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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歌     史前十万年txt下载     史前十万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一章:重临大荒族

    七小时过去了,智速与族长已经离开整整七小时了,而最初来的斑鬣狗已经在这儿停留了五小时,张凡虎等人也在猴面包树荫下保持jǐng惕状态四个多小时,河马也趴在地上看着周围或者被张凡虎等人包围了数小时。现在的情况极其严峻,数小时烈rì的暴晒,猎食动物们都又渴又饿,面对着数十米外鲜美的河马肉早已唾液大量分泌,也明显失去了耐xìng,看着数吨重的河马,再加上张凡虎等人的威慑,它们中间肯定有把他们与河马一起当做美餐的。

    史前十万年大草原完全是一副蛮荒景象,人类并不是霸主,稀少的数量、落后的生产狩猎方式让他们的地位较低,甚至没有野狗群的高,远远赶不上强大的狮群和斑鬣狗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无论是现代高智商的人类还是史前愚笨的野兽,甚至所有的生物都有一种贪婪和恃强凌弱的特xìng。如果按现代的人类道德来看,这两种特xìng完全是恶劣的,但是如果按照生物学来看,生命就是靠着这两种特xìng才能在众多的同类中、恶劣的环境下脱颖而出,最后繁衍下来,所以弱者被强者当做食物也就无可厚非了。[.www.uu234.com]

    在史前,弱小的人类说的不是人人生而平等,而是人人生而自危。

    族人们望着逐渐靠近而且加快速度的众多饥饿的猎食者们,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投矛,有的将弓也拉开了三分之一,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张凡虎把拉开弓的族人们的手臂压下去,羽箭斜向下对地,这是军人们未免枪械走火而采取的一贯的作法,当然也有斜向上的。大家在猴面包树下先是忙着切割河马肉,整整忙活了两小时,然后在最初来的斑鬣狗笑声中收集有用的骨头、牙齿,最后在越来越多的猎食者凶猛的目光下紧张地站了四个多小时。现在大家jīng神都在一种很紧张的状态,如果一不小心手一松把弓箭shè了出去,没有拉满的弓箭不仅不能把某一只倒霉的受害者杀死,而且还会彻底惹怒它们,成为这个紧张的炸弹的导火索。

    张凡虎看向猴面包树上的族人,看着族人满怀失望之情对他摇了摇头,他也只能低叹一口气。现在七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按道理推算智速他们应该到了,但是族人现在在距此地七八公里的范围内都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也就是说在未来至少半小时智速他们也不可能回来。半小时,而且是至少半小时,张凡虎等人还能在坚持吗?

    众多的猎食者距张凡虎等人只有三十余米,而且极具挑衅经验的斑鬣狗会时不时地冲上来十几米,最近距张凡虎等人只有十米左右!太危险了,狮群也不断咆哮着,尤其是那头受过张凡虎“侮辱”的雄狮,它看着张凡虎的眼神也包涵恨意,显然是它觉得张凡虎深深地伤害了它的自尊,而且是在众多的竞争者及自己老婆们面前。

    趴在地上的河马视线被三个张凡虎拉来的族人身体挡住了,张凡虎把两皮水袋中的休洛树树汁全部倒在陷坑中的干草上,虽然这是他们冒着巨大危险的来的,但是现在的他可没有一点不舍。那位蹲在地上转了近两小时篝火的族人终于得到了他们神人张凡虎的手势,袅袅青烟冒出来然后是火星,最后一团小火苗燃烧了起来。张凡虎早在一支树枝上绕上一截兽皮,现在浸满休洛树树汁伸到火苗上,一个火把诞生了。

    虽然这个酒jīng火把的淡蓝sè火苗只有数厘米高,而且在太阳下看着并不明显,但是众多饥渴难耐的猎食者也失去了刚才的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转身向后跑去,第四次停在了距张凡虎等人五十米远的地方。河马虽然被族人们挡住视线,但是刚刚冒起的淡淡青烟还是让近距的它仰头看见了,然后似乎对这种这种极度恐惧的物质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它也感觉到了恐惧,想挣扎爬起来。

    智力与石骨两人左手拿绳子,右手拿绳套,如果河马真的跃起他们绝对能在第一时间把绳圈套在它脖颈上。这是两条绳子对折后打的绳套,两条这样的绳子能承受近一吨的拉力,绝对有能力束缚住这头已经重伤的河马,而绳子的两一头是绑在猴面包树树干上的,直径三米的猴面包树即使是十头健壮的象也不可能拉倒。

    这是张凡虎逼不得已才使出的,也算是一个后手,另外的王牌在没有见到智速他们归来时是绝对不能放出来的。这头河马有张凡虎意料之外的聪明,知道无法逃脱张凡虎等人之手而且对它自己没有伤害,反倒是外面众多的猎食者对它虎视眈眈,所以只是刚用两条前腿支撑起上半截身体就又躺下了。

    火对野兽的威慑xìng是相当大的,张凡虎多几分钟就向兽皮上倒一些树枝,又是一小时过去了,五公斤重的树汁已经完全燃烧完了,而兽群在经过最初的半小时静止后看出了这团火焰的渺小又渐渐向张凡虎等人靠近了。

    八小时,这已经超过了张凡虎的预期,史前智人耐力及难热能力都极好,智速和族长来回八十公里,尽管是在烈rì下也不会超过八小时,至于大荒族的猎手只是四十公里的距离也不会消耗他们太多力量,想来速度也不会慢。现在八小时过去了,树上的族人还是没有看见他们返回的踪迹,现在只有三个原因可以解释。

    第一,他们遇到了危险,两人虽然战斗力与速度都非凡,而且武器也jīng良,再加上有“千里眼”的望远镜可以与御敌于万米之外,按理说是不大可能遇到危险的,但是在大草原上什么事情也有可能发生,所以两人在草原上遇险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是去大荒族的途中遇到的危险。张凡虎还有一丝不安:会不会是大荒族把智速扣留了,毕竟在不久前两方还大打出手,虽然当初外表看似已经化解了恩怨,但是也不能排除智速孤身入内他们的旧恨会像死灰一样复燃。

    第二就是大荒族怕危险所以不来,这也是有可能的,他们肯定也会料到有数吨重的鲜肉在大草原上会遇到多少的猎食者,毕竟现在所有的生物都生活在饥饿与死亡边缘。而且他们也知道这十几人小猎队的战斗力,他们是一点不输于大荒族的数十人的,既然他们都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困难,自己去恐怕也是白搭。最后张凡虎怕族长把自己一方的整体实力报告给大荒族人,也就是说族长只是一个假意归降实则是摸底的jiān细,大荒族在了解底细之后不帮忙,也不要河马肉。

    第三……张凡虎摇了摇头,想起族长与智速的脸,他沉默了。

    “霸喝!”树上的族人突然大声对着远方喊道,霸喝,胜利与猎物的意思,看着树上族人一扫而空的萎靡,张凡虎推测他现在的意思绝对不是猎物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胜利或者衍生的什么意思。再结合着时间与方向,那应该是智速他们回来了。只用坚持最后的半小时了,近九小时的跋涉,智速等人终于被族人们盼来了。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中族人们可以说是jīng神全面焕发,不住地大呼小叫着,既可以回应远方族人也可以压下猎食者群的威风。不只是感到已经快要胜利了情况被对方扭转还是实在是受不了继续地等待了,或者是已经感应到数公里外对方的援助了,所有的猎食者也爆发出一阵疯狂气势,看它们不住往前走的气势,大有立马冲过来的架势。上百只猎食动物集体向前,族人们也感觉到这次与前几次的试探不一样了,这很有可能是猎食者们最后的疯狂,族人们刚刚升起的气势顿时被压制了下去,连一直很淡定的和河马也紧张起来。

    “啵!”族人们习惯xìng地看向张凡虎,然后看见他左手拿着火把,右手一个装得满满的水袋,一口咬住软木塞子拔掉。张凡虎在族人们惊异的眼神中举起皮水袋,这次他没有倒在火苗已经弱了许多的火把上,而是狠狠地喝了一口。族人们可是闻着这味道就不爽,但他们的神人居然合在嘴里,这就让他们惊异无比了。

    更让他们惊异的是,张凡虎就这样左手拿火把右手握水袋鼓着腮帮向着离他们只有二十米远的雄狮走去。雄狮刚才吃了点小亏,虽然它很痛恨张凡虎,但是现在也不敢小觑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十米,张凡虎走了十米,这是一个分界线,外边是茂密的干草,而里面是光秃秃的草桩,这些草被堆在了陷阱中,而且这也是张凡虎的最终手段:在大家生命受到众多猎食者的危险而智速等人又没有回来的时候放火燎原,而他们身处被割了草的地方就是一个隔离带。但是幸好现在不用了,他有一个缩小版的火燎法。

    “噗!”张凡虎站在离雄狮十米远的地方,然后举起火把对准雄狮用力地喷出了口中的休洛树树汁。这一吐起到了相当大的效果,长达一米的火焰突然出现在火把上面,而且是向着雄狮去的,这头雄狮吓得一个跳跃,只不过是向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后跑去。场面一片混乱,上百只猎食者全都向后退去。

    “嗷!嗷!嗷!”雄狮再次站在距张凡虎五十米之处咆哮着,现在它已经在发狂的边缘,但是它一时不敢冲过来。突然出现的巨大火苗把它着实吓到了,而河马与张凡虎是背对着背的,所以它到是没有看到。

    “哈哈哈!”张凡虎坐在猴面包树下,他一连对着最强大的猎食者队伍吐出了数口树汁,也就是数口让对方恐惧的火焰,现在他坐在猴面包树下,再次喝了一口树汁,然后在族人目瞪口呆中一口吞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今天你刷牙了吗?

    又到了那片两族初识的树林,等大家转过一个弯道快穿过树林时突然带头的张凡虎停住了,在数百米外是数十个大荒族族人。看着这些激动的族人们,张凡虎很感动,但只是转眼之间而已,他看向美丽的女祭司。

    不是他对这个美丽的女人念念不忘,而是女祭司对他的帮助。这次大荒族出乎意料地来了八十几人,大大超过了张凡虎的预料。八十几人有大约四十人是上次的猎手,另外有十几个留守族中的族人顶替上次重伤未愈的,但这加起来也只有五十几人,与上次的猎手大致相等,与八十几人还相差二十几人。.www.uu234.com

    这二十几人其实与张凡虎最为熟悉,他们就是女祭司身边的人,或者说是神仕,当初在大荒族族人们养伤时都是住在女祭司的神庙中的。神的仆人在烈rì下长途奔跑数十公里来解救自己于兽群之中,这怎么不让大家感动。上次如果不是女祭司向几位地位颇高的老人解释,张凡虎等人在树林中处境绝对堪忧,如果刚刚降服的对手被对方的人鼓动并与他们一起再与己方一场大拼斗,己方后果不堪设想。就是女祭司不仅把大荒族的族人对己方的敌视渐渐消除,而且最后关系还这么好。

    张凡虎自筹到:“己方误打误撞间夺取了人家费了好大的劲才包围好的祭品,间接破坏了对方神圣的祭司传承典礼,但是女祭司对自己一方还这么友善,那五个原本为下一任男祭司选的贴身侍女也全送给了自己。”看着孤身一人也看着他的亭亭玉立的女祭司,张凡虎慢慢走到她面前,嘴角动了动,但是什么也没说。

    “纳尼恰!哗啦啦!”突然一声悦耳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然后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张凡虎面前,双手抱着张凡虎的胳膊,显得无比亲密。大荒族中能对张凡虎这样做的除了他天上掉下来的妹妹还会有谁,他只得尴尬地看了女祭司一眼,女祭司面无表情,但是与她近距离的张凡虎还是看到了她晃动着的重重珠串下面上翘的眼角。

    不得不说,大荒族的制造技术也相当发达,远远超过了智速他们的部落,他们已经懂得缝纫技术。毕竟大荒族人数太多,量变容易引起质变,人太多也会有大量的人才和新思想的诞生,从而推动文明进程。大荒族的女神后面跟着与她年纪差不多的两个女族人,每人拿着一把扇子快速地给她们这个非常怕热的女神扇着,张凡虎看的一呆:这不就是中国古代贵族女人用的团扇吗,只不过把我国古代团扇边缘竹骨架改为了树枝,而粗硬又厚的兽皮代替了轻薄柔软的绢或丝绸。

    当张凡虎还在感叹大荒族的手工艺,并想仔细看她们绢扇的缝制技术时,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哼声,回神一看居然是女祭司和他那个妹妹,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轻哼造成了一个声音的错觉。这种情况下解释又不好解释,还是沉默吧,但是女祭司向着他们大荒族女神一句嘀咕后,张凡虎这个妹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手一伸,拿过一位女族人手中的扇子就给早就满头大汗的张凡虎扇着。

    虽然与这个小妹相处有些别扭,但是从对方能在中午她最为害怕的大热天拿着为自己扇风的扇子亲自给他扇,张凡虎还是深受感动,也在心里消除了对人家外表的一丝男xìng对女xìng外貌的一种本能反应。虽然在汗流浃背的时候有人扇风是相当爽的事情,但是张凡虎怎么敢让这个受到他们族人重点保护的人为他扇风呢?

    大荒族的等级制度很森严,所有的迎接战士们的女族人、小孩子和一些老弱甚至连重伤未愈的族人都走在最后,然后从后向前依次是对方的猎手、女祭司的神仕、智速、智力等人然后是与女祭司并排的张凡虎和他妹妹。张凡虎手拿扇子用力地扇风,大多数风都没被他接受到,因为他两边都各站了一个女人,这让他好不尴尬地走在中间。在队伍最前面是几个显然压制着兴奋的老人,不只是因为看到张凡虎的尴尬好笑还是因为自己大荒族得到了礼物而高兴。

    再次来到大荒族部落内,猎手们先是把各自背上二十几千克的河马肉取出来暴晒,没有盐腌制也没有烟熏过的鲜肉在大热天极易**,但幸好昨天张凡虎等人把它们涂上了含酒jīng量很高的休洛树树汁然后暴晒了数个小时,所以今天河马肉完好无异味。

    中午天气太炎热,而且大荒族也是一天吃两顿饭,早晚一次,而现在是睡午觉休息的时候,这就让张凡虎有些为难了,上次是族人们受伤而下面山谷中大荒族人没有多余的空位置,而且张凡虎不放心他们所以才答应女祭司的邀请,最后大家在神庙中过了好几晚上,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了。张凡虎一把拉住就想站到女祭司边上,打算等会儿与她一起上山谷的石骨,智力偷偷都对他做了个鬼脸。

    几个老头子站在一起叽里咕噜一阵,最后还是看向女祭司,张凡虎目光也扫向女祭司,然后他看到了她身后两个神仕的一些不满。张凡虎淡淡地笑了一下,他现在是客人,客随主便,当然要听对方安排,即使他们不欢迎自己,他与族人们走就是了。现在没人背二十几千克的河马肉和近十千克的猴面包树汁和休洛树树汁回去完全没有问题,比以前大家外出长途负重历练要轻松得多。

    在大家都看向女祭司时,当事者却没有一点拘束,对着族人们及她的神仕说了几句话,然后张凡虎等人在对方的一片欢呼中再次登上了那个小山峰。小山谷上不止一个神庙,还有数个并不是很小的棚子,一些是神仕们的住房,一些厕所和澡堂。其中最大最“豪华”外边还有很多装饰物的就是女祭司单人使用的,这让张凡虎觉得她太不“平易近人”,但是这对于一个年轻姑娘来说也是很有必要的。

    山顶很美,女祭司当然不会让太阳一天到晚暴晒她住的神庙,所以神庙边上有很多树,十几棵移植的猴面包树和一些小灌木丛,最让张凡虎感叹的是还有明显是人工种植的狗牙根草,也就是现代很多城市草坪和足球场中种植的草,这种草是世界上分布最广泛的草,而且极耐践踏,当做草坪很合适。

    女人都离不开花,别看非洲大草原干旱少雨而且看上去荒芜苍茫,完全和花沾不上任何关系,就像张飞和玫瑰沾不上关系一样。但是非洲大草原上花的种类其实也不少,上次张凡虎发现的紫娇花就是很有名的一种,在现代社会中被世界各国大量引进。

    张凡虎这次看到的是火把莲,顾名思义,这是一种棒槌形花,高达一米多近两米的花茎顶部二十厘米长的一截向四周反散开放着长条形的花朵,这些小花就像黄花菜,为红、橙和淡黄绿sè分层状分布,远看像是一个玉米棒子,近看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炬,看上去热情奔放,生机勃勃。这是一种极耐旱、耐寒的植物,只是花开在五六月,现在距花开还有半年。但是它是多年生草本植物,虽然现在没有花开,但是苍翠碧绿的叶子还是让人感受到它的生命的另一种美丽。

    “这是什么花?”张凡虎头也没回地问道,他知道这是女祭司悄悄走在他身后,因为那淡淡的香味不可能是大汗淋漓的智力等人发出来的。张凡虎还是没能忘记试探女祭司,火把莲只这种花的学名,它还有火炬花、剑叶兰等名字,这些名字都是现代世界各地对它不同的称呼,张凡虎向通过女祭司对它的称呼来推测一下她的一些底细。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且不称呼直接就问问题,这是很不礼貌的。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只知道族人们叫它卡拉,就是火焰的意思。”女祭司从她私人澡堂中出来,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

    山谷水资源丰富,而且丰富到了山顶也有地下水并不断往外溢出的地步。就在距女祭司澡堂不远有一个水源,源源不断地向外沁水,一个并不大的水潭就出现了,水潭有三个出水口:一个通向山谷下,应该是族人们使用;一个通向神庙边缘,是神仕们使用的;最后一个就是女祭司私人使用的,而且是供她洗澡用的,这又让张凡虎对她撇撇嘴。

    “一身的臭汗,去洗洗吧,另外,你多久没刷牙了?”女祭司站在张凡虎身边问道,秀手在鼻子边扇了扇,显得有些受不了张凡虎身上的味道。智力等人与女祭司的神仕一起,在陆陆续续地洗澡,而张凡虎则坐在草地上等在最后。

    听到女祭司的话,他回了回头,然后淡淡地说道:“每天都刷,嗯,猴面包树枝。”

    “呵呵,没有真正的牙刷?”女祭司笑呵呵地调笑到。

    “真正的牙刷?真正的牙刷是我国明朝明孝宗最先使用的,是一把猪鬃牙刷,蘸取田七、食盐等漱口,你们欧洲人落后了很久啊。我现在是有能力做一把猪鬃牙刷,但是没有牙膏,光用海盐刷牙还不如用猴面包树枝。”张凡虎现在和女祭司说每一句话都暗藏心机,想套出点什么,而且又有身为一个古国人的自豪。

    “呵呵,你看。”女祭司也是一个jīng明的人物,没有接过张凡虎的话题,只是一声笑然后弯腰递过来一件东西。

    “阿洛树树枝!”张凡虎瞥见这截拇指粗的树枝惊讶道,猛然抬起的头差点撞上女祭司的下巴。

    “呵呵,这比你的猴面包树好吧?”女祭司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次张凡虎没有反对,而是缓缓点了点头。阿洛树名字是当地人取的,这是现代非洲西部生长的一种树,它很奇特,它是天生的牙刷:木片纤维遇水而散,而且软韧合适,只要把木片大小形状削成牙刷形状一泡水就形成一把实用的牙刷;木质和树汁中含大量皂质,并且有薄荷清香味,只要一刷牙就会有泡沫产生,最后口气清新,就对赶得上现代很好的牙膏,可以直接刷白牙齿,实用xìng决对要超过猴面包树树枝。

    “你在那找到的?”张凡虎看这女祭司很认真的问道,然后看到女祭司的笑容又想起了什么:“我可以与你交换。”阿洛树不仅可以直接当牙刷,而且可以治疗肾xìng结肠炎、头晕、胃酸过多等胃病和消化疾病,是一种多用途的重要药材,张凡虎很想得到。

    “今天你身上另一种味道很好闻。”女祭司这么回了一句。

    “成交,一棵换一颗,按树的直径大小来划分。”张凡虎笑道,他当然知道女祭司不可能说他的汗味好闻,也不可能是河马的血腥味,那就是休洛树树汁的味道,说白了就是酒jīng味,没想到女祭司居然是一个喜欢酒的人。

    “真抠,按重量吧。”女祭司有些狡黠地说道,然后看向张凡虎他们放在神庙中的皮水袋,她显然是想直接用阿洛树树枝或树干与收集好的休洛树树汁做同等重量的交换。

    面对女祭司的请求,张凡虎当然想也不想地回绝了,在这时候可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的时候,休洛树在他手中是一种划时代意义的东西,这是族人们的财富。他现在代表的是一个集体与另一个集体的谈判,就像现代社会中的外交官,大家合作关系归关系,但是利益是绝对要分毫必争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跨越的文明

    在大荒族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张凡虎等人就离开了,两吨多重的河马肉他给对方留下了一半,这让大荒族人大喜过望。现在是一年最干旱最难以狩猎的时候,角马、斑马等数量多重量大速度也并不是很快的易捕获的动物已经迁徙走了,而各种羚羊体积不大,肉少,最重要的是数量少、速度快,难以捕捉。犀牛、河马、大象等“肉山”只做短途迁徙,它们一般都生活在距水源较近的地方,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没人想打它们的主意,所以一吨重的肉食是一个重礼。

    所有人都来送行,这次八十几个猎手和神仕们都回来了,仪式比昨天迎接他们的时候热闹得多也隆重得多。女祭司站在她椅子上,背后跟着十余人,其余的站在了张凡虎身后。由于五十几个猎手和二十几个神仕他们有一半的人背回来的河马肉都不用还回来,也就是这四十余人背的河马肉全部送给了大荒族,现在他们就成了张凡虎他们的苦力。.TTZW.

