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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湖的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目不识     这江湖的时代txt下载     这江湖的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订婚

    丰都城,当寒月再次出现在这座城池的外围的时候,他终于再次见到了久违的景sè,古sè的城墙,鲜活的sè彩。鬼域虽说也是一座城池,可是更多的像是一座要塞,一座有着明显军事化的重镇,呆在里面久了人就会变的压抑,哪有外面来的轻松自在。

    寒月一早就已将自己回来的消息传回了太平馆,只是接近城门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这里迎接他们,而且自己这一行人比去的时候多了两个人,公子鑫和方梦倩。一行六人走在大街上,只觉得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人,也是急匆匆的样子,寒月一把拉住那人,问道,

    “兄弟,怎么大白天,街上都不见几个人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人一边撕扯着寒月的手,一边焦急的道,“你别拉我啊,想去看就快点去,你在拉着我,我可翻脸了!”

    “看什么?”

    “婚礼啊!”

    “婚礼?谁的婚礼?在哪啊?”寒月一听有热闹,自然也来了兴趣。

    “在太平馆,听说是四皇子的,四皇子你知道吧,皇上最疼爱的那个小儿子,今天订婚了,听说女方也是大官啊,你快松手!晚了就看不到了!”

    寒月一松手,那人立刻挣开了,着急忙慌的跑了去。

    “唉,我说怎么没人,原来是大喜事啊!”寒月笑道,回头再看了看其他人,却发现其他人的脸sè有些古怪,特别是在听到婚礼两个字的时候,尤其是李福,就好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你们怎么了,没事吧你们,他们刚说的四皇子不会是燕水遥吧。”寒月笑道。

    “可能是吧!”墨羽道。

    寒月不满意墨羽的回答,道,“什么叫可能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想到我们只不过去了一趟鬼蜮,回来的时候,他就订婚了,果然是皇家的公子,做事情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对,对。”李福小声的附和着。

    寒月却是越看越古怪,这些人怎么回事。倒是初来乍到的公子鑫笑着走上前,拍着寒月的肩膀,“既然是朋友的婚礼,自然该是买些礼物前去庆祝一番,月少爷说是不是?”

    “对啊,当然得好好庆祝了!”公子鑫倒是提醒寒月了,寒月一脸坏笑的高兴道。立刻将几人的异常全部抛诸脑后了,开始计划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太平馆。

    今天这里是前所未有的热闹,不管是市井草民,还是达官贵族,将整个太平馆围得是水泄不通,每一个来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喜庆的rì子,每个人的脸上自然都是喜庆的sè彩,虽称不上是与民同乐,可是也差不多了。

    突然,乐声停了,喧闹声也安静了下来。

    “武威王燕云,若候燕无忌到!”

    随着一声高喝,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向后退了一步,武威王燕云的身影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是燕无忌,然后冗长的队伍。武威王府的一行人还未走到到门口,燕水遥已经闻讯出来迎接。

    “王爷能来,水遥这里更添了喜气啊!”这样的rì子,即便是死敌也该是要握手言和的,更何况二人还是叔侄。

    燕云抬眼,笑道,“侄儿的婚礼,做叔叔的当然要过来看看,”

    燕云又指了指身后的一人,燕云随手从侍卫的手中拿过一封信,递了过来。“顺路见到了你父亲派来的使者,诺,给你的信!”

    燕水遥的脸sè一变,这封信本该是由使者交给他,并带来父亲的祝贺。现在却被燕云强行代劳了,并且随意的将信扔了过来,而父亲的使者更是直接被燕云夹杂在队伍中带来,武威王此举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燕水遥身后的文先生碰了碰有些失神的燕水遥,燕水遥这才回过神,笑了笑,将信接在手中,又道,“有劳王爷了!请进!请进!”

    燕云哈哈大笑,只是就在他刚踏进门槛,又见到了一个人,他的脸sè也在瞬间一变,嘴角的笑容也在一瞬间停滞。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狐狸啊!”

    来人说话的语气蛮横而又无礼,听内容二人似乎是仇敌,可是听语气,二人又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面前所立之人和燕云的年纪相差不多,只是面容刚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丝武威,整个人看起来不怒自威。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燕云。

    燕云笑道,“是赵旭,赵大将军啊!”

    赵旭大笑道,“就是我,怎么,看到我没死是不会很失望啊!”

    燕云道,“这说的哪里话,将军健在,国家才能无忧,国家无忧,才有我们这些人活着的希望,有谁天天盼着将军的死呢?”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今天来干什么?”赵旭厉声道。

    燕云觉得好笑,诧异道,“今天是侄儿的订婚仪式,做叔叔的总得来看看吧,你说呢,大将军?”

    赵旭望着天空,恍然大悟道,“也对,省的啊,到自己的儿子的时候万一看不到了,也总没有遗憾了!嗯,果然好算计!”

    “你!”燕无忌听到有人损他,自然气竭,恶狠狠的看着赵旭,竟是锵的一声,准备拔剑而起。

    “放肆,谁允许你们佩剑进来的?”赵旭自然看到了燕无忌的手中的剑,大喝道,同时呵斥周围的侍卫,“你们怎么当差的,难道不知道规定不许佩剑进入吗?”

    “那是武威王,”旁边有侍卫小声道。

    赵旭冷冷一笑,直接命令身边的近卫队将燕云一行人包围,“什么武威王,这自古以来的规矩,喜宴上不能见到兵器。怎么,是担心我们护不了他们的安全,还是说看不起我们?若是看不起,那就不要进这个门!去,卸了他们武器!”

    “诺!”近卫队一声听喝,立刻便冲了上去,这些人是跟随赵旭多年的老兵了,令行禁止,整rì里多是在和敌人拼命,这样的场面不过是小菜一碟。

    “赵旭,你!”燕无忌大吼,可是却拗不过对面人多势众。

    燕云看了看眼前的士兵,突然间,拔出燕无忌手上的宝剑,斜指苍穹道,俯身拜道,“这柄剑是皇上赐给我儿的随身佩剑,意在为国斩杀佞臣,今rì受此屈辱,是我等护卫不力啊,辱没了圣恩!”

    燕云一声轻喝,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说也没想到燕无忌手中一柄普普通通的一柄剑竟然会是皇上的御赐宝剑,之前抢夺的士兵这下也愣了,冒犯龙威,这实在不是小罪!

    “今rì可有人还敢取此宝剑?”燕云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周围的人。

    “我敢!”

    赵旭刷的一声,同样抽出一柄宝剑,剑锋闪着寒光,“这柄剑是先帝当年赐下的尚方宝剑,我赵旭一生不敢离身半步,但是今天却不能带它入宴,此乃是千古之礼,赵旭亦不敢违背,作无德之人。”

    说着,将手中的剑交给身边的护卫,而后看着燕云。赵旭这一手再次将燕云逼到了一个边缘,道德的边缘,一边是父亲的剑,一边是儿子的剑,一边是有德,一边是无德。

    燕云冷笑一声,还剑入鞘,递给了一边的仆从,那仆从交给了之前的士兵。燕云脸sè铁青,就要走进去。赵旭又是上前,拦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你既然是来贺喜,喜钱呢?”

    赵旭这下是盯上燕云了,燕云一扬手,有侍从递上了礼单,燕云道,“一对雕玉翡翠,还有几只深海里产的珊瑚,商人们从远处带来的小玩意,价值也不过万两罢了,想来将军应该是看不上的!。”

    “的确看不上!”赵旭撇了撇嘴,吩咐侍卫,“好,送威武王进去!”

    而就在武威王前脚刚进,寒月几人也赶到了,提着临时买的礼物,几个人大包小包的出现在太平馆的门外,寒月老远就看到了还站在门口的燕水遥,大声喊着,

    “燕公子,燕公子!”

    燕水遥看到了寒月,不过却没有说话,反而转身离去,寒月正感到奇怪,却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以为他可能有别的事情,不疑有他,一行人开开心心的走了进去。

    只是越走,寒月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越少,似乎进了丰都城之后,所有人都怪怪的,现在只剩下寒月一个人了,刚才见到燕水遥,他也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真是奇怪!

    算了,我还是先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从鬼域出来,他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所有人又都跟看不见自己一样,寒月只好一个人偷偷溜进厨房,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果然,今天的厨房还真是各种美味,寒月偷偷的拿了一个烤鸭,正准备找一个角落,好好的消化,突然听到了两个仆从的谈话。

    “对了。还不知道今天订婚的女方是谁呢?”

    “听说是大将军赵旭的女儿,赵凌心。”

    嗵!手中的烤鸭掉在了地上!

第二章 婚期

    从寒月手中的烤鸭掉在地上到寒月发足狂奔,这其中的时间几乎不过是一刹那,他下意识地转身,然后玩命的跑。一路上,他的身体在狂奔,他的大脑也在飞速的运转。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终于想到了今天早上所有人怪异的反应,是了,所有人都瞒着我,只有我一个人是不知道的。他们都把我当傻子一样,我寒月自负天下无双,现在怕是天下最蠢的人!

    寻着以前的记忆,寒月站在了一间房间的门口,他喘着粗气。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就是她,寒月要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的手停在门前,没有动。他突然又犹豫了,开门之后,他会说些什么。

    质问!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突然想起来赵凌心离开的那个早上的那个眼神,原来这一切早就发生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察觉罢了,而那个时候,自己根本没有给过她哪怕是一丝的承诺。

    门突然开了。

    时间在一刻静止,似曾相识的画面。寒月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的面前站着的是赵凌心,她似乎也没有想到寒月会出现在这里,她刚刚起床,今天她根本不愿意起床。今天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rì子。她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支配,可是她却又没有办法来反抗!

    她曾经以为会有一个人可以给她足够大的勇气,可是她错了,总有一些人是可以陪你死却不能陪你生的,想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一个人的臆想罢了,这个世界上,可以拯救她的只有她自己。而她选择了放弃。

    “你好!”

    寒月放下了举着的手,嘴角艰难的笑了笑,他想让自己的形象尽量不显得太过于难堪。可是他的衣服上尽是灰尘,从鬼域回来他还没来得及换洗干净的衣服,而且他还有满头的汗。

    “我听说,你要嫁给燕水遥?”

    寒月的声音每说一个字力道就减弱一分,当他将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的时候,他的气力几乎已经用尽。可他的眼神还是坚毅的看着赵凌心,他在想,这件事一定不是她愿意的,一定不会是。

    “是,我已经同意了!”赵凌心面无表情,仿佛在倾诉者一个事实,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罢了。可是谁又能知道她心中的痛,而现在她在不愿意把心中的痛展露出来,任人踩踏。

    寒月的眼神突然黯淡,他变得吞吞吐吐,“你,刚才说,你同意了!”

    “对,我同意了,这件事完全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的!你不要来找我了!”

    赵凌心突然大声的吼道,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在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当初问你的时候你什么也不说,现在却又出现,你觉得好玩吗,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赵凌心突然转过身,把房门重重的关上了,重重的响声,隔绝了两个人的身影。

    为什么会这样?

    寒月感觉的自己的身体一阵痛,以前即便是他受了在中的伤,中了再深的毒,他也不会觉得这样痛,就像是有什么裂开了一样。啊!寒月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吼声,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寒月转过身,可是他每抬一步,就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就重一分,身体里面似乎有什么气在乱窜。他觉得浑身热的难受,就像是在一个火炉里面蒸烤一般。两眼越来越重,身体的力气在渐渐的减小。

    “凌,心。”

    寒月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没有了知觉。

    暗处,有人走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寒月,叹了一口气,将手搭在了他的脉上,查了半响,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你最终还是把三粒诺龙丸全部吃了。受了这样重的伤也不说,真以为自己天下无双了。到头来还不是要我来救你,唉,你这人啊!”

    将寒月艰难的举了起来,又看了看仍旧紧紧关闭的大门,然后转身离开了。大门里,赵凌心眼睁睁的看着寒月被人带走,而她的眼中还有没来得及擦拭的泪水慢慢滴落在了地上,最后再看了一眼寒月,一切就这样结束吧,她想。

    没有人会去注意在这一天,在这个地方,曾有一个人为情而伤。因为今天的主角其实是燕水遥,作为皇帝陛下的四皇子,他的婚礼是所有人都感到欣喜而又惊讶的,政治家们都从之嗅到了yīn谋的味道,说书人们则又有了新的故事题材。

    而与这其中有最直接的利益关系的莫过于丰都城的城主燕云,而他此刻正端坐于宴会的首座,他的身边裘五回来了,当然也带来了最新的消息,任务失败的事情云已经知道了,可以说,这次的鬼域之行,燕云大输,而且接下来他还将迎接来自公子鑫的大举反攻。在这个时候,燕水遥偏偏又和赵旭结盟,时机对于他来说是越发的不利。

    不过,现在似乎自己并不算是最失败的一个。

    这几rì里太平馆里一直高朋满座,rìrì笙歌,燕水遥更是早早的派人去请了赵凌心,现在丰都城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二人的婚礼,似乎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墨羽等人的回来更是带来了好的消息。

    燕水遥独自一个人站在萧条的湖边,这里本来是两个池塘,可是燕水遥觉得一个池塘实在太小了,于是命人将两个池塘合到一起,更花钱找人将周围拓宽,结果造了一个诺大的湖,夏天的倒是可以到湖里避避暑。

    只是现在已是深秋,这里没有多少人,燕水遥的身影略显的孤单了,他的身后是他安排去请赵凌心的仆人。

    “你刚才说看到寒月去找赵凌心了?”

    “是,不过二人似乎有什么争吵,赵姑娘一气之下把门关上了,月少爷身上有伤,昏倒在地上,被华玉先生带走了。”

    “他们有过争吵?”

    “是,赵小姐似乎还哭了!”

    “哭了!”燕水遥的嘴角一翘,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看到仍旧立在一边的仆人,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

    “是!”

    燕水遥伸长了胳膊,望着眼前的无边秋意,枯黄的草,随风的落叶,外边的吵闹声老远就传了过来,看似红火,可是站在这里,总感觉有丝丝的凉意。

    这步棋走的拙略,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一切就看天意吧。

    “来人,你把墨羽叫过来!”

    黑暗中,什么东西都抓不住,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没有光,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孤独的,孤独的活着!突然一道光,照了过来,他想伸手去抓,可是他越往前,那道光也更加的向前,而他越追越快,终于他的手就快要抓住那道光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袭击竟然处在万丈悬崖的边缘。

    而那道光触手可及,可是他却在难向前一步。为甚么,他不甘心,看着那道光就要渐渐的远去,他看了看身后无边的黑暗,终于,咬了咬牙,一步迈了出去,他终于抓住了那道光,那种温暖的感觉。那道光就像是他的心,漂浮在空中,而他的身体却永远的坠入了万丈的悬崖。

    “为什么!”

