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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九年代全文阅读

作者:冰上的青蛙     重生八九年代txt下载     重生八九年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认亲

    复兴路上的大宅子里,龚娜看着眼前与自己丈夫交谈的男孩,心里不时地勾勒着少年的形象,曾经的种种想象在这一刻都被画上了清晰的线条,因为那个神奇的少年就那么真切地在自己面前。

    作为一家大型的公司的业务经理,龚娜算的上是年轻有为了,当初与佳乐福集团接触时,她就在分析佳乐福成功的模式和经验,不分析还好,以为又是哪个高管子弟折腾出来的东西,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在研究和分析后,她真的惊讶了。

    在这一连七八年的崛起过程中,佳乐福超乎意料地没有借助官方的力量,要说唯一的一次就是那位老人家的露面,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一个新兴的企业在短时间内统领全国市场,并开始挤入竞争激烈的国际市场,然而,佳乐福做到了,它就像远古的战神一般,彷佛一夜之间矗立在中国大地之上,目光逡巡着四周的原野,划下一块块属于他的地盘。

    在劲烈的碰撞中,以小胜大,并吞并了来犯的法国巨头,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后惨淡收场,成就了自己战败了敌人,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佳乐福集团就像神助一般,逢凶化吉,数次踩在国家政策的红线上,不断向前。

    如今,他用一副中国第一、亚洲巨头的姿态,远视着前方,当他攒足了足够的力量时,龚娜相信,这个五年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巨人,就会奋力一击,挥出手中的戈矛,狠狠刺向世界的中心位置,那里的竞争更为激烈却有着更大的成就,作为一个立志站立在世界之巅的巨人,佳乐福却乐于如此。

    当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巨人的创造者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时,她魔楞了,当她把这个事实认清后,她便开始更为好奇起来,能在生死边缘起舞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模样。

    看着那张显得还有些稚嫩却已经初露锋芒的面容,她知道,丈夫并没有欺骗自己,在那个男孩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种从未看到过的气质,自信,内敛,灵慧,时而锋芒毕露,时而沉静如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是一块裹着朴实外表的帝王之玉。

    “娜娜,你不是一直想见见真一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呵呵呵,我说的可不假,现在是如假包换的真人。”

    看着众人一副好奇的样子,王朝军便将妻子平时说的想见到自己老公老板的事情说了出来,张真一微微笑了笑,如今的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恭维,对这位婶子的好奇心,他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旁观者的想法。

    现在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的加快,人们对财富的追求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年代,对于张家拥有如此巨量的财富,他们之前似乎觉得没什么,现在却有越来越多的人还是羡慕和谈论,国内首富的词汇首次在皖南的街头巷尾出现,皖南人觉得第一有钱人家在自己的家乡,这不仅仅是一个

第十八章 省城张家

    紧张中的节奏总是让人错愕地看到rì历一页页地翻过,揭开一天后很快便开始迷失在下一rì的时光里,张真一口袋里捂着大多数人还尚未意识到的巨额财富,坐在明亮却显得破落的教室里埋头苦读,青chūn岁月就像歌词里写得那样一去不再了。

    此时的复兴路上已经有了初步进行改造的影子,从徽州返回的信息来看,副书记王爱国在省里果然碰到了难缠的程序,顶着政局帽子的省委书记张金龙把这件事情看得非常重要,对于还有不到一届就会进国务院担任副职的省委一把手而言,这是一个很让他心动的项目。

    随着全国改革开放的步子的加快,城镇建设的口号在一片大cháo中显得很微弱,但是这确实是一个新的突破点,不得不说在初次看到这个提议的时候,让他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省里反对的声音同样不弱半分,对方凭着那位的余威,并没有因为张金龙头顶上的帽子而轻易放弃,而其中的缘由出自何处却令人有些难以捉摸。

    江南省省会宁西,靠近省府不过四条街的徽州大道上,一座在后世都不会显得朴素的大酒楼四周,浓郁的灯光将整座酒楼点缀得美轮美奂,似乎是跨越了时空进入了未来的错觉,明晃晃的店面,吊起的欧式盘灯上点着的竟然是一根根硕大的蜡烛,晕黄的烛光将整个大堂里照耀得有些微微淡雅。

    在大堂二楼的东侧,一条奢华的过道尽头不起眼地竖着一个小小的镀金铜牌,上面金底红字,写着“帝豪厅”。

    这时,一个侍应打扮的年轻女子,托着一个小巧的瓷盘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身姿摇曳,顾盼生姿,脸蛋儿极嫩,一对眸子似乎能滴下水来,显然是chūn情满怀,只见她脸上的微笑随着离那扇紧闭着的门距离越来越近也愈发地明显起来,轻轻推开门,哄然的声音迎面扑来。

    女子端着托盘走进大门,随即又关上,这间大厅显得极大,差不多有百来个平米的样子,极尽奢华,明灯、地毯、酒具、美人美酒一样不缺,在这个显得并不奢华的年代里显得异样的具有诱惑力。

    此时,在大厅的靠近壁炉的沙发上,十来个年纪大小不等的男子围坐在一起,每个人身旁都有一个打扮得极为暴露的女子依偎着,时不时嘴里发出一声放荡的笑声。

    令人惊异的是这一群人都西装革领,尽管手上的动作很不文雅,却并不显得下流,反而有些令人愕然,这一群人到底是玩客还是雅士。

    其中,一个年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面目俊朗,身材并不矮小,身上处处透露着一股成熟男xìng的迷人气质,身边的那个女郎两眼有些迷离,仅仅偎着男子不时地用眼睛盯着男子的脸庞发愣。

    “张总,这次佳乐福集团在皖南恐怕会遇到不小的阻力,而且听说张家的掌门人似乎对皖南那个破地方极有感情,恐怕一时半会还不会搬迁总部,这样也好,就让他们陷在那个山疙瘩里,最好一辈子都别在那里别出来了,呵呵呵!”

    男子听见这话,似乎并不高兴,白皙的手指捻起面前矮几上的酒杯,浅浅地小酌了一口,充满智慧的眸子微微一动这才说道:

    “这件事情恐怕张家不会束手就擒的,从这几年佳乐福的迅速发展就看得出来了,我们莲花商城要想在佳乐福的压力下生存和发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你们也不要泄气,这次沃尔玛集团竟然主动找我们合作,看来也是看好了中国这块蛋糕,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我们可以现在江南省内将佳乐福比下去,至少也不会让他那么顺利的。

    而且根据沃尔玛那边回馈过来的信息来看,他们恐怕也是吸取了之前法国家乐福的教训,不会直接在佳乐福的大本营里直接开辟卖场,而是选择在周围的市场,包括台湾和南边的一下周边国家对佳乐福进行打压。

    我们的出现也给了沃尔玛一个契机,那就是联合像我们这样的国内企业,对佳乐福的国内市场进行渗透。

    而且其中还有一些隐秘的事情并不方便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只要知道就行了,今年是回归年,也是整垮佳乐福的最好时机,哪怕让它元气大伤也行,到那时我们就能趁机在主要的市场上开辟出生存的余地了。

    你们要知道商场上,没有谁能够永远独霸市场的,就是沃尔玛也不行,更何况佳乐福那个土鳖,不过是借着那位的风头,占了政策的光。

    别看他们去年一年的销售额近五百亿,但是利润却并不多,张家的流动资金估计距离百亿还有很大差距,而且这次如果能让他们重创的话,估计会更惨,到时候资金链断接,在皖南那边的小动作也不过是给他们添堵而已,并不会伤到筋骨的,哼,一切都在几个月后方才知晓。

    但是你们一定要在前期做好准备工作,我之前已经将扩展计划书都交给你们了,在加上到时候沃尔玛集团的资金的注入,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来和佳乐福进行对抗,到时候鹿死谁手就看各位的了,下次我们再次坐在这里时,说不定就已经取代了佳乐福的地位了。

    干一杯!”

    男子说完话,冷峻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众人纷纷举杯碰了一次,而后便纷纷与身旁的女郎嬉闹起来,跟之前正襟危坐的模样截然不同。

    夜sè渐渐遮掩了宁西城的模样,陈旧的街头上不时响起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响,此时的宁西城相比于十五年后的模样显得很破旧,两层到十层不等的店铺和民房极为混杂,整个城市里泛着一股子的土灰sè,狭窄的街道,灰扑扑的道路,一切都显得那样不可思议,倘若将两个错乱时代的模样放在一处比较的话,兴许就会惊呼。

    原来,我们也曾生活在贫民窑般的年代!

    江南省张家在宁西盘踞了数十年之久,早在建国开始,张家老爷子作为建国的功勋之一,虽然在那个将星闪耀的年代显得并不突出,但是时间总会让许多人失去人生的光华,渐渐退sè。

    随着一个又一个伟大的时代伟人们生命的流逝,张老爷子在国家步入新生后开始逐渐取得党内的重要话语权,尽管并没有进入最为核心的圈子,但是其地位仍然不容忽视,身居高位十数年让张家在众多的功勋家族中渐渐脱颖而出,成为江南独树一帜的大家族。

    张家并没有因为张老爷子迁离江南远赴首都而离开江南,反而未曾踏足京城一步,而是在江南步步积累,成为了如今江南名符其实的第一大家族,尽管张家的下一代掌门人并不十分显赫,但是那位老人家的存在足以震慑大部分队长家觊觎的目光。

    张家老大张中年不到五十便已经升任到江南省委常委、宁西城市委副书记、市长一职,老二张中仁为人极为低调,并没有从政,却在几年前佳乐福开始大放异彩时创立了莲花商城,几年来凭借强悍的手腕和模仿佳乐福的运营方式,以及暗中zhèng fǔ的助力,已经在江南省成为仅次于佳乐福的商业连锁集团。

    而张家的老三,正是皖南新任的县委书记张中平,张真一怎么都不会想到张中平对自家的一些列刁难竟然是出自张家老二张中仁的意图,而且更让他不会想到的是,在江南省,省委书记张金龙都不会轻易不甩张老头的面子,尽管那位可能不知晓其中的因由,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傻到去问他老人家“您家的小子在算计人”这样傻到无极限的问题。

    离开帝王大酒店后,张中仁一路驱车,并没有回到省委大院中,而是示意司机往郊区的一处大院驶去。

    借着淡淡的夜sè,下车后他便带着身边的秘书走进院子的唯一一件亮着灯的房间里,此时在这间屋子里等待的,赫然是四个蓝眼睛高鼻子的西方人,三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那个一身裁剪的极为得体的西装将西方人高大的体格衬托得淋漓尽致。

    拉开门后,张中仁微微朝几人一笑,就从口中流淌出一口极为流利的英文出来,这却是早期在国外留学时习得,如今显然是派上了用场。

    “罗宾斯先生,这次我们的合作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提供更多的帮助,你要知道在我们国家,我手中掌握的资源足够让任何人的眼红,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在美钞的数量上,我显然是拍马难及的,所以,你们可以考虑是否会提供更多的资金。”

    “噢!张,谢谢你的赞美,沃尔玛集团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企业,我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也不会将资金投入到一个希望并不大的项目上,我们希望你能够给我们提供完整的计划书,你要知道,在前往中国之前,我们就已经讨论过中国市场的开发问题,尽管你们国家的那个佳乐福打败了法国人,但是并不代表也能击败强大的沃尔玛集团,不是吗?”

    中年外国男子显然不是那么好忽悠,有些无所谓的神情流露在脸上,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也是如此,面对强大的世界霸主,就是佳乐福也不得不谨慎,更何况一个只在一省之地取得了第二的地位的莲花集团。

    张中仁一听此话就愣了一下,随即却是缓缓笑了起来。

第十九章 沃尔玛的图谋

    罗宾斯作为沃尔玛集团在亚洲的情报专家,其实他的职责不仅仅是收集市场的信息,更重要的是收集对手的情报和一些国家的金融情报,情报工作的准确xìng对于沃尔玛集团这样的世界巨头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早在中国进行改革开放时,他就一直潜伏在中国的周围关注着中国的发展情况,如今已经整整二十余年了,从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青年成为如今执掌整个亚洲分部市场工作的巨头,他对中国已经了如指掌。

    早在五年前佳乐福开始在南方随着那位伟大的老人的露面而扬名时,他就开始密切关注这家中国本土的同行。

    那时的佳乐福并没有现在这般强悍的实力,自己低估了它,低估了这个年轻的世界巨头,当初自己并没有把佳乐福放在与沃尔玛对等的地位上,甚至认为这不过是一家普通的小企业,只不过运气好点而已,但是显然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

    再加上当时的沃尔玛急于应付来自国内竞争的压力,并没有足够的jīng力渗透进中国这个庞大的市场,虽然当时的计划已经成形了,但是最终却没有付诸于行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在后来美国时代周刊专刊报道佳乐福的奇迹崛起时,还专刊提出了这样的口号。

    “沃尔玛的谦让成就了如今的世界之王!”

    在佳乐福的身上,罗宾斯彷佛看到了当年自己刚刚加入时的沃尔玛,那时的沃尔玛还不是现在的世界霸主,但是那时它就已经有了世界之王的姿态。

    但是现在,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在一家完全是中国本土诞生的企业身上看到了这种气质,这完完全全是一家中国本土出产的企业。

    毫无疑问的是,在这家年轻的企业身上,你甚至看不到一丝西方企业的影子但是偏偏又会让人觉得它似乎比西方的巨头们更具备强者的气质,不管是对政策把握的敏锐xìng,对顾客的心理的把握,对市场的把握,还是资金的运作,理念的营造,人员的培训和服务jīng神的塑造上,都完完全全脱胎于西方传统的模式,高于西方的企业。

    沃尔玛在这家企业面前竟然有种迟暮的感觉,这让罗宾斯显得有些焦虑,难道这家企业会是未来新的世界之王吗?