    几个老头和女祭司一致决定,接受了张凡虎他们礼物的族人负责把另外族人背回来的河马肉给张凡虎他们送回去,六十人的队伍就要向前了。在凉爽的猴面包树林边上,张凡虎向大荒族最高领袖几个老头先是行对方的离开礼节,然后是己方部落的,最后他选了一个让其余人都看不见他面部的角度走到女祭司面前。

    女祭司也看出了张凡虎的意图,静等着他。“这次合作愉快,希望我们还有更多的机会。你,需要纸吗?嘿嘿。”张凡虎边说边行礼,然后在女祭司回礼的时候突然加了最后一句,接着没等女祭司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背上一大捆干树枝,拔出插在地上的“艾考瓦”,转身向着族人们给他留下的道大步走去,族人们跟在后面。

    女祭司先是微笑着,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先是一愣,然后躲在珠串后面的脸微微红了,最后看着张凡虎的背影略微一思考,心底有些凝重,她明白这个能孤身一人来到史前并生活得很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不会无的放矢,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调戏她,他很有可能是认真的,双方将来肯定有更好的合作前途。

    她与张凡虎交换了双方所需,但不是用树与树交换,而是按最先女祭司提出的以树枝换树汁,只不过是一皮水袋也就是五公斤重的休洛树汁换取二十公斤重的阿洛树枝,张凡虎背上这一捆就有四十公斤,是用两水袋休洛树汁换的。

    这是一种很好的交换方法,同时也是初步合作的一种试探:女祭司的人来帮助搬运河马肉并给他们解围的时候距湖泊边的树林只有数百米,如果他们要找休洛树是绝对能找到的,而张凡虎有三十公里远视距的望远镜,以大荒族为中心寻找,以他们的综合实力要找到阿洛树也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合作需要真诚,双方都知道这两种树对彼此的重要xìng,更明白对方对己方的重要xìng,盟友的必要xìng,所以也都没有打算去打对方资源的主意,所以下一步的合作是很有必要的。

    不得不说,女祭司很聪慧,她能从外表看似无理甚至粗俗的话语中得出张凡虎真正的想法,“知人者智,知之者明”,这就是知己的难得与可贵之处了。张凡虎的确不是在调戏对方,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周围太多人,没有办法让一个人也不能发现他说话,他也不能保证只有女祭司一人能听懂汉语,他更没有那份闲心。他是认真的。

    现在族人们完全不会被饿肚子了,每年初冬只要在好望角劳累半月,那么至少半年的食物就完全够了,前几个月第一次捕鱼,不仅经验少,而且时间紧造成渔网数量也不够,收获没有达到族人们的极限,如果下一个月沙丁鱼再次回访,那很有可能一年的食物都足够了;每年的角马大迁徙是非洲大草原上陆生食肉动物们的天堂时间,拥有弓箭、投矛、链石等先进武器在之后肯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史前智人如果没有张凡虎的带动是没有可能会织网捕鱼的,也不会制弓shè箭捕猎,现在他们是富裕部落。另外好望角边上还有上百亩的椰树林、草原上随处可见的猴面包树,还有一些野菜比如紫娇花等也为他们提供维生素……

    一句话,张凡虎他们现在很富有,而且完全有能力支援其余同类。人类在吃饱后都会追求吃好,这就是所谓的享受了,现代社会中能饿死人的地方已经很少了,只要不是动荡等地,人们都会千方百计地追求享受,这也是人类能不断进化的关键。

    原来的和柴烧烤张凡虎在初来乍到就改为了三脚架悬挂式烧烤,然后为椰壳锅烹煮,最后是陶锅,现在张凡虎还在尝试做个平底锅,在雨季的时候有机会捡拾几个鸟蛋和其余什么油炸或者烙饼。族人们原来挤在一棵树上睡觉,现在每人都有自己的小房间。这些都是族人们在解决温饱问题之后对生活另一种追求,而休洛树汁和阿洛树枝何尝又不是这方面的呢?史前智人一定要喝酒、刷牙吗?

    张凡虎觉得,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就大胆去做,只要不危害到自然环境,在这个环境的承受范围之内的事情、对族人们好的事情都可以去做。现在,他要让文明再次跨越一大步——造纸。

    纸,真正意义上的纸众人皆知是我国古代人民发明的,是我国引以为豪的“四大发明”之一。到现代科技rì新月异的年代人类也离不开纸,即使所有文字图片等全部变为了电子文档,人类在生理上也需要。

    史前当然不会有纸,张凡虎虽然想写点什么但是这些毕竟还可以忍受,写rì记留念不如把最好的记忆留在大脑中,他也有自己实用的rì历。虽然在这方面他不需要,但是每天早上的生理需求却是一种让人不太享受的事,这也是张凡虎自己的那棵猴面包树上的叶子比族人们的要少的原因。

    张凡虎不是神,他并不是什么都会做,但是造纸原理他是知道的,其实并不难,只是要做好就太难了。

    古埃及作为世界上公认的最为古老的国家,它与我国远古一样,在我国炎帝没被黄帝打败之前,黄河流域有很多的部落。黄帝与炎帝联合打败蚩尤部落,然后黄帝再打败炎帝,形成了中国古代国家雏形,也就是我们炎黄子孙的由来。

    古埃及以前也是许多部落,在七千年前埃及人定居尼罗河三角洲,大力发展农业,也就是从那时起古埃及成了世界上最古老国家的起源。当时的古埃及众多部落年年战乱纷飞,部落之间少不了相互吞噬与融合,最后沿尼罗河分为上埃及与下埃及两个小国,在五千一百年前上埃及的美尼斯终于统一了整个埃及,成为古埃及第一代法老王,这与我国黄帝统一黄河中部流域大部分地区时代大致相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对人类文明历史进程都起到重要作用的伟大人物在在位二十余年后在一次狩猎中不幸身亡,而罪魁祸首就是张凡虎他们背上送给大荒族礼物的原始状态——一头河马。

    在五千年前,下埃及发明了一种“纸”,它叫纸草,就是用尼罗河沿岸沼泽地带一种高杆植物——纸莎草造纸,他们把草茎中间部分取出来,就像张凡虎等人为了搓绳子把一般的草茎取出来一样。这些长长的草茎被他们铺为一层,然后稍微揉软用树胶粘成,说它是纸就太勉强了,所以叫它纸草。但那毕竟是公元前数千年,当地人能就地取材造出纸草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纸的英语单词“pape

    ”也是起源于此,就像“toufu”是我国发明的豆腐的英语单词一个道理。

    纸草是古埃及人用来写字的,虽然赶不上我国制造的纸,但是用来写字也可以将就。这种纸草张凡虎要造那也就是小半天的事,现在草原上干草茎太好找了,只是比纸莎草小短,至于用鱼胶和树皮熬制出来的胶绝对比单纯的树胶要好,但是张凡虎可不会制造这种纸草,因为写字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而是纸的另一种用途。

    我国在西汉就用上等的棉等制造纸,但是造价太高,甚至超过了富贵人们用来写字的白丝绸,平穷书生还是用他们的竹子,所以普及并不广。一直到东汉时期蔡伦改造了造纸术,这虽然不是发明一种东西那么伟大,但这就像一千多年后西方瓦特改良蒸汽机一样——改造的人名气和伟大程度远远超过了发明者。

    一千九百多年前的蔡伦造纸用粗布、麻绳、破渔网、树皮等粗纤维造出如美人肌肤一样又白又滑的纸,而且造价低廉,深受人们欢迎,这也是张凡虎所想要达到的。

    当张凡虎率领大家再次来到那那棵树下,那条被束缚了几天的非洲岩蟒jīng神已经有些萎靡不振了,腹部也缩小了很多,那只羚羊已经被它超强的消化能力解决大半了。几十个大荒族族人看到这条一百多公斤的蟒蛇已经被束缚住都相当吃惊,这是他们一般也不愿意招惹的存在,但是没想到却被对方轻易制服了。接下来没有什么悬念了,在草原上也可以称为一霸的岩蟒被shè杀然后几人扛着继续前进。

    在距族人聚居地还有近十公里张凡虎他们又被族人发现了,看着望远镜中族人举起的巨大鹦鹉螺号,那位“气量大”的族人肯定又在卖力地吹,只是那声音不能传到这么远。

    在大荒族疑惑的眼光中,张凡虎与十二个族人变换着队形,先是横着再是竖着,这是经上次张凡虎带人回来引起一场小误会而这次在走之前与留守族人约好的暗号,表示是自己人。

    十几分钟之后,让大荒族更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一只半大斑马背上驮着两个光屁股的小孩子冲了过来!小斑马在张凡虎身边亲密地蹭着,两个小孩子也跳了下来。小斑马当然是细纹斑马白墨,已经半岁多的它是族中“重量级”成员,体重超过了智力的八十几公斤

    达到了一百公斤,但这还只是它成年的三分之一而已,要知道一般雄xìng斑马体重都是三百多公斤,而细纹斑马比起一般的巴拿马体型还要稍大,体重当然也就随之更重。两个小孩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公斤,这对于白墨来说并不重。

    前六个月,张凡虎刚来的时候族中有五个小孩子:智灵、树枝、树叶,还有就是这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是五六个月大的小男孩,另一个是一岁多的小姑娘。史前的孩子可不会像现代的小孩那么矫情,他们父母也不会太溺爱他们,一岁左右的小男孩就能满地疯跑了,他与他两岁的小姐姐还有半岁多的小弟弟斑马白墨是最要好的伙伴。

    今晚的仪式免不了又是隆重而热烈的,看着如今渐渐走向强盛的部落,老族长激动得热泪盈眶。第二天,大荒族的猎手们都走了,看着他们恋恋不舍看着族中的各类设施,然后看着他们曾经族长羡慕的眼神,谁都能看出他们的不舍,只是估计他们的女祭司和几个老头子早有交代,所以在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之后,他们拿着两张弓、两个陶锅兴奋地踏上了归途。

    看着对方的激动神情,张凡虎何尝又不是踏上了一条让人振奋的道路呢。

    “智力!智速!”张凡虎向着小湖跑去,今天,造纸的时刻来临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史前造纸

    蔡伦造纸法分五步:煮、捣、搅、捞、晾。在后世人们又稍加改动,在我国民间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某些地方都还有残留的民间制造工匠,这些古稀甚至耄耋高龄的老人是我国最后一批这类手艺的传承人,可惜有人传给他们,而他们没有人可传承,这就是文明的悲哀。历史滚滚的车轮向前跑着,那越来越快的车轮追上了许多又抛弃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纸其实就是一些纤维的有条理地密集集合体,在很久之前我国古代人们缫丝养蚕,在沸水中抽取蚕茧中的蚕丝,最后一些质量较差的蚕茧就用漂絮法抽取蚕丝,这样最后用竹篾席在水面上捞取蚕丝后就会在竹席上留下一层纤维薄片,等把席子晒干之后就会留下一层可书写的物质,这就是最原始的纸。西汉时期就是用上等的蚕茧或者棉絮制作,所以成本才会太贵,而蔡伦改进后的方法换汤不换药,虽然材料全部替换,但是原理是相同的。.www.uu234.com

    造纸最主要的就是把植物中的粗纤维提取出来,最好是把粗纤维变味稍细的纤维并把其余杂质出去。这就是纸的优劣区分了,它们最初的原料是相同的,但是制造方法不同结果就不同了。所以人们都努力地把原料中的粗纤维变细,需要的工序大多数都是为这个目的,民间比蔡伦多一种方法就是“切”,把煮过捣软后的树皮用刀按一定条理来切细,再放入捣浆池。

    非洲大草原上其实能造纸的植物很多,比如尼罗河岸的纸莎草和几乎所有的树,但是以张凡虎现在的状况他显然没有实力打树的主意,至于纤维合适的纸莎草在距南非数千公里外尼罗河沿岸,就算是史前十万年与现代的非洲环境不一样,张凡虎也没有在安宁费发现它的踪影,现在最好的就是树皮了。

    树皮,这是很多古老方法造纸的首选材料,易收集又易加工,而且最后出来的纸质一般都不错,所以张凡虎也选这个。猴面包树,树皮合适,木质也柔软,最重要的是这是非洲大草原上数量排名第二的树,更何况它生命力顽强,即使剥去外表大半树皮对它也没有多大伤害,所以这是张凡虎的首选材料。

    在这之前他还让族人们进行了他们第一次的刷牙,被张凡虎军刀稍微拍碎的阿洛树枝一放入水被拍部分就分散而开,然后张凡虎在大家的注视中喝了一口椰碗中的水,接着用毛茸茸的树枝头部慢慢刷牙,白sè的泡沫从他口中缓缓冒出来,看得族人们心惊胆战!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这是他们神人做的,而且看上去他很享受的样子,所以大家也都照仿。最先动手的是智灵和智力,一个是因为女孩子的好奇好玩,另一个是无条件地服从与信任。

    在湖边刷牙回来,族人们都不停地咂咂嘴,像自己的牙齿全换了不习惯似的。在一个备用的新陶锅中,张凡虎装了一半的湖水,然后放入一大把猴面包树皮,这些树皮很薄是从小树枝上剥下来的,树枝也被锤破放入锅中。大家不明白他们的神人是饿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吃腻了海鲜、角马等肉要换换口味,并且相当重口味——连树枝也不放过。

    张凡虎这次不是煮,而是在慢慢炖,知道两个多小时后,陶锅中的水都烧干了一般后后才停下来,最后被煮得软绵绵的树皮和树枝被张凡虎捞出来,放在那棵族人们坐的倒地猴面包树干上,接下来就是第二步捣了。

    古代人们锤击树皮都是用木头而不是坚硬的铁器,这是为了防止已经被煮过的纤维被硬物破坏影响造出来纸质。要先做好一件事必须要用心,有超乎常人的耐心,锤击树皮不仅要用较为柔软的木槌,而且速度和力度也要掌握得很好。我国古代就是一个杠杆型的长木槌,一头站一个人,另一头是一个长木槌,站在另一头的人靠着双臂抓着的扶手一收一放地释放自己的体重,让木槌井然有序保持者同一个频率和力度锤击木舂中的树皮。

    族人们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张凡虎也没有反对,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他现在只是尝试,不想再费大jīng力来造一个木槌和木舂,所以就用一个金合欢树棒槌间隔有序地锤着树皮。“砰砰砰”的沉闷声音传向远方,文明的进程跨了过来。

    锤击虽然需要细心和缓慢有序,但毕竟树皮、树枝的量太少了,只有一公斤不到,张凡虎只用了半小时不到就搞定。现在的树皮、树枝经过长时间的煮再经过这次地锤击变得软绵绵的,纤维也松散开来。

    第三步“切”,这是我国民间很多造纸手艺人所有的一个步骤,把粗纤维切断,变为稍短的纤维。这可不是切菜,拿一把刀像切黄瓜、茄子似的几刀解决。由于这是我国民间的一种多加入的方法,所以在正规的史料中是找不到的,这是张凡虎以前一次看到的纪录片中拍摄到的一位造纸老人所用方法。

    族人们只见他们神人张凡虎拿出一块二十几厘米长平整的条形石,这是一块磨刀石,就是当初户撒刀开锋时磨制出来的一块花岗岩。这是一种火山熔浆在地下经过高温高压而形成的一种坚硬岩石,不仅耐腐蚀而且好看,是建筑、雕刻首选材料。埋在地下深处的花岗岩受到地球变迁的影响,地质运动把它从低下深层托了上来,张凡虎侥幸在草原上捡到了数块,被他用来当磨刀石。

    在纪录片中,张凡虎看到的就是那位老人把捶打过的树皮放在一张条凳上,然后用一块一两公斤重的条形石压在叠好的树皮上,,接着用绳子把条石绑在条凳上,靠石头的重量和绳子的束缚力把捶打过的树皮压平。

    在猴面包树上,张凡虎用军刀慢慢切着石条前部一小节树皮和树枝,他呈三路进攻方式:左右斜着切,然后把刀摆正切掉中间的尖形树皮。当外边一小节切完后再把绑着条石的绳子松掉,把条石向后拉露出另一小截树皮,再绑紧。如此往复数十次,被捶打过的树皮就成了一堆青褐sè的碎渣。

    第四步“搅”,也就是把切好的树皮重新放入水中搅拌,这样才能使已经与树皮其余物质分离的纤维彻底摆脱杂质,让纤维漂浮在水中。这一步很简单,张凡虎把树皮倒入已经冷却下来的陶锅中,然后用条木棍搅拌起来。当连续搅拌数分钟后,原本淡淡的水变成了淡黄sè,然后颜sè逐渐变深。

    当水已经变为淡黄白sè而且颜sè和水的浓稠度不再增加的时候,这时的水就成了纸浆。张凡虎没有漂白剂,所以纸浆为淡黄sè,并不是经过漂白剂漂白过后的rǔ白sè。现在,第五步开始了,这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第五步“捞”,也叫打浆。我国古代一般用竹帘、铜网或者麻线网捞取水中的纤维,张凡虎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觉得只有剩下的小半件体恤衫合适。这半件衣服也被他做成了团扇的样子,一个与陶锅口部一样大小的圆形木圈上缝上这半件衣服布料,他就用这个工具伸入纸浆中捞取纤维。

    捞取是一件相当考技术的活,特别是想要有一张表面光滑、厚薄一致的纸。我国古代在民间造纸有一句行话叫“你对我薄,我对你厚;你对我厚,我对你薄”。因为我国古代的纸买卖都是论张卖,而不论厚薄,如果雇佣的捞浆人技术不好把纸浆捞得多,最后的纸就很厚,这就造成了纸的张数少,让老板得到的利益就少了。

    张凡虎可没有那么老到的经验,他也没有打算捞来论张卖,他只是需要能用的纸,所以他把衣服做的捞取架缓缓地在锅中游动,慢慢提上来让纤维附着在棉布上然后又放下去继续捞取。

    两分钟后,张凡虎迫不及待地把捞取架拿到烈rì下暴晒,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整整忙碌了半天。最后一步晾晒不需要考什么技术,只是把捞取架斜立这就行。最后一步完成,只等一会儿纸浆被晒干取下一张纸了。

    手工纸有即使是现代高科技工业造纸也没有的巨大优势,人工打浆不易破坏材料中的纤维,可以使纤维保存完好,这样手工纸在韧xìng拉力上要大大优于现代工业造出来的纸,这就是珍贵的宣纸。我国古人造出来的宣纸名誉中外,是文人雅士的最爱,很多上千年前的文人字画墨宝在上等宣纸上经过上千年也不退sè,纸质也完好,这在现代高科技造纸业上也是难以达到的高度。

    以张凡虎的技术造出来的当然不可能是宣纸,他激动地在圆形的捞取架上取下一张厚度并不输于衣服的米黄sè圆形纸张。由于他是第一次造纸,所以技术难免不过关,第一步煮材并不需要什么技术,但是第二部捶打就不妙了,一部分树皮被过大的用力破坏了纤维,而另一部分粗纤维还没有被捶细,再加上在刚才捞取的纸浆太多,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在纸浆半干的时候用什么平整的物质来压制这个厚纸,于是这成了一张纸质蓬松的纸,换一句话说,这明显就是——卫生纸!

