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一、自私自利讨厌的家伙
“这……这主要还得让小珂拿主意,我没什么意见的。”林一帆稍稍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杨立群,却是不敢与他凌厉的目光有任何接触,只得又垂下眼睑,小心地将球踢给了小珂。
“呵呵,看不出你小子居然还有这等觉悟,不错,妹子,调教得不错!”杨逍插嘴调笑道。
“别乱插嘴,听小珂说!”杨立群不悦地喝叱一声道。
没办法了,看来是逃不过去了,小珂很有些鄙夷地瞟了林一帆一眼,在桌子底下狠狠地碾了他一脚,然后施展起宝贝公主的发嗲手段道:“舅舅你也真是的,人家才交往了几时呀,你就催着人家办事,倒好像你外嬲女嫁不出去似的!”
“哎哟,倒是我多嘴了!”杨立群对小珂那是宠爱有加,这会儿见她噘起了小嘴,便换上了一副笑脸道,“不过你也要凉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我只是担心你挑花了眼,错过了机会,所以该抓住的还是要赶紧抓住了!”
“哼哼,瞧你说的,这林一帆倒好像成了宝贝似的,我还不希罕了呢!”小珂夸张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有些忿忿地斜睥着林一帆道。
“真的么?我看着小林就挺好,你若真不在意,我可就作主介绍给组织部陆部长家的闺女了,正巧了,前些日子陆太太遇上我还托我帮着物色人选呢!”孙姨笑眯眯地捏捏小珂的小脸蛋道。
“孙姨,连你也在捉弄我!”小珂粉脸一红娇啐了一声,连忙伸手掩住孙姨的嘴。
“怎么。舍不得了?既然舍不得。那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嘛!”杨立群抓住机会进逼道。
“舅舅。你又来了!”小珂实在是有些吃不消老两口的轮番进攻了,只得转移目标指着杨逍道,“这边不还有一位吗?你怎么就偏偏盯上我了呢?你偏心,我不干!”
“嘿嘿嘿,在说你的事呢,可别转移视线!再说了,人家那是宝贝你,心疼你!像我这样的。他是巴不得我离他远一点,最好永远别来烦他才正好呢,哪里还有空管我的事啊!”杨逍一听,自然也不干了。
“哼,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杨立群冷哼一声道。
“林一帆,你怎么回事啊?在说你们的事呢,你倒好,一声不吭的,算怎么回事啊?”杨逍见讨不到好,也便只好将林一帆拉了出来。
“我?我……我没什么要说的呀!”林一帆原本就是硬着头皮来参加这场家宴的。最最提心,也最怕面对的就是这个问题。既然已将求踢给了小珂,哪里还有捡回来的道理。
小珂见状,心中自是对林一帆感到失望,但却又怪不得林一帆,他原本就不乐意来,是自己怕在两老面前不好交待,才把他生拉来的,这原本就是一出戏,这会儿看来是非得演下去不可了,于是她干咳一声道:“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们了,好吧,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这事我有考虑的,一帆他还年轻,从学校出来才两年不到,一切都才刚刚起步,所以我觉得还是以事业为先的好,我不想早早地将他束缚在家庭里面,我想让他再好好地干上两年,待有了一定的事业基础后我们再办事也不迟。”
“傻瓜,你可比一帆要大呢!再过两年的话……”孙姨拉着小珂的手,颇有些心疼的嗔怪道,可是没有将话说完,但她的下半句却是谁都能听明白。
“阿姨,你就放心吧,一帆这个人我了解的,我相信他!”小珂见着孙姨的模样,不由眼圈一红,便反过来握住孙姨的手,展开笑容贴进她的耳边悄声道,“我已和他说好了,待他有了事业基础后我就辞了电视台的工作,安心地在家相夫教子,就跟你一样。”
“真的?”孙姨抬头惊喜地问。
“嗯,真的。”小珂强忍住泪,用力的点点头道。
“小林啊,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杨立群见小珂已经有了决定,也不便再拂了她的意思,毕竟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便他还是觉得应该再确认清楚的好。
“是,我们商量好了的。”林一帆轻声应道。
“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其实先成家后立业也是可以的!算了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就按你们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杨立群叹息一声,然后挥挥手道,“继续吃吧,小林来,再给我倒一点!”
“好的!”林一帆依言起身给杨立群加满了杯子。这回孙姨却是没有阻拦,只是嗔怪一声道,“悠着点!”
因为各怀心事,接下来的酒便喝得有些索然无味了。杨立群喝完两杯,但推说还有文件要看,就先进了书房去。倒是那杨逍还是不依不饶,硬是拉着林一帆将孙姨藏在背后的另一瓶五粮液也一起喝了个精光。
一个半小时后,孙姨收拾完碗筷,泡了壶普洱送进了书房。
“他们都走了?”杨立群摘下眼镜问道。
“小珂和小林先走了,说怕打扰你,就不进来道别了。逍儿有些醉了,去他房间里睡下了。”孙姨给杨立群斟了杯茶,却不急于离去,而是依着书桌前的沙发坐了下来。
“你也感觉着不太对劲吧?”杨立群问。
孙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是我们操心过度了!”杨立群喝了口茶,放下茶盖道。
“如果小珂的话是真心话,你是不是……”孙姨提醒道。
“我会看着办的,但我不会无原则地关照他,主要还得看他自己的能耐,不过我还是看好他,这小子不简单!”杨立群眼睛发亮道。
“那是自然,李家的孩子应该不会太差的。”孙姨微微一笑道。
“李家?那个李家?噢,你是说……”杨立群一愣,便旋即便有些明白了过来。
“是李愚的继子,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的,这小子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好,从档案上根本就查不出来。”孙姨笑着摇头道。
“噢,原来是那个,那个什么,对,是那个林广志的儿子。”杨立群握起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终于想了起来,然后又沉思了半晌,自言自语道,“李愚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这是想摔打这小子啊!”
“这就是为了劳其心志,饿其体肤么?看来这李愚也是对小林寄于厚望啊!”孙姨笑道。
“是啊!”杨立群点点头道,“嗯,也算是门当户对了,这下你放心啦?”
“我倒是无所谓,我从没有门户之见,我只是有些担心孩子们之间感情上可别生出什么事啊!”孙姨不无担心地道。
“是啊,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些怪怪的!”杨立群附和道。
“唉,年青人之间的事咱们是掺和不上了,也许是我们过度敏感了吧!”孙姨自我安慰道。
“也许吧!”杨立群再度陷入了沉思。
此刻的月亮湖的堤岸公路上,小珂安静地驾着车,一直抿着嘴不说话。
“还在怪我吗?”林一帆用手捅了捅小珂的胳膊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歹也帮我圆圆场啊!你倒好,一言不发,你是存着心要看我的笑话是吧?”林一帆不开声还好,一开声便让小珂气不打一处来。
“你让我怎么说呀,万一和你说岔了岂不更糟?所以还不如让你自圆其说的好!”林一帆讪笑道。
“狡辩,自私自利讨厌的家伙!”小珂恨恨地骂了一句,还瞅准机会,伸出嫩葱似的右手挠了他一下。
“好好开车!”林一帆招架了一下提醒道。
“去哪?”小珂不予理睬,复挠了他数下,才瓮声问道。
“要不,去你公寓里坐一会儿?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呢!”林一帆小声提议道。
小珂没有说话,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猛打了一个方向,小车摇晃了几下,然后朝她的公寓方向疾驰而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二、你保重
进了门,小珂从冰箱取了两罐可乐,扔了一罐给林一帆,自己打开后猛喝了两口,往茶几上一放,便径自去了房里,只有那“砰”的一记关门声告诉林一帆,这丫头貌似真有点生气了。
林一帆自然是只有苦笑了,他有些怀疑今天跟着她回这里来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他更无法想像如果此刻再说那番话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正在林一帆踯躅不定的时候,小珂却又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原来她只是进房去换了一件家居服而已。
“我还以为你躲在里面不肯出来了呢!”林一帆腆着脸皮笑道。
“哼,你以为我有那么矫情么?”小珂冷笑一起,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却又皱起眉头扫了林一帆一眼道,“你不打算换身衣服吗?”
“算了吧,我坐一会儿就走,公司里还有事情呢!”林一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笔挺的西服领子道。
“那好,有话你就说吧,说完早点滚蛋!”小珂双手抱胸往沙发背上靠了靠,睥着眼半真不假地骂了一句道。
林一帆倒是没想到这小珂竟然会如此直截了当,这下他哪里还好意思提那事,而且看小珂那似笑非笑的笃定模样,林一帆反而摸不透她究竟是何心思了,便不禁怀疑自己选择此时和她挑明一切是不是合适,谁又能担保她听到答案后会不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情来呢。“呵呵,我哪有什么说的,只是既然到了惠州。那就过来坐一会儿。好像也有一阵子没上你这儿来了呢!不过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怎么欢迎是吧?”林一帆终于退缩了回去,只得掩饰着干笑了两声。
“拉倒吧,要说对你了解吧,确实也不全面,但要说对你一点也不了解吧,那也不尽然,所以啊,你屁股一抬。拉干的拉稀的我是猜不出来的,但我估摸着准是臭玩意那是一准没错的。”小珂嗤之以鼻地白了林一帆一眼道。
“你怎么说得那么恶心!别忘了你可是个公众人物好吧!”林一帆嗅了嗅鼻子笑道,心底却是一阵恶寒。
“对付你这种薄情寡意之徒,我这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你还要怎样的?”小珂冷哼道。
“这又说得是哪跟哪啊?我怎么又变成薄情寡意之人啦?”林一帆叫屈道。
“难道不是吗?那好,刚在车里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那还等什么,赶紧说吧!”小珂紧逼道。
“没有,那时你不正生着气么?我那是没话找话逗你呢!”林一帆讪讪地解释道。
“哼,别磨叽了!不就是要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决定,有了选择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呀?”小珂冷笑着抢白道。
“啊?你……你怎么会……知道?”林一帆先是一惊,而后声音便逐步低萎了下去。到最后连自己也几乎听见自己的声音了。
“好啦,不要再惺惺作态了!我又不是傻瓜,近日来你对我的冷淡我又不是没有感觉,我之所以还是一趟又一趟地籍着金源的广告案子往临江跑,那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小珂幽然的叹了口气道。
林一帆也是深叹了口气,然后嚅道:“小珂,对不起,只怕我是要辜负你的一番情意了!”
“我不要听那些没用的,我只想再问你一句,你真的决定了吗?”小珂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林一帆终于勇敢地迎着小珂的目光,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五一其间吧,我会先和吉利订婚。”
沉默!还是沉默!
足足半小时候,小珂终于站了起来,轻笑一声道:“既已决定了,那就走吧!”
“你……没事吧?”林一帆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你是小看我了!不过,你可别指望得到我的祝福,我还不至于量大如此!”小珂吸了一下鼻子道。
“那我走了,你保重!”林一帆也站了起来。
“等等!”小珂突然靠上一步,伸出手来,替林一帆紧了紧领带,又退后半步,仔细端详了半晌,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道,“好了,走吧!”
林一帆鼻子一阵发酸,但不再多说什么,终于转身而去。
……
林一帆恍恍惚惚地踱行在马路上,直到身后突然响起的两声喇叭才把他吓得一下子跳到了路牙上。
“兄弟,要不要出租啊?”出租车司机按下车窗,探过头来喊道。
林一帆茫然地望了他一眼,却是未置可否。
“这里是高档住宅区,出租车很少的,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就走了啊!”司机有些不死心地再度发问。
林一帆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想去哪?”司机一边按下计价器一边习惯性地问道。
“随便吧!”林一帆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随便?呵呵,这个地方我倒是没听说过,要不你再给换个地方?”那司机倒也是个风趣之人。
“要不就去蓝村吧!”林一帆终于从脑海里搜索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好嘞,你坐好了!”司机油门一踩,小车便低吼了几声窜了出去。
林一帆静静地望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眼睛却是有些湿润。原本以为和小珂说清楚之后一定会有一种解脱感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呢?