    寒月从梦中醒来,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他的房间,他想起来自己昏倒了,不过他想不起来是谁救了自己,还把自己抬了回来。

    他昏倒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赵凌心,一想到那个人,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呦,醒了啊!”

    似乎是去鬼域前的翻版,又是华玉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寒月,笑道。

    “没想到啊,月少爷也是个痴情的种啊!”

    寒月皱着眉头,“你怎么来了?”

    华玉道,“来看热闹啊!跟着武威王一块来的,没想到却看到了那么的一出好戏!”

    “你都看到了?”

    “该看到的自然看到了,至于这不该看到的,唉,我也看到了。你就节哀吧!”

    华玉走到寒月的床边,将碗放下,道,“说起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即便是诺龙丸的副作用也不见的这么大,你的经脉几乎超负荷运转了起码一个时辰,你的经脉已经到了极限,再有下次,绝对的走火入魔。你到底干嘛了?”

    “我的事,你不要管!”寒月的脾气一下子变得很坏,似乎华玉的话一下子触及到了他心里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就像是逆鳞。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也许是他不想让别人也和他一样受到伤害。

    华玉倒是很无所谓,伸手抓了抓眉毛,“我要是不管,你可是要病死街头,过两天就被抛尸荒野了。不过呢,看你心情也不是太好,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了。对了,我在碗里加了两位静心凝神的药,你喝了之后,这两天最好就不要出门了,我把药和药方都给了厨房,千万记住,不要再昏倒了,控制心情,否则那可就神仙难救了!”

    华玉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多给寒月一点思考的时间,作为医者,他只能医治寒月身体上的病痛,他若是有什么心病,自己就爱莫能及了。

    “等等,”寒月叫住了华玉。

    “什么事?”华玉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寒月。

    “知不知道,婚礼的时间?”

    “额,这个吗!”华玉很是尴尬。

    “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

    “好吧,是在三天后!”

    “我知道了!”

第三章 整装以待

    从来只有战死的鬼,没有活着的人!这是一个江湖中人混迹江湖的信念,任何的失败对我来说,都只不过是在阻挡我成功的步伐罢了,我寒月从来不怕输,因为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一个字!

    三天的时间,足够我去追回我将要失去的东西。

    一大清早,寒月站在赵凌心居住的房门前,高捧着鲜花,身后跟着还没有睡醒的华玉,华玉的手中捧着的不是鲜花,而是早餐,一碗绿豆粥,两个小饼。华玉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燕云的病已经好了,刚好寒月的最近的身体不是很好,于是他便顺道就在太平馆住下了,没成想,这第一个早晨就没睡好觉。

    “喂,我说,早上这一觉对人体的jīng气神是很关键的,早上不jīng神,一天都不会好的!”

    寒月回头白了华玉一眼,“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况且,人家女孩子还没起床吧!”华玉打了个哈欠,闻者香喷喷的早餐,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忍住内心的yù望。

    “你要是敢把自己哈喇子掉进碗里,我把你连皮带肉丢进锅里煮了!”

    寒月yīn森森的声音响在耳边,华玉立刻惊醒,额头冒着丝丝的冷汗,又望了望关闭的大门,无奈的道,“你确定你要等到她起床为止?”

    “你觉得呢?”寒月举着鲜花,仍旧神采奕奕。

    华玉实在被寒月的这种毅力打败了,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寒月,小声的问道,“好吧,可是如果饭菜凉了她还没有出来呢?”

    “那我还要把你连皮带肉的煮掉。”

    铛!神奇的声音总算是将华玉从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拯救了出来。

    大门突然开了,奇迹到来的时刻。寒月满心欢喜的高举着手中的鲜花,他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几乎把后院的花池祸害的差不多了,总算是齐聚了这三种颜sè的花束,红sè,黄sè和白sè。寒月抓了抓脑袋,笑了笑道,

    “早上好!这么巧啊,你也刚起床!”

    噗!华玉几乎喷血,天啊,这么土鳖的开始,难道不应该先赞美一下心中的女神,然后来个吻手礼之类的,在接下来就是两个人共度早餐的温馨画面吗?

    “早上好!,你这是。”赵凌心对于睁开眼睛就看到寒月的状况吓了一跳,没有反应过来。她指了指寒月的身后,那是华玉手中的早餐。

    “哦,我作了早餐给你,刚巧你也刚刚起床!”寒月呵呵笑道。

    “啊!”赵琳心还是很吃惊。似乎眼前站着的寒月不是他以前习惯的那个,她并不能接受寒月现在的这种语气,或者是现在寒月的状态。

    寒月将手中的鲜花放在赵凌心的手中,“这束鲜花你收着,希望你能有一个快乐的早晨。我以后每天早上都会来的,你以后想吃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好了!那就这样说定了。华玉,我们走吧!”

    寒月突然转头就要离开。这样就结束了?老天啊,你这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啊,华玉瞪大了眼睛看着寒月,这还是那个智谋无双的寒月吗?怎么这么挫啊!

    “寒月!”

    赵凌心叫住了就要离开的寒月。华玉心中一喜,果然厉害,yù擒故纵啊,厉害厉害!他急忙转过身,却看见赵凌心将手上的花束放在了地上,和早餐放在一起。而赵凌心则看着寒月的眼睛,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道,“其实,你不用这个样子的,你真的不用为了我就。”

    寒月笑了笑道,“没事的,只要你高兴,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不是的。我真的很谢谢你,你的花很漂亮,可是以后不要这样了。”

    赵凌心说完之后,讯迅速的转过身,回到了屋子里,关上了房门。这一下,门外面站着两个落魄的人,华玉一会儿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寒月,一会儿又看了看落在一边的早餐。犹豫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清风吹过,寒月失落的望着关上的大门,心中一阵的苦笑,又失败了吗?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寒月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自己花了一个时辰准备的早餐啊!寒月还在低着头沉思者,突然耳边多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

    “呀,没想到你的手艺不错啊!不过绿豆汤里的红枣放得太多了些,而且豆再多一点就好,饼也好小啊,两个怎么够,没吃饱啊!”

    寒月刚抬起头,就看到华玉将自己制作的早餐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吞噬掉,顿时恶从胆边生,刚准备大杀四方,突然想到了什么注意,看向华玉的眼神变的有些邪恶异常。

    “华玉,怎么说朋友一场,帮个忙吧!”

    回到房间的赵凌心再没有睡觉的yù望,看了看窗外,寒月已经带着华玉离开了,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为什么当她推开门看到寒月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其实是欢喜的,只是。算了,不再想了,早上父亲还有事和自己商议呢。

    赵旭是在五天前,也就是寒月他们刚刚踏入鬼域的时候进入丰都城的,就在当晚他带着人马到了武威王府直接将赵凌心接了出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太平馆,他来丰都城自己身边只有一个五百人的近卫队,不过他这次却带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就是之前曾经在人前展示过的——先帝御赐的尚方宝剑。

    十年前,栖燕山一战,先帝为了使时任大将军的赵旭军事无忧,特赐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结果栖燕山一役大破黎军。可是后来先帝却突然驾崩,这尚方宝剑就没有收回来,而新皇即位,直接将这件事忘掉了。于是,这柄剑就跟了赵旭十年的时间,现在他拿着尚方宝剑,虽然再没有了当年的威力,可是若是他想杀谁,谁又敢拦着。

    赵旭住进太平馆之后,立刻就传出了赵凌心和燕水遥订婚的事情,而赵旭就是带着婚书来的,皇上御赐的婚书。之后的事情就如同人们所看到的,太平馆前摆了三天的宴会宣告这件事。燕云也对这一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而现在有关二人婚礼的一切事情都已经开始筹备。

    “就这些了,可不可以再详细一些?”

    “没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赵旭为什么会醒过来?”

    “我怎么知道,他昏迷的消息还是你告诉我的!”

    “他昏迷的消息也是李福告诉我的,对了,李福!”

    “怎么了?”

    “我可以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老东西我帮了他那么多,回来了一直躲着我!”

    “那,”

    “你不要动,继续你的工作。”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要偿还你的过失,要不是你,今天早上凌心怎么会不理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记得把蜡烛摆得好看一点,不要用白的,用红的,红的好看!”

    “喂,”

    “我走了,好好干!”

    以上的对话发生的时间在距离早上的事情只有两个时辰,而就在这两个时辰,寒月带着华玉再次席卷了整个太平馆的花圃,这还不够,寒月更是别出心裁的提出要在晚上用蜡烛的光芒来感动赵凌心,于是乎,二人再次席卷了太平馆方圆十里的所有蜡烛。

    而现在华玉只能一边摆着蜡烛,一边看着寒月慢慢消失的背影,yù哭无泪,似乎自己决定在这个时候住在太平馆是个错误的选择,小小翼翼的看了下周围,不会有人在这里看着吧,自己也是一代人杰,若是被人知道在女子的楼下偷放蜡烛不会被认为是个流氓吧。

    华玉的辛酸是寒月是不会知道了,寒月终于在茅房的角落里挤到了李福的身影。现在他终于知道救赵旭的原来就是燕水遥,而这次娶赵凌心的诏书也正是他直接命人从京城直接带到了赵旭的面前。寒月抓住李福的肩膀,似乎是害怕他逃掉,

    寒月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福道,“额,我也不知道!”

    寒月又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说,其实这次的婚礼凌心不是自愿的,她也是被逼的,对吗?”

    李福艰难的点了点头,“额,可以这么理解,是为了大将军。”

    寒月突然诡异的看着李福,jiān笑道,“那你呢。”

    李福一阵诧异,“我什么?”

    寒月道,“你站在哪一边?”

    李福的脑袋上冒着汗,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也要牵扯到这些青年男女们的情情爱爱,不过什么都可以变,立场不能变,“我站在大将军这边!”

    寒月鄙视的看了看李福,“我去,这么不讲义气!”

    李福突然语重心长的道,“寒月啊,虽然我没你那么聪明,可是这件事上看的却比你更加的透彻。我问你一个问题,上阵杀敌你知道怎么才能赢?”

    “兵阵谋略做得好?”寒月道。

    “不对!”李福摇头。

    “士兵的士气高涨,为将者身先士卒?”寒月道。

    “不对!”李福摇头。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寒月道。

    李福还是摇头,“还是不对。大将军说过一句话,战场上若是想要取胜,靠的不是计谋,而是实力,绝对的实力。”

    李福的眼光一下子望向很远,他的声音变得悠长,“而大将军也从来没有打过没有把握的仗,很多时候我们这些小卒子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大将军的实力罢了。我问你,你和燕水遥相比,身份,地位,能力。谁能胜过谁?”

    寒月无聊的看着李福,“自然是他喽,堂堂的四皇子,谁能和他比。”

    李福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拍了拍寒月,“那不就得了,你还有的打吗?”

    “没有!”

    “所以啊,你就节哀吧!”

    “哦!”寒月低着头,在想什么东西出神,原本抓着李福的胳膊也放下了,李福看了看看着了没有什么激烈反应的寒月,抚了抚胸口,悄悄的走开了。

    过了良久,寒月回过神来,身边已经没了人,自言自语道。

    “我有说要和他打吗?”

第四章 算计

    出了茅房,寒月对着苍天长舒了一口气,无屎一身轻啊!转过身,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天空中有风吹过,树叶打了几个颤悠然落下,只是没有随风散落的东西还弥漫在空中,是杀气。杀气的来源是寒月。

    “燕水遥,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见我啊!”

    寒月的声音冷的彻骨。他的面前站着的正是燕水遥,夺走自己自己女人的罪魁祸首。寒月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燕水遥,倒是燕水遥定定的站着,浑似没有看到寒月的眼神一般。

    燕水遥不悲不喜的道,“我听说你在这里,顺路来看看。”

    寒月冷笑,“顺路?”

    燕水遥道,“不错,我有事要去大将军那里,当然,凌心姑娘也会在那里等着的。”

    真是越不想听什么却越要来什么,寒月手中的拳头瞬间握紧,燕水遥这分明这是在挑战他的忍耐了,寒月一手指着燕水遥,“燕水遥,不要以为你是皇子,我就不敢揍你!”

    燕水遥装作很是吃惊的道,“月少爷,你可不要激动。动怒似乎对身体不好的,而且,你似乎忘了,这里是太平馆,是我的地盘。”

    寒月却没有丝毫的怯懦,敌强他更强,他仍旧冷冷道,“是吗?看来你是准备卸磨杀驴了。”

    燕水遥急忙摆摆手,“月少爷可不要误解了,在下做的不是磨匠的活儿,怎么会卸磨呢。月少爷便是自贬为驴,也不是为我做事的驴。”

    “你。”寒月一口气呛在咽喉,果然是三rì不见当刮目相看,燕水遥什么时候竟然变的如此口齿伶俐了,不过,寒月的心中却是怒火更胜,“燕水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娶赵凌心?”

    燕水遥淡淡的看着寒月一眼,轻轻道,“月少爷这话问的就奇怪了,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和月少爷报告吗?”

    “你,”寒月握拳的手啪啪作响,他现在只有一种揍人的冲动,寒月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又道,“你和赵旭结盟的方法有很多,何必用这么笨的方法?”

    “在月少爷眼中笨的方法可是在我眼中却是最聪明最管用的。”燕水遥看了看他天sè,似乎时间快到了。他也准备走了,不过在临行前,他又看了看寒月,笑道。

    “而且,月少爷似乎忘了我为什么请你来,既然月少爷无法做成我希望的事情,那么在下只好用自己的方法,有什么错?”

    大笑了几声,燕水遥离开了。秋风萧瑟,无边的秋意下寒月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自己的方法,你会有什么好的方法,什么好的方法是要靠抢别人的老婆来完成的,真是可笑。寒月自嘲的笑了笑,也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心头一惊,自己的方法,婚礼,不会是要来那样吧,不行,那样凌心会有危险的!

    寒月急忙转过头,看着燕水遥离去的方向,他好像说是要去找赵旭,看来就是要讨论这件事了,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他们。

    顺着燕水遥的方向,寒月一路走一路问,总算是找到了赵旭的房间,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大大小小的有三间房子,寒月咂了咂嘴,想到自己那个破落的小屋,着燕水遥对自己的岳父还正是大方啊。

    院子的周围没有人,看来是害怕被人偷听,所有将周围的人都撤走了,不过倒是便宜我了。寒月一脚还没迈进去,就听到了一间房子里传来了一声吼声,“四皇子,请恕老夫不同意你的计划!”

    寒月知道这就是赵旭的声音,立刻凑了过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还是大将军明理啊。不过接下去,赵旭的话锋一转。

    “四皇子的计划虽好,可是却委实太过于冒险,若是可以稳一点则也未尝不可!”