    (文中的我国古代造纸技术是我在历史书上看到的,古埃及纸莎是在一本很有科学权威的资料书上看到的:《技术史》。我国古代造纸一些细节是一次在CCTV10中看到的一个记录节目,仔细了解我国古代文化,真的会发觉她的伟大。另外,这几天我在制做弓,完全是按照我国清代复合弓的制作方法,只是现在牛筋、牛角不易寻找,现在只是中间一层的木料弓胚,以后有机会完善后面的吧,嘿嘿。)

第一百一十五章:战略合作伙伴(第三更)

    族人们都无法理解他们的神人的高兴劲儿,但是都见惯不怪了,张凡虎也没有理会他们,纸的用处不用太久他们就会明白,这无需对他们多做无意义的解释。另外,他发现这张纸的确是太厚了,即使做卫生纸也完全可以做三张,而且圆形的纸不好充分利用,所以捞取架必须改变形状,做成长方形很好,而且完全可以把捞取纸浆的时间缩短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接下来的时间,张凡虎做得就顺手得多了,他舍不得把这半件衣服再剪成长条形,于是捞取架只得找其余的替代物。他选折的是椰树衣,棕sè相互交叉的粗纤维也很适合做捞取架,而且它的原本形状就是长方形,只要稍加修饰缝在长方形架子上就行。www.uu234.com

    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张凡虎坐在树下一个圆形草墩上,看着族人们为晚饭忙碌的样子,手里清理着一叠淡黄的纸。在最初的那锅纸浆中,他第一次的捞取大概捞取了三分之一的纤维,然后他用椰子树衣再次捞取了七次,也就是七张有第一张纸三分之一厚的纸。

    有了一次堪称完美的尝试,张凡虎第二次放入陶锅中的猴面包树皮和小树枝是第一次的三倍,并且在一下午的时间连续煮了两锅,现在六十余张淡黄的纸长方形纸就被折叠在一起。

    六十余张长不过二十厘米、宽十厘米的纸无论是在量还是在质上都赶不上现代的一卷卫生纸,但是要知道在史前十万年的非洲大草原上有六十余张纸这代表的是什么。幸亏纸无论怎样保存都无法坚持十万年不朽让未来的人类看到,否则不知道那些考古学家、学着会有怎样的反应。

    第二天,如常。第三天,如常。第四天,如常。张凡虎在第二天的时候让族人们为他打下手,第三天让他们尝试,毕竟他自己的技术也比他们高不了多少,最初不让他们动手只不过是想让他们记住一些步骤和方法。

    一连三天的疯狂造纸,用去的猴面包树枝和树皮约有数十公斤,但这对于任意一棵直径超过碗口的猴面包树都是小伤,不会对它们造成影响,但是这对族人们造成的影响可就大了。他们终于知道了纸与草和树叶的差距,这给他们的感觉与昨天他们神人让他们刷牙后的感觉是一样的,对他们的jīng神冲击力是同样巨大。

    没有时间了,张凡虎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去做,而且纸在史前也不能写字,至少张凡虎现在还没有打算用来写字,这就让纸最大一个作用没有发挥出来,所以在有这么多纸的情况下他没有再打算亲自制造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张凡虎计划把这一件事继续交给留守的族人们来进行,就像以前一样;也就是那个“授渔”计划他计划进行到底——教会大荒族也学会捕鱼。

    好望角太大了,鱼群太丰富了,即使张凡虎他们捕获数吨重也没有那儿丰富鱼群的九牛一毛或者是“九龙一鳞”,连它们的皮毛都算不上。而且这次的捕鱼是一个比上一次还要大的大场面,因为是数月前向北方迁徙的沙丁鱼群洄游了,到时又是一个鱼的海洋,而且这次是南非的夏季,好望角海域其余的鱼群也到了一年最繁盛的时候,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大荒族人多势众会抢走他们的猎物,甚至会因为人多而更容易捕获,当然前提是他们听从张凡虎正确的指挥,不会胡来搅局。

    这次来大荒族张凡虎等人拿来了两张渔网,这是道具,他要用这两张网“网住”整个大荒族。其实这次来不是为了送网,反而是为了拉人。大荒族是与几个月前的智速他们一样是没有丝毫捕鱼手段的,最多会在退cháo后的沙滩上捡拾倒霉的鱼虾等。撒网当然得在水中,练习撒网当然也得在水中,再加上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好望角了,也需要了解现在好望角鱼群洄游等情况,所以这次两族的人都必须要去一趟好望角。

    这次来得有些突兀,也是第三次来到大荒族,当然也受到了对方的热烈欢迎。但起来挺有意思的,两族从最初生死相斗中的相识到现在也就二十来天,还不到一月,但是现在关系已经相当亲密,尤其是张凡虎的两次送礼:一吨重的河马肉、两个陶锅和两张复合弓,这都是对方很需要的。其实上次对方四十几人把张凡虎送回去归来时,张凡虎除了送了这两样之外还有一个鱼饵,那就是数十公斤重的沙丁鱼干,以鱼钓人。

    大荒族的权力有些分散,当然这也是由于对方族人太多,接近两百人的原因,如果让智速他们的部落权力分散还不可能分散呢。女祭司与她的二十几个神仕是很明显的一股势力,她虽然人数少,但是绝对占了全族两百人三分之一的综合力量,在jīng神层次至少有一半甚至三分之二。所以每次他送东西都要分为两份,一份给女祭司及其神仕,另一份给以几个老头子为首的部落主要团体。

    四十几个送张凡虎回去的大荒族成员在第一晚就让大荒族过了一次狂欢,他们用张凡虎送给他们的陶锅煮鱼,煮鱼的水是椰汁。现在随着气温逐渐升高,椰子成熟得也越来越多,除了供应食量越来越大的白墨之外,族人们也时不时地有机会吃。从上次对方一个神仕半天时间就找回来椰子来看,他们也有地方采摘,上次的美味让他们难以忘怀。

    张凡虎这次没有对众人隐瞒他可以与女祭司交流,在山谷中,他可以说是慷慨激昂地对对方进行演讲,然后站在他身边的女祭司用温和但又不失威严的语调翻译。两者配合得可谓默契,无论是声音还是长相都是一刚一柔,再加上两方在部落中的地位,等女祭司把最后一句话翻译过后大荒族看向两张渔网的疑惑完全不见了,而是一种狂热,就像这已经不是两张渔网了,而是成吨的沙丁鱼和另外的海鲜在他们面前活蹦乱跳。

    当然他们不会忘记张凡虎等人的好,这简直就是送给他们的大礼,这不是一吨重的河马肉能抵得上的,在现在他们终于完全放开了他们心里的一些束缚,把张凡虎等人当成了生死兄弟。这也解决了张凡虎心中的一块石头,尽管大荒族上次五十余人都被己方十几人打败了,但是那有很大的侥幸成分在内,在史前这个连冷兵器都算不上的时代中,三十人的部落是没有办法与七八倍己方族人的部落抗衡的,现在与他们彻底放下心中的结缔,这是大家都最希望的结果。

    智灵的两个弟弟一个叫树叶,另一个叫树枝,这是从一句话中推断出来的。原来老族长每次进行隆重的仪式时都会发一个“大鼓暴呵”的音,其中最后一个音是语调,或者说像是我国古代汉语中的语气助词,是无实义的。“大鼓”是神的意思,然后他结合族人对两个小男孩的叫法最后终于推测出了部落原来叫“神树族”,而两个小孩的名字也被推测出来了,至于智灵,他还没有听见过族人们叫她,而且看她的目光也又一种敬重,张凡虎也没有在意。现在,神树族的长期战略合作伙伴被张凡虎找到了。

    当张凡虎等人被再次邀请到女祭司的神庙时,大家都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没有任何疑惑,几个老头子甚至亲自把他们送了上去。

    与上次午后一样,张凡虎在女祭司的澡堂外坐着,当女祭司浑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芦荟清香味披着湿漉漉地秀发出来后,张凡虎同样是上次一样的状态,头也不回地反手向后递过去一小叠纸:“擦擦水吧。”

    虽然张凡虎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女祭司看到那一叠米黄sè的物质时,女祭司眼睛突然睁大,然后呵呵笑着接了过去。她也知道,一个因为对方部落有他的强大同盟诞生了,或者说他才是一个强大的盟友。

第一百一十六章:重临好望角(第四更)

    第二次从女祭司的私人澡堂出来,张凡虎把一块挤干了汁液的芦荟扔到不远处的一片芦荟地里,让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然后毫不客气地接过女祭司的一块鞣制过的灰白树皮,这已经有了麻布的特xìng,所以用来擦干头上的水很合适。

    对于张凡虎两次甚至将来还有更多次的这种可以说是亵渎他们神圣女祭司的行为双方反应都不一样,智力、石骨等人当然是一副暗爽的样子,只不过他们没当着对方众多一脸愤愤之sè的神仕的面,而是拉着几个族人一边偷着乐。.www.uu234.com

    虽然对他们神的化身的女祭司很维护的神仕们很在意,但是当事者女祭司却觉得没啥,神树族智力等族人们也觉得没啥,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个白得有些吓人的女人在对方部落地位很高,而他们的神人张凡虎也非常人,与她完全是同一个等级的甚至要高于她的,所以两人用对方最好的设施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张凡虎本人当然更觉得没啥了。其实一男一女两人在时间上错开使用同一个澡堂这真的没啥,只是那些落后的思想、神圣叨叨的心理原因在作祟罢了,但能用同一澡堂无疑又是两族关系进一步深入的信号。

    晚上,双方族人们睡在一起,当然女祭司还是一人睡她的躺椅兼摇床,现在伺候她的只有两人,而且是神仕中也是族中最强壮的两个男族人,其中一人摇床,一人挥扇,两个外表粗狂豪放的大男人在这方面并不输于四个来到神树族的小姑娘,这让张凡虎极其族人们看到都感叹不已,而且内心也少不了一丝鄙视。

    别看这一堆大男人身体劳累无比而且睡得很香甜,再加上数量又多,但是他们绝对没有现代人尤其是城市男人晚上睡觉的“粗狂”——打鼾。打鼾其实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事情,这类人睡觉呼吸身体氧气需求不够,将来容易患心脑血管疾病。在危险的大草原上必须随时保持jǐng惕,打鼾的人不仅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且会告诉偷袭者自己的jǐng惕xìng很低,更容易掩盖住袭击者的声音,非常容易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以张凡虎丰富的知识内蕴只用听这些人的呼吸就可以知道他们的身体、心理素质、综合战斗力等。智力、智速、石骨还有对方另外两个抬女祭司的族人呼吸缓慢、气韵悠长,这说明他们心脏、肺部等系统甚至整个身体各方面系统都健康;而己方神树族中有两人有轻微地鼾声,那就是两个顶替两个腿部受伤猎手的族人,他们没有经过张凡虎严格科学的负重越野训练,所以综合实力也是最差的。

    几天前八十余个几乎是大荒族全部猎手全部出马,在野外宿营的一晚,张凡虎通过对方族人们的呼吸就摸清了对方的综合实力。

    不得不说大荒族是个很强悍的部落,其中赶得上智力等人的有六个,那就是四个女祭司贴身神仕和上次与对方已经对张凡虎降服的对方族长身边两人,他们比石骨稍强但是比智力稍弱,应该是智速那一等级的。女祭司手下还有近十个与上次七个小队长一个级别的人,他们比石骨稍弱但比大荒族一般的猎手稍强。剩余的大部分虽然赶不上受过数月训练的神树族猎手,但是他们数量多,也是一股大战力。把对方力量了解清楚后,张凡虎才能按“劳”分配,能者多劳,把各个不同级别的人打乱再组成不同的阵营。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次大荒族虽然很重视这次这次大行动而且对张凡虎等人也很信任,但是人对未来不了解的事都难免有一种畏惧心理,所以这次他们没有全族总动员,甚至代表部落力量的猎手也没有出动完,这次一共三十几个猎手。女祭司显然对张凡虎极其信任,从她再次把二十几个神仕全部出动就可以看出来。

    约七十个族人向着东南方行进,这是神树部落的方向,如果直接向着好望角进发的话方向还应该再偏向南方。张凡虎这次回去的原因很简单:接人。神树族的人数太少了,即使是战斗力不弱但是捕鱼这主要是依靠人力,一人力量再强也不能独自在这方面有大收获,所以他们也需要留守的族人的力量。

    另外,留守族人在张凡虎挑选了十一个猎手之后他们就侧地地留守了,缺少力量的他们不敢离开族人聚居地太远,而且不愁吃喝的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冒险,再加上张凡虎每次外出总能给他们留下一堆活,部落有这样的现状也少不了他们的努力。由于族人们长久不能外出,人都有一颗zì yóu心,所以在族人聚居地“禁足”数月难免会“脚痒”,这次就当时一次外出游玩吧。

    回到神树族又是下午傍晚时分,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出发向好望角,所以他们在中午太阳最大的几个小时都在树荫下午休。休息时当然免不了有两方jīng神亢奋的族人在悄悄地扳手腕“交流”,智力是来者不拒,又一连扳倒了对方四人,其中后两个是对方女祭司身边的人,智力先扳倒了两人,最后连女祭司贴身的一个男族人也被扳倒,最后才因为力竭而输给了另一个。这是虽败犹荣,赢得了对方的尊敬。

    老族长等人分外热情,再次以隆重的仪式接待了他们,这次的族人大多数是上次来过的,双方都有些熟悉,第一次来的十几人看到神树族免不了又是一番惊奇与感叹。狂欢过后张凡虎与神树族的猎手们陪着客人睡十几条吊桥,上次四十几人也是这样的,因为族人们的窝棚睡不了这么多人,而睡树下既不安全也不舒服,四周树枝合拢的吊桥是一个休息的理想场所。

    小斑马白墨像一匹马似的在树下一个栅栏中打着响鼻,这声音不仅刺激到它的两个一两岁的小伙伴兴奋难眠,让大荒族的猎手们也辗转反侧:一只野生的食物居然被他们当成宝贝养着,而且双方关系那么好。想着栅栏不远处数个土坑中的体型各异但全是很漂亮的龟,数个女孩子给他们喂食的样子,他们觉得这个看似并不强大的部落太不一般了。

    凌晨时分,张凡虎一声轻呼,整个神树族的族人全部起床了,两个小孩子拽着绳梯跑向了蹦跳着的白墨。这次吃完早饭还没有天亮,在族人们忙活一阵之后,收拾好了各种东西然后在大荒族恍然大悟的神情中全族出发。

    非洲大草原昼夜温差大,尽管现在清晨的气温并不高,但是双方的兴致相当高,神树族留守族人们也没有因为是第二次去好望角兴致有丝毫减小。尤其是几个小孩子,两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树枝、树叶显然对五个小女孩相当有好感,这是本能,再加上现在智灵已经完全是一个姑娘了,身心都成熟了许多,不再和两个弟弟疯玩,而是喜欢和几个妹妹呆在一起。

    除了这受到双方族人们严密保护的八人组之外,还有“三人”也让族人们有些头疼,那就是两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和小斑马白墨。千万别拿他们当成弱不禁风的小孩子,半岁的小斑马就别说了,身强力壮的它跑得像一阵风,在速度方面也就智速能在短时间内和他抗衡

    ,连智力也略逊一筹,而且它的耐力很好,所以如果它要跑,还没有人能正面与它抗衡。

    那个一岁多的小男孩也别拿他当做一岁的小孩子来看,在现代一岁多的小孩子也就刚能踉踉跄跄走,而这位小兄弟和他的小姐姐从族人聚居地一直跟着族人们走了五公里。他们当然不可能一直向前走,很多时候骑上白墨一下就跑到了族人们前面,然后又被领头的张凡虎强行拦住,智灵也不得不喝止住前面的白墨。现在白墨和张凡虎已经不如何智灵那么亲密了,也就只有智灵这个姑娘能制住它。

    现代人身体完全不能与史前智人的身体相比,族中那位女族人刚生产不到一月,这在现代还在“坐月子”,但是这位女族人在张凡虎他们离开聚居地一周回去就看见她已经能抱着她的女儿到处走动了,看她的样子,张凡虎甚至觉得让她长跑一万米对她也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这个只有二十几天大的小婴儿也完全不怕白天的烈rì、夜晚的寒风,健健康康的。张凡虎对这个小婴儿有丝怪异的内疚之情,因为她是智灵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她父亲就在他来史前一分钟内被雷劈了,现在她的父亲按部落中的文化传统是智速。虽然这与张凡虎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对这个未见过父亲的婴儿有些过多同情变成的内疚。

    傍晚时分,族人们行进了小半路程,到了族人设定的中转站。族人们的中转站已经没有多少水了,薄薄的一层水中只能淹没脚踝,其中有许多小鱼,最大的足有巴掌宽、一尺长,一两公斤重。这个地方就是张凡虎与白墨相遇的地方,也是发现紫娇花的地方,在数月前张凡虎与智力**接留守族人时就把水草丰茂的这儿改造成了一个中转站,树丛中搭建了很多的吊床。虽然这次人数大大增加,但是族人们把渔网向树枝、树干上一搭,十五米长宽的渔网就成了三五几人的吊床。

