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花脸
ps: 这害人的世界杯终于结束了,仔细想来和我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可我却生生地被耗了近一个月,不怪谁,只怪自己经不住诱惑,倒教朋友们久等了,真有些对不住大家了,我也只能在此作一个虚伪的道歉,并作一个并无可信度的承诺,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保证每日一更。。。。。。
“有啊!你怎么……你不会是想住到我们的集体宿舍来吧?”肖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不可以吗?”黄莺笑盈盈望着肖力道。
“当然可以,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肖力努力地还与一个微笑,他大概是能够理解黄莺的举动,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没什么,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黄莺柔声道,她明白肖力的担心和不安。
“那好吧,我回去调剂一下,看还能不能腾出个单间来,只是条件不怎么好,也就是一室一卫的样子,应该没有单独的厨房,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肖力沉吟道。
既然肖力如此说,那便是一定有单间了,黄莺感激道:“谢谢你了,肖力!我没有那么娇贵的,以前再苦的日子也照样过来了。”
肖力摆摆手,笑道:“别老这么见外好吗?再说了,为公司员工提供宿舍不是作为老板应该做的事么?”
“说得也是,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肖老板,以后我只有卖力工作来回报了!呵呵!”黄莺俏皮地揉揉鼻子道。
“唉。真不知说你什么好!”肖力苦笑道。眼睛里满满都是怜惜和温柔。
……
雅姿美容会所内。
“我说小珂。最近怎么感觉你来临江有些勤快啊?”凌菱微微昂起那张涂着渗白色膏泥的脸不无调侃地问道。
“哪有啊!我只是接了金源公司的一个广告案子而已,不过一百万的标的说小也不小,所来这儿多送几次修正稿也没什么的!”小珂自然是明白凌菱的话意,但该解释的还得解释,尽管两个人该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但真要做到无话不说大概还是有些难。
“是么?”凌菱坏笑着,笃悠悠地追问了一句。
“当然了,不然还能咋的?”小珂浅笑着侧过身看了凌菱一眼道。
“对了。那金源公司是红星的吧?真巧了,我那好兄弟应该也是红星的人吧?”凌菱假装自说自话,说着便捉狭地格格放声笑了起来。
“别笑了,再笑了脸上的泥巴都要掉下来了!”小珂佯装着恼地团起盖在身上的薄毯扔了过去。
凌菱迅捷地一把抓住来袭之物,听着小珂的话,却仿佛被击中了心中潺弱之处,心情便一下子变得沉郁起来,将薄毯扔还给小珂道:“我倒是羡慕你呢,皮肤就是好,什么化妆品都不用。拉你来做个面膜也是不肯,却宁愿在这儿干躺着陪我!”
“切!我的皮肤好?我都快成非洲黑人了还好?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即便再好的玩意用到我的脸上都是浪费,所以啊,我是索性不想了,好歹等我停下来了,到时我一定天天躺在这儿!”小珂也不知凌菱所想,只是玩笑道。
“唉,小珂,说真的,你看我的脸色是不是比以前都老多了?”凌菱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就要用手去摸自己的脸,突然想到脸上的膏泥,便只得悻悻地将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怎么可能呢!真正是我才应该好好羡慕你,瞧你那皮肤水嫩的,要我说啊,你就不该来这地儿,自然清新才是最好,现在才几时呀,真要来也最起码十年后再来!”小珂伸过手来,拉下凌菱的胳膊,抓捏在手里啧啧赞道,“瞧瞧这弹性,瞧瞧这肤色,即便我是个女人,握在手里都舍不得放开呢!”
“哧!”凌菱被逗笑了,抽回手,打了她一下道,“你少恶心了,再这么说,该是这儿的老板要出来赶你了!”
“老板怎么啦,老板来了我也这么说!”小珂噘噘嘴道。
“唉,可惜你终究不是男人呀,到了我这年龄份上,结婚也有几年了,小孩也生了,这自信却是越来越没了……”凌菱叹了口气,却突然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尽管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作为朋友,不闻不问似乎也是不该,即便是一些私密问题。
“人家说七年之痒,可这还没到七年呢!”凌菱自嘲地摇头道。
“肖哥他……对你不好吗?”小珂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不不,他对我是太好了!”凌菱摆摆手,却又忍不住叹息,岂止是太好,而是越来越客气了。
凌菱和肖力之间的纠缠,小珂早在上次酒吧里就已知悉,只听她酒后言,是肖力在外面有人了,但是不是真的,这就无从考证了。“那就好,那就好!”小珂实在是无从安慰,这感情的事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明白呢,又怎可惶论其他。
“嗨,算了!”凌菱突然一吸鼻子道,“仔细想来,我过的已经是人上人的生活了,还想咋的?不谈了!说说你的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啊?”小珂笑笑道。
“你可别当我傻子!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真不知道将我兄弟介绍给你是对还是错!”凌菱道。
“什么意思啊?一帆他很不错啊?怎么啦?”小珂明知故问道。
凌菱却自己动手揭了膏泥,露出张大花脸,盯着小珂正色道:“说实话吧,我将一帆介绍给你原本是想让你拉扯他一把的,可没承想……”凌菱张了张口,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词穷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掺和这事,或者连该不该掺和这事都是个问题。
“我是一直在帮衬他呀!怎么?难道他还嫌我帮得不够,向你投诉了,抱怨了?”小珂依旧嘻哈道。
“行了,你也甭装了,我知道你喜欢上了我兄弟,不过我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你,一帆已经有女朋友了,听说快订婚了!”凌菱顿了顿道,“所以,你该好好地考虑一下究竟该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了!”
“你说的是那个叫做吉利的吧?那女孩一帆介绍我见过了,确实还不赖!”小珂一脸风高云淡地道。
“什么,你见过吉利?”凌菱诧异万分,她当然该诧异了,即便是她自己也是多久以前载着林一帆在吉利的公司门口稍作了停留而已,根本就没见过面,这会儿小珂却见过了,而且还是一帆亲自介绍的,这说明了什么,莫不是林一帆对小珂不来电?还是小珂在耍什么花样?凌菱确实有些犯迷糊了。
“很奇怪吗?”小珂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不奇怪啊,总得知己知彼,我才能百战不殆呀?”
“这么说是你主动见她的?我兄弟还真就同意?”凌菱实在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但有一点已经是可以确认的了,那就是小珂并不否认她已经看上了林一帆(姑且不说爱上),尽管这并不新鲜,也并不奇怪,但凌菱却还是隐隐地有些不安,也隐隐地有些窃喜,当初介绍小珂给林一帆认识,不能说就一点撮合的意思都没有,因为那时她还不知道有吉利这个女孩子的存在,那个叫做黄莺的,她是见过一面的,似乎过于平凡了,她总觉得林一帆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这大约便是介绍小珂给林一帆认识的另一个微妙的动机了。
“没有啦,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小珂道。
“噢,那就好!”凌菱拍拍自己的胸口,稍稍放下心来,“那你究竟如何作想啊?”凌菱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追问。
“我不怎么想啊?你倒是希望我如何作想?”小珂呵呵笑道。
“好吧,你不回答我也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兄弟可是个风流种子,身边的女孩子可不止吉利一个噢!”凌菱一咬牙,索性给林一帆来个大曝光好了,这何尝不是对他的另一种保护,她是深知这小珂的背景能量的,倘若林一帆将来真的有可能跃入龙门,小珂一家的眼里恐怕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二、异客
“可以想像啊,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绕着转的女孩子一定是不会少的!”小珂还是一副淡然模样。
凌菱却是见着怪物般地盯着小珂看了半晌,末了朝她伸出个大拇指道:“你牛,你可真看得开去!”
小珂终于收了太极功夫,吃吃笑道,“一般般啦,你难道不觉得只有蜜蜂天天围着转的花儿才是最香的么?”
凌菱闻言一愣,她倒是没想过居然还有这番理论,旋即便嘲弄地笑话小珂道:“敢情你也是那只只会闻香而动的小虫子啊!”
“你觉得我是吗?”小珂一脸无害地看着凌菱笑问道。
“得,说错话了!”凌菱迎着小珂的目光,心中却是一动,便作势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遮掩了过去,心想也是,凭着小珂的家世背景及哪样都出类拔萃的自身条件,又岂会像个普通女人一样争着挤着地将俗气当有趣。
“听说那吉利还是个海归呢吧?”小珂见状,便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也算是解了尴尬。
“好像是吧,说实话我还真不太清楚,也不知最近那小子在忙什么,有一段时间没来我们家了,所以啊,得到的情报不太多哟!”凌菱有些抱怨上了林一帆。
“他最近可是个大忙人,又是建厂房,又是办学校的,去你们家的机会自然是少了。”小珂为林一帆解释了一句。
“哟哟,你倒是清楚的很,啧啧啧。真是的……”凌菱本是个热情人。又乐于交际。听小珂这么一说,自然顺竿而上,无伤大雅地将小珂作一番调侃,反倒显示出两人关系的不一般来,实在是亲近的很。
果然,小珂脸色有些发红,佯嗔道:“还不是你嚷着要我多拉扯他一把,我自然对他要关注一些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噢,不奇怪,不奇怪!”凌菱呵呵笑道。
两个女人又是好一番嘻笑怒骂,尽了兴,才散了去。
待凌菱回到家已经七点钟左右了,客厅里的电视机里正播着新闻联播呢,真搞不懂小茱这死丫头怎么会对这种节目感兴趣。凌菱蹬了鞋,赤脚进了客厅,一屁股在沙发里窝了,百无聊赖地拿起案桌上的摇控器将各个频道按了个遍。可这会儿全在转播新闻联播呢,哪里会有什么好节目。凌菱骂了一声晦气,便甩了摇控器,吼了开来:“死丫头,躲在房里干嘛呢?”
“姐,你回来啦,吃饭了没?”小茱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你在干嘛呢,电视开了又不安心看?”凌菱皱眉训斥道。
对于凌菱每日的功课,小茱早已习惯,也不恼,只是回了声,“我正陪小豆子在床上垒积木呢!”
“行了,别玩了,赶紧收拾了,上回漏了个积木在床上,晚上都咯着我了。”凌菱道。
“好的吧!”小茱应道,完了又回了房里,不一会便抱着小豆子出来。
几个月下来,小豆子已是能唤一些简单的词句了,诸如妈妈抱抱宝宝要吃奶奶之类的,这会儿见着凌菱,小嘴里便又嘟囔着妈妈妈妈地叫个不停,等小茱放下后,便摇摇晃晃地向凌菱扑来。
“噢,我的小宝贝,叫妈妈抱抱,抱抱啊!”见着孩子,凌菱的心情自然好了些,可将小豆子抱在怀里逗弄了不一会儿,便又生出些许不耐来。
“小豆子,到姐姐来抱吧!”小茱在那一端拍手招呼。
“不用,我来抱吧!”凌菱白了小茱一眼道。
正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我却开门!”小茱站了起来。
“别,还是我来开吧!”凌菱也站了起来,将孩子塞到了小茱怀里,然后便去开门。
小茱一脸无奈,不过也没什么,习惯就好。
“你是……”凌菱拉开门,却见门外正亭亭站着一玉人呢,虽然容貌算不上绝美,却也自有一番气质。
“是嫂子吧?我是黄莺啊,你应该见过的,有一回在南山,天然居,可还有印象?”黄莺微笑着提醒道。
“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黄莺你呀,真是越发漂亮了,一时我都没认出来呢,快进来,快进来!”经黄莺这么一提醒,凌菱哪里还能想不起来,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刚提到她,这会儿便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进了门,黄莺便自觉地低身换鞋,却瞥见凌菱那双涂满了鲜艳指甲油的光脚,不由有些分了神。
“啊,在自已家里,随便惯了!”凌菱见黄莺专注于自己的光脚,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的,在外面一天到晚穿在高跟鞋里其实是受罪,回到家自然要释放开来了。”黄莺善解人意地应道。
“是啊是啊,说得太对了,要不你也赤脚算了?”凌菱笑道,不过话一出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唉,第一次到你家里来,似乎不太礼貌呢!算了,我还是换拖鞋吧!”黄莺带着笑摇头道。
“你见外了不是!”凌菱嘴上这么说,到底不再勉强,还是随了黄莺的意。
“嫂子,这是我给小宝贝买的奶粉还有衣物,一点点,不成敬意呢!”进得客厅,黄莺恭敬地将方便袋里的东西递给凌菱,然后环顾了一圈,假装随意地道,“好像肖总还没回家吧?”
