褐sè的身影唰地激shè过来,就在众人眼前活生生地上演了饿狼捕食的一幕。
那头被野狼一口就叼住的野猪一下子就被撞飞,在地上挣扎得异常剧烈,颈脖子上鲜血直流,看得人一阵发楞,四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就想往后跑,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跑到这老深山里了。
“天天,你干什么?”
王俊此时却是发现毛天天那小子竟然直接cāo起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话音还没落下,就见他猛地掷了出去,啪地砸在那灰褐sè野狼的脚下,溅起几片落叶,那野狼没料到竟然有东西敢攻击自己,狼眼瞪起来实在是有些吓人,这还是张真一第一次在野外遇见活生生的狼,幸好这山里的狼不多,要不然碰见狼群,哪怕是三四只,恐怕今天都得玩完。
“完了完了!这次被这家伙坑死了,你惹谁不好惹它干什么。”
张真一暗自在心里叫苦,毛天天那傻小子扔完见没砸中,竟然又往地上寻了一块,受伤的木棍早就跑丢了,这一次又没砸中,那狼搞不好被惹怒了,静静地退了几步,也不看着那小猪,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四人,看得几人心里直发毛。
“天天,你咋不砸了?”
张真一有些恼火,这小子难不成真是二愣子,你就是不爽也不能惹这家伙啊,人家那叫狼,凶残第一,现在跑也不敢跑,生怕那家伙从后面逮着就扑上来,被它咬一口就是不死也要得狂犬病。
“cāo***,不就一头狼狗么,怕什么,我们四个人还打不死一头狼狗。”
毛天天还没认出眼前那东西可不是他平常偶尔在地头看到的狼狗,这可真的是一头活生生的野狼,狼狗尽管凶残,但是好歹还有几分狗的样子,你不惹它一般是不会进攻人的,这野狼完全就是野生的肉食动物,它可不管你是不是有意故意无意的。
其实四人除了张真一,倒真是没人认出来这是一头狼,平常见着这东西的时间就少,除了村里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少有人跑到这深山来看到野狼,狼狗倒是经常能见到,因为那畜生总爱跑出山来偷人家几只鸡填肚子。
张真一要不是以前在动物园见过这东西,脑子里还有些另外一个身体的记忆,恐怕也认不出眼前那一动不动,瞪着狼眼目视四人的动物赫然就是一头孤狼,人说群狼似虎,其实孤狼更可怕。
“狼狗个毛啊,你妹的,你看看那是一头狼狗吗,狼都不认识,没文化真可怕。快靠一起,慢慢走出去,天天你和王俊看着前面的路,我和旺仔看着这畜生,可别被他扑上了。”
毛天天一听这就是狼顿时就焉儿吧唧的,村里的娃子谁不怕狼,小时候哭闹起来老nǎinǎi就喊狼来了,简直就是百叫百灵,从小就被吓,如今猛一看到真东西,心里就有些发憷,三人见张真一倒是看起来没被吓到,立马就移了身子,按照他说的靠拢起来,慢慢就往林子外走去。
不过两三步,张真一就发现不对劲了,他两眼就紧紧盯着众人身后的那头狼,退着退着就发现后面那两人又不走了,心里顿时就窜起一团火来。
“你们快走啊,磨蹭个什么劲?”
随即转头一看,这一转头差点就把魂儿都吓没了,只见身后的洼地边上,一头比对面的那头狼还要高一点的野狼正撕咬着嘴巴蹲坐在那里,涎水从牙齿缝里滴下来,看得人心惊肉跳的,那俩人早就不说话了,毛天天那小子平rì里一副牛样,这时候竟然都快哭了。
“妈呀,怎么还有一头,我们这是不是要被狼吃了!”
王俊也好不到哪儿去,从小没见过这东西,哪里知道狼竟然这么吓人,一想到小时候外婆说的狼吃孩子的事情,心里越发地没胆儿看那东西。
毛旺年纪大点倒是看了出来,这时候反倒不怕了,只见他紧紧盯着那畜生,还伸手拉了拉两个弟弟,随即便问道:
“真一,现在怎么办,这两头狼搞不好还是一对儿?”
你妹的,谁关心它们是不是一对儿,现在是怎么才能走出这地方,谁也不想被狼咬死吧,这东西的凶残程度后来电视上哪动物世界可没少播,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一般人哪能在现实里看到活生生的野狼,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一遭,抓个野猪都能碰到这东西。
张真一实在是郁闷得紧。
“碰到狗千万别使劲儿跑,站着不动或者慢慢走过去它才不会追你。”
这是外婆经常告诫张真一的一句话,小时候在上小学的那段有些令人难以忘怀的岁月里,每次去外婆家驮大米回家,老人家都这么跟他讲,生怕外孙在路上被狗吓到了。
张真一现在就有一种面对狗的感觉,心里面还是认为狼和狗差不多,其实没见过狼的凶残哪里会想到这畜生的可怕,毕竟眼前的这两头狼身躯都不是怎么可怕,跟普通的狗差不多大,就是牙齿看着长了点,毛发长一些。
“你们走前面我走后面,旺仔,你带着他们往这边走,看着后面的那头狼,我看这边的,慢慢走,别跑,天天,你要是乱跑待会被咬到了不要叫。”
张真一特别叮嘱了毛天天那家伙,生怕他经不住吓撒丫子就跑起来,要是碰这情况那就真要命了。
一行四个人随即便缓缓移动起来,避过拦住来路的那头狼,往右侧的树林里慢慢移去,那两头狼也不怎么动,只是一对碧绿sè还是什么颜sè的狼眼却使劲瞪着众人,随着他们慢慢移动不断改变着目光的落下的位置。
四人断断续续地挪动了十几米的样子,那两头狼竟然也没有跟上来,只是一副jǐng惕的样子紧紧盯着四人,另外一头狼却毫无顾忌地开始撕咬起地上的野猪来,就在此时,让张真一差点没气背过去的一幕出现了。
少年时光总是无所畏惧,但那却是虚伪的,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强悍和勇气是在不断的欺压弱小和打架斗殴里才激发出来的,至少现在的毛天天还没有这份勇气,这家伙见那可怕的东西竟然没跟上来,竟然撒丫子就跑,这一下差点将另外的几个少年吓得魂儿都丢了。
“天天,我**的,你跑个屁!”
“快跑啊!”
“别墨迹了,跑!”
张真一见毛天天已经开刷了,什么也顾不上,大吼了一声便将身边的两人往外一推,赶紧撒丫子就往山外奔去,转头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一道灰sè的影子猛地掠了过来,赫然就是那头拦住众人退路的野狼。
“不好!”
心里暗自叫起苦来,没想到还是被那小子给卖了一次,待会回去一定要揍死尼玛的。
张真一顾不得多想,浑身的劲儿都冒出来,两条腿被荆棘刺条儿哗啦的疼死了都没在意,这时候的山里落叶遍地,地面上松软得紧,一不小心就踩进干叶子窝子里了,说不定就崴脚。
他毕竟还是成年人的心理占了些上风,不敢丢下毛旺和王俊俩小子,毛天天那家伙早就跑没影儿了,跑得倒是快。
“哎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真一一不小心就分神被一根枯树枝给绊倒了,心理顿时大骂不已,前面的毛旺和王俊听到叫声,立马就折了回来,这俩小子倒是还有些胆量,只是还没等两人靠近,一条灰sè的犬状身子便刷地扑了下来,张真一顿时就觉得像是在放慢动作一般,甚至连那狼牙都看得分外清楚。
“快起来!”
王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矮下身子抄起一个土块就往半空中的狼首砸去,这时节全是落叶,连块石头都不好找。
第二十三章 杀狼者
啪地一声,那土块毫不出乎意料之外地落在了野狼的脸上,那畜生被砸到这么一下子,力道不是很大,却影响了它的视线,一下子就从半空中砸了下来,张真一顿时好一阵后怕,三人紧紧靠在一团,盯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站着不动的野狼。
柔软的松针和落叶厚厚地铺垫在地面上,张真一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这不是发烧也不是发热,却是被吓的不轻,任谁亲身跟这种肉食动物肉搏都得吓掉魂儿,别说张真一压根儿就买料到自己还真有这么一出。
就在心中的惊惧缓缓平复了一阵子后,一阵轻微的声音从林中传来,随即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再次跟了上来,躯体柔软,四肢轻轻踩踏在落叶上犹如闲庭散步,极为优雅的身子却被那副利牙上沾满的血迹给破坏掉了。
“**!”
张真一实在是忍不住,愤愤地骂了一句,原来这家伙赫然就是饱餐了一小会的另外一头野狼,看那样子赫然就是没吃饱的模样。
“你俩快爬到树上去,快点,磨蹭个毛啊!”
少年的冷峻之sè显露无疑,这两个家伙一看就是四体不勤的模样,也不指望能屠狼了,这时节山里的树杆干燥得紧,并不像其他季节沾染了水珠,倒是不难爬上去,村里的娃子啥都不会,掏鸟窝都是一把好手,这爬树的本事瞬间就显露出来。
王俊和毛天天确实是被吓住了,对张真一的话惟命是从,三两下便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那野狼竟然也没有反应。
“你们别掉下来了,就在这等着,天天那王八蛋今天要是不回村里叫人,等老子出去,老子就揍死他!”
张真一也别无他法,现在只好等毛天天那小子赶紧回村里,胆子大点,赶紧跟村里人说,要是那小子胆小怕事不敢说,那自己可就小命难保了。
那两头野狼显然是明白了眼前这个生物的意图,过了那么一小会便开始缓缓逼近,目光凶残得有些骇人,喉咙里竟然发出一阵阵嘶哑的怪声,似乎是吞咽口水的声音,一股子浓郁的腥臭味还夹杂着野猪的那股子血腥味散到空气中,闻得他直想往外吐。
“啪!”
用力狠狠地从身边一颗不大高的松树上掰断一根儿臂粗的松枝,这时候的松枝脆的很,要是往rì可能就掰不断了,这东西结实得很,盯着那缓缓靠近的两畜生,张真一小心翼翼地把那树枝上的松针都拧干净,露出一根凸溜溜的树枝来,倒也算的上是武器了。
“妈的,你们来了,咬啊,咬死我啊!”
强烈的压抑让人抓狂,张真一的眼睛都有些发红,浑身的肌肉一阵阵地痉挛,大腿处的神经不时地颤动,握着松枝的两只手颤抖得不像话,但是却没有落下那东西,虽说有些骇然,但是毕竟是成年人的心理,很幸运这具身子经过这几年的锻炼还是有着不俗的气力,要不然只怕命悬一线了。
少年发狂似地狠狠的扫动着手中的松枝,朝那一对野狼大喝,却没什么效果,只是稍稍地往后顿了一下便并行着往少年逼近,一人二狼之间不过十来步子不过五米许的距离,张真一甚至连狼牙上的野猪肉末都看的清清楚楚。
狼xìng狡猾,群狼比老虎都可怕,虽然狼的体格和力气都在肉食动物里面不是顶尖的,但是这东西却不是一般的动物敢惹的,天生的残忍,组团捕猎,现在这两头狼仅仅是一对而已,还算不上狼群,却将狼的本xìng演绎的淋漓尽致。
两头狼靠近少年后,竟然缓缓分开,那后来的一头竟然缓缓绕道少年的身侧,由于身后背靠着松树,那狼也不笨,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身侧,一动不动,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嘴角的血红sè液体却不时地让张真一一阵胆战心惊。
另外一头看起来强壮不少的野狼正面注视着少年,喉咙里的声响越来越大,似乎显得躁动起来,张真一立刻便知道这家伙终于忍不住要攻击自己了,手心里全是冷汗,两眼顾不上身侧的那头狼,紧紧盯着这个大家伙,还未等那狼扑过来便主动将手中的松枝往前砸去。
野狼动了。
嘶叫着便猛地扑了上去,如果此刻有人看见另外一头狼的动作后,便会惊讶于这种动物的灵敏和狡猾,就在张真一往前冲去的一瞬间,那头一侧的牙狼双目猛地一亮,便刷地扑了上去,目标赫然就是张真意的后背。
“尼玛的,去死!”
张真一虚晃了一下,他可不想吧自己的小名葬送在两头狼腹中,这死法未免也太奇葩了,身子猛地往下一坐,便滚向后面,这几年渐渐把军体拳捡了起来,虽然力气不怎么行,但是基本的一些招式还是会一些。
前面的野狼一扑落空后,转而就迅速地往张真一再次咬来,少年挥起手中的松枝,往狼头上狠狠地砸了两下,这时候后面的那头稍微瘦弱一点的野狼才看看扑了过来,张真一一时避不开,只好伸手往扑落下来的那团灰sè的影子划拉了一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便从手臂上涌到心口。
“嘶!”
小手臂上竟然被野狼的前爪抓开了好大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被毛线衣裹着的手臂也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张真一只觉得火辣辣地痛,青黄sè的毛线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块,这大冬天的被抓了这么一下,可真是有些让人不爽之极。
“真一!”
毛旺由于靠近下面的位置,他清晰地看见少年被抓到了,手臂上的血sè在这大冷天里有些触目惊心,顿时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令张真一意向不到的是,那头稍瘦的野狼竟然撇下自己往那棵树窜了过去,不时地盯着树上的俩人嘶吼,围着树直打转。
“旺子,在树上摘松球打他!”
张真一一眼就看到树上有很多干枯的松球,那东西平rì里都是摘回家烧饭的,现在却说不定要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树上的俩人不笨,一听这话就从身边的松枝上扒拉下好些个拳头大小的松球砸了下来,那野狼被砸了几下似乎是被激怒了,开始不住地往树上挠着爪子,却蹭不上去。
“还有一头!”
少年心里默默地念想起来,这头狼很明显的要灵敏很多,一直盯着张真一手中的松枝,张真一的手有些哆嗦,习惯xìng地伸进口袋里想莫出点纸擦擦却掏了个空,随即又换了一个裤袋,这一次触摸到的东西却让他惊喜万分,竟然是一把水果刀。
这还是出门的时候带在手里玩的那把折叠的水果刀,不到,拆开也就十几公分的刀刃,刀身细长,显得有些小巧和花样,但是有个小刀总比拿个木棍要强,张真一用受伤的左手握着松枝,右手抓着小刀,他可是学过军刀的,虽然还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怎么也算是学过。
那野狼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稍稍过了一会便再次往少年扑了上来,张真一这一次却没有躲闪,一头狼的威胁远远比两头狼来的小,自己背后不会受敌。
左手中的松枝扬起猛地砸下,但是手臂上随后传来的一阵吃痛却是让左手痉挛了一下,松枝立马就脱手而飞了,好死不死地正砸在那狼的眼睛上,可能是砸痛了,那野狼状若疯狂一般,便在落地后便朝张真一冲了上去,两只前爪扑起,狼牙有些骇人,他看着都有些发毛,手里一挥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没了东西,只好右手猛地便往身前的狼不时地挥刺着,完全没有章法,与狼搏斗能有气力就不错了,章法什么的都是假的,这时候靠的就是一股子的蛮力和不胆怯。
“噗嗤!”
突然一道刀刃插入**中的闷响让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捅到那狼身上了,两眼赤红,脸上尽是疯狂之sè,张真一顾不得自己左手上揪心地痛,两只手便猛地抱住狼首,抵着它的嘴巴,使劲儿地拔出刀子乱捅,其实他的身体强壮,那狼的力气再大也没有一个人重,倒也奈不何少年。
带着浓烈的腥臭味的狼血喷洒出来,那野狼使劲儿地抓着面前的一切,喉咙里都发不出声音,一人一狼就趴在落叶地上折腾着,凄惨无比,张真一头发上身上全是血和泥土,还有落叶的残渣,幸运的是脸上没被抓伤,手臂上却多了几道口子,连续捅了十几下以后,那狼就开始浑身抽搐起来,张真一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力道小了,便松开手,自己也差不多没力气了,但是令他想不到的事,另外一头野狼却猛地朝自己奔了过来。
“张真一,快跑!”
