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耍流氓
杨秋水涨红的脸似乎就要燃烧起来,她忙不迭的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慌乱的往自己身上套。
“别着急,一件件的穿,越急越穿不上。”罗邺悠闲的声音传来,“反正上半身我们也看过了,你就慢慢穿吧,先把丝袜穿好,再提上裙子……”
是啊,反正已经被看过了……杨秋水此时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竟鬼使神差的按照罗邺说的去做。她一只手护住胸,用另一只手去拉扯丝袜。
弯腰时,chūn光无限。当那对挺拔的山峰倒垂下来的时候,笑意在罗邺的唇边舒展。
“哎呀,这么豪放的场面,连我这样的流氓看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林宛瑜瞪了一眼罗邺,有种想要把他那双黑眼睛抠下来的冲动——最近她的想法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杨秋水已经穿好了裙子,内衣正穿了一半,还没有系好钩带,她面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急促的铃声把她吓了一跳,胸前的肉浪还没等藏好,就重新跳了出来。
她下意识的抓起话筒,“喂,总裁办公室——”一边说着,一边扯住内衣,试图罩住饱满的胸部。
“找林宛瑜!”话筒那边的背景声音有些嘈杂,对方说话的语气也很大,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男xìng。
杨秋水当然知道接电话的规矩,“请、请问,您、您是?”如果不是半裸着身体,助理这种工作,她会表现的更得心应手一些。
“我是她表哥!”对方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
杨秋水急忙把话筒递给林宛瑜,“总裁,您的表哥。”一根肩带从滑嫩的锁骨上脱落,白花花一片。
“快把内衣穿好!”林宛瑜大声的呵斥道,顺手接过话筒,“喂?”
对方楞了一下,“什么快把内衣穿好?宛瑜,你在忙什么呢?”
林宛瑜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怔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第一个给她打电话的人居然是——“李逸风?逸风表哥?”
李逸风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也没继续追问“穿好内衣”的事情,“宛瑜表妹,快拿一千万救个场!”
“你……”林宛瑜表情黯淡的叹了口气。
李逸风是她的亲表哥,小时候,逸风表哥就是她的保护神,无论走到哪里,她都被他宠爱的像个小公主一样。现在,公主依然是公主,可是李逸风却变成了京华市赫赫有名的浪荡公子。
“好吧,”林宛瑜努力压下心中的失望,“不过一千万财政部不会批的,最多只能借你五百万。”
“五百万?”李逸风叹了口气,“好吧,五百万就五百万吧,赶紧送过来,先让我脱身再说——送到唐琬庄园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唐琬庄园是哪里?”林宛瑜疑惑的问道。
杨秋水已经穿戴好了衣服,听到林宛瑜问话,急忙回答说:“唐琬庄园是京华市最大的地下赌场。如果不是上层社会的圈内人,即使再有钱,也只会被赌场视为不安全的暴发户给拒之门外。”
她说话时低着头,不敢去看罗邺和林宛瑜的眼睛,双手很不自然的整理着已经平整的裙摆,显然是想要忽略掉刚才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故”。
听到是地下赌场,林宛瑜的心沉了下来。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喃喃的说:“还真是赌场……”逸风表哥已经坏到无可救药了吗?
“还不止呢,”杨秋水继续说道:“唐琬庄园除了赌场之外,还有免费提供身体服务的小姐,据说都是世界级模特的水准,光她们自身的身价都有好几千万。”
“世界级模特?免费提供?”林宛瑜惊讶的睁开了眼睛,“那这家唐琬庄园靠什么维持生计啊?”
杨秋水笑了笑,这位林家大小姐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唐琬庄园的主人是唐琬,凭这个就够了。”
“唐琬?”林宛瑜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究竟是谁。
杨秋水解释道:“唐琬的祖父是开国元勋,父亲曾经担任过军区司令,她是如假包换的红sè贵族,她的丈夫、兄弟,全在重要部门任职,能进的去唐琬庄园的人,都是奔着送钱去的。”
“原来如此。”林宛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放松绷紧的肩膀。她沉思了一小会儿,抬头对杨秋水说:“我给你写个凭证,你去财务部支取五百万,给我表哥送过去吧。”她可不想就任总裁的第一天,就被人发现往“唐琬庄园”那种地方跑。
杨秋水吞了口口水,“五百万…”她从来没拿过那么多钱,连想都没想过。林宛瑜就不怕她拿着钱跑到吗?
林宛瑜不情愿的说:“我会让罗邺护送你去。”
杨秋水松了一口气,有人跟她一起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她一抬头,正好跟罗邺的目光相撞,那双漆黑的眼眸正紧紧的盯着她,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一样。
她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差点没叫出声来。
林宛瑜低头在纸上写批条,没有注意到罗邺和杨秋水的眼神交流。写完后,她找出父亲的公章,幽幽的叹了口气,在批条上盖下了戳记。第一次使用总裁的权利,居然是为了私人理由而支钱。权利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公司的报表乱的一塌糊涂呢。
“记得让李逸风打个欠条。”林宛瑜将批条递给杨秋水,又转头对罗邺说:“你……”她明明有话想对罗邺说,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你们早去早回,别惹麻烦。”
杨秋水接过批条,快步走出总裁室。她听到后面沉稳的脚步声,知道是罗邺跟了出来,于是双腿更快了。
“喂,豪放女,你跑什么呀?”罗邺在她身后笑呵呵的说道。
“我没跑!”杨秋水辩解道:“而且我也不叫豪放女!”说这句话时,她几乎快要哭了。
“第一次见面时大谈姿势体位,第二次见面就脱的只剩下卡通内裤了,这还不算豪放吗?”
罗邺始终跟在她的身后,无论她跑的多快,都无法甩掉。
好不容易钻进电梯里,杨秋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就更加尴尬起来。电梯是个密封的场所,她必须面对罗邺那令人恼火的浅笑。
门关上后,她屏住呼吸,尽量将视线放低。脑子里却疯狂的充斥着“三人行”的场面。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杨秋水觉得都差不多几分钟了,可电梯门就是不打开。她抬起下巴,想要舒缓一下紧绷的脖子,但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急忙制止自己。
又过了一分钟,罗邺开口了。
“你按过电梯了吗?”
“啊?”杨秋水懵在哪里,自己紧张的居然忘记了按电梯!怪不得会感觉时间这么漫长!她手忙脚乱的去寻找楼层按钮,可是手指哆嗦的厉害,半天都没对准。
罗邺从她身后伸手过去,按下了按钮。电梯震了一下,终于开始下沉。
杨秋水双腿有些发软,苍白的脸颊上蒙着一层浅浅的红晕,微乱的发丝垂在额前,玫瑰sè的唇瓣半张半合,大口的做着深呼吸。她的脖颈上的肌肤仍能清晰的感觉到刚才罗邺按电梯时手蹭到的温度。
她有点头晕。但应该不是晕电梯。而是……晕男人。
这个男人在不经意间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气息,让她的心开始激烈的跳动起来。
“豪放女,”罗邺轻轻的用肩膀顶了顶杨秋水,“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我……”她清了清嗓子,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从前台接待,一跃成为总裁助理,杨秋水似乎怎样感谢罗邺都不算过分。“你、你说吧,我听你的……”她细声的说道。
“既然咱俩都这么熟了,那就……”罗邺故意拖长的声调:“那就请我吃个饭吧。”
“哈?”杨秋水差点没摔倒在地,“吃饭,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想怎么样?”罗邺坏笑着说:“双飞吗?不行,我可是正经人,再说,鱼碗她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
“我才不要跟你双飞呢!”杨秋水急急的说道:“是你一直在耍流氓!”
罗邺嘿嘿一笑,“我是耍你,怎么能是耍流氓呢?哦,原来你就是流氓啊——”
“你!”杨秋水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却又拿罗邺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些男人,坏的让人厌恶,可还有些男人,坏的让人牙根痒痒,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而罗邺的坏则更在之上,他在不停的撩拨她的心,又一直不让她抓到痒处,如果这时贸然上去咬他一口,恐怕自己就再也挣脱不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那好吧,我请你吃饭,正好今天晚上我一个朋友过生rì,她是来向我炫耀幸福生活的,如果你想去,就陪我一起去受罪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杨秋水走出电梯,却没再用逃跑的速度前行,而是选择了跟罗邺并肩。她逃不掉了,只要罗邺愿意,随时随地都能“吃”掉她。
走到财务部后,杨秋水说明了来意。总裁助理这个名号还是很唬人的,她的事情立刻就被排在了最优先的等级。
财务部的负责人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罗邺和杨秋水,又仔细的端详了批条好长一段时间,接着才拿起电话,小声的汇报了几句,得到了允许后,这才满脸堆笑的将装满钱的银sè手提箱交给了罗邺。
走出鼎新公司,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罗邺和杨秋水一起坐到了后排座位上。
报出目的地后,杨秋水撇了撇嘴,“财务部果然是唯内务部马首是瞻,连总裁的批条都要请示方天鸣那个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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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临时男友
一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在“唐琬庄园”前被拦了下来。
一个身穿制服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私人庄园,车辆止步。”
“退役的武jǐng。”杨秋水小声的说道:“让我来跟他说——”她挪动身体,趴到罗邺的大腿上,一对饱满的肉团正好压在罗邺的手掌上。杨秋水似乎还没完全意识到,笑盈盈的对jǐng卫说道:“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是来给送钱的。”
罗邺毫不犹豫的伸手捏了捏,沉甸甸、温乎乎的感觉顷刻传遍了指尖。他的动作很大,指头上也用了些力气,让杨秋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弓起了后背。
好在银sè手提箱挡在前面,jǐng卫并不能看到车里究竟在发生着什么。“给谁送钱的?”jǐng卫一脸严肃的问道。
杨秋水吞了口口水,不敢随便乱动身体,“给李、李……”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歪头求饶似的看了罗邺一眼,这才颤颤巍巍的朝jǐng卫说道:“李逸风……”
jǐng卫拧着眉头,jǐng惕的望着满脸细汗的杨秋水。想混进唐琬庄园的人实在太多了,但表现的如此怪异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等在这里,”jǐng卫说:“我打电话询问一下。”
杨秋水重重的点了点头,软软的说:“好……”
jǐng卫走回岗亭后,杨秋水迅速从罗邺的身上挣扎了出来。他的身体就像泥沼一样,而且是那种满是肌肉的泥沼,陷进去太容易,爬出来却太难。
她娇喘连连,嗔怒的说道:“你干嘛呀!内衣都让你弄歪了。”
罗邺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说道:“是你自己把nǎi放到我的手里的,你说我要是不趁机揉两下,还能算是正常男人吗?我可不像你的同xìng恋男朋友——”
“前男友!”杨秋水纠正道:“别再提同xìng恋的事情了,我知道你是正常男人总行了吧?”杨秋水放低了身体,隔着衣服整理了一下内衣。
罗邺嘿嘿一笑,“既然知道,就别轻易的挑逗我,容易惹火烧身。”
杨秋水还想说些什么,只见jǐng卫去而复返,回来时,脸上还带着一丝惊讶。
“怎么样?能让我们通过了吧?”这次她可不敢再爬到罗邺的大腿上了。
jǐng卫点了点头,“你们可以进去,但出租车不行。”
杨秋水急忙掏钱,等她付账后,发现罗邺压根就没准备抢着付账。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
下车后,罗邺拎着银sè手提箱,望着长长的林荫大道,“这么远?让我们走路进去?”
jǐng卫回答说:“你们可以等在这里,一会儿就会有车来接你们。”
果不其然,还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一辆黑sè的凯迪拉克就停在了罗邺他们面前。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子走出驾驶室,一言不发的替他们打开车门。
两人钻进汽车后,杨秋水紧张的拉住罗邺的手,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好吓人呐。你猜这司机是什么身份?我看,八成是国家内卫……”
罗邺淡淡的一笑,这个司机的举止虽然极力掩饰,但不经意间的细节却跟猎手屠夫非常相似,应该是保护伞公司的专业保镖。
“喂,”杨秋水用胳膊肘碰了碰罗邺,“你又在一边坏笑一边想什么呢?”
罗邺抬起手来,捏了捏虚无的空气,脸上浮现出一幅陶醉的感觉。“我在回味——”
“讨厌!”杨秋水一记粉拳敲打在罗邺的肩膀处。
“啊!”罗邺捂着肩窝,痛苦的蜷曲着身体。
杨秋水瞪大了眼睛,紧张的问道:“你、你没事吧,我刚才只是轻轻的一打啊。”
“没、没事,”罗邺满头大汗的说道:“刚才被保护伞的两名专业保镖打成内伤……”
“这么严重!?”杨秋水大叫起来,她确实听到过罗邺跟国际保镖对打的传言,自然也就相信了罗邺的话,“司机大哥,快掉头,去医院啊!”
司机的嘴唇抿成一条yīn沉的直线,对杨秋水的喊叫充耳不闻。他只在罗邺提出“保护伞”三个字的时候,肩膀不由自主的绷紧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弛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一个私人庄园,jǐng卫雇佣的是退役的武jǐng,司机是保护伞公司的保镖,这座庄园女主人的地位可见一斑。
杨秋水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抱着罗邺,愧疚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伤,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要挺住啊!”
罗邺气若游丝的说道:“我这个伤是内伤,普通医院根本治不好的……”
“那、那该怎么办?”杨秋水豆大的眼泪滴落到罗邺的脸颊上,温温的、湿湿的。
“现在体内的元气在乱窜,”罗邺一脸痛苦的说:“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将这些jīng——哦不,元气释放在一位异xìng的体内……”
“啊?!”杨秋水这才明白过来,“好哇,你居然敢骗我!”她抬拳想打,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呜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女人被男人哄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个玩笑,何况她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可当罗邺说他受伤的时候,她的确是真的着急了。这种情绪一旦迸发出来,就很难收的住。
罗邺看着她一耸一耸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你们女人真是麻烦,我现在有点理解你男朋友为什么是同xìng恋了……”
“不要再提他了!”
“好吧,好吧,”罗邺咧嘴一笑,“这样吧,晚上我陪你去参加朋友的生rì宴会,临时充当一下你的男朋友,让你长长面子怎么样?”
“临时男朋友?”杨秋水收起了眼泪。“我不要,就你穿的这副模样,朋友们一定会笑话死我的。”
“那我就脱了衣服给她们看看,看谁还能笑的出来。”罗邺一本正经的说。
杨秋水瘪了一下嘴,“那不行,那我可就吃亏了。”她前面那句还说不要罗邺冒充临时男友,紧接着又把罗邺当成自己的附属品——女人的心,别说是神都无法知晓,就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司机猛踩一脚刹车,将凯迪拉克停在了豪华庄园之前。前庭处一名黑衣人替罗邺他们打开了车门,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司机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的望了罗邺一眼。
一名经理打扮的男子微笑着冲他们走来,彬彬有礼的一鞠躬,“二位是来找李逸风先生的吧?”他说话的声调柔和又不失磁xìng,乍听上去还以为是哪个广播学院训练出来的主持人。
罗邺点了点头,扬了扬手中的箱子。他发现这位经理年纪并不算大,手上没有暗茧身上也看不出肌肉,举手投足间倒是透着一股英式官家的派头。
“那么,两位请随我来吧。”经理和善的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秋水亦步亦趋的跟在罗邺身后,走上了用南非彩钻铺就而成的台阶,短短的六级台阶,晃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好不容易走过台阶后,他们来到一条明亮的、满是金光的走廊。墙壁上挂满了金框油画,每一幅都价值连城。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上去如同走在云端幻境一般。
几个大型古董花瓶鳞次栉比的排放在墙壁的两侧,青花流转,说不出来的韵味和风情。这些在外人看来价值几千万的稀世珍宝,在唐琬庄园里,却回归了它们的本质——装饰品。
杨秋水忍不住赞叹说:“我要是能住在这里一天,第二天死掉都心甘情愿。”
经理听了后淡淡一笑,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屑和鄙夷。他保持着惯有的礼貌态度,带着罗邺和杨秋水穿过了走廊。
走廊的尽头对开着两扇巨大的金门。门口歌站立着两名身材魁梧面相凝重的黑衣保镖。从衣服里隆起的肌肉不难看出,他们比门外的那些保镖还要强悍数倍。
“这边请。”经理推开左边那扇金门,一个像剧场一样大小的赌场就出现在罗邺和杨秋水的眼前。
不用说,这里就是唐琬庄园的赌场,对面的那道金门,肯定就是身体服务场所。
“李先生的牌局在大厅最里面的天字号包厢里,”经理笑容可掬的说:“我就不送二位过去了。”说完,又微微鞠了一躬,退出时随手将厚厚的金门合上。
罗邺大致扫了一眼,赌场满满当当,几乎每张桌子钱都坐满了人,每个客人都面带微笑,对手上几百万一注的筹码的输赢根本就不怎么在意。赢了,淡淡一笑,输了,淡淡一笑。几百人的大厅里根本听不到大声喧哗的声音。
一个客人准备离开,刚起身时碰到了杨秋水的胳膊。他连忙躬身致歉,“对不起,女士。”
“没、没关系……”杨秋水惊慌的回了一句,赶紧逃开了。
不愧是唐琬庄园。就像杨秋水之前所说的那样,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个个都很有涵养,像那种暴发户即使再有钱,都进不来的。
罗邺很容易就找到了经理口中所说的“天字号”包厢。杨秋水深呼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李先生,我是林小姐的助理。”
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进来!”
