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姜央大巫师
第6章姜央大巫师近rì来,临安的天气十分炎热,从早上起,火辣辣的太阳就像是垂直照shè般,不留情面地将大地烤得火热,丝毫不给凉意留出一丝空闲。爱残颚疈
这天下午,我和袁棘、小七刚从练武堂出来,就见周公公来报:“官家,卫小四在宫外,说有事要找七公公。”
“小四来了?小七,你去,是为何事。”
我返回福宁殿,和袁棘喝了一会茶,小七便赶了回来:“官家,小四言道,苗家大巫师姜央、洪源以及头人田景正在狮峰商行,yù见官家。”
“姜央大巫师?他怎么来了?小七,你让小四好生接待,朕和先生一会便去,对了,顺便让人通知下田醉颜和田修颜,让他们也到狮峰。”
“是,官家。”小七应声后转身离去。
“陛下,姜央大巫师和臣之师傅乃是一辈的,今年也该有八十多岁了,却不知为何而来。”
“朕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不会,洪源大巫师和田景头人一同前来,可能是为苗家之事。”
“恩,先生,你知道姜央?”
“回陛下,臣听帝王谷的前辈们提起过。”
“哦,先生,走吧,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在皇宫北面的侧门见到了等候的小七,我们一行三人很快便到达了狮峰。
“公子,客人们都在楼上呢。”
“恩,小四,让人将方灵和全一叫来,晚上一起用餐。”
“是,公子。”
“小七,你去通知陆秀夫,让他也过来一趟。”
“知道了,公子。”
屋里的田景和洪源一见到我,便齐声行礼道:“草民田景,草民洪源见过公子。”洪源行礼完毕,连忙指着一旁的素衣老者道:“圣者大人,这位就是我苗家的大巫师姜央。”
和袁棘的说法差不多,我面前的这位老**约八十多岁,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一双深陷却又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苗家姜央见过呼延公子,姜央不请自来,还望公子海涵。”
“大巫师客气。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坐下说话。”
虽然苗人有“东姜西洪”之说,但洪源大巫师曾经说过,比起姜央大巫师,他至少低了半辈,修为上更是差了很多,只是因为姜央大巫师已经很少在世间走动,所以苗人才将二人并列。在洪源等苗家巫师心中,姜央大巫师就是苗族巫师中的至尊,因为姜央乃是近两百年来唯一得到过守护者亲睐的大巫师。
三人坐下后,姜央随即言道:“公子,可否让我仔细公子之相?”
我笑笑:“有何不可,大巫师尽管吧。”
“好,谢过公子。”姜央说完,双目顿时露出jīng光,身体坐得笔直,一动不动,直视着我的脸庞。
我心道,“这姜央和道法大师一样,想必又是位术士吧。”
在座的洪源、田景以及袁棘静静地着姜央,都想知道姜央会从我的面相上出什么。姜央的神sè似乎在不停地变化,开始时颇为镇静,一会后却又皱起眉头,手指极速地动着,好像在心算算数题目似的。良久,姜央突然微微一笑,随即恢复了平静,道:“呼延公子,恕在下无礼了。”
“无妨。”
“在下直言,敢问公子有过什么奇遇吗?”
“奇遇?”我不知道姜央为何有此一问,莫非出我是穿越者?这不太可能吧,我反问道,“大巫师此言何意?”
“公子,在下自诩jīng通相术,却无法出公子的真身。如果公子不介意,在下就直说了。”
“大巫师,有话请讲。”
“呼延公子,如果仅公子之面相,虽说也是极为尊贵之人,但还达不到圣者的地步,不过,在下的心里却有一个不同的声音,一直在说,再,再。于是,在下重新审视,结合公子的jīng气神仔细地推算了一遍,却发现公子之相已经不是在下能够得出来的了。”
“不会吧,姜央大巫师。”洪源惊讶道,“大巫师的相术在我苗家首屈一指,从未出过差错,怎么会不出来呢?”
姜央笑笑道:“我虽然jīng通相术,但相术一道也只可相凡人之相,像公子之相却是在下无法推算的了。”
我问道:“难道我不是凡人吗?”
姜央答非所问道:“当今世上,只有一种人的面相是我无法得出的。”
洪源略显紧张,追问道:“姜央大巫师,何人?”
姜央也没有回答洪源,而是着我道:“呼延公子,在下虽然无法推算出公子的真身,但在下却敢断言,公子已经超越了圣者的地步,踏入了守护者的门径。”
“守护者?”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公子,只有守护者或者是守护者之代言人的面相,在下不出来以外,余者之面相,怎么都能出几分端倪的。”
洪源松了口气道:“原来圣者的境地如此之高,比我等所想象的圣者还要高出一个层次啊,那今后属下称公子为守护者大人吗?”
“洪源大巫师,这倒不用,我觉得圣者称呼挺好,而且我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守护者的代言人。”
“圣者大人。”姜央突然站了起来,重新行礼道:“属下姜央见过圣者大人。”
“大巫师不必如此,还是坐下说话。”
“是,圣者。”姜央坐下后道,“圣者,二十年前,属下曾经在苗族圣山九黎山中得到过苗族上代守护者的启示,说是我族之圣人即将现世,让我找寻一名传人跟随圣人修行,如果修行圆满,或许可以得到守护者的传承,于是,属下按照守护者的旨意,在田景头人的山寨中找到了刚刚出世的修颜,这二十年来,属下几乎足不出户,一心教导田修颜各种知识及技能,今年正好是修颜年满二十岁之时,属下便让其在镇溪村等候。数rì前,洪源大巫师来到在下之居所,言及圣人已经出世,属下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临安,一来是想验证下圣者的真伪,二来也是为圣者大人解惑。”
我知道姜央所说的解惑是关于守护者方面的,便问道:“守护者之事我也略知一二,汉苗两族的守护者分别传承于数千年前的轩辕黄帝和蚩尤大神,姜央大巫师,倘若两族的守护者同时出现,各自为了自己的民族,会不会再次发生汉苗大战呢?”
据我所知,守护者的传说只在汉苗两族,我作为大宋的皇帝,首先要考虑到江山的统一,如果有一天,汉苗两族的守护者都冒了出来,岂不会天下大乱?虽然我不能肯定姜央大巫师是否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作为一名汉人,我同样不希望到汉苗大战重现人间。
姜央道:“公子,这点断然不会。”
我见姜央的态度如此坚决,反倒有些迟疑:“这是为何?”
“公子,这就要从轩辕黄帝和蚩尤前辈说起了。公子可能不知道吧,这两位人类的始祖是同门师兄弟。”
“师兄弟?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公子如果有兴趣的话,就让在下给公子讲讲那一段往事吧。”
我正yù回答,却听袁棘笑道:“公子,稍等片刻,喜欢听故事的人来了。”随着袁棘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袁棘所说的喜欢听故事之人,我当然知道是方灵,我笑笑道:“进来吧。”
门一开,方灵、张全一和田醉颜走了进来。
“怎么,修颜还没到吗?”
方灵笑道:“哥,田修颜在军事大学呢,离这里相对较远,没这么快的。”
我“恩”了一声,伸手示意三人坐下:“先听姜央大巫师讲个故事,晚些再叙旧。”
姜央接着道:“很久之前,在汝州西南的崆峒山上,有一群修炼道术的修行者,其中有位名叫广成的杰出者,这广成大仙座下有两名俗家弟子,师兄是汉族始祖轩辕黄帝,师弟就是我苗家始祖蚩尤,两人几乎同时拜在了广成大仙的门下。当时的天下以部落为主,相互之间争斗不休,人类的生活十分艰苦。大约二十年后,广成大仙将两人招致跟前道,你们两人技艺初成,但由于凡心未灭,难以继续在此修炼,今人间混乱不堪,急需明主出世,你们下山去平息世人之争,顺便就在世上修行吧。不过呢,你们需要记住,天下共主只有一位,rì后,如果是你们两人争霸天下,失败者则不可再为争夺华夏之主而挑起战争。两人下山的前一天,各自得到一柄宝剑,这两把宝剑乃是广成大仙年轻时所使用的兵器,名为雌雄宝剑。两人下山后分别回到自己的部落,之后的事迹大家都知道,属下就不一一讲说了。涿鹿大战后,蚩尤战败,回到了九黎山养伤,最终因伤势过重,羽化在九黎山,在羽化之前,蚩尤大神化手中宝剑为神奇,将九黎山封印起来,并留下一本蚩尤心经,交给了其唯一的弟子,那名弟子在九黎山中参悟透心经,便能在九黎山与外界之间zì yóu穿行,成为了我苗家的首位守护者。”
第362章 两大圣地
?第62章 两大圣地
姜央大巫师继续讲道:“公子,你们汉人的始祖轩辕黄帝在飞升之前,同样也以手中宝剑为介质,封印了一处圣地,这就是今天帝王谷的來历,只是因为轩辕黄帝拥有天下,拥有更多的人力和物力,所以才能将帝王谷分为内堂和外堂,其内堂和九黎山一样,是dú lì出來的一处空间,和九黎山并称两大圣地,而帝王谷的外堂则负责守护内堂,相对于我苗家的圣地而言,帝王谷的封印更为周密、更为高明!”