    在行进途中不仅是小孩子让张凡虎头疼,就连大人也让他头疼无比甚至到了恼怒的地步。在之前就有一个大荒族的猎手突然脱离队伍冲到十余米外,在草丛中抓出来一只拳头大小的背黄的大珍陆龟,张凡虎看着那个族人把陆龟送给几个兴奋的几个小姑娘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不好说什么,但是在对方部落中已经很受欢迎的智力拉着石骨走到对方一个女祭司身边领头人身边,指着石骨小腿上巨大的凹形伤疤委婉地表达了什么,然后那位擅自出列的受到了严厉的呵斥。

    现在看到湖中残喘的鱼群时,大荒族的族人又忍不住了,十余个族人直接就冲了过去,这次张凡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喝止住了他们。脸sè铁青的他什么也没说,他放下背上的渔网,提着“艾考瓦”小心翼翼走到水洼的草丛中,只是几番搅弄,一条两米长的背部青褐sè的水眼镜蛇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它被他张凡虎刚才挑弄得怒发冲冠,昂起离地半米高的头颈部,愤怒地舒展开眼镜蛇特殊的颈部。

    这是生活在大半个非洲的一种数量较多的眼镜蛇,与它家族所有眼镜蛇成员一样同样也是剧毒,但幸好它是水生而且是夜行xìng,所以人类遇到的机会较少。现在水塘中鱼虾成群,正是捕获的好时机,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个危险无比的地方。张凡虎慢慢后退,在安全范围内轻轻地瞥了那十几人一眼,然后到远处一棵猴面包树上弄吊床。

    经过这么一闹,大荒族的族人对张凡虎完全服气了,全都安分守己。第二天傍晚时分,两列整齐的队伍安然来到夏季生机勃勃的好望角。

第一百一十七章:好望角之夜(第五更)

    没有人第一次来到好望角不会被它所震撼,这是一种大自然对于所有生命的难以抗拒地威慑与诱惑。张凡虎他们的运气很好,现在正是退cháo的时候,海浪翻滚着一层层地向后面退去,随着海cháo退去引来了最后一批鸟群,它们想在最后关头“cháo水摸鱼”,这时被浪cháo裹挟着退走的鱼群都都搅得头晕眼花,是个捕获它们的好时机。这是一群狡猾或者失败的鸟群,在别的同伴都归巢之后独自捕鱼,有的或许还想再沙滩上再进行一次轻松的食物大餐享受。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都想小小捞一次,但是鸟群怎么能与人群相争夺呢,没有悬念的这些倒霉的鸟群只能在远处盘旋,退走的cháo水中还有大量的鱼虾,但是它们却不敢冒险舍身取食。这次见张凡虎没有反对,大家兴高采烈地冲上了沙滩。族人们不是第一次来,都有经验,所以退cháo后沙滩对他们的危险程度极低,再加上每人一双真皮皮鞋,也不怕来自脚底的威胁。.www.uu234.com

    从大荒族族人对看到好望角的反应,张凡虎再联系大荒族内的海龟盾牌得出他们对大海也很熟悉,至少其中大部分猎手都来过。女祭司的神仕才是一群“旱鸭子”,最先看见好望角先是一阵激动,然后是一丝惧怕。张凡虎轻移脚步到据他不远处的一位神仕身边一听,然后忍不住露出笑容。

    能在张凡虎身边的都是领队的人,其中四个女祭司身边的最强大神仕就在其列,刚才就是这么一位大男人居然身体有些颤抖地迷上眼睛做了快一个较为怪异的姿势念叨着什么。张凡虎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但是有几个不断出现的词他却是知道的,这是几个老头子与女祭司一起经常说的,或者这是老头子们对女祭司的称呼,张凡虎听见过几次,但是没想到这位居然在害怕的时候偷偷地念叨着他们神的化身的名字。这与他们平常对神的祈福明显不同,张凡虎也明白了为社么两次对方看着自己从女祭司澡堂出来比其余神仕还要怒不可遏的原因。

    数十人在夕阳中的沙滩上忙碌着,不只是有意无意,两族都很有默契地以椰树林为中心各自向着两边延伸,神树族在智力等人带领下向西,大荒族数十人向西,即是合作也是竞争,两族都在捡拾着各种海鲜。原本胜券在握的大荒族人在一开始就都被神树族的生猛劲儿所震撼了,只见智速、智力、石骨三人并排在前,手中的“艾考瓦”挥得啪啪响,当然是在劝说那些像回归大海母亲怀抱的较大海鲜。

    三人行则无敌,三人像一阵风一样迈开步子全速向前奔跑,虽然在岸上智力速度要慢于智速,但是这是在湿漉漉的沙滩上,所以两人在同一条直线上,而双腿曾今受伤的石骨速度略慢于两人。在这三人后面是另外的猎手,他们不仅拿着“艾考瓦”,而且每人都拿着数支投矛,一些较大的甚至已经逃脱在深达一米深的cháo水中的鱼类都被一矛穿透定在沙滩上。后面的女人们和小孩子不慌不忙地捡拾着众多的鱼虾。

    不到一小时,族人们回来了,最前面的智力等人的“艾考瓦”上挂着一串串较大的鱼,这些都是一公斤以上的鱼,这是个标尺,只有超过这个重量的鱼类才有资格被晒干储存,当然沙丁鱼除外。这些鱼大多是刚才他们自己敲晕的,这儿向西约三公里的地方有块断崖,沙滩到此就结束了,以前有空捡拾沙滩上的海鲜时每次都是到那儿就回来,在回来的时候顺便捡回刚才自己敲晕的鱼虾。

    在智力等人后面是其余猎手们抬着的渔网,渔网成了一个大网兜,其中装着数十公斤重的鱼虾,能在他们手中逃脱的太少了,这大大超过了张凡虎曾今一人独自的战果。再后面是留守族人们捡拾的贝类及小鱼小虾等,是第三等猎物。

    大荒族族人也回来了,毕竟他们有足足六十人,而且全是优秀的猎手,速度也快,只是方法在刚学到智力等人的用得不灵活,大家配合得也不好,所以他们到东边两三公里外的红树林再回来时,他们的收获却没有最初意料的大大超过神树族,甚至他们的大鱼还比神树族三人捉住的少。

    这次的鱼虾虽然很少,但却是一个很严肃的情况——分配问题。张凡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在大荒族内对方内部也争执过,女祭司赞成与张凡虎神树族彻底合作,即双方共同努力然后平均分配战利品;几个老头子主张分开,对于张凡虎及其部落对他们的帮助用另外的方式来回报。但是让他们无语的是地位同样很高的张凡虎那位妹妹也帮着女祭司,她想与她哥哥“同甘共苦”。最后的结果是——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二十几个神仕虽然人数较少,但是他们的综合实力绝对在三十几个族中猎手之上,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是第一次看见大海,更何况是在沙滩上捕鱼了,最后双方得到的差不多,都只有张凡虎他们的一小半。神仕们一部分尊重他们的神的化身女祭司,想按她的愿望与张凡虎彻底合作,共同平分。但是又有些人比如那位偷偷默念女祭司“芳名”的神仕头目不赞成,而三十几个猎手中又有人赞成,最后搅得一团糟,争得热闹非凡。

    张凡虎当然知道他们在争什么,但是他却没有插足,至于原因可以有很多又可以没有,不干涉人家内政才是一个有良好文明与素质的部落团体或者个人。他带着劳累的族人们走到海边,开展自己的生活。

    夕阳西下,数十个大荒族族人在沙滩上再次被神树族族人们震撼了,这些震撼他们的是十二个在海中畅游的男人。这当然是张凡虎与十一个猎手了,原来腿部受伤的族人已经大致愈合了,只要不是剧烈运动就不会受到影响。有三人站在沙滩浅水中一脸尴尬,那就是两个顶替猎手的族人和大荒族原来的族长,他们三人没有受过张凡虎的游泳训练,所以还是一个旱鸭子。

    张凡虎等人当然不是只顾自己享受的人,他们先把身上的臭汗洗干净然后把族人们也带到了水中。原本十二个人是不能没人只帮助一个不会游泳的族人的,但是智速却帮了大忙——他的八个老婆没人敢去帮她们的忙,当然智速也没有把自己老婆们交出来的意思更没有请求支援的意图,他们八个人在一起鸳鸯浴,只有那个抱着新生儿的女族人一脸羡慕与慈爱交加地站在潜水中为她的女儿洗澡,时而又看向那边的狂欢。

    张凡虎突然觉得族中小孩子这么多了:树枝、树叶、智灵及来自大荒族的五个小姑娘,还有两个一岁多的小孩子,十个小孩都不会游泳,都需要猎手们照料。但是张凡虎也小看了这些人,树枝、树叶两兄弟坚决不要别人帮助,在齐胸的海水中双手撑着一块礁石双腿摆动自己学习游泳,当然免不了时不时地呛一口水;两个一岁多的幼儿与白墨是彻底地好上了,斑马都是天生的游泳健将,两个小孩子或攀着或骑着白墨在一米深的水中兀自忙活着。

    这下张凡虎和十个族人就只用帮助六个小姑娘和几个男族人了,老族长德高望重年岁也大了,他没有与这些年轻人一起疯的想法,只是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自己洗着,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族人们。树枝树叶两兄弟对族长与另外两个顶替猎手的族人的刺激很大,这三人也自己到潜水中“呛水”去了。

    智灵当然是黏上了张凡虎,而上次智力背着的两个女孩也找上了他,这让这位憨厚的汉子有些尴尬,但最后也没有拒绝。另外三个女孩被石骨和另两个猎手包揽了,剩余的去为白墨身边等几个不会游泳的族人护航。

    在神树族的欢乐中,大荒族的族人也稳不住了,站在齐大腿深的水中洗澡——只是单纯地洗澡。没有渔民不会游泳,张凡虎也想教教大荒族的族人们,但是这个局面又有些尴尬,再加上智灵的孜孜不倦,张凡虎也只得先把她教会再说。

    晚上,双方的关系终于确定了,这从分开的鱼虾就可以看出,以后双方只是单纯的同伴关系,当然是一个需要神树族大力提携的伙伴。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那么晚上的夜宴也就各自解决了,只不过升火的弓转是借的神树族的,切开椰子顶盖作椰锅的刀也是借的张凡虎的军刀,要把坚硬的椰壳顶部且平整即使是张凡虎做的最好的燧石刀也难以办到,更何况是他们简陋的石刀呢。

    既然已经借开头了,那就再借几次吧:张凡虎削出来的叉子、筷子、绳子、睡觉的渔网……

    这是一个伤大荒族自尊弘扬神树族雷锋jīng神的晚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沸腾的生命

    劳累了一天的神树族族人在椰树林中的吊床上睡得无比舒服,闻着熟悉的海水咸腥味,听着不远处的海浪声,享受着海风地吹拂,族人们又仿佛回到了数月之前那大丰收的时候,做的梦也是香甜的。

    与神树族完全相反的是大荒族,即使在海边捕过鱼、捉过龟的人也没有在海边睡过觉,那些在脑中蹦现出来的神神叨叨的念头让他们难以入眠,再加上一切陌生的气息,甚至睡的吊床都是别人施舍的,这让他们辗转反侧了。半夜,当大荒族族人终于快要迷迷糊糊睡着时,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让他们再次“jīng神焕发”,一个个全部坐起来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向远方海面。.www.uu234.com

    夜cháo到了,银白sè的月光下一条细线在水面上向着椰树林漂过来,声音越来越大,原来的哗哗声变成了轰隆声,好望角不愧被后世称为“风暴之角”,尽管只是一个平常的夜cháo,但是浪cháo却汹涌澎湃远超其余地方的浪cháo。与大荒族的紧张完全相反的是神树族,族人们只是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这巨大的涨cháo轰鸣声居然成了一个提醒他们改变姿势睡觉预防落枕的信号。

    当然神树族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夜cháo泰然处之,其中五个小姑娘突然惊醒,然后她们睡在身边的智灵轻声地安慰着她们;族长也突然醒来而且翻身而起,吊床突然剧烈摇晃,他身边的智力与智速两人连忙拉住他,不然这个吊床就翻了;那个面世二十几天的小女婴也不安分了,哇哇地哭着,但随之声音又变得呜咽了随之变成了幸福的哼哼声,原来是她母亲在第一时间给她喂食了。

    大荒族人在最初的惊慌中也回过神来,在看到不远处神树族的迅速安定下来的局面他们再次感到了一种羞愧,一种身为男人、猎人的羞愧。cháo水在椰树林边荡漾着,这个cháo水来得正是时候:明天清晨就是它退却的时候,也是族人们起床就有的送上门来的一个收获。

    第二天一大早族人们就起床了,张凡虎叫了一声女祭司身边的一位头目的名字,他是女祭司的四位贴身神仕之一,张凡虎在女祭司身边呆过的时间也有一星期多,所以对他的名字也较熟悉,当然这是女祭司叫他的,张凡虎也不管这是不是女祭司叫他的“专用名词”,先叫了再说。

    这位神仕与其他人一样,他们其实刚进入深度睡眠不久,昨晚一直没睡着,在浪cháo的波涛声中再次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现在才睡了不到四小时就被张凡虎叫醒了,而且还是像他们尊敬的女祭司那样叫他。还没等他发火,紧接着的一幕让他突然对张凡虎感激万分起来,那折腾了他们大半晚上的浪cháo现在慢慢向后面退去,如果不是对方叫他,他们就要失去一次机会了,大荒族族人们也被叫醒了。

    大海中的鱼太多了,每次在沙滩上都能捡到一种族人们从未见过的鱼,神树族在沙滩上已经捡拾过数十上百次了,但是到现在还是经常有鱼加入他们的鱼干队。比如这次又有族人们未见过的鱼在沙滩上蹦跳着,而且数量不少,这样族人们惊喜不已。

    这些族人们新见到的体背蓝褐sè、腹部银白,各鳍浅灰sè的鱼群是鲣鱼,渔民因其像炮弹又俗称为炸弹鱼,与金枪鱼是同一个家族,所以鲣鱼很多地方与金枪鱼都很相似:身体呈纺锤形,粗壮,背鳍有好几个小鳍,臀鳍更是多达十余根。鲣鱼没有金枪鱼体型那样动则一两米长、一两百公斤重,它们最大能长到一米多,但是一般体长只有半米,数公斤重。

    张凡虎带着族人们率先向着一条半米长的鲣鱼一矛扫去,他的“艾考瓦”一出就代表了这是他们的猎物,族人在遇到这类事情都会先看他的举动,只要是神人选定的鱼种就代表这是无毒可食的。鲣鱼当然可以食用,在现代渔业中,鲣鱼是人们的主要捕捞对象,同金枪鱼一样为大洋xìng重要经济鱼,利用鲣鱼加工成罐头制品,十分畅销。

    自从发现了休洛树并造出了陶瓷,张凡虎就觉得族人们以前的把鱼全部晒成鱼干用来保存的方法可以改变了,沙丁鱼罐头盒鲣鱼罐头也是美味无比啊,而且保存效果也好,也不易受到外界污染。

    族人们敲打着这些第一次见到的鱼,虽然鲣鱼分布范围较广,在印度洋、太平洋和大西洋水温高于十五摄氏度以上的水域都有鲣鱼的踪迹,并且它为暖水xìng上层洄游鱼类,但是它们白天一般在出没在数十米的深水,只有夜间上浮捕食,最重要的是它们怕冷,在南非好望角只有夏季才会出现,所以族人们才第一次接触。与沙丁鱼一样,鲣鱼出现的海区常伴有海鸟群,在鱼群上方追捕食物,所以在距张凡虎推测的还有半月之久的沙丁鱼群到来时间昨天傍晚天空才会有那么多海鸟。

    大荒族族人慌乱了,看对方的样子这次收获又要超过他们,但是一会儿他们就高兴了,因为神树族的张凡虎对族人们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对方没有像昨天傍晚那么疯狂了,只是提着“艾考瓦”和长矛跑着把那些已经在水中的鲣鱼等大鱼投去,然后一声对他们来说是天籁之音的声音传了过来:“户撒卡!呼啦!”

    前一句是朋友的意思,后一句是猎物,两句连接在一起看到张凡虎对他们做着一个请的姿势,即使是傻子也会在这一刻被巨大的兴奋刺激得聪明了。大荒族人兴奋地把族人分为两部分,女祭司身边的神仕可能对张凡虎等人更为熟悉的原因,这次是他们接受神树族的礼物,向着这边跑过来。大清早跟在神树族后面的是二十几个神仕,在他们后面是捡拾漂亮贝类的几个小孩子,小孩子是为了玩耍,而神树族的猎手是猎杀的已近在海水中的大鱼,两者对神仕们的收获都没有影响。

    两小时后,大荒族人们看着早已归来的神树族族人,在他们的晾晒架下又多了二十余条大鱼,这些鱼每条都有两三公斤重,而且一半都是同一种鱼,那是鲣鱼。另外神树族的海盐要吃完了,张凡虎与族人们把原来的盐坑清理干净,又放进去了满满一坑的海水。海盐中有芒硝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所以人们一般不直接使用海盐,张凡虎只能把海盐煮制过减少一部分有害物质。

    在大荒族人回来的时候,树林中只有智力和老族长两人,然后大荒族人明白了对方干什么去了:玩。没错,张凡虎已经对这些小鱼小虾没有多大激情,而且现在是好望角海域最为生物最为繁盛的季节,如果现在不趁着清晨凉爽的时候与族人们出来玩耍一次,那么肯定会后悔,这也对不起一直忙碌大半年的族人和他自己。

    六十人现在纠结了,因为老族长在细心地教他们怎样用椰树衣纺绳,怎样用细绳造渔网;智力也一本正经地教他们怎样把他们的矛改造为鱼叉。这些正是对方最需要的技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几句话虽然是一位伟人说的,但是道理却是非弱智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们不仅想学老族长与智力的技术,又想继续跟着张凡虎学习对他们同样重要的技术,他们可不会相信对方几乎全族出动只是单纯的为了玩,在这一刻他们突然觉得两倍与对方的人数还是太少了。

    一个部落不需要每个人都是是手艺人,所以不需要所有的人都在老族长和智力身边学习,而张凡虎的一些技艺是必须要学的。终于几个头目做了决定:两方即部落猎手和神仕各出三分之一的人学习制绳和织网及智力的长矛变鱼叉的改造,三分之一的人回去求支援,毕竟学会简单,但是他们可没有那么咄咄时间来制造,尤其是一张边长十五米的渔网至少需要二十人忙活两天。必须让部分女族人来负责渔网的制造,他们是猎手,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为了说明他们是敬业的猎手,剩余三分之一人员在两个头目的带领下向着西方海滩走去。好望角是印度洋和大西洋的交接点,东边据他们只两三公里远的印度洋海岸是一望无际的红树林,张凡虎当初爬上一棵大树后,用望远镜最远的视距看也没有看到边缘,这片红树林长度超过三十公里。红树林中虽然猎物较多,但是太危险,不是游玩的好地方,所以这些大荒族的人是沿着向西行走的张凡虎等人的脚步而走的。

    向西行走两公里是一片悬崖,好望角不仅是风暴之角,同时也是生命之角。悬崖下海水中密集的鱼群就不说了,光是在悬崖上的凹凸出来的岩石上、石缝石洞中就有许多雪白sè的信天翁筑巢繁育下一代;在稍远的地方鹈鹕这个海洋著名渔民也占了一席之地,现在正是繁殖初期,雄xìng鹈鹕相互争斗着,抢占地盘用石子、树枝筑巢吸引异xìng——看来不仅是现代人类男xìng要有房,就连史前的禽兽也要有房才能娶到老婆啊。

    张凡虎等人绕过悬崖边的沙滩从另一边登上了悬崖,站在距海面数十米高的悬崖上,看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波浪抨击这悬崖底部,发出哗哗的声音;有的崖底部被数千上万年的海浪冲击出一个个深缝隙或者洞穴,海水倒灌进去发出轰隆的闷响。海面上鸥飞鹤翔,鸟叫雁鸣;海面下时而跃出一条受惊或者兴奋地鱼群,然后一块冒出水面的鱼鳍否定了后一个原因。

    族人们都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幕,这是大自然最温柔的一面,也是好望角脾气最好的时候,更是非洲夏季太阳最慵懒的时刻。劳累了半年的张凡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突然有一种疲惫的感觉,就像一条绷紧的弓突然shè出了那酝酿已久的箭一样。但这只是暂时的,这就像是大自然母亲对她疲惫的儿女的一种安慰,在这温情中有一种静静的期待,张凡虎看着这生机勃勃的大海,刚才的疲惫突然一扫而空,并且充满了刚才所没有的一种力量与自信。

    回过头去,族人们也闭上眼睛仔细享受着这一切,然后全都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眼睛中涌动着光芒,那是生命活力的涌动。

    “哈哈哈”,大荒族的人也顺着脚印来到悬崖顶部,但是张凡虎等人却早已经走了,正当他们为失去对方踪迹而苦恼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转过一片悬崖顶部的岩石堆,向下一望他们顿时呆住了:数十个族人们在沙滩上玩闹着,这片沙滩太大了,长数千米,宽也有数百米,宽度是一般沙滩的十余倍甚至数十倍。神树族的人在这片大沙滩上玩耍,但是他们玩耍的是什么,是一个个巨龟!