其实他哪里还有气力爬的起来,浑身的气力早就随着那十几下出去了,现在只怕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其实更多的是自己内心的恐惧在这头狼被杀死了释放了出来,现在正处于一个极度散乱的状态,浑身无力,神经有些大条,看着那头往自己扑过来的狼,却毫无办法。
“砰砰!”
就在紧要关头,张真一听到了两声那种打着铁丸子的土铳声,恍惚间只看到那野狼的头上冒出一小团血花随即便倒了下去,心头的压抑一散,顿时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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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洞房花烛夜
张真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睁开眼略微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窗帘和桌子,连被子的味道都无比温馨,看来自己是被送回家了。
扯动了一下身子,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痛,随即就感觉到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脸上的肌肉竟然还有些颤抖,头疼yù裂,随即便明白了自己恐怕是受寒加失血过多了,而且jīng神高度紧张,浑身的肌肉酸痛很明显的是过度疲劳,一阵狂奔之后又搏斗了那么久,没事就怪了。
天好像是黑了,看着朦胧的窗外灯火通明,好像还能隐约看到几颗星辰,嘈杂的笑闹声清晰可闻,在这个年代里,难得碰到这般热闹的时候,若不是红白喜事的话,恐怕极少有这样的闹法。
稍稍缓了一会,张真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身子,把房间的等给打亮了,这才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只见自己脸上的颜sè稍显苍白,眼窝凹进去了不少,左手臂上缠着一条白sè的纱布,贴身的衬衫和长裤也不知道是谁换的,反正是走光了。
随即扭头在墙角的茶几上拿出玻璃杯倒了杯水润了润喉,这才变得清醒了几分,看着窗外人影绰约的院子,这才想到自己家今天是什么rì子,添人口了,自己这辈子还没看过大舅妈啥模样,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前世的那个英气勃发,显得有些疏远的女子。
“咚咚咚!”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少年只好转过身子,打开门就发现小舅舅润平手里拿着一颗红鸡蛋站在门外,正笑着看着自己。
“真一,醒了?你nǎinǎi看见楼上的灯亮了就猜到你醒了,身上还痛不痛,可把一大家子人担心死了,怎么每次都是你生事,这次要不是毛家老二跑得快,你就被狼咬死了,听爸讲回来的时候毛老二家那小子被揍得不敢吭声。”
毛天天被揍了。
张真一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原因,那小子倒真是没白挨揍,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他跑回家叫人,说不定自己真的要被狼咬死了,这笔账还真不好算。
“小舅舅,你怎么没去陪酒,跑上来干什么?”
农家人娶媳妇不管是城里住还是乡下,一顿酒席是少不了的,这可不像是城市人搞婚礼,一顿饭就解决了,而是从头敬酒,一桌桌来,一般不喝趴下是不可能的,不过老舅兄弟三,再加上一个能喝的老姨夫,说不定这次还真能扛过去,除非毛家人这次拉了队伍来。
“你二舅能喝,我不行,一杯就醉了,再说,你大舅舅什么酒量你还不知道,千杯不倒是正常的,今晚他结婚,我可不给他喝,将来我结婚,你小子要替我喝。”
小舅舅润平还是那么现实,少年闻言略微笑了笑,前世的小舅舅就不善喝酒,每次过节办事什么的,小舅舅总是一个人喝饮料,看着大舅二舅干完一瓶又一瓶,他就典型的学者,不喝酒不抽烟不赌博,只可惜没读上书,入错了行,老nǎinǎi那时候经常讲她儿生的书生,只是投错了胎,进了刘家没钱供他做先生。
“你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还是我给你端点上来?”
张真一摇了摇头,他可是知道这时节的热闹的,这么隆重的时候怎么可以错过了,自己回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一台摄像机的,虽然还是胶带的,但是也比没有来得强,老舅闹洞房的场景拍下来以后送给未来的那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小表妹做礼物,可是最好的东西。
穿好衣服,过了这么一阵子,张真一只觉得自己比方才还要清醒不少,身上的酸痛也渐渐少了一些,就是手臂上还是有些麻木,可能是狼爪上的细菌感染了,他倒是不知道之前医生确实担心感染了,还好事冬天,要不然就麻烦了,就是这样结果还是花了不少钱打了防疫针,挂了好几瓶消炎水。
“呦呵,你这娃子能走了?”
“真一,还痛不?”
“你这娃子,迟早要受灾,一天到晚都不消停。今天要不是人多事杂,老子就把你一顿好打,你能了是吧,还去山上抓狼,就你能。”
张真一一下楼,就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包围了,顿时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这边还没说完,猛地就听到老头子刘明华的声音落了下来,脸sè顿时就有些变了,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张真一最惧怕的就是这老头子了,一句话顿时就把心儿给弄得不知所措了。
“今天是什么rì子,明华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刘家的一个长辈看着张真一长大的,立马就出言相劝,老头子闻言只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真一嘿嘿笑了两句就往一边钻了过去,屋子里全是人,现在才六点多的样子,冬rì天黑得早。
县城这座房子里差不多都是桃源村里的相亲,还有家里的一些亲戚,县里的朋友,毛家的客人,差不多都有几百人,幸好二姨家那边的小楼也能做不少人,院子里堆了二十几张桌子,加上屋子里的差不多坐了两百多人,现在都在谈心,晚饭还没开席,这时节里能办一顿酒席的花费可是不少。
“真一,你怎么下来了,身上还痛不?”
小姨刘小平眼特尖,一眼就憋见小外甥从人堆里钻进了厨房,这间厨房还是张真一特意让泥匠们重新搭建和装修的,差不多有二十几平的样子,显得很宽敞,当初的想法就是防止家里办大事用的,毕竟要造新房子住估计只怕还得等到十年后,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只见满厨房的大水盆,里面的生鸡堆了一大盆,还有九十年代特有的大鲫鱼,后来随着水质变差和过度捕鱼,这种两斤多一条的湖泊野生鲫鱼已经不多见了,生鳖,黄鳝,都是老刘托桃源村里的村民从湖里捞上来的,这时节也不多见得紧,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好东西没有,这些农家能自己动手捕到的东西,刘明华却是弄了个够,还有不少女婿张文明从南方省托运回来的时蔬和水果,农家人特有的方块肉,萝卜圆子整整装了好几桶。
张真一闻着浓浓的肉香,肚子里的馋虫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咕咕叫起来的肚子实在是有些不争气,眼瞅着桶里已经炒好的泛着油光的干辣椒炒瘦肉,忍不住伸手捻起一块就往嘴里塞,还没到嘴里就被啪嗒地斜塞过来的一只手给打飞了。
“小姨,你干什么?”
张真一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一抬头就看到刘小平正瞪着自己,脸上只好露出一丝苦笑来,这女人将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嫁出去的,真是苦了那个还没见面但是已经熟悉的不得了的小姨夫了。
“手都不洗就抓肉吃,饿死鬼。”
刀子嘴豆腐心,刘小平嘴里骂着一变还拿出一个海碗,净水后就往碗里堆了慢慢一碗的炒肉和烧鸡,还有好大一堆黄山肉,全是腹部的那种中段,看得张真一嘴里直泛酸水,接过筷子二话不说就往灶台前的板凳上一坐,扒拉着嚼的起劲。
冬rì的晚上来的异常得早,也过得越发地快,掐着指头算的钟点一直在一大家子人吵吵闹闹中,狠狠地过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开罗上菜,第一道菜上的点心和水果让一群饿了整整一晚上的客人们吃了个盘底儿朝天,紧接着上来的一道道大菜却是让众人大叫爽快。
乡亲们一个劲儿地夸老刘家的人厚道,儿子结婚,老乡亲们虽然没主动送礼,但是老刘家还是包了十几辆车子把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接来吃饭,晚上还送回去,礼钱都没收过一分,村里人淳朴,吃你一次好,念你一辈子,张真一早就领教过。
向来就有些看重名声的老刘这次乐呵的紧,一个劲儿地夸自家的外孙懂事,老刘家外孙开了超市,写了书,上了电视的事情镇上下面的几个村子里都传得很响,但是在这个时节里,人们还不知道名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只知道实实在在的是吃在嘴里的好伙食,拿到手里的见面礼。
张真一吃了一大碗大杂侩后便已经有了个七八成饱了,整个酒席都在老舅舅的新房里折腾,摄像机对着一个个家人来了特写,老旧的新娘子被自家老妈姐妹三在屋子里陪着吃饭,村里最热闹的时候是饭后的闹洞房,少年可不想错过这时节里最火热的光景,后来的时光里,这种纯粹的风俗却是越来月少见了。
酒席正酣,夜sè浓重,喧嚣的刘家大院里,充满了九十年代独特的乡间笑语,没有过多的礼尚和阿谀之词,有的只是淳朴的汉子们肆意地徜徉在人生的喜庆里,歌着人生的祝福,笑着人生的坎坷,品尝这悲欢忧愁的时光里最为甘甜的香醇烈酒。
少年的时光在一抹红sè的光景里渐渐退去,再也不会年少,再也不会放荡地年少轻狂,张真一看着一个个年轻的汉子们,在老人的喝骂声中举杯落下,嘴角不由得笑起一抹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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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寻衅
酒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众人这才被安排好离席,一**的客人被送走,事先安排的皖南佳乐福员工们迅速入场将院子里的桌椅和餐盘清理干净,大部分人这时候已经离开了,剩下的都是家中的一些亲戚和熟识的朋友,男男女女约莫也有百十人,看着顿时敞开了不少的院子,张真一顿感轻松。
尽管已经接近凌晨,但是众人却仍旧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簇拥着老舅刘思平便往新房里走去,其实二人的新房早就在安庆布置好了,还是外甥张真一送给他的那套不小的房子,只不过为了照顾父母的心情,还是在家办了婚礼,儿行千里,也有落叶归根的时候,走得再远,这份牵挂却是父母一辈子都放不下的眷恋。
“小舅,我实在是困得紧,你把这个抗进去,记得拍好了,我前天不是教会你了吗。”
张真一身体上有伤,折腾了这么一晚,实在是有些倦意难耐,只好把手中的大家伙交给了刘润平,便往院子外走去,却是一旁的刘明华让他赶紧去把院子门掩上,这大半夜的,院门都不关上,院子里全是东西,倒是让这老头子有些挂念了。
夜sè的确很浓,在九二年冬rì的天空里,偶尔能看到有那么几颗星辰吐露着光芒,却照不亮脚下的小路,洒不下璀璨的星光,院子里有些凉,微微的冷风拂面而过,张真一打了个寒颤,便赶忙将院子门匆匆掩上,却不料被一股子的巨力猛然推开了。
“小子,给我死开点,今晚办喜事,也不叫老子来喝杯酒。”
九二年的皖南城区的治安情况并不如后世的那般,在张真一的印象中,即使是在新世纪后,皖南的治安也是不尽如人意,三番五次的刑事案件让整个小城的居民都谈夜sè变,很少有人晚上出门,可想而知治安的状况已经糟糕到了什么境地。
在离上一次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九二年的小城显得格外的不平静,这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后来的那种意义上的小混混,拉帮结派的现象极多。
而此时站在少年面前的正是一个穿着有些怪异的年轻人,这时候的混混倒是不像后来的那样,眼前的几个年轻人一溜儿的光头,目光有些凶狠,面sè极不和善。
“小娃子,叫你们家大人出来,今天小虎哥高兴,来你们这喝一杯,你把们关上不让客人进来可不好。”
一个身才中等,耳朵上挂着两个细小耳环的小年轻一阵yīn阳怪气地喝骂起来,语气轻佻神情极为欠揍。
张真一前世自然没少年这种人,当年他就是在城里的二中上的高中,那时候的二中简直就是皖南小社会的缩影,各sè的人都在里面,小头头多得连校长都数不过来,简直就是臭名昭著,当初自然没少接触过这种人,而且还认识过不少社会上的年轻仔。
尽管如此,但是在少年的心中,他对这群人的痛恨却远比其他人来的深刻,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仇视,他仍旧记得那个美丽的身影被一群社会青年数次堵门的情形,自己曾经的无奈和柔弱尽管被埋进了心底,却怎么也无法抹除。
“滚!”
张真一并不畏惧这几个年轻人,成年人的强大心理让他很难把这些人视为对手,可以说在经历了再世为人后,少年的心已经变得有些沧桑,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怀抱珠宝的小孩,实力和心理完全不对称。
果然,那领头的年轻人在话音刚一落下,就猛地抽出手往少年的脸上抽去,张真一并不傻,早就防着这一手,身子往后一退就让了过去,那年轻人后面的年轻人见状顿时就蜂拥而上,少年的身子却极为矫健地跑进屋子里,不多时便看到张文明和刘宏远带着几个汉子一脸怒意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草拟吗的是你要打我外甥?”
刘宏远的脾气依旧暴躁得很,今天本来是大哥的喜事,偏偏这些人来生事,自然有火,他早就知道城里的风气不好,但是却从来没想到会碰到自家身上。
“嘿嘿嘿,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龟儿子,是老子要打他,怎么了,不爽是吧?不爽就给老子滚过来,尼玛的,老子在这里混的时候,你们还在家里玩泥巴吧。”
带头的小虎哥显然是老油子了,张真一似乎对这人有些印象,但是却记得不是很清楚,隐约知道在后来这人成了县里mín zhǔ路上的一霸,更是霸占了光明路上的大部分店面开歌舞厅,却不知道如今这家伙还是个小混混的模样。
刘宏远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就生的人高马大的他,若不是这一年在外面做生意改了xìng子,说不定早就抡起拳头往上砸了,张真一分明就看到了他的脸sè早就已经一片铁青了。
“说吧,你们今天想干什么,老子今天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墨迹,改天再找你们几个儿子好好算账。”
近乎咬牙切齿,刘宏远身后的一个汉子轻轻掩上大门,里面还有很多客人在闹洞房,外面的这事却是不好闹到屋子里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小混混的模样总是如此,张真一强忍着脑中一阵阵袭来的睡意,盯着院子里站着的五个小混混,肚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真是流年不利,什么时候不来找事,偏偏今天跑来寻衅。
看着那人一脸的嚣张模样,少年心里腾地就冒出一团火来,一句话还未落下,就顺手cāo起门边上一条擀面用的擀面杖,半米有余儿臂粗细,借着淡黄sè的昏暗灯光,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时,就一把冲上去狠狠地砸了下去。
“尼玛的你是谁的老子!”
手臂粗细的擀面杖猛地一落下,男子身边几个小混混还来不及阻拦,就看到那个半大的小子竟然一棍子就砸了过来,顿时就犹如炸锅一般,刘宏远见小外甥已经动手了,赶忙cāo起砂锅大的拳头就砸了上去,一米八多的身高加上七十几公斤的体重可不是盖的,一拳就把一个小年轻揍得找不到北。
身后跟着的几个汉子也不是好惹的料,这些手艺人哪个手里没有一把力气,一群人顿时一窝蜂就涌了上去,叫骂声陡然就在院子里炸开了,张真一只猛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cāo蛋的二中岁月,时不时就要跟着宿舍的哥们跟人干一架,只不过此时却是自己这边人多罢了。
“尼玛的你再叫啊,老子让你叫,你叫啊!”