听姜央讲到这里,袁棘忍不住打断道:“姜央大巫师,在下袁棘,出自帝王谷外堂,既然帝王谷内堂才是真正的圣地,为何还需要设立外堂來守护呢,外堂的实力比起内堂來说,差别太大,似乎根本不足以守护内堂!”
姜央道:“袁先生,这两处圣地都是靠广成大仙的雌雄宝剑为介质才得以封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封印之力会越來越弱,轩辕黄帝在封印之时就想到了其后果,所以在圣地之外又设置了外堂,希望可以延缓封印减弱的速度,然而,在外堂设置不到一百年左右的时间里,就两次遭到了來自极北之地的一股未知势力的侵袭,虽然帝王谷外堂最终将那股势力几乎灭尽,但自身的实力也受到极大的影响,当时的谷主不幸身亡,仅存的两名弟子均只学会了师傅的一半技能,所以你们帝王谷的外堂后來便分为了术堂和武堂,自此以后,外堂中人便无人可以主动和内堂之人取得联系了,据我苗家上代守护者说,帝王谷外堂之人只有同时将术、武两道练到极致,才有可能主动联系上内堂中人,否则就和九黎山外的情形一样了,只能被动地等待圣地之人出现或者是被动地接受内堂传出的消息了!”
袁棘听罢,默默地点点头,帝王谷外堂建立不久,就曾经遇到过两次劫难,这段历史袁棘也知道一些,但不如姜央的描述详细,而且,袁棘也听谷中长辈说过,术、武双修的妙用,只不过外堂之人中,术、武双修者本就极少,能将两者都练到极致者更是少之又少。
“大巫师,那极北势力是指!”
“回公子,属下也不知是何方势力,只知道那方势力是为了一本轩辕秘籍而來!”
袁棘道:“公子,轩辕秘籍属下也听说过,但也仅限于是谷里的传说,无人见过!”
姜央接着道:“公子,因为两处圣地所使用的封印方法和介质都是同出一辙,所以在圣地中的守护者所遵循的规矩也都是一样,他们都需遵守广成大仙的吩咐,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苗族的守护者都不能挑起两族之间的大战,否则便会受到雌雄双剑的惩罚!”
“原來如此。”我这才完全放下心來,又问道,“姜央大巫师,那这两处圣地的封印会持续多久呢!”
“公子,具体时间属下也说不好,连守护者大人也只知道个大概,应该在四千五百年到四千九百年之间吧!”
轩辕黄帝卒于公元前2599年,四千五百年之后大约就是公元二十世纪,也就是9多少年,我算了算rì期道:“那就是说圣地现在还存在的!”
“是,公子,距封印完全消失还有不到一千年,不过守护者大人讲,封印的力量已经在衰竭了!”
“封印之力如果消失了,会出现什么结果呢,九黎山会重新出现吗!”
“公子,两位始祖之杰作,法力无边,别说是属下了,就连守护者大人也无答案!”
“哦,大巫师,那你知道该如何进入圣地吗!”
“公子,当今世上恐怕只有属下一人进入过圣地,九黎山、帝王谷两处圣地其实是相通的,进入九黎山的传送点就在湘西的苗山中,只是范围太广,说得难听点,纯粹是靠运气,因为传送点可能会存在于苗山的任何一处,且无规律可言,而进入帝王谷圣地(内堂)的传送点,则范围相对狭小,其位置就在帝王谷的外堂,这也是轩辕黄帝的高明之处!”
袁棘附和道:“不错,据帝王谷外堂的资料记载,数百年前,外堂之术堂中的一位前辈就在谷中进入过内堂,只是进入的方式却无人得知!”
“恩,袁先生,那传送点并不是固定的,所以才无法道明进去的方式!”
我听袁棘也说过,传送点是不固定的,当时我就认为是多维空间之故:“进入其中的概率太低了,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之事件,大巫师,沒有传送点的规律,那可有时间上的规律!”
姜央道:“公子所言极是,几率太低,据我苗家历代大巫师所传,进入圣地的最佳时间是在每一循环年份之首的九月二十九rì,那时是圣地最容易出入之际,换句话讲,就是圣地封印最为薄弱之时!”
“循环之首!”
姜央笑道:“公子,循环年份是我苗家大巫师的一种特有的计时方式,每一轮循环是四十九年,公子,今年,也就是咸淳二年就是循环之首!”
“今年的九月二十九!”
“正是!”
方灵道:“还有二个多月,哥,要不,我们也去帝王谷,大巫师不是说哥与守护者有缘吗,或许,哥你去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袁先生,你这个主人欢迎我们去吗!”
袁棘笑笑,着我道:“再说吧!”
帝王谷所在之处已经被蒙古人占领,以袁棘之能,自是轻而易举便可出入,但要带着我这个大宋皇帝,却是谈何容易,要知道前往帝王谷之路可不比大理之崎岖隐蔽山路,我原本的计划是在北伐成功之后,去一次帝王谷,但是,如果我想进入其内堂,似乎今年是唯一的机会,再过四十九年,谁知道我还能不能走动了。
当然,我不认为自己是守护者的传承之人,姜央推算不出我的真身并不能代表我就是守护者的传人,而是因为我即是赵禥,又不是赵禥,我这具身体是两个人的复合体,也许用圣者來描述可能更为恰当。
“大巫师,那圣者又是怎么回事!”
“公子,圣者这个称呼是当年崆峒山上的修行者们所使用的,意思是领路人,那些修行者是不讲求师徒名义的,只是将引导自己进入崆峒山修行之人叫做领路人,其中有道行的领路人就被公认为圣者!”
方灵好奇道:“大巫师,那圣地又是什么样子呢,和我们人间一样吗!”
“方姑娘,说起此事我倒是还真的无法回答!”
我以为姜央是想保密,便道:“大巫师不是去过圣地吗!”
“公子,属下算是去过。”姜央回忆道,“二十年前,属下刚好年满五十,根据习俗便进入了苗山中,在山中,属下漫无目的地行走了近一个半月,到九月二十九rì凌晨,属下正在一颗枯树上静坐,却放佛听见有人在喊,‘门开了,进來吧,’我顿时觉得有种奇异的力量将我的思想意识吸走了,但我的身体却依旧一动不动!”
“神游!”
“方姑娘说得不错,就是神游。”姜央道,“这时,我感觉到前面的确出现了一扇门,那是一扇十分古老的大门,我的意识过处,大门便自动开启,进去之后,发现里面一片寂静,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黑sè之中,换而言之,就是我什么也沒见,突然,在黑sè中出现了一个人类的虚影,这个虚影自称是我苗家守护者留下的jīng神意念,不等我相问,虚影首先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作为守护者的传人,资格不够,但却是三百年來第一个进入圣地的大巫师,虚影还主动给我讲述了守护者、蚩尤大神、轩辕黄帝等一系列事件,并提及,圣地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和普通人类所处的位面不一,所以尽管你进入了圣地,但却不见实体之物!”
方灵道:“大巫师,那你怎么确定你是进入了圣地,而不是做了一场梦呢!”
姜央笑笑:“方姑娘,我从那扇门出來之后,发现自己仍旧在树上,当时,我的感觉和你一样,是不是梦境,不过,在圣地里的一切,至今我都记得十分清楚,不像梦醒之后,很快就会忘记,当然,我心里仍是有几分怀疑,下山之后,我按照守护者的指示,首先來到田景头人的苗寨,见到了刚出生的修颜,经过我的推算,这小修颜未來的潜质竟然还在我之上,于是,我便收下修颜为徒,这在苗家巫师來,还是第一次,因为巫师之间是不论师徒的,其方式还是沿用了修行者的领路人模式,所以说,巫师的师徒关系,我和修颜算是首例,就这样,我一边修炼,一边教导修颜,二十年后,我又按照守护者的指示,让修颜在镇溪村等候圣者的出现,并令其长期跟随圣者修行!”
田景道:“公子,这也是属下修建结义楼的原因之一!”
“恩!”