    如果是的话,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甚至对月沃尔玛来说,这也不说一个好消息,因为后来事实证明了。

    在刚刚过去的几年里,佳乐福集团彷佛一夜之间进入了世界市场,开始在亚洲各国进驻,这个拥有着稳固后方的年轻企业,在世界市场里顺风顺水。

    借助着中国市场的崛起,中国轻工业的快速发展,以及廉价的劳动力和原材料市场,佳乐福集团更是建立起一套丝毫不亚于西方巨头们的质检系统。

    得到国际认可的质量保证、低廉的价格、优质的产品、领先时代的服务理念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使得它征服了亚洲的大部分市场,尤其是在韩国,尽管当初法国巨头家乐福再次失足,但是来自中国的佳乐福却在这里扎根,并且很理智地跟韩国新世界旗下的易买得进行了合作。

    此时的易买得还没有后世的那么强悍,尽管有了一些底蕴但是在佳乐福这家并不算小的亚洲巨人面前,他很明智地没有抵抗,而是凭借佳乐福的注资,很快就在韩国铺开了市场,迅速占领了超过一半的韩国零售市场,可以说,这是佳乐福进军世界取得的一个极为重要的胜利。

    在遥远的北方,几年前,成京山带着写着张真一名字的国际银行支票来到了寒冷的北极熊的国家俄罗斯,对西方势力的排斥和对东方朋友恢复关系后的热忱,让北极熊很难抵制来自邻国的商品。

    作为重工业丝毫不亚于美利坚的强大传统强国,俄罗斯的轻工业却是显得那样窘迫,甚至完全比不上改革开放二十年后的邻国,随着独联体的溃散和俄罗斯的崛起,这个北方强国的市场就像是饥饿了许久的汉子,面对来自邻国物美价廉的商品,他们唯一的反应就是蜂拥而上。

    成京山很佩服张真一的眼光,在这之前他还有些小视,认为张真一只不过是凭借着诡异的运气,但是在亲自接触后他才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少年,真的很了不起。

    初来俄罗斯的时候,他几乎上不知道怎么去打开局面,完全就是凭借着一股子的牛劲儿乱闯,尽管家里有早先在独联体时代留下的关系,但是这些人却只能在官面上打通一些人脉,在商场上却远远不够。

    后来整整在俄罗斯飘荡了两个月这才收到从国内传来的信息,张真一交给了自己一套详细的计划,随行而来的还有自己佳乐福俄罗斯地区总经理的任命书以及一行十几人的人手,后来事情的发展简直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短短一年内,这些人就完全凭着各种出sè的手段完成了第一家到第十家分店的开业事宜,雄厚的资金支持让他们毫无顾忌地在俄罗斯市场上呼风唤雨,而自己这个区域经理竟然只需要跟着公关人员拉关系参加酒会。

    一连近五年的飞速扩张,如今的佳乐福在俄罗斯这个北方的伪西方国家里,已经成为人人皆知的著名企业,再加上佳乐福一贯地对俄罗斯的经济发展的支持和贡献,zhèng fǔ方面也开始公开地进行政策xìng的支持。

    每当坐在莫斯科那栋漂亮的十五层商业大厦的办公室里眺望远方时,成京山就有些兴奋,同时也开始愈发地期待与那个少年相见的场景。

    回到江南省的那间屋子里,罗宾斯看着身前那个笑得有些诡异的中国人,心理略微有些不解。

    “罗宾斯先生,你似乎忘记了,如今的中国可不是百年前的清zhèng fǔ,你们美国也不是百年前进入中国的英吉利,我想你会明白你们,如果沃尔玛要想在中国打败佳乐福,你们就必然需要得到我的帮助,是吗?”

    张中仁紧紧盯住眼前的美国人,心理略微有些愤懑,这个美国人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至少自己不亲自出面的话,恐怕这次的合作,莲花集团恐怕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下。

    “NO、NO--张,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承认你说的是正确的,但是你要知道沃尔玛并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负责亚洲的市场不是吗?如果你们要想获得来自沃尔玛的资金支持,那么你们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觉得呢?”

    “哈哈哈,罗宾斯先生,我理解您的意思,我想我们又足够的空间进行合作不是吗,而且我本人也很希望得到沃尔玛这样伟大的公司的帮助,一起在中国创造一个东方的沃尔玛。这似乎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您觉得呢?”

    张中仁似乎没有看到那个外国佬身后的几人脸上露出的一丝轻蔑之意,你一个中国人,竟然妄想跟沃尔玛想必比,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其实他们都错了,张中仁并没有错,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不久的将来,确实有一个巨人如同战神一般打败了大洋彼岸的巨头,带领他的帝国,登基成王,只不过,张中仁也错了,因为他并不是那个王者,而莲花集团,也不是那个帝国。

    “董事会认为可以给你们注资三亿美金,但是要拿到你们百分之九十的股份,你要知道你们那个莲花集团是不值这个数的,根据我们的评估,你们甚至连三分之一的数字都达不到,但是我们很有诚意不是吗?我们的目标是佳乐福而不是你,希望张先生明白。”

    “百分之九十?罗宾斯先生,我想你们想错了,我们集团的确不值这个数,但是不管你们注资多少,是都不会拿到超过一半的股份的。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你们沃尔玛需要的是打败佳乐福,进入中国市场,我们莲花集团的目的也是打败家乐福,做中国的沃尔玛,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惧怕我会威胁到你们?与其竞争不如合作是吗?

    中国市场很大,罗宾斯先生!

    罗宾斯闻言顿时不语了,其实这个中国人说的不错,三亿美金对于沃尔玛这样的集团来说,虽然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是也不至于损失不起,但是相对于此而言,如果损失中国市场的话,那就不是三个亿,而是许多的三个亿。

    在中国的这些年的观察里,他了解到中国这个国家里蕴含着怎样的爆发力,有着怎样的创造力,在不久后,至多二十年时间,中国就会成为跟美国相提并论的经济大国,至少也不会比美国低太多,这就是罗宾斯以一个市场分析员的角度得出的结论,恰恰令人惊讶的是,二十年后中国的确有这份实力。

    而在这样一个大国里,当人民的财富得到增长后,可想而知会形成多大的购买力,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年欧美的企业都急于进入中国市场的原因,作为世界零售市场的老大,沃尔玛岂会心甘情愿地将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拱手想让,这不是世界之王的风格。

    其实这个数字也不过是他个人提出来的变数而已,董事会最低的限度是百分之四十九,因为他们都知道在中国合资企业的好处,但是相对于一家外资企业而言,有着中国官方背景的老板似乎更能在短时间内崛起,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看上张中仁的莲花集团的原因。

    “张,我想我们可以继续谈,不是吗?如果你们给不了这么多,那我们的资金也会减少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罗宾斯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百分之四十,两亿美金!”

    张中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张,你没诚意!”

    “两亿五千万美金,百分之四十五!最低限度!”

    “百分之五十,两亿美金!”

    “罗宾斯先生,如果你们真的以为中国的市场可以任由你们驰骋的话,那我想你们会成为第二家乐福,注意,是欧洲的。

    我们走!”

    张中仁很自信,他相信现在的沃尔玛集团需要他的帮助,尤其是自己通过高层得到的信息,在不久后的回归时刻,西方的游资将会云集亚洲,而目标赫然就是躺在亚洲各国钱袋子里的财富,沃尔玛要想打败佳乐福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命运有时候会很巧,当所有人都在惊叹佳乐福创造的奇迹时,当时代周刊用“神迹”来描述佳乐福的崛起时,没有人去思考这样的问题,那就是什么机遇成就了这个新的世界之王。

    没有人知道在很多年以前,张中仁的坚持和罗宾斯的坚持让命运再次偶遇了,他们的坚持给了张真一一个绝妙的机会,也让佳乐福跨出了成为王者至关重要的一步。

    “百分之四十五,两亿美金!”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张中仁嘴角微微一笑,自己的坚持总是对的,显然这次成功了。

    而此刻在罗宾斯心里,也暗自有些兴奋,因为他得到的远远比董事会预测的要多,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少了一个亿的资金付出。

    两人各自都心怀鬼胎,一拍即合便完成了这次不为人知的合作案例,而他们的目标正是佳乐福。

第二十章 皖南的城改运动

    张家要改造南城了!

    在九七年五月醒来的某天,当人们还未在chūn天苏醒的季节里准备好迎接盛夏时,皖南的街头巷尾已经传遍了这个消息。

    随着上一任书记刘云清的衣锦归来,皖南地区都在讨论这个在上层还在激烈争论,悬而未决的决议。

    处在风雨中心,张真一并没有代表张家正是向县委县zhèng fǔ正式购买那几块土地,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就是县城的新城改造工作,尽管省里面还没有正式的批文,但是市长刘云清已经在走访的当天就提出了可以在复兴路进行试点的建议,并且获得了县委的通过。

    面对如此强势的市长,张中平尽管很气愤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这并不违反体制内部的条例,因为上级也没有明确下指示确认这件事不可行,可以说这是两方人的一个赌博,如果省委没有同意这个项目,恐怕刘云清就会承担不小的政治责任,但是他毅然选择了支持张家的提议。

    皖南城的南部地区一共有五纵三横几条街,其中横着的复兴路就是其中一条最大的街道,张家的院子,还有佳乐福超市的总部以及皖南一中都坐落在这一条街道上,临街而立,但是后面的布局却显得极为陈旧和杂乱,没到下雨天就会积水而且全是泥水。

    作为试点的一条街道,张真一并没有过分地进行修改,而是在保留佳乐福超市的总部以及一中地块的基础上,复兴路和解放路之间宽达四百米的巨大地域进行了重新规划,这也是后来的皖南商城的原址,现在只不过提前了十年而已,要说进步的话就是把整块都拿下来了,不像后世那样,只有一半的位置得到了改造,另一半由于拆迁的工作做得不够充分,重建工作并没有进行得很彻底。

    在刘云清离开皖南后的一个月期间,张家代表佳乐福超市直接跟复兴路上的住户进行了协调工作,这个时候的人们对拆迁工作并不是讳忌莫深,相反很支持,在得到佳乐福给出的赔偿住房和补贴承诺后,纷纷与佳乐福签订了搬迁协议,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清空了这个陈旧的街区。

    张真一并没有直接将整条街全部推倒重建,而是保留了相当数量的古朴老屋子,并将其连通合并为一个面积不小的经典复古园区,由于佳乐福和一中都靠近城西,所以在城东的地块上规划出了一大片的居住用地。

    佳乐FJ筑公司负责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召集了工程队,由于张真一并没有打算将这个地方建设成为小区集中地,所以仅仅是在靠近城西的位置进行了拆迁补贴房的建设工作。

    在张真一的记忆中,后世这一块地就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广的东方花园小区,记得在2013年的时候房价一度达到了四千五每平的恐怖价格,这是由于在这一条街的西尽头在几年后就会建起一所全新的皖南实验中学。

    张真一这一次并没有让皖南城的格局沿着前世的规划走,而是采取了向南部扩张的策略,后世由于城南地区无法重建,县zhèng fǔ不得不放弃了这一块良好的发展用地,反而退而求其次,朝城北小山区和城东坡地上进行发展。

    尽管发展很顺利,但是后来事实证明这严重影响了县里的发展,因为地域优势在这两个地方完全不存在,不仅仅交通不便利,而且由于占用了大量的天地和山地,屡次发生了工程纠纷,甚至造成了人员的伤情。

    随着大笔资金的投入,皖南城城南开始展开了轰轰烈烈地重建工作,一车车的建筑用料开始从县城周边的建筑工厂里源源不断地运进县城,由于皖南城地处山区,而且还临江,所以本地足够供应大量的建筑石头和沙料。

    在县城周边的几个行政村有一大批人是靠着这几样东西生活,随着皖南城区这几年建设规模的增大,他们的生产规模也逐渐开始扩大,完全能够应付庞大的原料需求量。

    坐在一中毕业班的教室里,张真一听着从窗外隐隐约约传来的机器的轰鸣声,顿时就有些走神,尽管他知道后世的时候这一块地区的确是进行了改造,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他记得有些不是很清楚,遇到的阻力除了拆迁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也不是很清楚。

    随着大量的工程相继开始动工,他心里既有期盼也有些担忧,假若真的被否决了这个方案的话,恐怕自己只能动用最后的手段了,那就是直接从zhōng yāng部委取得支持,但是那未免落入了下乘,不到迫不得已,张真一并不像走到这一步。

    为了让佳乐福总部坚定的落户在皖南,张真一再这块地区的规划中,将整个佳乐福后面的土地,沿着复兴路拐弯沿着皖南路,整整一块平整的土地全部保留下来,并出资从县委买下来建立新的佳乐福集团大楼。

    这次修建新城的一个重大任务就扩充道路,因此有大部分的面积被用于道路的建设,在粗略地规划后,张真一将整个区域划分成了五块,一块买下来用作佳乐福的总部用地,一块成为一中的用地,一块被规划为拆迁居民建筑用地,一块是古建筑集群改造成商业街区,而另一块则是建成了一块娱乐城。

    随着经济的发展,皖南城不可避免地会开始出现一些全新的产业,例如歌舞厅电影院等,但是前世由于规划极不合理,所以造成了皖南城的城区建设并没有专属饿模块,而是混杂在一起,难以管理也不利于发展。

    作为皖南的确第一块开始大规模建设的城区,这块被命名为佳乐福新区的地块吸引了全县的目光,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人或明或暗地关注着这块土地上发生的变化。

    大量的资金如同流水一般被投入到这块土地上,建设的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随着五月逼近尾声,被平整并重新规划后的土地上,开始出现一幢幢粗糙的建筑胚子。

    全新的柏油路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被铺成并投入使用,甚至还没来得及进行开通的典礼,似乎工人们的热情更多地投入到了眼前一个个用一种近乎诡异的速度开始崛起的工地上,在这块每天都会发生新的变化的土地上,他们忘情地挥洒着汗水。

    早在开始新城Qv的建设之前,县里就流传着关于张家的一些不好的言论,但是由于这几年来张家一直在县里扮演着一个带领人们致富的领头人的角sè,这些言语似乎并没有被人们认同,但是不管怎么样,看热闹的大有人在。

    因此,这块地一rì不建成,恐怕他们一rì就不会安心,而那些当初冒着风险信任张家同意搬迁的居民,也都心怀忐忑,假如张家的承诺不可信的话,他们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作为此次新城建设的主力军,王朝军在从首都回来后,就一直留在皖南,之前在BJ的任职恐怕也是他最后一次担任集团内部的职务了,在认亲之后,张真一果断取缔了他的一切职务,坚定地坚持内亲不任职的决定。

    除了王朝军以外,负责的就是张文明和许莫林,两人的压力极大,由于这一次他们佳乐福集团是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的,所以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工程出现了差池的话,恐怕不仅仅刘云清要承担极大的责任,他们佳乐福集团也讨不了好。

    在五月的尾巴开始缓缓甩开的时候,县zhèng fǔ很意外地转交了一份文件到佳乐福总部办公室里,其中的内容让张真一有些看不懂,因为里面是一份土地的产权证书和之前以自己的名义拟定的购买城西那块地的合同。

    按照县里的意思,显然就是答应了自己的方案,但是为何又不直接交到张家而是佳乐福集团呢?这让张真一想了几天才明白县里的意图。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份文件是林晓梅用县zhèng fǔ的名义签发的,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让张真一明白,只要佳乐福集团在皖南,zhèng fǔ就会对张家额外放宽,此外就是“你个人的条件县里答应了,但是你们佳乐福集团的责任也不要忘记了”,这赫然就是要张真一兑现当初给县里捐赠一所新二中的承诺,这种事情不好写在合同里,只好用这种方式表达。

    在拿到文件后的三天内,皖南便流传开了张家要捐赠给县里一所高中的事情,事实也是如此,因为县二中招待老刘头的感谢宴已经在县电视台露面了,作为后妈养的崽,二中一直不痛不痒,资金少,生源多,但是成绩却不突出,比起县城里的另外两所高中要差上不少,这次捐建的对象竟然是一向拖油瓶的二中,这让二中的校长极为意外,当天就通过一中的李校长到张家答谢了一番。

