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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青鸟全文阅读

作者:芦上灰翁     沉沦的青鸟txt下载     沉沦的青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三十六、有意思的电话

    尽管苏姐掩饰得很好,但林一帆还是感觉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幽然和酸楚,可他能说些什么呢,所以林一帆没有回答苏姐的问话,只是默默地搂过苏姐的肩膀,想给她一点点可怜的温暖和安慰。

    苏姐明白林一帆的心意,回头笑笑道:“我没事,我为你高兴,既然领女朋友回家,总得穿得帅气点,走吧,街上给你买两件外套去!”

    “好啊!”林一帆也报以微笑,尽管他并不缺衣服,因为平时吉利也没给他少买,但此时他实在是不忍拒绝。

    待两人逛完商场,再回到苏姐家里做晚饭,吃完已近八点。林一帆想留下来过夜,可苏姐却怎么也不肯,硬是把他推了出去。林一帆知道苏姐心里不畅,便也不再坚持,只得一个人灰溜溜地拎着两个纸袋顺着桃源路闲逛。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车回公寓,却接到高远电话,说是朱燃屏住了一整天了,到现在都没有给回音,问林一帆是不是考虑再换一家试试。

    对于万乐建筑,林一帆以前虽然有所耳闻,却没有认真了解过,这几天也正因为新厂工程的事才收集了一些相关资料,知道朱燃的老子朱解元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大庆油田作建筑工人,因为能说会道,便把一些同乡收扰了一起,竖起了建筑队的牌子,这大概便是万乐的前身了,从大庆回来后一直在临江地区活动,开始也只能接一些修修补补的小活小打小闹,前几年碰上临江撤县建市旧城改造才开始慢慢发迹。这七八年来公司不断壮大。少说也有一二千万的身家了。算是个标准的暴发户,要不然雪雯也是断断不会和朱燃走到一起去的。

    不过因为红星旗下的金源公司握有大量的行政资源,在临江的地产建筑界占据了绝对的垄断地位,像万乐这样的小建筑公司还是万万不能相比的,也只能做一些二包三包的工程,所以近一二年万乐便有些停顿不前,只能仰金源的鼻息过活,因此林一帆是一点也不担心朱解元。毕竟是老江湖了,林一帆估摸着他是能够作出明智判断的,但对于朱燃,林一帆却有些把握不住,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生出事端来,但仔细想来,这毕竟不是小事,万乐虽然名义上交给了朱燃,但林一帆相信朱解元不会完全由朱燃胡来的,于是林一帆便跟高远讲再等上一二天再看情况。

    挂了电话。林一帆回想起来却觉得高远这个电话很有意思。原本这种事完全应该由高远自己说了算,现在倒好。什么都要来征求林一帆的意见。可是林一帆他却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也没有了,大概也习惯了吧。一切都在慢慢变化着,林一帆觉得自己是可以把握和掌控一些事情的,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林一帆突然发现自己的自信心原来也是满满的,看来以前是过于谨慎了。同时他又觉得高远是在有意无意地主动把一些事情交给他作主去做,但他终究有些搞不清楚高远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不清楚高远是为了磨砺他培养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林一帆就这么一路琢磨一路走,尽管会不小心挡了后面来人的路惹得两句骂,有时还会被脚底下的石子硌了脚,但他不以为意,脑子里思绪纷飞,哪里顾得了其他,只知道一直朝前走是可以走回公寓的。所以别人喊他一声是听不见的,喊他两声也是如此,只有拍了他的肩膀才能让他回头。

    “在想什么呢,喊你几声都装作听不见!”张菊池拽住林一帆的胳膊叫道。

    林一帆这才省过神来:“老张,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张菊池笑道。

    林一帆抬头,环顾一下四周,不想自己不知不沉既然都踱到十字街了,便笑道:“哎哟,我都没注意,都到雕楼了。”

    “你神游去哪里了?后面的自行车一直在摇铃,你却理也不理。”张菊池道。

    林一帆提起手中的纸袋笑道:“刚才街上买了几件衣服,正算计着有没有被宰呢!”

    “拉倒吧!”张菊池显然是不信,却也无意再探究竟,只是笑骂了一句,接着道:“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去我那儿坐坐了,最近可忙啊?”

    “你都到城里来了,我还去你那里作甚?”林一帆道。

    “我妹出差去了,把我拉洒楼来盯几天。”张菊池解释道。

    “你妹倒好,自己出去游山玩水,让你关了茶室,却让你帮她看酒楼,真是好算计。”林一帆笑道。

    “哎,谁叫是我妹呢,不过茶室还照堂营业的,只不过老板翘班了而已。走吧,进去坐坐!”张菊兰拉拉林一帆道。

    “也罢,进去坐坐!”林一帆抬腕看表,才九点多,便跟了张菊池穿过雕楼东侧围墙根进了张家食府。

    “帮我弄几个小菜过来!”进门后,张菊池吩咐小妹道。

    两人便在底楼的一个小间里坐下了,不一会儿,小妹端了几碟小菜过来,一看尽是些水煮花生,五香素鸡之类的,林一帆便骂道:“你这个小气鬼,喝你茶嘛,你用粗茶末招待我,上酒楼来嘛,却又让我全吃素,什么人哪?”

    “呵呵,吵什么吵,还有个火锅在准备着呢,我们先喝着。”张菊池说着,起身回酒水间提了壶绍兴黄酒来,开了封,倒了一半到墙角的电热壶里,插上电。

    不一会,倒到碗里却已是热气腾腾了。就在倒酒的当口,一盆香辣火锅也摆上了桌。

    林一帆搓搓手,捧起黄酒泯了一口道:“好酒啊,如果外面再下场雪就更好了。”

    “是啊,温酒听雪,好意境,如果再有个人一起喝就好了!”张菊池端起酒碗和林一帆碰了一下,点头称是道。

    林一帆听闻张菊池的话不觉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吃菜喝酒。

    “前天,肖力到黄崖山来坐了半天,我看他的心情不太好呢!”张菊池叹了口气道。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然可对不起你这壶酒。”林一帆笑笑道。

    见林一帆如此说,张菊池也笑了,指指林一帆骂道:“你呀你,早知如此,我这酒菜就不用摆出来了。”

    “不要太吝啬了,本身朋友就不多,这么大冷的天,连酒都不给人家喝,还有谁给你做朋友啊?”林一帆道。

    “你说得不错,有个真朋友不容易啊。”张菊池感叹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天既然喝了你的酒,就且听你说,不要绕弯弯了,说吧!”林一帆猛喝了一口酒,有些烫,但林一帆还是直着喉咙灌了下去。

    “只怕你是误会肖力了。”张菊池盯着林一帆道。

    “误会?哼哼!”林一帆冷哼一声,继续把花生米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

    “能听我句公道话吗/?”张菊池压住林一帆的筷子道。

    “当然,你说。”林一帆索性放下筷子。

    “第一,肖力绝不是个龌龊之人,同样,黄莺也是,所以我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发生。”

    “第二呢?”林一帆抬了下眼皮,不屑地道。

    “先说第一!”张菊兰有些不满林一帆的反应,语气生硬地道:“你认识肖力和黄莺的时间可比我长得多,你先摘开你的感情不谈,凭心而论,你真得认为他们之间会发生故事么?”(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七、锋利的刀子

    “知人知面,我却不知其心啊!”林一帆叹出一口酒气道,“只怕他们暗通款曲也不是三二天的事了。”

    “难道你怀疑他们的人格吗?”张菊池也喝了一口酒。

    “凌菱早就感觉到肖力的不对劲了,算来也有近两个月了吧。”林一帆苦笑道。

    “什么?凌菱也知道了?”张菊池大感意外道,“这一点肖力倒是没说和我说起。”

    “哼哼,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呢,说了岂不是承认自己有外遇了。”林一帆道,“不过凌菱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黄莺,只是怀疑他外面有人。”

    “好吧!故且算他俩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爱上了,那又如何呢?”张菊池强辩道。

    “呵呵,你倒是开放得很。”林一帆嘲笑道,说着又端着酒碗自顾自地和张菊池碰了碰一饮而尽,语带讥讽地冷笑道,“爱上了?他们还配说这个字吗?只怕是一个有财一个有貌,各取所需罢了。”

    “且不要说我吧!也不管他们因为什么在一起。你呢?他们俩好上了,跟你有什么鸟关系呀?”张菊池笑看着林一帆问。

    张菊池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林一帆的头上,使得林一帆一下子萎靡了下去。

    见林一帆沉默不语,张菊池便为他斟满了酒道:“来,咱们再喝一个。”

    林一帆摇摇头,端起酒碗干了一半,自嘲道:“你说得好像不错,他们相好。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呀?”说完。眼睛里却竟已噙满了泪。

    张菊池拍拍林一帆的手。口中却没有半点相饶:“当然和你没关系,因为你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林一帆抬起头,不解道。

    “是的,你没有资格。如果你爱黄莺,那你就该努力地去追求她,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可是你却没有,我们都知道现在吉利是你的女朋友。吉利确实也很出色,和你也很般配,既如此,你就该安安心心地对吉利好,不该再吊着黄莺不放,她是个独立的人,她有权利做自己的选择,所以你是没有资格对她的选择说三道四的。”

    “我吊着她?我怎么吊着她了?”林一帆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张菊池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把林一帆脸上虚伪的粉饰剥了个干干净净。

    “难道不是吗?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却偏偏给人家留了一丝希望,这不是吊着人家是什么?这也就罢了。却又见不得她跟人家好,你说你这是什么心理,是不是太自私太灰暗了一点。”看样子,张菊池今天是不骂醒林一帆不罢休了。

    “老张!”林一帆怒吼了一声,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是的,我是没有资格对黄莺的所作所为说三道四,同样,你也没有资格对我横加指责,你又知道些什么?”说完,也不顾张菊池拉拽,忿忿地摔手而去。

    张菊池却只有苦笑着摇头,暗叹自己的话说得确实是有些重了。

    “谢谢你的酒!”林一帆出门前回头冷冷地说了一句。

    张菊池耸耸肩,很是无奈。

    半夜的气温很低了,冷风吹得林一帆缩起了脖子,却也无法让他彻底地冷静了下来。

    是啊,张菊池的话虽然直白,虽然难听,可句句在理,说得林一帆体无完肤,无地自容,根本无从反驳,说到底终究是自己太过自私了,不知不觉中是把黄莺当作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当有人试图把她从自己身边拉开时,自己第一个反应是排斥,是抗拒,是怒喝一声,走开,这是我的。

    理由如果真是如此地简单就好了。

    然而林一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永远记得那天肖力围着那条围裙端着汤走出厨房的情景,永远记得黄莺当时那天难堪得不知如何解释的窘迫模样。

    如果那个人不是肖力会怎么样?林一帆曾经假设着这样问自己,但他无法给出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必须得承认,自己和肖力是无法比较的,除了人格是平等的之外。也许这才是唯一的答案吧。林一帆一直理解不了黄莺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帮助,如果把黄莺的名字和雪雯的名字相互置换,也便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然而,黄莺能和雪雯一样吗?林一帆长吁了一口气,在寒夜里凝成一条白练。

    罢了,罢了!张菊池是对的,不管怎样,自己确实是有点得陇望蜀了,黄莺该有自己的生活,尽管她的选择林一帆不敢苟同。其实从心底讲,自已也是断断不相信黄莺是和雪雯一样的女人。

    可能问题还是出在肖力的身上吧。

    如果是误会,就该早一些解开,如果是真实,那就早一些离开。林一帆突然觉得是该冷静地和肖力好好地谈一谈,不管是为了黄莺,还是为了肖力,抑或是为了凌菱。

    心里既这么想着,林一帆也便轻松多了,倒是那张菊池又被骂了一句:“他娘的,就你对!”

    回到公寓,复又想起之前种种,倒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随手翻起了桌上之前整理好准备交给小珂帮忙联系出版的诗稿,最后目光凝注在这样一首诗上:

    《蝴蝶》

    夕阳懒散地西去

    把最后一道温柔的霞光

    披撒在斗室雪白的东墙

    一只蝴蝶

    飞停在金色的纱窗

    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翅膀)

    恰似那情人昔时的模样

    这间愈发幽暗的囚房

    已圈禁她送走了两度夕阳

    她不声吟

    一直注视着窗外的某个地方

    她那惆怅的心波

    换得我轻轻地一叹

    我悄悄地

    为她推开了半扇窗

    还了她一片暮色

    却让进了一抹春光

    那一抹春光

    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我的心房

    那个情人曾经留驻的地方

    反复读了几遍,不禁心生感慨,心绪难平,但也只得睁眼躺着,真到三更才迷糊着入梦去。

    因为晚睡,所以起得比较迟,但林一帆还是早早地给张菊池挂了个电话,道了一声歉,张菊池也不以为意,只是继续昨晚未完成的工作,极力劝说林一帆早日和肖力和好,林一帆被他纠缠得没法,便只得应诺了会找时间和肖力好好聊聊,张菊池这才作罢。

    到了办公室之后,林一帆又给父亲以及吉利分别打了一通电话,约定了明天去家里拜会。父亲电话里有些激动,只说阿姨那边也已作好准备,只管过去便是,多余反倒不知说些什么好。吉利也是,颇有些紧张,林一帆便宽慰她几句,答应晚上住她那边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八、踯躅

    母亲的状况是越来越差了。

    临近年关,黄莺隐隐有些担心,她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撑过这个春节。望着她干瘪焦黄的脸色,黄莺的心里直流泪,她知道自己是该为她的后事做一些准备了,尽管她一直不敢触碰这个问题,但却又不得不提前作一些考虑,免得到时更加的手忙脚乱。

    虽然坚强,但也需要依靠。黄莺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林一帆,但是自己却就是开不了这个口,尽管母亲说得对,也许面对面地解释清楚也就什么都过去了,但她还是顾虑重重,那天在未名湖错过林一帆之后,就一直在犹豫踯躅中苦熬至今,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出了这档子事儿,连肖力也选择了回避,只是偶尔地打一个电话过来问候一声。那可恶的林一帆更是一点信讯也没有,尽管黄莺也想过打电话回公司从侧面打听一些他的情况,但终究还是拉不下那张脸来。

    母亲早晨醒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喝了几口米汤,此刻却又沉睡了过去。

    黄莺暗叹一声,把窗户留了半扇隙缝,然后在母亲枕边耳语了几句,见母亲迷迷糊糊地抬起半支胳膊摇了摇表示知晓了,才悄悄地出了门去。

    转了两趟车,方才到了青龙陵园,一看时间都已近十一点了。

    在医院的时候也跟病友家属在走廊里打听过,听说现在陵园里的墓地价格被炒得很离谱,在惠州城一平米左右的墓地至少要六万。好一些的都超过了十万。人们都直呼现在的人病不起。更死不起。黄莺当时也是有些担心,但是想来那也是惠州的价格,估摸着临江的价格一定要便宜得多。然而她却想错了,惠州的工资最近也涨了不少,临江却没涨半分,可这墓地的价格却跟着惠州直线地往上窜,刚才进了陵园一问,最偏避的墓地竟然也要四万。而且还要摇号,当时黄莺真是有些傻眼了,但也知道即便磨嘴也没有半点用处,只得黯然地退了出来。

    该怎么办呢?难不成真如母亲清醒时和她开玩笑说的把骨灰撒到海里不成?