姜央道:“公子,其实属下的心里也是一直忐忑不安,后來,我推算出修颜的造化,圣者已经出现,数rì前,洪源大巫师前來,确定了圣者出世之事,属下便立即启程,來到临安,直到刚刚为公子演算面相后,属下才彻底相信,二十年前,苗山之事并非梦境。”去分享
第363章 特区
第6章 特区
陆秀夫和田修颜在晚饭时來到了狮峰。
“见过公子。”
“恩,陆大人,我给你介绍下,这二位是苗家的洪源大巫师和田景头人,大巫师所在的山寨位于黄泥河东岸,渡河之后约十里开外便是原大理地界,洪源大巫师在田景头人的帮助下,会在山寨中组建了一支约五千人的苗族军队,有关这支军队的具体事务,洪源大巫师和田景头人明天会和你商议的。”
“是,公子。”
“田醉颜,这几天你抽空陪同几位贵客去商业部、农业部走走,他们有沒有什么可以支持的,顺便在临安城逛逛,欣赏下江南的风光。”
“是,公子。”
“灵儿,你的任务是和田景头人、洪源大巫师商议下在他们那里开设希望学校和希望医馆之事。”
“恩,灵儿知道了。”
“好,各位,想必大家都饿了,我们边吃边聊。”
十來个人围成一桌,倒也颇为热闹,在座之人以姜央大巫师见识最广,且苗家的故事本就和汉人的传说有所不同,大家边吃边听姜央讲述自己年轻时的游历经历,自是听得津津有味,就连我这个來自八百年后的穿越者也是越听越觉得兴致盎然。
七月中旬,对于大宋各部门的工作流程都已了解清楚的琉球制置使蔡畅在军务院院长文天祥、院士赵顺孙的陪同下,來到了福宁殿的御书房内。
作为省(路)一级的文职制置使,蔡畅可以说是进入我的御书房之第一人。
“参见皇上。”
“恩,免礼,各位爱卿,请坐。”
“谢皇上。”
“蔡爱卿,对于我朝的政务情况都已清楚了吧?”
“皇上,臣都清楚了。”
“好!”我点点头道,“宋瑞,蔡爱卿返回琉球之事安排好了吗?”
“回陛下,都安排好了。这一次和蔡大人一起前往琉球省的官员一共有七十二名,几乎涵盖了我朝所有的部门,这些官员在琉球省工作的时间暂且定为二年,二年之后如果琉球省的机构能够正常运转,他们便会回到临安。”
“恩,支援琉球省的官员除了要协助蔡爱卿搭建好琉球省的省级机构外,还要重点培养出一批能够接上班的当地官员,琉球的建设最终还是要靠琉球人的。”
“陛下放心,这些官员都已经清楚他们的职责了。按照陛下的指示,除了七十二名官员外,还从太学外舍生中挑选了三十名太学生一并前往,到琉球开办学校,以传播我朝之文化。陛下,为了使琉球省的政务早rì正常,同时也为了对我朝在海外的行省有直接的了解,赵大人这次会亲自前往。”
“可以,只是赵爱卿不能在琉球省等上两年。”我笑笑,“赵爱卿,朕可不会给你这么长时间在外逍遥的,政务院的事务本身就够繁重,加上又要进行行省制的变革,而且,明年朕就打算将中书省撤掉了,到时,政务院的事务会更多,所以,赵爱卿你最迟需要在明年二月份以前返回临安。”
“是,臣遵旨。”
“蔡爱卿,你回去之后,除了要健全琉球省的各级机构外,还要多和原岛上的山南、中山和山北之人进行交流,尽管他们算是归顺了我朝,但却是被我朝的军力所镇服,所以你们还要多花时rì和jīng力,让他们知道,跟着大宋朝,是一定会过上比原來rì子更好的生活的。蔡爱卿,琉球省原有五方势力,你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于那些心有不轨者,则要坚决打击。朕相信,只要再过二、三十年,琉球之人就都会被汉化了,这一点朕说过,爱卿将此事做到,无疑就是开疆拓土之功绩。”
“是,陛下,臣明白。”
“蔡爱卿,琉球省是我朝在海外的第一个行省,朕和朝廷都沒有这方面的经验,其中可能会遇到一些突发**件,这就需要你们在不违背我朝制度的原则下灵活处理了。至于这个灵活尺度的把握,朕一时也无法量化,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摸索了,朕认为,这个大原则应该是,维护我朝之统一,发展当地的经济和促进民生以及遵守我朝之律法。”我又对赵顺孙说道,“赵爱卿,你是我朝进士,深谙我朝文化,又在朝中为官多年,这方面你要和蔡爱卿一起,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制定出相关的地方条例,朕就将琉球省当做我朝第一个特区來待吧。”
“特区?”
“恩,所谓特区就是指相对于其它省(路),有更多的自主权,也就是可以因地制宜地制定一系列的地方条例來弥补我朝律法和制度之不足。朕也是刚刚才想到特区之名,一切还有待实践的检验了。”
赵顺孙和蔡畅对视一眼道:“是,陛下。”
“宋瑞,你们政务院也考量下吧,或许今后的特区会更多。”
“是,陛下。”
赵顺孙道:“陛下,臣明rì便和蔡大人一起前往琉球省,臣另外有事禀报。”
“爱卿请讲。”
“陛下,今军务院之院士大都由各大军区制置使兼任,而他们又常年在外,军务院时常显得人手不足,臣推荐沿江制置副使汪立信到军务院任职院士。”
“汪立信?”
赵顺孙道:“陛下,这汪立信于淳祐六年(公元246年)登进士第,曾得先帝理宗赏识曰,‘此帅才也’,授乌江簿、知桐城县、判建康荆湖制置使。景定三年(公元262年)改知江州、充沿江制置副使,后又担任过江西安抚使、荆湖南路安抚使等。此人为人正直,治军严谨,通兵法,后因马光祖与赵葵两位大人之争而见恶于贾似道。”
尽管我对汪立信沒有什么印象,但我了解赵顺孙,其推荐之人绝不是无能之辈,而军务院的确如赵顺孙所讲,院士人员不足:“好,小七,传旨下去,令汪立信前去军务院报道,让陆秀夫审视,并从吏部调其档案与朕。”
“是,官家。”
历史上的汪立信是南宋末年的一位忠贞之士,以至于蒙古侵宋大元帅伯颜也为之叹息,并曰:“宋有是人,有是言哉!使果用,我安得至此。”。据宋史记载,275年,曾任兵部尚书的汪立信被朝廷再度起用,担任沿江制置江淮招讨使,受诏之rì,立信抛妻别子赶至建康,守兵悉溃,率所部转至高邮,闻贾似道兵败芜湖,江汉守臣望风降遁,知大势已经无法挽回,乃慷慨悲歌,大恸曰:“吾今rì犹得死于宋土”,竟扼吭而卒。汪立信在芜湖与贾似道分别时,就连贾似道也哭泣送别道:“不用公言,以至于此。”
当然,这一切都不会再出现了。
蔡畅等人走后,周公公來报:“官家,文璋将军在宫外求见。”
“文璋?让他进來吧。”
不一会,周公公带着文璋來到御书房。
“末将文璋参见陛下。”
我笑道:“文璋,何事?”
文璋道:“陛下,末将昨rì接到家师道法传信,让末将请示陛下,可否在今年九月初九前后请假十rì,返回龙虎山。”
“当然可以,文璋,你知道是为何事吗?”
“陛下,末将也不知原由。”
袁棘道:“陛下,定是为了论道之事,道法才让文璋回去观摩的。”
“论道?”
袁棘笑笑:“陛下,有关论道之事臣原本打算下月再告知陛下,到时臣也要前往龙虎山。陛下,每隔十年或二十年,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便会在龙虎山会聚,竞技比武,因为是龙虎宗主办,所以就叫做龙虎山论道。相传,这是一百多年前由龙虎宗的某位天师创办,当时,那一代的张天师无意间获得一本武学秘籍,却无法参透,于是邀请了三位顶尖高手前往龙虎山共同研究,哪知三人的法完全不同,言语不合间,竟然大打出手,结果是胜负不分,遂相约,十年后再到龙虎山比试,并请那一代的张天师担任仲裁。自此以后,武林中便形成习俗,每隔十年,有时也间隔二十年,比如这次就间隔了二十年,仍由龙虎宗作为主办者,邀请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前去龙虎山比武论道。”
我暗道,“这不就是华山论剑吗?”
文璋颇为兴奋:“袁先生,原來是这事啊,一定有很多高手参加吧?”
“文璋,天下高手屈指可数,哪会有很多的。”
“袁先生,都有哪些高手呢?”
袁棘道:“应该就是一寺一盟、天涯、帝王谷和你师傅道法大师吧。”
我道:“怎么,蒙古天涯也会來人?”
“是,陛下。当今武林公认的五大高手分别为少林寺达摩院主持云空法师、天涯神尊印天涯、天道盟盟主‘老大’、龙虎宗道法大师以及微臣。”
“先生,那二十年前呢?有哪些高手参加?”
“陛下,参加二十年前论道的有少林云空、印天涯、老大和微臣的师兄火离四人。当时的道法大师还不是龙虎宗的散人,按照习俗不能上场,因此沒有参加。那一次的论道,四大高手并沒有决出胜负,全是以平局收场。”
绝世高手之争,自是难得一见。
我想了想道:“先生,文璋,到时朕与你们一同前往。”
文璋道:“好啊,陛下正好可以去观赏下龙虎山的胜景。”
我见袁棘低头沉思,便道:“先生,有何不妥吗?”