罗邺推开门,迎面看到一个冷笑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牌桌前,而她对面的三男一女脸上的表情却或多或少有些沮丧。
女人斜了罗邺一眼,用葱白的手指夹起一根点着的香烟,飘渺的烟圈从她肉感的嘴唇中轻柔的吐出,“很好,送钱的终于来了。”
她的嘴角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抹着猩红sè唇膏的双唇微微张开——
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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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豪赌之局
红嘴唇女人的话音刚落,一个长相还算俊朗的年轻男人转过脸来,冲罗邺和杨秋水懒懒的埋怨道:“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被这妖女扒光吃掉了。”
他的语调稀松平常,就好像一天之内输掉几千万并不是什么大事。
在他旁边坐着另一个女人,端庄大方,面带微笑,跟对面红嘴唇女人的张扬xìng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座位的距离来看,她显然与跟刚才说话的男人是一起的。
在他们的旁边,还有另外一对赌客,两个年轻男子,看上去像是从属关系。罗邺注意到其中一个男子的举止像是受过特殊训练,但他们并排而坐,似乎又不是简单的保镖和主人之间的关系。他们面前有一堆矮小的筹码,正坐在筹码前的那个年轻人笑着揶揄说:“逸风兄,敢说莫妮卡小姐是妖女,等会儿我可救不了你。”
杨秋水贴着罗邺,小声的介绍说:“背对着我们坐的就是李逸风,林小姐的亲表哥,他旁边的那个很有气质的美女是他的女友胡继瑶,不过听说李逸风风流的很,经常出入夜店,是情场老手,可胡继瑶似乎从来没管过——真是好女人啊。”杨秋水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叫王新麦,跟李逸风一样是京华四公子,至于他口中所说的莫妮卡,我还真没听说过……”
罗邺微微的点了点头,莫妮卡指的就是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高傲、目空一切,似乎看谁都是从鼻子尖下方看。从她肩膀上搭着的名贵皮草不难看出,她的身价绝对在李逸风和王新麦之上,甚至有可能比他们加起来还要高。
莫妮卡用一种摄人心魄的方式弹了弹烟灰,毫无忌讳的哈哈一笑,“本小姐今天玩的开心,你们怎么说都行,不过按照约定,谁要是输光了,谁就光着身子走出这间屋子。逸风,我看你和胡小姐快了——”
李逸风怔了怔,语气突然变得急躁起来,“要光我自己一个人光就好了,干嘛要拉上胡继瑶?”
胡继瑶却淡淡的一笑,用一种轻柔如水的声音说:“没关系,愿赌服输,更何况,难得莫妮卡高兴。”她伸出手来,在李逸风的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
李逸风紧绷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继瑶说的没错,难得莫妮卡高兴——”他眨了眨眼,忽然转头对罗邺和杨秋水说:“你们带了多少钱来?”
杨秋水急忙上前说:“李先生,我是林小姐的助理,这位是她的保镖罗邺,林小姐让我们给您带了五百万现金,还说请您给我们写一个收条——”
李逸风嗤然一笑,“我这个表妹,哪里都好,就是抠门,五百万都要我写收条!要不是我的财务出国开会去了,我至于跟她借钱嘛!”他停顿了一下,平静的笑了笑,“收条我可以给你写,但你们得陪我玩上几局。”
杨秋水赶紧摆手,“我们不会,再说也没有钱啊——”
“你们手里不是有五百万吗?”李逸风笑着说:“给我四百万,留下一百万当你们的筹码。”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立刻都明白了李逸风的“如意算盘”。如果把罗邺和杨秋水加进赌局的话,以他们那点筹码,必然是最先输光的,那样的话,李逸风就不用跟胡继瑶一起脱光了走出包厢了。
王新麦笑了笑,“逸风兄,你可有些不太地道啊。”他的筹码还有不少,加起来值个两千多万,肯定不是最先出局的人,所以也抱着旁观者的心态观看。
“麦子,别废话,你什么都不懂。”李逸风颇为无奈的挥了挥手。他自己光身子无所谓,但绝不能让胡继瑶受此侮辱,因为胡继瑶是——他叹了口气,略带歉意的看了看罗邺和杨秋水,“只要你们肯坐下来一起玩,不光这五百万的收条我写给你们,等我还钱的时候,再每人多给你们一百万,怎么样?”
一百万?!杨秋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为难的望着罗邺。
罗邺傻呵呵的一笑,“还有这种好事呀,这种钱不赚我不就成傻子了吗?”
胡继瑶抿着嘴瞅了罗邺一眼,yù言又止。
莫妮卡饶有兴致的盯着罗邺的脸,似乎刚刚发现了那上面有无穷的宝藏一样。她的目光锐利而直接,让罗邺的平静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不简单,任何男人的伪装在她那双凤眼前都毫无用处。
“坐下吧,”莫妮卡悠闲的吐了个烟圈,“我旁边正好有个位置。”她说话的语调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心情好的时候赏赐给奴隶座位。
罗邺嘿嘿一笑,“那我就对不起各位了——”说着,不顾杨秋水的拉扯,大大咧咧的挨着莫妮卡坐了下来。
杨秋水没有办法,只好也跟着罗邺坐了下来。
“你有把握吗?”杨秋水小声的逼问道。
“没有。”罗邺很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杨秋水恼怒的说:“那你还敢坐在这里?你要是输了,我可怎么办?”
“脱呗,”罗邺轻描淡写的说:“反正上午你已经脱过一次了,再脱一次也没什么。”
“你!”杨秋水不敢发作,只能恨恨的朝罗邺的腰部掐了一下。她本以为会让罗邺喊疼,但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罗邺腰部的肌肉时,她才彻底的明白了“jīng壮”这个词的含义。
李逸风把银sè手提箱的现金打开,拿给罗邺一百万,“德.州扑克玩过吗?”
“德.州扒鸡吃过。”罗邺回答说。
“傻子,”李逸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美国德克萨斯州,那是这种扑克玩法的发源地——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记住,两张底牌配上公共牌,任意组合成五张,牌面最大的就能赢。”
罗邺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憨憨的一笑:“真简单啊。”
这话一出,连王新麦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过话的男子都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李逸风的笑容有些无奈,胡继瑶的笑容最平淡。而笑的最厉害的,就是莫妮卡。
莫妮卡用她那修长如妖jīng般的手指朝罗邺勾了勾,罗邺侧身靠了过去。莫妮卡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吃定了你”的声调轻喃道:“我等着看你脱光了的样子……”
罗邺坏坏一笑,也用同样的口气回复说:“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莫妮卡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彩,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露骨的挑衅。她一贯强势,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喜欢赢的女人,但她真正想要的不是输赢的结果,而是那种“征服”的感觉。对手越强悍,征服起来就越有成就感——她是女王,为征服而生。
她的双眼一直紧盯着罗邺的黑sè眼眸,而这双黑眸也毫不退让,甚至有种要侵犯她的意思——
气氛在这一瞬间凝固成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杨秋水大气都不敢喘,她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很好,”莫妮卡掏出一根香烟,充满诱惑的含住滤嘴,“开牌,荷官!”
负责发牌的荷官是位长相清新的年轻女xìng,胸牌前写着“冯昱嘉”三个烫金小字。冯昱嘉听到莫妮卡的命令,立刻拿出一包未拆封的扑克牌,熟练的撕开包装,挑出大小王,然后把剩下的五十二张牌快速的捻开,均匀的平摊在牌桌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非常专业。
“请各位贵宾检查一下,”冯昱嘉做了一个简短有力的手势,“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洗牌了。”
在座的人纷纷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冯昱嘉快速的收起扑克牌,熟练的将牌洗开。“底注十万一手,可无限下注,如有特别要求,请在发牌前讲明。”
王新麦和李逸风纷纷朝“注池”里扔了十万块钱的筹码,罗邺和莫妮卡也紧随其后。
无限下注是最危险的玩法,下完底注后,加注额没有任何限制,上不封顶。如果没有规定的话,下注的筹码也不仅仅局限在桌面上的钱,更可以是资产、公司、甚至是一只手、一条命。
与有限下注相比,无限下注更刺激,更容易一夜暴富或者家破人亡。
女荷官冯昱嘉将牌洗好,按照顺时针的顺序,每人发了两张底牌。
罗邺兴致高昂的拿起两张底牌,却没着急细看,而是用心的留意这个赌局参与者的神态细节。德.州扑克这种游戏,比的不是运气,也没有过多的技巧,比的就是心里战术。观察对手的神态细节,分出伪装和真实,就能从容的掌控整个局势。
从底牌发到面前,王新麦是最快拿起底牌观看的,看完之后,眼角微微一眯,并且有意无意的朝他身边的男人瞥一下。
李逸风是第二个看自己底牌的人,他的眼神平淡无奇,看上去并不是是那种心怀城府的人——可惜,他掩饰的并不算太好,他的肩膀有明显紧绷的痕迹。要不是胡继瑶一直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罗邺甚至觉得李逸风会掩饰不下去。
与这些人不同的是,莫妮卡一直没有看自己的牌,而是跟他一样,端详着每个人脸上的变化。
“盲注。”她说道。
“盲注先说话。”冯昱嘉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妮卡的舌尖滑过猩红的上嘴唇瓣,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罗邺的脸上,“一百万。”
她一出手,就想让所有的男人全都没有招架的余地——尤其是针对罗邺。
----------------------------特别鸣谢李逸风(我是李逸风)、胡继瑶(胡继瑶)、荷官冯昱嘉(启航更新组)三位书友的倾情演出。
第三十四章 盲注策略
盲注是赌局上的专业术语,简单的说,就是不看底牌,直接下注。而盲注之后的人,如果提前看过底牌的话,要跟注必须付出两倍的金额。但盲注的缺点也很明显,如果自控力不够强悍,那么一旦有别人跟注,心里就会发慌,担心别人的牌会比自己的更好一些。一旦心慌,明明一对A可以赢,却担心对方是三条(三张点值一样的),心理素质不够硬而乱盲注,那就真的是在“赌运气”了。
莫妮卡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她已经把王新麦和李逸风看的非常透彻了,而且她手边有接近六千多万筹码,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输。
按照顺时针的发牌顺序,该轮到王新麦说话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底牌,又朝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最后吸了口气,“跟注,二百万。”他身旁的男子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替他将二百万的筹码推到筹码池里。王新麦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的红光来。
李逸风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底牌扣掉,“不跟。”不跟就是放弃这一局,之前下的底注自然就收不回来了。对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翻本,而是不先输光,免得跟胡继瑶脱光衣服。
罗邺看了看手中的底牌,红桃5和方片J,不同sè,不同顺,想看前三张公共牌的话,就得像王新麦那样跟注二百万——可他手里只有一百万。
莫妮卡吸了口香烟,笑着说:“哦,我差点忘了,你没有那么多筹码,不过没关系,如果你牌好的话,可以ALLIN。”
ALLIN也是专业术语,由ALL和IN两个单词组成,字面意思不难理解,就是“用所有筹码下注”。按照牌局的规则,ALLIN就是把所有的筹码都推出去,然后不管别人最终加注多少,都有权看最后的公共牌,如果赢了,那自然万事大吉,如果输了,就一无所有。
罗邺苦笑了一声,“牌太烂了,不跟。”
莫妮卡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原来是个怂货——”她倒不是要骂罗邺,这只是一种心理战术。当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男人出言讥讽的时候,往往能让男人不故一切的证明自己给她看。
这一招很普通,但却很有效。可是罗邺却嘿嘿一笑,“是啊,我可怂了,就这么点筹码,我还想多跟你们玩一会儿呢。”
莫妮卡有些意外,一个男人能够以这么平静的口气回答她的激将法,要么是罗邺有足够的自知之明,要么他就是在伪装,扮猪吃虎。
这两种可能,无论罗邺是哪一种,都说明了他不好对付。
第一轮下注完毕,荷官冯昱嘉翻开三张公共牌,一张梅花3,一张黑桃8,还有一张是方片K。
“莫妮卡,该你说话了。”王新麦提醒道。从他急不可耐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手里的牌配合上前三张公共牌,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组合,最好的情况下是三条K,最差也得是三条3。
莫妮卡淡淡一笑,直接将底牌扔进牌池里。“弃牌。”
王新麦惊愕的眨了眨眼,“你连底牌看都不看一下吗?”
“没必要,”莫妮卡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局你赢了。”
王新麦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手里明明捏着两张K,加上公共牌的那张,那可是很大点值的三条牌,更何况还有最后两张公共牌没有开,如果再来一个K,那可就是四条牌了!这种好不容易抓到好牌的心情,瞬间被莫妮卡的那个哈欠给搞没了。
第一局下来,王新麦赚了底注池里的三十万和莫妮卡盲注投出的一百万,总共一百三十万。
冯昱嘉将牌池里的扑克收拢起来,然后一股脑的扔进脚边的碎纸机里。接着又重新拿出一副未拆封的新牌,熟练的打开,平摊在牌桌上,“各位请过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开始洗牌。”
在座的人纷纷点了点头。
冯昱嘉快速的收起扑克牌,熟练的将牌洗开。“底注十万一手,可无限下注,如有特别要求,请在发牌前讲明。”
罗邺跟其他人一起,朝注池里扔了十万块钱。
冯昱嘉按照顺时针的次序发牌,王新麦仍旧是第一个看牌的人,这次的牌似乎不如上次,但还有的拼。
李逸风还是第二个看牌的人,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浓重的掩饰成分。
罗邺打开底牌,重重的叹了口气。黑桃J,方片2。杨秋水凑过脸来想看,罗邺却把牌盖上。
“让我看看嘛。”杨秋水娇嗔道。
罗邺捏了捏她凑上来的尖下巴,“想看牌,先得陪我睡一觉,这是规矩。”
“胡说八道,”杨秋水撅着嘴说:“哪有这样的规矩,不让看我就不看了,反正待会儿又不是我一个人脱光。”
“小妹妹,”莫妮卡笑着说:“你的男朋友可没开玩笑,这条规矩是真实存在的。”
杨秋水一惊,没想到莫妮卡会主动对她说话,她连忙摆了摆手,“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莫妮卡眯了眯眼睛,“你们身上的暧昧气息可一点都不比男女朋友弱。不过这样说来,罗邺不让你看他的牌是正确的,你没跟他睡过,自然就不会跟他心意相通,如果心意不相通,就不能跟他一起伪装来欺骗对手的眼睛——”说到心意相通的时候,莫妮卡故意瞅了瞅王新麦和他身边的男子。
王新麦脸上一红,赶紧岔开话题:“莫妮卡,你还要盲注吗?”
“当然,”莫妮卡淡淡的说道:“盲注。”
冯昱嘉再次对莫妮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盲注先说话。”
莫妮卡再次将目光定格在罗邺的脸上,还是那种“吃定你了”的眼神和腔调:“两百万——”
王新麦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比上次盲注的金额增加了整整一倍啊,他下意识的朝身边的男子瞥了一眼,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莫妮卡用皓白如月的手背托住俊美的下巴,“你的『好朋友』不让你下注啊?”
王新麦脸上一阵青红皂白,“谁说我不下注?不就是四百万嘛!”跟盲注必须得是翻倍,王新麦自己将四百万的筹码推进了注池之中,他身边的男子定坐在一旁,没有动手帮忙。
莫妮卡满意的笑了笑,“逸风,你呢?”
李逸风苦笑了一声,他今天带了两千万来,已经输的就剩下几十万了,再加上林宛瑜派罗邺他们送来的四百万,只能勉强跟注一轮。万一莫妮卡继续盲注,那他想翻盘就只能ALLIN了,可他手里的底牌实在是不怎么争气,一张黑桃7,一张红桃2,八竿子打不着的牌,虽然说配上公共牌有可能发生惊天大逆转,但现在李逸风输不起。
“不跟。”他叹了口气,把牌扣掉了。
“不跟。”罗邺笑眯眯的说。
莫妮卡冷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怂蛋,你们干脆磕头认作兄弟得了。”
李逸风看了看罗邺,无奈的笑了笑,那种“别往心里去”的眼神,加深了罗邺对他的好印象。
有钱人不等于恶人。真正的恶人,往往都是那种穷了八辈子,一夜之间突然有钱的暴发户,他们只有钱,而缺乏社会认可的身份,所以就通过欺负那些曾经跟他们一样穷苦的人而抬高自己的身份。对于那种恶人,罗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第一轮下注完毕,冯昱嘉将前三张公共牌翻开,一张梅花7,一张方片7,第三张是方片Q。
李逸风拧了拧眉头,如果他不弃牌的话,现在应该是三条7,赢面还是很大的。
胡继瑶捏了捏他的手背,他的眉头才又重新舒展来了。
王新麦一直对莫妮卡调侃他的那些话耿耿于怀,“莫妮卡,该你说话了,你这次不会又要投降认输吧。”
莫妮卡微微一笑,伸出葱葱的长指头,夹起底牌,粗略的看了看,一对Q,加上公共牌里的那张Q,正好是三条Q,非常不错的牌——至少应该王新麦手里的要好。但她叹了口气,将底牌扣上扔回牌池,“弃牌。”
王新麦立刻大笑了起来,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我底牌只是黑桃A和黑桃K!”这套牌既不是同花,又组不成顺子,但所有人都弃牌后,注池里的筹码又全都归他了。
“嗯,”莫妮卡波澜不惊的说:“我这次牌不好,你又赢了。”她的牌明明可以赢,但却故意输掉,为的就是迷惑其他人。
至此,王新麦连赢两局,加上第一局赚的一百三十万,他现在已经净收入三百六十万了,而这,只是两分钟之内的事情。
趁冯昱嘉再次收旧牌,洗新牌的时候,莫妮卡将视线转移到罗邺的身上,“小子,我会一直不停的提高盲注筹码,下一次就是三百万,你除了ALLIN之外,根本别想翻盘,如果你不ALLIN的话,那你的筹码也只能再混八局而已——早晚都是死,你干嘛不死个痛快点呢?”
