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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青鸟全文阅读

作者:芦上灰翁     沉沦的青鸟txt下载     沉沦的青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八十六、坦白

    但林一帆马上又自我否定了这个好像有些荒唐的想法,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然后自言自语道:“唉,怎么会呢,只怕又是自作多情了!”

    这并不是林一帆一时心血来潮而得出的结论。一方面他不敢肯定那唯一的一次真的会命中率那么高;更多的则是来自于从为数不多,却更为直接更有可信度的凌菱和自已那隐约的只言片语中得出的基本判断。

    因为和肖力之间的龃龉,林一帆和凌菱的联系也是越来越少了。当然,那凌菱对自己和肖力的冷淡也有所察觉,所以她也不怎么主动来找林一帆了,但也并不是说就完全断绝了信息。林一帆还是会偶尔打个电话给她,从侧面打听一些黄莺的情况,总的感觉就是凌菱对黄莺并没有太多好感,有时都在刻意回避这个名字,尤其有一回林一帆将肖力和黄莺同时提及的时候,凌菱居然直接挂断了电话。如此看来,那黄莺和肖力恐怕是真的走到一起了,因为作为肖力的妻子,凌菱应该敏感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对黄莺这个名字的反感度,但同时却也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于黄莺和肖力在一起这件事情上,凌菱恐怕也是拿不出多少证据,要不然以她的脾气恐怕早就撕破脸皮了,她才不会因为黄莺是林一帆的人而有所收敛呢,而现在她之所以选择低调,恰恰还是因为,一是没有证据,二是黄莺毕竟是林一帆的好朋友。所以尽管不爽。便还是留着面子。

    既然黄莺自己默认。肖力也承认对黄莺有所想法,加之凌菱对两人也有所怀疑,那么三方综合下来,这事恐怕是**不离十的了,更何况黄莺现在挺着大肚子已是事实,所以这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多说的了。

    而且仔细想来,黄莺肚里的孩子怎么着也不该是自已的,一则是因为自己跟吉利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都没见她有什么动静,怎么可能和黄莺一次就中标呢。再则,那次对黄莺是用强了的,她对自己犹恨不及,即便真的种子发了芽,恐怕也早就被她给掐灭了,绝不会细心保养到现在的,而且看今天席间黄莺的表现,她是极为在意这个孩子的。所以,如果说这孩子是自己的。这经不信推敲。

    想到这里,也不知是因为可惜了这孩子。还是因为对黄莺及肖力两人的痛恨,林一帆狠狠地在浴缺边缘上砸了一拳,然后忍着痛站起来,草草地冲洗去浴波泡沫,穿了身睡衣起了出去。

    吉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连衣服都没有换一件,还是那件漂亮的礼服,却是沾满了烟酒味。

    罢了,看来今天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了。林一帆把心一横,索性一屁股在吉利的对面坐了,吐了口长气道:“好吧,你就问吧!”

    吉利缓缓的转过头来,默默地注视着林一帆苍白但依旧英俊的脸庞,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不问,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吧!”

    “你是想问今天新娘子吗?”林一帆想笑一笑,但终究没有笑出来。

    吉利还在定定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林一帆有些发虚,只得老实地道:“她叫雪雯,是我和黄莺刚进厂时的培训老师,对我很照顾,也很喜欢我,而那一阵子正是我为失去楚翘而感到最为痛苦的时候,所以……”

    “所以你们就搞在一起了么?”吉利原本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是冷笑。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林一帆有些尴尬地苦笑一声道,“好吧,是的,我们确实搞到一起了,但是……”

    “便是其实你们都是有苦衷的,是这样么?”吉利有些不耐的打断林一帆,轻蔑地反问道。

    “确实是这样,我就不说了,那时雪雯她正在和朱燃谈恋爱,可她对朱燃并不满意,所以我们,我们,其实我们有点抱团取暖的意思!”林一帆解释道。

    “然后呢?”吉利从鼻子里嗤了一声道。

    “然后?没有然后了!然后就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理智选择了富贵,将我一脚踢开却又调到了我一个单位!然后就是今天这场婚礼,再然后就是她还刻意地把我请来参加这场奢华的婚礼,大约想刺激羞辱我一下的!”林一帆笑笑道。

    “这么说,大约是你哪里碰痛她了?你好像很无辜?”吉利不齿地眯着眼睛看着林一帆道。

    “那倒不是,可能是我得罪朱燃了吧!”林一帆扁扁嘴道。

    “所以你才将我拉过去的,是么?”吉利又问。

    “这我倒是没想那么多,你是我的女朋友,带你过去是理所当然的。”林一帆道。

    “那刚才在洗手间门口是怎么回事?”吉利问。

    “没什么,雪雯她不是要羞辱我嘛,所以我也只是想捉弄她一下或者吓唬她一下罢了!”林一帆道。

    “呵呵,好像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呢!”吉利笑了笑,然后脸色一沉道,“林一帆,看来对你了解真得是太少了,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而且还是重口味的。”

    “吉利,我知道你生气,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说实话,我对雪雯真的没什么的,当时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也是各取所需罢了。这,这你应该能理解吧?而且我们就要马上订婚了,所以我也不想对你有所隐瞒,那样子对你是不公平的。”林一帆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道。

    “是啊,我们就要订婚了呢!”吉利淡淡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道,“好了,你先去睡吧,我还要洗澡去!”

    “吉利,你没事吧?如果你心里不舒服,你就说出来,骂我两声,或都打我几下也行,好吗?”那吉利越是平淡,林一帆的心里便越是担心和惶惑。

    “哼,去睡吧,记得将蜂蜜水喝了,醒酒!”吉利微微轻哼了一声,便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进了卫生间,吉利背靠着房门,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像一颗颗珍珠一样叭嗒叭嗒滚落了下来,心里却像刀绞一样地疼痛。(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七、宣战

    当吉利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出来时,林一帆已经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

    吉利站在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靠近床前,桔色灯光下,见林一帆背朝房门,侧着身似乎已经熟睡了,还发出一阵轻微、但却有些粗细不均的鼾声。

    好个没心没肺的,他倒是真睡得着!吉利蹙着眉暗骂了一句。她缓缓地在床沿坐下,但一想到刚才林一帆坦白交待的那些龌龊事,突又像坐着了钉子一般倏地站了起来,朝着林一帆留给的背影用力的挥了挥拳头,然后叭地一声关了床头灯,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合上,林一帆睁开眼睛,翻转身来,木然地盯着天花板上空无一物的黑暗。良久,终于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这夜实在是太过慢长了。

    借着窗帘缝隙里透过的光亮,吉利明白,她该起床了,因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管怎样,她总该面对。

    早餐已经做好,但林一帆已经悄然离去。

    吉利移开盛着温热的牛奶的玻璃杯,拿起底下那张薄薄的纸片。

    纸片上写着:

    每个人都有各不雷同的过去,或美丽,或丑陋,我也一样。所以我没得选择,但你可以。

    谢谢你,给了我温暖,也给了我回归生活的勇气。

    应该说我是爱你的,所以我选择了诚实,尽管有时候诚实也是一注毒剂。

    因此你需要冷静的思考,而我也是。

    但我一定会在那一天等你。相信我!同时希望你也不要失约。好吗?

    我爱你!真的!

    “混蛋。你以为你是在写诗吗?”看完,吉利鼓着腮帮子将纸片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过了一会儿,却又重新翻找出来,小心地用牛奶杯熨平了。

    就在吉利犹犹豫豫反反复复纠结在原谅和不原谅之间时,恼人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纷乱思绪。

    “喂,哪位?……啊?是你?……好的,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吉利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手机,又看看桌上根本无法消除折痕的纸片,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苦笑。

    ……

    画布咖啡,临江分店。

    “你好,吉小姐,请坐吧!”小珂礼貌地伸手请吉利入座,然后浅浅一笑道,“我想我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我们在一帆那个开发区工地见过的。”

    吉利有些忐忑地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道:“我虽然来临江时间不长,但还不至于连惠州电视台大名鼎鼎的小珂都不认识,而且记得那天一帆给我们作过介绍的。只不知今天……”

    “蓝山怎么样?”小珂叭地一声合上点餐目录,打断吉利的疑惑。却也不待吉利回答,便兀自回头吩咐服务生道,“两杯蓝山,谢谢!”

    “不好意思,蓝山的味道我喝不惯,我来杯红茶!”就在那服务生躬身准备离去时,吉利却突然开言,似乎有些不满小珂的自作主张,不过想来也正常,她吉利何许人啊,那是位列日本五百强第二百二十七位的神一般存在的西屋公司的千金,那与生俱来的傲气是生长在骨子里的,自然是一触即发,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同样出色的而且明显对自己带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敌对意味浓烈的强势女人的时候。

    “ok,那就这样吧!”小珂朝身后的服务生挥挥手道。

    不一会,两份截然不同的炊料便送上了桌。

    “小珂小姐,不知你找我来所为何事啊?”吉利端起茶杯,微微泯了一小口,一股独特的红茶香味马上沁入了心脾,刚坐下时的那种局促不安渐渐平息下来,言语间马上恢复了自信和麻利。

    吉利的表现自然逃不过小珂的眼睛,她稍稍有些惊异地笑了笑道:“你以为呢?”

    “莫不是为了林一帆的事?”吉利脑海里灵光一闪道。

    “吉小姐果然不是凡人哪,难怪一帆会选择你!”小珂未置可否的笑笑道。

    “既知如此,哪你就不该再来找我!”吉利是聪明人,那小珂一开口,她立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吉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猜到我今天是为了一帆的事来找你的呢!”

    吉利没有回答,却只是一脸玩味地盯着小珂笑了笑。

    尽管心里有些不悦,但这不重要。小珂沉吟了片刻,抬头迎着吉利的目光道:“那好吧,我就直说了,今天我来是向你正式宣战的!”

    “宣战?”对于小珂的来意,吉利心底多少是有些估摸的,但她没想到小珂居然会如此直接。

    “是的!对于一帆,一个月前原本我以为我可以放弃的。但昨晚,对,就在昨晚,我突然发觉我做不到,所以我一大早就打了你电话,现在我要正式向你宣战,吉小姐,尽管我知道你很优秀,一帆也很喜欢你,所以我也不指望你退出。怎么样?不如我们两个来声公平竞争?”小珂的话很有些石破天惊的气势,但却脸色平静。

    “哼,是么?我倒是很乐意接受你的挑战,可是怎么办呢?三天后我就要和一帆订婚了,怎么,难道一帆没有邀请你吗?”吉利冷哼了一声,强压住心头的慌乱,并且及时地作出了自以为凌厉的反击。

    小珂微微愣了愣,但也只是一瞬,她微微一笑,反问道:“一帆他确实是没有邀请我,也许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吧,这不还有三天么?我想三天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你太自信了!”吉利顿了顿道,她当然听得出小珂话中的意思,但怎么可能呢?小珂的背景她不是一点耳闻都没有,但那又如何,她吉利的身份又哪里差了她小珂半分。吉利原本已经蛰伏的骄傲已经完全地被激发了出来,这一刻,她心中根本就没意识到,其实她和林一帆之间的真挚感情才是她真正的最大的筹码。

    “你也不赖!”小珂稍稍有些意外的看了吉利一眼,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向吉利伸出手道,“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对手,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吉利伸手轻轻和小珂握了握,然后一脸笑意地反问道。

    “当然!”小珂抽回手,打开小坤包,取出一张百元大钞轻轻地放在桌子一角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

    “请便!”(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八、心累

    吉利没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绿庭园的别墅,坐在前庭的阳光下恍惚了一上午,原本被小珂激起的斗志此刻早已化于无形。

    “哼,真没意思!”吉利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多生气,可事实上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计较,或许是自己真的有些累了吧?吉利这样问自己。

    她确实是有些累了。身累,心更累。

    其实在那日的奠基礼上,吉利就已经从小珂的炙热眼神中看出了不对,那不是一个生意伙伴或是普通朋友该有的眼神,再说了,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那日小珂前来捧场分明就是冲着林一帆去的。吉利当然不是傻子,更不是木头,只不过是她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不愿正视而已。

    当初被林一帆对楚翘的痴情所深深吸引,并且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吉利却发现这个优秀的男人越来越看不透了,且不说其他,仅就男女感情方面,吉利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林一帆除了楚翘之外的唯一,对于楚翘吉利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是黄莺呢?对,那个比接自己父母飞机还要重要的黄莺呢?现在又是小珂,当然还有昨天的那个什么雪雯,甚至昨天在酒席上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孙涵,天哪,到底还有多少?

