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边境,出兵否(2)?
第二rì,早朝。
昨rì就已经不平静的大理群臣今天又被震惊住了,久已不上朝的杨铁大将军今rì竟然上朝了,大家还记得杨铁上一次上朝还是在保定帝登基那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隔了十年,竟然又看见大将军了,大家纷纷在私底下议论,今rì是否又有重大事情发生,或许和昨rì的事情有关?是否要牵连到高相国了?……
只是高相国如昨rì一般继续神游物外,大将军则是两眼一闭,暗自调息。似是所有议论与己毫无关系。
“陛下驾到!”小太监一嗓子让还在跟菜市场买菜一样热闹的大理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恭迎陛下”除了大将军杨铁依然是单膝跪拜以外,就连高相国也跟群臣一样是双膝跪拜。原因无他,今rì上朝杨铁依然是穿着铠甲,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出乎群臣意料,今rì早朝保定帝并未说出什么有关国家生死存亡的事情,也没有就昨rì的事情继续布置其他安排。
如往常一样,平淡流水一般,无非是哪个县市发水了,哪个山村需要修路了,拨拨银子,放放款。然后就散朝了,这让好多大臣心里憋着难受,就如同一个准备使劲挥出一拳的汉子发现自己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很容易憋出内伤。
就在大家陆续往外走的时候,小太监一嗓子让大家心中有了明悟“原来如此。”
“陛下有旨,传镇南王、大将军、相国、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上御书房。”
一炷香之后,大理皇宫御书房。
保定帝和蔼的说道:“都坐下吧,别站着了。”
“谢陛下。”
“朕有些事情想跟几位爱卿商量。”
镇南王和大将军不吱声,高相国当仁不让的问了一句:“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
保定帝平淡的声音当中透漏出一种无奈和自责:“自我段氏祖先神圣文武皇帝以武立国,让大理国成立至今,算算rì子,都过了100多年了,我大理国的疆域寸土未长。虽然历代祖先志在本着以德治世的方针,保了我大理国百姓安居乐业这么些年,但是朕……朕实在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啊。”
还是高相国非常配合的问了一句:“不知陛下因何事忧心?”
保定帝突然一转语气,豪情壮志的说道:“朕想要效仿先祖,开阔疆域,让我大理国威名远扬。”
不得不说,虽然除了大将军以外,其他几人心中都有在猜测,保定帝是否要说的事情和大将军有关,但是,这一句话还是给其他几个人震惊住了。一向以宽厚、仁慈著称的保定帝竟然要主动对外发动战争,开拓疆域,这个要是放在之前,是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尤其是高相国,和保定帝从小就认识,而且可以说是看着保定帝长大,今rì就像第一次认识保定帝一样,用惊讶的目光重新打量起保定帝,一时之间忘了说话。倒是镇南王相对还好,早就知道自己的皇兄其实是个心中有丘壑之人,只是祖训也好,xìng格也罢,迫使保定帝一直以来以稳重治国为主。
兵部尚书木起站起来说道:“不知陛下兵锋yù指向何处?”
“此事让杨将军给各位解释一番。”保定帝淡定的将问题推给了杨铁。
于是乎,杨铁将昨rì跟保定帝说的问题大致的又跟在场几位说了一遍。
最后,杨铁激动的说道:“大理国势弱小,若想有所发展,必须等待机会。而此次机遇正是几十年难得一见,我认为,错过这次机会,大理国再想有所动作,怕是千难万难。因此,出兵势在必行。”
高相国也在这段时间内缓了过来,听完杨铁的陈述,相国大人却指出了其中一个重要问题:“按大将军所言,此事确是我大理国千载难逢的机会,值得一搏。但是若我军刚出边关,吐蕃就放弃攻打大宋,转而回军与我大理军队纠缠,而大宋又毫不领情,到时候只是观望我军与吐蕃两项厮杀,不支援我国,我国岂不是变成孤军奋战。最后缠斗下来,反而劳民伤财。大理国可经不起战事拖延之累。”
高相国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自己家儿子前脚刚去吐蕃迎娶一个公主,作为增加自己高家的军事筹码,自己这后脚就在背后给人狠狠捅上一刀算怎么回事。就算真捅上一刀的话,大理国或许能占到便宜,自己高家可不就吃亏吃大了嘛。
如果要说谁最不想打仗,那自然是户部尚书了。打仗是要花钱的,而钱是要从户部出的。这不,高相国刚说完话,户部尚书李元金马上站起来接着说道:“陛下,虽然自陛下执政以来,国库rì渐充盈,百姓能暖衣饱腹,但是粮食存储量依旧不多。如果一旦开战,以大理国的实力,怕是后继乏力,影响战争最终结果。”
接连两人反对出兵,保定帝神sè不动,杨铁脸sè就有些yīn沉不好看了。
镇南王一直没说话,就是因为把握不好保定帝的心里,到底出兵只是一时意气为了应付杨铁还是真有开拓领土的打算。偷偷的看了一眼保定帝,见到保定帝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作为保定帝最忠实的铁杆镇南王心中有数了。
在咳嗽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之后,镇南王自信的说道:“本王以为,此事出兵可行,先不说大宋是否领情的问题,单只是能够保住大宋不吃败仗便等于保住了大理。至于战事拖延的问题。本王以为,天气已经开始入秋,想来吐蕃和西夏结盟攻打大宋正是考虑入冬之后粮食的问题。即便吐蕃回国与我大理兵马纠缠,断然也纠缠不了太久。等两国出兵,再到我大理出兵快则需要一个月,慢则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吐蕃联军因是由众多部落组成,到时候考虑自家部落过冬的事情,人心一定会散,届时分化离间,容易得紧。”
顿了一顿,看大家都在聚jīng会神的听自己说话,镇南王满意的继续说道:“何况我大理国武林门派众多,包括无量剑派、神农帮等等,虽然都只是一些小门小派,但是我们以利诱之,让他们装扮成行脚商人在吐蕃国各个部落之间杀人放火,那么吐蕃各部落之间的联合必然会分崩瓦解。还谈什么战事拖延,况且这些个杀人放火对他们武林人士来说不过是喝杯茶的时间。”
要说镇南王年轻时候游历中原处处留香,习得一手诗词歌赋是不假,但是这些年在与南荒各族的战斗当中,着实是学到了许多,成熟了不少。即将步入四十岁的年纪,配上他国字刚毅的脸型和充满力量的体魄,让他整个人充满了无限的魅力。
镇南王的个人武功可能是稍微差了一些,战阵谋略却是不差多少,尤其是相对于杨铁将军和木起尚书这类纯粹的军人而言,镇南王还可算是半个武林人士,对于武林的那些道道比他们了解的多了。
一番话下来,保定帝依然老神在在,不动声sè。杨铁大将军和木起尚书连连点头。户部尚书李元金的脸不止颜sè都变黑了,而且还拉的老长,不知道的人咋一看之下还以为学会了江湖绝学易容术了呢。
倒是高相国沉默不语,脸sèyīn晴不定,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
保定帝将众人神sè一一纳入眼底,轻轻将手中茶杯放下,顺手拾起书桌上放着的一本不知名的书卷,对着高相国招呼道:“升泰大哥,自打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游玩,一路走到现在,就连我登基为帝也是多亏你的帮助。我时常怀念,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们是否还能像小的时候一样一起在皇宫里偷偷爬树,在小荷塘里抓几条金鱼。”
保定帝看着高相国惊疑不定的眼神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有一次父王去上早朝,你带着我和正淳一起偷摸出宫上山打猎的美好时光。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无法重新来过。”
说完话,保定帝将手中的书卷交给了高相国,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正明一直记得升泰大哥的好,从没有一rì忘却过,即便成为了一国之君,想的也只是和大哥还有正淳一同治理好国家。”
随着高升泰一边翻看书卷,脸sè渐渐铁青,保定帝没有停留的说道:“包括下面人如何对升泰大哥进行状告,相国府一家如何欺行霸市,违背国家法令,朕也只是装做不知。”
突然,保定帝的声音变得愤怒:“可是相国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皇子段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动了他就等于让我段正明断子绝孙。若有一rì他真死了,朕作为一国之君哪怕不惜大理内战,朕也必定要和你做个了断。”
“陛下息怒”作为大臣的木起和李元金马上跪了下来。
杨铁沉声不说话,镇南王则是怒目看着高相国。
至于高相国,似乎没有听到保定帝的怒吼一样,慢慢的合上了那本记载着自高升泰升任相国以来,不只是高升泰自己也包括其家人做的一些违反国家法律法规的事情的账本。本子上没有记全,大概能有个七、八成,但就只是七八成的事情里就有一些连高相国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长叹了一口气,高相国缓缓的将目光抬起来和保定帝对视着,说道:“陛下,老臣知道您的意思,您其实担心的不是别的,是担心老臣在大理对外用兵,国内兵力空虚之时趁机作乱而已吧。”
保定帝凝视着高相国的双眼,正sè说道:“相国,朕自登基以来,为报答你助朕登基之情,朕将国内大权尽数交付于你。你的心思,朕早已知晓。只是希望你能够满足于大权在手,不要逾越最后一步,可是朕没想到,你的胃口实在太大。既如此,朕跟你打个赌如何?”
第三十章 惊天豪赌
“不知陛下要如何打赌?”
“此次大理出兵,朕心意已决。为使前线将士一心效命,你需立誓不得暗藏祸心,全面协助朕完成此次出征任务。无论此次出征胜败如何,朕决定,自太子成年之rì效命于镇南王麾下开始,以三年为限,等三年期满。将考核太子和高泰明两人文治和武功。”
“不知这文治和武功要如何考校?”
“文治是考校双方对治理国家、安抚百姓等等一些政策的见解,可以让幕僚参加。”
“武功则分两方面,一是考校个人武功,二是考校带兵作战能力。”
“老臣还有一事不明。”高相国依旧不紧不慢的问道。
“讲”
“犬子统帅的东军紧靠大宋,这开拓疆域,征伐善战无从谈起,不比太子殿下直接在镇南王麾下效命,自有南荒可以征伐。这考校带兵能力恐怕对犬子不利。”
“等太子熟悉军务之后,由太子和高泰明各领一军在南荒zì yóu征战。取得战果由兵部审核。此次若是太子输了,朕将传位于太子,不再理大理国事,削发去天龙寺出家。若是太子赢了,相国一家需三代之内不得再有异心,一心辅佐太子治理大理国,相国可还有异议?”
“遵陛下圣旨,老臣无异议。”
“如此甚好,此事知晓之人不宜太多,仅限于这个屋子之内,若是让朕知道消息走漏的话,朕一定追查到底。”
“谨遵陛下旨意!”这次包括杨铁也齐声说道。关乎大理皇室更替的问题,由不得众人不小心。只是保定帝这个决定似乎是在拿整个大理做赌注,不知保定帝到底有何依仗?但是无论保定帝这次赌局是否能赢,光是这份拿得起、放的下,敢拿一个国家做赌的豪气就征服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听调不听宣的杨铁和yù篡国夺权的高相国。
诸事已定,大家纷纷离开,独留下镇南王yù言又止。
保定帝微笑着对着镇南王说道:“正淳,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我们兄弟两之间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镇南王斟酌再三,终是说道:“皇兄,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保定帝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背后,眺望着窗外说道:“正淳,你我兄弟多年,为兄也不瞒你。朕心里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能够像先祖一样叱咤在疆场之上,打出属于自己的天地。但是祖训也好,大理国也好,都给了为兄太多的牵绊,让为兄无法一展心中抱负。”
“可是……”
“正淳,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们给大宋请旨了许多次,可是大宋一直没有回信。我有臣服之心,大宋无招降之意啊。”
“皇兄,许是大宋这些年忙于应对大辽和西夏,无暇顾及我们。”
“何必说那些个自欺欺人的话,若是没有大辽和西夏,我们又地处西南,不占军事要塞,大宋说不定就要挥军西进了。”
“可这次拿整个大理做赌注,兴儿怎么办?”
提到了段兴,保定帝脸上露出了骄傲和自豪的神情,说道:“兴儿那孩子不用担心,我对他有信心,他绝对不是个平凡的孩子。他有野心,有抱负,将来大理都不一定能留住他。”
镇南王跟段兴接触的少,闻言奇道:“兴儿当真如此?”
“绝无虚假,兴儿将来必定晋升先天高手,天下之大,他大可去得。而且为兄看的出来,兴儿他对战争充满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野望。这也是促使我下决心要拿下一场胜利的原因。最不济,他也是枯荣大师的的亲传徒弟,无论怎样,起码xìng命无忧。”
“那皇兄,你可跟兴儿谈过此事?”
“暂时还没说,但是为兄相信兴儿必不会让为兄失望。”
感受着保定帝隐隐散发出的气势和自信,镇南王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小王爷段誉。一想到段誉那小子成天不愿习武,只知道研究佛经、诗词歌赋这类东西,就不由阵阵头痛。
“皇兄,不知可否让兴儿也带带段誉那小子,就算不能如兴儿一般成就,会个一招半式也是好的,多少有点自保之力。我实在是拿那小子毫无办法。”镇南王一脸纠结的对着保定帝说道。
“哈哈哈,那个我可说了不算,誉儿也是个好孩子啊,只是兴趣不在武学方面。这个我还得问问兴儿的意见。”
“皇兄说一句话不就好了吗。还用询问兴儿吗?”