罗邺嘴角微微向上一弯,“只有两件事能让我感到痛快——”
“哦,”莫妮卡的兴趣被挑逗起来,她的身体向罗邺靠了靠,“哪两件?”
“睡女人。”
莫妮卡会心一笑,这话不算什么。“那么,另一件呢?”
罗邺伸出食指在她眼前勾了勾,莫妮卡贴了过来。“另一件——”罗邺的嘴唇伏在莫妮卡的耳廓边上,轻声的说:
“睡你这样的女人。”
第三十五章 底牌
莫妮卡惊愕的望着罗邺的眼睛,耳边一直萦绕着刚才罗邺充满挑衅的话。
“睡你这样的女人。”
这句话明明带有强烈的侮辱xìng,但莫妮卡却觉得莫名其妙的兴奋。手里的香烟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可她丝毫没有在意。
这个男人在牌桌上输了两局,又被她故意嘲笑了两次,可实际上却毫发无损。他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是那种“近身必死”的危险,但对莫妮卡来说,这种危险却有致命的吸引力,再加上刚才那句充满暧昧感的挑衅之言,竟然让莫妮卡的心跳史无前例的加速了。
她向后撤了撤身体,从罗邺的致命气息中挣扎出来,“小子,你如果知道我是谁,你就不敢对我这样放肆了。”
罗邺哈哈一笑,“你要是被我睡过,你也不敢对我这么放肆了。”
莫妮卡抿了抿嘴唇。没人敢对她这样说话,没人!“你也只是嘴上逞强而已,”她恢复了高傲的态度,“最多八局,我就让你从这里光着出去!荷官,发牌!”
冯昱嘉早已经将崭新的扑克牌洗开,“底注十万一手,可无限下注,如有特别要求,请在发牌前讲明。”
众人没有异议,将底注扔进注池里。
冯昱嘉按照顺时针的次序发牌。王新麦已经连赢了两次,脸上写满了得意的神sè,两张底牌刚到手,他就忙不迭的抓起来。看过一眼后,他的笑容有些僵化,眼神有些散乱,但及时掩饰住了。
李逸风第二个看牌,上一次他有机会赢的,可惜顾及到筹码,最后还是放弃了。看牌前,他的脸上写满了期待,看过之后,肩膀稍有松垮之象——看来,牌又不是很好。
罗邺拿起底牌,黑桃A和黑桃10,有成为“皇家同花顺”的可能。
皇家同花顺是德.州扑克中最大的牌,由AKQJ10五张组成,并且这5张牌花sè必须相同。如果能凑成皇家同花顺,那么罗邺就必然能翻盘——这是一副好底牌。
“盲注,”莫妮卡再次发话,“三百万。”果然就像她说的那样,每次都会抬高盲注的筹码。
王新麦哈哈一笑,“莫妮卡,你已经送出了三百万的大礼,这次再输就是六百万了!我跟——”说着,把六百万的筹码推进了注池中。
李逸风则一脸的苦涩,他现在跟罗邺一样,除了ALLIN之外,连跟注看公共牌的机会都没有。可是ALLIN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承受不起。“不跟。”
罗邺紧随其后,扣掉牌,“不跟。”底牌虽然好,但筹码匮乏是硬伤。如果他有莫妮卡那样多的筹码,这牌一定要跟到底的,但现在不是好时机,他不能ALLIN。
52张扑克牌能够组成上亿种组合,凑成皇家同花顺的可能xìng就是上亿分之一,这个概率实在太低了,一旦公共牌凑不成同花顺,那他就彻底的输了,赌.博看似是在跟别人赌,赢的也都是别的人钱,但实际上却是在跟自己赌,你能承受来自其他人多大的压力,你拥有多强的抗拒“好牌”幻想的自控力,你就多有希望能笑到最后。
莫妮卡冷冷一笑,“果然,你们两个还是弃牌。”她已经不骂他们是“怂蛋”了,因为这招不管用。
第一轮下注结束,荷官冯昱嘉翻开三张公共牌,一张红桃3,一张方片7,还有一张梅花K。
看到底牌第一眼的时间,王新麦的眼神有些失落,李逸风则抿着嘴角,有些懊悔,看样子他的底牌至少应该可以跟公共牌凑成一个对子——但现在这些公共牌已经跟他无关了。
罗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结局跟他预想的差不多,公共牌跟他的底牌没能凑成顺子或者同花,他的谨慎是正确的。
王新麦提醒说:“莫妮卡,轮到你了。”
莫妮卡用修长的手指夹起底牌,红桃6和梅花Q,烂牌,跟公共牌谁也不挨着谁。
“怎么样?”王新麦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莫妮卡直接将一千万面值的筹码推到注池里,波澜不惊的说:“加注一千万。”
加注一千万,就意味着想要看第四张公共牌“转牌”的话,跟注也必须是一千万,同样,要看第五张公共牌“河牌”的话,至少也得出一千万。王新麦手里只有两千多万,这就相当于逼他ALLIN。
好辣的女人!
王新麦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跟身旁的男子对视了一眼,男子微微的摇了摇头。
王新麦犹豫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不跟,放弃。”
“多谢了。”莫妮卡淡淡一笑,把底牌扣着扔进了牌池。底牌就是赌客最真实的心,无论胜也好,败也好,牌好也罢,牌不好也罢,都不能轻易的给别人看,除非直到最后五张公共牌都已经发完,不得不比牌的时候。
王新麦yīn沉着脸,一分钟前他还净赚三百多万,而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六百万筹码被推到了莫妮卡的面前。
冯昱嘉将旧扑克牌扫进碎纸机内,重新拿出一副新扑克来,熟练的拆封,洗牌。“底注十万一手,可无限下注,如有特别要求,请在发牌前讲明。”
没有人表示异议,第四局开始。
交出底注之后,冯昱嘉按照顺时针发牌。
王新麦一看自己的底牌,眼神中又闪过一丝惊喜。对子10,运气真好,赢面很大。
李逸风不动声sè的看了看自己的底牌,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盖上了。对子2,点值太小了。
罗邺打开底牌,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梅花9,梅花10,又是诱惑。
“盲注。”莫妮卡继续保持自己的压制态势。
冯昱嘉做了个“请”的手势,“盲注先说话。”
“四百万。”莫妮卡淡淡的说。
王新麦没有犹豫,当即喊道:“我跟!八百万!”
李逸风苦笑着摇了摇头,除了ALLIN外,他根本就无法跟注,但为一对小2ALLIN,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不跟,弃牌。”
“不跟。”罗邺紧随其后。
李逸风跟罗邺相视而笑。“难友啊,回头找个时间一起喝酒吧。”
“没问题,”罗邺笑着说:“我的小弟要开酒吧,到时候你来捧场吧。”
“一定一定……”李逸风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让罗邺和杨秋水加入到这场赌局来,无非就是为了胡继瑶不受辱,他觉得挺对不住罗邺的。
莫妮卡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嘲讽他们,就好像已经没有必要那样做了。
冯昱嘉翻开三张公共牌,一张方片10,一张梅花5,一张红桃2。
王新麦脸上的笑容咧的很开,“莫妮卡,到你了!”
莫妮卡拿起自己的底牌,一张方片8,一张红桃3,真是烂到不能烂了。她嘴角微微一笑,“加注,两千万。”
“两千万!”王新麦差点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这简直是逼他在开出“转牌”时就ALLIN啊!“莫妮卡,”他提醒道:“我可是三条啊,三张一样大的牌!”
“我知道,”莫妮卡平心静气的说,“我的牌没有一张是一样的。”
王新麦下意识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的余光朝身边的男子望了望。他是一个没有太大主见的人,在面临抉择的时候,往往会依赖于旁人的意见。
他的男朋友紧抿着嘴唇,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三条10的赢面还是很大的,可三条再大,也大不过顺子,听莫妮卡的意思,似乎是顺子的可能xìng比较大。如果莫妮卡手里真的是顺子的话,那就转牌和河牌中,必须还有一张10,凑成四条,才能压的过顺子或者同花。可想要看转牌和河牌,就必须ALLIN——王新麦彻底的不知所措了。
莫妮卡倒也不着急,葱白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托着自己的下巴,安静的看着王新麦。
王新麦鼻尖上的细汗都渗出来了,他几次张嘴,又几次闭上。足足过了一分钟后,他才沮丧的说:“弃牌。”跟注的风险太大,以他自己的观察,莫妮卡前两次弃牌是因为牌不好,那莫妮卡现在加注,就意味着她的牌真的很硬——他可不想成为必须脱光衣服的人。
八百万的筹码被推到莫妮卡面前,王新麦看着自己仅剩的一千五百万,心情无比的失落。
第五局开始,莫妮卡的盲注金额提高到五百万,王新麦再也不敢冒失了,他跟李逸风、罗邺一起,纷纷弃牌。莫妮卡连底牌看都没看,直接将注池里的底注收归己有。
第六局也是如此,第七局也是如此,到第八局结束的时候,罗邺仅够一次底注的钱了。
莫妮卡用讥讽的眼神望着他,“小子,如果你第九局还弃牌的话,第十局的时候你就只能跟个底注,连ALLIN的权利都没有了。”
“唉,”罗邺故意叹了口气,“那也没招啊,底牌一直不好,连个对子都没有,但凡有对子,哪怕是对2,我都能拼了。”
莫妮卡仰头一笑,“哈哈,祝你好运吧,不过在赌桌上,运气可救不了你。”
坐在一旁的杨秋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你干什么?”罗邺问。
“还能干什么?”杨秋水没好气的说:“准备脱衣服呗——”
罗邺一把将杨秋水拉回到座椅上,“别着急啊,我们不是还有一局嘛。”
“一局也不过是两分钟而已!”杨秋水眼泪婆娑的说。
罗邺嘿嘿一笑,“前几局主要是运气不好,你帮我个忙,咱们就能转运。”
“转运?”杨秋水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我能帮上什么忙呀?”扑克方面,她只会玩斗地主,还是那种“不耍赖皮赢不了”的打法,对德.州扑克这种考验心理和智商的游戏却是一窍不通。
罗邺狡猾的笑了笑,“我要你用心、用情、用尽所有的一切,亲我一口。”
第三十六章 幸运之吻
“一个吻就能转运?!”杨秋水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罗邺一脸正经的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我说的可都是有科学依据的。所谓的运气不过是一种隐形物理磁场,一个用心的吻就可以改变磁场的方向,进而改变运势!”
杨秋水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她印象中,物理老师从来没讲过这样的案例,但听上去似乎有这种可能——
“快点儿,”罗邺不耐烦的催促说:“荷官一会儿就要发牌了,赶紧亲我一口。”
“可、可……”
“怎么?”罗邺问:“难道你不想赢?就想脱衣服吗?”
杨秋水脸上一红,“才不是呢!亲就亲,谁怕谁啊!”说着,把两片唇瓣送了上去。
“等等,”罗邺一脸严肃的说:“一定要非常用心,把你所有的真情都拿出来,不然的话,是改变不了磁场的。”
杨秋水倒吸了一口冷气,郑重的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吗?”
罗邺憋着笑,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嗯,开始吧。”
杨秋水把唇瓣凑到罗邺的脸颊上,在他耳根和下颌间,柔情的一吻。她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这深深的一吻中,当她撤回身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脸红成火烧一般,不敢抬头去看罗邺的眼睛。“可、可以了吗?”
罗邺坏笑着说:“一会儿看看结果就知道了。”
坐在一旁的莫妮卡冷眼看完了整场“闹剧”。转运?别开玩笑了,真要是能靠一个吻来转运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不幸的人了。一开始她还面带讥笑,可当看到那个只有nǎi.子没有脑子的杨秋水真的去吻罗邺时,她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一个即将被她踩翻在高跟鞋下的蝼蚁,居然还敢当面跟其他女孩调笑?!
莫妮卡抿着她猩红的嘴唇,冷冷的说道:“荷官!发牌!”
冯昱嘉将又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摊到牌桌上,“底注十万一手,可无限下注,如有特别要求,请在发牌前讲明。”
众人将底注扔进注池里。
王新麦随意的看了眼底牌,就把底牌盖上了。
李逸风也一样,有很多次他其实可以赢的,但他不敢冒险。
罗邺打开底牌,“哈!”他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冲杨秋水挤了挤眼睛。
杨秋水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喜,“不会吧,真的管用?”
莫妮卡怔了一下,仔细的观察起罗邺脸上的表情来。
荷官看莫妮卡没有说话,礼貌的提醒道:“莫妮卡小姐,请问您仍要盲注吗?”
莫妮卡这才回过神儿来,“对,盲注。”
荷官做了个“请”的手势,“盲注先说话。”
“九百万。”莫妮卡继续盯着罗邺的表情变化。
罗邺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
“不跟。”王新麦叹了口气,扔掉了底牌。
“不跟。”李逸风也叹了口气,扔掉了底牌。
“ALLIN。”罗邺紧跟着说道。
“ALLIN?”莫妮卡冷冷一笑,“你只有十万的筹码,就算赢了也不过是我的盲注九百万再加三家的底注而已,可你要是输了,你可就要脱衣服了。”
“接近一千万呐——”罗邺兴奋的搓了搓手,似乎只有开牌,他就能立刻得到一千万。
莫妮卡盯着罗邺的表情,她实在不能相信罗邺真的会因为一个吻而转运,可他表现出来的态势,完全就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且,从概率上来讲,九次赌局,前八次都是烂牌的话,这一次差不多也该有个对子了。
莫妮卡沉默了许久,葱白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底牌之上,却半天都没有拿起来看。
理智告诉她,应该不顾一切的看看罗邺的底牌。只有看过他的底牌,才能确定他手里究竟是不是个对子,如果是,则说明罗邺是没有伪装的,如果不是,则说明罗邺是jīng于伪装的——这一点很重要,底牌就是赌客的心,看明白了底牌,就能知道该如何对付罗邺。
可问题是,如果罗邺手里真是对子,而她自己手里的底牌却比对子小,她就必须加注到一千八百万以上才能有权看罗邺的底牌——这个代价虽然对她来说可以承受,可对罗邺来说,即使不算边池的筹码,他也将有可能赢取一千八百万!
那样的话,罗邺将一举翻身,不仅可以不用脱衣服,还能赚的盆满钵满。
王新麦和李逸风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懂了现在的局面。王新麦的眼神中略带着幸灾乐祸,能把不可一世的女王莫妮卡逼到这份上,算是小小的替他除了口气。李逸风的眼神则有些懊恼,如果莫妮卡真的选择弃牌的话,他将成为牌桌上筹码最少的那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莫妮卡的峨眉微微蹙起。理智告诉她应该尝试看罗邺的底牌,可经验却告诉她要耐下xìng子来。最稳妥的方法,无疑是弃牌,这样罗邺也不会赢太多的钱。等下一局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再这么幸运了,到时候再用对付王新麦的方法对付他就行了。
想到这里,莫妮卡松了一口气,“弃牌。”
“弃牌?”王新麦和李逸风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李逸风苦笑道:“完了,这下子我要危险了。”三百万,还能混三十局,三十局之后……
王新麦说:“莫妮卡,你没搞错吧,你连自己的底牌都没看呢,万一是好牌呢?”
莫妮卡直接把底牌扔进牌池中,“没必要看了。”
的确没必要看,一旦做出战术决定,底牌就没有任何意义,看了之后反而会增加被其他赌客揣摩到心思的可能。
罗邺也直接把扣着的底牌扔进了牌池中,然后冲杨秋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他的底牌是一张黑桃J,一张方片5,可他表现出来的信心却是十足的一对A,彻底唬住了莫妮卡,当然,那个吻没带来任何的牌运,但却意义重大。
“我们、赢了?”杨秋水如梦初醒。
“那是当然,我就说过一个充满真情的吻能改变幸运磁场吧。”罗邺得意的说道。
杨秋水兴奋的大叫起来,抱着被冯昱嘉推过来的筹码,大叫着:“赢了!赢了!一千万耶!”一分钟前她还如坠地狱,一分钟后却站在至高天顶。
“哼,”莫妮卡冷冷的说道:“不过才一千万而已。”她面前的筹码还有七千多万,一千万根本就不算什么。
罗邺嘿嘿一笑,“慢慢来嘛。”
“别得意,小子。”莫妮卡盯着他的眼睛,“就算真的是那个吻救了你们,好运气也不可能每次都有。”
罗邺笑眯眯的说:“走着瞧吧,幸运之吻的威力才刚刚开始呢。”
这明显是句虚张声势的话,但却让莫妮卡心中一阵烦乱。“荷官,发牌!”