    “呕!”就在吉利尽量压制着自己不去想,却还是忍不住去想象着林一帆和那一个又一个女人如何卿卿我我时,突然感到了一阵恶心。赶紧掩嘴奔到卫生间。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可心里却还是翻江倒海的很是难受。

    吉利瘫坐在冰凉的地上,用手在自己胸口抹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稍稍轻松了些。

    回到客厅,眼睛扫到茶几上早晨林一帆留下的那张纸条,不由再度拿起,读了遍之后,吉利却是无力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有些犹豫地摸出了手机,却发现有一条信息进来,是李愚发来的,原是让她和林一帆一起晚上去精艺阁试穿订婚礼服,以便作最后一次修改。

    吉利的嘴角欠了欠,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最后还是拨出了那个最最熟悉的号码。

    ……

    巨力公司。

    林一帆皱着眉看着窗外,却任由手机在办公桌上响个不停。

    “林主任,你的手机还在响呢!”小蔡忍不住再度提醒道。

    “随它去,做你的事吧!”林一帆站在窗口。却是没有回头。

    电话是小珂打来的,但林一帆没有接。

    毕竟是男女关系。虽然已经说清楚了,也冷淡了快一个月,尽管自己确实还需要小珂的帮助,但能断的还是断了的好,林一帆是下了决心的。

    他可不太相信断了之后还能做回好朋友的,尤其像小珂这种心高气傲的千金小姐。所以林一帆还是狠下心来,手机已经响了好几遍,林一帆都没有接。他希望小珂能够知难而退,因为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三天后他就要和吉利订婚了。

    可小珂很执着,还在一个劲地打,似乎要把他的手机打爆了不可,这不,刚安静了三分钟,又打来了。

    “林主任,是嫂子的电话呢!”小蔡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送到窗边道,他看得出来,今天领导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但手机一直这么响着,也实在是一件让人听着牙疼的事情,所以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林一帆的手机屏幕上,尽管这是一件烦人的事。

    “谁?噢,给我!”林一帆微愣一下,接过了手机,却跨出门去来到了楼梯拐角,“是吉利啊?”

    “晚上有空吗?”吉利在电话那端安静地问。

    “有空啊,晚上下了班我就过去!对了,你喜欢什么……”整个上午一直心虚不已的林一帆刚想拍个马屁却不料话没说完便被吉利打断。

    “那好,晚上我等你!”说完,吉利便叭地挂断了电话。

    林一帆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可这个时间段好像注定是个通话高峰期,这不,林一帆刚想收了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了。林一帆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嘴角终于露了一丝微笑:“姐,有事吗?……啊?什么?你别急,千万别着急,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林一帆惶惶地挂了电话,却是呆呆地站着不动。

    “林主任,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林一帆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小蔡拉了拉林一帆的胳膊,关切地问道。

    “啊,啊,没事没事!”林一帆回过神来,立马伸手摸自己的上下口袋,糟了,钱包忘在绿庭园了。林一帆眼睛翻了翻,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到里间门口,却又回头喊,“小蔡,把我桌上的钥匙拿给我,快点!”

    小蔡取了钥匙抛了过去。

    林一帆接着了,转身匆匆打开房门,进去后便又去开档案柜的门,却不料又被麻了一下,“杨杰这混蛋,怎么还没将这路电线换掉?”林一帆嘴上骂了一句,却也顾不得计较,打开柜门,在柜内一本财务大全里取出夹着的一张银行卡收入了怀里,然后关上门,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楼下,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而绿庭园里的吉利在挂完电话之后,仰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嗡嗡作响,想睡一会儿,却又偏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睡得着,反而惹得自己的恶心感更重。

    莫不是昨晚一个人在客房睡着凉了?吉利用冰凉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也是冰凉一片,丝毫没有发热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吉利有些疑惑的将一个靠势抱在了怀里,想坚持着,睡一会儿也许就好了。可是病了又岂是可以拖着的,越到后来吉利越发感到不舒服了,开始还只是恶心,怎么到后来肚子也疼起来了?

    不行,得去医院。

    吉利挣扎着坐了起来,拿起手机,想了想却又放下,收进了小坤里,然后扶着沙发扶手用力站起来,然后有些摇晃里出了门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九、找麻烦

    这是去年新启用的临江第三人民医院。牌子挂得响亮,规模也颇可观,奈何人气却不怎么旺。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就像街上买东西一样,人们总是习惯于去老字号,何况这是看病,开不得玩笑,是万万马虎将就不得的。所以人们宁愿去黄牛党手里高价买一院的专家号,哪个也不愿意跑到这偏远落乡的三院傻乎乎地自个送给那些医学院刚毕业的菜鸟作练手的试验品。

    不过,这三院却是离北郊实验小学最近的医院了。

    学校应对这样的突发事件还算果断及时,所以当苏姐闻讯赶来时毛丫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苏姐一眼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红灯已经整整半个小时了,那位有些谢了顶的教导主任在她耳边也就喋喋不休了半个小时,可苏姐却是什么也没听见。

    吱嘎一声,拉着白色帘布的手术室门拉开一道隙缝,探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护士的头,左右往空旷安静的走廊里看了看,厉声喊道:“谁是张文姝的家属,赶紧去交钱,帐上的三千块不够了,快点啊!”

    “医生,我孩子怎么样啦?”苏姐一激灵站了起来,急急地上前抓住那护士的胳膊追问道。

    “唉唉唉,放手,放手!”护士不满地瞪了苏姐一眼道,“赶紧去交钱吧,先交四万,不够的话会再通知你的。”

    “啊?要这么多?”苏姐身后的教育主任大吃一惊道。

    “废话,脾脏破裂,需要大量输血。还有小腿两处骨折。两万块够数就不错了!甭多说了。快去交钱吧,救命要紧,帐上没钱,医生都不敢用药了!”护士骂骂咧咧道。

    “好好,我们马上去交!马上去交!”苏姐忙不迭地答应道。

    “行了,那先这样!”说完,护士满意地点点头,把头缩了进去。叭地合上了门。

    因为一听到消息,苏姐便立马冲出店门拦了出租直奔医院而来,压根就没想到要带钱过来,两万块钱,说小也不小,可偏偏不巧的是店里刚刚交了下半年的房租,前些日又新进了十来万的货,家里余钱多少还有一些,可怎么也不够这个数呀,即便回去设法拼凑。那也得花时间呀,眼看这火烧眉毛的事。这可如何是好?苏姐稍稍定了定神,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没办法了,只能先开这个口了:“方主任……”

    刚放下请示电话的方姓教导主任不待苏姐说完,便接口道:“这位张同学的家长,这里我先帮你盯着,你赶紧回去想办法筹钱吧,越快越好,你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方主任,能不能这样子,请你们学校……”苏姐自然明白方主任的意思,但时间紧急,苏姐也顾不得脸面了。

    “不可能的,张同学家长,之前的三千块其实是我好心,个人先行为你垫付的,这个不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但是我们学校是没有这义务为你垫付这钱的,再说了,即便我们学校愿意垫付这笔钱,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一套程序下来,说不定还没有你自己筹钱来得快呢!”方主任再次截了苏姐的话,然后挠着油亮的大脑门说了一大通道理。

    “不是,方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姐解释道。

    “哼,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张同学家长,你甭说了,你的意思其实我都明白,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说实话,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学校是没有半点责任的,你家小孩已经出了校门,是在放学路上出的事,所以怎么怪也怪不到我们学校的头上,而且因为事发地离开学校不太远,我们学校在第一时间将你家孩子送到医院,垫付了前期费用三千元,并且及时通知了你,所以我认为我们学校已经尽到了责任,希望你不要再存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方主任冷哼一声道。

    “你们学校怎么这样啊?我有说要你们承坦医疗费用了吗?我只是请求你们帮一个忙,先行帮我垫付一下,回头我会想办法筹了钱还给你们学校的,不愿帮我也就罢了,怎么这话说得那么难听,好像是我要讹你们钱似的。”苏姐涨红了脸大声争辨道。

    “吵什么呀,不知道这是医院啊?”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一条缝,刚才那护士一边探出头来一边喝斥道,“你们怎么回事啊,帐上钱怎么还没到啊?还想不想救命了,如果是你们不想要了,那就早说,我们还不费这个劲了!”

    “不是,护士……”苏姐带着哭腔,却不知该如何诉说。

    “护士,你们医院刷卡可以吗?”正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然可以啦!”护士翻眼扫了一眼苏姐身后,却是眼睛一亮,语气也随着温柔了许多。

    “一帆!”苏姐惊喜的回头,叫了一声,扑到林一帆的怀里,眼泪马上奔涌而出。

    “没事了,一切有我!”林一帆搂紧了苏姐,在她的耳后吻了吻,柔声道,“你先坐一会儿了,我去去就来!”

    “从这边楼梯下去,三楼,左拐,往前大约五十米,也有一个收费窗口,那边是可以刷卡的。”护士花痴似地望着林一帆,然后主动耐心地为他指点了交费路径。

    林一帆小心地扶苏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坐下,然后向护士道了一声谢,便去交费。

    不一会儿,林一帆便回转过来,挨着苏姐坐下,将她搂进怀里,问道:“毛丫还在里面么?”

    “都进去快一个多小时了……听医生说是脾脏破了,还断了腿……”苏姐泣不成声道。

    “好了,好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毛丫还小,一切都会很快长好的!”林一帆轻轻拍着苏姐的背,安慰了一会儿,然后冷冷的盯着那一旁立着有些搭不上话的方主任问道,“你贵姓啊?”

    方主任尴尬地挤出一抹笑容道:“我是北郊小学的教导主任,姓方,事情是这样子的……”

    “好了,不必重复了,虽然我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刚才你和我姐的对话我多少还听见了几句,我问你,你这样的处理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代表你们学校啊?”林一帆面无表情地问道。

    方主任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沉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谁呀?”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就好了!”林一帆不动声色道。

    “哼哼,有什么说法吗?”方主任冷笑一声道。

    “很简单,如果是你的意思,那么我就找你的麻烦;如果是你们学校的意思,那么我就找你们学校的麻烦!”林一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

    “什么?哈哈……”方主任张大了嘴问,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似地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点也不好笑,我外嬲女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笑得如此开心!”林一帆淡淡地道。

    “好了,既然张文姝同学的家长来了,我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学校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再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的!”方主任朝苏姐及林一帆微微点了点头,跨出了几步后却又回头笑道,“当然,如果这位先生觉得我们学校有责任的话,尽管可能通过法律途经来找我们。”说完,又是哈哈笑了几声,然后扬长而去。

    望着方主任远去的背影,林一帆的眼中闪过一线寒光。

    “姐,究竟怎么回事啊?”林一帆回头问苏姐。(未完待续。。)

二十九十、压力大吗

    苏姐无力地叹了口气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跟来医院的毛丫同学讲是在中午放学路上有势利的同学看不起她是个外地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了难听的话,惹毛了毛丫,她就上去理论,结果推搡了起来,毛丫经不住几人围攻,被她们推到了马路中间,这时正巧一辆汽车驶过,刮倒了她……都怪我,是我平时太惯着她了!要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啊!”说着说着,苏姐忍不住再度抽泣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毛丫很懂事的,一定是那些孩子太过份了!不怪你,纯粹是个意外,你别太自责了!”林一帆扶着苏姐的肩膀,用力握了握,给了她一些力量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听刚才那护士的意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医学发达,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嗯,我相信,有你在我身边,我安心多了,谢谢你,一帆!”苏姐虚弱地往林一帆怀里靠紧了些道。