    黄莺站在青龙陵园的门口,实在是进退两难了。

    但也没有办法,还是先回去再说吧。黄莺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刚想起步,却见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公交车上下来,站在站台上定方向。

    是他,是的。是他。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人。一个体态美好的女人同时下了车。站在林一帆的身旁,两人说笑着,举止很是亲怩。

    就在林一帆转过头朝马路对面看过来时,黄莺下意识地偏过了头,但她的余光注意到林一帆好像也发现了自己,于是趁一辆拉着雨蓬的拉客三轮车从面前经过时,赶紧躲到了门口的香烛店里。

    透过香烛店的玻璃门,黄莺看到林一帆跨下站台,东张西望着,还急急地朝马路中间走了几步,好像是在寻找自己的身影,但却被那女人拉住了。

    那是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即便隔了一条马路,黄莺还是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可比拟的风情和魅力,可正是这种魅力却惹得黄莺心痛不已,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但黄莺强忍着,眼见对面的那两人亲热地搂着腰朝前去了,才缓缓地蹲了下来,痛哭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店里五十多岁的老板娘见状赶紧从柜台里面转出来,把黄莺扶到稍里一点的一张藤椅上,轻轻拍着她的背宽慰道,“怎么了姑娘?家里人不好了么?”在这青龙陵园门口,做得就是这种生意,长年累月,一天到晚,但凡进来买东西的,莫不都是家里有人故逝,只不过却没见过哭得如此痛彻心扉的,倒赚得老板娘也跟着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听得老板娘的话,黄莺更是悲从心来,呜咽声也就更加忍禁不住了。不过好在老板娘一直扶着她的肩膀,多少让她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稍稍缓解了一些心中的孤单无助。

    终于哭够了。黄莺抹了把脸,倒也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只是觉得心里稍稍好过了一点,便朝老板娘道了一声谢。

    老板娘宽容地笑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算是给了她一些鼓励。

    见柜台上有一部公用电话机,黄莺便拿起电话,却鬼使神差地拨通了肖力的电话。

    黄莺没有说话。

    “是你吗?你在哪里?”也许是从电话中听出了黄莺呼吸里的异样,肖力急切地问。

    黄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吐出了六个字:“青龙陵园门口。”

    “青龙陵园?好的,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肖力不待黄莺多说,便果断地挂了电话。

    黄莺木然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沌,马路对面那两人亲怩的动作还是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按理说自己是知道林一帆有女朋友的,可是那女人却不是吉利。如果那女人是吉利的话她的心反而不会这么痛的。她想恨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因为她知道林一帆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可眼前的这一幕却又如何解释,即便这个女人是雪雯,她的内心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为什么她现在这么难受,这么心烦意燥,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难道还是因为那一日的事情他在报复自己吗?

    黄莺找不到答案了。

    “姑娘,喝口水吧!”老板娘为她倒了一杯水,推到她的面前。

    “谢谢你!”黄莺感激地道。

    “不用谢,孩子,再大的事也要坚强,生活总归还得要过下去。”老板娘道。

    黄莺咬着嘴唇,想笑笑,却有些惨然。

    老板娘见状,不禁摇着头唉叹了一声。

    “黄莺!”

    黄莺一个激灵,猛地抬头,却见肖力拉开玻璃门,风风火火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带过来一阵冷冷的风。

    “肖力……”黄莺突然一阵哆嗦,想站起来,却起了一半,又跌回了椅子里。

    肖力看着了阵心痛,便张开了双手。

    黄莺看了他一眼,顺从地缓缓地依入了肖力的怀里,眼泪却再一度夺眶而出。

    “没事了,没事了!”肖力抚摸着黄莺的头发喃喃道。

    过了片刻,黄莺终于清醒了过来,忙不迭地推开肖力,却发觉有些突兀生硬,便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现在好多了。”心里却暗骂自己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

    “我没事,你呢?要不要再坐会儿?”肖力柔声问道。

    “不用了,我们走吧!”黄莺站起来,再度向老板娘道了一声谢。

    出得门来,肖力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黄莺苦笑一下道:“我妈的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总得做些准备呀!”

    “嗯,早些作准备也是应该的,那你一定是遇上事了?”肖力问道。

    黄莺停下脚步,有些局促地摇头道:“太贵了,我没想到这里的墓地竟然会这么贵。”

    “是挺贵的,前些日我一个朋友的岳丈过逝,也在这里买了个穴,听说花了五万多呢!”肖力随口应道,却又发觉好像有些不妥,便又问:“那你进去过了?”

    黄莺黯然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没事的!我会陪你度过这个难关的。”肖力转到黄莺正面,握住她的柔荑小手道,“回头我来帮你安排,你就安心在家照顾你妈吧!”

    “肖力,你帮我联系一下中介,帮我把房子卖了吧!”黄莺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注视着肖力的眼,认真地道。(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九、女儿的谎言

    “什么?”肖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问道:“卖了房子你住哪儿?”

    黄莺扬了扬脖子,故作轻松地笑道:“没关系,大不了住公司集体宿舍啦!”

    肖力听了,沉默了片刻,抬头捕捉到黄莺的眼睛道:“你就那么跟我见外吗?”

    “没有啊,如果跟你见外的话,今天就不会打电话叫你出来了。”黄莺笑道,却笑得有些勉强。

    肖力暗叹了一声,转过脸,望了一眼青龙陵园里松柏相映的甬道道:“那好吧,我会帮你打听看看的。”

    回到小区楼下,两人下了车。

    “需要我陪你上去吗?”肖力看着黄莺苍白的脸,有些担心。自从上次给林一帆撞见后,肖力便没有再来过,他明白自己每次不请自来,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难堪和困惑,尤其黄阿姨嘴上不说,但从她虚弱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个受欢迎的人,但每次看到黄莺那瘦弱的肩膀他的心都会一阵阵地收缩着地痛,所以他还是腆着老脸一次一次地往黄莺家跑,不过好像也有些效果,最起码黄莺对他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了。但是如今,他却又不得不犹豫了。

    “不好意思,那么冷的天把你叫出来。”黄莺回头看了肖力一眼,有些艰难地道:“要不,上去喝口热茶吧!”

    肖力没想到黄莺会主动请他上去,倒是愣了一下,有些捉摸不透黄莺的真实意思。

    “走吧!”黄莺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一个人向楼道走去。

    肖力停顿了一下。望着黄莺那纤细的身影。眼睛没由来地有些湿润。不知道是悲怜还是什么,不由自主地还是跟上了脚步。

    进了门,黄莺道:“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自已倒碗茶喝,我先看看我妈!”

    听这话,肖力颇有些欣慰,听得出来黄莺内心深处已经接受了他,至少。已经把他当作了朋友。

    母亲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

    “妈,什么时候醒的?我刚才出去办点事,你没什么要的吗?要吃点什么?要翻个身吗?要解手吗?”黄莺快步走近床沿,摸摸母亲的脸忙不迭地问了一连串,只生怕离开了那么长时间母亲有个啥需要的。

    母亲摇摇头,轻声问道:“他在外面吗?”

    “谁?”黄莺没想到母亲那么虚弱,耳朵倒还是挺好,外面客厅里稍有些动静她便注意到了,但她清楚母亲说的是谁,便支吾着点了点头。

    “唉!”母亲叹了口气。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房门。

    黄莺会意,起身带上房门。回来握住母亲的手道:“妈,你要说什么?”

    原本以为母亲会说她和肖力的事,没想到母亲却没有提及,只是慈祥地端详着黄莺的脸,笑道:“你大了,真的长大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黄莺把母亲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撒娇道:“那当然了,你都喂了我二十多年了,能不长大吗,莫不成你还当我是那个缠着你要买糖吃的小鼻涕虫啊?”

    “是啊,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趴在你爸背上不愿意下来的情形呢!”母亲的眼睛里渐渐起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妈……好好的,你又怎么啦?”黄莺抹了抹母亲的眼角嗔道。

    “我没事!”母亲环顾了一下稍显简陋的卧室,拍着黄莺的手道:“小莺啊,妈妈对不起你啊,你爸爸走得早,也没给你留下什么,只有这一套房子还值几个钱,我们一家在这儿住了几十年,最美好的时光全是在这所房子里,原本还想留着存个念想,等我老了也算是留给你的一份嫁妆,只是现在……唉!”

    “妈,你就别操心了,困难只是暂时的,早晚会过去的。”黄莺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还是把这房子卖了吧!”母亲平静地道。

    “妈,你在胡说些什么呢!”黄莺突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激动地道。黄莺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虽然几个月来一直躺在病榻上,但她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听在耳里,心里更是明镜似的。

    “你就不要再撑着了!”母亲心痛地望着女儿的脸色道。

    黄莺挤出一丝笑容道:“妈,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和肖力没什么的,他是一帆的朋友,所以我确实是问他借了一些钱,不过没多少,也就几万块,你放心吧,前几天一帆打电话告诉我说公司又涨工资了,所以,要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二三年吧,我就能把这钱给还上的,你就别再七想八想的了,只要安心养病就好了!”

    “真的么?”母亲轻声地问一句,显然她不想再点破女儿的谎言了。

    “当然是真的,一帆后来都有拿钱给我,只是我没要,我想反正是借钱,倒不如就借一个人的,好在也所花不多,够了。”黄莺复又坐回母亲身边,为她掖了掖被角,笑道:“妈,这间房子是爸留给我们的,我是断断不会轻易卖了它的,因为这里有爸留给我们的回忆。对了,妈,我应该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出生的吧?”

    “是啊,预产期还有前几日呢,之前你一直很安静,一点征兆都没有,那天夜里突然就肚子疼了起来,一会儿羊水就破了,那时候也没电话,好像也没有救护车,家里连自行车都没一辆,你爸急了个什么似的,一路狂奔去医院喊医生,这人还没到医院呢,你说出来就出来了,等你爸和医生回到家,我都把你包得好好的了。”母亲回忆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

    “妈,你可真是能干!”黄莺赞叹道。

    “亏了你爸,临走时,还记着拍门叫了对面的阿婆来帮忙看着我,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没那么大的本事。”母亲笑道。

    “是原来对面的范阿婆么?原来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是啊,可惜也走了!”念到此,母亲的脸色又暗了下来。

    “妈……”黄莺见状,怯怯地叫了一声。

    母亲叹了一口气道:“你把他叫进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妈,还是别了吧!”黄莺有些不情愿地道,她大概清楚母亲要跟肖力说些什么,她怕母亲跟他说清楚之后,两人再相见会更尴尬,更难堪。

    “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不会怎么样的,却叫他进来吧,我只是想和他随便聊聊。”母亲坚持道。

    “那好吧!”黄莺有些勉为其难道。

    从卧室里出来,却见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

    “我看着你厨房里还有些菜,就随便给你做了几个,你赶紧吃一些吧!我就先走了!”肖力解下围裙,却好像有些小心翼翼地道。

    黄莺心底里爬升出一丝感动,但随即却被另一丝担忧给冲散冲淡了。

    “你妈叫你呢,有话跟你说。”黄莺恢复平静,轻声道:“她怎么说,你就听着好了,不要太当真。”

    “我明白的。”肖力也估计到阿姨会说些什么。

    “阿姨,你叫我?”肖力轻轻推开房门叫了一声,挨近床边道。

    “肖先生,我这病不好,你还是坐那边椅子上,离我远一些的好。”黄阿姨有些困难地摆摆手道。

    “没事没事,我近一些,你说话能省些力气。”肖力能听出黄阿姨话里的生分,却也没过多地计较,还是在她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肖先生,虽然你是一帆的好朋友,但是我还是要好好的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替一帆帮衬着我们。”黄阿姨见肖力不以为意,还是坐到了床边,倒也不好拒绝。(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最后一次

    “阿姨,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肖力听了阿姨的话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仔细从阿姨保护女儿的立场上想想,也无可厚非,阿姨的话虽然生分,但也还算给他留了几分情面,心里也便释然了,于是索性主动挑开了那层纸,直截了当但很诚恳地道:“黄莺是个好姑娘,我确实很喜欢她,也乐意和她做朋友,但是请您放心,我对她决不会存在什么非分之想的,我是只希望她过得好一些罢了。”

    “你很诚实,看来之前我对你还是有些误会了,不过你既然是一帆的好朋友,想来也不太差,倒是我多虑了。”黄阿姨听了肖力的话,稍觉欣慰,淡淡地笑道,“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问题我不太明白,也不想过问,我实是不希望我的女儿受到任何,哪怕一点点的伤害,同时,我希望你们也一样,莫要受伤,当然,也包括你的家庭。”

    “我知道,我是个有了家庭的人,尽管目前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我会对我的家庭负责的。而且,我想以后我会和黄莺保持安全距离的。”肖力沉吟道。

    听黄阿姨的一番话,再回想之前种种,肖力思忖确实因为自己的缘故生出了一些事端,尽管不是他的本意,但毕竟已经让黄莺受到了伤害,还有就是自己和林一帆的兄弟之情也渐变了味,当然也包括林一帆和黄莺之间的误会,全都是因自己而起,这些都不是自己所原意看到的,如此说来。错了的还是自己一人而已。想到这里。肖力不禁顿生悔意。

    “肖先生是个有智慧的人。我相信你能做出理智的决定。”黄阿姨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凭她的判断,这肖力确实也是个相当出色的人,如果真能做个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但她却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忧。

    “我会的。”肖力点头道。

    “对了,前几日发生的事其实我都听到了,怕是一帆误会你跟小莺了。”黄阿姨轻叹了一声道,“你们是好朋友。原本不应该就此变成陌路的。”

    “是啊,林一帆他是误会了,不过从这点却可以看出,一帆只怕心里也是有黄莺的。”肖力苦笑道,“我会找时间再跟他说清楚,相信他终究会明白的。”

    “也许吧!”黄阿姨笑笑,却有些遗憾,但她知道有些事是要讲缘份的,不可强求,于是她转过话题道。“我知道,尽管很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三个不要因为感情问题,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人这一辈子,难得有三二知已,原本好好珍惜才是啊!”