“陛下,蒙古印天涯也会前往,臣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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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第七军区
第64章 第七军区
我知道袁棘的担心,笑道:“先生,朕认为此行无妨。五大高手中,仅有印天涯一人可能会对朕不利,但朕有先生和道法大师相护,自是不该惧怕的,少林云空乃出家之人,天道盟老大是我朝之人,想必都不会胡來的,况且朕和他们也都不认识,他们不会知道朕的身份。再说了,龙虎山是我朝之领地,既然是论道,那印天涯又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朕相信他也不至于在朕的领地上动手吧。”
文璋道:“是啊,袁先生,何况陛下还会带上我们这一群人,起上次前往大理要安全得多。”
袁棘略微思忖,知道龙虎山论道对于任何一个喜好武学之人來说都是一次难得的观摩机会,答应道:“好吧,陛下,那就在八月底一同出发前往龙虎山。”
“恩,就这么定了。”
文璋喜道:“那末将就先行告退。”
“好,小七,你送文璋出宫,另外通知洪源大巫师明rì朝会后到后殿开会。”
“是,官家。”
次rì,大朝会。
在各部汇报完毕后,我问道:“工部汤爱卿,临安大学新校址第一期工程可否如期完工?”
汤汉出列道:“回陛下,按照原有计划,在本月底即可交付使用,目前已经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程了。”
“好,教育部江爱卿。”
“臣在。”
“今年秋季的招生工作进展如何?”
“陛下,招生工作从五月下旬就已经开始,按计划,今年会招收两千名新学员,其中五百名來自我朝各省、各路,这部分学员是由当地官府进行初试后选拔出來的,此项工作已于六月中旬结束,另有三百名來自各大书院的推荐,剩下的一千两百名则会在本月二十二rì举行的临安大学公开考试后录取。”
“二十二号,也就是后天了,目前报名的人数多吗?”
“陛下,截止到昨rì午时最后报名时间,报名人数一共有二千三百一十一人,大都來自临安及附近的两浙路、江南路、福建省和江西省。”
“恩,人数还不少。”
“是啊,陛下。现在不少读书人都知道临安大学是未來的方向,而且不像科举考试,中榜率低,特别是在科技月后,大宋皇家报做过一次民意调研,愿意将子女送到临安大学读书的家庭已经占据了大多数。”
“这是好事,教育是项长期国策,只有天下之百姓都能知书达理,才能使我朝早rì中兴。”我高兴道,“江爱卿,临安大学一下扩招这么多人,师资力量和其它配套措施都能跟上吗?”
江万里道:“陛下,最近这些时rì,臣大部分时间都在临安大学,与何校长一起协调各方事务,配套措施都已解决,只有师资略显紧张,臣与何校长、沈副校长商议后,决定从原有学员中挑选一批成绩优秀者,担任基础课的助教,这样就能让先生教授们将主要jīng力放在教学上,辅助教学的任务则由这批助教來完成了。”
“不错,这是个好方法。江爱卿,你可以和何爱卿商议下,大学第一批学员毕业后,除了某些部门急需的人员外,可以让他们留在大学服务一年,再行安排事务。”
“是,陛下,这样就可以解决临安大学扩招带來的师资问題了。”
“恩,江爱卿,各地送來大学进行委培的学员在此行列吗?”
“陛下,不在此列。各地的委培生中,小学教师的培训时间为半年,中学教师的培训时间是一年,他们和正常招生的时间并不是一致的。”
“对,朕倒给忘了。各位爱卿,有关教育方面的事务还有本上奏吗?”
礼部侍郎李伯玉出列道:“臣李伯玉有本上奏。”
“李爱卿,请讲。”
“陛下,人材贵乎善养,不贵速成,今我朝之教学体系逐步清晰,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如此阶梯状,层次分明,循序渐进,臣觉甚好,因此臣提议,请罢童子科,息奔竞,以保幼稚良心。”
有关童子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汉代,甚至还在科举制之前。
古人把那些幼而敏慧,才赋优异,有特禀异质,迥越伦萃,岐嶷兆于襁褓,颖悟发于龆龄的儿童同一般儿童区别开來,将他们称之谓神童,有时也称为圣童、童。
到了宋朝,童子科也随着科举制的发
展而逐步完善起來,其中也涌现出象杨亿、宋授、晏殊、李淑等一批著名人物。在后世,著名的科大少年班就和童子科有相似之处。
李伯玉之意十分明显,不赞成拔苗助长的教学风气。
我想了想道:“江爱卿,你是教育界的大家,你的意思呢?”
江万里道:“李大人之提议虽说有一定道理,但我朝的童子科也选拔出像晏殊等人才,所以也不能说一无是处。童子科对于一般儿童而言,是不适宜的,臣认为还是有必要保留一段时间,但朝廷无须宣扬,当淡化待之。”
“好,两位爱卿之提议朕予以采纳。各位爱卿,朝廷的教育方针已有定论,从小学伊始,到中学大学,这是今后的教育之路。对于童子科,朕决定再保留两年,到咸淳三年底正式取消。之后,各地如有超常之少年儿童,可以先将其具体事迹送至临安,由临安大学和教育部会审后,交给朕最终审定,此事无须固定时间,也无须固定流程,仅仅作为个案,随时皆可,这件事由礼部和教育部共同承办。”
“是,臣等遵旨。”
“各位爱卿,今rì朝会到此结束,师臣,军务院陆秀夫、范文焕、汪立信随朕前往后殿议事。”
“是,陛下。”
小七接着道:“退朝。”
在后殿中,我召开了一个小型军事会议。
“各位,朕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來自苗家的洪源大巫师。”
洪源起身行礼道:“草民洪源参见皇上,见过太师及各位大人。”
“恩,坐吧。”我指着墙上的军事地图道,“大家请,洪源大巫师所在的乌河寨位于我朝西南边陲的黄泥河畔,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往西则可进军大理,往北可以直上成都,在未來的宋蒙之战中,朕相信即将组建的乌河苗寨军区会成为我朝的一路兵。朕已和洪源大巫师及田景头人谈好,在乌河成立苗家dú lì军区,由五千名苗族勇士组成,因其独特的位置,所以朕打算只让军务院和部分兵部官员知晓此事,既然是兵,就该出其不意。洪源大巫师。”
“草民在。”洪源再次起身道。
“洪源,朕任命你为乌河苗家dú lì军区制置使,领从四品衔,苗家军区是我朝成都、襄樊、庐州、扬州、临安和广南六大军区之外的第七大军区,你要尽心打理。”
“臣洪源谢皇上恩典,臣自当尽心尽力。”
“好,洪爱卿,请坐。”
“谢皇上。”
“苗家军区为一个厢的兵力,下设三个军,其军指挥使及以下将领人选由洪爱卿推荐,并上报军务院审批。”
“是,皇上,臣遵旨。”
“陆爱卿,军务院需要派遣一支两百人的将官团前往乌河,协助洪爱卿训练士卒,组建军队。”
“是,陛下,臣已经和洪大人商议完毕,会从临安军区、广南军区以及兵部抽调两百人组成南下将官团,在临安的一百五十人整装待发,明rì便和洪大人一起南下,广南军区的五十人臣已安排四百里加急,令其先行北上,前往乌河寨。”
“好,有关苗家军区的后勤补给也由军务院统一安排,此事就由范爱卿负责,苗家军区和我朝其他军区的待遇完全相同,但不得大张旗鼓,需要秘密行事,不得有误。”
范文焕起身道:“是,臣遵旨。”
“皇上,臣洪源有一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洪爱卿,有话请讲。”
洪源道:“皇上,因我苗家军区目前沒有合适的制置使人选,所以臣暂且担任制置使一职,有朝一rì,我苗家军区需要上阵杀敌时,皇上可得另外选派制置使了,这可不是臣贪生怕死之故,实乃臣不通兵法,难免多有不便,以致影响到军务要事。”
我忙道:“洪爱卿,朕当然不会相信你是贪生怕死之辈,否则你也不可能提议在乌河成军了,难得你能全面考虑,居上位而不贪恋,可敬也。至于上阵杀敌之事,朕会交给年轻人去做。今田修颜正在军事大学学习,而你回去后,也可以选派三十名有意愿的苗家青年到临安军事大学学习军事知识,学成后便可回到苗家军区担任将领。”
“如此甚好。”
“汪爱卿。”
“臣在。”
“朕打算让你担任南下将官团指挥使兼苗家军区副制置使,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臣遵从皇上旨意。”
“好,汪爱卿,朕知道你自幼喜爱兵法,乃是文武双全之士,我朝之疆土与蒙古接壤区域甚广,军事人才还很短缺,朕刚刚将你调到军务院,就要让你南下,爱卿辛苦了。”
“皇上,臣不辛苦,为皇上办事,为大宋尽力,臣万死不辞。”
我笑笑:“汪爱卿,你刚刚调入朝中,可能还不习惯,朕可不会让你们这些栋梁之才轻易赴死的,朕要中兴大宋,还得靠你们各位,哪能动不动就言死呢?”