说完,手里的擀面杖毫不客气的砸在地上的小混子的肩头上,摸了摸自己不知道被谁抽了一巴掌的脸,少年一阵气恼,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少年的岁月,九二年的青chūn时光,一群汉子的夜晚,还来不及让人察觉,便草草收场了,留下的却是少年不知道的麻烦。
几个社会小年轻根本就不是这群汉子的对手,三两下便揍了一顿好的,令张真一有些怪异的是那领头的小虎哥竟然没有如同自己预计的那般放下一番狠话,而是带着几人一言不发便走出了院子。
“真一,你快去睡觉吧,这件事不要跟你外公讲。”
刘宏远略微叮嘱了几声一边还揉着自己被人砸到的肩膀,随即锁好院子门便带着几人回到屋子里,整个群殴的时间不过几分钟,屋子里面的人竟然都没有察觉,看来都在闹洞房了,想到此处,少年不由得暗自嘲讽了一番。
此时在城区mín zhǔ路上的一间略微有些陈旧的客厅里,烟雾缭绕,一屋子的啤酒味,站在屋子里的赫然就有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虎哥和那几个小混混,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有几个光头大汉,身子壮硕得有些骇人,脸sè显得有些yīn霾。
“虎子,他们都有些什么人,连你都被揍了?”
过了许久,有些压抑的气氛让秦虎有些沉闷,作为mín zhǔ路上的一个小头目,他自然知道坐在沙发上的几人是什么货sè,哪一个不是有人命在手,这几人都是有案在身,只不过一直隐藏得好,没人抓住证据,这才让县里的公安没办法。
“连哥,都是些下面的汉子,他们应该不敢动的,只不过刘家老二带头的,他们跟他做房子所以动手了,还有那个上次佳乐福的那个小子,不过上次那个打了猴子的男人不在。”
原来这件事却是早先佳乐福开张时留下的祸根,那天王朝军一巴掌扇倒了一个推人的小年轻,那人正是跟着这个连哥混的,回去就添油加醋地说了这件事,只不过当时情况有些棘手,县里的照顾他们的那人被撤职,这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哼,一群乡巴佬,开了间超市油水倒是不少,这件事就先放下,明天你们把街面上的兄弟们叫上,另外告诉局里的张队长,给我们安排一晚上的时间,注意别搞死人,听说佳乐福收入不少,你们要是坏事了老子就灭了你。听到没有?”
秦虎闻言哪敢吭声,其实他对这个连哥不满得很,只不过为了能在他手下积累点人手,这才忍气吞声,今晚上的事情也不是他自愿,奈何那个叫做猴子的小混子是眼前这连哥的同乡,自己不帮忙肯定不行,但是他却并不傻,相比于其余的混子来讲,他更惧怕刘家,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偶然看到新任的县里一把手到刘家拜访过那刘老头。
明天就是年三十,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在九一年的最后一天,秦虎彻夜难眠,不停地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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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年三十的搅局
第二十六章年三十的搅局
对于中国的人们来讲,应该说是对于这个绚丽多姿的时代来讲,皖南的人们并不会因为贫穷,更不会因为生在一个步履蹒跚、但矫健有力的时代里,而放弃团聚的渴望。
年三十的气氛在这个土灰sè的年代里,显得弥足珍贵,一夜之间尽换新颜,家家户户一溜儿整洁干净的门窗路台,红底黑字的对联高高挂起,串联着祖辈里对未来的憧憬和生活的希望,人们祈求的似乎并不是高居心灵天空的诸天神佛,而仅仅只是一份安宁和渴望团聚的时光。
假如时光匆匆,假如岁月弹指而逝,那么他们的渴望总会有些苍白,但是却那样珍贵无比,匆匆相聚的时rì甚短,其实在这个岁月里,离家求生的人们还远不如后来得多,但是这样一个节rì里却走动得最多,不管是真情流露,或者是惺惺作态,总之,你看到的是满城笑容。
“今天和明天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不要扫地不要乱要钱!”
张真一一大早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就被nǎinǎi在耳边把这句话重复了数次,迷迷糊糊地朝nǎinǎi嘟囔了几句。
“nǎinǎi,我不说不要不扫行了吧!”
“这么大个人了,还赖在床上,赶紧起来,你一会儿还要跟你爷爷和舅舅回张家岭烧香,你爸还让你代他去坝头在你张家爷爷跟头磕个头,不赶快起来哪里还会有车哟,儿啊,快起来。”
张真一一听这话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穿好衣服,祭祖是大事,一年到头除了清明就是年三十了,后人不敬,祖先不敏啊,虽然自己跟坝头村了无牵挂了,但是毕竟人死为大,早就没入黄土的爷爷nǎinǎi没错,老头子在外不能回来,自己只好做这差事了,上辈子也做了不少这事,没想到这辈子却还是要这样,看来命运倒是巧妙得紧,任你改换时空,改换容颜甚至是改写人生,却也无法挣脱血脉,无法挣脱责任。
刘萍微难得竟然要跟儿子一块回坝头村,理由不是回去祭祖,而是抱小箐芜回家看看风,农村里的孩子要认识故土,不管你住不住在这里,都不能忘了自己从哪儿来的,小家伙今年就已经开始讲话了,虽然还不是很利索,但是却认得清人了。
窗外天地间的土砖房子退得飞快,偶尔也能见到一些新起的二层小楼,这个年月能起两层楼的人家都是有些家资的,时代进步的脚印就深深印在在这一间间变化的住房上,张真一还记得在进入新世纪的头几年中,皖南大部分的农村家家户户都起了第一次房子,后来步入头十年后,就开始起第二次,条件更好的就直接迁出了小城,走进了一个个大都市里。
由于条件变化得实在是有些快,两家人各自包下了一辆九二年特有的蓝黑sè面包车,在坝头岭上就分开而行了,给张真一一家子三口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好像是山里那边的师傅,三十来岁的样子,他们那边的风俗倒是有些诧异,三天前就拜过祖宗烧过香,这年三十出来跑一趟可不便宜,张真一花了百多块钱才让他答应一整天专门接送。
匆匆忙忙在坝头村的祖坟烧香点了几挂鞭炮,张真一就再也没有过多地驻足,甚至也没有给同来祭祖的村里人打个招呼就上车赶往县城了,今天由于是年三十,佳乐福超市放了三天假,年三十到年初二,整个chūn节前后二十天的工资都是平时的两倍,员工们自然也乐得上班,而他现在就是急着回县里给员工们发年终奖金。
整个皖南县分佳乐福超市已经有了接近五十人的员工,整整一上午回来后,张真一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才安排好年终奖的事情,还有运输公司的事情让曾汉强代替自己办了,提到运输公司就不得不说,这一年这个退伍的运输大队长却是有一手。
张真一是下半年的时候把他请回来的,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在自己买了不少新货车后,他竟然招满了接近百十多的货车司机,轮班上阵,竟然没有让十几家门店断过一次货,这让张真一有些另眼相待,结果运输公司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地交给了曾汉强。
“真一,你也不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过年在那里还忙些个什么,这大过年的还有人给他干活吗?”
张真一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听到老妈重复这句话了,颇有些无奈,但是心里却也想到了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不能把自己家的老子常年都塞在南方不回家吧,南方的人可不比这里,大过年的工地上照样热火朝天,大搞建设的劲头儿可不是内地的这些小城可比的。
随着上次深市佳乐福开张后,整个南方省的十几家超市已经全面铺开了,沪城的新店面还有徽州市的江南省的甚至是周边的苏北省的也已经先后开门营业了,赶在chūn节之前火一把,如果不是前期人手储备得够多,恐怕就要出乱子了。
总结整个九二年初的摊子,已经有些吓人了,接近六十几家大大小小的门店,在雄厚资金的铺垫下已经极为强势地席卷了大江南北数个省份,想必就是那两个巨头马上登入内地都不一定能成大气候,但是在张真一的心里,可不仅仅是不让他们不成气候,反而是要赶尽杀绝。
这时节里年三十的晚上很少能看到那种冲天而起,炸得震天响的大烟花,多数是零星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和偶尔泛起的小筒子烟花,张真一缅怀了一次啊童年的回忆,从自个儿家的超市里把卖剩下的两百多根全搬回家了,还有大大小小的炮竹、震天响、两节鞭、二踢脚、狗尾巴,整整两箩筐,大家可都是心知肚明的,整个刘家,不但老头子喜欢玩鞭炮,三个舅舅除了老三,就没有哪一个不喜欢的。
“真一,赶紧下来吃饭,吃完饭你那一箩筐炮竹可就归我了。”
刘宏远早早地就惦记好了外甥的那两大框炮竹,以前在桃源村的时候,哪肯舍得花钱买这么多这东西,也就老头子借着祭祖的名头玩了个够,要是按照现在人的眼光看,这么大人玩鞭炮肯定是弱智,至少也是个萌货,但是张真一却知道在这个时空,这是大家默认的,就像自己后来二十几岁上完大学当完兵快读硕博的时候,还买了一把玩具气枪,弥补小时候的遗憾呐。
这是全家人第一次在这间屋子里过年,老头子搞得特隆重,大姨夫家两口子倒是回张家岭了,毕竟双亲健在,总不可能在岳丈老子家不回去,张真一却不在乎这个,他上辈子在家过年三十的次数本就屈指可数,这只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都二十好几了,还跟外甥抢炮竹,我儿子要被人家笑死了!”
老nǎinǎi旗帜鲜明地站在了小外甥的队伍里,这让一家子人顿时就笑翻了,刘宏远却没当回事,在老娘面前,自己跟真一那娃娃没啥区别,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都还是娃子,当即也不说笑,径直端了一箩筐进自己屋子里,这才在少年哀怨的目光中落座了。
“哈哈哈!二哥,你看他那样子,吃完饭把那两捆冲天炮也放了。”
小姨刘小平更绝了,张真一一听这话就没辙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老nǎinǎi,这就是您两位好儿女,合着起来欺负您外孙,您看着办吧。
“哈哈哈!”
“呵呵呵呵!”
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光,愿你如同这流年,在岁月静好的每一天里,静静度过人生最美的瞬间,愿你一生安好,愿你在风雨中悄然成长,做那巍峨的汉子,做那璀璨的星辰。
张真一不管是在这个时空还是在后来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里,都没有看过一场完整的chūn节联欢晚会,并不是他觉得没意思,而是从骨子里就没有在这时节里看电视的心情,小时候想着怎么去弄点炮竹,长大了想着怎么去找人打打牌,再大些的时候整晚地抱着电脑看电影,很不幸,到了该看的年纪时,他回来了。
不过在这个时空里,九二年chūn晚里的那个熟悉的舞蹈仍旧没能让他刹住脚,这才一放下碗,打开紧闭的大门,就即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搬出大袋小包的炮竹,赫然就是要大干一场了,年年有余却也省不掉余味未消就见刀戈。
“砰!啪!”
“吱吱吱!”
一阵炸响后,张真一还没从炮竹的火光中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院子门被一道巨力给猛地踢开,重重地往院墙上撞了过去,随即便怂搭着连在门襟上不住地晃动,发出吱吱的声响,实在是有些惹眼。
“真一,进屋。”
一旁的刘宏远眼尖得很,马上看到一行人拎着儿臂粗细的铁杆子钻进了院子,一行十几人,里面赫然就有昨儿个挨揍的那几个小混混,看来是找人报复来了,立马就拉了外甥一把,随即顺手就抄起门边上的一杆铁叉子,这还是真一他nǎinǎi从村里带来叉竹篮晒东西的。
“哪个是刘宏远和张真一,给老子滚过来!”
说话的却并不是秦虎,而是上次那个叫做猴子的年轻人,秦虎实在是不想惹上这个烂摊子,这次却是站在了一行人的最后面,低着头也不看着刘家人。
屋子里的刘家中人先后从客厅里钻了出来,一大家子人看着院子里的十几个来意不善的混混,顿时就不知所措了。
“妈,你快把小姨和nǎinǎi他们带到楼上去,把门关起来,小舅舅你赶紧去楼上给刘书记打电话。”
张真一显得并不慌乱,这种事情来了就躲不过,哪怕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道上的混混要报复,就要接着,照过面,解开梁子自然就没事,就怕这些人是来没事找事的,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栗sè,脸sè有些可怕,一家子的女人们被刘润平和刘萍微带着往楼上走去,老nǎinǎi使劲儿拉着外孙的手不让他出去,却被少年给挣脱了,刘明华却示意了一下让他出去了,老头子知道自己这外孙也不是省油的灯,年纪小胆儿兜天大。
“老头子,你让真一出去干什么,万一要是被那几个该死的畜生给打倒哪里可怎么办啊,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国法啊!”
“妈,你快上楼,我去把真一拉回来!”
“润平,你快去打电话叫刘书记,快去啊!”
“思平,你干什么,你出去干什么,大嫂你快上来!”
大年三十,辉映的灯火下,夜sè浓墨,却遮掩不住喧嚣的岁月里,那一抹刺破云霄的喝叫。
“我草尼玛的,老子就是张真一,龟儿子,有种你就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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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刘云清的愤怒
实木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似乎是隔绝了世间的喧闹,九一年的年末注定以一种异样的华丽迎来新chūn,当张真一cāo起手中的拖把木柄时,胸腔中有些微醉的红酒意顿时便涌上脑来,脸sè张得通红,粗气直喘。
刘宏远和刘思平兄弟俩一人手里拽着一把叉子,五旬的刘老汉颇有些老好人的倔强,竟然拎着一杆钉耙就占据了门前的楼梯,这钉耙还是农家用来耙地用的那种物事。
“尼玛的,**死你们,你个龟孙子!”
刘宏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被人堵门的气,一时之间怒从火中烧,壮硕的身躯爆发出一股子骇人的劲儿,手中的叉子接连扫飞几个混混手中的棍头,连带着人都窜了过去,刘老头心头急啊,儿子被落下台阶肯定会吃亏的,赶忙拉住他,却不料肩膀上被扔过来的一块板砖砸得火辣地疼。
“百(念bai,是农家对老子的称呼。),你没事吧?这些王八蛋,老子要活埋了他们。”
刘宏远已经打红了眼,手中的叉子往院子里一甩,便拎起靠在门墙上的棒椎就往那扔板砖的混子砸了过去,占了身强力壮的优势,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拦得住,只见他拎起那小子的衣领就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张真一手中的那条木棍早就断做两节,见二舅舅已经快被人围住了,顾不得许多就像一头牛犊子似的冲了下去,身旁还有见势不对同样冲了下来的刘思平父子俩。
砰地一声,就在三人同时冲下去时,大门被打开来,只见刘润平手中拎着一条板凳就冲了出来,一个刚刚站上台阶,踹了刘宏远一脚的小混混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板凳给撂倒了,在地上弯着身子抱头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我**的。”
“我打死你这龟儿子。”
“**,**。”
污言秽语满天飞,院子里喧嚣得只听见**接触的沉闷声响和叫骂声,及其惨烈,张真一已经不知道自己被人踹了多少脚,只知道自己浑身都没有了痛觉,脸上被耳光扇得火辣辣地痛,但是肚子里的一股气还没消,手中的棍子已经不知道砸了多少下。
祖孙三代人相互靠着完全凭着一股子气力抵挡着十来个小混混的拳脚,张真一似乎想到了高中时代打群架的架势,这般场景在脑子里记忆犹新,但是现在他却比以往更为愤怒,祸不及家人,这些家伙自己是不会放过的。
手中的木棍早就断了,张真一发现小舅舅的鼻血已经流的一脸都是,脖子上的白sè毛衣上也是殷红一片,正当他不知所措名分不出手来时,啪地一声,面前一个拎着板砖正想往小舅舅润平头上拍的小混混,竟然被一个瓷盆砸了个正着,还没回过神来,又是啪啪几声,竟然又有三个社会青年被砸了抱头倒了下去。
张真一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小姨刘小平又捧着一个装汤的汤盆砸了下来,啪地一声,这次倒是没有砸中。
“小姨,快回屋去。”
张真一大声喝了一声,就听到砰砰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原来那几个混混见楼上有人扔东西,就立马将手中的东西砸了上去,幸好刘小平窗户关得及时,要不然恐怕就要被打中了。
“你这个王八儿子,老子捅死你!”