    “对了,中午孩子们不是应该在食堂吃饭么?怎么跑到外面来了?”林一帆突然想起这事,问道。

    “去年教育局对学校进行了重新撤并,北郊好几个落乡的小学全合并了上来,但这北郊实验小学的后勤保障根本就跟不上,食堂太小,所以凡是住在城里的学生要全部自行解决午餐问题,一开始顾校长是打了招呼安排在食堂吃的,可他调走没多久,学校就重新举行了登记。实行一刀切。我们家自然也在不符合条件之列。所以我没办法就和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餐馆订了个包饭协议,每日中午让她们姐弟俩自已走过去吃饭,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个事情,唉!说到底还是怪我,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们!”苏姐解释道,末了又是自责不已。

    “姐,你别这样。要怪也是怪学校,是他们没有解决好家长们的后顾之忧,要不然也不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还有,他们的教育也有问题,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势利偏见,外地人怎么啦,外地人就不是人啦?明天我就去学校找他们理论去!该担的责任我一定要让他们担起来!”出了这等大事,林一帆心里原本就不好受,但他一想到刚才那方主任的一副嘴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这事回头再说吧!”苏姐握紧了拳头道,“我现在只盼着毛丫没事就好!“

    “嗯。我听你的!”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林一帆却又自责,暗怪自己这一段时间对苏姐母子关心太少了,这原本就是自己给丁书语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现在居然演变到这等地步,实在是叫他有些愧疚难安。

    “哎哟,毛弟呢?”林一帆突然想起似地跳了起来急急地问道。

    “噢,之前我已让毛丫的同学带着他随另外一个老师回学校去了,下午你帮我接一下,而且晚上可能也要麻烦你了!”苏姐有些无奈地看着林一帆道。

    “你在说什么呢,这是我份内的事!”林一帆心痛地伸手捧起苏姐苍白的脸道。

    “一帆,谢谢你!”苏姐抓住林一帆的手,然后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正这时,手术室的门发出一阵轻响,“张文姝的家属,张文姝的家属,病人手术结束了,马上会送去住院区,请你们作好准备。”刚才那护士再度探出头来喊道。

    林一帆和苏姐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快步围到门前:“护士小姐,我孩子怎么样?”

    护士没有理睬苏姐,却是看着林一帆笑道:“你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林一帆和苏姐长长地吁了口气,对望了一眼,然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咳咳,你们哪个待会儿记着去下面将今天接下来要用的药给领了,交给你们住院所在楼层的护士站就行,至于明天以后的用药会有住院部护士自行领取,有不着家属自己再跑!”护士干咳了一声,然后皱着眉头塞给林一帆一张处方单子。

    “谢谢你,护士小姐!”林一帆由衷地感谢道。

    不一会儿,几个男性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走了出来,林一帆和苏姐再度围了上去,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

    不行了,看样子是挨不到一院了!吉利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一手抚着小腹,一手艰难地盘着方向盘,向稍远的三院方向驶去。

    正值高峰期,一院虽近,但要穿过整个闹市区,而三院虽远一些,但只需上了北环线,就可以一站到达,从时间上来说,去三院更符合目前的紧急状况,所以吉利的选择还是正确的。

    十五分钟到达。还好,因为医院人气不旺,倒也没排多长的队伍。

    “医生,我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吉利从诊床上坐起,然后小心地问那年轻医生。

    年轻医生微微一笑道:“当然是生病了,不然你来医院干什么啊?”

    “呵呵,你说得也是!”吉利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些大啊?比如工作压力,或者感情压力?”医生先是给她吃了个定心丸,然后又进一步求证道。

    “我压力大吗?”吉利嘀咕了一句,然后自嘲地耸耸肩道,“听医生您这么一问,倒好像是有点,只是自己之前没怎么发觉。”

    “这就对了。你是因为压力过大造成的功能紊乱,引发了急性肠胃炎,所以伴有恶心和下腹疼痛,不过还算轻微,用不着住院,我给你开几副冲剂服下便可缓解症状。”医生一边解释一边开着药方道,“还有就是自我多放松放松,做做运动,或者出去旅游旅游什么的,都对减压有利。”

    “好的,谢谢你了,医生!”吉利接过药方,朝医生微微躬了躬身,然后便去要下找药房取药。

    问了好几个人,总算知晓了药房所在的地方。因为人气不旺,药房只开了一个取药窗口,这样的话,这一队倒也排了有十多人的样子。(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一、舅舅爸爸

    可能是听了医生的话,心理放松了,吉利的小腹感觉好像稍稍好受了些,但多少还是有些不适。排在队末的吉利一手抚摸着小腹,一边百无聊赖地摸出了手机,可就在她将手机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吉利却不经意见瞥见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背影好熟悉啊!

    是一帆!吉利差点叫出声来,可她马上掩住了嘴,怎么可能呢,一帆怎么可能跑到这三院来呢,也没听他说有什么不舒服啊?

    虽然心中疑惑,但那人是林一帆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了。看着他仔细地核对完药品,又小心翼翼地一样一样放到方便袋里,然后一脸木然地转身从她身前走过,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吉利几乎能闻见他身上那熟悉的醉人味道,可他却像把她当成了一个透明人一样的完全忽略了,甚至连余光都未曾向她扫过半缕。

    吉利讶异地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喊出口,而是鬼使神差地远远跟了上去。

    林一帆的脚步是沉重而急促的。

    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对于毛丫姐弟俩,林一帆没由来地从心底里喜欢。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林一帆的心里其实也是惶乱不安的,但在苏姐面前却还要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苏姐一直扮演着自己呵护者的角色。但这一刻不同,林一帆知道,这一刻他是一个男人,是苏姐的男人。

    毛丫的情况不能算好,脾脏破裂经手术后恢复正常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但小腿两处粉碎性骨折虽然还不至于到达截肢的严重程度。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就怕有个后遗症什么的。这可让一个小姑娘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呢?想到这些,林一帆的脚步便不自觉地在病房门口犹豫着停顿了下来。

    但不管怎样,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最起码毛丫的小命是保住了。也只能这样想了,林一帆苦笑了一声,还是轻轻推开门跨了进去。“麻药还没过吗?”林一帆放下方便袋,扶上苏姐的双肩,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刚才醒过了。这会儿却又有些昏昏沉沉的!”苏姐揉了揉鼻子回答道。

    “没事,正常现象!”林一帆用力地在苏姐肩上按了按,然后转到病床的另一边,在另一张空着的床位上坐了下来。

    “毛丫,毛丫,你醒醒,舅舅来看你了,前儿个你不还念叨着的吗?”苏姐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又去唤女儿。

    “姐你别喊了,让她再睡会儿。药性过了会有点痛的,她能睡着的话就还让她继续睡吧!”林一帆看着苏姐道。却是不知如何安慰。

    “舅舅!”正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绵软的呼唤。

    林一帆一抬头,却见毛丫正努力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丫头,你醒了?”林一帆伸出手轻轻的揉揉毛丫的头发,带着一丝微笑问道。

    “毛丫,你怎么样?疼吗?”苏姐也急切地贴上来,抓住孩子的一只右手,带着泪花问道。

    毛丫皱着眉,看看苏姐,又看看林一帆,吃力地笑笑道:“妈妈,我不疼,舅舅来了,我就更不疼了!”

    “丫头,对不起,是舅舅不好……舅舅该早些来看你,可我太忙了,你不会怪舅舅吧?”林一帆一边轻轻地为毛丫擦拭着额角渗出的汗滴,一边有些愧疚地哽咽道。

    “虽然我和弟弟都想舅舅,但我不怪舅舅!”毛丫伸出插着针管的左手,拉下林一帆抚着她额头的大手,和握着她右手的苏姐的手叠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坏笑着对林一帆道,“舅舅,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一帆和苏姐稍稍有些尴尬地对望了一眼,尽管知道两人的手已经压到了毛丫的创口上,却谁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好啊,你好,我听着!”说完,林一帆将自己的耳朵贴进毛丫的嘴边道。

    “其实,妈妈也是很想舅舅的,我都好几次看到她对着你挂在家里的那件西服发呆叹气呢!”毛丫说到最后倒是自己吃吃笑了起来。

    虽然虚弱,但毛丫的悄悄话却也一点也不悄悄,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悄悄地告诉林一帆,所以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苏姐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发……呆叹气了?”苏姐瞪了女儿一眼,但话到最后却是连她自已也觉得底气不足了,所以末了,她忍不住偷偷瞟了林一帆一眼,却不料和林一帆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

    林一帆看着,心中一荡,不由信口笑道:“你真有这么想我吗?”

    “你也跟着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苏姐啐了一口,想抬手捶他,不料左手被毛丫拽得死死的,想伸右手,却只举到半空中便停了下来。

    望着苏姐含娇带嗔的脸,林一帆心中却是一黯,便转头捏捏毛丫汗腻腻的小脸蛋笑骂道,“你这个人心鬼大的家伙,大人的事哪轮得到你来操心啊?”

    “我不小了,我什么都知道的!”毛丫噘了噘嘴,扒拉着将苏姐的手塞到林一帆的手里,然后双将自己的小手压在林一帆的手上,看着林一帆的眼睛认真地道,“舅舅,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舅舅一定会答应你的!”林一帆看着孩子眼中的一片真诚童贞,不由挺了挺胸膛道。

    “舅舅,我想叫你一声爸爸!”毛丫闪动着明亮的眼睛道。

    “什么?”林一帆和苏姐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道。

    “我想叫你一声爸爸,可以吗?”毛丫重复了一遍,但声音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响亮。

    苏姐张着嘴看着女儿,却是无言,可当她抬头看向林一帆时,却是已是满眶的泪水。

    林一帆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从本心来说还并不排斥,但真要他就此应下,却又迟疑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声爸爸的真正含义。他下不了这个决心,他是真的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他犹豫了,他踯躅不前了,甚至有些胆怯了。

    但当他看着毛丫吊着的缠满了石膏纱布的一动不能动的腿,看着她布满了汗珠的额头下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透露出的那一丝企盼父爱的渴望,当然还有苏姐的饱含了各种最真挚情感的泪花,林一帆的心瞬间被彻底融化了。

    “好,我答应你,丫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了,你现在就叫我一声听听吧!”林一帆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对毛丫道。

    “小孩子在胡闹呢,一帆你别理她!”苏姐醒过神来,赶紧制止道。

    毛丫却是没有理会她,却是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舅舅爸爸!”

    “唉,乖女儿,来,让爸爸亲一下!”林一帆开心地应了一声,然后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啪!”门外传来一声东西掉地的声音。

    苏姐似乎听到了些什么,不由扭头看了一眼虚掩着的房门。

    可林一帆和毛丫却还沉浸在父女之情中,压根就未曾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但女人的第六感却是切实存在的。犹豫了一下,苏姐轻轻抽回自己的手道:“一帆,你先在这儿看着点,我去一下洗手间!”

    拉开房门,苏姐的脚头便踢到了东西,低头一看,却原来是一本病历卡。

    苏姐轻轻带上门,然后弯腰捡了起来,嘀咕了一句:“是谁呀,怎么掉了?”