第十局开始。
“盲注!”莫妮卡的声调比以往更加坚定了。
冯昱嘉理所当然的朝莫妮卡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盲注先说——”
“慢!”
冯昱嘉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到罗邺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妹子,我也要盲注哦。”
莫妮卡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望着罗邺。“你?”通常都是她用盲注来压制别人,没想到一开局,罗邺就要抢先盲注。
冯昱嘉楞了足足一秒钟,才意识到刚才罗邺在喊她“妹子”,她赶紧对罗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盲注先说话。”按照规则,如果牌桌上有不止一位赌客选择盲注的话,那就按顺时针依次下注,罗邺的位置排在莫妮卡之前,自然是他先手。
罗邺得意洋洋的将一百万的筹码推进注池中,“小小的浪一把。”
冯昱嘉礼貌的朝莫妮卡询问说:“莫妮卡小姐,请问您还要盲注吗?”
莫妮卡沉吟了一会儿,罗邺明显是想先发制人,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她决定改变策略。“不,我看底牌。”她夹起两张底牌,红桃5,红桃8,很不错。
她笑了笑,“我要加注,八百万。”这个数字不多不少,正好是罗邺筹码的数量,心理战的意图相当明显。
王新麦摇了摇头,“不跟。”
李逸风也摇了摇头,“不跟。”
第一轮下注结束,冯昱嘉翻开三张公共牌,一张红桃6,一张红桃7,一张黑桃,10。
好牌!
莫妮卡的底牌是红桃5和8,配合上公共牌,就缺个红桃9即可以组合成同花顺,就算不是9,只要随便来个红桃牌,就能凑成同花。还有转牌和河牌两张公共牌没有亮开,赢面很大。
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一脸平静的望向罗邺。“小子,该你了。”
罗邺拿起底牌,眼睛再次放出了光彩——但莫妮卡注意到,罗邺这次眼角的变化比上次略微有些僵化。
“ALLIN。”罗邺将面前的筹码全都推进了注池中。
莫妮卡冷冷一笑,与上次推筹码的速度相比,罗邺这次的动作稍稍有些慢。从下注的速度不难看出,他对自己的底牌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这绝对是在虚张声势!绝对!
“我跟,开牌吧。”莫妮卡将等同于罗邺全部资金的筹码推进了注池中。
冯昱嘉翻开第四张公共牌,宣布道:“转牌是方片10。由于罗先生已经ALLIN,莫妮卡小姐可以直接要求开河牌。”
“开。”莫妮卡舌根有些发紧,她现在期望最后一张河牌是张9,或者是张红桃,当然最好是张红桃9。
冯昱嘉翻开第五张公共牌,宣布道:“河牌是梅花9。”
9!莫妮卡明显的舒了一口气,她转头笑着对罗邺说:“亮牌吧。”
罗邺挠了挠头,看了看手中的底牌,耸了耸肩,“女士优先吧。”
莫妮卡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从容的摊开手中的底牌,“不好意思,我是顺子。”
罗邺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轻轻的将底牌亮了出来。
一张是黑桃9,而另一张,则是莫妮卡梦寐以求的红桃9。
莫妮卡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她第一次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王新麦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罗邺的底牌,又看了看五张公共牌,“我的天哪!三条加一对!”
“FullHouse富尔豪斯,”李逸风喃喃的说道:“这是——满堂红啊……”
“嘿嘿,”罗邺淡淡一笑,“运气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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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吉尔达皮鞋”书友大人的打赏。
第三十七章 胸袭
满堂红是德.州扑克的一种牌型,三条加一对。
德.州扑克有十种牌型,排名第一大的是由AKQJ10组成的皇家同花顺,接下来依次是同花顺、四条、满堂红、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最后是比单张高牌。
莫妮卡的底牌加上五张公共牌中的三张,最好的情况下只能组成“顺子”,离罗邺的满堂红还差两个等级。如果最后荷官翻开的那张河牌是红桃9的话,那她的牌就能组成同花顺,才能赢的过罗邺。
可惜河牌是黑桃9,她梦寐以求的红桃9从开局的那一刻起就在罗邺的手里。
这难道真的是运气?不,莫妮卡绝对不相信仅凭一个吻就可以改变运势——这太荒唐了,肯定是那个家伙的心理战!他故意伪装出一幅犹豫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诱使她加注!这个……混蛋!
莫妮卡不由自主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夹起一根香烟,打火机点了三次,都没点着,她气恼的将打火机拍在桌子上。
“需要我帮忙吗?”罗邺拿起打火机,只一下,就打出了火苗。
莫妮卡抿着嘴唇,“不了,我现在又不想抽了。”
一旁的杨秋水欢天喜地,趴到牌桌上去揽筹码,连光滑细嫩的小蛮腰露出来了也丝毫不介意,嘴里不停的喊着,“好多钱,好多钱,好多钱……”
钱多的她都数不过来。
这一局,罗邺赢了莫妮卡的一千六百万,再加上之前一千万和底注,总赌资已经超过两千五百万了,而莫妮卡的赌注则从七千多万直降到五千五百万。
从赌资的规模来看,莫妮卡仍旧占据着优势,可从气势上来讲,她之前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故作出来的镇定。
第十局,她彻彻底底的输了。虽然第一局的时候她也输给了王新麦,但两种输法是不一样,对王新麦的输是一种诱敌深入的策略,为的是围歼,可这次的输,是完全不在她预料之内的。
最懊悔的人是李逸风,他本来以为只给罗邺一百万,自己和胡继瑶就不用脱衣服了,没想到罗邺居然在最后两局上演了惊天大逆转,他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胡继瑶轻轻的一笑,小声的对他说:“别急,还没结束呢。”
听了胡继瑶的话,李逸风的心情立刻开朗了许多。
“发牌吧。”莫妮卡说道。
“底注十万一手,可无限下注,如有特别要求,请在发牌前讲明。”
冯昱嘉将崭新的底牌发到每位赌客的手中。
“盲注!”莫妮卡说。
“盲注!”罗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冯昱嘉对罗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盲注先说话。”
罗邺朝莫妮卡嘿嘿一笑,随手将杨秋水jīng心堆砌起来的筹码山推到了一半。“一千万。”
“什么?一千万?!”王新麦大嚷道:“你小子疯了啊!”
李逸风无奈的笑了笑,“麦子,我算看明白了,今天这赌局,咱俩只不过是配菜的,还是老老实实看戏吧。”
莫妮卡紧闭的双唇,手指甲却死死的拽在掌心之中。她之前是怎么逼迫罗邺的,如今全被他变本加厉的奉还了回来。再像上次那样看牌跟注显然是不明智的,她沉吟了一下,冷冷一笑,“我也跟着盲注。”说着,将一千万的筹码推进了注池。
谁也没看过底牌,胜率就是一半对一半。
“两个疯子啊。”王新麦摇了摇头,扔掉底牌,“不跟。”
“我也不跟。”李逸风说。
第一轮下注结束,荷官冯昱嘉翻开前三张公共牌,一张黑桃J,一张方片7,一张梅花4。
罗邺信心十足的拿起底牌,眉头微微一皱,停顿了约半秒钟,“ALLIN。”
“又是ALLIN?!”杨秋水惊呼道。刚才罗邺把她好不容易垒好的筹码山推到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事情要往这个方向发展——看来,自己刚才高兴的太早了,别看赢了那么多钱,可实际上仍在“脱衣服”的边缘徘徊着。
莫妮卡的神sè再度凝重起来,她本来想把压力甩给罗邺,没想到却为自己引来了更大的麻烦。要跟注的话,她至少要再拿出一千五百万的筹码来,万一输掉了,她的赌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也就将陷入被罗邺一步步蚕食的窘境。
她摸起底牌,细长的手指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份优雅和从容,只不过是在勉强维持尊严而已。
底牌是黑桃K,红桃9。可恶的红桃9,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呢?!现在来还有什么用?!
这副底牌加公共牌实在是惨不忍睹,没有同花,也连不成顺子,就算转牌跟河牌开的再好,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三条或者一对,但这种概率也很小,除非运气逆天才能碰上。如果转牌跟河牌开的是烂牌,那只有比点值最高的那张牌了,K上面还有四张A,罗邺手里随便有一张就能压死她。莫妮卡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的做出决定,出手的速度越慢,自己就会被罗邺看的越透彻。
她看了看罗邺脸上的表情,罗邺的笑容比上一次还要僵硬一点。可他越是这样,莫妮卡心里就越没底,虽然她嘴上说不相信运气,但潜意识里却仍被罗邺的话深深影响了。
放弃,就能少输一千五百万——莫妮卡心底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来。
她吓了一跳,知道这丝慌乱必然逃不过罗邺的眼睛,败局已定,自己的底牌就算不亮也没什么作用了。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弃牌。”
话音刚落,牌桌上一片惊异的唏嘘声。
王新麦怎么也看不懂,一贯强势的莫妮卡怎么会突然软了下来?难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李逸风则冲身旁的胡继瑶微微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还没结束呢,最先输光筹码而脱衣服的,说不定就是……
罗邺肆无忌惮的大笑着,把底牌扣好扔进牌池中。一张3,一张2,烂到姥姥她姥姥的姥姥家了——可就是赢了。
第十一局结束,罗邺的面前的赌资已经达到三千五百万,而莫妮卡的则减少为四千五百万——她已经被罗邺实实在在的连压了三局,正所谓事不过三,她必须尽快将局面扭转过来。
“发牌。”
“是。”冯昱嘉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汗,开始拆封新的扑克牌。牌桌上的大场面她经历过不少,但像今天这样惊心动魄的却是第一次,这位训练有素的女荷官甚至有点激动,洗牌的时候好几次手都微微颤抖。
“底注十万一手,可无限下注,如有特别要求,请在发牌前讲明。”
众人没有异议,将底注扔进注池当中。
发完牌后,罗邺不紧不慢的说:“盲注。”
在座的人都朝莫妮卡望去,莫妮卡则紧闭着猩红的双唇,一言不发,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导牌局的优势,这场赌局已经进入到了“罗邺时间”。
冯昱嘉朝罗邺做了个“请”的手势,“盲注先说话。”
“两千万。”罗邺将面前的筹码山又推到了一大半。
这一次杨秋水没有惊叫,只是一脸顺从的看着罗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他聪明又敢于冒险,抓住机会绝不手软。杨秋水突然觉得,即使最后输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罗邺陪在她身边,纵使脱光了衣服也无所谓。
莫妮卡的脸sè却变得煞白无比,与猩红的唇瓣形成了极端鲜明的对比。第十局的时候她看了自己的底牌跟着加注,结果输掉了,第十一局的时候她没看底牌跟着盲注,结果也输掉了,这一次怎么办?
罗邺夸张的冲她挤了挤眼睛,眼神轻浮的像个街头混混。
莫妮卡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跟!盲注!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把好运!”
“不跟。”
“我也不跟。”
王新麦和李逸风相视一笑。没错,他们只是配菜的,还是乐呵呵的看热闹吧——虽然每次都得付出十万的底注,但是“女王”莫妮卡的热闹,绝对值这个价。
冯昱嘉翻开前三张公共牌,一张红桃6,一张方片6,一张梅花6。开完之后,连冯昱嘉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次的牌没有洗好,居然出现了三张公共牌自成三条的情况!
“ALLIN。”罗邺看了一眼底牌,丝毫没有一点犹豫和停顿,直接将所有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
又是ALLIN,莫妮卡咬了咬贝齿。十局之前,她是多么希望罗邺能ALLIN,可十局之后,她又是多么不想听到罗邺把这个词说出口。
她拿起底牌,一张红桃A,一张方片5,并不是很好,但如果转牌跟河牌能再开出个A来的话,那就是满堂红,而且对A的点值是最大的,即使罗邺也是满堂红,她的赢面也更大一些。
可问题是,罗邺直接将赌注加到三千五百万,莫妮卡必须认真的考虑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希望能赢。
“你不可能是6。”莫妮卡断言道。如果罗邺手里的底牌是6,那就凑成了四条,而这副公共牌牌是不能出现同花顺牌型的,四条将是最大的牌型。
罗邺狡猾的笑了笑,“你也ALLIN呀,我就让你看我的底牌。”
莫妮卡紧盯着罗邺的双眼,他那黑如子夜的眼眸中居然看不到一丝慌乱。难道之前那几局都是在伪装?而这一次是真的?
她眨了眨长睫毛,突然笑了笑,朝罗邺勾了勾手指。
“怎么?”罗邺将身体贴了过去,“你也想亲我?”
莫妮卡冷艳的一笑,突然伸出抓住罗邺的心脏处。罗邺没有闪避,只是笑呵呵的望着她,“喂,你这算胸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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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最终之局
摸着罗邺胸前结实的肌肉,莫妮卡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一整倍。
这些肌肉带着人类的体温,但却像钢铁打造的一样坚硬无比。心脏在肌肉下有力的跳动着,可却丝毫不乱。
莫妮卡费了好大的劲,才命令自己的手指从罗邺的胸肌前挪开——现在,她不光是脑子乱掉了,心也乱掉了。
肌肉的手感留在她的指尖,传递到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脏悸动不已。
这局又完蛋了。莫妮卡懊恼的呼了一口气,“不跟!不跟!”说完,把底牌摔进牌池中。
罗邺嘿嘿一笑,“想看我的底牌吗?”
莫妮卡一愣,底牌可是赌客的真实内心啊,这家伙是被胜利冲昏头了吧?“你愿意给我看?”
罗邺毫不犹豫的将一张底牌亮给莫妮卡。一张梅花J。
“另一张呢?”莫妮卡急不可耐的问道。如果不是6,她就能彻底明白罗邺的套路了!
罗邺坏坏的一笑,用手掌压住最后一张底牌,“亲一口。”
“无耻混蛋!”莫妮卡怒骂道。在唐琬庄园里,谁敢跟她提这种下流的要求!?
“哈哈哈,”罗邺一点都没有动怒,大笑着将底牌扔进了牌池中。
莫妮卡眼睁睁看着那张底牌混进了一整副扑克牌当中,然后变成了碎纸屑。她紧咬贝齿,“姓罗的,你敢玩我!”
罗邺用近乎狂妄的眼神望着她,“礼尚往来而已,你刚才不也玩我胸了嘛。”
“我那是——”莫妮卡恨恨的收住了话头,转头对冯昱嘉说:“开牌!”
冯昱嘉吓了一个哆嗦,急忙洗牌切牌。“底注十万一手,可无限下注,如有特别要求,请在发牌前讲明——”
话音刚落,罗邺就举起手来,“我有要求。”
冯昱嘉楞了一下,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只是一句例行的套话,从来没有真正的当回事。不过既然有客人提出来,那她就只能硬着头皮询问。“罗邺先生,请问您的要求是什么?”
“莫妮卡小姐的筹码有些不够用了,”罗邺笑着说:“我希望各位能同意她以别的东西做为赌注。”
“嗯?”冯昱嘉茫然的眨了眨眼,无限下注的牌局是允许赌客以其他物品当做赌注的,但这样的要求一般都是赌客自己为自己提出的。为了回本,赌红了眼的客人们经常以公司股权、情人的归属权,甚至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赌注,可罗邺居然开口为莫妮卡提出要求,这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其他几位客人对此有异议吗?”
“没有。”王新麦露齿而笑。
“我也没有。”李逸风摊了摊手掌。
莫妮卡一脸冰霜的坐在椅子里,双臂紧紧的抱在胸前。“我还有两千五百万的赌注,难道还不够跟你玩一局的吗?”
“不够,”雷加坏坏的一笑,“因为等下一开始,我就会盲注。”
“那又怎样?”
“我的盲注是五千五百万,”罗邺说:“直接ALLIN。”
莫妮卡心中一惊,“那你用什么加注?”
“随便,”罗邺大大咧咧的说:“我身上的东西你随便挑啊。”
莫妮卡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将是最终之局。罗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赢了多少钱,所以心里也没有怕输掉这些钱的负担,因此只用了短短的三局,就彻底将她跟他拉平在同一起跑线上。
很好,这样很刺激,很……SEX。
莫妮卡的脸上再度露出了迷人而且自信的笑容。“荷官,我也要替罗邺请求一下特别赌注。”
冯昱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其他几位客人对此有异议吗?”