刘宏远见那些混混竟然如此心狠,肚中的怒意再也没忍得住,手中断开的叉子使劲儿地就戳进面前的汉子腰上,杀猪似的嚎叫立刻就把众人吓得一跳,只见那汉子猛地捂住肚子就往地上倒了过去。
“宏远,你干什么。”
刘明华还以为自己儿子杀死人了,涨红的脸sè吓得惨白,张真一已经看到自己外公身上全是脚印,脸上一片青紫sè,当即脸sè就变得一片森然,秦虎眼尖地看见那个个子最矮的少年竟然外要捡起一块巴掌大的板砖就往猴子脸上拍去。
“这小子胆儿实在是太大了,也能打,真不知道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一个比一个壮就算了,还能抗能打。”
瘦猴被少年砸了个措手不及,脖子竟然直接被拍的啪啦一声响,歪了过去,竟然被扇骨折了,只见他两眼泛白,手抓着脖子,嘴里不知道呱啦着什么,十来个不过二十余岁的小混混竟然被爷孙五人给揍趴下了,秦虎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除了几个脚印,就是被那少年砸了两棍子,不过自然也没怎么出力,张真一略微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便朝着地上的几个小混混踢了过去。
“我草你娘的,你牛逼啊,你砸老子啊。”
“真一!”
刘明华看着眼红的外孙,轻喝了一句,他可没见过少年年前在坝头村砸人的模样,今晚见着的场景实在是令他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这还是自己那个乖孙吗,打架竟然这般凶悍,难怪能徒手打死一头狼。
甩开手中的棍子,张真一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迹,心里恼怒得紧,正当他想把面前的瘦猴拖出院子时,突然之前被踹坏的大门竟然又砰地一声被彻底踹开落了下来。
“尼玛的下手挺狠啊,xìng格挺硬啊,老子看你长了几个头。”
一巴掌又急又快,张真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扇到了地上,脸上随即火辣辣地开始疼起来,少年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两眼都有些睁不开,牙口一紧,一股子腥味就涌上脑门。
“龟儿子,老子干死你!”
刘宏远见自己外甥竟然被外面冲进来的一个大汉一巴掌就甩到了地上,半天都没站起来,心里才掩下的怒火疼地又冒了出来,眼睛红得有些吓人,抓起地上的板砖就扑了过去,那汉子见刘宏远身高马大,也不敢大意,匆匆避了过去,却不料刘宏远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一板砖砸了过来,随即一拳头落在脸上砸的鼻血直冒。
“**,你们还看什么,干死他娘的。”
后来冲进来的四五个汉子顿时就冲上去往刘宏远扑了上去,刘明华父子三一见这情形,顿时就急了,再次抓起身边的东西就王那几个砸去,不出一会儿,两边人就又扭打在一起。
“秦虎,你这个王八蛋竟然装,等老子回去活埋了你。”
那个之前被称为连哥的汉子,也就是出手打了张真一的壮硕男子突然看见秦虎竟然悄悄从门边溜了出去,顿时就大骂道。
两边人缠了数分钟,那汉子见竟然奈何不了刘家父子,竟然眼红手急地从腰上抽出一把三指宽的砍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蒙头砍了上去,刘宏远一时不慎,手臂就被拉了好长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
“宏远!”
“二哥?我干你祖宗的狗东西,老子生宰了你!”
刘润平跟二哥的感情极好,见刘宏远竟然被砍了一刀,顿时就急了,虽然平时在学校时也听同学说过县里的社会青年用砍刀砍人,但是却没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砍了自己家人,对这种事情的畏惧之意竟然都消失了,只见他抢过老大手中的断叉就捅了上去,只可惜被那汉子让了过去,一道削在背上,哗啦一声把衣服拉开好大一个口子,幸好没割到人。
张真一只觉得自己脑中嗡嗡地叫个不停,隐隐约约看见人影在自己面前扭打在一起,就是爬不起身来,挣扎了两下竟然就晕过去了。
那连哥一刀划破刘润平的衣服,正想反手捅一刀,突然一道强光从院门处猛地照了进来,刺眼的光让他一顿,随即就意识到公安来了,竟然二话不说拔腿就往院子外跑,只可惜还没跑出远门,就被两个穿jǐng服的中年人猛地扑在了地上。
“全部蹲下!”
“刘叔,您没事吧!”
“刘经理,你们快安排人把刘经理他们送到医院去!”
“马上把院子里的人全给我抓起来。”
刘云清此刻心中一片冰冷,年三十他仍旧没有回到家中,而是呆在了皖南县,也幸好没有回去,竟然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年三十的晚上县城里竟然有大批的混混围攻刘家,这种恶劣到极致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治理的地方,这要是安抚不好刘家,自己恐怕就危险了,接到刘润平的电话,他立刻就找到了县公安局的负责人,带了两个大队的人赶往刘家,幸好都在一条街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刘家院子和一身是血的刘家众人,刘云清心里已经把这些混混恨死到了极点。
作为刘家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他可不像一般人那样小看皖南刘家,能被那位老人家看重,张真一的地位远比一般的干部要高,至少还没几个市长能被zhōng yāng记住名字,还专门配了待遇。
如今这么一个好机会放在自己面前,没想到在这关头竟然出了这种事,这不得不让他极为恼怒,看着满院子都是被抓起来的社会青年,他脸sè一片冷漠,亲手把张真一抱上车,就连夜赶回zhèng fǔ召开了紧急办公会议。
“你们不把这件事弄清楚就不要过年了!”
这是刘云清离开刘家院子时说的唯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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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九二年新春的打黑行动
九二年农历新chūn,大年初一,天气晴朗,冬rì里能见的一轮烈阳顶在天苍上,温和的暖意给这个喜庆的rì子增加了一份舒爽,没有人会抱怨在这样的rì子里不适合出门访友,此时皖南县的刘家大院里却空无一人,大门紧紧锁着,令来客们纷纷有些诧异,其中就有李鸣凤一大家子。
“哎,我妈,刘叔他们不会是回乡下过年了吧,真一妈也没跟我们过这事啊,这大过年初一的,竟然门都锁上了。”
老李家的媳妇儿李娟今年初一难得出趟门,儿子李江华倒是陪他老子李cháo定留在家里待客了,这猛一看见刘家紧锁起来的大门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昨儿个还在这里吃饭来着,今儿个怎么就没人了。
“应该不会的,你刘婶昨天还跟我讲今年就在城里过年了,不过这一大早的怎么就连人影儿都没了,真是怪事。”
婆媳俩有些弄不明白只好拐弯绕出了后院的巷子,这路刘家倒是修得挺好的,比县里的光明路还宽敞,李鸣凤每次走这条路都要鼓捣几句。
此时在皖南县人民医院里,过年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医院的运转,只不过轮班的制度让医务人员越发的紧张,昨晚儿一个紧急电话召回了原本不在值班的护士,不过十分钟四五辆jǐng车就拉来几十个受伤的汉子,其中竟然还有一个挺熟悉的少年,也伤的最重,到现在还没醒,县里的刘书记一大早就亲自来到医院看那少年,到现在还没走,公安局的同志们彻夜都在医院看守另外十几个受伤的男子。
在县医院南侧的一间比较宽敞的病房里,一溜儿的四张病床摆开,刘宏远胳膊貌似骨折了,脸上还占着不少白胶带,脸sè有些惨白的躺在靠窗的床上睡觉,旁边坐着刘明华夫妇俩。
刘思平两只臂都绑上了石膏板子,头上还有绷带,淡淡的血迹渗透纱布清晰可见,一个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正一脸担忧地陪他话,里捧着一个搪瓷碗,不时地喂他一口水,正是张真一那位新来的大舅妈。
另一边的病床上,刘润平半趴着,头上也缠满了纱布,光着的上半身隐约从被子里露出一丝白sè的纱布条子,他背上还是被拉开了一条口子,流了不少血,现在只能趴在床上,刘小平正一脸困倦地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在靠近门边上的一张病床上,刘萍微正在喂小箐芜喝nǎi粉,小人儿咬着nǎi嘴不停地啪嗒啪嗒,她妈妈脸上的泪痕确实清晰可见,张真一躺在床上,脸sè苍白,鼻孔里还有不少干涸的血块,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两眼周围乌黑一片,样子有些吓人。
“砰砰砰!”
轻轻的敲门声把正在给孩子喂nǎi粉的刘萍微给惊醒了,随即扭头打开病房的门,发现县里的刘书记正带着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外。
“刘书记,不知道您来干什么?”
这位刘书记到刘家的次数也不算少,大概一年有了那么两三次,刘家上下对他也熟悉,刘萍微倒是没有怎么紧张的神sè,只是言语有些冷漠,这却怪不得她,自己一家人都被人家打倒家里来了,简直就差点全家覆没了,县里的治安工作做到这种程度,对这个一把自然没什么好颜sè看。
刘云清瞪了一眼身侧正想话的秘书,心里也没在意,任谁大年三十被人抄家也不爽,更何况一大家子人差点送命了,自己这个书记当得却是有问题,至少在治安工作这一块是会被人诟病的,不怪人家冷眼相待,刘家平rì对自己并不做假,这一次不给人家一个交代恐怕以后就不好相处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没苏醒的少年人,心中突兀地一愣,马上就想起来上次家里对自己的告诫。
这少年不简单啊,自己不下死恐怕会闹出事情来,他可是明白这次张真一回来还是那位批准的,年后还要赶往沪城,要是在自己这儿出了差池,恐怕在那位老人家面前自己也难辞其咎。
就如今张家和刘家中握着的那吓人的资源,不其他的,仅仅是佳乐福总部这一块,如果在自己任期内一直落户在皖南县,可以在几年之内,自己就能凭借佳乐福集团的利税收入在县里展开局面,甚至做出一个不小的成绩,倘若这次的事情真的没处理好,那就不一定了。
刘云清心理极清楚这中间的道道,私交是私交,但是涉及到人家生命危险的事情,恐怕不是私交就可以解决得掉的,他也是领教过少年的厉害,等他醒了自己如果没有给个答复的话估计这件事情就有些棘了。
想到此处,他微笑着示意秘书留下拿过来的一些慰问品就道别了,一旁的秘书极为细心,出门就发现书记的脸sè变得极为可怕,神情冷漠。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小王,你赶紧通知县里的几位同志,还有公安局的同志们,马上到县委来开会,另外吩咐公安局的徐局长,昨晚的涉案人员一个都不许放走,伤势处理好的全部关起来,没好的只要人醒了死不了的就都押走。”
完就大踏步地离开了医院大厅,连前来问候的县医院领导都没见,秘书小王不敢耽搁,立马就跟上,回到办公室后马上通知起来。
不过半个小时,县委办公室里就坐满了县里的大部分领导,公检法的同志们赫然在列,只是这些人都纷纷交头接耳,迷茫的很,少数知情的干部们却一言不发,开玩笑谁不知道刘书记跟刘家处的好,这时节开口可不就撞枪口上了,再了那刘家也的确不俗,在皖南县短短一年就名声不俗啊,随着佳乐福在全国铺开,皖南张家的名气直线上升,连着刘家也跟坐了火箭似得,还有那能跟着那位老人的少年,这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刘云清一斤会议室,废话一句都没有,直接让秘书把连夜整理出来形成文件的材料人发了一份下,二话不,大家拿到就纷纷看了起来,随后一个个低声惊叫了起来,这里面写的东西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刘家竟然在年三十差点就被社会上的混混给一锅端了,现在刘家全家都在医院,男人个个带伤,还有重伤的好几个,更可怕的是佳乐福的少董张真一竟然还在昏迷之中,这可真是件大事那些狗东西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一个县城光明正大地抄人家,还是大年三十,这实在是把zhèng fǔ不放在眼中。,难怪刘书记大年初一都生生把人给召回来了,这件事处理不好恐怕全县的领导都脱不了责。
“刘书记,这件事一定要严查严办,这些人简直就是把zhèng fǔ直接当做摆设了,我看我们要进行一个大的稽查活动,就在这chūn节期间,将这种社会人士一网打尽。”
一个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政治敏锐度高还是傻不拉几的,竟然猛地一拍桌子就直言道。
刘云清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人就一言不发地坐了下。
“严查严办?你们县局平时是干什么的,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平时要钱的时候一个个都争得脸红脖子粗,现在出事情了才知道严查严办,你们都是猪,一群猪。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要是不差个水落石出,你们就一个个不要干了,占着位子不干事,就是这样对得起党和国家培养的?啊?还有你们城防队的,平时抓着抓那,怎么就连几个小混混都抓不到,现在出事了你们要担责任。”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自从上次县委书记火速撤职,刘云清出人意料地顶了上,这一段时间已经让县里的上上下下都领教了这位书记的强硬作风,话毫不留情面,不干事就开除出局,已经一连换了两个局长五个乡镇干部,强悍的腕让人不得不谨慎。
刘云清这一通火其实憋了很久,只不过找不到由头,这次借着这件事顺利地摆了出来,这也直接导致他下定力气要整顿好全县的治安环境,他仍旧记得第一次跟张真一交谈时,少年提出的一些见解。
想要在改革的浪cháo里求发展,搞好治安,整顿好市场秩序,严厉防止zhèng fǔ公务员贪污勾结是重中之重,如果自己能在近期内让全县的治安和环境变个样,当初张真一可是亲口答应了,到时候佳乐福就会全面支持皖南县城的建设,争取做全国的示范地区。
这一把火不得不发,也要发得正是时候。
会议结束后,县委县zhèng fǔ两套班子迅速就组织好了人和物力资金,开展了九二年席卷全县城和各个乡镇的打黑扫黑行动,整个皖南县都弄得鸡飞狗跳,一直到正月初五之前,公检法系统的人员都没回过家,持续了三天的行动,抓获了犯案人员四百多人,严重情节人员一百多人,赌博抢劫斗殴偷窃的更多,一时之间整个县城谈案sè变,街面上的小混混几乎不可见,县里的居民晚上出来也觉得治安大好,顿时一个个对zhèng fǔ的这次行动拍案称赞。
张真一两天前就醒过来了,一家子人也先后回到了家里,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主要是没什么硬伤,消火消炎休息休息就基本上好了,这几天一直窝在家里,甚至都没出过门,期间老李一家子人来看望过,县里来看的同志一个也没见,让家里出面招待了一下。
“刘云清很聪明!”
