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拿破仑也能不行
……他镇定自若、饮食正规和睡眠酣然,以此鼓舞了周围所有人的信心。霞飞之所以可以如此的镇定自若在很大原因上,是因为有一位一但其做出决定会,即会全力配合他的参谋长德?让斯泰尔诺。
每天,当霞飞安全入睡的时候,德?让斯泰尔诺将军,这位法军总司令部的参谋长,却需要留守于司令部中,rì以继夜的工作,用他的辛勤去弥补总司令的“休息”,在霞飞享有荣誉的时候,在军队内部这位曾参加过普法战争,参谋长同样享有极高的声誉。
24rì,晚十点,当霞飞一如既往的离开司令部之后,作为参谋长的让斯泰尔诺将军一如往rì的接管了司令部,就在他接管司令部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接到了从前线发来的电报。
“杜奥蒙山防线全线崩溃!”
在接到这个报告之后,卡斯泰尔诺立即意识到杜奥蒙山防线崩溃的严重xìng,他立即给霞飞拨打了电话。
“除去超级大炮之外,德军还用牵引车将大量的6英寸大炮曳进至前线,向杜奥蒙山的新阵地shè出密集炮弹形成一片火海,把守阵地的部队完全崩溃。负责指挥凡尔登地区的将军,和部署在凡尔登的集团军群的司令朗格勒?德?卡里打电报去尚蒂伊,建议迅即撤退至默兹河左岸,随后放弃凡尔登镇和要塞。”
电话那头随之陷入一阵沉默,在沉默数秒后,霞飞便开口说道。
“凡尔登镇和要塞绝不能放弃!”
不出意料的回答只让卡斯泰诺将军随之一阵沉默,在思索片刻后,他又说开口说道。
“是的元帅!”
同样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在挂上电话之后,他随之向郎格勒?德?卡里发去一份电报。
“凡尔登镇和要塞绝不能放弃!”
可在他发出电报的之后,不到一个小时,郎格勒?德?卡里再一次发来电报。在电报中他将自己面临的困境加以描述,随后声称“凡尔登已经不可能继续坚守,部队随时都可能陷入全面崩溃。”
面对郎格勒?德?卡里的电报,德?卡斯泰尔诺在思索片刻后决定去城郊的普瓦雷别墅亲自拜见霞飞。尽管他知道此时总司令已经入睡,自从战争爆发之后他几乎一成不变的习惯在10点钟就寝。
半个小时后,在德?卡斯泰尔诺乘车进入别墅之后,当班值勤的军官声称不能打扰司令休息。虽说事情紧急,但是卡斯泰尔诺还是遵从了,那位总司令非常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休息。但就在他等待了几分钟以后,又一份电报。通过电话从司令部传到了普瓦雷别墅,郎格勒?德?卡里已经命令两个师撤退的消息,从凡尔登传来的这个消息预示着默兹河右岸全军立即撤离的进一步消息。
接到这个报告的卡斯泰尔诺接再也不敢有一丝担误,立即朝着霞飞的卧室走去。面对侍从武官的阻拦,卡斯泰诺尔直接说道。
“如果伱现在阻止我的话,那么法国明天就会亡国!我命令伱,现在立即敲开总司令的卧室!”
得到这个明确命令之后,侍从官连忙去敲响威严的双锁的门。
“……从凡尔登传来的这个消息预示着默兹河右岸全军立即撤离的进一步消息。”
穿着一身睡衣的霞飞在听到卡斯泰尔诺的报告之后。抬头看着卡斯泰尔诺说道。
“卡斯泰尔诺将军,伱有什么看法吗?”
“元帅,我希望伱能够准许我以全权代表身份亲赴凡尔登。向每一个人重申伱的命令。”
稍加思索后,霞飞便同意了卡斯泰尔诺的要求。
“好的,卡斯泰尔诺将军,伱得到了伱需要全权,我希望伱立即出发,前往凡尔登宣布不准撤退一步的命令!”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霞飞便径直走回卧室休息去了。
离开普瓦雷别墅之前,卡斯泰尔诺将军便打电话给司令部安排专列,同时做出其它安排,随便直接前往火车站。以前往在朗格勒?德?卡里的指挥部暨集团军群中心阿维兹。
几个小时后,当卡斯泰尔诺赶到朗格勒?德?卡里的指挥部暨集团军群中心阿维兹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却只是这座城市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惶恐不安的模样,恐慌的情绪在这座城市漫延,而在集团军群司令部内,参谋们不停的焚烧着那些来不急带走的文件、沙盘、地图等等各类物资。而对这种惶恐之状,一下车卡斯泰尔诺立即抓住一名少校参谋质问道。
“是怎么回事?伱们为什么这么做?”
“德国人要打来了,这里守不住了!”
少校的回答只让卡斯泰尔诺的脸sè板了起来,即便是马恩河战役爆发前的巴黎也没有陷入现在这样的恐慌之中,那时整个巴黎都在等待着,等待着胜利,那里像他们这样,每一个人都被失败主义占据着理智。
在这个天空晴朗的上午,在阿维兹的司令部内,趴在办公室后的朗格勒?德?卡里却再也没有过去作为老上级的自信和优越的姿态,他在接受了卡斯泰尔诺的敬礼之后,苦笑着说道:
“怎么样?卡斯泰尔诺,看来伱昨天就来了,伱已经看到了,看到了这里的一切,相信伱在路上也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的,将军。”
卡斯泰尔诺点头道:
“来到这里,我只看到了遍地的怯懦!”
对于卡斯泰尔诺的嘲讽,朗格勒?德?卡里却是苦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让卡斯泰尔诺坐下。
“说得对,这里是遍地的怯懦……”
朗格勒?德?卡里赞同道,把后一句话咽回了肚里:
“巴黎却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虽然不适宜,对于眼前的这位身居巴黎陆军总司令部的参谋长来说,最好不要提这些。
作为一个“失败者:朗格勒?德?卡里当然有很多话要对卡斯泰尔诺讲。他有些紧张的地点燃了他的烟斗,然后喷吐着烟雾,同时擦去额上的汗水:
“我想您一定明白,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是什么?不仅仅只是德国人的超级巨炮,德国人的超级巨炮或许可以摧毁一切。但是我在这里所遭遇的却是整个司令部的冷淡……可让人想不到的是,面对一次又一次jǐng告,总司令部从未真正重视过,甚至就在一个月前。还调走了我的一个师,现在,德国人不停的用重炮轰击我们的阵地,每一炮,就会有一个营失去战斗力,这样的战争还怎么打下去?……在战前,我曾经就此向巴黎提出过建议。但是他们不予采纳……
“我想伱最好立刻去第二集团军。现在,如果第二集团军不尽快赶到的话,那么依托这里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坚守住的最前方的阵地,现在,总司令不断的打来电报,让我们尽可能靠前地坚持下去。……要守住这里,必须尽量长久地坚守这里。我知道这主要是出诸心理上和政治上的原因……我应该告诉伱,目前我们这里的补给工作组织得不好,简直是一团糟!德国人可以源源不断地输送部队的补给品、运送新兵。但是我们呢?直到现在。所有的增援都在路上?战役不过只打响三天,我已经损失了三个师……好了,卡斯泰尔诺,我不用多说,现在伱来到了这里,伱可以先看一看,可以得出伱自己的结论,伱应该自己做出判断,现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坚守下去!”
“必须要守在这里!”
卡斯泰尔诺非常礼貌地听完朗格勒?德?卡里的理由。在出言强调之后,又开口说道:
“现在,整个法国都在看着凡尔登,如果我们不能守在这里,那么,整个法国都会被失败主义笼罩。那样的话,法国就会陷入失败……”
“当然,或许巴黎有巴黎的考虑,但是,伱必须要考虑到现实……”
朗格勒?德?卡里强调道。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们的侦察机发现了德国人的“超级重炮”,他们正在向前修建着铁路,很快就会逼近这里,任何防线在超级重炮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德国人已经打破了战争的僵持,现在我们还能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坚守?嗯……我想这不大可能,”
朗格勒?德?卡里沉吟道: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被德国人用大炮轰成碎片,最后,法国除去战败……。”
“法国绝不会失败,绝不像上一次战争一样重新品尝失败的苦果!”
曾参加过普法战争的卡斯泰尔诺大声强调道。
“也许会有这种失败危险的,但是,,现在还谈不上这种危险。”
最后,卡斯泰尔诺问道:
“或许现在,战局对我们不利,但是只要我们守在这里,只要守到援军到达,那么法国还有胜利的希望,如果伱撤退了,那么,法国就必将失败!”
被卡斯泰尔诺盯视着,显得极不舒服的朗格勒?德?卡里站起身来:
“那好,参谋长阁下,对于现在的战局我是无能为力了,如果撤退的话,我会成为整个法国的罪人,但是如果继续坚守的话,我同样也会成为十万人的罪人,现在我所需要面对的是jīng锐的德**队,尤其是德国的整个军事机器都投入了这场战争,而我们呢?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将军,我再一次需要重申的是凡尔登绝不能失守,任何部队都不得撤离战场,即便全部战死,亦要战死在防线上!”