    “吉利?呵呵,原来掉了病历的人也叫吉利!”苏姐看着病历上的名字,不由哑然失笑地自言自语道,可吉利这个名字还没在口中念到第三遍时,苏姐却已是脸色巨变,心头生生打了个激灵,“是她?糟了……”

    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苏姐还是恼恨自己似地一跺脚,风风火火朝电梯口追了过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二、唯一该做的

    吉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医院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那就是赶紧离开,仿佛多待一刻那都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外面的空气就是比医院里好。吉利按下玻璃深深地吸了口气,却浑然不觉自己将车子停在了马路中央。

    滴滴,后面的喇叭声不绝,可吉利置若罔闻,她还沉浸在自己乱絮一般的思绪里。

    “有性格啊,将大马路当停车场玩呢!”身后一辆车缓缓地盘出车头,驶到她平头停了下来,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探出身子,见是个大美女,便吹了声口哨搭讪道。

    “爸爸,那个孩子居然叫他爸爸?”吉利望了那小青年一眼,却突然笑出声来,自言自语道。

    “什么?”那黄毛张着耳朵,却是听不真切,再看那美女一脸茫然若失,眼神空洞的模样,原本根本就当自己不存在,不由觉得有些丢份,便伸出根中指,骂了声“有病吧?”然后摇上车窗扬长而去。

    只觉得医院里那女人有些面熟,这会儿吉利却终于想了起来,竟原来是那米兰达的老板娘,难怪上次就觉得有些怪怪的,在她店里看中一件衣服,居然还不收钱非要赠送,原来人家原本就是一家子,自然是不用费那个劲了。想到此处,吉利再度笑了起来。这一刻,她没有一丝痛楚,她只是觉得有些荒谬,更有些可笑。

    楚翘她是没见过,但她知道楚翘在林一帆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因为爱他。所以吉利可以完全地接受楚翘。允许她盘据着林一帆内心一半甚至更多的位置。

    黄莺对于林一帆来说似乎也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接未来岳父母的飞机。因为爱他,所以包容她,甚至可以把黄莺当作自己的好朋友来对待,虽然卑微,但吉利选择容忍,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或许可以和黄莺一争,事实上她做到了,也胜利了。尽管有些勉强。

    然后又是直面挑战的小珂!

    还有那眼睛中时不时瞟出**眼神的孙涵张菊兰之流。现在又来一个风情万种的服装店老板娘,还带了个那么大的孩子,那孩子居然叫他舅舅爸爸!这什么跟什么嘛!

    吉利抹了抹眼角。是眼泪,是笑出来的眼泪。

    我怎么就哭不出来呢?吉利努力地摇了摇头,然后这样问自己。

    显然自已问自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吉利趴在方向盘上沉思了良久才抬起头来,扭头看了看四周众人皆指的糟糕情况,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停错地方了,或许离开才是唯一该做的!”然后发动了汽车。

    ……

    “怎么去了哪么久?再不来我都要闯女厕所来找你了!”林一帆看着苏姐玩笑道,他想尽可能将气氛调节得轻松一些。

    “嗯……人多。等了会儿!”苏姐不敢接触林一帆的目光,而是一边为女儿掖着被角。一边偷偷用余光瞟了林一帆一眼道。

    “毛丫又睡着了,你照看着点,特别是那监视器,还有吊瓶,快没水了就按铃喊护士来换!”林一帆起身道。

    “你干嘛去呀?”苏姐受惊似地了跟着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林一帆的胳膊问道,眼神中满是慌乱无助的目光。

    林一帆抱了苏姐一下,怜爱地贴了贴她的脸,然后柔声道:“我先回家一趟,给你们去拿些换洗衣服,顺便买些日常用品和吃的过来,刚才我问过医生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你别怕,我马上回来的!”

    “噢,不怕,我只是太过紧张,都有些神经质了,倒是麻烦你了,不过过了这两三天应该就好一些了,我一个人应该能照顾得过来的!”苏姐醒过神来,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又在瞎说什么呢,放心吧,一切有我!谁叫我是舅舅爸爸呢!”林一帆扳过苏姐的脸,在她的唇印了一吻,然后走了出去。

    关上门,苏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毛丫沉睡的样子,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刚才追下楼去的情形。

    她看到了那个背影。对于与林一帆相关的女人,苏姐自然是记忆犹新的,尽管只见过吉利一面,但苏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背影。

    按照当时两个人相距的距离,苏姐完全可以叫住吉利的,但她却是犹豫了,她伸出了手,却终于还是缩了回来。

    苏姐已记不清那一刹那自己脑海里的确切想法,她只知道自己有些惶恐,也有一些担心。她不知道叫住了吉利能够和她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很显然,吉利看到了病房里发生的一切,甚至苏姐猜测,吉利一定叫到了毛丫叫的那一声爸爸。

    这可真是有些解释不清了!或许……不叫做她更好?苏姐突然发现,原来这才是她刚才最终没有叫住吉利的最真实的理由。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是自己选择了回避,选择了侥幸,孩子们是如此地需要父爱的滋润,自己当然也是,尤其是在这极其困难的时刻,苏姐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脆弱和缈小,原本以为自己很强大,很坚强,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柔弱小女人而已。

    在林一帆抱着自己的那一刻,苏姐觉得无比的踏实,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那种感觉真好!

    苏姐长长的吁了口气,仰身朝椅背上靠了靠,抬头看着房顶上有些细微裂纹的石膏天面,过了半晌,她依旧无法决定自己是否将吉利来过的讯自己告诉林一帆。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理智告诉苏姐,她应该马上告诉林一帆这一切,现在去追吉利应该还来得及,好好地解释一番,吉利或许还会谅解,实在不行,让她出面也行,苏姐甚至都想好了说辞如何面对吉利的质询。

    可是……一个飘缈的希望却在苏姐心底不自觉的滋长。

    苏姐坐直了身子,看着毛丫睡梦中露出的那一个甜蜜的微笑,苏姐的心再度凌乱了。

    唉!(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三、乱弹琴

    林一帆驶车先去了桃源路的米兰达,跟店里的小妹作了一番交待,然后去苏姐的住处取了换洗衣物,又在超市买了些毛巾牙刷脸盆衣架之类,还不忘在附近的饮食店里打包了两份水饺和一份菜粥,送到医院时差不多已过了下午三点。

    因为毛丫刚动完手术,六小时内不能进食,过后才能逐渐进些流质,而苏姐也是丝毫没有食欲,在林一帆的几番劝说之下,才总算把那份菜粥给喝了。

    同样,林一帆也没那个心情,只是勉强地咽了几个饺子下去。收拾干净后,又陪母女俩说了会儿话,再抬腕看表,却快近四点半了,该到了毛弟放学的时间了。

    趁在学校门口等毛弟的时间,林一帆拨了个电话出去。

    “这个时间找我,莫不是要请我吃晚饭么?”丁书语在电话那端呵呵笑道。

    “你他娘的都快吃个皮球状了还只知道吃,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尽想着吃喝玩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啊,有那个吃喝玩乐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提高提高下面的人员素质!”林一帆没好气地笑骂道。

    “唉唉唉!我说兄弟,你作践我一个也就罢了,可不带任意抹黑我们人类灵魂工程师们的辛勤工作,别一开口就打击一大片啊!”丁书语先是打着哈哈,末了却徒地严肃道,“说吧,那底又是哪个招你惹你了,只要是我们教育系统的人,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嗯。这还差不多。像我兄弟说的话!”林一帆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将来龙去脉仔细复述了一篇。

    “兄弟,真对不住了,这件事学校方面确实要负相当一部分责任,在这儿我先向你道个歉,回头我会好好修理他们,另外我会让北郊小学积极跟进处理这件事的,对了,你现在哪儿?我让学校方面马上联系你。”丁书语一听。也是异常生气,尽管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林一帆是兄弟,所以道歉是由衷和诚恳的。

    这样一来,林一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便笑笑道:“我说兄弟,你也别太当真,这事吧,说到底和你们学校也没有直接关系,我只是有些受不了那个方主任的恶劣态度。一时没忍住才向你这个大领导打了个小报告。”

    “不,这事最根本的起因还是我们学校的后勤保障及安保措施没跟上。另外在教师及学生的素质培养方面都出现了问题,所以该负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这也是我的工作,而不仅仅是因为你我是好朋友。好了,告诉我你在哪?在哪家医院,我待会过去看看孩子!”丁书语问道。

    “行了,孩子现在还好,你也忙,就别过来了吧,我现在学校门口接毛弟呢,你现在过去也碰不上我!”林一帆道。

    “那也好,我明儿再过去,你先在学校门卫坐一会儿,我先让他们出来找你们”说完,丁书语便挂了电话。

    林一帆颇有意思地看着手里的手机,微笑着嘀咕一声道:“认识个在教育局里当官的好像还不错!”然后便依言去了门卫上。

    果不多会儿,两个干部模样的人便急急从校门内冲了出来,近了一看,那方主任正是其中之一。

    “哟,那位不是方主任么?这么着急地准备上哪儿去呢?”林一帆捉狭地高声招呼道。

    “哎呀,是张文姝家长啊,让您久等了,我和我们田校长一接到丁局长电话就赶紧出来迎您了,请吧,到里面办公室坐坐吧,我已让人泡了壶茶,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呢!”方主任一改医院里的傲慢之气,满脸推笑,说着便亲热地要来拽林一帆的袖子。

    “不好意思,我可没时间享受方主任的好茶啊,我正等在这儿接孩子呢,接完孩子我还得继续去借钱,借完钱我还得赶紧送医院去,去晚了被医院赶出来可就大大不妙了!”林一帆一甩胳膊,挣脱方主任的拉扯,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沓钱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笑道,“对了,在医院多亏了方主任帮我们垫付了三千块,这是你私人的钱,你也不容易,要不我还是先还了你吧?回头我再去想想办法!相信总归有办法的。”

    方主任有些尴尬地愣在当场,他也知道,刚才在医院自己可是说了过头话的,这会儿虽然他腆着了脸皮,但这张文蛛家长明显不给他面子,现在想起眼前这年青人在医院也是说了狠话的,当时没当一回事,想不到才没多大功夫,竟然连局里头正如日中天的丁局也惊动了,要命的是这张文蛛家长明明已经交足了钱的,这会儿却又拿钱说事,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这事还真是有些难办了。方主任原本肥厚的大脑门上已经隐约有汗珠子渗出了,他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跟他一起奔出来的田校长。

    “咳咳!”田校长干咳了一声,只是狠狠地瞪了方主任一眼,却也不知如何接茬。刚才在电话中,那丁局长可是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虽然丁局长没有说明这张文蛛家长的背景,但既然连丁局长都如此上心,看来这张文蛛家的背景一定是可想而知的。对于这张文蛛姐弟俩的借读一事,他是知晓的,他知道这是原来和他一直不对付的老顾一手操办的,老顾调离后,他倒也不是诚心要对付这姐弟俩,只不过凑巧有人托关系要寄食,他便顺手推舟,使了个小绊,顶了她们的名额。却哪曾想,偏偏出了这档子大事,且不说老顾知道了之后一定会找他理论,这丁局长的雷霆之怒可不是闹着玩的,偏偏这老方还从正面得罪了这张文蛛家长,这不是雪上加霜是什么?所以,他是有些心虚了,原本能说会道的田校长只能以干咳两声来期盼得到对面这年青人的注意以打开交流之门了。

    然而田校长失望了。

    不过还好,又有机会了。

    “舅舅,你来接我啦?姐姐怎么样啦?”毛弟背着书包从队伍里钻出来,扑到了林一帆的怀里。

    “没事,姐姐没事!走,跟舅舅走!”林一帆解下毛弟的书包,然后摸了一下毛弟的头答道。

    “田校长好,方老师好!”有些激动的毛弟这才发现两位学校领导正站在一旁,便有些心怯地道了一声好。

    “张文礼同学好!”田校长含着笑应了声,也摸了摸毛弟的头,然后对林一帆道,“原来,这位是张文礼同学的舅舅啊,真是失礼了!我姓田,是北郊小学的校长,敢问怎么称呼啊?”说着,田校长友好地向林一帆伸出了手。

    林一帆冷哼了一声,但还是伸手和他接触了一下道:“我姓林!”

    “林先生,真的很抱歉,对于你外嬲女的事情,我们学校是负有很大责任的,只是因为我一时没有了解清楚情况,所以没有及时的跟进,当然了,我们的方主任也有些言语不当,还望林先生能够谅解啊,刚才丁局长已经在电话里严厉批评我们了,你放心,我们会知错必改的,这样吧,还是请林先生先去我的办公室坐一坐吧,我马上安排财务先准备五万元的治疗费汇到医院帐户上,后面跟据需要再跟进,你看如何?”田校长含笑道。

    “不必了,这五万块的钱我相信我还能筹得到,在医院的时候方主任可是建议我们通过法律途径的,这样也好,到时我会请律师来找你们谈的!”林一帆冷冷道,说完,将头扬道,“毛弟,咱们走!”

