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晒马’引来的觉醒
出永盛出来，孙子明虽然还是满面春风，但眼睛里有了阴霾。张虹与孙子明最熟悉，一看就知道出了问题。
“怎么了，子明？”
孙子明看了眼前面的王京，低声道：“我们回去再说”。
王京把两人送到孙子明的公寓楼下，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低声道：“兄弟，别不高兴。我是为了你好，在香港你没个靠山是不行的。向家兄弟虽然有点霸道，但做事还是比其它社团更厚道点，最起码今天他们没有强行给我们投资。哎，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再和他们去说”。
两人回到公寓，娟子跑过来想问电影好不好看，一看两人的脸色就觉得大事不好。
“曾叔，我找你有事，现在能过来吗？”
半小时后，曾叔赶了过来，听完事由后松了口气。
“没事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再帮你找家公司。虽然嘉和与邵氏有点恩怨，但我和邹叔的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香港就那么几家有实力的公司，嘉和、新艺城、德宝算是实力最强的，其他的都是小公司，都是赚快钱捞一把是一把的。
嘉和有程龙那个时刻想当导演的巨星，新艺城有‘七巨头’，德宝有洪劲宝。其实说起来，王胖子还真是为自己着想，永盛现在虽小，可导演里就自己和他能拿得出手，只要加入肯定会受到重用！
孙子明患得患失，自己一个内地来的，如果在香港没个坚实的靠山，确实是寸步难行！王京说得没错，如果换成其他的老板，今天人家肯定会强行投资。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能放着两部大卖的片子不插手，向氏兄弟算是够看得起自己和王京了！
“曾叔，你去和永盛谈谈，我想自己成立个人电影工作室，双方可以进行合作”。
张虹听孙子明想妥协，刚想开口阻止他，让他用眼神阻止了。
这是香港不是内地，她父亲的官位不一定好用，而且那些社团里的人，更是一个官位无法约束的。说白了，张副部长只在邵大亨他们那样的上流人士面前才有用，那些社团分子眼里，港督还不如条子（警察）有威慑力。
第二天一早，张虹就带着胡娟回了北平，她们得准备娟子的考试了，平素热闹的公寓一下冷清了下来。曾叔和孙子明送完人，出了机场，这才给孙子明说起华纳公司的安排。
经过华纳公司的再三考虑，胡卫国的唱片还是放弃了以《孙子明作品集》的名义发行。
“曾叔，我明白。我就一个小人物，如果听卫国的，那些乐坛大佬还不得吃了我啊？”
曾叔很喜欢自己带的这三个艺人，胡卫国和孙子明都早熟，只要道理说清了，就什么事都没有。胡娟稍不懂事点，但只要自己做通了孙子明的工作，她的工作也就做通了。
“还有个事，阿娟考试完回港后，不能再和你住一起了。公司准备等卫国的唱片推完后，接着就推阿娟”。
“行，我去跟娟子说”。
孙子明也巴不得两人别老粘在一起，自己是个正常男人，守着个未成年人老婆，简直就是受罪！
曾叔把孙子明送到公寓，自己去了永盛公司谈合作的事，孙子明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自己的剧组基本建完了，演员也选好了，就是没钱开拍。
下午三四点钟，正在‘回忆’剧本的孙子明让电话给打扰了。
“子明，在家等着，我马上过来”。
王京这胖子半小时后带着陈嘉尚来了，一进门就能看出两人面色都非常不好。
“哥哥对不住你，我们让人坑了”。
陈嘉尚拿了盒录像带塞进录像机，刚放一分钟，孙子明的脸就铁青了。
王京沉默了几分钟，内疚道：“要是我听韦强的，将片子拿到嘉和去就好了”。
事情就出在后期制作上，向铧强的一个仇家买通了制作部的一个主管，时刻想着坑他一把，结果误中副车。
孙子明脸色阴沉地能拧出水来，这也太凑巧了吧？怎么没看见《精装追女仔》刚制作完就出盗版？
“向铧强就这个解释？”
不单是孙子明起了疑心，就连王京也一样。卖盗版录像带的，基本都是社团的人，自己在相好的楼下都能买到，向铧强兄弟可能还要等自己质问后，才给个解释？
三人坐在客厅里抽闷烟，十几分钟后刘韦强过来了，向铧强的解释也到了。
“京哥，后期制作的袁叔出了车祸，他和他老婆一死一残。他老婆正在医院抢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孙子明手一抖，烟灰掉在了裤子上，半天才低声道：“京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加入永盛了吧？”
‘嘀嘀嘀’王京的手提电话响了，是向铧强来的。
“阿京，帮我向子明道个歉，你们的电影今天就上映。这次是我们对不住你们，损失由我们来承担”。
孙子明和王京两人相视苦笑一声，看来向铧强的解释是对的，确实两人的运气太衰了。孙子明看了看墙上的钟，拿起电话叫了四份外卖。
“京哥，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好歹也是我们的得意之作。我倒想知道，即使有盗版，我们还能有多少票房？”
孙子明在公寓里没滋没味地吃着盒饭，油麻地已经乱成了一窝粥。新义安几千号人出动，在街上扫荡卖盗版录像带的。和胜和油麻地的话事人也遭了殃，刚出家门就让几十号人打翻在地，扔进了面包车。
一时间，油麻地警署如临大敌，大批警力从其它地方抽调过来，连带着其它社团也蠢蠢欲动。
……
孙子明他们吃完晚饭，坐上王京的车去电影院，正好看到了几千人在油麻地对峙，手里都拿着棒球棍或是铁棒之类的。道路中央是大批手执盾牌和警棍的警察，路边停着警灯闪烁的警车，一如香港黑帮电影中的场景。
“京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啊？”
王京摇了摇头，这是香港独有的‘晒马’，双方都在威吓对方。社团的人确实操纵了盗版录像带市场，但没人会在电影没公映前去盗版，特别是对方也是社团人物，那不符合江湖道义。
和胜和的人理亏了，现在只不过是扳回个面子而已。双方能解决问题的大佬正在磋商，只要一达成妥协，这些人就四散而去。
“打不起来的，别看前面站着几个红棍（金牌打手），就连他们油麻地的扛把子、话事人都出来了，他们做不了主的！”
本身就是社团出身的刘韦强，眼睛盯着对峙的人群，突然低声道：“嘉尚，你以前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用心学摄影、编剧吗？如果我还在社团，迟早是人家的踏脚石，成为大佬眼中的工具、棋子！”
导演、编剧就不是棋子？孙子明让刘韦强的话触动了，自己不照样成了人家眼中的工具？向家兄弟不照样让自己屈服？你要想不当棋子，你自己就得去当下棋的人！
人群中一阵欢呼，向铧强跟在向铧波后面，出现在新义安的队伍前面。
“弟兄们，喝酒去！”
“喝酒去！”
上千人爆发出如雷的欢呼，拥簇着向氏兄弟缓缓离开，旁边的警察如释重负。
孙子明看着这样的场景，眼里透出火热，心里有个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子明想什么呢？”
“没事，只是觉得这画面如果用在电影里，肯定会不错”。
第32章 全场胆寒的《雨夜》
王京看到这阵势，知道自己的片子不会受到太大损失，说不定还能借机造成更大的轰动效应，反而拉高票房。
“你们内地没这场面？”
孙子明不屑回答，要换我们来，那就是真枪实弹的武斗了，你们香港的社团只能跟在后面打扫卫生。不过，看着这数千人对峙的场面，孙子明倒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看来湘省人天生就是喜欢这种刺激，否则哪来的‘无湘不成军’？
路已经让两边的马仔给占了，人行道让看热闹的人占了，四人只好拐了个弯去旺角的电影完。
“这部电影肯定好看，没看到油麻地‘晒马’都是为了这片子？”
“嗯，这海报真不错，应该拍的也不错”。
“别看了，这片子太吓人了”。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你不想知道林过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报纸哪有电影好看啊？”
……
香港人对那种‘晒马’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津津有味地谈论《雨夜屠夫》。林过云的案子可是轰动一时的，如今出了电影，大家如何不会先睹为快呢？
刘韦强拍的海报，确实也很有诱惑力。那半遮半掩的风情还有整版的血红，不禁让许多年轻人掏钱买票，连女朋友娇嗔都耐心劝说、哄骗。
刘韦强掏了一百港币买了四张票，又买了可乐、爆米花，四人走进昏暗的电影院。
电影一开始，观众就忍不住骂娘，这哪是风月片？这分明是爱情片吗？
温暖的阳光下，一个小男孩正在哭泣，一个清纯的小女孩扎着两只羊角辫在安慰他，还把手里的棒棒糖给自己的小伙伴。
“云仔，别哭了”。
“嗯”。
镜头一转，小男孩回家了，刚端起饭碗就让父亲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衰仔唔懂规矩？”
小男孩让一耳光打翻在地，脸上全是泪水，哽咽地爬起来跟二娘、三娘（父亲的小老婆）问安。浓妆艳抹的二娘得意地笑了，旁边的母亲委屈地哭了。
放映厅里的观众更不满了，有些性子急的年轻人就想出去。这时镜头几转，男孩子长大了，吴毅江有些邪气的笑，让很多人又留了下来。
黑夜大雨如注，吴毅江将的士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口。一个身材性感的舞女醉醺醺拉开车门坐进车子，用画着血红指甲油的手拍打他的头。
“衰仔，去屯门”。
车到了旺角，吴毅江问那舞女，到哪下车，得到的回答是尖沙咀。
……
舞女终于惹怒了吴毅江，那一声声衰仔让他面前变幻出童年的屈辱。最后，舞女的呕吐成了导火索。
那根勒紧的绳索，袁小姐那突然惊醒的表情，还有那死命踢蹬的白嫩**，配合紧张的配乐，放映厅里的观众有了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镜头又是几转，吴毅江将袁小姐抱回了家。一闪而过的白嫩乳峰，让腹部撞起的一**臀肉，让男观众们不禁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也让女观众们面红耳赤。
‘啊’吴毅江一声长嚎，趴在镜头里那具嫩白娇躯上，喘着粗气脸上露出邪气。孙子明听到放映厅里的粗气，知道这片子成功了一半，只要接下来的能让观众们怕，这部片子就彻底成功了。
‘啊！’
菜刀切开腹部，露出了里面热气腾腾的内脏、肠胃，吓傻了的女观众开始扑到男友怀里，没几秒钟又开始干呕。反应过来的观众也开始身体发抖，捂着嘴干呕，不少人已经不敢去看银幕了。
接下来切割肢解尸体的画面，更让观众们毛骨悚然，发酸的电锯声、流满台子的鲜血、颤颤巍巍的器官，真实的就象在眼前。
一个、两个、三个，这样的画面重复了三次。观众们神经崩得快断了，几乎到了忍受的极限就要崩溃时，画面又一转。
温暖的阳光下，清纯如水的刘佳玲从公车上下来，扎着两只麻花辫，在跟同学讨论着试题。
欢快的背景音乐响起，刘佳玲娇俏的容颜，答对的娇笑答错时的沮丧，喜悦和忐忑不安的少女情怀，让观众们觉得生活真美好。
温暖的画面才一分钟左右，镜头又一转，吴毅江坐在的士里痴痴地看着前方的刘佳玲。
……
依旧是大雨倾盆，吴毅江在车里和满脸惊恐的刘佳玲说着学校、前途、家庭、宗教、灵魂等等。终于吴毅江说累了，天色也已经将亮，远方已经响起了车鸣声。
一束雪白的灯光划破黑夜，刘佳玲趁着吴毅江喝水时，猛然推开车门夺路而逃。
众人松了口气，因为前方已经有车来了，姑娘得救了。
吴毅江终于追上了，一根电线又成了凶器，远方的车子拐了个弯，灯光又消失在远方。
悲剧再次上演，吴毅江这次将虔诚与愤怒、变态、扭曲等等感情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最后将肢解下来的各种性器官，小心翼翼地放入瓶中做成标本。
吴毅江双眼迷离地看着瓶中的标本，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瓶子，更让放映厅里呕声一片。
……
孙子明和王京他们三人站在电影院外，看着脸色雪白的观众逃似的离开，得意地笑了。
“子明，最少一千五百万！”
“现在不是票房的问题，是如何回答记者的问题”。
旁边的行人见如潮水般的观众出了电影院，个个脸色雪白连头都不回，许多还在干呕身体微微发抖，不禁好奇地问电影好不好看。
“吓死我了！兄弟，千万别去，吓死我了！”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好奇心让更多的观众进了影院。
一个半小时后，相同的场景再次上演。整个晚上，全港二十三家公映的电影院，都在发生相同的事。
孙子明和王京他们在第二场开演时，欣喜若狂地跑到兰桂坊庆祝，开了个包房摆上酒水，这才发现好象少了人。
“嘉尚、韦强，赶紧打电话，让那个刘佳玲和吴毅江过来。还有，子明，你那三手下叫什么？”
等吴毅江和三个女人赶到时，王京他们正喝得热火朝天。兴奋之下，王京举着酒瓶就宣布好消息。
“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归，刚才子明说了，下一部戏还是你们来演！我们可不是小气的人，到时给你们一人一个大红包，有钱要大家一起赚！”
“耶！谢谢京哥，谢谢明哥”。
四人也跟着高兴起来，刚才在电影院里的害怕和恶心一扫而空，拿起桌上的酒瓶开始敬酒。
王京和陈嘉尚他们也乐疯了，这次的片子可是独立制作的，赚的钱可都是自己的！上次拍《精装追女仔》，三人帮公司赚了近两千万，结果就王京拿了十万片酬和三十万的红包，其他人连毛都没分到几根，全是几千块的小红包！
几瓶啤酒下肚，豪放的袁小姐她们开始和几个男人划拳赌酒，就连孙子明也乐在其中。幸好他是她们三个的老板，经历风月的她们还知道给他放放水。
“不来了，我休息会”。
“就不行了？”
“错，男人永远不能说不行！毅江来”。