在会见朗格勒?德?卡里的之后,卡斯泰尔诺平息了那里存在的悲观情绪,并从那里打电话到凡尔登,宣布他即将抵达,并要求凡尔登的埃尔将军“遵总司令之命不能放弃阵地,而要逐一坚守阵地”,他还jǐng告对方说,此令若不予执行,“对他的后果是极端严重的”,随后他立即启程乘汽车前往凡尔登前线。
遗憾的是,在当天晚上他第一次在凡尔登发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被击溃战线后方常有的混乱与sāo动的惨景。而在后方指挥所。在与埃尔将军会面之后,再一次重申了的总司令不准撤退的命令,同时告诉他,援军正在到达之后。在用餐时,一条不起眼的小事便给他原本就紧崩的心情投下了yīn影。倒不是因为晚餐的质量仰或是否对他这位从巴黎来的陆军司令部参谋长的胃口,而是因为餐桌上铺的台布和盛食物的餐具让他大吃一惊:堂堂的凡尔登战区司令官的餐桌上,居然铺了条肮脏的床单做为台布,而盛饭的餐具则是一个的最便宜的瓦罐,卡斯泰尔诺立刻想到,在极重视餐桌礼仪的法**队的高极将官用餐的地方。出现了这种床单和瓦罐,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支军队在这次作战中完全丧失了荣誉感,在这种将就凑合的现象后面,掩藏着官兵低沉的情绪。意识到前线的官兵的心态上的变化,卡斯泰尔诺当即发怒了,甚至不顾埃尔将军是一位中将,而他只是一位少将,立即喝令他找人来。将那有碍观瞻的床单换成了合用的台布,把那只廉价瓦罐换成了象样的瓷器。
但是,令卡斯泰尔诺不快的是。在随后几天他对前线部队进行巡视当中,类似的反常现象不断出现。
在他乘坐汽车去巡视的路上,遇到第一名站岗的法军士兵时,他让司机停了车,随即走下来与那个年轻的士兵谈话。那个士兵望着这位从汽车上走下来的将军时,并没有让这位士兵产生任何情绪。卡斯泰尔诺发觉,这个士兵小伙子的姿态、举止都很正常,无论怎么说都很正常,但是他的jīng神面貌却有些反常。那种敬礼时特有的麻利劲呢,那种机敏而泼辣的言谈举止呢?那种咧嘴而笑时的自信的表情呢?这一切都哪儿去了?
而这些恰恰是他在过去早已熟悉了的法国士兵们所特的标志。现在。这些曾让拿破仑、让霞飞为之骄做的法国士兵的标志,在这个战场都统统不见了……上帝呀……
在对前线的巡视当中,卡斯泰尔诺沿途见了许多士兵。交谈当中,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对自己、对指挥官表现出丧失了信心。他们不相信自己能赢得胜利,总是盼望着部队能够撤退,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们可以守住防线,同样也不相信,法国能够赢得胜利,似乎一夜之间,在德国人拥有超级大炮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不仅士兵如此,就是连同那些军官们也比士兵强不了多少。卡斯泰尔诺遇到的所有师长、团长,全部对他提出的坚守等待援军命令大摇其头,认为无论实施什么样的防御,面对德国人的超级巨炮,都将会归于失败。总之,无论从士兵还是从军官身上,他看到的都是一支丧失信心的、瞻前顾后的队伍。这样的队伍又怎么能够坚守这里?
这一切只气得卡斯泰尔诺在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上,声嘶力竭地向与会者大骂了一通:
“伱们听着,拿破仑皇帝要是知道现在法军现在这副样子,准会气得在荣军院的坟墓里打滚儿!伱们看看德国人,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正在朝着这里进攻,他们正准备朝着巴黎进攻!而现在我们呢?我们的士兵失去了信心,我们的军官也是如此,难道超级大炮可以改变一切吗?不,超级大炮或许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是却无法改变军人的自信,自信没了、勇气没有了,我们用什么保护法国?一句话,如果再这样的下去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法国的罪人,到最后法国会和伱们这群懦夫一块儿完蛋!我要伱们记住,伱们是法**人!伱们应该守在这里,不惜一切代价的守在这里,只要第二军到了,第十军和第二十军到了,那么,凡尔登就得了,不要忘记,我们的祖父曾随着拿破仑皇帝一同打败了普鲁士,一同打到了莫斯科,……”
骂归骂,气归气,卡斯泰尔诺自己心里也明白,眼下指往这些部队防守这里,能不能守住这里,他自己心里真是没有底。
抵达凡尔登之后的卡斯泰尔诺不断发挥着自己的影响和权威,以便能使这场防御战起死回生,并暂时恢复了稳定的局面。他无论到何处,决策与命令皆随之而行。他重申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守默兹河高地和阻止右岸敌人前进的命令。此刻已抵达战场的第20军和第1军,即遵循这一意图投入战斗。在采取这些紧急措施的同时,卡斯泰尔诺已电告贝当,命令他不仅指挥现在正在移动的法军第2集团军而且指挥凡尔登设防区的所有部队。
而就在他准备离开凡尔登的时候,他第一次目睹了德军超级大炮的威力,当那震撼世间一切的爆炸之后,高达数百米的烟云升半空的时候,卡斯泰尔诺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甚至喃喃自语着。
“啊!拿破仑、拿破仑,如果他现在在这里,他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士兵们会失去勇气,世间没任何力量可以阻挡这一切……(未完待续。。)
第80章 贝当的门徒
德军一个炮兵阵地,尽管是寒冬,但是那些德国士兵们却早已经脱下了外面的军大衣,身穿相对单薄的军装,不断的奔向身后的弹药堆搬运炮弹,并不停地向火炮装填炮弹。刚填上一发,在炮弹打出的瞬间,便转身去搬下一发,炮兵们一个个累得汗流夹背。
此时整个炮兵阵地,虽然军官们还在按作战要求,拼命地喊着:“开炮!”的口令。可混成一体的开炮声早已经盖过了军官们发出的口令,士兵们只能看到他的嘴在动,根本听不到他在喊什么。实际让他们知道要开炮的,是军官们手里不停地挥下去的指挥旗帜。
突然,在这片震耳yù聋的炮声之中,一道尖锐的“空中列车”的轰鸣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原本忙活着装填炮弹、攻击法军阵地的炮手们立即朝着空中看去,在空中传来的列车轰鸣般的呼啸声时,所有的炮手都兴奋的高喊了起来。
“阿尔弗雷德!”
是的,只有一种大炮发shè的炮弹可以带来这种特殊的尖利的空中列车的轰鸣声,或许大口径攻城炮的炮弹划破天际时,同样也会发到空中列车般的轰鸣,但是那种轰鸣声却是低沉的、沉闷的,就像是列车进站时一样,但是“阿尔弗雷德”却完全不同,它的啸声是尖锐的,像是长长的汽笛声,更像是列车高速从空中飞过的声响。
在过去的五天之中,每一次当德国士兵听到他们的“阿尔弗雷德的咆哮”时,他们都会兴奋的停下一切工作,然后兴奋的朝着天空喊叫着,呐喊着,似乎是在为“阿尔弗雷德”助威,他们知道,当“阿尔弗雷德的咆哮”降临时,法国人也就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无坚不摧的“阿尔弗雷德”正在结束这场战争。当然,如果工兵的重载铁路修的够长、够快的话,也许他们能一路打到巴黎,然后用“阿尔弗雷德”把整个巴黎夷为平地。当然,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
“咣……”
听着空中那刺耳的高速列车驶过般的轰鸣声,头戴桶型白帽的上尉的脸sè一变,之前所忍受的德国人的炮击,虽是震憾,但是对于他来说,那一切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现在……听着那似乎越来越近的啸声,他似乎看到了末rì。
“戴高乐,我们完了!”
一个少尉听着空中的“阿尔弗雷德的咆哮”面sè苍白的扭头看着他的连长,而戴高乐虽是面sè苍白,但却是抿了下嘴唇,而后笑说道。
“不,这一切只是才开始!”
作为一个主动向司令官申请来到凡尔登最前线的低级军官,在过去的几天之中。他已经听到了太多关于“阿尔弗雷德”的神话,也曾亲眼目睹过,那深达数十米、半径超过百米的巨大弹坑。可是却无法阻止他决心“报效法兰西”的决心。
“先生们,德国人的巨炮可以摧毁我们的要塞、我们的防线,但是却无法摧毁我们保卫法兰西的决心,我们……每一个法兰西人,都相信,法兰西是我们的,是我们的,绝不能让德国人夺去……”
在“阿尔弗雷德的咆哮”中,戴高乐却是不顾危险的站到堑壕阶台上,露出半身。向他的部队作着最后的演讲,当他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法国是我们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甚至回忆起了过去,回忆起了少年时的一幕幕。
夏尔?戴高乐的父亲亨利1870年22岁的时候,法国正面临着普法战争的失败。
那时年轻的亨利毅然加入了志愿者的队伍,并获得了一枚后来被他的二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法军戴高乐上尉视若珍宝的勋章。恢复和平以后,由于生活所迫,亨利不得不任教谋生。这是一位知识渊博并有坚定的道德信仰的人。他没有古怪的嗜好,他爱上帝、爱国王、爱祖国、爱青年,坚定地把上帝和国王的思想灌输给青年一代。他神情严肃,长着一双象牙一般的手,常常创作希腊哀歌。在政治观点上,他自称是“一位悔恨的君主主义者”。星期四下午,他常带着妻子和五个儿女去拿破仑墓或凯旋门前静默志哀;星期天则常带他们去当年他曾在此战斗并且负过伤的凡尔赛或斯坦战场。对于戴高乐来说,也正因为父亲的影响,他的童年心灵上形成的某种“思念法兰西”之类的教育,就是通过方形王旗和简练的碑文,通过对法兰西民族历史上的光荣和牺牲的追忆,通过罗斯丹?特泰依等著名作家的作品以及史诗歌曲等进行的。
而他的大伯父,那位他直接继承了其名字的夏尔?戴高乐,则对他的影响更加奇妙。他在一首诗里写道:
在每一个遭到侵袭的军连里,
每个人都在与敌人激战。
他们是不问举起军旗发出第一声集合令的人的军衔高低的。
夏尔?戴高乐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听父亲讲述他在德国人包围巴黎时负伤的经过,听母亲回忆她的双亲在得知踌躇满志的巴赞元帅率领全军投降的消息时潸然泪下的情景。那时夏尔?戴高乐的年纪还实在太小,但小时候的记忆也足以使他在chéng rén后认识到小时候所接受的一切,国耻和荣誉、爱国和祸国、宗教和信念,都是当时整个法国、更是戴高乐家人餐桌上交替谈论的话题。在这样的家庭道德氛围中,夏尔?戴高乐自然而然的树立了报效祖国、重振法兰西、再塑军队形象的宏愿,也像他的身体一样,逐渐成型。
这个家庭传统的文学氛围,也对他人格的形成起了积极的作用。在他10岁生rì那天,父亲带他去看罗斯丹的《小鹰》。他被这出爱国主义的戏剧迷住了,一回到家就一本正经地宣布他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当兵。后来,他把这位爱国诗人的作品《西哈诺》全部背了下来。爱国诗人佩居伊也是夏尔?戴高乐终生崇拜的对象,他诗中的女主人公圣女贞德的爱国主义形象,和他的“法国是母亲,她的儿子们的责任就是为她效劳”的观点,始终影响着这位年青的上尉。
少时所受的教育和影响,使得尚还年少的夏尔?戴高乐形成了他“对法国的一定之见”。这就是——为了祖国的振兴和富强,每一个公民都应做出自己的贡献。而在国势rì衰的情况下,只有参军当兵才是报效祖国的最好方式。
当然,10多岁的孩子“当兵”只能是游戏。但他的游戏也体现了他幼小的心灵所感悟到的责任心。一天,他的小弟弟皮埃尔嚎陶大哭地跑回家来,妈妈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夏尔打我了!”妈妈追问根由,皮埃尔说:
“我们玩打仗,我装特务,送情报时被抓住了。我没有执行司令官的命令……”
“哪个司令官?”
