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这样那样,总之暂且蒙混过关吧?
“啊……”
从电梯间中走出来的是揉着脑袋语气粗鲁的高挑美人。
就像是按下暂停键一样,穿着白大褂气势凛然的平冢静老师愕然的看着分别站在走廊两端的高中生。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青春这种东西就是由各种各样的巧合和意外构成的,我相信着这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下雨,我就不会在房间里踌躇那么长时间。如果没有踌躇那么长时间,我就不可能会碰上因为一时的迷糊而忘记带雨伞的雪之下雪乃。如果没有碰上雪之下雪乃,我也不可能回避平冢静老师导致现在出现了这样一个严重的状况。
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做些什么?微笑么?果然还是微笑吧?
如果此时此刻再不笑以后就笑不出来了啊。
“嗯……总而言之……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了。”
面对平冢静老师刚刚那信息量巨大的一句话,我也只能尽全力去补救一下了。毕竟雪之下雪乃不是一个笨蛋,虽然可以从人性方面进行把握,但是智商方面还是完全没有办法进行遮盖的。更何况老师一句话透露的信息量也太高了一点,就算是相瞒也瞒不住。
就算是撒谎也是需要一个队友进行配合的,但是平冢静老师真的不是什么好队友。骗人的方面平冢静老师这个连自己的死穴都不会掩饰的老女人真的是最糟糕的队友了。
而且那脸上的表情为什么就像是看到了被捉奸在床的人一样迅速的变成慌张的表情?为什么现在做出来一幅很委屈的表情?为什么你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己的话吃进肚子里然后再雪之下的注视下做出来一幅一脸悲伤的表情?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啊平冢静老师!如果把握惹火了小心我去投诉你撤销你的教师资格证啊平冢静老师!
“有关于我?而且还是提前说明?老师,你究竟瞒着我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
雪之下雪乃的脑筋并没有被突然出现的老师所打动,也没有被我顾左右耳而言他的行为而困惑住。这个心思敏锐的女孩顺着平冢静老师的话飞速的拓展下去,脸上顿时露出来一幅狐疑的神色,有些警惕的看着我跟旁边的老师。
“而且还有刚刚那句你住在这里的那句话我可不能忽视。既然事情跟我有关的话那么我想我也应该有着一定的知情权,对吧?”
“嗯……大概吧……”
“而且那边的教师,我相信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应该不会侵犯学生的利益。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就算是我也会稍微感到生气的。所以能否请你堂堂正正的说明一下你们究竟打算要做些什么?还是说想要瞒着我这个正主,在私下里偷偷的计划着什么?老师?”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雪之下雪乃那十分锐利的眼神中很明显的表现出来这样不信任的神色。通过普通的语言交涉看起来已经是完全没有办法遮盖住了。
我立刻在雪之下看不见的角度向老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说两句就走人。
看着我的眼神,老师在私下里对我伸出了一根大拇指示意我放心。
我可以相信这个女人的吧?毕竟是个教育工作者……
“接下来,比企谷,你解释一下吧。”
“……哈?!”
平冢静一露脸平静祥和的笑容,一把把我推到了雪之下雪乃的面前。
“那么这边的嫌疑人一号君,能否告诉我相关的事情呢?”一对颇有魄力的瞳孔对准了我的眼珠,那灼灼的光辉稍微有点让我有种烧伤的感觉。
“你和老师究竟在谋划着关于我的什么事情,能否告诉我呢?”
看着雪之下平静的面孔,我咽了一口唾液。
这种时候为了活命只能撒谎了吧?有古人说是十尺之内人尽敌国,那个雪之下雪乃可是合气道大宗师哦?可是真真正正的合气道大宗师哦?我可能会被揍得很惨吧?不,或者说可能会死吧?
那么只能撒谎了。就算是一个谎言,只要有一半真实的那么就不会被人拆穿。我对于这种谎言有着自信。
“呼……”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伸手捏起来自己额头上的一撮毛发,把头扭向了一边,脸色为难结结巴巴的说道。
“总而言之,就是呢,平冢静老师想让我加入到侍奉部里面纠正一下我的性格。只是单纯的想要为了我着想,在到时候不要冲撞了你这样的。”
“……哈?”
听着我的说辞,看着我惟妙惟肖的表演,在一旁穿着白大褂的老师顿时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惊讶表情。我说你稍微做出来一幅配合我的样子你会死吗?!热血漫画已经让你丧失了撒谎的权利与行为了么你这个热血笨蛋教师!
虽然很想瞪一眼那边一脸莫名其妙的平冢静老师,但是为了自己的演技不穿帮,我也只好继续按照一个羞涩的男子高中生扮演下去了。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融入班级很困难对吧?所以怎么说,我找到了平冢静老师诉说了一下自己的烦恼,然后她建议我加入到侍奉部一段日子。这样能够锻炼我社交能力什么的……”
“总而言之,差不多就是想请你收留我,就是这样。”
“嗯,也就是说想让我帮你纠正一下你那个腐烂到了极点的性格,对么?”
面对这样的说辞雪之下似乎很了然的点了点头,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
“可以啊,就当是锻炼我的能力,我接受这次委托。”
那张看起来有着惊人魅力的面孔上露出来就算是面对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的坚毅神色。看起来我的角色扮演已经深深地在这个女孩的心中扎下了根。
虽然被漂亮女人当做洪水猛兽看待稍微让我有点伤心,不过也只是这样的程度罢了。
我对着雪之下咧嘴笑了笑,向后退了两步表示自己无心干涉她。
不过接下来要解决的是……
我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干笑着的白大褂国文老师。
‘平冢静老师。’
我把声音压低到让前面心情稍微变得有些不错的雪之下听不到的程度。
‘每天两罐max咖啡,这样的饮料没问题吧?’
‘大丈夫,没问题。’
7.下下签也转运给你看
当我走出公寓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的又下起来连绵不绝的雨丝。就像是针脚一样的雨丝与其说是雨水,倒不如说是过于浓稠而凝结下来的雾水。由于太过细密微弱的缘故,我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我的伞来稍微阻挡一下那绵延的液体。
倒是前面的雪之下雪乃用一种很普通的样子撑开了自己淡蓝色的雨伞。在这朦胧的雨水中迈着谨慎的步伐缓缓的绕开各种潮湿的凹坑与小陷阱,自顾自的向学校方面走过去。
看着镇定自若的雪之下,我想了想也撑开了手中的黑色雨伞。
但是跟前面那仿佛仙女画卷一样雨中漫步的少女,我这撑着黑雨伞郁郁独行的样子一定是地狱绘卷一样可怕的。尤其是那腐烂透顶的眼神。我甚至亲眼看到一群别的学校的高中生看着雪之下露出欣赏的神色后,看到我这边结果就差点从坡上摔下去的狼狈场面。
没有办法的事情,对比总是会出现差距的。我长成这样跟前面的仙女对比还真是我的不对啦,高中生们。让你们以后对世界产生绝望感真是抱歉。
平心而论我们这个组合绝对是很奇怪的。明明是从一个地方走出来的一行人但是却明显的分成了三个部分。撑着蓝色雨伞在前面领先的雪之下雪乃带头,隔了大概五米左右的距离是撑着黑色雨伞的我,然后又隔了三米左右的距离是一身白袍的平冢静老师。
这真是一个老师与两个学生的组合么?为什么感觉在这个组合里我的形象有点刺眼过分了?街上的人看到雪之下和老师后都是露出来享受的神色,但是目光一挪到中间就全都变成惊恐了啊!而且就像是在梦境破碎之后眼前就是修罗恶鬼那种发自内心的惊恐啊!这是某种社会实验么?还是说某种对于社会程度上的惩罚?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他们上学或者上班的情况啊。
“比企谷,我觉得你把你那双憎恨世界的死鱼眼收敛一点还是稍微可以的。你现在撑着雨伞到处瞪人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阴雨天收割生命的死神一样,就算是老师我也是强忍着出手的**才跟在你后面的。”
“既然是老师的话不是应该走在学生的前面么?普通的话。”
我扭过头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平冢静老师。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热血国文教师绝对是一个修炼出了什么东西的高手,那细密的雨丝好像完全不会落到她身上一样,依旧是那样镇定自若大大方方的迈着步子走在街道上。
“比企谷啊,你觉得雪之下是那种喜欢屈于人下的样子么?就算是上学也不可能的。以前都是她独自一人去上学,但是现在却多了我们这些同行者。如果再不给她一点自由活动的地盘的话她绝对会刷别扭的。别看她那个样子,闹别扭还是挺麻烦的。”
“是么?我还以为雪之下她是那种被男生们拥簇起来吵闹着上学的类型呢。”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平冢静老师在后面耸了耸肩。
“就算是有男生想要跟她一起上学也一定会被那眼神吓跑的吧?别看雪之下是个挺可爱的孩子,但是那眼神在高中生里面还是蛮有威慑力的。”
“哈……你是说那种就跟炸毛了的小猫一样的表情也算是威慑力?”
“我是说在高中生之间,高中生之间。”
就算是重复两遍我也是晓得的,好歹我也算是高中生的一员。
“没有什么成年人会跟那些高中生初中生真正的生气吧?所以也就没有多少高中生了解真正的气势是什么样子。就算是了解了那种气势,也多半在雪之下这个名字面前退缩了。”
“雪之下?你是说那个县议员和建筑公司的社长?一个中层人物而已。”
“比企谷,那可是县议员兼社长,在我们眼里已经很厉害了。”
“哈?你在说些什么啊平冢静老师。如果想要扳倒他的话只需要几个捕风捉影的证据和一些栽赃嫁祸的手段就可以了。”看着身后的平冢静老师,我觉得是时候给她科普一下新闻工作者与政府之间结合起来的力量了。
虽然很多人经常说民意是被操纵的,但是能够位列被操纵的级别就说明民意这个东西有多么可怕。媒体的力量渗入到民间的时候,就算是花边新闻也能掀起来十分可怕的浪潮。尤其是当网络时代展开,人肉搜索大爆炸的时候,你甚至没有办法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使者。想要干掉一个县议员的网络,那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尤其是建筑公司社长这样根本说不清楚的职位。
人民可是很喜欢思考的一群生命。既然是建筑公司,那么必然对整个市区的建筑规划了如指掌。那么什么职位最清楚这些呢?很明显就是县议员。但是县议员本身作为社长的话,那就是属于政商结合。说是没有贪污鬼都不会信。尤其是在这个政治动荡的时候,想要坑害什么人只要在背后轻飘飘的来一刀就可以了,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比如说‘雪之下家中发现行迹可疑的少女,究竟什么身份?’这样的花边新闻,然后一点点的渗入带入,等到吵到**的时候再来一个发现雪之下家贪污的证据。那么就算是想平息下来,家世也算是彻底废掉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我可是认识不少这样的人。”
“……比企谷,我觉得让你进侍奉部简直是我这一辈最明智的选择。你这种人去搞邪教传销组织的话,相信你绝对能够成为奥姆真理教那样的教派吧?”
“真是抱歉,我可是一个坚定的**者。”我耸了耸肩膀。
但是当我哼起来国际歌的段落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平冢静老师却很紧张的扑了上来一把把我的嘴巴捂住了,然后十分严肃的警告我最好不要再跟这些有什么瓜葛。
啊,毕竟国际歌可是这个世界超过90%国家最难以忍受的禁曲嘛。这么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也想到了雪之下家世不是雪之下雪乃成为这样的真正原因。要是真正的原因的话,平冢静老师不可能这么平静的。看起来是打定主意不会说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种事情跟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对吧?
我看着前面五米左右站在十字路口,明明周围没有任何车辆还在固执的等待绿灯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产生了某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并不是喜欢,也不是欣赏,而是某种质疑感。
我很清楚这种质疑感究竟来源于什么地方,但是我身后的平冢静老师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笨蛋。她也是十分清楚有些话是根本不可能说出来的。就算是我拿雪之下的父亲开玩笑她也能随口的接上来,但是对于学生真正的**,平冢静这个老师从不插手。
哪怕我这样连续住院而且不断发生意外情况请假的问题学生,平冢静老师也没有说出来什么。认识这样的人,毋庸置疑是一种幸运,但是同时也是一种不幸。
“呐,我说老师。关于雪之下的精神原因,一定要我自己找出理由与方法对吧?”
“当然了。我是老师,怎么可能跟你们一起搀和进去。”
“也就是说一切东西都是让我自己搞定啊喂。”
身后的老师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更加确信了这次任务的棘手性。
一切都要靠自己,自己的改变也是由自己来确定,平冢静这个人一直坚守着这样的人生信条。就算是再扭曲的人也会伸出援手,但是只会创造环境而不是直接去改变。
从教育工作者来说确实是一个好的教育工作者,但是从精神治疗的角度上就不是那么太稳妥了。尤其是那是一个有着自身信念并且向前付诸努力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普通的环境改变会产生什么效果么?我对于这样的情况加以否定。
一个自我意识超群,行动力良好,对人感官固化,而且有着无比的美貌的人。
这可真是最下的下签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下下签改变起来才有成就感不是么?