孙子明示意吴毅江上，玩这个自己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吴毅江别看相貌凶恶，玩起来也是个‘人来疯’，各种花样层出不穷，更是让气氛高涨。
刘佳玲是最后到的，她接到电话时，正在tvb一个剧组里演她的女四号。在侍者的引领下，推开包间门一看，刘佳玲吓了一跳，四个男人正在和袁小姐她们斗酒，就连平素冷面的孙子明，都醉态可掬地坐在旁边傻笑。
“明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全部这么高兴！”
刘嘉玲坐到孙子明旁边，带来一股幽香，孙子明转头一看，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刘嘉玲只好重复了一遍，孙子明这才听清她在说什么，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大手搭在高耸的前胸，得意洋洋道：“我们的电影火了，你、还有毅江成了明星，你们都成了明星！等分到钱，我们马上拍另一个片子，给你们包红包，给你们涨片酬！”
王京如果说给她红包、涨片酬，刘嘉玲可能不信，但孙子明她信。能答应带三个舞女演戏的人，他说话肯定是算数的！没看到袁小姐她们都过来吗？
一扫今天愁苦的刘佳玲也开始拿酒瓶子敬酒，见孙子明连杯子都端不住，忙给他倒了杯水，意思一下就行。王京他们见刘佳玲这么体贴孙子明，不禁起哄。
“我看你们凑一对得了，反正子明也缺个马子”。
刘嘉玲见孙子明还在傻乐，知道这种男人不是自己配得上的，真不知这男人以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女孩。
“京哥，要不我当你马子（女友）？”
“别，我可不敢，你太聪明了！”
王京还真不敢招惹这位美女，别看人家漂亮，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妖精，城府深得很。她要是做了哪人的马子，哪人的帽子迟早绿油油！
……
等大家都喝得差不多时，孙子明已经酩酊大醉，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嘉玲，你送子明回去，知道他住哪吧？”
王京还有丝清醒，见大家都走路打晃了，只有刘佳玲没醉，就指派她去送醉得最厉害的孙子明。
“不知道”。
刘嘉玲话音刚落，就看见王京他们已经摇摇晃晃地出了包间，根本就没听到她说什么。看着沙发上的醉猫，刘嘉只好将孙子明胳膊环在自己脖子上，用尽全身力气半抱半扶着他出去。
第33章 蜕变
出了酒吧，刘嘉玲苦恼了，王京他们早就不知去向，自己该怎么办啊？男友那？今天刚闹翻，自己那？三个姐妹合租的小公寓，这也不合适啊！想来想去只有送他去宾馆了，可钱包里只剩下一千多块，自己还得坚持一个星期呢。
拦了辆的士，刘嘉玲把孙子明又半抱半扶着进了家宾馆，累得香汗淋漓的她，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貌不惊人的男人，不禁对自己男朋友更加失望。都是一样的男人，都是大学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男人长得漂亮果然是没用的，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当了三年编剧，还不如人家一个晚上。那不争气的家伙，还以为自己是天才，还在天天写些没人买的剧本！
正在为自己遭遇不值时，孙子明摇晃着挣扎起来找水喝，刘嘉玲赶紧倒了杯温水过去。这个男人自己得抓住，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可不能飞了。
孙子明就着嘴边的杯子，一口气将温水全部喝完，冒烟的喉咙总算是舒服了。醉眼惺忪地看了看，这姑娘真漂亮，面若桃花，身上还幽香阵阵，这是剧组新来的演员？对，应该是那个说只要自己让她进剧组，就随便自己怎么样的姑娘。孙子明仿佛又‘回到’北平，自己当导演的时候。
伸手用力一拉眼前的女人，孙子明将刘嘉玲拉倒，自己翻身压在软绵软的身子上，捧着娇艳欲滴的小脸亲了下去。
刘嘉玲瞪大眼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条舌头就钻进了自己的小嘴，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筋疲力尽的她，哪有力气去推开孙子明啊？
在酒精的刺激下，孙子明露出暴虐的一面，几下撕开刘嘉玲的上衣，扯掉了包裹在雪球上的布片，开始揉搓**。刘嘉玲刚推开那张大嘴，身上的短裙又让人掀了起来。
手****黑色的内裤，孙子明摸到一片软毛覆盖的肥美，手指在小缝间一阵揉捏挑逗，玉股间湿滑成溪。
刘佳玲也终于迷失在绯色的灯光下，半推半就任孙子明摆布自己白嫩诱人的身子。
……
**一夜，刘佳玲醒来时，正好看见孙子明戏谑的眼神，不禁娇羞恼怒。刘佳玲背过身子想起来，让他从背后搂住了，一条火热的巨物又钻进双股间。
一番大力耸动，孙子明射掉了残余的**，这才松开怀里满脸春意的女人，拍了拍那正流着白色秽物的****，拍出一片白嫩波浪。
“是想自己打拼，还是想我帮你一把？”
刘佳玲让这男人气倒了，刚才还与自己深入接触，转眼就成了普通朋友一般，将脸趴在枕头里羞愤地哭泣。
孙子明掀开被子，斑斑黄白污渍上是一具年轻玉体，随手拿了条枕巾围在腰间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击打在孙子明身上，捋了把头上的湿发，他才发现自己成了那个二十余年后的‘孙导演’，深谙各取所需的交易之道。
一个澡足足洗了一个小时，孙子明也总算把自己给捋清楚了。‘晒马’在王京看来是社团的实力威慑，可在孙子明看来是那就是权势！
一声令下，万众井然，这已经触动了那颗不甘为人棋子的野心。自己来香港不就是想自由自在？可这世上哪有自由啊？不是为人棋子，就是将他们当棋子。‘
湘人本就暴虐，灵气与匪气、霸气纠缠在一起，昨天的‘晒马’虽然没‘往事’的热血沸腾，却另外有番将人当蝼蚁的快感。
“别哭了，我们是一类人，只不过各自际遇不同”。
孙子明洗完澡，出来见被子还在轻轻耸动，不禁好笑。这女人一生周旋在各色富豪之间，都不知给她那影帝老公头上涂了多少绿色。不就是两个成年人凑在一起，干了点成年人之间的事，至于吗？
“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刘佳玲终于让孙子明的诛心之语刺痛了，掀开被子冲他愤怒大叫起来。
孙子明不以为意，从地上的衣服里找出烟盒、打火机，坐在床边盯着那张扭曲了的小脸。
“我们是一类人，可以守着心里最后一块净土，却能拿尊严去换去我们想要的东西”。
刘佳玲脸上依然愤怒，孙子明也不再解释，穿上衣服扔下一句有点绝情的话。
“王京那有我的电话，如果想通了，就来找我。想不通，以后就当陌生人”。
……
出了宾馆，孙子明拦了辆的士回公寓，看到书桌上的娟子正笑容灿烂地看着自己，轻轻地把相框反放在桌上，不禁黯然神伤却又心中觉得很温暖。人终归是要醒过来的，如果不是昨天的事，自己或许就这样温暖一辈子了。
从抽屉里找出那张名片，孙子明昨天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打这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孙子明在银都机构外的一个咖啡厅里见到了杨威，不远处桌边的一对男女，一看背影就知道是内地来的。
“杨威，你还真够威，出来喝杯咖啡还带两保镖？”
杨威头都不回，冲那两人道：“老张，你们一杯咖啡都喝半小时了。再这么坐下去，人家老板都亏本了！”
那男人也不以为意，两人起身走了过来。
“认识下，鄙人张华，银都机构的，这是我同事杨婷”。
孙子明双手接过名片，也递上自己的名片。张华接过名片客套了两句，示意侍者找杨威结账，然后带着他同事离开。
孙子明也点上杯咖啡，与杨威聊起这段时间的工作生活，倒让杨威大为惊讶自己这位小学弟的成绩。
“昨天他们‘晒马’就是因为你的电影？”
“对”。
大家都是聪明人，杨威沉吟半晌，冲侍者招招手，放了张钞票在桌上，带着孙子明离开。
男人有三大铁，其中扛枪与同窗是最铁的，杨威因为张海军的关系，对这位小学弟也心存关照之情。回到车上，杨威从自己包里找出张请柬，笑道：“你的曲子写得不错，能不能搞首英文的出来？”
“要哪方面的？”
“歌颂男主人对女主人的爱情，反正就是这方面差不多的”。
“明白”。
第34章 晋身之阶
孙子明回到家，坐在沙发就开始绞尽脑汁，这是香港警务副处长夫人的生日party，自己怎么也要想办法与他拉上关系。可是搜索枯肠几个小时，也没能‘回忆’起一首既能符合场景，又能让令人惊艳的英文歌曲来。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了，孙子明起身去开门，外面是异常漂亮的李嘉明。
“孙先生，您的衣服洗好了，我妈让我帮您送过来”。
“谢谢，进来坐坐吗？”
孙子明接过衣服，邀请这位平时看起来有点冷的姑娘，进来坐一坐。把衣服放进卧室，孙子明回到客厅，李嘉明正俯身低头看茶几上的乐谱。
“孙先生，这些歌曲都非常好了，您还不满意？”
眼前姑娘抬头间，孙子明能从领口处看到一片嫩白起伏，赶紧将目光移开。听王京说，这姑娘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孙子明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这种姑娘还是相当尊重的。
“别提了，我朋友让我写一首送给妻子的英文歌曲，可我想来想去，就是写不出来”。
聊到这个话题，李嘉明不禁起了好奇心，当听说是送给詹姆士副处长妻子时，提供了个八卦。原来这位詹姆士副处长的爱情还真有点戏剧性，他和太太爱伦是在伦敦地铁里偶遇的。刚开始，詹姆士还以为她旁边的男士是她男朋友，回到学校黯然神伤了一段时间。一个月后，詹姆士在一个聚会上又遇到了爱伦，听到爱伦叫那位男士为elderbrother（哥哥），这才开始追求她。
地铁？偶遇？孙子明终于想起了《youarebeautiful》，拿起谱本两三分钟就把它原封不动地写了下来。
“谢谢你嘉明，什么时候请你吃饭”。
欣喜若狂的孙子明立即打电话曾叔，让他安排录音棚、乐手，詹姆士的party还有三天，得赶紧把唱片给灌录出来。
孙子明在录音棚里呆了三天，这是他最好的晋身机会，就连胡卫国也只是过来闲聊几句，两人告了个别，连机场都没去送他。与世隔绝的三天，孙子明不知道外面因为他，已经让娱乐记者们吵翻了天。
首先是电影上映之前的新义安与和胜和的‘晒马’，彻底炒红了《雨夜屠夫》。大批的观众出于好奇心，进了电影院，要不给吓到了，要不就是给恶心到了。观众的口碑加上记者们的爆炒，又吸引了更多观众的观影，如此几下形成了一个循环。
‘史下最恐怖的风月片’
……
——《东方日报》
‘让人激情与恐惧共存的风月片’
……
《星岛日报》
‘风月电影的异类’
血浆、内脏、器官、残破的肢体这些只是《雨夜屠夫》恐怖的道具，真正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导演的冷酷。
纯真的少女、温暖的画面、浪漫的配乐，转瞬间成了生命的终结，不禁让人感叹生命的脆弱，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事情。
林过云的变态是源于童年的受虐待，但真正的导火索又是什么呢？是这个社会的道德沦丧！如果这不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如果不是舞女对林过云有地位优越感，或许这些悲剧不会发生，林过云也最多就是个内向孤僻的人。
……
——《明报》
不得不佩服那些影评人，一部恐怖片让他们分析出了各种社会缺失。就象前两年的案件一样，一件普通的社会刑事案件，最后扯到了儿童教育上。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雨夜屠夫》让他们抬高成了社会******，脱离了庸俗的风月范畴，这也是当初孙子明想要的结果。
……
三天时间，大家知道了这部吓倒无数人的《雨夜屠夫》，记住了那个满脸邪气的吴毅江、纯真无邪的刘佳玲，也记住了那个缺席新闻发布会的编剧、导演、摄影兼道具孙子明。
如果仅仅如此，孙子明还不至于一夜爆红，华纳公司精心推出的新人胡卫国，又再一次把孙子明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涛声依旧》一经推出，全港大街小巷里全是‘月落乌嘀总是千年的风霜’‘阿娇摇着船，唱着那古老的歌谣’……。
让歌迷和乐评人好奇的是，整张唱片十二首歌的作曲、填词全是一个人——孙子明，这个孙子明不会是那个孙子明吧？
电话打到华纳公司，乐评人抓狂了，这个才华横溢的孙子明，就是刚吓倒全港民众的孙子明！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世界？一面是冷酷残忍直指社会的缺失面，就配乐都是让人毛骨悚然；一面是风姿卓然仿若一个诗人，写出如此意境的音乐。
更让乐评人、影评人抓狂的是，大家都找不到这个孙子明，就连他的合作伙伴最大嘴巴的王京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找到孙子明的经纪人曾祥，被告之的是，人家在录音棚里灌录英文歌曲唱片。
……
这一切的纷扰都与孙子明无关，让录音棚里的他抓狂的是，编曲无法按他的意思进行编曲。
好好的一首温情脉脉的《takemetoyourheart》，让他们编成了哀怨凄婉的《吻别》，难怪张雪友能把这歌唱红华人世界，看来东西方文化的差异确实太大了！
最后还是华纳的张总监出面，将《takemetoyourheart》传真到美国总部，请那边的音乐制作人才编好。
“明，有兴趣当歌手吗？我听你的声音很好，这两首歌让你演绎得非常完美”。
当然完美，自己是依照‘原作’唱的，不过孙子明还是记得曾叔的嘱咐，别签歌手约！
“我得跟经纪人商量下，现在我最大的兴趣还是电影”。
李斯特总经理和张总监听他这么说，退而求其次。李斯特是英国人，他的一个朋友正好为他妻子四十岁的生日同，举行一个party，他想孙子明去作演唱嘉宾。
“詹姆士？您说的不会是那个警务副处长吧？”