    好望角时很多龟类夏季产卵的好地方,这片沙滩就像是一片天然育婴场,在这片即使每月两次的大cháo水也不能淹没的沙滩上,雌海龟长途游动上千公里来到这儿,把数十甚至上百枚鸡蛋大小的卵产在沙坑中,然后在烈rì这个天然孵化母亲的照料下等待数月之后的破壳而出。

    与陆龟不同的是,海龟不能将它们的头部和四肢缩回到壳里,所以一些产完卵刚要回到海中的大海龟被族人们掀个四脚朝天,这些数十公斤甚至一两百公斤重的大海龟需要两三人一起才能掀翻。这些在海水中像翅膀一样的前肢主要用来推动海龟向前,而后肢就像方向舵在游动时掌控方向的四肢在现在却不顶用了,四个脚划拉这身边的沙子但是却无法把身体翻过来,看着它们滑稽的样子族人们不禁全大笑起来。

    张凡虎还发现了一种很奇异的海龟,它叫棱皮龟,这是现代社会中发现两百七十种龟鳖类中唯一一种没有壳的鳖!海龟没有壳!?这的确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是大自然就是喜欢这样做些千奇百怪的事情,棱皮龟虽然没有壳,但是它有一层很厚的深褐sè或稍黑的油质皮肤在身上,这坚韧程度不输于一般的龟鳖。它们的背上的油脂呈现出五条纵棱,这就是它名字的来历。

    族人们在呐喊着,张凡虎与几个小姑娘还有稳重的智速坐在树荫下笑呵呵地看着。棱皮龟是一个小家族,它们当中最大的种类成年平均能长到约两米长,重约达半吨。最大的体长可达三米,重约九百公斤!这简直就是一座敦实的肉山,族人们发现的棱皮龟虽然没有达到最高纪录,但是至少也有四五百公斤,超过了一匹成年雄xìng细纹斑马,也难怪族人们那么努力。

    族人们只是玩,在太阳渐渐炎热的时候,族人们在张凡虎的示意下把它们都放归了海中,张凡虎也没有打算真要伤害这些温顺的动物。它们都是伟大的母亲,雌海龟在怀孕之后都要在大海中不吃不喝游动上千公里到它们的出生地去繁衍下一代,尤其是棱皮龟,它栖于全球各海洋,长于游泳,它是龟类中迁徙得最远的,它们要到五千公里远的海滩筑巢。每当它们完成这神圣的事情之后jīng疲力竭的它们在海中大多就成了鲨鱼、虎鲸等凶猛猎食者的美餐。

第一百一十九章:沙滩印痕

    大荒族的人们在最初看到张凡虎等人先是一喜,再看清楚沙滩上那些仰面朝天的海龟后更是兴奋不已,但是当他们绕过石堆向下面的沙滩跑去的时候,张凡虎却叫族人们把海龟翻了过来,海龟们连忙以它们在陆地上最快的时速三公里的速度向海里“冲去”。

    大荒族的人刚到沙滩边就再次呆住了,因为沙滩上大部分的海龟已经重新畅游在深海中了,只有几只还在“快速”地向海里爬着,身后的沙滩上留下时断时续的弯月形印记。当二十个大荒族人出现在沙滩边上时,jǐng觉xìng高又闲坐在一边的张凡虎与智力首先发现他们,然后也看出了他们的神sè。..com

    这是一个尴尬的局面,就像最先发现海龟的神树族不让大荒族人知道这些一样,毕竟这些成吨重的海龟对于大荒族来说就是珍贵的食物,像张凡虎身处的神树部落的繁荣在整个非洲大草原上绝对都少见,大荒族人对这些海龟眼红就在所难免了。张凡虎微微皱了一下眉,也了解大荒族部落的现状,族人太多而食物并不是很充足,在这干旱的时候过的是半饥半饱的生活,也理解他们,知道这些海龟对他们的意义,他们是猎人而海龟只是猎物,是他们众多食谱中的一员而已。

    那只约四百公斤重的棱背龟成了牺牲者,毕竟牺牲它一条命就可以挽救它很多同伴,而四百公斤重的猎物也抵得上大荒族人的胃口了。这只已经被翻过来的棱背龟被族人们邀请大荒族人一起抬到了一张随身携带的渔网上面,这张边长十五米的渔网也只能把它绕两圈最后被两族抬起来。大荒族人们那继续看着沙滩上海龟的火热眼睛被张凡虎有意无意地扫了回去,那是一种无声的威慑。

    第三天,大荒族猎手们回来了,与他们一起来的是三十几个族人,其中十个猎手、二十余个女族人,让张凡虎最惊讶的是女祭司居然也来了!要知道好望角距神树族的聚居地直线距离约一百零五公里,而大荒族距神树族约六十公里,好望角距大荒族约一百三十公里,但是没有望远镜又不熟悉路线的大荒族人绝对不可能走直线从好望角直达大荒族,所以他们只能先到神树族再到大荒族。

    往返三百余公里的路程啊,三天就完了,而且是来的时候带着他们女祭司的情况下,女祭司绝对不可能像他们一样跑着来!张凡虎猜测他们二十人回去的时候,一百六十公里绝对只用了一天时间,来的时候带着“累赘”最少也要用两天。这是真正的勇士,绝对是现代最优秀的特种兵身体素质。

    女祭司一脸疲惫之sè,张凡虎看着对他们不错甚至有些恩情的女祭司,这次他没有借军刀给大荒族,迅速撬开一个椰子递给香汗淋漓的她。智灵和留守的族人是第一次见到白种人,与上次智力等人一样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又突然回过神来看着递椰子过去的他们神人张凡虎。只不过,这次回神最快的不是jīng明和睿智的老族长及智速,而是睁着大眼睛的智灵,不知道她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想的是什么。

    在大荒族增加族人,数量是神树族的三倍之后的数天中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荒族的渔网一张张被织成,而椰树林中的椰衣越来越少,树干越来越光洁。智力智速等人也帮助大荒族猎手和神仕们练习撒网,至于他们的投矛技术不用交也超过了神树族,毕竟神树族的投矛相当于是张凡虎教他们的,在之前居然没有见到过他们投过,甚至在第一次大围猎中也没有见他们投矛shè角马。

    rì子就在这种稳定的状态中慢慢度过,这几天双方都大有收获,除了捡拾沙滩上的和猎获浅海中的鱼虾之外,两族也网到了很多鱼。好望角可不只是沙丁鱼群才值得一网,此处的鱼群等生物资源杯酒很丰富,再加上现在是一年物种最繁盛的夏季,有很多的鱼群在此地生活或者路过,也包裹多种数量多味道又美味的鱼种,比如鲣鱼。

    虽然鲣鱼喜欢在夜间活动,但是它们也有少量时间在白天,而且是在浅海,这就给两族创造了机会。六位师傅教二十几位徒弟,平均一人四个徒弟。这六位师傅就是上次与张凡虎及五个与他一起撒网捕鱼的猎手,上次是七人外出,但是石骨被喷毒眼镜蛇咬伤就只有五人被张凡虎训练为渔民。现在石骨与另外的猎手和族长几人跟在六位同伴边学习撒网,再加上大荒族的学徒,大家一起一边学习一边实战演练,这样倒是有不少的鱼被“演练”进去了,稍大一些的被悬挂起来做实体军功章。

    这天又是神树族休息的时候,几个猎手毕竟以前都接触过网鱼,再加上都是亲密的伙伴战友,学习起来当然比大荒族学原“来得快”一些,现在经过几天的学习与网鱼,神树族十三人猎队俨然已成了活脱脱的渔民。

    在女祭司来到好望角之后族人们都发现他们的神人张凡虎比以往高兴得多,再加上大荒族要学习神树族各种捕鱼技术的原因,现在两方的关系已经相当好。在这时候族人们也发现了大荒族这个大部落中一丝不妙,那就是女祭司的队伍与对方族中猎手的分化,尤其是在族中另外加入三十个族人之后,女祭司队伍在数量上已经远远小于他们的族人。

    女祭司到好望角之后明显给了神仕们巨大的信心,而原本有些松散的大荒族猎手们也感到一些压力,对地位崇高的女祭司也服帖无比。一天晚上,女祭司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在椰树林边沙滩上做了很隆重的一番仪式和慷慨激昂的一场演讲之后,最后对方部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十余个猎手加入到了女祭司后面的神仕队伍!

    远处的张凡虎发现了什么,神树族中一些族人也目光闪烁,想来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好奇,肯定也发现了什么。第二天,让神树族很惊奇的是神仕们与教他们技巧的神树族猎手们网到的鱼被倒在了神树族的椰树林下的沙坑中。而大荒族的猎手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显然早知道这种状况,兀自把他们自己的鱼虾倒在他们的椰树下。自此,大荒族内部的权利分裂已成明显之势。

    女祭司在远处沙滩上静静站着,当带领着大多数族人外出的张凡虎看到她时,族人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韵味,没有跟上前去让他们神人张凡虎独自向前走去。

    海水向沙滩涌来,把已经泛白的沙子重新润湿,张凡虎与女祭司光着脚踩在这平坦湿润的沙子上。沙滩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与地点都是安全的,并不是到处都是剧毒的石斑鱼、刺豚、水母等,所以大海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在让众多的生灵尽情享受着她的繁荣与慈爱。

    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或者说两人其实心里有很多话,只是不能轻易说出口,张凡虎心中的疑惑更是越积越多,那些心中的疑惑堆积起来被他层层打压,原本想慢慢解开甚至把它们扔进记忆深处慢慢淡忘,但是没想到这些疑惑喊喊发酵,已经形成了一种侵染灵魂的风暴。女祭司看了看张口语言的张凡虎也是什么也没说,当这样慢慢走到悬崖下面时,女祭司终于有所动作。

    这几天张凡虎不知怎么总是觉得西方有什么,似乎心中总有一种呼唤,这让他每天都要向西边行走数公里寻找着他自己也不清楚的东西。现在,张凡虎与女祭司两人慢走了近一小时,两人来到距椰树林两三公里的悬崖下。女祭司看了张凡虎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把脖子上悬吊的一串珠链取下来,解开绳子,把一颗颗的石头、骨头、木头、珊瑚、贝壳等磨制而成的珠子取出扔向远处浪起浪涌的海面,最后一颗镶嵌有红sè珊瑚珠、褐sè贝壳珠、青sè石珠的粗如食指的雄狮犬齿递给了张凡虎。

    这件物品绝对不一般,不说其中代表的意义了,就单论在史前的技术条件下要制造出这件物品就得花费多少心思。张凡虎看着女祭司,没有接也没有说话,他不能不明不白地接受这种原因非常不明的礼物。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只想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朋友,我也不会做出伤害你和你族人的事。至于你的疑惑,说实话,我无能为力,不能解答。”女祭司咬了咬牙看着张凡虎说道。

    “是不想还是真的不能?”张凡虎不想隐瞒,直接一针见血地说出自己所想。

    “你不相信我还谈什么朋友?这样即使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说。”

    女祭司在前几天在烈rì下被族人们紧急带着来,或者说她跟着族人们来这就可以看出女祭司对张凡虎及神树族的善意。张凡虎看着女祭司明显黯淡下来的目光,在想到刚才她纯净的眼睛,伸手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紧捏着就要继续向海中扔了的兽牙。

    在双方手接触的一刹那,两人的手都一颤。很可笑,女祭司也就罢了,很有可能她远超我国古代待字闺中的女子的保守,而且是在她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被张凡虎抢手中的兽牙,所以很正常的因此而惊讶手掌颤动;但是张凡虎一个大男人手掌皮超肉厚,而且是去“偷袭”一个女人的手,他手在颤动是何道理?

    冷!冰冷!张凡虎的手在触摸到女祭司的手时受到的刺激明显要超过女祭司,因为女祭司的手是难以置信的冷,就像这不是一只活人的手,但幸好手感不错,摸上去润滑细腻,只不过温度太低了。张凡虎感觉也算明锐的手能推测出,女祭司的那只手温度绝对不超过二十度,甚至更低!

    “我接受了。”为掩饰尴尬和心中的震惊,张凡虎连忙开口说道,看着手中的这个jīng美兽牙,没有看女祭司的目光,但是心中却又多了一种深深的疑惑——人的体温怎么可能低到这种程度,即使是一些人手温度较常人低,但是也不至于低到这种程度。

    在刚才女祭司投出一个个珠子时两人没有停下脚步,现在两人已经在悬崖另一边的海龟育儿长边缘。低下头的张凡虎没有看到熟悉的海龟爬行过后的弧形印记,而是一个鱼尾,一个足有一百公斤以上两百公斤鱼类留下的鱼尾。这不是让人惊奇的地方,让人惊讶的是旁边有一双人类的手印,在不远处有密密麻麻的人类脚印。

    一群人在海边捉了一条大鱼,其中一人被弄得摔倒在地,双手在地上留下的手印?

第一百二十章:蓝色人种

    在看到这些印记的第一时间张凡虎就转头看向女祭司,但看到却是同样惊讶的女祭司,口中的疑问也就没有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女祭司看着张凡虎yù言又止的样子,聪明的她怎么不会明白他要问什么,摇摇头说道。.www.uu234.com

    张凡虎在看到女祭司同样皱着眉就蹲下仔细巡查这些脚印,所以他没有看见女祭司眼中闪烁的光芒,更没有发现女祭司掩饰的一丝慌乱。女祭司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也慢慢蹲下来看着仔细查看脚印的张凡虎。

    现代的特种部队军人是一种全方面的人才,他们力量、身手过人,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头脑的睿智和心思的细腻,他们也能从很多小细节发现很多常人无法发现的事情。现代社会很难有大型战役发生,所以各国的特种军人大多都是为了反恐等,这就需要有jīng确的查探力和判断力。

    痕迹鉴定专家,这是一种高级人才,他们拥有的查探力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几乎到了人们说的“雁过留痕”的地步,犯罪分子在现场留下的一丝破绽在他们眼中那都是解决案件巨大的突破口。张凡虎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他也受过这方面的严格训练,再加上在野外生活的三年多,这对他这方面的帮助相当大。

    现在,张凡虎就能从这些脚印看出很多留下这些脚印的人的特征。人类在二十岁之前行进时身体重心都是放在大拇趾,三十岁在第二指,依次类推。当然正常人脚掌只有五只脚趾,所以只能推到六十岁,因此此种判断法有些残缺,但是超过六十岁高龄的人还会犯下什么大案并且让痕迹鉴定专家出马呢?

    按部落人数二十人以下为小型部落,二十至五十为中型、五十以上为大型、三百以上为超级部落来看,这个部落勉强算是一个大型部落。从这些脚印张凡虎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拥有六十几人的大型部落,但是比起大荒族这种部落来说就有些小了,是一个三流大型部落,他们的战斗力甚至比不上一些实例很强的中型部落,比如现在的神树族。

    这个部落中大多数人是小孩,至少有二十个年纪不超过十八的人,其中六个不超过十岁的小孩子,十六个十岁至二十的少年。这些未成年人的大拇指深深陷入沙子中,而其余的脚趾印记更浅,他们的年龄、体重甚至身体素质完全暴露在了张凡虎面前。其中让张凡虎有些疑惑的是十几个少年中有四五个腿部都有明显的伤痕,很有可能是膝盖部位曾经受过撞击,流失过大量的血,这种重伤是不容易痊愈的。所以他们的步子有些虚浮,步伐不稳,而且脚有些跛,身体摇晃使脚印不平。

    六十几人除去二十几个少年,剩余的四十人中有约三十人都在壮年,中间两个比边上三只更深的脚印标明他们是三十岁左右的壮年,而且身强力壮。张凡虎其实相当疑惑,他不是第一次来到海边,而且海边遮挡物较少,视野开阔,他的望远镜能发挥出优势,但是却从来没有发现这么一个部落,而且是一个知道大海的实力较强的大型部落。如果一个部落知道大海,尽管大海有些危险,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部落会放弃资源丰富的大海,神树族如此,大荒族部落也是如此,他们也会捕鱼。

    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部落绝对不可能是大荒族人趁着神树族人夜间睡着之后偷偷到此地而留下的,他们不可能在晚上逃脱张凡虎的耳朵,现场的脚印也不可能逃脱他的眼睛。这是一个新的部落,而且是一个发现大海的实力不容小觑的大型部落。

    女祭司与张凡虎回到了椰树林下,各自对族人们说明了情况。神树族人神情沉重,他感到了一丝压力,对方不仅可能对他们照成生命上的威胁,也可能会对他们的捕鱼计划照成威胁。虽然对方六十几人的部落会捕到大量的鱼,但是这对于夏季各种鱼群最繁盛的时节是几乎无影响的,对他们的捕鱼也无影响,但是就怕他们把鱼群关键xìng的洄游习xìng打乱,然后引起连锁反应,只要鱼群离开浅海向深海多靠近十米就能让张凡虎他们损失惨重。

    与神树族反应不一样的是大荒族的部落,在听见他们的女祭司说的时候,他们的眼睛越来越亮,只差没有流口水了,那个样子就像他们来到好望角看到cháo水退却后的沙滩一样,那完全没有一点害怕,全是饿狼看见猎物的的那种疯狂。张凡虎看着他们的神情,在联系他们族中的状况,再加上对古代人类和普通生物的了解,张凡虎忽然明白了大荒族的强大来源——战争与俘虏。

    在最初神树族误猎了对方的祭品之后,张凡虎等人发现被大荒族包围之后完全是一副严正以待的态势,而且露出了己方的强大力量,最重要的是己方没有伤害对方的样子,但是对方那激烈的反应明显超出了张凡虎等人的想象。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当时他们那完全是一副看见猎物后的神情,这也解释了神树族也没有人死亡的原因,毕竟就算是神树族猎手们在张凡虎的严格训练下个个身手非凡,但是也不至于在数十人的包围中只是两人受重伤就完了,这其中肯定也有对方留手的缘故。

    大荒族猎手们完全是一种“猎物已出现,老子要出手”甚至有“一雪前耻”的架势,神树族一部分是疑惑好奇,另一部分与大荒族人一样呈激动神情,显然也是想去。张凡虎看向老族长,尽管很多事他都能自己决定,但是这件事他还是要取得老族长的同意之后才能行的,比如几天前送渔网到大荒族邀请他们一起捕鱼也是有老族长的支持。

    老族长神情很激动,张凡虎看着平时什么事情都很淡定的样子的老族长这次的“非凡”神情,感觉到了什么不对。老族长出乎意料地赞同,并且把树枝、树叶两人也叫上了,三人跟在张凡虎后面的十二个猎手后面。更让张凡虎甚至大荒族人也惊讶的是老族长看着智灵那双在说话的眼睛也答应了——一个六十的老头子带两个十二岁多的小男孩也就罢了,还要带上一个十三岁的姑娘跟着十三个猎手一起进行一场危险的部落“碰撞”事件,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也给了张凡虎等人多大的压力?