第365章 安南朝贺
第6章 安南朝贺
汪立信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和我接触,听我这般言道,略显紧张却又颇为激动道:“是,皇上。”
我接着说道:“洪爱卿,乌河苗家军区和我朝其它军区相比,有一处最大的劣势,那就是和后方的联系。大家请黄泥河畔的地图,乌河寨北部的安顺一线已经被蒙古人占领,山寨南面虽然和广南西路接壤,却又是群山峻岭,交通极为不便,唯一的道路就是东面的山区小道,这条小道贯穿苗区,可以直通荆湖南路,将会是军需补给的重要通路。所以,沿路苗家兄弟的支持就显得十分重要,尽管蒙古人还沒有占领苗区,但已有部分蒙古军队出入其间,而且苗人各山寨之间相互dú lì,和我朝之來往并不多,这就需要洪爱卿你多方协调,以保证军需物资的顺畅。”
“皇上放心,这点臣已和田景头人仔细商议过,而且姜央大巫师言及,他会亲自走一趟这条通道,沿途拜访所有的苗寨,以期得到他们的支持。”
“恩,有姜央大巫师的支持,朕认为此事无忧也。只是,姜央大巫师年岁已高,万一有何差错,朕却难辞其咎,洪爱卿,还有沒有其他办法?”
洪源听我关心姜央,心里也是颇为感动,道:“皇上,姜央大巫师虽然年岁已高,但自幼修炼,身体状况良好,应该无碍的。”
我点点头道:“洪爱卿,那你和田景头人好生商议下,从苗家勇士中挑选一批武功高强之士,要绝对保证姜央大巫师的人身安全,同时,你告诉大巫师,此事无须着急,慢慢行进便可,朕可是答应过大巫师,待功成之rì,朕还要和他一起前往九黎山。”
“皇上放心。”
“恩。”我又对汪立信道,“汪爱卿,你此次南下,需要谨记,苗家也是我大宋的子民,汉苗乃是兄弟民族,在朕的心里,都是同等重要,你需要告诫将官团,苗家军区和其他军区一样,若有人胆敢欺负苗族将士,破坏汉苗团结的,一律军法处置。”
“是,皇上,臣谨记陛下旨意。”
“乌河寨虽然暂时还很落后,但有山有水,你们到了之后,一边练兵,一边可以因地制宜地发展农牧渔业,如果能做到自给自足,那就能摆脱物资运输的困境,这就类似汉代的屯兵制,当然,必须是在练兵之空余方可,否则本末倒置就得不尝试了。”
洪源和王立信齐声道:“臣遵旨。”
“苗家dú lì军区的具体事务就由军务院安排了,师臣,你还有何补充吗?”
贾似道今天心情似乎不错,难得的多说了几句:“陛下,这路奇兵势必在今后的宋蒙之战中起到关键作用,陛下用兵果真奇妙,那些蒙古人定然不会想到,在黄泥河畔还有我朝的一路大军,而且还是清一sè的苗家勇士。陛下此举高明,臣十分认同。”
尽管苗族一直以來都是汉人江山里的一支重要民族,但和汉族之间隔阂甚深,很少会融入汉人的生活圈,更别说加入汉人的军队了。到了宋朝时期,这种情况也是一样,除了少数人因吃不饱饭或者一些特殊原因外,一般都不会选择加入朝廷军队的。像乌河寨即将组建的五千苗家军队,本身就是奇迹。
七月底,天气依旧炎热。这天下午,我收到了龙牙姚朝辉和叶东升从广南西路传來的两条消息。第一条是关于侬复的,这条消息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侬复于七月初突发疾病,不治而亡。第二条是來自安南国内,安南国君正式派出使臣已于七月十二rì出发,前來临安恭贺大宋朝新帝登基。
我身旁的袁棘道:“陛下,侬复既然身故,也就不必再去理会了,姚朝辉等人是否重新安排事务?”
“恩,先生,令姚朝辉返回临安,叶东升继续留在我朝与安南的接壤处,待安南龙牙组织完全成形后再返回吧。”
“是,陛下。”
安南国态度的转变,原因有二,一是蒙古人虽然也在拉拢安南,但采用的手法更多的是威逼,这点令安南国君陈晃十分不满,那陈晃虽然沒有多大本事,但自小接受儒家思想,对于蒙古的霸道却是难以接受,第二点就在于安南国的重臣陈元了。
安南首辅陈元的祖父陈欣是宋朝福建路长乐邑人,和陈晃的祖籍相同,陈欣年轻时前往安南做买卖,做大之后便在安南立足成家,安南国陈朝取代李朝时,陈家鼎力支持。陈元乃是陈家长孙,进入仕途后一直深受安南国陈朝第一代国君太宗陈煚的重视,年月,陈太宗让位于其子陈晃,专门指定陈元担任了陈晃的首辅大臣,而陈煚退位后,作为太上皇,仍然大权在握,所以陈元在朝中的势力一时无二。
在去年返回安南的路上,陈元不经意地遇到了正yù前去安南做买卖的叶东升,两人一路深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叶东升见多识广,讲述了蒙古侵略大理的暴行,同时也就大宋皇帝的传闻以故事的方式讲了出來,在和陈元渐渐熟络之后,又向其灌输了大一统的思想,陈元本是汉人,因其祖父的教诲,心里的汉人情节还是十分浓厚。
之后,叶东升在安南开设了一间贸易商行,往來于两地之间,并和陈元的交情rì深,在叶东升有意识的影响下,陈元逐渐偏向了大宋。只是安南国君依旧游离于宋蒙之间,一边接受蒙古的册封,一边又不愿意得罪宋朝,这一次因为陈元的坚持,所以陈晃才派出了正式使节北上临安。
大庆殿。
“宣安南使节陈元进殿。”
带着复杂的心情,陈元走进了大庆殿,上一次是受陈晃之托,秘密來到临安,今rì却能正大光明地进入到大宋王朝的金銮殿里,心情自是不一。对于陈元而言,从叶东升那里听到了太多有关大宋皇帝的故事,什么神人,什么贡院训示,什么制造味jīng等等,当然,陈元也从自己的渠道证实了其中的不少事情。
所有的消息综合起來,结果就是,当今大宋皇上的确非凡人也。
“安南使节陈元拜见天朝皇帝陛下,天朝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元,免礼,沒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是,皇上,今陈元奉我安南国君之令,专程前來临安恭贺皇帝陛下登基上位。”陈元拿出一封礼单道,“陛下,这是我安南国君敬奉陛下之贺礼,请陛下笑纳。”
“呵呵,安南国君有心了,陈元,千里而來,你也辛苦了。小七,收下安南国君的心意。”我笑道,“马爱卿,陈元先生的行程食宿都安排好了吗?”
马廷鸾道:“回陛下,都已安排妥当。”
“好,陈元,你们安南能够正式前來恭贺朕登基,朕自是很高兴。今,天下局势未明,宋蒙两强之争孰胜孰败,目前还沒有定论,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前來,尤为可贵。”
陈元恭敬道:“陛下,虽说宋蒙各自占有半边江山,但我安南历來与大宋交好,实为一衣带水之情,于情于理,自然应该站在皇帝陛下这一边。”
我点点头道:“陈元先生,朕先将今rì之朝会进行完毕,你有否兴趣在此听听?”
陈元熟知大宋礼节,知道朝会是不允许外国使节参与的,除非是礼仪xìng的会议,当下楞道:“陛下如此大度,陈元焉敢不从?”
“好。”我笑笑道,“今rì的朝会主要是商议下临安府潜说友的奏折,潜爱卿的这份奏折是有关临安目前面临的一个问題,由于工商业的飞速发展以及农村生产效率的提高,不少富裕劳力纷纷涌入城市,原有的城市规模已经难以容下如此多的人流,因此建议扩城。各位爱卿,大家來说下法。”
。。。。。。
待众人一一说出自己的建议后,我道:“好,既然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法,那朕就來总结下,临安城面临的问題只是一个个案,但因为我朝其它地区的城市化现象也越來越突出,所以,朕才就潜爱卿的奏折在此商议,对此,朕是持鼓励的态度。随着社会的发展,城镇化现象会进一步加快,从我朝的税收组成就能出,农业已经不再占有主要地位,而是形成了农工商贸并重的局面,这一点,有人会担心,认为背离了祖宗之训,朕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未來的社会就是以城市为主体,以工商业为主体,因此,大家根本不用担心,谁也无法违背社会的发展规律,连朕也不能。”
我接着道:“潜爱卿。”
“臣在。”
“你的奏折朕批准,但你需要制定出具体方案,首先经过户部和工部的审核,再交给政务院处理,最后朕会亲自审核。”
“是,陛下。”
“政务院,户部,你们需要制定出相关的政策,以适应我朝大规模的城市化现象出现。”
“是,陛下,臣等遵旨。”
从头到尾完这次朝会的陈元暗道,“能听从大家的意见,处事又果敢坚决,实乃明君也,來叶东升的那些故事并无夸张之处。”
随着小七“退朝”的声音想起,陈元才从思绪中恢复过來。
我着一脸沉思状的陈元道:“陈元先生,随朕到后殿,好好议议,师臣,你也一起。”
第366章 十足把握
第66章 十足把握
在延和殿的小会议室里,我让小七泡好茶水,并示意贾似道和陈元坐下,然后开门见山道:“陈元,朕來问你,你是怎么待当今宋蒙局势的?又是如何待安南的未來?”