    寒月心中大惊,我说老爷子怎么这么糊涂,燕水遥根本就是玩火**,你怎么跟他一样不知进退。

    “大将军教训的是,不过,大将军久在沙场,难道不知道出奇制胜的道理。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将军觉得以后还有机会吗?”是燕水遥的声音,寒月现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咬牙切齿。

    “出奇制胜,可是,”赵旭在犹豫。

    “大将军,在下这么做所为的不是在下一人,而是整个天下啊!此事若成,父皇不但不会怪罪大将军,反而会大为褒奖的!”燕水遥开始用家国大义来劝说赵旭。

    “容我三思!”

    “大将军!”

    “好,我,”

    “不能答应!”嗵的一声,寒月破门而入,房间里果然有三个人,大将军赵旭伏案而思,赵凌心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看着闯进来的寒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燕水遥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寒月,对于他的突然闯入,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立刻起身。

    燕水遥道,“月少爷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寒月冷哼,“我该不该出想在这里不是你说了算,大将军,我说的对吗?”

    赵旭在寒月进来之后一直盯着他,这个少年的事他已经听说了,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他笑了笑,“你就是寒月?”

    寒月不卑不亢的道,“小子寒月,仰慕大将军的神武久矣!今rì才知久闻不如一见。”

    “话挺会说的,就是不知道你的才能和你的名气是否如一。我适才听你说不能答应,你可知道我们再说的什么,又为何不能答应?”

    “将军!”燕水遥看着赵旭,出言劝道,寒月来者不善,如果赵旭听了他的话,一旦改变了注意,自己长久的筹谋不就功亏一篑了。

    “无妨,且听听他怎么说。”赵旭摆了摆手,燕水遥只好作罢,只好恶狠狠的瞪了寒月几眼。寒月就当没看见,走到桌前,找了一把椅子,搬来坐下,这才缓缓道。

    “我说的是杀掉燕云的计划不可靠!”寒月一言既出,赵凌心一惊,就连燕水遥也不得不吃惊的看着寒月,没想到寒月只不过凭着自己的几句暗示就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果然厉害!

    “你说我们要杀燕云?”赵旭盯着寒月,似乎对于寒月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吃惊。

    寒月点了点头道,“不错,燕公子想借婚礼之时,借将军之手杀掉燕云,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我说的对吗,燕公子?”

    燕水遥道,“我的确是想杀他,燕云贵为武威王,却把弄朝纲,玩弄群臣,这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杀他的人又何止是我,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天下百姓,有什么错?”

    “那燕公子的方法呢?”寒月看燕水遥说的大义凌然的样子,心中却一阵呕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自然是用刺客!”燕水遥道。

    寒月哈哈大笑,“燕云这个人聪明的就像一只狐狸,怎么可能在婚礼那天孤身前来,到时候一定会有多少的弥天鬼士护卫其中,就连他的每一口茶,每一粒米都可能会有人代为检验。况且燕云本身曾是鬼域的主人,刺杀一个谙熟此道的王者,真是天大的笑话。再者,即便是燕云死了,到时候弥天楼还在,武威王府还在,一旦燕云一死,群龙无首,势必会引起大乱的。到时候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不可预料了。如果在短时间内,弥天楼发起反攻,那么请问,太平馆里诸位的安全谁有可以保障?”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寒月自己倒了一杯水,却是偷偷的看了赵凌心一眼,其实刚才他说了那么多的话,最根本的一点却没有说,就是这场计划即便有可能成功,可是他们要杀的是燕云,若是失败,十有仈jiǔ需要有人顶罪,而这个人当然不会是燕水遥,那就只有是赵凌心了,可以说赵凌心从一开始就是被大家所抛弃的。只是这一切寒月都没有说,因为这一切想必大将军和燕水遥都知道,只不过他们都选择不说,那就心照不宣,但是寒月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燕水遥反驳道,“寒月,你应该明白。第一,我们已经和鬼域达成合约,一旦燕云死去,他们就立刻帮我们顶住弥天楼的压力。第二,弥天楼的账目现在在我们的手中,这是燕云贪赃枉法的证据,第三,大将军的手中拿着先帝的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所以这完全是一场必胜的战役,我们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寒月心中呸了燕水遥一口,计划这么好,你怎么不直接去把燕云杀死,分明就是要脱赵旭下水。他站起身来,走到赵凌心的面前,道,

    “我们一直在这里说来说去,却没有一人曾问过赵姑娘的意见,要知道这次的计划赵姑娘才是主角,若是她都不同意,我想二位都不会在同意这个计划吧!”

    燕水遥看向赵旭,却见赵旭点了点头,只好也点头道,“这个自然,自然!”

    “赵姑娘,你怎么想的呢?”寒月笑着问道,不停地向她打着眼sè。赵凌心却没有看他,站了起来,清脆的声音。

    “刺杀燕云的事情,凌心愿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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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酒馆偶遇

    原来世界上真的是有很多的事情是不随人愿的。寒月嘴角的微笑已经凝固,他的眼睛即便是瞪得再大,他也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燕水遥上前一步,挡住了寒月,身子斜指向门的方向,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寒月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赵凌心,又看向燕水遥,道,“不知燕公子何以确定武威王一定会来参加两rì后的婚礼?”

    燕水遥冷笑道,“就凭他还想坐稳他王爷的宝座!”

    “好,既然如此,在下告退!”

    言罢,寒月拂袖而去,这个地方现在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和自己的意见向左,看来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而现在只有一个地方是需要他的。

    以前寒月喝酒的时候总觉得,酒就像是英雄的血一样,可以点燃心中的激情。天下间也只有英雄豪杰才配喝酒,可是今天,他才发现酒原来是苦的。那种苦中夹杂着一点涩,一点惆怅,一点无奈。

    英雄做得久了,难得做一回狗熊。这里不过是城中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酒馆,他喝的酒也是兑水最多的劣酒。

    酒馆里的人并不多,来这里喝酒的实在是少,来这里喝闷酒的只怕也只有寒月一个人了。不过,酒馆里却很热闹,任何有酒的地方,都很热闹,寒月以前很喜欢热闹,因为他认为只有在喧闹的环境中人才会有一种存在感。

    可是现在他却很讨厌,或许是他觉得累了,他喝酒就像是喝水,水是甜的,可是酒却是苦的。

    “一个人喝酒?”

    轻柔的声音,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寒月抬起头,来的果然是熟人,公子鑫。寒月没有说话,先是仰头又喝了一杯,才道,

    “是你啊,这两天怎么都没见到你。”

    公子鑫看了看酒馆的环境,在寒月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招呼酒保来了一壶酒,道,“我有别的事。”

    寒月也不看公子鑫,道,“是为了对付弥天楼的吧!”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能瞒过你的事实在太少了!”公子鑫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咂了咂嘴。“这样的酒现在也能入你的口了?”

    寒月淡淡道,“酒不分好坏,喝酒人的心情才分好坏,不是吗?”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酒的人也许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喝酒,而是只有酒可以麻醉他们心中的痛,可以让他们仍有活着的感觉。

    公子鑫诧异地看着寒月,“这话竟然是你说的,真是不可思议。”

    寒月终于将一壶酒喝完,放下酒壶,他将自己的心平复了下来,他知道公子鑫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找他的,“你是来找我的?”

    公子鑫点了点头,“不错!”

    寒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公子鑫道,“华玉告诉我的,他说你现在一定在一家酒馆里借酒消愁,这周围的酒家我转了个遍,就剩这最后一家了!”

    “靠,那个混蛋!”寒月暗骂了一句,又看了看公子鑫,知道他来一般就没有什么好事,“我先声明,那个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

    公子鑫笑道,“看来那件东西的确是你拿的,不过,我今天来不是讨债的!”

    听到这话,寒月顿时来了兴趣,“哦,那倒是新奇。你这有名的大人物屈尊来到这样的小酒馆,就为了来看我喝酒?”

    公子鑫想了想道,“我来,是想找你帮忙的!”

    还没等公子鑫把话说完,寒月立刻打住,“停!来这里,喝酒随便。帮忙的话,出门左拐,就是衙门,任何事情都可以在哪里解决,”

    公子鑫对于寒月的反应早有预料,给寒月倒了一杯酒,“好,我们聊点别的,谈点往事,你们当年去了哪里?”

    寒月答,“京城!”

    公子鑫问,“做了什么事?”

    寒月答,“房地产!”

    公子鑫问“赚了多少钱?”

    寒月答“百十万两银子。”

    公子鑫问,“那些钱呢?”

    寒月答,“捐了!”

    公子鑫问,“你把他埋在了那里?”

    “京城东郊的卧龙坡!”寒月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恼怒的看着公子鑫,后者得意的看着他,耸了耸肩。

    “这是你告诉我的!”

    “靠!”寒月比了个中指。

    公子鑫哈哈大笑,又喝了一口酒,道,“听说最近你在烦恼一件事,我倒是有好的主意,要不要听听?”

    “不听!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哪怕是一句话!”

    “你这又何必,我这计策绝对可以让你抱得美人归,怎么样,还是不听吗?”

    “你会有那么好心?”

    “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统一战线嘛!”

    “呵呵,好啊,你帮我解决了他们再说吧!”寒月指了指公子鑫的后面,而就在同时,公子鑫也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他们?”公子鑫扭头,心中暗叹了一声晦气。

    迎面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燕无忌,这位弥天楼新晋的楼主,不过,燕无忌似乎并不认识公子鑫,走来的时候,直接忽略了寒月身边的公子鑫。

    “月少爷,好巧!”燕无忌一脚踩在了原本应该坐着的椅子上。

    寒月看都没看燕无忌一眼,从桌子上的盘子上拿了一粒花生米,扔到了空中,又用嘴接住,这才道,“不巧,从我进来的时候,就有人去向你报告了吧!”

    燕无忌吃了一个梗,却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仍旧笑脸相迎,“果然什么也瞒不住月少爷。”

    寒月手扶着脑袋,“慢着,我想一想啊!”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寒月要干什么。寒月突然道,“我猜你的下一句话一定是,月少爷,长久不见,甚是想念,还请到武威王府一叙。”

    “月少爷,长久不见,甚是想念,还请到武威王府一叙。”

    就在寒月刚说完,燕云就照着寒月的话说了一遍,寒月对面的公子鑫直接笑翻了,燕无忌狠狠的瞪了公子鑫一眼,只是父亲来之前交代不可以多生事端,燕无忌只能按捺心中的杀意,不过他却记住这个人了。

    寒月看了看四周,皱着眉道,“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只怕就是我不赏光也不行了,对吗?”

    燕无忌的身后全是整装待发的弥天鬼士,“家父实在想念月少爷,想和月少爷聊一聊!”

    寒月突然叹了一口气,燕无忌奇怪的看着寒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月少爷,你,”

    寒月打断了燕无忌的话,双眼很是悲痛道,“我实在是想去,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对面的这位朋友是谁?”

    “这位是?”燕无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公子鑫一眼,现在听寒月提起,顿时想到能跟寒月在一起的很有可能是什么厉害的角儿。

    寒月大声道,“他就是赫赫有名天下无双的我——寒月,的债主,我欠了他很多钱,今天终于被他堵在这里,要是不把钱还了的话,他就不让我出这个门,所以你懂的了?”

    寒月说的悲切,简直是声泪俱下,公子鑫看寒月表演的认真,强忍着自己的笑意,以免破坏现场的气氛。突然,燕无忌看着公子鑫,问道,

    “还不知道这位是?”

    公子鑫表情一派的正经,拱手道,“在下公子鑫。”

    燕无忌又问,“鑫公子,不知道月少爷欠了你多少钱?”

    公子鑫刚要说话,那边寒月到大声道,“唉,也就是百八十万两银子,若候挥一挥手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就赚到了,对吧!”

    噗!看到燕无忌一本正经的模样,公子鑫实在是忍不住了,没想到若候燕无忌这么逗,这么简单的把戏都看不出来,智商压制啊!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寒月是在耍他了,燕无忌大怒,拍案而起。

    “你在耍我!”

    寒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吃惊的道,“呦,你这话说的,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若是不信,他的身上有字据为证!”

    燕无忌现在是不相信寒月口中的任何一句话了,冷笑道,“什么字据,今天月少爷看来是不想配合了,那就别管我不客气了。”

    寒月一见燕无忌并不上当,也就不再演下去,打了个哈欠,淡淡道,“若候什么时候客气过?”

    此话一出,酒馆内的气氛一变,那些原本喝酒划圈的客人,唯恐避之不及,那些好事的客人则一个个站在门口,这种以往只能在评说里听到的场景现在终于也可以亲眼看到了,而作为当事人的寒月则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哼着小曲,吊儿郎当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上!”

    数十个弥天鬼士冲了过来,看来是要强行将寒月绑回去了,寒月喝了一口酒,摆了摆手,说了一句话,“你说的把我摆平的哦!”

    公子鑫暗叹了一声,自己不过随口的一句话,燕无忌这小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不过也好,试一试武威王府的水深也好。

    “住手!”

    这两个字若是寒月说出口,一定不会有人听。可是现在这句话是从公子鑫的口中说了出来,这两个字就像是有了魔力一样,所有原本冲向寒月的人都一动不动,这些人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

    因为此时燕无忌的脖子上正悬着一把刀,没有人看见这柄刀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柄刀既不是寒月的,也不是公子鑫的。根本没有人看到燕无忌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像是一个影子。

    “鬼奴,做的不错!”公子鑫站了起来,笑着走到了燕无忌的面前。

第六章 十万两

    鬼奴,魔鬼的奴仆。他们是潜藏在暗处的幽灵,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总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并且有着最凌厉的杀招。作为鬼域鲜为人知的存在,鬼奴一直以来都是公子鑫的依仗。

    “你到底是谁?”燕无忌死死的盯着公子鑫,鬼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当他察觉到影子的时候,匕首就已经出现在他的咽喉。这一刻,他总算明白面前的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幸好这还不算太晚。

    “你父亲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千万不要轻易的招惹鬼域的人吗?”公子鑫绕着燕无忌转了一圈,他希望从这个年轻人的的身上看出一点武威王的影子,不过他显得有点失望。

    “鬼域?”燕无忌的眼神一变,突然轻笑道,“原来你是鬼域的人,只不过我听说鬼域里面向来都是作生意的人,不做生意的鬼。那阁下是人还是鬼?”

    公子鑫重新坐好,道:“你觉得呢?”

    燕无忌笑道:“依我看,自然是人了。只有人才配穿名贵的衣服,站在太阳底下,可以让人拿着匕首放在别人的咽喉。”

    公子鑫看了看横在燕无忌咽喉的匕首,道:“看来燕公子是不喜欢这样的待遇了。不过,在下的确是生意人,既然大家谈的是生意,那么就好好的坐下来谈,既不伤和气,也能解决问题。你说对吗,燕公子?”