这是张真一得出来的结论,醒来之后他并没有向刘云清问事情的结果,这种事情不需要揭开讲,显然刘云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听的,只看做的,结果没让张真一失望,刘云清处事雷厉风行,段厉害,肃清了全县的治安后,就直接全县通告了治安情况,打算形成常态,把治安工作放在头等位置。
二月初八,张真一便再次背着行李包离开了皖南县,直奔沪城而,走后的第二天,刘云清就亲自拜访了刘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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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时光静好
九二年的沪城在chūn节里显得尤其热闹,只因为那位老人家在上海已经住下了,虽然没有公布,但是沪城的人民早就已经知道了老人家的确来了,沪城市zhèng fǔ最后只好安排了老人家走访了一些地方,尤其是江东地区的建设情况,老人极为关心。
张真一匆匆辞别拥挤的沪城车站就匆匆赶往了沪城市zhèng fǔ安排的住宿之地,回归了队伍后,一大堆的事情让他埋头整整整理了两天这才解脱出来,随后跟着老人家匆匆度过了小半个月的时光后,再次回到了佳乐福超市的旗舰店。
整个二月期间,他几乎都在几个地方来回奔走,随着老人北上后,张真一就慢慢地轻松了下来,头上的那本记录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后续的工作交给了办公室的林主任,这在他看来其实是一件尤为简单的事情,因为后来的一些走势自己本身就已经经历过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要跟着记忆中的情况,总结老人的谈话就可以了。
随着这一趟划时代的行程的结束,张真一明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将会迎来怎样的光景,喷涌而出的建设热情和大刀阔斧的经济改革即将开启,在这样的大时代里,自己应该做什么迎接已经成为他最为记挂的事情。
在大时代的巨轮下,任何人现在都没有力量阻止巨轮前进的浪cháo,而只能顺其而生,只有随着时代的脚步同时前进,才能在未来的世界里占据强势的有利地位,否则必将被抛弃在时代的缩影里,永远都没有机会迎头赶上。
“为了站在世界的最高峰,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占据国内市场,还要进攻世界市场,不要以为我们国家的企业就比别的国家弱,其实他们也很软弱,只不过我们更软弱而已,如果你们能一如既往地坚持下,每一步都做得更好,更有创造力,那我们就是未来的世界之王。”
张真一在佳乐福沪城总经理会议上这样道。
随着九二年里大时代的全面展开,张真一已经知道在即将召开的大会里国家会从根本上解决发展zì yóu市场经济的障碍,在货币的流通和企业的改革,市场的改革上会做出极大的进步,正是这一次回忆,开启了国内民营企业井喷式的发展和扩张,自己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二月的流光易逝,张真一匆匆结束了沪城之行,便返回了皖南,这一次回来带回的唯一一件东西就是整整一车厢的小,交大出版社终于在年后将这本书付诸发行了,首版印刷了整整一百万册,定价十五元人民币,张真一能分到百分之四十的利润,这一次回来便坐了运输公司的便车,从自己的利润分成中扣除了整整三千册的费用。
这是当初答应实验初中的学生一旦出版了中文版就一人送一本,这一次回来就顺便拉了回来,而且自己还有一些数人要送,实验初中学生加上老师就有近两千五百多人。
对于皖南实验初中的学生来讲,张真一无疑是大部分人的偶像,不仅仅是因为他写书,也不是家里的大人他能被xp爷爷看上,更多的却是这家伙讲义气啊,整整一卡车的书就堆在学校的红旗下面,凡是学校的学生,只要签个名就能从初二一班的学生上拿到一本崭新的《哈里波特》。
张真一已经整整半个学期没有呆在学校了,可以整个初二的上学几乎上都在处于打酱油的状态,当然这个词语还是二零一的班长大人自己的。
现在佳乐福的事情已经有人在打理了,张真一不担心林齐辉会完全推翻自己建立的制度,凭借那个年轻人的眼光,定然会知道自己的深意,其实在林齐辉看来,张真一的做法不仅仅是具有深意,而且至少领先了美国的同类行业十年以来。
这对他既是一种打击也是一种激励,有着先进的制度和理念,越来越放开的国内市场和货币市场,充足的资金支持,他没有理由不想相信自己驾驭的这艘巨轮在不久之后就会站在世界之巅。
饶文娟已经有数个月没有看见自己学生的人影了,在三月的课堂上,饶文娟已经得知了张真一回来的消息,走进教室后便发现自己面前的讲台上已经端正的放了一本素描封面的书,很明显就是自己的学生送给自己的那本。
在全班学生面前,轻轻揭开书页,她一眼就看到扉页上写着一行非常漂亮的行楷“学生张真一赠给敬爱的饶文娟老师书。”
紧接着就是少年独树一帜的签名,饶文娟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往教室角落里那个平rì里空着的座位上一扫,就发现张真一正埋头在写着什么。
再次回到课堂上,张真一已经暗自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平静,但是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课堂上来,随就在纸上书写着未来的几年内会发生的事情。
“叮铃铃!”
下课的铃声打断了少年的思绪,略微扭了扭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张真一看着窗外有些绿意的樟木树,心里大部时间都难以平复的心绪渐渐沉淀成一幕幕的回忆,存储在内心的深处。
“大时代!呵呵呵!”
暗自有些毫无头绪地笑了两声,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张真一扭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王胖子,瞪了两眼。
王明浩心里被少年看得一阵发毛,使劲把弄了自己身上一圈,这才发现张真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头,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是这家伙帮助张真一履行班长的指责,现在回来自然就解脱了,却没想到昨天这家伙才一回来就向班主任饶文娟辞了班长的职务,现在王胖子早在两节课之前就加冕了。
“一哥,那个那个--”
瞥了王胖子一眼,张真一心里很想发笑,随即把申请书包了,掏弄了老半天啪嗒地一本书就砸了过。
“胖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完就趴桌子上梦游了。
王胖子根本就没听到张真一的这句话,拿到书就欣喜若狂地朝教室外奔了出,一口气爬到三楼,要是张真一看见肯定要在心里咒骂,这胖子平时没见他这么能跑,给妹子献殷勤倒是挺麻利的。
果然,王胖子径直找到初二六班的教室,这才在教室门口一晃,就看到一个瘦瘦的女孩子一脸羞涩地走出教室。
“哎,表妹,这可是我九死一生才从一哥那里拿到的,喏,别忘了给我介绍你们班的美女啊。”
那女孩子接过书都没搭理他就回来教室,留下可怜的王胖子看着六班的妹子们仰天长叹,不知道张真一要是知道这家伙竟然在美女面前把自己形容成这么一个恶魔形象会是什么想法。
遣卷的时光在指间轻轻流淌着书写一页页的人生,总在不经意间想起当初懵懂的少年,你我相伴在烛光荡漾的人生里,在每一个季节里,总找不到自己走来的路,只有前进的道路依然阳光明媚。
少年的记忆里总是充满了重重新奇,每个人的童年都足以写出一本厚厚的纪念册,但是在张真一看来,自己似乎渐渐远离了童年的乐趣,也许只是梦里的一个掠影,在九二年的蓝sè天空里,当然拾起中的笔墨时,已经匆匆发现自己早就忘记了童年的回忆。
“真一,电话!”
在这个“疲劳的星期一战斗的星期天”的岁月里,张真一在星期天的早上很爽快地抄完了作业,便打算外面走上一圈,却不料还未出门,就被老爷子给叫了回来,随架好自行车,便走回屋子里,抄起桌子上的电话机。
“你好,我是张真一。”
“呵呵,真一啊,我是刘云清!”
“刘叔,早上好啊,嘿嘿嘿,您老人家rì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打电话找我一毛孩子了。”
自从上次见过面之后,张真一倒还真的没有见过刘云清,只是听家里的老爷子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刘云清似乎是来家里拜访过,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正在沪城陪老爷子视察,这会儿已经猜到了对方打这个电话的意图了,无非就是事情落幕了,想跟自己项一下。
“哈哈哈,你小子的心思我可是清楚得很,这么久也不到刘叔这里坐坐,我只好亲自打电话邀请了,能请到你可是不容易啊。怎么样,今天是星期天没有事情吧,别我你在做作业,我可是知道这难不倒你。”
嘴角微微一扬,少年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稍作沉思便道:
“刘叔叔笑了,那我马上就县委找您,刚好我这里还有件事正想跟您汇报汇报。”
挂上电话,张真一只好苦恼的埋怨了几句,便重新上楼拎起那个破旧得让老nǎinǎi直皱眉头的布包,这包其实也算不得很破旧,但是就是有些土气,刘萍微几次让他换掉都被少年拒绝了,他们并不知道张真一已经把这个包当做提醒自己勿忘困境的物事了。
“nǎinǎi,我出一下,中午别等我吃饭。”
“中午还不会来吃饭,又哪里疯!”
老***话还未落下便不见了外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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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送你一个惊喜
九二年的皖南县委大楼跟十几年后的模样似乎相差不大,张真一每次来这里都能找到一些印记,不知不觉这里竟然成了他对过往回忆的一个老地方,他还记的那个有些大大咧咧的胖女孩,也不知道如今她老子有没有进大院。
轻轻跟门卫说明了来意,径直走进办公楼,一些认识少年的办公人员还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张真一怀着礼尚往来的心思也微微笑了笑,其实整个皖南县的行政系统已经没几个人不知道少年的大名了。
但是不管是皖南县小作家的名头还是佳乐福少董的名头,都不足以让他们感到惊讶,相反,少年的好运气却是让他们艳羡不已。
“张少董,你是来找刘书记的吧,刘书记正在楼上等你,这边请。”
刘云清的秘书小王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明白了这个少年在书记心中的地位,不仅仅是刘家的外孙和佳乐福的少董那么简单,而是有着让他都看不明白的重要,否则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刘云清是不会如此重视这件事情的,毕竟一个县委书记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管这种事情,交给公安局就行了。
张真一道了声谢就上楼径直找到书记办公室,看起来却不是上次那个倒霉的方大江用的同一间,看来当官的都有这嗜好,换了领导就换办公室。
“进来!”
敲门后张真一没等秘书小王上来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刘云清正在办公桌上看着什么文件,短短的几个月不见,鼻梁上竟然还挂着一副大镜框的眼睛了。
“真一来了啊,先坐会儿,我把这个文件看一下,小王,去给我们的张老板倒杯水来,上次我回来不是还带着一小袋家里拿的茶叶吗,给他尝尝鲜,虽然没首都大院子的水好喝,但是也是咱们皖南的一片心意嘛,张老板可是我们皖南的大财主。”
刘云清朗声笑起来很有些感染力,张真一都有些在心里赞叹,这种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政客,不管能力怎么样,表情动作言语无一不是政客的作风,却又让人无法拒绝,当初若不是自己正是看上了这种不急不躁,又懂实干的的xìng子,恐怕也不会结识这位刘书记。
“嘿嘿嘿,刘叔叔您这可就笑话我了,老爷子可不会给我茶喝,除了吃饭的时候盛碗汤,这水呀可都是白开水。”
刘云清一听这话内心猛地一怔,随即立刻就狂惊起来,这小子果然是命好,也不知道是走什么了什么运气,竟然能被那位如此重视,他自然知道张真一口中的老爷子是哪位,能让老爷子用餐盛汤,无一不是家里的晚辈,能有这样的待遇,很明显是被老爷子当做后辈子孙一般了,当真是好福气。
“谢谢王哥!”
“小王你出去吧,跟办公室说一声,今天上午就不要安排下面的同志来找我了,我还有些事情要跟我们的小财神商量商量。”
秘书小王神情严谨,略微朝少年笑了笑就点头走了出去,张真一捧起面前的瓷杯,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顿时一股子清香就涌入鼻孔中,有些茶水独有的苦涩味道从舌尖透出一直进到喉咙里,随后竟然有一股甘甜的味道,这茶叶当真是极好。
上一辈子这家伙可是喝了整整十几年的茶水,从一开始喝最便宜的五块钱一包的山茶,到后来大学几十块钱一包的新茶,再到后来渐渐买得起的几百甚至几千一两的名茶,可谓是一个喝茶的老手了,自然品得出茶水味,识得茶叶的好坏来。
“刘叔叔,你这茶叶怕是产的不多吧,我看顶破天一年就百十来斤了,你这东西都搞得到,不简单啊。”
“哦?你还知道这个?”
刘云清是真的有些震惊了,要是说这话的是一个浸yín了茶水十几二十年的老家伙,他还不觉得如何,毕竟喝了几十年的茶水,知道这种味道的茶水也不稀奇,但是却偏偏是一个年岁都没自己喝茶时间长的小家伙,这就让他有些诧异了。
“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喝过了?”
“嘿嘿嘿,这个--不瞒您说,我还真没喝过,不过我看了一些相关的书籍,这茶水啊还是了解了那么点皮毛的,上次从首都回来办公室的林主任还给我捎了点回来,说是给家里的长辈尝尝,这不还没喝么,就被老头子一个人霸占了,我这不还沾了您的光才喝了这么一小杯么。”
“哈哈哈!”
刘云清一听这话也不再去纠结这个事情,毕竟事关那位老人家,你总不可能去问吧,那位林主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就见得到的,首都林家更不是什么下三流的人家,只怕自家的老爷子去拜访一下还得看人家的心情了,想到这里,又不经意地看了少年一眼。
“上次那件事情,我们zhèng fǔ有责任,这是这几个月整顿治安的情况,我们还是在这个上面取得了一些成绩的,现在我叫你来,一个是代表县委县zhèng fǔ向你道个歉,你外公那里我也去过,也感谢他老人家支持我们的工作,这第二嘛,就是你当初可是答应我如果皖南的治安状况得到整顿,就给我一个惊喜的,现在我可是有些好奇你这个小财神的惊喜了。”
张真一接过刘云清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稍微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县委书记亲自道歉,尽管自己占理,但是张真一并不是莽撞之人,自己还真不能把自己当回事了,毕竟人家是官自己是民,给了你一个台阶就不要得寸进尺的道理自然懂。
刘云清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人,自己倒是要看清这东西看得,却深究不得,人家能做到这一步,自己虽然不满意,但是却也得六个余地。
“刘叔叔说笑了,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提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县里的治安条件能至少维持现在的状况并且后来还会加强管制的话,那我自然就会兑现我的话,这是我这几天准备的一个项目,需要你在县里讨论然后拿到上面去审批,能不能通过我不管,但是我说到做到,这件事办成了我不会让县里出一分钱。”
说完便从布包里拿出一份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刘云清接过去就慢慢看了起来,端起茶杯,少年轻轻的喝入一口,这茶水的确不错,回去倒是要想办法从外公那里掏出一点来,哪怕喝一次也好啊。
刘云清整整看了二十几分钟才将几张纸看完,其实这上面写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足足看了三遍这才放下稿纸,抬头看着少年,眼里闪烁着极为惊喜的神sè。
“你这个上面写的东西不假?”
声音竟然有些发颤,张真一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对,只要县里能拿到批文,安顿好下面涉及到这个项目的人家,那我立马就可以让佳乐福建筑公司准备这件事,不出一年就能竣工,到时候您再看这件事是真是假。”
刘云清听完这句话,抽出一支烟点了猛地吸了一口,来回在办公室里走动起来,是不是拿起那几张杂乱的草稿看看,又朝少年看了看,张真一也不急,只是静静地喝着茶,等着这位书记的回答,他也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县里同意就行,而是需要拿到市里甚至是省里批复的,但是一旦成功了,那就能为皖南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其中的取舍之道和cāo作的细节,自己根本插不了手也不想干涉,自己只想做好具体的事情就行。
“好,我马上就去市里请示这件事,不管如何我一定把这件事定下来,你回去准备好就行。”
张真一微微笑了笑,也没说话,刘云清的这种魄力自己最喜欢,办事情不会拖后腿,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假若刘云清是方大江之流,那么自己恐怕提都不会提这件事情,办不了事还惹一身sāo,弄得里外不是人。
“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离开县委办公室后,张真一立马就回去把这件事涉及的细节仔细推敲了一遍后,这便一个个地拨起电话来,现在他并不知道正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决定,在接下来会产生的巨大影响,也丝毫没有料到这个举动将来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幸运。
而此时,刘云清已经离开了皖南直奔市里了,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赶到市委大楼。
“小王,你先跟小马找个地方吃饭,我这就去找市委的汪书记,你吃完饭就回县里,我这里可能要等几天才能回去,你回去把这份文件交给林县长,让他立刻着手办这件事。”
小王结果刘云清手上的那份在车上临时写出来的稿子,便钻进车里,作为新任的县委秘书,小王一上任就被已经调任为zhèng fǔ办公室副主任的李江华叮嘱要多听多做少说。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懂得了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一听完刘云清的话二话不说马上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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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皖南县要修路
在徽州市委办公楼的台阶上,刘云清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袖子,随即便一脸慎重之sè、轻车熟路地找到五楼的办公室,此时市委办公室的秘书已经在等着他了,早在几个钟头之前,市委书记的秘书就通知了办公室的同志汪书记要接待下面来的皖南县委书记。
“刘书记,汪书记现在正在办公室,您请,时间注意不要太长,汪书记早上还没用餐,现在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市委大秘,自然zì yóu一些尊严,但是刘云清却不是一般的县府一把,自身的出处就不简单,也自有一番威势,略微点了点头便径直敲门应声走进徽州市委书记汪建平的办公室里。
“汪书记,您好!实在是打扰了,这个时候还来找您!”