保定帝一脸神秘的样子说道:“此事自有其中缘故,为兄可不能多言。”说完想起北冥神功,心中一热,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镇南王莫名其妙,心中暗自腹诽:皇兄莫不是最近事情太多,jīng神受了刺激了吧,我还是先回去,让他好好休息吧。
想罢,镇南王行个礼告辞回府,保定帝则径自前往密室。
自昨夜第一次没有自主练功,段兴想了很多事情:包括前世生活的点点滴滴;包括自己莫名起来的来到天龙的世界,头上顶着一个看不见的神选之人的称号,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包括在天龙世界当太子的这些年,之前总以为就是一个游戏,而且自认为有着攻略可以无限风sāo,引领剧情发展。
可是真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是非常软弱。出现自己无法预知的事情,马上变的犹豫不决。想起平rì保定帝和母后对自己的宠爱,想起只对自己才能稍微动动脸上肌肉的枯荣大师,想起自己差点就要死在冷箭之下,想想那张嘴无力只能任由莽牯朱蛤和大蜈蚣爬进自己的嘴里的情形。一想到这里,似乎又开始有一点反胃,想起自己差点就死过一次,段兴冷汗连连,开始后怕了。总之,段兴现在的思绪很乱,一会想到这里,一会想到哪里,总觉得自己还是太渺小,太弱小了,感觉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信心了,包括对自己也没有信心,身体里流淌的厚厚真气也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段兴状态有些不对,段兴只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很努力的去想,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体内的先天真气原本是绕着纯阳至尊功的修行线路运转的,但是现在又有了新的变化。原本修炼北冥神功是要忘掉自身所学武功的,这也是段兴回皇宫之后虽然一直在研究北冥神功,但是没有修炼的重要原因,段兴的先天真气早已自我运行,形成了一个习惯,怎可能说忘就忘。
然而书卷上记载着:北冥神功适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己学,专心修习新功,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是凶险不过。
却不料,此时段兴意识逐渐趋于混乱,身体内的纯阳先天真气竟然开始渐渐不受控制,向北冥神功所记载的修炼方法转道,开始逆转经脉运行。这可苦了段兴,先天真气本就极为强大,一旦逆转,以段兴如今意识开始模糊的状态根本就控制不了。真气逆转仿如真扎皮肤一般,整个在段兴经脉里开始作痛,一开始仅是隐隐作痛。慢慢的痛苦越加增大,像是被碾压过的感觉在全身泛滥。
经脉都要断裂开来的痛苦感觉段兴却一丝都感觉不到,身体越是痛苦,段兴的意识就愈加模糊。这可真就是应了走火入魔这句话,不用多长时间,再有个一时半刻,段兴非浑身经脉俱裂,内脏四处喷血,轻则从此成为废人,重则xìng命不保、一命呜呼。
此时此刻,段兴正处于来到天龙世界最凶险的一刻。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枯荣大师天天如老婆婆一般絮叨的修心决如醍醐灌顶一般出现段兴浑浑噩噩的脑海当中,迷迷糊糊的段兴也没有刻意的去想那修心决,只是平rì的习惯让大脑自然而然的开始运行修心决。
不知道运行了多少次修心决,是一次或者是千百次,一丝清明终于开始出现在段兴的脑海。刚刚恢复一点神智的段兴就感到浑身从**到灵魂的疼痛,差点就晕了过去。内视一看,吓得段兴冷汗连连,身体内的经脉已经濒临破裂的边缘,真气不受指挥,继续冲击全身各个经脉,此时的段兴与废人仅仅一线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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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走火入魔
枯荣大师,又见枯荣大师,不知怎么还是枯荣大师的脸孔出现在了段兴的脑海,铸神篇那往rì让段兴摸不着头脑的各个音节、音符自发的排列组合出现在了段兴的身体内部。按照那不知名的顺序,段兴有意识的一边念出符号,一边顺着那个顺序尽量引导体内真气的运行。初始,体内真气如放开缰绳的野马,无法引导。
如是几次,体内真气似乎有了灵xìng一般,像那在外玩累的孩子想要回家一般缓缓的减慢了运行的速度。然后,按照那符号排列组成的顺序开始运行。开始还有一些跳动,如那顽皮的孩子还不愿意回家,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真气按照那个不知名的顺序开始游走全身,不只是身体内部受损的经脉逐渐被真气修复,连那段兴一直不敢学习的北冥神功好像也融入到了纯阳至尊功当中。
就在之前刚刚逆转经脉,死去活来的情况下,段兴先天真气的好处尽显,一鼓作气直接打通了北冥神功所需要的运功经脉和线路。如今倒是便宜了段兴,北冥融于纯阳至尊功当中,原本的纯阳至尊功打出来的时候有些微的金黄sè,如今内视之下发现真气之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紫sè。不仔细注意,很难发现。
一直运功的段兴只顾继续运行铸神篇的法门,还来不及查看自身真气的变化。练功以来,第一次段兴感觉浑身通泰,以前感觉不到的一些小经络如今也能清晰的感觉出来,明明闭着眼睛,但是却能看到周遭的事物。不知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神游物外。
朦朦胧胧的段兴眼前出现了一些神奇的景象,却又不甚清楚,段兴拼命的睁大眼睛去看,却依然如隔了一层布一样就是看不清楚,在那朦胧的景象当中隐约有人好像飞天遁地,挥手之间,天崩地裂。
虽然看不仔细那副场景,但是段兴依然感到浑身热血沸腾。不知不觉的,似乎有股冥冥之中的意念传入了段兴的脑海,刹那间,铸神篇的字符都亮了起来,所有字符自行飞起,刚刚组成的顺序又乱了。就在段兴担心真气是否会反弹的时候,真气非但没有紊乱,反而如温顺的水流一样,竟然重新按照纯阳至尊功的功法线路运行。不仅如此,似乎体内真气比以前更加活跃,调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而那自行飞起的字符在重新组成了一组序列之后并没有回到身体里,反而落在了段兴的识海之中。
一段洪荒古老的声音在段兴的识海中想起:天地初开,宇宙洪荒。自盘古开辟地,先有鸿钧合天,创下三千大道。后有无数修士,勘破一丝天机,希冀得成证道。然,既有始,便有终。天地终因灵气耗尽,逐渐失去生机。我等修炼之人不甘如此放弃,借古法大阵,逆转yīn阳,牺牲正邪同道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合上古十大神器之力终于破开一丝混沌边缘……
突然停顿,没有下文了。就在刚听入迷的段兴差点跳脚骂人的时候,识海传来一声叹气:唉!谁曾想耗费如此巨力,本应是为寻求我等继续生存的空间,却变成了我等灭亡的灾难。将死之时,我将域外空间夺来的修炼法决融合我自身功夫,创出混沌铸神篇。虽然希望后来之人能够为我等雪恨报仇,又担心实力不济恐遭不测。特将功法分为三部,一是铸神,二是炼体,三是功修。并分成无数份散放到各个空间和小世界,且非拥有铸魂篇、人间武道修炼先天以上、将死之人不可激发。有缘之人,当你听到这段文字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死过了一次,所以我希望死过一次的你要抱着对周围世界的怀疑态度继续修炼。至于其他两部功夫,当你武道极致,破碎虚空之时自会有缘寻见。
接着铸神篇的那些个文字又重新打乱了顺序,变成新的序列组合。此时,段兴才能够真正的看懂这些文字。
铸神篇共分九层十八阶,每修炼完一阶,自动开启下一阶段的学习。
段兴目前只能看到一层一阶,先天层初阶。好简短的文字让段兴深感无力,内容无非是如何修炼神魂,达到神游物外的程度,当闭着眼能看到方圆三百米的风吹草动,此阶就算修炼完成。
段兴尝试着修炼了一下神魂,还没到一刻钟,便头晕眼花。想来所谓先天以上,应是真气贯通全身经脉,真正达到先天之人,非是自己这种先天真气开始修炼之人。
空有神功无法修炼,段兴郁闷之至。不过能够死而复生,却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闲来无事,内视检查真气。发现真气较比之前更加凝厚,功力似乎有所长进。试着按照北冥神功的功法修炼,真气竟然神奇的分出支流直奔念想中的穴脉,在穴脉附近形成强大漩涡,形成吸附之力,完全不影响纯阳至尊功的运行。
虽然没有试试这修改版的北冥神功威力如何,段兴依然非常高兴,只盼着出门找个人试试吸吸内力的感觉,心里想到:“招财进宝这四个人平rì对我总是不对付,不如就拿他们做实验好了。”
这边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收拾那几个人的时候,保定帝进来了。
保定帝第一眼看到段兴的时候就愣住了。只觉段兴周身散发出一股神圣的气息,让人莫名之间产生一种参拜的冲动,就如那寺庙之中拜见我佛真神一般;脸孔似幻似真,飘渺难见;两眼神光隐含,端是让人无法直视;皮肤更见白润,宛如天然玉石;坐立之间形如宇宙中心,周遭事物尽皆围绕其转。
看到保定帝进来之后不说话,只是两眼只盯着自己看,段兴寻思:莫不是看出我刚才走火入魔了不成。起身行礼,道了一声:“父皇。”
保定帝这才如梦初醒,再看段兴,哪还有刚才种种,只是皮肤白润能寻见,神情气势也比往rì更加自信增强了。
“莫不是我刚才花眼了?”保定帝如是想到。
摇摇头,不再多想。径自招呼段兴一起坐下,问道:“兴儿,朕看你整个气势似乎都有所变化,是不是修炼北冥神功有所进展?。“
段兴隐瞒了铸神篇的事情,只是说道:“儿臣似乎已将北冥神功修炼成功,但是具体功效还不甚清楚,需要进一步验证才能知晓。”
听到段兴将北冥神功练成,保定帝浑身一震,惊讶的问道:“北冥神功不是要求散尽浑身功力,重新专一修炼吗?莫非兴儿你已自废武功了不成?”
段兴只得继续往下编道:“儿臣刚才着急修炼北冥神功,又舍不得一身真气,胡乱修炼之下,导致真气逆转,走火入魔。就在武功尽废之际,许是先天真气的妙用,竟然将北冥神功的运功路线融进儿臣的纯阳至尊功法当中,莫妙其妙的就修炼成功了。”这话说的,段兴自己都不信,可又实在想不出其他借口,只能硬着头皮糊弄着。
却是没想到保定帝竟然点点头,信以为真,说道:“先天真气果然神妙非凡,朕对此心生向往啊,只是让朕像你一般修炼,怕是父皇神功修炼不成,走火入魔是肯定的。你也太莽撞了,武学修炼一道讲究循序渐进。幸亏你身俱先天之气,不然岂非终生成为一个废人不成?”
段兴暗自送了一口气,只要糊弄过去就成,至于什么莽撞不莽撞的由得保定帝说,自己一个劲点头就好。
保定帝见段兴态度诚恳,不再说走火入魔的事情,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让朕自废一身功力,朕真是舍不得啊。不说这个了,兴儿,父皇有一事要跟你说。”
“父皇请说。”
“今rì父皇与高相国定下了个赌约,而这个赌约需要你去完成。父皇希望无论输赢,你都能够认真用心的完成它。”
“不知赌约内容是什么?”
保定帝将详细情况告诉段兴,段兴想都没想,点头应道:“父皇尽管放心,此乃小事一件,就凭兴儿的功力,起码个人武功一项兴儿十拿九稳。至于其他两项,兴儿也有把握未来几年之内超过高泰明那小贼。”
保定帝奇道?“哦?兴儿恁的自信,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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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北冥神功初显威
段兴自信满满的说道:“父皇,这您就不用担心了,兴儿自有办法。倒是有一事想请父皇允许。”
“说吧,只要不是要了朕的皇位,朕都应你。”保定帝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自己呵呵乐,段兴却只是陪着干笑。
“父皇,儿臣想要拿招财进宝四个人试验下北冥神功的威力,还请父皇恩准。”
“尽管去吧,用不用父皇派人帮你?”保定帝担心的说道。
“一次打四个,可能稍有不足。一个一个打还是没问题的。”
“兴儿,还有一事,枯寂大师已经不耐烦了,你这便收拾收拾一会就跟枯寂大师回寺好好练武吧。”
“好的,父皇,这本北冥神功绝学我已修炼完毕,就放在父皇这里,由父皇参详。凌波微步兴儿想拿回寺里学习。”段兴拿起后半卷说道。
对于轻功,保定帝明显没有对北冥神功那么关注,只是一点头,然后站了起来送段兴出屋。
出得密室,保定帝拉住了要直接去找招财进宝四人麻烦的段兴,带着段兴来到了演武场。随即,叫了个小太监去传唤招财进宝四人。
保定帝毕竟还是担心段兴年纪太小,虽然内功深厚,临敌经验却是缺乏的紧,对上四人恐会吃亏。因此,自己还是亲自掠阵的好,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想见识见识北冥神功的具体威力。
不一会,招财进宝四人便来到了演武场。刚一进门,未等几人向保定帝见礼,段兴一个虎跃,便冲向了打头的段招。段招来不及避招,只得匆忙之间用手掌挡住段兴凌空点来的一指。却是忘了一阳指专破大部分掌类武功。以段兴如今的内力,修炼到七层的一阳指直接就将段招的手掌穿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接着不等段招反应过来,段兴一个千斤坠,急速落地,后脚一蹬,撞向段招怀里。段招刚刚右手被废,见段兴直冲胸口而来,来不及询问为何太子对自己下手,只得勉强将受伤的右手稍微抬起,运功于脚下,连施轻功yù往回撤,避开太子此时锋芒。
岂料段兴并未追杀段招,就在堪堪触及段招身体之时,一个转身撞向了想前来解围的段财。段财未想到太子放着即将追到的段招不打,反而冲向了自己,只是一个刹那,身体就和段兴撞在一起。惊恐的神sè瞬间布上了脸孔,浑身内力犹如开闸的洪流,滚滚消失。等到在后面的段进和段宝赶到身边救援段财的时候,段财的内力足足消失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消失。
招财进宝四兄弟感情历来很好,此时也顾不得保定帝还在旁边看着,段进和段宝两人直接上前想要解救明显状态越来越不好的段财,许是顾忌保定帝还在一侧,两人只是将手伸向了段兴和段财的中间,想要将两人分开。不料,只听段财大叫一句:“不要!”两人的手已经一个搭在了段兴的身上,一个搭在了段财的身上。
保定帝担心段兴有个闪失,刚想上前帮助段兴,却发现情况很是诡异,生生止住了步伐。
刚刚冲上去的段进和段宝两人就跟段财一样,浑身开始晃动,很有些抽搐的感觉。
就在段进和段宝两人的手刚刚搭上去的瞬间,浑身内力不受控制,自丹田一路沿着手掌相抵穴位冲过,最后从手心流走。两人仔细感应,却是内力俱都流向了段兴的身体。
而此时,最早跟段兴接触的段财骨头就像被抽走了一样,偏偏又因为段进的手是搭在了他的身上,内力要通过它的身体流向段兴的身体,有着这股内力支撑,段财才没瘫倒在地。应该倒又没倒,模样很是怪异。
最小的段宝着急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内力怎么都开始消失了?”
段进冲着段财喊道:“财哥,我们这是怎么了,我感觉你的内力已经完全消失了,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化功**不成?”