    公子鑫虽然是在用询问的口气,可是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燕无忌的xìng命掌握在他的手里,那么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燕无忌不管是否同意,都还是得为自己的小命考虑。

    “好,那就好好谈谈。”

    燕无忌挥手斥散了周围的弥天鬼士,所有的弥天鬼士全部退出了门外。燕无忌又看了一眼公子鑫,后者点了点头,匕首立刻消失,鬼奴的影子也再次隐入了黑暗。

    “燕公子想谈什么生意?”寒月将盘子中的最后一粒花生米扔进了口中,拍了拍手。聪明的人,最喜欢做稳赚不赔的生意。而且对于燕无忌在一瞬间态度的转换,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好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燕无忌缓缓道:“武威王府愿意用十万两银子聘请月少爷。”

    “什么!”

    “干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公子鑫,另外一个是寒月。只不过本该寒月问的问题,他却表示了吃惊,而本该是吃惊的公子鑫却问了问题。

    燕无忌似乎很满意二人的反应,吐出了两个字,“幕僚。”

    寒月收起了自己的惊讶,笑道:“原来是需要我给你们出谋划策啊!十万两银子,看来不少啊!”

    燕无忌道:“不知道月少爷是否赏脸?”

    寒月看了看公子鑫,看来这次燕无忌绝对是有备而来的,先来硬的,后来软的。软硬兼施,难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自己?

    寒月脸上不露丝毫的表情,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带银子了吗?”

    燕无忌从身上掏出了几张银票,道:“这里有十张一万两的银票,全国的任何一家票号都可以领取,还请月少爷笑纳。”

    寒月摇了摇头,道:“这年头,银票不安全,只有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我才放心,没有现银我是不会去的。什么时候把银子拿来,我们再考虑这单生意。”

    燕无忌收回银票,又道:“这么说,只要把银子带来,月少爷就同意了?”

    寒月仰着头思量了一会儿,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好,还希望月少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燕无忌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八个人从门外边走了进来,同时来的还有四口箱子,四个人将箱子抬到了燕无忌的面前就离开了。

    燕无忌看着寒月二人,揭开了其中的一口箱子。亮晶晶的白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箱子里面是说不出的诱惑,寒月伸长了脖子,看着箱子里的银子。

    燕无忌慢慢道:“月少爷这里的箱子每一口里面是两万五千两银子,四口加起来一共是十万两。”

    “好,果然然不愧是武威王府,大手笔,这些银子我笑纳了。”寒月哈哈大笑,“不过呢,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需要三天的搬家时间。”

    燕无忌先是一愣,而后嘴角一笑,道:“这个自然,月少爷既然已经屈尊武威王府,那么这点时间还是要给的,只是不知道三天的时间够不够?”

    得到了燕云的的回答,寒月却显得不是很高兴,嚷嚷道:“够了够了,今天做了这么大的一单生意,我也累了。这么晚了,燕公子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燕无忌指着地上的银子道:“这些银子需不需要在下代月少爷运回去?”

    寒月的双眼已经是盯着箱子里的银子再也移不开了,听到了燕无忌的话,急忙道:“不用,不用,这些银子我自己就可以了,燕公子还是赶快回去的好。”

    “既如此,在下告辞!”

    燕无忌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而就在燕无忌离开的瞬间,原本嬉笑的寒月脸sè却异常的难看,而公子鑫则是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寒月。

    “怎么了,得到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你还不高兴?”

    寒月随手将箱子合上,坐到了其中的一个箱子上,苦恼的道:“现在你看到的是一堆银子,可是明天你在看的时候,它就变成了一堆麻烦。”

    公子鑫道:“你还会怕麻烦。”

    寒月道:“我不怕麻烦,可是我怕找麻烦的人!”

    公子鑫笑道:“谁?”

    寒月道:“燕水遥。”

    这下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公子鑫自然明白寒月的意思,这十万两银子显而易见的目的是在于离间太平馆和寒月的关系,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关键的时刻,寒月竟然收了武威王府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寒月可几乎可以保证明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公子鑫道:“看来燕云这次是准备借着这个婚礼在你身上做文章了。”

    寒月道:“不错。”

    公子鑫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收这十万两银子”

    寒月挠了挠头,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棋的人,自然是要根据棋盘的走势,见招拆招了。好了,不想这些了,走吧!”

    “那这些银子?”

    “当然抬回去了!”

    寒月回到太平馆的时候,天sè已经变得漆黑。刚刚赚了一大笔钱的他此刻的心情还算可以,急急忙忙赶到了工作的地点,他似乎喝酒喝的太入迷,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在劳作着。

    隔着老远,只见华玉一个人蹲在凄厉的寒风中,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寒月慢慢的猫了上去,准备先告诉华玉有关赚钱的好消息,以缓解他心中的悲伤。还没到跟前,就见华玉一个转身,狼似的扑了过来,寒月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按倒在地上。

    “你这个王八蛋,自己跑去喝酒,让小爷在这给你干活!”

    充满怨愤的华玉,歇斯底里的控诉着寒月,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足足工作了六个时辰,一天中他把一半的时间用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此刻,作为主角的寒月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觉悟,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

    “你,都干完了?”

    “你!”就在华玉准备生吞了寒月的时候,寒月突然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锭银灿灿的元宝,银子的光芒似乎在告诉华玉,他一切的劳动都是值得的。

    “怎么才五十两!”华玉一手夺过了寒月手中的银子。

    “那儿还有。”寒月指了指身后,华玉望了过去,只见在寒月的身后有一条路,而这条路竟然是用银子铺出来的。

    “不是吧,这么多?”

    寒月拿手在华玉的眼前晃了晃,道:“还有呢,你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是见证奇迹的的时刻?”

    华玉狐疑的看着寒月,问道:“你没骗我?”

    寒月嘴角一翘,诱惑道:“你试一试不就得了,再说你的眼睛会欺骗你,我还会欺骗你吗?”

    “哼,就你!”华玉刚准备鄙视寒月,就被他打断了。

    “别说了,还是顺着银子指明的方向去寻找自己的未来吧!”

    “你最好别骗我!”华玉此刻的眼中充满了金sè的星星,向着银子一路狂奔,渐行渐远,直到寒月再也看不见他为止。

    叹了一口气。寒月转过身,他看到了地上的蜡烛和鲜花。鲜花的花瓣拼成了赵凌心和他的名字,而红sè的蜡烛环绕成了了两个心形,串在了一起。就像是他们两个人被包围在爱的蜡烛里,彼此到永远,这本是一个好的寓意。可惜的是,寒月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将这些美好的愿望实现,而是为了毁掉它。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些鲜花蜡烛和那些银子没有什么区别,当你决定用这些东西你留住一个人的时候,就和自己用钱买了一件衣服一样,时间久了,当这些鲜花枯萎的时候,就是这些东西再次离去的时候。

    将所有的蜡烛全部点燃,寒月蹲在地上,当你试图去挽回一些东西的时候,那些东西其实就已经逝去了,就像是一展镜子,碎了之后即便粘合的再好,裂痕总归是存在的。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失去之后再也回不来的。

    “你在干吗?”

    寒月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里,寒月转过了头。

第七章 少年人

    “是你啊!”

    来人是赵凌心,寒月转头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烛火在燃烧着,象征着两个人的花瓣在火光中陨落。寒月就在一边呆呆的看着,这该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时刻。

    “你知道吗?可以浴火重生的其实并不是只有凤凰,还有人的心。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也最坚硬的东西,它可以使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可是有时候却又连一句话都承受不了。”

    寒月自言自语,对着火光,就像是在倾诉着昨rì的人生。他不会去在意是否有人在听,也许他只不过是在说给自己听罢了,他的心此刻平静的出奇,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是死亡般的沉寂,而是平静,就想是大地上的风突然平息了一样。

    “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多的话?”

    赵凌心问道,她蹲在了寒月的旁边,那样子就像是两个人在依靠蜡烛取暖一般。如果这一刻可以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寒月道。

    赵凌心平静的道:“我知道!”

    “你知道?”寒月笑了笑,“也对,在于我来说,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只是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赵凌心道:“什么?”

    寒月笑了笑,他想让自己潇洒,可是他却更显得无奈,“你今天的决定,这件事情为什么不从长计议,这样做,如果失败,你该知道后果的。”

    赵凌心看着寒月,道:“你,在意我的生死?”

    寒月突然抬起头,他的眼中发着光,那光芒是如此的炽烈,却又仿佛是破釜沉舟一般,没有退路,那般的决绝,就像是哪怕前方是一片的黑暗,他也会义无返顾的走下去。

    “不错,我在意你的生死,世界上在没有一个人能像我这般,这般在意你!从第一次在岳王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在爱上别人了。赵凌心,这一辈子不会再有别的人可以像我这样爱你。你知道吗,我知道你被燕无忌抓了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抓狂,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救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嫁给燕水遥。为什么?”

    寒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讲出这番话说出口,他就像是一个垂死的病人,希望自己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可是这一切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你醉了!”赵凌心叹了一口气,怜惜的看着他,突然觉得现在的寒月很可怜。寒月身上的酒气她早就闻到了,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谁能想到这就是天下闻名的寒月公子。

    寒月却盯着赵凌心,道:“我没有醉,我只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

    赵凌心一时哑口无言,饶是她聪明绝顶,也料不到寒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样的话,她的心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喜欢你!”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挡在了寒月和赵凌心中间,赵凌心看到来人之后,眼中一惊,却是退到了一边,不敢再说话。

    寒月看着眼前的人,高大魁梧,年纪虽然大,可是一身英武有谁能比,是大将军赵旭。作为赵凌心的父亲,寒月不希望在他的面前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不过寒月却也并非是什么逆来顺受之辈。

    “见过大将军!”寒月拜道。

    赵旭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赵凌心的身边,呵斥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房间。”

    “是。”赵凌心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在父亲面前,她永远都像是一个只会犯错误的小士兵。

    “赵将军,”寒月忍着一口气,又喊道。

    赵旭却仍旧在呵斥着赵凌心,“军人作事怎么能没一点章法,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该明白的清清楚楚才是!难道我这些年的教诲你全部都忘光了?”

    “父亲教训的是!”赵凌心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赵旭看到了女儿的认错态度还算好,就不在深加斥责,想了想道:“也罢,你回去吧!我是随便转转,看见这边有火光,就来了。你若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是!”赵凌心说完立刻转身,对于父亲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命令一样,赵凌心所做的就像是战场一样也只有令行禁止罢了。

    “慢着!”

    寒月突然拉住了赵凌心,站在了赵旭的面前。赵凌心心中一颤,看着寒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赵旭这才抬眼看着他,只是目光中却是轻蔑和不屑。笑道:“原来是白rì里的年轻人,怎么?可是有什么要指教老夫的?”

    寒月示意赵凌心在自己身后,可是赵凌心却挣脱了寒月的手,站在一边。寒月只好作罢,看着赵旭道:“寒月不敢。指教谈不上,只是在下和凌心尚有私事未了,还请,”

    赵旭突然打断了寒月的话,道:“你难道是聋子吗?”

    “将军,”

    寒月刚想说话,可是赵旭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既不是聋子,就应该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就用该知道我现在所说的话。立刻离开!”

    “在下!”

    赵旭忽然哈哈大笑,“怎么这年头怪人这么多,明明说自己不是聋子,却偏偏听不懂人说话。”

    一句说完,赵旭看向寒月,寒月刚想争辩,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冲来,寒月向后一退,一个不小心,差点跌倒在地。

    寒月只觉得有千斤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背上,让自己难以站立起来。看来赵旭是一个内家高手,寒月一不小心被他占了先机,现在被赵旭内力牵制,若是不能够在短时间内反攻,很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先败下阵来。

    “小子,你想说什么,为什么不站起来说话?”

    寒月心中暗骂,自己体内一直以来的伤根本就没好过,旧伤不断,又添新伤。华玉再三告诫他平rì里已经不要跟人动武,可是这次,为了尊严,为了骨气,寒月要拼了。强撑一口气,寒月站了起来,正对着赵旭的眼睛。

    “在下还请将军让令爱回答这个问题。”寒月几乎是在用生命再说这一句话,要知道在这种内力对拼的时刻,每多说一个字,就是需要多一分的jīng气神的消耗。寒月只这几个字说出口,额头上便已是大汗淋漓。

    “是吗?我要是说不呢?”

    赵旭当然毫不相让,一步迈出。寒月只觉得胸前一闷,压力顿时大增。蓦地,口中一阵甘甜,寒月苦笑,他知道这是体内的气血翻涌。鲜血顺着咽喉涌到口中,他强咬着牙关,将血咽回肚子,这次和赵旭比拼的是内力,这种东西不像一招一式那样,可以依靠智谋的算计增加胜算,这次拼的是实打实的苦练。而且赵旭本身的内力就属刚猛型,寒月又有伤在身,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寒月此战必败。

    不过寒月却不愿意承认失败,更不愿意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输给她一生认为最强大的人。他望向赵凌心,她似乎被眼前的这一切惊的有些不知所措,呆在一边。当她看向寒月的时候,心中却又不知在想些什么。

    场上的气氛对寒月越来越不利。赵旭每向前踏一步,寒月的口中就一腥,而且他能感觉到,之前略微复原的经脉已经开始再次断裂并且有恶化的倾向。也就是说,寒月的身体现在已经处在了一个边缘,而一旦越过这个极限,只怕是xìng命不保。

    可是赵旭还是在步步的紧逼,赵旭一生戎马,打了一辈子的仗,见过无数的人。在他的眼中,一旦他选定了你作为他的对手,他就不会早有任何的情面留给你,战场之上,没有输赢,只有生死。胜者生,败者死!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他就要赢了,还有三步,他就可以走到寒月的跟前,而恰恰也就是这三步将会是压死面前少年的稻草。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已经到了极限,而他只要轻轻的一推,就可以让他万劫不复。他大笑着。

    赵旭踏出了第一步,寒月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鲜血染红了大地,寒月的气机已经开始外泄,可他还在坚持。

    第二步,寒月脚下一软,他脚下的地面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压。就在他快要跪在地上的时候,突然一道寒光闪现,没有人见到这道光芒什么时候出现的,只在那一瞬间寒月再次站在地上,他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一柄宝剑,保健插在地上,苦苦支撑者寒月强弩之末的身体。

    寒月的身体虽然没有到下,可是因为拔剑,他的内息也因此变的紊乱,他心中苦笑,这一下,就算没有赵旭,自己也逃不了走火入魔的下场。

    只是这第三步,寒月却是没有等来。

    突然,寒月只觉得自己眼前的压力一轻,再抬头时,却发现赵旭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旁边的赵凌心吃惊的看着,一时间竟也失了举措,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占据了优势啊,急忙去扶起自己的父亲。

    寒月摇头苦笑,他突然想起来,赵旭本身就是大病初愈,二人这番的拼斗,所斗的根本就不是内力的高低,而是年龄的大小,身体的强弱。

    赵旭还是老了啊!