汪建平五十来岁的模样,白白净净,倒是一副老书生样,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式的大花镜,其实这时节的领导大都喜欢这种眼镜,殊不知zhōng yāng的那位就这模样,下面不喜欢也就怪了,此时他正眉头紧皱地看着中的一份文件,看到刘云清走进来,随就放了下来,一脸平静地道。
“小刘啊,废话就不要了,我可是了解你的,刘部长最近怎么样啊,我可是好久都没有跟老领导谈过话了,你们那件事你仔细给我是怎么回事。”
汪建平的声音并不像一般的领导那样有些官腔,反而显得有些让人觉得很和蔼的样子,其实熟识的人都知道这位市委书记虽然没什么非常突出的作为,但是为人却极为正直,从不做小动作,在徽州近些年却是做了不少实事,比那些只会唱高调、浮夸风的干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五十多岁已经在市委书记这个位子上熬了近十年了,听马上选举换届就要调任省里的副省长了。
“汪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刘云清详细地把张真一的打算了个明白后,汪建平同样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虽然修几条路不是什么难以立项的事情,但是让私人的资金参与投资就不是那么好通过了,这直接涉及到国家的方针政策问题。
“小刘啊,这件事我看是好事,修路嘛自然是好事,路修好了对你们皖南是一个不小的贡献,既能打开局面,也能做到让老百姓更加信任我们zhèng fǔ。
不过如果是你们县里投资的话立马就能召开常委会报省里和部委审批,但是现在不是你们自己出资金,就比较难了,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呀其实错过了,不过现在既然来市里了,就不要再回了,这样,你打个电话给那个小朋友,让他出面往首都联系联系,他的面子可是比你我要大得多哟,哈哈哈!”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刘云清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老书记的意思,心里暗自有些恼火,自己还真是急过头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要在上面找关系,就是全市都找不出比张真一还有用的人来,那小子可是在zhōng yāng备案了的。
一拍脑袋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还是您想的周到啊,我都把这一茬给忘记了,那小子可是zì yóu出入大院的头一号,我们这些人这辈子还没进过,我这就打电话问问那小子的意见。”
“慢!”
汪建平呵呵笑了两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又赶忙制止了正想走出打电话的刘云清。
“你先别急着打电话过,这件事我们先向省里报一声,毕竟直接越过省里zhōng yāng申请的话,面子上会过不,到时候又徒增麻烦,这样,我马上向省里汇报,如果省里能解决那就更好,不行的话就靠那小子了,我看省里的张书记如果通过了的话,这件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刘云清一听这句话便猛然醒悟过来,汪建平虽然xìng格比较温和但是做事却不拖沓,不等召集常委会讨论这件事,就当着刘云清的面直接拿起桌上的红sè电话拨通了省委办公室的电话。
“我是徽州市委汪建平,麻烦接一下市委张书记。”
“张书记,您好您好,我是徽州的汪建平,是这样的,我们徽州市委接到了下面皖南县的同志们的一个修路的立项申请,但是我们这里不敢下决定是不是通过立项啊,只好往您老这里汇报了。”
“恩恩,好,好的,下面皖南县的刘云清同志现在就在这里,我让他跟您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刘云清一听便立马走上前,汪建平也没故作动作便赶紧把电话交到他里,嘴里还轻轻地了一句。
“是省委张书记!”
“张书记您好,我是皖南县委的刘云清。”
“恩,好的,我这就向您汇报一下。”
一通电话足足讲了一个小时,放下电话后,刘云清便面露喜sè神情颇为轻松。
“汪书记,张书记已经当场就拍板了,这件事情省里一定会支持的,他需要我们市里立马立项,然后形成文件报到省里,他老人家会马上召开常委会讨论这件事,我看通过的可能很大啊。”
汪建平听完也没有表态,其实他心里有些不确定这件事的结果,他知道省里的张书记的状况可不怎么好,这件事到底能不能通过,最终还是得看常委会讨论的结果,张书记也不搞一言堂,这件事是有政治风险的,虽然现在国家改革的大势已定,不改革就是进入死胡同,无路可走,但是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在改革的队伍里不坚定,要不然那位老人家也不会在年近九旬高龄时还亲自定下了南方之行。
“小刘啊,这件事情你不要急,我看哪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这样,你一方面等上面的决定,另一方面尽快联系那个小家伙,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联系上首都那边,两都要抓嘛!”
刘云清草草在市招待所的食堂里用了顿饭菜,便急匆匆地往回赶,这时节从徽州到县里的路可没有后来那么方便,高速公路还没有休整,足足花了四五个小时才赶到县委办公室,上楼的这一路上秘书小王已经简略地将县里林县长的安排了一下。
“小王,你通知县里的各位同志,马上开常委会扩大会议,凡是在城里的县委委员都要参加。”
秘书小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sè却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赶紧出打电话了,刘云清坐在自己的那张真皮座椅上略微揉了揉由于长时间坐车,有些发酸的脑袋和颈脖子便拨通了电话。
跟电话那头略微了几句。
“真一啊,这件事就托付你了,事情成了我们皖南全县的人民都要感谢你,那就这样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九二年的皖南县城里,在年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正当人们已经准备好开chūn劳动时,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却陡然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让备受道路坑洼之苦的人们既喜又有些不安。
修路的口号一直在喊就是没见zhèng fǔ行动,但是这次从县里传回来的消息却有些不一样,听是张家岭的张家,对,就是那个在县里开了老大超市的人家,打算自个儿出钱把全县三条乡镇到县城的公路,以及县里的四条主干道重新修起来。
“这可老花钱了,你没傻吧,这个也信,人家钱多了没地儿扔是吧。”
“就是,你以为张家是开银行的啊,县里喊修路喊了好几年了,连动静都没有,张家能行?”
“他二婶,你这就不知道了,张家到底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是你二婶家的燕子还不知道么,年燕子一年就从超市了拿了大五千的工资吧。”
“就是,他二婶啊,你别看人家张家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家有钱,张文明那儿子都上一号新闻了,我们县里刘书记都没这运气。”
三条道路周边连接的五个乡镇顿时就吵翻了天,在县城里这件事传得更热火,家家户户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县里的老少们大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张家不坑人,人家开超市东西价格那么低,有一点不满意就可以原样退货,从不二话。
“哎,真一,你跟我清楚,这路到底是你要修还是县里要修,修路铺桥是好事,积德的事情,这个事情我支持你,一定要办好了。”
刘明华一辈子都没做过亏心事,忙帮了别人不少,农村人都知道修路铺桥是行善积德,他这几天也在外面听了,自家外孙要把全县的公路都新修一次,这是大事,他老人家关心得紧。
“爷爷,这事您就别cāo心了,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情需要您帮个忙,这修路啊肯定需要人,不要多,我们不让人免费劳动,这样吧,一个劳动力一天十块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在我们张家岭镇找,这件事得您老镇上找找李哥,他前些时候镇上做书记了。”
刘明华二话不就答应了外孙,张真一看这外公一脸兴奋的神sè,心里很不是滋味,老人家一辈子辛苦,前世后半生尽管平平安安,但是却也是cāo心了一辈子,实属不易。
张真一交代完,便蹭蹭地跑上楼,修路是件大事,这件事自己既然要做那就做好,他可是知道修好乡镇的道路和县里的道路有多重要,在皖南县有一条国道经过,还有数条高速路交叉,如果交通便利,对于全县的发展肯定能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这也算是自己对皖南的回报吧,希望自己的家乡不会像后来那般,坐拥三省交界又临江的优势位置却被相邻的几个县城相继超过,沦为整个地区里条件最不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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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修一条路是积德,修路又铺桥是行善积德,那自己修路铺桥还是全县的算,不知道是不是功德无量了。
张真一微微笑了笑,便埋头苦算起来,修路需要什么,除了人就是钱,这才是困住皖南县zhèng fǔ多少年的主要原因,自己在佳乐福进行大扩张的时候抽出一笔不会少于五千万的巨款,这不仅仅是冒险更是一种考验,如果成功了,那么以后的佳乐福会显得更沉稳更自信。
幸运的是,在他资金最为紧缺的九二年chūn天,伦敦和沪城交大出版社再次传来了好消息。
经过年后短短一个多月的全国发行,《哈》第一集在全国各大城市上市后第一个星期就把首版印刷量全部清空了,后面加印了三次还不够,只得马不停蹄地联系出版社的印刷厂不停地开动机器连夜赶工,但是在这之前少年就一再强调,不管来不来得及,一定要保质量,不能有出现质量劣等的情况。
这本书的中文版其实花了张真一非常多的时间和jīng力,不仅仅是在语言上加以改动,而且在故事情节上也增选和删除了一些英语版本的细枝末节,大的内容是完全一样的,这样做是为了更加适合国内的市场。
五个星期这本书在全国已经售出了近百万册的惊人成绩,这在国内的图书出版市场上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张真一知道国内盗版市场上的厉害之处,因此这本书提前就从国外引进了一些相应的防伪措施,而且价格上定价极低,十五块钱一本的价格虽然还是不低,但是已经让盗版商的利润降到最低点了,而且买这本书的人也不会为了几块钱的差距就买盗版货。
其实在后世出现那么多的盗版书,不仅仅是因为盗版书商的横行,也有极大的原因时因为盗版的书更便宜,正版的书动不动就是四五十块,这是一种jīng神消耗品,理应很便宜却被定价极高,许多书本也因此被束之高阁,让人望正版而兴叹,电子音像产品更是如此,正版的价格有几个人能真正消耗得起,人家国外一本专辑、一场电影的价格,在国内都是好几倍地往上长。
这本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卖出如此惊人的成绩,不仅仅是书中的故事正好满足了贫瘠的读者心理,还有一部分是张真一的名头以及之前在英伦掀起的那一场风暴,自家国家的少年写出的书能让整个英伦大陆都为之惊叹,自己人没有看过,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销售数量的快速增长,带来的既然是惊人的利润,张真一估计这本书在国内最后能卖出百万册就已经是逆天了,按照当初的分成合同,扣除印刷运输和销售的成本,自己差不多能得到千万的税后利润,这些资金他并没有打算继续投入佳乐福的扩张之中,而是全部用来支持皖南的建设,而第一步就是修建全县大大小小的八条公路。
那本书在英国自年八月份拿到最后一笔利润后,张真一已经六个月没有从那边得到一分钱了,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陈丽蓉一直在英国跟出版社谈判商量欧洲地区的发行权问题,由于张真一实在是没有时间亲自赶往英国,便只好交给陈丽蓉全权处理了。
在九一年年底的时候,正当张真一在沪城陪同老人的时候,双方已经达成了最后的协议,张真一把整个欧洲的发行权交给纽顿的公司,并且同意他们在全世界发行英文版本,其他语言的版本则同样交由他们和其他的出版社协商发行。
但是不管最终的cāo作由谁执行,他作为第一作者和版权的所有人都保留这本书的最终版权以及改编成其他任何形式作品的权力,也就是他现在卖的仅仅是发行权,一旦哪天不满意了,就不会让你发行,但是这也是有前提的,并不能随意撕毁合同,否则就要承担巨额的赔偿金,这是对双方的约束。
作为拿到最终发行权的代价,纽顿不得不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在税后作者能以个人名义拿到百分之四十的利润,这在以前的基础上还增加了百分之五,这让张真一极为满意,直接告知了纽顿,第二本书自己已经在着写作了。
新书的写作需要一年的时间,因为这次先写作的是中文版本,英文版的只好等他写完后翻译了,对于这本书的最终翻译问题,张真一有一个绝妙的想法,那就是找故事的原作者,听那位可是学过中文的(此处为杜撰,勿喷!)。
对于纽顿来,这个消息不仅仅没有让他感到兴奋,相反陷入了更大的苦闷之中,因为他已经尝过了这本书带来的巨大利润和名气了,现在张真一马上就要完成第二本了,但是发行的版权自己还没有拿到自己里,这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
在九二年的璀璨时光里,《哈里波特》就像一股旋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迅速吹向了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当国内还沉浸在少年创造的骇人成绩时,纽顿已经乐得不知所措了。
“本,让他们加紧时间增刊,**!还有法语和德语版本,让他们立刻发货到巴黎和柏林。”
“纽顿先生,陈女士找您有事!”
“不见,**,**,你不知道我很忙吗,没有时间见客。等等,桑迪,你谁?”
“纽顿先生,是lirongchen女士。”
“oh,mygod,赶紧请她进来。”
陈丽蓉看着看着一片忙碌的斯伯里出版公司,心里有些异样的高兴,那个十二岁的少年真的很了不起。
来来往往的公司成员看到一个东方女xìng走进走廊里,纷纷微笑着点头示意,他们早就认识了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孩,也正是她才让他们的奖金不断地在上涨。
“你好,陈小姐,总裁正在办公室等您.”
纽顿的漂亮女秘书老远就看到在走廊里站着的陈丽蓉,随即赶紧把她带到办公室,其实她内心也极为羡慕这个东方的女孩子,跟自己的年龄相仿,却有一个让整个英伦甚至是欧洲大陆都为之倾倒的老板。
“oh,chen小姐,你看我这里实在是太忙了,有些乱,这次来公司zhenyi张先生有事情要跟我们商量吗?”
纽顿放下上的电话,一脸谨慎地看着身前的东方女孩,他可是这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子不仅仅是英国著名的学府诺丁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更是那个神奇少年的全权代表,这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纽顿先生,我的老板并没有什么特别交代的地方,但是他这次托付来告诉您,这次在欧洲的销售利润他委托您兑换成美元,然后还是打入上次的那个账号之中,今次而已。”
“美元?为什么不是英镑?好吧,美元也可以,这个并不是很难,不过我们需要一些时间,你知道,我们最近真的很忙。”
陈丽蓉笑了笑便点头示意随意,两人就少年的一些意见稍微谈了几分钟后,陈丽蓉便离开了斯伯里的办公大楼。
此时在真个欧洲大陆上,英国以外的法国德国西班牙等国家,各种版本的《哈利波特》已经开始公开上市发行了,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卖出了让纽顿疯狂的数字。
百万册!
仅仅是第一个星期,各种版本的销售总和就已经突破了百万的恐怖数字,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上市地点的增加,这个数字还在高速地增加着,一直到劳动节来临时,整个四月份,这本书在欧洲已经卖出了近五百万册的骇人数量。
整个欧洲的主流媒体都在疯狂地报道这件事情,尽管之前在英国已经见识过这本书的疯狂成绩,但是跟现在整个欧洲创下的成绩相比,那却不值得一提,因为这仅仅是欧洲而已,还没有算上整个美洲地区亚洲地区以及澳洲那边的情况。
“神奇的东方少年再次征服了欧洲!”
“难道我们的少年都睡着了吗?”
“红sè国家的神奇张!”
“纽顿-卡耐的财富目光!”
“你今天买了吗?”
整个欧洲的主流媒体都将目光偷投到了张真一的身上,随着《哈》的大卖,不仅仅张真一被整个欧洲所知晓,代表张真一出席各种发售会的陈丽蓉也渐渐被人们所知晓,那个略微有些削瘦的东方女孩,顿时吸引了整个欧洲的注意。
“陈小姐,请问你从zhenyi-张那里得到了多少报酬?”
“美丽的女士,你会不会爱上zhang?”
“陈女士,请问您知道张先生的下一本书会在什么时候发行吗?”
“陈女士-”
“陈-”
陈丽蓉现在几乎不敢出门,除了在公寓里睡觉以外,整天都不敢出,那些见缝插针的媒体实在是有些令人讨厌,几乎是无孔不入,就是上个街都能被堵在服装店里。
张真一其实早在年就已经通知她涨工资了,作为张真一的助,陈丽蓉应该是拿着业内最高的薪水,她现在越发地感慨自己年以一万英镑的价格就把自己卖给张真一一年实在是太亏了,那小子太狡猾了,亏得自己还以为占了大便宜,到处给他省钱,没想到就这么一年从自己中经的财富就达到了数亿之巨。
年薪二十万英镑!
