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南征
宣和三年五月十三rì,清晨,梁山特别行政区齐州城外旌旗蔽rì,号炮震天,战鼓动地。梁山军十万军马在饮过了壮行酒后,纷纷往南方开去。当大军行到兖州的时候,王伦又悄悄的将大军分作两班:自己在王英夫妻,吕方郭盛两位兄弟的保护下和军师吴用领着步兵第三军,依旧是大张旗鼓的往金陵方向去;而玉麒麟卢俊义则与神机军师朱武领着梁山军的主力——步兵第一军、第二军和骑兵第一军则采取昼伏夜行的方法,悄然往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方向去,然后在江州过江,向方腊的后方杭州城奔袭而去。
长江,古称扬子大江,绵延九千三百里,从四川直至大海。润州,今rì的镇江,便是长江入海的必经之地。
如今,方腊农民起义军的中军大帐就设在这里。金陵在长江以南,而润州也在长江南岸,并且扼守着金陵的东大门。方腊为什么将中军大帐设在这里呢?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经接到探报,梁山军正在起首领王伦的率领下,向金陵过来,企图攻破他的金陵的围攻,解围金陵。
方腊农民军的中军大帐设在润州的知州衙门。当初农民军刚刚攻进城来的时候,农民军将领吕师囊准备一把火烧毁了知州衙门,亏得方腊及时赶到,才制止他的行为。
在过去的润州知州衙门,如今的方腊中军大帐中,一次军事会议正在紧张的召开着。
方腊恨恨的道:“没想到这个王伦竟然是个向朝廷摇尾乞怜的狗,早知今rì,当初我就该一刀结果了他!”
灵应天师包道乙道:“陛下,王伦虽然率军来救援金陵,微臣愿借一匹小驴,携两个道童,往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去走一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保管要王伦虽有千军万马来,也绝不会出一兵一卒与我天兵作对。”
这包道乙俗家名字叫做包康,据传其祖上是北宋名臣包拯包青天。他幼年出家,学得道家之法。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方腊,于是便跟着方腊揭竿而起,方腊封其为军师,尊为灵应天师。在一旁的方腊新任命的东厅枢密使兼润州知州的吕师囊听了包道乙得话,满脸怀疑的道:“天师,这王伦方才投靠了朝廷,做了朝廷的鹰犬,定然是急于立功的,此次他率大军而来,无论如何也不会不出一兵一卒和我们交战的,如果他不出兵和咱们作战,一来,他不好向他的主子交代,二来,他又如何能立功,向主子摇尾示好呢?”说到这里,吕师囊向方腊拱手道:“陛下,臣麾下有江南十二神,个个都是能征惯战的勇猛之士,臣愿率所部人马,过江去,乘着梁山军初来咋到之时,立足未稳,杀他个措手不及,力求一股灭了他们!”
吕师囊原是歙州富户,因献钱粮与方腊助其起义,深受方腊器重。幼年曾读兵书战策,惯使一条丈八蛇矛,武艺出众。
包道乙听了吕师囊的话,冷笑道:“吕枢密,你勇则勇已,却不知用谋。朝廷让王伦这伙儿人来征讨我们,用意很明白,不过是想以贼治贼,以窛灭寇,好一箭双雕而已,难道他王伦就不知道吗?他不知道,他身边的吴用、公孙胜那也都是智谋之士,难道会不知道吗?故尔贫道愿意只身前驱梁山军营,一来以探听梁山军的虚实,二来,也好劝说王伦按兵不动。只要我军一旦攻克了金陵,控制长江一线,江南半壁则尽为我有,到那时再和他们拼死一战,那也不迟啊。”
方腊道:“军师的话虽然有理,不过你是我全军的司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师傅,徒儿愿意随师傅同去梁山军营。”说话的正是包道乙的徒弟,江湖人称魔王的郑彪。此时的郑彪在方腊军中已经官拜殿帅府的太尉。
方腊听了郑彪的话,笑道:“郑彪兄弟,你如今都已经官拜太尉了,怎么还是这般急躁的脾气,如果军师去了梁山军中,王伦那厮真要有杀人之心,你一人又能起得什么用呢?不过是枉叫我军损失一员大将而已。”
包道乙还不及说话,又听吕师囊对方腊道:“军师的话我琢磨着也有些道理,但是自古以来,能战方能言和,还是先让微臣领军去冲杀一阵,待搓动了梁山军的锐气之后,军师再去和他们谈,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包道乙还要说话,方腊将大手一摇,道:“军师,不要再说了,吕师囊兄弟说得有理。来人——”方腊话音刚落,两个士兵齐道:“陛下有何吩咐?”
方腊道:“立刻派人去探听梁山军的军情,速速报来。”
“遵命!”
王伦和吴用领兵要的地方唤作浦口,与金陵城隔江而望。因此时正是暮chūn天气,大道两旁杨柳垂了绿sè长条,rì光里面,随风飞着似有如无的柳花影子。道路两旁的麦田,都长有七八寸长的麦苗,正是平芜一碧,直接青霭。
吴用和王伦都骑着马并肩而行。吴用问王伦道:“王头领,这浦口离金陵实在是太近了,如果我军屯驻浦口,而坐视金陵被方腊占了,朝廷挺然是要怪罪下来的,那该如何对答呢?”
王伦道:“军师放心,我自有对答的话语。宋江兄弟是不是也在咱们军中啊?我怎么没见到他呢?”
在临出征前,王伦忽然说要领着及时雨宋江一同南征,吴用等众将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他的将令,将宋江也带在军中。吴用听了王伦的问话,道:“头领放心,公明哥哥就在后面。”
王伦颔首道:“照顾好他,不得有失。”
就在这时,前面有一匹快马扬鞭而来。那马刚奔到离王伦吴用不远的地方,起手猛地一拉马缰绳,那马人立而起。马背上的起手也不待马匹停稳,一跃而下,想王伦和吴用拱手道:“节度使相公,军师,前面十里处便是浦口城了。”
吴用问道:“城内可有官军?”
那骑手道:“城内的官员和富户早就逃走了,如今城内除了平民百姓,没有一个官兵。”
王伦将手中的马鞭一扬:“传令全军,进城!”
“遵命!”
第一百二十一章 哑谜
王伦与吴用领着步兵第三军一万五千人是在黄昏时分进驻浦口。西落的rì头照的天边的云彩通红,此次南征,对王伦来说是一次赌博,那自己的xìng命与梁山的事业来做一次豪赌,赌赢了,从今往后,他所领导的梁山将会如rì中天的蓬勃发展,赌输了,那自不用说,他的下场或许会比原著中宋江更惨。王伦看那红彤彤的云彩与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夕阳,不仅心生五味,那夕阳仿佛是在暗示着一个王朝也或者是他自己从此将落寞。
进城时,王伦与吴用都发现百姓们都纷纷躲避着他们,就算偶尔有一二胆大的百姓在路旁观看梁山军的进城也都是目光中透着凶光与恨意。
吴用对王伦道:“王头领,你注意路旁百姓的目光了吗?看来咱们进这浦口是凶多吉少啊?”
王伦铁青着脸sè,没有说话。过去梁山军无论打到哪里,百姓们都是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可是这次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吴用接着道:“城中的富人和官员都逃走了,这留下来的百姓分明就是等着盼着方腊军来,可是如今咱们梁山军来,要防着他们和刚刚攻占了润州的方腊军里应外合啊。”
王伦依旧面无表情的道:“军师,你立刻派人去对第三军的所有将领下令,首先封闭四门,不能随意出入,然后各条大街十二个时辰要有咱们的兄弟不间断的放哨巡逻,一切行迹可疑的人全部都要抓起来。”
吴用低沉着声音道:“小可遵命。”
这时的金陵附近时局也确实动荡不安,各地百姓在方腊农民军的影响下,纷纷举旗起事,杀官绅,烧衙门,此起彼伏。这浦口的百姓也本来要迎接方腊的农民进城,可是如今梁山军一来,这些人立刻蛰伏的起来,他们只等着方腊的农民军一到,便里应外合。一些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百姓和战败的官军逃兵,也纷纷渡过了长江,逃进了浦口城,沦为盗匪,寻衅生事,抢劫斗殴等事时有发生。
王伦一方面指挥解珍解宝兄弟带领着梁山兵马四处镇压,一面指示吴用和刘唐成立一个招讨局,严厉惩处危害社会治安的不良分子,悬赏捉拿,捉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
在浦口县衙,吴用对王伦道:“王头领,这般镇压,治安虽有所好转,但此时城中人心思乱,一旦方腊军马临城,恐怕会出乱子啊。”
王伦道:“军师所虑正是,我正有个办法,可以长治久安,正要和军师商议。”
“什么办法?”
“老法子,分田分地,”王伦道:“如今这浦口的官员富户都逃跑一空,正好咱们将他们的田地给分了。”
吴用道:“这都是个彻底消除内乱隐患的法子,只是咱们在这里,将田地分了,一旦朝廷那边追究下来,那咱们交代?”
王伦笑道:“怎么交代?不交代,朝廷问起来,就说不分田分地,老百姓就要造反了,咱们这般做法,正是要保住他的大宋王朝,跟他交代个屁!”
吴用听了这话,也是一笑,道:“在下还有一事,要请头领事先防备。”
王伦问道:“什么事?”
吴用道:“我军初到此地,而方腊军就在不远处的润州,在下以为贼军极有可能来攻打我军,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啊。”
王伦问道:“军师说的有理,那依军师之见,我军该如何做准备呢?”
吴用道:“依在下看来,防备贼军的办法无非两招,第一招,将计就计,既然贼军要来,咱们就虚位以待,来了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第二招,将我军分为两部,一部驻守城内,一部在城外扎营,以成掎角之势,贼军见我军有准备,自然也就不敢贸然来攻。”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笑问道:“军师这是在给我出选择题咧。”
吴用忙道:“头领不要误会,小可绝无考究头领的意思,只是小可以为将计就计虽有把握做到初战必胜,不过不知敌军什么时候来,我军不能总是虚位以待,如果等得久了,军心懈怠,一旦敌军真来袭击,恐怕会弄巧成拙。”
吴用见王伦听了自己的话颔首后,又接着道:“如果我军修筑防御,城外驻军,朝廷定然会来追究,我军为什么不过江去救援金陵,这招虽然稳妥,可以容易让居心叵测的人诟病我军。”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到:“军师所言正是,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让我想想——”过了良久,王伦道:“要不我设个计,引诱方腊军来进攻,如果能够将计就计,先胜一阵,这样既可以让方腊军不敢小觑我军,又可让朝廷那边无话可说。”
“设个计?设个什么计能够引诱方腊军来进攻呢?”吴用略一思索:“要不从明rì起,王头领便每rì只在县衙府中休息,不在露面,别人如果问起来,在下就说王头领病了。”
“装病?”王伦想了想道:“这个计策倒不错,就算方腊不来袭击我军,我军给朝廷也正好有个交代。好,那就依军师的计谋,那我从明rì起就只在这衙门里喝酒睡觉了。只是军师又要调遣军马部署防御方腊军的袭击,又要主持分田分地的工作,那可要辛苦你了。”
吴用道:“多谢头领关心,只有能有利于我梁山的大业,在下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伦轻轻拍了拍吴用的背脊,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我梁山兄弟那一rì真能做出一番改天换地的大业来,兄弟们是都不会忘了军师的至伟之功的。”
吴用是个何等jīng明的人,他如何能听不出王伦话语中的含义,但他知道现在他什么也不说是最后,只是默默的拱了拱手,道:“那王头领你先休息,在下就先去忙去了。”
王伦也不傻,他也知道吴用知道了自己话语中的含义,但他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微微颔首:“那从今往后的这些rì子便多多麻烦军师了。”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却谁也不说破,都在打着哑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浦口之战(1)
当王伦生病的消息从浦口县城传到润州府衙,传到方腊以及他的臣子们的耳中的时候,吕师囊第一个跳将起来,亢奋的嚷道:“陛下,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咱们正好乘着这个机会,杀进浦口,将王伦那厮拿住,也让那些梁山好狗们看看,就算他们归降了朝廷,有朝廷给他们做靠山,结果也只能做咱们的刀下之鬼!”吕师囊故意在这里将“梁山好汉”称作“梁山好狗”,言语中充满了轻蔑鄙视之意。
方腊一听吕师囊的话,一下子从自己坐的,无论到那里都有人帮他抬着的龙椅上站了起来,喝彩道:“吕兄弟英雄!好,今天晚上,你便与你的江南十二神,率领所部人马,杀进浦口,活捉王伦这厮!如果你能将王伦那厮拿住,哥哥我给你记攻占金陵第一功!”