    “请稍等!请稍等!”田校长急急的拦住林一帆,然后厉声朝方主任喝道,“方主任,你这狗日的还不过来向林先生道歉,你在医院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怎么可以胡乱代表我们学校呢?是谁给你的权力啊?简直是乱弹琴!”(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四、吃白食

    “是是是,全是我的错,我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眼了,我不该胡言乱语,还望林先生一定要原谅我才好啊!”那方主任本就是江湖中人,见到田校长的阵势,便立马变戏法似地哭丧了脸,倒是和田校长配合得天衣无缝。

    林一帆心中自是厌恶之极,却还是冷眼看完了两人的一场表演。

    那两位原以为经过自己一番倾情演出,即便这林一帆再不待见,也一定会有所松动,却不料等了半晌也不见他递梯子,当下两人便有些冷场,竟然齐齐地愣在了当场。

    正这时,林一帆的手机巧了正好响了起来,林一帆看了一眼,掐了,然后扬了扬手道:“行了,你们学校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你们看着办吧!我们该走了!”说完,便拉起毛弟头也不回地离了远去。

    “田校长,这家伙好像不怎么上路啊?”方主任看着林一帆的背影嘀咕道。

    “不上路怎么的?你去咬他呀?”田校长恨恨地瞪了方主任一眼道,“今儿我可明着告诉你老方,这笔钱可以由学校出,但这屁股还得你自己去擦,如果丁局长满意了,这事也就罢了,如果你再做不漂亮,若恼了丁局长,不要我多说,你就赶紧自个儿卷铺盖去草棚子小学当校长去吧!”

    “啊?那可是唯一没并上来的农小,离市区有三十公里呢,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方主任扁着嘴道。

    “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你还不赶紧办你的事去?”田校长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完了却又叫住他。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舅舅,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吗?”坐进汽车后,毛弟仰起头问道。

    “咱们先去菜场买菜,回家做了带医院去!”林一帆仔细地为毛弟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汽车道。

    放在仪表盘上手机再度响起。

    林一帆瞟了一眼,唉了一声,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接通了。

    “一帆。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敢接了?”电话里传来小珂久违的声音。

    “哪有?刚才环境有些吵,我准备到家后回你电话呢!”林一帆苦笑道。

    “吹牛!”小珂玩笑着骂了一句,然后正色道,“一帆,我想见你!”

    “噢,这样……小珂,这几天我有些忙呢,能不能……”林一帆犹豫着,想找出一个拒绝的理由。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立刻。马上,我在西斯菲尔等你!”小珂依旧本色不改。她没等林一帆说完,便抢过了话,急急地说完,根本没给林一帆一个说yesno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林一帆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还是拨了个电话给苏姐:“姐,我手上有些事要出去处理,可能要稍晚一会再去医院,你一个人可以吗?”

    “毛丫今天的盐水已经挂完了,现在还好,你去忙你的事吧,不要紧的!”苏姐理解道,然后又问,“那毛弟呢?带在身边不方便吧,要不你送到店里去,让小妹带一会儿?”

    “没关系,我带在身边吧,等办完事,我再给你们买些吃得带过来!”林一帆稍稍有些不安道。

    “算了吧,刚才的饺子还有剩呢,这边有微波炉的,我热一下就行了,你就放心去办你的事吧!”苏姐道。

    挂了电话,林一帆转身对毛弟道:“计划有变了,走,舅舅带你去吃大餐去!”

    “不是说自己做么?”毛弟闪动着大眼睛道。

    “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坐好了,咱们走!”林一帆笑道,然后一踩油门,汽车便一骑绝尘而去。

    “我说不姐啊,以后拜托说清楚地方再挂电话好吧?你就不怕我跑到惠州的西斯菲尔餐厅去?”林一帆一坐下,便向小珂抱怨。

    “你不还是找来了么?这表明你还没那么笨!如果你真是舍临江而去惠州西斯菲尔,那也只能算是老天帮我对你掐我电话作的一个小小的惩罚!”小珂一扬眉道,眼睛却是怪怪地盯在毛弟身上。

    “喂喂,你干嘛?别吓着了孩子!”林一帆伸出手在小珂眼着晃了晃道。

    “不像你啊?”小珂又仔细在毛弟和林一帆脸上煞有介事地来回看了几遍,然后咂着嘴坏笑道。

    “又在胡说八道,知道你的嘴厉害,可也不能在这儿逞能呀?”林一帆苦着脸道。

    “哪他是谁呀?”小珂依然不依不饶问道。

    “我一个朋友的儿子,她家里出了点事,让我帮她接一下放学,这不,还没送回去呢,就接着你的电话了!”林一帆解释道。

    “舅舅,我饿了!”毛弟显然对林一帆的说辞有些不满,便抱住他的胳膊叫了一声。

    “呵呵,露馅了吧?”小珂装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心中却是一动。

    “露什么馅?这是西餐厅,你以为是包子铺呢?好了,赶紧的,我好像也有点饿了呢!”林一帆一边说一边拿起菜单,翻开在毛弟面前道,“你自己看着,都有图片的,你看中哪个就点哪个,别怕贵,今天反正有人掏钱的,不吃白不吃!”

    “你真以为吃大户啊!”小珂佯嗔道,还在桌子底下踢了林一帆一脚。

    林一帆忍着痛,一边摸着小腿,一边还是替毛弟挑了个儿童款的蜜汁牛排,自己要了份黑胡椒牛排,又要了两份雪梨汁。

    小珂却是懒得挑,便也要了份跟林一帆一样的。待侍者去了之后,小珂却是定定地盯着林一帆看。

    林一帆几番躲避,却终究逃不脱,只得小声说了一句:“没什么的,真若有什么,我也不会带到你面前来不是么?”其实林一帆带毛弟来,也未尝就没有一丝暗示,有断了小珂念想的意味在里面,可这会儿,却又莫名其妙地要作这样一番解释,好似生怕小珂真的误会了似的。

    小珂心中一甜,却嘿嘿笑道:“别解释了,小心越解释越黑,你以为我还纠结在这孩子身上呢?”

    “不然呢?”林一帆问,可话一出口,林一帆便又后悔了,心想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一帆,咱们快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小珂问。

    “应……应该……有了吧?”林一帆躲闪道。

    “唉,不管了!”小珂突然丢脱了矜持,直盯着林一帆的眼睛道,“一帆,我决定了,我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你!”

    “小珂,谢谢你!不过这又何必呢,再说了,再过两三天我就要订婚了呢!”林一帆轻叹一声道。

    “那又如何?且不要说订婚,就是结婚了,那又如何?”小珂满不在乎道。

    “这,你……”林一帆真是有些无语,但心底却又隐隐地渗出一丝得意来。

    “小姐,您的牛排来了,请系好餐巾,小心油汁溅出来,这位先生,您也是,请系好餐巾!”

    这侍者来得可真是及时啊!

    “嗯,这牛排看上去好像不错哦!毛弟,要不要尝尝我这个口味的?”林一帆没话找话地向毛弟推销道。

    毛弟探过头来,嗅着鼻子闻了闻,摇着小手道:“嗯,这个好像不好吃,还是我自己的这份好!”

    “那行,那就吃你自己的,慢点,切小了吃,要不要舅舅帮你切?对,对,就这样,慢慢锯下去!”林一帆仔细地指导着毛弟道。

    小珂却是惹有所思地看着林一帆,呆呆地握着刀叉不动。

    林一帆的家庭背景她是知晓了的,知道他有个小妹妹,却不知如何会钻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外嬲来?不会是他临时找来暗示推托我的吧?却又不像,看那小孩子明显跟林一帆很是热络,不像临时找来的。

    呵呵,小珂暗笑了一声,这事可有些意思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五、爽约了

    因为多了个孩子,虽然还小,但毕竟多有不便。所以小珂尽管有些不甘,因为原本是有些话要和林一帆细说的,但终于没有勉强,任由林一帆急匆匆地离了去。

    一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仔细思量一番之后,小珂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许队长,麻烦帮我查一下……”

    而林一帆却是领着毛弟上了超市,买了些食材回了苏姐的家里,折腾了半天之后,两人才拎着保温食盒到了医院。

    “姐,有谁来过了?”看着病房里鲜艳欲滴的两蓝鲜花林一帆问道。

    “嗯,是那个学校的方主任又来了,刚走呢,你们楼下没碰到吗?”苏姐回答道。

    “那田校长没来吗?”林一帆问道。

    “没有啊!就他一个人。只是奇了怪了,白日里他的态度你也是看到的,这会儿却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变得客气的不得了!”苏姐到现在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哼,他敢不客气么?”林一帆冷笑一声,然后又笑问道,“他一定还说了些什么吧?”

    “除了道歉还是道歉,他告诉我说已经安排会计转了五万块到医院帐上,如果还有后续费用的话,让我再联系他。对了,他自己还包了个红包,非要塞给我,还都还不了!”苏姐一边说,一边在毛丫的枕头底下摸出红包递给林一帆。

    林一帆接过后打开一看,约莫有二千元的样子,便得新递还给苏姐道:“他既然那个么客气。那你收着就好了!”

    “啊?这样不好吧?”苏姐有些为难道。

    “没事。这就算是对他的一个小小惩戒吧!你不收了的话。他恐怕今晚整夜都不会安心的。”林一帆按了按苏姐的手,朝她笑了笑,心底里却对那个田校长有些不爽。

    “你……不会又去麻烦人家丁局长了吧?”苏姐也是个聪明人,仔细一样,便有些明白过来了。

    “呵呵,人际关系也是资源,不用也是浪费!”林一帆笑道。

    “我是觉得老麻烦人家不太好呢!”苏姐道。

    “没事,丁书语是我兄弟。他不会介意的。”林一帆应了一声,说完又取出那食盒道,“姐,都快九点了,你也该饿了,我做了几个小菜,你吃点吧!”

    “那么麻烦干嘛,这里不还有饺子么?”苏姐深深地看了林一帆一眼,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底都还是很有些感动。

    “姐。没事,我乐意做这些!”林一帆轻轻抚摸了一下苏姐的脸。然后转身在毛丫的床沿上坐了下来,刮了一下毛丫的鼻子打趣道,“呵呵,丫头,你可还得忍着点,待会儿舅舅只能喂你喝点白粥,不过这是舅舅亲自给你熬的,也是不错的哟!”

    毛丫忍着痛噘了噘嘴,然后嘻笑道:“舅舅爸爸,看来你的粥是有可能要白做了,刚有医生说了,要等我放了屁之后才能喝东西,可我现在一点放屁的意思都没有呢!而且很可能在我睡着之前都不会放了!嘻嘻!”

    调皮话一说,一家四口全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苏姐却瞪了毛丫一眼道:“你们姐弟两个给我听着,舅舅就是舅舅,什么舅舅爸爸的,以后可许乱叫了,给别人听到了不好,知道吗?”

    “没事的,不就是一个称呼么?随她们叫就是了!”林一帆不以为然地道。

    “就是,我们就要叫舅舅爸爸,我们就要叫舅舅爸爸!”两姐弟一听,自然顺竿而上,纷纷叫嚷了起来。

    “别闹了!”苏姐将食盒用力往床头柜上一顿,沉脸低喝了一声,然后拉了拉林一帆的袖子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说完便一个人先出了病房。

    林一帆也是被苏姐的暴怒吓了一跳,回头看毛弟倒还好,那毛丫却已是两滴眼泪滚落了下来,便有些心痛地轻轻为她拭去,俯首在她耳边小声道:“宝贝儿,我喜欢你们叫我舅舅爸爸,以后就这么叫,别管你妈妈!”

    “真的?”毛丫怯怯地问。

    “当然,不信我们可以拉勾!”林一帆一本正经地向姐弟俩伸出两根小指道。

    “好,拉勾!”姐弟俩兴奋的勾住林一帆的手指,然后三人齐声唱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你就知道惯着她们!”见林一帆出来了,苏姐便半是嗔怪半是抱怨道。

    “她们还小嘛,正是需要爸爱的时候,你就不要再苛责她们了!”林一帆在苏姐的身边坐了下来,搂过她的肩头道。

    苏姐微微颤动了一下,过了半晌,像是下了决心似地抬起头望着林一帆道:“一帆,我想和你说件事儿!”