衣袋里的手机在响。
在司机的提醒之下,林一帆终于掏了出来,一看却是丁书语的,但按下接了,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告诉他一声,省里教育厅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办学申请,也颇为重视,近期便会安排考察组下来,丁书语提醒他要提前作好功课,以免得到时手忙脚乱出什么知子。
林一帆只道了声知道了,回去后再跟他详商便收了线。原本这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此刻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因为他在隐隐地担心着,这教育厅里下来人,少不得市里面的协调跟进,这会儿却刚和小珂说了再见,只不知周铁南和杨逍那边会不会立马受到影响。(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三、入戏
蓝村还是那么幽静而充满文艺气息。这里似乎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酒店,倒更像个咖啡厅或是红茶馆。食客们也大多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学生,消费个百八十块,不仅可以品味一餐美食,更可以安静地享用两三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旖旎时光。所以,蓝村是甜蜜的,却也是怀旧的。
林一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到这里来坐坐,但他还是莫名其妙地来了。
遗憾的是卓君似乎不在。
不过,为他服务的小姐似乎就是上回和卓君一起侍候过他的那一位,她好像也有记起,却只是偷偷的掩嘴笑了笑,没有出声。
林一帆出神地注视着对面的空椅。那张椅子上曾经坐着他的最爱。可如今楚翘留在他记忆深处的小像虽然还清晰如昨,却终究是有些发黄了。
记得小珂,是的,好像小珂也曾坐在他的对面和他一起品尝这蓝村的当家菜,记得她当时也是赞不绝口的。
还是那道念念不忘的野鸭煲,如今正热汽腾腾的摆放在他的面前。
林一帆下意识的夹了一块鸭肉送进了嘴里,慢嚼了半日,却是再也嚼不出往日的味道了。
于是他有些意兴阑珊的搁了筷子,从皮夹里抽了张一百的压在啤酒瓶下,然后走了出去。
门外天色已晚,却是华灯初上。
林一帆站在廊下定了定神,正欲跨出脚去,却突然闻见有人在叫他。循声寻去。却发现侧前方的一辆白色汽车边俏生生站着的可不正是那寻她不遇的风情老板娘么。
“你来了怎不打电话给我呢?”卓君快步走近后娇嗔着责问道。
“我只是想着你这里的野鸭煲了!”林一帆淡淡地回答道。
“唉。看来我还不如我们这里的一道小菜有吸引力啊!”卓君叹口气笑道。
“你说笑了!”林一帆摆了摆手,然后轻声道,“我该走了!”
“不再进去坐一会吗?”卓君一愣,不知道这林一帆唱的是那一出,按理说,好歹两人也算是朋友了,用不着这么生分吧!
“不了,里面全是些谈情说爱的小年青。我就不打扰他们了吧!”林一帆自嘲地摇摇笑笑,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朝卓君挥挥手,道了声再见,便转身离了去。
看着林一帆远去的落寞身影,卓君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准又是碰上感情难题了,既然那么多烦扰无法排解,便该找个人好好聊聊才是啊!唉,傻小子。你是来找我倾诉的吧,可又为什么走了呢?”
……
林一帆还是决定赶回临江去。这个时间如果到汽车站的话应该还有末班车可以乘,但他却是等不了了,所以他直接拦了辆的士。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小珂演的是一出假戏,可真要就此打住了,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不会是自己入戏太深了吧?林一帆这样问自己。但很显然,此刻他找不到答案。相反的,居然从内心深处生就出一种莫名的焦虑和彷徨,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由小珂为他设计好一切,甚至打理好一切,可如今一切归位来原本的位置,他真的作好准备了吗?林一帆摇头。
所以,他需要回去,他需要寻找一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不是在卓君这里可以得到的。
……
“早一些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苏姐安坐在毛弟的床头,有节奏地轻拍着他的被子,脸上露出满满的满足的微笑,是柔和的壁灯的漫射下,就好像那西斯廷的圣母一样美丽。
不一会儿,毛弟便发出了轻微的打呼声。
“他睡着了吗?”上铺的毛丫突然探出头来小声问道。
“嘘!不要说话了,你也赶紧睡吧!”苏姐轻轻拍了一下毛丫的头道。
毛丫缩了一下脖子道:“妈妈,我睡不着呢!”
“睡不着也要睡,赶紧的!”苏姐板起脸色道。
“妈妈,我想舅舅了,他怎么有一阵子没来家里了呀?”毛丫委屈的嘟着小嘴道。
苏姐听了不由神色一黯,过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摸摸毛丫的头,给她掖紧了被子道:“舅舅他忙嘛!上回他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要你能考上一百分了,他就会回来看你了!”
“骗人,我都考了好几个一百分了,也没见舅舅回来看我们,妈妈,你说舅舅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呀?”毛丫眼里满是雾气地问道。
“怎么会呢?舅舅最爱我们了,他等忙完了就会回来了!好了,不要再说话了,睡吧!”苏姐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说完便伸手关上了壁灯,不再理会毛丫,径自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洗漱完,苏姐却是毫无睡意,便也不开灯,只是安静地靠在沙发上发怔。
过了良久,苏姐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却是已过了九点半了。
罢了,去睡吧!苏姐无奈地对自己说。
正这时,防盗门上突然发出轻轻的一声响,苏姐突生一阵寒意,不由坐直了身子。
门外叮叮当当地又响了一阵。
苏姐踮着脚靠近门边,下意识的伸手在鞋柜上摸了一把,终于摸到了一个玩意,送到眼前仔细一看,却是把睛雨折叠伞,不过手里有东西总比没东西好,苏姐抓紧了折叠伞,粗着喉咙沉声喝道:“是谁在外面?”
“是我!”有人在门外应声道。
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苏姐心里一松,但紧张的心还在卟卟跳个不停,她便使劲地抹了抹胸口,然后从里面打开了门,一边让进了林一帆一边嗔怪道,“叮叮当当的你在搞什么呀?差点都吓死我了!”
“门廊上的灯怎么坏了,黑灯瞎火的我摸不着哪条钥匙了,只能一条一条的试呢!”林一帆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道,然后顺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怎么会这么晚了过来?也不打个电话!”苏姐奇怪道。
“对不起,姐,我今天在惠州呢,晚上却突然想你了,便直接打的回来,倒是忘了打个电话给你了!”林一帆抱住苏姐,贴着她的粉脸道。
苏姐听了心里一甜,便摸了摸林一帆的头,宠爱道:“你呀,永远长不大,想一出是一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今天特别特别想你!”林一帆快速地在苏姐的唇上印了一下,然后刚想再贴近她一些,却不料被一硬物顶着了,“嗯,这是什么?”
“防狼神器!”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折叠伞提到他眼前道。
“哈哈,果然是神器呢,只不知比起我的神器来又如何?”林一帆笑眯眯地盯着苏姐坏笑道。
“切,每次来都火急火燎的,你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都?”苏姐白了他一眼道。
“姐,生气了?”林一帆有些心虚地小声道。
“姐生什么气啊?你现在可是稀客呢,来一会可不容易,姐高兴还来不及呢!”苏姐眼框一红道。
林一帆知道苏姐本不是个小气之人,她说这番怪话,实在也是爱之深情之切,的确,再大度,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想来自己也确实是有些日子没来这儿了,她使些小性子也是应该。“看来你是真生气了?姐,对不……”林一帆叹口气道。
苏姐却没有再让他说下去,她用手掩住了林一帆的嘴道:“别再说了,你能来,姐从心底里高兴着呢,刚才是逗你呢,可当不得真的。”
林一帆感觉着苏姐略显粗糙的手,感动之余,忍不住伸出舌头亲吻了起来。
“哎哟,你干嘛?你属狗的啊?”苏姐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却痒痒的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
林一帆见苏姐终于露出了笑脸,便又粘了上去,抱住了苏姐不再放手。
“好啦,赶紧先去洗噪吧,姐等你!”苏姐推了他一把,却下意识地往孩子们的房门望了一眼。
房间内,毛丫轻轻地推上门,却没发出一丁点声响,然后蹑手蹑脚的爬回自己的被窝里,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嘿嘿偷笑个不停。(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四、人小鬼大
因为有两个孩子在,着实是不方便。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虽然别有情趣,但也少不得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注意露了马脚。所以但凡林一帆留宿在这里,基本上天微微亮便会悄然遁去。但如果前一晚玩得太过疯狂的话,偶尔睡过头去的事也是有的,比如说这一次就是。
“小色鬼,你该走了!”苏姐披上睡衣,回身捏了捏林一帆高挺的鼻子道。
“好久没睡得这么惬意了,姐你就再让我躺一会儿嘛!”林一帆睁开惺忪双眼,一手环住苏姐没有一点赘肉的腰,另一手习惯性的探进苏姐的睡衣,意有未尽地抚摸着她丰盈饱满的胸乳嘟哝道。
“好啦,都差不多折腾一夜了,还不消停啊!”苏姐嗔怪着瞪了他一眼,隔着睡衣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然后使劲拽出他的爪子,顿了顿,又伏下身来在林一帆的嘴唇上快速地印了一下道,“快起来啦,给孩子们看到可就不好了,乖!”
“唉,好苦命啊!”林一帆唉声叹气了两分钟,终于不情不愿地在苏姐的催促帮助下起床穿戴整齐了。
“小声点,我先看看!”苏姐小心地将房门打开一道隙缝,往外仔细瞧了瞧,回头偷笑一声道,“他们应该还没起床,你赶紧先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饭。”
可正当两人半躬着腰手拉着手跨出房门时,却齐刷刷地愣住了,只差点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却见那半跪在沙发上。扶着沙发靠背。正托着下巴一脸诡笑的不是毛丫还有哪个?而毛弟则是有些茫然的跟着傻笑。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敢情是两小人埋伏在沙发上呢,难怪苏姐一眼看不见他们。
“舅舅,你终于睡醒啦?”毛丫装出一副不以为然毫不意外的模样微笑着问道。
“是,是啊,啊不,我醒了一会儿了!”林一帆摸摸鼻子,尴尬万分的笑笑道。
“你们这两孩子,怎么起哪么早?快去再眯会儿。等我做好了早饭我再喊你们!”苏姐也是红着脸一边说话一边逃也似地往厨房跑。
“妈妈今天你好奇怪噢,平时一个劲的催我和弟弟起床,今儿个却又叫我们再睡一会儿?”毛丫一脸坏笑地看着苏姐的背影反驳道。
“姐姐,我好像真的还没睡够呢,我还要再去睡一会儿!”毛弟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滑下沙发径自回了房,居然真的准备去享受一个回笼觉。
“就你会睡!”毛丫骂了一句,也便随了他去,却又拍拍沙发,回头对林一帆道。“舅舅,你也没睡醒吗。怎么还傻站着?过来坐啊!”
林一帆倒像个被抓了现形的小偷一样,怯怯地依言在毛丫的身边坐了,听候她的发落。
“舅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呢?”毛丫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却笑迷迷的问道。
“昨晚来的!”林一帆倒也老实,不过也是,那毛丫虽然只有十岁,但父母一直不在身边,从小就独立,该是什么都懂了,这回既然被撞破了,倒还不如实话实说的好。“不过太晚了,见你们两小人都睡得很香,就没吵醒你们!”末了林一帆又补充道。
“噢,原来这样啊!”毛丫忍着笑点点头道。
“不然你以为怎样啊?”林一帆摸摸毛丫的头笑道,心中却是稍定。
“哼哼,吹牛!”毛丫鼓起腮帮子佯装生气道。
“我哪里吹牛啦?舅舅从不吹牛!”林一帆一脸无辜道。
“其实我知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时我根本就没睡着,你也根本就没进我们的房间里来,嘻嘻!”毛丫突然搂住林一帆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
“什么?”林一帆忍不住叫出声来,最后却是只有无奈地苦笑,像毛丫这样人小鬼大的小人精还真是人间少有,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个人居然被她耍得一愣一愣的。
“舅舅,我想跟你谈谈!”毛丫突然收了嘻笑之色,一脸严肃的盯着林一帆的眼睛道。
“谈……谈谈,好……好啊,谈谈!”林一帆也不知这丫头到底唱得是哪一出,便也只得跟着她的思维转。
“舅舅,你做我的爸爸好吗?”毛丫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埋藏在她心底的话,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
“啊?”尽管林一帆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这大清早的突然从毛丫的口中道出却还是吓了林一帆一大跳,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毛丫你在胡说什么呢?赶紧洗脸刷牙去!”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侧的苏姐一脸愠色地喝叱道。
“我没胡说,我就要舅舅做我的爸爸!”毛丫倔强地顶嘴道,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闭嘴!你没见我说话吗?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去!”苏姐指着卫生间怒目一瞪道。
毛丫对苏姐还是怀着怯意的,见苏姐真的怒了,她便不敢再出声,只是扁扁嘴,眼眶里满噙了眼泪,一步一回头的去了卫生间。
“姐,她还是个孩子,对她发那么大的火干嘛?”林一帆看着有些不忍,凭心讲他对两个孩子是欢喜的,可是真要他做了他们的父亲,他却是万不敢下这个决心的,因为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困难的抉择,所以此时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只是希望孩子不要受到伤害才好,当然,更重要的,还有面前这个女人。
“你还是先走吧!”苏姐侧过身去,偷偷抹了一下眼角道,“记得在路上买些早饭吃!”