    随后在二中近两千师生的期待中,那块原本是一块杂草覆盖的土地上,开始新二中的建造工作,毗邻二中的,赫然就是佳乐福预留的土地,两块地之间隔着一条解放路,一边是家乐福新城,一边是待拆迁的剩余老城。

    与此同时开始了基础建设的是城西南的那块山坡地的平整和修建工作,除了那两排粗壮的树以外,整块地上的非泥土外的所有东西都被掩埋了起来,而这就是未来的张家庄园,老头子除了来看一次地块的位置后就再也没去看过。

    按照他的意思,外孙就是在败家,这么大一块地,到底要修多大的房子才够。

第二十一章 回归仪式的消息

    白底黑字,浅红sè的线条,勾勒着一道道弯弯曲曲的图像,张真一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小女孩在用一副讶异的眼神看着自己UU小说的图案。

    这其实是他规划的一副图纸,新建的院子完全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这时候修建一套房子的价格远远比后世要低得多,除了装修用料比较贵以外,基础建设用料特别便宜,当然这是相对于张真一这个土豪来讲。

    鉴于这样的情形,他完全就设计出了一幅欧洲哥特庄园模样的图纸,学过素描的功底虽然不足以划出标准的线条,但是作为一副建筑蓝图却是够了。

    低矮的围栏,漂亮的穹顶,还有被琉璃瓦片覆盖的塔尖,极为漂亮,兴许是后来在欧洲的见闻所致使,张真一夜不能免俗,而是很狗血地照抄了某座或者几座欧洲城堡的模样,一个主建筑,两个辅建筑,连体的建筑群依山而立,后面是水库,左侧是沙河,右侧是山坡,而前面就是那一排排粗壮的足以遮蔽来路的老树。

    张真一很果断地把那十几棵树重新栽培了,从皖南路边一直延伸到建筑前方五十米处,倒是呈现了一些古堡的意味,只可惜这是崭新的青sè石块堆砌的墙面。

    九七年的高考时间提前一个月便通知到了各校,此时的高考并不像后来那么复杂,几张试卷,仅此而已。

    七月七rì便是高考的rì子,张真一很淡然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光,兴许这是最后的安乐窝,然而事实总不会让人那么如意。

    在六月的某一天,张真一还未从睡梦中醒来,难得地度过一个休息rì,睡眠似乎是毕业班的少年们最喜欢的娱乐,至少对于张真一来讲,这是难得的好时光,懒洋洋地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床上,还不炽热的气候显得清爽,整个人都被浓浓的睡意包裹着,然而不幸的是,窗前的桌子上,那台白sè的电话机很不合时宜地叫响了。

    有些气恼这不合时宜的铃声,但是白净的双手还是拿起桌上的话机。

    “喂,您好,哪位?”

    一如既往的优雅。

    “呵呵呵,你小子最近动作不小嘛?还记得我是哪个?”

    一个有些陌生但是似乎在哪里听过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透过话机传至耳中,张真一的睡意顿消,心底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名字来,想到此处,心里一顿,立刻就有些激动起来。

    “难道?”

    “林主任,您好!”

    电话一头的男子爽朗的笑声透过话机传了出来,张真一立刻就知道自己想的不错,果然是他。

    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D办主任林卫民,张真一自从九二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大权在握的中年男人,这样算来,他现在差不多也年届五十了,想必不就就能再进一步,前些时候好像是提了一级军衔,恐怕至少也能落下个军区负责人的位子。

    “你小子记忆不错,还能记得你林伯伯的声音,倒是没让我失望,难怪齐辉那小子整天把你放在嘴边上夸,怎么样?今年不用再留级?你小子也忒没用了,连个高中都考不上,首长都特批了你是大事聪明,小事糊涂。”

    呵呵干笑了几声,张真一哪想到自己这丢人的事情还能传到紫禁城里,不用想了都知道是林齐辉那家伙泄密的,实在是有些丢人。

    “怎么?不说话了?你小子不是挺能说的吗?我告诉你,首长他老人家已经批示了,你小子要是再留级,就把你们佳乐福集团充公了。”

    林卫民心里有些唏嘘,其实在开年的时候他就拿到了佳乐福集团一年的财务报表,尽管分析得并没有集团内部那么细致和完整,但是整体的数字还是差不多的,作为一个在改革开放后第一个吃螃蟹的民营企业,佳乐福创造了太多的国内第一,甚至是世界第一。

    在西方我们中国的时候,佳乐福集团就像是一面鲜红的旗帜让他们无话可说。

    你要说我们搞集体主义,搞计划制度,没有市场经济,但是我们有佳乐福,而且还是民营资本独资企业,你怎么解释这个,难道这也是国有产业?

    在这几年,zhōng yāng层面已经有数次公开讨论了佳乐福集团的存在问题,尽管改革开放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但是国内还有一些落后传统的思想在制约着国家的大政方针,佳乐福集团的突出也就成为了他们攻讦的一个对象。

    但是不管是谁都明白,佳乐福集团的存在只会利于国家和社会的良xìng发展,而且集团的掌门人尽管普通的民众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但是张真一的名字早在数年前就被zhōng yāng所熟知。

    “这小子的商业手段委实了不起,国内恐怕无人能出其右啊。”

    这是一位zhōng yāng领导在看完佳乐福集团的发展情况后说出的一句话。

    林卫民也没想到五年前那个显得还很稚嫩的少年,那rì在自己家中的那一番豪言壮语,在短短的五年内竟然真的实现了,即使是更高远的世界目标也在不断的冲击当中。

    佳乐福集团在改革开放的浪cháo中竟然真的一枝独秀,迎着浪头走在了时代的最前列,现在可以这么说,即使是世界上任何一家零售巨头都不会轻易与佳乐福集团进行对撞。

    “你小子倒是有了个好外公,连首长都说你小子是出头鸟,要是不尽快隐藏锋芒,只怕是哪天就要挨枪子儿了,这边还没说完,你那边就消失了,不过首长现在已经特意让我通知你,让你马上滚到首都来,凭你小子的聪明劲儿,想必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这次可是又要便宜你了。”

    林卫民服侍那位首长其实已经超过了二十多年,在这段不算短暂的岁月里,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老人家这么关注一个少年的成长,从这小子五年前回到皖南就如同蒸发一般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下面送来一份关于少年的报告。

    或许是伟人独有的目光,这小子也的确没有让人失望,仅仅是五年的时间,就让一个崭新的商业集团挤进了业内世界前十甚至是前五的位置,而且更让人惊叹的是,竟让把皖南城这个小小的内陆县城,开发出来一条很有可能就会极大带动地区发展的致富之路。

    早先从江南省递上来的报告已经指出了皖南最近的那个计划,首长看完当即就有些不高兴,皖南地方zhèng fǔ的不作为让他有些气愤,但是离开zhōng yāng这么多年修养的经历,让他并没有轻易去干涉这件事情,而是看看少年怎样去处理。

    林卫民也有些期待这个少年能走到哪一步,以他如今的条件,恐怕国内已经很难有力量阻止他发展了,尤其是这家伙早就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政治态度后,不管是谁要动他的话恐怕也会惹来核心领导人的雷霆打击,这种情况的出现恐怕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偶然,再也无法复制了。

    张真一不会想到林卫民在想什么,只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兴奋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林卫民的那句话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思绪拉回了另外一个时空里,那时的自己同所有即将高考的青年男女一样,守候在小店那破旧的黑白电视前观看香港回归的直播节目。

    “林叔叔,是不是香港回归的仪式?”

    尽管心里已经极为确定了,但是张真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种好奇心是旁人怎么都无法体会得到的。

    “你小子明知故问,好了,我的话已经传到了,你小子知道时间,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提前一个星期到首都大院,这次没人接你了,要自己来,这是你自己说的话,一切要低调。”

    林卫民的话音一落就挂断了电话,听着耳中传来的盲音,张真一眼中的睡意全消,忍不住握成拳头重重地在桌子上砸了两下,砰砰的声响极大,恐怕要出问题了。

    “真一,你在房间里搞什么,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果然老爷子的声音立马就从楼下传了上来,只能怪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了,每次动静大点都能听到,要说自己当初给他们的房间弄隔音层的时候就应该给自己这间屋子也来一个,早知道就不要那该死的保暖层了。

    六月的时光飞快,张真一的心其实早就飞到了遥远的首都,张家一大家子人并没有谁知道这件事,知道快要出发的前两天才跟老爷子一个人透露了这件事情,老头子当时看着面前已经长成了一副壮汉模样的外孙,心里总有些难以置信。

    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小家伙真的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或许自己真的已经可以放他出去了,再强壮的鸟儿不到远处冲击蓝天,他始终都只是一只在母亲翅膀下过活的雏鸟。

    “去,小心点,这件事我给你保密,不能弄得人尽皆知,你自己要始终记住一句话,‘枪打出头鸟’。”

第二十二章 惊鸿一现

    如果不是时刻表上清晰地写着来到的rì期,有时候总有一种错觉,总会以为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可能是时空的重合,也可能是包裹着灵魂的那句身体在时空的缝隙里穿行而来,但是却又无法从记忆的深处回忆起这样的情节。

    阔别已久的新鲜空气在远离皖南的首都显得有些兴奋,张真一撇了撇嘴看着越来越现代化的城市,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一天总算是来到了,也许在这个时代里这是不可阻挡的cháo流,当你再也在街头看不到百万辆穿行而过的自行车时,总会以为自己还是生活在九十年代灰sè的记忆力。

    簇新的各sè小汽车奔驰来往,穿行的人群开始出现极为时髦的穿着,还散发着清香的花圃已经有了后世的模样,张真一并没有因为提前两天到来而感到内疚,似乎提前三天的约定只不过是一句戏言。

    其实他也没料到这时候总会出现一种叫做晚点的现象,很不巧,他往徽州市里坐上的那一列车很不幸地晚点了。

    “哎,小哥,坐不坐车,我这里绝对便宜!”

    “哎,小伙子,去哪啊,要不要车?”

    拉客的师傅总是太热情,以至于张真一不得不连连摆手极快地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六月分的阳光在北方的首都并不炽热,极暖,也很舒适,就是有些刺眼,大中午的到站真是有些让人昏昏yù睡,张真一现在只想找到首都佳乐福的驻点休息休息。

    太长时间没有长途跋涉,对于他来讲,这是自己五年来首次出来,实在是有些憋得慌。

    首都街头的变化颇有些大,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有种感觉难以说得那么明白,应该是一种叫做活力和生气的东西充塞着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很阳光,也很有朝气,让人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丝审视的味道。

    “小伙子,去哪?”

    拦住一辆崭新的夏利出租车,张真一弯腰坐进车中,开车的师傅似乎有些兴奋,迎面就问道。

    “师傅,啥事这么高兴呢今儿个?”

    “这不是香港要回归嘛,咱打心底儿高兴,小伙子,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英国佬在我们国家有多骄傲,这D老爷子就是厉害啊,英国那谁,铁娘子厉害,还不是被他老人家给打败了,小伙子,今天咱高兴,你说去哪,一律半价了!”

    师傅的确显得很兴奋,张真一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了一种叫做自豪的东西,不错,是自豪,还有骄傲、自信、荣誉这些无一不是大国民该有的东西,这个可敬的国家尽管还有许多的艰难,但是,它总在前进。

    “哈哈哈,多谢您了,师傅,就把我送到佳—**广场!多少年没来了,今天去去看看去。”

    “好叻!”

    不得不说,师傅开车的技术的确不错,这时候的首都市区还没有后来那么拥挤的状况,但是由于大部分的道路都比较陈旧,所以路况并不是显得很好,尤其是一些老街,不过张真一倒是觉得自己这趟车倒是坐的挺舒适,看来这师傅有一手。

    从车长到广场的路程显得有些不近,张真一走马观花似地首都的街景领略了一遍,难以名状,这个国家的人民还有这个国家的活力就清清楚楚地写在这张百年以来的从不褪sè的脸上。

    象征王权的巨大城池如今再风风雨雨的洗刷后仍然矗立在世界的东方,只不过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尽管有无数的人在批判在指责,但是不得不说,统治这个国家的是一群可歌可泣的人们。

    张真一并不想去批驳历史,但是他打心底儿希望自己身后矗立的国家越来越富强,就像归巢的鸟儿,总希望有个地方能遮风挡雨。

    “哎哎,你这人怎么没长眼睛啊!”

    其实这是张真一两世为人第二次到广场来看看,也就是说上一辈自己一次都没来过,这个地方的历史简直可以超过一些国家,它的故事也足以写成无数经典的典籍,尤其是在这个新旧交替变革正在进行中的时代里,它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张真一似乎是有些走神了,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上,猛地就被一旁的几个男子给推开了,随即劈头盖脸的就被喝骂了一顿。

    “小子,你找死啊,快跟易陈道歉!”

    “乡巴佬,四九城里可不是你来的,快滚回去!”

    张真一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撞邪了,搭错车就算了,晚点也可以原谅,但是碰到一群四九城的二世祖就真心是运气不好,关键还是自己走神撞人了,这就更不好,但是一贯动手不动口的作风还是让他有些像揍死这几个嘴贱的家伙。

    “不好意思,几位,有点走神,这位易-易小姐,对不起了。”

    张真一其实没看清那个被自己撞到地上女孩子长什么模样,那几人把女孩子扶起来后有两个女孩子就把那女孩拉到一边去了,远远地看到身段很不错,长得挺高的,就是没想到这么柔弱,似乎自己只不过是背着往后挪了一步就撞倒了。

    “好了,我们走,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真是他娘的晦气,难得能请易小姐出来一次,还碰到这么个土包子,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个土嘎达里蹦出来的,一年比一年多。”

    一个脸sèyīn霾的年轻男子狠狠地朝张真一看了一眼,嘴里的话着实有些令人厌恶,平白浪费了那一副好皮囊。

    “几位,得饶人处且饶人,下嘴不要那么狠毒,你们也是爹生妈养的,大庭广众之下未免有些太低俗了些。”

    张真一真是有些恼了,冷眼看着那男子,嘴里不轻不重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那几个男子似乎也有些不怎么高兴,顿时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小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这四九城什么时候随便冒出个人都敢跟老子抬杠了?”

    那男子猛地就朝张真一冲了上来,就他不下于一米八的身高着实有些压力,不过对于张真一来讲,这只不过是一脚的华丽而已。

    “砰!”

    毫无悬念,那男子很不雅观地飞了出去,张真一微笑着看着那家伙,轻轻往前走了两步。

    “你还有意见?”

    其实张真一已经看出来那男子恐怕跟自己一样伸手不弱,那一脚应该是凑巧的缘故,那人没料到自己会把式,而且自己也占了一个突袭的便宜。

    那躺在地上地男子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冰冷,但是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可怕的对手!”