“没有。”王新麦越来越觉得这次赚大发了。
“我也没有。”李逸风面sè轻松的说道。他已经明白,无论结果如何,他跟胡继瑶都不需要脱光。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荷官宣布道:“那么本局将允许使用特别赌注。”说完,她熟练的将牌发出。
王新麦连看都不看,直接将底牌扔进了牌池中,李逸风也一样。
罗邺将面前的筹码山全部推倒:“盲注、ALLIN。”
王新麦和李逸风笑呵呵的看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管结果如何,罗邺这个朋友他们都交定了。
“我也是,”莫妮卡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倒:“盲注、ALLIN。”
“你的赌注不够。”罗邺冲莫妮卡挑了挑眉毛,“比我的还差三千万呢。”
“想让我直接押衣服吗?别做梦了。”莫妮卡冷冷一笑,伸手从包里摸出一把车钥匙,“兰博基尼,雷文顿。”
杨秋水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她自己没有车,但对豪车还略有研究。雷文顿是兰博尼基跑车中的一款,是世界最昂贵的限量的豪华跑车之一,雷文顿一共才生产了二十一辆,而且其中一辆还被收藏在汽车博物馆里,成为永久的非卖品,真正在市面上流通的仅有二十辆而已。一辆雷文顿标价高达两千多万,但有价无市,全世界能掏出两千万来的人成千上万,但只有二十个人才能真正拥有,可见这个莫妮卡来头确实不小。
“既然是雷文顿,”罗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可以吧。”
冯昱嘉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样波澜壮阔的赌局了,第一轮就盲注ALLIN,这两个人真是天生的活冤家啊。她清了清嗓子,“既然双方对赌注无异议,那就翻牌了。”
说完,她将前三张公共牌翻开,一张梅花7,一张红桃J,一张黑桃K。
莫妮卡拿起自己的底牌,一张黑桃10,一张方片2。实在太烂了。这样的一套牌,最大也就是个K。她转过头去,惊愕的发现罗邺竟然没有看底牌,只是笑眯眯的望着她。
“盲注的机会只有一次,难道你不看底牌吗?”莫妮卡问道。
“不看。”
“这么说,你要放弃?”
“正相反,我要加注。”
“可你已经没筹码了。”莫妮卡提醒道。
“看你想要点什么了,”罗邺耸了耸肩,神态轻松的说:“只要是我身上的,你想要什么都行。”
莫妮卡冷冷的一笑,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要你的那双眼睛!”
“成交,”罗邺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只要你赢了,我的眼睛随时可以挖给你。”
莫妮卡一愣,她完全没想到罗邺答应的这么干脆。“那你想要什么?”
罗邺狡黠的笑了笑,“我要你身上的四件衣服。”
莫妮卡哈哈一笑,“皮草围肩、紧身短礼裙,再加上蕾丝内裤,只有三件——我莫妮卡从来都不穿内衣。”
“我知道。”罗邺坏笑着说。
“你知道?”莫妮卡紧锁着眉头,“知道你还问——”
“我就是要听你亲口说出来。”罗邺哈哈大笑。
“你——”莫妮卡紧咬贝齿,恨恨的说:“好,我跟你赌,输了你挖眼,赢了我脱衣服从这里走出去!荷官,发转牌!”
冯昱嘉哆哆嗦嗦的翻开第四张公共牌,宣布道:“转牌是黑桃4。”
毫无用处。莫妮卡的心悬在嗓子眼里,她佯装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朝罗邺问道:“怎么,你还不打算看底牌吗?”
“不需要看,你输定了。最后一张河牌是梅花8,跟你的底牌什么都凑不成。”罗邺笑着说:“你还是认输吧,你罗哥我不是坏人,你主动认输的话,我至少会给你留条裤衩——”
“哼。”莫妮卡冷笑起来,“这么低劣的唬人招数你以为会对我管用吗?你也太不了解我了。荷官,继续!”
冯昱嘉下意识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缓缓的翻开了最后一张河牌。
“梅花8——”
她几乎要瘫倒在地,做荷官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神奇的局面。
“你看,”罗邺轻描淡写的叹了口气,“我早jǐng告过你。”
莫妮卡的脸上毫无血sè,连猩红的唇膏都像是突然间褪掉的颜sè。“你、你怎么知道河牌是梅花8?”
“想知道吗?”罗邺嘴角一弯,挂起那副标志xìng的坏笑,“来,亲一口吧。”
与此同时,远在作战训练室里的马彼得正坐在控制台前,兴奋的手舞足蹈。
“是我!是我!”他大声的嚷道:“是我在最后一局之前模拟出了荷官的洗牌习惯!我早说过,罗哥跟我联手泡妞,绝对会战无不胜的、残花遍地的!”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维多利亚在他后脑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要不是罗邺撑住了前面那几局,并且逆转了整个局势,哪里还轮的到你来发挥?”
马彼得揉着脑后肿起的大包,小声的嘟囔说:“可我也算加快了速度啊……”
唐琬庄园的天字包厢里,此时正沉浸在死一样的寂静当中。
罗邺亮出他的底牌,一张黑桃6,一张红桃A。也不是什么好牌,但就是那张A,就完全压死了莫妮卡。
罗邺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望着莫妮卡,意思很明显——脱。
李逸风微微的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对罗邺说,“罗兄,我看算了吧,打牌嘛,无非就是高兴高兴——”
“李逸风!”莫妮卡的声音冷峻的像是从冰窖内传来的一样,“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替我求情了?!”
李逸风不敢再说下去了。其实,他可不是想替莫妮卡求情,他只是示意罗邺不要跟莫妮卡这样的人“结仇”。
莫妮卡缓缓的站了起来,上下唇瓣紧挨在一起,却仍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罗邺,算你今天走运,本小姐愿赌服输。”
说完,她扔掉围拢在肩头的名贵皮草,然后拉开了颈后的连体礼裙的拉锁。
第三十九章 莫妮卡的恩典
当莫妮卡站起身来,扔掉脖颈上的皮草围肩时,天字包厢里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王新麦和李逸风自然不用说,他们知道莫妮卡的脾气和身份,再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直视。冯昱嘉和胡继瑶虽然是女孩子,但也不约而同的放低了视线,生怕冒犯到“女王”的尊严。
杨秋水感受到其他人凝重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莫妮卡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小角sè而已。
罗邺也低下了头。
“烟呢?我的烟呢?等等脱——”翻腾了半天,罗邺终于在衣兜里找出一盒皱巴巴、看不清牌子的香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畅快的舒了口气,这才冲莫妮卡扬了扬下巴,“嗯,好,开始吧。”
莫妮卡轻轻的松开了拉链。想想真是好笑,她从来都没有输过,没想到第一次输就输的这么惨烈,这么彻底,这么——这就是输的感觉吗?她努力压抑住想要怪笑的冲动。
罗邺眯着眼睛,津津有味的看着。
莫妮卡的rǔ.房匀称紧致,跟杨秋水相比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杨秋水的是大,那种大能占满整个眼睛,而莫妮卡的则是翘,rǔ.尖微微翘起,就像她倔强的眼神一样。
莫妮卡并不着急继续,短礼裙褪至腰部时,她停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看到罗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胸部,莫妮卡淡淡的一笑,“美吗?”她的神态自如,脸上没有一点扭捏,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气质显而易见,仿佛她脱光了衣服,不是因为输掉了赌局,而是一种恩典——对一个“优秀奴隶”的恩典。
罗邺摇了摇头,“不好说,这得亲手摸一下才能下定论。”
莫妮卡猩红的唇瓣弯成一道极具诱惑的笑容。“看来你承认了。如果你不觉得美,你就不会想摸一下。”
她继续褪掉短礼裙,黑sè的蕾丝内裤和两条匀称的大腿显露出来。莫妮卡盯着罗邺的眼睛,她从那黑sè的眼瞳中捕捉到了男xìng固有的那种冲动——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莫妮卡的微笑更加从容了。她用拇指挑起蕾丝,慢慢的、缓缓的将黑sè的内裤向下扯动……丝质的面料拂过柔滑的**,没有一点痕迹,也不留一丝声响,可当蕾丝滑过的时候,莫妮卡却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轻抚着她的身体。
盆骨、臀部、大腿、腿弯、小腿……
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毛孔,都被罗邺毫无掩饰的目光轻抚着……那是只有恋人间才有的目光,没有一丝猥亵,有的只是欣赏,能让她不由自主的完全绽放的欣赏。
莫妮卡弯下腰时,几乎能够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的狂跳。
明明是想让罗邺不能自持,为什么却搞的自己心猿意马?莫妮卡咬了咬嘴唇,将蕾丝彻底的除了下来。
终于,一丝不挂了……
“满意吗?”莫妮卡大大方方的站在罗邺面前,任凭他的目光在如鱼儿一样在她的身体上穿梭漫游。
“满意,”罗邺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满意。”
莫妮卡的身材很棒,但更让罗邺满意的是她的xìng格。他早就猜到莫妮卡来头不小,至少在唐琬庄园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莫妮卡大可凭借这样的身份优势赖掉这次赌局,可她没有那样做。她是个不可一世的女人,一个能玩的起、并且输的起的女人,一个真正的女王——不管她是穿着衣服,还是光着身子,不管她赢了还是输了,不管她在社会生活中扮演的是什么身份职业,她就是女王。
莫妮卡从罗邺的眼神中找到了赞赏,她仰头哈哈大笑,从容不迫的推开包厢的门。
赌场大厅里的低语声戛然而止,赌客们先是一愣,看清楚是莫妮卡小姐后,当即埋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远处沉重的金门被匆匆推开,之前那名西装笔挺的经理抱着一件厚厚的貂绒大氅,快步奔来。
“小姐,小心着凉。”经理低着头,将貂绒大氅披到莫妮卡的肩头。
“真是啰嗦!”莫妮卡紧锁着峨眉,“是她派你来的吧?我都这么大了,还老管着我!”
经理在一旁陪着笑脸,却丝毫不敢顶嘴。
“喂,罗邺!”莫妮卡紧了紧身上的貂绒大氅,“我会记住今天这一次的。”她的声音很轻,很滑,但却丝丝入扣,仿佛除了今天这件事,其他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罗邺嘿嘿一笑,“荣幸之至。”
莫妮卡大笑着回过头去,信步走出了赌场大厅。
金门关闭之后,赌场大厅里依旧安静如初,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李逸风关上包厢的们,拉住罗邺坐了下来,“罗兄,你可闯了大祸了,你知道这个叫莫妮卡的女人是谁吗?”
罗邺耸了耸肩,“不过是第一万个在我面前脱光的女人——”他看了看杨秋水,随即又补充说,“哦,不对,是第一万零一个。”
杨秋水剜了他一眼,想到今天在总裁办公室里的窘态,脸颊又烧了起来。
一旁的王新麦幽幽的叹了口气,“罗兄啊,我真佩服你的闲情逸致。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莫妮卡是世界著名风险投资公司『摩根丹利』亚太地区的首席执行官。但凡大公司想要在海外上市或者评级,都得看她的脸sè。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嗓音变得沙哑干涩起来:“最重要的是,她姓唐,莫妮卡.唐。”
没等罗邺张口说话,杨秋水猛然醒悟过来,“唐?难道她跟唐琬庄园的女主人是……”
“姐妹。”胡继瑶淡淡的揭晓了答案,“亲姐妹。”她在这场赌局中很少说话,但每一句都说在了关键处。
唐琬家族的势力,几乎就代表着整个京华市的上层社会。罗邺自己都没想到,被他逼着脱光了衣服的女人竟然是唐家的二小姐。
想着莫妮卡临走时撂下的那句话,还有那姿态高傲的笑声,罗邺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这下子,可真有热闹看了。
杨秋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完了完了,赚了这么多钱,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呢——”
胡继瑶突然走到罗邺身前,非常郑重的朝他鞠了一躬。李逸风吓了一跳,罗邺则眯着眼睛挠了挠头。
“罗先生,”胡继瑶微笑着说道:“其实你在后期完全可以放水,到时候需要脱光衣服的人就是我跟逸风了,可你为了我们不惜得罪莫妮卡,这份恩情,我们会牢牢记住的,如果你担心将来会有什么麻烦的话,不如来逸风的公司……”
一个跟李逸风关系有些不清不楚的女人,突然能以李家主人的口吻对罗邺说这番话,着实让一旁的王新麦大感惊讶。
李逸风连想都没想,立刻附和着说道:“对啊,罗兄,之前对你有所怠慢千万别往心里去,我那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的公司虽然不比宛瑜表妹的大,但在京华市、甚至在整个北方地区的房地产业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宛瑜表妹给你的待遇,我可以给你双倍,不三倍——随你开!”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想要结交罗邺这位朋友。
罗邺嘿嘿一笑,“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旦答应了约定,不做完是不会收手的,鱼碗就是我的约定。而且,我之所以赢光了莫妮卡,并不是为了你们,只不过是想看她脱衣服的样子。”他捡起地上的短礼裙和皮草围肩,丢给杨秋水,“这套衣服看上去挺值钱的,送给你今天晚上赴宴的时候穿吧。”
杨秋水接过衣裙,“我才不……”她看了看短礼裙的商标,“普拉达?!哦耶!归我了!”
李逸风笑了笑,被罗邺直接回绝倒没有让他感到尴尬,要是罗邺答应下来,他反而才会感觉奇怪。“不来我的公司也好,这样我们就不是上下级关系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做哥们。”
王新麦也赶紧说道:“也算上我一个。我们家族的连锁酒店生意在整个东南亚地区都是赫赫有名的,论实力绝对不在逸风兄之下。”
罗邺哈哈一笑,“没问题。”
“可是现在我们怎么办?”杨秋水抱着礼裙和围肩,呆呆的望着满桌子的钱币和筹码,“就这样回去吗?”
罗邺从筹码山里捡起一枚红sè的筹码,看了看上面的面值——一百万。这枚比普通一元硬币大不了多少的筹码牌,就因为上面刻有“唐庄专属”四个字,就价值飙升。
他淡淡一笑,用手指将筹码牌高高的弹起。红sè的筹码牌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众人凝视的目光下,最终落到了荷官的手中。
“罗、罗先生……”
冯昱嘉楞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您这是?”
“你的台费啊。”罗邺坏坏的挑了挑眉毛。
“台费?!”冯昱嘉差点没尖叫了起来。还没有哪位客人把给荷官的打赏称为“台费”的,更没有客人会一下子就打赏一百万。一般来说,牌局结束后,赢家是应该要给予荷官打赏的,低的打赏几百几千,高的打赏一万两万,可罗邺一出手竟然是一百万。
“荷官小姐,你别在意,”杨秋水叹了口气,“他就是这个样子,任何话到他嘴里都会变成调戏的话,明知道他是在调戏,却又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反正我是习惯了。”
冯昱嘉脸上微红,手里紧紧的捏着那枚红sè的筹码牌,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道:“那个,罗先生,能允许我说句话吗?”
“当然可以。”罗邺说。
“今天您一共赢了八千多万,”
冯昱嘉清了清嗓子,“但恐怕您连一分钱都不能带走。”
第四十章 琬魔头
“一分钱都带不走?!”杨秋水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这些钱可都是我们——哦不,都是罗邺正大光明赚回来的,唐琬庄园凭什么不让带走?”
罗邺一把将杨秋水摁回到椅子上,“荷官小姐,你接着说,为什么我不能把钱带走?”
冯昱嘉抿了抿嘴唇,轻声的说道:“大约一年前,有位客人生意上出了点问题,他擅自提走了存放在唐琬庄园里的会员费,想着第二天资金周转过来的时候再加倍补上。可当他拿着钱回来的时候,唐琬庄园已经将他除名了。也就是从那天起,整个上层圈子的人都纷纷远离那位客人,不管他做什么补偿,都没有用。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京华市就再无他的立足之地。前几天听打牌的客人议论,说那位客人已经举家迁往国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为了过上这种生活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他把公司的所有股份全部无偿的捐赠给了唐琬庄园。”
杨秋水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听别人说,这里不是赌场,更不是舞厅,这里就是唐琬庄园,只是唐琬庄园。”唐琬,这个私底下被称呼为“琬魔头”女人,单是名字就足以让人心惊胆颤了。
冯昱嘉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带走筹码的话,倒霉的将是林小姐。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了,罗先生,请您三思。”
李逸风摸了摸下巴,“我倒是有个主意。罗兄,反正你这八千多万也拿不走,不如直接入会得了。入了会,这八千万虽然带不走,但仍属于你所有,你下次再来赌,就可以随便支取筹码。”
“入会?”罗邺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可以免费玩世界名模?”
“对呀,”王新麦打了个响指,“罗兄,入会吧,我来做你的推荐人!入会之后,初级会员经过一年的考核就能转成正式会员,正式会员每次来就能带上一位朋友了。像我和逸风,都是正式会员中的四星会员,我们在这里的特权很多,要不是我们,你和这位杨小姐根本就不可能进的了唐琬庄园的大门——”
李逸风突然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要三个正式会员的推荐才有效,你我加起来才两个人。”
王新麦撇了撇嘴,“咱俩每年光孝敬唐琬庄园的钱都是上亿,难道她唐琬真的会不给这个面子?”
唐琬还真能不给他们面子。李逸风苦笑了一声,“死马当活马医吧。荷官小姐,麻烦去叫你们的经理过来。”
“是。”荷官冯昱嘉非常漂亮的鞠了一躬,然后快速的退出了天字号包厢。
不多一会儿,经理就急匆匆的出现在罗邺他们面前。
“我兄弟要入会。”李逸风靠在椅子上,指着桌子上那堆筹码,“这八千多万是他的入会费。”
“好的。”经理微笑着说道:“李先生是唐琬庄园的贵宾客人,推荐是完全有效的,请问还有别的推荐人吗?”