看着在雨中的雪之下雪乃,我微微眯起了眼睛,下定了决心。
8.奇怪又不奇怪的日常
高中,应该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具有青春气息的地方。
中学的时候处于世界观建立的初期,经常有着中二病这种神奇的现象出现,所以并没有办法好好的展开人际关系。而且因为跟小学脱离不久的原因,行为方式还是有点问题。
但是高中生不一样,他们有着足够的理由去思考自身的存亡问题,不过在父母的关照下却依然离得有点远。所以他们拼尽了一切也想要表达青春这个命题,就算是真心也好,伪装也好,每个人都是一幅元气满满的样子,哪怕今天是一个超冷漠的阴雨天也是一样。
“哟,早上好。喂,昨晚的那个摔跤大赛你们看了么?超酷的!”
“嗯嗯,那个阿根廷背摔简直帅呆了!”
“在聊什么?昨天的电视剧么?”
“是摔跤啦!你这笨蛋!”
“啊哈哈!”
这是男生们经常聊的话题。
“呐呐,你们看没看昨天的韩剧?那个剧情我跟你讲,超感人的,我昨天哭了一晚上呢。”
“是啊是啊,那个成辉好帅~怎么办?我想去韩国看看真人啊~”
“我倒是蛮喜欢那个男二号的,那酷酷的样子真是迷死人了~”
“啊啦啦~喜欢上他了?”
“讨厌啦,才没有!”
这是女生们经常聊的话题。
真好啊,就算是阴霾的天空也不能阻止学校青春荷尔蒙的释放。
只要走进了校门就像是走到了另一个世界。各个学生组成了一个个小团体在大厅中勾肩搭背大肆喧哗,就好像不这么做就不能体现出来他们的青春一样。
甚至连大厅都没有走进去就能够听到他们嚣张到了极点的笑声。正如同小说中经常描述的那样,笑声传的很远很远,体现出了学生们对于青春的歌颂和活力。与他们这十五到十八岁,人生中最充满希望与梦想的年龄一样,有着一种其他时代永远没法想象的活力。
不过,这样也只不过是说漂亮话罢了。
实际上说实话,别人怎样那种事情真是很麻烦,没有谁会在意那些事情的。现充一类的人物凭真心来说活的难道不是很累么?一天天就像是笨蛋一样在那边笑着闹着。
没有人会真心在乎你们啦,除了你们的双亲外。大家都不过是逢场作戏,装出来一幅青春的样子罢了。不就是想希望把视线都转向自己这一边么?装的好像很有活力,好像自己很厉害一样。是,是,我们知道了,所以可以请你们让开一点么?秃子们。(笑)
总是说自己努力也会像谁谁谁那样伟大,说的好像努力就一定会成功一样。总是说别人像他这样如何如何绝对不如他,就好像别人会为了他放慢脚步一样。要么就是对别人说只要努努力就会比他强,就好像是别人绝对有才能一样,。多少也该成熟一点了吧?高中生们?闭上眼睛那是小孩子的举动,多看看现代社会如何?比如说政治新闻首相下台什么的。
啊,托这个的福我可是在网上又赚了一点钱的。当别人的喉舌自然会收到一部分的感谢基金,这就是交易。至于说什么没有自身意志什么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笑笑得了。
孤独才是万岁,孤独才是完美。
当你不跟别人正式交流的时候别人也不会跟你进行正式交流。同时造成的讯息不对等自然会让你的秘密完美的保持了下来。你的努力,你的金钱,你的交易,没有什么人会知道。这是最完美也是最保险的保密手段,比任何保险柜都要好使。
潜藏一个秘密怎么样最保险?当然是不会说出去才是最保险的。与任何人的交流都会造成信息的交换,这种行为无疑是把自己的机密暴露给别人的最可怕的事情。
所以,孤独才是一个人最伟大也是最强大的力量。
能够承认孤独的人,这个世界无一不是强者。
在阴影中独自积蓄着力量,自己一个人在累积着自己的才能与势力。在孤独中不积蓄自己力量的人不是蠢材就是有这心理阴影。不巧的是我虽然有最后一个标准但是我没有第一个。哪怕为了破除最后一个标准我也会在暗中将自己的力量积蓄纯化。
所以哪怕在这个最容易遭到意外的地方,我也依然坚持着自己隐秘的步调。就像是阴影一样从角落收起来雨伞,同样用隐秘的动作从鞋箱中取出自己的鞋换好。
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的视线,他们甚至完全感受不到一个名字叫做比企谷八幡的2年j班学生来到了这个场所。
至于这是说我存在感不足什么的,完全是笑话而已。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吗?人就在那里,只不过取决于是否可以搭话罢了。对于那些人来说比企谷八幡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所以平静的走过去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视。因为那是他们不愿意注视,而不是我的存在感不足。
说到底,存在感这个词本来就是用观测者的视角吧?只有不愿意注视别人的人才能判断一个人的存在感究竟有没有。就比如说一个同样的不搭话就不会说话的人,在跟我同一个时间同一个步调进来的人,如果相貌不同的话,那就会得到和我截然不同的命运。
所以,我观测到了骚动。
“快看快看,是那个雪之下雪乃。”
“诶?真的啊?看起来真的好漂亮,就像是雪女一样。”
“不仅仅如此,她的父亲可还是县议员呢,而且兼任建筑公司社长。切,反正这家伙也是那种像电视上讲的那样私生活糜烂不堪吧?”
“不,我倒是不那么认为……”
威风凛凛,成绩优秀,姿容靓丽,身材纤细,天之骄女。
雪之下雪乃和比企谷八幡同时踏入大厅的时候,只有雪之下雪乃一个人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生们开始在私下里窃窃私语,用自己的妄想来揣摩别人的生活态度。心理阴暗的女孩更是一脸仇恨的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各种不堪设想的假设。
而那些原本吵闹的男生们要么是故意加大了说话的声音显得自己十分有魄力,要么就是开始风花雪月跟人谈论文学素质。还有的干脆停止了手中的一切动作,呆呆的对着那个美丽的女孩子行注目礼。因为那是对美丽事物的一种肯定与信仰。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优秀的人才还真是强大啊。(笑)
不过那个私下传播谣言的女生……是叫相模南还是北来着?这家伙还是相当忠实于自己的**啊。将来肯定会被自己的**烧的一干二净,没有人帮助就是个废柴。
那么这么看雪之下出现这样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她始终是人群中的亮点,而且过于诚实不会敷衍人,更不会遮盖自己的锋芒。完全不懂内敛的她如果在这种条件下还不是自我主义的话那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倒不如说光是自我主义这点已经很难得了。
“……”
就算是被人群用几乎就是凑到耳边喊起来的声音非议,雪之下也没有任何动摇。
淡然的拉开自己的鞋箱,无视了里面的几张暗粉色的情书,就连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平静的换好了靴子后又关上了鞋箱,让某些一直关注着这里的少年顿时变了脸色。
不过别人的想法对于雪之下大小姐来说怎么样都好。垫了垫脚确定自己的靴子没有什么问题后,这个高岭之花就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将那蔚蓝色的小伞插到了伞桶里,然后提起自己的包转身向2年j班的方向走了过去。无视了那些鬼鬼祟祟的试图把自己的伞插到雪之下伞桶中的男生。
毕竟这些学生们也不可能做出来什么搭讪的勇气。可能对于这些爱慕雪之下的男生来说,把伞插到一起然后趁着放学的时候近距离的看一眼雪之下就是莫大的幸福了吧?反正老师跟学生并不是公用的地方,也不可能有碍眼的大人出现在这里。
仔细想想雪之下这个人也是蛮可怜的不是么?每当下雨的时候都会迎来一个不太美妙的日子,而且完美主义的她也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失误。这样来考虑她的压力也确实是不小。
但是就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被害者。当意识到自己的锋芒的时候就要适时的封闭住,等到更好的时机再展露出来。枪打出头鸟这个俗语可是充满了民间智慧的一句话。当自身的能力不足以应付未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这边什么的,说实话真的是蠢得不能再蠢得一个选择了。或许对于雪之下来说这也算是她的人生标准之一?
不考虑可不行。不仔细思考的话可就对不住自己的报酬了。平冢静这个老师的眼光不愧是她教育工作者的眼光,能够清楚的分辨出来哪方面是有益的哪方面是无益的。就算是为了那些可爱的max咖啡,我也不可半路放弃这个委托。
或许对于平冢静老师来说,我这样的选择也在她的预料之内?高看她了吧?
随手把雨伞插到了远离雪之下的伞桶中,换好了靴子的我从书包里拿出来一罐老师预支的max咖啡。把拉坏扔到垃圾箱后,我就这样拎着一罐咖啡同样向j班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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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春这种东西死了算了
“……呐,雪之下。你知道一个成语典故叫做如坐针毡吧?”
“就像是坐在插着针的毡子上坐立不安。语出自晋书.杜锡传,是来自中国的成语。这跟现在的情况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么?”
坐在我身后的雪之下雪乃一脸漠然的看着我。没错,主要关键字是坐在我后面。
也就是说,我坐在雪之下雪乃的前方。
看着周围那些表面谈笑风生,但是全班数十人不论男女齐刷刷盯着的目光,我深刻的了解到了万夫所指的现实意义。这种怒视着我的感觉让我有下一秒就会被暗杀掉的错觉。
我感觉我只要坐上那个位子就会被无数看不见的利刃贯穿,绝对的。从我这个班级的同学那些险恶的目光中就能够看出来。他们绝对会死死的盯着我这个不自量力的敢于坐在雪之下雪乃前方的小人的。尽管座位是这样安排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承认的。
凭什么那个死鱼眼宅男就能做到那么好的座位上?雪之下可是坐在最后一行的,而且还是靠着窗户。为什么靠窗倒数第二行一直空着的位置居然会坐着一个大众脸死鱼眼的死宅男?那个死宅男便宜占大了吧?
‘只要敢坐上去就绝对会杀了你。’那些人的瞳孔中分明写着这样的威胁。
虽然能够意识到雪之下雪乃所拥有的高人气,但是具现到这种程度还是让我吓了一跳。
“你还在等什么?”雪之下坐在教室靠窗的最后一排,抬起来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踌躇不安的死鱼眼高中生。那张雪女一样精致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来一丝疑问的神色。
“现在可是快到八点钟,接近上课时间了哦?就算是比企谷这种为了逃学而故意被车撞住院一个月的不良学生也是不愿意被老师当成典型抓到教室办公室去训斥吧?更何况说好了的承诺我也绝对会做到,因为我可是从来都不撒谎的。”
雪之下雪乃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同学杀意骤升三百个百分点。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只要看着那个笑容我就有百分百的把握。她绝对是因为早上的那些事情而不爽故意这么做的,对于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我有着百分之一千的自信!
不,不能这么认输,比企谷八幡。你可是继承了成年人记忆的超.男子高中生。被一个高中女生用美貌和人际关系进行逼迫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在记忆中这种情况是怎么应对的来着?仔细想想,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阴谋得逞,不然我以后的生活就永远无法宁静了。
“啊,嗯,怎么说,我希望你能够稍微理解一下现在的处境。毕竟每天上课的时候前面都坐着一个不怎么学习而且面孔也不算太好的男生一定会影响学习情绪的吧?而且对于那样废柴的我也确实是有一点能够让人不学习的自信。所以我们之间能否跟老师商量一下,调换一下座位怎么样?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不要。”
回答的好快!而且好坚决!
“我总觉得我坐在你前面的时候会有一种贞操上的危机感,视觉方面的。”
“又是把人丢到犯罪者的角度?!而且还是视奸?”
“从这么快就能回答出来进行判断,你果然有着这样污秽的想法吧?犯罪者预备先生,对于你肮脏的思想我也只能用最保守的方法来对付你了。”
“不,我就算是对普通女孩子起**我也不会对你产生什么想法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只要一开口就会破坏别人的性妄想,所以我还是敬谢不敏。”
“啊啦,也就是说你还是承认我十分优秀而且对我进行过妄想这个事实了?”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说过?!”
“从我的第二句到你回答的第二句与第四句的语境就能够判断出来。”
“只要是这么说贞操方面的话不论是谁都会这么想的吧?普通意义上!就算是我也好歹是个男子高中生也是会多少向往着那方面的!而且只是前后桌而已,我又看不到你的脸你也看不到我的,就算是视奸也只是我单方面的脑内构想,你完全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你的意思是说光靠背影就满足了么?真是可怕的犯罪**。”
雪之下这个女人就像是被吓到一样向凳子缩了缩身子,带着一脸做作的厌恶表情从袋子里抽出了一根防狼喷雾剂捧到了手中。
喂,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防身手段谁来告诉我?