    寒月想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这该是自己第几次的昏倒了,寒月心中苦笑。

第八章 身陷地牢

    灯光昏暗,悄寂无声。没有人敢说话,他们都在看一个人,这个人坐在一把椅子上,低着头,他在想问题,一个很难办的问题。这是一个矮小的房间,可是这个房间里不多不少,竟然有十一个人。摇晃的烛火,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晃来晃去,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

    “二哥,这个人到底该怎么般?”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盯着地上,他虽然在问怎么办,可是他的眼中有明显的怒火。原来这间屋子里不单单只有站着的十一个人,还有一个躺着的人,躺在地上的人双眼紧闭着,嘴角全是血,但是可以保证的是他绝对不是死人。

    “杀了他!我们要为老大报仇!”

    第二个站了出来,他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的时候,几乎已经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而有这种情绪的人不只是他一个。所有的人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一个爆发点,原本安静的空气变得暴躁,不断的有人开始提议杀了面前的这个人。

    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说话,同样有一个人也没有说话,只是这个人站的位置是在太不起眼了,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因为所有的人不屑于和他站在一起。他也自得其乐,可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唤醒了他。

    “老十,你说说吧,什么想法?”

    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在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着看着他。

    “二哥这实在为难我吗?”那人懒散的道。

    被称为二哥的人,笑了笑,“这里的人你最聪明,不是吗?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是一辈子的兄弟,不是吗?”

    那人眉毛一翘,知道自己这次逃不掉了,抬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这个人是谁?”

    有人小声道:“寒月公子!”

    地上躺着的竟然是寒月,那人走到寒月的面前,赫赫有名的寒月公子就躺在他的面前,那人仔细地看了一圈,咂了咂嘴,一个人就算再出名,始终是个人,一个鼻子,两个耳朵。相反却时常会被声名所累。

    “是谁送来的?”那人又问道。

    有人答道:“燕水遥。”

    那人轻笑了一声,道:“知不知道燕水遥为什么要交给我们?因为他知道寒月和我们有仇,他希望借我们的手杀了他!”

    那人看着所有人,又反问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他杀了大哥!”有人小声道。这本是一个所有人都不愿再提起的话题,痛苦的事情每想起一次就更加的痛苦一分。

    “好啊,不只是他,还有公子鑫,还有方梦倩,你们若是可以把这两个人都杀掉,那么你们现在在这里杀掉他就无所谓!我不反对!”

    说完这些,那人似乎感觉到很累了,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他累了,可是别人却没累,人们都吃惊的看着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竟然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难道他忘了,这是鬼域,他们是杀手。

    其他人不明白,却有一个人明白了。二哥看了看正在喝茶的老十,挥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顿了顿道:“把寒月送到武威王府,告诉燕水遥寒月被人救走了,若是域主问了,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对外传播消息燕水遥将寒月送给了燕无忌。”

    将一切的行动布置完毕,所有人不再有一句怨言,一旦事情的方向已经决定,他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完成任务。房间里的人立马消失殆尽,昏迷的寒月也被人抬了出去。烛火下,墙上只剩下两个人的影子,鬼域音部的杀手轻风,轻语。

    轻风拉了把椅子坐到了轻语的面前,轻语仍旧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轻风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伪装罢了,太聪明的人都喜欢这样。以前是为了生存,后来却成了习惯。

    “其实,你很早就看出了大哥的野心,是吗?”

    轻语看到轻风严肃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这样的严肃刚正?像是个古板的教书先生。”

    轻风不理会轻语的打趣,自从轻刃死后,音部在四部中的排名越发的靠后,而且轻刃的前车之鉴导致鬼域对四部越来越不信任,现在音部的人在鬼域是越来越混不下去了。没有人喜欢改变,只是时势造就,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乐观开朗的轻风了。

    轻风道:“我想知道对于两rì后的婚礼,你怎么看?”

    轻语觉得轻风现在越来越没趣了,懒懒道:“域主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你还想干吗?yù速则不达,反正我们又不是主角,让他们斗吧,我们看戏。”

    “你不是甘愿做棋子的人吧。”

    “不甘愿又如何,你也该知道这年头是靠实力说话的,我们有这个实力吗?”

    “所以你当初选择了域主?”

    “你可以这么认为。”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良久。

    “你站在那一边。”

    “你猜。”

    寒月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醒来之后会出现在这里,确切的说他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因为这里的四周都是墙壁,只有背后的一面墙上有一个小窗户,看来是用来透风的。有时候会有阳光照进来。

    简而言之,这里是一座地牢,自己住的还是一个单人间。这下寒月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自己不是跟赵旭比拼内力昏倒了吗,难道不是应该躺在床上接受良好的治疗吗?现在这又是什么状况?

    敲打了半天的墙壁,得不到半点的回应,寒月几乎要抓狂了,难道是有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对自己实施了绑架,可是自己是在太平馆啊,有谁这么大胆敢在四皇子的地头上绑架,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可就糗大了。

    在牢里哀嚎了半天,寒月渐感绝望,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自己身上的伤似乎好了,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所为。就在寒月翻来翻去准备找一找看哪里有什么出去的方法,牢房的大门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寒月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大门的洞开,只要大门开了,凭自己的本事,想出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寒月愣愣的看着来人,眼中一阵诧异。

    “武威王?”寒月算是跟来人打了个招呼。

    “小子,好久不见,带了点吃的,还没有吃饭吧。”燕云从狱卒的手中拿过饭盒,放在了牢房中唯一的桌子上,又拿出一瓶酒,放了上去。寒月诧异的看着。

    寒月问道:“我怎么这里?”

    燕云奇怪的看着寒月,笑道:“你问我?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方才来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寒月挠了挠头,“老狐狸,不要跟我打什么哑谜了,快点告诉我是谁绑架的我,还有你把我关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不急,不急,。还是先尝尝这酒如何了。”

    燕云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了寒月的面前,一杯自己端了起来。看到寒月狐疑的目光,笑道:“这酒没毒的,我若想杀你,还不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说完燕云一饮而尽,寒月照着他的模样将杯中的酒喝尽。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你也不用在考虑那么多的事情,你说你辛辛苦苦替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难道不觉得失落吗?”一杯酒下肚,燕云的话匣子打开了,看着寒月循循善诱道。

    寒月恼怒道:“我的事情要你管,你最好快点放我出去,这个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燕云道:“这个不急,放月少爷出去可以,不过在下为月少爷疗伤,这个情月少爷是不是该还啊?”

    寒月奇怪的看着燕云,想了想,道:“你想干嘛?”

    燕云笑道:“我听说现在燕水遥联合了鬼域和大将军来对付我,所以我现在只求自保,希望找几个盟友罢了。”

    “你找我?”寒月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你秀逗了,人家把我踢了,你倒好还把我当成个宝?”

    燕云道:“此言差矣,月少爷盛名之下,谁人敢小觑,是他们不是英雄罢了。我现在你想问月少爷可愿意和在下合作?”

    “合作?干吗?”

    “我听说当年神白羽走的时候拿走了一样东西,是不是?”

    “什么东西?”

    “藏龙卷!”

    “不知道!”

    寒月仰头倒在地上,将手中的酒杯往空中一抛,一道水流的直线从天而降,落到了寒月的口中,寒月又道:“我不知道什么藏龙卷,至于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也并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准备关我到什么时候?”

    燕云料定寒月说的不是实话,继续道:“你知道赵旭为什么会急着和燕水遥合作吗?你以为他们只是为了对付我吗?”

    “他们要干吗?”

    “篡位。”

    “哦。”寒月道。不过在下一个瞬间突然意识到燕云说的是什么,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第九章 暗流涌动

    对于燕云的话,寒月此刻的心中只有震惊。所有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狐疑的看了看燕云,谁知道这老狐狸是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故意这样说的。从他的口中,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

    寒月道:“既然是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让你知道。”

    燕云见到寒月半信半疑的表情,并不感到奇怪,铺开地上的草堆坐在寒月的对面,笑道:“本来我是绝对不会知道的,这一点上我还要好好感谢你!”

    “感谢我?”寒月好奇的看着燕云,听他的意思自己还帮了他。

    燕云道:“还记不记得当初赵凌心被关押在诏狱的事情。”

    寒月的眉头一皱,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乱的,如果说之前寒月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自那之后,寒月发现局势越发的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听到燕云提起,寒月自然不悦,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那天早上赵凌心去了丰都城城北的一家面馆。”燕云看着寒月,那表情就像是一只狐狸在嘲笑猎人一样。

    寒月点了点头,就是那天早上他让楚子殇去监视赵凌心,可是之后就发生了赵凌心被抓的事,直到现在寒月都没有见到楚子殇,上次轻刃假扮楚子殇的事,现在想起来寒月还有些后怕,自己真的会有和他为敌的一天吗?

    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寒月道:“你想告诉我她去那家面馆并不是为了吃面的,是吗?”

    燕云哈哈大笑,拍手道:“你果然聪明,不错,赵凌心从一进到丰都城,她的一切就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那天他去那家面馆,去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你也认识。”燕云话说到一半,叹了一口气,似乎再哀叹些什么。

    “怎么了?”寒月很奇怪燕云的反应。

    燕云道:“没什么,只不过想到了一个死人,心中有些伤感罢了。”

    “死人?”寒月道。

    燕云道:“不错,赵凌心去见的就是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你是亲眼看到过他的死亡的。”

    寒月的心中一凌,终于想起来燕云说的到底是谁了,到目前为止,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名字,王七。如果不是燕云这次提起,寒月几乎都已经把这个名字忘记了。照燕云所言赵凌心见的是王七,可是那个时候王七不是已经死了吗?如果说那天早上赵凌心会去找王七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寒月一抬头,惊讶的看着燕云。燕云自然看到了寒月的表情,笑道:“不错,那天我用的就是王七的名义,将她约到了那家面馆。而王七的身份想必你也猜出来了。”

    寒月轻笑,自古以来豪门多死士。想来王七是将军府训练的卧底,只是没想到燕云技高一筹,不但成功的查出了他的身份,而且还赚了一笔。

    “王七是被裘五杀死的?”

    “不错!”

    “当时jǐng告我的人也是你?”

    “不错!”

    得到了燕云的答复,寒月反而舒了一口气,又笑道:“你和大将军的恩恩怨怨我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难道你就凭一个死去的人就判定大将军要和燕水遥联手篡位?”

    燕云摆了摆手,道:“不要急,听我慢慢说。那天我的确将赵凌心抓到了,但是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竟然有人在偷偷的跟踪赵凌心。当然我说的不是你的那个傻兄弟。”

    燕云看了看寒月的反应,见他仍在仔细的听着继续道:“听到了手下的报告,便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然后发现幕后之人原来是我的好侄儿。”

    “燕水遥?”寒月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正是燕水遥拜托自己查找燕云罪证的时候,说起来他和赵凌心也算是同仇敌忾,为什么会反而监控赵凌心的一举一动。

    “因为当时大将军已经和燕水遥达成某种协议,我侄儿这个人向来小心谨慎,自然不会容忍任何的变数产生,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赵旭会突然的昏迷。赵凌心并不知道赵旭和燕水遥的计划,她来到丰都城只是因为她认为她的父亲是我派人暗杀的。燕水遥则以为赵凌心是带着他父亲的计划来的,可是其实并不是,于是他开始监视赵凌心,无巧不巧,被我的手下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寒月道:“你发现了他篡位的证据?”

    燕云摇了摇头,道:“没有证据,一切只是我的推测,燕水遥不是一个轻易让别人看出他想法的人。比如说他这次他骤然的联合鬼域,我就没有想到。不过想来他这就是为了铲除他篡位的第一个障碍。”

    寒月撇了撇嘴,道:“什么意思?他既然要篡位,为什么来丰都城啊,直接带着赵旭的十万大军杀到京城,不就一了百了,多简单粗暴啊!”

    燕云看了看寒月,道:“那是因为我的手上有弥天楼,你以为弥天楼的存在是为了监视你们所谓的江湖吗?若是仅仅如此,那现在江湖上只怕是没有一个门派还存在。弥天楼手上有接近一万名受到严格训练的杀手,燕水遥若是想逼宫,那么他第一个要过的就是我这一关。”

    寒月用夸张的表情看着燕云,大声道:“呦,看不出来王爷还是一位心怀苍生,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啊!照你这么说,你直接告诉你那位远在京城的哥哥,说他的儿子想要干掉他,不就行了。”

    燕云不理会寒月的调侃,道:“第一,我手上并没有他篡位的证据,第二,这次燕水遥来到丰都城是为了调查我的。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推测也是因为,本来燕水遥收集到我的证据之后可以直接回京的,现在他却纹丝不动,难道不是有什么大的图谋吗?”

    寒月叹了一口气,失落道:“这么说来,你告诉我燕水遥篡位也只不过是你的猜测,或者说是因为你目前的处境,你所产生的一种假想罢了。”

    燕云道:“我说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来评价我的猜测。”

    “好啊,那你说说你想干什么?”

    “我老了,很多事情没有你们年轻人做的那么好了,所以我现在需要寻找一个人来代替我。我做不到的事情,由他来帮我做。”燕云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现在就要看寒月的选择了。

    “比如说。”

    “杀人。”

    寒月打了个哈欠,听了这么久的故事也很累了,想了想道:“我需要时间想一想。不过,不是在这个地方想!”

    “这个自然!”

    从牢房里出来,寒月一下子就像是出了笼子的鸟,心里说不出的自在,而他也终于知道之前自己一直带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牢房,而是一间废弃的地下仓库,出口是武威王府的后花园。正走着,迎面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将一封请柬模样的纸滴递给了燕云。

    那侍卫道:“王爷,这是太平馆送来的请柬,邀请王爷参加四皇子的婚礼。”

    燕云拿着手中的请柬,金灿灿的封面,上面竟然画了一条龙在翱翔,翻开之后,里面是一些很平常的套话。不过,赵旭却饶有兴趣的看了很久,然后随手扔给了身边的近侍,而后盯着寒月似乎看到了什么兴奋的东西。

    寒月当然也听到了也看到了,就在燕云阅读的同时他打量了那封鎏金的请柬,心中却是在揣摩到底燕云知不知道燕水遥准备在婚礼上杀了他的计划,如果知道的话,他会怎么做,如果不知道的话,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寒月偷偷的看了燕云一眼,刚好发现燕云也在看他,他自然看到了寒月的表情,笑道:“怎么,看到这个,有些心疼了?”