“他呀,七天能有一天早回来就不错了!哎哟,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回头倒叫一帆怎么笑话我!”凌菱嗔怪着,接过袋子,也不细看,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黄莺一听凌菱言,便有些尴尬,不过也不多作计较,只是客气地回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坐吧,坐吧,家里有小孩子,比较乱一点,你可别在意!”凌菱倒是没注意黄莺的脸色,一边招呼一边自行坐了下来。
“这便是小豆子吧,好可爱啊,来叫阿姨抱抱,来,叫阿姨抱抱给糖吃!”黄莺朝小茱点点头,报与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朝小豆子拍拍手,张开双手道。
两人许是有缘,小家伙也不恼,嘴里含糊不清地居然朝黄莺臂上攀了去。
“哎呀,小豆子真乖!”黄莺还真是喜欢孩子,将小豆子抱在怀里居然有些爱不释手了,耍尽了宝地逗弄,真惹得小豆子格格直乐。
凌菱自然也跟着乐呵了一会,然后瞅着时机朝小茱使了个眼色。
小茱也是聪明剔透的小人儿,便笑道:“来,小豆子,咱该去换尿片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盛有两斤重了!”说着便接过孩子自去了房里。
“黄莺啊,咱自从上次南山上见过,就一直没见面,最近还好啊?”凌菱知是这黄莺今晚来家里,定是有计较的,便先拿了话引开去。
“是啊,怕是有十个多月了,可我却还记着嫂子那一日的风采呢!”黄莺奉承了凌菱一句,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哪里,你这是在笑话我吧?你是不知道,那一日回去我可是被肖力骂一通呢!”凌菱摆摆手道。
“不会吧,这怎么会呢,肖总他这是……”黄莺轻轻掩嘴,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好在凌菱也不以为意,只是自我揶揄道:“他呀,还活在封建社会,他是见不得女人勉头露面呢!”
“呵呵,肖总还真有意思!”黄莺浅笑道。
“肖总?”凌菱还是在黄莺的不经意间听出些什么,按凌菱的逻辑,这黄莺是林一帆的女人,以肖力和林一帆的关系,这黄莺断断不应该称呼得这么生分。(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三、异客(二)
“哦,嫂子,是这样……”黄莺也是感觉到凌菱有些异样,便不再寒喧,索性道明了来意,“嫂子,今天我过来主要是表达一下谢意的,谢谢肖总,不,谢谢肖大哥和嫂子您给了我一个机会……”
“谢谢我们?”凌菱有些犯迷惑,不知道黄莺究竟在说些什么,也不待黄莺讲完,便打断了她,不过一会儿凌菱便似乎明白了过来,拍拍黄莺的膝盖笑道,“你说的是那笔钱的事是吧?没关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是一帆的……好朋友嘛!所以帮你是应该的,不急,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还就是了!”
“啊,是……是的,这件事实在是太感激你们了,要知道这十五万块钱对于我这样的家庭来说那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忙,我都不知道当时还能不能撑得下去!”黄莺原本无意谈及这笔借款的事,毕竟当时肖力借这笔钱给她时是多少暗藏了他的一片情意在里面的,没想到原来这笔钱凌菱居然是知晓了的,难不成是自己误会肖力么?想到这儿,黄莺不禁哑然失笑。
凌菱没有注意黄莺的神情,听了黄莺的话只是愣了一愣,嘴上却道:“应该的,应该的,你能挺过来就好,挺过来就好!”
“嫂子,其实我要说的倒不是这笔钱的事,不对,倒也和这笔钱有关,你也知道,我在红星上班,这种老厂虽然稳定,但工资待遇还是偏低了些。靠拿这一点点死工资。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您这笔钱呢!”黄莺叹口气道。
“我刚才都说了。没关系的,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啥时还都没关系,真的!”凌菱大方允诺道,像她这样出身的人,老公的生意又做得很好,所以对钱压根就没有什么概念,这倒不是说她对钱不在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林一帆,他虽然是肖力的同学,但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亲密相处,她是真真切切地把林一帆当作了自己的兄弟,尽管林一帆没有开口,但她明白黄莺的事就是林一帆的事,至少从她自己的观察及从肖力处得来的信息判断,黄莺对林一帆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还是深以为然的。
“不,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黄莺摇摇手,笑道。“肖总没回来,他可能还没跟你说起,我正准备从红星辞职,然后到你们的田野公司来工作呢!”
“是吗?这是好事啊!我想这一定是林一帆那家伙出的主意吧?”凌菱确实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子的,不过仔细想来也没什么,一则公司确实缺人,二则这黄莺看上去挺能干的,自己看着也喜欢,三则,当然还是因为林一帆的原因了,所以,凌菱一听黄莺说出来,便马上表示了欢迎。
“咳,咳咳!”黄莺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没有回应凌菱的话,却解释道,“其实是今天我跟肖总达成了一个还款协议,就是我来田野上班,然后慢慢地从我的工资上还一部分借款,就有点像分期付款的意思吧!”
凌菱有些狐疑地扫了黄莺一眼道:“你这又何必呢,这样可就生分了,不好!”
“谢谢你,嫂子,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子的,以后你会了解我的,人家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有些东西还是说清楚的好,不然我是不会心安的!”或许觉得自己的话真是说得有些生分了,黄莺换了个轻松的语气伴着笑声道,“其实我答应到田野来是有着我的私心的,要知道肖大哥答应我的工资可比红星高得多呢,这样我也能早一些还清借你们的钱不是吗?”
“呵呵,这倒是真的,我们公司的工资水平在临江来讲确实是领头的,有多少人都想挤进门来呢!”言者无心,听着有意,黄莺的话多少让凌菱的心底又生就了些许想法,便有意无意地晒了一下自己老公治下的公司给她带来的优越感。
“所以呀,我才要特意来对你们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啊,只是我现在还在负债生活,买不起什么贵重的物品,只能淘了几件小孩衣服来骗骗嫂子的眼睛而已!”黄莺赶紧抓住机会将话头重新扯回到自己的来意上,当然,语气是极其轻松而带有自我调侃意味的。
“又见外了不是?人家不是说嘛,礼轻情意重,你要真买了贵重东西我还真就不收了呢,巧了,我这几天真琢磨着要给小豆子买些衣物呢,你倒赶着给我送来了,这家伙长得忒快,原来的衣服都快穿不上了呢!”凌菱道。
几番说话来去之后,两人好似亲近了不少,在孩子的话题上又扯了一会儿,黄莺才起身告辞,这会儿凌菱倒也没有挽留,将黄莺送出门去,只道了声下次再来,可不要再买什么东西了。
黄莺走后,凌菱便坐在沙了上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以至于肖力自已掏了钥匙进来也没得知。
“一个人坐着发什么呆呢?”肖力问了一句,说完将钥匙扔到鞋柜上,发出叭地一声清脆的响。
凌菱扭头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喊了一声,“小茱,帮你大哥把饭菜热一下去!”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肖力朝探出头来的小茱摆摆手道,说完便在沙发上坐了,一边解着领带,一边拿起摇控器打开了电视。
“老公,刚才黄莺到家里来了!”凌菱起身挨着肖力重新坐了。
“哦!”肖力心不在焉应了一声,继续将目光投注在电视机屏幕上。
“别看了,老公,我跟你说话呢!”凌菱亲妮地挽住肖力的胳膊,夺过摇控器又把电视给啪地关上了。
“哎哟,别闹了!”肖力不耐地挣脱开来,欲来抢那摇控器,却依稀回想起凌菱刚才似乎提起一个熟悉的名字,“谁?你说刚才谁来过?”肖力侧身看着凌菱问道。
“黄莺啊,刚才黄莺来过!”凌菱重复了一句。
“哦!”肖力强压住内心的一丝惊慌,咽了口唾液道,“她来作什么?”
“她来作什么你不知道吗?”凌菱斜睨着眼,一脸玩味地反问道。
肖力心中一怯,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不敢接触她的目光,口中却冷嗤一声道:“我又不是林一帆,怎会知道她来作甚?”说完便又打开了电视,似乎这是唯一的掩饰方式。
“虽然我不在咱自己公司上班,但黄莺好歹算是咱的朋友,她要到我们公司上班的事,你跟我说一声总是可以的吗?”凌菱有些不满道。
肖力听了却是心底一松道:“多大点的事,再说了,这也前几天刚说定的,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倒自己先问着了!”
“这不是今天刚说定的事吗?”凌菱真是心细如发,马上就抓住了漏洞。
“早就谈起了,只不过今天才最终确定下来的。”肖力反应倒是也快,但心底终是不安,于是他抬头看着凌菱问道,“黄莺晚上过来说什么了吗?”
“你倒是希望她说什么哟?”凌菱反问道。
“你怎么了,我怎么听着好像话中有话啊?”肖力脸色一沉,过了半晌,他叹口气道,“我还以为她又生出什么变故来呢,所以问你一下,怎么,问不得了?”
“看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人家黄莺有一腿呢!”凌菱似笑非笑地看着肖力一会儿,然后一指旁边的塑料袋子道,“呶,这是黄莺买的,说是来感谢你给了她一份高薪工作的!”(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四、各自思量
“胡说什么呢,你就不怕我被一帆给一巴掌打死啊!”肖力实在是猜不透黄莺都跟凌菱说了些什么,看着凌菱不阴不阳地指东打西,冷不防地敲打一下,这心里还真是有些发毛,所以这会儿也只能把林一帆搬出来救急了。
“打死是不会的了,你帮人家都帮到这份上了,人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凌菱冷哼一声道。
“我说,你都絮叨了那么多了,究竟啥意思啊?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这话题有多有趣呢?”肖力不耐地沉声道。
或许是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敏感多想了,凌菱听了肖力轻蔑的反诘之语倒也不着恼,反而换上一副甜笑道:“好了,跟你闹着玩呢,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说着拉拉肖力的衣袖道,“时间不早了,要不咱洗洗睡了吧?”
肖力也懒得跟她多作纠缠,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他也听出了凌菱最后一句话的弦外之音,想来自己一直借口工作忙累,确实已有多日未曾滋润她了,加之心底多少有些内疚之情,所以便依言起了身去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肖力便独自进了房,关了灯,朝床外侧身躺下,不一会儿,一个温润热烈的**便钻进被窝贴了上来。
“怎么不开灯呢?”凌菱凑近肖力的耳朵,呵着热气问道,手上倒也不闲着,但却一直徘徊在肖力的裤腰边上不得要领,按道理她早就驾轻就熟了,但近来两人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相敬如宾的客气凉战之中。反倒让她有些拘束。不敢将热情**裸地捧出。
“都要睡了。还开灯干嘛?”肖力嘴上这么说,但经不住凌菱的撩拨,还是转过身来,将凌菱搂进了怀里。
“我穿了一件新睡衣,想给你看看呢!”凌菱感觉到了自家男人的回应,心里自是高兴,言语也渐渐腻歪起来。
“都老夫老妻了,还费那个劲干吗?”肖力一边说话。一边手指轻轻一抹,凌菱的睡衣吊带便掉了下去,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瞧你那猴急的样,早几日干嘛去了!”凌菱娇嗔一声,将手探进肖力的睡衣里,在他背上狠狠地抓了一把以作惩罚,不过骂归骂,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不一会儿便将肖力的上衣给褪了去。
……
“老公,这些日你是不是真累了。我怎么感觉不到你了呢?你慢点,不着急嘛!”凌菱抱紧了肖力有些不满地叫道。
原本是想补偿一下凌菱的。但心里一直被不满、厌恶、内疚、慌乱及担心所充斥,想得太多了,自然有些力不从心,再听凌菱这么一抱怨,倒使肖力彻底没了兴致,终于闹了个虎头蛇尾,只得草草了事,只解释了句,对不起,公司里的事确实太多了,便翻下了身来。
凌菱自然不卖账,摸索着好一番努力却也不见效果,但腾起的火苗一时却又没法熄灭,只得勉为其难地拉着肖力的手作自我安慰。
事罢。两个人则背靠背各自思量。
凌菱原本就一直怀疑肖力在惠州有人,但自从上次自己和他在这间卧室当面发生不快之后,他反倒去得少了,后来居然彻底断了去临江出差的念头,这让凌菱一度渐冷的心重新又温暖了起来,可怎料肖力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对待自己,还假惺惺地今天买一套衣服,明天买一条项链的送给她,总之除了夫妻生活越来越疏淡外,该尽的丈夫义务一样不少。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这黄莺造访的理由虽然说得过去,但却终究有些突兀。黄莺是林一帆的女人,这是勿容置疑的。可为什么每次跟她提起林一帆的时候她总是不作正面应答呢?更奇怪的是肖力面对黄莺的态度,总感觉到他也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和她相关的话题。这是为什么,这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关联么?不不,不,不应该的,也不会的。凌菱马上否决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太富想象力了,林一帆是那么优秀,他和肖力又是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呢?是不是自己近期的神经衰弱症又加重了?又或者还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让肖力乏味了,腻味了?……这么感觉那么乱呢?凌菱在心底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又要失眠了!