“对，对，我说的就是他。你也知道，在香港进行商业活动，总要与政府有些交往”。
孙子明乐了，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自己还正想如何不用杨威的请柬呢。自己只是个导演，最多还算个音乐人，政治这东西还是少沾。
“太好了！《youarebeautiful》，就是因为我邻居和我闲聊时，谈起了詹姆士先生的八卦，这才给了我灵感！”
艺术是相通的，它能跨越种族和肤色的界限。晚上的party上，刚开始詹姆士和他的同僚还对孙子明抱以异样的目光，可当音乐响起时，在场的白人目光都变了。
‘mylifeisbrilliant。我的人生缤纷灿烂。
mylifeisbrilliant。我的人生缤纷灿烂。
myloveispure。我的爱如此纯真。
isawanangel。因为我见过天使。
ofthati‘msure。对此，我深信不疑。
shesmiledatmeonthesubway。她在地下铁上对着我微笑。
shewaswithanotherman。虽然身边伴着另一个男人。
butiwon‘tlosenosleeponthat，但我可不会为此辗转难眠，
‘causei‘vegotaplan。因为我已有心理准备。
you‘rebeautiful。you‘rebeautiful，你就是这么美，你就是这么美，
you‘rebeautiful，it‘strue。你就是这么的美，这是千真万确。
isawyourfaceinacrowdedplace，我曾在人潮拥挤之处瞥见你的脸，
andidon‘tknowwhattodo，这令我不知所措。
‘causei‘llneverbewithyou。因为我和你永远无法相依。
yeah，shecaughtmyeye，是啊，我视线被她占据。
aswewalkedonby。在我们擦身而过的瞬间。
shecouldseefrommyfacethatiwas，她应该可以从我的神情看出，
flyinghigh，我欣喜若狂飞上云霄，
andidon‘tthinkthati‘llseeheragain，我想，我将再也见不到她。
butwesharedamomentthatwilllasttilltheend。但我们共享了永恒的片刻。
you‘rebeautiful。you‘rebeautiful。你就是这么美你就是这么美。
you‘rebeautiful，it‘strue。你就是这么的美这是千真万确。
isawyourfaceinacrowdedplace，我曾在人潮拥挤之处瞥见你的脸
andidon‘tknowwhattodo，这令我不知所措，
‘causei‘llneverbewithyou。因为我和你永远无法相依。
you‘rebeautiful。you‘rebeautiful。你就是这么美，你就是这么美。
you‘rebeautiful，it‘strue。你就是这么的美，这是千真万确。
theremustbeanangelwithasmileonherface，我看到了笑起来跟她一模一样的天使，
whenshethoughtupthatishouldbewithyou。当她也想到我们应该在一起时。
butit‘stimetofacethetruth，但，该是面对事实的时候了，
iwillneverbewithyou。我和你永远无法相依。’
“这是我在和邻居闲聊时，她说起了詹姆士和海伦的轶事，我就写下了这首歌。在这里我感谢詹姆士先生与海伦小姐，是你们的爱情给了我灵感，谢谢美丽的海伦和您的丈夫”。
歌声落下许久，掌声才响起，孙子明微微向詹姆士和他妻子躬身。夫妇俩相拥着轻轻鼓掌，眼睛里隐隐还有泪光。
“孩子，谢谢你，你让我们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光”。
“夫人，您还如从前一样美丽”。
孙子明轻轻地与海伦拥抱，小声地恭维这位贵妇。
“明，你唱的歌太好听了，做我男朋友吧？”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孙子明低头一看，是个可爱至极的白人小姑娘。
“no，苏菲你刚才，接受了我的巧克力！”
一个白人男孩，着急地从旁边跑过来阻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海伦高兴地给孙子明介绍自己的孩子，还有刚才那个小男孩。
“明，你唱歌太好听了，能当我的音乐老师吧？”
这位是玛丽，一个刚刚十三岁的小姑娘，虽然脸上有点小雀斑，可也美丽如她母亲。
“明，听说你拍了部轰动全港的电影，可惜我妈妈不让我去看，能给我说说吗？”
这个小男孩是詹姆士的儿子，刚八岁，长得有点象《小鬼当家》里的麦考利·卡尔金。
“那部电影可不是小孩能看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马上要拍一部小孩子的电影，到时欢迎你和你的同学都去看”。
“真的？”
亚瑟不顾妹妹还在孙子明怀里，自己也扑了过去，孙子明只好一手抱着一个天使。俯下身体，孙子明把另一个白人小男孩也拉了过来，举起左手道：“真的！我向上帝发誓，我下一部电影，一定会让全港的小孩子，都笑得睡不着觉”。
孙子明得到三个亲吻，他赢得了三个小孩子的友谊。远处的杨威不禁心里笑骂，自己这个小学弟还真是个天才！
“好了，现在我再替詹姆士送首歌给海伦，你们要为我鼓掌好吗？”
“耶！”
浪漫温暖的音乐响起，孙子明想着自己和娟子，款款深情地演唱起《takemetoyourheart》。旁边的人们，也重新看了过来，倾听起这首深情而又让人温暖的情歌。
‘hidingfromtherainandsnow，
避开雨雪悉心呵护，
tryingtofetbutiwon‘tletgo。
几欲放弃反愈发不可收。
lookingatacrowdedstreet，
看满街人头簇拥，
listeningtomyownheartbeat。
听心跳知谁把我触动。
somanypeopleallthearoundtheworld，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
tellmewheredoifindsomeonelikeyougirl。
寻你这般女孩，踏破铁鞋亦枉然。
takemetoyourheart，
把我带进你的心，
takemetoyoursoul，
让我深入你的灵魂，
givemeyourhandbeforei‘mold。
给我你的手趁我还年轻。
showmewhatloveis，
问爱是何物，
haven‘tgotaclue。
何以我茫然。
……
showmewhatloveis
问爱是何物
bemyguidingstar
做我的引路星
it‘seasytakemetoyourheart
把我带进你心就容易易’。
歌声刚落下，掌声还没响起，苏菲就抱住孙子明的小腿，骄傲地宣布。
“uncle明，我决定了，等我长大后就嫁给你！”
众人忍俊不禁，刚才那送她巧克力的小男孩也崇拜道：“明，等我长大了，我做苏菲的守护骑士，永远保护你们”。
“明，你的魅力是不可阻挡的，我和海伦在孩子们的心中，都没这么高的位置”。
詹姆士见三四个小孩都围着孙子明转，不禁有点吃味，孙子明摊了摊手，表示这不怪他。
……
一个生日party，让孙子明获得了詹姆士家的友谊，他的许多同僚也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邀请他以后有闲时，大家一起聚会。
第35章 王京的试探
又是五天过去了，孙子明和王京参加了几个电视台和媒体的专访，两人在电视和媒体上，把自己打扮成有社会责任心的导演。拍这部‘社会******’的目的，就是要提醒大家注意儿童的教育，童年阴影会影响到人的一生。
大家又聚在孙子明公寓里，袁小姐和吴毅江看着电视上孙王二人瞎掰，再看看正在争论下一部电影色情镜头怎么拍的四个人，不禁大起佩服之意。特别是袁小姐，风月场里打滚十几年，见多了满口仁义道德，私下却男盗女娼的大人物，现在孙子明和王京就有点那个意思了。
见时间快到晚饭了，吴毅江和袁小姐起身问大家晚上吃什么，他们好去叫外卖。
“你们到‘祥记茶餐厅’叫桌饭，等下曾叔和刘佳玲也会过来”。
两人这才出门，进了电梯，吴毅江这才问起另两人怎么没来？
“哎，她俩贪心的毛病又犯了！”
另俩舞女凭借电影又红了，几个有钱人出高价包了她俩去度假。
“袁姐，如果明哥问起，你最好是照实说。昨天他还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自由，也要有为自己负责的义务”。
等大家全到了‘祥记茶餐厅’的小包间，孙子明果然问起那二位。袁小姐咬咬牙，还是照实说了。
“也好，京哥我们正好把那两配角给去掉，片子的结构更紧凑”。
“我早就说了去掉，还不是你非扳着？”
因为孙子明片场的强势和自身出色的编剧、导演、摄影能力，现在这个小团体隐隐以他为首，就连王京这样年纪比他大一截的也经常听从他的意见。
一会，曾叔和刘佳玲也前后脚到了。刘佳玲今天穿着小衬衫、小短裙，身材凹凸有致，转身间挺翘的小屁股浑圆。
“子明，这可是颗好白菜，不知让哪头猪给拱了”。
王京的低声调笑，让孙子明心头一热，想起了那****的滑腻和惊人弹性。
“毅江，把门给锁上，我们先商量点事”。
吴毅江起身到门口吩咐了服务员两句，然后把门给反锁了。陈嘉尚见门给锁上了，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大纸袋递给王京，他又转手交给了孙子明。
“子明，还是你来吧”。
“行”。
孙子明把纸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全是一卷卷钞票，吴毅江他们眼中一热，这是要给大家发红包了。
“我和京哥收到了第一笔分成，现在给你们发红包。嘉尚和韦强的因为占了股份，所以不再另外给，你们有意见没？”
陈嘉尚两人赶紧摆手，他们分到的将比这多的多，哪还会有什么意见啊？
孙子明把桌上的钱分成四份，其中两份给袁小姐。
“袁姐，你拿一份，另一份分给姜小姐她俩。告诉她们，路是她们自己选择的，以后大家还可以是朋友”。
“谢谢明哥，谢谢京哥”。
袁小姐接过两堆钞票，脸上流着泪给孙子明和王京鞠躬道谢，这一份就是十万，如何叫她不感激涕零？
“毅江、佳玲，这两份是给你俩的。虽然你们是主角，但袁姐受了罪，你们的片酬又更高，所以你们拿一样的钱，有意见吗？”
“没意见”。
吴毅江和刘嘉玲也接过钱给两人鞠躬道谢，虽然刘嘉玲眼里还隐有愤色，但心里还是服了孙子明，最起码这是她见过最大气、对手下人最好的男人。如果没有他坚持，估计那死胖子最多给自己万把两万打发一下。
拿到了大红包，吴毅江喜笑颜开地打开门，示意服务员上菜，大家庆祝电影的大卖。
“我不喝了，晚上还要改剧本”。
没喝几杯，孙子明就举了白旗，让王京一阵嘲笑。王京他们继续推杯换盏，孙子明笑吟吟地吃饭夹菜，刘嘉玲突然福至心灵。
“明哥，我想和袁姐一样跟您学演戏”。
孙子明一愣，大家也一愣。刘嘉玲与袁眉不同，她演技只是青涩，可以大量接戏自己磨砺出来的。
刘嘉玲话音刚落，吴毅江也跟着站起来了，表示以后也想跟着孙子明干，酒桌上一下寂静了下来。刘韦强起身与王京耳语几句，王京脸色不快地点了点头。
“明哥，我也想过来跟您”。
孙子明脸色不豫，沉默半晌，沉声道：“为什么？”
刘吴二人看着刘韦强，他们不知刘韦强好好的摄影师不当，为什么也和他们一样。
“明哥，我喜欢拍电影，想把社团的东西拍成电影，觉得跟着您可以实现我的梦想”。
孙子明轻轻点头，他将来确实是黑帮片的大成者。
吴毅江不太会说话，红着脸道：“明哥，没有您，我就象京哥说的那样，永远是跑龙套、小配角”。
孙子明不问刘嘉玲了，她是和自己一类人，她想跟着自己不过是各取所需。曾叔伸手过来，替孙子明把酒杯满上。
“各位言重了，承蒙大家不弃，以后我们就一起合作”。
孙子明与三人碰了下杯，一口喝掉杯子里的啤酒，向三人示意了下。
酒桌上闹了这么一出，气氛就不太好了。王京脸上有点挂不住，吃个饭能把自己一员得力干将给吃没了，任谁也心里不舒服。又吃了一阵，王京就和陈嘉尚起身告辞，孙子明也不好挽留，今天确实是始料不及。
“京哥，今天真对不住”。
“别说了，子明，我们还是朋友。我也知道我的性格拢不住人，这事我不能怪你，再说韦强的选择是对的，他的戏路确实跟我俩有点不合”。
刘韦强满脸通红地站在旁边，王京用手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韦强，其实你自己编的本子还算不错，但逻辑方面有些问题，这是子明的长处，好好跟他学”。
“谢谢京哥”。
孙子明把王京和陈嘉尚送出餐厅，王京突然把他的脖子搂了下来，凑到他耳朵边低声道：“小子，你确实是个人才，帮哥哥一把”。
“一定尽力而为”。
“别跟老子打马虎眼，真想不到你不声不响，居然能去詹姆士家参加party，还能让他一家人都把你当朋友！”
孙子明心里明白了，今天刘韦强是这胖子安排的。象刘韦强那种出身社团的人，跟了一个大佬就不会随意改变门庭。
第36章 各取所需
大家都走了，回家的回家，自己去玩的自己去玩。孙子明买完单时，只剩下刘嘉玲站在对面的冷饮店里舔着冰激凌，红唇****让孙子明一阵心热。
这只是个玩物，但****的滑嫩还是让孙子明心中一荡，晚风吹起丝丝长发拂在脸上痒痒的，拂在心里更是痒痒的。
“我们回你家吧？”
“再等一会，我在等个人”。
孙子明继续坐在石椅上，侧抱着年轻的身子，体味着那双臀间的滑腻丰隆。
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身影，孙子明放开已经软绵绵的女人，在那****上大力揉搓几下。
“在这呆一会别动，我去见个人”。
见四周没人，那人迎着孙子明走过来，两人紧紧地拥抱了下。
“没想到我们兄弟，会在这里见面”。
“我是没想到，恐怕你是早想到了吧？”
张海军嘿嘿了两声，“更正下，没想到这么快！”
两人聊了一会往事，当聊到孙子明的电影时，张海军不禁笑了。
“你那电影是不错，配乐也不错，当时也吓了我一跳。回去一想，你那就是道具，不过做得还挺逼真的”。
见孙子明不明白，张海军解释了下血液变化及消化系统之类的医学知识。
“操，我还真没从这方面考虑过”。
张海军不禁乐了，笑骂道：“你这是拍电影，又不是拍教学片”。
“老子还准备卖到美国去，赚美元呢！”