    寒月自然知道燕云在说什么事情,似乎最近周围的人都在拿这件事调侃自己,真是无聊啊,打起jīng神道:“怎么会呢,结婚是好事,是好事。”

    燕云道:“再好也是别人的好事,你说我要是送你一件好事,你是不是就答应我替我筹谋划策了。”

    寒月问道:“什么好事?”

    燕云突然打住,准备离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这件事还是晚一点再说吧,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那就是你的房间。对了,婚礼是在后天,到时候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

    “没兴趣。”

    就在寒月呆在武威王府的同时,太平馆却陷入了极大的混乱,而这场混乱的起因是因为一个跟毫不起眼的银针,一根杀人的银针。

    李二死了,他成为燕水遥的侍卫也不过才一个月,可是就在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太平馆的门口,看起来太平馆现在并不太平。

    燕水遥的书房内,这古朴淡雅的地方现在充满了危机感,没有人现在还笑得出来,因为所有人的生命和那个侍卫一样,只有一次。燕水遥的眼中全是血丝,这几天他的睡眠每天绝对不超过两个时辰。

    环顾了四周,有一人没有来,是大将军赵旭。燕水遥知道他还躺在床上休养,一想到赵旭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头又痛了。赵旭的位子上现在坐着的是李福和赵凌心。公子鑫则和方梦倩坐在另一侧,身后跟着的还有轻部的杀手轻风轻语,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来的人中竟然还有华玉,不过他似乎没什么jīng神,应该是在睡梦中突然被叫了过来。

    这下该来的人都来了,燕水遥坐在首位,他的左右分别是墨羽和文先生,燕水遥朝二人点了点头。

    墨羽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手帕,手帕里面包裹着一根银针,银针的全身不适白sè而是紫sè,人血和剧毒混合而成的一种颜sè,令人恐惧的sè彩。

    “这是在李二的身上发现的,这种银针的材质十分特别,不适用普通的生铁打造,而且针上有毒,不过,对于针上的毒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墨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看了燕水遥一眼,燕水遥示意他继续,

    “这种毒和之前月少爷所中的毒一模一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墨羽的话在明显不过,书房内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公子鑫,寒月的毒是谁下的,又在哪里解的,在座的人再清楚不过,而这个时候,人们也突然发现今天在这里的人少了一个,而这个人本来以前都该是主角的。

    “燕公子,不知月少爷现在何处?”李福奇怪的问道。寒月和赵旭拼内力的事,他一早就知道了,后来听说燕水遥将寒月带回了房间,也就觉得没什么事了,只想着有机会再去看一看这小子,只是现在寒月怎么突然消失了。

    “武威王府!”燕水遥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如果说之前墨羽的话只是一个小石子的话,那么这句话可就是一颗巨石了,作为自己这边的核心人物,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在呢么突然跑到了敌人的阵营。而所有的人却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寒月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只不过是一个被迫牵扯进来的局外人罢了。只是在座的都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子,见于燕水遥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件事,这里面看来不简单了。

    燕水遥不愿意谈论这件事,道:“诸位还是回到今天的正题上来吧,还请鑫域主,看一看这枚银针。”

    “不必了!”公子鑫站了起来,银针就在不远处静静的放着,这位有着绝美容颜的男子儒雅的笑道,“银针的确是鬼域的银针,这针上的毒也确实是鬼域炼制的。当年我们也正是用这种猝毒的针逼寒月来鬼域的。”

    对于公子鑫如此大方的回答,众人都显得异常的惊奇,不过既然他这样说就一定会有下文。

    公子鑫缓缓道:“可是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几位应该知道鬼域向来是各部分工,各自工作,互不干扰的。而就在十天前,也就是月少爷进入鬼域的前一天,鬼域负责炼制毒药的青木长老就已经死去,那么请问还有谁可以炼制出这种毒药?”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还有剩余?”李福问道。

    公子鑫轻笑道:“如果有的话,那么在谁的手中我就不知道了,至于这种银针的材质,的确是鬼域才有的东西,可是这几天我发现这种材质已经不再是鬼域专有的了。”

    “还有哪里?”李福又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鬼刀、铁甲!”一席话说完,公子鑫坐回到椅子上,早有一边的方梦倩递上了一杯沏好的茶。

    “如此说来,这件事是武威王做的了!”

    公子鑫润了润喉咙,道:“是也不是,还请公子自行决断,在下也只不过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公子罢了!”

第十章 又见故人

    这是一把用虎皮铺就,用金珠点缀的的椅子上,这样的椅子即便是在黑夜中也会发出璀璨的光芒。椅子的周围分别站了十六个人,他们有的手中拿着酒,酒的种类就有十几样。有的手中拿着扇,是那种极大的蒲扇,有人用它扇风有人却用它挡风。有的手中挎着剑,宝剑藏于鞘,只因为它的主人现在醉了。有的手中什么也没有拿,只是恭敬的在一边站着,美人在侧,她们随时等候着吩咐。

    人为什么要活着,人一生怎么会那么辛苦?他们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这些,江湖上的确有金钱无法买到的,权利无法制止的,美人为之愁眉的东西。但是来到江湖,若是没有这些东西,你又为什么而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是江湖上太多人的想法,可这却不是寒月的想法。更不应该是寒月面前这个人的想法。

    这个地方是燕云带他来的,这里是丰都城有名的翠渊阁,这本是一个雅致的名字,可是这里却充满了铜臭。因为,只要你有钱,在这里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那些最有名的酒,那些最出sè的女人。就连江湖上最有名的剑客,你若是想看到他们在这里比武,只要你出的起价钱,这里就是你的天堂。

    寒月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生活,可是他也只是想做梦罢了。他知道,越是美好的东西,他背后所需要付出的只会更多,可是今天他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他本不应该看到的人。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了老鼠戏猫一样的惊讶。

    “你不去见见他吗?”

    燕云就站在寒月的旁边,就像是老爷爷在询问小孙子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寒月的眼睛在看远处,他的眼睛却时时刻刻的盯着寒月,寒月哪怕是一丝毫毛的跳动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事?”寒月皱起了眉头,任何人见到了这样的事情都会皱起眉头的,他在想自己该怎么办。

    燕云笑道:“怎么,不满意。他每天在这里的消费足足有一万两,他想要什么有什么。若是这样你还不满意,小子,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老狐狸。”寒月冷笑一声,他已经有办法了,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寒月一步跳进了奢华的中心,却又在空中一个停滞,潇洒的转身,轻盈的到了虎皮椅的旁边,椅子上的人还在喝酒,他或许真的醉了,他的身边现在多了两个美人。寒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里的味道实在是难闻极了。

    寒月走到了椅子的后面,坐在椅子上的人还埋在女人的脂粉堆里,可是他似乎听到了寒月的脚步声,大声问道:“又有什么最新的服务了吗?”

    寒月的眼珠子转的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狸猫,他尖声尖气的道:“我是本店的按摩师,不知道客官需不需要全身放松放松啊!”

    “按摩师?”

    那人的头刚抬起来,寒月就退到了他的背后,又道:“是啊,是一种西洋的放松身体的方法,可以把一个人身上的穴道全部打开,让你有一种yù仙yù死的感觉。”

    “yù仙yù死?好,好!这里有一万两,你想按多久就按多久,钱不够了再告诉我!”那人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哈哈大笑。对他来说,钱或许永远都不是问题。

    “这个过程会有些痛苦,一般人承受不了的。”寒月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又停了下来又道。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永远是你越告诉他不行,他却反而越兴奋的。他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而是仅仅为了打败你。

    果然,那人显得愤怒,大声道:“我今天要是叫出来一声,这些银子就白给你。”

    “好!”寒月刚说完,手指就只在那人的肩井穴上轻轻一点,内力就顺着他的手指涌入那人的身体,就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扎在那人的背上。没想到寒月来的这么快,那人当即大声的吼出来。

    “这一万两我收下了。”寒月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对面前的这个人很失望,他的语气分明带着失落,他从那人的手中接过钱。

    那人这下更加生气了,“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明明是你说开始的。”寒月将银票放好,诧异道。

    “好!”那人又掏出了一万两的银票,笑道:“再来,我就不信了!”

    寒月又看到了雪白的银票,忍住了自己的笑意,他的双手再次放在那人的肩膀上,而就在下一个瞬间,jīng美的十指迅速飞动着,就像是一个个跳跃的jīng灵。而这些jīng灵像一枚又一枚的钢针插在那人的背上,肩上,腰上。

    那人只感觉后背上犹如一万只蚂蚁在吞噬着自己的血肉,可是背后的按摩师却不断的告诉他,这是一个人按摩所必需承受的,就像是一个成功的人必须承受失败的打击才能得到褒奖的光环一样,这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他只能咬着牙,可是他的痛苦并没有结束,他的身体似乎在经历着一场异常的变化,现实痛,然后是痒,现在又变的酸,他的jīng神在不断地变化,就像是一会儿被放在火炉里,一会儿放在寒冰中。

    当最后的一个音符跳动结束,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人一个转身,刚好迎上了寒月戏谑的眼神,寒月正玩得高兴。冷不防一个转身,他只好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人的脸。然后无所谓的拍了拍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那人却在看到寒月之后,立刻陷入癫狂。

    “寒月,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楚子殇,你小子,现在也敢骂我了。”

    就在寒月面前的人竟然是楚子殇,这个寒月几乎已经销声匿迹的人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楚子殇紧紧地抱住了寒月,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好兄弟见面怎么能不好好的有一个拥抱呢。

    可是寒月的面sè在楚子殇拥抱的瞬间却并不是太好,因为楚子殇在他的耳边说了两个字,“救我!”

    在这里享受着风花雪月的楚子殇,现在竟然要求救?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是多少人便是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吗?他坐在终于坐在了这里,现在却渴望着要出去,难道任何的东西得到之后人们就不会觉得它的的珍贵了吗。

    寒月当然知道答案是什么,如果一只鸟被关在笼子里,那么即便是你给他再jīng美的食物,再舒适的住所,它也一定不会觉得快乐。zì yóu,哪怕是一只大自然的鸟儿也会渴望拥有的,何况我们。

    寒月走向了燕云,这个老狐狸总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他总会给你一些充满诱惑的东西,前提是你需要十倍于它的价格来交换。

    “很有诚意的礼物。所以我决定回馈你。”寒月道。

    燕云用他异常有力的手拍打着寒月的肩膀,道:“我不着急,不过我很有兴趣听听你要说什么?”

    寒月直视着燕云,他知道对待老狐狸就要用对待老狐狸的方法,越是简单,越直接,却越有效。“当然,我当然会给你一个你值得得到的答案。一个小的秘密,小的计划。”

    燕云道:“什么样的小计划?”

    寒月缓缓道:“一个杀掉你的小计划!”

    窗外的黑幕渐渐的拉起,天空换了主人,在这样的静谧之中,心灵总会觉得一丝的宁静。楚子殇正需要这样的一个环境,他实在是他激动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寒月真的会来救他。虽然他每天喝酒的时候,总会告诉所有的人他有一个叫寒月的好兄弟,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好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你怎么来的?”楚子殇问道。那天他刚出了客栈,一条街还没走到尽头,就被鬼刀铁甲给请到了翠渊阁,从那天起,他就消失了一般。

    “和你一样,被人请来的。”寒月刚刚和燕云达成了一笔交易,想在的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楚子殇苦恼的看着寒月,道:“啊,你不是来救我的。”

    寒月奇怪的看着他,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笑道:“我为什么要来救你?”

    楚子殇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因为我是楚子殇啊,月少爷若是不救楚子殇,那就没人救他了。”

    “所以我就来了。”寒月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十五天。可是这里的十五天我敢保证绝对比任何人的十五年过的还要刺激,还要惊心动魄。”

    寒月并不想听某人在他面前诉苦,眉毛一翘,道:“闭嘴,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楚子殇闭上了嘴,问道:“什么问题?”

    “我当时让你去监视赵凌心的那天早上,她去见了谁?”

    楚子殇很奇怪寒月为什么会这样问,挠了挠头,说出了两个字。

    “王七!”

第十一章 尘世如潮

    天地间的秋sè都随着树叶缓缓落下,碧空澄澈,大雁南飞。这本是一条飞行了上千年的道路,这本是一个永恒不变的季节。只是每次看到这些的时候,变得始终是人的心,人的感情。那种寂寞,那种悲凉。

    明天就是她结婚的rì子了,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呢。寒月的嘴角衔着一根草,躺在万籁俱寂的天空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去观察过天空,他突然发现,躺在地上看的话,看到的天空才是距离你最近的。

    远处,楚子殇灰头土脸的走了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径直的躺了下来,和寒月并排的躺在了一起。他似乎遇到了不好的事情,而或许这个事情刚好和寒月是一样的。

    “怎么了?”寒月问道,他发现楚子殇不但jīng神不振,**上似乎还有不小的创伤。

    “他们说明天赵姑娘要嫁给燕水遥,我不信。就和他们打了一架,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楚子殇撇了撇嘴,他一向都很衰的,即便是消失了一段时间,这种衰还是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他。

    “哦。”寒月知道了答案,答应了一声,不在说话。或许是他不愿意听到关于太多的这个话题。

    可楚子殇还在自言自语,抱怨道:“不公平,赵姑娘喜欢的人并不是燕水遥,燕水遥也不喜欢赵姑娘,可是凭什么最后是他们两个结婚。难道婚姻和爱情两者,永远只可以选择其中一样吗?”

    “如果对于一个人来说,既不能选择一个她喜欢的人,也不能选择一个喜欢她的人,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东西都是被别人所cāo作,控制。我们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的再次发生,人生有zì yóu选择的权利,我们永远不**情的牺牲品。”

    楚子殇说话的声音很大,像一个义愤填膺的斗士。突然间,他看向寒月,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要回太平馆,你跟不跟我回去?”

    寒月没有动,他听到了楚子殇的话,可是听到了却不一定要回答。回答了对方也不一定认同,认同了也不一定会真的去做。

    ”你回不回去啊?”

    楚子殇的眼睛在牢牢的盯着寒月的,他的声音焦急而又迫切。

    “为什么要回去?”寒月声音很冷,他望着深邃的天空,这句话他是在问别人还是再问他自己。

    “难道你忍心看着赵姑娘嫁给燕水遥那个王八蛋吗,我敢保证这次一定是他把你赶出来的,为的就是觉得你在眼前碍眼。以前还觉得这个家伙是个东西,现在才发现这货不是东西啊!”

    “既然都知道碍眼,回去干吗?”