“微臣遵命!”吕师囊信心满满的将双手一拱,转身便要调兵遣将。
“且慢!”包道乙一脸忧虑的喊住吕师囊,对方腊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是梁山草寇的诡计。”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一愣,道:“说说,他们有什么诡计?”
包道乙一身道袍,将手中的拂尘将肩膀上一搭,道:“孙子有云:兵着,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扰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吕师囊过去虽然富有,却未曾读过书,他听包道乙满口的之乎者也,不耐烦的叫道:“军师,俺们读书少,什么孙子儿子没听说过,你就说白些,这里面有什么诡计?”
“请君入瓮之计。”包道乙道:“王伦病了,迟不病,早不病,刚刚进驻浦口,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偏偏病了呢——”吕师囊正要插嘴,包道乙将手一挥,他知道吕师囊要说什么,止住他接着道:“就算他真病了,也应该严密的封锁消息才是啊。陛下,微臣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还望陛下恕罪。”
方腊豪爽的道:“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军师有话就直说。”
包道乙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道:“如果陛下您现在病了,而且是重病,您会让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吗?还让那伙屈膝投降的梁山草寇知道吗?”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对吕师囊道:“吕兄弟,我觉得军师说的有道理,你说呢?”
吕师囊这时也不仅安定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问包道乙道:“军师觉得梁山草寇会如何下诡计呢?”
包道乙道:“梁山草寇向外透露王伦那厮病了,在下以为,他们除了想让咱们知道外,还想让另一个人知道。”
“谁?他还想让谁知道?”方腊和吕师囊一起问道。
“朝廷。”包道乙满脸识破对方用意的得意表情答道。
“朝廷?为什么要让朝廷知道呢?”吕师囊不解的问道。
包道乙道:“吕将军,贫道早就说过,朝廷让梁山军来攻打咱们的用意是以贼治贼,以窛灭寇,难道王伦那厮和他手下的军师们会不知道吗?他向咱们透露他病了消息,就是想让咱们贸然去攻,他们好击败咱们,这样,他对朝廷就可以有个交代,所以,贫道料定,我军攻打金陵,王伦那厮极有可能按兵不动。”
方腊和吕师囊听了包道乙这话,两人互望了一眼,二人满脸的半信半疑表情。方腊道:“那依军师思虑,王伦那厮这话让朝廷知道的用意,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按兵不动的借口了?”
包道乙坚定的点了点头:“正是。”
吕师囊不信包道乙真能料事如神,不服气的道:“如何能够检验军师的话?如果军师料错了,那又该如何?”
包道乙微微一笑道:“自古兵无常形,水无常势,贫道又不是神仙,哪能确保万无一失呢?”吕师囊听到这里,淡淡的一笑,这一笑,分明就是在嘲笑包道乙不敢和自己打赌,不敢下军令状。但是接着听包道乙道:“不过,贫道又一小计,一可以检验贫道的话说得对也不对,也可以确保我军rì后在攻打金陵时,梁山草寇按兵不动,不会从中作梗。”
方腊认真的问道:“军师请讲。”
“明晚夜袭浦口。”
吕师囊一听这话,叫道:“那军师的意思还是要打了,那还不是和俺一个主意,那你当初何必阻拦我,说这些废话,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方腊听了这话,喝道:“吕师囊,不得对军师无礼!”
吕师囊被方腊这么一喝,顿时静若寒蝉,不再多话。
包道乙道:“此次夜袭浦口,军马需得分作三班,请吕将军率所部人马走在前面,微臣的弟子郑彪领军在后面,微臣则在江北扎下营寨,以接应我军人马。如果吕将军遭到梁山草寇的诡计,中了埋伏,郑彪则领军冲上,既可以给梁山草寇以颜sè,让他们知道我义军之骁勇;又可以让他们和我军交手之后,有了向朝廷搪塞敷衍的借口,到那时,我军若进攻金陵,梁山贼寇定然会按兵不动了。”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点头道:“军师的计谋好是好,不过,你不能率军过江,你是个文臣,是诸葛孔明的角sè,这接应的活儿,就让我亲自来,郑彪兄弟,你去江北扎营,准备接应我们过江南反!”
包道乙、吕师囊和郑彪一听这话,齐道:“陛下,您万尊之躯,万万不可啊!”
方腊又重新坐回到他们自己龙椅上,将双腿一叉,道:“你们少废话,老子这才做了几天皇帝啊,什么万尊之躯?那都是哄鬼的!既然梁山投靠了朝廷,他们又来到了长江边上,那咱们和他们就必然有一场恶战要打,既然晚也是打,早也是打,捡rì不如撞rì,那就让我方腊为兄弟们开个头。明天晚上夜袭浦口县城,吕兄弟,你和江南十二神领着人马在前面,哥哥我领郑彪,亲自在后面给你殿后!军师,就烦劳你坐镇润州城。嘿嘿,这次也正好让世人看看,咱们江南的豪杰,和他们梁山的好汉,到底谁才是天地间真正的真英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浦口之战(2)
chūn末夏初的晚间,虫鸣蛙叫,暖风熏柳,一派祥和。吕师囊领着江南十二神:福州的擎天神沈刚、歙州的游奕神潘文得、睦州的遁甲神应明、明州的六丁神徐统、越州的霹雳神张近仁、杭州的巨灵神沈泽、湖州的太白神赵毅、宣州的太岁神高可立、常州的吊客神范畴、润州的黄幡神卓万里、江州的豹尾神和潼、苏州的丧门神沈抃,与所部八千军马走在前面。方腊郑彪领一万军马,走在后面,乘着月白风清,径直往王伦所率领的梁山军驻守的浦口县城疾奔而去。
吕师囊领着八千农民军来到浦口城下,但见城头上黑越越的,不见一兵一卒,心中暗喜,他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向前一挥,大叫一声:“攻城!”吕师囊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兵士在太岁神高可立、黄幡神卓万里和豹尾神和潼的带领下,扛着云梯往浦口城城墙冲了过去。
忽然,浦口城头一声炮响,顿时亮起了十余堆大火来,紧接着一只只火把竖了起来。吕师囊乘着火光看见城头上竖起一面大旗,大旗上分明书着:“征讨贼寇大元帅王”。
这时城头一人,头戴金盔,身着龙鳞甲,腰束麒麟带,腰间悬着一柄长剑,笑着向城下的农民军问道:“来着可是吕师囊啊?”
吕师囊知道自己中了计,但想着方腊和郑彪领着军马转眼会来接应,也不惧怕,叫道:“正是你爷爷我!你可就是那个卖了梁山兄弟,向朝廷摇尾乞怜的王伦了?”
王伦在城头上道:“在下正是王伦,贵军已经坠入了我军的埋伏之中,你为何还不下马受降啊!”
“呸!”吕师囊叫道:“兄弟们不要怕,陛下率领援军立刻便要到来,兄弟们赶紧攻城,谁能第一个攻上城去,我向陛下为他请功!”
这话一出。八千多农民军疯也似的向浦口城墙扑杀上去。就在这时,又听见三声炮响,在吕师囊部农民军的两侧飞出一阵箭雨,农民军士兵没有防备,顿时,慌乱一片,倒地一片。亏得吕师囊处变不惊,挥动蛇矛连戳死了几个吓得丢了魂的兵士后,局面才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接着,闪出两面旗帜,一面上书着“梁山泊双头蛇解珍”,另一面书着“梁山泊两头蝎解宝”。火光中见两条大汉,都一样的着装,一样的打扮,手中也各握着一柄钢叉。
解珍紫棠sè的面皮上,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狞笑道:“还不下马投降,爷爷就在你胸口上戳出二三十个透亮的窟窿来,到那时,你想投降也晚了!”
吕师囊剑眉竖起,将手中的蛇矛一横,道:“梁山草寇,不怕死的就来吧!”
解珍解宝一听这话,顿时气冲脑门,各提着钢叉,领着梁山军马向农民军冲杀了过去。
农民军虽然勉强被吕师囊稳住了阵脚,但又见无数的梁山兵士冲杀过来,有些还在惊恐中没有醒过神来的农民军兵士,顿时丢盔卸甲,四处逃窜。但农民军中原本个个都是朴实的农民,他们知道如今造了反,如果打了败仗,只有死路一条,虽然逃走了千余人,但剩下的仍在吕师囊和江南十二神的指挥下与梁山军奋战。
这可真是一场猛龙斗恶虎,只杀得阵前血流成渠,残肢断体遍布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农民军虽然英勇,但终究是中了埋伏,又遭围攻,断了退路,军心稍怯,渐呈不支之势的时候,吕师囊高声叫道:“我军陷在绝地,只有死战才能得生,陛下所领的援军马上便要来接应我们了,兄弟们,杀啊!”他一面高声喊话,一面舞动蛇矛,戳死了几个梁山兵士。
那江南十二神果然是个个了得,他们在战阵之中,听从吕师囊令旗指引,时而合在一处,时而星散各方,时而向前,时而退后,虽有数百梁山军士围攻他们,竟然无法阻挡。被他们砍死杀伤的梁山兵士挡在二三百人之数。解家兄弟虽然也英勇,可是如果不是仗着敌军混乱,恐怕也要遭了那江南十二神的毒手了。
两军苦斗多时,忽然背后鼓角喧天,方腊亲自领着jīng兵杀到,将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反包围了起来。
解珍大叫道:“王头领好吴军师早就算定贼军会分两拨来偷袭浦口县城,必有妙计,我等当决死一战!”立即和自己的弟弟解宝分兵两路,解珍自领一军竭力去截住方腊与郑彪的援军;解宝领一军去挡住吕师囊与江南十二神的突围。两军死战,喊杀连天。
站在浦口城楼上的王伦与吴用看到城外的激战,都不禁皱起了双眉。吴用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想道:“难怪朝廷要我们梁山来讨伐方腊,方腊的军马果然厉害!”王伦心中暗道:“难怪原著中的梁山好汉征讨方腊时拼得几乎全军覆没,方腊果然厉害!”
这时,在方腊军马江北营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刘唐与丁得孙、龚旺、焦挺看见浦口方向火光冲天,杀声也隐约可闻,知道这寨子里的军马一定不多。并且隐约看见江边停泊着许多船只。
这里显然是方腊的退路!