“你放心好了。”
雪之下雪乃握着白色的防狼喷雾剂,带着一脸圣母一样的笑容。
“就算是同班同学我也不会留情的,请做好余生在监狱度过的觉悟吧。”
“现在的律法这么严格么?!性骚扰就是无期徒刑?!”
“还不至于到无期徒刑的程度,我想最多也就是关上三百年而已,犯罪者同学。”
“那也未免太长了,性犯罪单人最严重的也不能判处超过三十年的刑期吧。”
“谁说你只是单纯的性犯罪者了?如果只是想要犯罪证据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在别的地方进行制造,然后栽赃嫁祸——不,然后对法官说明这是你干的。”
“喂,你刚刚说了栽赃嫁祸这个词了吧,你这么做绝对算是蓄意陷害的哦。”
“不,刚刚那只是你的错觉哦,犯罪者同学。”
“在你的口中我怎么又是以犯罪者为肯定性前提……”
“我可是从来都不撒谎的,只是有目的性的说出自己的推断而已,犯罪者。我这么有目的性的针对一个人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请好好的对自己的来生感到期待吧。”
“也就是说在你的眼里我早晚都是一个犯罪者?而且还是从三百年变成必死无疑?!”
“谁也没有那么说哦,只是你自己单方面那么认为的而已。从一般来说犯罪者都是会下意识的把身份带入到自己的身上。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是有着一种阴影一样的被害妄想。我觉得你现在很有可能就处于那种情况,请多加小心。我会适时的报警的。”
“我想当你按下报警键的时候就不是适时的问题而是栽赃陷害的问题了吧?如果被警察看到了警察绝对会二话不说把我先抓起来,我绝对有这样的自信。”
“咳咳……”
面对突如其来的第三道声音,我愤怒的瞪向了声音前来的方向。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慈祥和蔼的物理老师有些尴尬的推了推眼镜,站在讲台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教鞭点了点头上的钟表。
“现在可以让老师开始讲课了么?”
“……抱歉。”
我和雪之下一起低下了头。
于是就算是到最后我也没有把我的座位换走。
青春,去死吧。
10.杀死一个人的理由(第四更完成)
“呐呐,要不要玩一玩跳棋?我偷偷从家里带过来的哦~”
“没问题,几个人?”
“正好我们三个人嘛~”
事实上高中生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的时候。这些自认为已经成年了的高中生们就会相当大方的放下来自己的争端。
尤其是当他们确定了我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草食系男子高中生后,那种敌意更是如同潮水一样散开。虽然并不是最上签的贫弱女子高中生,但是好歹也是个中上签。不可能影响到雪之下的判断的,至少草食系男子绝对无法影响。
自认为很了解雪之下的同学们就这样认可了我的存在。
看吧,每当问题说清楚后他们就不会追究。只有隐瞒和欺骗才能让这些单纯的高中生们发怒。什么老师的理由谁管啊,只有确定了你没有战斗力才能放心下来。
至于为什么前面跟雪之下打嘴仗打的那么凶狠?当然是男生的大男子主义气质在作怪咯。就算是吵架也不会希望自己输掉,就算是失去了风度也要胜利。男人本来就是这样有些奇怪的生物,尤其是面对雪之下这样的美人后精神更是会亢奋起来,这是常识。
不过这套说辞虽然欺骗了不少同学,但是最关键的一个人却没有骗到。
正好相反的,这些说辞似乎让这个聪明的女孩子了解到了什么情况,并且进行反向推算开始推翻了对于我的固有看法。
“你实际上并不喜欢我。”
依旧是四平八稳的说话方式,雪之下雪乃在第二节课下课后就直接丢给我一个超直球。
“不,不仅仅是不喜欢这么单纯。你甚至在表现上有点讨厌我,厌恶我。所以才会选择用欺骗的方式对我进行第一次的接触,我说的应该不会错。”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语气确实肯定的。
所以我才特别讨厌这种愿意思考的人,真麻烦。
“……那是你的错觉啦,雪之下君。”我稍微咧了咧嘴,扯出来一个恶心的笑容。
“这个世界怎么会存在不喜欢你的普通人呢?就算是那些抹黑你的女性也不过是出于羡慕或者嫉妒,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对吧?”
“你说了‘普通’哟?不普通的男子高中生。”
一击必杀。
口中吐出了刀剑的美少女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威风凛凛的看着软在椅子上的我。
依旧是敏锐的如同剑圣一样抓住了我话语中的漏洞。如果这要是具现化成为现实系的话,我一定是因为不愿意耍诈而死掉的孤高圣者。我确实是有能力去真正欺骗雪之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出于某种骄傲,我更喜欢用语言诱导的方式对她进行哄骗。
但是就像是同一个招数不能对圣斗士使用第二次一样,面对雪之下雪乃这种敌人童谣的招数也不可能使用第二次。所以已经黔驴技穷的我也就因此而被逼上了绝路。
“我不知道你究竟对我有着怎样的想法,但是我相信那绝对不是爱慕。爱慕者的眼光不会那么的阴沉腐烂,你看我的目光中从来没有带上任何正面情绪。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因为你的死鱼眼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不过根据你上次说的那些话我可以肯定。”
“你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干得漂亮,雪之下。正如同我预料的那样敏锐。
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有点小聪明就自傲自满的弱者我还没有兴趣。但是现在你可是有被我杀死的理由了。
并不是**上的抹杀,而是精神上的重创。如果是那种单纯的有点小聪明就自傲自满的花孔雀,我一定早就让她们世界观崩溃了。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我承认你为我的敌人。从正面直接击败雪之下恐怕要比所有苍白的语言都要有用无数倍。但是用自己的长项击破别人的短向又怎么能够体会出那种凌驾感呢?
所以我最后的武器还是语言。看起来苍白空洞,但是实际上却又有着无边威力的语言。语言本身就是用来交流和交换的工具,只要是对话就会被别人的毒素所侵蚀。借助这种力量来影响着别人的看法是每个人类运用语言的第一本能。
语言这种东西,说穿了也只是工具的一种罢了。是一种为了能够更好的达成目标,表达自己想法的最原始而又最恐怖的工具。比任何出现在历史上的兵器都要恐怖。
好好体会一下人类最恐怖的武器吧,雪之下。你会感到赞叹的。
“啊啊,我还以为能够多表演几天的,结果这就被发现了?”
我摊开了双手,脸上露出招牌式的灰暗笑容。
“没错哦,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雪之下雪乃。我可是讨厌你的。发自内心的,从根本上的对你感到不喜欢。你的行为,你的举止,你的动作,对我来说都是毫无疑问的毒药。所以我讨厌,因为只要你存在在这里就代表着对于我的否定。”
颠覆性的话语从口中不断流淌出来,在阴暗腐烂的眼神中变成了一把把没有形态的利刃。那夹在在其中的恶意让雪之下雪乃这个女人有些诧异的皱起来眉头。
嘛,不过也就是有点让她惊讶的程度罢了,这种攻击根本不痛不痒我也是清楚的。
“对于你们来说,我这种人无疑是渣子一样的存在吧?”
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开始出现憎恨的痕迹。
“对于你们来说我这这种人就像是在墙角中的垃圾一样黯淡又不起眼。长相普通,成绩普通,就连体育都是没有什么好擅长的。简直就像是背景中的背景,阴影中的阴影。表面上可能跟我进行交流,但是背地里一定是‘比企谷八幡?那人谁啊?’这样的想着吧?”
“没有办法,谁让我学习成绩不好而且又住院那么长时间呢?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就如同我说的那样,我本质上就是一个腐烂又充满恶意的人。”
“所以我才厌恶你哦?雪之下。”
我认真的看着上方的雪之下雪乃,说出了决定性的话语。
“因为你的表现太过耀眼了,耀眼到我没有办法闭上自己的双眼。”
“……那种事情,从来都没有过。”
雪之下那张雪女一样精致的面孔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从没有过的绝对情绪。
愤怒。
雪之下雪乃因为我的某些话而感到了极端的愤怒。
“能够决定自我价值的从来只有自己,没有什么第二个标准可言。只有当自己认为自己无能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无能。所谓的太过耀眼了只不过是承认了自己的**与丑恶。这种承认了自己命运一样的东西没有谁会认可,那是毫无疑问的最差劲的行为。”
那股愤怒甚至让她维持表面上的平静都做不到,而是直接触摸到了逆鳞一样用最磅礴的怒火迸发出来。说实话没有被雪之下打已经让我很惊讶了。
但是不够,感情还是不够纯粹。还需要加点料。
“所以说那又怎么了?大吼大叫就能改变事实么?没用的,有些人是怎么追赶也追赶不上的。承认自己的命运与力量,适时的放下手中的刀剑,这才是一个聪明人——”
“……我会改变你的。”
砰的一声,雪之下雪乃一掌拍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脸色阴暗沉痛的简直就像是下定决心要杀掉什么的杀人魔。
“我会改变你的。那种**的烂到根部的性格我会彻底的把它连根拔起的。”
“给我做好觉悟吧。”
像是赌咒发誓一样的说出了那样的话后,雪之下雪乃低沉着脸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气势阴冷的握住拳头迈着有些恼火的步伐冲出了班级大门。那拉开大门的杂音让那些一直在玩跳棋的女学生们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了我。
“雪之下发生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我摊了摊手。
这应该算是成功了的。
说到底,我到现在也只不过在扮演雪之下理想中敌人的形象罢了。队友的话,高傲的如她一样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听进去的。那么只要当成敌人就可以了。
并不是那种现实意义上的敌人,也不是什么可以被超越的目标,只是单纯的意识形态上的敌人。就如同社会主义对比资本主义那样天生的阶级敌人。没有什么比敌人更加了解自己的缺点,想必雪之下也会因为这样一个敌人的出现而感到自身的不足吧?
我想了想,拿起来收集对平冢静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小子居然带手机不说还敢往教师的私人电话里打,就不怕被教训么?”
“既然是私人电话那就是私人谈话了咯,我有一点事情要说。”
“啊啊?你说什么?猪排饭现在就要吃么?”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雪之下的侍奉部要尽快的弄好哦?敌人这个角色我已经扮演好,那么也是时候让任务npc出现了。就如同计划中的那样。”
“……比企谷,你的速度还真快啊?”
“哪里有,只是雪之下比我想象中更容易对付罢了。有逆鳞的人通常是最好诱导的。”
“你这种阴谋家的语气真的很想让我揍你一顿。”
“那么就准备好给阴谋家的热咖啡吧,我先挂电话了。”
没有在乎平冢静老师抓狂的咆哮,我直接按下了挂断电话的按钮。
看着外面如同腐烂了的天空,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青春,果然还是去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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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团结友爱是比企谷八幡的座右铭(笑)
“比企谷,你的咖啡。”
“哦,多谢了。”
坐在庭院中木质的长椅上,平冢静老师依旧是那一身白大褂颇有气势的走了过来把咖啡罐丢到了我的手上。
虽然说这个热血教师有着某种殴打学生的不良嗜好,但是对于诺言这种事情她还是很看重的。至少递过来的那罐max咖啡就算是在这阴冷的天气中依旧是十分温热。看起来确确实实是有心保温了一下。
对于这种微妙的善良,我也不可能去拒绝。趁着咖啡罐还算温热的时候我紧紧的把这个小罐子捧在手心里,用那热量温暖一下我有些冻住的手掌。
啊……这种温暖的感觉真是给人一种感动啊。
“比企谷,时隔几个月后第一次来上学的感觉如何?跟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啊?”
平冢静老师大大方方的坐在我的旁边,拉开了拉环十分豪迈的仰着头一口饮干了整个罐头,脸上带着一点有些自鸣得意的笑容。
也不是不能理解平冢静老师的想法。毕竟对于教育者来说用好学生带领差学生是一个很正常的行为。就像是军队中那样老兵带新兵一样。但是怎么说,如果是让一个自以为是的新兵蛋子要带领一个老特种兵的话,可能会很让人感到不爽吧?
我现在就是这种不爽的感觉。
“你是说把一个正常人关到猴群里面,然后问他自己喜不喜欢呆在那里么?”