    “你说啊,我听着!”林一帆道。

    “今天……下午……好像吉利来过呢……”苏姐尽管有些迟疑,有些犹豫,但还是将该说的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她感到一阵没由来地轻松。

    “叮呤呤!”林一帆的手机响了。

    “你等等啊!”林一帆摆了摆手,好不容易从裤袋掏出手机,一看却是家里打来的,但接通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让你们晚上去精艺阁试礼服的吗?怎么那边打电话来说你们到现在还没去啊?”李愚在电话里有些生气道。

    “什么试礼服?我不知道啊,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要试礼服的?”林一帆有些迷糊道。

    “我中午发了信息给吉利的,她也回了我,怎么她没跟你说吗?奇了怪了,现在你们不在一起吗?怎么打她手机无法接通呢?你们俩没事吧?”电话那端的李愚也是感到奇怪万分,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没事啊,我们很好啊?”林一帆道。

    “没事就好!也许是她忘了吧,你赶紧去找找她吧,精艺阁那边我先给回了,明天再安排时间吧!先这样,挂了!唉,这两个孩子,真让人不省心!”李愚摇着头,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结束通话的忙音,林一帆呆了呆,却突然想起中午吉利好像是约了他晚上见面来着的,没承想被毛丫的事一掺乱,居然将这见面的事全给抛到爪哇岛去了,彻底忘了个一干而净。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见着林一帆脸色不佳,苏姐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没事!”林一帆嘴上回应,手里却忙不迭地拨吉利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对不起,您……”电话里传来那个柔美却叫人有些抓狂的声音。

    过一会再拨。

    忙音。

    再拨。

    无法接通。

    林一帆无奈地收了手机,抬腕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心里便盘算着要不要马上去绿庭园看一看。

    “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正事要紧,这边没事的,反正病房里就我们一家,毛弟可以睡空床的。”苏姐柔声道。

    苏姐是永远的那么善解人意。

    林一帆听了,心头一暖,便转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却不料脑子里电光一闪,突然站起来抓住了苏姐的胳膊急声问道:“姐,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啊!”苏姐微微挣扎了一下被林一帆抓得有些生疼的胳膊道。

    “不对,上一句!”林一帆直直地盯着苏姐的眼睛追问道。

    “上一句?我没说什么呀!”苏姐被林一帆的眼神吓着了,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你说下午有谁来过了?”林一帆提醒道。

    “好像是吉利来过医院,不过我不太确定!”苏姐有些不安地小声回答道。

    “这便是了,这便是了!”林一帆有些颓然的松开双手,无力地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六、留书

    “对不起,我该早一些告诉你的,是我太自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其实当时我是可以叫住她的,我是可以向她解释这一切的,可是我……”苏姐突然发觉自己实在是作了一件蠢事,心中满是自责,说话已然完全没有以往的利索自信,有些怯怯地。

    “你怎么知道她来过?”林一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苏姐一眼问道。

    “她应该是来过这儿了,我在病房门外捡到了她的病历卡,我追下去时还看到了她的背影,应该是她,不会错。”苏姐道。

    “病历卡?她的?”林一帆脸色一凝道。

    “是的,不过,你放心吧,没事,只是肠胃有些不舒服。”苏姐宽慰道。

    “嗯!”林一帆应了一声,吐了口气,便靠在椅背上不再声响。

    “怕是她有些误会了,是不是她在门外听到了什么呢!”苏姐担心道。

    “能听到什么呢,咱们又没说什么,也没干什么。”林一帆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

    “可是……那会儿毛丫正缠着叫你爸爸呢……”苏姐犹犹豫豫地提醒道。

    “什么?”林一帆显然是有些吃惊,愣了半晌才苦笑一声道,“算了,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你还是回去找找她吧,说不定她正躲在哪个角落流泪呢,你总不能这样对她不闻不问吧?听姐的话,快点回去,找到她好好地解释清楚。哄哄她就好了!”苏姐暗叹了一声。终于下了决心。便死命地将林一帆拉了起来。

    林一帆心里也是着急,他也有马上赶回去找到吉利的心思,但是苏姐这边也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所以他是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别再磨蹭了,快点走吧,姐知道你的心思,我这里没事的,大不了有事我再打电话给你就是了!赶紧去吧!如果你们两个真要闹出个别扭来。姐的罪过可就大了!”苏姐用力地将林一帆往电梯口推。

    “姐,你真的没事吧?”林一帆小心地问道。

    “没事,姐没事的!”苏姐坚强地点点头,却强忍住心头的泪水。

    “那好吧,我回去找一下,有事你随时打给我!”林一帆咬了咬嘴唇,用力地抱了抱苏姐,然后一跺脚转身而去。

    “对不起,一帆,姐真的错了。希望吉利她不至于误会太深,姐希望你们好好的。”苏姐望着林一帆的背影。喃喃而语道,却已是潸然泪下。

    ……

    绿庭园。

    林一帆脸色苍白地窝在沙发里,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手臂垂落的地上,一张素笺安静地躺在地上。

    一帆:

    很抱歉,我要违背自己的诺言了。

    我一直梦想着能够替楚翘好好地爱着你,抚尉你敏感而忧郁的心灵。这一年来我也以为自己是做到了的。

    可是今天,我却突然发觉我可能还是把事情给搞砸了。或者,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可我从来认为自己是真的爱你的,这一点我从不否认。

    因为爱你,我可以接受这里的商业氛围,人情世故而扎根于此,我可以接受你的安排拿下那么多毫无创意俗不可耐的绿化工程,我也可以一分不少地付给你那些绿化工程中各路小丑们回扣和小费,我也可以接受你和高远做套上微小创业园,甚至亲自参与其中和斯密特联合上演一出国际闹剧。但是一帆你可知道,其实这些都是有悖于我的处世原则的,你能理解这种矛盾和痛苦吗?

    因为爱你,我也学会了包容,包容你的心里可以藏着楚翘,可以藏着黄莺姐,可是当小珂,米兰达的老板娘,甚至那张菊兰,刘芸,小孙等一个又一个女人不断出现在我的面前时,你让我怎么去忍受?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尊严!尽管我自小在国外长大,但我却是很传统的一个人,我甚至很反感那个高远和刘芸,什么原因你是知道的。

    所以,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不怪你,你还是那么的优秀,那么多女人喜欢你是理所当然的,要怪只怪我太过于追求完美了。

    请帮我和叔叔阿姨说声抱歉,为了这个订婚礼,他们付出了很多。他们是很好的人,当然,还有嘟嘟小妹!

    也真心希望你能放下些嗔念,多一些理解和平和之心。

    我走了,不要来找我,没有意义的。

    依然爱你的吉利

    “原来她忍受了那么多,过得那么辛苦,可我却究竟在作些什么?”林一帆自言自语着,突然猛地抽了自己一个耳括子,然后双手掩脸,倒在了沙发里。

    却是一夜无眠。

    “阿姨,订婚礼先取消吧!”林一帆揉了揉眼睛,还是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什么?”李愚还在睡梦中,却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和吉利之间发生了些问题,订婚礼看来是不可能举行的了,对不起!”林一帆无力地应了一句,却也不想多作解释。

    “你浑蛋啊,饭店我都订好了,宾客及司仪我都请好了,你现在却一大清早告诉我说订婚礼不办了,你到底是在耍我和你爸呢,还是在耍你们自己啊?是不是很好玩啊?”李愚差不多用吼的了。

    “一点也不好玩,真的很抱歉,麻烦你了!”说完,林一帆便挂了电话。

    “嘿!”李愚傻傻地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却是半天没有省过神来。

    “谁啊,大清早的?”林广志自然也被吵醒了,见状便问道。

    “谁啊?还不是你生养的好儿子!”李愚抓起个枕头狠狠地砸在了林广志的头上。

    “不也是你的儿子么?”林广志呵呵笑道。

    李愚瞪了林广志一眼,稍稍定了定神,倒也冷静了下来,便立马回拨了过去。

    林一帆听着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接通了。

    “一帆,你们小两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阿姨,阿姨帮你们提供些参考意见!”李遇道。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事你就别管了吧!”林一帆道。

    “吉利呢?她现在在哪儿?昨晚我就没打能她!”李愚又问。

    “我也不知道,她留了封信给我,也许她已经回日本了吧?”林一帆黯然道。(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七、安心的感觉

    听着电话里再度传来的忙音,李愚的脸色却是越发的沉郁,原本和林一帆之间已渐渐消融的寒冰这一刻仿佛突然又变得坚硬起来。

    对于吉利,李愚是满意的。温柔、美丽、聪明、能干,家庭背景也是没的说,难能可贵的是这样出身在蜜罐里的女孩子居然没有一点点的骄奢之气,甚至还有那么一些传统,一些保守。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心一意地爱着林一帆的。应该说,吉利更符合李愚理想中的儿媳形象。

    当然,那个小珂也是毫不逊色,更不用说她背后如海一样深厚的背景。理性来讲,在国内的现实环境下,选择小珂似乎更符合林一帆将来的发展需要。但以李家目前在临江,在惠州,乃至在整个安江省的影响力,集中资源要力捧林一帆上位也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这一点自信李愚还是有的。因此李愚倒并不是十分看重小珂的家庭情况。而且溯源到根上,她们李家虽然一直和政治脱不掉关系,也当过高官,但到底还是读书人甚至是商人的底蕴更丰厚一些,也许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看多了污秽,在李愚的心里居然还藏有一种官商相轻的潜意识。但抛开这些,李愚总觉得小珂有些过于强势了,尽管这并不是小珂的错,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也是李愚所不愿意看到的,即便林一帆和她不太对付,但她终究不想林一帆将来受到一丁点儿委屈,因为她是个母亲。

    所以。李愚更看好吉利。或者说她更希望是吉利。事情也一如她的希望在发展。为了这小两口的订婚礼。李愚忙了好一阵子。但这不要紧,谁叫她乐意呢。

    可现在这臭小子居然轻描淡写地不作任何解释地告诉她一声说不办了。且不说枉费了李愚一番心血,更重要的是从中可以看出林一帆这小子的不负责任。对家庭不负责任,对感情不负责任,这才是李愚最最无法接受,最最无法容忍的。而且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宣告了李愚对林一帆的另类磨砺的彻底失败。长久以来,李愚一直对林一帆冷面以对,给他清贫。拒绝给予任何帮助和照顾,将他丢弃于社会底层甚至付出自己和徐广志分居五年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原本以为可以促使他完善心智,尽快地成长成熟,但现在看来,好像是事与愿违、更有些偏离轨道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想到这里,李愚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啪地一声挂上了电话。

    “怎么啦?他都说什么了?”徐广志问道。

    “没……没什么!”李愚看了徐广志一眼,迟疑了一下道,“广志。我对一帆的心你是了解的吧?”

    “又在说什么呢?我当然了解你的心思!”徐广志拍拍李愚的手,然手轻柔地搂住她的肩膀道。

    “唉。但愿大姐不会怪我!”李愚叹了口气,偎进了徐广志的怀里。

    “她会感激你的,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徐广志吻了吻她的头发道。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李愚摇了摇头,然后离开徐广志的怀抱,一边穿衣一边道,“一帆和吉利之间出了些问题,好像问题还不小,订婚礼是办不成了,先延后吧,今天你先通知一下亲戚朋友,我得赶去宁波一趟!”

    “怎么会这样?”徐广志愣了愣,过了半晌,眼睛微微湿润道,“辛苦你了,以后一帆会明白的。”

    “但愿吧,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李愚笑了笑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徐广志点点头道。

    ……

    “要死了,吓我一大跳,你怎么那么早?六点还没到呢!”苏姐被站在房门外的林一帆吓了一大跳,原本她只是困得厉害,想去洗一把冷水脸的。

    “给,你们的早餐!”林一帆举了举手中的方便袋道。

    “你……没有什么事吧?”苏姐一手接过袋子,一手却轻轻地摸了摸林一帆的额头,然后有些敏感地问道,她发觉林一帆萎靡不振的样子。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林一帆欠欠嘴,笑了笑,一侧身,从苏姐身边挤进了门里,见毛丫还在沉睡,毛弟也在另一张床上没有醒,便回头小声问苏姐道,“昨晚还好吧?”