    听黄姨的话,倒是和张菊池的话一个意思,肖力也不由心生感慨,长吁口气道:“阿姨说得没错,朋友易得,知己难求,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如此最好!”黄阿姨半合着眼低声道。

    “阿姨,你休息吧,那我就先出去了。”肖力见黄阿姨有些累了,便起身告辞。

    “不好意思,我妈没跟你乱说些什么吧?”黄莺见肖力走出房门,便一边问一边去厨房盛饭。

    “没说什么,倒是担心林一帆误会重了,想让我们还能好好地做朋友。”肖力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罢了,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黄莺冷笑一声,把饭碗放到肖力身前道,“既然饭做好了,你就吃了再走吧!”

    “算了,不吃了吧!”肖力拿起筷子,看着自己做的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却突然没了兴致,复又放下筷子道,“抱歉,我想起公司好像还有些事要办。”

    “那好吧!”黄莺也不勉强,虽然心里面已渐渐接受了肖力这个朋友,但是和他这样一个男人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吃饭,总觉得有些别扭和怪异。

    下楼后,肖力在车库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包烟,取了一根,点上,抽了几口,惹得一阵猛咳,便恨恨地甩了烟尾,回望了一下楼上,见黄莺房间的窗帘动了一下,心里不由一暖。

    回到公司,肖力呆呆地坐了一下午。

    近四点时,肖力自言自语道:“算了,最后一次吧!”完了便拿起电话打给了生意伙伴孟春生。

    “是肖哥,有事啊?”孟春生问道。

    “有个小事麻烦你。”肖力道。

    “有事你说话呀,我和你谁跟谁啊?”孟春生呵呵笑道。

    “我听说你的大舅哥是民政局的?”

    “是啊,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副局长!”

    “我想在青龙陵园买个穴,可有路子?”

    “干嘛,投资啊?”孟春生没想到肖力会让他帮忙这事,倒是有些意外,只道是肖力也想炒墓地。

    “你先别管我干嘛,且说行不行吧?”肖力道。

    “当然没问题,这点小事办不了,我那大舅哥可就白当了这副局长了,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孟春生打着包票道。

    “那行,改天请你和你大舅哥吃饭!”肖力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说干嘛改天呀?喂,喂喂……”听着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嘟嘟声,孟春生不由骂了一句,“妈的,什么人啊,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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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肖力从母亲房里出来时脸色有些黯然,料想母亲一定是跟他说了些什么难堪的话,又见他没吃饭就走,便有些担心着,于是进到自己的房间,靠近窗口往下看,却见肖力靠着车门一手拿着烟,一手正捂着胸口死命地咳嗽,暗想这肖力平时不曾见他抽过烟,这会儿看来真是挨了母亲的骂了,黄莺的心里倒生出了几分不安和愧疚来。

    就在肖力抬头往窗口回望过来的时候,黄莺的心一阵慌乱,下意识地赶紧拉上了窗帘,却不知这样更容易暴露了自己,但过后,黄莺不觉哑然失笑,笑自己慌什么呀,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说到亏心事,黄莺仔细思量起来,便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对不住肖力,上次在这儿为了自己的尊严利用肖力狠狠地打击了一下林一帆,这会儿却又利用肖力作了自己内心脆弱的拐杖。而且在经济上肖力又帮助了自己这么多,却是半点过份的要求也没提出来,可见他还是个正人君子,如此看来,自己反而是个十足的小人了。

    想到此处,黄莺长叹一声,无力地仰面倒在自己坚硬的床板上,可偏偏吊灯上那串风铃就挂在自己的脸上方。

    风铃还在微微晃动,发出几声悠远而空灵的铃声,然而这铃声却是怎么也不能让黄莺的内心平静下来。

    风铃是林一帆送给黄莺的生日礼物,却寄托了黄莺日日夜夜的思恋。

    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的话他看到自己和肖力在一起为什么会这样生气?可也仅仅是喜欢而已吧?也许只有吉利才能和他般配吧?黄莺这样反复着切问自己,捧着日渐干糙的脸庞,环顾家徒四壁的房间,黄莺似乎找到了可能的答案。

    不,不是这样的。黄莺马上又否决了自己的答案。林一帆岂是这样的人,只怕是自己的自卑心理在作怪吧!

    可是,那一个陌生的女人又是谁呢?

    对呀,她是谁呢?黄莺突然坐了起来,喃喃道,“或许,我该认识她一下吧?”

    面容是那样的皎好,身材是那样的阿娜。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看着林一帆在这女人面前又是那样的放松,笑得那么开心,她的魅力果真有这么大么?对于林一帆,黄莺自是了解的,这个骨子里都透出忧郁的男人,原来也能这样笑的,原来也能笑得这样好看的,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黄莺凌乱了。(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一、什么是爱

    临江多水,潼湖只是其一,却最负盛名。

    潼南别业筑在潼湖南岸,是一幢非常典型的民国建筑,因为是李家的祖业,所以在七十年代遭到了比较大的破坏,不过在八十年代初由政府出资重新进行了修缮,并且连同环绕它的近十亩园林作为一个整体还给了李家。

    正是腊月时节,外面的气温兀实有些低,可一位五十来岁,头发略有些花白的中年人却还在蹲着专心地侍弄着园里的盆景。

    “广志,你别弄了,外面这么冷,可别着了凉,再把你寒腿的老毛病给引了来,快进屋吧!”李愚在长廊下喊,语气里满是关切。

    “没关系,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林广志站了起来,扭了两下腰道:“这些年我不怎么在家,这些宝贝倒还没死掉,我看着还越长越好了。”

    李愚见林广志不听劝,便进屋取了一件羊毛背心出来,口中却嗤道:“很奇怪吗?要不是我帮你侍侯着,还不早就枯了呢!”

    林广志顺从地张开双臂,任李愚仔细地把背心套到身上,笑道:“好了,我知道全是你的功劳!不过以后好了,你可以把它们全还给我来照顾了。”

    李愚听了,脸色稍有僵滞,不过只是一瞬,便复又展开笑脸问道:“说好几点来呀?”

    林广志扫一眼李愚,心里长舒一口气,柔声道:“也没说定时间,我只叫了他们来吃晚饭呢!”说完伸出手想为李愚把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拢到耳后去。

    李愚却躲开了,笑道:“你别碰我。手上全是泥。”

    “呵呵。我倒没注意呢!”林广志悻悻地笑道。

    “弄完早点进屋吧。我去橱房和秦嫂一起准备着。”李愚道,说完便进了屋去。

    望着这个女人美丽的身影,林广志眼睛有些湿润,他知道,其实这是个善良的女人。

    待他待弄完花草,日头已偏西。林广志进屋发现李嫂已把晚餐的食材准备得差不多了,李愚却一个人端坐在钢琴前发愣。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林广志擦干双手。扶上李愚的肩膀轻轻问道。

    “噢,没什么!”李愚回过神来,把头往林广志怀里贴了一下,仰脸问:“几点了,该叫小叶去接嘟嘟了吧?”

    “不用了,我已叫一帆顺便去接嘟嘟了!”

    “叫一帆去接了?”李愚听了,有些奇怪。

    “是啊,是嘟嘟知道一帆要回来,吵着让哥哥去接她的。”林广志小心地解释道。

    “哼,倒是会收买人心。”李愚冷哼一声道。

    “说什么呢。兄妹之间感情好,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林广志拍拍李愚依旧美丽的脸笑道。

    李愚白了林广志一眼。闷闷地便不再说话。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你对一帆也是爱着的。”林广志对夫人还是了解的。

    “你知道就好,可你却还合着一帆来气了我这么多年!”李愚生气地推开林广志,站起来一个人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

    林广志跟着在李愚身边坐了下来,李愚却转过了身子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一帆他一直没法从失去母亲的阴影中走出来,把你当作敌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嘛,那时候如果我不顺着他,只怕是反而更害了他,那时他只有十五六岁,正是心理和性格定型的时候。这不,现在他也长大了,性子不也慢慢转过来了,大概也是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了,所以才要回家来,说是带女朋友来,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一帆也不是傻子,你对他的好你真就以为他不知道吗?”林广志站起来,跟着李愚,坐到她的另一侧耐心解释道。

    “哎!”李愚叹口气道,“大姐对我的好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所以我也想一心一意对一帆好,所以我才按照我的想法给他制订了那么多的学习计划和条条框框,也是想为了把他培养成一个真正有贵族气质的人,这样才能早一些融入上流社会,只是没想到反倒惹得他对我的仇恨更加变本加厉了。”说到这儿,李愚不禁苦笑摇头。

    “我明白你的心意,我懂的,我相信一帆也会早晚明白你对他的一片苦心的。”林广志搂住李愚,很是有些感动地说道。

    “真的么,我还以为你待在乡下几年,也是对我厌烦了呢!”李愚道。

    “怎么会呢,你以为我原意整整几年待在乡下种田,扎芦花扫帚啊?再说我不也偷偷跑回城里来看你的么?”林广志笑道。

    “想想也真是苦了你了,瞧瞧你的头发都白了不少!”李愚摸摸林广志的脸,半是心疼半是醋意地道,“你呀,为了这个儿子可是什么都愿意去做,哪里还把我这个老婆和嘟嘟放在心上。”

    “不要说我,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为了一帆愣是几年也没来乡下一回。”林广志说着紧了紧搂着李愚的胳膊。

    “那也是为了配合你演好这场戏,这种日子可不好受,不过,我不是每周都让小叶把嘟嘟送到你身边去了嘛!”李愚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很是无奈。

    “老婆,谢谢你!”林广志凑近李愚,轻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脸。

    “好啦,都过半百的人了,少肉麻了!”李愚有些脸热地推开林广志,嗔怪道。

    “真是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了嘟嘟,看到嘟嘟和一帆感情这么好,我真是很欣慰,可以说这几年正是嘟嘟成为了我们一家维系感情、分而不破的纽带。”

    “是啊!”说起女儿,李愚也是满心欢喜。

    正说话间,只听到园门开启地声音。

    “怕是他们回来了!”林广志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妈妈,妈妈,一帆哥哥今天来接我了!”果然,嘟嘟兴奋的声音远远地从园里传来。

    “我去换身衣服!”李愚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林广志也脱了背心,掸了掸身上的蒙尘,走到了门口。

    “爸爸,我回来了!”嘟嘟朝林广志扑了过来。

    “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回来了!”林广志一把抱起了嘟嘟,在她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下,却见林一帆领着个姑娘也进了门来。

    “爸,这是吉利!”林一帆把吉利拉到前面介绍道。

    林广志定眼一看,却见那姑娘身材高挑,约莫有一米六八的样子,皮肤白晰,瓜子脸,柳叶眉,眼睛水灵灵、亮闪闪地,穿一件嫩绿色的羊绒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小碎花的墨绿丝巾,真是一副好模样,正俏生生地立在面前。

    “爸爸,姐姐长得漂亮吧?”嘟嘟贴近爸爸耳边问道,声音却格外的响亮。

    “伯父好!”听了嘟嘟的话,吉利有些不好意思,便略微朝林一帆父亲躬了一躬身,问了声好。

    林广志也没想到女儿有此一问,略有些尴尬,只是点头称是,完了说了声:“进来坐吧!”

    “嘟嘟,下来吧,你都这么大了,爸爸抱着会累的。”吉利一时和林广志也搭不上话,便逗引着嘟嘟说话。

    “姐姐,请叫我林一影小姐好吗?”嘟嘟鼓起腮帮子,一骨碌滑下地,假装生气道。

    “好好好,林一影小姐!告诉你妈妈呢?怎么看不见人?”吉利低头问嘟嘟。

    “咳咳!”