“喂喂,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同龄人啊,多少有点共同话题吧。”
“从基因链上来说,老鼠跟人也很相似的。”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仰着头看着那一片阴霾的天空。黑漆漆的样子似乎接下来几天的时间也不会散开,就像是一大块铅块在天空中沉甸甸的压着地面一样。
从那次吵架后雪之下就像是一头盯上了猎物的老虎一样,一对眼睛时不时的就来一次恶狠狠的目光打击。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让我感到精疲力竭。而且那群精力旺盛的男子高中生也不甘寂寞,时不时的就旁敲侧击想让我跟雪之下打好关系好帮他们做点事。
这种小事情自己就能够做好,为什么非要别人来帮自己。这些高中生们就不觉得羞耻么?自己的感情居然要别人帮忙才能传达出来,这也未免太过卑微了点。
而且让我跟雪之下打好关系,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从网络术语来说,我现在在雪之下那边的声望值已经恒定到了仇恨吧?按照某位大神来说极端的仇恨也能转换成极端的爱慕,但是很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种想法。与其费尽心机让雪之下改变对于我的看法,倒不如赶快完成平冢静老师的委托,把那个目中无人的个性和锋锐的棱角给她磋平了更好。
反正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雪之下只不过是熟人的委托者。甚至连朋友的朋友都算不上这样疏远的关系。她跟我的关系真的是怎么样都无所谓,至少从我这边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一群人就像是笨蛋一样问这问那。而且问的东西全都不是关于我,而是旁敲侧击的问我身后的雪之下的情况。拜托,我才刚刚来到学校布置下了一些东西而已,雪之下她喜欢什么东西对于什么男人很在意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比企谷……”
平冢静老师摇了摇头,满面悲哀的神色。
“太冷淡的男人以后可是找不到女孩子的哦?”
“与其说我老师你倒不如考虑一下你自己的问题。”
“殴打正常人我现在可是没有任何心理压力,要试一下么?”
“不,还是算了。”
我连连摆手,对于这种爱的教育还是敬谢不敏。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是那种限制级影片中出现的爱的教育,而不是来自于同样限制级的摔跤录像带中的爱的教育。
“不过。”
平冢静老师靠在椅子上,单手拎着饮料罐看着阴沉的天空。
“听起来还真是一个让人感到很悲哀的故事啊,跟你完全没关系那种的。”
“……就是说啊。”
不论发生什么都是跟比企谷八幡毫无关联的。
拉开了已经变得适宜起来的咖啡罐头拉环,我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饮着苦涩的咖啡。
说实话在这个庭院的感觉真是让人十分萧瑟。在这阴冷的天气之下就连那些绿色植物都笼罩上了一层恶心的颜色。就算是喝咖啡也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暖流在体内涌动。正好相反的是,喝了咖啡后在心头的那股烦躁感也越来越严重了。甚至关节都开始疼痛起来。
……我该不会得了风湿性关节炎了吧?那不是老头子才能得的病么?也就是说我以后也能通过自己身上的痛楚来判断明天到底下不下雨了?这种超能力我一点也不想要啊喂。
“那么根据这一上午的接触,你对雪之下的感觉如何?”
“装作很强大的胆小鬼。以为自己很厉害,但是实际上并不强的可怜人而已。”
“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啊……”
“只是正确而已。”
我对着有些尴尬的平冢静老师耸了耸肩。
“老师,你也知道有一种人喜欢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然后埋头猛冲的人吧?雪之下就给自己订下了这么一个目标。虽然不知道那个目标究竟是谁,但是确实是比雪之下这个小家伙强得多。行为与现实产生了落差,自然就会造成这种别扭的性格。”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雪之下确实是没有办法赢过去啊……”平冢静老师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随手拉开了另一罐啤酒开始在未成年人的面前豪饮起来。
多多少少考虑一下你旁边只能喝咖啡取暖的可怜学生啊,老师。
“对于雪之下的家庭情况什么的我不清楚。老师你也知道什么消息的话我也不想多问。总而言之雪之下雪乃这个人物想要改变她的话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如果是老师你的话,我想把选择权交给一个职业性的教育工作者比较好。”
“两种方法都说一下吧。先从简单的开始。”某个教育工作者毫不客气的翘起了二郎腿,点起来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顺手把已经喝干了的啤酒罐当成了烟灰缸来使用。
“最简单的话,就是干脆顺水推舟,让她直接走向那个方向。”
我对平冢静老师伸出来一根食指。
“什么都不用作,只在暗中诱导并且强化她的信念,让她在心中产生只要跟着那个人就绝对没有错这样的想法那样就可以了。简单有效成效快,直接强化她现在的想法。现在的雪之下不过是青春期的认知观混乱而已,那么帮忙稳固一下就没有问题了。”
“不行,这种方法还是算了吧。”平冢静老师摇了摇头,把香烟塞到了啤酒罐中。
“我想要看到的是雪之下雪乃而不是第二个雪之下阳乃。一直跟随着别人的道路早晚就会成为别人的傀儡,那种事情可不是一个教育工作者应该做的。还有别的方法没?”
“如果是别的方法的话,那就需要老师你的帮助了。”
我坐在椅子上耸了耸肩膀。
“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改变的,必须要有外力的施加和对比才能让雪之下雪乃觉醒自我意志。她需要的是证明自我存在的机会,所以不可能放过任何人的求助。只要是能够帮助到别人并且证明自己,雪之下雪乃就会在原则内做到。”
“她只是正确而已,虽然这个正确仅仅在高中生里面适用。世界确实是错误的,但是从绝大多数人的角度来说,世界就是正确的。人总是要适应社会,不适应的话,就去死好了。”
“比企谷……你去做传销工作可能比你现在的成就要大得多啊。”
“这可真是太遗憾了。从阶级上我就不可能去搞传销。”
顺手把咖啡罐丢到垃圾桶里,我对着躺椅上坐着的平冢静老师伸出了大拇指。
“我可是个优秀的党员。”
12.万事俱备只欠雪之下
“这里是一个闲置不用的教室,以后就是你们侍奉部的活动地点了。你也不用那么一脸不忿的看着我,能够争取到一个空白教室已经很不错了,你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社团。”
以后作为侍奉部的地点,是在学校角落的一间教室里。
说实话,作为一个两个人的小型俱乐部,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太大了一点。就像是故意强调着什么一样在中间放上了一张长条桌,然后在两边各放上一张椅子。这让我想起来我以前看到过的一个叫做黑衣人的电影,里面的布局就有个看起来很帅带式完全不合理的设计。
而且颇为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间大型教室的背后并不是空荡荡的,而是作为杂物室一样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桌椅,还有许多看起来十分可疑的瓦楞箱堆在教室的后方,占据了整个大教室七成的空间。虽然留下来的空间也依然够四五个人一起活动,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种空间被压缩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感到有点微妙的不爽。
“以后你和雪之下的活动空间就在这里了,跟美少女独处的空间哦?”
“你还是饶了我吧,雪之下会杀了我的。”
看着那有着相当距离的两张椅子,我还是感到了一点舒心。
如果要是离得太近的话真的要到了恼羞成怒的阶段,至少行走的几步也会让人冷静下来。但是近在咫尺的时候,怒气可是会成几何数增长的。我可不愿意实验这个进程。
不过这个教室虽然看起来有点拥挤和杂乱无章的样子,实际上还是满整洁的。应该是被谁好好的打扫过了一通,至少完全看不到什么灰尘和蛛网一类的存在。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还没有散开,那股微妙的香气还是让我的鼻子稍微有一点不适应。
啊,怎么说,对于一个学生的心里素质要求要做到这么好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教育者。
虽然婚期上确实是出现了一点问题就是了。
“这里原本是一个杂物教室,我稍微收拾了一下。以后你就和雪之下在这里一起好好相亲相爱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学生出现什么苦恼的话我再把那些学生领过来。”
完全没有什么特定的计划,而是想到什么就做些什么。热血的国文美女教师一脸自豪的双手叉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满意些什么。明明连一点谱都没有不是么?明明连一个求助的人都没有不是么?那股莫名其妙的信心究竟是哪来的啊喂?
看了一眼那放在正中央的长条桌的桌面,那几乎能反光被擦得锃亮的表面更让我感到一股重压。
如果要是完不成你就完蛋了。
平冢静老师用她的言行来确确实实的告诉我这样一句话。
这样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的话我一定会被殴打致死的,而且对于这种殷切的期盼普通人也没有办法狠下心来遮掩自己的能力对吧?毕竟都做到了这份上了。
果然还是要努力一点了啊。
“我还有一个问题。老师你既然这么胜券在握那就说明第一个任务已经出现了对吧?那么我想先让雪之下自己来参加一下这个侍奉部活动,先让她自己试着解决怎么样?我想这样做要比一开始我们之间就相互合作要有用得多。”
“恩?理由呢?”
“自信心的确立与打击。对于一个本来就很骄傲的人发现一个敌人的时候首先是会保持警惕的,那样的话贸然出击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好的效果。所以需要多次削弱才能够更好的把握住节奏。虽然说雪之下会因为多次的完成任务而积累到相当的经验,但是那种经验对于我来说是完全无效的,是没有任何办法进行压制的。所以这样的挫败更具有现实意义。”
我对着开始陷入沉思的平冢静老师逐渐的说出了我的计划。这种事情的持续时间并不需要太长,只是需要一个引子就够了。雪之下需要对我保持着足够的轻视和碾压的状态,我今天早上的表现已经足够吸引到了眼球。那么接下来的欺骗与隐瞒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甚至从雪之下的角度来说,她只会更加的想要纠正我的想法,而不是对其听之任之。因为我对他说过我希望纠正自己的性格这句话,这就是束缚雪之下的魔咒。
“所以对于雪之下的改造计划,我有着一些独特的要求。比如说在一定程度上我可以申请老师你的协力,而且必要时刻还可能违反校规,到时候请老师你谅解一下。毕竟雪之下不是那种好打发的人,不付出点什么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影响。”
“……啊,虽然你的行为简直卑鄙到让我想要揍你一顿,但是这种正确却让我下不了手啊。而且我总觉得你在这里面似乎想要得到点什么的样子。”
“不,我想那绝对是老师你的错觉。”
我对于机敏的平冢静老师那异想天开的想法予以否定,虽然我确实是想要牟利就是了。
毕竟这就相当于一个令箭,只要用与雪之下的名义我就可以大张旗鼓的走入到这个学校的各个角落,而且事后还会有老师自己担当着风险。这对于我的取材来说很有意义。
“总而言之,请老师先散布一个‘侍奉部能满足人愿望’的谣言来进行初次人气积累好了。作为一个碍眼的男性我暂时还不能出现在这里,毕竟从知名度与难度来说都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女性出面比较好,我这种人连站在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比企谷,有的时候你说真话的样子真的很伤人……”
“那些事情完全不用管,我不在乎的。”
我对着平冢静老师摇了摇手。
“接下来三个任务的时间内,我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止,毕竟我们要做的是改造雪之下不是杀了她。等到什么时候她正式完成侍奉部三个任务的时候,我也会以破坏者的身份来到这里。虽然很狗血,但是有用就行了。”
“但是你这个注意可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啊,完全是把雪之下当成一个布偶娃娃来使用而不是当成一个人来看。你就那么厌恶这种性格的人么?”
平冢静老师眨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么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我先走了。别忘了明天的猪扒饭。”
并没有直接的回答,我站起来拉开了教室的大门。对着若有所思的平冢静老师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这间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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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妹妹就是正义!
在放学路上
和穿着盛装的妹妹
相遇了
——比企谷八幡,心之俳句
话先说在前头,我是很喜欢自己的妹妹的。
因为在六年前我第一次被甩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没有比妹妹更好的生物了。体贴关怀,无微不至,当你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总能第一时间的发现,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妹妹这种生物那么这个世界还不如毁了算了。我就是这样坚定的推崇着妹妹的存在。
当然我家的妹妹绝对是妹妹中一等一的最高级的妹妹,这点毋庸置疑。跟世界其他妹妹比起来我家的妹妹也绝对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对此我有着绝对的信心。
然后我这个世界第一的妹妹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穿着一身十分显眼的公主裙站在我的校门口上东张西望。必须要承认的是,比企谷小町实际上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当这样一个明显不属于自己学校的漂亮女孩出现在这边的时候,十分轻易的就在放学的人群中引起来一阵阵骚动,尤其是她穿着十分显眼的时候更是如此。
“诶诶?那个是谁啊?超可爱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应该是来找人的吧?”