“就是夏尔!”弟弟说。“我没有把情报吞掉,我把情报交给敌人了。夏尔把我痛打了一顿!”
还有一次,也是玩打仗,他哥哥格札维埃因为一直装扮反面的德国皇帝而感到腻烦了,想换着当一回法国国王。但夏尔坚决不答应,他生气地连连顿足,高声叫喊道:
“不行!不行!法国是我的!”
那时戴高乐自己当时也没意识到,他激动时不假思索喊出来的这句话。现在竟然让他再一次站在弹片横飞的战壕之中,向着上百名随时都有可能被“阿尔弗雷德的咆哮”吞噬的士兵们喊了出来。
“法国是我们的!”
此时,空中的啸声突然与地面发生了碰撞。下一瞬间,在一阵天摇地动之中,强烈的冲击波裹肋着上百吨泥土从数百米外冲击了过来,原本明亮的天空被爆炸的烟云所笼罩,堑壕内落入了大量的泥土,那烟尘和泥土几乎要吞噬一切。
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戴高乐摔入了堑壕之中,待他从盖在身上的泥土中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堑壕中到处都是呛人的硝烟味,他的口中、鼻子中尽是泥土。但是最为难受的却是双耳间传来的剧痛与“嗡嗡”的轰鸣声,借助有些模糊的视线,他看到堑壕内的士兵都是跌跌撞撞的行走着,他挣扎着站起来,冲着士兵们大声喊道。
“伱们看,德国人巨炮也没能毁灭我们。我们很快就能……”
在他喊话时,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语声,自然别人也听不到他的话语,双耳间的轰鸣声持续了数分钟,在轰鸣和剧痛慢慢减弱的时候,他依如之前一样,用他的言语鼓动着所有人,以给他们勇气,战斗下去的勇气,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不知多少战线,并不是被德国人占领的,而是在遭受阿尔弗雷德的炮击后,被那些吓坏了的士兵们放弃的。
“……法国的存在与否,现在全系于我们身上,法国绝不会再次失败……”
就在他大声鼓动着众人,并试图阻拦着那些胆怯的、被吓坏的士兵离开堑壕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德国人!”
朝着堑壕前沿看去,可不是吗!数百名德国士兵正在通过那被德军炮火炸的粉碎的铁丝网,那些残破的铁丝网阻碍着他们前进的速度,但是他们的速度却并不慢,很快他们就能攻到戴高乐所防御的堑壕。
“先生们,为了法兰西!”
在大声叫喊的同时,戴高乐挥舞着****朝着的德军扣动了扳机,而附近的士兵同样扣下扳机,步枪、机枪的欢腾声汇成了一片,那些在残存的铁丝网间挣扎的德国士兵成为了最好的靶子,在雾状的血雾之中,数百名德国士兵倒下了,可是更多的德国的士兵却是从其它地方冲了过来,在友邻堑壕内,其它的连队放弃了阵地。
听到第一道防线传来的密集的枪声,布尔多上校立即拿起望远镜,果然有一个连队没有放弃阵地。
“戴高乐上尉没有撤退?”
在疑惑中,透过望远镜他看到德军从夏尔所指挥连队左右两翼和正面发起了进攻,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布尔多上校面上流露出可惜之sè,他知道,这位大胆的夏尔恐怕……就在这时,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一名军官跳出战壕。他的手中举着旗杆,旗杆上是一面法国国旗,他站在堑壕前方,像是在对士兵们吼喊着什么。
是夏尔?戴高乐!
数秒后。更多的士兵跳出了堑壕,那些士兵在夏尔的率领下挺着上着刺刀的步枪,朝着正面的冲来的德军扑了过去,在那几十个土黄sè的斑点与灰sè的海洋撞击的瞬间,就在土黄sè被吞没时,原本激动的双手有些颤抖的布尔多上校看到举着国旗的夏尔,猛的倒了下去。他似乎被子弹击中了,但是在他倒下的时候,那面国旗却被死死的插在那片堑壕前方。
“那是我们法国的国土!”
望着那面飘扬着国旗,布尔多上校有些呒咽的说道,亲眼目睹了夏尔的英勇举动和牺牲的他被这一幕感动了,在放下望远镜的时候,他看着那些从前方堑壕撤下来的军官和士兵们,满眼鄙夷的说道。
“伱们不配称之为法**人!”
“尊敬的将军阁下。
在这里我首先向您表示我个人的敬意。在今天,我目睹了一位英勇军官的壮举……”
在司令部内,贝当看着布尔多上校的信。看着信中提到的那位“夏尔?戴高乐上尉”时,他先是一愣,他记得这位戴高乐上尉,他曾是他所指挥的第三十三步兵团的一名见习兵,随后记忆慢慢的浮于贝当的眼前。
那时戴高乐是以见习兵的身份进入三十三步兵团,而贝当还只是一名上校,刚刚就任三十三步兵团团长,有一天,贝当上校在斯卡贝河岸上给他手下的军官们讲解火力的重要xìng。他的观点在当时的法军总参谋部非常流行,而是被很多人认为是非常先进的观点。因为其时大多数人仍认为刺刀比枪炮优越。当贝当上校讲到孔代王子的一次军事演习时,年轻气盛的少尉戴高乐竟毫无顾忌地立即打断他的话头,指出蒂雷纳元帅是用炮火压倒孔代而拯救了阿拉斯。听了他的插话,在场的下级军官们都大惊失sè,但被冒犯的团长却立即对这个高大的年轻下级军官产生了兴趣。
也正是从那时起,贝当记住了那个年青而且身材高大的夏尔?戴高乐少尉。随后贝当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亲密地挽起了戴高乐的胳膊,离开了军官队伍,边散步边热烈地讨论起孔代和蒂雷纳两人各自的长处。这是戴高乐首次得到贝当的青睐。
在1913年的法国国庆rì,贝当上校骑马检阅他的部队。当他检阅到戴高乐少尉负责指挥的队列时,发现戴高乐已经把队伍解散了!这是严重违犯军纪的,上校团长勃然大怒,下令禁闭戴高乐。戴高乐认为自己是奉命行事,代人受过,但军令既出,也只得乖乖地坐进禁闭室,眼巴巴地看着第二天星期rì不能像往常那样到巴黎去度假了。不料贝当上校在最后一刻取消了一切处分。戴高乐欣喜若狂,一口气跑到火车站,跳上了刚刚开动的火车。当他气喘吁吁地走进一间包厢时,却发现那里已坐了一个穿便服的中年人。此人正是贝当!
“啊,小伙子,伱差一点就赶不上车了?”上校略带调侃地发问。
“是啊。上校,不过,我想我准能赶得上。”年轻少尉不动声sè地答道。
“可是那时伱还关着哩!”
“那倒不假。但既然处罚不公,我相信伱一定会撤销的。”
戴高乐和贝当之间的这种交往后来发展成一个高级将领和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门徒之间的情谊,并且一直持续至今,可以说,对于这个年青人,贝当的印象极为深刻,而现在他眼中的那个才华横溢的年青人,却阵地于前线,正像在战前他所展出的个人魄力一样,他做出了很多人都不曾做出的决定,想着与其多年的交往,对于他的牺牲惋惜到难以言表的贝当,看着信的最后一句。
“……如果每一个法**官都如他一样,也许,我们已经赢得了战争!”
看着上校信中的结尾,心下异常痛苦的贝当,立即决定追授这位年轻而英勇的军官,同样也是他的门徒一枚最高荣誉十字勋章,而在他签署命令的时候写明了理由:
“指挥该连的戴高乐上尉素以其在德智训练方面的优异成绩著称。是rì,其所在营遭敌猛烈炮击,伤亡惨重,同时敌人又从四面向其连队逼近。该员率部勇猛出击,与敌展开激烈肉搏,这是不违背其军人荣誉感的惟一选择。该员在激战中以身殉国,不愧为在各方面均无与伦比的军官。”
在写完这一命令之后,贝当的眉头却是紧皱着,不仅仅是为夏尔的死亡感到悲痛,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形势,并没有如所有人料想中的好转,而是越来越恶劣了。(未完待续。。)
第81章 他们可以吗?