这是张真一在年前就答应给陈丽荣的薪酬,而且衣食住行全部可以报销,数目在十万英镑之内。
在这个年代,两百万,其实也可以叫做三百万人民币的年薪足足把陈丽蓉吓了一跳。
而此时的少年却在苦恼刘云清的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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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成京山
“刘叔叔,这件事我不能保证一定行,这样吧,我帮忙拉拉线,具体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就看你们自己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张真一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件事终究又是跑到了自己身上,但是涉及皖南的发展问题,自己又不能轻易拒绝,终归只好答应了刘云清。
挂断电话后,张真一便立马就拨通了林齐辉的电话,这件事除了找上面的干部外,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首都的那些个衙内们帮忙,不过自己的面子可没有林齐辉大,实际上张真一并不清楚自己早就被那群衙内门给惦记上了,如今在那群太子们看来,他可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sè。
林齐辉自小就长在大院中,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一拍胸脯就答应了这件事并且很快就联系上了戴志强,上次张真一在京里被这家伙狠狠地折了面子,如今可是卖人情的好时候,既能让戴志强那小子满意,又能解决老板的问题,林齐辉都笑乐了。
“辉哥,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找我们了?”
仍旧是那间酒吧里,林齐辉一身休闲打扮,北方的暖流比南方来得晚,四月末的时节里,仍旧有些凉意,微带着一丝寒气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拉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林齐辉一脸笑意的坐到沙发上。
“你们倒是挺清闲的嘛,一个个红光满面的。”
“辉子,今天怎么没你那店里,难道这么快就装修好了,我看前几天才开始打通内墙吧。”
成京山一脸打趣儿地问道,其实他也听羡慕林齐辉这小子的,二人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是自己却一直被困在京城里出不,要走不了那是假的,但是走出又如何,家里的老爷子就算你走到国外都能把你给弄回来,但是林齐辉就不一样了,自己自小就出国留学,现在更是担任国内首屈一指的民营商业集团的总裁,当真是有些让人眼红。
佳乐福前段时间已经开始进驻首都了,林齐辉作为佳乐福的总裁执行官,第一时间就赶到这里,几乎上是寸步不离,这次在首都林齐辉从头到尾都是执行张真一的计划,一口气就买下了十处房产,全部装修成门店。
旗舰店就恰恰坐落在王府井的大街上,位置极好,但是买下的资金也着实花了不少,如果不是其他的门店都已经在盈利阶段的话,恐怕这次扩张就会让佳乐福捉襟见肘了。
张真一那边的出版利润暂时还拿不到,国内的利润已经打入了专项的修路资金账号上,现在除了张真一以外,其他人都无法调动哪怕一分钱的资金,海外的利润恐怕在五月底才会拿到。
“京山,这次来找你们是有事要你们帮忙,这事大不大,小不小,其实是我的小老板让我找你们的,这次能不能让他欠你们个人情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林齐辉哪里不懂这些衙内的心思,一开口就把来意摆明,利弊轮的倍儿清,愿不愿意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戴志强一听这话便马上认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从那次听完林齐辉的分析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让那个少年忘记跟跟自己的冲突,热别是在见到了林齐辉进入佳乐福超市之后的情形,更是如此。
“辉哥,你就直接吧,这忙我帮,你们都别跟我抢。”
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林齐辉也不迟疑,略微笑了笑就朝戴志强那小子笑骂道:
“志强,别怪你辉哥我没提醒你,这次可别瞧不起人家,就戴老那里那小子还得收着好几份人情,要是事情办得人家不乐意,那可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呵呵呵呵!”
“哈哈哈,志强,你这次可是栽了!”
戴志强哪知道林齐辉就是奔着自己来的,现在话一出口也不好收回来,顿时就甩开膀子大声应了下来,林齐辉抿了口桌上的红酒,这时节这东西在首都多得很,还一个劲儿地便宜,也不知道是偷运过来的还是假货,反正这土帽是没喝出个所以然来。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皖南那边需要修几条路,不过这钱嘛是老板用自己的名义个人出资,前后全加起来估计五千万以上,不超过一个亿的样子,现在国家是个什么情形你们就不要跟我墨迹了,不明白就白活了,需要你办什么懂吧?”
林齐辉挑起眉眼看着戴志强,那小子家的老爷子是副总,哪怕是个二世祖耳濡目染都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辉哥,他们打的注意是想绕过zhōng yāng部委,直接让地方解决吧,现在地方不敢解决,这才报到zhōng yāng来,个人出资的话续不好办,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上次老爷子还在讲现在是市场经济了,一切新东西都在出现,我看这事也不难,主要是你那小老板名声太响,往这上面做文章的话可能zhōng yāng就批了。”
别看戴志强这小子一副二世祖的模样,但是这些顶级的官三代们哪个不是从小就被当做政客培养耳濡目染的,只不过后来个人不想从政罢了,政治上的道道一个个都门儿清。
“呦呵,志强,三天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呵呵呵!”
乔木兰闻言立马就大声乐呵了起来。
“木兰姐,你就别笑话我了!咱这不是给你家辉哥出主意么。”
乔木兰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呵了,马上就闭嘴不话,眉毛一挑就朝林齐辉憋了一眼,一对凤眼里幽怨的神sè差点没让林齐辉给红酒呛死。
“咳咳咳!”
“戴志强,你再乱嚼舌根我就把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捅到戴老那儿,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乔木兰柳眉一横就娇喝起来,戴志强那小子顿时就嫣儿了。
“好了好了,志强,那齐辉这件事情咱们就不搀和了,你回问戴老的意思,这事啊还真不能藏着掖着,直接举起大旗报那小子的名号做,反正天塌了不还有那位顶着么,事情办好了立马把续交给皖南那边,免得人家惦记着。
还有齐辉,你们佳乐福这次恐怕要搞大了吧,这么一,你那小老板还真有些本事,我可是听了,这次佳乐福进军全国怕是有十来个省市了吧,啧啧,不得了啊,你这总裁马上都赶上国企老总了。”
成京山话题一转马上又回到了林齐辉的身上,一到佳乐福,这小子就两眼放光,这些衙内们只听过佳乐福超市,哪里进看过,这次自己不把他们的眼给亮瞎了就不叫林齐辉。
“山子,这次佳乐福进军全国不假,即使是要占领国内市场那也不足为奇,我跟你透露透露,今年之后怕是国内的工商业就要大规模兴起了,佳乐福要是不趁着这么几年工夫打江山怕是就没机会了,你们这破事我跟老板提过,他倒是不肯帮你们项,但是他答应了另一件事,有没有兴趣听听。”
林齐辉早就跟张真一提过这件事,其实张真一又不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但是他何尝又不想借用他们的人脉,这可是平时打灯笼都找不到的,不过出于对政治的忌讳,他还是谨慎的拒绝了,要是以后有什么意外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国家机器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就Hold不住了,乔木兰都顾不得娇羞,一脸好奇的看着林齐辉,倒是把这家伙看了个大脸红。
“佳乐福集团可不是超市这一个企业,你们知道吧?另外就是在法国还有一个佳乐福集团,在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巨头,他想让你们国外,什么地方自己选择,资金、人全部给你们准备好,只要你们能让佳乐福在当地站稳脚跟,那就行了。”
众人一听这话就不话了,当初林齐辉听到电话里的少年这句话的时候也极为震惊,这已经算得上是开拓国外市场了,这对于佳乐福的发展来讲,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竟让能相信这些家伙,就连自己都没有把握一定能做好这个事情,更何况对商业经营一窍不通的二哥们。
“海外市场?那小子野心不小啊,而且也有魄力,这国内市场还是一片混乱,佳乐福虽然在全国占了先机,但是也不定就能占据国内市场,这时候竟然就敢把伸到国外,胆子确实不小。”
与林齐辉相视一笑,随即就在心里转了起来,这件事其他人不行,不是年龄太小就是自身能力问题,但是成京山却有着足够的优势,年龄与林齐辉相差不大,早先在俄罗斯住过几年对他而言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京山,如果你想俄罗斯的话,我建议你最好走你家老爷子的路子,毕竟现在的俄国不是以前的苏老大了,但是老毛子那里的人脉还在,这事对其他人来不行,对你可是方便得很。”
成京山家的老头子当年在苏联学习过,认识不少高级军官和领导人,如今都在俄罗斯的要害部门,这是高层早就知道的事情,林齐辉家的老爷子地位尊崇,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那小子给你百万年薪,打算给我什么待遇?”
成京山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静了下来,看着林齐辉,这时节百万年薪可不多见。
“哈哈哈,山子,你咋就这么俗气,我告诉你吧,年薪一块钱都没有,不过你那份我可是羡慕的紧啊,分部百分之五的股份,只拥有利润分红和董事会投票的权力,除非征得董事长的同意,否则不能买卖和转让。如果你老毛子那里的话,由于跟欧洲直接接触,他答应会给你至少一个亿的资金,也就是你凭空拿了五百万了。”
“五百万?不是吧!”
“***这么多钱!”
“山哥,给我们留点啊!”
“他娘的张真一,哎呦,疼死我咧!”
一群人直接就被林齐辉这番话给吓蒙了,竟然还有这等好事,成京山略微一思考就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那小子确实厉害得紧,就这么一个分成股份让自己都无法拒绝,而且经营情况直接就决定了自己的收益,果然厉害。
“好,我答应了!”
二人相视一笑,林齐辉稍稍坐了一会儿就赶回了旗舰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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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夜sè下的京城巍峨连绵,历经数百上千年风霜雪雨的交错刻画,仍旧矗立在世界民族的顶端,这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尽管曲折的岁月里磨灭了人们骄傲的内心,但是这个国家的人民从未放弃过曾经的辉煌和对未来的渴望。
九二年的岁月里,这个久经磨难的国家又将揭开崭新的一页,历史的巨轮碾过岁月的痕迹清晰地倒影在时光的缩影里,不仅仅是张真一在创造着历史,历史又何尝不是创造着一个个惊艳的巨人。
戴志强如同往常一般偷偷从大院的侧门溜了进来,屋子里安静得听不到一丝话语声,作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其实戴志强很想得到一份比较普通平凡的爱,只不过这对他来讲着实有些难了。
“志强,回来了?过来,你爷爷有事找你!”
淡黄sè的灯光猛地打亮,戴志强强不由得被吓了一跳,随即马上就听到一到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
一个跟戴志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之sè极为隐秘,戴志强听见这声音正想甩头就走,但是随即听见后面的那句话又留了下来,随进就跟着自家的老子走进一间寂静的有些吓人的院子里,角落里站着的黑影让他明白这里面住着的正是自己最为畏惧的那位老爷子。
“爸爸,志强回来了。”
“小齐,你先出,把这几份文件送到首长那里,明天早上准时再过来接我!”
“是,首长!”
一个年岁也不小的中年男子慢慢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戴志强的老子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年轻人面带微笑,但是眼里的那一丝随意的神sè仍旧被戴志强捕捉到了,心里纷纷地咒骂了几句,便走进屋子里。
在屋子的靠窗位置,一张极大的办公桌紧紧临窗而立,桌子上摆满了文件,还有各种笔墨纸张,一位jīng神矍铄,菱角分明的老人正坐在桌子面前,里拿着一只黑sè的钢笔戴着一副金边的玻璃眼睛,正在看着中的文件。
如果张真一再这里的话定然会发现这位老人家赫然就是上任副总时间并不长的那位老人家,正是后来的铁腕戴总。
“爷爷!”
“志强回来了,坐着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戴志强心里有些发憷,自小就在各种大院里长大,别他,就是更牛逼的二世祖碰到家里的老家伙都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满京城都知道自家的老头子不是一般人糊弄的了的。
“爷爷,您有什么事情要问。”
“我听你见过张真一了,还跟人家闹矛盾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戴志强一听这话就暗叫不好,脑中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现在也不用追究是哪个王八蛋在老爷子这里告密了,而是想法子把这件事给遮掩过,按照老爷子的xìng格,这事要是没让他满意,后面那事就更别提了。
“恩,我们上次见过,就是首长南方之前,他刚来京城的那会,齐辉哥带他来玩儿,见了一面,不过闹矛盾是开玩笑的,我们又没见过,能有什么矛盾。”
戴志强都不敢直视老爷子的眼睛,低着头把当初的事情稍稍了一遍,便感觉到两道火辣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让他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齐辉?这是怎么回事,齐辉怎么会认识那小娃娃。”
“听齐辉哥他们是在车上认识的。”
戴志强随即便把林齐辉和张真一认识的经过,以及林齐辉被张真一聘任的事情简单地了,老人听完也没什么,只是轻轻地思索了一番。
“这小家伙挺有头脑,搞经济是一把好,写书也是一把好,老林家那娃娃这次倒是找了个好差事,呵呵呵!”
“爸爸,你是的齐辉是不是林司令家的孩子?那孩子前些年不是在外国上学吗,怎么又跟张真一扯到一起了。”
戴瑞明对张真一可谓是极为了解,作为外交部欧美司的主管,他可是接触到不少的外国政要,张真一的名字在国外远远比国内要来的响亮,各国的媒体都曾经到自己这里报备过要来中国采访那个少年。
“呵呵呵!”
戴老也没跟自己的儿子话,而是紧紧盯着小孙子,他了解到的情况虽然跟戴志强的相差不大,但是还有些事情这小子在瞒着自己,眼中的严厉之sè让戴志强不由得有些局促起来。
“爷爷,我跟他的确就见过一次!”
“好了,那小子能被老首长看重岂是简单之辈,你们这些小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在酒吧里胡天就地,哪里知道人家的厉害,你呀,就是拍马也追不上,以后若有机会就带他倒家里来玩玩,那小朋友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戴志强被老爷子的无地自容却又不敢反驳,那小子真是自己的克星,一谈到他准没自己的好事。
“爷爷,其实今天林齐辉来找过我们,这件事情--”
戴志强犹豫着要不要把张真一的那件事情出来,自己老爷子是个什么人,自己极为清楚,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要是一个不高兴,扒了自己的皮都是轻的。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情就!”
戴总也的确有些气不过来,自家这小子人不笨,就是太浮躁了,做人做事不稳重,这辈子也不要求他进入zhèng fǔ单位,平安是福啊。
“听齐辉讲,这次张真一在皖nAn要修路,好像是想以他个人的名义出资把整个皖南的县级公路和乡镇的公路都修建起来,资金和人都已经到位了,就是在上面批不下来,据是省里不敢给答复,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被捅到齐辉这里来了。”
“个人出资?好大的口气嘛,哼!”
戴志强被老爷子一声冷哼吓得魂儿都没了,怂搭着脑袋也不敢话,看着地面上的地板都不知道数了多少回了,过了老半响都没听到一点动静,随即便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老爷子正一脸慎重地看着窗外的那一株老松树,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什么。
“改革开放!”
“瑞明,你打个电话让小齐回来一趟!志强,你跟我好好这件事是个什么情况。”
戴志强隐约听到老爷子了一句什么,随即就听到老爷子的吩咐,当即也不敢怠慢,就把林齐辉找自己的经过详细的了一遍,刚完就看到老爷子的机要秘书,也就是那位齐叔叔,正一脸紧张地跑了进来。
“首长!”
中年人走进屋后便低头在戴副总理耳旁轻轻叫了一句,随即也不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小齐,你马上打个电话给江南省的张金龙,让他明天下午两点半之前赶到这里,另外让他把皖南那边的情况摸清楚。”
中年秘书打开中的工作簿,把老人的话一一写在上面,随即便快步走出院子了。
戴志强辞别老爷子就心惊胆战地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正值晚上新闻时间,作为省委常委和省委第一书记,张金龙像往常一样,正在家里看新闻直播,妻子和一双儿女都在屋子里忙活着,张金龙的年纪并不是很大,自从五十岁当选省长进而调任省委书记以来,已经有快十年的时间了,六十不到就已经一头的银发,满脸的皱纹早就遮盖了当初意气风发的面容。
作为党内炙可热的后备人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届之后就会调任入局了,尽管不能再往上有多大进步,但是入局却是一件大事,毕竟党内的地位才决定了一切。
“叮铃铃!”