王新麦说:“还有我。”
“王先生也是唐琬庄园的贵宾客人,”经理依旧保持着职业笑容,“请问第三位推荐人是?”
“我们两个四星会员还不够吗?”李逸风沉声说道。
经理不紧不慢的笑了笑,回答说:“两位贵宾的身份地位无容置疑,只是唐琬庄园的规矩就是如此,新会员入会,必须经过三位以上正式会员的推荐,并且要在一年期内经过五星会员的交叉审核,但凡有一位五星会员使用否决牌,初级会员也无法转正,第二年如果仍无法转正的话,那就将永远丧失进入唐琬庄园的机会了,而举荐的人,也将会受到降级的惩罚。”
王新麦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跟我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经理陪着笑脸说:“王先生,请别激动,我只是在例行提醒。”
李逸风板起脸来,“我知道两个人推荐有点不合规矩,可我和麦子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了,更何况我罗兄弟一下子拿出八千万的入会费来,难道贵庄园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经理回答说:“这样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请各位稍等片刻,我去请示一下。”
王新麦挥了挥手,“快去!”
经理鞠了一躬,转身退出了包厢,直接朝庄园主人唐琬的房间奔去。
在唐琬的房间里,莫妮卡正斜躺在柔软的长沙发上,一脸不屑的听着自己亲姐姐的数落。她上身上穿着一件颇为保守的女士衬衣,下半身则只穿了一条内裤,光着两条长腿,在沙发上晃来荡去。
唐琬比莫妮卡大整整十岁,今年已经三十五岁的她,保养的却极好,坐在莫妮卡对面,两姐妹就像是镜子里的人物一样。当然,她们两人的表情、坐姿完全相反,莫妮卡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你说你的我想我的”的架势,而唐琬则yīn柔如水,一脸的无奈。
唐琬,这个几乎能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痛不yù生的女人,唯独却对付不了自己的亲妹妹。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要是爷爷知道了,非得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不可!”
莫妮卡哈哈一笑,将两条修长的大腿搭到沙发靠背上,脑袋倒垂在地板上。“姐,你错了,要是爷爷真从坟墓里跳出来,一定会夸我敢作敢当的。”
“坐好再跟我说话!”唐琬气的几乎快要嚷起来了,平常的她,一贯很少说话,更不会发火,因为她无需发火,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夺走别人的一切,可面对莫妮卡,她却无计可施。“一个女孩子,光着身子走出赌场,你自己都不觉得害臊吗?”
莫妮卡望着天花板,“在那个男人面前,如果我不脱光衣服,才会觉得害臊呢。”
“你!”唐琬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唉,我看是时候给你找个对象,让你收收心,把你嫁出去了。”
“切,”莫妮卡冷冷的回敬道:“就像你跟姐夫这样?有名无实的政治联姻?拜托,咱们家族已经有你这个牺牲品了,就放过我吧。”她突然歪着脑袋望向唐琬,“姐,你有多长时间没做过那事了?一年?两年?还是……十年?”说完,她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莫妮卡!”这句话直接命中唐琬的痛处,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嘶吼着朝莫妮卡扑了上来。莫妮卡一边尖叫着一边继续大笑,跟亲姐姐扭打成一团。
唐琬想要制服莫妮卡,让她尝尝小时候挨她揍的滋味,可莫妮卡早已经不是五岁的小女孩了,她狡猾的一转身,翻身把唐琬压在身下,两条长腿死死的夹住唐琬的腰肢——
就在两人尖叫着要把彼此压倒的时候,经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他看到平常一脸冷霜的“琬魔头”唐琬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在跟自己的妹妹打闹,并且还被莫妮卡骑在身下,当时他就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等他意识到唐琬正瞪着他看的时候,才知道现在想要回避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有什么事吗?”唐琬推开莫妮卡,一脸平静的朝经理询问道。
经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太了解唐琬的这种声调了,这声调很柔,是yīn柔的柔,每当这种声调出现的时候,就是唐琬想要“干掉”某个人的时候。
他必须要万分小心的措辞,必须万分小心。“赢莫妮卡小姐的那个男人想入会。”
“什么?是那个叫罗邺的家伙吗?”唐琬冷冷的一笑,“我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先送上门来了。”
经理暗暗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借着罗邺的“大名”,免去了自己的一场浩劫。
听到罗邺的名字,莫妮卡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姐,别碰他,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唐琬叹了口气,“姑nǎinǎi啊,你又想怎么样?”
莫妮卡猩红的唇瓣微微一弯,“终有一天,我要让他光着身子来求我。”
“然后呢?”唐琬紧皱着眉头。
“然后?”莫妮卡眨了眨睫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唐琬懊恼的瞪了莫妮卡一眼,“你都是风投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了,怎么就不多长点心计呢?你调查过他的底细没有?找到他的软肋了没有?”
莫妮卡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只知道他是个对手,一个能让我提起兴趣来的对手。”
“我真是救不了你了。”唐琬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有趣的对手无趣的对手,只有一种对手,那就是该死的对手,如果你把他视作对手,就应该全力以赴,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屹立不倒。”
莫妮卡根本没把唐琬的说教放在心上,她仿佛就是要逆着姐姐的意思似的,转头对一旁站着的经理说:“去,给罗邺那小子办一个五星会员,让他先得意几天,就说是唐琬小姐特批的。”
经理张了张嘴,小心翼翼的望向唐琬。
唐琬的脸sè越来越难看,经理以为“琬魔头”终于要爆发出来了——
“去吧,照我妹妹说的做。”她的声音yīn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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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狂牛之心
经理走出唐琬的房间,恭恭敬敬的关上门,这才虚弱的靠在墙壁上。他的后背几乎要湿透了,额头上直冒冷汗。
——唐琬的声调就像是妖jīng的歌声,越是柔和、越是好听,就越恐怖。
他缓了好半天劲儿才重新站起来,整了整仪容,朝赌场天字包厢走去。
“怎么还不回来?”
包厢里,王新麦在来回踱步。他的脾气略微有些浮躁,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与他的不成熟相比,他的“同伴”似乎更稳重一些。
李逸风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胡继瑶坐在他的身边,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道不远不近的距离。
整个包厢中,只有罗邺的表情最潇洒自如,仿佛他们所担心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还不来?”王新麦每踱步一个来回,就要念叨上一句。
“新麦,坐下来吧。”跟他一起的那个“同伴”,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不乏磁xìng,充满了阳刚质感。
王新麦没有说话,但却顺从的坐回到了座椅上。他看到罗邺和李逸风投来的目光,急忙解释道:“他是我的…保镖。”
保镖可不会亲昵的称呼你为『新麦』。李逸风呵呵一笑,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个男人站起身来,微微的一欠身,“我叫曹成。”简单一句话,再无啰嗦。
罗邺微微的点了点头,从一进门他就在观察整个包厢里的人,除了莫妮卡之外,有两个人最让他感到好奇,曹成就是其中之一。他的举止身手肯定是经过专业的保镖训练的,而且水准不在虎熊之下。可以看得出,王新麦对曹成有一种强烈的依赖感,完全已经超出了主人和保镖之前的情感——王新麦不敢承认,而曹成则在默默承受。
另一个让罗邺好奇的人就是胡继瑶。这个女人稳重端庄,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自信和幸福感。可如果李逸风是那种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她的幸福感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经理敲了敲门,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恭喜各位先生,唐琬小姐已经同意了你们的要求。”
王新麦哈哈一笑,“我就说吧,唐琬不会不给我们面子。”
李逸风也深感意外,他转头对罗邺说:“罗兄,恭喜你了,以后我们都是一个会的了,要时常出来一起玩啊。”他瞥了一眼罗邺身边的杨秋水,“对了,你现在只是初级会员,如果想带朋友进来,跟我打个招呼,我帮你带进来。”
罗邺刚要说话,就听到经理微微清了清嗓子,“罗先生,您不是初级会员。”
“不是初级会员?”李逸风讶异的问:“难道还有预备会员?”初级会员晋升到正是会员困难重重,要面临所有五星会员的刁难,没有属于自己的圈子是根本不可能在唐琬庄园立足的,如果连初级会员都算不上的话,那可真就麻烦了。
“当然不是,”经理礼貌的笑了笑,“唐琬小姐亲自特批罗先生为五星会员。”
“什么?!”王新麦和李逸风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五星?”王新麦的声音颇有些不满,“我在唐琬庄园消费的钱都能再修一座万里长城了,才仅仅混到四星——罗兄,我这可不是针对你,只是唐琬这个女魔……”他意识到话说的有些过,连忙闭紧了嘴巴,佯装喝水。
李逸风谨慎的朝经理问道:“你确定没搞错吗?”
五星级会员可是唐琬庄园最顶级的会员,没给庄园带来上百亿的收益,是根本爬不上去的。当然,五星会员享有的特权让令人羡慕不已,他们决定着谁能进入这个上流圈子,谁只能站在门外看。这一点,四星会员根本就没有办法比。
“没错。”经理非常肯定的回答说:“唐琬小姐的命令已经生效。罗先生,您在唐琬庄园里畅行无阻,任何房间都可以进入。如果您需要的话,唐琬庄园将支持您的一切活动,并为之提供所有的便利条件。”
“哦?”罗邺坏坏的一笑,“连唐琬本人的房间都可以去吗?”
“可以。”经理微笑着回答,心里却暗暗冷笑。唐琬的房间就是地狱,没人敢进去。
“小风小麦,”罗邺歪着脑袋问道:“你们几个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参观参观。”
李逸风和王新麦吓了一哆嗦,连连摆手说道:“我们可不敢去!”
杨秋水生怕罗邺会节外生枝,急忙拉了拉罗邺的衣襟,“我们来的时间太久了,林小姐还在公司等着我们呢。”
“也是,”罗邺点了点头,“回去晚了,鱼碗一定又会说什么行为成本之类的话了,那就下次再去唐琬的房间参观参观吧。”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走。
杨秋水留恋的看了一眼满桌子的筹码和纸币,“唉,本以为后半辈子都不愁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两手空空。”
“那可未必。”罗邺笑了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电子钥匙。
“兰博基尼!”杨秋水兴奋的尖叫起来,“我差点忘了你还赢了一辆雷文顿!”她不顾一切的扑到罗邺身上,在他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王新麦和李逸风等人见罗邺要走,也连忙站起身来。
“罗兄,”王新麦上前跟罗邺握了握手,“以后有用得着我王新麦的地方尽管说话。”
罗邺点了点头,“当然用得着,回头给哥们弄张VIP卡,就是睡你们酒店不花钱的那种——”
王新麦哈哈一笑,“够爽快,放心,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办VIP卡。”一个唐琬庄园五星级的会员,能够睡他们家的酒店,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李逸风也走到罗邺身边,“罗兄,今天事有仓促,没时间好好的坐下来聊聊,改天我请客,叫上宛瑜表妹,咱们好好聚一下。”
“没问题,你记得还给鱼碗五百万就行。”罗邺笑着说:“她抠门——”
李逸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曹成朝罗邺简单的点头致意,并没有多说什么。今天的牌局让曹成大开眼界,同时对罗邺也充满了敬佩,但以他职业保镖的眼光来看,罗邺身上散发着非常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不敢靠近。
胡继瑶也只是微笑着冲罗邺颔首,轻轻的说:“期待早rì与你和宛瑜相见。”
走出赌场大厅之后,三波人就各自朝不同的方向散去。
经理带着罗邺走向五星会员专用的停车场。一排排豪华轿车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罗邺和杨秋水的面前。那辆雷文顿就静静的停泊在zhōng yāng最显然的位置上。
经理微微的一鞠躬,“罗先生,请自便。”说完,转身离开了停车场。
杨秋水不顾脚下碍事的高跟鞋,大叫大嚷着跑到雷文顿车前,展开整个身体拥抱着这辆造型“狰狞”的跑车。“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拜托不要醒,不要醒——”
雷文顿是“狂牛之车”,之所以说它狰狞,主要是因为夸张的造型。锐利的车头结合了两大进气口设计前保杆,笔直的线条勾勒出许多个锐角,让整个车身在静止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速度感。当雷文顿行驶的时候,锐角就会化作公牛冲刺的力量,再加上6.5升v12引擎爆发出来的嘶吼咆哮,世间无人可挡。
事实上,兰博基尼之所以为这款豪华跑车取名为“雷文顿”,是源于一头狂悍的斗牛。1943年,这头名叫雷文顿的公牛,在一场斗牛比赛中,当场将一位传奇斗牛士杀死,它发出的咆哮和低吼,以及那对沾满鲜血的锐利牛角,如今都被兰博尼基完美的诠释了出来。
雷文顿就是这样一辆跑车,一辆被赋予了狂野灵魂的跑车。它静止的时候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如果是放在车展上,别的豪车都需要请美女车模来吸引眼球,雷文顿却只需要静静的放置在那里就行——它本身就美的让人窒息,根本无需再画蛇添足。
雷文顿的车身依照F-22战斗机的风格进行设计,车身的颜sè也是战斗机所亲睐的灰蓝sè。与其说它是一辆顶级跑车,倒不如说它是一架贴地飞行的战斗机。车顶尾部犹如战斗机的襟翼一样赋有层次,车尾的LED尾灯、设置于zhōng yāng的超大排气尾管,结合底部分流器的后保险杆——尤其是车尾的LED灯,做的非常醒目,几乎可以令人联想起飞机腹部的信号灯,这算是一种暗示,任何车,只配在雷文顿之后看它的车尾灯。
雷文顿在向世人昭告:隐藏在这车壳之下的,是一颗永不愿被驾驭的心。
罗邺望着这辆豪华座驾,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喜爱之sè。
“喜欢吗?”一个高傲而冰冷的声音从停车场的入口处传来。莫妮卡换上了一件新的礼裙,似笑非笑的出现在罗邺面前。
“咦,小姐你是哪位?怎么听声音这么耳熟呢?”罗邺明知故问。
莫妮卡脸sè一冷,“哼,刚刚还在一起赌牌,这么快你就忘了?”
“哦——实在是不好意思,”罗邺故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穿上衣服的样子我还真认不出你了。”
“你!”莫妮卡咬了咬贝齿,“罗邺,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跪倒在我脚下。”
“跪倒吗?床上的确有很多姿势需要跪着来做——”罗邺挑了挑眉毛,“这么说,你想睡我?”
“不是睡你!我想征服你!我想看你求我,想看你屈服的样子!”
“哦,想睡我吗?”
“不想!我想征服你!”
“哦,你果然是想睡我。”
第四十二章 等待下班
“我…不想…睡你!”莫妮卡脸绷的像一座冰雕,她想让自己更表现的更强硬一些,但冰雕再强硬也只是冰块,随时有可能被融化掉。
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耻的时候像个地痞流氓,而且还是最可恶的那一种,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挑动了她心中最沉寂的那根心弦。
对她来说,罗邺就跟那辆雷文顿车一样,都有一颗永不愿被驾驭的心。她既然能征服雷文顿,能跟雷文顿融为了一体,也必然能征服罗邺。
想到这里,莫妮卡淡淡的一笑,“好吧,我是有那么一点想睡你……”
“我不着急,”罗邺嘿嘿一笑,“等你想的受不了的时候来找我就行,我随时奉陪。”
莫妮卡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将话题转移开,“喜欢这辆车吗?”
“喜欢。”罗邺毫不犹豫的承认道。
“没人会不喜欢。”莫妮卡讥讽的笑了笑,“有些人喜欢它的昂贵,有些人喜欢它的稀有,你喜欢的是哪一点?”
“引擎的咆哮。”
莫妮卡心中一动,瞬间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原来你也……”
“听说引擎的咆哮越低沉狂野,就越能激发女xìng的高cháo。”罗邺嘿嘿一笑,“这车肯定比我的车要强一些,我的车也会咆哮,但有些刺耳。”
“哦?”原来只是为了泡妞…莫妮卡心中一沉,随即问道:“你之前开的是什么车?”
“自行车,”罗邺一本正经的回答说:“捏手闸的时候,那刺耳的咆哮声,响彻十三条街!”
莫妮卡知道又被罗邺玩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就让你先欢喜一阵子吧,雷文顿属于我,我迟早要把它收回来的。到那时,你再开任何车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它,想起你的失去,也会想起我。”
“我现在就在想你,”罗邺坏坏的一笑,“想你没穿衣服时的样子。”
“你!”莫妮卡气的浑身哆嗦起来。
罗邺哈哈一笑,扬起手中的电子钥匙,雷文顿发出一声低吼,两个车门像是战斗机的座舱盖一样,缓缓向上弹开。
他朝趴在引擎盖上目瞪口呆的杨秋水的丰臀上打了一巴掌,“上车了,豪放女。”
杨秋水已经不在乎罗邺怎么称呼她了,梦游似的跟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天哪,这真的是汽车吗?”她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仪表盘,那些仪表盘跟电影里战斗机的仪表盘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整个车室全是用碳纤维材料打造而成,三幅式方向盘也跟战斗机的手柄完全一样。坐在车里,看着身边的车门缓缓降下,就像是坐在战斗机里,准备待命起飞一样。就连他们身下的座椅也是顶级麋鹿皮剪裁包覆的战斗机座椅,杨秋水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顶飞行员头盔了。
TFT彩sè仪表盘亮起,独特的航空显示模样让整个座舱都进入了另一种情景之中。
罗邺淡淡的一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什么感觉?”杨秋水问:“开飞机的感觉吗?”