“嗯,我会的。只是毛丫她……”林一帆说不下去了。
“放心吧,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苏姐有些凄然的笑笑道。
“姐,我……要不,要不我就做了孩子们的爸爸吧?”林一帆期期艾艾地道。
苏姐听了不由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摇摇着柔声道:“别说傻话了,快点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姐……”林一帆又叫了一声。
“我没事的,她们也会没事的,小孩子的话岂能当得了真呢!”苏姐一边说一边将林一帆推出了门外,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防盗门。
“姐,那我先走了,晚上我再过来看你们!”林一帆在门外说。
“不要过来了,晚上有一个姐妹要请我出去聚餐呢!”苏姐有些虚弱的背靠着房门道。
“这样啊……那好吧!回头我再打电话给你!”林一帆黯然地叹息一声,然后转身向楼下踱去。
阳台上,毛丫看着楼下林一帆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舅舅,爸爸……舅舅,爸爸……”(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五、撑面子
晚上林一帆终于没有再去苏姐那里,只是给她家里打了个电话,却是半天也没人接,看来苏姐说有聚餐似乎是真的,这样林一帆也就有了自我开脱的理由,心中稍有安慰。
但接下的日子里他也不曾再去,只是偶尔通个电话或是去她店里稍作停留,但对那天早上的事两人都是小心回避,谁也不曾主动提及。
而阀门厂的绿化工程已经开始上马,吉利也是忙得晕头转向,所以两人的相聚时间是越来越少,有一回居然整整一个星期都未见面。不过在李愚的精心准备下,一家人还是抽时间去了趟宁波,双方家长见面之后都颇觉满意,终于将订婚的日期给最后确定在了五月一日。
五月一日这个日子虽然听着遥远,但屈指数来,其实也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订婚礼的准备工作都有李愚一手操办,小两口子倒也乐得甩手,全身心地各自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去。
自从和小珂作了了断之后,林一帆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可能由此给他带来的消极变化,可是终究什么变化也没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学校的筹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往前推进着。
办学场所终于有了着落,市里面的老党校因为有了新校区就一直荒废着,最后在市委市政府心照不宣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之下倒是便宜了林一帆,不过周铁南原本答应的十万元补助资金最终没有划拨下来,算是充抵了三年的租金。
而教育厅的考察因为有周铁南的亲自陪同以及徐凤至的完美接待也异常顺利。没过几日。办学的批文就核准下达了。
至于学校师资力量的组建方面丁书语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所有基础课老师已经全部到位,而专业课老师除了公开招聘了大部分之外,精华部分则由林一帆腆着脸皮找了母校惠州大学,许了许多优越条件之后,总算是在陈校长的默许之下有五六位老师同意走穴帮忙,然而他却哪里知道这其实是在小珂及李愚的双重影响之下才得到的完美结果,因为他忘了,这惠州大学便是由李家老太爷在三十年代初一手创办的惠州师范学堂发展而来的。而陈校长的校长之位更是少不了小珂父亲当年的鼎力支持。
开发区新厂房的建设也算顺利,不过因为重心在学校这头,所以林一帆也没怎么去现场,不过他对于杨杰的能力还是充分信任的,至于万众建筑及嘉陵建材那边他也不怎么担心,因为唐鸣放的巨大影响力摆在那里,他们即便有些想法,但应该不敢出什么么蛾子。
至于公司生产方面,因为经过前一阵子的强力整顿及对杨杰的杀鸡骇猴,各部门负责人都是提足了精神。各负其责,各行其事。似乎一切又都重新走上了正轨。而那些原料供应商对待林一帆的态度却是异乎的热情起来,隔三岔五的邀请他吃喝玩乐,但林一帆则是一概的含笑谢绝。如此一段时间下来,无形之中,林一帆在公司干部职工及一众供应商中间渐渐威信徒增声誉渐隆起来。
然而工作是忙碌而无趣的,也貌似平静而充实,有时充实得几乎都没有时间去空虚。然而事情真若如此那就简单多了。
这一刻的林一帆正仰卧在公寓的破沙发上,看着头顶上那只最是熟悉不过的蜘蛛还在周而复始不死不休地织网,心情却是烦燥异常。
按说跟雪雯是说了再见的,可她还是每一日不厌其烦地晃荡在面前,但也仅此而已。
跟楚翘没有机会说再见,所以她还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更成为了楚翘留给自己最大的一种幸福。
跟小珂也是说了再见的,但她未曾真正远离,她的羽翼始终保护着他,相比以前未曾有半点变化,所以除了感激,对小珂一直有一种深深的内疚感。
至于苏姐,林一帆不想说再见,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伟大的女人,他沉迷于她母性的温柔,离不开她,更因为只有她才真正地懂得他。
那么,黄莺呢?那个丑小鸭一般的女孩,不,女人呢?
好像许久没有黄莺的消息了。
当然,这只是个托词。她还在这座城市,她就在他曾经最好的哥们的公司里。
或许真是太忙了吧,林一帆和凌菱的联系也是越来越少了。所以从凌菱处得来的有关黄莺闪烁其词的只言片语的信息却是解不了林一帆的饥渴,但又能如何呢?他是没脸再去找她的了,即便见了面,又能对她说些什么呢?
该放就放吧!林一帆这样对自己说。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没由来地想起她呢?就在每一日的清晨,在第一日的黄昏,更在某一个孤独的瞬间……黄莺,这样一个名字注定了要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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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林一帆要将自己的订婚礼刻意和雪雯的婚礼撞在一起,这纯属偶然,因为林一帆的订婚礼他并不想惊动任何人,事实上目前为止他还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过。
但不知什么原因,雪霁的婚礼居然提前了,就在今日,四月二十六日。
“一帆,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好看吗?”吉利又换了一套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展示在林一帆的面前道。
这该是第六套了吧?
“好看,要不就这件吧?差不多就行了,五月一日那天穿漂亮点才是道理呢!”林一帆笑笑道。
“人家还不是为了给你撑面子,要不然我才不要跟着你参加什么同事的婚礼呢!我跟她又不熟!”吉利娇嗔着白了他一眼,然后在落地镜前又是照了又照,过了半晌咬着嘴唇道,“嗯,我怎么觉得还是刚才那件衣服要好看一些,你说呢?”
林一帆有些崩溃地苦笑道,“哎哟,我说我的老婆大人哎,今天人家才是主角,你穿得那么性感漂亮到底是想喧宾夺主还想怎么的?别到时所有男同胞的眼睛全像狼一样的向你发着绿光,口水流了一桌子,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呸呸,你说得好恶心啊!好吧,看在你吃了那么多干醋的份上,我就穿保守一些好了!”吉利吃吃笑道,说罢重新拿起一开始林一帆为她挑的那件紫色套装放在身上比了比。
“就这件了,相信我的眼光没错的!”林一帆微微一笑道。
“嗯,听你的,反正丢人也是丢你的!”吉利噘着小嘴,有些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道。
“放心吧,你穿什么都好看!”林一帆拍了句马屁,然后在吉利耳后吻了一下道,“那你先换着,我在下面等你!”说完,林一帆便转身下了楼去。
吉利嗯了一声,从镜子里看着林一帆转身而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发呆,她总感觉今天他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她毫不怀疑这是个优秀的男人,温柔,善良,有修养,富有同情心,事业心强,工作能力也是出类拔萃,尤其是他那忧郁的文人气质,更让吉利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但随着交往的深入,她却发觉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模糊,似乎是越来越看不清这个男人了。
他其实还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对自己也是小心的呵护,甚至是宠爱有加。可近来吉利内心潜藏着的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却总像春笋一样时不时的冒出头来。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发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思想的迷惘怪圈。她也曾试图寻找答案,包括在自己身上,可她却是终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也许是敏感多虑了吧?或者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有些神经衰弱?吉利收回追随着林一帆移动着的目光,叹了口气,再度将那套衣服比到了自己的身上。(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六、嫂子
“朱燃,现在几点了?”雪雯有些焦急地探首朝大堂门口望了望问道。
“都问了几遍了,我说你烦不烦啊?”朱燃一边满脸堆笑地招呼着客人,一边压低了声音在雪雯耳边骂了一句。
“怎么一个人都没见着呢,该不会是弄错日期了吧?”雪雯没有理睬朱燃的不满,只是自言自语地嘟哝道,心中不免生出几许狐疑和不安来。
“哼,就你那些穷同事啊,不来正好!”朱燃轻蔑地冷哼一声道。
“你什么意思啊?好歹人家也是我……”雪雯听着朱燃刺耳的嘲讽之语有些不乐意了,刚想争辩几句,但一想到这种场合,便还是隐忍了下来闭了嘴,终究没有爆发出来。
……
林一帆在酒店保安的导引下缓缓地将车子倒进了车位,然后快步转到另一侧为吉利打开了车门。
“谢谢你,我的绅士!”吉利微微一笑,优雅地将手伸给了林一帆。
“我是您的仆人,愿意为您效劳!”林一帆一脸谦卑地躬了躬身,然后小心地托着吉利的小手,将她引下了车。
“傻样!”吉利娇嗔着骂了句,然后自然的搀上了林一帆的胳膊。
就在林一帆稍作定神正准备抬步时,手机响了。
“喂,林主任,你到了吗?”杨杰在电话那端急急地问道。
“我到了,你们也都到了吗?”林一帆问。
“我们一大帮子人都在停车场等你呢,还没进去!”杨杰道。
“停车场?我也在停车场,你们……噢。我看到你们了!”林一帆环顾一圈。果然在不远处的一颗香樟树下发现了一拨人。只是天色渐晚,刚才居然没注意到。
此时,杨杰他们也看到了林一帆,但招呼一声,全都迎了上来。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呢,怎么不进去?”林一帆朝大伙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奇怪地问杨杰。
“这不在等你嘛,你这个头儿没来。我们怎么好进去呢!”杨杰腆着脸皮呵呵笑道,目光扫到吉利时,不由眼光一亮。
“什么头不头的,大家都是同事,是来喝喜酒的,又不是过来办什么公事!”林一帆淡淡的笑了笑,听着大家对自己身边的这位美女窃窃私语,便索性拉了拉吉利道,“这是吉利,大家都见过吧。我就不介绍了!”
“嫂子好!”杨杰是何等眼神,一眼就看出了猫腻。且不管自己比吉利大了好几岁,竟然聒不知耻地张口就喊。杨杰身后的其他人一听,马上也都七嘴八舌地嫂子小嫂子的乱叫了开来,好像谁没叫谁就欠了林一帆一份情似的。更要命的是,连宁玉琦老陈头他们居然也跟着叫,真是叫林一帆苦笑不已。不过好在吉利听着好似还挺受用的,竟然笑眯眯地一一点头示意。
林一帆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道:“对了,说到头儿,咱们的两位老总可有说什么时候来啊?”
“他们呀,来不来还指不定呢!”杨杰实话实话道。
“不会的,他们一准来!”林一帆肯定道,其实也不奇怪,想那朱燃是谁呀,那是万乐建筑的老总,好歹还正在给巨力垫资盖房呢,这巨力公司的两位老总要不来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那,要不咱们再等等?”杨杰看着林一帆问道。
“大人物总是在最后出场的!算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林一帆抬腕看了下表,微微一皱眉道。
“是啊,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进去后捧杯茶喝也是好的嘛,刚才在这站了半个小时,还真是有些腿酸了呢!”老陈头附和道。
“那就走吧!”林一帆一挥手道。
“金典大酒店,这几个字还真是气派啊!”小蔡看着酒店廊前几个镀金大字不禁由衷赞叹道。
“这算什么,你还没见着里面的装璜呢,那才叫个富丽堂皇!”杨杰有些不屑于小蔡的孤陋寡闻,嗤鼻道,“这金典大酒店可是临江数一数二的酒店,开业了没几个月,听说老板原来是秦潭港养鱼的,是个正宗的土豪暴发户呢!”
“看来金典永远也成不了精典啊!”进入大厅后,林一帆粗粗地扫了一眼,不由失望至极,心道这金典的品味跟龙腾会所比起来何止是一个档次啊。
“噢,丁雪雯在那儿呢!”小李提醒道。
正此时,那朱燃看着门口众星拱月般光彩照人的林一帆和吉利两人,稍稍呆了呆,在雪雯的暗中拉扯之下,才有些夸张的哈哈大笑着迎了上来道:“哎呀,欢迎欢迎,林大主任,倒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呢!”
林一帆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又朝朱燃身后的雪雯看了一眼道:“朱老板,好福气啊,恭喜了,祝你新婚快乐!”
“呵呵,那是那是!”朱燃故作亲热的一把搂过雪雯道,“能娶到雪雯还真是我的福气呢!”
“那就好好珍惜吧!我们也是雪雯的娘家人,你可不能欺负了雪雯,不然到时候你可要作好接爱群众怒吼的思想准备噢!”林一帆波澜不惊地淡淡调侃道。
“今儿个高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吉利小声地在林一帆耳边提醒道。
“呵呵,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不过林主任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雪雯我对她好着呢!雪雯你说是不是啊?”朱燃呵呵笑着看了林一帆一眼,眼神中透出一股只有林一帆才能读得懂的阴蛰之色。
雪雯没有回答,却是定定地看着吉利有些出神,吉利她是在那一日的开工典礼上见过一面的,只是那日以为她仅仅是个翻译而已,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本来还以为是那个小珂,原来面前这个人才是林一帆口中的那个人。
“你在发什么呆呢?”朱燃用胳膊肘儿捅了捅雪雯低喝道。
“噢,我没事!”雪雯回过神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上前一步,拉住吉利的手道,“请问你是哪一位啊?”