提到美元，张海军把孙子明钱包给搜出来，打开一看才几千港币。
“还有吗？”
“等会”。
孙子明跑到刘佳玲身边，把她刚分到的十万给拿了回来，连带着她包里剩下的几百块都拿走了。
“够了吗？”
“够了，我先走了”。
张海军看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就准备离开，刚走开几步又折返了回来。
“子明，任何人都不是圣人！你搞不掂的人，是因为你没找到他的弱点，记住了吗？”
张海军见孙子明一头雾水，低声再次提醒道：“社会、经济地位高的人，越把自己的命看得重，你们湘西什么最多？”
孙子明眼看着张海军消失在夜色中，若有所思。自己老家什么最多？土匪！不就是强人？看来，即使是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这世界也是弱肉强食的！
刘佳玲见那个黑影走了，孙子明又站在那发呆，不由得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刚才孙子明从她包里拿走了那十万块，她刚想拒绝却不由自主地把那最后三百港币也给了他，现在想起来都心疼，他不会后悔了吧？
胳膊上的温暧坚挺让孙子明醒了过来，一看那妖精样的脸上神色，就知道她心疼刚才的钱了，不禁觉得好笑。
“知道哪有提款机吗？”
“那边”。
急不可耐的回答更让孙子明菀尔，难怪录像带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看来江湖传言是真实的。不过，人家向铧强做事也不大气，男人要不就别说，说了就得认，何况是‘肉债’！
搂着怀里发嗲的女人，到旁边提款机上给她转了十万块，听着那轻轻的长气，孙子明更乐了。这女人的弱点也太明显了，但愿她以后还能时刻保持这个‘优点’。
“走吧”。
孙子明手搂着小腰往怀里一带，朝旁边的宾馆走去。
“现在才八点呢，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看电影还不如看你呢”。
手在****上揉搓几把，刘嘉玲赶紧按住那只大手，生怕它又钻进短裙里。
两人进了宾馆，一番**完后，刘佳玲满面潮红地压在孙子明身上，手指在他胸前划着圈圈，看着这个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低声道：“明哥，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呢？”
“我不知道”。
刘佳玲确实不知道，要说贪图自己漂亮，那只能是骗自己的。前些日子还说得过去，随着孙子明一夜之间成为‘社会******’导演和音乐才子，想要什么漂亮女人得不到？
自己只在电影里演十几分钟，就有个富家子弟来追求了，连自己台里那几个花旦，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羡慕加妒忌。只要这男人露出点意思，那些想出名想疯了的女演员，还不争先恐后地来爬这男人的床？
问不出答案，刘佳玲也不问了，反正他需要自己的时候，他肯定会开口的。他准备捧红自己，让自己成为大明星，肯定就有他的需要，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怎么不让我拍下一部戏啊？”
“你和袁眉不同，她的出身决定了她当不了大明星，你现在有了点名气，得挑剧本了”。
得了变相的承诺，刘佳玲****扭了几下，感觉到了小腹上坚硬，娇笑一声，身子沉到了被子里去。孙子明突然感觉到了唇舌的温暖湿润，虽然还有点生涩，但已经很**了。一边享受着温润的****，一边揉捏那黑色里的娇嫩，孙子明暗道，这女人还真是个人物，最起码赌得起、豁得出去。
第二天一早，刘佳玲还满脸春意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这家伙还真厉害，比原来那衰仔厉害多了。睡了个回笼觉，刘佳玲这才起身梳妆打扮，一边化妆还一边回味那小男人的话。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女人最大的魅力在于暧昧。’
‘别老想着嫁入豪门，有那时间和心思，你还不如自己成为富豪，娶个忠心的小白脸进门侍候自己！’
打扮完自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刘佳玲挎起自己的坤包起身。出门时，回望了眼污渍斑斑的床单，不禁暗骂自己碰到鬼了，居然会对个二十岁的毛孩子言听计从！
……
“子明，这是电影的票房统计，还有卫国唱片销量的统计”。
嗯，上映十天，票房超过了一千二百万，上座率还有78%。唱片在本港也卖出了三十万，看来这年头做唱片还是利润很高的。
孙子明从卧室里拿出支票本，签了张一百万的支票递给曾叔。
“曾叔，你的佣金先抽一百万走，换个大点的房子，别苦了老婆孩子。另外，唱片的分成先跟华纳结算一下，我明天回趟北平，卫国家的厂子正是缺钱的时候”。
曾叔接过支票，低声提醒孙子明，他还要拍电影，自己的事还不急。
“那你的电影？”
“没事，电影要等学校放学后，才能正式拍”。
‘叮咚’门铃响了，孙子明示意曾叔先收了支票，自己去开门。
第37章 重回北平
两个月后，孙子明又回到了燕园，看着扛着行李归色匆匆的莘莘学子，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贺强国单脚踮地，见后面的车没动静，回头催促道：“快点，院长在办公室等你呢”。
孙子明擦了把脸，赶紧停好自行车跑上楼。老师发起火来，即使现在的他都还害怕，那是个真正的学者，骂起人来，你只能束手而立。
王院长打量着眼前这年轻人，自己教书育人几十年，从没想过临退休时心血来潮带个班，能教出个作曲家兼导演来。
“听说，你拍了部不错的电影？”
“托您的福，报纸上评价还不错。这是电影的录像带，小孩子不能看，里面有点暴露和暴力镜头”。
孙子明赶紧从包里拿出录像带，一如‘记忆’里恭敬地拿自己首部没公映的电影录像带，送给这位老师一样。
“你和机械系胡卫国合作的唱片还不错，还有吗？”
“有”。
孙子明赶紧又掏出唱片，他还以为贺强国送过来了，没想到那混小子根本不敢来。
王院长把唱片放进唱机里，他是京剧迷，整个学院也只有他会在办公室里听唱片。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
师生俩静静地听完一张唱片，老师把唱片放进自己的唱片架，孙子明不禁大松一口气，这老头认可‘自己’的唱片了。
“写得不错，比那些光拿工资不干事的强多了”。
“谢谢您夸奖”。
“没什么，都说成功要99%的汗水，狗屁！没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就是个乐匠”。
王院长低声骂了一句，从抽屉里拿出封信递给孙子明。
“我跟香港中文大学的老钟商量好了，你转学到他那去，学分可能要重新修”。
孙子明深深弯腰双手接过，王院长注视着他半晌，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你是我学生中，最有可能去台湾的。如果有机会，替我到老师坟前鞠个躬献束花，我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老师，会有的，到时我陪您一起去”。
孙子明从院长那告辞出来，擦了把额头上的微汗，自己从前都没这么对这老头畏惧，怎么现在这么怕了？难道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呸！这老头可不是鬼，他是专门抓自己这种小鬼的钟馗。
从院长那出来，孙子明就赶紧去三哥那，一帮人都在那等他俩吃饭呢！
三哥如今长驻北平，经营着‘家乐福’连锁电器专卖店和‘家乐福’连锁超市。也不知将来法国人来了，他们准备取个名字？
与一帮好友醉了一天，到凌晨一点多，孙子明才醒过来。
“来喝点水”。
躺在娟子温软的怀里喝了点温开水，感觉喉咙舒服了点，才问起其他人。
“全走了，昨天就放假了。如果不是你回来，他们早回家了”。
听到卧室的动静，三哥咳嗽了几声。娟子鼻子一皱，冲外面骂道：“有病就上医院”。
孙子明乐呵呵地在娟子脑袋上敲了下，这姑娘真是给三个妻舅宠坏了，也就是在自己面前温顺，惹恼了她谁都敢骂。
“娟子，你可没满十八，我家子明打不过你家老二的”。
三哥倚在门上笑吟吟的，现在他找到了娟子的命门，她一发火就拿她的年龄说事。
“要你管”。
娟子在三哥脚上一跺，昂起小脑袋跟三哥未婚妻走了。没过门的三嫂在她脸上掐了下，两人嘻嘻哈哈去了楼上休息。
三哥跳着脚走进房间，他对这姑娘是一点办法没有，打不得骂不得。
“没事了吧？”
“没问题”。
孙子明起身穿好鞋子，还不忘记把手表戴上。两兄弟出了门，三哥将破吉普车拐出院子。北平的夜空星光灿烂，路上冷冷清清，只有昏暗的路灯下飞蛾围绕。
“三哥，你不问我想做什么？”
“有什么问的？当年贺胡子当土匪的时候，谁能知道他以后能当元帅？”
湘人就是这样，湘西人骨子里的暴虐因子更这样，当年的‘贺匪’就出在孙子明他们老家隔壁的桑植。
车子转来转去，转到了一个胡同里，三哥停下车带着孙子明进了一座四合院。
“这是贺飞、秦鹏，隔壁保靖的，都是我战友的兵。在老山呆了两年，立的功让人家抢了，还关了两年。这是我五弟孙子明，如果你们愿意，以后就跟他干”。
三哥介绍完，就出了房间到院子里抽烟。
半个小时后，孙子明出来，从车里拿了一包钱又进去。
孙子明盯着两人，沉声道：“想清楚了，你们后悔也还来得及。你们是我三哥的战友，这钱算我们兄弟帮你们一把”。
贺飞把钱全推给秦鹏，沉声道：“大鹏，我家没人了，你拿去给你弟妹读书，再把我爹娘的坟修一修”。
秦鹏答应了声，把钱全部放进自己书包。
“五班副我们信得过，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头。我们没什么要求，将来你功成名就后，给我们一个前途就行”。
秦鹏放好钱，也盯着孙子明，沉声道：“没用，我俩除了会开枪杀人，什么都不会。五班副那的活我们干不来，还不如跟你去搏一把，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好，还真是湘西人！
……
天色大亮，早起的人们已经在晨练了，车子回到了三哥家。兄弟俩刚进院子，就看见张虹在数落娟子。
三哥越看越乐，这丫头也就这姑娘降得住她。碰到这种情况，孙子明也缩着脑袋去堂屋吃饭，肯定是娟子又犯错了。自从张虹和梅艳方达成共识后，娟子就成了她俩的试验品，能搜罗到的唱腔都会让她去试。
刚啃完一个包子，张虹也数落完了，娟子愁眉苦脸地跟在她后面进来吃早餐。
“虹姐，梅姐的演唱会开始彩排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再过半个月吧，我老师安排了娟子的复试。这次高考只要她能考到三百分，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三百分？估计难度很高，娟子就不是那种会读书的人，今天背的东西，明天一起床就会忘个一干二净。
趁着娟子去帮张虹热牛奶，张虹凑过头来，低声道：“走个过场，已经准备特招她了”。
“啊？”
“别给我说漏了！这丫头太喜欢显摆了，不治治她，以后怎么和老师、同学相处？”
……
在北平呆了三天，跟三哥商量完去中苏边境开店的事，孙子明又去寻找那位‘记忆’中的天才，找了两天也无果而终，只好先回香港。
临上飞机时，孙子明见娟子还是一脸苦相，心里一软。张虹脸一板，孙子明急忙收回了快要出口的话，这丫头确实要改改这毛病。
这不是在老家，她到处显摆，人家最多是背后嘀咕几句。在娱乐圈混还是这毛病，哪怕有梅姐护着，迟早也会让她那个圈子里的人排挤，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一事无成。
第38章 六叔的‘礼物’
回到香港，刘韦强来接机，后面还跟着个眼熟的漂亮姑娘，这不是那个tvb的小花旦吗？
“明哥，这是我女朋友黎美娴”。
“明哥好”。
想起来了，当初大家在酒吧喝酒时，这两人就凑一块。可能刘韦强突然成了小富翁，加速了两人的发展，这个社会还真现实。
“曾叔在搬房子，我们现在过去吗？”
“哟，买车了？”
刘韦强帮着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再帮孙子明拉开车门，示意女友开车，自己陪着他坐在后面。
“这次沾了您和京哥的光，我给父母供了个房子，多的钱就全在这了。美娴每天挤地铁，太辛苦了”。
嗯，这刘韦强还和‘记忆’中一样是个孝子，但愿这位小花旦能抓住这个金龟婿。
曾叔的乔迁之喜很多人来道贺，连发哥他们都来了，可见他当初给邵六叔当助理时，着实结交了不少朋友。
“子明，六叔来了，我们到前面迎一下”。
孙子明赶紧起身，连带王京、发哥他们都起身，大家到了酒楼门口恭迎‘六叔’。
曾叔上前拉开车门，恭敬地从车里扶出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六叔好”。
大大小小的明星齐齐躬身问好，‘六叔’也热情地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曾叔又从车里扶出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这次大家的问好声就有点参差不齐了。
最尊贵的客人来了，曾婶的弟弟示意酒席可以开始。虽然是曾叔的乔迁之喜，但曾叔恭敬地把‘六叔’请到主位，然后是邵氏的一帮老人，再请方姨致词。
孙子明被安排在次席，正在听方姨致词时，王京凑过头来，把嘴贴在他耳朵边，低声道：“阿祥是跟着‘六叔’长大的，要不是这女人，他是不会离开邵氏的”。
见孙子明疑惑不解，王京瞟了眼方姨，继续低声道：“要不说你命好呢，‘六叔’家人不在身边，阿祥就成了他的家人。他生意失败破产了，是‘六叔’出钱帮他摆平全部债务，还帮他赎回了祖屋”。
孙子明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向氏兄弟能同意自己开工作室，这胖子也主动凑了过来。合着这人精是想，借曾叔背后的‘六叔’脱离永盛。后来见自己攀附上了警界高官，这才改变了想法，送了自己一个得力干将来探路。