    “不是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悲观了。你放心,我们回去只做一件事,就是把赵姑娘约出来,然后后天早上再把她送回去。”

    “你是说绑架?”寒月一口吐掉嘴里的草杆,转过头来看着楚子殇。

    楚子殇看到寒月突如其来的眼睛也下了一跳,道:“那么大声干吗,谁说是绑架了,是请的好吧。而且我这是在帮你好吧。”

    “你要是帮我,就呆在这里别动。”寒月说完这一切,翻身站了起来,一个人心中即便是有再多再多的伤痕也不愿意在朋友面前体现。可是如果他们感到高兴的话,是会很愿意和朋友一起分享的。

    楚子殇看着准备离开的寒月,又问道:“那你明天是要去参加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了?”

    “随便!”

    寒月的声音远远传来。楚子殇看着寒月远去的背影,跺了跺脚却无可奈何。

    傍晚的天sè,徒增了一丝赤红,就像是情人的泪却化成了血一样的颜sè,流到了心底。广袤的大地上,你看到所有的东西消失,寂静。你心里的孤独也在流失。这天地,把你最后的一丝感情也剥夺了,黑夜中,你只能听到风沙吹过的声音。

    丰都城外的景象本就和城中不同,就像是一个盒子里面和外面的景象又怎么会相同。天黑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该回家的时候了。守城的士兵就要将城门关闭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丰都城的城门。

    这个人出现的一瞬间,关门的士兵看到他了。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会有人从城外回来,不过,他还是要例行公事的上前盘问。他小心的看了看后边,跟他一块的搭档去拿城门的门闩了。

    看着这个越走越近的人,这个人的全身罩在一个巨大的袍子里,似乎不愿意让人看出他的身份。

    就在守城士兵刚准备询问的时候,一个黑sè的东西从那巨大的袍子里丢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士兵奇怪的看着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人,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拾起了地上的牌子。

    牌子的分量并不是特别重,可是当他翻到了正面,他的眼睛瞪得比任何东西都要大,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说不出一句话,而当他的同同伴准备关闭城门的时候,他急忙拦住了他。

    就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走进了丰都城。

    而就在同时,同样有一个人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太平馆的门口,为了实现他的伟大的计划,今天晚上将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

    只是这个黑影偷偷摸摸的已经在太平馆外徘徊很久了,幸好这是在晚上,周围并没有太多的人。黑影看了看一丈高的外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狠了狠心。退了几步,然后一个疾冲,一跃而起,然后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黑影发出了哀嚎。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黑影又跳了几次,可是无一例外,全部撞墙。最后一次,直接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黑影苦恼的望着周围,难道自己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要陨落了吗?

    突然传来的一阵狗叫,黑影循着声音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的,难道说。黑影的心中一喜,自己终于有进去的方法了,可是。在看了看眼前的洞,黑影正在犹豫是否要作出决定,远处突然有火光传来,接着似乎是护卫的脚步声。

    黑影心中一狠,一个俯冲,从洞口飞了进去。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发现一双黑黑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黑影大吃一惊,再看了看周围,自己进来的时机似乎并不是很对。周围正有三条狗,貌似是一公一母还有一只崽儿,两只大狗在睡觉,看着黑影的是一只小狗。

    它似乎正在游戏,现在被人打扰了,正奇怪的看着他。黑影额头的汗缓缓滴落,迈着轻盈的步伐,可是他往前走一步,那只狗就向前走一步。黑影往后退一步,小狗也往后退一步。艰难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黑影狠狠的憋了一口气,瞪着眼前的小狗,希望它可以识时务,可是这只狗一点也不听话,黑影刚伸手朝小狗一挥,就听到了一声叫喊。心中吓了一跳,幸好。两只大狗还在睡觉。再看向小狗,正得意的看着他。

    黑影心中焦急,看了看狗,没有办法了。一拳挥了上去。拳风阵阵,迎着小黑狗的脸颊而去。黑影心中也在暗暗祈祷,这是自己最后的手段了,上天保佑啊。

    铛!

    一个东西掉落在地上,不是小黑狗的尸体,而是一根骨头。小黑狗见到骨头,固然大喜,不再去理黑影,啃起了骨头。黑影抚了抚心口。鄙视的看了这只见了骨头就忘了职责的小黑狗。一摇一晃的向太平馆的内院走去。

第十二章 这夜这衰人

    夜已经很深了,无眠的人却还没有入睡。风在空气中飘荡,发出的呼呼声就像是夜的叹息,如此的夜,就更加的难以入睡了。赵凌心痴痴地望着窗外,现在只有她的房间还亮着灯,她在看什么,还是在等什么?

    烛光摇曳,晃得人的心也摇摆不定。对于寒月的离去,今天燕水遥告诉她是寒月自己的选择,就像是他选择了十万两银子一样简单。可是一想到昨天还在这里站着的人,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永远的不可能在来到这里了。

    也许自己自始至终都不曾看懂过寒月这个人,这人有一种独特而又神秘的味道。像是一杯味道极佳的毒酒,你无法让自己喝掉它,同样也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他。

    “你在想什么?”

    “一个人!”

    静谧的夜晚,如果突然有声音响起的话,会是十分突兀的。赵凌心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出现。就在她回答的下一个瞬间,循着声源,她看到了来人,不过很可惜,这个人的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楚。

    “你是谁?”

    赵凌心jǐng戒的看着来人,据说穿夜行衣出现在女子闺房附近的人,不是采花贼,就是江洋大盗。而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会是好结果。她的目光虽然凌厉,可是却并不能杀人,能杀人的是蒙面人手中的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蒙面人看着充满戒备的赵凌心,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家主人想请你喝杯茶。你去还是不去?”

    听到那人的话,赵凌心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看着来人,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你想这个人是谁?”那人不紧不慢,不论是姿态还是在声音上都有一种温和的味道,就像是绕指的柔情。

    赵凌心冷冷道:“你既然进来了,那么就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离最近的护卫不超过百米的距离,那么我只要一声轻喊,不消一刻钟的时间。在你周围的恐怕只有刀刃了。”

    “你可以试试。”

    蒙面人并不畏惧赵凌心的恐吓,反而挑衅的看着她。难道是那些护卫都已经遇害了,还是说这个人只不过是在试探赵凌心。赵凌心心中起疑,不过,既然面前这个人图谋不轨,那么自己也犯不着客气。

    赵凌心的右手轻翻,一枚小的萤火虫一样的东西从他的手掌中迅速的划过,直冲向天空,就在天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这枚响箭本来是赵凌心军队打仗是用来示jǐng用的,被赵凌心改良之后,刚好用于jǐng报。

    可是她对面的黑衣人丝毫不为之所动,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一般。淡定的站着,不言不语。赵凌心的额头却已经开始出汗,因为她没有听到丝毫的脚步声,更没有看到任何有什么人向这边赶。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你若是答应去喝茶,那么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怎么样,赵姑娘?”蒙面人向前走了几步,看样子是准备强行动武了。赵凌心慢慢抽出了案头的匕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响箭没有发挥到应有的作用。

    “你拿到就不想知道是谁请的你吗?”

    蒙面人的声音越发的魅惑,那声音震荡在赵凌心的耳边,她突然有一种昏昏yù睡的冲动,怎么会这样子,赵凌心咬紧了牙关,可是却控制不知自己的大脑。

    “咦,怎么会有一个人比我还快?”

    一个衰的不能再衰的声音响起,当月光倾泻在这个人的身上的时候,那副千年不变的尊荣,一边扣着鼻孔一边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脚上还踩着不知从哪里踢来的拖鞋,踩在地上发出阵阵的声响。

    “没道理啊,他竟然能够突破我的魂阵。”蒙面人小声道。

    不过现在却不是疑惑的时机了,完成任务才是关键。**香的作用能维持的时间不多,而且赵凌心有醒来的趋势。蓦地,蒙面人突然向前冲去。可是就在他接近窗户的一刹那,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黑影来势汹汹,一道寒光直擦着他的胳膊,向他的脑袋袭来。蒙面人只好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轮是袭击,不过,赵凌心却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一切,顿时大吃一惊,他看到了一个人和一条狗,而且还都不陌生。

    “小黑,咬他!”

    适才的黑影原来是一条小黑狗,不过这条狗虽小,凶悍却不镶多让。尖嘴利牙,全部往要害的地方招呼。蒙面人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被一只畜生给打扰了,再看赵凌心已经醒来,而且对于来人的势力自己也不好评估。再拖下去,对自己的形势不利,只好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却是往地上抛下了一颗烟雾弹,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解决了对手,小黑狗得意洋洋的来到了主人的面前,邀功一般的看着,它的主人无奈的看着它,向远处跑出了一根骨头,小黑狗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小黑狗的主人这才来到了赵凌心的窗前。

    “楚子殇,怎么会是你!”

    赵凌心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看上去很衰的样子,可是这个已经消失多rì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总是让人惊喜的。

    “没错,就是我!不过,刚才那个人是谁,不会是来请你喝茶的吧。”楚子殇指了指那人消失的地方问道。

    “不知道,你怎么来了。”赵凌心摇了摇头,刚才她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其实就在那人出现的瞬间,赵凌心的心神就开始被对手控制,而所谓的响箭完全是幻境中的东西,事实上她个根本就没有动。

    楚子殇挠了挠头,他似乎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道:“我听说你明天结婚,就过来请你喝茶。”

    “啊?”赵凌心诧异的看着楚子殇,似乎这两句话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吧。“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明天可不可以不要结婚。”

    楚子殇刚说完,就听到一声犬吠,原来是小黑狗吃啃完了骨头,又来到了楚子殇的旁边。楚子殇看着这个为了骨头,一路尾随自己的小黑狗,很是苦恼的又是扔了一根骨头。多亏自己临行前买了一只烧鸡。

    “是他让你来的吗?”赵凌心沉默了半响,突然抬头问道。

    “不……不是吗?”楚子殇立马改口道,“就是月少爷让我来的。”

    “那他为什么不来。”

    “他……,”楚子殇苦思了半响,终于道:“应该是不方便来吧。”

    赵凌心叹了一口气,道:“你回去吧,我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在赵凌心的心里,也许他是希望寒月会来的,只可惜,很多时候人们往往就是这样,你希望的事情没有发生,你会抱怨,会觉得不甘。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又是否想过如何去面对那种场面呢。

    “可是和我有关。我不希望你结婚,我也喜欢你。如果你不想嫁给燕水遥的话,我可以带你离开。”这句话大概是楚子殇这一生最为霸气的一句了吧,虽然没有什么太好的铺垫,来的也十分的突兀,可是那又有什么,衰仔也想有chūn天的。

    看着楚子殇认真的表情,赵凌心笑了笑,道:“可是我不喜欢你,而且一直以来我都是再利用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甘心让你利用,我无能,没有什么好的家室,也没有聪明的智慧和绝世的武功,可是我觉得人要要快乐的活着,需要的并不似这些,我可以给你他们都给不了的东西,比如说,幸福。”

    那一刻,楚子殇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很挫的衰仔,而是一个为爱执着的斗士,就像是逐rì而亡的夸父。也许那是一个他一辈子也无法实现的梦罢了,可是如果他曾经也为之而努力,那么即便是失败了,那又能怎么呢,谁没有年轻过。

    “对不起!”赵凌心看着楚子殇,说出了三个字。

    “哦!”

    楚子殇耷拉着脑袋,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只是他心里也会期望着有奇迹的发生。奇迹虽然没有发生,可是他依然是楚子殇,依旧是赵凌心的好朋友。而作为朋友,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赵姑娘,他虽然没有来,可是却让我带来了三个锦囊,赵姑娘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拆第一个,婚礼开始的时候拆第二个,而在最危急的时刻拆开第三个。”

    楚子殇抛出了一个丝编织的袋子,里面放的正是三支锦囊。袋子稳稳地落在窗前的台子上,楚子殇对着天空打了个哈欠,忙碌了一个晚上,实在是很累了。看了看还在那边啃骨头的小黑狗,楚子殇轻轻的踢了一脚。

    小黑狗啃得正高兴,恼怒的转过头,一见是自己新任的主人,立马过去蹭了蹭脚后跟,叫了几声。

    “小狗啊,我走了啊。下次千不要这么贪吃了。”

第一章 布局

    “好姻缘,一线牵,金童玉女今相见。喜鹊鸣,鸳鸯叫,月老手里摇红线。良辰美景今又现,丰都城里好良缘,好良缘。”

    一大早,丰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开始唱着一首童谣。今天的确是个大喜的rì子,因为今天是当朝的四皇子和大将军的女儿喜结连理的时候。太平馆,今天是绝对不会平静的,一早就有仆人开始摆出所有事先准备的事物。

    而在书房里,燕水遥睁开了自己惺忪的睡眼,他昨天晚上竟然是在这里睡着了,也许他这几天真的是太累了,而就在他刚从书桌上爬起来,就有侍卫上前,附在他的耳边向他汇报一些事情。

    揉了揉脑袋,他的思路也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侍卫的话他还是听得很清楚的,说的是赵旭今天不能出席婚礼的现场,是说什么之前的余毒又发作,行动不便,让李福代作他的位置。

    老狐狸,心中暗骂了一句,燕水遥结果仆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漱了漱口。看着外面的天sè也不早了,活动了一下脖子,燕水遥走出了书房。同时吩咐人请来墨羽和文先生。

    今天来到太平馆的宾客完全不同于前几天订婚宴上的,今天来到太平馆的名单里只有丰都城里的权贵,所谓权贵,不单单是丰都城权利的掌控者,更要是这些人里面的贵族。所以这次的人不多,名单上仅仅只有二十八个人。

    人虽然少,可是这次的宴会只会比之前的更加豪华,只有最为华丽的外表才能掩盖在这之下的yīn谋,诡计。燕水遥看着来往宾客的名单,在这批客人中,一个人的名字被放在第一位,也只有这个人的名字才配放在第一位。

    “武威王到了吗?”燕水遥问道。

    他的身边站着的是文先生,他永远都是一副处惊不变,或者说面无表情的脸,俯身道:“回殿下,一个时辰之前,安排在武威王府的人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动身,想来现在快到了。”

    “好,跟我出去迎一迎这只将死的狐狸。”

    寒月果然还是跟着燕云一起来了,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他现在的情绪,但是他应该是不高兴的。而且在随行的人中他是唯一的一个带剑的,那柄他轻易不会离身的宝剑。宝剑不轻易出鞘,是因为没有找到适合的对手。

    “小子,怎么,看上去很不高兴啊!”燕云不没有坐轿子,而是选择了步行,虽然说这样有可能到底他们的速度变慢,可是他却毫不在意。也许他本就喜欢用脚走路,更喜欢在走路的时候和身边的人说话。

    “没事,想到了一个故事。”寒月努努嘴道。

    “什么故事?”燕云问。

    “王爷下棋吗?”寒月问。

    “偶尔。”燕云道。

    寒月继续道:“很久以前,在一间寺庙里,有两个和尚,一个老和尚一个小和尚,老和尚是个棋痴,很喜欢下棋,而且时常教小和尚。老和尚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的脑子里记了三百种棋局的开局和每一步的步骤,小和尚跟着他学,自然棋艺jīng湛。后来二人经常一起切磋棋艺。

    有一天二人正在下棋,就在老和尚正要旗开得胜的时候,却发现在自己被小和尚布在偏路的奇兵打得大败而归。这一下,老和尚因此生了一场大病,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小和尚会在那里布棋子,可是碍于面子,他从来没有问,只是情绪却越来越失落,下棋的兴致也没了,整rì里都在思索那天的那盘棋。小和尚不知道老和尚的想法,还以为他只不过是年事已高。直到有一天,老和尚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把小和尚叫了过来,问了这件事。

    小和尚听了之后哈哈大笑,原来当rì他之所以会赢,是趁老和尚沉思的时候,轻轻的动了边路的棋子,只是老和尚没看见罢了,想到困扰自己数rì的难题不是什么绝世的棋谱,而只不过是一场恶作剧,老和尚最后郁郁而终。

    小和尚在收拾老和尚遗物的时候,发现他的房间里到处画的都是当rì的棋局,不论是在纸上墙上,还是桌子上。老和尚一生入了棋局,却没能出来,结果被一颗小小的棋子害了xìng命。于是,小和尚发誓此生不在沾染棋子,将老和尚的三百棋谱一把火烧带掉,尽数去陪他去了。”

    寒月讲完了整个故事,发现燕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啊,这人生就像是棋盘,你的眼里一定要容得下任何的棋子,否则的话,入棋易,出棋难。”

    “你是说老夫就是那个老和尚?”燕云道。

    “那倒不一定,像王爷这样雄才大略的人物又怎么会痴迷于幻象无法解脱,只不过呢,博弈这种东西,讲究的是实力加运气,若是王爷的运气不好,难保看不到边路棋子被人改动的状况啊!”