“那是我们嫂子!”站在林一帆一侧的杨杰不失时机的多嘴一声道。
林一帆听了,不由眉头微皱。
雪雯听了,则是心中一酸,便她又岂是一般人,不露声色地笑道:“哎哟,原来你就是嫂子呀,你和林主任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怎么没知会我们一声呢?”
“噢,我们……”吉利哪里知晓其中究竟,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料被林一帆一声干咳给打断了,她自然也是聪明人,看了林一帆一眼,便住口不言了。
“对了,光顾着说话了,朱老板,给,这是我和吉利祝贺的一点小意思,你收着!”林一帆摸出个红包塞到了朱燃的手里。
“哎哟,林主任客气了客气了!”朱燃象征性的推让了一番,也便接了,还下意识的捏了捏。
林一帆看在眼里,不由鄙夷地笑了笑。
接着杨杰也掏出个大红包,却是没有给朱燃,而是递给了雪雯,笑道:“雪雯啊,这是我们大伙的份子,厂里忙,没准备那么多红包,就搁一块儿了,里面有名字清单!”
“没事,谢谢你们了!”雪雯有些尴尬,但还是接了过去。
“好了,大家伙先进去坐吧!”朱燃也没心思听女人们空聊,他寻思着还有好几位重量级人物没来呢,自己该到前面去迎着点才好,因此便有些不耐的插话道,“林主任,那就麻烦你带你的人先进去吧,坐三十八和三十九号桌。”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什么叫你的人,在场的这些人可不都是你的客人么?杨杰当即拉下脸,便要发作,但见林一帆使了个眼色,也只得强按捺住心中不爽,招呼着众人进了右侧的宴会厅去。
“那行,我们就先进去了,你们忙着!”林一帆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也转身跟了进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七、各有各的座
“林主任,你说这姓朱的这是什么意思啊?”杨杰好不容易找到三十八、三十九号桌,但一看具体位置,便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啊,我们是凑了份子过来捧场喝喜酒,又不是来闻臭味的,他不待见咱们,咱们还不侍候了呢!”小蔡也是一脸忿然。
“你们这是作什么?那朱燃瞧不起咱们那是他的事,但雪雯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况且我们今天就是来给雪雯撑场面的,可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再说了,靠近厕所怎么啦?总得有人坐不是么,我看这地儿就不错,最起码待会儿喝多了去方便可以少走几步路呢,所以啊,赶紧给我坐下吧!”林一帆脸色稍滞,朝大家伙压了压手,然后给吉利拉开座椅,两人率先坐了下来。林一帆虽然心中愠怒,但他也知道这事那朱燃虽然做得不地道,但自己这边还偏就不能拿这说事儿。
大家见林一帆都坐下了,尽管嘴里骂骂咧咧,抱怨不断,但也只好跟着稀稀拉拉地坐了下来。
“哎哟哟,这边的都是雪雯的同事们吧?”正这时,一个油光满面的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边呵呵笑着打招呼,一边麻利地撕开烟纸给各位一一敬烟。
“正是,敢问这位是朱老板吧?恭喜了!”林一帆站起来伸手回应道。
“对对,我是朱燃的爸爸!”朱父握住林一帆的手轻轻摇了摇,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旋即露出一丝歉意地笑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地方有些偏,没办法,今天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这厅里原本只能放三十张桌子的,硬是加塞到了四十张,所以怠慢各位了,抱歉得很,待会儿我一定让朱燃和雪雯两个多敬各位几杯酒!”
“理解理解!您有事先忙就是了。我们没关系的!”林一帆微微一笑道。
朱父在生意场上都打滚几十年了,早已是成了精的人物,刚才也是依稀听到这边的不满声音,才跑来打一声招呼。这会儿见坐着的众位虽然没有言语,但无不脸泛不齿之色,唯独这位年青人却是一脸平静,不卑不亢,不由心中一动,便靠上一步笑问道:“请问你是……?”
“噢,我是林一帆。是雪雯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林一帆淡然地自我介绍道。
“唉哟,原来你就是林主任呀。怪我眼拙了,我早就听小儿及雪雯提起过你的大名,今天一见,果然是个龙凤人物啊!”朱父故作爽朗地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再度握住了林一帆的手用劲摇了摇道,“林主任,这样,等会儿市里面有几位贵客要来,我正愁没有人作陪呢,我这会儿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林主任去坐主桌作陪如何?”
“既是贵宾,我去坐就不合适了,而且我这个人吧,孟浪随性惯了,待会一喝酒,便更是忘乎所以,所以啊,我就不去凑这份热闹了吧,免得到时轻慢了您的贵宾那可就不好了!”林一帆摆摆手婉拒道。
“林主任谦虚了,喝酒嘛,随性些岂不更好?”朱父笑道,尽管他心中对这个林一帆虽然谈不上恨之入骨,但朱燃在他手上吃了大亏却是事实,所以对林一帆的感观一直不太好,如今当面见识了林一帆的一番不俗谈吐,他才明白,原来自已儿子在他林一帆手上吃亏绝不是偶然的,心中便徒生了几分拉拢亲近之意。
“不了吧,我还是喜欢这里的氛围!”林一帆顿了一顿,然后淡淡一笑道,“当然,这里也很方便。”
朱父听了,不禁大窘,刚想开口解释,不料朱燃那厮却跑了过来喊他:“爸,你待在这里作什么,快点吧,贵宾们就要过来了,你也出去迎一迎吧!”
“好的,我这就出去!对了,朱燃,你怎么搞的,怎么能安排林主任坐在这里呢,赶紧的,还不快请林主任坐前面上位上去!”朱父佯骂了一句道。
“爸,主桌的人数都是定好了的,怎么好随便调换呢?”朱燃翻着白眼没好气地道。
“怎么说话呢你?”朱父有些尴尬的望了林一帆一眼道。
林一帆笑了笑,转身继续和同桌人谈笑见生,好似压根没听见一般。
“哎哟,你别磨蹭了,他们说不定已经都到门口了!”朱燃边说边不耐地推着朱父往外走。
“别推,我知道了!”朱父用力摔开朱燃的手,远远地朝林一帆招呼道,“林主任,要不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就坐这里了!”林一帆挥了一下手应道。
“爸,你还真打算让姓林的坐主桌啊?”走到过道上,朱燃拉住朱父急急地问道。
“哎,你呀!”朱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朱燃一眼,然后解释道,“你放心吧,他是不会坐到主桌上来的,他有这个自知之明,不过咱们该做的形式还是要做的,毕竟他是雪雯的领导,而且在红星上下似乎都能说上些话的,所以啊,既便你不想拿他当朋友,但你也用不着逼着他作你的敌人,你懂了吗?”
“我懂,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怎么办呢?”朱燃咧嘴一笑道。
“又在胡说八道,万不可意气用事!”朱父低喝一声道。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大堂,和雪雯并肩而立,没一会儿,门外进来一男一女两人。
“哎哟,高总,刘总,你们来啦,快请快请!”朱燃换上一副笑脸迎上一步道。
“噢,不好意思,有些堵车,好像来晚了呢!”高远回看了刘芸一眼,抱歉地笑笑道。
“不晚不晚,正好呢!两位老总里边请!雪雯啊,这是你的领导,还不快引他们到里面去坐!”朱父也呵呵笑着上前寒喧了一句,然后吩附雪雯道。
同样的原因,朱氏父子虽然满面笑容,心下却对高远两人没什么好感,这一点高远也是心知肚明,故尔也就不作纠缠,只是赞了一句雪雯今天你真漂亮便随了她往宴会厅里去,而刘芸则适时地将两个大红包塞红了雪雯。
主桌上还没有人。高远稍稍蹙眉,但看清了桌上各个座位前塑料牌上的名字后也就释然了,然后安心地和刘芸在自己的稍落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咦,我怎么没见着咱们公司的人啊?”刘芸四顾了一圈后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帮家伙你还不了解么?听到吃饭,工作一掼,你还愁他们找不到座呀?”高远不以为然道。
“嗯,估计是坐到边上去了吧,算了,不找他们了!”刘芸点点头道。
“唐总,您这边请,这边请!”正说话间,那朱燃引了个趾高气扬的人过来,却不是唐鸣放还有哪个?
“哟,唐总来了啊?”高远站了起来,将他上首边的椅子为唐鸣放拉开后伸出手道。
“唐总,您先坐会儿,宴会马上开始,你稍候着点!”朱燃哈着腰笑道。
“高总,你早来了啊?”唐鸣放没有理睬朱燃,他虽然也看不上高远,但毕竟同是红星的人,便和高远轻轻拉了拉手,然后大咧大咧地在那张椅子坐了下来,倒也没看是不是他的座。
朱燃有些尴尬的愣了一会儿,然后找了个由头逃了出去。
“不早,也就刚刚来!”高远笑笑道,说着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唐鸣放倒了一杯茶水。
刘芸有些鄙夷地白了高远一眼,然后只作没看见,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哎哟,怎么又给我倒水?今天和一个女客户谈事情,我都陪着喝了一下午的水了!”唐鸣放欠了欠嘴角道。
刘芸听着不由冷哼了一声,她虽然羡慕唐鸣放的地位,但从心底却还是有些看不起唐鸣放粗俗不堪的暴发户嘴脸。
那唐鸣放跟这两人坐在一起,却也是觉得没趣得很,便摸了摸肚子皱眉道:“不行了,我得去一下洗水间!”(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八、回首又见她
时间已近七点,诺大的宴会厅里坐得差不多已满**分了,只有中间的主桌还缺了好几个座正虚位以待着贵宾的到来。
婚礼仪式其实已在朱家的老宅举行过了,回头在金典摆那么大的场面想来无非是想借此赚些吆喝。除了双方的亲戚外,能来的要么是有求于他们万乐的,要么就是他们万乐建筑有求于人家的,再不然便是像林一帆那一拨藉着雪雯同事之名过来道贺的,所以大多数人们这会儿也不指着主家再搞什么花样讲究了,只盼着早一些开席才是最最实惠期盼的事情,所以眼看着都七点了,主桌上的人却还没坐满,大家伙也就有些忍不住腹诽开来了。
“爸,你确认那些领导都答应过来了吗?”朱燃急切地追问他老子,显然新郎官是有些挂不住了。
“别费话,你赶紧着到前面看着点,这里我来招呼,雪雯,你也去!”朱父看了一下表,沉声道。
出去没多久,朱燃便毕恭毕敬地引着人进来了,边走边大声喊,仿佛特意要告诉大家一声似的:“爸,爸,建委的石主任来了!”
“哎哟,石主任啊,我正想着去前面迎您呢,您倒自个儿进来了,怠慢了怠慢了,石主任,您快请上座!”朱父先是满脸堆笑的拱手告罪,然后半躬着身作了个恭请上座的动作。
那梳着大背头略带着一丝笑意的所谓石主任扫了一眼桌上,除了高远刘芸、嘉陵建材的朱老板及别外几个也不知姓谁名甚的宾客坐在下首外,却见还有半数座位空着。便有些不高兴了。原来这石主任自视甚高。本以为自己该是今天这场宴会的顶尊贵的客人了。所以他是拿捏好了时间才进门来的,却不料进来后发现自己还是来早了,居然还有更拿谱的人在后面呢,所以他马上便变幻了脸色,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就要往那最上首的客座坐了下去。
“咳咳!”朱父干咳了一声,有些为难地指着旁边的座小声对石主任道,“石主任。您还请这边坐……”
“嘿,我说老朱你……”石主任刚要发作,却不小心扫到桌上的宾客名牌,心中暗道一声晦气,但他也算是久经考验,马上脸色一松,笑道,“老朱你好大的面子啊,想不到连姜副市长都被你请来了!”说完便露痕迹的抬起屁股挪了一个位置。
而此刻的三十八号桌,那唐鸣放却是抓住了林一帆不放。非要拽他到主桌去坐。
“哎,我说唐总。我坐这里挺好的,真的不用移座了,再说了,人家都是排了名单的,我这一去可就打乱了人家的安排了,这样不好的。”林一帆连连摆手道。
“屁话,他老朱算个球,今天来参加这个鸟婚礼是我给他面子,他倒还得瑟了,真反了他了!”唐鸣放一拍桌子道。
“哎哎哎,注意了,这里还有女同胞呢,注意语言文明!”林一帆笑笑道。
“哎哟,瞧我这嘴,平时漏风惯了!”唐鸣放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吉利点点头,然后用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
吉利则是矜持地掩嘴而笑。
“一帆,黄莺来了,你给他挪个座吧!”正说话间,身后响起雪雯的声音。
“谁……”林一帆好像没听清似的一边和唐鸣放说笑一边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可就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他竟如一尊佛像般地瞬间石化了。
黄莺,果真是黄莺。已是近三个月没见的黄莺此刻正笑吟吟地站在林一帆面前。她好像变胖了,脸色比以前红润多了,也有光泽多了,尤其那淡淡的笑容里竟然还隐隐透出一股慵懒之气,但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她变了。
除了她穿的这身衣服似乎有些宽大不太合身外,她变得比以前从容多了。
不对。
林一帆怔怔地盯着黄莺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充满着一股奇异变幻的光芒,先是疑惑,后是意外,然后是不耻,最后是怨忿和嘲弄。
“发什么呆?”吉利偷偷拉了拉林一帆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然后欢快地站起来朝黄莺伸出双手道,“黄莺姐,快坐我这边来!”