    “嗯,还好,就是汗多,没什么大事!”苏姐放下早餐袋子,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

    “辛苦你了!”林一帆扫了一夜床头柜上堆满的湿纸巾,突然伸手将苏姐拉到自己的怀里,贴了贴她的脸说道,“时间还早,你抓紧眯一会儿吧!”

    “我没事,倒是你,是不是昨晚也没睡好?”苏姐挣脱开来,将林一帆按进那张折叠式的陪护椅里,“还是你小睡会儿吧,待会儿还得帮我送毛弟上学去呢!”

    “别多说话了,知不知道你很烦呢?”林一帆故作生气地打了一下苏姐的手,然后一把拉得她跌坐进了他的怀里,“睡吧,我抱着你,其他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安排好的,什么都不用你管,你只安心照顾好毛丫就好了!”林一帆环抱住苏姐的腰,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苏姐呆呆地盯着林一帆略显疲惫的脸,眼睛里渐渐升腾起一层雾气,她不再说话,只是重重的点点头,然后俯首一口吻住了林一帆。

    良久,两人终于松开了胶合着的嘴。

    苏姐也柔顺地偎进林一帆的怀里,没多大一会儿,便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林一帆一边轻轻的拍打着苏姐的背,一边摸出了手机,编辑了一组字符发了出去。

    没多一会儿,便有信息进来。林一帆又回复过去,如此来来往往,倒是发了好几个来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一帆只是感觉着自己的腰腿有些麻木了,而门外的走廊上渐渐多了些人声和拖鞋及地的摩擦声,可林一帆却是一动不敢动,只是百无聊赖地继续翻看着手机,感觉脖子也有些发酸了,才抬起头来,却发觉两个小人不知何时都已睁开了眼睛,却都躺着不动,只是看着他无声地微笑着呢。

    林一帆做了个鬼脸,然后朝她俩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再多睡一会儿。

    虽然林一帆没怎么动,但还是惹得苏姐生生打了个激灵。碰到这么大的事儿,她根本就睡不安稳,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都有感觉的。刚才门外的走动声其实已经让她醒过了一次,但是林一帆的怀里实在是太过温暖,太过舒适了,这是一种久违了的安心的感觉,所以她不知不觉地居然又迷糊了过去。“哎哟,我还真是睡着了,都几点了?”苏姐揉了揉眼睛问道。

    “嘻嘻,快七点半了吧,舅舅爸爸,你帮我看看呢,是不是有七点半了?”毛丫坏坏地笑道。

    “哎呀!”苏姐显然是没想到毛丫居然已经醒了,便下意识地赶紧从林一帆的腿上挣扎着站起来,屁股尖却把林一帆的大腿碾得好一阵痛。

    看着苏姐的尴尬模样,毛丫更是笑得欢快,而毛弟也是跟着傻笑连声。

    “笑什么笑,伤口不疼了是吧?”苏姐瞪了两小人一眼道。

    不说还好,一说,毛丫倒还真是觉得疼得厉害起来,额上的汗水再度直冒起来。

    “怎么样,丫头,你疼得很吧?忍着点,等会儿医生给挂了水就不疼了,你忍着点啊!妈妈在这儿,弟弟在这儿,还有舅舅,还有舅舅爸爸也在这儿,没事的,啊!”苏姐见状,有些语无伦次地絮叨道,更是有些手足无措,一会儿给她掖着被角,一会儿又忙着给她抹汗。(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八、两难

    丫头,都一夜了,总该放了屁了吧?”林一帆见状,也不觉跟着心痛,便开了个玩笑,希望能岔开一些毛丫的注意力。

    不过毛丫还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她忍着痛,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掩嘴笑道:“早就放过了,十个屁都有了!”

    “又在胡说八道!”苏姐嗔怪道。

    “呵呵,难怪我感觉这房间里的空气怪怪的呢,我看该把这窗户给打开通通风才好!不然咱们几个可都有被毛丫的化学武器给薰翻的可能性!真若这样,可就惨了!”林一帆一边呵呵笑着一边真的去将窗户拉开了半扇。

    玩笑声中,压抑了一整夜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苏姐的心情明显比昨日要好了很多,这会儿便也乐呵呵地张罗着给两小人弄早餐吃。

    看着苏姐缓过了劲来,林一帆的心里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但在苏姐最困难的这个当口就这样离她而去,开这个口却又谈何容易啊!林一帆再度犹豫了,尽管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是对吉利负责,也是对他自己负责,更是对所有的人负责,因为这个订婚礼早已经不是简单地仅仅是他和吉利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

    “这个你爱吃,张嘴!”侍候完两小人,苏姐夹起一个灌汤包吹了吹,然后送到林一帆嘴边道。

    苏姐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早已注意到了林一帆的心神不宁,联想到昨天的事情,她的心里便已然明白了**分。

    其实她也想表现得大度一些。宽容一些。事实上她也是一直这么做的。因为理智告诉她自己应该这么做。

    但就在得知毛丫出了事故被送进了医院急救的那一刻,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茫然无助,如此的不堪一击,她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沉入了水底漩涡一般,而那一根救命的稻草就是林一帆了。

    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所以她颤抖着手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林一帆,所以她明明可以追上吉利却选择了放弃。所以她将吉利来过的消息整整瞒了一下午,所以她明明知道林一帆有心事却没有去点破……此时,她只想用自己的温存去缠住眼前这个小男人,哪怕只是一时半会儿,却足以温暖自己,当然,还有自己的孩子们!

    “不,我饿,你们吃吧!”林一帆摇了摇头道。

    “吃一点吧,不吃早餐不好的。乖了!”苏姐坚持着,却是有些眼圈发红了。

    林一帆看了苏姐一眼。只得无奈地张开了嘴。

    见他皱着眉勉为其难地多少吃了一个,苏姐便没再继续,只是无言地独自一个人慢慢用着,一个接着一个,又一个,再一个……

    “好了,不要再吃了,你也不怕撑着!”林一帆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了苏姐的筷子。

    “不吃也是浪费!”苏姐抬起头来,僵硬笑了笑道。

    “好了,已经快到七点了,我先送毛弟上学去了!”林一帆着实不知苏姐这是犯的哪门子毛病,也不知如何安慰,便找到这个由头,只想着离开一会儿,让她冷静一下。

    苏姐却是暗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站了起来拉了拉林一帆道:“不急,时间还早呢,你跟我出来一下!”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林一帆跟到了门外,两人便在走廊的塑料椅上坐了。

    苏姐苦笑了一声道:“我能有什么事呀,倒是你有事呢,你就说吧,我听着!”

    林一帆愣了愣,心道女人当真是敏感动物,但听苏姐这么一说,他却反而更不知如何开口了,当下便有些懦懦地说不出话来。

    “去吧,去把吉利找回来吧,和她好好解释清楚,说说好话,女孩子嘛,吃软不吃硬,一定要把她哄好了,为了我错过了她不值得的。”苏姐盯着林一帆的眼睛,过了半晌,终于没有等林一帆开口,而是主动挑明了问题。

    “在瞎说什么?吉利在家好好的呢!”林一帆心中自是大为感动,便更加不愿说出令苏姐伤心的话来。

    “别骗我了,都是我的错,昨天我要是把她追回来就好了!”苏姐后悔地自责道,这一刻,她倒是想通了。

    “不怪你,真的,我会找她解释清楚的,没事!”林一帆搂过苏姐安慰道。

    “她一定很生气吧?我猜想她一定是躲起来了,是吧?”苏姐有些心虚的问道。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老实说吧,林一帆微微点了点头道:“嗯,她留了张字条给我!”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苏姐喃喃念道,过了一会儿,却突然站起来急急追问道,“你赶紧的吧,快去找,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才好,她平时住哪儿的?在临江有朋友吧?对了,她在哪儿上班的?她父母那边你打电话问了吗?天哪,真要出了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你赶紧出去找吧,不要再耗在这里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着急,我看她的留书估计她是不会呆在临江的,很有可能去宁波了,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回日本去了!”林一帆将苏姐用力按坐下来分析道。

    “啊?这事可真闹大了?你赶紧去追回来呀!”苏姐急切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去追的,马上去追她回来,只是你……”林一帆迟疑道。

    “我这里没事的,你安心去吧,一定把她找回来!”苏姐立马便明白了林一帆的意思。

    “嗯,那好吧,我待会儿就走!只是这一走,我也不知道要几天后才能回来。好在刚才我已经和丁书语打了招呼,住院费用如果不够的话,你就打电话打他,他会帮你和学校协调好的。另外米兰达那边就先歇业几天吧,我也和小妹说好了,就由小妹负责每日给你和孩子做了饭菜送来,毛丫需要营养,医院里的伙食不行的,而且吃得不好,你也会挺不住的,毕竟医院这里就要靠你一个人撑着了。还有就是毛弟上学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小蔡每日接送,但晚上也只能让毛弟睡在这病房里了,我待会儿和医院说一声,将这个病房包下来就行了,反正这边病人也不多。所以呢,你只要安心地在这儿把毛丫照顾好就行了,其他什么事也不要你烦的。”林一帆将自己刚才利用短信作出的安排详细说给了苏姐听。

    “这样啊,原来你早就作好安排了!”苏姐虽然心里感激,但却还是不禁有些黯然,看来林一帆早已作好了离开自己去寻吉利的准备了,只不过是一直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姐,对不起!”林一帆感觉到了苏姐的异常,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还想张口说些什么,不料却被苏姐掩住了嘴。

    “不要说对不起,你已经为姐做得够多的了,姐只怕是无以为报了!”

    “姐,你说得那么生分作什么,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林一帆道。

    “明白,姐当然明白的!”苏姐点点头道,“好了,不说了,你还是快走吧,路上小心着点!”

    “嗯,我晓得的,你如果有事可以打我手机,我开通的是全球通,到哪都能接通的。”林一帆站了起来道,“我就不进去,你把毛弟叫出来就行了,我送了他上学后就走。”

    苏姐也是怕毛丫再缠着林一帆,便依言叫出了毛弟,并将他们爷俩送到了电梯口才挥手作别,但看着电梯上沿的指示灯一路下行,苏姐的眼睛却是再度的湿润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九、爱之深切

    送完毛弟,林一帆才想起居然忘了和医院协商一下晚上病房里要多住一个小孩的事情。 想再赶过去,但怕又少不得要和那娘俩见面,想想还是打了电话给丁书语,想让他出面去帮忙处理一下这件事,却不料引了他一通嘲笑,“我说兄弟啊,又何必那么麻烦,我直接跟医院要一间贵宾房不就行了?那医院还不屁颠屁颠的跟着后面,服务态度不要忒好啊!”