“好羡慕啊,居然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生在等着……”
我自满的妹妹当然不会被这种话语所迷惑,而是一直站在校门外探着头搜寻着什么人的痕迹。当我那腐烂的形象出现在她的瞳孔内的时候,她便露出来一个世界第一可爱的笑容。眼睛眯成月牙一样,嘴唇慢慢的上扬咧出一颗可爱的虎牙,笑眯眯的发出了一声呼唤。
“哥哥~小町在这边哦~话剧社团的衣服都没有换下去就来到哥哥这边来迎接哥哥回家了哦~啊,刚刚的话小丁点数得分很高。”
“啊,在这边哦……”
一直是那样说着颠三倒四但是乱可爱的话的妹妹站在校门口吵闹着,但是因为那而聚集过来的视线却让我感到十分舒坦而不是因为雪之下而感到的厌烦。
看吧!这就是我的妹妹!比企谷小町!世界第一可爱的完美无缺的妹妹!顺便一提,我其实不是一个妹控,只是最喜欢的异性恰巧是自己的妹妹而已。尤其是现在刚刚从话剧社跑出来连衣服都没有时间换的妹妹更是让我感觉到世界究竟有多么美好。
愿时间停滞在这一瞬,只因此刻即是永恒。
“平冢静老师好~哥哥在各个方面都受你照顾了真是对不起。”
但是时间并没有响应我的呼唤,我那可爱的妹妹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教师的身影。顿时啪嗒啪嗒的跑了过去对着那个老女人鞠了一躬,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这心中涌动的杀意是怎么回事?忽然有一种想要杀死那个老女人的冲动。居然敢跟我抢我的妹妹,只有这点绝对不可饶恕,只有这一点绝对不可以饶恕!顺便再次声明,我绝对不是妹控,只是因为喜欢的人没有第一时间扑到自己怀里而感到有些不满而已。
“啊,比企谷的妹妹啊?”
正准备去教室开放学后教师会议的平冢静老师看着跑过去的小町微微一笑。
“没有什么好关照的。你的哥哥最近表现还算不错。至少已经不是给我添麻烦而是帮上我的忙的等级了。而且最近还要准备去一个类似于社团的地方,也算是个好的开始吧?还认识了一些能够吵架的朋友,你的哥哥现在也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啊。”
平冢静挠了挠头发看向远方,四平八稳的顺嘴扯着鬼都不信的东西。
说不给她添麻烦什么的,我向来以安静优秀为自豪的,学习成绩从没低过年级总榜前三而且时常夺冠。尤其是雪之下这事还是你自己主动要求提出来的居然说我添麻烦?
而且要说吵架的朋友什么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是空气么?绝对是空气朋友吧?在记忆中一天有过交流的除了雪之下雪乃这个固执的家伙外就没有别人了。难道说我在什么时候丢失了一部分时间导致出现了什么我预料不到的情况么?
“怎么说好,明明是兄妹你们两个差别居然这么大真是让我感到惊讶。说实话当我知道你们是亲兄妹的时候真把我吓了一跳,一个是**的不行的臭小鬼另一个居然这么可爱。”
“喂,你嘴中**腐烂的臭小鬼可是就在你面前啊?”
对于这种污蔑,我觉得我是时候站出来了。
“你口中的臭小鬼可是在高中时期就帮助教师纠正不良学生的心理状态把她们引向正道的存在。对于这种具有崇高牺牲主义精神的布尔什维克战士你不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么?”
“如果这里要是在美国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一个‘**分子’需要抓捕了。”平冢静老师看到我一脸不爽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小町的肩膀把她推向了我这边。光凭这个动作以后老师你所有的请客吃饭我都免了,感谢你的支援!
“总而言之,比企谷的妹妹,我现在交给你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好了。以后回去看好你哥哥别让他老研究那些古怪的东西,省的到时候被人抓到把柄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比企谷小町,接受任务!我绝对不会让哥哥接触那些坏东西的!”
你们这是在表演漫才么……
“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屋子。”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我也懒得管他们,摇了摇手转身向校门走了过去。
反正小町来找我的原因肯定是想要去我那里住一阵就是了。那我还不如到校门外去等着这两个女人聊完后带着小町一起去宿舍来得好。我可不愿意听这些女人谈的话题,那简直比任何文学作品都要无解。只要听了一点就会晕厥的毒素。
如果没记错,上一次小町和那个叫什么川崎什么的女人聊天的时候真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什么手环什么衣服什么女子力什么的教人半懂不懂的,真不知道这些女人想什么。
“啊,哥哥一路走好~小町对于哥哥的独身料理还是超期待的哦~”
“那就再见了,比企谷。”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对我摆了摆手,然后就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对此我也只能耸耸肩,拎着自己的书包走向回家的道路。然后努力的不去关注那个从我刚才走出校门开始就跟在我后面,用锐利目光瞪着我背后的女子高中生。
14.论女子高中生杀人的可行性
我被一个美丽的女子高中生盯上了。
这听起来挺有一种梦幻般的含义,毕竟这很明显是现充的证明。
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够从这里面联想到很多很多种含义对吧?比如说太过受欢迎而被女孩子跟踪,因为过于优秀而被人当做狩猎对象什么的。
但是呢,但是啊,如果跟在后面的女子高中生表情恐怖的就跟厕所里的花子或者是都市传说中的裂口女一样呢?不,甚至她们都没有那个表情恐怖,与其说是花子倒不如说是贞子了,从井里爬出来的恐怖之源,就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要是看电影的话一定会称赞了不得的演技的,但是这是现实啊!花子就在我身后!
为什么要用那种看到生死大敌一样的愤怒眼神看着我?
被蛇盯上的青蛙,这种说法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我做错了什么了么?不,仔细想想几乎是全都做错了才对。但是那应该是在计划中的才对,哪来的仇视感情?那种感觉简直像是要把我整个皮肉都给剥开一样。
我在这种时候可以打电话给警察说我遭受到了人身威胁对吧?但是说辞是什么?我被一个无比漂亮的女子高中生列为必杀名单?我一定会被当成妄想战士而被教育的吧?但是我现在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人生上的危机感,那股杀意让我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啊!
“……”
用过斑马线的时间不经意的向后看了一眼,眼神对上的瞬间我就感到浑身发冷。
似乎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清丽面孔上只是稍微的挪动了几下结构就造成了一个冷面杀神的形态。那上挑的眉毛和清澈凛冽的眼神组合起来的目光让我一瞬间汗毛倒竖起来。
喂,不妙啊。这种杀意真的不妙啊。这绝对是传说中的‘清澈的杀意’对吧?对于必死之人一定要注视着他的清澈的杀意,只有这样才能够形容那恐怖的眼神对吧?我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能让这个家伙产生如此恐怖的杀意?
难道说超过我计划之外的,这个家伙实际上是一个超级小心眼的人?不可能啊,资料上的证据明摆着这家伙讨厌可是会当面说出来毫不留情的自我中心者,这种情况完完全全的是预料之外的。那么仔细想想究竟有什么超过了计划,还是说被这个麻烦的高智商人物看到了什么不妙的地方?发动脑筋仔细想一想今天的经过——
然后我差一点就被卡车撞到了。
在卡车司机的怒吼中,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道歉一声,在身后同样停滞下来的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再一次迈开自己的步伐。准备向两个人回家的共同方向走过去。
但是每走一步那身后跟随上来的目光就有一种让我迈不开脚步的想法。明明是要回去给自己最喜欢的妹妹做菜的,但是那兴奋感却完全被雪之下散发出来的恐怖情绪所驱散了。甚至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雪之下身上凛然的杀意,在这少女周围五米根本没有一个人存在。
太显眼了,太显眼了喂,雪之下雪乃,你就差把头发倒竖起来变身杀人鬼了啊!
呀,等一下,仔细想想有关于情报方面,似乎确实是有泄露这个可能性。
如果没记错的话,平冢静老师确实是找过我领我去看侍奉部的教室,然后跟我商量了相关的数据和计划。并且在那里制定了一些对于雪之下雪乃的纠正策略,这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窃听到计划什么的完全不可能,但是按照那个热血教师雷厉风行的表现来看,她没有抽空找雪之下到教室里我相信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侍奉部的存在我们两个人都只是单方面的知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有什么让人遗漏的地方?
中庭的谈话更是不可能。中午的时候雪之下可是会相当安稳的呆在教室里,这种情报掌握我姑且还是有的。而且她情绪变化也是从刚刚才变化的。那么也就是说刚刚出现了让她意识到什么事态的情况。仔细想一想的话,刚刚出现了什么?我可爱的妹妹出现,然后妹妹和那个老女人开始对话,然后我插嘴紧接着就离开,这些地方有什么问题么?
“……盯。”
迈着碎步而且还说出声的雪之下就在身后。
带着凶恶表情仿佛要杀人的女子高中生就在身后。
有着合气道一本全年级最强选手的超强武术达人就在身后。
…………我会死的吧?
被那种危险人物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然后进行思考什么的完全不可能的吧?
但是要说什么可能性的话,在那种注视下确确实实的想起来了一点。因为那个注视实在是太过恐怖,所以脑子运转也比平时快了无数倍。
‘你的哥哥最近表现还算不错,至少已经不是给我添麻烦而是帮上我的忙的等级了。而且最近还要准备去一个类似于社团的地方,也算是个好的开始吧?而且还认识了一些能够吵架的朋友,你的哥哥现在也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啊。’
平冢静老师的这句话,我想应该是问题的根本吧?
毕竟在之前都认为是自己一个人,然后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而且还被归类为吵架的朋友这样的,她感到羞愤恼怒到想要杀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开了我们就能回到平常正确而微妙的敌对关系了。如果一直维持这种单方面的怒火的话,别说教育她了,就算是跟她进行交流都可能用合气道直接面对。所以还是稍微声明一下比较好。
“呼……我说那边死死瞪着我的雪之下雪乃同学?”
“什么事?满嘴谎言胡说八道而且觉得自己就跟一个幕后黑手一样的比企谷同学?”
……这样的对话怎么可能成立啊!
为什么这个女人只要稍微一开口就会让人感到火冒三丈?这也算是一种十分了不起的才能吧?这种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如此轻易的挑起别人的怒火真是了不得才能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敌视的理由。”
“嗯?你在说什么啊,小企(音同自闭)。我怎么会敌视一个温柔的人呢?”
“我对天发誓你刚刚说的不是小企而是自闭。”
“被看出来了真是让人苦恼……”
“完全不想否认啊。”
“否认的话也没有用不是么?你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独特的人。”
“这种完全不掩饰自己恶意的正确感我是应该称赞,还是斥责你过于自我中心了点?”
“用尽全力称赞我我也不会感到太开心的哦?”
“为什么是双重肯定……”
“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正确的人。”
“有些时候我真的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某些人三观需要纠正一下。”
“那么另外一些人可就是要回炉重造了呢。”
“是啊,某些人。”
“是呢,某些人。”
……
结果到了一起居住的楼层走出电梯的时候我们也依然在争吵不休。
究竟在干什么啊,我们。
15.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事态啊……”
我看着桌上的料理不禁捂面哀叹。
这倒不是说我做的十分糟糕或者是别的乱七八糟的如同黑暗料理一样的情况,实际上就算是第一次做食物我也有信心把它的味道做的不是那么太难吃,训练下还是可以入口的。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于,那桌面上的餐点有点过于丰盛了。而且那些菜色有着相当一部分——准确的说没有几个是我做的。虽然我也经常在忙碌,但是实际上做菜做饭的人选并不是我,而是目前正在我对面一脸难堪与不敢置信的另外一个人。
一个完全不可能在这里的人。
“说实话,我也感到有点惊讶……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会发展成这样的事态……”
说话的人是我的邻居,也是我高中前两年没有办法好好上学的罪魁祸首。同时也兼任着美少女和高岭之花女子高中生的身份。平日里简直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神。
而如今,雪之下雪乃不知所措的坐在高背椅上,有些局促的抓着自己身上的衬衫。手掌上的面粉和多余的调味料还没有擦干净,脸上也还残留着一点面粉的痕迹。甚至连用来遮挡杂物的围裙都没有拖下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桌面上丰盛的饭菜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连那一直都充满着气势的眼睛里也泛起了一丝疲劳的神色,
当然,陷入沉思中的并不只是雪之下一个人,我也同样也觉得这事态的发展有点不对。
那么来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当时在半个小时之前,我跟雪之下一起吵架走到了电梯,在电梯开门的时候也一直再吵。后来重新被人拉回一楼的时候才意识到要回去了,所以这才匆忙的闭嘴。
然后接下来上电梯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吵了起来,最后等到两边互相开门的时候还是争吵不休。结果雪之下忽然想到了我要给妹妹做点吃的这件事情就忽然嘲讽起来我的厨艺,对此完全不能忍受的我自然也是让雪之下进来看看我身为单身男人精湛的能够让自己好好生存下去的技术。当然我也是有想过趁这个机会嘲讽一下某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再接下来的剧情就很顺理成章了。被嘲讽了的雪之下雪乃自然不是那种任人攻击的弱角色,倒不如说她的位置才是经常处于攻击行列的,自然是不可能忍受这样的弱势。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什么没有办法应付料理的大小姐,也为了那不知道从哪里燃起来的对抗意识,雪之下也带上了围裙和开始做起饭来。当然我本人也不是那种被人抢风头而默不作声的,所以我也很自然的凑了过去开始进行自己的工作。
然后结果就是……桌面上的饭菜没有一个是个人完成的,都是两个人的功劳。
“这下可不行了啊,真是有点超过我的预料了。”
雪之下看着桌面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仿佛很头疼一样揉了揉太阳穴。
“这样两个人一起工作的话不就是没有办法分辨出来谁的功劳更大了么?”