“吉小姐,那可就将黄莺交给你照顾了,麻烦你了,她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你小心着点!”雪雯微笑着将黄莺扶到吉利身边道。
“既然有了身子,那就不该来这,你没听说过有了身子的人不能到婚礼现场的说法吗?听说会对新娘子不利。”林一帆淡淡地数落了黄莺几句,然后将小蔡他们往里赶了赶,给她挪出了一张位置。
“啊?真有这说法吗?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呢?”黄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惶恐地回头对雪雯道,“对不起,雪雯,我真的不知道,这该怎么办,要不我现在起吧?”
“切,你别听一帆胡说八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些呀,别理他,你就安心地在这坐吧,由吉小姐照顾你,没事的!我先过去招呼客人,不陪你了,待会再过来跟你说话!”雪雯白了林一帆一眼道,说完便转身去另桌招呼客人去了。
“黄莺姐,好久没见着你了,怎么联系不到你了?”吉利亲热的拉着黄莺的手问道。
“噢,我搬了个住的地方!”黄莺淡然地解释道。
“原来这样啊,那你一个人……过得好吗?”吉利瞄了黄莺的小腹一眼期期艾艾地追问道。
“挺好的,你呢?”黄莺微笑着抚一抚小腹,然后小声反问道,“他对你好吗?”
“嗯!”吉利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显然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停留。
“那我就放心了!”黄莺轻轻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什么,黄莺姐?”吉利没听清楚。
“既然都有了身子,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啊?”林一帆冷不防地插话进来道。
“他?噢噢 ,他有叫司机送我来的,待会儿这边完事了再叫司机来接我。”黄莺有些慌乱地回答道。
“哼,算他还有些良心!”林一帆冷哼一声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吉利听着有些迷糊。
“哎哟,唐总,你怎么坐在这边了?可叫我一阵好找!”正这时,朱燃又快步走了过来,拉了唐鸣放呵呵笑着催促道,“走了走了,那边的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你去一落座,这事就齐了!”
“行了,放手放手,我自己会走!”唐鸣放不耐地一震臂,抖开朱燃的手,然后一拍林一帆的肩膀道,“走了,小林,咱们过去坐!”
“过去坐?上哪儿过去坐?咱可没这个资格,也没那个福份!”林一帆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道。
坐在身旁的吉利有些诧异的看了林一帆一眼,她想不太明白平时温文尔雅的林一帆怎么会突然说话尖刻起来,但她不及细想,马上用膝盖顶了顶林一帆的大腿,示意他说话注意着点场合。
“我说小朱啊,不说这事也罢,一说这事我就来气,你们这座到底是谁安排的啊?你不知道这小林是我兄弟啊,怎么会安排到这犄角旮旯里来了,这不是寒碜人么?”唐鸣放见着林一帆的表演,也便心知肚明,立马就跟着点了一把火。
“这这这,这唐总你可说笑了,来得都是我的客呢,我哪敢厚此薄彼呀?这不是人多么,所以桌子排得紧了些……”朱燃腆着脸皮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九、戏份做足
“唉,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忙,有些疏忽也正常。再说了,跟那边的劳什子领导坐在一起我还浑身不自在呢,今儿个我就和我兄弟坐一块了,正好借你的酒喝个痛快。”唐鸣放故作姿态地一拉椅背道。
“别介,唐总,你可千万别介!那边建委的石主任可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你看是不是现在移驾过去啊?”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此刻的朱燃差不多连抽自己的心都有了,这唐鸣放对于万乐建设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现在恨的就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邀请这帮所谓的雪雯同事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这不是自己找事做么?原本想趁此机会好好羞辱一下这个林一帆的,没承想,现在倒好,有些骑虎难下了。不过,说来还真是怪自己,要打击这个林一帆有的是机会,也有的是手段,明明知道他跟唐鸣放有些关系,可偏偏自己就没当一会事儿。但此时不低头是不行了,那边的石主任早就嚷着要找唐鸣放了,这唐鸣放重要,可也不能冷落了那位石主任呀!
“谁?石主任?哪个石主任?我好像不熟唉!”唐鸣放一翻白眼道,他这个金源地产的老总还真是没将那个在建委都排不上号的副主任放在眼里。
“不是……这,唐总……这……”朱燃一听傻眼了,好像自己刚才又说错话了,自己凭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的石主任在唐鸣放眼中原来就个屁呀,“唐总,您和我爸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就当小侄我不懂事。说错话做错事了。您就原谅小侄这一回吧,您要不肯坐过去,回头我爸还不得抽死我呀!”朱燃哭丧着脸道,全然没了刚才的半点骄横之气。
“唐总啊,你就不要为难人家小朱总了,今儿个可是他的大喜之日,你可别吓着人家嘛,再说了。你即便和那什么石主任不熟,这不还有我们高总和刘总在呢,不愁没有和你喝酒的人啊!”林一帆见那朱燃被修理得差不多了,便终于站起来做起了和事佬。
“嗨,什么高总刘总的,我就认识你小林,就天我就陪你喝了!”唐鸣放大手一挥,索性将戏做足了。
“好了好了,唐总的情我领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喝酒。要不这样吧,你先过去。等会儿开席之后我一定过去给你敬酒,这样总行了吧!”林一帆连哄带骗地将唐鸣放推到了朱燃身边道。
“对对对,待会儿让小……林主任过去给你敬杯酒就是了!如果今天儿没喝好,回头我一定另行设宴请两位再痛痛快快地喝一次如何?”朱燃赶紧接话道。
“切,你当我没喝过酒是吧?”唐鸣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对林一帆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我就等你过来了!”
“一定一定!”林一帆含笑拱手道。
“这才差不多!”唐鸣放终于骂骂咧咧地往主桌走了去。
那朱燃自然是愈步愈趋地紧跟而上,但林一帆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他扭头时瞥过来那一眼中的浓浓恨意,不过林一帆却是不以为意,报与他一个淡淡地带着些许嘲弄的微笑。
其实对于朱燃来说他也不愿意死缠着唐鸣放不放,如果那一位姜副市长能来的话,那么今天晚上的份量就足够了,这唐鸣放如果一意要坐到这三十八号来,他朱燃也完全可以半推半就听之任之,关键是这时间都已经超过原定七点的开席时间十五分钟了,却还是没见姜副市长的踪影,这样一来,那主桌上稍稍有些份量的就只有那位石主任了,但他也知道,那所谓的石主任虽然在他们面前好像人五人六的,但实际上只是建委排名第五第六的近边缘人物,今天请他来也纯粹是充充场面的,对于万乐建筑的实际需求来说,他的作用是万万不能和临江房地产一哥唐鸣放相比的,所以如果此刻唐鸣放不肯坐主桌的话,那可就真的要闹出笑话来了。
且再说三十八号桌。
“你怎么啦,好像不怎么待见这位新郎官啊?”待唐朱两人走远,吉利便忍不住问林一帆。
那黄莺也是张口欲言,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她自认为自己大约能了解林一帆此刻的心情,他毕竟是跟雪雯有过一段过往的,真要让他若无其事地参加前任的婚礼的话那确实是有些为难他了。
“嗯,我有么?”林一帆故作不解的反问道。
“反正我觉得你有些怪怪的!”吉利斜睥了他一眼,又扭头问黄莺,“黄莺姐,你说呢?你说他今天是不是有些怪?”
“呵呵,好像是有点,不过我听说是雪雯他老公好像跟一帆在生意上有些不太对付,一帆,是这样子的吧?”黄莺拍拍吉利的手,然后笑盈盈地问林一帆。
“是啊,是我坑蒙拐骗了他小二百万,他不恨我才怪呢!”林一帆摸了摸鼻子笑道,说罢,眼睛有意无意地再度扫向黄莺的小腹部,而原本还挂在脸上的微笑一丝丝地渐渐沉没了下去。
黄莺很是敏感的沉下了头去。
吉利自然也不例外。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能感觉到这两人的某些微妙变化,但她不想点破,也不能点破,上次因为风铃的事林一帆差点和她翻脸,所以她有些投鼠忌器,于是她掩藏起自己心底翻滚的酸痛笑道:“怎么你也会骗人么?究竟怎么回事啊?你快给我说说!”
林一帆也想打破这一瞬的尴尬和凝滞,便仔细地将前因后果给她详说了一遍。
“不会吧?你们怎么能这样子对待合作伙伴呢?这不是要挟勒索么?”吉利听了不由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瞧你这话说得的,这怎么叫要挟勒索呢?商场如战场,这叫釜底抽薪懂吗?既然找到了他们万乐的软肋,我们自然要利用一下,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付钱,而且还同意支付利息,就有点像现在流行的这个分期付款,信用卡消费,只不过我们预支的不是金钱,而是信用而已,你说这天底下还有这么讲道理的匪徒么?而且你还说错了一句,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他们万乐还不是合作伙伴,等签了合同才是,对于合作伙伴,我们巨力公司是一定会诚信对待的。”林一帆解释道。
“狡辩!”吉利咬着嘴唇骂了一句,脸上却是挂满了困惑之意,她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林一帆了。
就在这林一帆吉利和黄莺三人各自收口沉默不言时,杨杰终于耐不住了,抱怨道:“这雪雯他们到底在作什么,都几点了这都?到底想不想给我们吃这一餐酒啊?早知如此,我还真就不来凑这热闹了呢!”
“就是啊,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老宁附和道。
随即小蔡老陈他们也是叫苦连天,正这时,前边一阵蠕动,只听得有人说话:“来了,来了,大人物终于来了!旋即旁座自有好事者纷纷站起来朝前挤着看去。而林一帆也跟着扭头看了看,却是被挡了视线,什么也没看见。
这时音响中总算是传来了婚庆主持人浑厚的声音,然而地是用词已老,毫无新意,还是老一套程序,先是新娘挽着父亲在婚礼进行曲中登场交到新郎手中,交换信物,宣读誓词,再由证婚人致词,又是双方父母致词……如此等等,差不多折腾了半个小时之后,这场昨天已在朱家老宅演过的不中不洋不伦不类的婚庆仪式总算是表演完毕。(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秀恩爱
没多会,等待了近一个小时的筵席终于开始,巨力公司的两桌见到前面的宾客纷纷动起了筷子,也便有些蠢蠢欲动,但见林一帆却还坐着不动,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眼神热切的盯着林一帆,只盼着他早些带这个头。
“一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开动了?”善解人意的黄莺见状,便轻轻碰了碰林一帆的臂肘子小声提醒道。
“啊?噢,噢……”林一帆收回瞬间神游在外的思绪,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右手边的黄莺,目光再度扫过她的小腹,一丝苦涩却又带着些许不屑的笑意挂到了嘴角,“哎哟,不好意思,倒忘了我们的黄莺小姐是个有了身子的人,那就开动吧,饿坏了你事小,饿坏了下一代可就罪过了!到时我的老同学可不会轻饶我呢!”说完,林一帆不再理会黄莺,而是端起杯转向众人道,“好了,大家也别看着我了,我的脸上又不写字,大家端起酒杯,一起开动吧!那边桌上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开动吧!先一起碰个杯,算是给雪雯祝贺了!”
见林一帆发话了,大伙终于活跃起来,在一片碰杯声中,两桌人集体小饮了半杯。
“来,这第二杯算是我借花献佛,借雪雯夫妇的喜酒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这一年多来对我的关爱和支持,谢谢你们了,我满饮此杯,你们随意着!”说完,林一帆不待他们多说,便来了个一干而尽。
“林主任,你客气了!其实我们……”宁玉琦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林一帆手一拦阻止了。
“这第三杯酒我还是要敬大家。这一年多来和大家的朝夕相处中。如果我小林做得有什么不到位的,或者有伤害了大家感情的地方,也请大家能够谅解我,好吗?这杯酒算是我向大家陪罪了,我干了!”林一帆再度举起酒杯,又是一干而尽。
这时老陈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道:“林主任,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但凡要努力做些事情,总难免要得罪些人的。我老陈在集团也混了有二三十年了,形形式式的人见得多了,平素也难得服气谁,但今天我要说一句,林主任,你虽然年轻,但我服气你!”
“唉,陈工你言重了!”林一帆摆摆手道。
“你这一年多来的工作成绩大家伙是有目共睹的,为公司拉来了大型合作项目且不说,大家伙得到的实惠却是实实在在的。除了丰厚的年货,年底的红包也比往年厚了一倍。而且经过你上一段时间的生产整顿,最近几个月的产质量明显呈上升态势,我们在座各每月拿到手的质量考核将和超产奖也是水涨船高,这一点大伙都承认吧?”老陈头扫了大伙一眼问道。
“是啊,是啊,陈工总得对,这也是我们的心里话!”