    正说话间,只听得两声干咳,感觉林一帆拉了拉她的衣角,便抬起头,却见楼梯上正缓缓走下来个女人来。

    待那女人在楼梯口站定,吉利不由暗叫了一声,今天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雍容华贵,什么叫做风华绝对,但见那女人梳了个宫髻,略施粉黛,那脸端得是光洁细嫩,那身段端得是袅袅多姿。吉利对自己的容颜风度原本还有七分自信,这会儿却只剩三分了。(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二、迟到的歉意

    “妈妈,哥哥回来了!”嘟嘟叫了一声飞快地跑了过去。

    “慢点,别摔着了!”李愚原本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李愚,一帆带了女朋友回来看你了!”林广志一边说一边把林一帆两人引到了客厅。

    李愚嗯了一声,复又沉下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了嘟嘟在沙发上坐了。

    吉利见状,轻轻推了林一帆一把。

    林一帆尽管有些尴尬,却也不得不上前一步谦逊地叫了一声:“阿姨,我回来了,这是我女朋友吉利。”

    李愚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了,眼睛从林一帆脸上一扫而过,似乎当他不存在似的,最后停在了吉利的身上,过了半晌开口道:“姑娘坐吧!”说完抬起身子往边上移了移,留出一个人坐的空位来。

    林一帆见状,心里不由一松,看来阿姨对吉利的初步印象还是认可的。

    “阿姨你好,你好漂亮啊!”吉利惊叹了一声,便大大方方地在李愚身边坐了。

    好话总是好听的。李愚听了,不由脸色一红,稍稍收了些冷淡之色。

    “姐姐你也好漂亮呀!”嘟嘟看着吉利的粉脸也适时的赞美道,说完挣脱李愚的怀抱,跑到对面偎入了林一帆的怀里。

    嘟嘟的话总算为大家解除一些尴尬。

    “我看我们家最漂亮了还是林一影小姐了,大家说是不是啊?”吉利含笑道,看着嘟嘟可受的模样。心中甚是欢喜。

    “那当然了。嘟嘟可是我们家的小公主呢!”林一帆捏捏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道。

    “林一帆先生。再一次拜托你称呼我林一影小姐可以吗?”嘟嘟扑闪着大眼睛,盯着林一帆一本正经地道。

    小大人的话又惹得大家一阵笑,林一帆偷眼看李愚,正巧李愚也含笑看过来,碰到林一帆的眼神后,便又归复了冷淡,只是冷冷地盯着林一帆看,毫不退缩。

    林一帆心中暗叹一声。便把嘟嘟抱到沙发上坐了,站了起来,走到李愚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阿姨,对不起,以前我不懂事,做错了!”

    “做错了?怎么会呢?你怎么会错呢?”李愚大概是没想到林一帆会直接走到她跟前向她道歉,略有一丝慌乱,但马上镇定下来,生硬地反讽道。

    李愚的反应也在林一帆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不以为意,没有生气。进一步解释道:“确实是我错了,那时太小,太固执了,害得你和爸分开了那么年……”

    “好了,都过去了,还提它作什么!”林广志打断林一帆的话。

    吉利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李愚稍稍有些颤抖的双手,向她投去渴求的眼神。

    “妈妈,妈妈,你就原谅哥哥嘛!你就原谅哥哥嘛!”嘟嘟也咚咚咚地跑过来,摇着李愚的胳膊求情道。

    “小孩子你懂什么!”李愚瞪了嘟嘟一眼,轻轻抽回手,反过来盖住了吉利的,用力按了按,转过脸去,瞥了一眼林一帆脚下,沉声道,“去坐吧!”

    “先生,太太,晚餐可以开始了!”正这时,秦嫂跑了过来通知开饭。

    “好了好了,那咱们边吃边聊吧!”

    林广志站起来道,一手推着林一帆往餐厅走,一手想去拉李愚的手,却不想被她一把打开。

    “走你的!”李愚骂了一句,却含笑拉起了吉利的手道:“走,尝尝秦嫂的手艺去!”

    吉利顺势挽了李愚的臂,亲热地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阿姨和叔叔的感情真好!”

    “你这孩子!”李愚听了不觉有些扭捏,白净的脸上生出了两朵红云,端得是娇羞欲滴,直看得吉利有些发呆,心中倒生出不少妒忌来。

    落座后,林一帆和父亲,吉利和李愚两两对面而坐,小大人倒像是大人物一样,一个人坐在了长形餐桌的上首。

    “哇,真丰盛啊!”见到满满一桌菜,吉利不禁赞叹。

    “这是你阿姨知道你们两要回来,特意按排人准备的。”林广志笑道。

    “这是秦嫂的功劳,又关我什么事!”李愚听了,有些不悦道。

    “是嘛,那待会儿我要好好谢谢秦嫂!”吉利道。

    “我们要不要喝点酒?”林广志提议道。

    “好啊!”林一帆也着实是想喝点,喝了酒还能随意些,不然这氛围实在是有点怪异和难受。

    “白酒可好?”林广志问林一帆。

    “你心脏不好,还喝白的。” 李愚皱了一下眉头道。

    “这不高兴嘛!”林广志讪讪地道。

    “你呀!”李愚说着拿起手机,拔通电话道,“小叶,你帮我到酒窖里取一瓶红酒来,快点!什么牌子?就拿瓦格纳庄园好了。”

    “阿姨,咱们自己家还有酒窖啊?”吉利问道。

    林一帆听了,不觉暗笑,心想吉利倒是咱们咱们地叫得挺顺口,不过看得出来这家里的三口子都挺喜欢她的,听着吉利说咱们家,自是更感到一分亲切感。

    “噢,以前我父亲在的时候喜欢收藏些酒,但自从他走了以后,倒是没人打理了。”李愚扫了林一帆一眼。

    李老爷子林一帆是见过的,虽然当过惠州的副市长,但毕竟是个商人出身,而且还是从旧时代走来的一个商人,身上自是少不了铜臭味和势利眼,哪里看得上林广志这个穷学究,当时也是李愚拿命相胁,才勉强同意了她和父亲的婚事,自从林一帆和他父亲进了这个门,就没见过他的好脸色,父亲为了李愚还能忍受,可林一帆当时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哪里受得了,有一回忍无可忍,便偷偷遛进了李老爷子爱如性命的酒窖,推倒了整整一架子红酒,结果可想而知,这件事也便成了促使林一帆父子俩离开这个家的导火索。不过没过多久,也不知是否心疼那些酒的缘故,李老爷子便一病不久,撒手而去了,这便使李愚和林一帆之间的隔阂又更加深了一层。

    “太太,你要的酒来了!”司机小叶拿了瓶红酒交到了李愚的手里。

    “我来吧!”林一帆伸手道。

    李愚迟疑了一下,还是递红了林一帆。

    林一帆打开后,为父亲倒了一杯,又转过来想为李愚倒上,却不料李愚掩上酒杯道:“我不要。”

    “倒一点吧,难得一家人齐了。”林广志劝说道。

    吉利见了,便笑着从李愚的手里夺了酒杯道:“阿姨,你还不原谅一帆吗?人都说女人喝红酒是美容的,您权当是为了你的美丽,原谅了一帆,倒一些吧!”

    “哎哟,随你啦,那就倒半杯吧!”李愚听吉利如此说,自是不好发作,便应允了。

    “来,宝贝让一下!大菜来了!”秦嫂从嘟嘟身边端上来一盆菜,笑着介绍道,“两位客人待会好好尝尝,这道菜叫做千风鱼,是我们李家秘传菜呢,老爷子在的时候最最喜欢了。”

    林一帆一听秦嫂的话,心里自是不甚舒服,便默不作声。

    李愚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不悦,暗怪秦嫂话多,但又不便发作,便伸筷夹了一口千风鱼到吉利的碗里,小声道:“丫头,你尝尝!”

    “哥哥姐姐才不是客人呢!”嘟嘟眼珠滴溜转着,朝秦嫂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道,“而且这鱼一点也不好吃,全是骨头。”

    “你这孩子!”秦嫂被小大人说得一愣一愣地,立在身后颇为难堪。

    “秦嫂,你忙完了吧,完了赶紧也坐下来吃饭吧!”吉利见状笑道,想要为她解围。

    没想到这话却让秦嫂更为尴尬,悻悻道:“还有一个汤就好了,我嘛,就不上桌了,在橱房里吃一点就好了。”说完,便逃也似地去了。(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三、旧结难解

    “吉利,你是有所不知,在李家,下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林一帆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是这样啊,阿姨,真不好意思,我在国外生活惯了,倒是不知道这边的状况呢。”吉利有些脸红,朝着李愚苦笑道。

    “在说什么呢,什么李家不李家的,有这儿只有一家。”林广志使了个眼色给林一帆。

    “没关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些老规距是也该改改了。”李愚面有愠色地应道。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的招待,我敬你们一杯酒吧!”吉利举杯道。

    “一家人随意为好,用不着这么客气!”林广志微笑着和吉利碰了一下杯道。

    李愚便也跟着和吉利碰了杯,口中却嗔怪道:“这孩子真是的,你以为是在外面应酬呢!”

    “姐姐,你怎么就不敬我酒呢?”嘟嘟天真道。

    “对了,还真把我们家的小公主给忘了,对不起啊,小公主,来,我也敬你!”吉利忍不住笑道。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可是我没有酒呢?”嘟嘟嘻笑着,伸手取了林一帆的酒杯道,“要不我就借哥哥的酒吧?”

    “嘟嘟别胡闹了,小孩子喝什么酒呀!”李愚小声喝道。

    “没事,林一影小姐那就喝一小口吧!”林一帆笑着阻止李愚道。

    李愚看了林一帆一眼,眼神柔和了许多,便也不再多言。

    就在两个美女干杯的时候,秦嫂把一个砂锅端上了桌。揭开盖子。顿时一颗奇异的香味弥散了开来。

    “哇。好香啊,这是什么汤啊?”吉利略带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是太太下午亲自煲了四个小时的野山菌鹿骨汤呢,吉小姐你一定要多喝一碗!”秦嫂介绍道。

    “就你话多!”李愚横了秦嫂一眼,却亲自为吉利盛了一小碗道:“丫头你尝尝,我也就只会做这道汤了!”

    “谢谢阿姨!”吉利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不禁大赞,“真好喝!”

    林一帆见状,心想阿姨对吉利倒是喜欢。尽管对自己还是一副脸色,不过从她肯亲自煲烫来看,应是也希望化解与自己的矛盾的,于是便起身给父亲盛了一碗,接着伸手对李愚道:“阿姨,来,我帮你盛!”

    李愚一愣,稍有迟疑,感觉桌下徐广志碰了她一下,便缓缓地递过了小碗。

    徐广志见了这场面。心里一松,眼睛却是有些湿润了。

    “对了。丫头,你爸妈可安好啊?”李愚给吉利夹了一筷鱼肉,好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好啊,他们身体都挺好的,这几日跑到新西兰旅游去了!”吉利道。

    “嗯,新西兰是个好地方!”李愚应了一声,心想从进门到现在,这吉利举手投足间时时散发出一种优雅得体的气质,加之她父母有经济能力去如此一个地方旅游,看来这吉利的家境果然是不错的,心中便更添了几分欢喜。

    “是啊,我爸说那是这个地球上最后一块净土,还开玩笑说如果在那边能买到合适的别墅就不回来了呢!”吉利笑道。

    “噢?敢问你父母是……生意人?还是……”李愚听了吉利的话,更是惊异,不由看了林一帆一眼。

    “呵呵,算是生意人吧!”吉利笑道。

    “阿姨,吉利父母原先在日本做进出口生意的,最近才把总部迁回大陆宁波来。”林一帆进一步介绍道。

    “那你呢,你在帮你父母打理公司吗?”听了林一帆的话,李愚只是嗯了一声,却转头接着问吉利。

    “哎哟,我说你别问东问西的了,怎么好像在查户口似的。”林广志在一旁插嘴劝阻道。

    李愚却扭头瞪了他一眼。

    “没关系,叔叔!”吉利喝了一口汤,摆手不好意思地笑道,“阿姨,我对我们西屋公司的业务不感兴趣,所以自己问我爸讨一笔钱,一个人跑临江来了,开了一家小小的园林设计公司,不过,到现在都大半年过去了,还在往里贴钱呢!”

    “没关系,你还年轻嘛,刚开始学做生意,少不得要赔些钱的。”林广志宽容地笑道。

    “你是说西屋公司?可是名古屋的西屋公司么?”李愚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错,阿姨你知道我们公司?”吉利对李愚的反应有些奇怪。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前两年应该是和西屋做过几票小生意的,所以有这个印象。”李愚展开笑脸,点点头道。

    “真的吗?真巧啊!”吉利惊喜道。

    “看来我们缘份不浅啊!”李愚意味深长地道,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林一帆一眼。

    林一帆感觉到了这个眼神,只是不知何意,便埋首只顾食指大动。

    这餐间用时不长,倒不是食物不好,今天的菜应该说很是丰富,只是气氛有些怪异罢了,席间除了李愚和吉利有些交流外,林一帆和林广志几乎是没怎么说话,其实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搭不上话,即便能搭上一二句,也是自讨没趣,最后也就索性不说了,当然,小大人的话还是不少的,而且往往能惹些笑声出来,也总算是调节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餐后,几人便坐回客厅吃水果,只是刚坐了一会儿,吉利便被嘟嘟缠着没法,两人去了楼上儿童房里玩闹去了。林广志想起晚上忙了吃饭,外面还有几盆花草还没移进花房,便叫了小叶一起去院里了。一时间,客厅里便只剩下了李愚和林一帆两个人了。

    见李愚一直盯着自己看,林一帆有些坐不住了,嘴唇动了动却只叫了两个字:“阿姨……”

    李愚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看不起资本家么?怎么又找了个资本家的女儿作女朋友呢?”

    林一帆原本以为父亲已经说服了阿姨,自己也道了歉,却没想到李愚根本就没有放下,进门以来她的客气原来都是假象,心里之前对李愚的一点点愧疚之心也便不由得渐渐地冷却了下来,但终究不想就此再度撕破脸皮,于是淡淡地道:“也算不得资本家,只是做些小生意,有几个小钱罢了!”