而此时的肖力也是心蹈如火。他猜不透今天黄莺演的这一出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想表达什么,想传递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信息。哦,哦,是了,是了,一定是她在暗示,对于自己的帮助她是感激的,也接受了,但她明白这其中饱含着他掩饰不尽的情愫。她是不想将这种明显超脱朋友正常范围的帮助私密化,复杂化了,所以她想让凌菱参与进来,最起码也要让她知晓这件事情,把一切都端到阳光下来,于人于已都是有益无害的。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啊,肖力心中苦笑,看来她还是她,还是那个独立、坚强、固执的黄莺呢!可是不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被深深地打动,从而一路痴迷一路沉陷么?
“你睡着了吗?”枕头那边传来凌菱的幽远慵懒的声音。
肖力微微动了一下,却是没有理睬。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凌菱仰天躺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黄莺借了我们家多少钱啊?你怎么想着把她变成了包身工呢?”
“十万,你不是知道这事么?”肖力知道装不下去了,便也改作了平躺姿势。
“十万吗?”凌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可今天怎么说是十五万呢?”
“噢,是这样的,后来她又问我拿了五万,不过前些日她已经七拼八凑地还上了,所以我就没再给你说这个事。怎么啦,有问题么?”肖力心头一紧,暗道还好,黄莺没提那买墓地的六万的事情。
“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你是咱们家的家长呢,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也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凌菱淡淡道,可是谁都能从这番话里听出那一份揶揄之意。
“睡吧,别想多了!”肖力再度将凌菱搂进了怀里。
凌菱微微挣了一下,似乎经历了一番斗争,最后还是顺从地将头枕进了肖力的臂弯,沉默了半晌道:“老公,让我去公司帮忙吧?”
“真的么?你考虑清楚了?”肖力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么多次请她去公司她都不乐意,这会儿却又主动要去,难道她真的玩累了,收心了?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论!
“嗯,我想去,外面请再多的人也是外人,哪里能真心为公司付出,我是看你太累了,所以我想去帮你!”凌菱黑暗中摸着肖力越发瘦削的脸,颇有些心疼地道。
难得听到这么温顺理解的话语,肖力也是有些感动,不由将凌菱搂紧了些道:“那好吧,可你来了之后负责那一方面的工作好呢?”
“要不……就财务方面吧,别的我好像也干不了!”凌菱弱弱地犹犹豫豫地道出心中所想。
这便是了,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肖力心中冷笑,暗忖怀中的人儿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不黯俗事的大小姐了,想来也是可笑,自己不是一直计较她活在自己的生活之外么,这回好了,她总算是回归了,令人刮目相看地回归了,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也好,我一看着那些数据就头大,你原意管这一摊那是最好不过,只是你要过来的话,工商局的工作怕是要辞了,你爸就同意?”肖力定了定神,问道。
“只要你愿意就好!其他哪里还有问题!”凌菱笑道。
“那行吧!”肖力道,接下来便是无语了。
可这终究要成为一个不眠之夜了,肖力知道。只怕凌菱也是。(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五、换了别人还真舍不得
林一帆让徐凤至准备了一个精致的包间。
费尽了几番周折才将这尊佛给请到,少不得要重视一些。原本林一帆就放出了话,到时一定让崔国平主动求上门来,可毕竟是求人办事,想想还是算了,若真的抽疼了他的脸,以后的事办起来总不会太舒服,别别扭扭终归是逃不了的。所以这个电话还得由林一帆来打。不过好在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尽管第一次见面时几乎已经撕破了脸,但结果还是在意料之中,那就是崔国平同意再见见面。
“林书记,那崔局长真的同意过来?”苏白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废话,难不成我订在龙腾是为了请你吃饭么?我看你老苏的脸虽有点大,但还没在大到这个地步吧!”林一帆笑道。
“你又埋汰我!”苏白水老脸一红,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光秃秃的大脑门,自我调侃道,“我呀,就剩下这张大脸了,人家都说有官相,富态,没想到在你林书记眼里还是一文不名啊!”
“不急,不急,老天给你什么样的脸,总是有原因的,你呀,只是时候未到罢了!”林一帆话有意味地道。
“得,托你的吉言了,那我就再等等?”苏白水死皮赖脸地笑道。
“快了,快了,快咯!”林一帆拍拍苏白水的肩膀道。
苏白水听得林一帆的话心中不由一动,刚想张口,包厢门被敲响了。旋即那崔国平被服务小姐给引了起来。
“哟。崔局。来得好快呀,这不,我和老苏刚想着去楼下迎你呢,你倒自个上来了,失礼了,失礼了!”林一帆一边解释一边伸出手迎了上去。
“林副书记客气了,这地儿,我熟!”崔国平一边哼哼。一边无视林一帆伸出的右手,借藉着自己手里提着包不方便,然后越过林一帆和苏白水,大大趔趔地直接在主宾位坐了下来。很显然,这位崔大局长有些不悦。说来也是,本以为这个烦人的小小团委副书记一定会在楼下小心候着,自己还特意掐了点,延后了十分钟过来,没承想在楼下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还是自己问了服务台。才被领到了这里,这岂是请客求人办事的样子?要不是市里新来的周副市长打了招呼。加之毕竟和红星有关,那仲大常委也不是完全超脱的人,看那姓林的小样儿,自己还真想调头就走。不过冷静一想,一个仲超然也就罢了,原就不怎么怵他,可毕竟他的位置在那里,所谓投鼠忌器,这会儿倒好,又来了个周副市长,这就不容他崔国平不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说得也是,崔局长是何身份呀,自然是这里的常客!来,老苏也坐吧,小姐,上菜!”林一帆也不以为意,挨着崔国平的下首坐了。
不一会,八个冷菜就上齐了。
崔国平一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没一个带荤腥味的,全是什么素鸡云豆马兰木耳之类的,当下便沉下脸,起身欲拂手而去。
“慢着慢着,崔局啊,您这是不喜欢我的安排啊?怪我怪我,有些想当然了,原本想着像崔局这样的人物那顿不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呀,但总也有个腻了的时候,所以我就想着安排些清淡的,指着崔局一准能满意,没想到弄巧成拙了,抱歉抱歉!老苏,出去说和徐姐亲自说一声,撤了,重来!”林一帆赶紧拉住崔国平,将他强按回座位里,然后一边嘻笑着解释,一边假意吩咐苏白水去安排。
苏白水应了一声,得了,我这就去安排。
这下,那崔国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就是一个姿态,如真的就此罢了宴,这事传将出去也不是个好事,尤其这事还是发生在大名鼎鼎的龙腾会所。再说了,正如林一帆所言,像他这种肚子都快抵上六个月孕妇的人,那里真是在乎少一餐油水,“行了行了,不麻烦了,挺好,这样挺好,我哪里是不满意,我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动筷子了!”崔国平当真是个好演员,一个会便换了个笑容满面。
“那行,那行,您先坐着,小姐,去找徐姐,把我上回存在这里的酒拿些过来。”林一帆仿佛终于松了口气,有手抹了抹胸口,朝着立于一旁的服务小姐道。
“您存在这边的?是什么酒啊?”那服务员也忒没眼力劲,竟然多嘴了一句。
林一帆剑眉一皱道:“你赶紧去吧,徐姐知道的,可别耽误了我们喝酒!”
服务员扁扁嘴,马上出门去拿酒,估计是带跑的,不一会儿,便提了四瓶酒回来往桌上一放道:“来了,这是您存在这里的酒!现在就打开吗?”
崔国平仔细一看,又是差点被气了个半死,不带这样玩人家的吧?菜差一点也就罢了,这酒总该给喝好吧!这是什么酒?糟烧酒,临江本地十二块钱一瓶的糟烧酒,听说去年还喝死个仨人的糟烧酒竟然出现在临江第一家的龙腾会所,还用来招待临江堂堂的劳动局局长,“呵呵,我说林副书记,你这酒怕是存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崔国平强压住心头怒火,不阴不阳地问了一句。
林一帆取了一瓶,一边开盖,一边笑道:“崔局还真被你说着了,这酒还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时候就存下了的,这回也就是你崔局过来,我才拿出来招待,换了别人我还真舍不得呢!”
“哈,那我倒是荣幸得很,可惜忘了告诉你,我对这酒过敏,所以今天我是无法消受你林副书记的好意了。”崔国平郁着脸怪笑一声站了起来道,“所以这餐酒就免了吧!告辞!”
“哎哟,那真是怠慢了,罢了罢了,这酒不喝也罢,崔局,要不咱们真接谈谈正事吧!”林一帆也不着恼,微笑道。
“还有什么好谈的,周副市长的面子我又不能不给,对了,还有一个风光无限的仲大常委。所以,我们劳动局同意出资合作你那什么狗屁学校,但有一点,记得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学校必须由我们劳动局控股,否则一切免谈!”崔国平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然后一拉椅子,就要离去。
“崔局,别呀,万事好商量嘛!”苏白水是真不知道林一帆这唱的是哪一出,是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这会儿见着崔国平含怒欲去了,才出言劝了一句。
“哼哼,不必了!”崔国平冷哼一声道。
林一帆朝苏白水摆了摆手,待崔国平到了门时才叫了一声:“崔局,这么说,你是真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
崔国平一脸奇怪地转过身来,冷笑道:“不知你林副书记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算个屁呀,连周副市长和仲超然的面子我都不给了,还会给你这小跳蚤吗?”
“那好吧,再见!不,崔局长,要不咱们还是别再见了吧?”林一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一脸无害地微笑道。
“我也这么想!”崔国平铁青着脸应道,说罢,终于转离去。
“不送了,崔局长!”林一帆远远地喊了一声,然后扭头对苏白水道,“老苏,你问吧?”
苏白水笑笑道:“算了,我还是别问了吧!”
“那好吧!对了,老苏,你那丛科长作了科长有几年了?”林一帆突然问一句。
“什么?丛科长,噢,噢,怕是有六七年了吧!”苏白水有些跟不上林一帆的跳跃思维,所以有些话语打结。
“你再约他聚聚吧!顺便帮我恭喜他一声,不日他就会升副局长了!”林一帆风清云淡地道。
“什么?什么……”苏白水张开嘴,便再也合不拢了。(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六、磁碟
林一帆却是笑而不答。他倒不是对崔国平怀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本是个理想主义者,最是看不得崔国平这样的官僚嘴脸。这筹建学校明明就是一件对社会及参与筹办各方一举多赢的好事,可在崔国平眼中却狗屁不是,连计划书都没看一眼,却大言不惭地开口就要控股权。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崔国平根本就没把林一帆这小小的红星集团团委副书记看在眼里,什么学校不学校的,在他崔国平的官威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当然,其间也可能还夹杂着一些官场上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东西,因为崔国平既然敢不给仲超然及周铁南的面子,自然是有所仰仗的。可偏偏林一帆极度讨厌的正是这一点,尽管林一帆自己也在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但此时的他却哪里看得到自己,他看到的只是对面一个讨厌之极的官场杂碎而已。虽然林一帆十二万分地希望能将学校控股权掌握在红星手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想法。但也不是说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若真要遇上个实心办事的人,将控股权让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可这崔大局长显然不是这个实心办实事的人物,这是林一帆第一次见到崔国平时就已定下的基本判断。当然,林一帆也不是个完全凭直觉处事的人,所以才有了今天这番试探,事实证明那崔国平还真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个人。不作死的人就不会死。一个仲超然还不够,再加个周铁南如何?那崔大局长却还是牛逼得很。那好吧,既然都已经在周铁南和杨逍那边挂上了号。那林一帆自然不在意再顺手推他一把。
苏白水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林一帆那张几番变幻的脸。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赶紧坐下吃吧,吃完你自己打车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林一帆回过神来,朝苏白水一招手,说完便自行倒了一杯糟烧酒喝将起来。
半杯下肚,林一帆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完后抬起头。看着苏白水道:“老苏,你怎么不喝?来,倒点倒点!”
“林书记,我就不喝了吧,下午还得回集团上班呢!”苏白水扫了一眼桌上的粗陶酒瓶道。
“怎么?你也嫌这酒差么?”林一帆半真不假地笑道,他林一帆是何许人也,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苏白水所为何难。
苏白水闻言不由一惊,赶紧抓了酒瓶过来给林一帆加满,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呵呵笑道:“林书记说笑了。我可是从农村出来的,这糟烧酒我家老爷子可是喝了一辈子。我再熟悉不过了,也最最喜欢。只是自打进了城,处处小心谨慎,白天从不敢多喝酒,就怕误了事,丢了铁饭碗可不值当啊!不过都到我这年纪了,也罢,今天就陪着林书记喝几杯好了!”