“林主任,我们要感谢你啊!”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现在想想,以前我们过得那就叫个什么……啥?”
大家伙纷纷附和,但听得出来,这都是大家伙的真心话。
只有杨杰不以为然地微微冷哼了一声,但见着身边人那一抹厌恶的蔑视眼神,只得悻悻地别过了脸去。
“呵呵,所以我建议啊,我们一起敬林主任一杯酒如何?”老陈头呵呵笑着提议道,他大约也是难得有机会当一回领袖,而且自我感觉还不错,不过这回大伙配合得不错,纷纷表示赞同。
没办法了,林一帆只得又是一杯。
一旁的黄莺虽然还在为林一帆一开始的两句混帐话闷闷不乐,但见林一帆已是连干四杯白酒,心中还是为他担心不已,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而且有吉利在座,根本就不应该,也轮不到她来多说什么。
但女人都是极其敏感的。虽然黄莺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她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一丝担扰还是被吉利捕捉到了。
因为面对的都是林一帆的同事,吉利大多不熟悉,所以她一直安静地坐着,虽然她一直在偷偷地拽林一帆的衣服,但她也知道,在这种场合,男人都是极其要面子的,所以她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他悠着点。
可这会儿当她感觉到了黄莺的那一丝担忧,心中的醋意顿时徙增了数倍,但她也知道这黄莺在林一帆的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存在意义,所以她也不想当面给黄莺脸色看,而且以她的修养她也不可能这么做,更何况黄莺还怀着孩子。那么,好吧,那就也让你感觉一下酸楚的味道好了。
所以,吉利待林一帆坐下的那一刻,夹起一大块鱼肉,小心地剔去了鱼刺,然后一手生怕掉了似地托着,一手翘着兰花指送到林一帆嘴边嗲声道:“哎哟,老公,你喝酒太猛了,赶紧喝口菜嘛!来张口,这鱼是你最爱吃的,乖!”
同桌人见状,无不掩嘴而笑,眼中却尽是羡慕之色。唯有两个人例外,那就是黄莺和孙涵。
当然,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林一帆。不过他仅仅尴尬了一会会儿,便顺从地张开嘴,接下了那一大块鱼肉,还故作大快朵颐的陶醉模样。咽下后,林一帆还不忘大赞一句:“嗯,真好吃!老婆,来,你也尝尝!”说完,也夹了一小块送到了吉利嘴边道,“小心点鱼刺!”
吉利有些惊异地看着林一帆,她是着实没想到林一帆居然会配合她演这出,便她还是含羞带笑地张开了小嘴。
“哈哈,两位这是在秀恩爱呢!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杨杰笑道,说完颇有些玩味地扫了黄莺一眼。
“这怎么叫秀呢?人家这是点滴之间露真情好吧?”小蔡不满地瞪了杨杰一眼,也不他是不是真的听出了杨杰的言外之意。
“呵呵,来来来,大家赶紧得先吃些菜,别光顾着喝酒啊!”原来老实的的宁玉珂这会也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他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老宁这话说得对,喝酒重要,但菜也别浪费了,大家先吃菜,待会儿大家可以慢慢捉对厮杀,总之一句话,千万替那朱燃省,人家那是财大气粗,放心,吃不瘦他!”林一帆接过宁玉琦的话茬道。
原本大家就对主家有气,现在一听林一帆的玩笑话,却觉得实在是大道理,便纷纷响应号召,也顾不得场合,顾不得形象,胡吃海喝起来。
接下来林一帆自然也是难以逃脱,他也顾不得照顾吉利了,只得自个儿和同事们冲杀不已,又几轮下来,林一帆便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了,但他始终还记得要去唐鸣放那桌敬一杯酒的事情,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道:“兄弟们,你们先喝着,我去敬一杯酒就回来,等着我,一定等着我啊!”
黄莺下意识的伸出手扶了他一下,却被他一把拨开,然后转向吉利,摸了一把她的小脸道,“老婆,我去去就回!”
林一帆刚才的动作吉利自然是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刺痛,便没好气地小声骂道:“你还是少喝点吧,待会儿醉了再卖疯可就不好了,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婚宴上呢!”
“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嘿嘿,你放心吧,我没事,我头里清楚的很!”林一帆嘻嘻笑着点了点吉利的脑袋瓜子,然后端起酒杯,脚下稍稍有些打浮地向唐鸣放高远所在的主桌走去。
“黄莺姐,你说一帆是不是有些醉了?”吉利看了一会儿林一帆远去的背影,却突然转向黄莺问道。(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一、泄火
“也许吧!他喝得太猛了!”黄莺摇摇头道,她知道林一帆的酒量,平素这么多量应该还不至于让他入醉,但今天……其实也难怪,看着昔日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却还要装出若无其事地样子来喝她的喜酒,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了。可真是这样吗?黄莺苦笑着轻叹了口气,其实她何尝不知道个中缘由,只不过是她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罢了。
“是啊,也不知今天他这是怎么了,最近他已经很少这么喝酒了!”吉利给黄莺添了些饮料,然后似乎不无担心地抱怨道。
“没事,他能把握住自己的。”黄莺拍拍吉利的手背笑笑道。
“真的么?看来还是你了解他多一些!”吉利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莺道。
“怎么,多心了吗?还真是个傻丫头!”黄莺心中一阵刺痛,不过须庾之后,她抬起头来,迎上吉利那透着不安的目光,轻声嗔怪道,“这可不像你呀,自信些,我相信一帆是喜欢你的,难道你没发觉自从你们俩在一起之后,他已经改变了很多吗?”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反而是我为他改变得更多一些呢?”吉利噘嘴道。
“呵呵,男女在一起,总得相互适应,所以为对方作一些适当的改变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也是爱着对方的一种表现不是吗?你看啊,一帆以前有阵子可是又抽烟又喝酒的,而且还挺凶,刚才听你说他最近都不怎么喝酒了。这难道不是好事么?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呢!”黄莺为她进一步开解道。
“黄莺姐。真看不出来。你也比我大不了几个月,在感情方面倒像个老手似的。”吉利嘻嘻笑道。
“切,我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比你多懂一些也正常呀!”黄莺白了她一眼,然后故意挺了挺小腹道。
“黄莺姐,小宝宝他……?”吉利伸出手摩挲着黄莺的小腹道,但她没有问出口。
“吉利,不要问。好吗?”黄莺咬了咬嘴唇,看着吉利道。
“是,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吉利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道。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告诉你也无妨,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他注定无法给我婚姻,但我不在乎。也乐意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我这么说你能理解能明白吗?”黄莺认真的盯着吉利的眼睛道。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吉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赞了一句,“黄莺姐,我真佩服你!”
“那么,你也可以放心了?”黄莺突然笑问道。
“黄,黄莺姐,你什么意思啊?”吉利结结巴巴道。
“你呀!”黄莺刮了吉利一个鼻子,然后贴近她的耳边悄声道,“你不就担心我和一帆有些什么吗?现在知道了我有另外爱着的人,所以应该能放心了吧?”
“什,什,什么,黄莺姐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担心你和一帆了,你误会我了,真的,你……”被黄莺一语点破,吉利简真有些无地自容,只急着自我分辩,小脸胀得通红,却又哪里能分辩得清楚。
“吉利啊,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听我说,你们俩很般配,好好珍惜吧,一帆是个好男人,只要你真心待他好,他也一定会对你好的。”黄莺暗叹了口气道。
“嗯,我会的,谢谢你,黄莺姐!”吉利松了口气,感激的抱了抱黄莺道。
“两位大美女,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正这时,那明显已喝多了的杨杰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的身后,喷着难闻的酒气嚷道,“来来来,我敬两位嫂子一杯!”
“什么两位嫂子,又在胡说八道,你要拍林主任的马屁,那就好好地敬吉利一杯,却又纠缠上我算怎么回事啊?”黄莺厌恶地掸开杨杰挂在她肩膀上的咸猪手道。
“哟,生气了?没那么小气吧,好歹咱们还同事一场,来来来,咱们走一个!嗯?我记得黄莺你还是有些小酒量的呀,今天怎么喝上饮料啦?来来来,换酒,换酒!”杨杰不依不饶地纠缠着黄莺,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一旁的吉利看不下去了,便一把推开杨杰,端起自己的酒杯道:“你谁呀?我姐身子重着呢,不方便,这杯酒我替她喝了!”说完,她便爽爽快快地来了个一口见底,然后盯着杨杰道,“好了,这酒我也喝了,你就请自便吧,咱们姐妹两还要说些贴己话呢!”
杨杰被吉利炝得一愣一愣的,想自己好歹在巨力公司也是个人物,哪里吃过这等瘪,借着酒意也顾不得站在眼前的谁是谁了,眼看着就要发作,但好在小蔡眼神奇好,早已跟了上来,生拉硬拽地将杨杰弄了去,死死地按坐在了他原该待着的座里。
且再说说主桌那边的情况。
主桌是一张可坐十五六人的特制大园桌。主宾位置上坐着的是主管城建房产,道路交通、工商税务、农田水利等诸项要害部门的姜副市长,下首是那位有些自以为是的建委石副主任,再接下来依次为唐鸣放高远等人,姜副市长另一边则是朱氏爷俩、雪雯及数位他们自为尊贵重要的业务上的朋友。
算来这一桌上,林一帆认识的也无非是唐鸣放高远刘芸,再就是主家三人,其余人他是一概不认得。而他之所以过来敬酒,纯粹是因为欠了唐鸣放的,但因为有公司的两位直接领导在,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先来到了高远和刘芸身边含笑道:“高总,刘总,来来来,我今天借花献佛,敬两位领导一杯酒,可是今天高兴,已经在三十八号和三十九号桌喝了不少,我就两位一起敬了,两位领导不会说我怠慢吧?”
“小林啊,咱们自家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嘛,再说了,怎么着你也应该先敬一下主家才是道理嘛!”高远站了起来推托道。
“是啊,小林,咱们之间就不必了!你先敬大小朱总和新娘子嘛!”刘芸也帮腔道,却是没有站起来,坐得很是稳当。
“唉,高总此话差矣,今天是小朱总和雪雯的好日子,我们巨力公司的一干人可是等在三十八三十九号桌很久了,就盼着两位新人过去敬酒呢!我平时酒也喝得不多,也懂什么规矩,但听那帮兔崽子们说,像今天这种场合一定要新人先敬了酒之后,宾客才能回敬啊,大朱总,你是老江湖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说法啊?”林一帆原本就窝了一肚子气,现在逮到这个机会,正好泄一泄火气,他才不管这桌上坐着什么人呢,既然你先没把我当回事,那我也不能太把你当回事不是。
“嘿,我说你还蹬鼻子上……”那朱燃的修为实在是差得远了,果然一点就着,但话还没说完,便被老朱一个眼神阻止了。
“哎哟,小林啊,你说得太对了,我们确这怠慢了,这不,我们招呼好了这边,正准备过去给所以宾客们谢酒去呢,既然你过来了,那好,我就先让新郎新娘好好敬你一杯如何?朱燃,雪雯,还不敬小林主任一杯!”老朱是个老江湖了,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朱燃没办法了,只得恨恨地牵着雪雯隔着桌子遥遥地举了一下杯,然后送到嘴边舔了舔就放下了。而原本一脸笑容的雪雯也是有些面容僵硬,虽然这次雪雯刻意请公司同事们过来,其中就不乏显摆之意,更有打击林一帆之嫌,但这会儿却是真怕林一帆喝了夜壶水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她也是匆匆一沾唇就放下了杯子。(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二、青睐
见着两位浅尝辄止,林一帆虽然心中有气,但想着毕竟是在人家的婚宴上,闹过了也不好,既然自己已经把话点到了位,那也就罢了,自己也不想再和朱燃父子纠葛不休,便想着还是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为好,敬两位直接邻导及唐鸣放一杯酒也就可以回去了,毕竟在三十八、三十九号桌要自在得多。
可树欲静却风不止,就在林一帆敬完高刘及嘉陵建材的朱总,添了酒后和唐鸣放搂着肩膀来了个一干见底后准备转身而去的时候,那位坐在唐鸣放上手的石副主任可能感觉受到了冷落,也可能心中对唐鸣放本就不爽,这会儿见林一帆和他热乎得很,便来了个借题发挥,又或者只是因为路见不平要为朱燃父子出头,居然冷笑一声喊道:“喂,那谁谁谁,刚才好像说等主家敬完后要回敬的,怎么就这样走了,敬一杯回一杯,这是酒场的规矩,连规矩都不懂,到这边来上窜下跳的作什么!”