    张真一立马就意识到了对面那家伙恐怕是个笑里藏刀的货sè,脸上的笑意一收,暗地里已经提防了起来。

    杨红军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同龄人给撂倒了,这要是传到老爷子的耳中,自己这一身皮恐怕要好一顿修理,看着眼前年岁相仿的家伙,心里憋了好大一股劲。

    “小子,我从来不揍无名之辈,你叫什么,等老子好好修理你一顿,不服气可以来找我,我叫杨红军。”

    张真一有些想发笑,这家伙还以为是决斗来着,不过看那样子估计还真不是玩笑,还真有那么回事。

    “你叫我张成,待会被我揍翻了不要回家找家长就好,我家里比较远,联系不上!”

    张真一这句话一说出来,外围的几个年轻人竟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小子倒是挺会说的。”

    其实这个也不算是骗他,张成是张真一留级的时候重新注册的名字,尽管不需要通过学籍的修改,但是学校当时还是建议改了个名字,这个传统一直到后来很多年都没改革,很多人考试都是用的别人的名字,只不过张真一比较特殊,重新换了一个名字,其实现在身份证上都是用的这个名字。

    “红军,算了,快走,陈陈要回去了,你还要不要送陈陈回家。”

    张真一正准备好一战时,这是圈子外的一个长着雀斑的女孩子朝杨红军喊了一句,那小子似乎有些挣扎,不过最终还是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就往外走了去,张真一趁着女孩子转身的一瞬间,憋了一眼那个被自己撞倒在地的女孩子,只见隐约之间一张极为秀美的面容从自己的目光中转过,当时就楞了起来。

    “她叫易陈?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

    张真一没想到女孩的相貌竟然像极了那个自己没有勇气去救回来的女孩,那个深深爱着自己却迫于压力默默离开的女孩,其实这几年他已经托人在那个地方找过了,但是这个世界里好像失去了她的踪影,她竟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易陈!易陈!”

    原本已经渐渐放下的一颗心随着女孩子惊鸿一现的模样再次泛起了波澜,张真一只觉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种难以压抑的情绪,恨不得马上再次见到那张秀美的脸。

    只可惜一转身就不见了那几人的踪影,实在是晦气。

第二十三章 易家

    “站住,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张真一很不幸地被拦在了大院的大门外,甚至连院子都没有见到,红墙绿瓦之处真不是小老百姓来的地方,除了来来往往的车以外,就剩下一面大大的影壁,两个年轻冷峻的卫士扛着亮灿灿的步枪。

    正当他打算进去时,才移动了一步就被身前的卫士给阻挡了回来,随即找好取下背在身上的背包,在里面掏弄了半天这才拿出一个绿sè的小本本,这还是五年前的那本通行证,也不知道过期没有。

    “您好,解放军同志,您看看我有这个能不能进去?”

    年轻的卫士有些疑惑地看了张真一一眼,便将信将疑地接过他手中的那个绿sè的小本本,翻开一看,上面写着张真一的信息,但是那张照片实在是跟眼前的年轻人不怎么一样,应该说是完全不一样。

    这几年身量已经完全张开了,早就不复当年十二岁少年的模样,脸上的棱角被撑开,就眼前的年轻人,跟照片上的人只能隐约看到一丝影子,那卫士似乎有些不确定,朝另外一个人点了点头就跑了进去,张真一猜测他应该是进去打报告了。

    果然,不多时,那名离开的大头兵又跑了回来,只见他朝张真一敬了一个礼,便将小绿本还给他,然后示意他进去,随即又恢复为站岗的姿势,纹丝不动。

    暗自撇了撇嘴,其实张真一对这个卫士很敬佩,这是一种用言语都表达不出来的感觉,只有看到才会油然而生。

    走在空旷的大院里,张真一暗自在心里思考,恐怕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大院里晃悠过,严整的绿树红墙,洁净得找不到一片落叶的水泥路面,基本上是算得上三步一岗十步一哨了。

    足足凭着记忆里的影响走了半个小时,张真一这才找到当初那个熟悉的巷子,熟悉的大铁门,熟悉的围墙,一路上被查了数次这才来到铁门前,透过铁门的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树长得很茂盛,只不过没有之前来时的那般模样,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时节里。

    张真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再次走进这间院子,恐怕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平常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踏足一步,自己应该算是比较幸运的那种。

    经过数次折腾,张真一足足等了十来分钟,这才看到一个中年人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看来林主任已经调离了。

    “张真一同志,你好!闻名已久啊,哈哈哈!我是办公室的易东平,你就叫声易叔叔,我是知道当初你可是叫卫民林叔叔。”

    来人出于意料地亲切,张真一闻言赶忙上前,主动伸手握了握。

    “易叔叔好!”

    易东平笑了笑也不说话,微笑着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十七岁的年纪在他的脸上并没有显得很稚嫩,嘴角的绒毛褪尽,早已经蓄起了冒尖儿的黒须,狭长的丹凤眼在别人脸上看来显得有些yīn柔,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却诡异地多了一丝冷静。

    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灿着一丝笑意,让人如沐chūn风,嘴角的弧线微微翘起,澄澈的眸子里比自己见过的同龄人似乎多了一丝睿智,这彷佛不是一个十七岁少年的眸子,反倒像是有着三十七甚至四十七的沉淀。

    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一手创立了如今再国内首屈一指的庞大商业集团,在没见到之前,任是想破脑袋都不会相信,但是在这一瞬间,易东平就被少年眸子里饱含的那些东西说服了。

    早在上任之前,他就专门花时间研究过首长的一些习惯,令他惊讶的是,自从五年前少年出现以来,首长几乎上在自己的习惯中添加了关于少年的信息,假若这个消息披露出去的话,恐怕会令无数人惊讶不已。

    在林为民赴任东南军区之前,更是特意找过自己,在这几天接待一下这个少年,尽管易东平早在几年前就知道这么一个少年的存在,但是以他当时的位置还不足以了解其中的细节,所以他也仅仅是把面前的这个少年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只不过是幸运地被首长亲睐的年轻人。

    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只能说是长得很周正的年轻人竟然在这间大院里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小小的位置。

    “你小子胆子不小嘛,怎么还迟到一天了?我看林参谋的工作没做好啊,哈哈哈!”

    张真一只能呵呵笑了几句,随即就跟着中年人走进院子的走廊里,没想到的是这次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仍旧是五年前住过的那一间,看着屋子里几乎上是没有变动,但是却一尘不染的摆设,张真一便知道这间房子恐怕在那之后并无人住过。

    但是这并不是由于自己住过的缘故,而是在这几年间,那位老人家恐怕基本上没有留人住宿过,自己是何等的幸运。

    在错开的时空里,张真一最为兴奋的事情之一就是在年初的时候没有听到那个让无数人落泪的讯息,不得不说那为老人的存在令他有些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

    有时候在睡梦中自己总会想到几年前老人深情凝望南方的场景,或许这是他有生之年最后的期盼,假如—现在已经没有了假若,而是近在眼前了。

    被夜sè笼罩的首都少了一丝喧嚣,多了几分静美,此时在首都靠近市中心的一处绿树成林的的城区里,成片的小洋楼静静地坐落在山头上,几乎是每个入口都有大头兵持枪守候。

    此时在靠近北边的一栋小别墅里,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每天的zhōng yāng新闻,这个年过五十的男子正是新任京城军区司令易东远。

    “陈陈呢?”

    易东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然转过身子朝坐在沙发另一侧的一个中年女子问道。

    “在楼上,那孩子今天回来好像有些累了,你说这孩子的身体怎么办是好,今天老杨家的红军,还有大院的几个孩子邀她去广场转了转,这刚一回来一下午就没睡醒过,刚刚起,喝了点粥就又睡下了,哎!”

    “妈,你别cāo心了,保健室的医生都说小妹没事,只不过是体质特殊了点,以后结了婚就回没事的,你这是叫瞎cāo心。”

    中年女子的话音刚落,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正好推门而入,随即就大声说道,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中年男子一个眼神给杀回去了。

    “爸!”

    “哼!什么样子,都二十五六岁了还整天在城里晃荡,你林伯伯家的齐辉跟你这么大已经执掌佳乐福集团了,明天跟我去你爷爷那里,他要见你!”

    “哦!”

    年轻男子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随即便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上乏味的节目,不能怪他太没胆了,只能怪老子太强势了,任谁有个军区司令的老子都不好受,不要以为官二代都爽快,头上随时都顶着一座大山。

    “你别老是拿孩子说事,齐辉那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胆子大得没边,十几岁就敢一个人离家跑到美国去,要是你儿子这样你还不打断他的腿?再说了,人家齐辉能执掌佳乐福就没有运气的成分?现在整个京城你看看,谁家的孩子能比得上林主席家的儿子,又不是我家易然不行。”

    “妇人之见!哼!”

    易东远冷哼了一句便不再说话,自己的老婆什么xìng格他最清楚,从小到大,不管是在下面部队里还是现在进了军区大院,自己就没哪一次管教孩子成功过,幸好自己的种不坏,没生出个二世祖,要不然就是死了都不得安生。

    易家三代人就这一根独苗,老爷子那里可也是宝贝得紧,这孩子能有出息就真的是老天开眼了。

    “妈,今天小妹是不是跟红军那小子一起出去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见父母不在争论,就朝身边的女人问道。

    “对啊,怎么了?”

    那女人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

    “今天我在外面听到大院的几个孩子说他们今天在广场上跟人打了一架,好像红军还被人一脚踹飞了,听说是妹妹被那人撞到了。”

    “什么?你说什么?陈陈那孩子被人撞到了?我怎么这么糊涂啊,那孩子一下午回来就起sè不怎么好,我还以为是累了,哪想到是被人撞了,那人一脚能踢飞红军那孩子,这得多大的力气啊,不行我得赶紧看看那孩子去。”

    女人一听这话立马就有些坐不住了,自家的女儿自己清楚,从小就身体羸弱,不要说是被撞了一下,就是跑几步都会喘气。

    过了片刻客厅中就只剩下父子俩,还有军委配备的两个生活秘书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有没有问出那人是谁?”

    过了半响,中年男子突然朝年轻人问道。

    “他们说不认识,那人背着包,应该是外地来的,听说叫做张成什么的。”

    中年男子闻言略微皱了皱眉。

    “张成?敢撞我易东远的女儿,胆子不小嘛!”

第二十四章 初见未来一号

    难得一见的阳光明媚,在首都实在是不多见,尽管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沙尘和雾霾,但是地处北方,首都的空气质量也不见得有多宜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过于干燥和寒冷。

    六月的暖风吹过总算是将这个北方的城市带进了chūn暖花开的季节。

    如同往常那般,早早地起床洗漱,一如五年前那般,轻车熟路地经过门廊和花坛,张真一并没有特意去练拳,或许那位老人家更需要一份宁静,如今他的生命就像是人世间最为珍贵的时光,每多一分一秒便是千千万万中国人的最为惦念的期盼。

    大院里的服务员看见少年一身白sè的运动服,都微微笑着朝少年示意,其中有些是五年前的老人,也有些是新进来的年轻人,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或者是一副诧异的模样。

    早在昨天晚上张真一便与这些人见过面了,由于那位老人家的体力现在不是那么好,最近又是在为了几天后的仪式做修养,因此昨晚并没有见到他老人家。

    张真一昨晚已经看完了办公室的易主任交给自己的文件夹,里面都是一些关于保密的条例和自己在陪同的过程中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几乎上就是不发言不讲话,做一个普通的侍从就好了。

    其实张真一有一句话没有问出来,他很想问问易东平,自己这算不算是贴身侍卫,不知道老人家是出于什么意图,这次竟然不允许自己说话。

    其实张真一哪里知道,这次之所以不让他讲话是为了让他承担更重要的责任,那就是负责和港方的代表,尤其是商界的人士进行交流,那位老人家极具智慧,岂会不知道要想进一步打动那些商人支持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决心,必须用一些非正式的手段。

    张真一作为内陆地区最大商业集团的掌门人,自然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有时候不仅仅是商业合作,而是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而作为一个已经**承担起佳乐福集团的掌舵责任的代表,张真一现在的地位也不得不让那些一贯有优越感的港方知名人士慎重对待,至少不会虚与委蛇,或许在这个上面能取得一些实质xìng的突破也说不定。

    此次出席仪式的中方代表不仅仅有一二号首长,而且还有众多的国内知名人士和港方各界的杰出代表,此外,最让人们期待的就是那位老人家,全国人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老人家露面了,这对于有着定海神针的作用的老人家来讲,他也需要一次露面来告诉他深爱的人民:我依然关注着你们。

    此时的全国各大媒体包括世界媒体都在播报回归的相关信息,人们不断预测出席的情况,在激流下面,暗自涌动的却是一场令所有人都难以忘记的风暴,或许有些人在这场风暴里趁机崛起,但是也有人在这场风暴里被撕裂的一丝不剩。

    对于这个无法避开的再难,张真一并没有像有些人那样简单地认为zhōng yāngzhèng fǔ并不知情或者知情很少,在他看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可能就已经被zhōng yāngzhèng fǔ察觉甚至是正确地引导。

    这既是一场灾难,但是张真一明白,对于那些喂不饱的金融大鳄来讲,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更是一场盛宴,失败的人将会一无所有,而胜利者,将会成为新的金融皇帝。

    对于他这样的穿越众来讲,最可怕的就是知道事情的完整过程,不管你怎么变化,他只需要准备好最后一击就可以,不需要更多的行动,仅此而已,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无动于衷,只有在即将分出胜负的那一刻,才会用力出击,成为新王。

    在年初对上一年的财政状况进行预算的时候,张真一便开始极为隐秘地调集自己能得到的全部资金,整个佳乐福集团这时候显现出的力量才第一次先显露在眼前。

    庞大的资金流被他分批次的打入不同的账号,作为一个熟练cāo作金融运行的管理人员来讲,张真一能很快地找到其他人不知晓的一些路径去实现自己的目标,而这就是作为一个重生者的福利。

    此时的香港仅仅是一个封闭的**桶而已,但是这个**桶里装的不仅仅是**,还有数不清的黄金,回归的导火索一直悬在香港的上空,顺带着整个东南亚东亚都成为了猎人的狩猎场。

    “小家伙,起来了?昨晚睡好没有?”

    张真一坐在走廊签得花台边上,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近了自己,知道声音传至耳中的时候这才醒悟过来。

    “啊?Dnǎinǎi好--睡得挺好的,听易叔叔说还是您老让人拿的新褥子,很暖和,就是有些热。”

    此时的花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jīng神矍铄的老人,满头银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极多但是脸sè却极好,老人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张真一嘿嘿嘿笑了几声,便赶忙扶着老人家回到走廊下铺着毛毯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老人赫然就是陪伴了伟大领袖数十载的老nǎinǎi,张真一对这位了不起的女xìng怀着极高的敬意,或许文字的描写并不足以凸显出这位老人家的伟大,但是每一个亲近的人都会从内心地去感谢她。

    “小家伙,今年已经十七了?当年你来的时候还是这么高,这么高是?这一眨眼就已经是个大小伙了。”

    老人家边说笑着边用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彷佛在回忆着少年当初的身量。

    “我听下面的同志们说,你今年就要高考了?跟nǎinǎi讲讲,能不能考上啊?我们国家的大学可不少哟,你可不能来了个大光头,什么都捞不着,到时候老头子可就要批评你了哟,呵呵呵!”