陈元毕恭毕敬道:“天朝皇帝陛下,宋蒙大战一触即发,我安南国君自是希望大宋朝获胜。至于安南,时时刻刻都会尊大宋为天朝,年年进贡。”
我摇摇头,淡淡道:“陈元,朕你是明白人,所以朕才打算推心置腹地和你谈谈,你这里,除了朕和太师之外,再无旁人,就是因为朕想听听你的心里话,而不是你这些冠冕堂皇的搪塞之词。”
陈元脸一红,随即站起道:“陛下,宋蒙之间确如陛下所言,胜负难分,从军力上讲,还是蒙古略胜一筹,但大宋有长江这条天然屏障相阻,也可一战。”
“正是因为胜负难以预测,所以你们安南采取了两边都不想得罪的策略?”
陈元讪讪一笑:“陛下,其实我安南国君还是心向天朝的。”
我也笑笑,喝了杯茶道:“这点朕也理解。不过呢,宋蒙之间是不可能长期对峙下去的,无论谁胜,安南的结局想必都和大理国一样吧。”
陈元听我这般说法,心里顿时一惊,暗道,“这才是正題吧。”
“陈元,这个暂且不提,你和我朝的接触也算很多了,你认为我朝最近一两年來有何变化?”
陈元由衷感慨道:“陛下,这两年來,大宋的各方面都得到长足的发展,陈元这次前來,沿途所见所闻都和上次有了不少区别,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百姓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來到临安之后,发现这座城市越來越繁华,而且整座城市充满了活力,就像一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陈元,那你们安南百姓的生活呢?”
“陛下,无法相比,我安南之地落后大宋不下百年。”
“是吗?陈元,你在安南也是首辅大臣,朕听说你是位尽心尽力的好官。然,为官之道就当为百姓谋福利,造福这一方百姓,换而言之就是要让百姓的生活一天好过一天,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你觉得你们安南的百姓达到了丰衣足食的基本生活要求了吗?”
“这个嘛,只有少数人达到了。”
“恩,陈元,你说的话朕认可,在安南,除了少数高官贵人外,一般百姓的生活都很艰难吧。”
陈元羞愧道:“是,陛下。”
“陈元,当一个地区的贫富差距超过一定限度时,你认为这个地区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这个嘛。。。。。。”
“朕知道你心中也有答案,当百姓的基本生活都满足不了时,他们首先会抱怨,当这种抱怨情绪膨胀到一定地步时,就会造成动荡的局面,甚至是造反。”
陈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声道:“是,是,陛下高见。”
“这并非朕之见识高人一等,而是数千年來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点。陈元,你试想下,即便沒有外力的侵蚀,倘若安南百姓的生活越來越艰难,是不是会出现动荡的局面呢?”
我接着道:“陈元,你作为安南重臣,一定不忍心到这种局面发生吧?今安南之地,陈煚退位而继续摄政,陈晃当然不甘受控,一山容有二虎,此为上不正也;其次,对于宋蒙之间,安南摇摆不定,只想居中而立,陈元,你也是政坛老人了,自然该知道,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前期时,中间派是双方争相拉拢的对象,但是,一旦尘埃落定,中间派的结局会怎样?一定是很惨的,想要左右逢源,最终必将被抛弃,此为优柔寡断也。再说了,安南之地资源贫乏,经济落后,你们拿什么來让百姓丰衣足食?”
陈元沉默片刻后道:“陛下之意是?”
“陈元,安南地区说汉话,写汉字,和我朝并无多大差别,朕奉行的是大一统的思想,当然,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你们安南,目前采取中立之法,朕默许之,但当朕挥师北伐,消灭蒙古,收复山河后,朕定会将安南纳入我大宋之版图,朕会让安南的百姓也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作为安南国的首辅大臣,陈元当然清楚眼前的局势。蒙古大汗忽必烈传承了其先祖成吉思汗的强势,继续东征西伐,指挥蒙古铁骑四处征战,且是战无不胜,而宋朝新皇帝和以往的历朝宋dì dū大不相同,势态之强甚至远远超过了宋朝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更让人费解的是,宋朝新帝并沒有摆出天朝的“派头”,安于接受周边小国的纳贡,不久前,大宋已经将琉球群岛纳入版图,成立了琉球省,这无疑就是在向天下示威,大宋之大一统行为已然昭显尽露。安南小国,弹丸之地,身处两头猛虎之间,其结局也就不难猜测了。
陈元沉默片刻,问道:“陛下,陈元有一疑问,可否相问?”
“请讲。”
“陛下认为即将到來的宋蒙大战,宋朝有几分成算?”
我毫不犹豫道:“朕有十足的把握。”
“十足?”陈元猛地喝了一口热茶,似乎给自己壮了壮胆,才继续言道:“陛下,从蒙古成吉思汗崛起之后,先后统一了大漠,消灭了金国,收复了西夏和高丽,十年前更是将大理国吞并,一时风光无限,而大宋朝尽管守住了半壁江山,然自‘端平入洛’之后,军力每况愈下,六年前,川中刘整投降,无疑又是雪上加霜,此消彼长之下,又怎么能说,在未來的宋蒙之战中,陛下有十成胜算呢?”
陈元的想法,是当今天下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在大家來,即使是五五开,也是略微抬举了宋朝,最合理的胜算比列应当是蒙古六成宋朝四成,这四成的原由主要就是因为有长江之险和城池的坚固。
一旁的贾似道端着酒杯,好像也是十分想要知道我的答案。
我笑笑:“陈元,决定战争胜败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财力,二是物力,三是人力,这点你认可吗?”
“陛下言之极是。”
“好,那朕就此三点逐一分析。首先是财力,这点朕以为不用多做解释吧,我朝的财力雄厚,本就胜于蒙古,特别是近两年來,随着经济的发展,我朝的国库rì渐充裕,蒙古忽必烈虽然也想发展经济,但这个马背上成长起來的大汗在这一点上是远远不如我朝的。第二是物力,尽管这些年來,蒙古人的疆域越來越大,然其所得之处都不是什么富有之地,朕举个简单的例子,我朝将士的铠甲和兵器就要胜过蒙古将士的装备吧,整个军需物资做一对比,除了战马之外,我朝均可胜出一筹。至于第三点,朕认为是你们最为关心的吧。”
陈元下意识地点点头道:“正是。”
“决定战争胜负的直接因素就是军力,军力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就是军队的战斗力。人人都说,我朝自孟珙之后再无良将,蒙古铁骑所向无敌,我大宋朝的军队只会依托城池打防卫战,若将双方的整体军力做一对比,蒙古人的单兵素质要远胜过宋人将士。或许,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对此,朕暂且不去分辨。”
“我朝刚刚占领了琉球群岛,这点太师十分清楚,陈元,想必你也听说了吧。这件事的起因是我朝水师为歼灭长期盘踞在我海域的海贼张瑄,而琉球之人竟然庇护张瑄,让其登岛躲避,我朝才不得已而为之。那张瑄在海上作恶多端,截杀來往船只,私运禁品前往北方,于法于理,都早就该将其剿灭了,之前,我军也数次征讨,却都无功而返,为何这次就能成功呢?你们想想,这并不是因为张瑄的实力大不如前,而我朝水师呢,还是原來的人马,人马战船未变,但我军的战斗力却明显变了,变得强大了。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想必你们心里都大致明白吧。”
我自己答道:“是因为我大宋水师的士气变了,是因为我大宋水师有了必胜的信念,是因为我大宋水师有了属于他们的灵魂,而且,这种灵魂已经遍及我朝所有的军队之中,也就是说,我军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军魂。一百年前,我朝有支战无不胜的岳家军,他们靠什么取胜?就是因为岳家军有自己的军魂,而今,我朝所有的军队都有了这种军魂,难道还不能取胜吗?”