当下四人,领着三千兵士呼喊着向郑彪镇守的营寨扑去。
方腊正在阵前督战,见梁山军的旗帜纷纷倒下,越来越少,不仅冷冷一笑:“原来所谓的梁山好汉也不过如此!”忽接到润州来报,有一支梁山军向自己的江北营寨直取而去。心中大吃一惊,但脸上却不露惊惧神sè,立即将帅旗挥动,提兵急回。
吕师囊见了方腊帅旗下令撤军,知道形势不佳,也向山僻小路而走。梁山军尾随掩杀,农民军虽有损失,却阵脚不乱。
当方腊领兵退回江北营寨时,又与刘唐等梁山军马厮杀一阵,各有伤亡,都自行率军退出战场,各回本阵。
当天晚上,方腊、吕师囊与郑彪率军乘船渡江,回到润州城内,见了包道乙,说了此战的经过之后。方腊道:“军师,是我不知兵法,险些着了梁山军的诡计啊。”
包道乙听了方腊这话,心中暗暗赞叹,自古能将罪责一身担的主帅,莫不能成就一番大业,于是道:“陛下也无须自责,是贫道失了先机,没料到梁山草寇会有偷袭营寨这一着。”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和梁山军交手虽折了些人马,可是他梁山的折损恐怕比我军还多,不过却也试探出梁山军的战力确是比过去的官军要厉害的多,今后与他们在交手时,小心便是了。”
吕师囊此时已杀得浑身是血,他将蛇矛递给一个兵士,问道:“军师,你说咱们今朝和梁山好狗对了一阵后,我军再攻打金陵时他们会按兵不动,你算得准不准,他们可不好对付啊!万一我军攻打金陵时,他们从后面插上一刀,那可不好受啊。”
包道乙笑道:“吕将军放心,如果他们真有救援金陵之心,为何不直接进金陵城去啊?待贫道再给那王伦去一封书信,保管他们不会来坏我军的大事。”
方腊道:“好,军师,今朝就让你在兄弟们面前露一手,叫什么名堂来着,就叫......”方腊想了想:“就叫包天师片纸退贼兵,待rì后咱们兄弟灭了大宋,俺一定请说书先生来,大书特书一番,让世人都知道军师的神机妙算比那诸葛孔明还高明三分!”
包道乙一直以帝师自居,今天听了方腊这话,反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路来使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路来使
这次浦口之战,梁山军虽然击退了方腊的军马,看似小胜一筹,然而当王伦和吴用从解珍解宝打扫战场后上报上来的结果中,梁山军阵亡三千六百一十七人,受伤五千余人,其中重伤致残者有两千余人;反观,梁山军掩埋的农民军尸体有两千八百三十三具,俘虏了二千与人,这些俘虏中有一千六百多人是受了伤,走不脱的。从这个结果上看来,其实只是两军只是战了个平手,或者说,梁山军还略逊一筹。因为梁山军是以逸待劳,占着地利的优势,更何况还是伏兵出击。
晌午时分,王伦小睡了片刻后,在吕方、郭盛和王英夫妻的护卫下,将吴用、解家、刘唐、龚旺、丁得孙、焦挺请到了浦口县衙中,一是总结这次浦口之战的得失,二是商议下一步的棋该如何个下法。
王伦端坐在浦口县衙中的县太爷的宝座上,不忧虑的对众人道们,看来这个方腊的人马还确是骁勇,比起那些官军要着实的厉害许多,难怪他们能够在短内席卷江南,人能挡,如果他们增添军马,再来进攻,恐怕我军就难以抵挡了。”
吴用听了王伦这话,以为王伦有放弃浦口之意,忙道头领,浦口万万不可丢啊,一旦浦口失守,一来朝野上下之物议会对我军极为不利;二来,金陵有了浦口作为北面的防护,以后我军若想收复金陵,那恐怕会困难重重,会付出更大的伤亡。”
王伦道我不是要放弃浦口,而是必须要想个对策来,如何才能迫使方腊军不敢再正视浦口才好。如果方腊军再来进攻,恐怕到时不是我想不想放弃了,怕到了那时,不放弃也不行了。”
解珍道王头领,小弟有个办法,可是阻止方腊进攻浦口。”
“办法?说来听听。”
解珍道俺和俺都是猎户出身,俺们最拿手的就是挖陷坑,设暗器。俺们可以带着弟兄们在镇江通往浦口的路上多挖陷坑,多设暗器,保管让方腊他们寸步难进。”
“解大的办法虽然可解一时之急,可是方腊军中的头领也多是猎户农家出身,怕你们的计谋挡不住他们太长。”吴用道小可倒有个办法,或许能够保住浦口,不知行也不行?”
“军师请讲。”王伦问道。
吴用放低声音道和方腊讲和。”
龚旺是官军出身,这番来征讨方腊是抱着为国尽忠的心思来的,一听吴用这话,跳将起来,道军师,你就想着讲和这招了呢?俺花项虎绝不和他们讲和,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讲和”
刘唐瞪了一眼龚旺你急,让学究将话讲完。”
“讲和?”王伦略一思索,没有理会龚旺的话,问吴用道讲?”
吴用继续低声道由在下替头领给方腊去一封信,只说我军此来,意和他方腊放对,真意是yù和他联合,共讨昏君。这封信若能迷惑方腊一段时rì,稳住他不近期不攻打浦口,只要待卢员外那边拿下了杭州,那主动权便掌握在我军手中了。”
王伦道军师,你的办法确实不,但是有个漏洞,容易让我军处于被动。”
吴用一愣,道请头领指教。”
王伦道就算要和方腊讲和,第一,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我军现在还没有攻下杭州,并且这次浦口之战我军也不能算是胜了,说得简单些,我军现在没有和方腊讲和的硬条件,如果现在和方腊讲和,我们会很被动,而且容易让方腊看出我军的虚弱,如果那样,岂不成了此地银三百两了吗?第二,绝对不能写信给他们,如果给了信给他们,那我们岂不是授人以柄吗?现在我们在世人眼中还只是寸功未立的归顺贼寇而已,如果这封信被他们有意也好,意也好,一旦泄露出去,那咱们可就是癞子头烂了小dd,一头也不头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吴用为的思虑不周而感到惭愧。
王伦道我想方腊的主要目标绝对不会是我们而是金陵,他这次攻打浦口的用意不过是想消除他们攻打金陵时的后顾之忧而已,请军师想想,咱们摆个怎样的造型能让方腊我军不会干扰他们攻打金陵。”
“造型?何为造型?”
王伦一愣,解释道造型说得简单些就是样子,摆个样的样子第一能让方腊我军不会拖他的后腿,同时,也要堵住世人的悠悠众口。”
“这个这个让在下想想。”
没面目焦挺听了王伦的话,饶了饶头,问道王头领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摆个吓唬人的样子给朝廷看,让朝廷咱们正在和方腊血战,但是同时又要告诉方腊,我们心和他放对,而且这些事儿是只做不说,就是只可会,不可说那个意思,是也不是?”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王伦先纠正了焦挺说不明白的成语后,赞道焦挺聪明,我正是这个意思。”
焦挺道俺没上山的时候,也常去给别人助拳,王头领所说的这种只摆样子,其实不会真动手的招安会,只是不对方腊那厮管用不管用。”
“焦挺请讲。”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进了县衙来禀报道禀报头领军师,方腊派人送信来了。”
王伦吴用一听这话,相互对望了一眼。吴用问那兵士道来人可通报了姓名。”
“来人报号魔王郑彪。”
“是他,”王伦顿了顿,又问道对方说了来意没有?”
“来人说只要王头领看了信,一切便了。”
“娘的”丁得孙的脸上有面颊及全身都有疤痕,他一发怒,脸上的疤痕扭曲,是他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不是来叫战的”
吴用摇头道不会,咱们已经战都战了一场了,已在交战之中,他们何必再还多此一举呢?”
王伦点头,对那兵士道有请。”
“慢”吴用阻拦道王头领,您这么这么大意,要见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见啊。”
“对对对,是我一时疏忽了,”王伦又对那兵士道请来人去后堂见面。”
“遵命。”
那兵士刚退出县衙,王伦与吴用正要去后堂见郑彪,忽然,又一个兵士进了县衙王头领,朝廷派海州知州张叔夜传达圣旨来了。”
“”王伦吴用听了这话,都一起吃惊不小张叔夜来了?来的这般的巧?”
吴用道王头领,要不我等先去接住张叔夜,然后再去见方腊的人?”
王伦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军师,你先去后堂见那郑彪,看看他的来意是,我亲自去接张叔夜,再看看朝廷的用意是,然后咱们再合计合计,看看到底该如何对待他们二位。”
吴用道这样最后,那在下便先去后堂见那郑彪去了。”说罢,吴用先行转到后堂去了。王伦对其他头领下令,要他们调集军马,大开中门,迎接朝廷朝廷传达圣旨的使者。
与张叔夜一起来浦口的除了一百名护卫他的亲兵外,还有他的两个——长子名叫张立,字伯奋;次子张用,字仲雄。张叔夜骑马走在前面,他的两个紧随在后。张用对张叔夜道爹,恕直言,您这次来浦口督军,恐怕只会是白忙一场,如果这些贼寇真有何江南方腊沆瀣一气的意思,您还有xìng命之忧,蔡京、童贯等辈让您来督军,这这分明是借刀杀人嘛。”
张叔夜没有,其实他心中也清楚,朝廷这次派他来浦口梁山军中的目的是要他监督王伦救援金陵。然而,这股梁山贼寇岂是那种听人摆布之辈?
当初,他率军去东京勤王抵抗梁山军的时候,行到半路,忽然来了圣旨要他率军,说是梁山军愿意归顺朝廷。他一眼就识破了王伦的计谋,力劝不能招安,力劝朝廷调集勤王军马将梁山贼寇一股歼灭在东京城下,但是朝廷的君臣们却只图苟安,他也能为力。这次当他朝廷派遣梁山军征讨方腊后,气得吐了一口血。他,派梁山军去打方腊,那简直就是以油灭火。
但是,当张叔夜朝廷派他去浦口监军的时候,他还是义不容辞的拖着病体去了浦口。张用还要问时,张立道二弟,别问了,爹心中自有主张。”
这时,前面探路的兵士向张叔夜禀报道知州,前面便是浦口城了。”
面sè苍白的张叔夜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问道王伦节度使派人来接了吗?”无错不跳字。
那兵士道小人已经派人去告知了,只是还不知节度使派人来接了没有?”
张叔夜不再,轻轻挥动马鞭,领着二子与亲兵们径直向浦口县城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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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照不宣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照不宣
王伦对张叔夜的欢迎仪式是隆重且沉重的。
说他隆重,是因为王伦率领着浦口县城中的所有的梁山将领和一部分梁山兵士一起出城,夹道迎接;说他沉重,那是因为夹道欢迎的梁山兵士不是头上缠着白纱布,就是手臂上绑着绷带,再要么杵着拐杖,总而言之,就没有一个全活儿的人。
王伦和张叔夜见面后,张叔夜从马背上下来,向王伦宣读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奉命南征贼寇方腊,如今出师已有一月之余,既不见其歼灭贼寇,又不见其规复王土,更不见其以解金陵之围,只问尔等按兵不动若为何?然朕姑且再宽限尔等些许时rì,并命海州知州张叔夜前来监军,限尔等与本月底前务必击灭贼寇,解围金陵,不然即教尔等大宋军规国法之严厉钦此,谢恩。
这封圣旨对于王伦来说,早在他们的预料。王伦微微一笑,谢恩起身,正要接旨时,忽然只听众将中有人叫道娘的这是他娘的狗屁朝廷,俺们在前方和方腊浴血厮杀,皇帝老儿一不拨粮草,二不发军饷,整rì里只在东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到了今rì反倒下道圣旨训斥俺们一番,不干了,不干了”
王伦回头一望,这大嚷大叫之人正是赤发鬼刘唐。
刘唐虎虎的走道张叔夜面前,正要,张叔夜的两个,张立张用一起抢了出来,拦在父亲面前。刘唐冲着这两个小崽子冷冷一笑,指着张叔夜的鼻子又叫道你就是张叔夜?”
张叔夜早就梁山之上都是一伙亡命之徒,今rì的这场景他再没来之前便已想到,于是不卑不亢的道下官正是海州知州张叔夜。”
“俺们梁山好汉行军作战不用狗屁监军,你滚对皇帝老儿说,他如果觉得咱们梁山不能剿灭贼寇,要他早早的换人,老爷倒要看看,如今的天下,除了咱们梁山,谁还能剿得灭方腊”
张叔夜面表情的道圣上没说你们梁山不能剿灭贼寇,圣你们还不去救援金陵?”