林一帆虽然有些头重,可脑子却还清楚,原本心里就不甚痛快,又藉着酒意,听到这句**裸挑衅的话,马上便又回转过身来,斜睥着眼往上座望了一眼,却见那梳着油光得苍蝇都要打滑的大背头的石副主任正一脸玩味的笑看着他,而再上面,坐在主桌位置的那位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老石你啥意思,馋酒啊?”林一帆还没开口呢,唐鸣放却将手中的空杯用力往桌上一拍道。“你怕今天朱老板的酒喝不死是吧?乱叫什么呀?别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像那么回事。某些人可能拿你当个宝。可你在我老唐眼中就是个屁,你别以为小林年轻就可以随便欺负,我告诉你,林一帆是我唐鸣放的兄弟,再说了,小林也是红星的人,好歹有我和高总在这儿坐着呢,你想怎样。尽管划出道来,我们接着就是了!”
如果说石副主任刚才的话有些颐指气使仗势欺人,那么唐鸣放的这一番话则完全充满了江湖痞气,同样上不了台面,但却不可谓不屡利,直说得那石副主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只见他愤愤地高举起手也想拍桌子,但他偷眼瞥见姜副市长难看的脸色后,不得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还掩饰着作势掸了掸桌上的烟灰。
“唉。唐总用不着生气,人家也是好意提醒嘛。我刚才确实有失礼数了,待会儿我一定好好敬主家一杯酒。”林一帆用力地按下唐鸣放,拍拍他的肩膀笑了一笑,然后风清云淡地随意指了指石副主任,口中却问唐鸣放道,“他谁呀?”
听着林一帆一副完全轻蔑无视自己的模样,那石副主任差点连肺都气炸了,要不是在大领导在场,恐怕早就发飚了。
“呵呵,兄弟,不好意思,这位貌似姓石,不过我也不太熟,所以不认识也罢!来来来,刚才我看你喝得有些摇晃,便没再勉强,现在既然你又回转了,这便是缘,这边还有一尊大佛在呢,我便领你拜一拜!”唐鸣放先是夹枪带棒地刺了石副主任一下,然后又笑嘻嘻地拉着林一帆来到了姜副市长身边介绍道,“姜市长,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叫林一帆,也是红星的,呵呵,我老唐是个粗人,自已看着喜欢的我就想着要介绍给您,您可别怪我不识场合不知轻重啊!小林啊,这位是市委姜市长,我们金源在临江的所有地产和道路基建项目都是要经过姜市长的一支金笔审批才能立项施工的,可以说姜市长是我们金源乃至红星集团的衣食父母啊,待会儿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再多敬姜市长几杯酒!”
“一定要的!”林一帆接着唐鸣放的话道,然后含笑朝姜市长微微一晗首,“姜市长,你好,我是林一帆!”
就在林一帆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伸手时,那姜副市长却主动伸出手来亲切地微笑道:“啊,原来你就是红星集团的林一帆同志啊,果然是气度不凡,年青有为啊!”
“姜市长谬赞了,年青那是事实,但所谓年青有为,我可万不敢当啊!”林一帆有些受宠若惊的紧握住姜副市长的手道。
“唉,当得当得,你那个学校就搞得不错嘛!”姜市长一手握住林一帆的手,另一手盖在上面用力的摇了摇道。
姜副市长是何许人也,那是排名靠前手握重权的副市长,是下任常务副市长的有力争夺者,即便是一步到位直接当市长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这会儿居然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愣头小伙子青眼有加,而且似乎还对这个叫做林一帆的有所了解,怎不叫在座的人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一地。
那石副主任心中那叫个悔啊,直叫他连抽自己两巴掌,甚至连哭的心都有了。因为那唐鸣放一直不曾正眼瞧过自己,自己虽然美其名曰为建委副主任,奈何排名靠后,所以平时在唐鸣放那边什么好处也没捞着,今天难得有机会在他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却不料居然一不小心踢到了墙上,惹恼了唐鸣放还说得过去,可惹恼了姜市长,那可就是自己作死了,而且明摆着,刚才姜副市长的脸色已经不太好。
想哭的还不止石副市长一个,那朱燃虽然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但心里却已经将雪雯十八代祖宗都差不多问候遍了,都是这娘们的主意,偏要叫她的同事们来参加婚礼,这回倒好,反倒给那狗日的林一帆创造机会了。
再看那雪雯,却是一脸困惑,更有些失落,她大概是有些想不通,那林一帆不就是个穷大学生么,自己和他虽然入了床帏,耳鬓厮磨了那么长时间,也知道他有些小才气,但也无非是写写情诗,偶尔发表一二篇豆腐块似的小文章罢了,可近来他却好像有些时来运转似的,先是莫名其妙地当了巨力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拉来了德尚的投资,不久又当上了集团的团委常务副书记,最近又折腾出个什么培训学校,现在居然还获得姜副市长的青睐呀!莫非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同样不爽的还有刘芸,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之就是不爽,而且是很不爽,所以她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至于高远倒是喜形于色,他是个现实的人,他自觉那林一帆还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林一帆出彩了,好处自然也是少不了他高远的。
“怎么,姜市长也听说过我那个学校?”林一帆有些惊奇地问道。
“知道知道,我知道一些的!”姜副市长未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转头对还在张着嘴发呆的老朱道,“朱总,能不能在我身边加个座啊?我想和小林叙叨叙叨呢!”
“好,好……好啊好!我为这就安排!”老朱稍稍有些尴尬的顿了顿,然后马上喊过了服务员吩咐了一句。
一会儿,服务员便搬来了一张椅子,又在桌上添了副餐具。
椅子就加在姜市长和石副主任之间。林一帆看也没看石副主任一眼,大大方方地便坐了下来。服务员眼力劲还可以,马上便为林一帆斟一了杯酒。
“姜市长,谢谢你,我小林敬你一杯!”林一帆端起酒杯,也没说出什么阿谀奉承的漂亮话来,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好好,我们一起喝一杯!”姜副市长倒也爽快,端起酒杯和林一帆碰了一下,然后果真来了见底。(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三、中心
如此一来,在座的各位可就更是有些傻眼了。尤其是朱氏父子,要知道这姜副市长之所以肯来参加这个婚礼,倒不是和他有多熟悉,也不是万乐集团和他有什么利益输送,而是老朱为了搭上关系,挖空了心思,转转弯弯,找遍了七大姑八大姨,到底还真被他找出了个人物来,居然是姜副市长那八十老母的当年闺蜜,而姜副市长又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如此法术一施,姜副市长自然无法再推托,好在只是参加个婚礼,所以也就有些勉为其难的来了。而筵席开始后,那姜副市长就声明不喝酒,桌前的那一杯酒也是做做样子,有人敬他,他就端到鼻下闻一闻再放下,可这会儿,姜副市长居然跟这个妖孽一般看不透底的林一帆来了个一干而尽,这岂不是叫人大跌眼镜么。
“哈哈哈,小林就是面子大啊!既然姜市长开戒了,那今天这酒可就喝得有劲了,我现在也要好好再敬姜市长一杯,姜市长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对了,高总,待会儿你也来再敬姜市长一杯嘛!”唐鸣放一边大大冽冽地哈哈笑着,一边站了起来转到姜副市长身边道,末了好像是为了在高远面前显摆一下自己在姜市长跟前有多随便似的,不忘将高远他也给拉上。
高远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正愁瞌睡没有枕头呢,这倒好,唐鸣放马上就送上来一个。于是高远连声称是,赶紧着找酒瓶给自己杯中添满了以示心诚。
“哎哟,唐总。我们也不是第一回喝酒了。我的酒量你应该也是知晓的。原本是不想喝的,可第一次见着小林,心中一高兴,就陪他喝了一杯,可我怎么也禁不起你们这样子连番上来啊,要不这样吧,这杯酒我陪你喝了,下一杯酒我就陪其他在座的各位吧。我的量,三杯已是极限了,还望大家包涵着点啊!”姜副市长拍拍唐鸣放的手,然后端起酒杯环顾了大家一眼笑道。
“呵呵,如此最好,我太有面子了,姜市长,来,我先干为敬了!”唐鸣放一扬脖干了。
姜副市长也是兑现承诺,果真陪了一杯。喝完之后。他也不吃菜,要林一帆给他重新添满了。见着高远端起酒杯正要过来,便马上阻止道:“这位同志,你叫……你也别过来了,随便一些的好,你就坐在位置上吧,咱们敲敲桌边就可以,意思到就行了。”
高远一听,便有些尴尬地愣在了那儿,心中也是有些不爽,刚开席向姜副市长敬酒的时候,他分明是作过自我介绍的,姜副市长酒没喝,闻了闻做个样子也就罢了,可很明显,那姜副市长根本就没把他高远的名字往心里记,不过也难怪,在红星集团,他高远也许还大小算得上个人物,可在市委的一众大佬眼中,他又算得了个球啊。
“姜市长,这位是我们红星集团旗下巨力公司的总经理高远,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呢!”林一帆见状,便在姜副市长身旁适时地介绍道。
“嗯,原来是高总啊!看着高总年岁也不大嘛,可有四十了?”姜副市长听了林一帆所言,便稍稍认真地看了高远一眼道。
“呵呵,姜市长,我刚过三十七岁生日。”高远谦卑地笑笑道。
“哎哟,原来是我眼拙了!你们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就都已经是我们仲常委麾下的得力干将了,很了不得嘛!这从另一方面讲也体现出仲常委的非凡魄力呢!”姜市长含笑道。
“姜市长你是说了句实在话,要说我们仲……”那唐鸣放顺着姜副市长的话正要大赞一下自己领导,却不料听得林一帆干咳了两声,方才回过神来,便立马收住了嘴。
“来来来,既然这样,我就敬一下你们红星的青年才俊们吧!高总,来,刚才你要敬我,我看啊就不要在乎谁敬谁了,我们一起碰个杯如何?唐总,还有小林,一起来吧!”姜副市长笑呵呵地举杯建议道,心中却暗忖这个林一帆还真是不简单呢,像唐鸣放这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隐隐以林一帆马首是瞻,看来在红星内部,这个林一帆俨然已是仲超然的心腹了,不然的话唐鸣放是不会将这种小田螺放在眼里的。加之自己也听说这个林一帆还和新调来的周铁南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也从前不久由周铁南亲自出面打招呼将老党校租给他林一帆使用一事中得到了应证。
咝,姜副市长突然倒吸了口气。莫不是那周铁南已经和仲超然接上头了,若果真如此,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姜市长,姜市长!”林一帆小声提醒道,他见着姜副市长突然有些眼神呆滞,心中也是有些怪异。
“啊,啊,喝酒,喝酒!”姜副市长回过神来,看着和高远一同站起来准备迎接和他碰杯的刘芸,便有些疑惑地转身询问林一帆,“这位美丽的女士又是谁呀?”
“噢,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刘芸副总经理!”林一帆微笑着介绍道。
“嗯,原来这样,不错,不错,来来来,我们一起碰一下!”说完,姜副市长便分别和林一帆唐鸣放高远及刘芸碰了一下杯,然后喝了半杯,剩下半杯又分别和另外几位宾客及主家碰杯干了。
姜副市长放下杯子,却又有意无意地扫了对面的刘芸一眼,心中微微一动,因为刚才举杯时那刘芸瞥向林一帆的那一抹充满了怨忿不甘的眼神被他捕捉到了,所以他再度陷入了思索之中。
而在座的无一不是人精,都是久历江湖之人,原本都想着要和姜副市长套套近乎混个脸熟的,但因为姜副市长有言在先,所以三杯之后,林一帆便自然成为他们敬酒的对象,因为在他们看来,即然姜副市长如此看得起林一帆,那么敬林一帆就是敬姜副市长,这似乎是一个异常浅显的道理。
这会儿最最尴尬的则莫过于朱氏父子和雪雯,另外便要算上那一位自视甚高的石副主任了,此时的四人似乎完全成了多余的人。
尽管和那些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可正因是第一次见面,人家诚心敬你酒,你总不能不喝吧,更何况今天林一帆本来就非常想喝酒,加之唐鸣放及高远两人也不知深浅的频频和他碰杯,所以任凭他有再大的酒量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几轮之后,林一帆便有些掩嘴欲吐了,但脑子里唯一一处清明便是记着绝不能在姜副市长的面出丑,因此林一帆终于自己踩了刹车,并强撑着为姜副市长续了些茶水,便告罪因为还要回三十八号三十九号桌收尾,只得先行告退。而姜副市也不勉强,还嘱唐高两人搀着送他回原桌去。
可林一帆却坚持要将唐高两人留下来陪姜副市长,自己则摇摇晃晃地独自往三十八号桌找去。
再说三十八、九号桌。
吉利尽管一开始坚持不喝酒,但奈何她还顶着一个嫂子的身份,自然也是那两桌的中心。林一帆走开了,那么那帮家伙的敬酒目标肯定是对准她了。
没办法,经不住小蔡小陈孙涵、甚至老宁老陈等人的软磨硬泡,也只得被拖下水了。好在她喝的是红酒,到后面又改喝起了啤酒,啤酒虽然不容易醉,可肚里却也不是那么好放的,这不,终于有些憋不住了。
“黄莺姐,你手包里有没有纸巾啊?我的包忘在车里了。”吉利红着脸小声地问黄莺。
“有啊,你干嘛用呀?”黄莺一边从背后取包一边问道。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吉利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嗯,给你一包!你行不行啊,要不要陪你去啊?”黄莺关切地问。
“不用,我能行!”吉利接过纸巾便往洗手间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四、眼见为虚
林一帆没有直接回三十八号桌,而是顺着大厅一侧的员工通道有些步履蹒跚地去了洗手间。
一阵酣畅淋漓的呕吐之后,卫生间尽管空间够大,但还是瞬间充满了比那种樟脑剂更难闻百倍的酸臭味。
“兄弟,你随了多大的礼啊,这好酒也不能这样浪费不是!”背后有人嘲弄地嘻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快速地退了出去。
林一帆努力挣大已然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注视着镜中有些颓废苍白的脸庞,不由苦笑了一声,暗忖自己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那么容易就醉了呢。
林一帆拧开水龙头,将污秽物冲走,又捧了捧自来水洗了把脸,感觉稍稍好受了些,才拉开门,但一站到门外,便又马上被大厅里那种混杂着各种气味各种声音的热扑扑的气浪包围,他使劲地摇了摇头,一阵旋晕袭来。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旋即一双温热的手搀住了林一帆眼看就要瘫软下去的身体。
“谢谢啊!”籍着那人的搀扶之力,林一帆斜靠上墙壁,慢慢转过身来,“怎么是你啊?”