    张凡虎相当无语:女祭司也要跟上队伍。这让他的四十个神仕也紧张万分,尤其是十几个新加入的,如果他们的女祭司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面对大荒族?

    这次的外出让神树族也相当无语,不仅这是一次非比寻常的外出,而且是与另外一族,也就是盟友大荒族部落外出,这与上次对方帮己方搬运河马肉完全是两个概念,最重要的是这次不仅多了两个少年,而且多了两个小女人!当然这不仅让众多猎手们担心,而且也有一种兴奋,今天的完美表现不仅可以让族中最高领袖看到,也可以与对方部落进行一种竞争,赢得对方的尊重。

    族人们的一些心思,老族长、张凡虎、女祭司等人当然明白,全都默许了。椰树林中神树族留守的族人比以前少了,而且少了老族长这个jīng神领袖,更没有在聚居地的那种对守卫的地利,但是也多了盟友大荒族的二十余个女族人,所以在海边只要不跳海还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们安全。

    大荒族部落原来与张凡虎等人一起来的族人全部出马,但是由于有十几人加入了女祭司的神仕队伍,让原本的四十几人只有三十人,而神仕队伍有四十人,所以他们把带来的十个男xìng族人加工渔网的“技术人才”也拉入了自己的队伍,这刚与女祭司的神仕队伍人数持平,但是质量却差上一筹。女祭司都亲自出马了,神仕们当然也不能落下,这支八十人的队伍在女祭司后面浩浩荡荡地向西边开进。大荒族八十个jīng壮男子簇拥在一团向前跑去,上百条腿在沙滩上扬起一片黄沙。张凡虎的猎队虽然连他在内只有十三人,但是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支不能以人数来论的队伍,十三人迈步向前就像是一种完美的齐步跑,十三人前进与落下的步子都是一样的。老族长与三个少年被保护在中心位置,整个队伍是一种完美的防御阵势向前快速向前移动。

    这次原来腿部受伤的两个族人终于归队了,而考虑到族中安全两个替换他们一个月之久的族人被留在了椰树林中,这也是一个强大的力量;另外族长虽然只加入神树族一月,但是他对训练相当刻苦,而且为人很随和,大家都乐意帮助他,再加上他天赋高基础又雄厚,综合实力已经超过了石骨,直追智速、智力。

    海边很辽阔,尤其是海边的草原,没有灌木丛、树林等遮挡物,十公里之内完全是一片开阔视野。大西洋沿岸虽然没有树木,连椰子树也是单独一棵生长,最多也就三五几棵在一起。树木无法遮挡,但是海边却有很多的山崖和大礁石,再加上沙滩上那不间断的脚印,大家都毫不犹豫地沿着大西洋沿岸向西北方跑去。

    大海一天涨cháo两次,而沙滩上的脚印没有被cháo水抹去,所以这显然是上次退cháo之后留下的,这还不到四小时。四小时,对方有小孩子,有两个老人,有女族人,而且还有四个虽然健壮但是脚步同样跛脚的男族人,所以对方速度不会很快。如果对方在开阔的草原上,张凡虎的望远镜绝对能发现他们,也就是说对方离他们不到三十公里。

    每当拐过一个山崖或者登上一个高地,甚至有时遇不到这种开阔视野情况,他还会快速地爬上椰树瞭望,但无疑都是失望。

    山那边是海弯,海弯那边是山;山那边是沙滩,沙滩那边还是沙滩。终于在临近中午时候,这儿距好望角椰树林已经有二十几公里了,张凡虎终于神情严肃起来,因为他在椰树上看见了数公里外一块山崖下休息的人群。

    刚下下来通知大家的张凡虎突然一惊,手中的望远镜插定没有接住,心理素质很好的张凡虎都惊讶到这种程度可见这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情。望远镜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全身蓝sè皮肤的女人!

    (这章中从脚印看人的年龄是老歌在zhōng yāng台的一个纪录频道中看到的,是我国一位女xìng高级痕迹鉴定专家说出的,真实xìng很高,只是一般人很难看出人的脚印差异。至于从脚印看出体重就稍微简单些,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赤脚踩在沙子上试试,呵呵)

第一百二十一章:探索发现(向CCTV10

    蓝皮肤的人,张凡虎在前几月是绿皮肤,那是在围猎角马群的时候用嫩草、树叶揉碎,把绿sè的汁液抹在全身。这样不仅可以与四周的绿sè环境融为一体,又可以防止趴在草丛中数小时被烈rì晒伤,起着“防晒霜”的作用,还可以掩盖人类的气味,防止被猎物发现,可谓是一举多得,再加上头上的草圈,这是张凡虎在野外的绿sè环境中的首选。

    望远镜中的那个女人的蓝sè皮肤可不是用草汁等染成的,这从她全身上下露出来的部位全是同一种颜sè就可以看出,在张凡虎镜头不断地调节之下,甚至可以看到她耳朵之内也是与皮肤同样的绿sè——如果狩猎伪装不需要“jīng确”到这种地步吧。 .DouLaiDu.

    这个女人很年轻,估计只有二十岁左右,她的地位在族中相当低,不仅族人们对她是一种漠视态度,而且从她不断在烈rì下来回用一张兽皮沾湿海水为族人们擦汗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低级的佣人。她的皮肤在烈rì下闪着光芒,就像族人们的黑sè皮肤在有汗的情况下被太阳一晒也会反光一样,这也证明了她是真实的蓝sè皮肤。

    张凡虎不是不知道蓝sè皮肤这种人,地球上的确有蓝sè皮肤的人,他们并不是科幻小说中的人。以前就有一个报道,有科考队在西非的山区树林中发现一群原始人,他们穿着树皮,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随着进一步探寻研究,他们发现蓝种人的血液也同样是蓝sè的!在这次震惊世人的发现中,当然有许多人持怀疑态度,但是在之后不久美国加利福利亚大学的一位著名运动生理学家在南美洲智力一座六千米以上的高峰上也发现了蓝sè人。

    张凡虎虽然没有见过真实的人,但是这类资料缺失看过不少,很多都有很高的可信度。一位美国生物学家,也算是张凡虎的同行前辈在我国边境的喜马拉雅山脉上海拔六千米以上的地方也发现了一群蓝sè皮肤的人,他们在缺氧的环境中生活得如常人在一般地区,不仅能谈笑风生,甚至能做耗氧量极大的重活。另外有人传出沙哈拉沙漠中也有蓝sè人种分布,只是数量比较少。

    望远镜被张凡虎交到了老族长手中,别看老族长六十几岁了,身体瘦但是却一点不弱。他把望远镜背上,把他的长矛斜立在椰树上,伸出干瘦的双臂抓住椰树干,脚上蹬着绳套像老猿一样“蹭蹭蹭”地就爬上去了。在数月前族人们都很忙而张凡虎等猎手又在沙滩上捕鱼的时候,老族长就宝刀出鞘自己爬树取椰树衣。当然,现在族人们可不会让他冒险,十三个猎手在树下伸出各自强壮的胳膊,守护者老族长的安全。

    另张凡虎意外的是,老族长下来与他一样也很激动,但是他对族人们说的却是“就是他们”,仿佛早就认识他们似的,看着他那通红的眼睛与激动是神情,张凡虎觉得神树族与对方曾经有一段很沉重的接触,甚至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老族长对对方有一个蓝sè皮肤的人显然一定也不吃惊,他一看自己突然明白了:己方部落有一个黄种人;大荒族有一个白种人,估计老族长认为对方有一个蓝种人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老族长不知道蓝sè人种的神奇可不代表张凡虎不知道,现代社会中有三大人种:白、黄、黑,还有次于这之外的棕sè人种,但无论是和人种,大家的血液都是红sè的,而蓝种人血液与皮肤相同都为蓝sè,这是很奇异的事情。

    人类对蓝sè人种的研究已有数十年,也取得了一定成果。他们都知道要解开蓝种人的秘密关键是解开他们血液为蓝sè的原因,其余的疑惑就都迎刃而解了。一些人发现蓝sè人种血液中有一种叫做超高血红蛋白的物质,并且缺乏一种控制这种蛋白质的酶,所以血液呈蓝sè,并致使皮肤也呈蓝sè。

    张凡虎的一些同行前辈从他们熟知的生物学入手,大王乌贼和马蹄蟹的血液也是蓝sè的,血液颜sè是由血红蛋白决定的,人体血红蛋白中主要含铁,而它们的血红蛋白中含有大量的铜,把血红蛋白变为了血蓝蛋白。墨鱼血时绿sè的,含有钒,所以叫血绿蛋白。

    还有的人从本质出发,他们发现大多数的蓝血人都是在常人难以生存的高海拔地区生活,而且他们认为人体在缺氧的情况下血液会呈现出淡蓝sè,长此以往就让血液慢慢转变,进化成为适应高海拔地区的血液,从生物进化的特点来看,这也是一种很有道理的说法。

    还有的人认为是基因变异,生物病变等等。各种学说都很有道理,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蓝血人的秘密就一直未真正解开。

    现在张凡虎在史前十万年非洲的大西洋沿岸发现了这一种人,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黄种人、白种人神秘地出现在非洲黑人的乐园,并且现在又出现一个奇异的蓝sè人种。

    “大西洋,你到底对人们隐藏了什么?”张凡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西洋,再次叹到。他想到了一个多月前在大西洋海岸边那次寻找消失智速遇到的众多离奇事件,再加上脑海中了解到的大西洋一系列奇异事件,他对大西洋更加好奇了。

    张凡虎看向女祭司,女祭司却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向他,最后点了点头。于是两族向前走去,其中张凡虎率领的猎手和族人与女祭司的绅士们一起向着北方走去,原来是想与大荒族猎手们组成三面合围,计划把六十余人包围住。

    不到十公里,两族长途奔袭,由于今早大家的速度都不快,现在体力都很好,所以不到四十分钟两方绝对就会遇到,到时很有可能又是一场激战。史前或者这个世界本就是一场相互争夺的战场,史前部落之间的相互吞噬是很常见的,现在双方族人都有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拿下对方部落。

    大荒族猎手们是一种猎人看见猎物的正常反应,而女祭司的神情有些复杂,估计是她本也不想进攻对方部落,但是看到双方的族人都是一种亢奋神情才不得不答应吧。张凡虎也想了解神树族的过去,看这个与部落曾经绝对有交集的部落与神树族之前有什么事情,张凡虎已经感觉到了,那是一件大事,对于神树族是一次翻天覆地的改变。

    其实,张凡虎最想了解的是那个蓝种女人的情况,这不仅是一种生物学家对未知生物的探求,更是他觉得这个蓝种人与女祭司有共同之处,她们对自己绝对有很大的帮助,对自己的众多疑惑有很紧密的关联。女祭司现在与己方的关系渐渐加深,但是她却不肯对自己吐露心声,所以张凡虎已经把蓝种人当成了他下一个重要的解惑目标。

    向前跑进的张凡虎时不时地取出望远镜了解状况,最起码的要知道对方还在远处没有,其次是大家有没有危险。向前跑动的张凡虎脚步一顿,然后停了下来,吞了一口唾沫,仔细调动着望远镜的视距。

    那是什么?为什么一件件奇异的事情都出现在自己面前!?张凡虎脸sè已经变了,他发现了一件比发现蓝种人更令他惊奇的事情。他现在也越来越明白了大西洋的奇异之处,或者说大西洋众多奇异之处慢慢向他展现了出来。

    由于张凡虎在确定蓝种人身处的部落位置没变后才确定周围安全的问题,所以望远镜视距调得很远,在刚才收回来的时候无意一瞥看到了海中难忘的一幕:二十公里之外的海下面有一排排圆孔,由于距水面只有数米,所以张凡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是一根根排列得很整齐的类似烟囱的圆筒物,直径约三米,突然从中间喷出一股黑烟,海面瞬间就成了一片漆黑。

    大西洋海底多火山,火山经常会喷发出岩浆,有的甚至是一直溢出岩浆的超级活跃的活火山。滚烫的岩浆在遇到海水之后迅速冷却凝固成柱状物质,烟囱就会慢慢长大变高。在海下面由于海水的缘故,火山岩浆喷发出的浓烟不像陆地上的那样浓重,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美国科考学家在太平洋西部海底就发现了大量数米高的烟囱,这些柱状物就是火山喷发而出的,浓烟主要含钢铁金银等矿物金属。

    但是张凡虎发现的这些柱状物不仅高到已经快要触及海面,而且冒出的烟也太浓了,就对不会有火山会喷出这种浓烟,而且这些烟囱太整齐了,这让张凡虎不得不想到了另几则事件。同样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队法国科考学家在大西洋的亚速尔群岛发现了大量黑cháo,这让他们极其惊奇,但是由于科技和资金问题此事虽然被广泛关注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约十年后的一九九八年,拥有强大科技与充足资金的美国科考队再次来到此处,他们带来了先进的深海探测器,探测器在海面两千五百米的深处发现了大量整整齐齐的烟囱。当他们要控制探测器继续靠近做进一步观测时,探测器居然被神秘的力量托举起来了。

    现在被张凡虎发现的海底烟囱明显是第二种情况,这很有可能是非自然形成的。张凡虎重新挂上望远镜,现在他没有实力解决那个神秘的烟囱,最重要的是完成眼前的事。张凡虎在遇到这种奇异的事情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女祭司,现在女祭司在蓝种人部落边缘数百米的草丛中准备,而张凡虎的猎队是行进最远的,他们要绕过对方然后则回来形成包围圈。

    蓝种人的部落据它们只有三公里了,而大荒族猎队已经在距他们隐藏地点一公里处隐蔽,只待张凡虎到距对方数百米处的一个方向与大荒族合围,只要听到张凡虎的响箭,那么三线一齐出动,这个部落就成了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张凡虎也很有可能从那个神秘的蓝种人身上得出什么。

    最关键的一次转折,张凡虎觉得这个部落对他今后的改变比强大的大荒族的还要大。

    (写此书有很多书籍、小说与记录片给我的帮助很大,在此向它们的创作人致敬。另外从此章也可以看出本书的“奇”在何处了,之后的情节更jīng彩,我三年的准备可不是白做的。尽管现在挖了很多坑,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但是我绝对会把坑全部填平,因为我也看过很多小说,有的作者最初就以为最求奇异,用各种方式吸引读者,但是有的作者把坑挖得太大连自己最后无法填了,老歌绝对不会犯这种对不起读者的错误。另外,写族中老族长爬树想起了我公公,老歌曾经是个留守儿童,是他与婆婆两人养大的老歌,受他影响很深,那位老族长的原型就是他老人家。呵呵)

第一百二十二章:老族长之威

    八百米,当张凡虎与神树族猎队距对方只有八百米的时候,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一个高大的族人爬上了一块大礁石向沙滩两旁瞭望。八百米用肉眼看这个距离的单个人只是一个淡淡的小黑点,但是对方看集结在一起的三个队伍可就是密密麻麻的浮点,对方绝对能猜出来这是什么。

    女祭司的神仕队伍在他们正北方的草地上,那儿比沙滩高约十米,是一个斜坡,对方没有可能发现他们;张凡虎与大荒族猎手们早有约定,在肉眼能看见对方时对方也能看见己方,所以为了减少暴露几率两方排成一路纵队,看到快被对方发现了这条线快速地横移,躲进了边上的草丛中。他们身上本就披上了枯草伪装,与沙子一个颜sè,所以被发现的几率很小。www.uu234.com

    四百米,远处传来三声有节奏的海鸥叫声,沙滩上出现了蠕动着的两条沙堆线,每条线是由众多的沙堆连接组合而成。这当然是张凡虎等人,刚才那三声海鸥叫声就是他发出的信号,大荒族人与己方族人全部匍匐在地,背上的枯草被压下,撒上沙子,一个人趴在沙滩上完全与沙滩荣威一体。

    “咻!”jīng神一直高度集中的张凡虎突然发现蓝种人部落中一个族人拿着他怪异的鱼叉向着大荒族走去,大荒族的匍匐前进技术当然没有经过张凡虎训练过的猎手们好,再加上他们人数多而且距蓝种人部落只有两百米远了,所以让对方一个族人发现了。张凡虎在第一时间变趴为仰,于此同时拉开了手中早准备好的复合弓,又是一声像上次在湖边震惊所有鸟兽的声音突然在大西洋海岸响起。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两方族人在滚烫的沙滩上匍匐前进了数百米,再加上原本的心理原因,被压抑许久的力量与怒气终于在现在爆发出来了。智力与智速一马当先,石骨紧随其后,然后是其余猎手们,张凡虎这次落在了后面保护着三个少年和老族长。

    蓝种人部落的所有族人都被震惊了,还没从刚才响箭造成的呆滞中回过神来又是一个震撼。常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史前智人们可不都是傻子,对方一个怒吼突然在沙滩边想起,对方族人在这吼声中回过神来。对方在这一瞬间就看到了围堵他们的是两队加起来数量并不输于他们族人总数的猎手,而且个个jīng壮,己方明显不是其对手,所以绝对不能硬碰。

    对方在身处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并没有惊慌,未成年少年、女人和老人都被护在中间,数个儿童也被几个强壮的男族人一把提起来扛在肩上,其余猎手在边上守卫着。让张凡虎惊奇的是对刚才那位大吼一声就控制局面的明显是族长,他居然在最后,显然是自愿断后掩护族人们,这让张凡虎相当佩服。

    但是他的佩服刚升起就纠结了:那位高大强壮的族长在不到两秒钟之内就控制了局面,然后准备向北方的草原上突围,但是在他刚要向前跑的瞬间突然一个强力的侧踢,那个蓝sè女族人被他一脚踹飞一米远,然后重重摔倒在沙滩上。