    微微吐露着红sèrì光的太阳掠过地平线的尽头,缓缓释放着令人醉心的暖意,少年的眼眶渐渐有些泛红,或许自己从未真的叫过这位慈祥的老人一声“nǎinǎi”,但是她却把自己这点破事记挂着,或许这一幕已经够用尽一生的时光去缅怀。

    抓着老人干瘦的手,张真一很庆幸那位老人家还未逝去,因为在另一个时空里,自己抓着的这双手,此时应该变得更加枯瘦,那是一段诉说不完的悲痛。

    接下来一脸两天,张真一都没有见到老人家,每天不是被通知翻阅大量的文件,就是被叫到办公室里学习礼仪,繁琐的程序让他有些心烦意燥,但是迫于办公室里的那位严谨得令人恐惧的老教授,张真一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跟着办公室的人员一起学习。

    随着六月的尾声越来越近,张真一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来来往往进出不断的各种小车,任何一辆座驾的主人都大有来头,甚至还看到了极为在十年后站在权力最巅峰的人物。

    但是无一例外,不管来人的职务如何,年龄如何,他们都会自觉地在大院的门前下车,由大院里的办事人员引领者轻轻地走进院子的深处,每次谈话都不曾超过半个小时。

    张真一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此刻作为旁观者,他跟这里进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交集,兴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带着璀璨的光环站在他们面前,但是,那时,时光早已不是今rì的时光。

    来来往往的客人并没有认出那个站在大院的走廊上代为接待客人的年轻人就是佳乐福集团的掌门人,或许在他们看来,一家民营集团的拥有者在他们面前还显得有些不足分量,事实上也是如此。

    只有少数关注过的人才会低声问一句身旁的秘书。例如眼前的这一位,就让张真一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只是因为在不久后,这位仪表大气,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就会成为大国领袖。

    “首长好!”

    “小家伙,你认识我?”

    “报告首长,认识,您是党校的校长。”

    “呵呵呵,你是张真一,这次D老又要你小子出马了?我看他老人家这一招走得好哇,年轻人应该多锻炼锻炼,好好干,不要让老人家失望。”

    “多谢首长勉励,我一定好好努力!”

    中年男子微笑着凝重地看了少年一样,便带着秘书走进了大院的正厅走廊里,张真一看着那位离开的背影,心里掀起的浪cháo一时之间怎么也无法平复。

    他没有料到这位这时候也会来拜见他老人家,作为对未来二十年的国内局势走向无比清楚的穿越众,张真一清楚地记得刚才那位跟自己交谈的男人将会在几年后问鼎一号。

    尽管这时候显得极为年轻,但是张真一知道他将会入主核心圈子整整二十年而不出局,最后更是会成为一号首长,能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并与这样一个大人物交流,张真一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浆糊。

第二十五章 遇旧

    在离去香港还有几天的时间里,张真一意外地收到一份邀请,上面没有名字,仅仅是一张空白的请柬,但是上面却货真价实地写着主人的名字,还有特有的具有中国特sè的铭文印。

    “易叔叔,这是?”

    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的易东平,张真一有些不解。

    “易楼?”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是不是哪里听到过,张真一似乎对这份请柬上的名字极为敏感,姓易的本来就不多,后世自己拢共也就见过那么一个,也就是那个讲坛上的教授,这个时空貌似也就见过面前的易东平。

    难道?

    “这个请柬是我从家里给你带过来的,家里有个晚辈晚上有个生辰要做,我看你小子在这里也闲得发慌,就随手给你讨要一张来了,这次可是我拉下脸皮跟那闺女儿要的,你小子可不要给我给搞砸了。”

    果然还没等他回忆起来,就听见易东平的声音,看来还真是跟他有关,首都城大是不错,但是要说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个姓易的,还得是D办主任看得上的人可就不多了。

    见他点了点头,易东平也就没说什么,转身投入了紧张的准备工作中,作为办公室的主要负责人,易东平的任务可以说是非常繁重的,几乎每天的工作都极难完全处理好,尤其最近一段时间,为了让他老人家能全抵达那块在外飘荡了百多年风雨的故土,zhōng yāng所要做的事情的确太多。

    张真一细数着时光,在午餐结束的时候,办公室的办事人员从外面捎来一套比较正式的服装,张真一抖开仔细瞧了一下,的确很合生,开来已经有人拿到了自己的尺寸。

    整套衣服的风格略微偏向于厚重和沉稳,也就是在领导人身上常见的那种现代中山服装,尽管显得有些传统了些,但是不得不说这套西装穿在身上的确有几分独特的意味。

    张真一试了试,挺合身,看这天sè也不像是坏天气,虽说首都的夜sè没有现代都市的气息,但是却有一份独有的古城的氛围。

    院子的一处走廊上挂着一架很老旧的摆钟,张真一记得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这么一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某部电影里。

    时钟在午后敲到四点钟的时候,张真一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那块进口爱彼腕表,离请柬上的时间已经不足半个小时了。

    看着镜子中成熟不少的面容,张真一轻轻拍拍脸颊便在大院里的jǐng卫们淡漠的神情下钻出了胡同,循着请柬上的地址足足找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找到易东平所说的那处院子。

    成片的树林将整座院子裹得严严实实,掩映在树林中大大小小排列着恐怕不下数十栋建筑,而且风格迥异,倒是一个好去处,只是里面jǐng卫得过于有些严密了,张真一只觉得自己彷佛有了一种置身皇宫大内的感觉。

    军区大院恐怕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

    只是瞬间张真一便判断了易家在京城的地位甚至是在共和国的地位恐怕都不低,这种大院完全是按照国家领导人的待遇来的,其实他猜测的不假,尽管易东平兄弟俩的级别还不足以进入国家军委大院,但是由于易老爷子的地位独特,易家占据大院的一处房子自然也就是理所当然。

    “站住!”

    同一件事情总在不同的时空里上演两次,张真一再次被拦在了院子的外面,看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要想获得一个准入权还是有些难度的,幸好手中的请柬在这个时候总算是发挥了一丝作用,检查完手中的请柬之后,那位战士很痛快地让他进去了。

    “六号楼?”

    红sè的请柬上的确写着这个数字,但是令张真一有些苦恼的是自己转了老半天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六号楼。

    “哎,哥们儿,你是哪号的,怎么没见过你?”

    正当苦恼不已时,张真一很凑巧地被人看到了,更为凑巧的是,张真一同样看到对方其中一人的手上也拿着那份红sè的请柬,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咦?怎么是你小子?还真是无处不相逢啊,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进这院子的?”

    张真一还没开口,对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随即仔细看来看,赫然就发现对面走过来的几人正是那天在广场上碰到的那一群人中的几人。

    “好了,你就别在这里丢人了,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可能混得进来,不过我也有些好奇,这小子是怎么进来的。”

    其中一个瘦瘦的女孩子伸手拉了一把那个说话的年轻男子,说话时还不时地用一副好奇的眼光看着张真一,彷佛是在提防着什么,弄得他简直哭笑不得。

    “尼玛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愤愤地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几句,但是正事却不能忘记了。

    “几位,那天的事情我已道歉了,你们也不用得理不饶人,帮个忙,我在找六号楼,我看你们肯定知道,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去?”

    九七年的时光剪影里,假设有人凑巧用一副高倍的数码相机按下快门拍下这一幕的时候,rì后再次看到这张照片上的场景时,张真一定然会惊讶于面前几人有些令人发笑的表情。

    “什么?六号楼?”

    “你小子不时开玩笑?你怎么知道六号楼?”

    “这家伙不是诓我们?”

    几人一听张真一的这句话,顿时就集体石化了一般,一个个顿时魔楞地看着张真一,脸上错愕的表情让张真一有些想笑,但是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彷佛丝毫没有看到众人脸上的怪异表情。

    “算了,快走,时间已经到了,待会陈陈要是看到我们竟然在她生rì的时候迟到,恐怕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别管这小子了。”

    那个瘦瘦的女生冷冷地看了张真一一眼,便拉着众人往前走去,张真一也不说话,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几分,他仍旧记得五年前自己第一次来到首都是接触那群太子们的场景,只是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当初的**中,林齐辉成了自己的CEO,成京山在俄罗斯为自己开疆拓土,就连当初对自己意见颇大的戴志强都已经跟自己道歉拜把子了。

    看着眼前这一群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似乎这是群更小的太子们,看来的确是一代后人胜前人,也不知道林齐辉那家伙现在要是知道自己的小辈们是这幅模样会有什么反应。

    张真一定了定心神,这些人的意见并不会影响自己的情绪,所谓雀鸟研制鸿鹄之志,少年的眼光和格局早已经看尽这些琐碎的是非,自己扮演的应该是更大的舞台上的角sè。

    “那小子还在跟着我们。”

    “你们说那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但是我怎么不知道四九城还有这么一号人?”

    “你们说会不会是陈陈家的亲戚,但是这么多年也没见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亲戚啊。”

    张真一听着前面几人不时地小声嘀咕,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看着周围的环境心里不住地赞叹起来,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方,难怪自己找不到,竟然在树林子里有一条回旋的小路,一般人都不会认为这么一个树林的背后还有一栋漂亮的复试楼。

    此时的楼前已经停满了各sè的车子,只不过张真一能分辨的出来这些车子恐怕都是军队的用车,几乎上没有一辆不是军牌车,尽管车子不高档,但是这些牌子却凭空把车子的价值放大了无数倍。

    此时的楼前站着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张真一已经看到前面的那几人似乎是在跟那年轻人说着什么,几人时不时地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

    “你好,我叫张成,这是我的请柬。”

    张真一并未理会那几人的目光,反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张被捂热了的请柬来,那几人眼见着年轻人手中的那一抹红sè,脸上纷纷露出一种极为吃惊的神sè来。

    “张成?”

    易楼有些不解地看着手中的请柬,他不记得自己有发出这么一份请柬,而且来人自己前所未见,就在他露出一抹疑惑的神sè时,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易楼哥,那天在广场上就是这个家伙撞倒陈陈的。”

    “恩?”

    易楼一听这话就重重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只见他一身古朴却不失风采的正装打扮,极为沉稳又不失年轻人的朝气,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淡淡笑意,如沐chūn风。

    “不知道你是?”

    不管怎么样,来者是客,易楼让过身子但是嘴里却轻轻地朝张真一问了一句。

    轻轻地笑着抬眼看了易楼一眼,张真一正想回答,却不料身后一道熟悉的生意却是比自己更快地传了过来。

    “哎,张大少爷,你是什么时候来首都的。”

第二十六章 神秘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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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声音就像是一道闪电,将门口的众人顿时就雷成了一个个纹丝不动连带着目瞪口呆的雕塑体。

    易楼看着不远处一脸笑意地迎面走来的那个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心里咯噔一下,脸sè随即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来人身材修长,棱角极为分明,白净的脸上微微带着些许笑意,但是眼神里分明见到一丝极为意外和欣喜的神sè。

    据他所知,眼前的年轻人在圈子里可以说是极难打交道的,无关人品,反而是身上的光环实在是令人不敢小视,再加上在圈子里他跟另外的一圈人玩得很开,那几人现在在首都年轻一辈里早就是一枝独秀了,所以年纪小上一些的人基本上是很难融入那个圈子。

    作为首都军区一号首长的长子,共和国前军委首长的独孙,可以说易楼的地位在首都圈子里是极为崇高的,一般人都要卖几分面子,更不用说二叔易东平在那位身边,层面上的人都知道这位将来铁定是要入主大军区首长的。

    当年林家老二林卫民如今已经执掌了东南军区便是最强的佐证,即使那位年岁已高,怕是易东平都能获得一个不小的位置。

    即使是这样,在面对眼前这个xìng格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同龄人时,易楼都有些心虚,不为其他的,就因为这家伙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在圈子里是有名的难伺候,但是为人却聪敏异常,极为难缠,不得不说在现如今的圈子里就是一个十足的怪胎,除了有数的那几号人能压住这家伙以外,自己还真不敢惹毛他。

    但是如今那几人一位远在南方某省考察,准备回归的那件事,一位如今在北方的俄罗斯做山大王,还有一位今天本应该是会出席,但是到现在还没影儿的主儿。

    “志强,你来了?”

    易楼定了定心神,眼里掠过一丝无奈之sè,便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花花轿子众人抬,总不能当场打人脸,再说这家伙跟自己易家也是来往频繁的。

    “哎,我说筒子,你今天咋就做门童了,你们家小陈陈真忍心,你这哥哥当得实在是太累了,真没前途。”

    戴志强边说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身旁就那么随意站着的年轻身影,心里微微有些傲娇,其实他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优越感,尽管已经被张真一魔楞过一次,但是很显然尽管过了这么些年,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

    易楼也觉得有些诡异,彷佛之前的那道声音不是出自眼前人之口,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分明就是两人完全不相识的模样。

    “志强,你就别打趣我了,不是说戴总去南方考察么,你这就解放了?”

    “呃-你这是哪壶开提哪壶啊,好不容易等到老爷子外出了,这好rì子真的好好享受享受,本来今天是打算去北方找成老大蹭顿饭的,没想到忘了这茬,要不是前天婶子给我送了张请柬,这事我还真忘记了,这不,老成从俄罗斯也捎回了份礼物,让陈陈看看满不满意。”

    说完,就看到戴志强一脸坏笑地把手中拎着的两个纸盒子递给了易楼。

    张真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有些发笑,戴志强这小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脸上声sè不动半点,微笑地看着两人的诡异的动作,如同看戏一般,场面越发地诡异起来。

    “志强,这位是?”

    终于易楼率先打破了眼前瘆人的场面。

    “你不认识他?你确定你不认识他?这就奇了怪了,我说筒子,他是你请来的客人,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戴志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得不说这小子的一颗脑袋瓜子就真是好使,随即怪笑着一副极为严肃的神情看着眼前的易楼,分明就是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待我就不客气了的表情。

    哪有主人请来客人竟然还不认识人家的,这不仅仅是失礼,如果传了出去,在圈子里怕是丢人要丢大发了。

    “好了,志强,看到老朋友就是这么接待的,到时候我倒想问问戴总他老人家,你们戴家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待客方式了。”

    午后的夕阳很美,美到极致便是一种诡异,在九七年的六月流光中,风轻云淡,不沾染一丝烟火,少年的话就像平地的惊雷一般,将众人从混沌惊醒。

    “这小子是谁啊,口气这么大?”