“拉倒吧,别把自己说到大义凛然,赶赴刑场似的!你还真以为我让你喝啊?我那是嘴上客气客气,下午要上班,自然是不能喝酒的,别到时真让集团纪检办逮到了,我也不好意思啊!行了,这桌上的几瓶酒待会儿给你打包回去吧,算是给你晚上解馋了!”林一帆一脸鄙夷地道。
“那敢情好,我谢谢你了!”苏白水一脸喜色,马上就要吩咐服务员给他捆扎起来。
“不过话要说回来,我告诉你,回去一准得喝完,要是让我知道你把这酒扔了或送人了,我跟你没完!”林一帆夹了筷马兰头送进了嘴里,嚼了半天,才慢条厮理地冒了句话出来。
苏白水本是个老狐狸,可在林一帆面前却偏偏无处藏身,只得一脸尴尬地腆着脸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准喝完了它!”
“那就好,吃饭吧,要不要炒两菜?”林一帆微笑着,一脸无害地问苏白水。
苏白水哪里还敢有半丝计较,嘴里连迭着说:“不用,不用,不用了,够了,八个冷菜就足够了!”
林一帆哈哈笑了声,一口将剩下的杯中酒喝了。
苏白水吃饭倒快,不一会儿便两碗饭下了肚,打了声饱嗝,便站起来告辞。
老苏走了约莫半小时后,徐凤至却适时地闪了进来,笑道:“我说,兄弟,你也好歹让我赚几个钱啊,怎么每次来都点这些个玩意儿,你是真当我开得是素食斋呀?”
“抱歉,抱歉!我倒是想在后面点几个大菜的,没承想我请的客人一点耐心都没有,还没等大菜上来,就气呼呼地拂袖而去了,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下回,下回我一定点几个好的,比如红烧肉,狮子头什么的,一式来个两份,不,三份好了!”林一帆嘻笑道。
“贫嘴!”徐凤至白了林一帆一眼,从背后托出两张磁碟来,递给林一帆道,“喏,你要的东西齐了!”
“还真有?看来他倒是没说假话,这地儿,他熟!”林一帆收了轻浮之色,接过磁碟道。
“有,还丰富得很!”徐凤至红着脸道。
林一帆却是看着一呆,心中暗骂了句,狗日的杨逍放着那么好的一个玉人不取,真是瞎了狗眼,简真是暴殄天物啊!
“喂,在想什么呢?”徐凤至伸手在林一帆眼前晃了一下道。
“没有,在想坏人呢!”林一帆笑道。
“这个崔国平是你的仇人吗?”徐凤至显然会错了意。
“你认识他?”林一帆奇道。
“嗨,这会所做的就是这种生意,你以为这ktv包厢里来得最多的是谁,不是老板就是官员,这临江才多大的地儿呀,多来几回可不就脸熟了么!”徐凤至不以为然地道。
“嗯,这ktv包厢里都有隐蔽摄像头么?”林一帆突然问。
“差不多吧!不然我哪里去给你找有关崔国平的东西去啊!”徐凤至不以为然地道。
“怪不得杨逍混得如此风生水起啊,简直是黑白通吃啊,家里强大的背景不说,那么多官商人物的隐密被他抓在手里,那是想不发达都不行了!”林一帆暗忖道。
“不过这酒席包厢里是没有的了,你可不用担心噢!”徐凤至看着林一帆一脸怪异的模样,便带笑调侃道。
“有也没关系,我又不做什么坏事,所以不怕,这就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歪!”林一帆笑道。
“嗯,这一点我倒是相信的!”徐凤至点点头认真道。
“你就那么相信我?”林一帆内心有些小感动地反问道。
“当然啦,连杨逍我都选择相信呢!”徐凤至答道,说到时杨逍时却是难免地脸色一黯。
也是啊,有时候宁愿选择相信一个人也不失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呢!林一帆心中感叹,嘴上却放锋一转道:“对了,这两块磁盘你拿给杨逍吧,他用得着的。”
“是他要的?那好吧,我回头交给他!”既然是杨逍要的,徐凤至便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嗯,徐姐,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呢!”林一帆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道。
“什么话?你说!”徐凤至不解道。
“其实,杨逍他……”林一帆再度迟疑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这些。
“杨逍他,他怎么啦?”徐凤至急切地抓住林一帆的胳膊问道。
“他没事啦!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杨逍的心里是有你的位置的。”林一帆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真的吗?真的吗?”徐凤至如一个小女人般一脸惊喜,迭声追问,不过一瞬间,她的脸色便又沉郁了下来道,“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是好意,谢谢你!”
“我说的是实话!”林一帆肯定道,顿了顿,又接着道,“在我眼里,杨逍算不得一个好人,即便是他自己恐怕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我知道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他只是不想伤害你,所以才会和你若即若离的。”(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七、游荡
“是么?真是这样么?”徐凤至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但林一帆终究从她美丽的眼睛里读出一种慌乱中跳动着的惊喜来。
“当然,相信我!”林一帆微笑着按了按她的肩膀,然后悄然地离开了包厢,因为林一帆知道,徐凤至需要安静。
原来帮助一个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林一帆带着一点点的成就感坐回了自己的车里,可就在他启动车子的瞬间,林一帆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
他不想回公司。在高远的默许之下,经过林一帆他发布的一系列纠偏措施的实施,公司生产正在逐渐回归正常,无论产量还是质量指标都得到了大幅提升,而原材料及公司运行成本反而下降了近一成。应该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但他实在是有些怕见到刘芸那张笑脸,尽管在面儿上向她服了软,认了错,她看他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些,两人的关系貌似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复,但他总感觉她的眼神背后还有另外一束锋锐的冷芒能够穿透他的一切,尤其在公司的整改成绩越发突显出来的时候。林一帆想到这里,不禁苦笑,这辈子还是尽量不要和女人为敌的好。
他也不想去苏姐那里。以往的习惯是累了困了、痛了醉了的时候便去苏姐的怀里躺一躺,那里是自己的安乐窝,更是自己的加油站。但既然已经下了决心,总该有些毅力才行啊!林一帆这样对自己说。当然,家里多了两位小人有所不便,也是不得不考虑的原因了。想到小人。林一帆倒有去北郊小学看一看的想法。所谓爱屋及乌。林一帆也是真心喜欢两小人,不知他们在新的环境里是否适应。但一想到去北郊一准能碰上顾校长那玩意,林一帆便有些兴致索然,还是算了吧!
然而小人可不止两位,还有一位林一影小姐呢!一想起嘟嘟那噘起的小嘴,林一帆不禁脸上泛笑,可毕竟前两天才通过电话呢,如若回去看她的话。怕又是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了,罢了罢了,还是在电话中亲近吧!
可巧,林一帆刚摸出手机,便有电话进来,“喂,是凌菱呀,有事啊?”林一帆按下接听键。
“一帆,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好似失踪了一般。也不来向嫂子汇报汇报工作学习及泡妞进步情况!”凌菱在电话那端吃吃笑道。
“哎呀,抱歉抱歉。近来公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忙得焦头烂额的,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得了,等过了这一段,我一准抽时间向你作特别汇报!”林一帆嘻笑道,他是着实没想到凌菱会打电话来,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有些怠慢了,即便自己和肖力生了龌龊,这又何干凌菱呢!
“不就是盖房子和办学校么!真有那么忙吗?”凌菱哼哼着嗔怪道。
“啊?你怎会知道我在忙这些?你还真是个神人呢!”林一帆被吓了一跳,他还真猜不出个中原因来。
“是啊,我正准备领执照,扮神婆呢!”凌菱格格笑道。
“噢,我猜到了,一准是她告诉你的,怎么,最近和她常碰头吗?”林一帆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心想必是如此。
“她?她是谁呀?”凌菱坏笑着反问道。
“除了你的好朋友小珂还有谁呀!只有她前些日子和我在工作上接触过,知道我的近况。”林一帆自然不上当,反而大方方地坦承道。
“轻描淡写,就仅仅是工作接触吗?我怎么感觉着有点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呢?”凌菱不依不饶道。
“那你以为如何呢?”林一帆不接茬,反而将球踢向了凌菱。
“唉,不跟你说了,你们男人哪,就是花心,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就不怕撑死呀?”凌菱叹了口气,恨恨地骂道。
林一帆闻听,不由心中一动,假装没正经地问道:“听你的话好似意有所指啊,怎么,我们肖大老板给你领了干妹妹回去了?”
“切,他敢!再说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呀,又是黄莺,又是吉利的,这会儿又来个她啊她的!对了,你的那个她是叫做小珂吧?”凌菱冷笑一声道。
“我说嫂子唉!有你这样编排好朋友的吗?人家小珂可是堂堂的惠州电视台台柱子,请不要和我这种小瘪三扯上关系好吧,人家是公众人物,怕绯闻得很呢!”林一帆依然没个正经。
“行了行了,不听你胡扯,那吉利黄莺总是真的了吧?”凌菱一针见血道。
“又在胡说了,吉利我承认,那黄莺可是我的好朋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真要是传出去,到时我和黄莺面对面还不好意思了呢!”林一帆自然是一口否认。
“算了,不跟你扯了,也听不得你一句真话。对了,那黄莺要来我们田野公司做是你窜捣的吧?”几经周折,凌菱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啊?算……是啊,怎么?不欢迎啊?”林一帆闻见凌菱所闻,心中一紧,幸是他反应还算快,及时地圆了过来。
“我说兄弟,你什么意思啊?黄莺好好地待在你身边不好吗?为何偏要往田野这边推啊?”凌菱听林一帆的回答,心中倒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会儿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林一帆身上,“你不会是担心吉利撞上不好吧?得,你不说,我想也是这个缘故。”
林一帆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又何尝不是林一帆所希望看到的呢,“净胡说,我真是服了你了!没有你想象得这么复杂,好吗?”林一帆收了轻挑之色,突然换了一副沉静的语气,却又有些吃力地道,“嫂子,不过话又说回来,黄莺确实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好吗?她是个好人!”
凌菱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半晌才应道:“你放心吧,黄莺这姑娘我也喜欢,我会照顾好的,对了,告诉你一声,我也决定去公司帮忙了。”
“什么?”林一帆大感意外,忙不迭地问道,“那肖力他同意吗?”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原本他就一直指着我去帮他呢!”凌菱轻松地笑道。
看来这结果好像还不错,这样的话最起码黄莺会得到最大可能的保护,因为有凌菱在,那混蛋就不会明目张胆地骚扰她了。这样想着,林一帆的嘴角居然泛起了一丝笑意,这感情还真是奇怪的很,原本他已对黄莺厌恶失望之极,可自从得了她的处子之身后,却又时时地为她担心着,心痛着,心里一直在为黄莺的选择而自我开解着,她是迫不得已,她是无可选择,向现实屈服是不应该被嘲弄的,她需要的更应该是同情和怜悯,难道不是吗?
“喂,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了?”那一端的凌菱急声问道。
“我在听。凌菱,谢谢你!”林一帆道。
“谢谢我?为了黄莺?一帆你还真是多情种子呢,哎,那些可怜女子啊,真不是祸还是福!”凌菱感慨道。
“……”
两人又有的没的聊了十来分钟方才挂了电话。
林一帆则继续漫无目的在大街道游荡,不过看来游荡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看着车窗外忙忙碌碌的芸芸众生,林一帆突然发觉自己原来也是缈小如爬虫一般,所有的嗔念痴念都是可悲又可笑的……
“嘟嘟……”一声汽车长鸣,将林一帆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找死啊!怎么开车呢?”对面驶来的男人摇下车窗,骂了句,瞧见林一帆的一脸茫然,更是来气,竟鼓作了气,随即一口唾沫便如子弹一样袭来。
“嘿!”林一帆只感觉脸上一阵麻痒,伸手一摸,满是粘液,顿觉恶心异常,便探出头去理论,可那男人哪里还给他机会,早已疾驰而去了。
林一帆骂了声晦气,抽了张纸巾擦了,却还是觉得难受得很,便想去车去找些水来冲洗,不料刚跨下车来便愣住了,你道咋的,原来林一帆不知不觉中居然将车驾到了黄莺那老小区对面的马路上。(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八、白蝶
还是习惯的敲门方式,可开门的却不是心中所想的人。
“你是谁呀?”