    “哼哼,你的胃口倒不小,日本五百强企业之一的西屋公司还是小生意,看来你这几年在外面果然是开了眼界了!”李愚嘲讽道。

    “什么,五百强企业?”林一帆有些疑惑道。对于这一点,林一帆倒真是不知道状况,说实话,林一帆只知道吉利的家境不错,平时两人卿卿我我,却从未过多地提及双方的家庭情况,着实是没想到她的来头如此之大。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西屋公司!”李愚轻蔑地道。

    “我知道那又怎样?”李愚的轻蔑有点激怒发林一帆,他的傲气突然一下子窜上了脑门,便冷哼一声回敬道。

    “不怎么样,我能怎样?我只是觉得好奇!”李愚顿了一下道,“我只是记得当时你把你爸拉到乡下去时说的那句话而已!”

    “什么话?”林一帆道,内心却有些虚。

    “什么话?莫非你忘记了么?我可是还记得清楚呢!”李愚冷笑道。

    记得,林一帆怎么可能忘记当时他自己说过的话呢。林一帆沉默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看不上我们这些资本家的,你会努力的自己奋斗出个模样来给我看看,结果呢,你就是带了个西屋公司的大小姐来给我示威吗?这可真让我瞧不起你!”李愚慢悠悠地把利剑一寸一寸地刺进了林一帆的肉里。

    林一帆被彻底激怒了,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道:“西屋公司算什么?还根本入不了我的眼。你说得没错,我是看不起你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资本家,别以为你们永远会高高在上,总有一天你们也会仰视我的。”(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四、钻心的痛

    “是么?那我倒是很期待。”李愚一脸嘲讽的意味。

    “妈妈,我好喜欢姐姐噢,我能让姐姐今晚跟我一起睡吗?”嘟嘟咚咚咚地跑下楼来,手里举着吉利买给他的芭比娃娃开心地叫道。

    “当然可以啊!”李愚微笑道。

    “是啊,今晚就住家里吧,阿姨都把房间给你们准备好了!”林广志扫了林一帆一眼,眼里满是期待的柔光。

    林一帆却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吉利淡淡道:“吉利,我们该走了。”

    吉利愣了一下,旋即展开笑靥,抬腕看一下表道:“时间还真不早了,是该走了。”

    “真的要走么?”林广志失望地问道。

    “哥哥不要走,你答应了陪我玩的!”嘟嘟一把抱住林一帆的大腿,带着哭腔不舍道。

    “对不起啊,林一影小姐,哥哥姐姐还有事情要去做呢,下次再来和你玩好吗?”林一帆蹲下身子,摸摸嘟嘟的小脸道。

    “骗人,哥哥骗人,姐姐也骗人!”嘟嘟哭了出来。

    “不哭啊,姐姐答应你,下个礼拜再来和你玩好吗?”吉利附下身子,抱了一下嘟嘟安慰道。

    “真的不骗我吗?”嘟嘟抬起挂满泪珠的粉脸问道。

    “当然,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拉勾啊!”吉利伸出小指道。

    “好,我们拉勾!”嘟嘟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待两人拉完勾,林一帆取了吉利的外衣给她细心地披上,然后回头对两位长者道:“我们先走了!”说完便一个人先出了门去。

    “叔叔阿姨。你们早些休息吧。我们先走了!”吉利朝两位微微鞠了个躬。也转身随了林一帆出去。

    嘟嘟不舍地追了两步。

    林广志也送到廊下,望着吉利的汽车远远地出了院门,不由地轻叹了一口气,便拉了嘟嘟回头,却不意见到李愚也跟了出来,就站在身后,望着他们远去的尾灯出神。

    “你和一帆说了什么?”林广志问李愚,料想刚才她一定是和一帆说了什么。心中不由暗暗责怪李愚,但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来。

    李愚没有回答,只是自言自语沉吟道:“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见李愚茫然若失的模样,林广志心中一软,搂过李愚的肩膀柔声道:“我们回屋吧,你这么做总归有你的道理,我信你的。”

    “志哥,谢谢你!”李愚软软地靠在林广志的肩膀上。

    同是此刻,潼湖堤岸上的车里,吉利摸摸林一帆柔软的头发问道:“阿姨跟你说了什么?”

    林一帆看着窗外湖面上升腾起的飘渺的雾蔼。久久地不说话。

    “你怎么啦?”吉利把头枕上林一帆的肩膀,柔柔地问道。

    “你们西屋很大。对吗?”林一帆动了动身体,答非所问地问道。

    “西屋?”吉利抬起头,尽管不明白林一帆如何会有此一问,只还是想着把话题说得轻松一些,“怎么说呢,在日本经济环境好的时候还行吧,在世界各地大概开了十来家分公司,约莫有三千名左右的员工,但近来日本的经济很不景气,所以规模也缩水了不少,这不,在日本都快混不下去了,这才把总部迁到中国来。”

    林一帆听了,却是未置可否,只是按下了车皮璃,目光又一次落在湖面上,良久才吐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你怎么啦?好像情绪不高。”吉利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

    “没什么,开车吧!”林一帆伸手捏捏吉利粉嫩的脸蛋,有些落寞地笑笑道。

    “你有压力了?”吉利冰雪聪明,听林一帆的语音,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便怯怯地问道。

    “怎么会呢?”林一帆干干地笑了一声,却发觉笑得很是无趣,便解释道,“跟你没关系,是阿姨好像还没有完全接受和原谅我。”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吉利重新发动了汽车,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道,“我看阿姨还不错啊,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对叔叔也很好,对我也很好啊,至于你嘛,终究之前是有些隔阂的,不可能一下子变得多亲近,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就不要太计较了,慢慢来吧!”

    林一帆苦笑一声道:“你倒好,一碗鹿骨汤就把你给收买了,净说她的好话。”

    “我是说真的,我看阿姨其实是欢迎你回家去的,这不连房间都为我们准备好了。”吉利道。

    林一帆却没有再接茬,只是看着前行的路发呆。

    “怎么不说话了?”吉利问。

    “送我回公寓吧!”林一帆突然道。

    吉利闻见,侧目看了林一帆一眼,却见林一帆一直看着窗外,不由暗叹一声,便顺从地向红星公寓的方向驶去。

    吉利当然明白林一帆心里在想些什么,思忖只怕他又是自尊心在作怪了,但又暗暗地责怪自已,明明知道林一帆敏感脆弱,自己却一直没有把自己的家境情况和他好好地说清楚,以便让他有一个慢慢的接受过程。

    吉利一边开车一边偷偷地看林一帆,看着他那忧郁的状态,不由地让吉利有些心痛,当初可不就是被他这种忧郁的眼神深深地吸引么。吉利原本自信可以让这个男人放下一切,快乐起来,然而现在看来,她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一个人内心积压的伤痛和困惑不是那么容易被外力排解的,她需要做的似乎还有很多很多,想到这儿,吉利不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啦?”林一帆感觉到了吉利的不安,扭头看着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底,微微一笑反过来安慰吉利道,“你放心吧,我没事!”

    吉利听了,心里一热,两滴泪珠不听话地滴落了下来,啪地击打在方向盘上。

    “我真的没事,你别这样!”林一帆见到吉利的模样,有些不忍,伸出手去想为她抹去挂在嘴角的泪花,却不料吉利一转头,一口咬住了林一帆的手指,紧紧不放。

    林一帆一惊,旋即一种钻心地痛从手指尖传来,但他没有缩回手,任由吉利咬着。他似乎感觉到血液沿着手指汩汩渗出的声音,更感觉到了吉利口中灸热的温度。于是,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幸福感,因为他深深知道,身边的这个开车的女人的心,此刻正紧紧地和他熨贴在一起,任谁也无法分开。

    待吉利终于松开口时,却是已经到了红星公寓的院墙外。

    “疼吗?”吉里捧着林一帆的手问道。

    “不疼!”林一帆摇摇头,揽过吉利,吻上了她有些咸苦的嘴唇。

    良久。

    “早点睡吧!”吉利恋恋不舍地推开林一帆道。

    林一帆点点头,略有迟疑地道:“要不,今晚你住这边吧!”

    “算了吧,这边都没有我的换洗衣服。”吉利拍拍林一帆的脸,给了他一人温暖的笑容道,“去吧!”尽管吉利并不想和林一帆分开,但她知道林一帆今晚需要思考,需要沉静,需要整理,刚才的挽留只是给她的一个安慰,同时,自己似乎也需要沉淀一下自己纷乱的心绪,所以今晚两个勉强地待在一起其实是不合时宜的。

    果然,林一帆没有再说什么,下了车朝她挥了挥手,便朝巨力公司的大门口走去。

    回到华庭园,时间还不太晚,吉利和林一帆通了电话报了平安后便坐在沙发上,随意地调着电视频道,却没有感兴趣的节目,便兴致索然地关了摇控,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上方悬挂着的那幅画像,感叹自己如果真得能拥有画中的魔瓶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倒出甘甜的泉水去滋润干涸的世间万物了。

    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吗,吉利这样一遍遍地追问自己,却终究是没有答案的,即便到了梦里也是如此。(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五、扮猪吃老虎

    昨夜注定是睡不好的,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林一帆抹了一把脸,懒洋洋地走进办公室,却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怎么了,林主任,昨晚没有睡好吗?”杨杰贴上来问道。

    林一帆对杨杰的假作亲热很有些厌恶,便没有理睬,只叫了一声:“小蔡,帮我到门口买点早饭回来!”

    蔡礼兵应了一声,却被杨杰拦住了道:“我也没吃呢,要不我去吧!”说完,也不待林一帆多说,便登登登地一路小跑着出了门去。

    林一帆望着杨杰那背影,不禁摇头,转脸却小蔡也傻呼呼地跟着笑,便瞪了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蔡礼兵连忙低头否认道。

    “瞧你那点出息!”林一帆叹了口气道,“杨杰手上的活计都移交给你了吗?”

    “还没有,他不主动移交给我,我也不好催他不是么?毕竟……”蔡礼后犹犹豫豫吞吞地道。

    “毕竟他是刘总的表弟是么?”林一帆不悦地接口道,心中却不由怀疑自己选择小蔡是不是一个错误,然而这会儿除了他又能选择谁呢,只能待过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我……”小蔡被林一帆一句抢白涨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小蔡你给我听着,居然让你接手杨杰的活计,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委委缩缩地像什么?机会不是人人随便就能得到的,如果你做不好,到时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别人。你懂吗?”林一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是。我懂我懂。我知道怎么做了。”蔡礼兵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道。

    “去忙吧!”林一帆无奈地摇头道,然后在办公室里环顾了一周,却发觉少了点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少了什么。

    正思量间,杨杰拎着两个早餐袋子一摇一晃地进了门来。

    “给,这是你的肉汁烧卖!”杨杰含笑放了个袋子在林一帆桌上。

    林一帆打开一看,不由皱了皱眉,这大早上的。哪里有胃口吃这些油腻腻的东西。

    “怎么,不对胃口么?要不,你吃我的菜包子。”杨杰说罢,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咬了一口的包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算了!这烧卖挺好。”林一帆也不想和杨杰废话了,便盯着杨杰的眼,直截了当地道,“你这几日把手头上的工作了一下断,就早一些移交给小蔡,他有什么不了解不懂的。再让他问你吧!”

    杨杰一听,一张脸当场就拉了下来。原本还指望着主动示好去为他买早餐,却不料竟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见杨杰不作声了,林一帆便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事刘总应该和你解释过了吧,这是高总刘总及我三个人一致的意见,之前我也跟你聊过,开发区那边马上就要上马,少不了一个得力的人呢!”

    “林主任,开发区那边的事让我盯着,我当然是没意见的,不过这手上的活计,我实在是怕小蔡一时上不了手啊!”杨杰还在试图保住手里的差使,这其中的油水有多少,他心底里是再明白不过了,所以真要让他让出这一快来,实在是等于在割他的肉,所以挣扎一番也是在所难免的,但他也知道,这个结果是不容更改的了,现在叫嚷一下,那是为了将来在开发区那快地儿获得更多的主动性,尽管之前林一帆已经给他明确了可操作可活动的范围。

    “别那么多废话了,我可没功夫和你闲扯蛋!”林一帆半真不假地骂了一句道:“我已说出口了,就不可更改,你该赶紧干嘛干嘛去!”

    杨杰被林一帆一句话压得死死的,愣是半天没醒过神来,心想,这林一帆原来一直扮猪吃老虎,根本就不是一个善茬啊。

    “铃铃铃……”

    “林主任,你的电话!”小蔡递过电话道。

    林一帆不再理会杨杰,接过话筒道:“喂,请问是哪一位?”

    “林主任,你好啊!才几天不见,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么?”