    “你妹的,戴哥竟然被人批了还不带火气的。”

    戴志强闻言心里一顿立马就颓废了,这小子尼玛还是这么妖孽,任你千刀万戟,仍旧站如青松,风轻云淡无招胜有招啊,不得不说,自己被他这么一说,不但没有火气反而还透漏出一丝亲切感来,真是尼玛的犯贱。

    “嘿嘿嘿,这个,张少爷,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我说你来首都了怎么也不去我那里转转,咱们京里十数口人可就指望着你早rì出山啊,这一天天眼巴巴地瞧着愣是不来,今儿个好了,赶明儿等这里的事情完了,你可得跟我回家好好说说,上次老爷子还让领人回家看看,只可惜这次你来的不是时候。”

    戴志强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周边的一大群人都是一脸痴呆的模样,原来屋子里的众人等了老半天都没见一个人进屋,便纷纷跑出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刚好出来看见戴志强来时的那一幕。

    此时众人纷纷一副好奇的模样,一道道狐疑的目光落在那张并不出sè的脸上,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张真一恐怕已经死过了无数次再加上原地复活无数加一次了。

    易楼的脑袋也有些短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拿到了自己妹妹的生rì请柬不说,更意想不到的是还认识戴志强这位顶尖的红顶太子,人人都知道那位老爷子明年恐怕就会成为zhèng fǔ一号,未来的二号首长的能量可不是说笑的,作为大国首长在全世界的权威甚至都不可小觑。

    更让他吃惊的是,戴志强这家伙偏偏还就吃这小子的,那句不温不火的话倘若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即使戴志强当场不会发作,事后恐怕也会骂娘,但是这小子却分明用一种居上的口吻,而且从戴志强的话里还能听出这小子似乎是入了戴总的眼。

    作为后来的铁腕总理,戴总的眼光何等犀利,更不用说自身的能力了,为人正直的程度虽说不是死板,但是却也不会轻易让孙子往家里领人的,这小子竟然有这种待遇,不得不说自己实在是走眼了,不过幸好没有过分,要不然今天就真要栽了。

    “好了,今天是人家的生rì,我们一群人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先进去再说,待会有的是时间,这几年没来首都还指望着你给我介绍介绍这大国dì dū的改变不是。”

    张真一其实并不想喧宾夺主的,但是眼前这情形,自己要是再不找个由头进屋,恐怕待会人会越来越多,这才多长时间外面就已经聚集了数十人快近百人了,看这规模,今天怕是不会低于百人,总不能就这么站在门口。

    “恩,对对对,咱们先进去再说!哎,筒子,我们就先进去了,你继续接客,哈哈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真一嘴里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戴志强只好白了他一眼。

    酒上三巡,微醉的红润之sè吐露着少女的芬芳,这里的客人尽管很尽兴地玩乐,但是张真一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带着一丝拘禁,不仅仅是因为主人的好客让他们难以感激,更重要的是因为开席时,那位面目和善但透露着威严的中年男子对来客的致谢。

    作为大军区的一号首长,能在百忙之中抽身来为自己的小女生辰致辞已经是极为难能可贵了,若不是易陈从小的地位就极为特殊的话,恐怕这位也不会耽误哪怕是一丁点的时间在这个无聊得只剩下满嘴胡言乱语和阿谀奉承的聚会上。

    在客厅靠近壁炉的位置,一圈人正坐在沙发上就着桌子上的饮料和酒品闲聊,张真一和戴志强分明就是占据了中心位置,二人也没有在乎其余客人狐疑的目光,而是一直在角落里轻声说着什么,就是刚才易司令致辞的时候也只是放下酒杯听了几句后随即又说开了。

    周边的人有意无意地总会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一眼,张真一也不在乎这些异样的目光,他知道对于自己来说,这些人只不过是人生中众多过客中的一个,尽管他们中的一些人权势滔天,身份超然,但是却与自己没有半点交集,以自己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不刻意地结交强权人物才是正道,有那位的庇护,想必没人敢拿自己当枪使。

    “志强,你现在在干什么?上次听齐辉说你小子毕业了竟然打算去国外留学可差点没把我吓出病来,你这幅样子不像是热爱学习的?”

    “噗!”

    戴志强一口喷出嘴里的红酒,也不知道是酒的味道太差还是张真一这句话实在是太雷人了。

    “张大少,你就别恶心我了,我什么时候要去留学了?你看我这身板,能扛得住洋妞么?哈哈哈!只不过是恶心恶心我老头子!”

    张真一看着肆意大笑起来的的年轻人,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其实他们这些头戴红星的二代们并不像外界认为的那样要风得风,人生总有种种的不堪。

    真正的太子并不是没事开车撞撞人,随时找几个女孩子调戏一下,也不是装逼恶心一下几个平头百姓,他们的思想已经超出了平常人的界限,更多地是被考虑家族的延续,胜者扛旗败则沦落为嬉戏人生的落魄者,有时候他们更多的却是渴望成为一个平凡的只用上学追求心爱女孩的2B青年。

第二十七章 再见已是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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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酒问青天,今夕是何年。”

    张真一有时候也会想假若自己没有错乱时空,假若自己没有走出坝头村,又假如自己没有学过一口流利的英语,再或是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夸赞的东西,那自己现如今又会是怎样的模样,是在教室里挑灯苦读的学子,还是在田地里讨吃的年轻汉子。

    人生总有太多意外,就像是在不经意间触动的琴弦,散发出迷人的叮咚轻响,慢慢弹奏着落rì下的余光,轻轻细数眉发间的惆怅分明,少女的容颜就像是天外飞来的利刃,直直没入了少年的心脏。

    “真一,真一!”

    戴志强在张真一的眼前使劲晃了晃手臂,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反应,随即顺着他的目光往客厅靠近楼梯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就像一朵骄人清丽的花朵,绰绰约约,独自挺立在人群的zhōng yāng。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张真一的脑中,自顾自地,不由得便想起《诗经》中描写庄姜的语句来,以前在书中无法领会到庄姜出嫁时的盛装容颜,如今用来描绘眼前那个少女的模样却再也合适不过。

    眼前的女子,柔顺的长发随意披在双肩,清新秀丽的容颜被灯光衬托出一丝光润,白皙的皮肤少了些血sè,显得有些柔弱,随意挽起的双鬓随着摆动的双臂不住地飘落,细微的睫毛,柔美的脸上却生着一对剑眉。

    俗话说,女生男像尽为美人,虽说这话太过绝对,但是用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却不为过,高挑的身姿亭亭玉立,一件米黄sè的紧身长裙裹着一条蓝sè的腰带,姣好的身段显露无疑,脚上竟然没有穿鞋,而是穿着一双粉红sè的棉袜踩在地毯上。

    张真一的内心彷佛被一道巨力狠狠地击中,被裹在皮肉骨血中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似乎是有些诡异,剧烈跳动的心脏让血管中的液体开始加剧地流动起来,充塞着脸和脖子皮肤的血管开始泛红。

    呼吸渐渐有些困难,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却犹如天涯相隔的面容,张真一有些痴了,这还是换了一个时空吗,为什么让我看见如此相似的容颜,又为什么让我离她如此之近。

    女孩的感官似乎极为灵敏,或许是背后火辣的目光让她生出了回眸一笑的勇气,转身的刹那间,张真一的目光却落在了眼前白皙修长的手掌上,那是一只可恶的手。

    掀开手,狠狠地瞪了一眼戴志强,但是张真一却有些气恼地发现那个女孩子已经从眼前消失了,似乎是不见了踪影,随即缓缓平复了心里的波动,看着眼前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的戴志强。

    “说,有什么要问的!”

    戴志强一脸揶揄地看着面前那张曾经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臭脸,心里开始闹腾起来。

    “你小子也有这时候,还以为你是圣人了,却不想这才一见咱们首都两大美女中的一个就成了这幅模样。”

    张真一有些愤愤地看着眼前戴志强,心里别提有多恼了,随着心里的波动渐渐被抚平,脸上随即有变得风轻云淡起来,看得戴志强一阵目瞪口呆,这家伙简直就是玩变脸的,难怪老爷子总是夸他格局大,这变脸的功夫看来也可见不一般了。

    事实上张真一之所以对这个女孩子如此上心,在旁人看来自然会以为是为美sè所惑,但是他知道女子的容颜并不是出sè到倾国倾城,但是却独有一种让人难以忘记的气质,更重要的是他曾经无数字见过这张脸,或者说是基本上差不多的脸蛋。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子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换了时空自己仍旧难以忘却她的影子,就在他渐渐把这抹身影埋葬到心底的时候,却又机缘巧合地看见了这张极为熟悉的笑脸。

    俗话说感情如水,当汹涌cháo来时,越是堵就越是凶猛,堵不如疏,疏不如骑马挎刀真枪实刀地爱一场。

    心底的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随着血液的流动奔腾到四周各处,难以压抑的内心就像是一个被点燃的火球,张真一连上尽管很平静,但是内心的浪cháo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个女孩,将会是他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局。

    “易楼,那个跟戴总家的那位坐在一起的年轻人是谁?”

    易夫人恰恰从厨房里出来,极为凑巧地看到了张真一紧紧盯着自己女儿的不堪模样,这位有些传统的女人并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种表象,而是立马就将这道眼神的主人打入了不可接触的另一类人。

    很不幸运地是,张真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主人划做了并受欢迎的行列,而易母也并未看见自己女儿凝望男子的眼神。

    “妈,你说的是谁?是不是那个跟志强说话的年轻人?”

    见母亲点头瞪了自己一眼,易楼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今天的表现挺好的,怎么又惹老娘了。

    “那人叫张成,不知道是哪家的,听志强的意思好像不是京里的,应该是最近才来的,但是志强好像跟他很熟悉,而且不是一般的那种朋友间的熟悉,反倒像是有些畏惧他,另外听说戴总也挺看重这小子的,就是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啊,怎么了,妈?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外地的?”

    易母轻声嘀咕了一句,随即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就往客厅的中间走了过去,那里正站着一大推的大院女主人。

    “我这招谁惹谁了!”

    此刻在壁炉的旁边,戴志强看着一脸平静地瞪着自己的张真一,脸上的搞怪之sè渐渐退去,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好,我认输了,资本家就是不一样,吃人不吐骨头。你听好了,那个女孩子就是易楼的妹妹,首都军区易司令的掌上明珠,前任军委易副主席的孙女易陈。

    这小姑娘的年纪差不多也就你这么大,应该是十七岁,不说还说,一说我又纳闷你小子怎么长的,十七岁就这幅模样。”

    看见张真一又要瞪自己,立马打住,继续说道。

    “易陈从小由于就体弱多病,身体不是很好,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她脸sè有些不怎么好,听说是叫什么病来着,结婚后才会恢复,你懂的,所以易家简直就是对她百依百顺,偏偏她xìng格淡然,京里谁不知道易家闺女是个柔弱的大美人,想定亲的就有这个数。”

    戴志强边说着边用手打出一个数字,张真一看着都头皮发麻,看来还真是个热门的候选人,按照这数字,自己恐怕连前十都排不上号。

    “你小子不会是看上她了,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想法,这是个大坑,谁碰谁死,就易家这作风,你要是娶了她,你要是不做nǎi爸我就跟你姓,三天两头让你汇报情况,还得定时检查闺女的情况,这比当初大唐的驸马还难当。

    再说了,不是我说你,现在又那位老人家在照顾你,但是你想过没有,一旦他老人家乘鹤西去了,谁来照顾你,我可是听老爷子说过了,垂涎你张家的人跟羡慕忌惮你张家的人可是不差多少的,而且搞不好还有超过的趋势,就你一个平头老百姓,想把这位公主抱回家恐怕有难度。国内不像国外,金钱倒不算什么,权势可是紧要的紧的。”

    戴志强难得地说这么多人话,张真一看着这小子眼里突然错意为看到了林齐辉或者成京山了。

    “就你小子知道的多,不过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不是?”

    说完,就起身往屋外走了过去。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现在这句话或许没有意义,但是在多年以后,自己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恐怕世界都会为之信服。

    “金钱算不上什么?不对,那是因为你的金钱还不足够多!”

    站在院子里的花坛边上,张真一极为难得地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支很明显是特殊渠道提供的香烟来。

    这其实不是他自己带的,而是在上衣口袋里已经准备好的,想必是有人认为自己抽烟,其实上辈子他也是个老烟民,只是没那么厉害,抽得并不多,毕竟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什么东西。

    这么些年,一直忍着没有抽烟,今天却难得地抽出一支,轻轻弹了弹末梢的烟草屑,含住后清脆的一声响,透蓝sè的火苗吞噬了烟草的身躯,火星闪烁着,吞吐着有些淡的白sè烟雾,心胸陡然放开,张真一重重地吐了口气,似乎想把内心压抑住的思绪尽数吐出,只只可惜很难如愿。

    易陈有些微醉,身体并不好的她并不被允许饮酒,但是今天由于是自己十七岁的生rì,所以被应允了浅酌了那么一小杯红酒,微带着红润的脸颊散发出比平常好看无数的娇美之sè。

    轻轻走到二楼的护栏处,透过树林看着不远处一栋栋的房子,心里想着刚才那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男孩子,还有那道火热的目光,这一切都是她早已习惯的,但是今天他却从那个男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东西,似乎是一种叫做留恋和爱的东西。

    很奇怪,年轻的那张脸上竟然会有种让自己错以为是彷佛已经熟悉了数十年之久的表情。

    “咳咳!”