“你是谁呀?”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林一帆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无错。然后满腹狐疑地瞪着那个一脸警惕的英俊小伙,然后自然地朝他身后半掩着的门缝里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看见,林一帆是多么地希望看到,却又不希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是不是找错门了?”小伙复又小心地问了一句。
“你就是她所说的那位所谓男朋友?”林一帆重新将目光冷冷地集中到眼前的这位明显有些紧张的小伙脸上。
“是,是……是啊!请问你到底是谁啊?”英俊小伙有些结巴地回答道。
“我是谁还重要吗?”林一帆冷笑一声,用力推开小伙,径自跨进了门去。
“啊,你你,你是谁呀?”一位仅着单薄内衣的皎好女子完全没料到会有陌生男人闯了进来,尖叫着跳上了沙发,紧抱了双臂,却难掩浑身瑟瑟发抖。
林一帆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快速地扫过女人惊恐的脸,然后背过身去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的,你到底是谁呀,赶紧给我滚出去!”缓过神来的小伙怒吼一声就要扑上来。
“我想是个误会!”林一帆阴沉着脸,侧目直视着愤怒的英俊小伙,直看得他泄了火气,萎靡地低下头去。“叫你的女人进房去吧。我们聊聊!”过了半晌。林一帆开口道。
小伙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朝女人挥了挥手。
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个男人。林一帆兀自往那张旧沙发上坐了,看到茶几上有盒烟,便取了支点了,猛吸了两口,换了三声咳嗽,然后问道:“说吧。你们是谁,黄莺呢?她去哪儿了?”
“你说的是房东吧?我们只是租了这套房而已,至于房东在哪,我们还真不知道。”小伙子渐渐恢复了些精神,说话也大声了些。
“怎么联系的,留了电话吗?”林一帆皱眉问道。
“有,有,有留的,我写给你吧!”小伙马上又起身找了支笔写了一串号码递给了他。
林一帆看了一眼,是个座机号码。便折了两下,收了起来。接着问道:“租了几天了?”
小伙苦笑了一下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是今天上午才住进来的呢!”
“好吧,算我失礼了,抱歉!”林一帆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提起放在门边的一束百合花递给小伙道,“送给你女朋友吧,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小伙接过鲜花,神情却是呆呆地。
“对了,拜托下次见到房东的时候不要提起今天的事,可以吗?”林一帆笑道。
“当然,我会的。”小伙轻声道。
待小伙关上了房门,林一帆便终于无力地依着墙根滑坐了下来。
这老小区的房子就是这样子了,房门的隔音效果极差的,这不,林一帆刚坐下,屋来就传来了话语声。
“安昆,你混蛋,你怎么能让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来呢?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就被人家看光光了!”女人责备道。
“对不起,小美,我以为又是你爸派来的人,所以……”小伙低声下气地解释着。
“我爸派来的人怎么啦?见到我爸派来的人就不敢反抗了是吗?”女人厉声道。
“不是,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其实我……”小伙的解释苍白无力。
“好了,不要再解释了!呜呜……安昆,要不你带我逃吧,这种日子我真是受够了!”女子突然委屈地呜咽了起来。
“唉!你别这样!”小伙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们能逃去哪儿呢?以你爸的力量,逃哪儿都是白搭,早晚都会被他找到的。”
“那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呀?你是男人,你总得想个辙不是么?我都快二十八了,我的同学们娃都抱在怀里了呀!”女人喘着气追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难为你了,再等等吧,再等我两年,不,一年,一年好吗,等我升了副主任就去你们家提亲去好吗?到时你爸一定会同意的,其实他不就是瞧不起我的出身么?等我做出了成绩,升了职,我想他会同意的,相信我,相信我好吗?”小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林一帆在门外听着一清而楚,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个同病相怜之人。他不知道屋里那女人对小伙的话是如何理解的,他却是从那小伙的语话里听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奈和不甘,是啊,作为一个爬虫一样生活在底层的可怜生命,爱情绝对是一种奢侈品。
罢了罢了,林一帆长吁了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楼下走去,他是明白了,这回黄莺是彻底地对他放手了。他捏了捏口袋里的纸条,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一定是田野公司的电话号码了。林一帆突然有些羡慕起屋里的那位英俊小伙来,最起码他还有心爱的女人愿意陪在他的身边呀。
来到楼下,林一帆不由自主地再度回望了一下那个熟悉的阳台,可惜的是,那几盆绿萝也不知被搬到哪里去了。
带着惆怅的心情,林一帆坐回了车里,启动后下意识地往未名湖畔驶去。
未名湖还是那塘未名湖,翠桥还是那座翠桥。
林一帆摩娑着桥栏上的石狮,脑海里竟然想起那尾生抱柱的故事来,便起身到桥下,可此桥非彼桥,桥下哪有什么寄托可寻,捧了捧凉水洗了把脸,便重新上得岸来。
独立岸边,看这未名湖呈带状蜿蜒北去,在远远的湖的另一端便是绿竹笼罩的华庭园了。杨柳风吹皱了湖面,却将林一帆的心情也吹得发了芽,他摸出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带着个饱含了多种复杂情愫的微笑,将它撕成了细小的碎片,奋力扬向了空中,顿时便有成百上千只破蛹而出的白蝶翩翩飞舞在一片金光里。(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九、冰释前嫌
“请进!”吉利应了声,却是头也没抬,继续专注在手头的资料上。
“咚咚咚!”又是一串敲门声。
吉利柳眉一挑,有些不耐地抬起了头来,意外地发现竟是林一帆正倚在门框上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居然一时有些懵懂,傻傻地问了句:“一帆?你怎么会到公司来?”
“怎么,难道你不欢迎吗?那我回去好了!”林一帆耸耸肩,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
“你讨厌啦!”吉利终于醒过神来,娇嗔一声,叭地合上了文件夹,急步走到林一帆跟前,双臂立马就挂上了他的脖子。
林一帆抱着她前挪了一步,带上了门,然后捧起吉利潮红的脸,没一句废话地就朝着她的红唇就吻了下去。
良久。
吉利终于推开林一帆,小心地为他拭去嘴角残余的唇膏印,然后调皮地捏捏他的脸蛋,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没什么啦!只是前段时间工作特忙,有些疏忽咱们的吉小姐了,今天难得有空,自然要来拍拍吉小姐的马屁了!”林一帆嘻笑着往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捉了吉利跨在自己腿上面对面地坐了,双手环抱着她的柳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下。
吉利却是不依,使着劲地将林一帆的头掰到了胸前,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幽幽道:“原来你是知道的,知道了你还这么做,你是故意的吧?嗯。你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吧?”说着说着。吉利的眼中渐渐地便噙满了泪。
林一帆一阵心痛,羞愧之情顿时充斥了自己整个的心灵,他不敢看吉利的眼睛,只是不断自责地喃喃道:“是,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
“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即便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不理我呀!我知道,你定是怪我了,定是怪我对黄莺使了小心眼,还有,还有那个叫做小珂的,我不该吃她的干醋,还有,呜呜……”吉利语无伦次的诉说着,最后终于痛哭出声。这一刻,依在爱着的人怀里。什么骄傲,什么个性,什么矜持,统统见鬼去吧,这一刻的吉利只是一个受尽了委屈小女人而已。
是啊,自从吉利日本归来之后,不知不觉之中两人之间已然暗生了莫多闲隙,虽然谁都没有说出口,每日还会通话,偶尔也会见面亲热,但表象之下的裂痕却已是心知肚明的了,但是这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又岂是说放就能放弃的,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是我不懂得珍惜你,即便你做了什么,那都是因为你在乎我,都是因为你爱我,我理解的,真的,我理解,我不该这么冷落你,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林一帆也终于撕开了自己的面具,将本心捧给了吉利。他将吉利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轻拍着她不住耸动的肩背,想给她安慰,想抚平她其实脆弱的心灵。
……
终于哭累了,也哭够了。吉利抬起了花脸,露出个羞赧的笑容道:“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衣服!”
“没关系,回去反正还是你洗!”林一帆伸出手,缕了缕她有些散乱的头发,微笑道。
“嗯!”吉利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一朵奇异的光芒,因为她听得懂林一帆的话。
“原谅我了?”林一帆问。
“嗯!”吉利再度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为他整理一下衣领,过了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你呢?”
“真是个傻丫头!”林一帆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刚刚为她缕顺的头发再度破坏,然后凑近她的耳边轻笑道,“其实我很愿意你为我吃醋,所以,你没错!”
“真的么?”吉利问了句,然后甜甜地笑了。
“好了,下来吧,整理一下,今天咱们回家!”林一帆用力拍拍她的屁股道。
“讨厌!”吉利打开林一帆的手,跳了下来,却突然回过神来,“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回家?你是说……回哪个家?”吉利小心地指了指东北方向道。
林一帆微微一笑,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
潼湖,潼南别业。
“哎哟,你别在这里转啊转的了,你又帮不了什么忙,去弄你的花花草草吧,这里我跟秦嫂两个人就行了!”李愚见不得林广志在一旁添乱,便一个劲地往外推他。
“好好,好,你别推了,我出去还不行吗?真是的,我只是想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林广志老大不愿意地嘟哝道。
“姑爷,要不你去把碗筷摆放一下吧!”秦嫂看不下去了,便呵呵着给他分配了任务。
见着林广志兴奋地去了,李愚忍不住摇头嗔怪道:“看他那傻样,听到儿子要回来倒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
“也怪不得姑爷,少爷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他自然是高兴坏了,唉,少爷也真是的,总拿这家当作……”秦嫂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下去。
“秦嫂,待会儿一帆回来了,你可不带这样啊!”李愚看了秦嫂一眼道。
“哎哎,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
“行了,你将这鱼再去一下血水吧!”李愚打断了秦嫂,没再让她说下去。
“妈妈,妈妈,哥哥来了么?他藏哪儿啦?”正这时,嘟嘟一阵风似地扑了进来。
“哎哟,宝贝,慢点,别摔着了!”李愚赶紧拦住嘟嘟,“咦,你怎么那么快就放学了,时间还没到吧?”
“嘻嘻,是爸爸让小叶叔叔提前来学校接我的,说是哥哥要回来了。”嘟嘟解释道。
“嘿,这个人还真是的!”李愚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妈妈,不跟你说话了,我去前面接哥哥去了!”说完,嘟嘟便拔腿出了门去。
李愚却是苦笑一声,然后挽了挽袖子,重又回了厨房。
约莫五点半的样子,林一帆带着吉利终于回来了。
看着满桌子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的菜,林一帆不禁有些感动,他知晓,这其中定有李愚大大的付出,“阿姨,辛苦你了!”林一帆冲着李愚微微欠了欠身道。
“辛苦什么,你不回来,我们也要吃饭的!”李愚依旧没有好脸色给他,不过大家也已经习惯,倒也不以为然。
但吉利却上前拉住李愚的手笑道:“阿姨,你可真厉害,有时间教我做菜好不好?一帆老抱怨我做得菜难吃呢!”
“我什么时候……”林一帆刚想辩解,却被吉利一瞪眼堵了回去。
“阿姨,尤其那道叫什么的,对,千风鱼,一帆说还是阿姨做得最地道,我就先学这一道好不好?”吉利继续讨好着李愚道。
林一帆是没想到吉利居然吹牛不打草稿,他什么时候跟她讨论过千风鱼这菜了,简真是胡说八道,林一帆不由得干咳了一声以示抗议。
那李愚自然知道林一帆的德行,便理都不理他,却微笑着跟吉利道:“好啊,你要学是最好了,女人嘛,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必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这下轮到林广志咳嗽了。
“开饭吧,妈妈,我小肚子都饿扁了呢!”嘟嘟也拿着筷子敲碗抗议了。
“好好好,咱们开饭咯!”林广志这个名誉家长终于发话了。
这一回,林一帆却意外发现秦嫂和司机小叶也都上了桌,心中不由对李愚又多了一份认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回在桌上自己说的那几句难听的话打动了她,便不管怎样,这种改变是林一帆所乐意见到(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就坡下驴
酒还是窖藏的陈酒,时间越长,便越发的芳香醇厚。
林一帆尽管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举起了杯:“爸,阿姨,我平时也难得回来,今天藉着这美酒,就敬两位一杯吧,愿你们永远相爱,永远幸福!”
“这小子,就知道整些虚头巴脑的,一家人用不着这些客套,心里明白就行了!”徐广志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感慨,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能够从他的口上说出这番祝福的话,真是难为他了。说罢,徐广志还是端起了酒杯,见李愚有些迟疑,便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下。
李愚醒悟过来,有些尴尬,便白了林广志一眼道:“老林你用不着踢我,我听得清楚呢,既然是一帆敬我们俩的,这杯酒自然是要喝的!”
“叔叔阿姨,这杯酒同时也是我敬你们的,愿叔叔永远身体健康,愿阿姨永远年轻漂亮!”冰雪聪明的吉利见状,不待气氛冷淡,马上站了起来接口道。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祝爸爸妈妈永远……永远……”好事自然少不了林一影小姐,她当然是要凑一下热闹的,只是嘟哝了半天也没说个像样的祝词来。
“噢,嘟嘟要祝爸爸妈妈永远什么呀?”李愚见状,不由忍着笑问道。
见着妹妹的可爱模样,林一帆也是一脸爱意,几次想探过身去跟她耳语几句,但终究忍住,他倒也想看看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呵呵,我也要祝爸爸妈妈永远相爱。永远幸福!”嘟嘟果然有一套。她干脆来了个依样画葫芦。
嘟嘟的小聪明惹得满桌的人一阵笑。
小家伙便有些不好意思。眼珠子一转,又嚷道:“还有,还有,我还有!”