    林一帆当然听出了是谁。话筒里传来的是朱燃那做作虚假的声音。这是意料之间中的事情,从一开始林一帆就吃定了他,因为林一帆对金源公司的实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喂,喂,林主任,听得见我说话吗?”那一边的朱燃见林一帆没有应答,不觉有些心虚。

    “噢,你好,是朱经理么,不好意思,好像信号不是太好,现在能听清了,请讲!请讲!”林一帆打着哈哈笑道。

    “真对不住啊,林主任,是这样子的,上次在金源公司谈的项目我当天回去就跟我爸讲了,经过我们慎重考虑,虽然觉得有一定的风险性,但是考虑到你们红星集团的整体实力和一贯的信誉,我们觉得还是值得冒这个险的,所以,我们万乐建筑决定接受贵公司当时的提议,林主任,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的话就把协议给签了吧!”朱燃道。

    “朱经理,首先要感谢你们万乐对我们巨力公司的信任,不过,实在是很抱歉,朱经理你也知道的,现在的经济不太景气,通货膨胀很是厉害,工人工资也是水涨船高,建筑行业多多少少受到了牵连,最近日子都不太好过,所以啊,这两天突然又跑来两家建筑公司托关系找到了我,哎哟,这个这么说呢,这两家公司比较小,资质一般,我是不怎么看得上眼,但是,朱经理你是懂的,中国人最讲究人情,这个,这个,这个好像比较难办了……”林一帆为难地咂着嘴巴道。

    林一帆的意思朱燃很是明白,所在此刻他脸色铁青,心中暗暗骂娘,林一帆你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不出一分钱,还要我反过来追着你求着你把工程给我,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但是朱燃也知道,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那金源公司垄断了临江的建筑业务,现在金源和巨力穿在一个裤裆里,自已不服软也不行,所以朱燃强忍怒火,语气依旧和软地道:“林主任,你说的我完全理解,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技术力量和服务水平虽然比不上金源,但是相较于其他一些建筑公司还是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的,所以,建议林主任还是考虑和我们万乐建筑签约为好,因为毕竟你们更看重的还是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以及后期维护,你看呢?”

    “呵呵,朱经理,你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对于你们万乐的实力我们巨力还是认可的,要不这样吧,我们搞一个小型的招标会吧!哎,说实在的,人情世故有时也不得不讲,就这样一口把人家回绝掉也不好。”林一帆假装叹一口气笑道。

    “那是自然,这样也好。不过林主任说到中国讲究一个人情,我也是认同的,说起来我和你们巨力也是很有些缘分的。”朱燃沉吟道。

    “噢?是什么缘分呢?”林一帆大概知道肖燃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便忍住笑,不动声色地问道。

    “林主任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们公司的丁雪雯其实是我的女朋友,最近正准备考虑结婚呢!”

    “是吗?那倒是太意外了,看来还真是个大缘分呢,我怎么就没听丁雪雯透露一丁点风声呢?”林一帆故作夸张地大声惊异道。

    “那么这样吧,林主任,既然说开了,那就不再说生分的话了,你看中午可有时间,要不然我们一起吃个饭,也算亲近亲近的?”朱燃道。

    “这不太好吧,要不还是待招标会后再聚如何?”林一帆犹豫不决道,但在话意里给了朱燃希望。

    “林主任说哪里话,以后吃外饭的机会多得是,但也不能为了留以后的饭而漏了这一顿不吃啊,就这样说定了,大三元,我中午订一桌,到时我可就恭候林主任你大驾光临了。”朱燃道。

    “也罢,原本在招标会之前一起吃饭总觉得不太妥当,但是考虑到丁雪雯这一层关系,想来也没什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林一帆假意推托一番后,算是应允了。

    挂了电话,朱燃自是将林一帆从前十八代祖宗开始一个不落地骂了一番。

    同时,林一帆却是冷笑一声道:“看我不玩死你!”

    “林主任,你要玩死谁呀?”小蔡看着林一帆的脸色,小心翼翼弱弱地问了一句。

    林一帆没有回答,他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对这个朱燃这么憎恶,难道是前几天朱燃对这项工程的极度冷淡,抑或还是因为他折磨雪雯的缘故。想到丁雪雯,林一帆环顾一圈,瓮声问道:“丁雪雯呢,怎么一上午没见着人啊,她请假了吗?”

    小蔡见林一帆一脸不爽,自是不敢再多嘴。

    “好像是没见着她呢,她没向你请假吗?”杨杰抬头道。

    “越来越不像话了!”林一帆骂了一句,迎上杨杰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道,“中午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吧!”(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六、谁恶心谁

    林一帆带着杨杰开着公司里那辆用了五六年的桑塔那到达城西的大三元酒店时离约定的时候还早三分钟。

    杨杰牛哄哄地把车直接开到了酒店的廊下。

    “你他娘的以为你开得是大奔啊?” 林一帆笑骂了一句便自已下了车,不想已有一个面容姣好的服务小姐含笑迎了上来。

    “请问老板几位啊?”服务小姐俏生生地问道。

    “桑塔那怎么啦?人家小妹妹还不是一样笑眯眯地欢迎啊!”杨杰在身后嘟嚷了一句。

    林一帆回头瞪了他一眼,回望着服务小姐笑道:“那是人家小妹妹没见过帅哥罢了!”

    服务小姐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小脸粉红粉红的。

    “请问万乐的朱老板在哪个包间?”林一帆接着小姐刚才的话问道。

    “那您一定是林先生了?”服务小姐道。

    “没错!”

    “朱老板在牡丹厅等您,请跟我来吧,两位帅哥!”服务小姐话尾也调皮了一下。

    林一帆听了,小中一喜,便微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服务小姐一路含笑,把他们引到了牡丹厅,打开门后便退了出去,不过林一帆还是记住了她的工号。

    包厢门一打开,朱燃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哈哈笑道:“林主任,您可真是准时啊,我看了时间,真是分秒不差啊!”说完,朱燃主动地伸出手来。

    林一帆在房间里扫了一眼,却见雪雯正静静地在里侧安坐着。便摆摆手笑道:“手就不拉了吧。既然朱老板和丁雪雯是那一层关系。那就算是自已人了,就用不着俗套了吧!”

    “林主任说得是,那我就不客套了,两位请坐吧!”朱燃悻悻地缩回了手,便引他们入了座。

    “噢,这位是杨杰,你认识一下,将来开发区那边的具体负责人就是他了!”林一帆在主位上落座后指指右手边的杨杰介绍道。

    “幸会啊。朱老板!”杨杰朝他抱了抱拳道。

    “客气了,杨兄弟!”朱燃微微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跟已在包间里的另一名服务小姐耳语了几句。

    林一帆望了望坐在对面的雪雯,面有愠色道:“丁雪雯你上午怎么回事啊?”

    丁雪雯略有些不安地道:“对不起,林主任,上午我身体有些不适。”

    “那打电话请个假还是可以的嘛!”林一帆的目光从雪雯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脖子上,见她还围着那条围巾,估计她又是吃了苦头。

    “雪雯啊,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即便知道我今天上午在家。那也用不着粘着我,连班也不上了啊!”朱燃亲怩地摸摸雪雯头发,笑着对林一帆道:“不好意思啊,林主任,让你见笑了,雪雯就像个孩子似的,都怪我把她宠坏了,今天我难得清闲留在家里,雪雯便缠着我不放,倒翘了林主任你的班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请个假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林一帆似笑非笑地扫了朱燃和雪雯一眼道,“不过,今天毕竟是雪雯做得不对,看来待会儿一杯罚酒是少不了的。”林一帆算是看明白了,敢情今天朱燃就是把雪雯拉来恶心他林一帆的,也便耐下心来看着朱燃的表演。

    “对对对,该罚,雪雯,你站起来,我跟你换个位置,你坐到林主任身边去,待会儿好好地敬林主任一杯酒!”朱燃推着雪雯道。

    “你们男人喝酒,我瞎掺和什么呀?”雪雯冷冷地道,大概也看出朱燃有些不怀好意,便愣是坐着不动。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还翻天了不是?让你坐过去你就坐过去!”朱燃沉声喝道。

    “我说雪雯啊,男人在外面可是极要面子的,你可不能让我们朱大老板难堪啊!”杨杰在一旁煸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没错没错,大不了回去之后今晚不要让他上床便是了!”林一帆笑道。

    “哈哈,两位说笑了,雪雯就爱使些小性子,以后在工作中两位可要多多包涵着点才是啊!”肖燃脸上含着笑,手下却一把把雪雯给提了起来推到了林一帆身边。

    “朱老板,那你大可放心,以后我会为你好好照顾她的。”林一帆淡淡地道,心里却打算先恶心他朱燃一回再说。

    “呵呵,林主任,瞧你之话说得,我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呢,我为你纠正一个词好不好,那叫关照,不叫照顾。”杨杰看看林一帆,又看看朱燃,越发觉得两人之间有故事,想来一定很精彩,加之来之前就对林一帆收了他的采购权一事不太感冒,此刻终于捞动了机会,便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雪雯勉勉强强地在林一帆左侧坐了下来,却幽怨地朝林一帆瞥了一眼,然后抓起张纸巾揉成一团,扔到杨杰头上,骂道:“就你话多!”

    杨杰从桌上捡起纸团,小心翼翼地收了,放入内袋,嘻笑道:“看来我也艳福不浅啊,连我们办公室的大美女也向我传递小纸条了呢!”

    “哈哈,各位还真是风趣之人啊,怎么样,我们喝点什么酒好呢?”朱燃打着哈哈道。

    林一帆上次在金源公司见朱燃很是冷傲,没想到这会儿话也是挺多的,而且句句有深意,于是心里不决看重了他几分。

    “我不太善饮,要不就来点红的吧!”林一帆笑道。

    杨杰一听,眼睛眯了一下。

    “好啊,小姐,请帮我们开八瓶瓦格纳山庄。”朱燃打个响指吩咐道。

    “四瓶?开多了吧?”林一帆道。

    “不碍事,度数不高的,既是自已人,也就不玩虚的,每人两瓶分了!”朱燃摆手道。

    看这气势,今天这肖燃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也罢,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林一帆见状,倒有点乐了。

    就在服务小姐开瓶的时候,点的菜也如行云流水地上了满满一桌。

    “我就一瓶吧,我可喝不了那么多!”雪雯有些为难地看着放在她面前两个瓶子道。

    “少一些废话!”朱燃骂了一句。

    林一帆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看着情节如何发展。

    “来,第一杯,我敬一下巨力公司的两位哥们,我先干为尽,两位随意即可。”朱燃说罢便一干而尽,并把杯底亮了亮。

    林一帆和杨杰相视一笑,也一干而尽。

    朱燃见状,笑道:“两位果然是爽快人啊!”

    “朱老板,看样子,今天我是一定会喝醉的,莫如先把那工程的事说道说道?”杨杰道。

    “我说杨杰啊,今天也就是自已兄弟喝个酒而已,既是喝酒,若再谈工作的话可就煞风景了!”林一帆道。

    “嘿嘿,林主任!”朱燃嘿嘿笑了两声道,“说实在话,这项工程我是没法拒绝的,你确实是拿到了我的气门了。”

    “朱老板,此话何意啊?”林一帆假装不解道。

    “算了算了,就如你刚才所说,今天不谈工作,咱们喝酒吧!”朱燃摆摆手,眼光扫过雪雯。

    “林主任,今天请假的事我确实做得不周到,我也敬你一杯吧!”雪雯站起来,把酒杯端到林一帆面前轻声道。

    林一帆刚想拿起酒杯,杨杰却又接了下句:“不对不对,记刚才林主任可是要求你罚酒一杯的,你可不能作弊噢!”

    “杨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雪雯狠狠地盯了杨杰一眼道,“罚就罚,做错了就该罚,我也没话讲。”说完,便扬起了脖,勉为其难地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林一帆看着雪雯雪白的脖子上喉管蠕动的样子,心中略有不忍,但这个念头却只是一转而过。

    一杯酒下肚,雪雯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在浅桔色的灯光下越发粉嫩可爱起来,林一帆不禁多看了两眼。(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七、 怒火

    “雪雯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如此气魄,相信以后在我们林主任的带领之下一定能够大展鸿图,如此我也是要敬你一杯的。”杨杰有些不怀好意地向雪雯举起了杯。

    “杨杰,你也该怜香惜玉一些才好啊,人家雪雯毕竟是女孩子么,好歹让人家歇一歇,吃口菜才好啊!”林一帆道。林一帆尽管脸上含着笑,但一闪而过的皱眉还是落入了朱燃的眼中。

    “杨兄弟说得是啊,雪雯你也确该拿个姿态出来,好好地敬两位领导一杯嘛!”朱燃附和道。

    雪雯回头看了朱燃一眼,却从朱燃眼中读到一丝阴鸷之色,不由心中一怯,刚想发作的怒火便又隐忍了起来,于是一笑,端起酒杯,半是嘲讽地对杨杰道:“杨大科长还真是看得起小女子啊,那好吧,我就意思一下好了,相信杨大科长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吧!”这一声杨大科长可叫得杨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原本杨杰在公司负责一切采购事务,虽然一手遮天,根本容不得别人插手,但实际上一直是个光杆司令,所以行政上也只是一般科员的身份,加之刚刚被林一帆终结了采购权,但开发区那边却还没正式开张,严格意义上讲来此时他是实际上处于失业状态,所以这一声杨大科长简直是在抽他的脸,故而他的脸色是可想而知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喝酒讲究个感情深一口闷,我倒是想着我们之间的感情能够深厚些。可惜大美人你却不待见我。你就随意泯一口好了。剩下的由我帮你带了如何?”杨杰毕竟是场面上人,面上的尴尬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开始反击。

    “那可不行,我虽然是个小女子,但也不至于叫你带酒,毕竟我们也不熟!”雪雯丢了一把软刀子,说罢便直着喉咙一炊而尽。

    喝完之后,雪雯便自已又加满了一杯。又让服务小姐为杨杰倒满了,笑道:“杨大科长,来而无往非礼也,这酒桌上的规矩我还是晓得一些的,这一杯我来敬你好了。”说完又是一干而尽。

    雪雯的酒量大概也就一瓶的量,这眼看三杯就下去了,林一帆不由有些为她担心着,看她样子摆明了是不想听朱燃摆布,只求早些醉倒了事。于是,林一帆把目光转移到了朱燃身上。果然,朱燃冷哼了一声脸上却还带着笑责怪道:“你是不是该先敬敬大领导啊。怎么先跟杨兄弟扛上了?”