    蓝种人在族中地位绝对是最低的,现在她跑在最后为了不拖累大家,又或者是一个拖延追兵的小小鱼饵,她的族长毫不留情的一脚让她在地上慢慢翻滚着身体,蜷缩着、颤动着,散开的黑sè蓬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扭曲的脸。

    大荒族和神树族的猎手们都被震惊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受到这种待遇,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xìng,尽管这是对方的族人,但这是他们即将的猎物,现在自己的猎物被对方攻击了,他是不可饶恕的。

    在蓝种女人躺在地上痛苦蠕动的时候,她的族人们可没有一点迟疑,全都奋力地向坡上冲去。大家速度相差都不大,只要一踏上草地,那么远在一百米之外的两族就没有机会抓住他们了。

    就在他们刚要露出胜利微笑时,最前面的几个猎手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然后一阵sāo乱之后全都突然转向向着张凡虎身处的神树族一方冲来,手中的鱼叉、长矛已紧紧握在手中。显然对方看出了实力,突然出手的女祭司的神仕们足有四十人,他们才是最强大的一方,再加上距对方太近,这个部落在第一时间就放弃了与他们硬抗的想法,转头向着只有十几人的神树族冲去。

    女祭司的神仕估计是接受到了他们神的化身的命令,在明明有机会偷袭重创对方的时刻,他们却都没有出手,只是排成数排守护在女祭司面前,然后做出要冲击的样子,把对方吓了回去。

    对方族长很聪明,他在第一时间看出了女祭司的神仕们的计划,知道他们暂时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然后在他的数声咆哮中原本护卫着族人们的猎手全都加速跑在了最前面,显然是想集中所有力量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张凡虎的小猎队。他们计划在第一时间击溃人数最薄弱的神树族,如果神树族是数月前绝对要受到重创,但他们现在可不是以前的猎手了。

    对方全部猎手在最前面这对于别人是一种噩梦,毕竟是三十几个绝对会下杀手的人,而张凡虎等人又不想要他们的命,但这对于张凡虎等人却是最容易发挥的战斗:不仅不会伤害到后面的女人、小孩、老人,而且会把自己的攻击力最大化。

    一百米,两方相向冲击,尽管是在速度不能全面爆发的沙滩上,但两方的原速度太快了,这种距离在五秒之内双方绝对会相互碰撞。但就在蓝种人部落猎手们露出狰狞笑容时,女祭司极其她那些没有与张凡虎的猎队交战过的神仕都有些担心的时候,张凡虎的猎队突然停下了,然后是大荒族猎手们熟悉的张弓搭箭。

    三十几个猎手排成了不是很整齐的两三排,每排有约十个人,排成较密集数米宽的人墙。但这对于张凡虎等人来说就是活脱脱的靶子,在一月前大荒族五十几个猎手分散向他们跑来的数秒钟之内都让他们平均shè出了三轮羽箭,现在更大的机会来了。

    十几个猎手不慌不忙地仔细选定自己的目标,然后瞄准,当三秒过后对方距神树族只有六十几米时,那一轮整齐的箭羽终于飞了出来。刚才张凡虎的第一支响箭shè出时没被对方发现,所以这次十几支羽箭突然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六十公斤的超强复合弓shè出的羽箭速度是相当快的,而且在沙滩上不易跳跃闪避,虽然第一排的三四人反应最快躲开了,但是他们后面几个族人可就遭殃了。

    神树族再次向大荒族人演示了自己的强大,也回放了一场上次他们受重创的情景。七八个猎手腿部中箭,但是幸好不是很重,只有三个倒在地上,然后在对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是一轮,这一次只有一半没有受伤。大荒族和女祭司的神仕们在后面呐喊着,这个部落族长在族人受创之后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向神树族进攻。shè箭需要时间,族人们最快也要一秒半钟,所以他们决得付出一定代价是能冲出包围圈的。

    他们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部落,当初与张凡虎等人交战的大荒族猎手们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只要熬过这几秒就能接近他们,到时胜利还是属于自己。第三波羽箭没有出来,尽管他们有时间,而且在沙滩上的时间比上次在草原上shè击大荒族猎手们时间要长,但张凡虎一声大吼之后族人们还是毫不犹豫地改变了战术。

    没见过神树族强大战力的神仕们惊呆了,女祭司也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红唇,但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十几个猎手拔出了刚才站在地上准备好的投矛,一轮投矛过后没受伤的猎手就寥寥无几了。不得不说能在蛮荒的史前混下去,并能在一个大型部落中混得一个族长的人都非常人,对方族长受到族人们羽箭和投矛的重点关注,但是对方上蹿下跳,除了张凡虎的一支羽箭在他腿侧划了条血口子之外其余的全部落空了。

    接下来的两三秒钟,神树族族人在甩出各自的链石之后终于迎了上去,他们不能让对方剩余几人靠近三个少年和老族长。就在张凡虎刚投出投矛准备抽出户撒刀的时候,原本在他身后默默的老族长突然一声怒吼提着他的长矛向前冲了过去。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子全面爆发的速度居然不比张凡虎慢,但张凡虎没有时间想这些了,他刚要追上去掩护老族长时,双方部落的行为让他停了下来。

    神树族的猎手们全都停下了冲刺的脚步,背上的投矛已经全部投出,而手中的“艾考瓦”也在即将饮血的时候停了下来。神树族也就罢了,但是对方部落的族长在听见这一声之后也突然叫停了己方的族人,然后对方两个老人与族长一起分开族人向着老族长走来,两边的族人都各自jǐng戒着。离老族长最近的张凡虎突然感觉到了老族长身上发出一种无形的气势,那是一种沉睡多年的王者之气。

    对方族长环视了一下周围上百人然后看着老族长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当看到张凡虎和女祭司之后更是震撼万分。最后他把自己的长矛交给老族长,但是老族长却让给了张凡虎。张凡虎也没有想到最后一场近距离搏杀会被老族长的一句话就解决了,看来老族长的秘密不少,神树族也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

第一百二十三章:奴隶

    对方族长与两个老头看着老族长,尽管双方族人全都怒目而视,但是这几位仍然没有丝毫手外界影响的样子。张凡虎现在近距离看对方三人,两个老头与老族长有类似的特点,只不过年纪比老族长小,大约五十岁上下,也算是高寿了。对方族长年纪在三十至四十之间,在远古年代这个年纪就算是老年了,但是他依然健壮并且还稳坐族长之位就可见其实力。他满脸络腮胡子,头发蓬乱,活像个野人,与张凡虎的猎队经过鱼骨梳子梳过的头发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女祭司身边的神仕也收拾得挺利落,想来是受她的影响。

    老族长伸出自己的右手,连挥三下然后用左手屈指两只。这是神树族的计数方法,这比结绳计数还要高级得多,他们一只手代表五个数,摇晃三次是十五,左手蜷曲两个手指是指减去二,也就是说老族长的意思是十三。这个计数方法是前不久张凡虎从智灵那儿了解到的,智灵说她已经十三岁就是用的这种“手法”。两个小男孩是左手摇晃三次,右手伸出两个手指,这是十五加二,意思是他们十二岁,他们居然会加减法了,这让当时弄懂了意思的张凡虎相当吃惊,看来史前智人是智慧的人。. www.uu234.com

    现代上海人说的十三与东北人的二是同一个意思,都是骂人的。但是在老族长的意思绝对不是骂人,因为他比划了一个十三之后对方族长与两个老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腌了下去。张凡虎也不明白老族长不仅一声吼叫威力这么大,能把即将交战的双方定了下来,连他的一个“十三”也这么厉害,让对方一个大型部落地位最高的三人气势完全泄了出去。

    女祭司和张凡虎对这个部落完全没有杀戮之心,而大荒族猎手只是想俘获他们,也不想伤害他们,至于老族长的心理张凡虎难以揣摩,只是站在旁边保护着他,其余事情就随老族长了,他相信睿智的老族长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对方还有反抗能力的几个族人在其族长送上长矛之后就没了反抗之心。现在一群人围着他们向好望角的椰树林走去。对方的蓝sè皮肤的女人还蜷缩在地上,张凡虎紧走几步把她身体放平,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她被其族长踹中的腹部,对方虽然痛得皱眉流下了泪珠,但张凡虎却暗松了一口气,她的内脏没有受伤。估计是因为她太苗条的缘故,族长的大脚主要力量都踹在了她右侧肋骨上,抵消了大部分力量,她才能捡回一条命。

    三个部落的人对她这皮肤怪异的人显然都没有好感甚至有些忌惮,甚至张凡虎在看向心地善良的女祭司和智灵时,她们也低着头默默想着什么。张凡虎皱了皱眉,智速接替着他守护在老族长身边,他看向智力,智力走过来但是却有些不情愿,张凡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也就不勉强他了。

    看着这个长发散乱,面部能大致看清面部清秀就像童话中蓝sèjīng灵般的女子,她因为受伤颦眉流泪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她那皱着的眉头下难以掩盖的孤独与忧伤,张凡虎只能暗叹,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他没有再迟疑,看她长期营养不良刚才又受到重击的身体,她必须尽快补充营养和休息。张凡虎把户撒刀挂在腰上,望远镜悬在胸前,弯腰把这个蓝sè人抱了起来并慢慢转移到背上。

    “智力!带队!”张凡虎背着蓝种女人站了起来,智力带着猎队们向前跑去,其次是大荒族猎手,身边的老族长和女祭司看了他一眼也跑到前面去了。智力与智灵时张凡虎最忠实的拥护者,智力在最前面带队,两个少年被老族长拉着在前面去了,只剩下智灵默默走在张凡虎身边。

    一路上出奇的安静,所有的族人都静静走着,只是断断续续的喝水声和一直不间断的沉重呼吸声和脚步声。智灵与张凡虎走在最后,小姑娘这大半年长得太快了,完全是一副厚积薄发的架势,长势把张凡虎也吓了一跳:大半年足足长高了十厘米!现在的她身高约一米四,照这个样子继续下去,只要再等一两年就是一个俏丽的大姑娘了。

    智灵微微垫脚伸手为张凡虎擦干头上的汗水,然后喂了他水袋中的两口水。张凡虎一直沉默着,他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压抑,他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不仅被对方看着甚至在无形中被对方cāo控着!

    智灵的体贴让张凡虎回过神来,智灵是个很好的妹妹,身为独生子女的他没有体会过这个体贴,战友之间的那完全不能和这种比,就像馒头不能和豆浆比一样——两者都重要也有共同点,但是实则没有可比xìng。蓝种女人的草裙随着他的走动扫着他大腿和膝弯,她头上的长发也粘在他汗淋淋的颈背上,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紧张。他一个二十八岁多的大男人在这方面还完全是一个孩子,他心中被他努力埋下去的那个她与他也还停留在最原始的状态,他们都是很保守的人。

    张凡虎摇了摇头,看着智灵笑了一下,心中重新鼓起信心,放下包袱大步向前走着。也许是他摇头打扰了背上的女人,有些昏厥的她抬起了伏在他背上的头,然后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最后目光与抬头看向她的智灵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她把自己粘在张凡虎肩背上的长发拨弄下来,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张凡虎估计是谢谢之类的意思。

    早有族人们回去通报,大队人马在距椰树林三公里远的山崖上与留守族人们会合了。张凡虎的猜测没有错,女族人们大多都拉着一两个对方族中的少年痛哭流涕,然后在老族长的眼神之下又快速压制住了。对方二十几个未成年人中有十六个少年,这些少年有九个被女族人拉着,也就是说对方族中有九个与神树族有什么紧密关联。

    由于大家一直是走的,所以回到椰树林下已是傍晚时分了。

    夕阳西下,夏季的好望角天空再次出现了云彩,也就有了漂亮的火烧云。夕阳是不会回来的一天的终结,但也是新生的一天的初始。在夕阳的光辉中,两个部落开始了最重要的事情:划分战利品,也就是瓜分对方战败部落的族人。这是就像是天上的太阳的轮回,一个太阳下去又是另一个朝阳的孕育。

    神树族功劳最大,优先选择,而且大荒族看神树族老族长的样子也知道对方的决心,即使他们不同意也不行,这个老头子的威慑力不比他们部落中数个老头的差。九个与神树族明显有关的少年首先被选了过来,然后对方五个女族人哭着也跑了过来,老族长拉着她们的手也是一阵老泪纵横。智速其实才是选择的人,他把四个年龄介于十到十五的姑娘选了过来,这样十六个少年中只有两个男孩留下了,另外六个几岁的也被留下了。

    神树族与大荒族原来的约定是神树族至少选择一半的族人,这不能按参战人数来算,所以十几人的神树族按功劳最多可以选择三分之二,也就是四十人。老族长与张凡虎也看出了大荒族的紧张,毕竟三十个猎手还没有被挑选,如果再选二十个猎手那么留给大荒族的就是“汤”了。女祭司现在完全是一副神的化身的样子,站在边上与神仕们看着热闹。

    老族长动对方的语言,他与张凡虎略商量之后对着对方族长说自愿加入,但最多只取十五人。最后又剔除了部分综合实力不强而且xìng格不行的,十二个男族人,两个女族人,另外一个女族人还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小斑马白墨又多了一个伙伴,其实这个女族人就是因为她儿子太喜欢小斑马而加入神树族的,这让大家都很无语。

    对方族长与两个老头子也看出了神树族与大荒族的关系,甚至大荒族中族人与祭祀的关系也被他们隐隐地猜出,他们让大家甚至他们族人都很吃惊地加入了女祭司的队伍。为了不影响族人们的zì yóu选择,所以他们三个是最后选择。女祭司的队伍又壮大了,她因为手一些限制,只收成年男族人,但是却并没有影响数量。对方三十几个成年男xìng族人只剩二十个,但是却有十四个选择加入祭司队伍,神仕们在短短数天就扩大了一倍,大大加强了女祭司的实力。

    晚上,两方势力领导者实则是三方各自对着自己的族人说道着什么,对方完全能听懂老族长的语言,张凡虎发觉老族长说的与神树族的语言大多数差不多,但发音等也有很多不同点。神树族的族人们尤其是女族人们与加入的小孩子都认识,除了带来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的女人之外另两个女族人与老族长等人关系匪浅,这样的关系就造成了对方的奴隶在神树族中大多就像是回家一样,十二个男xìng族人与张凡虎的猎队不感冒,两者各自团成一堆围着篝火。

    张凡虎坐在一边思考着什么,他身后只有智灵与白墨及它的两个小伙伴,另一个站在一边跃跃yù试但是却有些畏惧。虽然大家都很沉默,但是大多数目光尤其是新加入的族人们还是看着张凡虎。他有些受不了,加上心中有疙瘩和众多疑问,唤过白墨向海边走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今晚是月圆之夜,又是智速一月最酣畅淋漓的时候,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这种太原始的婚配方式。

    后方又隐隐约约传来族人们的欢呼声,张凡虎带着白墨和智灵越走越远,皎洁的月光撒在沙滩上,原本干燥的沙滩被月光一照成了莹白sè,张凡虎与智灵赤脚走在上面,白墨当然也是“赤脚”。后方传来族人们的欢呼喝彩声,近处是大西洋与印度洋交界处的海浪声,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是孤独,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甚至连配角都不是,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张凡虎左手摸着白墨的头颈,白墨很通人xìng,它似乎也明白主人或者它救命恩人的心理,一改往rì的顽皮,身体贴着张凡虎的腰部静静地跟着它走。

    一只柔软软和的小手慢慢抓着张凡虎粗大的手,智灵十一个懂事的姑娘,也是一个体贴的妹妹,她手掌中一直有薄薄的茧,那是长久的劳动留下的。张凡虎的手掌的茧虽然不是像老农般的粗大,但是也不薄。在智灵接触他手掌的那一刻,他就像一个落水的人遇到了伸过来的救命神手,没有丝毫犹豫紧紧地反握着。

    两人一兽,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就在月光下的沙滩上一直向前走,如果没有什么打扰他们,估计他们永远也不会停下了。

    “啊!”就在族人们的声音在耳边已模糊不清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声传来,然后族人们的喝彩声也突然加大了,爆发出更剧烈甚至是疯狂的呐喊。虽然只是听过蓝sè女人在半昏迷中的两声估计是谢谢的话,但是张凡虎还是能确定这是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在她的声音下,族人们的喝彩声就像一群斑鬣狗的jiān笑。

    张凡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咬着牙向着椰树林冲去,白墨与智灵在愣了半秒之后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数百米的距离张凡虎用了一分钟不到就回到椰树林,眼前的一幕让他愤怒了:那个刚醒来不久吃了一小碗鱼汤还很虚弱的蓝种女人被智速压在地上,智速左腿跪在她小腹上,右腿蜷回来锁住女人的两条腿,左手把她两只手抓住并按在她头顶上,空余下来的右手啪啪地抽着女人的脸庞,他嘴里还不断地骂着什么。

    张凡虎现在看不到女人的脸,因为她的头发被抽得四处散乱,不仅遮盖住了大半脸庞,甚至连上半身也被遮住了大半,她只能略微都扭动着身体,嘴里的尖叫声早已微弱下来。

    “住手!你这个流氓!”张凡虎大喝一声冲上去对着智速叫到?不!这不是动了真怒的张凡虎的xìng格,再说现在说这些废话还有用吗?

    族人们终于见到了愤怒中他们神人的实力了,当初在对付大荒族猎手的时候猎手们都没空看,现在全部族人都围在一起正好看个够。张凡虎是斜着向着智速冲过去的,这样不仅可以拉开智速也不会对女人造成伤害。他弯腰冲过去时就如同一阵风,右手手掌抓着智速翻转翘起的脚掌,胳膊肘顶着智速的膝盖,借着身体的冲力和手臂的力量轻松地把绞着女人双腿的智速右腿扳开了;在空中的张凡虎腰部一扭,左手抓住了智速左手,一反一扭让智速吃痛松开了抓着女人双手腕的左手。

    智速的反应也快,在刚被抓着右脚的时候就做出了反击,但是张凡虎速度太快了,所以在这一刻他的右拳过来被张凡虎的一记膝撞消除了。在这时候他才看清攻击他的是他们神人张凡虎,他还没有做好是否攻击的准备,张凡虎刚撞击了他右手的右膝伸开,一个“兔子蹬鹰”把比他高大得多的智速蹬来翻摔过去。

    摔过去的智速的左手还被张凡虎抓着,张凡虎同样一个滚地后翻压在智速腹部,然后右手向后一捞把智速右腿抓住然后一用力把他整条腿拉上来扛在肩上,之后双腿发力斜扛着智速站起来,接着借着右腿的力与扭腰,两人旋转两周后借着惯xìng把八十几公斤重的智速像甩一个面袋似的扔在了两米外,智速宽大的背部撞在一棵椰树距地一米高树干上,然后再次啪地一声掉地。

第一百二十四章:岩上痕

    族人们都惊呆了,没有想到他们的神人这么厉害,在他们心中已经很厉害的智速在他手中完全不是一合之敌,即使不论张凡虎的偷袭,让智速与他们神人单独比试,智速也远远不是其对手的。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神人会对智速发这么大的火,下手这么重。张凡虎这次下手的确很重,足足用了七层多的力,这是他当初在对付大荒族人绝大多数用的力量了。

    千万别小看了张凡虎七成多的力量,要知道他在数月前就能背起一头两百多千克重的角马。在这巨大的力量面前,如果不是智速经过了大半年的刻苦锻炼那么他的背部绝对要受重伤,甚至内脏也要受伤。即使这样,他的腰背部至少也要痛大半个月,一星期之内一般的生活活动也要受到巨大影响。 .DouLaiDu.