这时,解宝又跳将了起来,指着那些迎接张叔夜的梁山伤兵道姓张的,你看清楚了,俺们这些都是在和方腊那厮作战的时候受得伤,那个再敢说要俺们梁山军大宋的狗屁军规国法之严厉,俺解宝就让他领教领教俺双尾蝎的拳头”说罢,解宝搂其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来。
“干”王伦恰到时候的轻轻问了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节度使啊?圣上之所以下这么一道圣旨,那是因为圣上受了jiān人的蒙蔽,我敢断言,这绝不是圣上的意思——”忽然王伦向张叔夜拱了拱手道张知州,我想这也不是你的意思不少字”
张叔夜看着两旁借刀欢迎的受伤战士,他心中也暗暗的道看来圣上确实是受jiān人蒙蔽了。”他没有回答王伦的话,只是淡淡的道节度使,咱们进城。”
“请。”王伦将手一让,请张叔夜等人入城。
就在王伦在城门口迎接张叔夜的同时,吴用在县衙的后堂也见到了郑彪。
吴用见那郑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只是脸庞略显消瘦,额头虽宽,颧骨却不高,下巴稍尖;两道淡淡的眉毛几乎连在一起,幽黑的瞳仁凝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使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
“你就是方腊的部下郑彪?”吴用先请郑彪入座,然后从一个兵士手中接过一杯热茶,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轻描淡写的问道。
郑彪见了吴用的样子,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道我便是我家陛下亲封的殿前太尉,你该称我做太尉大人才对。”
吴用冷冷一笑你家那个陛下都是自封的,你这个所谓的太尉——”吴用冷笑一声你这个所谓的太尉不过是乌合之众,三岁的孩童都能当的。”
郑彪听了吴用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但想起临来前,包道乙的嘱咐,早料到梁山军中定有人会如此羞辱,于是静下心来,道想必你就是梁山的军师了?”
吴用道正是区区在下。”
郑彪道你既然是军师,想必也是饱读诗的人,在下倒想问问你,自古以来,那个皇帝不是自封的?他赵匡胤又是当的皇帝,还不是欺负别人孤儿寡妇,从别人手上夺来的皇位吗?”无错不跳字。
吴用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问道你这次来我军中有事?”
“我家陛下让我给王伦那厮送一封信。”
“信呢?”
郑彪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吴用,吴用展开信,只见上面写道:
梁山泊首领王伦阁下钧鉴:
尔原本占山为王,割据称雄,也算是一方豪杰,今不想竟然为了谋取一小小官位,将梁山众卖给朝廷。,试问仰人鼻息,拾人牙慧,能有前途?又问难道尔未曾听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古训吗?朕姑且给尔半月时rì思虑出路,如若还执迷不悟,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我数十万大军将先破浦口,再捣梁山,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落款:明教圣公方腊。圣公元年,六月十八rì。
吴用看了方腊的信,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显然方腊暂时不会来攻打浦口了。但是他脸上却是冷冷一笑,将信往地上一扔,一脸不屑的神sè道有本事尔等就来,我梁山军主力正在赶往浦口的路上,到时你我两方正好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回,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谁怕谁来但是我家王头领也对在下交代,要你带句话给方腊,我家头领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多加杀戮,我家头领也给尔等一月的时rì,考虑的出路,不要不知好歹,如果硬是要以卵击石,那我们梁山军也只好打开杀戒,为江南的百姓杀出个太平世道来”
说罢,吴用拂袖而起,对兵士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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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阳奉阴违(1)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阳奉yīn违
吴用打发走了郑彪以后,来到县衙正厅,只见王伦和张叔夜正在商议着救援金陵的计划。
吴用进正厅时,正好听见王伦道张果然是善于用兵之人,如果这些计谋得以施行,定叫方腊等一干贼寇三个月之内,定可攻破其巢穴帮源洞,全部束手就擒。”
吴用本想对王伦汇报郑彪带来的方腊信,但是现在却是没有机会,又听了王伦的话,不明所以,不便开口,只是向张叔夜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向王伦行礼道属下拜见节度使——”然后又向张叔夜行礼道拜见知州。”吴用这时看见张叔夜的两个张立、张用一身戎装侍立在张叔夜的两侧。
王伦笑道军师快坐,听听知州的妙计。”
张叔夜道以下官愚见,金陵乃是江南重地,如果节度使率先进驻金陵,那先机便掌握在手中。金陵城高池深,以贵军是骁勇,凭险据守,贼军虽有百万,也难以破城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贼军屯军于坚城之下,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待其士气衰竭之后,破之必矣”
“高实在是高”王伦翘着大拇指道如能在金陵城下一举击破贼军,然后我军再乘势反攻,贼军士气已堕,那定然是不能抵挡了。”
起初张叔夜和王伦说这些用兵方略时,不过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心思,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王伦竟然全盘同意的想法,于是他抱着乘热打铁的想法,继续道的军马距金陵只一江之隔,应该乘着贼军尚未对金陵完全合围之时,赶紧率军入城,一旦过了这天赐良机,悔之及啊”
王伦微微颔首,道好,那明rì本官便点起全军,进驻金陵”
吴用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却又不好看口,只是不停的对王伦使眼sè。王伦却只做没看见一般。
“好”张叔夜没想到王伦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犹豫了片刻,道另有一事,也想请节度使周全。”
王伦笑容可掬的道张亲但讲妨。”
张叔夜道太子乃社稷之根基,久不在朝,唯恐人心变乱,危机江山宗庙,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节度使能够送太子回东京,以固国本。”
吴用听了张叔夜的话,深恐王伦又会答应,想要开口阻拦,可是又一想,王伦断断不会答应张叔夜的这个要求,就算答应,其中也必定有原因,于是只做了个要开口的动作,话到嘴边,却又缩了。
吴用的这个动作被王伦看见了,王伦笑问道军师,你有话说?”
吴用尴尬的一笑,道在下上次在梁山上遇着太子殿下了,殿下觉得咱们梁山上快活,说要多耍些rì”
“胡说”王伦笑骂道咱们梁山穷乡僻壤,那能有东京城里繁华快活,再说我等身为臣子如何能够纵容殿下只顾游乐,不关心国家社稷的恶习——”转头王伦又对张叔夜道知州,本官看来不如这样,如今戎马倥偬,你我都不能离开此处,要不我派一两个心腹回梁山去一遭,让梁山上的送太子回京,你看如何?”
张叔夜听了王伦的一下子呆住了,他真是做梦也不曾想到,王伦会答应的这般爽快,看来朝堂之上人人都说王伦等一伙人是万恶不赦的贼寇有误。于是道那那就有劳节度使了。”
当张叔夜和他的两个离开后,吴用先让王伦摈退众人,一脸疑惑与焦急的神sè问道王头领,你这是意思?你既答应进驻金陵,又答应释放赵桓,这不是讲我们梁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笑道既然咱们归顺了朝廷,那便是朝廷的鹰犬,鹰犬是做的?非就是逮兔子抓狐狸,既然张叔夜是监军,他便代表着朝廷,朝廷要我等进驻东京和释放太子,我们能够违背呢?”
吴用一听了这话,急道这这恐怕我等今后死葬身之地啊”
张叔夜和他的两个,以及一百余名亲兵都住在王伦安排的馆驿之中。
“爹,你说这王伦今天答应的这么爽快是真的还是假的?”张立在朝中听了许多关于王伦和梁山草寇的传闻。有说他们杀人如麻的,有说他们劫富济贫的,有说他们攻州破府只是为了招安,并没有造反心思,也有人说他们招安是一个诡计,只是为了苟延残喘而已。当他今天见了王伦本人后,才王伦不过是一介生,给人的感觉并没有道听途说中的那样足智多谋,或者是yīn险狡诈。
“立儿,你觉得王伦今天为答应的这般爽快,会不会有诡计?”张叔夜已经从当初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
“俗话说,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张叔夜不置可否,又问张用道你觉得呢?”
张用思索良久道不管他王伦使诡计,既然他答应了出兵金陵和释放太子,那咱们就看看他做,最好,能将王伦答应爹爹的话都放出去,给他弄个骑虎难下,如果他履行了若言,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他自食其言,倒要看看,他如何向世人交代。”
张叔夜听了张用的话,心中赞许,但他嘴上却不说,只是道来rì方长,先看看他明rì会不会整军进驻金陵再说,论做事,不要一下子将对方逼入死角,将事情做得没了回旋余地才好。”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张叔夜父子三人吃了晚饭,又说了一些闲话后,张叔夜便去休息去了,张立张用二人轮流着给张叔夜站岗放哨,以防有不测之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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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阳奉阴违(2)
第一百二十七章 阳奉yīn违(2)
夜sè如墨,月星,不见一丝光亮。
已然睡的沉了的张叔夜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张叔夜一下子惊醒,问道谁?”
“爹,是我,我是张用。”张用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张叔夜问道出事了?”
“梁山军哗变了”
张叔夜一听这话,大吃一惊,但转念一想,埋怨糊涂,能亲信王伦的话呢?梁山军的哗变显然是王伦唆使的。想到这里,张叔夜的心态反而平和了下来,他不疾不徐的问道贼军攻进驿馆来了吗?”无错不跳字。
“没有,哗变的梁山军正在进攻浦口县衙。”
“围攻浦口县衙?”已经穿戴整齐的张叔夜打开房门,看着门前的张用,问道你是说哗变的梁山军在围攻县衙?”
“正是。”张用一身鱼鳞甲,头上挽着一个卐字头巾,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腰间的腰刀。
张叔夜不信的向县衙方向的空中望去,果然见到天边泛起红光,这显然是火光。
张叔夜问张用道贼军没来攻打驿馆?”
“没有。”
张叔夜还是不信,问道你哥呢?”
张用道和兄长一听见街上嘈杂,出门一看,见四处都是逃难的百姓与哗变的兵士,便领着亲兵将驿馆围了。后来是梁山的人来报信,说有兵士哗变了,要咱们防范,来人还问要不要他们派兵来保护。”
“你们回答的?”
“大哥说不用,咱们的亲兵就足够保护爹爹的安全了。”
张叔夜对们的回答很满意,又问道来报信的人呢?”
“走了。”
张叔夜略一思索,道你去对你哥说,不要乱了阵脚,只要哗变的乱兵不进攻驿馆,我军不可乱走乱走,更不可离开驿馆半步。”
梁山军在浦口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哗变,让浦口的百姓又惊又怕,惊的是世人都传言梁山好汉铁板一块,会突然哗变呢?怕的是万一这些贼寇在浦口城中大杀大掠起来,那对于浦口的百姓来说,那可真是一场妄之灾。
围在县衙门前的梁山军士足有千人之余,有人举着火把,有人握着兵刃,嘈嘈杂杂,叫嚷不停。
“们,安静,安静下来,王头领有话说。”吴用在兵士中扯着喉咙喊道。
嘈杂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后,王伦道们,你们就这样闹还不行,你们得到驿馆门口去闹,但是我有话在前,你们绝对不能进驿馆,进了驿馆,那就不能怪我王伦不讲情义。”
一个梁山兵士带头叫道王头领,朝廷让他来监咱们梁山军,硬要咱们去打方腊,可是朝廷一不发军饷,又不拨军粮,让咱们去送死,你还对他们客气个鸟,只要咱们一鼓作气冲进去,一刀一个,结果他们,然后给他们安个罪名,就算说他们**母猪他们也得认啊,死人那还能为分辨。”
王伦听了这话笑道这位说得不,但绝对不是万全之策。咱们现在好歹名头上还挂着一个朝廷的名义,明目张胆的杀朝廷大员,那就等于和朝廷翻脸,咱们前有方腊,后有朝廷,那可就不妙了。”
那兵士道那咱们听王头领的,你说弄,咱们就弄。”
王伦做了个鬼脸,道你们在衙门口放几把火,然偶就去驿馆门口闹。”
“闹?闹?”