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不,现在也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应该有更重要的事。
“我个人感觉应该是我的功劳比较大一些。因为饭菜都是我出钱卖的,而且洗菜摘捡也都是我一个人完成。就连淘米都是我一手包办,所以我觉得我的功劳应该是比较大的。”
“‘应该’呢?也就是说出自你个人思想的不科学的想象。这种事小学生都能做到哦?”
雪之下单手托住下巴冷漠的向我这边扫了一眼。
可恶,完全没法反驳!
“从材料这方面暂且不提,我觉得我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就像是饭店销售一样,不论结果是什么总是加工过程显得更加珍贵。一斤铁在铁匠手里只能变成价值四五十元的刀剑,在科技工作者手中就能变成价值千万的零件。所以不论怎么考虑也是我这边功劳更大一点。”
“这点从根本上我要予以否定。如果没有材料的话那么再巧手的工匠也制作不出来什么东西。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材料才是一切基础中的基础。”
“哦?是么?从表面意义上确实没有错,但是我可是有着相当多的备用的选择。”
雪之下一脸轻蔑的笑了笑,撩了一下自己额前有些散漫的发丝。
“我家中可也是有着不少食材的,而且从选材来说注重效率的我要远比你这个男性漫不经心选择的食材要好的多。光是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女性就比男性在家政方面强上数倍。”
“这点我可没有办法认同,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的理论么?有什么科研材料能够证明你的思想么?不过是所谓的一般论罢了。从一般的想法上来说热水还比冷水凉的慢,但是实际上热水的结冰速度是要快过冷水的。这就是一般论的谬论。”
“歪门邪说总是很有一套呢,面对有关于自己不利的事情就把目光放到另外一边么?”
“请把这个叫做社会人的交流常识,只不过是很普通的本能罢了。”
“说的也是,不过是人的本能呢。那么野兽先生就请慢慢的享用人类的饭菜好了,真实的称赞一下我也是不会因为被恶心的家伙称赞而感到生气的。”
“喂,你这句话让我本来的都快说出口的称赞都压下去了啊。”
“是么?但是我一点也不遗憾。”
雪之下耸了耸肩,站了起来准备到厨房里把脏掉的围裙换成吃饭用的围巾。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家伙走到过廊的时候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然后脸上不自然的扯起来一个微妙的笑容,不停的向我眨着眼暗示着什么。
“喂,雪之下?我说那边的雪之下?出什么事情了么?”
难道说来了什么入侵者不成?非法侵入?雪之下被劫持了?
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安全的词汇,我有些谨慎的拿起来餐桌上的水果刀。
这个高档公寓的保全系统是拿来当摆设的这地啊我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居然真的出现什么入侵者还劫持了雪之下。身为一个男性这时候只能冲上去了吧?电话现在离得太远,手机为了充电还被放到了卧室里面,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呼气,将身体紧绷起来,顺手将水果刀放在最适合出力的角度。遵守着伏击艺术,谨慎的要求至少也要把敌人打个出其不意的理念,我从僵立的雪之下侧面悄无声息的拉开了玄廊的滑门。
然后在我下定决心从雪之下的旁边探出脑袋后的一瞬间,我看到的两道人影让我忽然觉得如果来的是非法侵入者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因为眼前的人物绝对是我们两个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没有任何之一。
“我说,雪之下,在这个公寓确实是有邀请机制存在的,没申情是不能进来的吧?”
“……从记忆来说是没错,但是现实方面可能有点问题。”
那个一直以来都是无比镇定的雪之下也是头一次声音中出现了些许的颤抖。
“不过没问题。我相信没有问题。”
不,这问题大了吧?
我不禁伸出手捂住自己快要炸开了的额头。
因为在我面前的是两张在飞鸟时代见到外星人的阴阳师一样让人感到无法接受的恐怖表情啊。
顺便一提,这两张足够载入浮世绘的表情来源当然是我最可爱的妹妹比企谷小町和暴力国文教师平冢静老师。这两个人的面孔变化的速度让我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中国川剧变脸。而且按照这两个人历来的表现来判断,我想我接下来能做的事只有一个了。
遗书是要找公证人公证才能生效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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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就决定是你了,雪之下!
想必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体会到这种尴尬的气氛吧?
就像是在所有人之间竖起了高墙,把所有的言语一类的都堵在墙外,就算是空气的流通也不能让彼此的心灵和语言互相串联起来。只能那样尴尬的沉默着。
痛苦,烦躁,郁闷,这种情绪不停的在回荡——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事态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但是不论怎么说,我也有一种微妙的情绪。像是背叛了什么又像是错过了什么一样,只能把眼光投在地面上,数着地毯上面的绒毛。
桌面上的饭菜因为刚刚做出来没有多久就迎来了客人的缘故,依旧是在腾腾的冒着热气。雪之下的下厨手艺可能真的达到了专业厨师的等级,那桌面上的菜色与其说是在家庭里能够做出来的家常菜,倒不如说是在某些宾馆里才能吃到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不说,相应的解腻用的水果拼盘和调节口味的味增汤也在每个人的座位上放上了一小碟。
应该说不愧是雪之下吧,不论做什么都是做到了尽善尽美的等级。就算是塞牙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在每个人的碟子旁边都放上了三根牙签。那细心的程度甚至让人感到些许不适。甚至这餐桌上的沉闷气氛也是有相当一部分是从那细心到了恐怖的布置上传出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这个房间的主人,为什么我要感到抱歉?我没有做出来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吧?应该说是顺着这种气氛就低下头了?
这种察言观色的能力真是了不起啊,说不定我以后能成为一个大人物呢。
“嗯……这种情况下就应该由成年人打开话题了对吧?”
平冢静老师坐在高背椅上两腿交叠成一个不雅观的二郎腿,颇为苦恼的搔了搔头皮。
虽然动作不怎么样,但是真是可靠的教育工作者啊,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也绝不会被气氛所击倒,如果碰到什么大危机的时候一定是平冢静老师大显身手的时刻吧?
我安稳的拎起来桌面的茶壶给自己倒一杯热茶。
顺便一提,茶也同样是雪之下泡的。究竟有多少种能力啊,那个女人。多才能力者么?
“那么总而言之我就长话短说,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平冢静十指交叉抵住下巴,摆出来在这个世界经久不衰的司令造型一脸严肃的看着雪之下。因为那严肃的样子,雪之下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同样庄重的看着老师。
“请您提出疑问吧,老师。”
啊……好严肃啊,这种场面。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接下来就要被什么东西坑了的感觉?
我捧着热茶看着相互对峙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不安感。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但是我心中却总有一种抹不去的危机感啊。
“那么我就提问了。”
平冢静老师眼中闪现出一缕寒光。
“……我究竟应该管你叫雪之下雪乃还是应该叫你比企谷雪乃?”
“……………………”
“…………哈?”
我手微微一颤,那滚烫的茶水差点没直接撒到大腿上。
喂喂喂喂喂!开玩笑的吧?!
这个人居然有着教师资格证绝对是教育界的最恐怖的误差了对吧?我可以去家长联合会进行申诉么?把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直接丢到教师职业禁止担任的行列中去!
“……哈?”
雪之下歪了歪脑袋,嘴唇微微张了张,眼睛里满是一片混乱的情绪。
虽然说那个正确狂魔雪之下居然会很混乱让我有些意外,但是现在倒不如说混乱才是最正常的反应才对吧?这究竟是什么跳跃性思维才能把这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而且改名字什么的那是结婚的意思吧?虽然现在的菜里面确实是有味增汤但是这并不代表雪之下要嫁给我好么?而且按照雪之下那种性格我觉得我入赘才是最有可能的。就算是改名也应该是雪之下八幡而不是比企谷雪——快停下来!我暴走的思维啊!
我不禁为我脆弱的精神痛哭流涕。
但是这不能怪我不是?任谁看到雪之下脑海中想到的首先都是这家伙真是麻烦而不可能是请给我做一辈子的味增汤吧?向全天下的家庭主妇道歉啊!
“哥哥,真抱歉,你的妹妹是一个真正的大笨蛋,居然没能看懂气氛……”正当我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态感到苦恼的时候,我那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坐在旁边有些不安的扯了扯我的衣袖。从下往上用饱含着泪水与痛苦的眼神看着我。
“真是抱歉,哥哥。小町以后再也不会认为哥哥是一个没有我就不行的废物了,能够娶到雪之下姐姐的哥哥真的好了不起……”
我的优秀评价点是娶到了雪之下才能对比出来的么?!
不,首先要说的地方不是这里。
“所以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我跟雪之下可不是那种关系啊,倒不如说是那种关系反而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除非今天晚上下流星雨,不然不可能出现的。”
“诶?有吗?误会?”
小町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手指点着嘴唇拼尽全力一样的思考着。然后过了一会露出来一个释然的笑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甚至能够让人想起来教堂里的祈福小天使。没错,我的妹妹就是这么的可爱,比天使还要可爱!
但是,怎么说,这个天使似乎不太安全。我有着这样的预感。这是十数年一起成长所培养出来的信赖与本能,小町在这种情况下是觉得会让我失望的。这点毋庸置疑。
“果然是误会了啊,我的哥哥怎么可能娶雪之下姐姐呢?应该是哥哥入赘才对。”
小町对着对面一脸困惑不知所措的雪乃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好温暖,好温暖啊,那样的笑容好想一直守护下去。
而且我该说不愧是兄妹么?想法都这么一致?
看着那样的笑容,我忽然有种说不出来自己和雪之下是预料中的敌人这样的事实了。任谁看到自己的妹妹这样一脸灿烂的笑容都没有什么办法去拒绝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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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这辈子注定孤独一生么
无法拒绝,这是很正常的。
但是啊,小町,你的哥哥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废人啊。
面对小町那闪闪发光的眼睛我完全没有办法说出来丧气泄气的话。因为是哥哥啊,哥哥怎么可能辜负来自妹妹的期待呢?这种事情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任何选择性。
所以我把目光投向了雪之下。
作为一个智商奇高就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的雪之下也很快意识到了她们的错误。但是看着雪之下那难看的脸色,估计说出来的又是她的正确论。但是那个所谓的正确论在这种情况下通常是越描越黑的,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放任雪之下这家伙自己去行动。
所以我挑了挑眉毛,用眼神示意她把目光稍微转过来。要是想不被人误会的话那么只有两边一起配合才能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我相信雪之下也是有这个意识的。
所以我尽可能不打扰旁边两个陷入妄想的女性的情况下向雪之下投去了自己的目光。
‘……想要干什么?’
哇……好冷淡的眼神……虽然有意识到了但是眼神好冷啊……
雪之下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然后用她独特的冷酷眼神向我表达了她此时此刻的烦躁感。那凛然的样子估计等平冢静和小町走了后我肯定会吃上一套合气道组合技,绝对。
但是为了以后的更多程度的保险,一套组合技作为付出代价还是值得的。如果被小町那个任何年龄段都有好友的超八方美人和平冢静老师这个全校级广播产生了错误的认知的话,我想我未来的高中生活可不是灰色的,而是鲜血染成的赤红色。
‘雪之下,配合我。你也不想将来的学生生活里顶着一个‘比企谷雪乃’的外号吧?’
‘什么?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恶心的称呼么?这种残忍真是太过分了。’
为了嘲讽我连自己也搭进去么?!
‘你可别忘了比企谷雪乃这个名字内还有你的一部分,所以想要把误会澄清最好听我指示。不然的话咱们这高中生活一定会变得绝望起来的。绝对。我相信你能分清楚是非。’
‘为什么要听你的?’
雪之下大小姐眉头一挑,那一股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不服输的劲头再一次从眼神中散发出来。
‘我可不觉得我的说辞哪里有失误,而是只要实事求是的说的话也不会有人产生什么错误的想法吧?反倒是你模棱两可的说辞才会引人误解。’
‘我说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啊,人心,人心这个词能够理解么?’
‘抱歉,我不会撒谎。’
‘我能指望你配合真是一个错误……你会稍微的让步一下么?对于你的原则方面?’
‘如果只是默不作声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行,接下来努力配合我,最好多出声帮衬一下。’
‘……你该不会想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如果要是涉及到我个人**和安全那么我会申请政治保护和避难的,你这个犯罪者。’
看着那越发警惕的眼神,我也只能耸了耸肩。
‘你觉得我会对你产生兴趣?喂喂,我们两个可是一样的,你会对我产生好感么?’