    智速一手按着腰部,另一手缓缓撑着地,背部靠着椰树干站起来。族人们现在还在震惊中,他们不敢上去扶智速,也不敢靠近他们的神人。张凡虎很痛心,如果自己辛苦大半年就是这种饱暖思yinyù、失人xìng的成果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努力动力,即使现在族人们生活也很富足,完全没有必要再带动他们向前,只要他们再在原地踏步九万多年,他们的无数倍后代一样会进入青铜、铁器时代。

    外表愤怒但是内心却是更大的失望与空虚的张凡虎扫视着族人们,所有族人在刚才都是那么激动,就连蓝种女人的原来族人们也是一种漠视态度。张凡虎毫无顾忌地看向老族长,即使他一直很敬重的老族长也让失望了,他知道没有老族长的默许态度智速是不敢这样的,他其实才是这个族这个部落的魂,他才左右着族人们的行为思想,难道德高望重的老族长也是这样的人?

    稳定了一下情绪的张凡虎反手在背上取下一个小包,拉出了一张布,这是他剩余的半件体恤衫。蓝种女人原本瘦弱的身体在受到她族长的一脚重踹之后就很虚弱,现在被智速又打又吓,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张凡虎蹲下身体把她扶起来,看着她脸上的淤青他觉得自己与她很有共同点,都受了重伤。张凡虎一米六八的身高在男人中只能算中等,但是他长得很魁梧,骨架粗大,肌肉隆实,他的那半件服布料完全能在女人露出的细腰上围一圈,成为一件短布裙。刚把女人的布裙套上,智灵端来了一碗被火烤得暖暖的椰汁。

    女人本能地喝着嘴边的椰汁,原本神智有些模糊的女人在张凡虎这么一折腾之后清醒了过来,双手抱着张凡虎的腰部痛哭起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海浪声应和着女人的痛苦声,智灵咬着嘴唇站在一边,其余所有族人都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两人。

    张凡虎抱着女人转身离开,族人们不约而同地张开嘴但是却没有说话,最后看向老族长,老族长只是看着张凡虎的背影,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他握紧长矛颤抖的双手说明了他心里的不平静。智灵也看了族人们一眼,然后看向她爷爷老族长又扫向她母亲咬牙露出歉意的眼神,最后跑向张凡虎。智力向前踏了一步,然后又定住了,双手紧握,眼睛通红。

    史前人类生活都很艰辛,更何况是一个在部落中是奴隶的女人,她不是“面黄”但的确是“肌瘦”,胳膊与十三岁的智灵手臂相差不大,而智灵的胳膊也很细;女人的小腿肚还没有张凡虎握紧拳头肌肉隆起的胳膊粗,而他认为小腿肚与他胳膊粗细相等的小腿才是最完美的。蓝皮肤女人很轻,甚至轻到张凡虎难以想象的地步,她的身高接近张凡虎约有一米六五,但是她体重却不到八十斤,也就是三十六七公斤左右,还没有一只健壮的黑背虎狼重,张凡虎甚至恩给你单手把她举起来,不过现在是把她抱在怀里。

    白墨再次跟了上来,它与智灵远远走在张凡虎身后,因为他们感觉到现在的张凡虎有一种让他们很想亲近但是有不易亲近的无形气质。在距族人们三公里远的大西洋边缘悬崖上,张凡虎与女人坐着一起,看着抨击这悬崖底部的海水,月亮照在女人蓝sè皮肤上反shè着一种很氤氲的光芒,就像一只不幸掉落在尘世的蓝sèjīng灵。

    好望角的夜间很冷,破碎的海浪化作连绵不绝的水雾,弥漫着飘荡着,它们集成群带走了热量使温度更低。张凡虎靠在一块礁石上,一百公斤的白墨躺在他身边,黑白相间的皮毛随着呼吸起伏着。蓝种女人睡着了,她坐在张凡虎身边靠着张凡虎睡着了,看着她让人疼惜的神情,张凡虎让她一直搂着自己的腰,他的左手也搭在她肩上,防止她手松后摔倒。

    智灵也坐在一边丝毫没有睡意,她半边身体靠着张凡虎,半边靠着冰冷的石头,张凡虎原本为白墨抚摸皮毛的右手忽然停住了。他感觉到了智灵身体的颤动,他明白这是寒冷对她身体的侵蚀和她现在心灵的挣扎:浑身只穿一条皮裙的智灵肯定很冷,而张凡虎今晚的举动更是对神树族和老族长的不满甚至背叛,他与神树族已经产生了裂缝,而智灵却在张凡虎与整个部落家族亲人中选择了前者,她幼小的心灵现在肯定很不好受。

    张凡虎把智灵抱过来坐在他右腿上,再把智灵的双腿搭在白墨那宽大暖和的背侧。睡着的白墨被惊醒了,但它一抬起头来看见是智灵,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智灵的脚踝,惹得心情压抑的智灵呵呵笑起来,但是一下反映过来,怕把蓝种女人惊醒于是又掩上了嘴唇。

    看着智灵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张凡虎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想智灵这个善良的小姑娘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到影响,她才是这个世界和神树族的主人,而他自己只是一个匆匆过客。或许他不会在南非南部待太久的时间,他有预感而且有志气,他一定要解开心中那一个个谜团,他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方圆一百公里内,每天干着同样的事,最重要的是在心底有yīn影的情况下做这些事。

    因为蓝sè女人的关系,智灵身体没法全部坐在张凡虎身上,她身体斜坐着,腰背靠着张凡虎胸腹部,这样她那光洁的额头就刚好顶在张凡虎的下吧。这是一幅张凡虎有些熟悉的景象,在二十几年前的一天傍晚,他就是这样坐在年迈的婆婆腿上,只不过他们当初是坐在门槛上看的是夕阳,而现在是坐在岩石上看的是圆月。张凡虎深吸了一口气,摇晃着有胡渣的下巴摩擦着智灵的额头,就像小时候很多父亲对儿女同样的摩擦。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突然张凡虎觉得智灵有些不安,智灵突然离开张凡虎大腿站了起来,然后向着后面草地走去。

    “不要走太远。”张凡虎猜到了什么,转头向着她轻轻地喊道。智灵很聪慧,而且女孩语言天赋本就比男孩强,再加上她对汉语极有兴趣,所以她才是族中把汉语学得最好的,而张凡虎的神树族语言在有空的时候大多数也向她和智力求教相互学习,现在两人一般的交流用两种语言交加再结合手势与猜想,四种方式同时开动还是能解决大部分交流问题。

    智灵没走多远,只是二十步左右,张凡虎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他一惊就yù拔刀站起来,但随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放松下来,虽然没人看到,但他还是觉得很尴尬。

    智灵回来重新坐在他腿上,这次两人似乎多了一件心事。圆月已经在头顶上方了,现在是深夜了,今天与明天的交接时候,而一月两次最大的浪cháo也开始了,一浪一浪地cháo水汹涌澎湃,远远超过了刚才的波浪。

    智灵把她的左胳膊伸到张凡虎面前,然后抓住张凡虎的右胳膊放在面前,突然张嘴用力一咬。

    “嘶!”张凡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拳头本能反应般握紧,胳膊肌肉突然硬如磐石,但是马上又放松下来,虽然他不明白智灵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相信她。智灵这一咬足足持续了一分钟之久,张凡虎就一直低头看着她的头,数着他教她编的十三条小辫子。

    当智灵抬起头来的时候张凡虎胳膊上多了八颗深深的牙印,虽然没有咬破皮,但是却有血丝,等会儿肯定是一团淤青。这八颗牙中的四颗都是在张凡虎捕鱼之后才长出来的,现在刚刚“成年”,却把它们“年轻”的身影印在了张凡虎胳膊上。

    张凡虎看着智灵仰起的脸,智灵虽然是黑人,但不是那种黑得发亮的黑,而且她面貌清秀,是一个小黑人美女。现在她眼中反shè着月光,闪烁着内心的波动,张凡虎看着她,苦笑了一下,他还是搞不明白这个小妮子在想什么。

    智灵那只胳膊一直在他面前,看到他一直没有动静把胳膊向他嘴边再次靠近,联系他刚才的举动,张凡虎怎么会不明白她想要他做什么。终于他看着智灵那坚定但是有些雾气的眼睛摇了摇头,也一口咬在她胳膊上。

    智灵靠着张凡虎垂头睡去了,脸上挂着淡淡的泪痕,手上是浅浅的牙印。张凡虎用力很小,他不想弄痛她,只是他明白她的意思么?人很多时候都喜欢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来思考问题,殊不知自己的好意却是祸害的根源,因为这样的行为脱离了周围环境。

    两只靠在一起的印着同样数量八颗牙印的胳膊,一黄一黑,一大一小,只是那一浅一深却似乎寓意了未来的时局变革,也将搅起了一场史前的大风暴。

第125章:那年,那月,那天,那事

    蓝种女人身心疲惫而且因受伤虚弱无比,一直紧绷的神经现在松下来,张凡虎也不知她以前的部落是不是在海边渡过夜晚没有,她现在睡得无比踏实,涨cháo的巨浪来时只是略微挪动了下头,在张凡虎胸膛上找了一更舒服的位置,小小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族人们已经习惯了海浪的声音,就像他们在族人聚居地习惯了斑鬣狗、狮群等叫声与咆哮一样,智灵在听见不间断的巨浪响起时也只是翻了个身,闭目养神的张凡虎感觉到了什么,一睁开眼就看见智灵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早就觉得智灵今晚有心事,而且张凡虎也有一些疑问,关于部落与对方头像部落的,他与智灵交流最方便,而且这种事业不能让族人们知道,所以现在确实最好的时候。张凡虎只是回看着智灵,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智灵原本就想说什么,现在看着张凡虎的目光倒有些不还意思开口了。.www.uu234.com

    “智灵,有什么事吗?”身为男人的张凡虎还是最先开口了,但不得不说,与女祭司句句陷阱、字字珠玑的张凡虎现在面对仰头看着他的智灵却有了一丝没来由的紧张,说话也没了往rì的慎重心思——一开口就是一句废话。

    “嗯,这个投降的部落是怎么一回事?”张凡虎拍了一下额头,他也非常人,回过神来一下抓住了重点,看着躺在怀中呼吸平稳的蓝种女人问道。他早就看出神树族与对方的不平常关系,老族长在听到女祭司和他回来说发现海边的脚印时坚持要跟着猎手们一起,甚至还带上了树枝、树叶两兄弟,最后还带上了智灵,这就可以看出其中的不凡,老族长似乎早就知道什么,后面两族部分人相互还很熟悉

    ,这就让张凡虎更奇怪,他在首先就想到了一个原因只是没有轻易下结论。

    智灵与蓝种女人的肩已经在张凡虎胸前靠在了一起,这让智灵似乎很难以接受,重新坐起来就要回到地上坐着,但却被张凡虎搂了回来:“冷。”在这方面神经大条的他也没觉得一手搂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合适——一个是他自认的妹妹,一个是他自认的受害者。

    智灵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用他们的“四种语言”对张凡虎解说着,她先右手回来三下,左手伸出两只手指:“十三年前,也就是我看见天神之地之前的岁月中,部落很强大,那时爷爷也是个很厉害的猎手。部落中族人有……”说道这儿,张凡虎只见智灵左手连挥十二下,然后右手伸出两个手指,然后她皱了皱眉又伸出三个,最后搞不清具体数字而看着张凡虎露出歉意的眼神。

    张凡虎相当吃惊,智灵的意思是十三年前部落有六十二或者是六十三个族人,族人们把非洲大草原叫做天神之地,她没有看见天神之地的意思是她还没有出世,当然她的四个弟弟妹妹也没有出世。这样一推算,神树族中有三十七八个族人张凡虎没有见到过,毫无疑问,曾今的神树族是一个大型部落。

    以老族长的才能与身手再加上那个少见的湖泊,神树族有过辉煌一点也不奇怪,这也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他在很早就觉得神树族族人们不平凡,老族长更是一头蛰伏的雄狮,虽然年迈,但是雄风犹存,王者风范未失,这样的老族长不可能统治的是一个中型部落,而且还是一个三十人的中等大小的中等部落。

    回过神的张凡虎看着智灵看着自己,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在意。“爷爷说,当时我有十七个妈妈和七个nǎinǎi,有十二个哥哥和姐姐。”说到这里,智灵又停顿了一下,张凡虎从她眼中看到了自豪但又是随之而来的悲伤,毕竟那都是曾经,他从智灵的述说和今天族人们的众多行为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现在他只需要继续听智灵说下去以确定他的猜测。

    “爷爷说,那是一个黑暗末rì,天上刮起了狂风,卷起了沙子和草叶。”智灵说道这儿,尽管她没有见到过当时状况,但她仿佛回到了她爷爷老族长述说的场景中,身体瑟缩着。“图,天上出现了一个大图……”智灵慢慢吐出几个字。

    “是不是人?是像你还是像我?”听到这儿张凡虎心中突然一动,连忙为智灵,他原想问是什么人种,但是智灵还不会这个词,颜sè的词汇也只会绿sè和白sè,所以用这个方式问。

    “艾娃,哥哥,呵呵”感到张凡虎搂紧自己的身体,智灵心中的紧张消失了,先用神树族语言在用张凡虎教她的普通话说了一遍。“但是之后又来了一个头像像智力。”智灵嘟着嘴巴,她叫智力也是与张凡虎一样,但是其余族人却不敢,“智力,哦,像智力的那个头像更大,然后……”智灵咬着嘴没有说下去。

    “哈哈,把像我的那个吞下去了?”张凡虎笑着接过智灵不想说下去的话,智灵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在张凡虎这些虚幻的荣誉方面还挺在意。“没有,只是他更大。”

    “继续说下去。”张凡虎深吸了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肯定是一个转折点,应该就是神树族由大型部落变为中型部落的大事件。

    “天神发怒了,他降下他的神魔,把族人聚居地变为像大海一样的一片沙海。”智灵慢慢说着,张凡虎努力在脑中翻译着句子,使自己明白了过来,尤其是智灵用的比喻句让张凡虎翻译异常艰难,但看着智灵一手指着波涛汹涌的海涛再指着天空,张凡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现在他是真正地佩服了最初的那些翻译家。

    “神魔降下来了,他们就是她的族人!”智灵突然神情激动地指着张凡虎怀中的蓝种女人,又仰头看见了张凡虎的脸,慢慢低下头啜泣起来。张凡虎现在终于明白了族人们的态度,这就是一个外族入侵,但是很显然最后神树族的抵抗失败了。

    “那与她没有关系吧,当时他还没有现在的你大呢,她是你姐姐,也是一个可怜人,我今后不会让人欺负你们。”张凡虎把智灵抱在怀中,泪珠从他胸膛上滚落下来。张凡虎还没见智灵哭过,她是一个坚强的小姑娘,但是本就压抑已久的她再想起了老族长给她讲过的以前的伤心事,终于在这次留下了眼泪。她只是吸着鼻子,泪珠顺着张凡虎身体滚落下来,没有那痛哭声。

    “嗯。”智灵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支持张凡虎,他说的她都觉得是对的。“神魔们突然从沙子中冲出来,他们很厉害,数量也很多,那两个白头发的和爷爷打起来,而那个踹姐姐的和爸爸打起来。他们打不过爷爷和爸爸,但是爷爷和爸爸也打不败他们。”

    张凡虎听到暗暗点头,十三年前的老族长五十岁上下,而那两个老头子估计最多也就四十岁,却要两人对付老族长一个,可见老族长的身手。智灵的父亲当时估计也就刚成年,甚至很有可能没有成年,但是却能与对方当时正值壮年三十岁左右的族长相抗衡,可见智速智力的哥哥是多么的天赋异禀。

    “妈妈们要保护年幼的姐姐哥哥们,不能出战,nǎinǎi们也老了,她们不是对方的对手。”智灵的话语充满了悲伤,张凡虎明白她的心情。当时的智力和智速估计只有树枝和树叶大,十二三岁的他们当然不是对方成年人的对手,还有现在的男族人部分比智速两兄弟小,当时的他们更不行;其余的能战斗的族人估计也就不多了。说白了,十三年前的神树族就是一块肥羊,女人、孩子多,但是战士太少。

    “姐姐和哥哥们都被抓走了,有两个妈妈也被抓走了,因为他们看出了她们肚中有哥哥或者姐姐。爷爷说其实我和两个弟弟也在我们妈妈肚子里,只是他们没有看出来。”

    “你,你被抓走的两个妈妈以前是不是你nǎinǎi?”张凡虎仔细斟酌了下自字句,但是还是只有用嘴直白的话智灵才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个问题他一直憋了大半天了,而且族人们的婚配制度他还是没有完全搞明白。族人们叫父亲、哥哥甚至丈夫都是“艾娃”,而叫母亲、姐姐、nǎinǎi都是“艾伊”,虽然语调不同,但是这还是让张凡虎难以辨别。

    “不是,是女儿。”

    “女儿!?那你爸爸是她们的哥哥?嗯,是你爷爷的儿子?”神树族只有女儿、儿子是dú lì的词汇,所以张凡虎在最后把问题换了一下问法。

    “是的。嗯,也不是。他是爷爷捡回来的,但是他还是爷爷的儿子。”

    “捡!?怎么什么都可以捡?史前智人这么多以至于随处可捡吗?”张凡虎瞪大了眼,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心中却又升起了一股念头,他不由自主地就把智灵的父亲与他那个天上掉下来被大荒族几个老头见到的妹妹联系起来。

    “是捡的。”智灵看着张凡虎蹬着眼睛半天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她,所以再次重申了一遍。看着张凡虎回过神来向她示意继续说,这才放下心来:“族人们全都受伤了,nǎinǎi们也都受伤了,她们要保护哥哥姐姐们……”

    张凡虎明白了神树族迅速衰败的原因,也明白了现在族中为什么是这种局面。他慢慢推测着,脑中慢慢回放着十三年前的一幕:当时能让狂风扬起巨大的沙城暴肯定是干旱的冬chūn季节,草原上水少拥有小湖的他们可以不在乎,但是却少猎物,几位老人在受伤之后痛苦不堪,再加上身体伤害,或者最重要的是为了给族人们省下食物,终于在自己儿孙被抓走之后不久之后全部去世。几位中年的妇女估计因为同样原因也渐渐去世,到张凡虎来时就只有八位年轻的女族人,其中有一位就是智灵的亲生母亲。

    张凡虎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问了出来:“智灵,为什么以前族中会有那么多女族人,而男族人这么少?”智灵的一句话终于让张凡虎明白了两族是什么仇恨:“因为,这是他们造成的!”

    一句话的内涵意思张凡虎全部明白了:神树族就是一个被对方的圈养起来自给自足的部落,对方不直接杀害反抗的他们,而是数年一次来抓走神树族的不懂事的小孩,不让神树族发展起来。而老族长肯定会带领族人们挣扎,但是却一直只能苦苦挣扎,最终却毫无效果。

    “难道这么久族人们一个办法都没有想出来吗?”张凡虎隐藏的意思是神树族的人怎么这么笨,数十年一个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有!那是我爸爸!”智灵仰起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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