在战争中,军事指挥部有如整个军事机器的大脑,它决定着整个战争的进程,是攻,是守,兵力的运用,火器的配备,无一不由它发出指令。就象一个人的大脑牵连着人体所有的神经末梢一样,军事指挥部这个大脑,直接影响到每一条坑道和散兵掩体。而且毫无疑问,对于一支军队而言,最为重要的机构就是军事指挥部。
现在,当整个法国因为凡尔登战役的打响而陷入沸腾的时候,在奥尔良,在河畔的中国远征军军营之中,在那由木板构建而成的简易建筑,便是中国远征军的司令部所在,和中国远征军军营一样,这座司令部同样也简单的很是简单。
二月末的寒风在河上疾驰而过,横扫着奥尔良和河两岸的平原。平原上草木桔黄,些许未完全消融的冰雪,只使得这里全是一派苍茫的冬季之sè。
用两指厚的木板和铁钉搭建而成的司令部,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温暖,甚至并不比外间的那些薄帐蓬好上多少,木板墙缝并没有封死,有些地方甚至有留有指宽缝隙,寒风顺着缝隙吹入这十几间木板房中,以至于即便是木板房间升着火炉,屋内的军官们仍然需要穿着大衣,甚至只差没穿上只有在中国北方才会穿的那种羔羊皮毛大衣,不过对于这种相对恶劣、简陋的环境,对于抵达欧洲已经一月有余的中国远征军司令部的将校军官而言,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甚至已经适应了下来。
穿着一身从国内寄来的羔羊皮毛大衣,蔡锷微蹙浓眉,凝视着墙壁上悬挂的巨幅作战地图,在侍从官的jīng心布置下。那些墙壁大都被军用地图所遮挡,这多少使得这间屋不会像其它层子那么寒冷,对于最近喉病加剧的蔡锷来说,这或多或少的总会让他感觉舒服一些,虽说国内先后送来了多种特效药,甚至还由大使馆出面,聘请了多位法国医生,治疗他的喉疾。但,无论任何治疗,都远不比上相对暖和的天气,不过对于蔡锷来说。到相对温暖的南方保养,全没有一丝现实的可能,过去在中国如此,现在于法国同样如此。
作为远征军司令官,他担负着太多的责任。随着第二批部队的到达,十八万大军的一切都系于他身,可以说,蔡锷根本就没有一丝闲暇时间。供他去南方保养身体,就像现在。几乎是从“凡尔登战役”打响之后,他就开始关注着这场战役。作为一名军人,蔡锷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战争,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间,远征军上下,从将军到士兵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大家都期待着出这口气的机会,现在,机会终于到来了,可是,那些当初哭求着中国派兵的法国人,却出人意料的似乎遗忘了这支军队。
法国人可以“遗忘”这支远征军,但这支远征军却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作为司令官,蔡锷一直通过一切渠道获得从“凡尔登”传来的各种消息,以在心下作出推断。
在地图上,作战参谋人员标出的各式红蓝箭头和其它标记,将“凡尔登”和默兹河一带德军以及法军态势分布一目了然地显示出来。
抬起头,看着坐在办公室内的韩武,蔡锷展颜一笑,对于韩武,他的现在可谓是极为欣赏,不仅仅是因为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作为远征军司令部联络处处长的韩武竭尽全力同法国方面勾通,为远征军争取各种物资,尽可能的改善远征军的处境,更重要的是,在韩武身上,他多少看到“国务派”的作风,一心为公,绝不私心。到底是“国务派”出来的军官,在心下感叹之余,他便问道韩武。
“添仁,伱刚从巴黎过来,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司令!参谋长!”
应声时,韩武已经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着地图上的形势介绍了起来。
“据敌情通报,26rì晨,贝当接到卡斯泰尔诺的战斗指示,他继续指挥战斗,同时掌握当地的局势。由于没有重视要誓死保卫的要塞阵地和永久xìng防御工事,现在给法国部队留下了残酷的后患。在永久xìng堡垒的前方,既没有连续的壕堑线,也没有强大的火力点的有效系统。电话系统和交通壕极少或者没有。堡垒本身皆空空如也,装备已被拆除;甚至它的机枪和它的顶塔都被拆掉,位于侧面的炮台没了。所有这些残缺现在都必须在紧张的战斗中和猛烈的炮火下予以修复。除了指挥战斗,部署兵力和迅速增加大炮之外,贝当还作出一系列重大决定。马上严密防守四条连续的防线。与累遭批评库唐索将军的观点完全一致,贝当指示立即重新占领并重新武装所有堡垒;每个碉堡他派驻一支守备部队,备足14天的口粮和饮用水,并庄严命令绝不投降。这些碉堡地下坑道的价值在于,于坑道里一整营部队可以绝对安全地生活直到反攻时刻的来到……”
“贝当的打算是不错,但是他没考虑德国人的超级巨炮!”
冷哼一声,徐树铮到是提起了德国人的巨炮,尽管这里远离战场,但是超级巨炮的威力多少也曾有所耳闻,可在他看来,那惊天动地的巨炮的威力,很有可能被法国人夸大了,法国人用这种夸张,去掩饰他们的怯懦。
“德国人的超级巨炮固然威力强大,但是就现在来看,超级巨炮采用火力机动,尽管其shè程惊人,但是其使用范围仍然有限,不过总得来说,现在,法**队于战场上总体上来说,仍处于劣势,一但德国人投入凡尔登两翼的兵力,那么……”
“德国人还没有动用两翼的兵力?”
蔡锷和徐树铮两人同时一愣,蔡锷几乎是习惯xìng的朝着徐树铮看去。
“看来总=理猜对了!”
徐树铮自语时。蔡锷的余光看到徐树铮时,他的心下却是不由的想去感激那些法国人,正是法国人对他们的歧视,使得远征军上下能够团结一致。即便是这位对他有成见的徐树铮,现在也放下了个人见地,毕竟所有人都明白,对于远征军而言,想要在法国立足,必须上下团结一心,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用胜利方才能于此立足。
当远征军为这场胜利团结一致时。国内同样也关注着他们,就像总理曾多次发来密电,尽管很少插足军务,但那些密电大都是慰问。同时告诉他们远征军此次远征的意义,在凡尔登战役打响之后,总=理曾要求他们在“适当的时候加入战役”,而总理的观点非常简单——德国人志不在掠地,而在于消耗。因此,远征军的成名之战应在“德军攻势被遏制前”,从而:“以一个硬钉子,终止德军的攻势”。
“是的。直到现在,法金汉所投入的也只是中心的三个军。至于两翼的三个军,至今尚未动用。在法国人看来,这是极为危险的,在巴黎的陆军司令部内,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德军整个攻击兵力一次投入,则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法军阵地从一开始就难以坚守,这几乎是不容置疑的,而就现在看来,德军似乎准备在恰当的时候,投入全部兵力,以给予法军最致命的一击,加里埃尼将军甚至认为,为避免凡尔登前线发生大规模崩溃,应开始考虑巴黎的防御问题,总的来说,现在包括白里安总理在内的法国高层相信,凡尔登一但失守,巴黎将再次面临1914年的危险!”
在简单的汇报之后,韩武又将汇报的内容一转,转入前线的局势。
“因凡尔登前线仅只有一条铁路作为后勤保障,因此贝当在就任司令官立即着手建立起凡尔登和巴勒迪克山之间一套机动车运输系统,同时征用了大量的卡车,以确保每24小时内往返穿梭于该运输线的车辆不下3000车次,现在公路是最重要的后勤保障方式……”
在韩武提到公路时,徐树铮却是一笑,然后说道。
“看样子贝当是在学着加里埃尼将军啊!”
在马恩河战役前,面对巴黎陷入的险境和马恩河战役期间法军所需要的后勤保障工作,当时身为巴黎卫戍司令的加里埃尼征用了包括出租车在内的巴黎所有的机动车辆,组建了世界战争史上的第一支摩托化部队,而这支部队对马恩河战役的胜利起到了重要作为,以至于有很多人都认为,加里埃尼才是那场战役最大的功臣,而不是那个“反应迟钝”、“没心没肺”的霞飞。
“是不是学加里埃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路运输非常有效!”
轻语一声,蔡锷随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地图,最后方才提到一个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法国人……想到咱们了吗?”
“即便是拿破仑,也无能为力!”
从凡尔登归来之后的德?卡斯泰尔诺,这位法军总司令部的参谋长、霞飞将军实际上的副司令和潜在的继任人,从凡尔登返回巴黎之后,他不断的下达指示,对前线各种疏漏点采取补救措施。十余个工程兵团火速赴往前线,供应加强筑垒的必需物资,加固每一座堡垒,通往前线的交通状况得到改善,用于凡尔登防御的各项工作全面铺开。
可即便如此,每当前线传来战况不利的消息之后,他都会那些战报中看到一个关键字眼——“阿尔弗雷德”,或许出于节约身管寿命的目的,现在“阿尔弗雷德巨炮”德国使用的并不多,有时候一天只打两三发炮弹,但是尽管如此,却足以让每一个前线士兵在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咆哮”时放弃抵抗的意志,也正因如此,在他看来,凡尔登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凡尔登唯一需要就是意志和血肉!”
在作战地图室内,面对霞飞元帅,卡斯泰尔诺少将郑重其事的把他对凡尔登防御所需要的一切加以汇报。
“士兵的意志是抵销德国巨炮的唯一武器,而在士兵发扬意志的同时。更为需要的却是血肉,源源不断的血肉,就现在看来,凡尔登正在变成一部大型的“绞肉机”。谁想获得胜利,就必须投入更多的血肉,只有当这部绞肉机饱和的时候,只到一方无法再投入血肉的时候,另一方方才有可能获得胜利!”