段财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没有回答段进的问题,定睛一看,段财都已经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还是段招作为四人当中的老大,最是经验丰富。另外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保定帝求饶道:“请陛下开恩,请太子饶我兄弟四人xìng命。”说完,猛劲磕头,声音直震得地面都响。
保定帝没有搭理段招,他如今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本是身躯最小的段兴如今站直了身体,两手掌心向外,伸向空中。一个掌心贴着段宝,一个掌心贴着段财,而段财后面还贴着个段进。这个景象怎么看怎么匪夷所思。
段兴的发束早已撑开,失去束缚的头发就像被风吹着似的迎风飞扬,根根发丝都能看的清楚。更诡异的是段兴从脸到身体,一会肿一下,一会正常一下,一会又扁了一下,看上去好不吓人。
“大哥……大哥……我们……快……快……不行了。”从段进的嘴里传出虚弱的声音,功力相对较弱的段宝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段招虎目流出泪水,大喊一声:“陛下!”
保定帝不为所动。
段招见保定帝态度坚决,于是不管不顾,起身直奔段兴而来,左手化掌为刀,对着段兴的一条胳膊直接砍去。此时的段兴有苦说不出,三人的内力总和已经超过了段兴自己的内力,即便自己内功真气的质量更加高等,可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吸收掉比自己内力还多的真气,段兴早已从吸内力改为化内力,没看空中真气四溢,头发都飘起来了吗?眼睁睁的看着段招一记手刀挥来,段兴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未等段招手刀使尽,空中一指划过,保定帝及时出手,这一指直接点在了段招的眉心。
段招的身体随着惯xìng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轰然倒地,那双眼中的不甘似乎在无声的呐喊:为什么要杀自己四人?
一指点杀了段招之后,保定帝双手负于身后,继续看着段兴施展北冥神功。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凌空贴在段兴手掌上的段财、段进、段宝三人就纷纷掉在了地上,惊起了一地的灰尘。
再看段兴,此时盘腿坐在地上,运功消化吸收来的内力,只是看他依然还非常飘逸的头发,就能知道内力没有被全面吸收。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段兴收功起立,重新将头发扎起。此时再看段兴,面润红sè,浑身真气似有外放的趋势,应是没有控制好的缘故,身躯四肢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就像一头小豹子,随时可以择人而噬。
趁着段兴修炼的功夫保定帝却也没有闲着,先是叫人打扫了一下屋子,将招财进宝四人的尸体处理干净,然后自己就在一旁为段兴护法。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从招财进宝四人身上搜出来的四块黑黝黝令牌,上书一个大字“蛮”。右下角分别标记的是五、六、七、八,四组数字。
见段兴收功,保定帝询问道:“兴儿感觉如何?”
“感觉实在好极了,父皇。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段兴高兴的回道。
“哦?那兴儿此时功力如何,是否真的吸收了他们几人的功力?”保定帝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是兴奋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段兴一伸手,对着保定帝说道:“父皇一试便知。”
没曾想保定帝非但没伸手接上,反而将身体往后靠了靠,说道:“兴儿,你这北冥神功能否控制自如?”
看着保定帝如此小心翼翼,段兴不禁莞尔,说道:“父皇不必担心,北冥神功已与我纯阳至尊功完全融合,兴儿能自如控制吸收和散放,父亲尽管一试。”
保定帝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孩子给看不起。于是,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将功力聚集双掌,轻轻的伸了过去,与段兴的手掌相贴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十岁的一流高手
手掌相对的一刹那,保定帝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自己体内的真气并没有如预想中一般直接流向段兴的身体。心头石块落地,保定帝信心又多了几分,小心的分出一缕真气开始在段兴体内游走。
段兴敞开真气防御,任由保定帝的真气在自己体内转了一圈,尤其是在保定帝的真气游走到各个穴位的时候,段兴特意分出一股真气保护着保定帝的真气,生怕自己那变异过的北冥神功气旋自动吸收保定帝的内力。
双手分开,缓缓睁开眼睛,保定帝询问段兴道:“北冥神功不是应该形成北冥真气吗?父皇见你的真气运行很是奇怪,但是又很高级的感觉。明明是一个整体,竟然能分出三十六个气旋刚好分布在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上,就像是一个将军在中军指挥,手下分出去三十六个小队,实在是奇怪,这完全超出了传统内功运行的模式。”
保定帝一边说,一边摇头。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说道:“如此一来,一旦与人打斗,或可不用次次调用全身功力。相反,内功似乎有自我意识般攻击和防御,不仅功法威力提升,还增加了对敌之时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大善!”
一拍段兴肩膀,保定帝兴奋的跟段兴说道:“快跟父皇讲讲,你是如何将北冥神功练成这样的?”
段兴愁眉苦脸的回到:“父皇,难道您忘了我之前有过告诉您,我那是走火入魔走出来的。”
保定帝呵呵一乐,说道:“你看朕,光顾着高兴都忘了。唉,人自有天命啊!不过,兴儿,你的内功大涨,都快赶上父皇了。”
吸收了段财、段进、段宝三个二流高手的内力之后,虽然通过真气消耗,内功转化等等,没有吸收完全三人百分百的内力,大约只是吸收了八成左右的功力,但是加上段兴自己的内力,如今的段兴已经稳稳的踏入一流高手行列,只论内功而言,如今的段兴不比保定帝差了多少。放眼江湖,十岁的一流高手,恐怕只有当年的无崖子师傅逍遥子或可与其一拼。
刚刚从段兴神奇的内功上恢复过来的保定帝一琢磨段兴的内功厚度,又不淡定了。段兴才十岁,功力就与自己苦修几十年相等,那自己这几十年苦修算什么,莫非都活到动物身上去了吗?
保定帝打量段兴的眼神开始渐渐不对了。
段兴只觉得让保定帝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着保定帝说道:“父皇,儿臣这功力暴增也是多亏了北冥神功,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一次不能吸收超过自己全部内力的总量,不然即便神功无敌,没有后患,多余的内力也会自行从穴道中溢出,散发到空气当中。而且儿臣隐隐觉得这北冥神功似乎还有点问题,只不过暂时我还研究不出来……”
保定帝打断了段兴的话,对着段兴说道:“想不出来就暂时不要想,父皇想让兴儿帮父皇一个忙。”
“父皇尽管吩咐。”
“把父皇这一身功力吸了吧。”
“啊?父皇您是要打算修炼北冥神功吗?”
“是啊,看兴儿刚才盏茶之间就将内功生生提高了将近一倍,父皇决定也要修炼北冥神功了,只是父皇多年修炼,真气运行已成身体本能,靠自废功力,怕还是会影响神功的学习,所以想让你出手帮助父皇。”
“可是父皇,我刚刚吸收完,暂时无法再吸收,除非等我彻底炼化了体内外力,融于自身真气,并且巩固根基之后才能继续吸收的。”
“恩,那就帮父皇把内功化掉了吧,就是可惜了父皇这么多年修炼的真气。”(注:化功**脱胎于北冥神功,因此化功**的功能,北冥神功也具备。同时,北冥神功还兼具北冥真气防身护体的效果,只不过段兴修炼的纯阳至尊功自身也携带此类护体功能,此后不在文中复述。)说完,转过身去,将后背露给了段兴。
“是,父皇。”
段兴将双手贴在保定帝的身后,内力惯于手太yīn肺经穴,施展气旋缓缓将从保定帝身上吸来的内力化掉。肉眼可见,空气中四处飘过的气流。未敢使近全力,动作缓慢施展,足足用去半柱香的时间才将保定帝一身内力化掉。
此时的保定帝原本乌黑、有光泽的头发白了将近四分之一,原本湿润、有弹xìng的醒目活xìng肌肤也变得粗糙、褶皱,伟岸胖乎乎的身躯也伛偻、塌了下来。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多岁。但是保定帝的眼神却依然明亮,甚至比半柱香之前浑身充满内力的时候还要更加明亮。
收功起身,保定帝回头对着段兴说道:“此去天龙寺,一定要勤学苦练,轻易不要再回皇宫。若是出行,也要记得请几个师叔、师伯一起回皇宫,切记不可再以身犯险。”
“知道了,父皇。”
“还有一事,父皇此时功力全无,断然不能公然露面,虽然我与相国已有赌约在身,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准备闭关修炼。这样或许可能会影响到西北战事,不过我倒是不太过于担心,因为有杨铁将军在,想来即便赢不了也不会吃亏。倒是正淳跟朕说过,想让誉儿跟你学一阵子武功。誉儿本身就喜欢研究佛经,朕想让他也去天龙寺待一阵子,一是跟你学武,二是还可研究下佛经。你看可否?”
一听段誉那小子要跟着自己学武,段兴顿时头颅斗大如牛。低拉个脑袋,默不作声。
保定帝见段兴无意教导段誉,便开口说道:“既然你不愿意,父皇也不勉强你,这就回绝了正淳便是。”
“父皇,儿臣愿意,只是刚好想起一事。”
“何事?”
“儿臣这里有一封救儿臣xìng命那位妇人交给皇叔的信,儿臣以为,她与皇叔的关系想必是极好的!”自己这一世的父亲都开口了,段兴也不能不卖面子。只不过镇南王不让自己好过,非要扔个拖油瓶给自己,段兴也断断不会让镇南王舒坦。本来是打算偷偷交给镇南王那封甘宝宝的情书,如今直接交给了保定帝。
保定帝拿着那封充满着女xìng气息的信笺,看着那虽然没有署名,但是上面淡淡的香味已经充分告诉别人——这就是女人写的信,不禁莞尔,又回想起当年镇南王那年少轻狂,风流潇洒,四处留香,以至如今镇南王妃刀白凤还在出家的的不羁往事。
对着段兴说了声:“这信我会让人转交给正淳,你就自行去找枯寂大师回寺吧,我就不送你了。”
段兴很能理解保定帝如今刚刚失去武功的心情,也不多说,行了礼便转身出门去寻枯寂大师去了。
天龙寺,主持屋。
枯荣大师对着六脉神剑的剑谱呆呆的看着。好多年了,自从枯荣大师学会六脉神剑其中的少泽剑之后再也没有翻出来看过,一直将剑谱保存在自己的卧房之中好好的。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自己明明练的是枯禅功法,就算不练关冲剑以拙滞古朴取胜。也应该修炼中冲剑大开大阖,气势雄迈才是。谁曾想……唉!都怪自己年轻气盛,没有修炼与自己心xìng相符的剑式,不然说不定如今功力还能有所长进。枯荣大师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即将剑谱重新收好,不过没有放回原先藏匿之处,反而是放在了自己身旁,想起自己徒弟段兴,心中会心一笑,念叨一句:是时候该传给段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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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六脉神剑
天龙寺,演武堂。
此时只有枯荣大师和段兴两人。
“人身主要由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构成。奇经八脉为任脉、督脉等等。正经十二脉为手太yīn肺经,足太yīn肺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小肠经。手阳明胃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三焦经。手少yīn心经,足少yīn心经。手厥yīn心包经,足厥yīn心包经。六条手上的,六条足上的。手上六条称为六脉。而六脉神剑正是以手上六条经脉命名,运功线路也是这六条经脉,兴儿可了解这六条经脉走向?”
“师傅,兴儿懂得。”
“很好,那为师继续往下讲解……”
距离段兴回到天龙寺已过去月余,令段兴颇为好奇的是除一开始枯荣大师只是考量了段兴的一阳指修为和验证了段兴的内功修为之后,无论是段兴受的箭伤也好还是段兴内力的突然激增,枯荣大师没有任何相关询问,让本是准备好了一番说辞的段兴反而无所适从。
而这段时间内,大理国也是风起云涌,先是保定帝宣布闭关修炼,将国家大事交付于镇南王段正淳。接着镇南王一反常态,没有与高相国打对台,反而首次同意高相国提出的全国征兵政令。然后是杨铁将军边境紧急告急,大理国新征兵丁一律前往西军效命,而且征兵令的时限是两个月,也就是说除去之前一个月征得的新兵,包括往后一个月招募到的新兵皆要前往西军归杨铁将军统帅。这让大理国一些好事的大臣和民众不由得接头交耳,是否杨铁大将军的军权又要有扩大的趋势?
不过这些事情暂时都跟段兴无关,在经过了一个月左右的修炼之后,段兴的一阳指隐隐然有进入第八层的趋势。枯荣大师原本是考虑段兴作为一个孩子无法安心修炼,才定下修炼到四层的要求。这也是修炼六脉神剑的最低门槛(内力超雄厚者不在此列)。没想到段兴在内力提升了将近一倍之后,一阳指的造诣突飞猛进,顺利突破了七层到第八层的关隘,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冲上了第八层。
修炼六脉神剑,一阳指的修为自然是越高越好的。这也让准备再过上一年半载传授段兴六脉神剑的枯荣大师临时决定,提前将六脉神剑传授给段兴。
六脉神剑乃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及浑厚内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通过人体中十二经脉中的六脉——手太yīn肺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yīn心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厥yīn心包经、手太阳小肠经,化作无形剑气,激shè而出伤人于无形之中的真气武学,又叫无形气剑。本是大理国开国皇帝段思明所创,后成为大理天龙寺镇寺之宝,不传段氏俗家子弟,只有天龙寺僧人,方蒙传授。
“看好了,这是少泽剑。”只见枯荣大师运功于臂,内力自听宫穴一路走到后溪而后至左手小指的少泽穴倾泻而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见空中一道劲力划过,武堂正zhōng yāng摆放着的一个标示人体浑身穴位的铜人胸口被瞬间穿透。余劲一直打到了门口的石柱子上,穿透了大约小拇指厚度般的小洞,让段兴顿时惊掉了下巴。
“师傅,您这招太厉害了!”
听到自家徒儿夸奖,枯荣大师还是很高兴的,有哪个师傅不喜欢自己的徒弟崇拜自己。若不是因为功力所限,枯荣大师恨不得将其他五式剑法一一学会,在徒儿面前表演一下。
段兴激动的对着枯荣大师说道:“师傅,这招怎么练的,赶紧教给我吧。”
“不忙,兴儿且听师傅详说。这六脉神剑的六式剑法分别对应不同的经脉和穴位,你已经了解了。但是还有一点你需要清楚,便是不同的剑式它的剑意也不一样。你虽然已身具先天之气,且内力浑厚已是一流高手。但是,此时的你最多也只能修习三式剑法,多了只怕经脉无法承受剑意,爆裂开来。”
“师傅,那我什么时候能将六式剑法学全?”
“最少要后天圆满,即以你如今的功力,再修炼个十年八年的也就可以了。”
“还要那么久啊?”