    “朱老板,真看不出来雪雯果然有男儿气概啊,大概是朱老板调教得好,来来来,朱老板,就让他们两个斗酒去,我们喝我们的,我先敬朱老板一杯。”林一帆建议道。

    “如此正合我意,来,我们干!”朱燃和林一帆对视了一下,却是线毫占不得上锋,便垂下眼睑,端起杯遥遥地和林一帆示意了一下,便倒入了口中。

    林一帆自然也是一干而尽,完了叫小姐给两人再倒满,再度捉住朱燃道:“朱老板,你既是雪雯的男朋友,那么工程的事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回头我和我们高总说一声就可以了,来来来,刚才先敬了你一杯,好事要成双,这第二杯是一定要连着喝的,我敬你!”话完,林一帆也不等朱燃多说什么,便又是一个见杯底。

    朱燃没想到林一帆居然主动出击,反倒有些荒乱,但也不好拒绝,只得又陪了一杯。

    “朱老板,来,我再敬你一杯!”林一帆等不及服务小姐,自顾自地夺了酒杯双倒了满满一杯,再度举起杯。

    “林主任果然是好酒量啊,我只是听雪雯说过,今日真是见识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杯又如何说法?/”朱燃被林一帆的三板斧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应战。

    “也没什么说法,今日见到朱老板,只是觉得亲近,相应以后的好事当然是要接二连三的,喝酒当然也是。”

    林一帆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些信心的,所以有必要先发制人,好好地压压朱燃的气势,以争取到一个相对主动的位置,于是,第三杯也在瞬间被灌下了肚。

    可是朱燃三大杯红酒一下去,便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脚底把漂,但脑子还算清楚,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干什么,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雪雯的脚。

    雪雯几杯酒一喝,早已头晕目眩,此刻正呆呆地坐着,不发一言。

    见雪雯这个样子,杨杰自是觉得无趣了,便又找上了朱燃。

    朱燃却不理会杨杰的纠缠,朝雪雯柔声道:“雪雯啊,你怎么回事啊,在家里不是说好要好好敬林主任一杯的么,这会儿怎么又坐着不动了?”

    雪雯抬起红如苹果的脸,咧嘴笑笑,拉长了声音摆手道:“对不起,我头晕得厉害,让我歇一歇,歇一歇就好了!”

    “啪!”一声清响,把林一帆和杨杰吓了一大跳。抬眼望去,却见雪雯右手正捂着脸,正愤恨地怒视着朱燃。

    敢情是朱燃刚才毫无征兆地抽了雪雯一个耳括子。

    “朱老板,你作什么,怎么能打雪雯呢?”杨杰腾地站了起来,拉住朱燃的手斥责道。

    朱燃一把摔开杨杰的手,呸了一声,骂道:“贱人,我叫你装腔作势!”

    “朱老板,你这又何必呢?大家原本开开心心地一起喝个酒而已!”林一帆慢条斯理地道,但坐着没动,在桌下捏紧了拳头,强压住怒火,脸上却平静如初,看不出一丝波澜来。

    “女人嘛,不听话就该打!”朱然扫了一眼林一帆,略微显得有些失望,原指望着此举能激怒林一帆,却不曾想林一帆压根就不上当。

    失望的还有雪雯,她幽怨地瞥了林一帆一眼,马上又转过脸去,和朱燃怒目相向,却不说一句话。

    “那怎么行呢,女人嘛,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打的!”杨杰也恢复了平静,意识到一场好戏正上演,便坐了下来耐心等待,但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些什么,这样才不至于冷场。

    “哼哼,雪雯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朱燃是在回答杨杰的话,眼光却挑衅地射向林一帆。

    林一帆稍稍有些意外,他确实没想到朱燃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打击自已,原本以为朱燃只是想着在酒桌上战胜自己而已。

    “看什么看,我说的话没听见啊,快点,好好地敬林主任一杯酒!”朱燃一手拿起酒杯,一手从服务小姐的手里夺过瓶子,满满地倒了一杯,砰地一声放到雪雯的面前。

    “好吧,那我就敬林主任一杯吧!”雪雯沉静了片刻,终于拿起了酒杯。

    “客气了!”林一帆冷冷地道,拿起杯和她碰了一下,便一口倒进了嘴里。

    “我再给你倒一杯,林主任一直那么照顾你,怎么着你也该和他也来个好事成双不是么?”朱燃又为雪雯倒了一杯,推到面前道。

    “我真得喝不下去了!”雪雯倔强地把头扭了过去,不看朱燃。

    “真的喝不了么?”朱燃扳过雪雯的头,突然温柔地笑了笑,问道。

    “我真的喝不了,真的!”雪雯看着朱燃的笑,不觉打了个寒颤。

    “那好吧,你喝不了,我帮你喝!”朱燃笑道,却突然一把掐住雪雯的下巴,一手拿起酒杯就要往雪雯的嘴里灌。

    雪雯冷不防地被灌了好几口,死命挣扎,却如何挣得开,只是双手无力地捶打着朱燃的胸部,喉咙只听得发出咕噜咕噜的怪音来,也不知是她的吼声还是灌酒的声音,但那朱燃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杯酒倒完,便直接拿起酒瓶塞进雪雯的嘴里。(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是经过多重修改的,那场面原本要描写得**裸和暴力得多,但即便自己读来也觉得很是反感,很是难受,所以一改再改,可惜改到最后却是面目全非了,但愿不至于影响到整体的人性剖析和文字质量。

一百四十八、笑

    “朱燃你他妈干什么呢!”杨杰感觉事情有些不好玩了,便猛地站起来出声阻止。

    “杨杰,没事,他们小两口在闹着玩呢!”林一帆摆摆手道。

    杨杰有些愕然地看了林一帆一眼,便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咳咳咳……”雪雯好不容易地挣脱了朱燃的控制,弯腰猛咳个不停,待稍稍好受一些了才抬起了头来,却是满是恨意地盯了林一帆一眼。

    朱燃看在眼里,微微带着笑意地嘴角一动。

    林一帆认认真真地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站了起来,“朱老板可真是性情中人啊,连喝个酒也喝得与众不同,不过我还是蛮喜欢的,来,朱老板我再敬你一杯!”林一帆一边说着,一边向桌子中央送出酒杯,奈何园桌有点大,两人够不着碰杯,于是林一帆便端着酒杯绕过雪雯,来到朱燃的身边。

    “呵呵,林主任敢情是想和我喝个交杯酒不成/?”朱燃笑道。

    然而正当朱燃侧过半个身子想要站起来时,林一帆却突然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向朱燃的额头上拍去,只听得啪地一声,酒杯顿时化作了齑粉,酒水,血水,混合在一起,从朱燃的额头上直挂下来,朱燃的脸面瞬间被红色覆盖。

    “哎哟!”朱燃终于叫了出来,声音却是有些迟钝,远远比不上画面那么精彩。

    林一帆冷笑一声,抛下手中的残底,转身便出了门去。

    杨杰见状。便也赶紧跟了出来。

    包间内。雪雯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却终于忍不住泯嘴,一丝笑意从美丽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朱燃抹了一把脸,勉强睁开两只眼,可是头上的血水还在不断地往外涌,可他也不觉得疼痛,却咧嘴狂笑了起来,高声喊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雪雯有些厌恶地望了朱燃一眼,被他神经质的狂笑和那张大花脸惹得有些惧意,便怯怯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啪!”又是一句耳光,朱燃怒吼道,“你他妈的眼睛瞎了,我的头上全是血,你说有没事没事?”

    雪雯倔强地扬起脖子,一脸怒意地死盯着朱燃。

    “看什么看!哎哟!”朱燃终于感觉到了疼痛,捧着头。蹲下了身子叫道:“臭娘们,快叫救护车!”

    雪雯冷冷地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出了120三个数字。

    ……

    “林主任,林主任!”杨杰在林一帆身后追着叫。

    林一帆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杨杰。

    “你的手……”杨杰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林一帆如此强悍,心中不由对他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在流血!”

    “哦,小意思!”林一帆抬腕看了一下,从西服内袋里抽出一方手帕,也不要杨杰帮忙,只草草地在手上绕了两圈了事。

    “你没事吧?”杨杰问道。

    “你认为呢?”林一帆盯着杨杰,突然怪异笑了起来。

    “没事就好。”杨杰讪讪地微笑道。

    “走吧!”林一帆转身向车子走去,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使。

    “这就回公司吗?”杨杰发动车子问道。

    林一帆想了想道:“不了,你送我却桃源路吧!”说完便眯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杨杰也一路无话,只了桃源路才叫醒了他。

    “就这儿了,停吧!”林一帆在米兰达时装店不远处叫停了车子,下车后,林一帆趴着车窗道,“忘了这事,好好帮我看好开发区那一块地儿!”

    “我懂的!”杨杰点点头,说远便掉头回了公司。

    望着杨杰远去的车影,林一帆叹了一口气,便摇摇晃晃地朝米兰达走去。

    中午时分,店里的生意有些冷清。

    “你怎么啦?”苏姐见林一帆脸色不佳,关切地问道。

    林一帆举起手,在苏姐的眼前晃了晃,笑道:“姐,我跟人打架了!”

    “什么?你疯啦!那么大人了还打架!”苏姐抓住林一帆的手,果然见到手帕上血迹斑斑,甚至连衣袖上都沾有,也顾不得再详问细节,便急急地在柜台里面翻找起来,却是连一片创可贴都没找到,于是叫了一声小妹,交待了几句,便拉着林一帆往家里去。好在家就在后街,不远,五分钟步程就到了。

    进门后,苏姐把林一帆按坐在沙发上,去房里一会儿便拿来了酒精和药棉纱布,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手帕。

    “哎哟!”林一帆叫了声,酒精涂在伤口上还真心是疼。

    “叫什么叫,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苏姐一边仔细地清理着创口,一边心疼地责怪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架啊?”林一帆道。

    “我问你作什么?反正受伤的是你,关我什么事啊!”苏姐瞪了林一帆一眼。

    “呵呵,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林一帆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攀上了苏姐的腰。

    “你知道就好,还老让姐不省心!”苏姐扭了一下身体道,“别动,伤口里有碎玻璃。”

    苏姐弯着腰,埋着头,一张粉脸就在林一帆的眼前晃动,身上的女人香气不时地沁入林一帆的口鼻,林一帆忍不住搂住她的头亲了一口。

    苏姐也不以为意,,专心致志地用镊子夹出了一小片闪亮亮的玻璃片,然后又清洗了一遍,最后才用纱布把林一帆的手包扎了起来。

    “好了,回头最好再去打个破伤风针,那样才万无一失!”苏姐立起身来,想把酒精药棉等送回房去,却被林一帆一只手拉住了不放。

    “干什么!”苏姐笑道,她从林一帆的眼神里读到了东西,想躲着点,却被林一帆一把拉了跌倒在他的怀里。

    “姐,我想要!”林一帆喘着热气在苏姐的耳边厮磨着道。

    “手都受伤了,还不老实!”苏姐的脖子被林一帆的呼吸惹得痒痒的,这心里也便跟着痒痒地。

    “没关系的,我这只手不动就是了。”林一帆轻咬着苏姐粉透的耳垂坏笑道。

    “你呀,就是一头狼,色狼!”苏姐坐了起来,低声嗔笑着点了点林一帆的额头,一手轻轻地拉开了林一帆的拉链。

    苏姐的手有些冰凉,可是握着林一帆的滚烫上却给了他无比的舒爽之感,林一帆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

    苏姐一只脚上挂着棉毛裤,坐在林一帆的身上,轻轻地扭动着。

    “你怎么啦?”苏姐明显地感觉到了林一帆的虎头蛇尾。

    “对不起,我开小差了!”林一帆抱歉地挺了挺腰身,刚才确实是开小差了,怀里抱着苏姐,可脑子闪现的却是雪雯身上的累累伤痕。

    “不要紧!只是能和我说说吗?”苏姐捧起林一帆头,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注视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全是满满地爱意。

    林一帆一阵感动,抱紧了苏姐,把头埋进了苏姐的柔软里,过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道:“对不起,姐,我刚才想到别人了。”

    “你这个坏家伙,想别人也得选个时候啊!”苏姐宽容地笑笑,却突然俯身在林一帆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很深,林一帆感觉着了那种不同于手指上的痛。

    对于苏姐的感情林一帆是了解的,更是理解的,所以咬着牙,愣是没有叫出声来。

    “疼吗?”苏姐终于松开了口,抚摸着一排已经渗出血丝来的牙印问道。

    “疼!但我愿意。”林一帆深情地道。

    “我爱你!”苏姐吻住了林一帆的唇,香甜的舌尖主动地旋入了林一帆的口中。

    当把所有的感情重新回归到苏姐的身上时,林一帆突然感觉身底的分身又渐渐复苏了。

    苏姐当然也感觉到了,于是不由自主再度兴奋地扭动起来。(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九、惠州的夜

    第二日,雪雯依旧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好像她是吃定了林一帆似的。确实,都是入了床帏的人,请不请假的根本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看样子昨天朱燃吃的亏不小,雪雯跟着回去少不了要吃一些苦头,但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所以林一帆也有些麻木,倒是杨杰趁没人的时候在林一帆面前提起了好几次,好像还颇为焦虑,不过吃了林一帆一个冷眼之后,便乖乖地不作声了。

    其实林一帆也有些担心,但不是为了雪雯,而是担心朱燃会不会破罐子破罐,主动黄了这笔有些风险的生意,结果却是林一帆有一些小看他了,等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朱燃派了一个代表过来,还是把协议签了。

    看着躺在桌上的协议书,林一帆笑了,觉得自尊和骄傲在强大的权力和实力面前原来就是一个屁。

    再过三四天就要过年了,车间的一线工人从明天开始正式放假,但行管人员还要再坚持一天,美其名曰要开个年会,实际上就是大吃大喝加大玩一次,尽管林一帆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但作为办公室主任,安排好这些也是份内的事,不过这些对于林一帆来讲都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打电话订饭店,订ktv包厢罢了,然后就是把春节期间的值班表排出来,当然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要上交集团一份年度工作总结,作为一个中层干部,一些行政八股该做的还是要做。

    说到总结,林一帆不禁苦笑。说实话。这一年细细数来。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总觉得浑浑浑噩噩的,要说工作,林一帆倒是挺怀念在宁玉琦车间里的那一段时间,至少能接些地气,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做。

    当然,做些官样文章。对于林一帆来讲自然是小菜一碟,他也知道,这些假大空的东西即便交上去,大概也是没有人会去看的。

    写完总结,连同高远和刘芸交上来的一起塞到一个档案袋里,吩咐小李跑一下腿送到集团去之后,林一帆便早早地离开公司去了吉利那里。

    吉利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林一帆从身后缓缓地抱住吉利的柳腰,把脸贴在她温暖的背上。

    “怎么啦?”吉利扭头问了一句,手里还在折叠衣服。

    “能不去日本么?”林一帆问道。

    “怎么,舍不得了么?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呢?”吉利嗔怪道。手里停了下来,立直了腰。懒懒地靠上林一帆的肩膀,握住林一帆微凉的手把它们塞到自己的毛衣下面。

    西屋公司虽然把总部迁到了宁波,但毕竟是在日本成长起来的国际贸易集团,所以在日本还有相当大的摊子,这次吉利去日本就是利用春节期间一起随父母去巡视旗下企业的,虽然吉利志不在西屋,但吉家只有她一个女儿,西屋早晚要交到她的手上,所以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的。这次吉利当然也有邀请林一帆一起去,但却被他婉言谢绝了。

    “我倒是想去呢,便名不正言不顺啊!”林一帆叹一口气道。

    吉利转过身来,双手挂在林一帆的肩上,美目含情地道:“是你多想了吧?要不待我过了年回来,咱们就订婚?”