“那你快说啊!”吉利摸摸嘟嘟的头疼爱道。
“我还要祝爸爸妈妈永远爱我,嗯,还有哥哥!”嘟嘟得意地笑道。
嘟嘟话一出口,桌上的人倒正巧了全收了笑声。
“当然了,爸爸妈妈会永远爱你们的!”李愚稍稍顿了顿。下意识扫了林一帆一眼,然后看着嘟嘟微笑道。
“嘟嘟好偏心啊,怎么不把姐姐也带上呢?”吉利适时地和嘟嘟开起了玩笑。
李愚看在眼里,不由暗暗点头。
“好了好了,别光说话了,酒杯还都举在手里呢,咱们一起干杯吧!”林广志呵呵笑着提议道。
“对对,干杯!”
“干杯!”
一家五人,终于齐齐地来了个一干而净,连林一影小姐也不例外。
林一帆饮尽后。见冷落了秦嫂和小叶,便又自斟了一杯敬秦嫂:“秦嫂。这杯酒我敬您,这些年我爸多蒙你关照,谢谢了!还有,那时候我少不更事,没少让您受气,对不住了!”说完微微地朝秦嫂欠了欠身,算是谢罪了。原本林一帆对秦嫂这样多少沾了李家铜臭习气偏又多嘴生事的人没什么好感,不过算了,自已连李愚都接受了,何必再跟一个为李家服务了近二十年的老人置气呢,罢了吧!
“别别别,小小,小少爷,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的!咳咳!”秦嫂万万没想到,平时从来只斜眼看她的林一帆会向她敬酒,更想不到他居然还会给她一个下人致歉,所以原本该是伶牙俐齿的秦嫂竟然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林一帆笑了笑,陪着饮了一口,又转向小叶:“小叶,辛苦了,也敬你!”
“没什么,谢谢!”司机小叶倒是不卑不亢。
“嗯,咱们干了吧!”林一帆对小叶很是尊重,他举起杯,然后把剩下的酒喝了个透底。而小叶亦然。
“一帆,你今天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敬这一圈酒吧?”冷眼旁观了多时的李愚等林一帆坐下吃了几筷菜之后,突然发声问道。想来也是,这林一帆今天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反常,没有事才怪呢。
林一帆一听,愣了一下。稍稍停顿之后,抬头看了父亲及李愚一眼,然后将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吉利美丽的脸庞良久,轻轻牵起她的纤纤小手置于胸前,重新将目光投到了父亲和李愚身上道:“爸,阿姨,我和吉利决定订婚了,麻烦你们帮我们安排一下好吗?”
“什么?订婚?真的么,真的么?”林广志忙不迭地连问了数声,待确认后,不禁有些眼角生润。
“太好了,也该定下来了!”李愚倒没有那么激动,便还是暗暗地松了口气,然后伸出手轻轻拉过吉利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问,“时间定了吗?”
“我还不知道,听他的就好了!”吉利甜蜜地扭头看了林一帆一眼道。
“就定在五一前后吧,数来也没个日子了!”林一帆回答道。
“好好,好,五一好,五一好!”林广志好似别的什么也不会说了,只是一个劲地说好。
秦嫂和小叶听了,也是满脸含笑地表示祝贺,并各自敬了一杯酒。
嘟嘟则是兴奋地绕着餐桌转圈子,嘴里喊着:“噢,哥哥要聚新娘子了,要发糖了,发糖了!”
“慢点,别摔着了!”李愚想拉嘟嘟坐下,却哪里拉得住,便也随了她去,只是慈爱地看着女儿闹腾,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看着吉利问,“那你父母那边还没说是吗?”
“嗯,一帆今天才决定的,就先回家里来了,我父母那边还没来得及说呢!”吉利羞红着脸,点点头道。
李愚听了点点头,回头看着林广志笑骂道:“老林,你别一个劲地傻笑了,咱们该是商量着约吉利的父母见个面才好,这种事要郑重些,总该是由男方家先提出来的好。”
“是是,小愚你说得对,不过这种事我不太懂,还是你看着办好了!”林广志呵呵笑道。
“嘿,我说你这老头……”李愚嗔怪着横了林广志一眼,却是有些无语。
“阿姨,就拜托您了!”林一帆看着两位长者嘻笑怒骂之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种相濡之情,不由心中感慨自己以前做得事情实在是有些乖张了,耽误了他们多少好时光啊。
“嗯!”李愚发出了个鼻音,表示知道了,却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一帆朝吉利只有苦笑,却不料吉利还了个原是活该的动作。
“吉利,要不你先跟你父母联系一下,看他们什么时候方便,到时我们全家去正式拜访他们,具体的订婚时间也要听听他们的意见,你说呢?”李愚道。
“好的,我会联系他们的!”吉利点头道。
“我说老婆,到时你说我们该请多少桌啊?我琢磨着亲戚朋友再怎么压缩也都有三四十桌的样子,看着有些多了,不过也好,这是咱们老林家的第一桩喜事,怎么着也得风风光光的,再说了,太过寒碜了,让吉利丢了面子也不好,你说是吧?”林广志咂着嘴掰着手指道。
“嗯,这事你算是说对了,吉利可是西屋家的千金,到咱们家可算是下嫁了,所以绝不能委屈了这孩子。”李愚难得地点头同意林广志的意见,说完回头拉着吉利道,“吉利啊,你放心,订婚的事你就看阿姨的,阿姨一定让你在父母朋友面前有面子。”
“就全凭阿姨作主了!”吉利笑眯眯地点头道,“不过,毕竟是订婚嘛,我看还是稍稍简单一些的好,你说呢,一帆?”
看着父亲和李愚的兴奋劲,林一帆正不知该如何劝说呢,听吉利这么一说,正好就坡下驴,于是笑道:“吉利说得是,这仅仅是订婚,场面搞得太大了,真要到了结婚的时候那还不得大了天去啊!所以,我的意见还是尽量缩小范围,就请一些双方长辈就好了,至于一些朋友,尤其生意上的朋友,我看能免则免的好。”(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一、李愚的警告
既然小两口有了主意,李愚也不便勉强,再说依她的心思也认为林一帆说得不无道理,于是她点点头道:“那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好了!”
而林广志虽然不甚乐意,但李愚都认可了,他自然也就没了意见。
因为逢着了喜事,原本有些微妙的氛围此刻倒也轻松自如起来,一家人来来往往地又喝了不少酒,算是尽了兴才结束了这番难得的家宴。
残席自然由秦嫂去收拾,好在还有小叶自告奋勇去帮忙。
于是一家人便团坐在客厅闲聊。不过没一会儿,小家伙便坐不住了,硬是要拉着吉利陪她上楼去房里折腾,无奈吉利只得跟了去。而林广志因为下午得知儿子要回来,有些兴奋过头,这会儿才突然想起来有两盆珍贵的盆景还放在花房外面,又偏是经不起夜寒的品种,所以便也急急地往院里去。
客厅里一时间竟只剩了李愚和林一帆两个人。
“阿姨,你想说就说吧!”林一帆看着李愚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将机会交给了李愚,因为他大概知道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果然,李愚开口道:“既然选定了吉利,那其他的事都擦干净了?”
“你是说小珂吧?”林一帆淡淡地笑笑道。
“除了她,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女人吗?”李愚冷笑一声道,“真若如此,倒是我小看你了!”
“阿姨,订婚事就麻烦你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劳费心了!”林一帆最是看不得李愚以这样姿态说话。这会儿内心原本已遁去的逆反心理瞬间又得到了恢复。
“哼。我倒是不想管呢!我只是担心你真要有天闹腾出什么大事来,怕是会伤了你老头的心。”李愚哼哼道。
李愚的话让林一帆心中一紧。小珂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能量他是最最了解的。记得那杨逍也曾敲打过他。而且近半年来,小珂为他付出的也不可谓不多。尽管两人之间一直嘻嘻哈哈,没有严肃地将事情说清楚过,但谁都不是傻子,要不然就都是傻子。看来是该好好思量一番了。
“怎么,这会儿知道难办了?”李愚沉声骂了一句。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林一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转到壁炉前面,看着炉膛内已停用多日,有些发白的灰烬,良久,才轻吁了一口气,背对着李愚道:“你放心吧,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我可没什么不放心的,孩大不由娘。何况我还不是你娘呢!”李愚扁扁嘴道。
林一帆从李愚的话里还是听出了隐藏着的一丝关心,心中不由一暖。便缓缓转过身来,笑道:“真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我和小珂还真是没什么,只是互有好感而已!”
李愚定定地看了林一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随便你吧,我只是给你提给醒而已。不过即便有什么事也不怕,你明白吗?”话一出口,李愚就有些后悔,心道自己这是怎么啦?自己这是在给他吃定心丸吗?这不是变相地在给他撑腰么?这不是弯相地支持他在外面胡作非为吗?这岂不是白白枉费了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的冷处理、真摔打了?
林一帆不是傻子,他自然听得出李愚话里有护短的意思,但他已经习惯了这些年李愚对他的冷脸,这会突闻李愚的真心话,倒叫他一时有些发愣诧异。
沉默了半晌,林一帆转到李愚面前,郑重地鞠了躬道:“我明白,谢谢你,阿姨!”
“你明白?你可别误会了,我可什么也没说。”李愚又恢复了平常那一副冷若冰霜的脸,说完这话,也不理睬林一帆,便独自转身上了楼去。
林一帆怔怔地望着李愚那美丽的背影,直到楼梯上空荡荡的了才回过神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地叹什么气啊?”徐广志从门外进来,一边寻毛巾擦手,一边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爸!”林一帆微微一笑道。
“你呀,就是太倔强!”林广志擦完手坐到了林一帆对面,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独立,自由,空间,个人奋斗,这些都没错,但不能因为追求这些而放弃自己的本心本性,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也容易走上歪路。一帆啊,有空就多回来看看吧,这里是李愚的家没错,但也是你爸和你妹妹的家,所以也是你的家,只有家庭、亲人才是你最最坚强的后盾,也是你休息的港湾。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爸,我明白的,我会的。”林一帆深深地点点头,感觉着眼角有些湿润,的确,自己是欠父亲太多太多了,该是慢慢回报的时候了。
就在父子俩感情流露的时候,李愚正在楼上的卧室里摩挲着林一帆母亲的照片喃喃道:“姐啊,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守护好他们父子俩的……即便是遇到再大的困难。对了,姐,我让一帆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不会怪我吧?我想你是一定不会怪我的,因为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哪!可是我也怕呀,我怕一帆他吃不得苦,会走极端呀,我是真担心他会为了追求名利,或者是为了证明给我看,又或者是为了报复我而剑走偏锋呀!姐,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好吗?要不我现在就把家里的产业交给他打理吧?不行不行,他还差得完呢,把他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应该不是你所希望的吧?不过我看他对那吉利倒是认真的,但凡还有真感情的人,应该就不会走偏到哪里去……”
……
从潼南别业离开时,已经快十点了,林一帆便决定留宿在绿庭园了。
“哎哟,这林一影小姐可真会缠人哪,可累死我了!”一进门,吉利便喊累,待两人倒在沙发上后,吉利又攀着林一帆不放。
“呵呵,她怎么折腾你了都?”林一帆一边给她揉着肩膀一边贴着她的耳边笑问。
“花样多了去了,先是拼图,后是跳棋,再是弹球,全程扒在地上,搬到床上都不肯,说怕弄脏被子挨阿姨骂,整整三个小时啊,哎哟我的脖子,哎哟我的老腰唉!你手上用点劲啊!”吉利叫苦不迭道。
“哈哈,现在知道这马屁不好拍了吧?”林一帆将手移到她的腰间动作,一不小心摸着了吉利的痒痒肉,真惹得她格格真笑。
好不容易住了笑,吉利却接着叹气道:“唉,没想到一个小丫头也这么会折腾,算了算了,要不以后咱们还是别养孩子得了!”
“不会吧,你该不会想让咱老林家绝后吧?”林一帆夸张了叫了起来,手上更是加强了动作道,“这事可绝不能听你的,不行,免得夜长梦多,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造人?”