“若是能像之前你突然之间功力暴涨一倍那个速度修炼的话,再来个一次两次的估计也就差不多了。”枯荣大师似笑非笑的望着段兴说道。
“啊?哈哈,师傅您说笑了,哪有突然暴涨,完全是徒儿一心苦练,连贪玩的时间都没有。老天爷垂怜兴儿,内力自己就涨的。”段兴尴尬的打着哈哈应付着。
枯荣大师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回到了之前关于六脉神剑的讲解上。
“徒儿,你要知道修炼一项符合自己心xìng的武功对自己的武学修为提升有着重要的作用,以你目前的功力还无法同时修炼六式剑法,为师建议你先选三式你喜欢的去练。”
“师傅,不知这六式剑法剑意都是如何?”
枯荣大师将六脉神剑的剑谱拿起,然后一一展开在段兴面前,从左至右,枯荣大师指着第一幅剑谱说道:“少商剑,内力从中府穴开始,一路走向天府、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最后流向少商穴,属于‘手太yīn肺经’。从右手大拇指激发,剑路雄劲,剑意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接着右手指向第二幅剑谱说道:“商阳剑,内力从迎昋穴开始,一路走向扶突、天鼎、肩与、曲池、手三里、阳溪、合谷、最后流向商阳穴,属于‘手阳明大肠经’。从右手食指激发,剑意巧妙灵活,难以捉摸。”
说完指向第三幅剑谱说道:“中冲剑,内力从天池穴开始,一路走向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大凌、劳宫,最后流向中冲穴,属于‘手厥yīn心包经’。从右手中指激发,剑意大开大阖,气势雄迈。”
接下来,指向第四幅剑谱继续说道:“关冲剑,内力自丝竹空穴开始,流经耳门、翳风、肩髎、天井、支沟、外关、阳池、中渚、液门,最后到关冲穴,属于‘手少阳三焦经’。从右手无名指激发,剑意以拙滞古朴取胜。”
看着段兴若有所思的样子,枯荣大师稍微停顿了一下,指着第五幅剑谱说道:“少冲剑,内力自极泉穴开始,流经青灵、少海、灵道、通里、yīn郩、神门、少府,最后流向少冲穴,属于‘手少yīn心经’。内力自右手小指激发,剑意轻灵迅速。”
枯荣大师拿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指着最后一幅图说道:“最后一式剑法,少泽剑,内力自听宫穴开始,一路流向颧髎、天容、天窗、肩中俞、秉风、天宗、臑俞、小海、支正、养老、腕骨、后溪,直至少泽穴,属于‘手太阳小肠经’。内力自左手小指激发,剑意忽来忽去,变化jīng微。这一式剑法就是为师刚刚所施展的剑法。六式剑法已经都给你讲解完了,先练哪式剑法,后练哪式剑法由你自己决定。”
枯荣大师说完就不再理会段兴,闭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兴对六脉神剑的好奇心让他一会拿起这张剑谱看看,一会又拿起另外一幅剑谱瞅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足足过了盏茶时间,段兴也未想好修炼六式剑法的顺序,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枯荣大师。似是感受到了段兴投shè而来的目光,目无表情的枯荣大师缓缓的将闭合着的双目睁开,张口直接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傅当年就是因为选错了修炼的剑法,从而耽误了自己的修行。因此,为师希望你能静下心来,直指自己本心,道是相由心生、魔由心起。若是你能悟过了这一关,对你未来武道修炼大有好处。”
说完,枯荣大师再次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禅定。
寻不到答案的段兴只得再一次将六幅剑谱看过一遍,于剑谱的要义和特xìng印在脑海之后,盘腿坐下,两手结佛家宝印,想着自己的xìng格究竟是什么,慢慢进入内定之中,自己寻那答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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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天龙寺主持传位
“铛”、“铛”、“铛”……
这一rì,晴空万里,碧云朵朵。如往常一般,前往天龙寺烧香拜佛的各地游客依然是络绎不绝。有那玉面纶巾的白面书生手摇一把折扇,或是身后跟了一个小书童、或是与其他几位书生谈笑中一起登山拜佛;有那年轻男女彼此相挽,眉目传情中一起上山祈福;有那夫妻、老人以虔诚心态上寺还愿;也有那达官显贵在一众仆人簇拥之下,为仕途是否顺利算上一卜。
与往常稍有些不一样的是,今rì来寺的游人似乎较与平rì稍多一些,且有一小部分人行为怪异,不烧香、不拜佛,只是左右顾盼,不知是不是在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一连九响的钟声响起,让大家都惊讶的抬头望向寺庙的大堂方向。
平rì里,天龙寺早起敲三声、晚上也是敲三声。若每逢节rì、寺庙祭祀等大型活动之时,则会敲六声以示重要xìng。但若今天这般连敲九下,将要发生的大事必是与主持方丈有关无疑。
大部分人懵懵懂懂,只是出于好奇的心理向那大堂前去,yù寻一究竟。也有那之前左右顾盼之人欢呼雀跃,不知其是否消息灵通,早已提前知晓了即将发生的大事内容。
随着大家齐齐来到大堂前方,yù要近前一观却被众多小沙弥拦了下来,告知今rì天龙寺有大事发生,闲杂人等请下山回去,若是想留寺参观,莫要喧哗,就在大堂之外看着就好。
众人更加好奇,争先恐后的伸长脖子透过人群往里看,有些小孩子仗着身材矮小,从人群缝里钻到了前面,这一看不要紧,“哇”的一声,好些个胆小的孩子一下子哭了出来,原是看到了就在大堂正zhōng yāng拿着代表天龙寺主持方丈身份的权杖和袈裟的枯荣大师,那如枯槁一般的脸庞加上大大的胎记很是吓坏了一批小孩子。就连一些大人们也是之前好奇的心思降下了一大半,寻思道:“天龙寺怎还有如此长相丑陋之人,倒是观其衣着和身形,莫不是主持方丈?”
有道是枯荣大师因为长相的原因,自从当上了天龙寺主持之后就很少会露面,因此,大理国的百姓听到枯荣大师名号的人多,见过其真容的人少。
也不乏那认识枯荣大师的人,在人群里激动的喊道:“快看那,那是天龙寺主持枯荣大师。”
人群开始喧哗,有些小沙弥过来阻止,无果。
枯寂大师冷眼看了一眼人群,说道:“肃静!”
内力夹裹着声音成扇形辐shè向了人群,并穿透人群远远的散了开去,就连还在半山腰往上攀登的人等都听到了这一声充满庄严肃穆的声音。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天因大师上前,跪坐到蒲团之上,面向佛祖的方向,从站在侧面的枯荣大师手里接下了权杖和袈裟。枯荣大师对着天因说道:“天因师侄,自今rì起,贫僧就将天龙寺主持之位传授给你,望你用心参佛,管理好本寺众多僧人。不要辱没了天龙寺百年声誉。”
天因大师,如今应该改称天因主持了,天因主持起身,面向枯荣大师说道:“谨遵师叔教诲,天因必不会辜负师叔厚望,不辱天龙寺众多前辈高僧声誉,誓将我天龙寺发扬光大。”言毕,天因方丈将代表着天龙寺主持身份的袈裟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握着金刚权杖,轻轻抬起,然后落地,惊起一声沉闷的的响声。转身对着还在大堂外站着的游客们说道:“感谢各位施主参观天龙寺主持传位仪式,如今礼毕,还请各位下山休息,天龙寺今rì闭寺一rì,明rì再对外开放。”
话声刚落,自有无数的寺庙僧人非常客气的将所有上山来的客人打发了下山,有些刚来还在半山腰和山脚下的则是在问明缘由之后,不由得唉声叹气,直叹错过了几十年难遇的场景。
也有一队人就在此时径直上山,而天龙寺众僧人们没有阻拦,本是忿忿不平的游客当看到前面带头之人竟然是如今大理执政王爷段正淳之后便不再出声,自顾自的走了。
“镇南王求见枯荣大师和天因主持!”一个小沙弥跑到还在交接天龙寺大小事宜的枯荣大师和天因主持前面说道。
这回是天因方丈先说话了,道了一声:“有请!”
镇南王进来之后,先是见过了枯荣大师,然后刚想顺着以前的叫法叫天因主持一声叔父的时候才想起来,如今天因大师成为了主持方丈,一切还应按照天龙寺规矩来,不能像以前一样,私下的时候只喊叔父,不喊大师了。
“见过天因主持。”镇南王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从褚万里的手上接过了一个紫金檀木的方盒子,递到了旁边天观大师的手里,说道:“这是陛下恭贺天因大师成为主持的贺礼,里面是一些银票,帮助天龙寺修缮一下房屋。”然后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直接送给了天因主持说道:“叔父,这是小侄一点心意,里面放有龙眼夜明珠两颗,晚上咏颂佛经时候可能能用上。”之前是对天龙寺用寺庙规矩,现在是对个人又改回叫叔父了。
接着从褚万里手里又接过一个长匣,送到了枯荣大师的手里,说道:“叔爷爷,这里是大理皇室送给您老养身之用的东北千年老人参一颗。”也不管枯荣大师和天因大师的拒绝,镇南王都是直接硬塞到了两人的手中。
看枯荣大师不说话,天因主持只好说道:“谢过陛下和镇南王,贫僧听说陛下闭关修炼,不知是否武学修炼上遇到什么困难和瓶颈了?”天因主持作为保定帝和镇南王的叔父,一来不像枯荣大师隔了两代辈分,情分比较生远。二来,天因主持来寺也没有像枯荣大师从年轻时候就出家为僧,时间那么长,对皇室的感情还是比较深厚。所以听说保定帝闭关修炼,将国家都交给镇南王暂时统治的时候,就一直担心保定帝是不是修炼上出什么问题了,又不方便随意下山去探望,只得借这次机会问上一问。
“让叔父担心了,据我了解,皇兄他只是修炼上又有了新的方向,所以才闭关修炼,以做突破,应是没有大碍的。”
“那就好!”天因大师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脸上神情也似乎轻松了一些。
看着天因大师一脸担忧的模样,枯荣大师冷冷的说了一句:“天因,既为出家之人,自应斩断红尘因果,一心修佛。”
天因主持连忙将脸sè一正,对着枯荣大师行礼说道:“谨遵师叔教诲。”同时,心中腹诽了一句:“你对段兴那小子,比对我们感情还好,连六脉神剑对破例传给他了,还教育我呢。”当然这话也就只能心里说说,让他当面说出来,天因主持是万万不敢的。
教育完天因主持,枯荣大师随后说道:“明rì,老衲正式收段兴为关门弟子,但考虑到他太子身份,不予剃度,拜师典礼一切从简。至于其他相关事宜,一切交由天因处置。”这一句话算是正式通知天龙寺僧人们,枯荣大师就准备收段兴一个徒弟了。其他人还有想法的可以去找新主持,不要找他枯荣大师了。言罢,枯荣大师便离开了大堂,枯寂大师随后跟上。
一直等到枯荣大师离开视线之后,天因主持对着还在四周的僧人们说道,打扫一下寺院,准备一下明rì枯荣师叔收段兴师弟的拜师大典。
哗啦一下,众僧人散开。
天因主持对着镇南王打了一个颜sè,镇南王将身后随行之人留在了客房之后,赶去了天因大师的禅房。
一进门,天因主持就问道:“正明他真的没事?”
镇南王苦笑道:“不瞒叔父,皇兄他不知因什么缘故,一夜之间功力尽废,我问他也不答,只是嘱我管好国家。不出三个月,他便能恢复功力。”
天因主持皱眉问道:“真是荒唐,武功尽废还能恢复,正明他不会是修炼什么邪魔功法吧?”
“这个,小侄也不知道啊。”
“对了,叔父,怎么没有看到兴儿和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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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为使各位看官看的舒心,正文中没有添加关于敲钟的相关之事,这里简单提一下:关于古人划一昼夜为十二时辰,分别以地支(子丑寅卯)序之,每个时辰相当于今rì的两个小时。以圭表或铜壶测得时辰,便击鼓报时,以便让民众知晓。但鼓声传的范围有限,齐武帝(483年-493年)时,为使宫中都能听见报时声,便在景阳楼内悬一口大铜钟,改为只在晚上击鼓报时,首开先河。为了使钟声传播更远,除了铜钟越铸越大之外,还建较高的钟楼,与鼓楼相对,朝来撞钟,夜来击鼓。这便是“晨钟暮鼓”的由来。
因为“晨钟暮鼓”这个词条,很多人以为寺庙是早上敲钟晚上敲鼓。其实不然,不论早晚,寺庙都既要敲钟又要击鼓。所不同的是,早晨是先敲钟后击鼓,晚上则是先击鼓后敲钟。
在古代,城楼每天早晚响起钟声鼓声,既可用来报时,也是城市管理的一种方式。
而在佛寺,敲钟击鼓则是集众(僧徒)参禅的寺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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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凌波微步
此时的段兴正被兴致勃勃的段誉拉着满天龙寺的后山跑着,一会用石头打小猴子哈哈直乐,一会又追着小鸟跑来跑去。好好的衣服上弄的满是泥尘和褶皱,却掩不住脸上那欢乐的笑脸。
“皇兄、皇兄,你怎么不开心啊?”段誉睁着他那天真无邪的眼神,好奇的问道。
段兴能跟段誉说,我一个成年大叔的灵魂领着你玩,我开心的起来吗?答案是不能。
所以段兴只好强打jīng神,也睁着他那无辜善良的眼神看着段誉说道:“痴弟,许是皇兄这些天练功练得可能有些累了,无甚大碍。倒是痴弟,你不是在天因大师那里专研佛法吗,怎么有空来找皇兄玩了?”