‘不可能,永远的。’
‘那么我这边也是一样,所以听我的就行。’
简短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彼此的策略,我和雪之下纷纷点了点头。
如果要是被这两个移动战略扩散兵器误解了的话,那么我跟雪之下的人生简直是各种意义上的完蛋了。雪之下当然也能意识到这种危机,对我进行协助是必然的。
共同阵线已经确定,而且花费的时间并不多。虽然说看起来眼神交流用了很长时间,但是实际上现实时间过去连三十秒钟都不到。在这种尴尬时间超过了一分钟的情况下说话最引人瞩目,其调查结果和数据的确定人都是我自己本身的历史。
为了未来,比企谷八幡,上吧!展现你能力的时候到了。
“那个,平冢静老师,你还记得侍奉部的事情吧?”
“诶?啊,怎么了?”
看到我把话题转到她的身上,平冢静老师顿时一愣。
我所要做的策略很简单。那就是用一个谎言来遮盖住另一个谎言。既然信息不对等的话,那么完全可以通过不对等的信息来打一个资讯战。光凭这一点我就能够轻松瞒过去。
“我记得说过在这之前让雪之下先学习一下如何帮助别人这样的事情吧?那件事我告诉雪之下了,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这饭菜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想法做出来的。”
我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开始胡说八道,换来了雪之下的怒视。
‘还有这种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这都是一些小事情,你不用太在意。反正到时候你只需要听我指挥当个应声虫就可以了。如果你后半生还想要得到正常的高中生活的话。’
‘……你最好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好好的跟我解释一下。’
‘先等到结束再说吧。’
雪之下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后一本正经的回答了起来。
“嗯,就如同这边这个眼神腐烂到无可救药,内心充满着阴暗情绪的男人所说的那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硬要说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是那么良好。应该怎么说比较能概括呢……敌人?还不至于。政见不同者?也算不上。”
“对手啦,对手。”
我帮着雪之下补充了一句。
“恩,没错。就是对手这样的一个关系。所以相比较我们发展成那样微妙的关系,我觉得我们之间发展成生死大敌的可能性要高得多。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但是你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么?”平冢静这个大龄女青年似乎不太相信。
“看到这种情况谁都会觉得有些不自然吧?”
“老师,那种事情只是一般论而已。对于那种一般论的荒谬,老师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对吧?我跟这个男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就是这样。”
雪之下最后用一句颇有即视感的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然后在两人有些尴尬的注视下缓缓的站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绕了过去走到了厨房中。一点点把身上一直没有摘下去的围裙换下来。从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因为误解而生气了的典型形象。
一场可能会造成社会动荡的事态在小町哀嚎着‘哥哥你这辈子完蛋了’的声音中消散在无形之中。
面对这种和可能成为事实的指责,我也只能一点点的往嘴里赛吃的化悲痛为食量。不过我那愚蠢的妹妹又怎么会晓得我因为这个举动而多活了多少年?至少从今天晚上以后的岁月我都算是赚到了。和平的日子能够降临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在晚饭的最后,我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上对着雪之下悄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干得漂亮,只要是有想法的话你这不是能做到的嘛。
雪之下依旧是那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昂起头颅走进了厨房。但是侧面的嘴角上却微微翘起来一丝弧度。
‘那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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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他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就这样,他和她的才刚刚开始。’
“完成了!”
当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这样的字眼的时候,我不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虽然总算在交稿的最后期限之前赶上了,不过完全没有校对过的文稿还是错字连篇。不过这种事情到时候出版商和专门的校对人员会去做的,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过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饮着手边已经完全凉掉的咖啡,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计时表。那上面明晃晃的五点四十四分让人觉得工作这种事情简直是耗费时间的不二利器。甚至还觉得自己的工作还差老大一堆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溜走了。作为一个真正的职业人士,我现在也只能很忧郁的看着手中的咖啡杯喝着咖啡来为自己打精神。
忙活了一晚上交了稿子后结果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就要去上学,这种日子还真是凄惨了一点。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谁让自己经常拖欠稿件呢?到时候编辑部派人到学校里抓人那就不好办了,我相信那个编辑绝对能够干出来那种事情,而且毫不犹豫。
“吃饭吃饭……”
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浑身筋骨都发出来噼里啪啦的如同炒豆子一样的声音。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后突然站起来差点让我直接倒下去。
喂喂,这样可不行吧?上学的时候可是会昏倒的吧?今天可是有体育课的,在体育课上晕倒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感受到身体虚弱的方面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房间的灯全都打开获得点精神上的安慰。
但是看着空空荡荡装饰豪华的房间,那股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气息却让人感到更加的寒冷。那彻骨的阴冷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保暖的贸易。甚至让人有一种是不是感冒了的错觉……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决定去厨房的冰箱里找点吃的东西。
昨天雪之下做的食物不得不说确实是色香味俱全。虽然没有那种虚无飘渺的家庭的味道,但是也绝对是一星大厨师的水准。所以在那两个蹭吃蹭喝的家伙走了后,我秉着不必浪费的心态把剩下的东西全都放到了冰箱里。反正雪之下做的东西多数都是可以重新热一边就可以吃的,没有什么放凉了就不好吃的道理。这个女人持家精神就跟她正确精神一样顽固。
从琳琅满目的剩饭剩菜中挑选出来一盘应该像是炒饭但是不断泛着金黄色光芒的东西塞到了微波炉里面后,我拎着一罐咖啡有些疲惫的走到了落地窗前面。
如果说按照小说中的逻辑,现在外面应该是一片艳阳天。但是很可惜的是现实生活中窗外的天空依旧是那一股仿佛漫画中主角死了爹妈一样的阴郁,让人提不起来半点好兴致。明明都快六点钟了却没有半点的阳光出现。而且估计也不太可能在最近出现了,天气预报说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阴天。
说实话,真希望老天考虑一下我这边啊,至少天气晴朗一点心情也会好嘛。
“啊……接下来又是没有任何好事情的一天。”
听着身后微波炉运转完毕的声音,我将手中彻底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我的人生是彩色的啊,虽然知道为了将来的美好确实是要牺牲现在,但是如果可能的话人还是想要自己一生都幸福美满的吧?虽然未免太贪婪了点。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会喜欢雪之下那种女孩子跟自己共度一生呢?虽然性格麻烦了点但是毕竟是一个确确实实的美人兼完美主义者。但是很遗憾的是必须要承认的是两人绝对是八字不合。在回到学校建立起正常社交关系的时候就得罪一个大美人还真是‘晴朗’的开端。
未来是无比光明的,但是现在同志们还需要努力。就如同**的火苗一直未曾熄灭,哪怕在资本主义的大本营里面也有着**的战士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敬意。前途当然是很光明,道路的曲折也自然能够想象得到。如果要是面对这种小小的寂寞都会感到无助的话,那么就更不用提做什么大事情了。
普通高中生可能会很失落,但是我可不是普通高中生的一员。名为孤独的战士可不会被这种脆弱所击垮,我要面对的可是那更广袤的黑暗,怎么可以在这里多愁善感?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把熬夜后带来的疲劳驱散出自己的脑子。我重新把炒饭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端上了餐桌。
说实在的,雪之下的家政如果有我来打分的话绝对是满分。就算是经过二次加热,那散发出来的香气依旧让我这个饥肠辘辘的人两眼冒光。甚至产生一股‘如果是这样的饭菜我说不准能够顶过这一天的疲劳也说不定’这样的错觉。
不过想想今天接下来的课程,我就觉得我今天就有可能死在学校里面也说不定。其中包括数学,英语,体育活动这一类的项目以及侍奉部的社团活动。
作为欺骗雪之下隐瞒自己的代价,第一个任务也是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完成。
我这究竟造的什么孽啊……
正当我拍拍手掌想要说一声‘我开动了’的时候,那原本根本不可能被敲响的大门忽然传来了三声有节奏的敲击。然后似乎等待了十秒钟后又是一次稳重的三连击。精准稳固的让人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来一个人的形象。
“雪之下是吧?门没有锁,直接开门进来就可以了。”
我对着大门外的人抬高了声调说了一句。
然后几乎就是下一秒,我就听到了大门被拉开的声音,随后就是一个人走入房间的脚步声。步伐稳定的就像是用尺子丈量过一样。
光是听着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来来的人究竟是谁了。甚至没有等太长时间,穿着白色长筒袜外套一身黑色针织毛衣的雪之下就皱着眉头来到了厨房。看到我面前热好的炒饭和手边的咖啡时,那对可以称之为冷酷的眉毛更是微微的挑了挑。
“本来还想提醒你不要忘记到老师那边报道的,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用了。看这样子,你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吧。喝了这么多罐咖啡不怕上课的时候精神恍惚么?”
“但是我如果不是一个晚上不睡觉的赶工的话,那就不是精神恍惚的问题了。”
想着编辑修罗一样的面孔我就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是么?总之你自己把握好就可以。”
雪之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不过早饭的话我其实建议你吃粥或者汤水,那样节省时间而且还容易消化。还有,你该不会没有任何早饭用的备用食材,在昨天就都用光了吧?吃剩饭可不是好习惯。”
“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清楚你居然能把所有的食材都用上了。真正吓了一跳的人可是我啊。”就连那些冷门的在我眼中只配当做压冰箱用的食材都用上了,而且恰到好处分毫不少的用了一个精光。你以为让我吃剩饭剩菜的罪魁祸首是谁啊?
“这也确实是没办法,谁让我是天才呢?”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天才会像你这样自卖自夸的。”
“也就是说没有反驳我是天才这一个客观事实。”
“我个人觉得,雪之下你要是从歪理的角度来说要比我娴熟的多。因为任何恬不知耻的话你都能把他当做正确的真理。”
“因为它就是真理。”
雪之下用围巾裹住了自己的脖子,露出来一张小小的脸孔上满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完蛋了,从精神意义上。
“而且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自己就能学到的,而是你自己亲手教给我的哦?”
“我什么时候教给你这些了……”
“不就是晚饭的时候么?”
“那样也算啊?”
“我可是学习能力很强的,关于这点我有着相应的自信。”
“拜托你这种自信最好用在造福人类的方向可以么?”
“那种事情谁知道呢?”
……
时间就在这无意义的对话中飞快的流逝,当我艰难的把那盘炒饭全都吞进肚子里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六点二十分。估计已经是赶不上对平冢静老师的报告时间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到时候又是对侍奉部的建议和看法一类的东西。既然我现在还没有到三十多岁的年龄,那么让我稍微任性的发散一下青春没有什么问题吧?青春什么的,恋爱什么的,梦想什么的,这些东西我也是可以拥有的吧?毕竟我可不希望我的青春出现什么问题。最好的话就像是小说中的那样就完美了。
将钥匙转动了几圈彻底反锁好了大门,我对着电梯口小口小口吹着手掌取暖的雪之下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这边已经没问题后,这个天才少女也同时有些瑟缩的伸出手指按在了电梯按钮上。然后因为冷空气的作用又飞快的把指尖缩回了毛衣中。
“电梯还没有修好么?”我稍微凑了过去,那上面的指针依旧是恒定不变的‘1’字。
“应该还没有修好吧?毕竟才过去了一天而已。”
雪之下稍微用力跺了跺脚,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寒冷。
“原来才过去一天的时间啊……总感觉好像是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样。”
“熬夜之后把你所剩无几的脑容量都给消耗了么?现在才是你上学的第二天哦?”