罗邺没有回答,只是提醒她说:“系好安全带吧,狂牛咆哮之时我可不会捏手闸。”
杨秋水赶紧拉好安全带,她看到莫妮卡仍一脸冷霜的站在不远处,“那位莫妮卡小姐似乎很心痛的样子啊,你要不要去跟她说几句好话?”
“怎么?”罗邺坏坏一笑,“你想拉她一起来玩三人行吗?”他摇了摇头,“不行,雷文顿只能坐两个人,她上来,就得你下去。”
“那我们别管她了。”杨秋水立刻回答说。
罗邺轻踩油门,雷文顿的狂牛之心猛然苏醒过来,引擎暴躁的呼啸声直接从后方传递到杨秋水的耳朵里,把她吓了一大跳。
罗邺只感觉脚下血脉膨胀,入档后只需三秒,雷文顿就像一头发疯的狂牛一样飞驰而出,身后的引擎依旧暴躁如雷,速度将整个身体拉向椅背,就像是飞机爬升的那一刻——
三秒钟,罗邺的车贴着莫妮卡的身体一闪而过,撩起她的长发,随怒风飞舞。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狂野。
罗邺,我们会再见面的……到那时候……哼……
“女王”莫妮卡猩红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期待的笑意。
与此同时,在唐琬的房间里,经理正面sè紧张的垂手而立。
“莫妮卡又去找那个叫罗邺的家伙了?”唐琬轻轻的摇着手中的红酒,背对着经理,望向窗外。
“是的,”经理谨慎的回答说:“我离开停车场的时候,莫妮卡小姐正往那里走。”
“有没有听到他们在聊些什么?”
“没有!”经理慌忙说道:“我怎么敢偷听莫妮卡小姐说话呢。”
“嗯。”唐琬淡淡一笑,“你去替我查查罗邺的资料吧,我要知道他从哪里出生,受的是什么教育,他的软肋是谁。”
“是——”
“还有,”唐琬略微沉吟了一下,“要秘密的调查,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莫妮卡。好了,我累了,谁也不准打扰我。”说完,她挥了挥手,示意经理退下。
“是。”经理深深鞠了一躬,退出了唐琬的房间……
雷文顿一路狂飙,转眼间就回到了鼎新公司。
杨秋水抚着胸口,娇喘连连,“天哪、天哪、天哪……”
罗邺松开安全带,向上推开车门,“下车啊。”
杨秋水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条胳膊来,“扶、扶我一把,我腿软了……”
罗邺坏坏一笑,将杨秋水从车上扶了出来。
走进大厅,治安主任一看是罗邺和杨秋水,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打招呼,“罗先生好,总裁助理好。”杨秋水从一个小小的前台接待,一跃成为总裁助理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治安主任当然不能放过巴结高层的机会。
杨秋水朝治安主任很随意的点了点头,以前做前台接待的时候,治安主任就没正眼瞧过她,她现在也不想正眼瞧治安主任。她软软的靠在罗邺满是jīng实肌肉的胳膊上,勉强走了几步,嗔怒的埋怨道:“都怪你,弄的人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弄的你没力气?”罗邺反驳说:“明明是你自己在那里啊啊嗯嗯的乱叫。”
治安主任一脸的黑线,目送的两人走入了电梯——没想到这俩人这么快就“弄”在了一起,很好,这下子又有八卦消息可以传播了。
上了电梯之后,杨秋水才稍稍缓过劲儿来,“喂,你打算怎么跟林小姐说啊,该不该让她知道你赢了莫妮卡这件事呢?”
“不用,”罗邺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她知道的越少,就越不会担心。”
杨秋水点了点头,突然紧张的问道:“你今天晚上真的会陪我赴宴去吗?”
“嗯,”罗邺说:“要是你坐不惯跑车,我可以骑自行车带你去——”
“别别别!”杨秋水大喊道:“我就是腿软的后半辈子都走不了路,今天晚上也得坐在跑车上赴宴!”
罗邺哈哈一笑。出了电梯,两人直接走进林宛瑜的总裁室。
“怎么去了这么久?”林宛瑜强压着再次见到罗邺的激动情绪。她现在已经是总裁了,必须得做出总裁的样子来。
杨秋水把李逸风邀请罗邺和林宛瑜一起吃饭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林宛瑜眨了眨眼睛,“逸风表哥为什么会连罗邺一起请?就因为他是我的保镖吗?”
“你弄错了,”罗邺摇了摇手指,“小风请的是我,然后顺带捎上你一起。”
“又在胡说八道!”林宛瑜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罗邺嘿嘿一笑。
林宛瑜把一张手写的单子交给杨秋水,“这是我这未来几天的需要安排做的事情,你整理一下,然后挑出重点的事情,再结合一下公司的rì常安排,给我做出一份行程规划来。”
杨秋水接过单子一看,“哇,这么多事情要做啊。我还以为总裁只是打打高尔夫,开开游艇什么的就行了呢。”
“我也想过轻松的rì子。”林宛瑜脸sè一黯,“可这个座位有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公司内部派系林立,外部有大公司压制,如果我做不好的话,别说其他董事不会原谅我,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没办法向父母交代。”
杨秋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林小姐,虽然我没有在高层工作过的经验,但我一定会使出所有的力量来协助你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总裁!”
林宛瑜微微一笑,“多谢你。”
“你们俩好好干,”罗邺往沙发上一躺,把鞋子踢掉,“我要休息一会儿,等下班的时候喊我起床,哦不,起沙发——”
“这个家伙……”林宛瑜皱了皱眉头,正好看见杨秋水也在皱眉,两人相视一笑。
几个小时过去后,杨秋水把未来一周的行程安排全部做好了。她很聪明,很懂的如何更好的统筹兼顾,某些地方的安排比林宛瑜要求的还要巧妙。林宛瑜看着这份安排,忍不住赞叹说:“杨小姐,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你没去读MBA真是可惜了。”她很替杨秋水感到惋惜,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天资聪颖的人,只是缺乏合适的机会。
杨秋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家里条件一般,为了上大学,必须jīng打细算的过rì子,所以安排计划也算是我的强项啦。林小姐,这都要感谢你给我的这次机会。”
“以后我们要天天在一起工作,相互间就别这么客气了。我叫你秋水,你就叫我宛瑜吧。”林宛瑜说:“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看好你,可你今天的工作却出sè的证明了自己。”
罗邺从沙发上转醒过来,“下班了吧?”
林宛瑜抬手看了看表,居然一秒不差。“嗯,下班了。”
第四十三章 调教浓妆美女
“走~”罗邺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提上鞋子,拉起杨秋水就往外走。
“等等啊,”杨秋水慌乱的推开罗邺的手,“林…哦不,宛瑜小姐还没说可以走呢。”
“不是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吗?”罗邺眨了眨眼,“时间到了就可以走了,鱼碗你说对吧?”
林宛瑜盯着罗邺,“你们…要一起走?”罗邺明明是她的保镖,她完全可以要求罗邺送她回家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始终强硬不起来,尤其是看到罗邺拉住杨秋水往外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
罗邺回答说:“杨秋水要我当他男朋友。”
林宛瑜的脸上没有一点血sè,“男朋友……”
杨秋水连连摆手,急忙辩解说:“宛瑜小姐,你千万别听他胡说,我今天刚跟男友分手,正好朋友过生rì请客,我只想让罗邺扮演一下男朋友而已。你不知道,我的那个朋友从小一起长大,一直跟我攀比,她请我去只不过是想在我面前跟她富翁男友秀秀恩爱,所以我才想请罗邺去帮忙撑下场面——”
林宛瑜表情松弛的笑了笑,“秋水,你没必要跟我解释的这么详细的。不过你可要小心,罗邺这副打扮可撑不住什么场面……”她忍不住想起今天早上坐在自行车后座时的场景——嗯,这个男人看上去确实撑不住场面,但他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场面。
罗邺哈哈一笑,“是啊,我要是撑得住场面,今天中午的时候,咱们三个人早就一起『三人行』了。”
“你还说!”杨秋水脸红的像番茄一样,“那,宛瑜小姐,不如先让罗邺送你回家,然后我俩直接在酒店碰头吧。他今天刚得到一辆兰博基尼雷文顿,速度很快,绝对能赶的上时间的。”
雷文顿?全球限量二十一辆的超级豪华跑车?!林宛瑜看了看罗邺。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罗邺摆了摆手,“我又不是司机,接完这个送那个的,找老王带你回去就行。”
杨秋水瞪了罗邺一眼,低声埋怨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宛瑜小姐说话。”
杨秋水的话反而让林宛瑜更加难受了。“好了,你们不用管我,”林宛瑜抿了抿嘴唇,回答说:“我还有些公务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忙完了,会让司机王叔送我回去的,你们先走吧。”
“那……”杨秋水局促不安的说:“那我就先走了,宛瑜小姐。”
林宛瑜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点了点头。
罗邺冲她坏坏一笑,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跟着杨秋水走出的办公室。
林宛瑜颓丧的靠在椅背上,偌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就仿佛整个世界独剩下她最后一人。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那种没有人依靠,没有人安抚的悲伤情绪瞬间占据了整个心房。
罗邺,宁可邀请别的女人去酒吧,也不带上她一起,宁可替刚认识的女助理充当男友,也不肯主动送她回家——她就这么让他讨厌吗?她究竟是差在哪里?裙子太长了吗?头发太傻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睫毛滑落。她擦干了泪痕,紧接着又出现新的泪痕,她再次擦干,又再次哭泣……
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罗邺这样对待她不公平,可是慢慢的,她突然发现她并不是为自己而流泪,而是因为罗邺,她想停下来不去想他,可是越想停,就越停不下来。
他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眼泪将这颗种子灌溉,她甚至可以预见,未来的某rì某时,种子将成为参天大树,一颗长满眼泪的参天大树。
她安静的哭了好久,直到脸上的妆容全部花掉了,才停止了下来。她拉开抽屉,那里面藏着一份厚厚的公司报表——这是被方天鸣故意扔掉的那一份。罗邺他们去送钱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偷偷捡了回来,为的就是追查公司的烂帐。现在,调查这份充满问题的报表,正好是开解她愁绪的良药……
杨秋水再次坐进了雷文顿车的副驾驶座位上。
这一次,她没有了第一次的兴奋和喜悦,脸上写满了忧虑。“我怎么总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件对不起宛瑜小姐的事情呢?”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罗邺踩下了油门,狂牛之心的咆哮声在他们耳后响起。
“宛瑜小姐喜欢你,虽然她没说,但是凭借女人的直觉,我感受的到。”杨秋水叹了一口气,“我明知道这一点,却把你从她身边抢走,我想我真是疯了。”
“没事,你又不打算睡我。”罗邺笑哈哈的说:“万一真睡了,只要给我点钱,那就算是piáo宿我了,而不是跟我偷情,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对不起鱼碗了。”
杨秋水瞪了他一眼,“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实质xìng的发展的,我又不是傻子,看得出你是伪装成驴粪蛋的真黄金,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都市女孩,偶尔被你这家伙调戏调戏也倒心甘情愿,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天底下只有宛瑜小姐或者是莫妮卡那样的女人才能配的上拥有你——”
“啊?你刚才说什么呢?”罗邺把油门踩到底,引擎的咆哮声几乎快要震碎耳膜,“我一个字都没听见呀。”
杨秋水恨的牙根痒痒,明明知道又是调戏,她却毫无办法。“我说我们车震吧!”
“好呀,”罗邺坏坏一笑,“来啊,我手松不开方向盘,你来帮我拉开裤链——”
“你去死吧!”杨秋水气鼓鼓的别过脸去。“先送我回家,我要换换衣服,然后补个妆。”今天晚上,有罗邺在,她一定不能让之前一直嘲笑她的闺蜜看扁。
“车上换不行吗?反正你身上该看的地方我都看过了。”
“去死!”
十几分钟后,罗邺踩下刹车,雷文顿停在京华大学的校门外。
“你住在大学里?”罗邺问。
“嗯,”杨秋水说,“跟四五个学生一起合租的,这里房租便宜,也相对安全。”她抬起车门,“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十分钟左右肯定能回来。哦对了,这里好多女孩子专门盯着有豪车的男人,我不在的时候,千万别乱跟她们搭讪。”
“你还怕我勾搭美女?”
“我是怕美女来勾搭你!”杨秋水没好气的说。尽管罗邺对于她来说是水中月,能看的到却无法拥有,但她还是不想让其他女人靠近罗邺。
杨秋水走后,罗邺按下了电动车窗,点着了一根香烟,悠闲的看着大学里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
雷文顿熄掉了引擎,安静的停泊在那里。
几乎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争相驻足观看,有几个大胆的学生甚至靠在雷文顿上,让旁边的人照相留念。
罗邺也不以为意,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斜纹渔网丝袜的长发女孩迈着猫步走来。她脸上画着浓妆,身上的香水味道隔着老远就窜进罗邺的鼻子里。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等着看好戏上演。
“车不错啊,”浓妆美女走到罗邺的车窗前,伏下身子,故意露出胸前波涛汹涌的半球,“帅哥。”
“nǎi也不错啊,美女。”罗邺嘿嘿一笑。
“载我一程怎么样?”美女的手指在车窗的麋鹿皮上来摩挲着,两只沾了假睫毛的眼睛快速的眨了眨,对罗邺展开了暧昧攻势。
“好说,好说,你想去哪里啊美女?”
“哈哈!”浓妆美女笑的花枝乱颤,她在学校门前见过无数豪车公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开这么名贵的跑车的愣家伙。“随便去哪,酒吧、酒店,KTV——”她经历过各种场面,有一次,她被一个变态的老家伙开车把她带进大山里,顶着零下十几度的寒风“野合”,不过那一次的回报也是最高的,做那一次,就能等于正常人累死累活干三个月的了。所以,真无所谓去哪里。
她将食指轻轻的点在罗邺的嘴唇上,“你想带我去哪就去哪……”
罗邺坏坏一笑,“酒店吧,我正好顺路。”
真含蓄啊,开这么贵的跑车,干嘛还需要这么含蓄呢。不过管他呢——浓妆美女腰肢一摇,“那就去酒店吧。”说着,就准备上车。
“二十。”罗邺伸出两根手指。
浓妆美女讶异的张了张嘴,“什么二十?包二十天?还是包二十次?”这一定要问清楚,包二十天当然可以接受,但一夜二十次真的会死人的。
“什么包天包次的,给我打车钱啊,”罗邺理所当然的晃了晃脑袋,“你不是要去酒店吗?我这可是豪华跑车,一脚油门五块钱呢。”
“你……”浓妆美女气的浑身直哆嗦,脸上的厚粉都快抖掉了。“你是在玩我吧?大哥?”
罗邺皱着眉头反问道:“你这么说是想跟我讨价还价吗?这样吧,十八,不能再少了。”
浓妆美女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又不是真的要坐车去酒店,无非就是想借搭车的名义赚点青chūn费而已。“我是小姐啊,大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实在不想失去这笔生意,罗邺能开的起这样的豪车,给的打赏一定也不少。
“小姐?”
“对对,咳,就是卖、卖身的。”
“哦——”罗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是那种小姐啊。你早说嘛!”
他的声调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围观的人都听得到。
围观的人群爆发一阵窃笑。
浓妆美女的长腿都快冻僵了,脸上强作欢颜,“大哥,你总算明白了……”
“那就十五吧。”罗邺很干脆利落的说道。
扑通!
浓妆美女当即摔倒在地。
围观人群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了。
浓妆美女扒着车窗艰难的爬了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暧昧之sè了,“大哥,你够狠。我错了,我这就走……”
“别啊,”罗邺朝浓妆美女蹒跚的背影热情的喊道:“买卖不成情意在嘛,要不算你十四块五怎么样?”
第四十四章 泡妞攻略
杨秋水走出来的时候,京华大学的校门外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她踮着脚尖张望了半天,也没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罗邺和那辆雷文顿豪车。
“罗邺,罗邺,你在哪?!”杨秋水扯着嗓子大喊,可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人浪之中。
他去哪里了?是不是后悔扮演我男朋友而走掉了?又或者遇到什么危险,被莫妮卡报复了?
想到这里,杨秋水心里突然闪过一阵惊慌失措。
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从她身后挤过,手里举着零钱,嘴上高喊着:“我也要!我也要!”
杨秋水怔了一下,随即拉住身边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同学,问道:“这位同学,请问刚刚停在门口的那辆跑车哪里去了?”
男同学似乎对杨秋水拉住他的举动有些不满,连头都没回的说道:“排队吧,没看前面上百号人都等着呢吗?”
“排队?排队干什么?”杨秋水仍拽住该同学的衣服,疑惑的问:“我问的是那辆跑车——”
“你这个人怎么——”男同学满脸怒相的回过头来,一看杨秋水是位大美女,立刻换成了一副笑脸,“啊,是这样的,前面有人出售跑车位置,两块钱坐一次,五块钱包照相,你也是来坐跑车的吧?”