“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张虹都没帮自己查出来，这胖子怎么知道的？
“你呀，要不是老子看过你的居留证，还真以为你年纪比我还大。你怎么就这么多疑呢？六叔老了，这事还是我老豆（爸爸）去帮他办的，否则阿祥那倔脾气，还不会接受”。
……
酒席散了，六叔在大家的恭送中离开，孙子明帮着曾叔把宾客送走后，坐在椅子长出了一口气。刚想抽支烟时，曾叔拿了个手提电话，急步走了过来。
“子明，走，六叔要见我们”。
跟着曾叔到了‘六叔’家，在这老人面前，孙子明恭敬地执晚辈礼节。虽然他没受过这老人的恩惠，但将来遍布全国的‘逸夫楼’，会恩泽许多莘莘学子。
“后生，阿祥没跟错人。看到你让我想起了陆运涛，一样的才华横溢”。
孙子明不知这老人为什么把自己比喻成了陆运涛，一个出身豪富一个出身贫寒，而且还是他故去的老对手。
随着老人的回忆，孙子明还真觉得，自己和那位前辈有相似之处。两人一样排斥港片的制作模式，一样的排斥香港电影公司的管理方式，还一样的喜欢团队合作。
“哎，如果当初我同意给闻怀他们股份，邵氏影业也不会衰落”。
老人见孙子明欲言又止，微笑道：“你不这么认为？”
孙子明确实不这么认为，邵氏的衰落是迟早的事。因为它落伍了，总是迷恋在过去的荣光中，满足于港、台、东南亚市场。即使没有邹大亨，将来也会让好莱坞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六叔，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只有走出去才能知道世界之大。大清如果不是满足于‘天朝上国’的幻觉，也不会让几千人打进紫禁城”。
老人沉默良久，幽幽道：“那嘉和能走多远？”
“也走不了多远”。
嘉和虽然成为了港片的老大，可还是气魄不够。华语电影的未来在国内，而国内的政治体制首先是政治态度，一旦国内政治形势有变，这方面嘉和不可能壮士断腕。
“那你又凭什么，将来可以模糊政治态度？”
“六叔，我是在内地长大的，我的家族全在内地。可以说我是内地的亲儿子，只要不犯忤逆大罪，最多也只是打两下屁股。我要回内地发展，自然不会有任何障碍。何况，我只是一个导演，没人会逼我表态的”。
老人沉浮人世近九十年，历经过近代最动荡的岁月，哪会看不清国内的政治形势？他也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只是没有孙子明这么明确而已。
“你是个妖孽！”
孙子明讪讪而笑，这话自己可真不好接。
说了这么久，老人有点累了，指了指方姨示意她把东西拿过来。
“孩子，满足我一个心愿，我送你一个礼物”。
“请说”。
老人确实老了，看淡了许多事情，却还在对当年邹大亨的出走耿耿于怀。
“嘉和这两年风头太劲了，你让我看看闻怀的的倒霉样子？”
这个倒没什么，事业要做大，嘉和是绕不过去的大山，迟早两家要打起来的。
“我试试吧”。
“不错，后生可畏”。
老人把文件袋给曾叔，示意他拿过去给孙子明看，孙子明一看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说，前年德宝就收购了邵氏院线吗？
“我是做电影发的家，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我可以把股权全部卖给你。后生仔，怎么样？”
孙子明晕晕乎乎出了六叔的豪宅，回到车上才问曾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跟你说，邵氏院线卖给了德宝？是租给他们三年，明年这个时候正好到期，双方要续约才能继续租赁。你觉得方姨那么精明的人，能把下金蛋的母鸡卖给其他人吗？”
这世界真的不同了！
第39章 孙子明的‘肌肉’
孙子明终于把事情搞清楚了，一个巨大的看似香甜的‘馅饼’放在了他面前，可一个更大的疑问也摆在他的面前。
“子明，别多想。上次我去北平，就是替六叔向中央政府通报，六叔准备将自己的大部分财产，用于资助内地教育”。
本来邵六叔是准备明年将院线全部卖给德宝，孙子明得益于曾叔跟他的关系，而进入六叔的视线，这又让他起了别的主意。他是靠电影发家的，也希望香港电影能越来越好，可德宝的做法又是在走他的老路。
“钱对六叔已经没有了吸引力，老人家跟家人关系也不太好，所以他想着能让香港电影繁荣下去。你只是他的一个选择，如果你达不到他的期望，邵氏院线还会卖给德宝的，明白了吗？”
孙子明摆摆手，阻止激动的曾叔继续说下去，好笑地问：“曾叔，你觉得我们一年之内，能筹集到买下邵氏院线的钱吗？”
曾叔猛一刹车，表情复杂地看着孙子明，良久才露出一丝苦笑，重新发动车子。
“子明，我是不是有些失态了”。
“没有，你只是关心则乱，毕竟你是在邵氏长大的，对那些院线有深厚感情”。
曾叔重新把车汇入车流，沉声道：“子明，要相信自己，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话是这么说，孙子明还是觉得事情不对。六叔和方姨都是纵横商海几十年的老狐狸，会凭自己一部电影，就对自己另眼相看？事情历来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位曾叔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曾叔把车开到敦礼道一幢写字楼下，两人来到十六楼一间办公室里，刘韦强他们已经在打扫卫生了。孙子明仔细打量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心里有些激动，这就是自己的基业了。
“小了点吧？我看你们内地，两个科员就一间大办公室”。
“我们工作室现在才六个人，加上现在不过来的虹姐，也才七个人，足够了！”
孙子明挽起袖子开始帮忙，曾叔也提桶子去打水，刘佳玲凑了过来，低声问：“明哥，明天开业来得及吗？”
领口里大片白嫩起伏的山峦，让孙子明咽了咽口水，笑道：“这有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啊？你以为就我们这小场面，还要请个舞狮？”
……
第二天一早，孙子明他们就到办公室张罗，虽然是小工作室，也肯定会有朋友来道贺的。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刚到一会，梅艳方和张国容就来了。送上花篮和红包，两人也加入了迎宾队伍。
八点四十，王京他们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帮大小明星，这全是曾叔的面子。
“请请，大家随意哈”。
孙子明和曾叔不停地与人握手、拥抱、感谢，刘佳玲、袁眉她们也心有荣焉忙着招呼大家。
“快点，要不我们迟到了”。
一个白人小姑娘双手拉着个花篮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小男孩帮着提花篮，个子太小头都遮住了。接着，一个白人贵妇牵着一个小天使进来了。
“海伦？你们怎么来了？”
孙子明赶紧跟向铧强兄弟告了个罪，迎上去与海伦拥抱问好。
“uncle明，祝你财源茂盛，开业大吉！”
三个白人孩子有点怪异的贺词，让孙子明心里一暖，抱起苏菲在红通通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uncle明，你这是要我做你女朋友吗？”
众人忍俊不禁，孙子明在另一边脸上也亲了下，笑道：“no，uncle准备在下一部电影片头，写上‘祝苏菲小天使永远快乐’！”
玛丽和亚瑟不乐意了，急切地表示花篮是他们亲手做的。向铧强兄弟看着海伦母女（子），听完旁边小弟低声介绍，脸色变了变。
“stop，stop我写首歌给玛丽，拍英文电影时让亚瑟当男主角，这样行了吗？”
两孩子满意了，孙子明的大腿又让人抱着摇晃，苏菲的小男朋友又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白人妇女，全是当初在詹姆士party上认识的。
“ok，ok，uncle一定拍部英文电影，你们全部来参加演出好吗？”
孙子明连忙举手发誓，这帮孩子才放过他。孙子明这才擦了擦额头，与曾叔过去感谢几位贵客的光临。
感谢完几位贵客，六叔的代表方姨也来了。老人家的礼物有点重，旁边五间办公室，都赠送给‘光影’电影工作室作为贺礼。孙子明和曾叔带着刘韦强他们几个，给方姨鞠躬致谢。
方姨的助理把隔壁办公室全部打开，里面各类办公设施一应俱全。孙子明和曾叔这才意识到，邵六叔昨天的话不是说笑的。
孙子明和曾叔恭敬地请方姨一起拉下红绸，‘光影’电影工作室正式开业大吉！
等到十一点多，刘韦强他们招呼宾客们去酒楼进餐。孙子明刚招呼几位贵客落座，几个便衣警官来了，这些人向家兄弟都认识，最低级别的也是高级警司。看着那几位便衣华人警官，向铧强有点芒刺在背。
“来，给各位介绍下，这是我学长杨威，他在驻港办事处工作”。
难得正经的杨威西装革履冲大家作罗圈揖，明星们还不觉得，大家圈子不同相互不认识，还以为这就是孙子明的学长。
几位便衣警官上前与他握手，拉着杨威到他们桌上，更让向铧强心情沉重了。
“十哥，这是好事”。
见自己哥哥没转过弯来，向铧胜凑了过去低声道：“只要搭上这条线，97后我们就平安了。晚上，我们去和大哥商量下，我们拍电影社团得补贴我们点”。
向铧强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心里也认可他说的，既然自己为社团的事受损失，社团就得补贴自己。
张海军是最后来的，前面还走着位龙行虎步的中年人。杨威他们那一桌立即立正敬礼，全场宾客震惊地看着那中年人。
“子明，这是驻港办事处的冼主任”。
孙子明和曾叔赶紧鞠躬感谢，冼主任倒是没什么架子，揽着他的肩膀走向杨威他们那一桌，低声打趣道：“你跟虹丫头什么关系？她从早上打了四个电话给我，让我来帮你撑腰！”
“冼叔别害我，张虹我可是叫姐的”。
孙子明赶紧引着冼主任到方姨旁边坐下，两人倒是老熟人，握完手后低声笑谈。
……
酒宴完了，贵客们都告辞后，一帮没通告的明星朋友们，在酒楼支起桌子开始打牌。忙碌了几个小时的孙子明和曾叔，也坐在角落里捶腿伸腰。
“子明，张虹这条线，我们得抓住了”。
“知道，我在北平的时候，就跟她商量了一下。电影工作室的股份她不要，我也没办法。等我们缓过劲来，成立个音乐工作室给她经营。我以后的曲子全部给她，娟子合约期满后，也到她手下去发展”。
曾叔指了指正被梅姐抓去打麻将的张国容，孙子明会意地笑了。
第40章 招兵买马
第二天一早，孙子明从玉体纠缠中挣脱出来，拍了拍那挺翘的圆臀，刘佳玲睡眼惺忪又搂了过来。
“赶紧起床，你去四哥家搞掂那小不点，我去跟演员签协议”。
“再睡会，还早呢”。
孙子明刷完牙打开淋浴冲澡，刘佳玲进来刷完牙，也站到了水柱下面。肢体几下轻碰慢擦，刘佳玲双颊飞红眼波欲滴，玉手抓住火热的黑家伙一阵套弄，孙子明手也在双股间黑色茸毛中一番揉捻。
娇笑着将白嫩的身子转过来，美人将手支在洗漱台上，孙子明趴在她背上，揉搓着两座如玉雪峰，浴室里‘啪啪’作响，荡起层层臀波乳浪声声娇吟。
……
孙子明打了个的士到达办公室时，曾叔正和吴孟挞还有一个眼熟的年轻人聊天。
“明哥好”。
“挞哥，这位是星仔吧？以后你们还是叫我子明吧，我还是不习惯让你们叫我哥”。
“那就叫孙导吧，你们内地喜欢这么叫”。
两人的合约初步已经谈好了，孙子明粗略看了下，就在曾叔名字前面签字。
“曾叔，以后除了关于影片制作的开支，其它的你作主就行。你看，连这些日常开支都报到我这来，纯粹是浪费时间”。
“行”。
曾叔把桌上的日常开支文件夹拿走，只留下剧组开支预算表，孙子明把文件夹放到抽屉里，准备等下再看。孙曾二人转身坐到沙发上，周星星看着那文件夹两眼放光，只要自己拿到那份合约，自己就能当上真正的演员了！
“合约没有问题，刚才我已经签了字。不过，我对电影有些看法，我们聊几句？”
孙子明随便与这二位交谈几句，就明白这二人就是那对最著名的搭档！就凭这对黄金搭档，自己这部片子只要四哥的孩子不中途出意外，想不大卖都不可能。
让孙子明大起知音之感的是周星星，不愧是未来集＇编、导、演于一身的人＇。
“子明，我觉得编剧、导演、演员三者是同样重要的。想要拍一部好电影，只要缺了任何一环，那都将是部烂片……“。
吴孟挞在旁边用脚狠狠地踩了周星星一下，这位未来的巨星才清醒过来，眼前这位比自己年轻多的年轻人才是导演，自己只不过来试镜的小演员。
看到周星星脸上抽搐了一下，孙子明好笑地打量了下，这位昔日丰神俊朗的胡铁花，如今有点痴肥猥琐的中年大叔。
“挞哥，我们先谈谈你的合同。我看过你演的胡铁花，也看过你刚演的《龙在江湖》。能看得出，这几年你真的安静了“。
周星星还不明白安静的意思，吴孟挞倒是心里一暖，明白这安静的意思。
“谢谢孙先生的夸奖，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孙子明嘴角抽了抽，有点苦笑道：“挞叔，有时苦难也是一种财富，只不过有些财富过于苦涩而已“。
这时，刘韦强进来了，见办公室有人，就想退出去，让孙子明给叫回来了。
“强哥，看完了我的剧本吗？”
“不错，镜头很流畅。子明，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这样的本子，你怎么编出来的？”
“强哥，我刚读大学时，一位伯父是老警察。那时，我最喜欢听他说小偷的故事“。
都是圈子里的人，虽然不是很熟，但也相互认识。几人寒暄几句后，曾叔把早已拟好的协议给他们三个人。
三人翻看一看，这是常见的定式合同，律师楼里五十港币一份，可金额及附属条款让三人吓了一跳。
“孙先生，这太优厚了！我们受之有愧！”
周星星还在犹豫，刘韦强和吴孟挞首先就表示了不安。
确实太优厚了，刘韦强现在还在当副摄像师，拍一部片子的酬劳才不到两万港币，孙子明直接给他开出10万。吴孟挞平时也是两万多一部，孙子明给他开了10万，连周星星从未演过正经角色的人，孙子明也开出了5万！
如果说这还仅仅是一部电影还好的，可协议上写明的是三年五部，片酬以20%幅度递增。当然，‘光影’工作室有权，单方面无条件结束合约。
孙子明挥挥手，阻止了两人继续说下去。
“韦强，凭你的技术，你就值这价！挞哥，《人在江湖》这部片子，如果没有你们几个配角，那就是一部烂片！至于星仔，我是看好你的未来。相信我，星仔，就冲你如此重视剧本，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何况，我出这个价也不是完全的片酬，还有一份另外的工作，需要你们两个主演去做！”