王伦一愣,他没想到这些士兵竟然不为闹,但转念一想,他们不为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梁山军中,几乎个个士兵的家里都分到了一份土地。王伦为了鼓励百姓参军,甚至下令让每个梁山兵士所分的土地比普通百姓要多一些。土地对于这些农民子弟来说是天,是命,他们有了土地都没想过在梁山的地界中闹事,王伦这次突然要他们“闹事”他们还真不为闹,闹。王伦提醒道闹?这还要我教你们啊?当然是闹钱闹军粮啊,没钱没粮,们吃?当然,还要给们闹些福利”
一个兵士问道啥叫福利?”
“就是要官做。”
“王头领,你想当官还不容易,你只管开口,想做官?们给你去闹,宰相不敢说能闹得到,个把知州知府,们那肯定是要给你闹来的。”
王伦笑道们误会了,你们不是要给我闹顶官帽,而是给咱们梁山的金字招牌——及时雨宋江宋公明闹顶官帽来。”
吴用一听这话,心中一沉。
“宋江?”
“为?”
“他也配”
王伦道别胡说,都是梁山,能这样说的呢?”
“王头领,你也忒好心了,你忘了当初他要杀你的事了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一本正经的道都是自家,的事就让他,谁还提的事,那就是不讲义气”
梁山兵士一听这话,都不禁赞叹,王伦真是一个讲义气,够的好汉子。
“好,那咱们就听王头领的吩咐,去给宋江宋公明也闹一顶官帽来戴戴”说罢,梁山军士一窝蜂的便向驿馆涌去。
“等等”王伦一见们要走,急忙喊道你们在这里有活儿还没做呢?”
梁山们一听这话,顿时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
“不许笑,不许笑,那有闹哗变了还哈哈大笑的道理,赶快,在衙门附近再放几把火,就算是假的也得假的像啊。哦,对了,最好,能弄几具尸体给我扔在这里,让百姓们一看就,咱们在这里大打了一仗,不然就不像了。”
“王头领放心,要别的没有,要尸体,多得是。”
王伦一听这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不许祸害百姓,这是咱们事先讲好的。”
“俺没说祸害百姓,上次和方腊那打仗,有些贼兵的尸体刚刚埋下去,大不了咱们再吃些亏,挖出来,往衙门口一扔便是了。”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要清理干净了,别上面还有泥土就扔来了,那把戏就穿帮了。”
“们的。”
“我还要声明一次,第一,不许祸害百姓;第二,你们这次去闹不是给我王伦闹个官位,这个节度使对我来说就够了,是给宋江宋公明闹,你们记住了吗?谁也不许说漏嘴了”
“们了,王头领,那们便先去驿馆门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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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阳奉阴违(3)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阳奉yīn违(3)
张叔夜居住的驿馆被“乱兵”围了起来。
“张叔夜,你给老子出来”
“姓张的,再不出来,我们就杀进去了”
“出来”
“杀进去,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驿馆中,张立和张用,一个带人守住驿馆的大门,一个带人守住驿馆的院墙。张叔夜一身干净利落的官服端坐在驿馆的院子中间,面sè平和,看不出半点慌乱的神态。
其实论是谁,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刻心中不可能做到静如平湖,但是张叔夜,现在他不能慌不能乱,慌乱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加速的死亡。
“爹,办?”张立有些沉不住气了。
张叔夜淡淡的道你们该做做去,该办为父zì yóu处置,这不是你们该想该问的话。”
张立不敢再多问,只是将手紧紧的握着腰刀刀柄,似乎腰刀立刻便要出鞘了一般。
这时,忽然门外的嘲笑和怒骂声忽然停了下来,只听一人道你们要干?娘的,乘着老子和军师去江边组织船只准备渡江的节骨眼上,你们竟然在城里哗变,说,谁是带头的,给老子站出来”
张叔夜听得清楚,这的人正是梁山军的首领白衣秀士王伦。
张叔夜不动声sè,继续侧耳倾听。只听有人回答王伦的话语道王头领,不,应该是王,你如今做了朝廷的大官,有吃有喝,有钱使,们跟着你虽说有吃有喝,可是那都是吃的,朝廷不给们发军饷,如今跟了你,你也不发军饷,那你叫们的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吗?”无错不跳字。
又听王伦道难道你们为了些许军饷就能哗变吗”
那人道皇帝还不差饥饿兵,你王不发军饷,还要我们去金陵给皇帝老儿卖命,凭”
“听你这么说,你在大名府也兵变过了?”
“当兵吃粮,理所当然”
“来人,将这贼xìng不改的给我拿下”
“,我还指使不动你们了,难道你们都死心塌地的要和朝廷为敌吗?”无错不跳字。
张叔夜听得出,在场的兵士没有一个人听从王伦的调动。
另有一个兵士道只要朝廷发了拖欠咱们的军饷,让们的家人生活上有个着落,我等立刻就可以杀过长江,去解金陵之围。”
“那听你们这么说,你们是再要挟朝廷了?”
正当张叔夜在驿馆内静心听着,忽然,只听见有人在敲驿馆的大门。
“谁?”张立jǐng觉的问道。
“在下吴用,有急事求见知州。”
张立回头望了一眼张叔夜,示意是否开门。张叔夜看了一眼张立后,闭起双眼,微微颔首示意开门。
驿馆的大门被开了一条小缝,吴用闪进门来。张立冲外面看了一眼,但见驿馆门前已被围水泄不通,“乱兵”们群情汹涌。
吴用进门来,首先向张叔夜深深鞠了一躬,道张,您受惊了。”
“看座。”一个亲兵给吴用端来了一条凳子,吴用坐下后问道吴,你说说,为这些兵士会突然哗变?”
“哎——”吴用长叹一声,道这还不都是军饷闹的,看来这些兵士看见朝廷来了官员,所以又闹腾了起来。”于是吴用将大名府兵变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当然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能不说就不说,非说不可的就略做改动。
张叔夜道看来这是大名府那次兵变留下得祸根啊那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呢?”
吴用沉思片刻道只能先看看这伙乱兵到底想做事来,先安抚住他们,待救下了金陵城后,才做处置,以为如何?”
张叔夜道这些人都是一副做贼的骨头,只怕他们去了金陵,再惹出祸端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吴用道可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用这伙人,谁又能去救援金陵呢?”
张叔夜可奈何的道那也只好看看他们的目的何在了。”
这时吴用和张叔夜又听见驿馆外王伦和兵士们的对话。
王伦道说说,你们要有要求才肯散去。”
“第一,朝廷必须发给足额的军饷和粮食;第二,山东及时雨宋江宋公明乃是我等心中的大孝子,大英雄,如果我等进驻金陵后,朝廷必须委任宋公明为金陵知府”
“放屁”王伦怒喝道官员任免,乃朝廷重器,岂容尔等要挟”
张叔夜听了王伦和“乱兵”们的对话,不仅问吴用道宋江也和你们一起来了金陵?”
吴用道此次南征,除了晁盖与公孙,还有几个水军头领留在梁山意外,全都来了。”
张叔夜问道那上次本官为何没有见到他?”
吴用道宋公明一直在负责军中事务,张来时,我军刚与方腊贼寇大战一场,有许多伤兵急需处理,而且还要部署防御,以备贼军下次再来,所以他便未来迎接。”
“难道这次哗变宋公明便是幕后的指使者吗?”无错不跳字。张叔夜一脸猜疑的对吴用道。
“不会”吴用坚决的道宋公明一向以忠孝为前,绝对不会做这般父君的事来。”
这时,又听驿馆外的“乱兵”道要张叔夜出来,如果他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就只有先杀他,然后反投方腊去了。”
“放肆,你们谁想去惊扰张,那便从我王伦的身体上踩踏”
“张叔夜出来”
“张叔夜滚出来”
吴用问张叔夜道张,如今事态危急,以在下之见,请您立刻领着亲兵从后面杀出去,在下与王在这里拖住他们。”
张叔夜没有言语。
“爹,咱们快走。”张立急了。
“慌”张叔夜冲着张立断喝一声,然后对吴用道吴,既然此次哗变是由朝廷引起,那本官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来,就让本官亲自去见见这些哗变的兵士。”说罢,张叔夜从椅了起来,昂首阔步的向驿馆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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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阳奉阴违(4)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阳奉yīn违(4)
让张叔夜亲自出来和“乱兵”交流,这正是王伦所想要的。
驿馆的大门一打开,王伦回头见张叔夜和吴用走了出来,急忙躬下身去,拱手道张监军,你不用出来,这些个事让在下亲自处理便可以了。”
在张叔夜看来,王伦的这些话不过是鸭子死了嘴巴硬的死要面子的话而已,他也不搭理王伦,而是对“乱兵”们道你们的条件,方才本官在驿馆里面已经听得清楚了,朝廷拖欠你们的军饷,本官一定禀明圣上,一分一粒也不差的支付给你们。朝廷任免官员,自有朝廷的制度,至于你们说要朝廷任命宋江为金陵知府,本官做主不得,须得禀明圣上,由圣上裁度。”
一个兵士道既然朝廷难以答应我等的要求,那我们便是死也不去金陵”
王伦怒喝放肆”
张叔夜想了想,道那你们让宋江出来,金陵知府之事下官亲自与他磋商。”
“公明哥哥岂是尔等贪官污吏能见的,答应便答应,不答应我等现在便去投了方腊,然后再来攻打浦口县城”
张叔夜小声问身旁的王伦道你梁山还有军马呢?难道就这些人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也小声回答道监军,还有军马在下让解珍解宝领着在城门口候命。”
“为不让他们。”张叔夜不解的问道。
“不得啊。”王伦看了眼“乱兵”,一脸疑虑的回答。
“为?”张叔夜追问。
王伦轻声解释,一副深怕被“乱兵”听去了的样子道如果解珍解宝领着军马来了,那必是一场火并啊。”王伦道我们自家火并,方腊一旦了这个消息,必然乘虚来取,浦口失守,金陵必失啊失了金陵在下与监军如何向朝廷交代?”
吴用道监军,以在下之见,监军莫如立刻回京,禀明圣上,然后再做定夺。”
“可是这些乱兵不服号令,金陵城已经是朝不保夕,那可如何是好。”
王伦道请借一步。”王伦将手往驿馆里面一让。
张叔夜王伦有机密话要说,便同王伦一起进去,吴用留在外面。
“乱兵”们一见张叔夜进去了,又见吴用给他们使了个眼sè,全场立时沸腾起来:
“张叔夜你道那里去”
“你个狗官,不让俺宋公明哥哥做金陵知府,你今rì休想离开驿馆半步”
王伦和张叔夜进了驿馆,王伦对张叔夜道,为今之计,只有请速速离开浦口,回转朝廷,想朝廷禀明浦口的情状,要么让朝廷速拨军饷来,要么让朝廷速速调拨援军来,这样一可以剿灭这些哗变的时候,同时又能解金陵之围。”王伦这话有一箭双雕的用意,一可以要挟朝廷,二可以试探朝廷是否还有能力征讨方腊。
“就算朝廷拨了军饷,可是这金陵知府的职务,恐怕朝廷不会答应授予宋江。”
王伦对张叔夜道这金陵城眼看便要失落于贼寇之手,朝廷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官职失去了救援城池的机会呢?再说,只要朝廷能先稳住他们,待此事过后,在下自有办法处理这些乱兵。”
张叔夜想了想,道目下的形势,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可是在下又如何能走得脱呢?就算在下走脱了,这些亲兵又办?”