我着无语的陈元道:“陈元先生,朕再回头说说前面的那些问題,良将,其实什么时候都存在的,古人不是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吗?就如我朝扬州军区的制置使李庭芝,就是由太师亲手提拔的,在李庭芝镇守扬州的数年间,蒙古人丝毫不敢兵犯。其他的如夏贵、吕文德、高达、张珏等无一不是能征惯战的良将,朕和贾太师都是世间少有的伯乐也,有了伯乐,何愁沒有良将。至于蒙古铁骑的所向无敌,那是因为蒙古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其骑shè功夫天下无敌,这一点朕也承认,但这种情形呢,只是存在于沒有骑军克星出现之前。如果蒙古铁骑的威力被制约,那无疑就是老虎被拔了牙,相对來说,便很好对付了。乃至于什么依托城池打防御战,什么单兵能力的问題也就都不复存在了。”
“骑军克星?”
“神器?”
陈元和贾似道分别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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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科技新报
第67章 科技新报
我伸手示意身旁的小七,让其给贾似道和陈元倒满了茶水,神情变得严肃道:“陈元,有关骑军克星之事乃是我朝第一等的军事机密,所以朕不方便告诉你,也请你就此事保密。”
陈元见我不似说笑,但也并不相信蒙古骑军会有什么克星,不过还是应道:“陛下放心。”
“恩,陈元,朕相信你,在你來之前,朕也专门查过你的情况,知道你是忠贞义士。”我笑笑,继续就刚才的问題道,“从朕所说的人力、物力、财力三点來,我朝的财力占优,物力则是略胜一筹,而有了克制骑军方式的我朝军力至少不会弱于蒙古军,三点一综合,是不是胜算十足呢?”
陈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贾似道听罢,似乎也來了兴趣:“陛下,还有一点,那蒙古本族人数稀少,根本就不能和我大汉民族并提,臣赞同陛下,此战确有十成之胜算也。”
“恩,太师所说的这点十分重要,朕唯一要校正的是,蒙古人面对的不仅仅是大汉民族,而是整个华夏民族,其中包括了我朝境内的所有民族,如苗家等。”
贾似道微一颌首道:“是,陛下。”
陈元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陈元只是安南国的一名官员,有关的方向还需要国君做主。”
“陈元,安南国陈煚为人太过刚直,做事全凭自己的主观意识,而陈晃则过于柔弱,行事优柔寡断,皆非雄才大略之人,朕今rì和你说了这么多,目的很明确,就是有朝一rì,当朕将安南及安南南部的占城国纳入我朝版图时,朕希望你能主持那里的大局。”
我如此露骨之言让陈元一时心神不宁,陈元低下头默默地喝着茶水,以掩饰其内心的忐忑。
片刻后,陈元开口道:“承蒙陛下器重,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容陈某多多考虑。”
“陈元先生,不急,这些时rì你和你的使团在临安多待几rì吧,顺便我朝的新气象。朕只希望你能明白,为官者当以百姓为重,如果陈晃能给你们安南百姓以幸福,你自可与其共存亡,那是忠义两全,如果不能,则无需坚守你心中的道德,那是良禽择木,天下嘛,终究是天下人之天下。”
“是,陛下,陈元会认真思索的。”
“恩,小七,让马廷鸾进來。”
“是,官家。”
等候在外面的马廷鸾急忙和小七进入后殿:“参见陛下。”
“免礼,马爱卿,今晚你代表朕,设宴隆重款待陈元使节及安南一行使团人员。还有,让政务院文天祥也一并出席。”
“是,臣遵旨。”
“好了,陈元,等朕击溃蒙古之后,你再给朕答复吧。”
“是,陛下,陈元告退。”
对于rì后安南国的人事安排,我自然不会让陈晃继续当权,陈晃是原安南国君,即便其降服,我也只准备让其担任一些虚职,比如什么王爷之类的。所以,我需要扶持忠于我且有能力的当地实力,无疑,陈元就是很好的选择。当然,这一切都要等到宋蒙大战之后了。
八月中下旬,皇家科学院相继研制出被我称作玻璃的新型琉璃以及肥皂、牙粉、牙刷等物品,其中除了玻璃的销售权由商业部组织拍卖代理权外,肥皂等基本生活用品的销售权我都交给了狮峰商行和大宋国有商行。像肥皂、牙刷这样的物品在后世都是司空见惯的小玩意,毫不起眼,但在这个时代却能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这就是科技带來的好处。
尽管这些新品和后世还远远无法相比,但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进入八月以來,临安大学开始陆续向城外的新址迁移,皇家科学院则搬到了原來的贡院中。自三月科技月活动以來,科学院的人员急速膨胀,不少來自各地的民间科技人才汇聚临安,经审核后成为了科学院的一员。这些新人大都有一技之长,虽说沒有多少理论知识,但动手能力却都属一流,在科学院庞大资金和先进设备的支撑下,再经过大家群策群力,使得科学院的成果rì新月异,当然,这些成果要转化为适应人们生活的物品,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像蒸汽机这样的高端产品还是沒有任何进展。
中饭之后,我带着袁棘和小七离开了皇宫,在狮峰商行换好了面具,來到刚刚搬迁过來的皇家科学院。相对于原來的热闹场面,这里清静了许多。虽然科学院的人数已经达到二百多人,但和大学的人数还是不能相比。
在屋里等候的全觉、沈逸秋和云伯飞见我到來急忙行礼道:“见过公子。”
“恩。”我坐下后道,“大家都坐吧。”
“谢公子。”
“全觉,这里虽然不够大,但足够你们使用了,之所以让科学院搬到贡院,是因为离狮峰近,我可以随时过來。当然,未來的科学院会随着学科的细分而分成很多分院,到那时,这里还是不够的。”
“随着我朝制铁、煤炭等几大工业基地的陆续投建,今后的发展会越來越快,你们三位作为我朝科技界的最高层,更要放开思想,敢想前人之不敢想,大胆创新。这次民间科学家们带來了不少‘异想天开’的创意,对此,我们首先不能否定,而是要大胆假设,我们华夏民族有很多古老的传说,比如,上古就有顺风耳之说,能够听到千里之外的声音,我想,你们都会认为这只是根本不可能的神话传说吧?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在未來,这是能够实现的。”
“啊?”
“你们也不必吃惊,古人钻木取火之前,谁也想不到会有这火这种东西,所谓科学,就是要不断地探索未知领域,除了你们自己要有这样的意识外,还要向我朝之人灌输这样的思想。我这次前來的目的就是打算告诉你们,乘着科技月的余热还沒有消失,出版一份由科学院主办的专业报纸,用來普及科普知识,宣传科学观点,开拓思维和眼界,让我朝更多的人才,特别是有此意向的年轻人加入到科学探索中來。”
“出版报纸?”全觉问道。
“不错,这份报纸就叫科技新报吧,报纸的内容由你们科学院和临安大学共同撰稿,我会从大宋皇家报调來两名编辑,负责排版和发行。”
“是,公子。”
“任何事情都需要延续,才能出效果,特别是像科技这种既理xìng又感xìng的事情。全觉,我已经通知皇家报,明rì会有人前來和你接洽的。”
“是,属下明白。”
我喝了口茶,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全觉道:“这是我近rì整理出來有关蒸汽机的资料,你们,是否对你们的研究有帮助?”
蒸汽机的基本原理我还是能记得一些的。从大理回來后,我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将我能记得的资料和简图一一写了下來。
简单蒸汽机主要由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部分组成,汽缸和底座是静止部分。从锅炉來的新蒸汽,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蘀地进入汽缸的左侧或右侧,从而推动活塞运动。
当然,这种简单蒸汽机的效率是很低的。
我之所以对蒸汽机如此重视,是因为世界上第一次工业革命就是以蒸汽机作为动力机被广泛使用为标志的。工业革命对社会的改造作用,超过了政治革命,第一次工业革命后,工厂制取代手工工场成为社会的主体,展现出资本主义社会机制的一种新的而貌,带动了整个社会快速地演变,也使得英国一举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
南宋末期,我国最早的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出现苗头,如果能在我有生之年,进行一次工业革命,那就会使宋朝进入到一个崭新的领域。
全觉完后又递给了沈逸秋和云伯飞。
“你们调集我朝所有这方面的人才,组成蒸汽机研究小组,科学院离我也很近,rì后我会常來,与你们一起研讨。”
沈逸秋点点头道:“是,公子。”
“沈先生,大学事务一切正常吧?”
“公子,一切正常。今年新生入学后,临安大学就有三千左右的学员了。”
“恩,这些学员都是我朝未來的希望,学校的各种配套措施要跟上,更要保证学员们的学习质量。”
“是,请公子放心。”
“伯飞,火药监的情况呢?”