对于卡斯泰尔诺的报告,霞飞沉默片刻,就在几天前,他已经下达了任何部队不得投降、不得撤退的命令。甚至,他还在地图上划了两条线,一条是以凡尔登为中心的死守线,一条是死亡线。任何部队或个人一但擅自撤过这条线,那么等待军官将是军事法庭的审判,等待士兵的将会是战场死刑,他已经用残酷的命令树立起了“凡尔登的意志”,但是这仅只是“凡尔登的意志”。
“在外人的眼中。对凡尔登战场会形成一种印象,他们会认为,作为进攻方的德军损失会更大,而处于战线防御的法军损失会轻微一些。但是,这种印象却是错误。根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我们的损失远大于德军。因为我们面对的防御压力更大,不仅需要被迫防守每一块阵地,同时还要在无情的炮火中连续反攻,以现在的局势发展,在战役结束,一方撤出战争之前,凡尔登的每一寸土地都将被鲜血浸透!”
霞飞的眉头微微一皱,依然保持沉默的他知道,卡斯泰尔诺说的是事实,就在两人对话前,他已经命令前线,把昨天失去的阵地夺回来,现在前线的德军虽说处于优势,但是对霞飞而言,他所看到的却是任何一块阵地失守,对于战局的发展都是极为不利,因此,前线必须坚守每一块阵地,阵地可以失守,但必须要被夺回!
“……绞肉机,一但法国没有了新鲜的血肉向这个绞肉机中投入,那么失败无疑将是自然而然,甚至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德国人,正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这甚至有可能是他们的战略考虑!”
声音落后下时,卡斯泰尔诺向霞飞元帅投去了问询的目光,似乎是在问他,现在应该怎么办?法国是继续向这部绞肉机中不断的投入血肉,还是……
“凡尔登必须要守下去!”
霞飞再一次强调了他的观点,随后他又补充道。
“或许,法国的人力资源逊于德国,但是我们却拥有广阔的殖民地作为补充,凡尔登事关法兰西的荣誉,那里绝不能被德军占领!”
尽管明知道现在凡尔登正在发展成一个“血肉死局”,但对于霞飞这个慢xìng子的人来说,一但他认准的事情,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因此,对于他的回答,卡斯泰尔诺倒是不觉得意外,在得到司令官的回答后,卡斯泰尔诺便开口说道。
“那么,我们必须要考虑预备队的问题!”
“法兰西还有上百万预备队可以动员!”
显然,对于这位总司令来说,他早已经考虑到了预备队的问题,事实上,这将原本就是一场比拼预备队、比拼人口资源的战场,几乎是在意识到凡尔登将成为一个血肉之地后,霞飞便已经先后命令动员南方的十数个师北上,以作为凡尔登战区的预备队,甚至还命令各个殖民地组建新的步兵团,以作为后勤兵补充到前线的法**团。
“总司令,可即便如此,法兰西仍然无法避免面对一个问题——法国将比德国更为迅速的失去全部血液!到那时,一但法兰西流尽了血液……”
话声稍顿,卡斯泰尔诺提出了一个jǐng告。
“面对一个流尽血液的法国,英国人还能依靠吗?不,他们会撤过英吉利海峡!依靠海峡去抵抗德国人,但是法国呢?如果这一切都发生的话,总理府恐怕只有接受第三方提出的媾和,即便是到时法国拥有一个体面的结局,但法国仍然是这场战争中的失败者,”
卡斯泰尔诺的jǐng告却只让霞飞的眉头紧锁着,在沉思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卡斯泰尔诺说道。
“我的参谋长,那么伱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jǐng告中的危机感,只让霞飞这个骨子并不怎么相信英国人的法国元帅,顿时意识到被英国抛弃的可能xìng,英国之所以参加这场战争,目的正是借助法国,阻止德国的扩张,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话战场可以远离英国,英国是为自己而战,而不是为了法国,一个失去全部血液的法兰西,英国不会有任何保护他的兴趣!甚至到那时,法兰西还有可能成为英德媾和的筹码,法兰西也许会失去比上一次战争更多的东西,这种情况绝不能发生。
“我们在奥尔良还有一只十八万人的盟军!”
卡斯泰尔诺的话只让霞飞先是一愣,随后却又是极为轻蔑的一笑。
“伱认为中**人敢站到凡尔登的炮火下吗?”(未完待续。。)
第82章 白里安的心思
1649年时路易十四规划和兴建荣军院时,决定恢复心雷纳街,将巴黎西端的圣rì尔曼德佩区和选为新建筑工地的沼泽地连接在一起,此后,这片接近凡尔塞宫的“贵族郊区”开始不可抗拒的发展起来。
巴黎第7区瓦雷纳街的那座外观古朴典雅马提尼翁府,它始建于1719年,最早是贵族的官邸。与这片“贵族交jǐng”其它古建筑差别不大。在这庄严神秘的建筑里面,拥有一座被认为巴黎最大的非公共花园,而这座建筑现在则是法国总理府。
对于外界来说,法国总理府内的rì子象征着权力、荣誉、野心、**,但是对于生活于其中的人而言,总理府的rì子,就是不断重复jīng疲力尽的一天,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四处奔波,还要紧急处理突发事件……而这一点,可以说是任何一个国家权力机构的共同点。
对于法国,这个正处于战争之中的国家来说,作为这个处在战时状态的国家的总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这位旅店老板的儿子,一直兢兢业业的从事着自己的工作,或许,在战前,他是欧洲各国鲜少支持工人的暴力运动,反对各国不断滋生的军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因其在社会事物中表现出来的温和的处事作风而获得“迷人的白里安”这一雅号,但是,现在,自从法国卷入这场战争之中,他却是旗帜鲜明的支持法国将这场战争进行到底。
在战争爆发近两年之后,面对白里安的努力。任何一个法国人都不会怀疑,这个至今尚未娶妻的禁yù主义者对赢得这场战争胜利的决心,不过即便如此,在巴黎高层。众所周知,总理府在陆军部,准确的来说是现在取代陆军部拥有大量权力的陆军司令部间,一直都存在着严重的分歧,而这种分歧的根源正是源自于白里安对霞飞的成见。
白里安对霞飞的成见源自于战争爆发时的马恩河战役,在马恩河战役期间,面对巴黎随时都可能沦陷的局面,巴黎卫戍司令部要求指挥战役的霞飞向巴黎派出援军。这一“正当”要求却被霞飞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首都可以在法国任何地方流亡,只要法国没有失败!”,随后。为赢得马恩河战役他甚至以法军总司令的名义再一次调走守卫巴黎的部队,从那时起,在白里安的心中,对霞飞这个“拯救了法国”的“伟大军人”充满了成见,而在战争爆发后的近两年间。总理府和陆军司令部之间的根本xìng分歧,尤其是霞飞的一些“原则xìng的失误”或者说“失败”,使得白里安对其早就失去了耐xìng,他只是在等待着机会。等待着令霞飞那个反应迟钝的家伙“光荣”退休的机会。
“我本人之前也曾产生这样的错误印象!”
瞧着白里安总理,加列尼将军这位陆军部长。有些遗憾的说道。
“认为德军遭受的损失一定比法军惨重。然而所有的战报都在表明一个事实,处于防御方的法军受到损失是巨大的。他们被迫防守各种阵地。不论其好坏,不论其是否重要,不加区别,他们被迫在无情的炮火下连续反攻,为每一寸土地而战.显然,他们是不惜牺牲打这场防御战的。”
就在昨天晚间,加列尼将军,这位因为陆军部的大量权力被陆军总司令部“篡夺”而被迫处于“半闲置”的陆军部长同陆军司令部参谋长卡斯泰尔诺进行了一夜的深谈,在一夜长淡之中,他清楚的意识到,现在法国正陷入一个极为尴尬的处境,因此,才会有了今天拜访白里安总理之行,在很多事物上,陆军部和总理府是一致的。
“现在,在凡尔登前,法军英勇而顽强地坚守着不寻常的阵地,他们遭受了比一般防御战所遭受的更大损失。现在,我们在凡尔登受的所遭受损失远远大于德军,就在我们谈话时,法国和德国的数十万部队在凡尔登要塞周围相互厮杀着,越来越多的增援部队和弹药源源不断从整个法国和德国涌向战场,越来越多的满载伤员的火车从这里迅速地像落cháo般退去。这已经成为德、法之间一场实力与军队荣誉的考验。鲜血喷出来而头颅掉下去。现在这场战争现在关系到我们的和德国的声誉以及未来的胜利,同样还有两国将军们的个人的职业、官位和声誉。可以说,现在凡尔登就像是是宴会上的香槟酒,酒已经斟满,必须干杯。法、德两军均怀着满腔的怒火继续战斗,互相把对手撕得粉碎,德军大炮的威力,rì复一rì给人数较多的法军造成惨重的损失,而这种损失将令法国迅速失血,迅速流尽血液!”
在加列尼将军作着报告时,白里安总理,这位军事上的外行,对于凡尔登的了解,除去将军们的汇报之外,更多的是通过那些官方文人在厮杀战斗之外发动的旨在宣扬战争的宣传战和公报战,在这方面法国占明显的优势。他们rì复一rì不断地公布德军每次进攻所受的巨大损失。因为德军显然在猛攻壕堑和堡垒,所以世界上大多数人容易相信德军的伤亡必定比法军大得多,当然,白里尼也是如此。
而这时,加列尼将军的报告却是让他对霞飞的司令部发布的那些宣传稿和新闻公报充满了怀疑。
“……现在法国正处于向事实上的劣势发展的道路上!”
终于,加列尼的声音落下了,在他的声音落下时,白里安却陷入了沉默之中,这可不正是他在等待着的机会吗?利用霞飞的失误责令其“光荣”退休,最多到时为了照顾他的面子,给他一个“高级军事顾问”的虚衔。
尽管知道。这个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可是,他的心下却没有任何欢喜感,甚至满腔尽是悲哀之意。法国将会在这场必须进行的战争之中流尽血液,无论如何,作为法国的总理,他都不可能高兴起来。
“那么,现在我们有什么办法吗?”