孙子明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剧本，递给挞叔和周星星。
“你们也知道我是内地人，对粤语不是很精通，有些对白需要两位修改下，有问题吗？”
这个肯定没问题，两人没想到除了当演员，还有机会过把编剧的瘾。签完协议后，挞叔和周星星拿着剧本，就急着回家去商量修改台词。
送走两位未来的黄金搭档，孙子明重新坐下，曾叔正在给刘韦强解释另一份协议。
“子明，这这这，这有点太过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刘韦强确实觉得有点过，自己一分钱不用掏，就拿工作室百分之五的股份。还只要剧本能通过审核，就能独立执导影片。就算现在工作室小，可也资产几百万。何况孙子明前段时间，给自己的剧本和给王京的剧本，肯定又是两部大卖的片子。
孙子明也觉得欣慰，这是个真正把电影当事业的人，跟这样的人合作，工作室只会越来越兴盛发达。难得的是，这位还是个义气中人，一点都不贪婪。难怪他拍出的片子，大都是以江湖义气为主线，去推动情节发展的。
“韦强别这么说，我们不象其他人，只是把拍电影当作生意来做，我和曾叔是把它当事业来做。公司就靠我俩是发展不起来的，别以为给你股份是义气，我们没那么讲义气。原因是一、你是个人才，你给我的剧本非常有价值，只是现在可能市场还接受不了。二、你和我俩是一类人，除了金钱外还有理想，我们算是志同道合”。
曾叔也在补充道：“子明并不多看重财富，我们是在北平认识的，那时他只是个学生，我也只是个星探。他那时就说人带着财富死去，是非常可耻的。那个时候，他就经常说他想建一个电影王国，象华纳兄弟那样世界级的电影公司，而不是草台班子”。
刘韦强心绪激动，手微微发抖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嘴唇都有点哆嗦。这是真正的知己，大家能一起共事，这是自己的福气和幸运。
‘滴滴滴’孙子明的手提电话响了，听了两三句，无奈地对刘韦强说：“韦强，剧组的事抓紧时间，我去请位小祖宗”。
第41章 《小鬼当家》开拍（上）
也不知道孙子明有什么魔法，刘佳玲和‘四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搞掂的事，他半个小时就搞掂了。离开‘四哥’家时，小谢庭锋还抱着孙子明的大腿依依不舍。
两人上了车，刘佳玲好奇地问起，孙子明呵呵一乐，哪有什么秘诀啊，不过是倾听孩子的心事，再往孩子想当英雄的路上去引导罢了。
“这么简单？”
“简单？你只要学会这一招，那些商界大亨都会拜到在你裙子下的。不对，你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应该说是裤下！”
孙子明的调笑让刘佳玲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心中叹了口气，在这男人的心里，自己跟商店里买的玩具没什么区别！
……
有了刘韦强这个真正的圈内人，一切都变得异常顺利了，挞叔和周星星修改完对白后第二天，剧组就开始拜神开机。
按照香港的规矩，摆上猪头等祭品，孙子明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导演，在鞭炮声中带着众人拜神，外围几个江湖人物在指指点点。
“豪哥，我们这就放他们一马？”
“别乱来，没看见内地驻港办事处的几位大佬都在吗？”
“豪哥，你太小心了吧？这是香港！这是我们的地盘，如果我们收不到钱，还不得让同道笑话啊？”
“让人笑话，总比将来吃断头饭强！先回去，告诉强哥，让他来拿主意！”
刘韦强提醒过孙子明和张虹，说按香港的规矩，他们要去拜码头，让俩人嗤之以鼻。即使今天张虹请来了办事处两位大佬，刘韦强还有点忐忑不安。
孙子明是懒得理这些江湖事的，不管是哪个社团，只要办事处的大佬偶尔跟自己吃饭，他们都得离自己三米远！办事处的大佬是谁？那是虹姐父亲的手下！
那几个江湖人物回到堂口，斯文的向铧胜听完，阻止了要发火的向铧强。
“豪仔，这事你做得对！去财务部领一万块，算你们今天的奖金！”
手下出去了，向铧胜才给自己哥哥解释道：“香港始终是要回归的，即使未来是‘一国两制’，中央政府的权威总是不容挑衅的。办事处的大佬吃饱了没事干，去出席两个大陆仔的开机仪式的？”
向铧强这才毛骨悚然，如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别看自己在道上是威风凛凛的大佬，政府真要捏死自己就象是捏死一只臭虫！
新义安的两位大佬对‘光影电影公司’有了敬畏，这也是孙子明和张虹他们意料之中的事。如果这两位当家人，连这点都看不到，新义安早让其它社团给打垮了！
……
浅水湾，租来的别墅前，工作人员正在紧张摆放设备，孙子明正在给谢庭锋说戏。
“uncle，你不是说教我怎么抓贼吗？这些与抓贼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前面的是解释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家啊！如果不是你一个人在家，你老豆（爸爸）早把贼给抓住了，怎么轮得到你呀？”
小脑袋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平时，自己跟老豆他们在一起，就连穿什么衣服，自己都得听他们的！
给几个小子说完了，电影也就正式开拍。
“小鬼当家，第一场景第一个镜头action!”
别墅里开始忙碌起来，两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七八个小孩正在追追打打……。
与原作不同的是，八七年的香港还不流行过圣诞，也没有大雪纷飞的时候，不太可能全家到巴黎度假，更不太可能接受一个过于调皮的孩子。所以，这些都让孙子明给改了，改成一大家子人在台风来临之前，准备去内地祭祖。因为一连串的巧合，落下了一个被冤枉的小男孩，因而引发了个笑话的故事。
身着茶餐厅制服的挞叔，提着一个夸张、巨大的外卖盒，站在富丽堂皇的客厅里，肥胖萎琐的脸上全是笑容。
“张太，一共是二百三十六块，明天还要送吗？”
“不用了，这是二百五十块，多的算你的小费！”
“谢谢张太，谢谢张太！您这么多客人，明天不用送了？”
“不用了，明天我们全家去闽省祭祖！”
“哦”。
一个长镜头，挞叔出了大门，再有礼貌地关上大门后，在院子里就兴奋地跳起了霹雳舞，笨拙可笑的舞姿，让孙子明强忍着笑挥了挥手。
“cut！”
……
“停！”
孙子明走到谢庭锋面前，这小子有点放不开，而且神态、表情也不对，这哪是气愤啊，这是委屈透顶的感觉。
“庭锋，你平时怎么样的，就怎么样！”
“uncle，我平时就是这样和我妈咪讲话的啊？”
“那和你老豆呢？”
谢庭锋神态一变，有点气愤的样子了，嗯，还真他妈的是个神童！
“你冤枉我！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再也不想和你们在一起了！”
“还要气愤一点！”
‘咣’一张小凳子让小孩踢翻了，谢庭锋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你冤枉我！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再也不想和你们在一起了！”
孙子明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好！你演得棒极了，比你老豆强多了！最好，说完后，把门用最大的力气给摔上！”
“哎”。
旁边客串母亲的梅艳方笑吟吟道：“子明，你这是教小孩子坏，当心四哥回头来找你算账！”
“切，拍完这片子，四哥谢我还来不及呢！”
客串父亲的张国容也附和道：“子明，你带小孩子确实厉害，这小子居然也会听你的话，我服你了！”
“废话，我可当过老师的！各部门注意，这一条重新来一遍！”
拍完两位天王巨星的戏份，剧组立即分出一组人，由刘韦强带队赶往机场。梅艳方和张国容都是大忙人，他们来客串已经给足了面子，得把他们的戏份抢先拍出来，不能耽搁他们的时间。孙子明也正好让周星星给谢庭锋说戏，亲身示范如何抓‘笨贼’。
曾叔一边拿着一份文件给孙子明签字，一边不停地看着正在指手划脚的周星星。这个年轻人不象其他的演员，其他演员往往是按导演的要求来演，就连挞叔这样的老人，都是规规矩矩地按孙子明的要求办，只有他老是给孙子明提建议。
“子明，我怎么觉得那周星星有点不守规矩啊？”
曾叔的好心提醒，让孙子明不但当成了耳边风，而且成了他调侃的话题。
“曾叔，你如果守规矩，你现在还在华纳当你的星探！我如果守规矩，还在北平瞎耽搁时间呢！”
曾叔见孙子明不把他的话放心上，继续提醒道：“当心捧红了他，就成了反骨仔！”
第42章 《小鬼当家》开拍（中）
嗯，这倒是要注意的。周星星才华横溢，可对经济问题也确实比一般人更锱铢计较。自己可不能让他人红了就坐地起价，让他给拿捏住，这可是一个系列剧！
孙子明把嘴凑到曾叔耳边，低声道：“想个办法，让他和挞叔签个五年内十五部电影的协议，当然待遇不能太低了，要符合一线影星的身价”。
“一线影星？你疯了？”
孙子明奸笑道：“曾叔，你老了！我敢打赌，只要这部戏一上映，他俩就能红！”
曾叔伤脑筋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没见过这样笨的老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还洋洋得意！拉起孙子明找了辆车，把司机和其他人都赶得老远。
“知道发仔这次答应以100万的片酬，接你戏的原因吗？”
“我的剧本好，您曾叔面子够大啊”。
哎，这小子有时候精得跟鬼样的，有的时候就是个大笨蛋！
“戏路！发仔是要开拓戏路！”
曾叔的意思是，发哥已经想当真正的演员了，所以他会去尝试各种角色，挑战驾驭各种人物。而眼前这两位还达不到那种层次，估计只要再让他们演两部续集，今后就很难再突破了，一辈子就只能演一对笨贼！即使有人找他们拍戏，短时间内也难以再造辉煌，很大程度会重走发哥‘票房毒药’的老路！
可惜曾叔不知道，这个周星星是个搞笑奇才，挞哥也是个功力深厚的金牌配角！这两人只要凑在一起，那就是天作之合，在目前香港影坛，那就是近乎于无敌的存在。
“曾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周星星与其他演员不同，这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一定要想办法抓住他，相信我，这小子能创造一个真正的喜剧奇迹！”
见曾叔不以为然，孙子明继续劝说道：“曾叔，这小子跟我讨论继集剧本时，很多想法与我的是不谋而合的。我自认为编剧能力还算不错，这小子能与我不相上下，这就很值得我们重视了，公司全靠我一个人是发展不起来的！”
曾叔这段时间算是让孙子明给洗脑了，知道把编剧、导演、演员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现在听到孙子明说周星星的编剧能力不下于他，立即上紧了，这家伙得抓住但又不能付出太大的代价，怎么办呢？
孙子明见曾叔转过弯子来了，再看看周星星已经跟谢庭锋说完了戏，正不停地张望这边，赶紧下车忙他的事去！
“uncle，你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的？你太捧了！”
孙子明也很喜欢这机灵、可爱的小男孩，伸手抱起他，笑道：“读书啊！只要你多读书，以后就会越来越聪明，就会和uncle一样捧了！”
“可是我不喜欢念书！那些一点都不好玩！”
孙子明见工作人员还在调整机器，索性抱着小家伙坐在地上，给他讲起故事来。比如刚才用黄豆摔倒‘笨贼’的剧情，就是当年陈明仁守四平时用的战术。
“你看，只要你多读书，就能借鉴前人的智慧，否则光靠你一个脑袋，能想出这么多的好办法来吗？”
“嗯，那我以后也好好念书！争取和uncle一样捧！”
……
第一天的戏份拍得差不多，大家就收工。这进度没法快，因为剧组要照顾锋仔的情绪，他是小孩难免有小孩子脾气，万一他烦了反而会耽误进度。
孙子明刚回到家，就接到刘佳玲甜腻的电话，约他吃晚饭。
哪是什么吃晚饭啊？这是刘佳玲给孙子明打预防针，剧本她仔细研读过了，确实是个非常精彩的都市喜剧。但肯定不会票房大卖的，因为大部分市民都是近十年从内地逃难过来的，普遍文化素质偏低，没法接受这么一个刁蛮、暴力的女孩。这也是为什么文艺片在香港，历来票房不好的主要原因。
不过，这片子只要拍好了，在白领以上社会阶层，肯定会受到欢迎。这部片子也肯定会给一部分衣食无忧的公子小姐新鲜感，他们那帮人除了声色犬马、纵情享受，哪知道什么生活艰难啊？
刘佳玲是什么人？刚破碎了与人同甘共苦，一起飞黄腾达的美梦，正想挖空心思挤进上流社会，这部电影是她最好的敲门砖。现在唯一的阻碍就是孙子明，只要他反应过来，这部电影肯定会叫停！
孙子明是什么人？平时精明强干，一进片场就只盯着监视器和摄影机。这时给他吹吹风，到时票房出了问题，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知道孙子明最喜欢把玩自己的****，刘佳玲特意换上紧身的棉质小西装短裤，将腰臀间的曲线勾勒得完美流畅。可惜的是，她还是低估了那俩黄金搭档对孙子明的吸引力。
“今晚不行，等会我有重要的事”。
……
“小鬼当家，第一场景第三条action”。
……
“小鬼当家，第三场第六条action”。
……
“cut”。
孙子明挥挥手，示意大家停一下，这样拍的好处是谢庭锋不会犯迷糊，坏处是拍的时间没有调整机器的时间多。
孙子明把谢庭锋叫到身边，让周星星绘声绘色地完整的把整个故事给他说了一遍，直把这小家伙听得眉飞色舞。
“现在我们不能再按顺序拍了，得按场地来拍。庭锋，你还能记得住吗？”
“行！我一定能记住的！”
“行，星星，你负责在一旁给他说戏，我们试一下！”
……
“小鬼当家，第七十六场第二条action”。
不得不说谢庭锋天生就是吃演员饭的，当他找到了演戏的乐趣，就能把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演得活灵活现，让众人叹为观止。