    “你是在jǐng告我?”燕云的眉角一翘,一丝若有若无的怒气凝在眉梢,看着寒月道。

    寒月却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天空,叹道:“不,确切的说,是在提醒王爷。身边的棋子看得到,外面的就未必了。”

    “小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燕云哈哈大笑。

    “既然是为王爷出谋划策,自然需要多考虑考虑。”寒月亦笑道。

    “不必了,我们到了!”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金矿般充满贵气的大宅子,迎面的大门上有三个大字——太平馆。今天这里虽然人山人海,但是燕水遥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燕云,带着一众的亲随就走了过来,而就在同时他自然看到了燕云身边的寒月,脸sè微微一变,不过却在下一个瞬间恢复了原样,看着燕云笑道。

    “武威王亲临,不胜荣幸。”

    “侄儿客气了,这样的盛况在丰都城都是少有的,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看。”

    “王爷请。”

    “请。”

    燕水遥带着燕云二人步入了太平馆,所有的局势都一触即发,武威王这颗足以搅动棋盘的人物也终于入局了。

第二章 攻守异势

    太平馆上上下下忙成一团,到处喧嚣一片,处处可以看见护卫走动的身影,他们布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覆盖了所有,在你所看不到的地方总会有一个暗哨在等待着你。随处的可见的热闹,只除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平常没有来,也没人敢来。这里是大将军的住所,英雄的高度是所有的人可以高高的仰视而不会去亵渎的,哪怕是和他说一句话,都会觉得是一场梦。看来盛名之下的人是很孤独的。

    赵旭是否孤独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可是他现在却并不孤单,他坐在病榻上,可是却没有生病。你见到过那个生病的人还可以jīng神抖擞的下棋,还是和鬼域的主人。

    “说起来这算是你我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吧。”公子鑫的对面坐着的正是赵旭,他的身边只带了轻风一人。此刻看到赵旭好端端的坐着,笑道。

    赵旭低着头沉思着面前的局势,听到了公子鑫的话,有些懊恼他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不满的看了一眼,道:“不错,是第一次。不过,这第一次下棋,老夫就要输了。”

    “你走的棋路大开大阖杀,见到我的棋子都是除之而后快,杀到兴时不免乱了章法,虽然有了优势却失了大局,一旦你不能赶尽杀绝,便有可能被我反扑。现在十面围城,你怎么解?”公子鑫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黑子,却是断了白子的最后一条生路。

    “不好玩,不好玩啊!”赵旭头痛的看着面前的棋局,棋局之中自己被围得无路可逃,煞是可怜,连忙摆手道,“跟你下棋没一点乐趣,你的算计太多,只看到了棋盘上的输赢,失了风雅,也失了爽快。”

    “下棋的人哪里看得到其他的东西,不过,大将军今天请我来是为了下棋吗?”公子鑫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到盒子中,问道。

    “不是我请你下棋,是另一个人。你看个东西。”

    赵旭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片,纸片虽然略显的老旧,不过纸片上的字迹却并不久,分明是不就前所写。字数也不多,简简单单三句话,请大将军装病,请公子鑫下棋,请等我。一连三个请字,可是每一件事却都不是用一个请就能完成的。

    公子鑫诧异的看着手中的纸条,轻笑道:“不知这是谁的笔迹,这里的我又是谁?”

    “这里的我是我!”

    门外传来的一个声音,就在同一时间门开了,声音飘了进来,人也跟着进来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这个人在座的都不陌生,因为两天前他们还在一起。这个人的嘴角还叼着一根枯草,笑着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寒月不请自来,二位是否欢迎?”

    来人是寒月,而赵旭手中的纸条正是寒月让楚子殇交给赵凌心的第一条锦囊。寒月转向赵旭,道:“只是,没想到大将军竟然也信任在下,不胜感激。”

    “不是我信任你,而是我女儿信任你。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准备请我们喝茶?”赵旭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寒月,而是示意手下的士兵将房门关好,再看向寒月的时候嘴角冷冷道。

    寒月毫不在意,笑道:“喝茶不过是一种消遣,我今天来为的是二位。”

    公子鑫看着他,却是为了寒月的话而感到好笑:“为我们?月少爷什么时候心肠变得这么好了。”

    寒月道:“二位若是知道在昨天晚上有一个人来了丰都城,现在就笑不起来了。”

    “谁?”公子鑫道。

    “公输仇。”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只是听到这个名字,赵旭和公子鑫的瞳孔骤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本是一个江湖上消失了几十年的名字,现在的江湖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可是老一辈的江湖人都知道这三个字,因为江湖上曾经有一句话,得公输仇胜得十万大军。

    可以以一个人的力量挑战十万士兵,江湖上只怕也只有公输仇一个人了。而公输仇曾经所引起的杀戮,就算是被埋在历史的尘埃中,也容不得使人所忘记。

    “他来干什么?”赵旭问道,他年纪大,自然知道的东西多,当年公输仇的机关魂所制造的机关兽,不但庞大而且可以dú lì的运作。他曾有幸在战场见过,叹为观止。

    “自然是找他的侄儿了。”寒月道。

    公子鑫道:“谁?”

    寒月道:“罗修啊!就是那个曾经在诏狱的门口失踪的人,而最后一次见到罗修的人应该就是公子鑫手下的杀手轻刃了。”

    公子鑫皱起了眉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他看向身边的轻风。轻风俯身而拜,急忙道:“叛徒轻刃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这件事,属下没有在意,是属下的失误。轻刃说,他当时并没有追上罗修,因为他看到了罗修被一个蒙面的人带走了。”

    “蒙面人?”

    “是!”

    轻风说完之后,一直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头也深深的埋着,公子鑫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一个疏忽,现在竟然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而他的对面,寒月还在说着,“所以,你们也该知道他来是为了干什么了。”

    公子鑫道:“我记得当rì是四皇子请来的罗修,就说明他和鲁班门应该会有些交情,我想。”

    “切。”寒月突然笑道:“所谓的交情在燕水遥的面前薄的就像是一张纸,而且他们会听你们说话吗,而你们有说话的机会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旭,突然道:“所以说,你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告诉我们,现在攻守异势,我们不能杀掉燕云。”

    “错,不是不能杀掉,而是杀不掉。”寒月道。

    “你就这么肯定?”赵旭道。

    寒月笑着,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因为我已经把你们准备杀他的消息告诉了他。”

    “什么!”赵旭和公子鑫同时大吃一惊,瞪着寒月,可是后者却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这件事是太平馆的秘密,一旦暴露,迎接他们只可能会是一次极其残酷的厮杀。赵旭和公子鑫显得有些发呆。

    “婚礼也快要开始了,我们走吧,二位。”寒月缓缓道。

第三章 中盘厮杀

    丰都城绝不是一座像它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和平安详的城市,这座城市敛聚了天下三分之一的财富,有利益的地方必会有争端,所幸这里还有一只老虎,有老虎的森林总会比其他森林来的安静的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现在这只老虎就坐在太平馆,就坐在原本该死皇上坐的位置之上,只不过,武威王,四皇子的亲叔叔,这样的身份足以让着他坐在这里,更何况他还是丰都城的城主,前任弥天楼的主人。

    “老狐狸,老夫来迟了,来迟了!”寒月三人进来的时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有大将军之名的赵旭,这位沙场的老将同样有着狮子一样的威严。

    燕云起身笑道:“我听说你病了,还以为你快不行了,正高兴呢,没想到你却来了。”

    “你这只狐狸没有死,我哪有死的理由,你说是不是啊?”赵旭与燕云擦肩而过,却是走到了与他并肩的一个座位,而这个作为本来是李福代坐的。现在,李福正恭敬的坐在一边。至此,代表着婚礼双方长辈的位置全部就绪,婚礼最重要的时刻就要到来。

    燕水遥和赵凌心端着两杯茶来到了燕云和赵旭的面前,冉冉的蒸汽漂浮在空气中,诱人的芳香再引诱着喝茶的人,只是当这茶香飘到了燕云的面前的时候,他却迟疑了,反而看向赵旭,笑道:“老匹夫,你不懂的喝茶,如此的美味岂不是要浪费了。”

    赵旭针锋相对的道:“笑话,你这只狐狸喝的东西老夫还不懂得喝?喝茶最重的是心,你这成天祸害四方的心哪里能品的出好茶。”

    “那就你喝我的,我喝你的。如何?”燕云哈哈大笑。作势就要交换二人的茶品,燕水遥脸sè大变,急忙道:“叔父难道还信不过小侄的手艺,同样的茶叶,同样的茶水,泡出来能有多大的差别。”

    燕云眯着眼睛,里面透着一丝冷冷的寒光,偏偏表面上看起来却还是安详和蔼,他附在燕水遥耳边道:“怎么,不就是换杯茶,你如此大惊失sè,是在担心什吗?”

    燕水遥牵强的抽动了嘴角,强笑道:“怎么会,既然如此,在下就再为大将军再准备一杯,这一杯小侄倒掉就好。”

    燕云一声轻笑,喝道:“慢着,难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我说的是交换,什么是交换,你该明白吧。”

    突然间,现场的气氛一大变,剑拔弩张,危机四伏,守在门外的护卫已经开始握紧手中的宝刀,调整着自己呼吸,让自己达到最佳的状态。宾客们竞相看着,他们都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物,他们需要考虑会发生什么,他们该怎么办。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赵旭突然站了起来,一手端过燕云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就像喝的是酒而不是茶。喝完之后咂了咂嘴,“有点苦,有点涩,不好喝,不好喝啊。”

    燕云看到这一切,眼中一闪而过一道狐疑,而后摇了摇头,再看向众人,端起了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口,顿时感觉到一阵的清香从喉头一直渗到了心里。这种感觉自己几十年都不曾有过了,果然是好茶啊!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燕水遥擦了擦额头的汗,端着茶杯和赵凌心退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看起来今天的婚礼注定是不会顺顺利利的进行了,燕水遥看了文先生一眼,示意他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文先生还没动,就听到一声惨叫,一个人影重重的飞了过来,砸倒在地上,是太平馆的护卫。

    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漫步走到了大厅之上,这个人每走一步,人们都会感觉有一柄大锤子在自己的心口重重的敲击了一下。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开始在宾客中蔓延,有人惊恐的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是公输仇!”

    燕水遥走到了黑袍人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因为再往前就是新人拜堂的地方了,雷池之地,不可越一步。燕水遥大声道:“公输前辈大家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找一个人?”公输仇的声音沙哑,没有丝毫的感情,像是一具枯干的僵尸在说话。

    “前辈找谁?”

    “罗修。”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燕水遥回头看着燕云一眼,从公输仇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坐在位置闭目养神,似乎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于公输仇的出现更是置若罔闻。燕水遥笑道:“今天是晚辈大喜的rì子,还请上座。”

    “这个位置不好,我要坐那个位置。”公输仇指了一个方向,他这一指引起了一阵喧哗,因为他指的方向正做着一个人,大将军赵旭。一个并没有被邀请的人,现在却要坐在最为尊贵的位置上。燕水遥觉得自己的心一生没有像现在这么焦灼过,这一次无论自己怎么做都会是失败。箭在弦上,却又不得不发。

    “请!”

    燕水遥的话一出口,坐在椅子上的赵旭的脸sè大变,燕水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而且适才喝过的茶水,自己突然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只不过,若是公输仇敢做这个位置,有一个人第一个不同意。

    “老东西,装神弄鬼。”李福一步跨出,一拳打向公输仇。拳风猎猎,有如猛虎下山之势,看来是要把公输仇打掉一颗门牙来。

    “放肆!”

    一声轻喝,没有见公输仇有什么动作,可是李福的身子却突然一动不动,带着满腔的怒火挥出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他的人也呆呆的,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代沙场的悍将,竟然不是一合之敌,赵凌心扑了过来,扶住了李福,却发现他失去了知觉,不由得大惊。

    “他没有死,一点小小的惩罚,我不杀老人。”公输仇转过身,看着所有的人,问道:“我坐那里,现在还有谁有异议?”

    燕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公输仇的面前,笑道:“公输兄,多年不见,没想到脾气还是这么大啊!”

    公输仇冷冷道:“燕云,好久不见。”

    燕云不以为意,继续道:“这样吧,今天你若是想做首席,做我的位置就罢了,就不要再难为大将军了,大将军保家卫国的,也为我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不可轻易辱之啊。”

    “是吗?”公输仇不屑的看着赵旭,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旭的额头上上已经开始冒着冷汗,他这一刻真的想立刻站起来,可是他站不起来,刚才喝的茶有问题。有人在茶里下药,赵旭的全身开始颤抖,一只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胳膊上。

    赵旭抬起了头,是寒月。寒月的声音传到了赵旭的耳中,“大将军切忍耐一时,等待时机变化。”

    而就在这个时候,公输仇已经坐在了之前燕云的位置,问了一句话。

    “你们这里哪一个人叫公子鑫的,站出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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