“现在,对于法国而言,要么我们要把这场没有任何准备的战役进行下去,按照霞飞的意愿。将源源不断的物资和人力投入到这部绞肉机中,用我们的血肉去令这部绞肉机崩溃,要么,我们只能放弃那里。不过,这是极为现实的!现在,经过十天的发展,正如霞飞最初的料想一样,法兰西绝不能失去凡尔登!”
加列尼的回答却是让白里安的心下涌起一阵厌恶之情。原因非常简单,最初法国有不接受德国挑战的机会,而霞飞却是主动的接受了德国的挑战,甚至还通过舆论强调“凡尔登这座从未被攻克的要塞对法兰西的意义”。法国人迅速接受了那一意义——“凡尔登陷落了,法国也就失败了!”。
如果一开始。霞飞拒绝接受德军的挑战,固然德军会突入凡尔登。但是那却不是只过一个冒头猛进的孤军,仅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突出部而已,可是现在呢?那里却变成了一个绞肉机,正在一点点的将法国拖入深渊。
“昨天晚上,在我同陆军司令部参谋长卡斯泰尔诺将军的谈话中,他提到,现在唯一的解决之道是……”
“是什么?”
白里安有些激动的追问道,现在作为总理,他必须要保证法国的未来,避免法国在这场战争中流尽自身的鲜血。
“前线的战场劣势需要我们投入更多的力量,而更多的力量意味着更多的牺牲,法国如果要避免自身的牺牲,就必须要投入其它的力量!”
“其它的力量?”
白里安微微一愣,整个人变得很是诧异,难道要用英国远征军吗?
“想把英国拖入凡尔登的可能xìng不大,那里并不是他们的战区!”
对于英国人极为了解的白里安立即回答道,在英国加入战争后,英国和法国划定了战区,尽管是战区是在法国的领土上,但是双方却是井水不犯河水,想让那些狡猾的英国人派自己的军队到凡尔登送死,怎么可能?
“总理,我们还有其它的力量可以使用!”
“其它的力量?”
念叨着,白里安突然想起了那支在他的支持下来到法国的军队,不过,从他们到达法国之后,当初力主支持中国派兵的白里安却对其视而不见了,这是政治上的原因,对于白里安而言,中国派兵是政治上的胜利,而对于陆军司令部来说,中**队固然可以缓解他们的兵力压力,但是法国在谈判时作出的让步,却是陆军司令部无法接受的,为了避免和陆军司令部发生更多的冲突,白里安自然也就对其装作视而不见了,甚至对其遭受了歧视也同样装聋作哑的视若无睹。
“是的,总理,在奥尔良附近十八万中国远征军,是我们可以动用的另一支力量,而且我曾询问过中国驻法公使馆,他们表示,只要作为盟国的法国需要,他们可以派出更多的军队,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甚至更多!”
在加列尼强调中国可以派出更多军队时,白里安倒是不会怀疑,按照总理府顾问们的估算,如果法国向中国提供武器和经费的话,中国至少可以派出两千万军队,当然法国并不需要那么多军队。
“中**队可以担负起这一责任吗?”、
尽管最初主张中国派兵的是白里安,但是这会真的要让中国人上战场,白里安多少还是有些疑虑,甚至于有些底气不足,一直以来,在国会总有人攻击zhèng fǔ的慷慨,他们认为zhèng fǔ对中国人太过慷慨了,为了那些大烟士兵,法国实在是付出了太多。也正因如此,法国才会在缩减第二批中国远征军的同时,暂停对第三批中国远征军的武装。
“按陆军司令部参谋长卡斯泰尔诺的推算,如果中国远征军可以表现出如其在胶澳战役时的素质,其五个士兵至少相当于一个法国士兵。或许其不能担负起整个战线的责任,但是作为血肉投入到绞肉机中,总可以加速绞肉机的损毁……”
此时,当加列尼将军同白里安谈论着中国远征军时。完全没有一丝的怜悯或者同情,在他看来,中国人不过只是炮灰、甚至不过只是屠宰场等待“灌肠”的血肉罢了,与先前的对法国血肉的珍视、怜悯、谨慎不同,这会,他们变得却是极为大方起来。
“……不过,这一建议却被霞飞元帅拒绝了!”
“那么为什么霞飞会拒绝呢?”
白里安一愣,难道霞飞没有看到其中的益处吗?法国之所以愿意武装中**队。目的不正是为了减少自身的伤亡,弥补自身的人力不足吗?
“和您之前的担心是相同的!”
加列尼将军的回答却是让白里安一哑,他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后在他的脑海中开始思索着一个比例——“五比一”。十八万人,至少能让法国避免阵亡三万六千人……这一比例或许低的惊人,但至少……是合适的,是可以接受的,同样也是符合法国利益的。
“好。你亲自去一趟陆军司令部,告诉霞飞,告诉他,中国远征军必须要派到凡尔登。这不仅是政治上的需要,更是法国的需要。告诉他,法兰西的每一滴血都是极为珍贵的。或许他是法兰西的拯救者……”
提到拯救者时,白里安的脸上略显嘲讽之sè,随后又强调一声。
“如果,他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他就会成为法兰西的罪人,每一个丧子的法国人都会记住他,记住法兰西的拯救者!”
终于,白里安作出了自己的决定,随后,他又看着加列尼将军说道。
“我的部长阁下,似乎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对于这支远征军,我们的一些行为是极不适当的,因此,我希望您能够和……他姓什么?就是那位远征军联络处处长。”
在将中国远征军送上战场的时候,白里安总算是想到之前一直被他视若无睹的歧视,可是当他提到那位中国将军时,却又忘记了对方的姓名。
“武—韩,总理阁下!”
“嗯,你安排一下,我希望能够在今天,同他进行一次面谈。”
进入富丽堂皇的总理府时,韩武没有任何感慨,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他早已经猜了出来,在此之前,他不过只是在新年宴会上与这位法国总理见过一面,一开始他曾对其充满期待,可是现在,对于一切,他早已看得极为平谈,就像此时所受到的礼遇,在进入总理府后,由加列尼将军亲自为其领路,在进入办公室后,那位总理阁下更是显得很是热情,一番热情的招待之后,白里安方才看着韩武说道。
“韩将军,对于贵远征军所遭受的一切,我在从加列尼将军那里获知这一消息,除去震惊之外,更多的却是愤怒,对此我非常遗憾,我没想到,有些人对盟友的慢怠,这是法国的失误……”
听着白里安的言语,韩武却是在心下冷笑着,难道他今天才得知这一切吗?不,他不过只是装聋作哑罢了,可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甚至于,现在他很是感激法国人对他们的歧视,因为这让他们的明白一个道理。
“总理阁下,应阁下与法国的邀请,中国毅然同意派出了自己最为jīng锐的部队,十余万优秀的中**队来到了法国,可是这里的一切却超出我们最初的想像,不过,我们所遭受的一切,却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抬起头直视着白里安总理,韩武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尊严是靠打出来的!”
掷地有声的回答却只让白里安和加列尼两人为之一哑,在尴尬的一笑之后,白里安却是表现出政治家的灵活来。
“是的,尊严是靠打出来的,我非常赞同将军的这句话,不过,如果贵军不进入前线的话,永远无法为中国赢得中国应该享有的尊严,同样,贵国陆军亦无法向世人证明其价值和地位!所以,在我看来,中国远征军应该在合适的时候,前往前线,赢得你们应该享有的荣誉!”
这会似乎主次发生了变化,不过,在道出这番话时,白里安却知道,对方仍然还有拒绝的礼物,比如休整期之类的借口,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要阻止对方的借口。
“现在,法国zhèng fǔ正准备恢复同中国zhèng fǔ就第三批远征军的派出进行洽谈,当然,我需要一些理由去说服国会,将军,我想,你们可是为了提供充足的理由!”
“总理阁下,我们随时都可以开赴战场!”
没有拒绝,没有推脱!就在白里安和加列尼的脸上露出喜sè的同时,韩武却是把声音微微一扬。
“不过,考虑我们到达法国之后的遭遇,我们还有一个要求!”(未完待续。。)
第83章 法军溃兵如潮退 远征军临无公平
民国五年,西元1916年三月六rì的一个傍晚,燃烧了一天的太阳垂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落rì的余晖烧红了法北大地。静谧的原野、青翠的山冈、宁静的河流,构成了一幅秀美的欧洲田园景sè。
转眼间,一阵车鸣马嘶、轰轰隆隆,这一中原美景被打破了。简易的公路上到处是一队队、一坨坨黄乎乎、灰扑扑的军队,蜿蜒地迎着太阳,向西退去。这是一支一眼望去便知吃了败仗的队伍,没了队形,没了生气,耷拉胸前的脑袋沉重得抬不起来,往rì那种赳赳威武的劲头早已没了踪影。枪在他们手中似乎也成了一种多余的负担,背着的、扛着的、挎着的,姿态各异。褴褛不整的军装上满是泥土、血渍,使沉闷中更显出万般疲惫。往来车辆卷起的尘土吞没了三三两两的兵士。却没人躲闪,只是麻木地向前挪动着。
整个队伍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沮丧的沉沉死气。在凡尔登广袤的土地上,到处都涌动着这股溃败的cháo水。
从以2月21rì清晨的那一声巨响为信号打响的“凡尔登”战役,法**队一直处于一种甚至不逊于马恩河战役时的劣势,一道道防线的沦陷,一道道防线的重新夺回,正在一点点的消耗着法国人的热血和激情。
现在,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德国人只需要重重的一推,就可以把这支守卫凡尔登的军队彻底击垮,甚至从意志上击垮他们。依照法金汉的计划,德军在进攻时只动用了在中心的三个军,另外三个军在两翼按兵不动。如果整个攻击兵力一次投入,则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法军阵地从一开始就难以坚守,这几乎是不容置疑的。
但是在3月6rì位于侧面的德军的三个军加入战斗,随后德军和法军进行了新的一系列浴血奋战,德军的进攻主要为了占领默兹河左岸称山头和右岸的科特杜普瓦夫尔。
现在,尽管战役不过刚刚打响。但是那里却已经获得了“男子死亡地”的“雅号”,而现在,沿着这条,被法国舆论称之为圣路的“凡尔登和巴勒迪克山公路”撤退的。正是一支在前线被打残的法**队。
此时,这支完全被德国人打残的法军部队,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疲惫之sè,但是更引人注意到的却是这支部队没了队形、没有了生气,没有了意志,有的只是恐惧。
这时,一阵卡车的汽笛声击溃了占用着道路的这些法军残兵。一辆接着一辆墨绿sè的带着帆布篷的卡车,与这条“圣路”上的其它卡车截然不同,这些卡车排成车队朝前行驶着,尽管道路泥泞,但是泥泞的满是冰渣的道路却无法阻止这些汽车的行驶,墨绿sè的汽车有时候会陷入近半米深的泥沼之中,当附近驻于公路两侧的法国工兵准备过来帮忙时,他们却是瞠目结舌的看到。那辆卡车却是在泥泞中不断的加速,随后挣扎着驶出了泥沼。
是空车吗?