“格格,别闹,快把你的爪子拿开?”吉利一边死了命将林一帆的手从裤腰里往外拽,一边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行,我得抓住机会,要不然你反悔了怎么办?”既已上手,林一帆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哎,好人,你就先饶了我吧,澡还没洗呢,你就不怕脏吗?求求你了,哎哟,不要再伸下去了,呀……”吉利算是彻底没辙了,只有迭口告饶的份。
遇到无赖,自然是没有道理可讲了。林一帆终究是没有放过她。何况吉利那也是欲拒还迎,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欲罢不能。所以,到底是谁对谁用了手段,谁知道呢。(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二、父母之心
**永远这么苦短。
二十分钟后,吉利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看着瓷碟里面煎得尤如艺术品一般精致透亮的荷包蛋,却是久久地发呆,一点也提不起进食的**来。
早餐是林一帆准备的。可他却在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匆地走了,只是在房门口探进头来招呼了她一声,连给她一个清晨之吻也忘了。
吉利早就醒了。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交响的乐章,心情原本是舒畅的。可却偏偏因为这个电话,使得整个房间的光线突然变得沉郁起来。
这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吉利有些哑然失笑。
虽然怀疑,却终究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女人的电话,因为听不真切。
即便是女人的电话,这也没什么。吉利只是暗忖自己近来是不是过于敏感了,这难道是恋爱中女人的通病么?吉利不禁摇头暗叹,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懂得洒脱了。
可林一帆却要走了,没有解释,只有匆忙。
知道了!这是吉利的回答。她甚至连盖在脸上的毛巾被都没取下,只是蒙着头嗯啊了一声。原来吉利是想用这样一种冷淡来还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惜的是林一帆要么没注意,要么就是认为没必要。他只是叮嘱了句,记得把桌上的荷包蛋给吃了,然后还是走了。
吉利百无聊赖地用钢叉翻动着那枚白里透着焦黄的蛋,然后机械里送进了嘴里。
尽管没有食欲,但不得不说。这枚蛋的味道做得很地道。很熟悉。也很好吃。
原来他还是那么认真地为自己做着食物。吉利突然想起林一帆曾经说过,做食物时只有把对享受食物之人的爱和一颗认真的心一起投入进去,才能做出真正有味道的食物。
吉利翻来倒去地看着钢叉上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荷包蛋,研究了半晌,才摇了摇头,自语一声但愿是自己多心了,然后小心而细致地享用完了最好的食物,那是一枚荷包蛋。三枚茄饼,两碗白粥,一碟小菜。
这是没有食欲的节奏么?收拾碗筷的时候,吉利居然被自己的鲸吞吓了一跳。
“爸,起床了吗?妈呢?”吉利从厨房出来,一边捧着肚子摩挲,一边挂了宁波的长途。
“都起了,正准备出去跑步呢,你怎么那么早,怎不多睡会儿?”吉父很理解年青人的生活方式。
“没事儿。我年青嘛!”吉利打着哼哈道。
“年青也不能折腾自己,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辛苦了!”吉父叮咛道。
“我知道了,爸!”吉利吸了一下鼻子道。
“丫头,你怎么啦?”吉父听出了些许异样,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相反是好事呢!”吉利揉揉鼻子,笑笑道。
“噢?快告诉爸,是什么好事啊?”吉父急切地问道。
“爸,我和一帆商量了准备先订婚呢!他家里人让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想过来正式拜访我们家呢!”吉利略带羞涩地说明道。
“哦,果然是好事啊!还有什么事比我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还重要,亲家要来拜访,我自然随时有空啦!”吉父呵呵笑道,稍顿了一会儿却问道,“不过,小丽啊,你真作好准备了么?”
“爸,你……啥意思啊?”吉利小心地轻轻问道。
“噢,呵呵,没什么,你可别多想,一帆那孩子我也算接触过,有才华,朋友多,心思细,又肯上进,是个好孩子!”吉父接着有些动情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妈妈一定会支持你的,只是你要答应爸爸妈妈,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好吗?”
“爸……”吉利哽咽了,停了一会儿才肯定道,“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一帆这个人我了解的,是个用情的人,他会对我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也不要因为我刚才的话而有什么想法,你只管认真付出你的真心就好了,一帆他会感知到的,所以他也一定会对你好的,我相信他。对了,你妈妈快下楼来了,要不要和她说两句?”吉父问。
“算了吧,不耽误你们锻炼身体了,我也要马上出门去公司。这样的话,那就我来按排时间了,好吗?”吉利道。
“那好吧,你看着办好了!”吉父道。
“是小丽吗?”吉母站在楼梯口见着老头拿着话筒在发呆,不由出口相询。
“是啊,小丽她是要和一帆订婚了,问咱们有没有时间,一帆他家里人要过来拜访。”吉父放下话筒道。
“好事啊!”吉母立马喜形于色,但她毕竟也是世故练达之人,想起刚才老头的异样,便又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吉父摇摇头道:“可能是我多虑了,老婆,你觉得一帆这个人怎么样?”
“算得上是一时俊杰了吧,我觉得能配得上咱们小丽!”吉母点点头,忽尔笑了起来道:“还有啊,他还烧得一手好菜呢,所以啊,你别担心咱们宝贝女儿会变成一个家庭主妇呢,她可是个有口福之人呢!”
“说得什么跟什么呀!”吉父哭笑不得地看了老婆一眼,然后搂过她的肩膀认真地道,“一帆应该是个优秀的小伙子,这是没错的,但我担心的是他太过优秀了,身边的女孩子可就一定少不了!”
“哼,这倒是你的经验之谈呢!”吉母白了老头一眼道。
吉父老脸一红,干咳了几声道:“都什么年代的事了,还提它作什么!我想问你的是,难道你忘了上次林一帆没来接机的事了吗?”
“对啊,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好像是否了一个女同事的事情而耽误了接机来着的!”吉母回想了起来道。
“唉,如果真是女同事也就罢了!”吉父叹了口气道。
“应该不会吧,再说这事咱女儿不是知道么,还是她同意了,一帆才去办那女同事的事情去的。”吉母虽然不信,但语气里却多少生就了些不安。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呢,我就怕小丽委屈了自己啊!”吉父皱眉道。
“啊?那该如何办啊?”吉母揪心道。
“嗯,看来,我也该找这小子好好谈一谈了!”吉父下了决心道。
“对对,谈一谈好,谈一谈好!”吉母抹着胸口喃喃道。(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三、好大的谱
吉利这回确实是多心了。可若不是林一帆他从来是个多情之人,她吉利又岂会多心。而林一帆本是桃源中人,自然是无论魏晋了。他哪里能知道这一大早吉利已经生了好大的闷气,经历了好几番挣扎与妥协之间的心理纠缠了。
“林书记,你可让我好找啊!”苏白水一上车就嚷嚷。
“什么事啊?那么着急,大清早的都不让人睡个好觉!”林一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
苏白水用他肥嘟嘟的手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水,尴尬地笑道:“哎哟,不好意思,倒扰了林主任的清梦了,这不,我也是着急呢,从昨晚我就一直打你电话,可不是没法接通,就是通了却无人接听,所以我没办法了,只能一觉醒来接着打,倒是没瞅时间呢!”
“真有急事?那还不赶紧着说!”林一帆无奈地道。
“昨儿个傍晚我那同学打来了电话……”苏白水刚说了半句却被林一帆叫停。
“等等,让猜猜是什么事如何?”林一帆一脸玩味地笑道。
“嗯?好,好……那好吧!”苏白水虽然是能干的苏白水,便倒底还是跟不上林一帆的思维节奏。不过他也有一个好处,那就现代人少有的忠诚,他既已认准了林一帆,自然是跟紧了,所以自然是他林一帆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猜一定是那崔局长要约我吃饭吧?”林一帆笑问道。
“啊?林书记可真是神人了,你怎么会知晓呢?”苏白水真是越发对这嘴上还没甚么毛的林书记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心中更是暗暗庆幸自己总算是跟对人了。
“嘘。天机不可泄露!”林一帆稍有得意地作了个禁声动作。随后却不由自主地自己笑出了声来。
“哪你准备……我该如何回话啊?”苏白水小心请示道。
“哎。这个崔国华,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林一帆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道。
“你的意思是……?”苏白水挠挠头,他是越来越听不懂林一帆的外国话了。
“哼,我什么意思?现在他着急着要找我了,晚啦!”林一帆冷笑一声道,“你让丛科长传话过去,就说我最近忙着公司里的事情,学校的事不着急了。先放一放吧!”
“好的,我明白了!我待会儿就去回话。”苏白水不再多嘴,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崔大局长这回怕是要吃瘪了。
“行了,那就这么着吧,我回那边了,你也赶紧着回去吧,记着把团委那摊子事给管管好,别出什么岔子。还有那小何,让他稍微安生一些。踏踏实实地做些事情总是有好处的。”林一帆嘱咐道。
“好的,我会跟他说的。对了。林书记!说起团委,我倒想起了一事儿,我可听说了,最近一阵子咱们那位童大书记可是往董事长办公室跑得很勤啊,我估摸着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苏白水汇报道。
“谁,童吉轩么?哼哼,他怎么又会活跃起来了?”林一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就不想了吧,“算了,别管他,让他折腾去吧,咱们办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翻不天的。”
“林书记说得也是,那我就这先回去了。”苏白点头称是,说罢便拉开车门下了车去。
林一帆没有马上走,而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自嘲地摇了摇头,才发动车子回了公司。
刚驶进公司大门,车子还没停稳,杨逍的电话便进来了。
“杨大官人,大清早地不睡觉,折腾什么呀?莫不是昨晚咱徐姐缠了你一宿?”林一帆接通电话,开着玩笑道。
“你个狗日的,你跟徐凤至那丫头胡说八道了什么呀?”林一帆不提徐凤至还好,一提倒惹得杨逍火冒三丈地吼了起来。
“呵呵,我能说什么呀,我自然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了。你说说啊,她到底怎么你了嘛?”林一帆依然不食人间烟火地嘻笑道。
“全是你给我找的好事!我再次警告你,我的事你狗日的以后少掺和,你以为你是谁呀?要不是我看在我表妹的份上,我早就……”杨逍有些发狠,却终究没有说下去。
“早就如何?想对我玩白的还是黑的?哼哼!”林一帆冷笑一声道。
“哎,去去去,少扯蛋了,说正事吧!”杨逍尽管着实讨厌林一帆多事,便为了表妹,该忍的还是忍了,他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道,“那崔国平有没有找你了?”
“呵呵,你们的动作还蛮快的嘛!”林一帆自然也不愿真和杨逍为敌,便也呵呵笑了起来道,“这不,刚听说他要请我吃饭呢,被我回绝了。可我就纳闷了,他要请吃饭也是请你或是周市长啊,怎么倒屈尊看上我了呢?”
“但你摆的谱也不小啊,人家可是堂堂的劳动局局长,管着成千上万人的岗位饭碗,你倒好,说拒绝就拒绝了,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啊!”
“嗯,对于一个在官场上行将就木的人来说,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啊!怎么样?纪委那边已经约谈咱们的崔大局长了么?”林一帆问道。
“约谈过了,可人家还指着他的大老板钱市长再挺他一把呢,愣是咬紧牙关不松口!这不,都到这份上了,还端着一张脸皮不肯来见咱,却想着去约你吃饭,搞迂回战略。”
“钱市长的面子怕还是得给吧?看来也只能帮他挪一挪位置了!”林一帆推断道。
“你倒是门儿清!差不多吧,这只是敲山震虎罢了,而且就一个公款私游和一个画面不太清楚的av碟片,确实份量嫌轻了些。”杨逍骂了一句,又解释了一番道,“不过,这个你那破学校的事算是没问题了。“
“得,那我就谢谢了!不过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局长的位置只怕又要引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了吧!”林一帆笑道。
“怎么,难不成你感兴趣不成?只可惜你还太嫩了点,毛还没长齐呢,倒净想这等美事!”杨逍嘲讽道。
“呵呵!”林一帆也不着恼,呵呵笑道,“我有几斤几两我自个儿还清楚,我只是想,如果挨个前移的话,最后一个位置倒能空出来了!”
“你就不怕从别的地儿空降一个过来,余下的不动么?”杨逍是何等人也,林一帆屁股一撅,便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那也无妨,既是亲来的客人,抽调一个熟悉情况的人给当个局长助理总也是合乎情理的吧!”林一帆依旧不咸不淡地道。
“唉!”杨逍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问道,“好吧,他叫什么?”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丛!”林一帆抱歉道。
“什么?切!连名字都不知道你就……你还真以为咱老杨家是种白菜的?两毛钱一颗,不值钱是吧?”杨逍真是有些无语了。
“抱歉抱歉,我虽然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可谁叫咱看着顺眼呢,谁叫他还是个会办事能办事的人呢!”林一帆在电话中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笑道,“再说了,在那地儿多少得有个信得过人的不是么?我想即便是周副市长也总有个用人的时候,你说是么,杨大官人?”