    张真一微微咳嗽了几声,声音很轻,却也惊醒了楼上的佳人,隔着花盆上的叶缝,易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心跳有些加快的男孩,只见他脸sè涨得通红,手上捏着一支已经燃烧到末梢的香烟,那是父亲又爱又恨的一个品种。

    张真一转身看了一眼房子,熄掉手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回到屋中不过片刻便再次走了出来,原来他已经跟易楼道了别,尽管他很想在这了再次见到女孩,但是心里的不平静已经让他难以在这里待下去,出门径直朝着林子的方向走了出去,留下一道笔挺仓促的背影,还有楼上一道随着背影渐渐延伸到远处的目光。

第二十八章 初临特区

    六月的时光,在异彩纷呈的时空里显得有些让人不可寻味。当少年的鼻尖滴落水珠时,才发现其实已经是傍晚时分,匆匆洗了把脸,借着淡淡的夕阳的光影,收拾好了的行囊已经被送到大院不远处的车子上。

    张真一在昨天已经见过了那位老人,老人很健谈,像五年前那样,说话很有力,只不过变得开始缓慢起来,中间的停顿有所增加,但是jīng力却看得出来仍旧很好,完全不像是在重病当中的模样,看来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的不仅仅是大洋彼岸的效应,更重要的是改变了时空的次序。

    老人很和善,对自己的关注仍旧是那么让人感动,嘘寒问暖事事皆闻,笑谈间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思绪显得尤为清晰,但是话音有些不利索,听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那位女士还在从旁策应,把口相传。

    对少年的关注远远超出了对佳乐福集团的关注,或许在老人认为,即使佳乐福集团倒塌了,但是有这么一个人在,便能东山再起,创新出一个崭新的帝国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张真一很感动老人对自己寄予了如此高远的期盼,心里似乎多了些什么,那是一种叫**国情怀的东西,虽然很扯淡,但是很现实,无国无家,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来的家,兴许在数十年后的人们会淡忘这一切,但是一个忘国的人,张真一并不认为他会有什么作为,即使是,那也只是一种没有家国的虚荣,背后没有一个民族的支撑,死了也是游魂。

    “D爷爷的目光很柔和,这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应有的,但是与旁人不同,他老人家的目光中饱含着深情和智慧,在整个谈话中,他没有跟我提过一句关于香港的话题,但是我看得出来,在这道穿越了一个世纪的深邃目光里,饱含的不仅仅是对祖国的眷恋之情,更饱含着对这片土地深深地期盼。”

    在很多年后,张真一在《怀念伟大的人》一书中,披露了自己当初跟老人最后几次珍贵的谈话时的内容,其实在老人最后的几年时光里,张真一是为数不多的跟老人有过长时间交谈的人,这不得不让后来的一些人深深忌惮。

    尽管有些事情被他烂在了肚子里,但是张真一在后来的人生中,并没有忘记老人的教导,不管是在金融界的呼风唤雨,还是在商场的雷霆万钧、或者是在高科技信息领域的咄咄逼人,他都不曾忘记那个身材矮小,却仿若泰山般高大的老人对自己的期待。

    一行人分批次坐进早就待命在院里的小车中,张真一被安排在一辆灰褐sè的大巴上,里面都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行李很简单,换洗的衣物加上一台超级厚的笔记本电脑。

    这玩意儿几万的售价在这个年代的确有些过于昂贵,而且极为笨重,张真一基本上是用来看文件写文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三本小说也到了即将付诸于出版的时候,早先在年初的时候,张真一已经开始慢慢回顾情节,构思布局,要说难呢过完全记住一样那几乎上是没有可能的,加上前两本逐渐成熟的东方风格,张真一觉得自己现在兴许已经能**驾驭这个及其西方化的故事,而结果还有待于让读者来检验。

    没有人去留意过街头上突然驶出的那几辆车,就像没有人去特意关注来来往往的行人会有怎样的表情一样。

    透过车窗的玻璃,张真一看到逐渐显露繁华之象的首都成,霓虹灯下的人影三三两两,在这个古老的东方dì dū里,有一种叫做现代化的气息开始渐渐剥离历史的意味,吐露新世纪的毫光。

    一路行来,车厢里都显得极为安静,没有人低声说话,办公室的人其实并不多,这辆车上大部分人是看护和医务人员,当所有人都在关注回归的讯息时,对于他们来讲,最重要的却是如何确保那位老人家平安归来。

    在首都西站,一俩绿sè的火车静静的等待在进站口,一行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在保卫处人员的安排下早就对列车进行了安全检查,特殊的服务通道附近已经站满了前来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和便衣jǐng卫。

    没有人知道这辆车要去往何处,车站的旅客偶尔会有人好奇地在匆忙的行程中从月台上投来一丝疑惑的目光,但是他们却并不知晓在这个普通的如同平常的夜晚,那位了不起的伟大老人会再次踏上这辆专属于他的铁疙瘩。

    由于老人的身体状况,所以zhōng yāng决定不能让老人乘坐空中交通工具,而选择了较为平稳的列车,京九线在去年已经全线通车,对于他老人家来讲,这是一条踏上祖国故土的路,是一条漫长的光荣之路。

    十八点三十分,车队准时地进入车站的特殊停车库,在经过特殊通道后,一行人走上月台,开始从容有序地上车,老人家由看护人员陪同,坐在轮椅上被推上列车,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六月的尾巴已经渐渐地远去了,对于许多人来讲,这是一种缓慢地节奏,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讲,这确实一个过**速的步伐,没有人能预测在几天后,世界将会走向何处,也没有人知道在几天后,那座繁荣的城市里会出现怎样的光景,是五星红旗插满九龙的天空,还是英国人的旗帜飘扬在维多利亚港湾的角落。

    这一切都显得极为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黎明前的黑暗,充塞着一种躁动却又迟迟未爆发的狂暴,张真一知道,老人的到来,势必会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所有的质疑和不坚定压下,漫步向前,迎接那个崭新的世纪。

    经过漫长的行程,张真一看遍了沿途不同的风景,辗转反侧了数十次,列车除了在沿途进行补给以外,几乎上没有停顿,这是一辆在没有到达终点站之前没有停靠点的列车。

    这次的保密工作zhōng yāng做得极好,没有人知道那位已经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许久的老人,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如同许多年前一样,匆匆离开了首都,奔向了他漫长的生命中最后的远方。

    在六月即将结束最后的某个清晨,当所有人结束梦中的故事从睡意里清醒时,列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匆匆换了轨道,即将停靠在重点站。

    这是一片未知的土地,从来没有一位共和国的领袖踏足过这片故土,牵绊了世纪之久的思念,游子的心就想点着的长明灯,rì夜未灭。

    老人有些灰暗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尤为凌厉,那是对历史的肯定核对国家,对民族和人民的一种交待,当所有的战友已经慢慢离他而去,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时,只有他还坚守在最后的阵地。

    在即将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的时刻,老人的眼角滴落了几滴热泪,就像孩童一般,灿烂的笑意挂在脸上,清晨破晓的金sè阳光,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洒落在列车身上的金黄sè光芒。

    推开车门,老人瘦弱的身体颤颤地从轮椅上立起身子,借着女儿的手,踏出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步,这一步,并不是留在月球上的足迹,却比那有着更为深远的涵义。

    张真一匆忙中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抓住了这个值得历史铭记的瞬间,老人坚毅的脸上布满皱纹,目光的深邃里带着深深的眷恋,推开女儿的瞬间,稳稳地落在了这片百多年前遗落的土地上。

    六号站台上此时的人并不多,即使是少数的行人也并未留意这样一辆来自远处的列车,匆匆离开车站,张真一就看到已经有一行人已经在车站外面等候了,老人被工作人员围起来拥着坐进车中,车队便再次驶往不知道的地方。

第二十九章 初见李超人

    感谢“蓝sè夜海”的评价票!

    此时的香港,平静的表面下,激流涌动,没有人会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但是已经穿越时空的张真一知道,一切试图阻止的力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会化作虚无,历史已经不可争辩地表明,香港只能是中国的。

    尽管在回归后的第二天,整个亚洲就会正是开启一场金融风暴,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不安因素都将会被驱逐出去,作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见证者,张真一知道自己有很多种方法去从中获取利润,而事实是,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此刻,港岛南区的深水湾街道,在密林深处,道路一直沿着树林延伸到一处占地极为宽敞的庄园式住宅前面,清晨的露出还滴落在叶面上,晶莹剔透。

    安静的院子里此刻已经站满了焦急等待的人员,其中一位赫然就是这处住宅的主人,即将成为华人首富的李家成。

    这位香港商界的传奇人物内心此刻极为不平静,在他奋斗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如此激动、焦虑、兴奋等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过。

    早在数年前,他就数次见过那位个子矮矮,说话却极为有力,目光锐利,不管是个人品德还是伟人气质都极为让人折服的老人,在他的一生中,这是少数几个值得自己崇拜的人物之一。

    阔别多年,自己有时候也会想在回归rì那位老人家是否会亲临香港,记得几年前他还说过到时候要到香港自己的领土上走一走看一看。

    令这位风云人物想不到的是,在几天前突然有来自大陆的保密人员来到他的家中拜访,并给他带来了一个让他激动了许久的消息,那就是在特定的时间里,会有一位尊贵的客人来他家中借助几rì。

    至于这位客人是谁,尽管来人没有透露,但是在自己答应之后,随行的那一队人马谨慎的模样已经让这位在商场上如鱼得水的华人富豪猜到了一二,这让他极为期盼。

    终于在昨天傍晚的时候接到了对方的通知,今天早上八点时刻客人就会达到。

    在他的背后,两个年约三十许的年轻人站立着正相互交谈什么,这两人正是李家二子,二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在他们看来,父亲什么时候这般迎接过客人,更不用说足足准备了数rì之久。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靠近,正当花园里的众人有些躁动时,前方的道路上总算是出现了一辆黑sè的轿车,随即又有几辆车仅仅跟在其后,相继驶进院子里。

    李家成见状,立马快步走到第二辆车的边上,亲自弯腰打开后座的车门,随即满脸笑意地半个身子钻进车中。

    “XP同志,您好您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您了,您还是跟几年前一样没有多少变化。”

    老人此刻的jīng神很足,之前已经在路途上休息了不少时间,jīng神很好,看见李家成竟然钻进车子,连山露出笑容,连连摆了摆手。

    “哈哈哈,李先生笑话了嘛,老头子我这是叫老而不死,今天来香港取当年被人家抢走的东西来了哟。”

    “哈哈哈!”

    轻松诙谐的谈话很风趣,也很适合两人的对白,车外的人员此刻已经都下车准备好了轮椅。

    此刻站在院子里的李家儿子还有些摸不清头绪来人到底是谁,竟然让自己的超人父亲如此失态,不过片刻,他们便见到了那张极为熟悉的伟大面容,心中的震撼一点也不比自己的老子来得厉害,甚至是过犹不及。

    “泽K,你看到没有,竟然是这位老先生!”

    “我眼睛没瞎掉,你说看见没有,难怪DAD会如此失态。”

    李家成搀扶着老人下车坐进轮椅中,随即满院子的人都一一上前见过老人,这可不是一般人可有的待遇,这位面容苍老的老人在全世界都有足够的威望,更不用说在rì益强大的祖国大陆了。

    “XP先生,这是犬子泽J与泽K。这是泽J夫人。”

    李家两兄弟闻言立马上前,恭恭敬敬地跟老人相继握了握手后俯身站立在老人面前。

    “呵呵呵,好好好,佳儿成双,李先生是有福气的人,你们好啊,你们的父亲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我想你们将来也是能干大事的,老头子我是不行了,将来香港的发展还有国家的一些事情,你们要出力气嘛。”

    老人的智慧深不可测,李家成闻言心里暗自赞叹,李家在香港地地位怎么样他心知肚明,而将来执掌李家的非儿子莫属,眼前老人的话无异于让李家站在国家的大义上,永远不会做出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

    尽管知道这是老人的政治智慧,但是李家成却没有点醒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们尽管年轻,但是同样究竟商场历练,自然也明白老人话中的意思,但是李家早就已经注定了不会背离国家的利益,这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宣言罢了。

    “D老先生,多谢您的夸奖,我们定会以国家的利益为重,祝您身体健康。”

    “来来,小家伙,来见见李先生,这是你的前辈,也是你应该学习的师傅嘛,不要躲在人后,像什么样子。”

    张真一还没有从见到闻名已久的李超人的震撼中醒悟过来,心里掀起的波浪一点也没平复,紧接着却是听见老人家的声音,接着就看到老人竟然转过头来朝自己招了招手,这才不得不笑着从人群后面挤了出去,通行的人无一不是用一种艳羡和鼓励的目光看着自己。

    能得到老人如此独特的关注,能有几人。

    “XP先生,这位是?”

    李超人看着从人群中挤出来的这个貌不惊人,年不过二十的年轻人,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之sè,他对这个国家的体制了解的不多,但是他却知道这样年纪的小同志能得到这位老人家如此看重是有多么了不起。

    如果只是一个晚辈的话,倒也是合理的,但是偏偏这个小伙子一出场就惊倒了众人。

    一身的名牌定做西装,手臂上戴着闻名于世的著名腕表,神情淡然洒脱自信从容,高高大大,身材挺立,这种气质绝对不会是在体制中培养出来的,而且也不像是老人的晚辈。

    “李先生,您好,很荣幸能够见到您本人!”

    紧接着令人诧异的是,这位刚见完李超人的年轻人还没等超人回答,就又走到两位李家公子的面前。

    “你好,很高兴见到两位!”

    李家兄弟有些发愣地跟年轻人握了握手,脸上的神情极不自然,看得张真一有些蛋疼不已。

    “你好!你好!”

    “小平先生,不知道这位小朋友是?”

    李家成忍不住再次问道,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他竟然看到了一丝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呵呵呵!这个小家伙看来隐藏得还不错,至少是瞒过了李先生嘛,小家伙,你就自己给李先生介绍一下。”

    张真一闻言微微笑了笑。

    “李先生,我是中国佳乐福集团的董事长张真一,也是皖南张家的负责人,这次能见到李先生实在是我的荣幸。”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论是李家的两个儿子还是李家成本人都愣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过了足足十数秒这才看到李超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少年。

    “哈哈哈,果然是少年英雄,我刚刚还在想会是哪位青年才俊,没想到竟然是中国的佳乐福”掌门人,你们张家在世界上被称为东方的家乐福家族,我看你们将来要比法国的佳乐福厉害。”

    李家成看着眼前貌不惊人的少年,心里的惊讶想来可知是不小的,既震惊于少年的年纪,又震惊于他与这位老人家的亲密关系,难道真的如外界所言,佳乐福是中国zhèng fǔ出资建立的?

    “李先生是不是认为小家伙的企业是我们zhèng fǔ在背后推动的?不要否认嘛,老头子从来不说谎,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李先生讲,中国的佳乐福跟法国的佳乐福一样,都是私人企业,我们zhèng fǔ是没有控制权和发言权的。”

    李家成闻言略微有些不自然,不过却极快地揭过了,听完老人的这句话心里更为震惊。

    佳乐福集团一年的销售额达到了近千亿,预计今年取得更大的突破,这对于整个亚洲市场来讲,无异于是一家即将崛起的庞大势力,自己的家族产业尽管市值已经突破了两千亿港币的关口,但是这是多年积累的成绩,佳乐福却是刚刚兴起,其速度之快简直就令人咂舌。

    更为重要的是这么庞大的实体企业如今还没有上市,假如上市的话其上升的潜力恐怕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家族产业,不的不说,仅此一点,眼前这个不足二十的少年人已经取得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资格。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一行人相视着笑了笑便再次穿过门前的走廊走进屋中落座,待李家的佣人端上茶水后,便再次讨论了起来,。

第三十章 神秘酒会

    六月末的香港,再次陷入狂躁之中,炎炎夏rì似乎并没有因为香港的躁动而提前到来,仍旧是风和rì丽,海风习习。

    在这个繁华了百多年也孤寂飘荡了百多年的港岛上,尽管并不是人人都渴望回归的时刻,但是无疑,欢呼喝彩的人总能在大街小巷里看到,人头攒动的人群里,你能清晰地分辨出一张张激动的脸。

    香港李家。

    这是在全香港都有着极高地位的家族,尽管东方式的家族并不是像西方那般庞大,但是李家显示出的能量并不仅仅是冰冷枯燥的数字,还有更多的人脉和更多的机会。

    这是一个上流社会中处于顶尖位置的家族。

    在香港,没有人会认为李家很平凡,自然也没有人会不知道香港有个李家,有个李超人,而自然,大部分人都希望进入李家,成为李家宴会上的客人,在这样一个经济高速发达的社会,李家掌握的庞大金融帝国似乎成了每个人仰慕钦佩的对象。

    每个人都希望早上一觉醒来,就成为第二个李家成,或者第那三个第四个,总之,就是能有这样巨大的财富身价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满足。

    李家的两位公子,除了已经结婚的老大,李家二公子每次露面出席各种活动的时候都是众人热捧的对象,全港不知道有多少未婚的适龄女xìng渴望能够得到李二公子的亲睐。

    在离回归rì还有一天半的时间里,香港有数的人士都收到了这样的一份请柬,内容极为简单,却有着让人不可拒绝的诱惑力。

    “将于今晚六点在寒舍举办酒会宴客,望您屈尊前来,有事共商!”