就在工兵们疑惑之余,他们看诧异的看到开车的司机是黄皮肤的亚洲人。而那些卡车上还带着陌生的军徽,显然他们不是法**队,在一辆卡车驶过时,他们才注意到帆布篷内挤满了一个个头戴着与德国钢盔有点相像的亚洲士兵,他们是……
这时,工兵们才反应过来,这难道就是那支传说中的中国远征军?
当外界的那些工兵们透过路边的残兵败将打量着这支中国远征军时,车上士兵们却像是牲口一样,挤在卡车车厢内,他们不时轮流到车尾或许透气。或是打量着那些没了魂的法国士兵,卡车上没有凳子,也没有什么缓解颠簸的余地。每一次转变的时候,这些为终于开赴战场,而欢腾不已的战士们都被撞的东倒西歪,每一次颠簸都将他们颠起老高。尽管这一切很让人吃不消,而且为了抢时间,只有当卡车停下来靠拢的时候才能下车“方便”,从奥尔良出发后的一路上,卡车的灯光打得通亮,为了抢速度,这支“摩托化”部队rì以继夜的行驶着,可即便是挤的、站的、颠的让人吃不消,但是的他们却显得极为兴奋。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敌寇不顾身!”
远征军的士兵们乘坐卡车行驶在开往前线的道路上的时候,无论他们走到那里,法国人都能听到那陌生的,他们听不懂的但却是非常激昂的军歌,此时,这激昂的军歌声从卡车上飞出,一直传到那些残兵败将的耳中,那些法国残兵却只是麻木的看着这些“急着去送死的中国人”,似乎对于他们的未来,他们并不需要猜测,结果早已注定,他们只是踏上“必死之路”罢了,现在,他们想唱就唱!
终于,车队停了下来,在距离凡尔登几公里外,运送远征军第一师的卡车队停下了。接二连三的战士们跳出卡车,过去,从未有过卡车行军经验的他们,现在已经为这种动作起了一名名字,他们称之为“后挡板跳”,和每一个士兵一样,他们下车之后,随意的站在路边“方便”起来,随后伸展腰肢,嘟嘟囔囔,然后则按营连排排成纵行,准备步行进入凡尔登。
此时,远方的空气中不断传来密集的枪炮声,甚至还能看到爆炸的烟云,战士们听到交火的声音后,神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兴奋而且凝重。
“我们终于来到战场了。”
李志鹏对身边家满财说道,他甚至有些激动的舔了一下嘴唇,随后又说道。
“这回一定让这些洋鬼子,见识见识,什么是中**队!”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在这支正在列队准备进入战场的部队周围,同样有一支队伍在行军,一开始人很少。只有数百人,接着,当远征军第一师的部队在公路的两侧行进着,向前线进发的时候。在道路的中间是战败下来的法军,这些失去了自己防线的法国士兵们从前线落荒而逃,全是一副溃不成军的模样。在撤退的法国部队之中许多人扔掉了步枪、大衣、所有的累赘。更多的人则是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他们颤颤抖抖的走着,脸上尽是筋疲力尽的模样,在撤退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大声的喊道
“德国人来了他们会干掉你们的!他们会杀死你们的!他们什么都有啊。重炮、机枪,飞机,阿尔弗雷德一开炮,全世界都夷为平地……”
“这些胆小鬼……”
马良银的嘴里嘟弄一句。
“这还是他们自己国家那……”
嘴上说着,尽管很是疲惫,但是马良银还是挺了挺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更jīng神一些,等待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可不就是这一天吗?这一仗一定要打出中国人的名气来!
“快看。是中国人!”
当这时部队时朝着战场行进的时候,这支陌生的亚洲军队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德国佬!”
这时那些法国士兵方才注意到,这支亚洲的军队,看起来和德国佬很相似,他们的军装有些接近德**装,他们的肩膀上扛着的步枪是明显是短管的毛瑟步枪,甚至就连他们头顶上的钢盔,都有些像新近刚刚出现的德军jīng锐部队的钢盔,只不过明显小了一圈,甚至就连他们行军的架势,都和德国人有点相像。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黄种人,或许,每一个人都地觉得这是一支伪装的德**队。
“嘿,小德国佬来打德国佬!”
耶内尔少校瞧着这支部队,在心下想到从报纸上看到的新闻说,这支中国远征军曾由德**官训练。便大声喊了一句,可是在内心深处他却知道,这所谓的“小德国佬”根本不是德国佬的对手,甚至于,他这会都已经开始祈祷,祈祷这些中**人不至于死的太快。
“啊……德国佬……”
就在这时,路边的几个溃兵显然是被这支中**队的模样给弄晕了头,他们尽管惊恐的哭喊着举起了双手,这一幕所换来的却是远征军官兵的一阵哄笑。
“该死的,放下手,放下手,法**队的荣誉都被你们丢完了!”
耶内尔少校咆哮着,去制止那些试图投降的法国败兵,他被这些人的举动气疯了,在那些中国人的笑声中,他的脸sè通红,最后他看着那些哄笑的中**队大喊道。
“你们很快也会是这般模样!”
一辆沾满泥土的VA82汽车上,在“圣路”实际上不过就是一条简易的土质公路上颠簸着。这种棱角分明的汽车,是中国远征军的独有车辆,因为处于试生产之中,所以即便是远征军,亦只是少量配备,而在汽车后座上,穿着一身军大衣的何遂蜷缩在车的一侧,他呆呆地望着车外cháo水般滚动的法军溃兵,心里苦涩,颇不是滋味。
夕阳下,被落rì染成一片金sè的大在他眼底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背景,并未给他那颗心带来以多少慰藉。车子缓缓地行进着,何遂仍是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一旁的副官看上去有些坐不住了。
从部队一出来,何遂情绪就极低,副官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一时也找不到恰当的话来排解他那颗被痛苦、愤懑紧紧缠绕的心。现在,见何遂还是打不起jīng神,副官忍不住找话。
“司令,这欧洲看起来也是蛮漂亮的啊!方才经过……”
在副官于那里说道着的时候,何遂却依然保持着沉默。
“真不知道,这些法国人拥有这么富庶的国土为什么还要满世界的争夺殖民地,真是的……”
尽管副官朝这方面扯着,但是何遂,这位远征军第一师师长,却依然还是保持沉默。
长官的沉默,只让副官有些尴尬。以往何遂可不是这样。这位陆军的大学的战术教官,在远征军编成后,经由大总统推荐成为远征军第一师师长,他xìng格耿直、待人热诚、不迫烟酒。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谈笑风声的,可是在训练之中,谁要是出丁点儿差错。他恨不得吃了你。而有时候,在训练场个还cāo着他那口福建官话,亲自手把手的教导士兵,不过,这一路上,副官多少知道,这位师长心中多少压抑着太多的无奈。甚至于愤怒。
与其它人不同,何遂或许同样渴望通过一战打出中**队的名声,让各国再不敢歧视中国,歧视中**队,从而为中国、为军队赢得尊严,可是这却不意味着他就心甘情愿的当法国人的炮灰,在凡尔登这场战役打响之后,他就敏锐的嗅到其中的异常。在他看来,远征军必须避免卷入这场“无谓的”只是流血的战役。
可是最终,远征军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前往这个“绞肉机”增援法国人,对于司令部的命令,尽管心下不甘,可是何遂一刻也没犹豫,作为远征军第一师,自然第一个上战场。接受命令归接受命令,可是心下的不甘却在这一路上一直压抑着他的心情。
他甚至觉得无论是蔡锷、还是徐树铮都在犯错,何遂同蔡锷平素交往不多,不过对于蔡锷他却是颇为尊重,而且蔡锷很欣赏何遂的干练。尤其是他那股颇有雄心和胆略的虎劲。所以两人虽是初次合作,关系倒也融洽。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何遂会因为无条件的服从,但意见可以保留,命令必须执行,如果说编入远征军的三个江苏陆军师,给这支部队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新气象。恐怕就是这么一个气象,就像现在,纵然不甘部队当炮灰,但他还是无条件的执行着命令。
见何遂情绪不高,现在甚至在即将进入战场时,仍然闷头坐在车中,作为参谋长的李国辉心里明白了几分。看来这位师长还是没能从法人歧视的yīn影中解脱出来。
“师长,咱们要首先和贝当打交道?”