段誉嘟囔着嘴说道:“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今rì枯荣大师要将主持之位传给天因大师,大家都去忙了,我这读佛经都没有人给讲解,看不下去了。反正那些个大师啊,和尚师兄们都在寺里忙着,我就来找皇兄一起出来玩了。”
段兴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段誉,作为一个孩子一次两次不玩,大家说你懂事、乖巧。这总不玩,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是不是天生哪里有问题。偏巧今rì枯荣大师在教导段兴六脉神剑的修炼要义之时,段誉屁颠屁颠的跑来找他,说要去后山玩耍。枯荣大师竟然马上停止了教学功课,点头同意让段兴陪着段誉出去玩,那种连推带撵的感觉让段兴好不怪异。就这样,段兴糊里糊涂的跟着段誉就跑到了后山,像个小野人一般,漫山遍野的跑来跑去。直到此刻,方才知晓段誉舍弃佛经来找自己出来玩耍的理由。
要说这段誉自从来到天龙寺之后,非但没有像镇南王和段兴想的那样来缠着段兴学武练功或是四处溜达,反而如同一个浸yín佛法多年的得道高僧,往往拿起佛经一坐,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对佛经的痴迷程度让许多寺里僧人都感到汗颜。原著中提到段誉个xìng容易专注于某种事务上,往往过得十天半月依然专注于该项事务上,被爹娘取小名为“痴儿”。这回是倒是让段兴彻底的亲身了解什么叫“痴”了。也是段誉作为一个孩子都能将佛经看的如此深入,倒让寺里许多和尚喜爱上了段誉,段誉的受欢迎程度直线追上段兴。段兴对此无甚想法,只是不时的心中恶作剧的念头一闪而过:以后去砍鸠摩智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段誉,让他一个人用佛经摆平大轮寺那些和尚。最好能给他们说的吐血,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笃信佛法的关系,段誉的xìng格越来越善良,慈悲之心rì益增厚。以前往往看见一个小蚂蚁,小虫子之类的可能为图好玩一脚踩死,现在竟然看见蚂蚁之类的,绕路而行,嘴里还念念有词:“出家人慈悲为怀,万事万物皆由灵xìng”之类的话语。让段兴很是无语。
如今天这般,肆意的放纵情感,让小孩子的天xìng无拘无束的释放在天地之间,才让段兴感觉段誉还是个孩子,而不是转世的佛陀。
本来也准备让自己放松放松的段兴乍一听段誉的话语,顿时不淡定了。心里琢磨着:枯荣大师突然传位,是否因为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将来要执掌大理,不能成年之后成为主持的关系?或是因为传授给了自己六脉神剑,中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再或者是莫非觉得本太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聪明绝顶,为让本太子将来给段家多多开枝散叶,直接就断了自己出家为僧的念想?
想来想去,没有想出个道理,于是便不再多想,专心陪着段誉玩耍。
“痴弟。”段兴自从见识了段誉可以一天不动,坐那研究佛经之后,便对段誉叫起了这么个名字,段誉无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什么事,皇兄?”
“要不要为兄教你两手功夫防身?”
“还是不要了,有皇兄在,以后谁欺负我,只管找皇兄便是。”这话和之前跟镇南王说的一模一样。
但是对段兴来讲,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自己提前取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将来段誉可怎么办?哪怕带着他去大轮寺找鸠摩智麻烦,他也得有自保之力不是?琢磨半天,段兴决定先教段誉凌波微步,可是自己也没学会,该怎么办。
“痴弟,为兄带你玩个游戏,咱们两一起琢磨琢磨,你看可好?”
不知就里的段誉高兴的回道:“好啊!皇兄可是第一次主动要和誉儿玩呢。”
段兴略显尴尬的从怀里摸出帛卷,翻开来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段兴之前在天龙寺习武半年之时就为了将来学习凌波微步,早已将易经之中的方位学会。故如今见到这些字样不说了然于胸,却也不是陌生。而段誉这几rì为了更好的学习佛经,以抱着触类旁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想法也研究了一点易经上的学问,见到这些个名称,“痴儿”的专注意念再次爆发,登时jīng神大振,聚jīng会神地盯着帛卷细看。
只见帛卷上面的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每一个足印旁边标个小字,详细记载着足印的方位,同时,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形成一套完整繁复的步法。帛卷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不用段兴再加劝导、段誉主动开始央求着要学习凌波微步,段兴乐的顺其自然。于是兄弟俩一起研究,一会研究下易经方位,一会又蹦又跳的踩着凌波微步的步法,不知不觉之间,rì头已落西山。看着天sè渐晚,段誉还依然不知疲惫的专研凌波微步,段兴再一起被段誉的专注所击败,不得不把帛卷收起,说道:“痴弟,天sè已晚,未免大师们担心,不如我们早些回寺,等明rì再共同参详这游戏,你看可好?”
这一停下来,段誉也感到浑身筋骨酸麻,又是玩又是跳的,jīng力再旺盛的孩子也受不了,不免点点头说道:“好的,皇兄。只是明rì几时再行出来?”
段兴低头寻思片刻,抬头说道:“每rì早晨寅时三刻,是师傅们做早课的时间,我们就那个时间还来这里学习这个游戏,以后每天半个时辰,直到学完为止。”
“好的,皇兄。”
拦住了说完话就要走的段誉,段兴郑重的说道:“切记不可将游戏内容告知于他人,若是有人问起,只道与为兄一起出来修炼武功便是。”
段誉挠挠头说道:“可是皇兄,誉儿不会武功啊。”
段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待得明rì开始,为兄便教你一门呼吸吐纳的功夫,不许不学,不然为兄以后不再搭理你,一起游山玩水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愁眉苦脸的段誉只得怂拉个脑袋说道:“知道了,皇兄,誉儿练功便是。”
“对了,皇兄,此事可以告诉天因大师和我父王吗?”
“只消说是与为兄练功即可,具体功夫名称不需要让他们知晓!”
不得不说十岁左右的孩子还是很好骗的,连功夫名字都不知道,段誉就答应了段兴。段兴也不愁段誉答应之后再告诉别人,就段誉那凡事都喜欢专注的xìng格,答应别人的事,轻易是不会反悔的。
商量完毕,俩人趁着夜sè完全变黑之前一路赶回了寺庙。
一阵风吹过,留在地上的脚印愈加凌乱了。任是何等境界的高手看到此时地上的脚印,也决计想不到这是一套名震江湖的绝世轻功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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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枯一荣,晋升先天
段兴和段誉刚回寺,就被枯荣大师和天因大师一人拉走一个。
枯荣大师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对着面前正襟危坐的段兴说道:“怎的一玩便是一天,今天功课都落下了吧?”
“回师傅,是段誉弟弟非要拉着我满山跑,徒弟想,反正是出来玩了,干脆就陪他好好玩个尽兴就是。”段兴煞有其事、眼皮都不跳一下的回道。
“偶尔一次,玩便玩了也无关打紧。但是今rì寺里之事,你可知晓?”
“不知。”段兴也不跟枯荣大师的眼睛对视,低头装傻着。
枯荣大师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在生为师的气?”
“弟子不敢!”
枯荣大师盘腿坐到了段兴的对面,眼望着低头不语的段兴说道:“今rì为师将主持之位传给天因师侄,原因便在你身上。”
段兴抬头说道:“弟子不明。”
枯荣大师慈祥的对着段兴说道:“你是当朝太子,将来自然要执掌大理、振兴皇朝。而且你年纪太小,顶着主持弟子的身份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为师已经跟天因师侄交代过了,将来若是你对红尘疲倦了,就回寺里正式出家,届时自然由天因再把主持之位传给你。”
感受到枯荣大师对自己真心实意的感情,段兴不由得眼眶略微有些湿润。
低下头说道:“师傅,弟子在意的并不是主持方丈的位置,而是师傅还很年轻,为什么这么快就将主持之位传给叔父了,是不是因为兴儿的关系?”
枯荣大师伸出那只似无半点肌肉的手掌,轻轻的抚摸段兴的头发,说道:“徒儿,你要记着,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各种利益纷争,即便是天龙寺这种世外之地也不过比外界强上一些而已,但总归还是有的。师傅已经老了,不在乎名声了。可是你还小,师傅不能让你也被别人背后指指点点,乱说闲话。”
“师傅,徒儿不明白师傅的意思。”
“我天龙寺虽然秉承着不参与国政、不理红尘俗世的戒条一直修身参佛。但是毕竟主要以段式之人为主,自然也就不乏一些其他僧人。若是师傅一直占着主持的位置不放,等你接任。其他人会怎么说?包括咱们大理国的百姓又会怎么说?他们会说天龙寺也就是个争权夺利的地方,而且就是皇室养老的地方。师傅可以厚着脸皮听之任之,兴儿还没当上皇帝呢,就被人戳脊梁骨,兴儿能接受的了吗?这对你将来统治大理国也有诸多不利的。”
虽然枯荣大师手皮之下,包著的便是骨头。摸过来有些骨头跟骨头相磨的感觉,很是不舒服。但是段兴却觉得此时此刻,他算是真正明白了枯荣大师的一片良苦用心,对枯荣大师崇敬之情也更加深厚了。
“还怪为师了吗?”
“兴儿从没有怪过师傅,兴儿将来可不想局限在一个天龙寺里。”
“哦,那兴儿是觉得天龙寺寺庙太小,容不得兴儿这条大龙是吗?”
“兴儿不是那个意思……兴儿只是想年轻时候多闯荡一下!师傅不要误会!!!”
“哈哈哈。”看见兴儿手舞足蹈的想解释,却又有yù盖弥彰的意思,枯荣大师这么些年第一次笑了出来。笑着笑着,段兴发现枯荣大师的笑声越来越不一样了,以前犹如死寂一般的声音现在竟有了一丝生的感觉。枯荣大师那浑身皮包骨的状态竟然开始变化,慢慢的有了血肉充盈在其中,恢复了正常人的范围之内。
枯荣大师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不再言语,而是直接打坐开始入定起来。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但见枯荣大师裸露在袈裟外面的皮肤,无论是脸部也好,还是手腕之处,一会变得血sè全无,只剩一层皮盖在了骨头上;一会又从下至上鼓了起来,血肉青筋纤毫可见。如是反复三次,枯荣大师终于停下功法的运行,原本枯荣大师给人丝毫无生机的气场如今开始开花、长草,整片天地重新焕发了生机和活力,仿若世界万物获得了新生。枯荣大师的气场更加强大、更加圆满,让人无法再窥得一丝漏洞。以段兴如今的功力,若是不全力运功抵抗。光是气场就能把段兴推开。段兴异常兴奋的看着这个场景,心道:莫非这便是晋升先天的征兆?
事实印证了段兴的猜想。
枯荣大师大笑一声,声音指震云霄,连房梁上的瓦片都被音波震得碎裂开了许多。整个寺庙的人都听到了枯荣大师的那一声大笑。笑声余音袅袅,经久不散。最先赶到枯荣大师禅房的是枯寂大师,枯寂大师用颤抖的双手推开了房门,激动的问道:“师兄,可是晋升了先天?”
如今血肉饱满,脸上霞光一片的枯荣大师含笑点头,道:“刚刚寻得一点感觉,一不小心便突破了,不过境界暂时还不是太稳,需要进一步巩固。”
枯寂大师顾不得枯荣大师那话里得意之情,只是羡慕的说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不知师兄可否传授一点经验?”
心情大好的枯荣大师应允道:“回头自当告诉于你,现在夜已深,一切待得明rì再说。”
“好的,师兄。”对于也是修炼枯禅功法的枯寂大师来讲,第一次乱了分寸,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随后赶到的便是以天因主持为首的众多天字辈弟子,连段誉也被天因主持拉着手给带了过来。
枯荣大师只是一句:“练功偶尔所感,无妨,尔等自便回去休息。”就给打发了回去。
只是大家看到枯荣大师那红光满面的气sè,不由得胡乱猜测:枯荣大师是否不修枯禅而改修荣禅了?
待到众人都散走,段兴才来及的恭喜枯荣大师:“恭喜师傅荣升先天高手,往后,兴儿行走江湖只要报上师傅的名号,当是无人再敢欺负于我。”
“胡说八道!!!”枯荣大师笑骂了一句。
“以你的功力即便不再刻意修炼,十年之内也当晋升先天了,何必仗着师傅名号出去乱跑。说不定,到时候师傅反而要借助你的名号,出去传经布道呢。”不知是否晋升先天的缘故,枯荣大师的笑容也多了,也会开玩笑了。
听到几年也能不动个地方的枯荣大师要出去传经布道,段兴好奇的问道:“师傅,您要出去啊?”
“师傅修炼的功夫主要以禅功为主,非是武功招式。如今已经初步勘破顿悟,再固守在家苦修功法没有丝毫用处,得出去走走,感受一下天地自然,才能在功法上有更多的进步。”
段兴着急了,问道:“那师傅您这一走,兴儿的修炼可要怎么办啊?”
枯荣大师故意板起一幅脸孔回道:“胡闹,自己功法自己修炼,岂能事事都让为师cāo心。”
“啊?”
段兴心中千般不愿,脸上表情一览无余。许是多年没笑的缘故,如今骤然功夫提升,不需要再谨守枯禅奥义的枯荣大师忍不住又被段兴脸上的表情逗笑了,说道:“兴儿如今功力深厚,还缠着为师作甚,为师也不会那么快走,起码也要先稳定一下境界,再决定一下行路历程,最快也要三年两载的。这时间也够把为师所学尽授与你了。”
“哈哈,师傅早说嘛,害的兴儿一直担心来着。”
“兴儿是担心师傅没把六脉神剑都传给你就跑了吧?”
“不是,师傅,您误会了!!!”
“哦,那兴儿是担心什么?”
“徒儿……”
夜更深了,相对于枯荣大师此时愉快的心情,包括天因大师等功力较深的人等皆看出枯荣大师功法是有所突破,却又不敢妄自猜测,今晚注定如枯寂大师一般,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三十八章 江南行
江南自古以来便是烟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有道是:“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chūn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chūnrì里,桃红轻染,虫燕呢喃,chūn透帘栊。待得夏天,采莲荷田,淡笑浅吟,娇花照水。若是秋季,丝雨梧桐,清秋飞雁,淡菊飘香。到得冬至,雪依翡翠,千树珍珠,翩然娇纯。
轻烟淡水、细雨霏霏,水墨江南,千娇百媚。江南一袭风水灵地,当真是养的才子佳人无数。有那绘的出绝世丹青书画的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寅唐伯虎,一出唐伯虎点秋香的动人爱情故事,传为千古佳话。要说佳人才女,当属李清照,秦淮八艳,柳如是,董小婉,鱼玄机,薛涛,苏小妹……。还有那凄婉缠绵的梁祝却也是江南孕育而出。
唐代白居易曾有诗言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rì出江花红胜火,chūn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这一rì,江南太湖之上,一叶扁舟缓缓划动。远远望去,船头之上站着一划桨老翁,年岁似是偏高,动作却甚是熟练。那单桨摇起的波浪一圈圈的向外扩散,惊动了在水面下快乐游玩的小鱼小虾。也不见老翁使多大力气,空出一只手从船上抄起小鱼网直接扔到了湖里,只是入水不到几秒,就一捞而起。近了一看,兜住了好几条鲜嫩的大鱼。
“客官,老朽的清煮银鱼在这太湖之上可是一绝啊,客官要不要尝尝鲜,来上一条?”