    没有人知道李家在搞什么东西,但是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份处处透露着怪异的邀请,即使是在全港有着独特地位的郭家、郑家、李家、包家、霍家,也不会轻易错过这样一份邀请。

    对于这样一个欢迎酒会,张真一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来到香港之前,zhōng yāng已经有人察觉了这次回归背后的暗流,大量的国际游资开始进入香港以及周边的国家和地区,这种金融市场常见的cāo作手法,自然瞒不过国家的情报人员。

    对于某些国家和某些金融黑手的想法,自然也早已了然于胸,但是为了确保万一,zhōng yāng更希望香港本地的知名人士能够站出来主动承担保护香港金融市场的责任,他们的根基大部分都在香港,一旦香港受创后果自然也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只是很可惜,在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个人或者是家族的力量终究是慢了一招,即使是李家成这样jīng明的人士,也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残酷的经融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张真一仍然记得在前世,金融危机如同飓风一般横扫香港岛,尽管最终在zhōng yāng的大力支持下,港岛并没有因为外力的冲击而崩溃,但是在这个涨落的过程中,还是有极多的人倾家荡产,一夜之间成为乞丐。

    即使是jīng明如斯的船王世家,也不得不大量出卖产业,进行重组,原因就是整个香港的地产行业都受到了重创,对于这些地产巨头来讲,香港的地产就是他们生存的基础,基础不稳自然会有损失。

    张真一倒是很想通过这次危机挖掘出支撑自己建立起庞大帝国的资金,但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根本就不干轻身涉险,而这次酒会自然就成了他寻找盟友的最佳时机。

    那位老人家并不会出现在酒会上,老人的睿智已经写在了历史上,他不想更多地干涉这种属于年轻人的机会,但是在张真一的脑中,已经得到了老人最好的鼓励和最为严厉的jǐng告。

    香港,不能乱!

    这便是前提,至于能从中得到多少利润,反正损失的其他国家的财富,他们都不会在意,想必这些富豪们也不会在意。

    香港的傍晚很美,不得不说,海岛上总是和让人惬意。

    此时的深水湾道显得很热闹,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今天晚上将会有一个惊天的合作,这次合作即将改变的不仅仅是历史的方向,而且就像是一场胜利前的欢呼,一个帝国将会在这次酒会奠基,一个王者将会在这里诞生。

    此时的香港同样也有了佳乐福的门店,但是并不多,仅仅只有少数的几家,不过销售额很好,在香港已经有了几分人气。

    在整个南方,佳乐福覆盖的网络极为宽阔,香港北方的几个大城市里几乎上都占了近九成的市场,没有人能够和这个新兴的巨无霸争锋,但是在全国的市场上,国内已经开始出现了一批后来同样称霸全国市场的零售巨头的影子。

    张真一知道,林齐辉已经开始着手新一轮的扩张计划,而这次的计划能否成功,即将决定着佳乐福能否在全世界的市场上切下一块肉,所以整个佳乐福的决策层都在等待着来自这个年轻总裁的决定。

    人生总有几回搏,张真一知道随着进入新世纪后的经济浪cháo的到来,其实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慢慢完成原始的积累,这次是自己最为接近的一次机会,一旦这次回忆的合作洽谈成功,随后的cāo作掌控在自己手中已经成为了必然,那么佳乐福注定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最为耀眼的帝国。

    深水湾道,李家花园。

    此时李家院子里的花坛四周已经布满了各种工具和桌子,来自家政服务公司和酒会承办公司的服务员已经将整个院子布置完毕,只等客人的到来。

    今天那位老人显然已经不在李家了,张真一一大早便知道办公室和zhōng yāngjǐng卫处的同志已经带着老人去周游香港了,或许这是老人最直接也是最后一次游览这块远离dì dū的土地。

    乌黑发亮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脸孔,修剪得体的西装,红sè领带,白sè的衬衫在健壮体魄的衬托下显得极为合身俊朗非常,任何人看到张真一都不会认为他很帅气,但是没有人会说他不好看。

    这是一个极为矛盾的定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继承了母亲良好的皮肤和父亲的体魄甚至更甚,狭长的凤目极为惹眼,极具气质。

    “成仔,你这身打扮是不是打算把香港各家的名媛全迷住!”

    李家二公子看着身边的年轻人,嘴里不由得打趣道。

    经过一rì的交谈,李家的两位公子跟他已经算得上是很熟悉了,两人对这个比自己小上一轮,但是却创立了堪比自己老子的商业帝国的小朋友非常感兴趣。

    没有人会嫌朋友太多,特别是有能力有前途又有钱的朋友,张真一曾经无数次看过所谓的成功人士成功之道。

    教人要结交上流的朋友,但是从来没有说过凭什么上流人士就要跟你一个**丝男做朋友,这是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事实是,只有当你踏入上流圈子的时候,人家才会跟你做朋友,并不是因为你想就会。

    这中间自然是少不了利益的交换,当然也不排除情分的成分,要想结交上流朋友,那就做一个上流的人士,水到渠成。

    “李二哥,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这次我打算忽悠的可不是名媛佳丽,而是名媛佳丽的老头子口袋里的银子。

    我说你们二位有没有私房钱,交给**作包赚不赔,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二人闻言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动,不管是从张真一的商业天赋来看,还是他自身具有的潜力价值来看,这份投资都是有利可图的。

    “那事后我们商量商量?本钱可不多,没你财大气粗啦,不过Victor可是有钱人,你可以让他多投资一点,反正赚来的也是李家的钱,哈哈哈!”

    李二公子倒是大气,张真一也知道九七年的时候恐怕李二公子还在做他早期的积累,尽管这个积累的数目有些大,其实这时的李二公子已经在业界久负盛名了,最著名的商业cāo作就是卫视的出售盈利。

    而此时的李家老大已经早就有了李家未来掌门人的趋势,不仅仅身兼多职,而且开始掌控李家庞大的产业,而作为未来的知情人,张真一自然知道这个李大公子自然就是李家庞大商业王国的掌舵人。

    “好了,客人来了,你们三个人跟我出去迎接一下。”

    正当三人还在低声说笑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超人已经一连淡笑地走到了背后,轻轻咳嗽了一声便说道。

    赫然已经把张真一当做了自己的后辈,张真一闻言浅笑,李超人果然绝非庸人。

第三十一章 巨商云集

    “哈哈哈!李先生大驾光临,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客气客气!”

    随着一道爽朗的笑声在院子里响起,张真一便看到又一个极为熟悉的香港富豪从一辆加长的轿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不低的少年,赫然就是香港的另一个富豪李家掌门人李四叔。

    “四叔好!”

    张真一很显然被李四爷直接忽视了,李家二兄弟见状相视一笑,恐怕今天的来人没有一个会意识到这个跟在两人身边的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会是这次酒会的主角。

    “你好,郑老板!”

    “你好,王总!”

    “你好,吴先生!”

    大大小小的富豪加起来只怕又不下五十个,再加上来人带来的女眷和儿女下属,恐怕有超过百人的样子,张真一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尽管不熟悉,但是出于礼貌,大部分人还是跟他握了个手礼。

    “成仔,怎么样,有没有看中的佳丽?我们这些人可都是香港顶级家族的未婚女xìng,当然如果你不满意,改天我带你去参加娱乐圈的聚会,那里的美女可是更多的。”

    李家老二果然是个xìng张扬洒脱,张真一不得不说媒体的报道还是属实的,在李家这样顶级的家族,李老二竟然是这一副嘴脸不得不说也是一朵奇葩。

    “泽K,注意风度,你们俩待会私下去聊那些,DADY已经叫我们过去了,走!”

    老大瞪了两人一眼便率先朝着客厅的中心走去,此刻李家成正在和港岛几家话事人相互交谈着,言语间看似很愉快,但是张真一知道,这些人之间的斗争并不是肉眼可见的。

    “泽K和泽J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众人便纷纷将目光放在来人身上,在香港,人人都知道李家成,不仅仅是因为其庞大的财富帝国,更重要的是他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极好的人缘口碑。

    此外,李家的继承人同样被人称赞不已,长子李泽L,次子李泽K,被港人成为“龙兄虎弟”,二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能力不俗,老大年纪轻轻已经掌控了李家商业帝国的半壁江山,老二年年纪更轻,却已经完成了几个让业内称赞不已的商业cāo作,可以说李家二兄弟,无一不是业内的风云人物,与其父想比,恐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位是?”

    一个右脸长着一颗黑sè大痣的老年男子一脸好奇地看着李超人问道,敏锐地洞察力使得这位老富豪并没有忽视掉这个一脸微笑的年轻人。

    “哈哈哈,你们猜猜,我看看你们能不能猜出这个年轻后生的来历,谁猜中了今晚的酒会就让他主持。”

    李家成难得高兴一次,一听郑家掌门人的问题立马就笑着说道。

    这个老年男子赫然就是香港周大福珠宝的掌门人郑家郑裕彤,郑家一直是整个华人世界的十大富豪之列,财团实力不俗,即使是李家成也不敢说自家的资格比对方还要老。

    如今郑家不仅仅掌握周大福珠宝,更是掌控新世界集团,财力不俗,郑裕彤在香港更是有着“珠宝大王”的美誉。不仅仅如此,在早年的时候更是一举进入地产行业,成为知名的地产大王,旗下的两家酒店也进入世界排名前十的大酒店,可以说整个郑家的实力在港岛是极高的。

    张真一一听李家成这句话便知道自己该出场了,此时能站在这间客厅中心位置的不过十来个人,有几人自己认识,像是李家成,船王包家的人,郑家的掌门人,还有霍家,李家的人,但是其余几个自己倒是不认识,不过能站在这里被融入这个圈子的恐怕个个实力都不俗。

    “张成见过郑先生还有各位,你们都是我的长辈,以后还望多多关照。”

    “张成?”

    “你是大陆仔?”

    张真一一口带着乡音的普通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立马就明白了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来自何处,一个个纷纷有些好奇起来。

    他们可是知道李超人从来不会轻易提拔人的,今天专门为了一个来自大陆的年轻人竟然开酒会欢迎,这可不是一件寻常可见的事情。

    “哈哈哈,你们可不要小瞧了他,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张成张先生是来自大陆的佳乐福连锁集团的董事长以及佳乐福旗下地产公司、物流运输公司以及建筑公司的掌门人,张先生年纪轻轻,但是家资可不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少了。”

    “嘶--”

    “佳乐福?”

    “好小子!”

    “后生仔了不起!”

    不得不说今天的这场酒会注定了会是少年初出商场的首秀,佳乐福的名气在这几年已经远远扩散到了整个亚洲甚至是世界上,不仅仅是因为其崛起的速度,更是由于掌控者惊人的洞察力和敏锐的市场眼光。

    短短几年的发展已经从一家国内区域xìng的大型零售企业扩展到跨国xìng的连锁集团,不仅仅资金链上没有出现问题,而且在服务质量,管理质量以及人才的培养上都做到了世界一流企业的水平,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业内佳乐福掌控者的身份一直为人们所猜测,尽管几年前少年的出名为佳乐福赚足了噱头,但是基本上是没有人会相信佳乐福就是这个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创立的,更不用说随着这几年少年的潜居已经让人们渐渐淡忘了这个曾经昙花一现的少年。

    “了不起的后生仔!哈哈哈,超人你今天可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如此年轻有为的后生可是我们平时相见都见不到的。”

    郑裕彤的声音极大,张真一微微含笑跟他握了握手便淡然地退到人群的外侧,跟在场的众人一一握手交谈,此时在人群的不远处,一些家眷和客人纷纷盯着远处那个不断跟全港数得上的富豪握手的年轻男子,脸上纷纷露出一丝好奇的神sè。

    “那个后生仔是谁?竟然有这等人缘?”

    “看着不像是香港人,是不是台湾来的?”

    “应该不是,我看台湾的年轻人也不会有这个人缘,会不会是rì本哪个财团的继承人?”

    “你们别猜了,我刚听到那小子说中文,是普通话,应该是大陆仔!”

    “大陆仔?”

    “大陆仔什么时候也有这种人了?”

    人群中马上开始议论纷纷。

    “佳乐福?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跟法国家乐福重名的那个佳乐福,你们了不起嘛,还能跟法国人干,这次来香港是不是来找人合作,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可以和你合作的。”

    商人是什么?在商言商,不管商人是在哪个层次,只要是商人,都会敏锐地注意到一切挣钱的机会。

    场中立马有人朝张真一问道,众人闻言,也纷纷看着这个年轻的让自己有些嫉妒的后生仔。

    “大家稍安勿躁,酒会才刚刚开始,我们先喝酒聊天,后面再谈生意,如何?”

    这时李家成说话了,众人闻言纷纷应声举起酒杯,但是张真一分明注意到已经有人开始成双捉对地开始小声地商量起来了。只有为数不多的那几家特大家族的掌门人仍旧相互笑着交谈,但是眼里的思虑之sè怎么也掩饰不了,张真一微笑着和几人对答但是脑子里却在极快地运转起来。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弥漫着酒香,高档的松子香味,从大洋彼岸的欧洲运来的珍藏葡萄酒,还有松露等各种奢侈的食物堆满了桌面,资本主义式的奢华宴会让张真一彷佛置身于古老帝国的王庭。

    可能是多喝了些酒,微醉迷离的眼神让他有些分辨不清方向,在一个普通侍者的指引下从洗手间里回到客厅后,张真一便看到在座的客人一部分人在跳舞,此时的天sè已经暗淡了,灯火通明,极为耀眼华丽。

    一部分年轻男女在舞池里慢慢跳舞,一部分人在客厅的角落里私语,放肆的笑容时不时从某个角落的男女嘴里传出众人却不以为意,张真一老远就发现李家成和另外几个家族的掌门人走进一间客房里,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生意往来需要磋商。

    “看来自己还不到出场谈合作的时候!”

    张真一很淡定,这次合作的事情,不管成与不成,自己都会动手,合作不成的话,仅仅是手中的资金会少一部分,杠杆太小,赚得自然就会少,但是即使是这一小部分,也够自己撑住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爱彼表,指针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一刻的位置,离自己和李超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刻钟,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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