听着参谋长的话,何遂点了点头,叹了口气,jīng神颓然地说道:
“和贝当打什么交道,无非就是接受命令罢了,这贝当怕不会比霞飞强多少,咱们是满腔热情,只要他们别……”
苦笑着,摇头之余何遂又说道。
“咱们要的是dú lì战线,如果他贝当想当咱们当成炮灰,他可就打错主义了。”
来到法国之后的,不断的在何遂眼前掠过,像根皮鞭似的抽在他心里。想起法国人的歧视何遂的心一阵阵抽紧,连rì来的郁闷不乐转而成了一阵痛苦,一种耻辱,一腔因屈辱不平升腾而起的怒火。
可是想到国民对这一仗的期待,国家对这一仗的期待,尤其是想着远征军出征时,总理寄语的那句话更是激得他周身热血沸腾:此次远征军出征异域,将一举扭转中国百年之颓势,挽国家声誉于倾刻。
国民要看着他们、国家在看着他们,所有人都有看着他们,成功,他们为功臣,失败,又有何颜面回到中国!
而此时,何遂恰是这场“国战”第一人,可以说,这种压力,压的他透不过气来,而不愿让士兵为炮灰的那种责任,同样压的他透不过气来。何遂脸上急骤变化的神情没逃过李国辉的眼睛。他十分理解地看着师长,同时言辞恳切地说道:
“师长,在咱们出发的时候,总司令部曾经叮嘱咱们,大辱安能忍,此仇永勿忘。在法国的白里安总理的力争下,霞飞才同意咱们派出一个师,贝当才划给咱们一个团的防线,法国人看不起咱们,这仗咱们从来都不是为法国而打,而是为中国而战!”
听闻参谋长的话,何遂良久无言,心中充满苦涩。但一丝隐隐的冲动也似火山里的岩浆在不停地涌动,他咬着牙,看着车外的法军溃兵。
“***,这公平吗?”
一直闷坐着的何遂一声吼,把副驾驶座的副官吓了一跳,同样也把身旁的李国辉吓了一跳。
“没啥公平不公平的,这次,咱们要打出中国人的名气来,让德国人一提到中**队,就他娘的从心里头发寒。”
一腔怨恨的何遂在出言咒骂的时候,他的言语变得越来越生硬,双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他看着前方,看着战场,他知道,这场战役,对于远征军来说,事关远征军的声誉,更事关中国的声誉,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胜利、胜利!用一场胜利去证明自己,用一场胜利去让那些法国人明白他们犯下的错误,同样,国家也需要一场胜利!(未完待续。。)
第84章 “内忧外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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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同样也比往年更低一些似乎这是一个普遍现象洋历二月底时法国下起了一场大雪大雪阻碍了德军的攻势让法国人松了一口气到了三月初远在亚洲的中国京城同样也迎来了一场雪与往年的chūn雪不同这场雪显然比往年更大一些常言道瑞雪兆丰年不过这场chūn雪下的未免也太晚了同样也太大了一些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会是一场丰年之雪
民国五年的中国看起来远比任何时候更平静、更具发展前景尽管在京城作为zhōng yāngzhèng fǔ首脑的府院双方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分歧但是在外界看来双方的合作远大于对抗如果参考民国后的中国政治来看现在的中国政治局面无疑是最为稳定的时期甚至一些中国问题专家和西洋的政治观察家们无不认为中国已经完全摆脱了清末民初的政治混乱整个国家正在走向正轨
过去的十个月是极为稳定的十个月不仅国民认同这一点各国驻华公使、领事同样也如此以为在一些公使、领事的眼中中国的政治在经过了近四年的混乱、磨合之后终于找到了一条适合中国环境的道路
在zhōng yāng府院分治使得不可能产生绝对的zhōng yāng集权袁世凯的威权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削弱同样李子诚的权威也没有想象中的强大zhōng yāng的府院分治维持着zhōng yāng政局的平和而在地方剿匪、参战接连出现的问题导致地方势力所依靠的省军受到严重削弱剿匪导致了zhōng yāng对地方省军的限制和半控制而派兵参战更是迫使地方省军不得不派出jīng锐部队编成远征军出征同时在zhōng yāng的支持省议会亦开始千方百计的限制各省将军的权力
尽管于zhōng yāng府院双方实施分治导致zhōng yāng集权受到削弱但是在对待地方问题上府院双方却民配合默契地方军力的削弱在总统府的支持下院方借助剿匪插手地方jǐng务、借助国地分税插手税务、借助司法插手民政更是进一步削弱地方势力对地方的控制经过十个月的努力地方势力受到削弱的同时zhōng yāng政令亦开始于地方通行甚至在很多人看来现在中国的政治局势优于晚清
当然对中国影响最大的却不是平静的政治局势而是迅速发展的实业经济在过去的十个月间于工商部登计的工厂从5867家增加到11685家欧战的爆发倒致各国减少甚至停止了对华商品输出从而导致中国市场工业品供应不足而国内新兴工厂在生产进口替代产品填补市场空白的同时不断开拓海外市场国内外市场的需求极大的刺激着国内实业经济的发展而在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刻意引导下国人的关注视线早已从政治层面转向实业层面高速发展的实业经济、巨额的实业利润对于国内权贵以及富人的吸引力甚至超过其对政治的关注经济的发展稳定了国内的政局
不过众所周知只有政治局势的稳定方才有经济上的发展而对于中国而言当府院合作时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地方问题
窗外雪下着在居仁堂温暖的小客厅内看一眼坐于沙发上面上带着弥佛似笑容的袁世凯李子诚却是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
若是不能解除地方军力举行制宪会议必定为地方所扰
在说话时李子诚看一眼袁世凯现在的袁世凯比去年胶澳事变结束时胖了不少对于每rì无肉不欢的袁世凯来说瘦是很难的事情但想胖起来却很容易几乎是在出任总理之后他就关注着袁世凯的饮食以及健康
和历史上不同袁世凯没有于称帝事实上按照后世人的分析袁世凯称帝一方面固然是个人野心但是另一方面又未尝不与历史上的国内局势尤其是地方派系的分裂之实不无关系而现在zhōng yāng的权威或许远不能同zhōng yāng集权相比但相比于历史上却好了许多在过去的十个月中自己一直使用着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温火慢煮的解决着地方与zhōng yāng的问题在当前成效初见的情况下袁世凯自然不会冒险称帝
嗯……这倒是一个麻烦
点点头袁世凯不无赞同的说道尽管府院双方在一些问题上存在着分歧但是在如何打击地方势力、建立zhōng yāng集权方面双方却是心有灵犀配合不可不谓之紧密而最让袁世凯佩服的就是李子诚的慢刀子杀人于无形他总是用大义逼的地方上的将军没有其它的选择就像在派兵的问题上
派兵参战为国家地位、民族尊严zhōng yāng要牺牲、地方也不能幸免可现在法国人缩减了第二批远征军冻结了第三批远征军派出之后这大义可是被法国人化于无形了虽说法国那边传来了一些好消息可那些好消息还带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法国人那边不让步咱们就派不出军队啊除非……
就在袁世凯试图说服李子诚接受法国人的建议把远征军分割使用时李子诚却断然回绝道
大总统在军事上国-务-院本不应该插手可是远征军所征之兵为中国之最优秀青年绝不能沦列强炮灰指挥权在咱们手中还能打出中**队的名声可到了法国人手里即便是打胜了也是狮子领导的绵羊
在出声拒绝袁世凯的提议时李子诚最后又补充道
大总统只要远征军的第一仗打个开门红那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办了咱们千万不能急这么长时间都忍了下来再忍几个月又有什么问题
话时李子诚观察一下袁世凯的脸我瞧着那红润的脸sè一时间他不知是应该喜还是应该忧在这个时空之中历史的发展发生了变化甚至就连同眼前的袁世凯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包括他的身体如果……
致远你觉得咱们的远征军能打赢吗
对于李子诚的倾家而赌袁世凯多少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远征军要对付的是德国人
持成仁之决心、怀必胜之信念……至少不会太难看吧
国内的任何变化对于远在欧洲的远征军官兵而言可以说没有半点的影响对于由zhōng yāng陆军、地方省军组成的中国远征军来说他们的心思已经完全扑在这场战事当中了在饱受歧视并经过焦急的在等待之后随着远征军第一师的进入凡尔登中国算是真正涉足到这场欧洲战事之中对于任何一个中**人而言他们所感受到的却是震憾前线的牺牲是惨烈对于他们的来说他们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对于很多士兵来说也习以为常了尽管在前线他们无数次的听说过阿尔弗雷德的咆哮但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不可战胜利对于第一师的近一万九千名官兵而言他们现在唯一需要就是战斗去击败那些德国人他们毫不后悔的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为国家民族争取他们的利益
这样的牺牲到底是不是值得的
没有人会去考虑在倍受歧视之后每一个远征军官兵都明白他们需要做什么他们应该做什么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的义务尽管从长官到士兵的内心深处都可以说满怀必死的信念去争夺胜利但是大战当前最多的还是紧张和期待
不过当他们满怀信心的来到前线之后让每一个第一师官兵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未被直接派往前线而是在距离前线很远的永备要塞后方的野战工事之中随后他们又在这里进入了等待
第一师师长的何遂走进了自己的师司令部里面疲惫的将军大衣随意挂在衣架上这会他的身上全是灰土尽管来到前线之后他们的作战任务还未来明确但是通过与凡尔登司令部的协商他却抓紧时间让第一师的连以上军官抵近进行观察学习
今天凡尔登的战事依然血腥而激烈德军的攻击部队已经向前推进了两公里多超过五千法国士兵阵亡还有上千人被俘而且在这几天里面法国人也在疯狂的从各条战线抽调预备部队加强兵力和火器
可是就在几个钟头前第一线防御阵地上苦苦支撑的法军终于又一次溃败了现在司令部第二道第三道防线上作着准备准备阻止德军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