王伦道请勿急,待黎明之时,在下让解家领一对军马,务必护送和的麾下离开浦口。”
张叔夜长叹一声朝廷交代的任务这次看来是法完成了”
事已至此,一切尽在王伦的掌控之中。
黎明时分,张叔夜父子三人和一百多亲兵在解珍解宝率领的一部分梁山军的护卫下,同时也在一部分梁山军的嘲笑与辱骂声中灰头土脸的向浦口县城北门狼狈而去。
眼看着他们走远了,那些“乱兵”还在辱骂,王伦笑道好了,都走远了,们留些气力,折腾了一晚上,大伙儿也该休息休息了。”
一个兵士笑问道王头领,你说咱们提的要求,朝廷能答应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道管他答应不答应,反正们暂时可以安安稳稳的在浦口城中休息休息,好好的吃几顿酒肉了,那总比现在去金陵城和方腊那厮拼命要好得多。”
又一个兵士笑问道王头领,俺听说金陵城是个花花世界,那咱们时候能去那里享受享受啊?”
“你小子急?”王伦笑道迟早让们去,只是现在去了,恐怕享受不了不受,弄不好还得拼命,你拼了命朝廷还得骂你一声贼寇该死,你愿意去吗?”无错不跳字。
梁山“乱兵”齐声高呼不愿意,不愿意、”
王伦道好了,大家伙散了,各自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大伙儿休息好了,俺王伦美酒佳肴侍候尔等”
梁山“乱兵”呼得一声,纷纷散去。
晚上,正当梁山军在大摆宴席的时候,忽然有人向王伦和吴用禀报方腊军攻克了金陵。”
王伦和吴用听了这个消息,相视一笑。王伦站起身来,向在场的梁山兵士道来,们,为方腊一举攻克金陵干杯”
梁山众兵士听了这话,先都是一愣,但见王头领都已经举起了酒杯,他们那有不举杯之理,也纷纷举起酒杯,齐声道为方腊一举攻克金陵干杯”
干杯过后,吴用问王伦道卢员外那边还没有消息?要不要派人去催促一下,既然金陵已经失陷了,浦口是金陵北面的要地,方腊的下一个目标可就是这浦口城了。”
王伦想了想道不能催促他们,催得急了,卢员外为了尽快攻占杭州必然会全力强攻,那样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损失。为今之计,只有全力防备,拖延时rì。”
酒宴散后,王伦将所有的梁山军头领聚到县衙后堂。王伦问刘唐道刘唐,我军的粮草还能支持多久?”
刘唐道最多还能支持十rì。”
“十rì”王伦想了想,对吴用道军师,你立刻派人回梁山,要晁天王速速调拨军马与粮草,由运河这一路送来浦口。”
“遵命。”吴用道从运河运送粮食和兵马虽然便捷,可是要途经扬州,扬州还在朝廷的控制之中。”
“不用担心,如果扬州不让咱们过,我就领兵去将扬州给攻下来。”
“要是朝廷责问下来呢?”
“没事,朝廷责问下来,就说扬州知州勾结方腊贼寇,阻断我剿贼大军运送粮食供应,企图妨碍我军征讨贼寇,这个帽子够大了。”
“遵命。”
王伦又问解珍解宝如今我军能战的还有多少?”
解宝答道还有八千多人。”
“**,一仗损失了老子近一半的。”王伦狠狠骂了一句后,道你们要一面加紧训练,一面加固城防,还有,立刻在城外建立一座营寨,与城中城呼应之势。”
解珍问道营寨建在那个方向?”
王伦道建在西门外,这样可以接应从梁山来的兵士与粮草。”
解珍解宝齐道遵命。”
解珍、解宝和刘唐散去后,吴用问王伦道王头领,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军师请讲。”
吴用顿了顿,问道王头领为何要朝廷任命宋公明为金陵知州?莫非是想”
王伦早料到吴用会有这么一问,于是他反问道那军师以为我是想做?”
吴用犹豫了片刻王头领是想借朝廷的刀杀宋公明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微微一笑道死一人,既可以解我梁山军暂时的困局,又可让那些对朝廷还心存幻想的们看清楚朝廷的真面目,军师觉得这样不行吗?”无错不跳字。
“只只”
“只是?军师但讲妨。”
吴用道若论理来说,宋公明自上次企图谋害王头领一事始便早就该死了,只是论说,他也是梁山,这样做是不”
王伦打断吴用的话道既然他早就该死而没有死,说明我梁山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他能用一死为梁山大业进一份绵薄之力,又有何不可呢?军师放心,如果那rì朝廷对于这次兵变追问下来,我一定亲自去见见公明,为他说明大义,让他抉择。如果他选择为我梁山效力,我绝不会亏待他的父亲,不会亏待他的,那rì我梁山真的成就了大业,在功劳簿上,我王伦和众家们都不会忘了他的大功。”
吴用事已至此,劝也没用,但是他心中也同时明白,王伦是个眦睚必报的人,而且就算他报复了你,他也会让你,了之后你还要感谢他。吴用轻叹一声属下先行告退。”
王伦笑道军师,你今rì对我提起这事,说明你心中是一心一意为梁山大业作想的,我和们都不会忘了军师的谋功在梁山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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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杭州情势
第一百三十章 杭州情势
神行太保戴宗终于来了。
在县衙大堂上王伦问道戴院长,杭州的情况如何?”
戴宗刚将一杯凉茶喝下了肚,润了润快要冒烟的喉咙后,答道回禀王头领,杭州城已经被我军攻下来了。”
吴用问道伤亡大吗?有没有折头领?”这是王伦最为关心的问题。
戴宗道因为方腊的军马根本就没有防备,我军很容易就攻进了城去,只是巷战打了两天三夜,贼军抵抗很是顽强,我军也折了些人马。”
“折了多少?”
“伤亡一万余人。”
王伦一听这个结果,人都要崩溃了,偷袭都死伤这么多人,强攻那还不会是结果。问道有没有头领伤亡?为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戴宗看了一眼王伦身旁的扈三娘,答道头领中有施恩、杨chūn和和扈成三位阵亡了。”
扈三娘一听说兄长阵亡,先是一愣,秀眉微蹙,接着一口气没有接上来,一下子瘫软在地。王英一把将妻子抱住,待救醒之后,扈三娘搂着的失声痛哭。王伦先让王英将扈三娘扶去休息,然后又听戴宗继续汇报杭州战况。戴宗接着道镇守杭州的主将是方腊的太子,名叫方天定,他麾下有马步军兵三万余人,二十四员战将,四个元帅。”
王伦一听对方有四个元帅,问道是那四个元帅?”
戴宗答道一个名唤宝光如来邓元觉。”
王伦道这人来过我梁山,他是死了还是被擒住了?”
戴宗一脸可惜的表情道让他走脱了。这邓元觉着实的厉害,武松和鲁师傅两人领着一千多将这邓元觉、方天定和四百多贼兵围在一个院子里面,只厮杀了一夜,最后来了个唤作石宝的贼将的,将他们救了出去,他们是从杭州东门,由汤镇路那里走脱的。”
王伦一听方天定、邓元觉和石宝都逃走了不仅叹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这三人也算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汉,只武松和鲁智深两人去和他们交战,没有出现伤亡便是大幸了。再者原著中,宋江征讨方腊,仅在杭州一地,已经让梁山好汉阵亡十二人。须知,梁山一百单八将,阵亡者五十九人,而在杭州已阵亡十二人占了五分之一而此时只阵亡三人,损失比起原著来要小得多了。王伦又问道贼将中有没有被我军或生擒或斩杀的?”
戴宗答道有。”
王伦一听戴宗的话,一下子来了jīng神,坐稳了身子问道叫名字?”
“方腊的镇国大将军厉天润。”
“他是被擒住的?”
戴宗道厉天润那厮要突围,在城中遇到了花知寨,花知寨,一箭shè中了那厮的手臂,然后由林教头、岳飞、杨志三个头领合力将他擒获了。”
王伦听说生擒了厉天润,心中稍稍平衡了些。这厉天润在原著中那也是个厉害的角sè。
原著中这个厉天润初次出场就给梁山军迎头痛击,一刀斩掉周通;李忠带伤走了。十个回合杀败了左手负伤的双枪将董平。他最出彩的是借着松树的掩护,一枪搠倒梁山马军八骠骑之一的没羽箭张清。厉天闰在兵溃之时,与卢俊义大战三十回合,因心态失衡,这才被卢俊义挑于马下。
吴用一听这话,惊叹不已方腊的部下果然厉害,这厉天润被shè伤了,还要我梁山三员猛将齐上才能擒住他。”
戴宗道军师有所不知,方腊手下还有一个叫做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的,也是厉害的紧,施恩、扈成和杨chūn三位头领都是被他杀了的。”
王伦问道那这个司行方被拿住没有?”
“被关胜关将军、呼延灼将军、秦明将军、徐宁将军,还有穆弘将军,五人合力将他杀了。”
在王伦身后的吕方、郭盛听了戴宗的讲诉额头都不禁沁出冷汗来。吕方问道此人真有这般厉害吗?”无错不跳字。
别人不司行方的厉害,王伦是有所了解的,在原著,他和插翅虎雷横交手,战了三十个回合,便将雷横硬生生的斩落马下。在他看来,他身边的这第三军中没有那个将领是司行方的对手。当初刘唐和雷横交过手,实力相当,或许还差得一些,而解珍解宝都是猎户出身,如果说翻山越岭设陷坑,那他们自然是一流的好手,可是这两军交锋,或许就差一些了。
戴宗道吕方有所不知,当初突袭杭州时,卢员外兵分三路,一路攻汤镇路,一路攻北新桥,还一路打北门关,三路齐进,突袭杭州。施恩、杨chūn和扈成从北新桥刚领兵入城,便遇着这司行方,逃的兵士说,三位头领齐战司行方,可是只交手了三个回合的手,施恩便被一刀哥剁翻在地,接下来两个回合,一刀一个,扈成杨chūn都被他给杀了。”
王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再议论下去,以免长了敌方的士气,灭了己方的威风,又问道贼将中还有人被擒吗?”无错不跳字。
“有。”
“叫名字?”
“有厉天润的厉天佑,还有些弟记不清了,不过被擒的敌将共有八人。”
王伦问道对方有多少军马被擒。”
“小弟来的时候正在清点,大概应在在两万人上下。”
“卢员外准备如何处理这些人?”
“有的说怕这些人再聚集起来造反,主张全部斩首。卢员外却不同意,他让小弟来询问该如何处置?”
王伦赞许的点头道你对卢员外说,不可乱杀人,杀人过多容易引发江南百姓对我军的仇视,江南rì后才是我军的根基所在,并且我军所占城池,必须由我守御,不可让朝廷派人涉足。对于这些被擒获的贼兵贼将,力争劝其归顺,为我所用。”
“遵命”
王伦想了想道你还要告诉卢员外,不要只顾着作战,打下来的城池一旦稳固,立刻施行在梁山特区的土地制度,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江南百姓,使他们不去从贼造反。”
“临来时,卢员外正有这个意思,只是因为杭州城内外的土地都是有主的,卢员外怕分了之后引起朝廷的责怪。”
“你跟他说,不要怕,如果朝廷追究下来,一切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让这么干的。”
“小弟了。”
吴用问王伦道王头领,一旦方腊得知杭州被我军占了,极有可能全力攻打浦口,我军不得不早作准备。”
王伦道军师说的正”他又对戴宗道戴院长,烦劳你辛苦一些,你在县衙里休息一夜,明rì一早便回杭州去,命令卢员外乘着方腊军调兵不及,往南或往北乘胜进攻,战场一切军务由他临机决断,不要事事请示,以免贻误战机,但是论城池不可强攻,切记不可为了攻一、二座城池使我军出现重大伤亡。”
“遵命”
王伦问吴用道你看咱们现在能不能找个时机和方腊谈谈。”
“和方腊谈谈?现在吗?方腊会和我军谈吗?”无错不跳字。
“我估计会,他的重镇杭州突然被我军攻占,他虽占了金陵,可是内外不稳,我估摸着一时之间他的兵力定然是不敷调用,如果现在我军主动提出和他们谈判,他一定想利用这个机会为争取一段,便于他重新调兵遣将,所以,我觉得现在和他谈判是个绝佳的机会。”
吴用不解的问道既然王头领明知方腊会利用这段次机会,那何必给他这个机会呢?”