“你说的也是,才第二天而已……哦,电梯上来了。”
“嗯,走吧。”
两只脚掌一同迈入电梯之中。
就这样,他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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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这个世界睡觉都成问题(上)
人的一生中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错觉与误差。
比如说最经典的,她/他喜欢我,手机在震动,有人敲门,我能反杀。
产生这种幻觉的最根本的构成就是经验谈和侥幸心理。这两个不算是太好的东西组合起来就会让人的心智被彻底蒙蔽,没有办法好好的判断自身的处境和别人的看法。
这种错觉每个人都会出现,就算是那些成年人更是不能免俗。所以我这种高中生出现一些错觉也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在那些人经常出现的诸如手机铃声一类的错觉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因为我连铃声都没怎么听过,但是我却产生了另外的错觉。
错觉的代价是惨痛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折磨,还有随之而来的**上的痛楚。
雪之下雪乃,这个女人绝对是没有任何改变的顽固分子。我错误的以为雪之下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但是真正管她要作业抄的时候她居然不给!她明明知道我一天一晚都没有睡眠根本不可能完成作业的,但是却依然不管不顾。甚至作为一个班级干部对着最底层阶级的我露出来一个故意的笑容,炫耀一样的挥了挥手中的作业本。
‘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完成,没有规划的人生就不要指望别人来帮助你。身为学生却不自己写作业,如果这要是在社会的话可是不完成分内工作的犯罪行为。’
明明知道我熬夜工作的雪之下对如此痛苦的我冷然一笑。然后不顾我的哀嚎和阻拦直接把一片空白的作业本收了上去。好死不死的还是国文作业,这直接导致了我再次面对平冢静老师爱的铁拳。如果不是我身体还算硬朗,估计这一下我就要去见马克思同志了。
最可恶的是我看到了旁边一起上缴作业并且辅助老师批改的雪之下那张笑脸。笑得真开心呀,花枝乱颤的。拿着自己的作业本吭哧吭哧的耸动着肩膀,那样子就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一样。尤其是当她发觉我在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的时候,她放下笔记本对我露出来的那一副灿烂的笑容和笑眯眯的月牙眼睛真是让人有一种一拳糊上去的冲动。
“那个女人,我早晚让她好看……”
瞪着两个黑眼圈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早早离去的雪之下,我拖着自己已经快没有感觉的身躯死尸一样向侍奉部迈出了自己艰难的脚步。
相比较吃一记平冢静老师爱的铁拳在侍奉部的桌子旁边趴着睡觉,我估计要是逃课回家了的话雪之下更可能直接找上门对我进行批评教育。两权相害取其轻,就算是我再怎么不情愿我也只能拖着自己的身子缓缓的走向那个有着雪之下存在的废弃教室。
但是当我绕过走廊拐角准备走向最后方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只青春党员。
一个将头发染成淡粉色的女孩。
身材从目测看起来绝对比雪之下那个腹黑女强上百倍,长相也是属于顶尖一级。虽然不如雪之下那样精致,但是也绝对是一个美人。身上到处散发着和我这种人格格不入的气息。
这种人想必就是那种享受青春的一员吧?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用在搭接关系维护人际上面,对于自己的正常事业漠不关心。精心的就像是一只花孔雀一样打扮自己,在班级中形成一个个交际圈变成所谓的圈内人物,然后高傲的对着其他的芸芸大众分化出阶层。
顺便一提,所谓的青春党就是我划定的一种人群的独特称呼。他们和其他的学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不属于小流氓也不属于好学生,更不同于妄想战士。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为自己的青春做点什么,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青春并不是永远无限而感到一种危机感。所以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青春的存在意义进行着一次次活动。这就是所谓的青春党。
真好,这种资本阶级不正是我这种无产阶级革命家所打击的对象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本应该在学校中结党营私的青春党员却站在侍奉部的门口。就像是中国的川剧变脸一样,迅速的改变着自己的脸色,嘴上不停的咕哝着什么。
这家伙想要给人好的第一印象也不至于站在门口演习吧?她难道不知道雪之下那家伙听力惊人的好么?至少我小声嘀咕的时候她一次都没有落下,每次都能在我嘀咕的时候准确的瞪过来。就算是心中暗骂都能感应到什么一样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
超能力者么,那家伙?
“……喂,如果有事情的话就进去吧。”
实在等不下去的我不由得出声对着那个正在门口垂头丧气的少女说道。
“诶?!”
但是有些出乎我预料的,那个团子头居然像是触电一样一下子把身体绷得笔直,怯生生的转过头来有些胆小的看着我。似乎是因为我脸上的黑眼圈和已经**了的眼神的缘故,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粉头发有些瑟缩的往旁边挪动了几步。
‘呀,什么啊,这个人从哪里出来的?’我甚至都能够从她的面孔变幻中判断出来她此时此刻的想法,进而判断出来这个家伙究竟有着怎样的性格。
谨小慎微但是却又胆大包天,从她最开始的动作来看是想给人以最好的印象。普通人的做法是稍微整理一下情绪,但是这个女孩子选择的却是自我展现。看起来很柔弱没有主见,但是实际上这样的女人柔韧性可是要比一般男性强的多。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家伙应该还处于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小世界,想要贪婪的满足所有人的期盼这个程度吧?
很好的想法,执行起来很困难。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学校为什么净出来这样极端的奇葩?看着粉色团子头谨慎的样子,我稍微挑了挑眉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吓人。
“我说你站在这里干嘛?不进去么?”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挑起来自己的眉毛,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这种贴心的关怀很快让那个粉色的团子头放下了警惕,低下了头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已经重新在脸上布满了防御性的笑容,笑着对我摇了摇头。
“嗯,嗯,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暂时还是算了吧。等到什么时候我鼓起了勇气再来这里比较好吧?毕竟太小的事情就求助别人的帮助什么的,看起来太软弱了一点。所以等到我真正有什么越不过去的障碍的时候再来这里比较好吧?”
“是么?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就可以了。”
我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在那个团子头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拉开教室的大门。
“我说雪之下,有人找。”
“……比企谷。”
‘砰’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籍,鲁莽的动作换来的是室内的少女锋利的难以想象的视线。
“难道你的家人就没有告诉过你在进什么地方的时候先敲门这个最基础的礼仪么?还是说你现在的脑容量已经完全不够支持你想到礼仪这个东西了?”
在教室内最里侧坐着的高岭之花一幅恼火的样子瞪着我,手指在要看的书页中夹了起来。那眉毛倒竖的样子看起来我要是说不出来什么恰当的理由的话,可能接下来迎接我的就是合气道一本了吧。不过在这种时候我可有着完美的挡箭牌的。
“你都听见了吧?这家伙在门外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想要做个完美自我介绍的家伙。”
“诶诶诶诶诶!你,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我在团子头仿佛人生完蛋了的惨叫中一把把她从身后拽了出来。
但是有点出乎我预料的是,这种动作换来的却是坐在椅子上的雪之下困惑的眼神。
“……我听到什么了?”
这种时候你在装什么啊,你这个超能力读心者。
“算了。总而言之你的任务来了。这家伙有苦恼想要找你商谈。具体情况可能是跟她的社交关系有关,我就不参加女性之间的对话了。我会用耳机堵住耳朵的,不用暴力打扰我睡觉就可以了。这样可以么?”
“恩,只要你不说话的话那就完全没问题。请尽情的享受你永远的睡眠吧,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觉的比企谷同学。你的名字我会一直记住的。”
“抱歉,你的梗有点太高端了我分辨不清。”
“那么请尽情的安眠吧,比企谷同学。”
“嗯,这回倒是能听清楚恶意了。”
“诶,诶?你们等一下,我应该还没有说过话吧?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接受帮助?诶?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这里是侍奉部吧?诶诶诶诶?”
可怜的团子头小姐一脸茫然地看着交换位置的我和雪之下,最终陷入了完全的混乱中。
(推荐被人从十三位打落到前二十,今天就写三千字好了……没啥心情……
20.这个世界睡觉都成问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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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其实有人告诉我这里能够帮人达成心愿我才来到这里的,没有什么问题吧?那个呢,现在我的班级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头,大家之间的感情都变得淡起来了。我想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试试看怎么才能和别人搞好关系什么的,这样的请求没有问题吧?”
正如我所料的那样,团子头,不,应该叫做由比滨结衣正是因为想要和班级同学更好的搞好关系才来到这个侍奉部的。怎么说好,真是有一种奢侈的烦恼的感觉。
粉色短发的少女有些不安的戳着手指头,一对眼睛有些胆怯的从我和雪之下身上扫过。
似乎很快就确定了主事者一样,这个有点眼熟的团子头在摇摆乐一阵后直接无视了趴在桌子上的我,进而把目光锁定在雪之下的身上一脸期盼的看着雪之下。这种用相貌来判定,准确度相当高但是很让我不爽的现充标准选择方法确实是很有作用。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帮助什么人。就算是来求我我也不可能对谁帮助些什么。人向来都是只能帮助自己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就是要欠下别人的人情,从而心里背上负担。
就算是帮助你的人没有那么想,周围的人和你自己也会有着相应的压力。正所谓生米恩斗米仇,高中时代更是喜欢把小事情变得非常大。对于这些移动炸药桶,我的选择还是敬谢不敏的。雪之下因为她的性格完全不能拒绝别人的要求,但是我可不是雪之下那样的正确依存者。对于这种游戏还是免了吧,这完全找不上我。
对着那边的两个人做出来一个不用在意我的手势,我把窗户旁边的窗帘拉上,坐着雪之下做过的位置上蜷缩在教室最后方的角落里竭尽全力让自己陷入深度的睡眠之中。不过那充斥在教室中的两股微妙的香气总是让我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那个呢,我在班级里有几个好朋友来的。但是我总感觉大家的关系还是不够亲切,不,不是这样的,应该说我做少了点什么吧?所以我希望能够帮我的朋友们做点什么这样的。”
团子头一脸微妙的笑容,带着诸如‘哎嘿嘿’一类的象声词描述着她的苦恼。
……不过这家伙绝对是来挑衅的对吧?这绝对是挑衅吧?
雪之下那家伙在班级里就算是跟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很少,说是朋友多倒不如说是熟人比较多。我更是除了跟雪之下吵架以外其他人压根不会理我的社会败北者类型,这种青春党员现充居然向我们两个问怎么才能跟人搞好关系,这和老虎向羊问猎杀方法一样可笑啊。
但是由比滨结衣这个女孩似乎确实是没有注意到我和雪之下就是传说中的残念党,反而是一脸很欢快的样子告诉我们她的苦恼和选择。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那么给朋友自己亲手做的饼干怎么样?我认为这样能够产生相当不错的效果。”
雪之下沉思了一段时间,谨慎的提出一个中庸的建议。
完全没有朋友也没有能够聊得起来的孤独的高岭之花,外号冰洁女神的雪之下雪乃完全不顾自己没有资格评价朋友的事实而一本正经的向现充提出自己的意见。甚至在我这个知情人就坐在窗口边盖着杂志装睡的时候也没有半分不适应的情况。
我想这可能也是某种天赋吧……完全不管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资格,只是单纯的从正确的角度来出发,也不会在乎自身受到怎样的看待。这还真是一个战士的选择啊,雪之下。
“那么在那边装作睡觉但是实际上在偷听的超不受欢迎的男人,你有什么看法?”
“为什么你会那么敏锐?!你是巫师么喂!”
眉毛高高的挑起来,眼皮下的眼珠从发丝的缝隙中迸射着某种想要杀人的目光。看着雪之下那一副怒气再次蓄满的样子我就知道睡觉的计划算是泡汤了。我就算是在心里说话你这都能听到,你是某个超高校级的偶像有着超能力么?!虽然从人气上差不多就是了。
不过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啊?明明是事实嘛,雪之下不是最喜欢正确了么?不会不小心又戳中了这家伙的痛脚吧?但是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表现啊?
“就算你问我,我也完全不知道啊。毕竟你现在不是比谁都清楚我没有朋友这件事么?”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怒火,我也只能耸了耸肩。
那是雪之下和由比滨的事情,和我无关。
我不相信什么巧合和奇迹一类的东西,唯物主义的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事情发生了的话就必然有其存在的因果,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出手干涉。
“那么你的答案呢?你有什么看法么?”但是雪之下似乎并不属于唯物主义的阵营,而是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墙角躲着阳光的我。那一副我即是正义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把希望全都托福到这种人的身上。不过这样可不是正确的啊,从人类的意义上。
强迫别人表态,强迫其他人表达自己的思想。雪之下究竟是受到什么的影响才会变成这样的姿态呢?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就跟一个加害者一样的态度,甚至那个八方美人看着一脸严肃的雪之下都有些瑟缩的向后退了两步,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美人。但是这种行为不是就相应的把自己和其他人的阶级确定了么?这样可不好,这可不好啊。
“我说,雪之下啊。你该不会相信巧合和命运什么的真的存在吧?”
我摘下盖在头上的财经新闻,有些严肃的看着面前的雪之下。
“那种事情是不存在的,你我都清楚。不应该这样吧?”
“存在的哦。”雪之下毫不示弱的凝视着我。
“只要相信的话,就会存在。”
“……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我什么时候跟人开过玩笑或者说过谎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哦。”
“…………那么就随你喜欢好了。出问题不要怪我。”
“啊,那个,能看到我么?”
由比滨结衣有些怯生生的举起了手示意她还在这间教室里。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那样的话两个人完全不用吵架的哦?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两个人这么恼火的话那我真的很抱歉……我以后就不会再来了吧……”
“没事,没有由比滨你什么问题。这是我们两个的问题。”
“是哦,由比滨同学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只是我和他两个人而已。那么这样好了,由比滨同学你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带来一些料理书籍么?我会按照上面的方法一点点指点你怎么做饼干的。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自信,但是我相信应该还是可以入口的。”
“啊哈哈,那么明天见好了,再见~”有些尴尬的由比滨结衣对着侍奉部内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有些尴尬的挥了挥手,赶紧拎起来自己的小包恭敬地退出了侍奉部。
“不过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