    “还订什么婚呀,等你回来直接结婚算了!”林一帆笑道,双手攀上了吉利的饱满,轻轻地抚弄着。

    “真的么?”吉利带着挑衅的眼神盯着林一帆问道。

    “呵呵!”林一帆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吉利暗叹了一声,搂紧了林一帆的头,心里却是明白林一帆的想法,即便是自己,只怕也是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林一帆的手越发的放肆起来,吉利的身子也便跟着越来越酥,越来越软。

    终于两人蛇一般地缠纠在一起,倒在了被面上。

    激情过后,林一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吉利侧卧在林一帆臂弯里,手指在林一帆的结实的胸口画着圈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该走了!”过了一支烟的功夫,林一帆侧身在吉利的红唇上吻了一下起身道。

    吉利嗯了一声,也便跟着起了身。

    今晚七点二十的飞机,先从惠州飞宁波,和父母汇合后次日上午九点再飞日本。

    是林一帆开的车,驾照拿到不满一个月。

    “以后全都由你来开车吧!”吉利道。

    “为什么?”

    “因为你开车很稳,我有安全感!”吉利笑道。

    “稳的潜台词是嫌我的车速太慢,我能这么理解么?”林一帆伸手捏了一把吉利的粉脸,咧嘴笑道。

    “好好开你的车,别动手动脚!”吉利躲闪着格格笑道。

    “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林一帆收回手。

    “胡说什么呢,又不是不回来了!”吉利嗔怪道。

    “说得也是,那好吧,等你回来我再好好动手!”林一帆色色地笑道。

    “死相!”吉利骂了一句,脸上却像开了花一样。

    到达惠州机场六点半整,两人不作停留便直接去签票换登机牌,在安检处两人少不了又是一番依依惜别,真到吉利的身影随着电梯往上消失不见,林一帆才回头离去。

    夜幕下的惠州色彩斑斓,林一帆微微按下车窗,一股熟悉的风穿透进来,林一帆深深地吸了一口,一种莫名的落寞感油然而生。

    今晚注定是寂寞的。

    身在这座城市,自然会想起这座城市里的人。

    林一帆把车停在了校园后面的蓝村。

    临近年关,学生们大多离校回家了,餐馆里自然会冷落一些,但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笑意盈盈:“你来啦?”

    林一帆笑笑,学生们愿意来这里不是偶然的,除了环境幽雅,价格还算公道外,老板的善解人意也是一个原因,所以老板断断是不认得自己的,但却能给人一种温暖感,所谓宾至如归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个人?”老板的话不多,但却每一个字里面都透出一股亲切。

    “是啊!”林一帆随着老板在稍稍靠里一点的一张小桌子上坐了下来。

    “喝点酒吧!”老板就像一个老友一样,能够想朋友之所想。

    “当然要喝一点!”林一帆笑道。

    老板拉住一个服务员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三四样清口的小菜便送了过来,再过一会儿又送来了一小碟糕点。

    “饿了吧,先吃些糕点吧!”老板夹了一个小饼到林一帆的碗里,然后亲自开启了那瓶红酒,为林一帆倒了半杯。

    “谢谢,我真是有点饿了!”林一帆不好意思的笑笑,拿起糕点吃了,赞了句好吃,便拿过酒瓶为老板也倒了一杯。

    两人相视一笑,举起杯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有事叫我!”老板放下杯子,便站了起来,款款而去。

    相逢何必曾相识。林一帆自然是认得老板娘的,可老板娘却那里记得他曾经带着一个女孩子来过,况且只是来过那么可怜的一次。

    好像也不止一次来过这里,看来林一帆是忘了,忘了小珂也是来过的,是的,除了楚翘,还有小珂也来过的。

    林一帆注视着不远处老板娘那张美丽的脸,几年来,岁月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丁点痕迹,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这幽静的地方生活,就像校园外墙角那一丛幽兰一般,时间对她来说,好像是静止的。

    林一帆这么思量着,突然生出一丝羡慕来,真不明白自己那么挣扎作什么,像老板娘这样,或者像张菊池那样,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也挺好的。(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男色当前

    晚十点,大厅里几乎已没什么客人了。

    “老板,那边那位客人又在叫酒了!”服务员小妹小声地提醒着老板娘。

    “是么,喝了多少瓶了?”老板抬眼朝那边看了一眼,叹息一声道:“算了,再给他拿一瓶吧!”

    “再喝下去只怕是走不了了!”服务员小妹不无担心地道。

    “没关系,就让他醉一场吧,到了明天就什么都好了!”老板微微摇头,浅笑着低吟道“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什么?”服务员小妹却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没什么,实在不行,待会儿你就扶他到我办公室的简易床上将就一夜吧,今晚反正我要到我妈妈那边去住的。”老板拍拍小妹的肩膀吩咐道。

    “什么,这不方便吧?”服务员小妹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板问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就这么着吧!”老板有些不耐,不再和小妹纠缠,便去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待她回到大厅时,却见林一帆已彻底地扒在桌子上了,过道里吐了一地,发出阵阵的酸味,小妹正不知所措地立在林一帆身边,伸手也不是,缩手也不是。

    老板柳眉微皱一下,走到桌子跟前道:“这里我来,你把拖把拿来,地上清理一下!”

    小妹应了一声,便去找拖把。

    “先生,你还好吧?”老板轻轻戳了戳林一帆的胳膊问道。

    林一帆右手有力的朝后一挥,嘴里含糊着吼了一声:“别闹,烦人!”

    老板摸着被打痛的臂。不由苦笑一声。暗想这还真是自找的。但既然遇上了,也是没法,便不作他想,招呼了一个传菜的小弟,也不管林一帆如何反抗挣扎,两人生拉硬拽地总算是把他送到了办公室的床上。

    “行了,你先去前边忙吧,这里交给我了!”老板喘了一口粗气道。

    待小弟出去后。老板从办公桌上抽了几张纸,帮林一帆把嘴角的残余擦拭干净,便脱力地倒在椅子上,看着林一帆微微打着鼾声的奇怪睡姿,心中却道自己这是怎么啦,自从这个小朋友一进门,便被他那自然却落寞的微笑给牵绊住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何竟如此地似曾相识?老板点燃了一支烟,幽雅地吐出一朵淡淡的浮云,陷入了沉思。

    “铃铃铃!”电话响了。

    老板一个激灵,从迷梦中醒来。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找了半天。原来声音发自那个小朋友的身上。

    电话还在响。老板扶着椅把站了起来,轻轻解开林一帆西服扣子,从里袋摸出手机。

    小珂,屏幕上的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老板心中这样想。

    按道理是该接了这个电话的,如果是他的朋友的话,正好可以把他给接了去。

    然而,老板却没有,而已重新把手机塞回了他的口袋里。

    “卓君啊卓君,你可千万莫要再犯花痴了,这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卓君不断地这样对自己说,貌似已经说服了自己。

    电话还在执着地响。

    “这应该是个执着的女人!”原本已走到门口准备就这样离去的卓君突然停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前,从林一帆里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一帆,我在临江呢,怎么现在才接我电话?”手机里传来一个微微不满的声音,却声线华丽,不疾不徐。

    “喂,你好,这里是蓝村酒家!”卓君微喟然一叹,调整一下心境,换上一个颇为亲切的声音回应道。

    “谁?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打错电话了!”小珂听到女声,有些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打错电话了。

    “等等,请听我说完,你应该没打错,这里是蓝村酒家,你要打电话的这位男士暂时接不了电话。”卓君温雅地道,“因为他喝醉了,如果你是他的朋友的话,不知道是否方便过来接他一下呢?”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我这就过来。对了,刚才你说是蓝村么?”小珂未作任何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对,蓝村酒家!”

    “惠州大学后面的蓝村?”

    “对,没错,看来我们蓝村还小有名气啊!”卓君笑道。

    “我来过你们蓝村,不过,对不起,我可能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因为我现在人还在临江呢,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他可以吗?”小珂抱歉道。

    “没事,他现在睡着了。”卓君回头看了林一帆一眼,淡淡地道。

    “那好,我这就开车过来!”

    卓君挂了电话,轻轻放回林一帆的口袋,便重又坐回了椅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卓君坐下,又站起,复又坐下,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见一见这位叫做小珂的女人,一方面极度地渴望见见她,一方面却又暗讽自己简真有点莫名其妙。

    卓君从抽屉里取出关于蓝山连锁经营的开拓计划书,想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下面一家连锁店究竟开在哪里为好,然而男色当前,耳朵里还时不时地传来他不太好听却还不算讨厌的鼾声,更何况还有那位只闻其声,不闻其面的女人马上就要过来了,脑子里全是对她的形象假设,真正静得下心来才是怪事一桩,所以,所谓的计划书纯粹是拿来糊弄自己的。

    ……

    “老板!”服务员小妹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道:“人来了!”

    “什么人来了?”卓君抬起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好!”小珂从服务员的身后进到房门里,朝卓君打了一声招呼。

    “是她!”卓君心里一动,显然她是认出小珂来了,因此心里有些莫名的黯然。

    小珂见卓君的表情有些奇怪,便又叫了一声:“你好!”

    “你好!我是卓君!”卓君终于醒悟了过来,但赶紧站了起来,点下头自我解释道。

    “我是小珂!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小珂也不待卓君招呼,便自行走到了床前,看着林一帆的邋遢模样,心中不由一软,原本对他的一点点怨气早就抛到爪哇岛去了。

    “没前系的,客人喝醉酒对我们酒店来说是常有的事!”卓君从桌子后来转了出来,主动伸出手来。

    “呵呵,但是恐怕不是所有的醉酒客人都有幸能在卓老板的……办公室里休息啊!”小珂略带讥讽地笑道,原本要说床上,但一想不妥,便赶紧改了口。

    卓君听闻后面色一红,只得还与微笑道:“小珂小姐说笑了,你的这块玉不错嘛!”卓君急于摆脱尴尬,便指了指小珂胸前挂着的一方温玉赞道。

    “是啊,是这个醉鬼送给我的。”小珂大方地一指行军床上的林一帆道,心中却满是甜意。

    “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卓君由衷地叹道。

    “谢谢!”小珂道了一声谢,见林一帆的西服敞开着,便弯腰帮他扣上了,然后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膊,却是纹丝不动,但不好意思地开口求助道,“卓老板,看来还得再麻烦你一下,你看能不能叫个人帮我一起把他弄到车里去?”

    “当然,好事就该做到底嘛!”卓君含笑道,也不叫旁边站着的服务员小妹帮忙,自己和小珂一边一个,各拉起林一帆一条胳膊,很自然地架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喊了声一二三,两人齐齐地把林一帆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出办公室,挪出大厅,好不容易地把林一帆塞进了小珂的车里面,好在此时的林一帆就像一头死猪一般,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小珂把林一帆的脚搬进轿车,然后关上车门,从小包里取出张名片递给卓君道:“卓老板,不,卓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在电视台工作,今天的事真是太过麻烦你了,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请尽管来找我。”

    “那敢于情好啊,说实话,你一进门其实我就认出你来了。”卓君接过名片笑道。

    “是嘛!”小珂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便朝卓君扬场手,发动车子,载着林一帆去了,倒是卓君还站在蓝村门口好一会儿才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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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321/ 第一时间欣赏沉沦的青鸟最新章节! 作者:芦上灰翁所写的《沉沦的青鸟》为转载作品,沉沦的青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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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青鸟介绍:
一个充满书生意气的青年背负着沉重的感情十字架,茫然地一脚踏入了社会,他原本以为他的心门已麻木已紧闭,他不相信爱情却又沉迷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爱欲中,当他以为可以重生时,却发现他的爱情,他的责任,他的良知面对物欲横流的社会现实时,虽经历了残酷的内心挣扎,最终却不得不一步步地退却、妥协、沉沦,他能否复活,能否找回自已,并收获爱情和事业呢?沉沦的青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沉沦的青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沉沦的青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