王伦笑道第一,我也想拖住他,如果梁山的援兵不到,恐怕浦口城很难抵住他们的进攻;第二,这次我与方腊谈判的消息不妨透露给朝廷,也好让朝廷对我们梁山重新估价,我梁山也好待价而沽;第三,方腊军的战力不容小觑,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和他达成某种协议,便于我军在江南立足——”王伦忽然转头对戴宗道戴院长,你告诉卢员外,论咱们和方腊是否在谈判,都不影响他的进攻,他想打就打,该打还是打,宜将乘勇追穷寇,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但是清溪城帮源洞不许攻打。”
戴宗道小弟。”
王伦说完话看着吴用,吴用想了想道方腊这人起于草莽,此时虽然他处于不利境地中,但想与他谈判,恐怕……”
王伦听吴用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现在应该和方腊谈谈,就算方腊不谈,至少能给朝廷施加一些压力对梁山也是有利的还是试试,一味的强打硬攻是不行的,如果我们将手中的这点子本钱都拼光了,那我们也就活到头了。”
吴用道那就在下就先派个人过江去金陵试探试探。”
王伦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大家先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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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金山寺会晤(1)
第一百三十一章 金山寺会晤
当方腊得知杭州失守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盛怒。但盛怒之下的方腊并没有咒骂王伦卑鄙,吴用诡诈,他向来禀报军情的兵士问道梁山军攻城的时候方天定在做?”
那兵士回答道只因梁山贼寇是突然杀到,我军没有防备”
“少他**的废话,老子问你的是梁山军攻城的时候方天定在做?”
“太子殿下昨夜与邓元帅饮酒饮得多了,正在休息。”
“混蛋”方腊听了这话,怒不可遏,问包道乙道军师,你说,方天定的罪可不可以斩首示众,以号令三军了?”
包道乙不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军师,你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无错不跳字。
包道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死罪,死罪,方才微臣在思索问题,没听见陛下的问话,真是死罪,还请陛下再问一边。”
方腊对包道乙一向是尊敬又加的,他忍着怒火又重复一遍道方天定丧师失地,该当何罪?”
包道乙反问道陛下方才微臣在思索问题吗?”无错不跳字。
方腊听了包道乙这话,心中不禁更是火大:我正要问你军务,你却说你在考虑其他的问题,但他对包道乙一向尊重,于是强忍着火气问道军师在思索问题?”
包道乙娓娓道来微臣在想当初陛下在挥军攻打浦口之时,梁山贼寇在做?他们是不是正在谋划袭击我军的后路,那个时候微臣为没有想到呢?那微臣又该当何罪呢?”
方腊听得出包道乙是在告诫,梁山军偷袭杭州,也没想到,不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方天定的身上。同时,也给留了面子,因为包道乙没有直接指责也失察之过,身为一军之主为也没觉察到梁山军的yīn谋呢?方腊听过包道乙的话后,犹如凉水灌顶,他也静下心来,不再继续追问丧失杭州的罪责,而是躬身请教包道乙道军师,如今形势,我军该如何是好?”
包道乙道微臣有两策,请陛下选用之。”
方腊目光犀利的望着包道乙问道那两策?”
包道乙伸出一支手指道第一策,攻打浦口——”又伸出第二只手指第二策,放弃金陵,全师回兵杭州。”
方腊想了想道军师能将这两策的利弊说得清楚些吗?”无错不跳字。
包道乙道浦口是金陵北面的门户,如果陛下要在金陵站稳阵脚,必须攻下浦口,再则,梁山贼寇的首领王伦就在浦口,我军攻打浦口也有敲山震虎,报杭州失城之仇的用意。”
“请军师再详解另一策。”
“杭州乃是我军的战略重地,如今杭州被敌军所占,其实我军已被分割为南北两块,相互之间不能策应救援,夺回杭州,可以让我军重新夺取先机,不为敌所制,但有血战是绝对多不会杭州的,陛下要有这个准备。”包道乙犹豫了片刻,道只是我军被分割,就算要调集杭州以北的兵力,恐怕也不是三五rì能够做到的,并且贼军不会给我军重新集结的机会,他们一定会乘胜而进。如yù夺回杭州,非以重兵不可,可是如今金陵的军马只有四万余人,攻打浦口是绰绰有余,想去与梁山贼寇争夺杭州,则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军师的意思是攻打浦口?”方腊听得出,包道乙偏向于第一策。
“对,攻打浦口,以攻为守,以退为进。”
“只是我大明朝廷与我等家眷都再清溪城城,一旦清溪城有失,那可我军的根本可就动摇了。”
“陛下,自古能得天下者,谁会在乎家眷与临时的朝廷?金陵城古称龙盘虎踞,帝王之宅,当年孙策以数千军马依此而成大业,三分天下有其一。如今金陵城以为我军所有,如何能为了家眷而轻弃之?”包道乙极力劝说道成大业者,有所得,必有所失。”
方腊想了想,拍案而起,道好,那就依军师之意,全师被渡,攻打浦口”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进来禀报道陛下,江北有人送信来了。”
方腊与包道乙互望了一眼后,方腊问禀报的士兵道人呢?”
“人没来,信是来人从江面上用箭shè的。”
“信呢?”
那兵士将信递给方腊,方腊拆开信,信上写道:
明教方腊将军钧鉴: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方将军为了一己之帝王思想,将江南众好汉悉数推至沙场丧命,余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的确不忍心看着双方接踵亡命沙场,故而特送来信一封,yù与将军一晤,望将军体恤上天有好生之德,与吾一晤,商议前途,不吝赐教,至于会晤之、地点再议。盼复。
落款:大宋朝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
方腊将信递给包道乙,包道乙看过后,方腊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包道乙道其中必有诡计,不过微臣以为也不妨一晤,可以为我军重新聚集人马争取。”
“那如何回信?”
包道乙一面来回踱着步一面缓缓而道梁山头领王伦将军钧鉴:卿本佳人,奈何jiān臣昏君之中。然朕也不愿多加杀伐,如若尔也有悲天悯人之心,朕愿与你会晤”包道乙问道陛下,何处会晤为佳?”
方腊道会晤的地点既不可能在我方地域,也不可能在他家地盘,我想要不如就在长江中心找个地方如何?”
包道乙微微颔首,道据微臣所知,长江中心有两座山:一座唤作金山,一座唤作焦山。金山上有一座寺,绕山起盖,谓之寺里山。焦山上也有一座寺,藏在山凹里,不见形势,谓之山里寺。关键是,这两座山正占着楚尾吴头,一遍是淮东的扬州,一边正是我军所占据的润州。”
方腊想了想那就在金山寺如何?”
“好,那微臣就在这信之中约王伦三rì之后在金山寺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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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金山寺会晤(2)
第一百三十二章 金山寺会晤(2)
当王伦接到方腊的回信的时候,出洞蛟童威与翻江蜃童猛押解着从梁山运送来的粮食和金银与五千兵士也到达了浦口县城。
首先王伦和吴用在县衙大堂上接见了童家,问了些晁天王和公孙的身体如何,又问了官军在梁山四周可有动作,又问了的妻子女儿,又问了其他的家眷,最后问道太子殿下最近如何啊?”
童威拱手道太子殿下在梁山一切安好。”
王伦笑道你们可得将这太子看牢了,这可是咱们梁山的镇山之宝啊。”
童猛道王头领放心,公孙派了十二个,rì夜轮着看着他呢,他走不脱的。”
吴用道王头领,今番要去江心的金山寺与方腊会晤,正好让童家留在这里,用作护驾。”
王伦笑道军师过滤了,方腊也算是一方豪杰,当世枭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想他是使不出来的。”
吴用道方腊是位好汉,是位豪杰,他当然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但是难保他麾下的那些头领们不会背着他做出下三滥的事来。”
童威道王头领,军师说得有理,再说这水里的活儿,也是咱们的看家本事,既然这事咱们遇到了,那自然是责旁贷的。”
童猛叫道俺哥哥说得有理,再说咱们也在扬子江上做过些剪径的活儿,对这一代的水xìng多少有些了解。”
吴用道王头领,依在下之见,莫如让在下、吕方、郭盛与解珍解宝护卫头领去金山寺与方腊会晤,而童家领着水军在江面上等待,随时准备接应,刘唐领着龚旺、丁得孙与焦挺三位守卫浦口。”吴用在这里没有提出让王英和扈三娘也去,理由不用说,众将都是明白的。
童猛道军师这样安排最好。”
“不,”王伦道这次去金山寺军师你就不去了,如果真如军师考虑的那样,咱们不能让他们给一勺烩了。”王伦语重心长的对吴用道军师,你和刘唐等三位一同守在城中,去金山寺,我只带吕方、郭盛、解珍、解宝四个去就足够了。”
童威道王头领,方腊约你何时去金山寺?”
“算rì子是后rì清晨。”
“要不让我和我今天晚上就过江去一趟金山寺,查探一下地形,也看看方腊他们到底有没有捣鬼。”
吴用道这样最好,只是你们连rì赶路从梁山沿着运河来浦口,怕只怕你们的身子吃不消。”
童猛拍了拍胸脯道军师放心,当年俺们弟兄跟着李俊哥哥在江面上为了追一个仇家,五rì五夜没合一下眼,追到后照样的和仇人在江中厮杀,没大不了——”童猛对童威道哥哥,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便去,也好早去早回。”
“好,就依。”
当童威童猛去后,吴用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后,对王伦道王头领,这次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难道您就没想过吗?”无错不跳字。
其实吴用所说的机会,王伦早就想到,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同时他也觉得不能这样做。于是道军师,你的意思我,但是绝对不能那么做。”
“为?”吴用不解的问道擒住方腊,不说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至少可以让贼军之中发生混乱,乱而取之,正是便宜所在啊。”
王伦微微一笑,道军师看过《三国志》吗?”无错不跳字。
“略有涉略。”
“军师想想,当年刘备入川之时为不在宴会之上突然擒住刘璋呢?”王伦盯着吴用道军师,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捣鬼有用,有效,但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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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伦这边商议着往金山寺的安排时,方腊这边也同样的在做着准备。
包道乙摈退了众人,独自对方腊道陛下,这次绝对是一次机会。”
方腊一愣机会?机会?”当下方腊立刻醒悟你是说……”
包道乙坚定的点了点头,目露凶光道只要拿住了王伦,不说梁山军立时溃散,至少也能拿着王伦这厮去交换杭州,只要拿住了王伦这厮,我们此时的危局不就自解了吗?”无错不跳字。
方腊想了想,道可可”方腊一向以豪杰自居,他对于这些yīn谋诡计一向抱着不屑的态度,他不想这般做法,但一时又寻不出拒绝包道乙的理由。
包道乙对方腊是了解的,道陛下,这些事儿,你只做不知,如何行事,微臣自会去运筹。”包道乙这个话已经很清楚的告诉方腊:君子你来做,小人,我来
方腊当然明白包道乙言语中的含义,苦笑道军师,你会我的意思了,这次我和王伦会晤,是光明正大的会晤,如果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就算达成了目的,天下的英雄豪杰又会如何看待我们?请军师想想,谁会跟着我这么一个卑鄙小人一同打天下呢?”包道乙正要,方腊又道军师的意思我明白,你的心思让我倾慕,你是一个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军师,但是请军师想想,你要干,我可能不呢?这般说辞,世人谁又会信呢——”方腊轻拍了拍包道乙的肩膀军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包道乙没有,但是他的心中的想法是坚定的。在他看来,宋朝已经是rì暮途穷,覆灭它只是一个问题,而现在他深深的觉得,方腊的最大敌人是王伦,如果这次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大敌,就算方腊怪罪下来,他也是在所不惜的。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只要成了,木已成舟,方腊也不会将如何,最多也不过是训斥而已。
干了论如何要乘着这次机会将王伦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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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三十三章 金山寺会晤(3)
第一把三十三章 金山寺会晤(3)
金山寺始建于东晋明帝时。金山寺布局依山就势,使山与寺融为一体。金山之巅矗立着慈寿塔、江天一览亭、留玉阁;大、小观音阁围绕山顶;七峰亭、妙高台、楞阁台等环绕山腰;仙人洞、白龙洞等镶嵌山壁;大雄宝殿、天王殿、藏经楼、念佛堂、方丈堂依傍山顶:各种建筑以曲廊、回檐和石级相连,形成楼上有塔、楼外有阁、阁中有亭的“寺裹山”的奇特格局。
金山屹立于长江江心的岛屿之上,山势巍峨,景sè壮丽,登临俯视,长江浩瀚。被称为“江中一朵芙蓉”(后由于长江水流变迁,清道光年间开始与南岸相接,遂成为内陆山。)。
王伦与方腊约定的会晤地点就在金山寺的大雄宝殿。
这rì清晨,江面之上微风徐徐,吹在人的身上使人说不出的受用。王伦和吕方、郭盛、解珍、解宝的保护下,由童威童猛亲自驭船来到了金山寺。
此时方腊与他麾下的军师包道乙、将领吕师囊,江南十二神中的黄幡神卓万里、豹尾神和潼在已经在大雄宝殿上等候。
卓万里就是润州人氏,而和潼是江州人氏,对长江水xìng也是了如指掌。
双方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种默契,都没有多带一个兵士。似乎都在告诉对方,我才是光明正大的英雄豪杰。
虽然如今长江流域烽火连天,但是因为金山寺特殊的地理形势,虽然没了香客,可是战火却并没有殃及此地。这里的僧人依旧是过着清净的修行生活。
可是,今天,他们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王伦领着五个,沿着金山的石阶缓缓而上。因为这面的石阶正对着江南方向,王伦站在石阶之上,往山下望去,看见江面上战船密布,仿佛都有蓄势待发之势。
这时一个小沙弥,向王伦双手合什道敢问施主可是王伦?"