“好啊,那就有劳老丈赶紧弄上一条,让我好好尝尝,也不枉我来太湖一游。”随着语声落下,从船屋之中走出一人。身高大约七尺一寸,一袭蓝sè书生袍子,眉清目秀,脸sè红润。行止之间自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气势,或是久居上位、或是身怀武功。最吸引人的便是他一双浩如星辰般的双眼,明亮有神,又充满神秘的气息。看的久了,感觉容易迷失在其中,无法自拔。令人不解的是,头上并没有如寻常书生一般弄个纶巾带上,反而随意的束了起来,很是有潇洒不羁的模样。最奇怪的便是脚上鞋子也不是常见的书生布鞋,反而是江湖侠客为方便行动和切磋武功穿的靴子。虽然一身行头不是很搭调,但是难掩那布料的高档层sè,绝非寻常百姓能使用的起,非是达官显贵人家不可。
听到客官同意来条银鱼,又能挣上一笔银子的老翁开心的将船停了湖zhōng yāng,从刚才网上来的鱼群当中挑了一条个头比较大的切弄着,边弄边说道:“客官,您这是要去哪啊?咱们总不能就是在这太湖上转上一圈就回去了吧?”
“敢问老丈,听说太湖之上有一曼陀山庄,景sè怡人。庄中曼陀罗花闻名天下,不知老丈可是认路?”
老丈停下了继续弄鱼,相劝道:“客官,非是老朽阻拦与你,山庄种有曼陀罗花是不假,景sè怡人倒也真。但是庄主王夫人可是凶的紧,等闲之人不让进庄一览。寻常生人若是未经通报,随意进庄,必是死路一条,绝无幸免。老朽劝你,还是莫要去的好。”说完继续料理银鱼。
“老丈尽管放心,想来那王夫人见到小生如此俊俏模样,说不得心下一软,同意小生进庄游览一番也未尝可知。”
“哎呦,这位客官你可真是……得,老朽也不再劝你,一会吃完银鱼,老朽就送你去那曼陀山庄,只是老朽家里还有一孙女,可得留着xìng命回去照看着,就不陪你上那岛了,到时候,客官你可得自己去了。”
“多谢老丈,这些银子是一点酬劳,您先接着吧。”
“多谢客官了。”
这位自认俊俏无比,穿着不按常理,明知山庄存有危险还要强行前往的不是别人,正是段兴段太子爷。
时隔段兴回天龙寺学六脉神剑至今已有五年左右的时光。这五年里,段兴内功稳步增长,即便没用北冥神功四处吸人内力,如今内力总量也已稳当在了一流高手的中后阶。
六脉神剑当中除了关冲剑和少泽剑还没有学会以外,其余四式均已学全。借由六脉神剑的修炼,段兴对于一阳指的认识也更加深刻,已经将一阳指修炼到最后一层,第九层,出指可点碎岩石。什么铠甲、盾牌之类的一个指头过去,就如常人手指点豆腐一般,毫不费力。战斗力已经超过被枯荣大师点化枯荣真意,学得一式六脉剑法当中关冲剑的枯寂大师。
至于枯荣大师早已飘走他乡,说是追寻天人之道。而段誉的专注xìng格再次让段兴惊掉了一地下巴,原本段兴打算用五年左右的时间将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传与段誉,谁曾想段誉先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将凌波微步掌握完全,修习北冥神功更是神速无比,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手太yīn肺经和任脉修炼完全。
段兴为帮助段誉加快修炼进度,领着段誉偷偷跑到无量剑派将正在互相**的掌门弟子干光豪和西宗弟子葛光佩两人的内力给吸了个jīng光,让段誉一下成为了三流高手。因为之前段兴早已将北冥神功当中的呼吸吐纳之术传与了段誉,倒是没有如原著般出现内力相冲、走火入魔的情况。
可是段誉这小子的“痴劲”上来了,看到被吸光内力的干光豪和葛光佩被段兴随手两指杀了之后,段誉说什么也不要再吸人内力,任由段兴好说歹说,段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就是不允。
无奈之下,段兴搬出除恶救人的大道理,连哄带骗的又让段誉将大理关押着的江湖宵小恶人吸了个遍。连连说道:“吸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害人了。”却是连段兴都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的一番话语,在段誉心中扎下了一粒种子。为本就一心向佛,心底善良,喜欢劝人为善的段誉成为rì后专门惩恶除jiān、专吸江湖恶人内力的逍遥王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要说最是凶险莫测的还是得算天龙寺一役了。自保定帝闭关之后,果然不出杨铁大将军所料,吐蕃和西夏联合打了大宋一个措手不及。
大宋虽然急急调动兵马想要拦住联军东进的脚步,奈何大辽又在北边频频发兵攻打,大宋大部分兵力被大辽牵制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大理悍然出兵,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横扫、侵占吐蕃四分之一的国土面积。老家告急,吐蕃放弃与西夏攻守联盟的契约,挥军救援老家。两军在吐蕃境内打的昏天暗地,双方死伤人数达到将近四万人次。几万的兵马对于大辽大宋这种大国来说,只是毛毛雨。但是对于吐蕃和大理来说虽不至于伤筋动骨的程度,却也是破皮见血肉了。
不得已,两军通过协商,大理归还侵占吐蕃领土的二分之一,并将在吐蕃国扫荡的牲畜等归还一半,而吐蕃则正式承认另外的二分之一领土归于大理。大理见好就收,兵事就此打住,两军在新的边境地区各自陈兵十万,以防对方突然出手。
至于西夏,则是在大辽久攻不下,回转国内之后,孤军无援也撤了回去,却是撤退之际,放松大意,让尾随在后的大宋军队狠狠咬了一口。
几国战事已了,吐蕃最是吃亏,思来想去,又让雪山大轮寺以比武会友的名义杀到了天龙寺。此时正值枯荣大师稳定先天境界,段兴闭关捉摸自身武功相xìng之时,枯寂大师以天龙寺第一高手的身份对阵大轮寺第一高手,大轮寺主持,也就是鸠摩智的师父,婆娑罗。
两人功力相仿,婆娑罗稍胜一筹,眼见婆娑罗只要再有三招就能胜出,枯寂大师使用枯木禅功,拼着功力减退的后遗症,硬生生与婆娑罗拼了个两败俱伤。大轮寺不甘心就此退走,发动突袭,打了天龙寺众僧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天龙寺临危之际,一个枯瘦的身躯从天而降,杀人人群当中,手下无一合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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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探寻曼陀山庄
只见天降奇人一身龙袍马褂,落入人群之中但见两掌随意拍动。初始,动作还略显生硬,时间稍微一长,动作越发熟练,脚下步法也更加灵活。再看被手掌拍到之人,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无法动弹。随着倒下之人渐多,来者身形逐渐开始丰满,从枯瘦一般的体型演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身躯。
随即,来者不再使出掌法,反而聚内力于手指,专点大轮寺僧人各个穴位。那指法与大理皇室绝学一阳指如出一辙。被鸠摩智参扶着的婆娑罗又惊又惧,大喝道:“来者何人?”
天龙寺主持天因大师道了一声:“可是陛下驾临?”
随着来人点倒最后一个大轮寺僧人之后,对着天因主持施礼道:“朕听闻天龙寺遭敌入侵,特赶来相助。不知寺里损伤如何?”虽然保定帝和天因大师是叔侄,但是外人在场之时还是谨守礼节的好。
天因主持双掌合十,回道:“阿弥陀佛,幸得陛下来援及时,寺里并未有多大损失。”
保定帝转身大喝一声:“是谁如此大胆,竟敢侵犯我大理天龙寺?”
旋即对着雪山大轮寺的一众人等骂道:“尔等蛮荒宵小之辈也敢侵犯佛祖清修之地,莫不是以为佛祖坐下无罗汉否?”
说完对着刚刚赶到的门外士兵们喊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些个西域妖僧绑起来,游街示众,以扬佛威。”
自始至终,保定dì dū没有去看婆娑罗一眼。
眼看大理士兵就要进来拿人,婆娑罗强撑着身体对着保定帝说道:“此番是我等败了,还请陛下放过我寺僧人。”
保定帝这才恍然大悟般看着婆娑罗说道:“原来是大轮寺主持婆娑罗大师啊,这真是让朕误会了,朕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西域妖僧呢,既然是友国高僧,那这一切必然是场误会了。来人啊,快扶着众位高僧回皇宫,朕要好好设宴款待一下。”
婆娑罗强忍怒气说道:“多谢陛下好意,路途遥远,老衲还要带领众僧早rì回寺,就不叨扰陛下了。”
保定帝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就不再挽留大师了,海总管,带上一队士兵去送送婆娑罗大师。”
段海大总管适时的出现在了保定帝的身后,弯了弯腰,示意大轮寺的人这就可以走了。
婆娑罗携千钧之势造访,带败军之辱回归,临走头都不回。只有身旁一直搀扶着婆娑罗的鸠摩智深深的看了保定帝和天龙寺众僧一眼之后,随之而去。
保定帝并未理鸠摩智那饱含深意的一眼,而是与天龙寺众僧开始联络感情。虽然天因主持好奇保定帝那玄妙神奇的功法,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告知因为枯荣大师正在闭关,才让婆娑罗一干人等占了便宜。
天龙寺之役就在保定帝大发神威、力挽狂澜之下落下了帷幕。
等到后来枯荣大师出关,听闻天龙寺差点遭受灭寺耻辱,伤及百年清誉之时,久久不语。随后,道了一声:“正式传告天下,老衲晋升先天。”众僧欢呼。天龙寺有先天高手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传遍了武林,不少武林高手赶来天龙寺想瞻仰一下先天高手的风采,却被告知枯荣大师目前不在寺内,云游八方去了。有不少人开始怀疑消息的真假,但是无人敢轻易惹事,一个先天高手给了江湖之中太多的心里压力。
chūn雨秀江南,江南多雨,尤其是江南chūn天的烟雨,就像那吴侬软语一般,透着水乡特有的滋润。淅淅沥沥的chūn雨总是在不知觉之中飘然而至,一泓碧水粼粼而起,杨柳拂堤,碧草如丝,清绝的令人深深沉醉,秀雅的让人不舍离去。
刚刚一碧如洗的清空就在小船摇荡到曼陀山庄之时悄悄的布上了几缕yīn云,悄悄的下起了chūn雨。
“老丈,船上可有油纸伞?”
“有啊,喏,就是船屋右侧放着一把,客观尽管拿去,算是老朽赠与你了。”
“那多谢老丈了。”
就在段兴一脚踏上曼陀山庄地盘上的时候,老丈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客官,老朽还是想再劝劝你,莫要轻易登门拜访,不如随老朽回转了去。”
“老丈不用担心,小生早年学了一些把式,自保之力有余。就此别过了。”说完,段兴一手撑着油纸伞,伴着脚踩溅起的水花,直向曼陀山庄行去。
小船摇啊摇,划桨荡出的水纹越来越远,依稀还能听见老翁自言自语道:“唉,又白瞎了一个大好书生,做那茶花肥药了。”
虽然是在雨中,段兴脚下步伐却是不慢,片刻之间走进一段红白缤纷的茶花林,谁知走着走着,段兴便迷了路口,想起这茶花林本是极大,非得有人引路不可,可又不愿泄露行踪,于是运功于指,连出商阳和少冲两剑,将一小段茶花林打了个稀烂,随后足下连点,施展凌波微步跃入一株古木之上静等。
果然,过不得多久,就有四、五女子结伴而来,带头一人打着油纸伞,后面四女均着雨衣。当先打头之人由于头上罩着油纸扇,样貌看不清楚,瞧其体型有些壮实,身份又比后面几人高了一等,想来便是那曼陀山庄主人王夫人的头号心腹打手严婆婆。后面几女身形纤弱,段兴也无意了解,只是盯着严婆一个人看。
苍老刻薄的声音自严婆口中传出:“山庄是否有生人踏入的痕迹,幽草速速前去岸边查看。”
“是,婆婆”一个青衣小婢离开,径自前往岸边去了。
严婆的声音继续响起:“黄鹂,你去看看其他地方可也有损坏?”
又是一个婢女离开。
随后,严婆原地转了一圈,环看四周之后,高声喊道:“不知何方高人驾临曼陀山庄,严婆有失远迎,还请高人现身一见。”声音透过雨雾,远远的传了开去。
段兴估摸着这严婆的功力大约勉强是个二流水准的样子,心中奇道:“这曼陀山庄收罗了那么多武林绝学,怎的就一个高手都没培养出来呢,真是奇哉怪也。”
严婆等了足足一阵,也没见任何人搭腔,不由气结。这当口,女婢幽草和黄鹂相继返回,因为下雨的关系,段兴来过的痕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幽草无发现。黄鹂也未找出其他地方还有损坏的痕迹。严婆探寻未果之下,只得带队返回。段兴远远的吊着,安然出了茶花林。
不得不说江南的女子因了江南的湿润气候,肤如雪凝,伊人如玉。“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蹙。yù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如水的女子,如水的明眸,灵秀而又温婉,似凌波仙子般清丽脱俗,清影如梦。
段兴在后面远远跟着,眼神却一刻都不停留,在几个女婢的身段上瞄来瞄去,大是感叹:chūn光无限好。虽然仅能在后面看这几女的背影和走路的姿态,段兴也觉得江南女子的温婉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走了没有多久,眼前山庄矗立,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将这山庄也是里里外外围了个遍,若是不懂茶花之人来此,定然会惊讶于这五颜六sè的花林,进而流连忘返。然对在大理生长的段兴来看,真如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皇家园林突然来到了寻常养花人家的院子一般,若是其他花卉还好,偏偏种的都是大理山茶花,由不得段兴看的不腻歪,反而是那几个曼妙身姿的婢女身影在段兴眼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眼见严婆领着几个婢女从山庄正门走了进去,段兴只得悄悄从院墙翻然而入,寻着几人的声音和走过的痕迹,在躲过了几个拿剑小婢女的哨口之后,段兴听到了一声威严却难掩岁月痕迹的女声:“严婆,可查出刚才声响是究竟何为?”
(说好的两章开始了,晚上还有一章,兄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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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红颜初见
严婆将油纸伞扔给后面站着的婢女,回道:“禀夫人,有一小丛茶花被毁坏了个干净,不知是何人所为。小雨连绵,将痕迹都冲刷掉了,老奴实在无法,只得先行回来了。”
王夫人杏眼一瞪,说道:“亏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想是对方找不到出林子的路,故意弄出声响引你等为他带路,你倒好,乖乖的给人引来了。”
严婆一听,冒出浑身冷汗,连忙回道:“夫人,是老奴错了,那如今怎办?”