“怎么就不该是我吗?”雪雯看着林一帆的窘状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呵呵,这会儿你不应该正搀着你那英俊挺拔的富有老公给各路宾客敬酒么?”林一帆不无讽刺的戏谑道。
“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吃醋吗?”雪雯下意识地往四处看了一下,然后吃吃地笑道。
“拉倒吧,你的自我感觉一向这么好!”林一帆无奈地摇头道。
“不要不承认。如果不是心里不好受。怎么会喝那么多酒。连菜都没吃一口!”雪雯轻叹了口气,伸出玉葱似的手来替林一帆整理了一下衣领道,“待会儿不要再喝了,伤身子呢!明天,不,后天,我去公寓看你好吗?”
林一帆的目光无意中扫到她手上那枚硕大的结婚钻戒,心中顿起一阵恶寒。
“咦?新娘子。刚才新郎倌正到处找你呢,你怎么躲在这儿呀?原来是在会小情人啊!呵呵!”就在林一帆马上要发作时,两名女宾客从大厅转进来,看到雪雯便打趣了一声道。
雪雯则像触电似的立马缩回了手,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举了举小坤包解释道,“哪有的事,又在胡说,我是过来补一个妆的,碰到了同事,就说了会儿话!”
“哦。原来这样啊!”那两名八卦女宾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爱昧表情。然后吃吃笑着推门进了女洗手间。
“看,都是你!”雪雯再度小心地转头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娇嗔着捶林一帆一拳道,“你自己小心点,我先过去了!后天,后天我一定过去找你!”
见着雪雯如此表演,林一帆心中自然满是鄙夷,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心中的气便又再度升腾起来,于是林一帆伸出手去,挽住雪雯的腰,突然一个转身将雪雯推靠在墙上,然后上前一步,伸出一条腿抵住她的胯,坏笑着贴了上去道:“一定要后天吗,可我等不及了呢!”
“要死了,快放开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雪雯拼命的往外推林一帆,可却哪里推得动半分。
林一帆轻而易举地只用一只手便捉住了雪雯的双手,另一只手摩挲着雪雯粉嫩的脖子笑道:“皮肤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应该说比以前更好了,唉,嫁个有钱的老公就是不一样啊,啧啧,对了,这用得是什么护肤品呀?让我也知道知道,回头我并了几个月的工资,也买一瓶送给你好吗?”
“一帆,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我求你了!以前是我做得不对,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今天你就放过我吧!回头我再好好补偿你,快点放开我,被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雪雯连声告饶道,与此同时,还不忘往那边大厅转角瞟。
“补偿我?怎么补偿?不,我不需要,我现在只要你!现在就要!”林一帆有些面目狰狞地一手掐住雪雯的下巴,望着她血红的嘴唇,俯身就要吻下去。
“你们这是在作什么?”正在关键时刻,身后传来一个厉声的喝问声。
林一帆打了个激灵,暗道一声,坏了,原来浑浊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明,可林一帆没有回头,因为这个声音根本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更何况他也根本不敢回头。
“哎哟,吉小姐,你来得正好,一帆他喝醉了,刚才吐得一埸糊涂,还差点摔倒,幸亏我一把将他拉住了,你快来搭把手,将他扶那边的椅子上去吧!”雪雯那也算是急中生智了,一个难堪的场面居然三言两语便被她圆得完美无缺,林一帆听了也是心生佩服,当下也便配合着将头倒在雪雯的肩上,嘴里还呓语了两句,装出一副神志不清的醉酒模样来。
“是这样么?”已经跨出女洗手间的吉利有些将信将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可却终究没有什么证据,看林一帆的样子也确实是醉了,身上还散了出一股难闻的气味。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可刚才明明是看到一帆想要吻那新娘子的呀,尽管满怀狐疑,但吉利还是伸出手去,接过了林一帆,还不忘跟雪雯道了声谢谢。
“吉利,你怎么进来了,洗澡水帮我放好了吗?你别催我,我马上就去还不行吗?”林一帆嘻笑着回过头来,搂住吉利的脖子道。
“你还不嫌丢人呀!”吉利骂了一句,然后狠狠地拧了一下林一帆的鼻子道,“好了好了,别卖酒疯了,去座上坐一会儿,咱们马上就回去了!”
“要我帮你吗?”雪雯装作热切地问道。
“不用,我可不敢劳驾你这新娘子!”吉利没好气地顶了雪雯一句,还在新娘子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望着两人连拉带拽地往大厅去的背影,雪雯居然有些发呆,谁也不知她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不甘,是嫉妒,又或者是内疚?天晓得呢!
“哟,一帆他这是怎么啦?小蔡,赶紧扶着点!”黄莺见着吉利他们过来,便赶紧站起来迎了上来,并且支吩小蔡,可小蔡他们也是喝得摇摇晃晃的,哪里还指望得上。
“小心点,小心点,先让一帆坐下吧!”黄莺也顾不得自己大肚子了,抓起林一帆的一条胳膊绕到自己肩上,好歹和雪雯将他拖到了椅子上。
待林一帆坐下后,黄莺给他倒了杯茶水,却是递给了吉利道,“给他漱漱口吧,是不是吐了?”
“好像是的!”吉利也不作多想,接过茶水便喂林一帆,“一帆,来喝点水,别咽下去,漱一漱就吐回杯里!”
黄莺这时却安静地坐了下来,想到刚才扶他时,明显地感觉到林一帆有意地将重心往吉利那边移,虽然一条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却是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再看现在他那滑稽的漱口模样,她便已心中透亮,原来这家伙还清醒着呢,纯粹是在装模作样。只不知他究竟何意,便也不道破。但却不知刚才他不愿借她的力,到底是因为知道她怀孕而怕累了她呢,还是压根就不愿意沾她的身,这么想着,黄莺倒是又有些疑惑了,更是徒生了几分悲意。
“黄莺姐,黄莺姐!”吉利连唤了两声。
“噢,怎么啦?”黄莺回过神来。
“我待会儿就带一帆回去了,你怎么办?开席前好像听你说有人来接的,真的有人来接吗?要不然你跟我同车走,我先送你?”吉利问。
“没事,有人接我的,你还是先把这个大醉鬼弄回去吧!记得回去后给他调杯蜂蜜水!”黄莺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道。
“嗯,我知道了!”吉利嘴上应了句,暗底里却是腹诽道,给他喝蜂蜜水还要你教啊,我自然是(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五、难道是我的
向主家告辞后,黄莺站在酒店的廊下,目送吉利载着林一帆远远地从停车场的出口处转了出去,稍稍定神后,她又回头和巨力公司的其他老同事们一一作别,待熟人们差不多散尽以后,她才跨下石阶,准备到前边马路上拦车,可她还没走出两步呢,身前不远停着的那辆路虎突然打开前灯,紧接着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这时一个男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喊了声:“黄莺,这边!”
“不是不让你来接的嘛,怎么又来了?”黄莺用胳膊挡住刺眼的灯光,靠近了两步,这时那个男人已经下车为她拉开了副驾的车门,黄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而顺从地坐了进去。
“没什么,我正好到前面办点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带你一程!现在这个时间段可不好打车,而且你还挺着大肚子,我不太放心!”男人一边挂档一边笑了笑解释道。
“你呀,我真是拿你没办法!”黄莺白了他一眼,然后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肖力,拜托你不要再这样子了,我还不起的!真的!”
“傻瓜,我什么时候让你还了!”肖力温柔的看着黄莺的粉脸,想伸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可终究还是从半空中缩了回去。
“肖力,如果你还想让我在你公司干下去的话,就请你远离我一点好吗,我是真的不想让旁边的人误会我,尤其是嫂子。我发觉她最近是对我越来越冷淡了!”黄莺咬着嘴唇道。
“没事的,你别理她就是了!其实她也不是针对你,她只是看我不顺眼而已!”肖力自嘲的笑笑道。
“对了,听说你将正个财务大权都交给她了是吗?”黄莺突然扭头问道。
“是啊,既然她想管,那就让她管吧,毕竟她是老板娘嘛!其实这样我也省心,让老婆管钱总比让别人管来得放心,你说是吧?”肖力咂咂嘴道。
“噢,这倒也是!”黄莺应了声。其实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说到底这还是人家夫妻俩的事,再说了,她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她总不能拿这些也许子虚乌有的东西来说事。如若真的因此而影响了他们夫妻的感情。那自己在众人面前岂不是更说不清了,所以罢了,还是暂且不说吧。
肖力也是一点也不想提及凌菱。只是因为应着黄莺的话,他也只好被动的说两句,这会儿见黄莺不说话了,他自然也就收了口,所以车内一下子便沉闷下来了。
过了半晌,肖力终于忍受不了这难堪的气氛了,便没话找话道:“对了,刚才我只是看着你和朋友们道别,怎么好像没见到新人或是主家人出来送送啊?”
“哼,人家是富贵人家,里面还有更富贵的人正坐着呢,像我们这种鸡皮不搭鸭皮的穷朋友旧同事,人家自然是没空答理呢!”黄莺冷哼一声道。
“哪你还来参加作什么?还不如一个人在家找点事情做!”肖力脱口而出道,但他马上便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了一句,“你见到他了吗?”
“你说呢,你都在外面守候了那么长时间了,难道也没见着他吗?”黄莺眉稍一挑有些不悦地冷笑道。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肖力有些窘迫地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算了,不怪你!”黄莺看了肖力一眼,心中有些不忍。
“是我不该提起,对不起!”肖力抱歉道。
“好吧,我承认,我之所以来参加这个婚礼,其实就是想看他一眼,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黄莺幽幽叹道。
“黄莺你别这样,你这还是在怪我了是吗?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太辛苦了,你应该让一帆知道这件事情!或者……或者你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肖力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样太残忍了,而且我也绝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因为我爱他,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都已经会动了呢。”黄莺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微隆的小腹,有些满足又有些憧憬地回答道,说话的那一刻,脸上荡漾起一种幸福的母性的光芒。
“你误会了,我说的选择并不是指的这个,我是说你可以和一帆……”肖力还想尽力地说服黄莺,正因为自己深爱着这个女人,所以希望这个女人能够真正的得到幸福,可是他的话却是没能说完。
“别说了,肖力,我累了,你直接送我回宿舍吧!”黄莺打断了肖力的话,然后微微合上眼,显然她是不想再和肖力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肖力一边开车一边费力地从椅后拽了一条小毛毯扔到黄莺膝上道,“盖身上吧,别受凉了!”
“谢谢!”黄莺没有睁开眼,心中却是无奈地暗道了一声,“对不起!”
与此同时,吉利已经扶着林一帆进了绿庭园的别墅大门。
放好热水,吉利将林一帆推进了卫生间道:“好好泡一会吧!”
林一帆却拖住她的手笑道:“一起洗吧?”
“你已经醉了!”吉利面无表情地轻轻挣脱开林一帆的手,然后给他带上了浴室的房门。
门后,林一帆有些愕然地苦笑道:“她生气了呢!”说完摇摇头,褪尽束缚,缓缓地沉进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温刚刚好,微烫,这是林一帆喜欢的温度。作为一个富家千金,能够为自己细致服务到如此地步,真的是有些难为她了,对此林一帆是感激的,也很享受。
那水就像吉利温柔的小手一样抚摸着林一帆的每一个细胞,他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伸直了双腿,将头枕在缸沿上,微微地眯上眼。
可是,眼前闪烁着的,反反复复的,却不是吉利那张带着醋意的粉脸,也不是雪雯那如血的红唇,竟偏偏都是黄莺那轻抚着小腹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会吧,难道是我的?”林一帆突然打了个激灵,一把坐了起来,腾起的水哗啦啦的溢了缸外一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