“正是在下。”
“方施主在大雄宝殿已经久候王施主了,王施主这边请。”那小沙弥让到一旁。
到了大雄宝殿门前,王伦看见了方腊,微笑着拱手道方教主,梁山一别,别来恙啊?”
方腊也拱手笑道当rì的梁山之主,今rì的朝廷官吏,当rì的把酒言欢,今rì的兵戎相见,真是人生际遇,世事常,恕难预料啊”
金山寺的大雄宝殿雄伟庄严,此时金山寺的僧人除了几个奉茶的小沙弥外,多数已经回避。方腊问道不知王节度使唤我到此地一会有何事啊?你和我在这里会晤,你就不怕你家的皇帝了,论你个通贼之罪吗?”无错不跳字。
“在下与方教主在此一会,叙叙旧,与他皇帝老儿有甚关系?就算他了,非这劳什子的节度使不做也罢,那我也就只好和你方教主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狼狈为jiān了。”
包道乙听了王伦的话,似有所悟,将拂尘一甩,道看来王节度使是想在朝廷和我义军之间来个待价而沽啊。”
王伦见这之人一身道士装扮,料想他应该便是方腊的军师包道乙了,笑道就算我王伦待价而沽,敢问,我价值几何啊?”
包道乙眯着双眼,他已经全完明白王伦约见方腊的用意所在,心中本有的杀意更甚,但立刻笑脸向答道当年韩信坐拥三齐之地,拥兵数万,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莫非王节度使想效仿韩信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笑而不答,问方腊道方教主莫非想与在下于这露天之中,天为盖,地为席,谈谈你我将来的出路吗?”无错不跳字。
方腊自失的一笑,将手一让王节度使里面请。”
王伦也做了个请的姿势请。”
一进大雄宝殿,展现在眼前的是三尊佛像,中间的一尊为释迦牟尼佛,左为药师佛,右为阿弥陀佛。供桌的前面如今又多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盖着一领袈裟。这是寺院里的僧人专门为此次王伦方腊会晤所准备的。
与方腊同行的卓万里觉得奇怪,道这些和尚也真是有趣,用袈裟盖桌子,他们这不是对佛祖不敬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道将军,依在下看来,这是主人家的良苦用心啊。”
“良苦用心?”
“请将军想想,你家教主与在下可以说是当今两大贼寇了,两大贼寇在这金山寺,清修之地会晤,主人家是怕咱们一言不合,在这佛门之地一旦动起刀子来,那可就是大大的罪过啊。”王伦轻抚着桌子上的袈裟用心良苦,用心良苦啊”
方腊笑问道那王节度使以为,我们可以让主人家放心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道那可要看方教主了。”
王伦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各人自是心知肚明了。
就在王伦和方腊进入大雄宝殿的时候,包道乙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这次包道乙为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准备了多套杀死王伦的方案,第一套方案便是在王伦的茶水中下毒。
只有在茶水中下毒这招是最为简单,而且成功杀死王伦的可能xìng也最大。
下毒这手段虽为包道乙所不耻,但是临来前他思前想后,为了明教的大业,为了将来能成为从龙之臣,青史留名,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王伦初到金山寺,是为客,金山寺为他奉茶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说了,如果王伦真是被茶水毒死,多少他还有为王伦之死推脱的理由,论说,这茶水也是金山寺提供的,与他包道乙又有关系呢?如果实在推脱不了,大不了调一批兵士来,先杀个干干净净,然后再付之一炬,来他个死对证就好了。
将王伦之死做成历史上的一件迷案。
正当小沙弥们端着茶水往大雄宝殿中去时,包道乙在半路将其中最后一个端着茶水的小沙弥拦住。胡乱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那个小沙弥以后,他移步墙边,见四下人,迅速的将一包藏在怀中的白sè粉末撒进了茶碗之中。然后躲大雄宝殿一侧,当窥见众人都已经有了茶水,只有王伦还没有茶水的时候,他又拦住一个刚刚端茶水进去了退出来的小沙弥,让他又将这碗茶水再端进去。
包道乙料定,大雄宝殿之中虽有近十人,但是谁又会注意到一个小沙弥同时奉茶两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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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金山寺会晤(4)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金山寺会晤(4)
正如包道乙所预料的那样,当那碗有毒的茶水杯摆到王伦面前时,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同之处,便是那个小沙弥,也没有人去多看他一眼。
王伦与方腊相对而坐,他们的部下都各自站立在头领的身后。方腊道王节度使,你写信将我约到这金山寺来会晤,不知有何高见啊?”
王伦道高见不敢说,在下只是不想再看着你我两方的在这场厮杀中丧命,所以想和方教主谈谈,看能不能找个方法,能够使你我两家都能得到好处。”
“厮杀双方都能得到好处?”方腊一脸不信的表情摇了摇头那我都要听听,王节度使能有好方法,但是,首先我要声明一点,你梁山可以去昏君jiān臣之间仰人鼻息,拾人牙慧,我方腊,以及我方腊麾下的,那是断断不能的。”
王伦听了方腊的话,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敢问,方教主起兵的目的是?”
“当然是推翻暴*,救民于水火。”
王伦道恐怕还有一条。”
方腊王伦要说,道当然还有一条,那就是要建立新朝。”
王伦道可是方教主,如果似你们这般做法来推翻暴*,会有多少辜良民要死于兵戈之中吗?”无错不跳字。
“壮士断臂,在所难免。今rì死人死得多,就是为了明rì不死人,有些事情做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利,必有一弊。”
王伦道在下有个办法,可以少死人,但是同样可以做到方教主所要做的一切,敢问方教主愿意做吗?”无错不跳字。
“哦,还有这等好事?自古以来揭竿造反,改朝换代,那一次不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还有办法可以少死些人也能改朝换代?我倒要听听,看你王节度使有好办法。”
王伦将的双手握在一起,语气坚定,目光坚毅的道你我联合。”
正当王伦说出这话的时候,包道乙正好从外面进来,道王节度使说要联合,贫道倒想问问,联?谁合谁?”
方腊一见包道乙从外面进来,先是一愣,但也没有多想。
王伦道只要咱们南北两支大军能够联合在一起,誓问天下那还不是唾手可得吗?”无错不跳字。
包道乙道如果王节度使还是当年纵横山东,威逼东京的梁山泊大首领,那我明教与你联合,那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如今,你王节度使身居朝廷要职,也算是封疆大吏,再要与我们联合,王节度使就不怕天下人说你们梁山人马只是一支见风使舵,首鼠两端的宵小之辈吗?”无错不跳字。
“所以,”王伦接过包道乙的话道由我梁山出面招安你们,而后你们全军编入梁山军,如此这般,咱们两军既能名正言顺的联合,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咱们有了山东、江南两大根据地,天时地利人和尽入咱们的掌握之中。进,咱们立时可以席卷天下,吞吐八荒;退,可是割据而治,造福一方;请问方教主,何乐而不为呢?”
包道乙冷冷一笑嘿嘿,贫道以为王节度使这次约我家陛下来此会晤真有可以化干戈为玉的妙策,不过是想招安我们。请恕在下直言,我明教上上下下,个个都是披肝沥胆的英雄好汉,那些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之事,我等便是死了,也绝不会做的。来,王头领,贫道在此以酒代茶,敬王头领一杯,要打便打,招安之事,不用再提了”说罢,包道乙举起一碗茶来,向王伦敬去。
王伦端起面前的茶来,问方腊道方教主,这位是?”
方腊道这位是我明教的护国天师,灵应天师包道乙。王节度使,这茶倒不急着喝,敢问你这次约在下在此见面到底是何意,如果只是向招安我等,那招安的事就不用在说了,在下就此和你别过,咱们沙场上一见高下”
王伦将茶碗放下,对方腊道方教主,话不要说得如此的绝对嘛。”
“我们明教上上下下与大宋王朝势不两立”方腊说罢,也将面前的茶水端了起来,道王节度使,咱们就此别过,来rì沙场上去见个高下真章”
就在这时,一个方腊的兵士来到大雄宝殿门前,看了一眼王伦后,向方腊拱手道陛下,南方来了军报。”
方腊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放,道讲,事?”
那兵士道陛下,梁山贼军进攻秀州,秀州守将段恺开城投降,湖州也被梁山军攻克,湖州将官全部殉国梁山贼军如今正在其头领卢俊义的率领下,正在攻打苏州,三大王方貌请陛下速发援兵。”
方腊一听这话,冲着王伦恶狠狠的冷笑道王节度使,好手段啊,一面和老子谈判,一面攻略我明教的城池。”
王伦道方教主,你这话差矣,在下只是说和你会晤谈判,并没有说双方停战啊?
方腊一听这话,更是怒火直冲脑门,呼得一下,站起身来,瞪着王伦,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此时双方的武将都是严阵以待:每个人的手都搭在腰间的兵刃之上;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每个人的心跳都在加速,他们都在猜测,对方在这寺中会不会还有伏兵。一场厮杀,仿佛转瞬之间金山寺的大雄宝殿便要被血洗一般。
忽然,包道乙挺身而出,对方腊道陛下,既然王伦不讲信义,那就请陛下您和他饮了这杯茶,也算是让这次会晤有个结果,免得让天下英雄,觉得咱们明教都是心胸狭窄之人,然后各自回阵,正大光明的厮杀一场。”
方腊听了包道乙得话,也觉得有道理,他也不想在这里失了“领袖”风范,于是端起面前的茶来,送到嘴边,昂首一倒,将这一碗茶水送进了的口中之后道王伦,从今往后,我方腊与你不共rì月”
王伦也没有指望着这一次会谈就能让方腊归顺,其实他也,从古自今的农民起义领袖,很少有投降的,比如:唐朝的黄巢,明朝的李自成,清朝的洪秀全(一般史洪秀全是病死,我个人以为,他应该是自杀),方腊也不例外。王伦将面前的茶碗再次端起来,正要饮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
“且慢,老衲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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