王夫人怒道:“还能怎办,估计人都已经跟到门口了,既然一直不露面,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让婢女们三人一组,加强山庄巡逻。”
“是,夫人!”严婆和众小婢齐道。
雨渐渐的停了,长满曼陀山庄的山茶花又恢复了jīng神,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一般,竞相斗艳。
与满山庄的山茶花美景相比,山庄内部却是戒严状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手拿三尺长剑的婢女走来走去。
当然,这些个勉强比一般人稍微强上一些,连三流武者都搭不上边的婢女们是无法发现身怀凌波微步绝学的段兴段太子爷。
此时的段兴无暇细看英姿勃发的年轻婢女们,一个人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道:“这曼陀山庄怎的连个标识牌都没有,内部设计的还七弯八转,这让人怎么找东西啊。”是的,段兴太子爷再一次迷路了。
就在彼时,段兴听到了悦耳动人的女声:“小翠,找到那个闯庄之人了吗?”段兴不由得浑身一震,浑身开始激动起来,心想:“这声音也太好听了,莫不会是王语嫣吧?”
偷偷的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打量了过去,只听得名叫小翠的婢女回答道:“回禀小姐,姐妹们将整个山庄搜了个遍,也没见到什么生人,夫人在大厅里正发脾气呢。”
“唉,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曼陀山庄,惹娘亲生气,不会是表哥来看我吧,若果真是表哥的话,我可要去跟娘亲求情才是。“
听得那声叹息,段兴跟着砰然心动,待再听的整句话,段兴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果然是语嫣妹妹,不看长相,就冲着这迷人的声音,也定要想办法将他拿下。”至于慕容复和段誉早已被段兴抛之脑后。
透过一个假山空洞,段兴只见一个身穿白sè纱衫的女孩,约莫有个十四五岁,身形苗条,脸朝花树,长发垂之身后,用一根银sè丝带轻轻挽著。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如梦如幻,如天上仙女下凡。只此一眼,段兴便目不转睛,魂都似被勾了去。差一点就要从角落里踏了出去,露出行迹。
名唤小翠的婢女估计是看不得王语嫣如此花痴,说道:“小姐,我听严婆说来人功力很高,似乎只是凌空施展功力就将咱们一片茶花林给打的稀烂坏。想来应该不是慕容公子。”
听到武功方面的消息,王语嫣顿时jīng神了起来,忙问道:“凌空施展功力,严婆可说是用什么功夫打坏的吗?还是有什么痕迹可寻?”
小翠摇摇头回道:“那到没说,只是严婆嘱咐我等要多加小心,万一遇到生人就先拦下然后及时通知姐妹们赶到就是。不要与之起了任何冲突。”
“原来如此,既然严婆如此交待你们,想来闯庄之人功力必定不凡,糟了!!!”
小翠惊倒:“什么事,小姐?”
王语嫣一脸愁容的说道:“咱们山庄只得这些茶花在江湖之上稍有名气,来人若是有意赏花,必然会报上姓名登门拜访。如此潜入,怕是另有所图。”
小翠脸sè刷的变白,说道:“小姐,咱们山庄大部分都是一介女流,来人能图什么呀?难不成是江湖yín贼yù来采花不成,那可太吓人了,我这去告诉姐妹们让他们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可。”话没说完,转身就走。
王语嫣连忙拦住了婢女小翠,嗔到:“哪来的那么多采花yín贼,我看是你们盼着yín贼前来采花吧?”
“小姐说笑了,哪有一个好好的姑娘家盼着yín贼上门的呀!”说完,小翠脸上娇红yù滴,仿佛都能挤出蜜汁一样。
逗弄完小翠,一抹忧愁重新爬上了王语嫣的额头,叹道:“曼陀山庄所藏江湖武学不少,不过鲜为江湖人士所知,来此盗书可能xìng极小。而娘亲这些年杀了不少人,怕是江湖人士寻仇可能xìng更大一些。”
小翠奇道:“小姐,你所说的江湖武学是收藏在夫人卧房后面的小阁楼里面吗?那里可是禁地,严婆严禁我们靠近那里呢。”
王语嫣忿忿不平的说道:“何止是你们呀,就连我也只能在一层浏览书籍。二层一直是锁着的,钥匙只有娘亲一个人有。”
随后,又装出一副小大人模样,表情严肃的拍了拍了小翠的肩膀说道:“小翠,小姐我当你是心腹之人,说的这些隐秘于你听,你可不能出去乱嚼舌头,不然我一定告诉娘亲,说你觊觎武学秘籍,让娘亲将你做了山茶花肥。”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刀砍下去的样子,只是那形象怎么看怎么好笑,段兴表示憋笑憋的好辛苦。
小翠诚惶诚恐的说道:“小姐,您怎可胡乱编排人,小翠出去不乱说便是。”
看见小翠害怕的浑身发抖,王语嫣扮了个鬼脸,逗的小翠又是一笑,说道:“既然知道害怕,以后凡事都要听本小姐的。”
“知道了,小姐。”
“嗯……那以后若是慕容表哥来山庄了,记得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然我就去告诉娘亲……”
“好的,小姐,以后但凡有慕容公子的消息,我都来偷偷告诉小姐。”
听到小翠的保证,王语嫣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一笑的风情让偷偷从角落里转到了斜对角,刚好能看到王语嫣正脸的段兴呆住了,心里直道:“怎会如此漂亮,怎会如此出尘脱俗,比玉洞里的石像好看了不知凡几。”
真个是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绽放如荷,温润如玉,洁净如冰,芥芳沤郁。唇sè朱樱一点,不施粉黛而颜sè如朝霞映雪。就在段兴见到王语嫣笑容的那一刻,段兴只觉王语嫣身边出现绚丽的云彩,寮若星辰,而王语嫣正中其中,无人可出其右。也是在这刻,坚定了段兴要拿下王语嫣的决心,可世事无常,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爱恨缠绵的故事又岂是一个人便说了算的。
“小姐,那我先回去了,不然严婆看见我不在,定然又是一顿责罚的。”
心情大好的王语嫣笑语嫣然的说道:“去吧,去吧,记得此事不可对第三人说与,不然,嘿嘿!”
“知道了,小姐。”小翠实在对王语嫣无甚办法,又担心严婆惩罚,只得施礼离开。
“啊,该继续去看那些个武学秘籍了,不然表哥哪rì若是问起,我不知道的话岂不会让表哥很不高兴。”恍若是要去做天大的事情一般,顾不得还湿漉漉的地面,王语嫣转身一路小跑而去。却是没有注意后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尾随其后的段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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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撩拨心弦
在绕过了四座假山,穿过了三个堂院,迈过了两条小河,走过了一径花丛之后,段兴终于跟着王语嫣来到了一座古sè古香的二层小楼门前。从阁楼往南望便是曼陀山庄王夫人的居所。如此格局应是王夫人非常在意阁楼内的东西,以便自己在屋内也能时刻关注到阁楼情况的缘故。
王语嫣对此地甚是熟稔,衣袖飘飘之间便到了阁楼门前,轻轻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随后头也不转,就将屋门关上了。这可难为了段兴,不知是该强行跟进还是想办法找其他入口。
此地即为曼陀山庄禁地,当是守卫森严。可如眼前这般毫无看守侍卫,好无阵法陷阱痕迹让段兴不由得踌躇起来。
转念一想,曼陀山庄规矩甚严,兴许无人敢踏入禁地半步,且阁楼窗户正对王夫人居所,是以并未加以安排人手也未可知。如此一想,段兴不再犹豫,施展轻功从旁边花丛之上一路点踩过去。也是怕万一路上有个陷阱,因此并未走刚才语嫣姑娘走过的正路。
段兴悄然落地,先是绕着阁楼转了一圈,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入口,却发现除了正门有窗户以外,其他三面俱以石墙围住。段兴无法,只得走到门口,先是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屋里安静的很,段兴心下大奇便轻轻将门打开一线往里看,入眼尽是摆满书架的功法,至于心中欢喜的语嫣妹妹却是没有见到。
将门轻轻打开,潜入,随后又将门悄悄关上。段兴进的屋内,发现书架上的书分门别类的归纳了掌法、拳法、腿法、剑法、刀法、枪法、内功等等不一而足。随意翻看了几本,无非都是一些八卦刀、游龙掌、达摩拳之类的江湖二流功法,连内功心法都没有摆放上去一个,之前进来的语嫣妹妹也不知是去了哪里,一层最里面倒是有个能上二层的楼梯,不过楼梯尽处有个用金属锁锁着的木门。
人既不在,此间必有机关。段兴在屋内四处寻找,不经意之间在一个书架上面发现擦拭锃亮锃亮的青铜器。段兴心想:“这青铜器如此有异于其他物品,必是长年累月经人手抚摸转动无疑。当下伸手上前,果然是个机关,一转之下,一座贴墙摆放的书架哗啦的向右移动,露出了一节节通往地下的石阶。
段兴将机关转回原处,趁着书架又重新关上的当口闪身冲了进去。进了之后才发现,地道并不是像之前想象的一般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地道两边隔着三米便放了一个夜明珠,幽幽微光照亮台阶和石路没有任何问题。段兴一路往下走,大约走了三十来米,只见仅容一人可通过的洞口在地道最深处,洞口上面用内力刻画出“琅嬛洞天”四字,想来无非是搬照大理无量山“琅嬛福地”之名而已。
一入洞口,空间顿时宽敞,空气也不浑浊,应是打通了和外间相连的通风口。洞里只摆放了两个书架,一个标明各种内功心法,一个则是摆满各式江湖绝学。来不及细看都有什么武功,就听得一声娇叱:“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曼陀山庄禁地?”
段兴转身一看,一个石床、一个石桌、一个石凳,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白sè纱衫,手捧一卷书籍的女子,不是语嫣妹妹又是何人?
段兴痴痴的看着即使生起气来也别有一番风情的语嫣妹妹。忽略了自己一身书生打扮,而是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式,说道:“小生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见过王姑娘。”
“玉面小飞龙?哪里人士?难道不知曼陀山庄严禁生人闯入,违者杀无赦吗?”可怜语嫣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这么大就没出过曼陀山庄半步,任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江湖是否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段兴脸不红、心不跳的凑前一步注视着王语嫣的眼睛说道:“小生闯荡江湖好多年,自从去年偶然之间有幸听闻曼陀山庄少庄主王姑娘天生丽质,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便rì思夜想,整rì无所适从。今rì特意冒昧前来拜访,唐突佳人之处还望王姑娘看在小生一片痴心的份上原谅则个。”
两朵红霞瞬间飞上了王语嫣的脸上,从小到大,娘亲王夫人看管甚严,便是慕容表哥也没有见过几回,其他无论是男人还是男生更是一个都未见过。即便与慕容表哥见面那几回,也只是讨论武学要义,不曾花前月下。如今,骤然被一陌生男子近距离当面,并且以近乎调戏的方式称赞,顿时让王语嫣不知所措起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自己的美貌。
语嫣妹妹不敢直视段兴火辣辣的眼神,低头含羞说道:“你……你……你这人怎地这般孟浪,哪有……哪有如此当面夸人的!”
段兴再往前踏前一步说道:“小生今rì见得姑娘真容才知传言不可尽信,姑娘何止貌美如花,简直就是天女下凡不外如是。今rì得见姑娘一面,即使明rì便死,小生也无遗憾了。”
王语嫣越听心跳越快,抬头望了一眼段兴,被段兴如火般的眼眸烧的又低下了头,红霞顺着脸颊染上了白玉如脂的脖颈,心道:“此人怎生这般无理,可是偏偏他说的话让我好生心动,若是慕容表哥能对我说出这般情话那该有多好?”想起慕容复来,王语嫣被段兴花言巧语调拨起来的心灵又安静了下来,再次抬头说道:“不论你因为何事而来,我娘亲武功高强,早已定下生人擅闯曼陀山庄杀无赦的庄规,趁你还没被我娘亲发现,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莫要枉送了xìng命。”
总归是那几句情话起了作用,语嫣妹妹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凶了,反而好言相劝段兴早早离开。
既然来了,段兴又岂能如此空手而归,尤其还是……孤男寡女,两人共处一室。不见段兴上半身有什么动作,只是足下轻点,绝世轻功凌波微步被段誉使来当真是个潇洒自如,看的人赏心悦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段兴便贴近了语言姑娘不足一寸之处。
“啊?”语嫣妹妹被吓了一跳,两手想捂住脸,又由于段兴贴的太近,鼻子都快跟鼻子碰上了,无法将手抬起来,只得退后一步靠在了墙上,强作镇定道:“你……玉面……玉面小飞龙,枉你也是江湖成名人物,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段兴只作不知,步步紧逼,将王语嫣逼到了角落里,再无可避,两手向后贴在了石墙上之后。近乎梦呓般的说道:“王姑娘,小生似乎心中已生魔障,若是不能与姑娘相好,怕是会立时走火入魔,毒火攻心而死。王姑娘,你舍得小生因为你的缘故就此离开人世吗?”
被段兴近距离的靠近,语嫣妹妹都能感受到段兴粗重的呼吸,那一次又一次的气息打在了语嫣妹妹的脸上和脖子上,语嫣妹妹的脸越来越红,都快变成一个红扑扑的苹果了,又是可爱又是迷人,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尝试着用手推了推段兴,发现没有任何效果之后,语嫣妹妹强忍羞意,鼓足勇气抬起头,对着段兴声厉内荏的说道:“你……你不得再靠近,不然……不然……”
不然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语嫣妹妹这一抬头就被段兴的眼睛吸引住了,本就容仪如玉,明净柔和,神俊非凡的段兴,再配上皓然若星辰般明亮而又深邃迷人的眼睛,不仔细看还好,仔细一看,语嫣妹妹便迷失在了其中,心中不由得想到:“竟是比表哥还好看。”随即自己又心中呸呸的吐了两下,更见羞意,恨不得找个无人的地缝钻了进去。
就在王语嫣心中还在作着各种天人交战的心思之时,段兴做出了经典的姿势,一只手按在了墙上,一只手把住了语言妹妹的纤细玉手,将头向着语嫣妹妹的面部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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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那深情的一吻
语嫣妹妹只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自己浑身像是失了力气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段兴的嘴印在了自己的嘴上,右手上握着的书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段兴,一时之间呆住了。
段兴打铁趁热,用舌头撬开语嫣妹妹的贝齿,舌尖灵活的在里面肆意翻转了一圈。语嫣妹妹顿时惊醒,再也顾不得害羞,使劲努力要推开段兴,同时,未敢太过用力,牙齿轻轻一咬将段兴弄疼,试图让段兴放弃继续侵犯自己。
谁知这一下轻咬反而激起了段兴的兽xìng,段兴更加兴奋,双手干脆将语嫣妹妹狠狠的抱到了怀里,舌头更加用力的在语嫣妹妹的嘴里游动着,并与语嫣妹妹的舌尖缠绕。
猛然之间闻到男子的气息,语嫣妹妹直觉一阵热浪打在了自己的心头之上,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思维好像都游历在天地之外,若不是段兴抱住了她,怕是已经坐倒在了地上。鬼使神差的,语嫣妹妹不知怎地,似是条件反shè一般双手竟然也轻轻抱住了段兴。
如此纠缠大约三分钟左右,段兴突然出手,一指点在了语嫣妹妹背后的昏睡穴上,被点中穴道的语嫣妹妹意识渐渐模糊,临闭着眼之前还望着段兴,语声温柔的问道:“为什么?”