杨秋水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罗邺那个混蛋,居然用限量跑车来赚这种钱……好吧,等见到他,非掐死他不可——可这么多人,怎么挤的进去啊?杨秋水看了看体型健硕的男同学,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同学,”杨秋水眼波一转,笑盈盈的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沙,白是白沙的沙,沙是白沙的白——”男同学似乎是第一次被美女搭讪,脸红脖子粗的回答道。
白沙这个家伙长的还算过得去,五官勉强端正,穿着打扮也勉强跟得住上世纪90年代末的cháo流,人品更是没得说,宿舍联网玩DOTA的时候,只要QQ一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切出去看看是不是有女生在跟他说话,隔壁宿舍常以此招轻松获胜。因此,他在隔壁宿舍的声望相当的高,再后来,整个学校都愿意跟他们寝室打DOTA……
白沙同学有很多优点,但唯一不好的就是说话粗声粗气,越是见到美女,声音就越粗,上中学情窦初开那阵,他那沙哑的嗓音,每次都能吓得班上的女生例假提前,人送外号“例假沙”,后来善良的同学们觉得这个名字难登大雅之堂,于是换了一个更形象的称呼——红沙:
白沙一出,落红必现。
当然,白沙同学并不喜欢这个称号,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白沙,因为他觉得这名字很威武霸气,有被人含在嘴里的感觉——只是他忽略了一点,大部分抽“白沙”的,都是满口黄牙的老爷们……
听着白沙同学那绕口令般的自我介绍,杨秋水扑哧一乐,好纯真、好令人怀念的大学时代啊。“那么白沙同学,你能帮我个小忙吗?”
“没问题!”白沙一口答应下来。说完之后自己忍不住想伸手抽自己的嘴巴,熟读泡妞攻略三百遍,这时候明明应该先讲好条件的呀,这样才能把住美女,不让她轻易的逃走,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忘了呢?!
杨秋水指着人群正中间,“白沙同学,我想去那里……”
“没问题!”白沙说完,又在心中默默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你真好,白沙同学。”杨秋水感激的说:“那辆车是我朋友的,人太多我自己过不去,你只要能帮我挤过去,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没问题!”白沙又在心中默默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你没事吧,白沙同学?”杨秋水看白沙面部表情有些扭曲,急忙关切的问道。
“没问…咱们还是走吧,我在前面冲,你跟在我身后。”白沙说。
“好的,辛苦了你哟。”杨秋水抛了个飞眼。
白沙顿时热血沸腾,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被DOTA英雄附体,用沙哑的嗓音大吼一声,分开人群,朝雷文顿冲了过去。
杨秋水急忙跟在白沙身后,没经历太多的麻烦就冲到了罗邺面前。“罗邺,你在搞什么呢,弄这么多人,差点害的我挤不进来!”
“赚钱呀——”罗邺正忙着数手里的钢镚,听到杨秋水气鼓鼓的声音,正要抬起头来解释一番,目光接触到杨秋水的衣着,微微怔了一下,“不错。”
听到罗邺的评价,杨秋水欣喜若狂,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生气,“真的?我还以为我穿不出莫妮卡那样的效果呢。”她原地转了半个圈,好让罗邺看清楚一些。
罗邺赞叹的点了点头。这身普拉达短礼裙本是莫妮卡量身定做的,穿在莫妮卡身上女王范儿十足,可穿在杨秋水身上却是另外一番风情。
杨秋水的胸比莫妮卡大。不是大一点,而是大很多。
整个礼裙的上半部分都被撑的高高的,腰部又被收的紧紧的,腿上穿了一条肉sè的丝袜,再配上一双高过膝盖的长筒靴,整个身体曲线已经妖孽到了极致。
除此之外,杨秋水的口红也跟莫妮卡的风格大相径庭。莫妮卡的口红是鲜血般的猩红,一般很少有女人有勇气用那种猩红的sè彩,但那夸张的、让人臣服的sè彩却恰恰适合莫妮卡的唇形和xìng格。而杨秋水的口红则细腻温润,sè彩偏桃sè一点,让人看上去忍不住咬上一口。
所谓尤物,正是如此。
“不错。”罗邺又说了一个不错。
杨秋水的心情大好,刚才被困在人群外时想要掐死罗邺的念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她指着一旁的白沙说道:“多亏了这位白沙同学保驾护航,不然我这身打扮就完蛋了。白沙同学,喂喂,白沙同学?”
“啊?”白沙呆板的回答了一声,眼睛依依不舍的从雷文顿的仪表盘上挪开。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杨秋水笑容可掬的望着他。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白沙咽了口口水,不安的看了看斜靠在跑车上的罗邺。
杨秋水觉得这是个让罗邺为她吃醋的好机会,被调戏了一整天,现在终于可以报复回来了。她冲白沙妩媚的一笑,“当然,什么都可以。”
白沙快速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脸期待的递给杨秋水。
原来是索要电话号码呀,这种泡妞的手段可有些老套哦~不过也还说得过去——杨秋水不无得意的朝罗邺笑了笑,接过手机,准备把自己的号码存到白沙手机里。
白沙激动的说:“大姐,你能帮我用手机拍张照片吗?”
“拍、拍、拍照片?!”
“对,”白沙指着雷文顿说:“我想坐到驾驶室里,手上握着那个像飞机cāo纵杆一样的方向盘。”他一脸认真的叮嘱杨秋水说:“一定要等我握紧cāo纵杆之后再拍,一定要把我拍的像是正在开车的样子——”
“那、那好吧——”杨秋水按下了手机拍照键,“这样可以了吗?”
“谢谢,谢谢!”白沙体验了一把驾驶豪车的感觉,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有了手机上的照片,他终于可以施展酝酿已久的泡妞**了!
“白沙同学,还有别的要求吗?”杨秋水满怀鼓励的说道。
白沙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张嘴说道:“我能……真正的开一下跑车吗?我手机还有摄像功能……”
罗邺哈哈大笑。
“不能!”杨秋水气呼呼甩给他一句,坐进了雷文顿的副驾驶座位上,拉下了车门。
罗邺走到一脸茫然的白沙面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学,**丝做到你这种程度,未尝不是一种境界啊。”
白沙同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雷文顿咆哮而去。
等车尾灯完全消失了之后,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拿着手机喃喃的自语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叫美女大姐?没留美女电话?更白痴的是连美女的名字都没问!
次奥,真是活该当一辈子的**丝啊啊啊!
雷文顿车里,杨秋水的怨气还没有消。“那小子居然叫我大姐!我有那么老吗?”
罗邺嘿嘿一笑,“人家可能是觉得你胸大,所以才叫你大姐的吧。”
“那如果别人叫你大哥,也是因为你胸大吗?”杨秋水反驳道。
“你拉开我的裤链,就知道人们为什么要称呼我为大哥了。”罗邺故意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
“你!”杨秋水本打算生气,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为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能变成调戏呢?”她面露担忧之sè,“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
“当然不是。”
“是只调戏漂亮的女人吗?”
“你不能这样赞美你自己漂亮。”
“去死吧!我本来就很漂亮!”杨秋水故意挤了挤胸前的沟壑,“你敢说不是吗?”
“是,”罗邺哈哈一笑,“大姐。”
“你!”杨秋水知道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恨恨的靠在座椅背上。“等会我见到我那朋友的时候,你可不要乱调戏人家,人家的男朋友可是富二代,有的是钱。”
“哦?”罗邺眼睛一亮,“我最喜欢调戏富二代的女朋友了……”
第四十五章 浪漫场景
“不行!”杨秋水的脸上染上一层恼怒的红晕,“调戏谁也不准调戏她!”
这倒让罗邺大感好奇,“为什么?难道你们闺蜜俩姐妹情深?”
“姐妹情深?”杨秋水苦笑一声,笑容逐渐消失在唇边,明眸转暗,胸口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如果真的是姐妹情深,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了。“我只是防患于未然。”
“防患?”罗邺哈哈一笑,“这么说来,你这位闺蜜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杨秋水终于张口回答说:“我的朋友叫方茜……”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她转头将视线移向车窗外。雷文顿的车速很快,外面的景物被速度拉扯成一道道离奇的光线,在渐渐降临的黑幕中愈发的看不清楚。“关于她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知道她是一个汽车模特就行了。”
“怎么,她睡过你的男朋友?”
杨秋水的心猛然一痛。“这跟你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罗邺笑嘻嘻的说:“今天晚上我可是你的男朋友,总得知道一些内幕吧。”
杨秋水叹了口气,轻声的说:“她跟我第一任男朋友……不过,”她立即解释说:“方茜说只是帮我考验一下那个男人的真心,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
“你信了?”
“我……”杨秋水默默的点了点头,“信了。”
“你胸这么大,智商却小的跟nǎi.头似的。”罗邺温和的笑了笑。他已经感受到了杨秋水的不安,这种紧张感就连她肩膀上围搭的名贵皮草都掩饰不住。
“我的…才不…”杨秋水急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想替自己辩解一下,说自己很聪明,不然不会考上京华大学,至少在这方面她比方茜要强很多。但她实在说并不出口,因为从人际交往的角度来讲,方茜确实更胜她一筹。
方茜没有考上大学,来京华市的第一年还只能跟杨秋水挤在同一个床铺上,干的也是端盘子的累活,可第二年的时候,就已经有富商要送她房子了。
没错,方茜是个聪明的女孩,而罗邺又是颗璀璨夺目的钻石,方茜不会允许自己和罗邺擦肩而过的。
想到这里,杨秋水的心头突然一阵发慌,整个身体也紧绷到了最高点。朦胧中她有种错觉,自己的身影似乎车外光怪陆离的灯光交叠在一起,落寞、失意、任人撕扯。
“罗邺,答应我,”杨秋水抓住罗邺的胳膊,“别管他们说什么,安安分分吃完这顿饭后我们就离开,好吗?”她的双眼充满了泪水,看的出来她在尽力的忍耐,不想让泪水弄花掉刚刚化好的妆。
罗邺淡淡的一笑,踩下了刹车。
“干嘛停车?明明还没到呀。”杨秋水红着眼眶说。
罗邺松开了安全带,抬起了车门,“给你买东西吃。”他起身的时候,身上的钢镚哗啦乱响。
“喂,我不需要——”杨秋水想要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了。
罗邺跑到一个路边小摊旁,指着油锅中的臭豆腐问:“臭吗?”
小摊老板显然没招待过开跑车来买臭豆腐的客人,拿着大长筷子直发愣,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可以臭,也可以不臭。”
“嗯,好极了,”罗邺掏出几个钢镚,“要最臭的。”
“好嘞!”
“要多放蒜汁。”
“没问题!”
罗邺指着盛放臭豆腐圆桶旁的一段麻绳问:“这绳子怎么卖?”
“绳子?”小摊老板困惑的眨了眨眼,“这是用来绑臭豆腐桶的,不值钱,你要是想要就拿走用吧。”
“那就多谢了,给我找个塑料袋装起来吧——”
罗邺把麻绳放进衣服兜里,然后接过小摊老板的臭豆腐,转身回到雷文顿车里。
杨秋水还没等发问,一鼻子就闻道了臭豆腐的味道。刚才占据她内心的悲伤情绪,瞬间被浓浓的臭味跟赶跑了。“你……”
“来一块不?”罗邺坏笑着说:“我特意让老板搁了好多蒜汁。”
“不吃!”杨秋水双臂抱胸。哪有买臭豆腐哄女孩子开心的?
罗邺夹起一块满是蒜汁的臭豆腐,送到杨秋水的嘴边,“来,哥哥喂你。”
“啊!快拿开,蒜汁都要滴到我衣服上了!”杨秋水拼命的躲闪,但可供她闪避的空间相当有限。
“没事,大不了我给你舔干净嘛……”罗邺凑在她眼前,举着臭豆腐,贼贼的笑着,大有不吃就不开车的架势。
“你……”杨秋水哭笑不得,能让罗邺喂东西吃当然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等年华老去的时候,回忆起这段经历,一定会露出幸福的微笑,可、可为什么偏偏是臭豆腐!这还怎么留下美好记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浪漫场景破坏神啊!
杨秋水叹了一口气,微微的张开了嘴,“好吧,只吃一块……”
“这才乖嘛~”罗邺微微一笑,将臭豆腐送进杨秋水的嘴巴里。
“好吃吗?”
杨秋水摇了摇头,“不好吃。”
“不好吃你就多吃点,”罗邺重新发动了雷文顿,“有些东西,你吃多了自然就不会觉得不好吃了。”
杨秋水呆呆的捧着臭豆腐,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会从一个以调戏女人为乐的“流氓”嘴里说出。臭豆腐在她的唇之间留下了的余香,只有真正吃过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痛苦不也一样吗?罗邺也经历过痛苦吗?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今天这样的他呢?
“对了,那酒店叫什么名字?”罗邺朝仍在发愣的杨秋水问道。
“闲庭,闲庭大酒店,京华市最好的酒店。”杨秋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闲庭是王新麦的家族产业。”
“原来是小麦的地盘,他还欠我一张VIP卡呢。”罗邺微微一笑。
杨秋水翻了翻白眼,“人家或许只是跟你客套一下吧,我可从来没听说闲庭大酒店会发行完全免费的vip卡,最顶级的金卡也不过是打六折而已。”
罗邺摇了摇头,“我看小麦人不错,就是有点沉不住气,比李逸风差点。”
“是啊,”杨秋水撅着嘴说:“李逸风跟你是一路货sè,你当然更欣赏李逸风了。”
“这话怎么说?”罗邺很随意的问。
杨秋水耸了耸肩,“难道不是吗?李逸风是京华四公子之首,家里有的是钱,人又年轻有型,泡妞对他来说可是家常便饭,有不少小歌星小影星都跟他传过绯闻,对了,”杨秋水突然很神秘的说道:“你知道吗?李逸风的父亲,曾经是鼎新的四大金刚。”
“哦?”罗邺眼睛微微一亮。李逸风绝对不简单,罗邺总觉得他找宛瑜借钱的事情是故意为之,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林宛瑜一当选总裁,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而且还是直接打进了总裁室。罗邺早就怀疑李家跟鼎新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看来,这种猜测极有可能变成现实。
李逸风,究竟是对手,还是朋友呢?
杨秋水见自己的话挑起了罗邺的兴趣,于是继续说道:“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是鼎新公司最大的股东,股份远远多于宛瑜小姐的父亲。后来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李家的势力才渐渐淡出了鼎新,这才有了宛瑜小姐继承父业的条件。不过话又说回来,别看李逸风成天泡妞不理生意,他家族经营的房地产公司却打理的井井有条,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翻身成为控制整个京华市的行业龙头——他们家族的经历,起起落落,也真的够写一部小说的了。”
“原来是这样。”罗邺点了点头。
“不过最让我奇怪的是,”杨秋水说:“李逸风在外面四处留情,他的女朋友胡继瑶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罗邺淡淡的说道:“他们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
“什么?”杨秋水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李逸风和胡继瑶不是男女朋友?可外面一直都这么传啊——李逸风从来不把女人带回家,正是因为家里有胡继瑶!胡继瑶不是李逸风的女朋友,那又是什么?而且,今天在赌局上你也看到了,李逸风是多么的在乎胡继瑶,还差点让我们做了他们的替死鬼呢。”
“不要被流言所影响,要相信你自己的眼睛。”罗邺笑了笑,“李逸风和胡继瑶始终保持着距离,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这种距离绝对不是男女朋友之间应该有的距离,他们的关系,更像是——亲人。”
杨秋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错了,胡继瑶姓胡,李逸风姓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再说了,如果不是男女朋友,他们为什么不澄清流言呢?”
是啊,为什么不呢?
罗邺从容的一笑,踩住了刹车。
“到了。”
停好车后,罗邺下车的替杨秋水抬起了车门。
杨秋水吓了一跳,显然很不适应流氓变成绅士,“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让我扮演你的男朋友吗?”罗邺坏坏的一笑,“现在演出开始了。”
“对,对,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杨秋水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些失落。她挽住罗邺的胳膊,从雷文顿中走了出来。
“挺胸、抬头、收腹,拿出你最骄傲的状态来。”罗邺提示说。
没错,拿出自己最骄傲的状态来。杨秋水吸了一口气,照罗邺的要求调整了一下姿态。“这样、这样可以吗?”
“嗯!很好!”罗邺赞赏的点了点头,“端上你的臭豆腐,咱们走。”
“我……”杨秋水差点没摔倒在罗邺的怀抱中。“臭豆腐这种东西怎么能带进闲庭大酒店里?”
“不能浪费,”罗邺一脸严肃的说:“要不然你就在酒店门口蹲着吃掉,要不然就端进去配菜吃。”
“好吧,我端进去就是了。”杨秋水yù哭无泪,蹲在酒店外面吃臭豆腐,被人传扬出去她以后还怎么活啊。
闲庭酒店金碧辉煌,一走进大厅,就能感受到一股尊贵之气扑面而来。
一位身穿汉族长袍装的年轻女xìng袅袅婷婷而来,一脸职业化的微笑:“小姐、先生,就餐位置已经客满了,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杨秋水?是你吗?”
一个看上去颇为斯文俊秀的男人从转门里走进来,讶异的盯着杨秋水身上的衣服,目光陷阱她胸前的沟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