“行了行了,甭跟你废话了,劳动了半天想不到竟是给你这小子做了嫁衣了,行了,回头我跟上面说一声。”杨逍不耐烦地骂了句。
“哎哟,那我可就替人家先谢谢杨大官人了!”林一帆大喜道。
“拉倒吧,我答应你是没关系,关键还得看上面怎么安排,我可没给你打包票啊,别办不成到时你还讹上我了!”杨逍很有些无奈地道。(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四、他很忙的
“理解,理解!”林一帆笑道。
“别他娘的惺惺作态了,那就这么着吧!”杨逍骂了句,想挂电话却突然又想起了事,“对了,小珂跟你说了吧?下周二是老头子生日,他让你和小珂到时一准回去呢!”
“老头子?噢,噢,嗯,我知道了!”林一帆一时有些懵懂,只是下意识地应了句。
“嗯嗯啊啊的作什么呢?得,算我多嘴,挂了吧!”杨逍说完便先收了线。
林一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手机,心中却是翻开了波澜。原本想着这几日找小珂解释清楚,不料这会儿又多出了此事,真是不知该如何处理了。听杨逍的意思,这回是杨立群点了名要见他,怕是不好拒绝了。唉,罢了,还是再缓缓,待过了这一关再说吧,林一帆暗自定了主意。
杨杰站在楼上,看着林一帆下了车,便缩了回去,退回到刘芸的办公室里,带上了房门道:“姐,既然林一帆服了软,那开发区那边的装修工程是不是问他收回来?何况这也是他林一帆当初许了我的,这回却又让给张菊兰来做,这不是生生的抽我的脸么?”
“哼,你的脸?你的脸现在还能值几个钱啊?”刘芸冷笑一声道,对于这个表弟,她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也越来越没耐性了。
“行了,姐,你也用不着埋汰我,其实我的脸可不就是你的脸么?”杨杰不悦道。
“好了,你先去吧,这事我心里有数!”刘芸皱眉道。她已懒得再和杨杰打嘴仗。杨杰不明白。可她刘芸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张菊兰的事如果不是有人出了面说了话,想那林一帆还不至于利欲熏心,如此**裸地拂了她刘芸的面子,何况从前些日林一帆和她的一番话也可看得出来,他林一帆也不想和自己成为明面上的对手,虽然他行情看涨,但毕竟资历太浅,立足未稳。
待打发了杨杰。刘芸拨了高远的电话。
“有事啊?怎不过来说?”高远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不敢,近来孙涵那丫头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恨不得要吃了我似的,算了,我还是少一些敌人的好,我可还想活得长久一些呢!”刘芸半真不假地调笑道。
“又在胡说八道!”高远悻悻地笑骂了一句,过了半晌道,“那小孙可是你的兵,我只是偶尔沾一下你的光使唤她一下而已,要是真你不乐意。下次我唤别人还不成吗?”
见高远服了软,刘芸便不再跟他较劲。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高远:“我听杨杰说开发区那边的工程进展挺顺利的,怎么样?接下来的装修工程你是真打算交给张菊兰来做吗?”
“这……”高远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推托道,“你也知道的,我最喜好当个甩手掌柜,开发区那边的事我可都一并交给小林处理了,具体的都是他在接洽。不过当初我是关照过他要将装修工程留在手里的,却不承想他又找上了张菊兰,想来那张菊兰毕竟也是熟识,我倒不怎么好拒绝。要不,你直接找小林问问清楚?”
高远的回答是完全落在刘芸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不着恼。她只是想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事我刘芸虽然不想改变什么,但我确实不爽了。于是刘芸淡淡地笑了笑道:“说得也是,那好吧,我再问问小林!”
“对对对,你还是问问小林的好,这事全是他拿的主意!”高远连忙脱身道。
“嗯,挂了!”刘芸发了声鼻音,挂断了电话。
稍稍定了定神,刘芸便又打给林一帆,却总是忙音,一时怎么也打不进去。没办法,刘芸只得先放下电话,嘴角却露出个得意的笑。
林一帆接完高远的电话,只恨得真跳脚,心中对高远十八代祖宗挨个都问候了个遍。这也难怪,分明是他高远暗示的事,这会儿却要让他林一帆来背这个黑锅,偏又不能说他的不是,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情么!
“你在想什么心事呢?差点都撞到我!”孙涵在楼梯口拐角拉住林一帆道。
“噢,不好意思!”林一帆抬头看了孙涵那张佼好的粉脸一眼,叹口气道,“还不是为了领导们的事,我都头大了去了!”
“嗯,刚才杨杰在刘总办公室呢,莫不会又是他在捣鼓什么妖蛾子吧?”孙涵欲言又止道。
“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林一帆盯着孙涵躲闪不定的眼神笑问道。
孙涵微愣了一下,露出个尴尬的笑容道:“我只是听到了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也是好的!”林一帆点点头,倾过耳朵道。
“我隐隐听他们谈到什么开发区装修工程的事情呢!”孙涵压低了声音道。
“好吧,我知道了!”林一帆满意地点点头,对于杨杰和刘芸的事,林一帆从高远的电话中已能推断个大概,这会儿听孙涵说,只是为了额外检验一下这枚克棋子的忠诚程度而已。“谢谢你,孙涵,回头请你吃饭!”林一帆拍拍她的肩膀道。
“还是算了吧,你数数看,你都欠了我多少顿了?所以,我是不指望了。我唯一指着的就是以后你还能记得我现在为你所做的,这就够了!”孙涵幽怨地嗔怪道。
林一帆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计较分明的女人,没有接她的话,却突然笑问道:“孙涵,你舅舅在新环境怎样?干得还得顺手吧?”
“还好啦!”孙涵简单地回答道。她是个聪明人,林一帆的意思很明白,他和她之间纯粹是利益交换关系,所以用不着做出那一副暖昧不清的姿态来,他很忙的。
“告诉他好好表现吧,那是个真正能干出成绩来的地方!”说完,林一帆闪过身上了楼去。
看着林一帆拾阶而上的背影,孙涵轻叹了口气,有些意味阑珊地下了楼去。
“小林吗?到我这儿来一下!”刘芸再度重拨,终于接通了林一帆的电话。(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五、分享
“刘总,你找我有事啊?”不一会儿,林一帆便笑眯眯地站到了刘芸的门口。
“哟,那么快?进来吧,还站在门口作什么?”刘芸抬起头来,嘴角嵌上了那朵招牌式的微笑,“怎么,没有事我就不能叫你过来坐坐啦?”
“不是,我只是担心高总会不会在背后踢我!”林一帆一边嘻笑着说话一边往身后张望了一下,然后才径自进屋在那张木沙发上坐了。
“油嘴滑舌!”刘芸白了他一眼,倒是未曾注意林一帆语带双关的话,而是指了指自己桌上的早点问,“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分你一点!”
“呵呵,刘总你还真是不愿欠着人情,竟还记得上回我分了半张饼给你,今天便忙着要将人情还我!”林一帆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得可怜的小笼包,摇摇头道,“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就那么一丁点东西,两个人可怎么分啊?”
“这你可就不懂了吧,这好东西就要讲究个分享,一个人吃独食有什么意思啊!”刘芸微笑着还是将一个包子送到了林一帆嘴前。
林一帆赶紧接了过来,塞进了嘴里,翻腾了几下咽了下去,什么味他是没吃出来,倒是听出了刘芸话里的味,便看着刘芸道:“得了,也别绕了,刘总你有话就说吧!”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刘芸坐回了自己的位上,稍顿了一下道,“我可听杨杰说,你之前答应了要将开发区那边的装修工程交给他来做的是么?”
“没错。我是这样想的。也有跟他提过。”林一帆点点头。暗道还果真是为这事。
“那你又把那张菊兰拉进来算是怎么回事啊?”刘芸紧逼道。
“有一点我想申明一下,不是我拉得张菊兰,而是她主动找得我。”林一帆不露声色地说明道。
“这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想的?”刘芸盯着林一帆的眼睛问。
林一帆迎着刘芸的眼神,直直地对视了半晌,突然轻笑一声道:“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关键的是我已经答应了要将装修工程交给她了,这可怎么办呢?刘总你的意思如何呢?”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吧?”刘芸开始有些不悦。
“好吧。说实话吧!你们两个女人我是一个也得罪不起,所以我将整个后续工程拆分了两部分,一是厂房内的装修装饰工程,这一部分我已确定交给了张菊兰来做,这已无可改变。”林一帆依然一脸风清云淡,但话已说绝。
“你!好,好……好好,做得好!”刘芸有些气结,连说了几个好字,她倒不是为了这工程被分了一半而可惜。实是为了林一帆今日的强硬态度而不满,如此看来。之前林一帆所谓的服软姿态也只是姿态罢了。原来他林一帆根本就未曾将她刘芸放在眼里,该坚持的依旧寸步不让。即便刘芸也知道这其中必有高远的意思,便此刻翻滚在她心胸间的却只有对林一帆的忿恨和不甘。
“至于设备进场后的安装和调试工程依旧按我答应杨杰的,交由他来做。当然,如果他还愿意做的话。”林一帆没有理会刘芸的表情,依然自说自话的把要说的话讲完。
刘芸自然也听出了林一帆末了一句话中的轻蔑意味,但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便终究她还是冷着声再问了一句:“这么说你是选择了她张菊兰了?”
“刘总,你可能误会了!我刚才说过,你们两位我都得罪不起,所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将工程一拆为二,希望刘总能理解我的苦心,但有一点我保证,那就是在确保工程质量的前提下,张菊兰的报价要低于市场价五个百分点,所以我确实没理由不选择她的公司。”林一帆继续不咸不淡地解释道。
“够了,既如此,就按你想的去做吧,我没意见了!”刘芸挥了挥手道,“麻烦帮我把门带上好吗?”
“好吧,好我就先去了!”林一帆起来,到了门口又回头笑道,“姐,你的小笼包还不错,就如你所说,好东西要分享,一个人吃独食也没意思,记得下回多买点!”
刘芸冷哼了一声,待确定林一帆走远后,打电话给杨杰:“照前些日说的做准备吧!”
安排妥当后,刘芸静静地安坐在转椅上,却突然格格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一改表情,沉下脸色,喃喃自语道,“刘芸啊刘芸,你这是怎么啦?那么多年莫不是白混了?你还在顾虑什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什么姐呀弟的,莫非你还当真了不成……”
而林一帆走到楼梯拐角,也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重重叹了口气,才转身回了办公室,独自开了内室的门,仔细地翻看着那一堆凭证,一直到中午也没出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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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接到仲超然的漂亮女秘书的电话,说是让下午一点到准时到集团第二会议室开会,至于会议内容却是不得而知,只说重要,务必参加。
再一打听,竟然连高远和刘芸也不在与会之列,这更让林一帆忐忑了整整一上午,不过也没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大大方方地去了再说。
林一帆是提前了十分钟到达的,没承想已等候在会议室的居然还有苏白水,小何及整个团委会全体委员。
“怎么会事啊,林书记?”见着林一帆,苏白水小何两人便耐不住上来相询。
“我还想问你们呢?难不成你们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林一帆苦笑着摇摇头道。
两人也是齐齐摇头。
三人正揣测间,那童吉轩却腋下夹了个档案袋走了进来,见着大伙正在窃窃私语,便干咳了声道:“大家安静些吧,马上仲董事长要过来参加会议,看见大家懒懒散散的可不好,都坐好,把腰都给我挺直喽!”
“嘿,他倒是有点意气风发的样子呢!”小何自是不待见那童吉轩,说着话就要站起来刺他。
“稍安毋燥,坐下!”林一帆皱着眉朝小何作了个下压的手势。
小何便硬生生地又坐了下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苏白水小声的嘀咕道。
“嗯,且看究竟吧,多想也无益!”林一帆微微一笑道。
约莫过了五分钟的样子,董事会及党委会的全体成员竟然鱼贯而入,当即惹得下面腾起一片碎碎之语,即便是童吉轩大约也是没想到今天的场合竟然如此隆重,真真是叫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主持的依然是王书记,他清了清嗓子,开言道:“好,大家安静一下,老苏,看一下你们的人到齐了没有?”
“差不多了……吧?”苏白水犹犹豫豫地回答道,心中却是暗骂,这与会人员又不是我通知的,我哪里知道你们都叫了哪些人来,这会儿却又来问我。
“到底是齐了还是没齐啊?”坐在中间位置的仲超然突然插嘴,然后看着童吉轩道,“老童,你数一下人头看看!”
“报告仲董事长,我们团委会的人员到齐了!”童吉轩有些激动地回身扫了下面一眼道。
“既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王书记用目光相询了一下仲超然,然后正色道,“今天我们组织这个集团董事会、党委会和团委会联席会议主要是就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前不久由我们团委书记童吉轩同志向集团提出了一项关于由集团组建一所培训学校以改善集团员工素质及技术力量贮备的可行性报告,拿到报告后,集团董事会及集团党委很重视,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但为了慎重起见,多听听各方面同志们的意见,决定组织本次联席会议,一起讨论一下这项动议的实际可行性。下面我们就请童书记先行向大家介绍一下他的这个报告,大家欢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