段兴非常小心的扶着语嫣到了石床之上,就在语嫣闭上眼的一瞬间附在了她的耳边说道:“为了你好。”
等王语嫣睡着之后,段兴从怀里翻出一个麻袋……是的,麻袋!然后走到了那两排书架前面,看着上面放着的各式武功秘籍。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这才不愧是号称收罗了天下武林绝学的琅嬛福地,这藏书量真不是盖的。”至于是福地还是洞天,两者之间并无区别,洞天里的书也都是王夫人从大理搬过来的。
赞叹完了,段兴就先从标示着内功心法的书架子上挨个秘籍翻看了起来,一边翻,一边将觉得不错的秘籍往身后的麻袋里扔。虽然标示着内功心法,但也有不少轻功。翻到最后,拿起一连写着小无相功的书籍,段兴嘿嘿之乐:“不亏了,不亏了。”顺手扔到后面的麻袋之中。段兴又走到了放着武林招式绝学的书架之前,抬手第一本便是降龙十八掌。
激动的将秘籍翻开,里面只有关于降龙十八掌各个招式打出时的特征和介绍,没有相关武功教学。气的段兴直接就将这本书扔到了墙角,继续往下翻看。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段兴才将两个书架的书全翻了一遍,内功和轻功除了一套小无相功是绝学以外,其他大都是一流功法。像是少林易筋经、北冥神功这类内功绝学一个都没有,段兴原以为在那大理都藏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里想必也会有临摹本之类的,没想到也只是一些关于这两项武功介绍的说明书。实在想不出是何原因。
至于武功绝学,少部分是一些介绍的说明书,大部分却有真材实料,像是丐帮的打狗棍法、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全本、武当的太极拳和太极剑等等,唯独少了大理的一阳指、六脉神剑、还有降龙十八掌等少数几个江湖绝学。段兴发现那些个比较全的武功绝学必须要配合相对应的内功心法,而不需要对应内功心法的绝学招式却又没有收藏。想来是各个门派也知道自己家武功安身立命的重要xìng,轻易不为外人所知。是以,即使以无崖子和李秋水已进入先天境界的本事也没能收集个齐全。
段兴却认为这两人年轻时候必定自命不凡,又想收集齐全江湖武学,又舍不得放下身段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然以他们两的武功,背地里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焉有弄不出来的道理,最差也能保证这里的秘籍应该再多上二分之一才是。
准备好的麻袋才装了不到一半,回头看看熟睡中的王语嫣,段兴再次被语嫣妹妹的容貌所迷住,差点走不了道。狠狠心、咬咬牙、跺跺脚,段兴一转身飘然出洞。
出得地下洞口,回到阁楼一层,段兴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随意收了一些二流功法,将麻袋装的满满的。看着依然还很丰富的藏书阁,段兴低头从怀里又摸出一个麻袋,想了想又放回了怀里,走到藏有江湖各式阵法的书架前,看着上面写的两仪阵、三才阵、四合阵、北斗七星阵等等,段兴将放回去的麻袋又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将这些个阵法书扔了进去,还有一些江湖秘史、异国风情、各地藏有的上古怪兽志等等闲杂书刊也如狂风扫落叶般扔进了麻袋里。
还好,后一个麻袋不算太大,段兴将之绑在自己身前,又将之前的大麻袋抗在了身后,再一次伸手入怀,这回是摸出了一个黑面巾罩在了面上。一切准备妥当,段兴开门直往外走。
还未走得两步,段兴心道:“坏了!”
通往阁楼的正路之上果然暗藏玄机,段兴一脚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叶子上,就听到一阵“叮呤当啷”的响声,一直传到了曼陀山庄的前堂。
刚刚消火的王夫人“噌”的一下离开椅子,站了起来,怒喊到:“有敌入侵禁地,严妈速速带领弟子前往禁地拦截,阿花带领门丁仆人到渡口将船开走,我要将那胆敢擅闯禁地的贼人碎尸万段!!!”
“是,夫人!”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严婆和阿花迅速组织起了两队人马分散开来,各行其事。而王夫人自己先行一步,施展轻功直往禁地阁楼而去。等王夫人赶到阁楼之时,段兴却早已离开,跑到岸边去了。
气急败坏的王夫人率领着匆匆赶到的严婆一队人马,成扇形像岸边急急追去。终是将刚刚摆脱阿花等人纠缠,逼着几个仆人、家丁cāo纵着王夫人的龙头快船,意图驶离曼陀山庄的段兴拦截了下来。
看见段兴逃跑竟然开着的还是自己的船,王夫人顿时火冒三丈,心道:“好你个小贼,擅闯我曼陀山庄不说,临走还敢盗我的龙船,不将你砍成九九八十一段拿去喂养山茶花,我就不姓王。”
不用王夫人吩咐,看见躺了一地的阿花等人不知生死,快船之上站着一个头戴黑巾之人,严婆招呼一声众女婢直接冲了上去。
段兴叹息了一声,看着小船才刚离开岸边不到五米,这个距离随便会点身法之人便能一跃而上,不得已转身对着几个家丁说道:“你等在这山庄也是最下等之人,生不如死,不如就此跟着小爷,去寻那逍遥快活。”说完,再次伸手入怀抓出一大把银票扔在了甲板上,豪气的说道:“地上一万两白银,全国各大钱庄通用,你等好好看看,只要离开此地,这些便尽归你们,不比在这受那婆娘闲气好的多。”
家丁甲看似头脑最为灵活,连忙抓起几张银票攥在手中,说道:“大侠,您说要小的们怎么做是好?”其他人看见家丁甲抓了一把银票,也纷纷争抢上前夺那剩余的银钱。
段兴走到船边,解下前后两个麻袋,隔空扔到了船屋里面,头也不回的说道:“看好袋子,不许乱动。我去拦住那些个婆娘片刻,你等速速将船开起,稍后,我自会踏湖而来。若有人妄动袋子,等小爷回来直接将其扔进湖里喂鱼。”话音未落,便轻跃半空之中,运内力于足下,在船舷之处一点,借着反弹之力像一枚炮弹一般shè向严婆等人。而那龙头快船也借着段兴这一脚又离开了岸边好几米。
还是家丁甲拦住了因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准备大打出手的几人,喊道:“快快开船才是正事,不然被那夫人抓住,我等都要去做那山茶花肥了。”众人忙点头应是,七手八脚的忙碌了起来,升帆的升帆,掌舵的掌舵,小船向远离曼陀山庄的方向行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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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好大一口黑锅
段兴人在空中,大喝一声:“降龙十八掌!”双手五指并拢,成掌形向严婆等人按去。
严婆大叫一声:“快散开!!!”本已组成进攻阵法的众婢女四处散开,阵法当即告破。
段兴落到地面,衣襟向后一摆,风轻云淡。
“小贼,你敢骗人!”等到段兴落到地面也没见什么风吹草动的众人随着严婆一声怒吼,再度围了上去。众人如穿花蝴蝶,你一剑我一剑的交替进攻。严婆身为阵首,往往在众人眼花缭乱的攻击之后,从阵型暗处出击,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是惊天一击。那身形纤细、貌美如花的婢女们踩着阵型的步伐,配上寒风阵阵的三尺长剑,在段兴看来,当真是如一群舞姬在排练一曲剑舞,也就是舞蹈了,好看有余,攻击不足。而且众人行动之间略显生疏,明显默契不足,显然是平常不经常演练的关系。
王夫人则是在一旁眼冒怒火的掠阵,周围还站着十五、六个持剑女子。
考虑到将来若是要和王语嫣进一步发展,势必不能将王夫人得罪的太死。段兴只守不攻,脚踩易经八卦方位,在阵法当中不断寻那生地游走,两手也不闲着,或拍或拨,暗中使出北冥神功当中的化功诀。
严婆等围困段兴之人,不仅挥出长剑连段兴的一片衣袖都碰不到,反而被段兴手掌触碰过手中长剑的女子,随着触碰的次数越来越多,感觉一身劲力越来越少,到最后,已有人握不住手中长剑,“当啷”一声,宝剑落在了岸上。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当啷”之声不绝于耳,就连严婆最后也停下了攻击,强撑着身体,手里紧紧握着长剑,为防止松手,将剑尖触地,以作支撑。
见到众人纷纷倒地,王夫人并没有着急将身边持剑女子再派上去纠缠段兴,反而开口说道:“化功**名不虚传,小贼,你果然并非好人。说!你和星宿派丁chūn秋是何关系?”
段兴用余光扫了一眼逐渐远去的龙头快船,见快船已驶离岸边将近三十米的距离,心中大定。于是脸上笑容满面,抱拳对着王夫人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侠名远扬、名震江湖的曼陀山庄庄主王夫人了吧?”
王夫人心中大奇:“我何时在江湖中有这等声名了?”好奇归好奇,但这并不妨碍让王夫人心情稍微变好了一些。脸sè虽然依旧含怒带威,但能看出已不如刚才生死仇人一般极端了。
“小贼休要贫嘴,你未经允许,私闯我曼陀山庄,偷得山庄所藏武学,又打伤我山庄中人,这笔账你准备如何偿还?”王夫人匆忙之间只得看见阁楼一层书架被翻得七零八落,二楼门锁依然是好好的,便放下了大半个心,急忙带人追来。也没个时间去详看琅嬛洞天里的情况,不然非得气个半死不说,恐怕就算段兴武功再高,此时也是一拥而上做生死相搏,而不是如今这般站着只说不动了。
段兴不知王夫人是否已经知晓洞天里的情形,见王夫人并未让人呼啦一下全攻了上来,只是站着说话,也乐得跟他磨磨嘴皮,拖延下时间。而王夫人心中所想则是:“以为蒙上面就不知道你年纪了吗,真是可笑。等那船再开的远点,谁都离不了岛,到时候还拿不下你一个毛头小伙子不成。”
全然无视王夫人言中的各种罪名,段兴一抱拳说道:“蒙江湖人士抬爱,玉面小飞龙赵龙龙就是在下。至于夫人所说丁chūn秋那老贼,小生可不敢与之为伍,那等yīn狠毒辣、背师忘祖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王夫人自认看人很准,见得段兴一身作派,听其说话正气十足,似不是什么坏人。但那什么玉面小飞龙明显便是随口胡诌,而且阁楼禁地那被翻的满地凌乱的绝学也正明此人绝不是一个什么正人君子。当下也不点破,只是一转面容,微笑说道:“既如此,想来赵公子也是江湖侠义之辈,不如由我做东,请赵公子**一坐,咱们边吃边聊。”也不等段兴回话,对着身后说道:“速去云锦楼摆上一座,我要与赵公子把酒言欢,探讨江湖之事。”
这王夫人喜怒无常,心xìng又是yīn狠,一时怒火攻心之际,又能瞬间微笑相迎;一时言笑晏晏之际,立时又可翻脸无情。段兴暗自为王夫人这种变幻莫测的脾气心底大是叹服,同时,不由得为王语嫣担心起来,心中琢磨到:“摊上这么个娘亲,语嫣妹妹怕是平rì并不好过。”
吩咐完身后之人,王夫人伸手虚引,对着段兴说道:“赵公子,这边请。”
段兴再次扫了一眼龙眼快船,已经驶出快五十米的距离。想来山庄之中无人能如自己一般再追上快船,于是不再耽搁,对着王夫人抱拳说道:“多谢夫人相邀,奈何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山庄多做逗留,打扰夫人休息,在下这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向湖中走去。
见段兴敢拒绝自己要求,王夫人气极而笑,说道:“我说赵公子啊,如今山庄都没有船了,你莫非还要游水离开这里不成?怕是还没游到岸上,就力竭淹到湖里去了,岂不白瞎了小小年纪。”
“哈哈,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后会有期!”随着话音一落,段兴施展凌波微步,脚踩湖面,踏波而去。
王夫人见段兴轻功如此了得,竟然真能踏波而行,又是一阵气结,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手里暗扣一枚梅花镖运足功力对着段兴后心打了出去。暗器在空中划出一道劲浪,眼见就要打中段兴之时,段兴回首,伸出一指点在了梅花镖上,梅花镖在距离段兴手指还有半寸的距离就被指上发出的内力拦了下来,“噗”的一声掉进了湖里。
自从段兴在无量山被冷箭伤到之后,从此烙下了心里yīn影。无论是在屋里还是野外,段兴时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注意后面是否会有突然袭击,纯阳至尊功的护身真气让他有意的多加了一分内力在后背运行。如今一听到后背响起破空之声,段兴叹了口气:“怎么现在都流行背后偷袭,暗箭伤人的吗?”下意识的一阳指直接点出,将暗器拦了下来。
临走还遥遥喊上一句:“夫人莫要相送,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见段兴一指点落自己的暗器,王夫人咬牙切齿低声说道:“一阳指!该死的!是大理段氏之人!!!段正淳,你这个负心汉,当年你负了我,如今竟然还让小辈来羞辱于我,我跟你没完……”
严婆以为王夫人是要交待什么事情,连忙凑了上去说道:“夫人,您刚才说什么?”
王夫人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说你们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小贼都拿不下来,我留你们何用!”说完,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回自己卧房了。
段兴可没想到,自己下意识使出最常用的武功打落暗器,竟然一下子就被王夫人给看出来历,自己做下了坏事,反而让镇南王背了黑锅。无意之中又给镇南王rì后平添了许多麻烦。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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