突然,靠近沙发的桌子上,一步白sè的电话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子穿着拖鞋摇摇晃晃地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听筒,还没话就听见里面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是不是张金龙同志的家属?”
“恩,是的,不知道您是?”
“张金龙同志在家吧,请转告一下,让他听个电话。”
那声音并没有理会那个问题,而是自个儿明了来意,女子轻轻放下话筒便朝厅堂中的男人喊道:
“爸爸,你的电话!”
“哦?还有人给我打电话来了?这是谁呀!”
张金龙看着自己的爱女有些不怎么高兴,嘴巴都噘了起来,顿时就乐呵了,这姑娘被自己宠了一辈子都快三十了都没结婚,实在是让他有些头疼不已。
“不知道,您自个儿问,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人。”
“你这妮子,怎么话的,过来帮我把这菜洗洗。”
正在厨房附近的那个中年妇女刚好听见女子的话,顿时就拉下脸来,朝她喝了一句。
张金龙装作没听到一般,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电话。
“你好,我是张金龙!”
“张书记,您好,我是戴副总理办公室的齐浩,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首长让我通知您明天下午两点半之前准时到他办公室,并准备好皖南的材料,首长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明天下午两点半?恩,我知道了,麻烦齐主任了,明天我会准时到的。”
挂掉电话,张金龙立马就披上外套,二话不就上楼了,这个不同寻常的电话让他有些困惑,但是隐约好像就预感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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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 最后的少年时光
在九二年五一节即将来临的前几天,当张真一还在教室里怀念还未实行的七天长假时,xian委却接到了一个来自省委的通知,那份报告赫然已经被批准了,刘云清在第一时间拿到这个文件后,二话不便召开了全xianxian委委员扩大会议,成立了临时的办公室专项负责此事,而作为**的出资人,张家则负责资金、建设和质量方面的所有事务。
早在半个月前,张真一便设立了一个专项的账号,上面整整汇入了八千万的修路款子,而大姨夫许木林也在第一时间就召集了xian里的工程队,提前在全xian展开了路面的勘测事宜,外公刘明华也已经在张家岭镇上找到了两百多个人,只等命令一下,随时都可以开始修路了。
xian委xianzhèng fǔ对这个工程极为重视,在接到省里的命令之前就开始了搬迁的工作,这时节搬迁工作并不像后来的拆迁,村子里的人们一听是修路的都自愿把自家的房子拆了往后挪开,zhèng fǔ只要出钱修屋子二话不马上就拆,可想而知wannan的居民对这一条路有着多大的期盼。
当时间进入九二年五月时,整个皖南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修路铺桥建设,作为这次**出资的张家,在xian里被人们传得沸沸扬扬,谁都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愿意拿出上个亿的资金来修路。
“哎,你们这路以后修起来到底要不要收钱?”
“不能把,人家张家不是了是捐给xian里的,还要什么钱。”
“那不一定,话是这么的,的都比做的好听,到时候要是真收钱了难不成你还不过路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
像这种质疑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也不是张真一能够左右的,他知道后来的公路修建的过程中碰到的各种困难,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资金问题,一条路拖到快进入新世纪的时候,才由zhèng fǔ牵头集资完成了修建工作,而且质量在几年之后便为人所诟病。
现在人们的这种心理并不少见,能出这么大力气给家乡修路的先例前所未有,但是也不排除少部分人支持张家的这种做法,总而言之,这几条即将带动整个皖南各个地区飞速发展的公路就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开始了筑基的工作。
几个建筑队分工,在zhèng fǔ一声令下后,便由沿途的居民和村委会组织人力按照人口数计算工量,义务出工,后来张真一为了让进程加快,又补贴了午饭,尽管质疑纷纷,但是怀着对新道路的渴望,人们仍然出足了工,时间就这么慢慢地溜了过。
在这一段并不算少数的时间里,张真一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当所有的课业都在抄作业的过程中度过时,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结局,在不经意间却是已经注定了。
他并不知道在他一年后参加毕业考试时,甚至没有达到预选的分数线,这不得不令整个实验初中的师生都感到惊讶,对于张真一来讲,这确实有些尴尬却是在意料之中,因为为了这几条路,他几乎没有碰过课本。
九三年的夏天,张真一落榜了,这令张真一有些无奈,随着工程进度的不断加快,一年前张家出资的那几条公路已经在年后不久就竣工了,但是他却拿到了最后的预选考试不通过的结果。
“真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饶老师已经打电话问了几次了,你不复习?”
刘明华显然是对外甥的考试成绩极为不满,这一年来,张家已经成为国内知名的企业集团,随着佳乐福超市在全国范围内的扩张,国内各个省市地区已经都有分部进驻了,崭新的销售模式和得到保证的商品质量,上乘的服务,让佳乐福在短短两年之内就完全占领的国内新兴的零售市场。
在国家取消票制不久后,佳乐福更是迎来了一个告诉发展的高峰期,随着商业模式的丰富和货物生产的发展,整个零售市场开始零星地出现了一些较小的竞争者,但是面对佳乐福时,它们其实已经远远地走到了后面。
两年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但是整个佳乐福集团却完成了一些最基本的积累过程,这个开始初露狰狞的庞然大物在带给少年巨大的利润的同时,也让他付出了最美的少年时光,代价自然也极为严重。
实验初中的老校长很显然并没有张真一的特殊身份就让他轻易通过预选考试,这个世界中考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参加的,在考试之前都会进行一次预选考试,只有通过的学生才可以参加中考,而张真一很不幸的是除了英语考了一个很令人惊叹的分数以外,语文物理等科目都没有达到要求,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看着窗外渐渐变化的新街,张真一不由得砸了砸嘴巴,叹了口气。
“你妈的,老子竟然考试不及格,真是丢了重生人的脸,这也太让人崩溃了,不会是那老头子坑我吧,怎么可能就两门课及格?”
用皖南人的土话讲,张真一就是一个王八蛋,十足的王八羔子,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很显然,这句话不是他自己的,这是他老子在听到儿子竟然连预选考试都没有及格的时候打电话回来大骂的内容,至于效果如何,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啪啦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少年的身体经过两年的发育,十三岁的少年显然已经有了汉子的雏形,快一米七十多的身体壮实得很,脸庞初露棱角,就是一双细长的眼睛显得有些小,但是在这张脸上倒也挺和谐,至少没吓坏过人,这一度让张真一想不通,为什么老爹老娘都是双眼皮大眼睛,到自己这里就变成了单眼皮细长眼。
“看来还得来一年,尼玛的真够坑爹的,竟然能出现这种情况,早知道就让那死胖子给我传一份答案了。”
看着中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成绩报告,其实就是简单的一张字条,这还是饶文娟额外开恩才给自己弄到的成绩单,别人就公布了事,漫长的暑假都快过了一半,张真一再辗转反侧中,不得不再次拿起来电话,拨了出。
青葱的少年时光已经渐渐远,随着时光飞逝,少年总会长成粗壮的汉子,而崭新的生活总在续写,下一季,张真一在嘴角扬起微笑。
(第二卷由于受到的争议比较多,青蛙本着负责的态度认真考虑了一段时间,写作很慢,现在码字特别慢,这是第二卷的最后一章,即将进入第三卷,这一卷将会有个时间上的跨度,张真一会直接进入九七年,算是一种成长,也免一些争议极大的情节,之前的大纲和情节要做出重大调整,可能会更新比较慢,但是不会断更,这个还是有的,兄弟们要多多支持!青蛙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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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七岁的时光
第三卷开张,求各种支持!
隆冬季节里,从北方吹来的寒风让人忍不住紧了紧袖口,县城的街头上一片雪白的颜sè,宽阔的八车道上挤满了各种车子,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在街头上,显而易见,在chūn节后的小年里,人们再次变得躁动起来。
在皖南xian复兴路五百号,一家五层楼,通体是玻璃幕墙的大楼前已经被行人挤得水泄不通了,只见大楼的一楼位置,几条老长的横幅正拉开来,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面颜sè鲜红鲜红的五星红旗就飘扬在楼前的一杆透亮的钢制旗杆上。
“热烈庆祝佳乐福开业六周年!”
“新年大吉,开业送好礼!”
“热烈庆祝佳乐福集团第一千家分店开业!”
“**,一哥家真是越来越风sāo了,这才几年工夫,竟然都开一千家店了,这一家不多,要是都跟我们这里这家差不多的话,只怕是一年就要卖不止上千个亿的货了吧。”
王明浩的块头已经长开了不少,一米八都不止的身高,近百公斤的体重,远看就是一座肉山,当初稚嫩的小少年已经长成了魁梧大汉,不得不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把少女熬成妈,少妇熬成婆,这一刀一刀地切下的,不是肉,赫然就是额头上深浅不一的皱纹。
“胖子,你一哥今年有戏不,貌似他现在还比你小一岁吧,十七岁考大学也逆天了,要不是初中留了一年,十七岁都上大学了。”
-一个身高不低,却显得有些瘦弱的男声把搭在王明浩身上,这一胖一瘦倒是成了佳乐福门前的一个亮点,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怕是都有些蛋疼,这哥俩实在是太不搭调了。
沿着两人的方向看,佳乐福的门店已经不在是以前那样的大板门了,透亮的玻璃墙在年就已经代替了所有门店的隔离板门,皖南xian的这间总店已经成为了全县的一个标志,一零二国道以及不远处穿过城西的两条高速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客货车已经把这里当做了一个停靠点。
整条复兴路穿过皖南路的西街上已经错落有致地堆满了旅社和饭馆,随着几年前张真一出资把县城大大小小几条道路都重新铺了一次,整个县城的主干道都被拓宽,完全按照后来的新区建设的道路标准,两旁夹带中间的绿化带,使这座显得有些老旧的小城彷佛一夜之间换了新颜。
以前皖南的环境和治安一直为人们所诟病,现在随着张真一这只小小的蝴蝶的扇动,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打破了这样的怪圈,整个县城的居民,彷佛是被这股“润物细无声”的力量感染一般,竟然开始改变起自己的行为来。
短短五年的光景实在是有些快,但是这五年对于城区的居民来讲,这是一个极为令人吃惊的五年,全县的财政收入在这五年里增长了数倍,在刚刚过的九六年竟然达到了罕见的五千多万,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数字,要知道在十几年后全县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两三个亿。
这期间,刘云清强力开展了全县的治安整治工作和环境卫生的整顿,并且率先在全国开展了政务综合大厅的试点,随着佳乐福集团的飞速发展,大胆借用佳乐福的便利,大力引进轻工业和农产品加工工业,开始建设了徽州市甚至是整个江南省的第一个工业新区,随着连接下面乡镇的公路的建成,把大量的富余农村劳动力吸引到工厂上班,农产品收购加工,通过与佳乐福签订的协议,运用其销售渠道开始销往全国市场。
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对于县城的居民来讲,皖南张家便是他们的骄傲,事实证明了当初张家人修路的确是无偿的,自从那件事后,几乎上没有人能在皖南撼动佳乐福的市场占有地位。
此时的皖南xian并不想几年前显得灰尘满面,已经缓缓长成的绿树花草渐渐点缀了整个小城,三条主干道边上已经布满了挖掘机和高吊机,全县都在开展建设工作,由于佳乐福集团连续几年都从全县范围内招收员工进行培训,高额的工资待遇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就造就极多的万元户,这时候的人们口袋充实了第一件事就是盖房子。
随着商业化趋势市场化进程的加快,再有佳乐福的先例在前,整个皖南地qv不少的人在有了资金后便开始了小本经营,工业区内的大部分企业其实就是本县的居民合资或者从佳乐福申请创业基金合办的小厂房,张真一为此却是费了一番jīng力,为了改变家乡前世的面貌,他从各方面鼓动人们自主下海创业,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年代,早起家绝对只有好处。
五年的时光已经让刘云清获得足够的政绩升迁了,在上一年的换届选举上,他被任命为徽州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并在今年早些时候当选了市府的一把,升迁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这确实是得益于皖南xian领先全省甚至是在全国的发展速度。
吃水不忘挖井人,刘云清即使远赴徽州做领导,也并没有忘记张家的交清,随着位置的提高,尽管不能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就王张家走一趟,但是现在逢年过节,也会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来见见刘老爷子。
不管发生了什么,在张真一看来,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想象,他并不知道皖南xian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尽管自己出了主意修路整顿治安建设工业园区,但是刘云清似乎比自己想的做得更好,不愧是官家子弟,脑子就是好,段也厉害。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仅仅是由于自己的一时不慎,自从留级后的四年时间,老爷子竟然没让自己离开过皖南一步,佳乐福集团的发展得益于林齐辉那小子的cāo控,虽然自己每年都会写计划书,但是那小子很显然执行的比自己计划得更好,五年的赌约自己已经赢了,那家伙也如约成为佳乐福的执行官,百分之五的股份揣在口袋里谁也拿不走。
三年前佳乐福就已经成为了全国最大的连锁零售集团,并一举将业务进军周边的亚洲市场,除了在少数几个国家遭遇滑铁卢以外,连rì本韩国市场都顺利站稳了脚,这期间西方的两大巨头也没有放弃中国这块巨大的市场,只是很可惜他们的目光过多的关注在西方的同行身上,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东方红sè国度里这个慢慢崛起的巨无霸,在他们纷纷志得意满地杀向中国时,却被揍得一败涂地,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连资产都被佳乐福全资收购。
“打造世界一流品牌!”
这是张真一当初的豪言壮语,不管如何,现在的佳乐福集团已经rì益朝着这个方向进取,超越时代的经营理念已经让这个年轻的巨头超越了时代,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的积累,而这正是它所拥有的最充足的资源,当所人还沉醉在改革开放的浪cháo里,其实它已经走得很远了。
三年前的夏天,张真一总算是拿到了让老爷子满意的毕业成绩,并且被李老师直接要了县城一中,三年的苦闷生活让他差点没想一头撞死,除了在教室上课就是永无止境的念叨,家里二老几乎每天都贴着耳朵在念叨要努力学习,不管家里的财富积累了多少,在两位老人的观念里,干大事就要多学知识,考上大学也就成为了张真一的记忆力最为深刻的回忆。
似乎是命运需要他再次走进大学校园,几年的时光已经让他渐渐地淡漠在人们的心中,似乎只有偶尔翻起边的两本书时,才会想起当初还有一个绚丽得让人眼疼的少年,华丽丽的身姿动人心魄。
在这几年里,张真一除了把早就写好的第二本书交给出版社出版以外,几乎上就没动笔写过一个字的小,整个世界的书迷都在期待,但是却一直得不到少年的音讯,在巨大的集团收益面前,那本书的销售利润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张真一有时都有放弃的想法,但是为了不让这个系列的经典消失,他仍旧保留了记忆里清晰的故事。
这个chūn节显得异样的暖和,似乎是天气正朝着越来越暖的趋势转变,张真一一大早起床就朝学校的cāo场跑步前进,五年的时光,早已经不复当初少年的模样,十七岁的青葱年华,岁月已经勾勒出了少年如今的身姿。
修长的身形,胳膊结实有力,跟之前的健硕倒是几无二样,只不过身高拔了老大一截,只怕是跟二舅就刘宏远有得一比了,岁月在人脸上割出无数道皱纹,却并没有把他的单眼皮变成双眼皮,细长的眉目让他看起来有些清冷,凭空添了一丝冷峻的意味,当初尚未张开的面孔如今真的是棱角分明了,显然是继承了老妈的好模样。
板寸头显得很jīng神,稍显单薄的运动棉裤和衬衫裹在身上,紧紧贴着胸口,都被汗湿了,令人惊奇的是他中拿着的并不是与他的身高搭配的篮球,反倒是一个足球,与前世一样,张真一仍旧没有爱上篮球,足球依旧成为了最爱,一中的cāo场上整个寒暑假都是他的身影,年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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