傍晚时分，等刘韦强拍完梅艳方她们的客串戏份，回到别墅时，一看进度吓了一跳。
“子明，你们这是怎么拍的啊？怎么这么快？”
“简单，锋仔是天才呗！锋仔，你老豆（爸）来了，回家了！”
“哎”。
小家伙从化妆师那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跑过来跟大家说再见，然后在孙子明脸上‘叭’了一口，这才蹦蹦跳跳地跑向远处四哥的车。四哥象看神仙一样看着孙子明，半天都反应过来，刚才那乖巧的小男孩是他家的混小子。
“孙先生，你怎么驯服这小子的啊？”
“四哥，你儿子挺聪明的，你和嫂子多花点时间与他交流，多倾听下孩子的想法，你一样可以的！”
四哥将信将疑地走了，他准备回去按孙子明的办法试一下。人家一个外人都能与那小混世魔王，相处得这么好，自己一个正牌老豆，不可能比外人做得差吧？
现在时间还早，外卖也还没送来，大家坐在各个角落谈天说地。挞叔和周星星凑在一起，还真是天定的缘分，两人没两天就成了好朋友。挞叔有在片场混的丰富经验，周星星能有时常冒出来的点子，两人没事就在一起聊。
“星星，你是不是觉得孙导演对你与众不同啊？”
“有点，你说他是不是看中了我编剧天赋啊？”
周星星还真是个天生自信心极强的人，也不知他从哪来这么强大的自信，同期的同学已经有不少红了，他一个连跑龙套机会都不多的小演员中的小演员，还经常想象哪天自己能自编、自导、自演！
“你啊，别太自大了！昨天出的糗还不够啊？人啊，梦想要远大，做事要脚踏实地！”
挞叔的话给周星星兜头一盆冰水，昨天他兴奋地跟孙子明说，他想到的一个非常搞笑的桥段。结果，他刚说完，那位刘副导演兼摄影师问孙导，是不是把第三部续集剧本给了演员？
自己挖空心思想出来的东西，结果是人家已经编到第三部里的桥段，怎么不能让他有点情何以勘啊？
见朋友蔫了，挞叔又给他鼓劲。
“星星，其实你很有天分，最起码那个桥段我就想不出来，估计能想出来的人也不会很多！但你别和孙导比，人家天分估计不下于你，但人家有一项远远强于你！”
“哪一项？”
周星星一听，两眼都放出光来了！挞叔给人的评价都比较中肯，这也是他能把挞叔当好朋友的主要原因。
“文化知识！在这一点上，你们相差太大了！比如今天用黄豆的桥段，给你一个灵感，你也许也能想到。可人家能直接借鉴前人的智慧，这就是你们相差最大的地方！”
周星星一听更蔫了，自己一个中学都没读完的，怎么去和名校生相比？人家那个名校生还不比港大之类的，那是全国不知多少人里冲杀出来的。能考上那个大学的，哪个是易与之辈啊？听挞叔讲，按人口比例算，能考上那所大学的，全港每年不会超过五个人。这么算起来，自己算个屁啊！
还没等到挞叔说出鼓励的话，那边孙子明在叫两人过去。
正好外卖送到，四人端着盒饭，走到曾叔车子旁边，坐在曾叔摆好的小凳子上边吃饭边谈话。
“曾叔，你给他们说下我们的打算吧”。
曾叔从车内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协议递给两人，这又是一份7年15部戏的合约，片酬是从20万起，每部以15%的幅度递增。按照这个算法，当他们帮孙子明拍到第十部电影，片酬将达到160万，这是张国容、梅艳方他们这些一线明星能拿到的片酬了。而且补充条款里还注明，如果届时演员片酬大幅度涨价，还可以上浮最高200%的额度，最高达到近500万，这已经是发哥这样顶级明星能拿到的片酬了。
7年时间，拿到一线明星甚至是顶级明星的片酬！周星星呆若木鸡，即使象挞叔这样红过的人也呆滞了！
第43章 《小鬼当家》开拍（下）
半晌，周星星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找支笔先签了再说，挞叔也是这种心情。这样的好事到哪去找啊？短短的五年时间，能从个小演员爬到一线明星的地位，这种机会就跟天上掉馅饼没有区别！
“二位，先别激动！先看仔细附属条款，再听曾叔给你们解释清楚，再下决定”。
两人仔细看了看附属条款，这才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单方面协议，也就是说‘光影’可以单方面停止履行的协议，而他们无权停止履行的协议。而且，条款虽然非常优厚，可惩罚措施也相当严历，单违约金就是片酬的10倍！换句话说，只要他们签下去，固然能在7年内拿到一线明星甚至是顶级明星的身价，7年内也就没有了任何接片自由，只能帮‘光影’拍片！
“二位也知道，《小鬼当家》虽然刚开拍，可子明已经编到第三部了，我们准备是拍5部，每年推出2部。第二个系列电影，子明也有了眉目，估计也不会少于3部。我们公司的习惯是，将电影系列化，做成一个品牌系列”。
曾叔这么一说，两人明白了。如果是系列电影，要求这么苛刻就不足为奇了！如果要求不严苛，万一什么时候自己一离开，你让人家如何去承担巨额的票房损失？
“好了，你们自己去商量下，如果同意，我们随时就去律师楼签约。如果不同意，也请一个星期内答复我们，我们得去另外寻找合适的演员！”
挞叔更有丰富的人生经验，清醒过来后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孙先生，您能给我们说说，您哪来这么大的信心与资金吗？”
这话问到要害上了，‘光影’注册资金才不到五百万，他们哪来这么大的信心？还一个系列电影，就是六部续集！
三人哈哈大笑，最后还是曾叔替孙子明解释了。
“不介意告诉你们一个内幕消息，我们开业的时候，那位大佬你们认识吗？那是驻港办事处冼主任！”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有点明白了，对方能打开国内市场！如果能打进国内市场，虽然票房分账不会很高，但也会远远高于香港的市场份额，难怪人家有这么大的信心了。
……
谢庭锋说是男主角，其实他的戏份非常简单，加上集中在室内，不到五天时间他的所有戏份就全部拍完了。
“子明uncle，我不想回家，我想跟你继续拍戏！”
看着搂着孙子明脖子撒娇的儿子，四哥不禁妒忌。这几天依足了孙子明的办法，总算跟儿子关系亲密了，可还是没想到比不上孙子明在儿子心中有地位！
“那可不行哦！你得回家好好学习，等uncle拍完这一部，我们才能拍下一部哦！”
“哦”。
谢庭锋乖巧地从孙子明身上爬下来，牵着四哥的手一步三回头走了，爬进副驾驶室突然冒出一句来。
“爹弟，我要好好念书！我将来要念世界上最好的大学！”
四哥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虽然自己天生不喜欢读书，而且也算是个红过的明星，可还是天然对学问人有敬畏感。老天开眼啊！四哥我，也会有个想读书的儿子了！
……
拍完了谢庭锋的戏份，拍摄速度就飞快了。挞叔是老戏骨，周星星虽然演技还有些青涩，但有挞叔带着，进入角色也非常快，特别是他非常敬业！
“导演，这个镜头我想在手上涂油脂，直接用手握！”
孙子明一听就坚决不同意，这是烧红了的门锁把手，不作严格的防护，受伤是绝对的！
“导演，你让我试试！我一直不知道痛彻骨髓是什么滋味，原来还想拨牙时不打麻药，可我一直没机会。有了这次经历，我想下次演这样的戏，我就会有经验了！”
孙子明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挞叔说的有道理。
“导演，这个镜头留到最后拍。我们是吃演员这碗饭的，演技这东西是靠自己磨砺出来的，星仔想当真正的演员，迟早要受这份罪的！”
“好，那就留着最后拍！”
……
又是三天，在香港电影人不知疲倦的拍摄下，终于拍到了周星星这个最痛苦的镜头。
道具师仔细地给他右手涂上油脂，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那开始通红的把手不禁动容，这可是真正的把演艺当成事业来做！
“星仔，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刘韦强把镜头推近，孙子明亲自手一挥，“action!”
周星星露出一脸的贱笑，口里爆出标志性的大笑‘哈哈哈’，右手伸向通红的把手。瞬间右手冒出青烟，脸上露出痛入骨髓的表情，片刻才捂着右手尖声惨叫！
“过了！”
龙虎武师冲上去，帮周星星处理烫出一片水泡的右手，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孙子明看着镜头里精彩至极的表现，轻轻鼓掌，片刻现场掌声雷动！
“星仔没事吧？”
周星星忍着右手的剧痛，通红的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
“没事，几天功夫就会好的！”
众人一一上前与他拥抱了下，孙子明最后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是一个真正的演员了，休息一天，后天到公司来谈谈！”
拥抱完了，孙子明大声道：“大家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开杀青宴”。
大家哄然响应：“谢谢明哥”
孙子明转头又对刘韦强道：“韦强，接下来的事归你了，剪辑的时候我再过来。京哥那卡住了，我得去那边帮几天”。
“记得帮我向梅姐要几张好点的票，美娴和我爸妈都是她的歌迷呢”。
孙子明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就去开车。他还得去看，刘佳玲的剧本琢磨得怎么样了。
驱车赶到刘佳玲新租的公寓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照在阳台上，客厅里通红一片，刘佳玲正对着落地镜练表情，一会温柔一会凶声恶气。
“停，停”。
孙子明一看就知道练习方向错了，刘佳玲这才看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刚想尖叫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刘佳玲一见孙子明气急败坏，心里就有点打颤。自从开业时看到那么多人捧场，还有警务处副处长的家属，她就有点敬畏这男人。即使两人在床上，她也是刻意顺从，生怕他不高兴，自己失去成为大明星，成为女富豪的机会。
孙子明听完刘佳玲结结巴巴的解释，确实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了，没充分顾虑到这个年代观众的观影习惯。看来‘自己’的剧本还是要先和大家交流沟通，这样才能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明哥，怎么办啊？我很喜欢这剧本”。
刘佳玲轻轻摇晃着孙子明，这剧本以她的眼光看确实好，只要拍出来，相当一部分白领阶层肯定会喜欢看。
孙子明让她轻轻一摇，脑子倒是转过弯了。自己刚从内地来没多久，这妖精可是在这呆了六七年，香港人的主流观影习惯她能不懂？看来她是私心作怪，想在白领阶层中打响名气，冲击一下各大奖项。说白了，那些奖杯都是‘精英’把持的。
孙子明不怪刘佳玲，哪个人都不是圣人，哪个能没点私心杂念？不过，这种行为还是要敲打的，公司将来可以赔钱捧红她，但绝对不是账上只有几百万的现在。
“算了这剧本先放下，本来还想着这个把月抢拍出这部电影的，看来时间来不及了”。
孙子明忍着不看那领口里白嫩的深沟，还有那紫色紧身短裤中间的小丘，暗自咽了咽口水，拿起自己的包就准备出门。
“你去哪？”
“去澳门，那死胖子等着老子去救火呢”。
刘嘉玲拉住孙子明让他等等，拉下百叶窗开始换衣服，准备跟他去澳门。
正是青春年少、食髓知味的年纪，这十几天孙子明赶着拍戏，她自己忙着琢磨剧本，心里也早跟猫爪子挠了样。这家伙就是个工作狂，不拍完戏根本不会过来，还不如自己跟过去。
刘佳玲转过背去脱掉t恤和紧身短裤，黑色内衣衬得肌肤洁白如玉，修长洁白的腿、圆滚挺翘的臀，蹲下去时双臀间的春光更让孙子明差点没克制住自己。幸好这女人换衣的速度很快，否则他还真的会不管那么多，先扑倒她再说。
赶到澳门片场，王京赶紧拉着他看监视器里的画面。
“这个衰仔（混蛋）就是拍不出你那种味道”。
孙子明看了眼画面，再爬到摄影机位上去看。操，这摄影师是哪个师傅教出来的？居然滤光镜都不会用！
赶开摄影师，孙子明自己来摄影，经他摆弄几下，王京从监视器棚子里钻出来，竖起了拇指。
……
“子明，你还是来帮我算了。这摄影师我是没信心了，别把这片子给拍砸了”。
两人蹲在地上扒拉着盒饭，刘佳玲坐在不远处吃饭，还不时看一眼这边。
“没时间”。
王京冲不远处的刘佳玲驽了驽嘴，暧昧地低声笑道：“切，没时间帮我拍戏，有时间拱小白菜吧？别告诉我，那妞你没上啊！”
“真没时间，你不会请过个摄影师啊？”
“你以为好的摄影师这么好请？老子还想着让老杜来呢！”
王京见孙子明不松口，小声威胁道：“那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别跟我说，阿娟真是你表妹啊！老子可是连嘉尚都没说”。
提到娟子，孙子明有点心虚了，看了眼旁边没人，这才放下心来。
“别跟老子乱说，否则我也去你家，跟你老婆说说旺角的事”。
“我老婆是装作不知道，你说了最多也就是骂我一顿”。
孙子明是没辙了，只能接受他的讹诈。娟子要知道了这事，自己就别想好日子过了？
第44章 未来的两对搭档
孙子明属于典型的工作狂，一进入工作状态，就会什么都忘到脑后面。
“子明，你怎么没来接我？”
“娟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娟子一看孙子明这呆滞样，就知道自己男人脑子里只有摄影机了。张虹看了看场记板，赶紧拉走娟子。
“虹姐，我们再呆会吧？梅姐那还早呢”。
“呆什么呆？人你也见了，除了胡子拉茬外，什么都好”。
见娟子还是不愿离开，张虹只好指着场记本给她看，低声骂道：“他们又在拍风月片，你一姑娘家的呆在这干嘛？”
娟子脸上一红，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张虹走了，看到孙子明又在跟那胖子比划，不禁气得狠狠跺了几下脚，自己这男人就不能让他进片场！
……
随着王京一声‘杀青’，两人合作的第二部风月片，总算是全部拍完。
陈嘉尚去指挥剧组收拾，孙子明和王京坐在大树下抽烟休息，这天真热啊，树叶都打蔫了。