    话是不错,但丁书语想得简单了。因为归根结底还是要涉及到money的问题。

    他林一帆本是穷人一个,这次虽然事急从权,挪了公司小金库的钱先行垫付了住院费,但那终究也是要还上的。而米兰达新进了大批货物,短时间内苏姐显然也是筹不出那么多钱的,更何况林一帆压根就不曾有过要让苏姐来还这笔钱的想法。

    虽然学校也划了五万元过来,但这仅仅是在丁书语的干预之下的预付款而已,最后到底各自承担多少责任还得通过律师来协商解决,因为在林一帆看来,学校虽然可恶,但自己这方可能更要承担相当大一部分责任的,毕竟孩子还小,怎么可以没有大人相陪,而让她们自己在马路上瞎跑呢。

    更为重要的是,毛丫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据自己从医院方面了解,情况并不是最好,恐怕短时间内是出不了院的,如此看来,自己先行垫付的四万够花就不错了,那里还住得起贵宾房,而且一住就是一二个月的。

    “咳咳。你丁大局长还真是和那司马衷有得一拼了!”林一帆苦笑道。

    “什么意思啊?说明白点!”丁书语有些跟不上思维。

    “天下都饿殍遍野了。司马衷却问为何老百姓不吃肉糜。而我都穷得差不多连裤子都拿去当了,你却要安排我姐去住二百块一晚的贵宾房,你说你不是和那司马衷也差不离了么?”林一帆解释道。

    “得得得,你直接骂我是个白痴不就得了,何必绕那么多弯弯呢!”丁书语总算是省过了神来,不禁笑骂道。

    “唉,兄弟,我说你那学校准备承担多少责任啊?如果学校能全额承担的话。住贵宾房就贵宾房了,即便是搬到酒店住总统套房我也没意见的。”林一帆半真不假地坏笑道。

    “行了吧,说实话,这事后来我仔细想想,北郊小学的责任还真是不大,因为咱们是兄弟,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些压力,让学校先帮你垫付了一部分钱,至于到底承担多少,恐怕还得通过法律途径。我建议你到时还是咨询一下律师吧,最好是直接请一个。我这边稍微向你这边倾斜一些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最起码面子上大家都要过得去,毕竟这教育局也不是我家开的,这事你能理解吧?”丁书语正色道。

    “理解,理解!”林一帆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声道,“其实当时我也是因为气不过那方主任的态度才给你打的电话,还真不是想讹你们学校。”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我也给你透个底吧,既然学校已经打了五万块过去,到时不管责任划分得怎样,这笔钱学校是断断不会再收回去的了,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丁书语笑道。

    “我说啥叫兄弟?这就叫兄弟!这个谢字我就不多说了,回头咱好好喝一场!”林一帆叫道。

    “这事回头再说吧!且说这贵宾房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丁书语问道。

    “罢了,破罐子破摔吧,要了!这事就麻烦你了,你就帮我一手去办了吧!”林一帆稍稍顿了下,然后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定,林一帆对于自己在这个时候弃苏姐于不顾,心里是愧疚万分的,现在打肿了脸充胖子,不能不说这其中大有补偿的意味在里边。

    “那行,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你放心好了!至于后面你姐如果有实在困难的话,到时我再出面减免掉两孩子的一部分学杂费好了!”丁书语索性好事做到底,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是最好了,还是那句话,谢字我就不说了。对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培训学校那儿你看着点!”林一帆道。

    “那是自然,那学校也可算是我的孩子,都用不着你叮嘱的。”丁书语感慨道,却话锋一转又关切地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这回又是上哪儿去呀?”

    “唉,有些私事要处理,算了,回来再跟你细说吧,先挂了吧!”对于自己的感情问题,林一帆实在是不想多说。

    “他娘的,都是什么人哪?”丁书语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忍不住骂了一句。

    ……

    宁波,鄞湖别墅。

    “一帆啊,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吉父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的林一帆警觉地问道。

    “就是啊,你瞧我和你叔叔的行李箱都拖下来了,下午都准备直飞惠州了,你倒跑到这边来了,怎么着,是出差还是……”吉母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感到有些惊奇。

    “你别插嘴!”吉父愠怒地一挥手打断吉母道。

    “你这老头怎么……”吉母被吉父吓了一跳,疑惑地在两个男人脸了扫来扫去,过了半晌,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倏地站起身来,跑到林一帆身边,抓住林一帆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一帆,到底怎么回事,告诉阿姨,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到宁波来了?”

    林一帆一直在躲闪吉父电光一般敏税的眼神,现在却连吉母也加入了进来,看来躲是躲不过了,横竖都是一刀,早晚是要面对的,“叔叔阿姨,吉利可有回来过?噢,是这样子的,吉利和我之间发生一些小误会,她留了张字条给我就离开了临江,可能是想冷静一下吧,但我担心着她,所以立马就赶到宁波来了,想好好跟她谈一谈……”

    “哼,果然是这样!”吉父冷哼一声道,“真的只是小误会吗?”

    “当,当然,只是一些小误会,可她没给我当面向她解释的机会便离开了,可我又不知她究竟去哪儿了,所以只,只能先到宁波家里来找找看!”林一帆在吉父面前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尤其是在这种自己有错的情况之下。

    “那就不是小误会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绝不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孩子,也不是那种爱耍小性子刁蛮任性的女孩子,你跟我老实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吉父严厉地盯着林一帆喝问道。

    “好了,你先别忙着审案子了,还是先把女儿找回来要紧吧!”吉母有些慌乱的叫嚷道。

    “你吵什么?你自己的女儿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她很坚强很冷静的,绝不会做那些傻事,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会儿说不定她正在哪里逛街游玩呢!”吉父虽然信心满满,但林一帆还是能听出他高声下流露出的那一丝担心。

    “就你不担心,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如果她真有个什么事,我跟你没完!”也是因为对女儿爱之深切,一向心平气和的吉母居然也会歇斯底里。

    “行了,我打电话问问!”说着吉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用力地指了指林一帆,却终于没有骂出口,而是故作冷静地坐了下来,连续拨出了好几个电话。(未完待续。。)

三百、上阵母子兵

    “怎么样了,问到了吗?”还没等吉父放下电话,吉母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作什么?你以为机场海关都是我们家开的?你先给我安心坐下,应该马上会有消息的!”吉父朝吉母挥挥手,然后转向林一帆冷声问道,“临江那边有可能的地方你都找过了?就没有一丁点线索?”

    “公司和别墅都找过了,包括几个朋友哪里!”林一帆小声道。

    “她的手机就一直没再开过吗?”

    “我一直在打,可是两天来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嗯,对了,既然你去过她的公司,那么你可知道她对公司的事务是否有所安排?”吉父到底是老江湖,立马便想到了关键之处。

    可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到这新叶公司,林一帆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啦,有情况?”吉父一看林一帆的窘迫模样,心中不由顿生不祥之感。

    没办法了,林一帆只得硬着头皮道:“据公司的汤副总讲,吉利临行前突然有找过他……问他有没有兴趣接手公司,或者帮她关心一下有没有人对公司感兴趣,如果有消息的话让汤副总发电子邮件给她。”

    “混帐东西,说,你到底对吉利做了什么好事?”吉父听了林一帆的一番话,不由勃然大怒,一拍茶几,厉声责问道。

    “没,我没做什么,吉利她真是误会我了!”林一帆有些心虚地躲躲闪闪道。

    “误会了?哼哼,究竟你犯了什么错。我是不知道。但一定是伤透了她的心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连公司都不要了,她这是铁了心要离开临江离开你了呀!可你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跟我们说实话吗?唉!”吉父先是冷笑,末了却是长叹一声。

    林一帆脸色一红,支吾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咳咳,她的女儿在放学途中出了严重的车祸,所以我就过去帮一下忙……结果忘了晚上和吉利约好试订婚礼物这件事了……”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我的女儿我知道。她应该还不至于为了这件事难为你,毕竟车祸是个大事,礼物可以再找时间去试的。”吉父目光如炬,死盯着林一帆的脸道,他是显然不相信林一帆的话。

    “咳咳,我那个朋友是位女……女……女性朋友……而且……”林一帆尴尬地涨红了脸进一步坦白道。

    “女性朋友?这就难怪了!嗯,而且什么?你继续说!”吉父脸色难看地插嘴道。

    “而且……那天吉利正好肠胃不舒服,在医院可能看到了我和那个朋友娘俩在一起,还听到了那孩子叫我……叫我爸爸!”林一帆越说越底,最后都不知道是如何吐出爸爸这两个字的。

    “什么?”吉父和吉母老俩口异口同声的叫出声来。叫过之后吉父指着林一帆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手臂颤抖个不停。显然他是气坏了,而吉母更是悲从心来,扭过头去抽泣起来。

    “是我认的干女儿!吉利他真是误会了!”林一帆弱弱地解释了一句。

    屋里的气氛疑滞到了极点,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似的,“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次的这个女人应该和上次耽误你接我们飞机的那一位是同一人吧?”吉父终于打破了沉寂。

    林一帆一听,心中也是苦笑不已,暗想自己不知不觉之中,俨然已是棵花心大罗卜了,“不是这样的,上次是一位公司同事的母亲住院动手术。”末了林一帆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不过她现在已经辞职了!”林一帆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补充上这么一句,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呵呵,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吉父不怒反笑道。

    “叔叔……”林一帆背生寒意地嚅嚅道。

    “不要再叫我叔叔了……”吉父冷淡地摆摆手道。

    “叮咚……”

    正当林一帆有些不知所措时,门铃响起,似乎是有客来访了。

    “我去开门!”吉母抹了抹眼角起身道。

    “是你?”

    “亲家母!你好啊,我们提前见面了!”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那原本无时不透着冷傲华贵之气的声音里今天居然多了一份亲热在里头。

    “她怎么也来了?”林一帆心里滴沽了一声。

    “原来是亲……李女士们啊!快请坐!”吉父站了起来,还是礼貌地招呼了一声,但那称呼的变化里已然露出了生分。

    “阿姨,你来了?”林一帆也只得讪讪地叫了一声。

    “哼,我能不来吗?吉利可是个好孩子,我正欢喜得了个好儿媳呢,你倒好,愣是把她给气跑了,怎么样,现在傻眼了吧?后悔了吧?”李愚冷哼一声,上来就不给他好脸色。

    “是,阿姨说得对,是我的错,是我犯浑了!”林一帆自然是即刻便明白了李愚的用意,不由得心生感激。

    李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吉家两位,露出一个温润亲切的微笑道:“亲家公,亲家母啊,今天我特意飞过来呢,就是想替我们家这臭小子真诚地向两位及我未来的儿媳妇道个歉,他年轻不懂事犯浑了,希望你们大人大量,能够原谅他这一回,在这儿我和孩子他爸感谢你们了。”说完,李愚居然朝吉父吉母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女士,这就不必了吧!说实话,为了给孩子的将来负责,我也曾通过其他途径了解过你们家的情况,知道你们李家在安江省绝对算是个名门望族,但我们吉家却也不是普通人家,即便不说家庭背景,我们家吉利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我真要找个各方面出类拔萃的女婿也不是一件难事,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清楚的。”吉父微微皱了皱眉,他是觉得李愚似乎有些轻描淡写了,便刻意地语气生硬地道。

    吉父真是被林一帆给气着了,想来也是,那吉父是何许人啊,那是大名鼎鼎的西屋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你李家虽说也有相当的实力,但那又怎么样,首先从家庭的组成方面他就不是太满意,毕竟她李愚是林一帆的后妈,将来能对吉利好吗?这是一个未知数。而且林一帆这小子学历也就是一般的大学本科,那惠州大学自己根本就没听说过,虽说见了面觉得言谈举止还过得去,算是上乘,但和他理想中的女婿毕竟还是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的。这也就罢了,现在最可气的是这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还在外面有女人,而且不止一个,更可笑的竟然还有带了孩子的,这算什么事嘛,他究竟想把自己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女儿置于何处啊?

    “是是,亲家公啊,说来也是我们家一帆有些高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时代不同了,年轻人嘛,只要他们自己能对得上眼,能处到一处去,觉得高兴,觉得幸福,那就随他们去好了,你说是吧?”李愚点头称是道,想她以往的作派,倒是有些难为她了。

    “那是自然,我也不是老古董,所以虽然我有些保留意见,但我还是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这不,我们连去你们家参加订婚礼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可这小子这叫搞得什么事?我女儿哪里比不上外面那些个女人了?那个孩子都上了学的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吗?我知道,男人嘛,偶尔出去逢场作戏也是有的,但你总不至于为了喝牛奶而整日将奶牛用绳子拴在裤腰带上吧?”吉父真是越说越气,也顾不得自己西屋公司董事长的身份了,他是什么话都讲出来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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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青鸟介绍:
一个充满书生意气的青年背负着沉重的感情十字架,茫然地一脚踏入了社会,他原本以为他的心门已麻木已紧闭,他不相信爱情却又沉迷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爱欲中,当他以为可以重生时,却发现他的爱情,他的责任,他的良知面对物欲横流的社会现实时,虽经历了残酷的内心挣扎,最终却不得不一步步地退却、妥协、沉沦,他能否复活,能否找回自已,并收获爱情和事业呢?沉沦的青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沉沦的青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沉沦的青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