“子明，我有个想法”。
“说说看”。
王京想推迟影片上映，一是市场短时间内，很难接受第二部类似《雨夜》的风月片。二是四人对剧本进行了加工，脱离了原来那种纯粹暴虐、变态的风格，真正地具有了社会******的风格。
“你是想去电影节上参展？”
“聪明！”
不得不说吴毅江就是天生的坏人，这部片子里他将暴虐、变态演绎得淋漓尽致。有时，孙子明从镜头里看他的眼神，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经历过次刘佳玲的剧本乌龙，孙子明小心谨慎了。
“你不怕人家跟风？”
说起这事来，王京就有满肚子苦水，原本准备十天拍完，一个月之内上映，结果让孙子明这么一插手，足足拍了二十天。不过，王京也承认，拍这种黑色题材的电影，孙子明水平比他更高。原本圈钱的片子，又让他拍成了部社会******，档次高了几个等级。
“我是这么想的啊，如果片子能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搞个什么提名之类的，回到香港身价就不同了，肯定会压倒所有的风月片”。
“奸商！”
“操，你占了一半股份的！”
两个损友商量了一会后期制作的事，见陈嘉尚那搞得差不多了，起身也离开外景地。
回到香港，一出码头孙子明就打了的士走了，到了屯门一幢破旧楼房下，戴上棒球帽和墨镜才下车。
“大佬，你怎么来了？”
贺飞和秦鹏一开口就是一股辣椒味，都快一个月了，连日常对话都改不了口音，看样子是天赋问题。
“贺飞，这样，你们去澳门发展。记住，要招揽点人手，给我盯死暴牙驹。如果他们与新义安的人发生冲突，你们就混水摸鱼。只要别动向铧强，其他主要头目，都给我下死手，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
“平时，可以干别的吗？”
“可以，只要别碰毒品、别伤天害理就行”。
孙子明给两人留下一包钱，交待了几句安全第一就离开。
暴牙驹是梅姐，随着她和娟子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娟子提起那个暴牙驹就牙痒痒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替自己未曾谋面的师父报仇。再说，新义安的势力太大了，得削弱点，双方才好深入合作。这事暴牙驹这个疯子替自己去办，最好不过了，谁让他们双方开始抢赌档呢。
回到自己住的楼下，孙子明在旁边小饭馆里随便吃了点午饭，就回家蒙头大睡，这段时间可把自己给累坏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孙子明只觉得迷糊间，怀里多了个温软的身子。伸手在她胸前掏了几把，娇嫩小巧、坚挺如鱼背，怎么变小变坚挺了？
‘啊’。
刚想伸手去下面摸索，耳边传来娟子的娇吟，孙子明才猛然惊醒，这不是刘佳玲那妖精。睁开眼睛一看，胡娟面红耳赤地看着自己，眼睛里都快滴出水来了。
“娟子？考得怎么样？别胡闹，当心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胡娟身子一翻，趴在了孙子明身上，感觉到什么东西顶在她小腹，小手一扒拉，更是让他感觉吃不消。娟子也反应过来，那条棍子样的东西是什么了，身子软软地伏在自己男人身上，脸上血红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快下去！”
“我不！”
门外传来张虹的叫声，“娟子，赶紧让子明起来！曾叔马上来接他了！”
“哦！”
胡娟这才放开孙子明，捧着胡子拉茬的脸，面色还鲜红地低声道：“我考上音乐学院了，还有，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真的！”
孙子明捧着小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你生日不是八月初八吗？”
“那是阴历（农历）生日，阳历（公历）生日就是今天！”
……
孙子明坐着曾叔的车到达公司时，刘韦强和挞叔、周星星早到了。几人在办公室里坐下，孙子明首先解释了自己这段时间在澳门拍片，为拖这么久道了个歉。
“二位，协议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们签！”
那就好！孙子明心里激动万分，总算是挖到公司未来7年，第二根金光闪闪的支柱！
“挞叔、星仔，协议我们等下就可以去律师楼签。我们先说下，我们的一个打算！”
虽然未来7年之内，能把将这对黄金搭档拢在公司旗下，可孙子明还是不愿，7年后轻易放走这一对喜剧片的神话人物！
孙子明把当初说服刘韦强的话又说了一遍，诚恳地邀请道：“你俩是天生的搭档，星仔有灵感，挞叔有演技还有足够丰富的人生阅历。我知道星仔你想‘自编、自导、自演’，给你7年的时间，足够你积累下所有的经验。到时候，公司可以帮你们成立工作室，也可以作为公司的子公司独立运营，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挞叔和周星星交换了下眼神，这半个月来，两人真的成了知己好友，不再象前世那样一人依附于另一人。周星星冲挞叔微微点头，挞叔这才诚恳地开口。
“孙先生，感谢您的赏识！我们就俩小演员，能得到您的青睐，这是我们的荣幸。如果几年后，我们真的想做自己喜欢的电影，我们一定与公司合作。不管是工作室还是子公司，到时我们都会跟公司好好商量！”
“那就好，那就好”。
孙子明起身与两人握手，然后把两张支票双手递给两人。
“这是二位上部电影的剩余片酬，如果电影大卖，到时再给你们吃红！”
“谢谢孙先生，谢谢孙先生！”
众人到律师楼签完协议，孙子明和刘韦强赶到永盛公司，会同剪辑师剪辑影片。挞叔和周星星则到银行兑现了支票后，坐进了小酒馆。
“挞叔，你经历的事多，你说这孙先生怎么就会看中我俩？”
挞叔抿了口酒，仿佛在追忆他当年大红大紫的时光，都多少年没有拿过十万的片酬了？不，好象自己就从来没拿过，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五万，那还是自己演‘胡铁花’红了后的事！
“星仔，我们遇到贵人了，就象发仔遇到吴雨森样！你在tvb当主持人，一个月不过是四千多吧？我比你好点，但一部戏也就万把块钱，根本就不可能拿到两万多。人家那是大气，不拆穿我们！”
周星星回想起，当初曾叔和孙导演找他时那脸上的笑意，不禁脸红，那分明是不愿意拆穿而已。
“星仔，你要真想当演员，那就只能走喜剧这条路。你的外形比不上你同学华仔、伟仔他们，孙先生说得对，你的外形相当有喜感，只要再磨砺几年演技，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喜剧演员！”
周星星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也放弃了那个英雄梦，但他还是没想明白，孙子明为什么对他们另眼相看。
“不明白？我们这部戏肯定大卖！从这部戏来看，将来那几部续集也差不到哪去。有了几部大卖的戏，我们足够成为准一线明星了，当然前提是要继续接到足够优秀的剧本，否则就会昙花一现！”
“你是说戏路？”
“对，当初发仔红了后转到电影，演一部砸一部。除了运气外，最重要的是《上海滩》和后面几部戏，框死了他的戏路！”
周星星心里一沉，低声道：“你是说？”
“对，我们会出名，但也会被框死戏路！有一得必有一失，除非我们找到更好的剧本，打破原来的戏路！”
有理想的周星星觉得难受了，他无法接受戏路让人框死的结果，早就历经浮沉的挞叔倒是毫不在意。
“别操心了，人家跟我们签了那么多部头约，肯定已经有了更好的剧本思路！”
见周星星还是满面沉重，挞叔只好继续指点。
“孙先生的编剧能力从这部戏就可以看出来，我还看过他编的《阿郎的故事》。可以说在香港，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厉害的编剧，连麦佳、冠杰他们都赶不上！”
这下周星星放心了，挞叔在电影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吃得盐都比自己吃的饭多，他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第45章 好养活的娟子
孙子明在邵氏公司剪辑室，看着剪辑师完成精剪（最后一次剪辑），叮嘱了刘韦强两句连忙急匆匆地离开。难怪六叔看不上德宝，邵氏影业最值钱的不是院线，而是这些幕后技术人员！
来到周大生珠宝，孙子明左挑右选，就是拿不定主意。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抬头一看，大堂经理估计是看出来自己没经验，过来帮着自己参考来了。
“我想买一枚戒指，一条项链，还有一对耳环，都要黄金的！哦，对了，还要一对龙凤手镯”。
“是送给妻子还是长辈的？”
“不，我女朋友！”
大堂经理忍住笑意，低声解释道：“先生，送女朋友不能这么送的。你得挑铂金制品，黄金的过时了！”
“啊？”
大堂经理只好小声、耐心地解释：“送给妻子、长辈的最好是黄金，因为黄金可以保值。送女朋友是要浪漫，黄金的就有点庸俗了！”
孙子明摇头拒绝，胡娟就一乡下丫头，她哪分得清黄金和铂金的区别啊？再说，这些东西是要回家戴给别人看的，老家人还会以为铂金就是银子的呢！
孙子明眼睛扫了下几位柜台里的服务生，指着其中一位十**岁，个头身材与胡娟有几分相似的说：“不用这么讲究，你帮我挑精巧点的就可以。嗯，我女朋友身材跟那位小姐差不多，让她帮我试戴下就行”。
顾客是上帝，大堂经理见孙子明坚持买黄金的，也只好帮他挑了一套黄金首饰，再让服务生帮着试戴，直到他满意。
买完了首饰，孙子明又让大堂经理帮着买了块女式腕表，这才离开珠宝店。打了个的，回到家放下东西，孙子明又出门买菜，这是自己第一次给胡娟过生日，得按老家风俗来。
寿面是要什么原料来着？挂面、鸡蛋、香菇、葱，还有什么来着？对，姜！
买好了寿面的食材，孙子明又买了一堆其它的食材，这才回家忙碌。
傍晚五点多钟，张虹拎着个生日蛋糕，后面跟着一脸不乐的胡娟，回到了公寓楼下。
“别生气了，等那混蛋回来后，看我怎么帮你出气！”
“子明肯定是忙，曾叔刚才都说他和刘韦强去了邵氏剪片子”。
“再忙也不差这一天，你呀，以后有你吃苦的时候！”
愤愤不平的张虹和闷闷不乐的胡娟刚打开房门，金色的夕阳铺满了客厅，两人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这是鸡汤的香气。
一扫愁容的胡娟兴奋地跑进厨房，孙子明正在聚精会神地做寿面。这活讲究！香菇要切成丝，鸡蛋要是荷包蛋，姜丝只能呛味不能留在寿面里，葱段要长短相同，这样才算是老家地道的长寿面。对，还得加上通红的辣椒，娟子这么爱吃辣椒，脸上怎么不长痘痘呢？
这活在老家都是女人干的，大男人哪会去干这活啊？胡娟从后面抱着正在切葱花的孙子明，轻声道：“子明”。
孙子明一愣，放下刀和小葱，转过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下，用手背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珠，调笑道：“你也太容易养活了，一碗寿面就把你感动地眼泪哗哗！”
胡娟不好意思地自己擦了几下，低声道：“我爹和我哥都从来不做这个的”。
“出去等着吧，我的寿星婆”。
“哎”。
胡娟擦干净脸，出了厨房，坐在餐桌前等着寿面，脸上的笑意让张虹一阵妒忌。
“至于吗？不就一碗寿面吗？哪年不吃啊？”
“这不同，我们老家男人是从来不做寿面的，都是女人自己做的！”
“你呀，没得救了！”
话是这样说，张虹还是难掩脸上的羡慕之色。
十几分钟后，孙子明把一碗香气扑鼻的寿面端了上来，胡娟幸福地刚想动筷子，让他阻止了。
“等一会”。
孙子明又进厨房洗干净手，这才从卧室里拿出首饰来，细心地帮胡娟戴上，下巴蹭一头青丝上，温柔地对她说：“娟子，当初你进门，家里穷得什么都没有。今天子明哥有钱了，这些东西算是子明哥补偿你的”。
胡娟将身子靠在孙子明怀里，哽咽道：“子明哥”。
孙子明做的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胡娟吃得喜笑颜开，张虹看着盘子里红灿灿的辣椒，理智地吃她的鸡汤泡饭。
“娟子，晚上我陪你逛街去？”
“好啊！”
“好个屁！晚上她得去彩排，梅姐的演唱会已经彩排六天了，她才参加一次！”
两人理智地闭嘴，张虹这是羡慕发展成了妒忌，幸福的人要宽容，这是至理名言！
吃完饭，孙子明不让娟子动手，自己把所有的卫生全部收拾好，又打了电话给刘韦强。
“走，我们去彩排”。
张虹没好气道：“你懂吗？那是舞台，你以为拍电影啊？”
“正因为不懂，才要去学习啊！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也编个话剧玩”。
三人驱车来到九龙油尖旺香港体育馆，夜色下的体育馆显得格外璀璨。梅姐的大张海报已经贴了出来——《百变梅艳方再展光华演唱会》，不得不说站在舞台上的梅姐确实是风华绝代。
孙子明停好车，正准备跟在两人后面进去，曾叔来了电话。接完电话，孙子明喜忧参半。
“子明，怎么了？”
“没事，我不陪你们了，我得去趟tvb”。
孙子明离开红馆来到tvb后期制作部时，刘韦强正在走廊上抽烟。
“还要多久？”
“按现在的进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制作完。今天邪了门，台里几个老家伙都主动跑过帮忙”。
孙子明知道为什么，可不好给这家伙解释，只好岔开话题。
“那就好，曾叔过来了吗？”
“来过了，他让你在这等他”。
两人都是烟枪，正在抽烟时，旁边来了个蹭烟的家伙。
“韦强，有烟没？我的抽完了”。
这家伙一看就是吃编剧饭的，眼镜度数够高，来蹭烟还在嘴里神神叨叨。刘韦强把自己的半包烟扔给他，人家连谢字都没有，转身就回了。
“谁啊？老同事？”
“阮继强，原来一个老同事。编了十年戏，就没编出一个好本子来”。
“为什么？”
“生活！他就一直按自己的想象去编，从来不观察生活。提醒他，他又听不进去”。
那是没得救了，艺术来源于生活，没生活怎么可能有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