“公子,火枪的制作速度已经得到提高,我们估计,到了明年,应该能够年产两万支,火炮在完颜的帮助下,也有了很大的突破,明年的计划是每月生产出三十至五十门,投掷弹的产量估计可以达到每月一千五百颗。目前我和完颜、赵云聪等人正在研制下一代的火枪火炮,陈东平则在负责兵工厂的扩建。”
“好,加紧研制,另外,火药的配方虽然是我给你们的,但你们也可以继续研制其比例,或者是加入其它添加物,以制成威力更大、体积更小的火药。沈先生,全觉,你们这里全力配合。”
“公子,属下明白。”
“我前几rì和安南使节陈元说过,蒙古骑军已经有了克星,你们再加把劲,我定要让战无不胜的蒙古铁骑倒在我们大宋朝的枪炮之下。”
离开科学院后,我让小七通知方灵、文璋、张全一和田修颜到狮峰商行一起吃晚饭,我准备告诉他们,九月九rì前赶往龙虎山观论道之事。
第368章 再出临安
第6章 再出临安
从临安到龙虎山的距离大约是一千多里,以宫中御马的正常速度只需要四到五天,來回一趟也就十來天,比起上次的大理之行,所花的时间要少很多。
九月四rì,我将朝中的事情安排完毕,这次外出,同样是请出太后谢道清蘀我上朝监国,因为时间不长,也沒有太多的事务交待,而谢道清已经是第三次监朝了,自也轻车熟路。
下午,从练武堂出來后,我和袁棘便一起來到狮峰商行。
“公子,您來了。”
“恩,小四,去红会将萧天、蒲笀庚和方灵叫來。”
“是,小的这就去。”
关于肥皂、牙粉等物品的经营思路及运作方式,我和萧天、蒲笀庚进行了详细沟通,本着让百姓都能用上的原则,和味jīng一样,我制定出合理且略微偏低的零售价格,因为国有商行也会销售这些物品,所以我要萧天和他们达成统一的零售价,同时将这些物品及玻璃制品的出口权交给了泉州浦氏贸易商行。当然,刚开始时,关税我会抽得很重,让蒲笀庚对外的售价也定得很高,此时的西方国家,肥皂等物品可都是奢侈品。
在狮峰吃完晚饭,文璋、张全一等人各自准备明rì的出行物品,方灵也要回去收拾行装,我和袁棘将方灵送回了诚威镖局。在接近镖局时,袁棘比平时显得紧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种紧张情绪直到我们回到皇宫,袁棘才松了口气,当然,这一切我并不知晓,有袁棘在,我从來都认为不会有安全方面的问題,何况在我每次出行时,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隐身护卫环绕在我周围。
御书房,我批示完奏折后道:“玖儿,朕这次外出期间,又要辛苦你和母后了。”
“官家放心就是,太后和玖儿都会尽心的。”
“恩,这点朕自是放心的,母后的政治能力连朕也十分欣赏。”
全玖将我复核过的奏折处理完毕后道:“官家,刚才小七说还有事向您汇报呢,玖儿见官家正在复核奏折,就让他一会再來。”
“是吗?小七有事?”我饶有兴趣对外喊道:“小七,进來吧。”
小七进屋后道:“官家,有关无头案的后续追踪有了新的眉目,锦衣卫基本上确认了谣言的最早出处是來自东康坊外围的一家大酒楼,大酒楼的掌柜名叫钱六,这钱六为人热心,但喜欢嚼舌头,外人称其为长嘴六,据他说,就在案发后沒几天,一位游方僧人曾经在他店里吃晚饭,那位僧人不忌酒肉,能说会道,当晚正好下着大雨,客人不多,钱六便和僧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起來。”
“游方僧人?”我一下想起了田景说过的那位僧人。
“是啊。”小七接着道,“两人说來说去就说到临安城近期的事情,那僧人自称通晓天机,言及,宋字去头,就是木匠的木字,对于大宋朝而言,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官家,酒楼中人來人往,那钱六又是多嘴之人,就这样传播开來了,几经周折,最后就演变成那首逆反词句了。”
我问道:“小七,那僧人有说在临安哪座寺庙挂单吗?”
“沒有。”小七道,“但据钱六说,听那僧人的口音,似乎是來自淮南西路的庐州府。而且,这钱六还有一项本事,就是记忆力很强,即使过了数月,还能记得那僧人的模样,于是,小的安排画师,根据钱六的描述,将其头像描了出來,并派人送往苗区,让田景头人辨别,同时也暗中派人前去庐州府以及在临安本地,调查各处寺庙,不过,暂时还无进展。”
“好,小七,继续查下去。艾清那里呢?”
“官家,从审问的结果來,艾清确是所知不多,这和宋大人的结论一样。小的已派人前往其家乡调查过,王均等人自离开后就再也沒有回去,所以同盟会的案件暂且搁浅。”
“狐狸再狡猾,也必会露出其尾巴的。”
“是,官家,小的明白。”
咸淳二年九月五rì早上,我和袁棘、方灵、张全一、文璋、田修颜及沈墨一行七人跨上御马,离开了临安,前往位于江西省东北部的龙虎山。
随行的其他护卫袁棘早已安排妥当,自是不需要我去费心。和前两次不同的是,我带上了随身武器--云伯飞为我打造的黄金手枪和三颗子弹。
龙虎山是道教正一派的祖庭,传说东汉时期道教宗师张道陵在此炼丹,因而被奉为道教肇基之山,也是百里龙虎山区的心脏。
因丹成而龙虎现之故,所以得名龙虎山。
在路上休息时,文璋向我们讲述了有关龙虎山的历史及传说。据说,龙虎宗祖师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龙虎山便闻名天下。从汉末第四代天师张盛始,历代天师华居此地,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xìng。当代天师张可大乃是第三十五代传人,文璋的师傅也就是张可大的兄长道法大师目前是龙虎宗散人。
按后世的记载,天师道世袭道统6代,奕世沿守00余年,他们均得到历代封建王朝的崇奉和册封,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形成中国文化史上传承世袭“南张北孔(夫子)”两大世家。龙虎山地区在道教兴盛时,先后建有十大道宫,八十一座道观,五十座道院,十个道庵,其繁荣景象可见一斑。
然,自汉至今,桑海靡常,两千年來,多数宫观早已废圮,唯有天师府保留下來。
两宋时期,张道陵后嗣渐受朝廷的重视,龙虎山道教随之兴盛,期间,龙虎山除各代嗣教天师外,又出现了大批有名望的道士。宋待历朝皇帝对其多有加封,特别是真宗、徽宗两帝,更是对张天师亲睐有加。就连凶悍的蒙古人,对龙虎山也很有兴趣,259年,忽必烈还专门派人前往龙虎山,向张天师询问天下大事。
传到后世,龙虎山已不是仅指龙山虎山,而是形成了一个由张天师直接掌领的“道区”,包括以龙虎山为中心的上清溪沿岸的众多山水胜境和道教官观府院,号称“百里龙虎山”。
数匹雄壮的骏马带着我们径直南下,这条路也是上次前往大理之路,或许是路途不远,又在大宋境内,又或许是第三次出远门,袁棘等人也不似前两次那般紧张,显得颇为放松,这一路前行,倒也沒有放马飞奔,加上空气清新,所以连我也觉得颇为惬意,遇到名胜古迹时,我们也会略作停留。
三天后的旁晚,我们來到了江西省的信州府。得到通知的信州同乐楼掌柜贺明早已在城门前亲自相候,一见到我们的马队驰來,便将我们迎进了同乐楼。
当晚,我们一行七人便住在了信州同乐楼的后院。
贺明安排好我们的住宿后道:“属下贺明见过公子。”
“恩,贺明,那王均再也沒有出现过吧。”
贺明略显紧张道:“回公子,沒有出现。属下无能,这几个月來,属下虽经多方打探,但并无其行踪音讯。”
“此人胆大心细,慢慢來吧。”
贺明见我沒有怪罪,也自松了口气:“公子此次前來,有何事情需要属下效劳吗?”
“沒有,我们在此住一夜,明rì便会离去。”
“是,公子。”
当天夜里,临安,太师府。
贾宣道:“太师,均含先生來了。”
“是吗?快请。”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贾似道笑笑。
吴均含自外走了进來,抱拳道:“均含见过太师。”
“均含,你总是改不了这种客套,來,请坐。”
“谢过太师。”
“均含啊,老夫很久沒和你闲聊了,今晚清风徐來,我们好好喝上一杯。贾宣,上酒菜。”
一旁的贾宣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令人端了进來,随即掩上门离去。
三杯酒下肚,贾似道说道:“均含,到今年年底,我们当年的约定就到期了,你也守护了老夫十几年,你和你的家族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是,大人。”
“均含,这十多年來,你们吴家为了老夫,隐姓埋名,以致于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长沙吴家踪影全无,每每想到此事,老夫也觉过意不去,对此,老夫表示感谢。”
“太师何來此言,当年若非太师大人相救,家父哪能幸免,我吴家向來恩怨分明,太师于我吴家有恩,吴家自当回报。”
贾似道呵呵一笑,舀起酒杯,一饮而尽:“均含,当今我朝局势越來越明朗,所谓的三权鼎立,在近两年來已经变为皇权独大,老夫再无当年的权势,难能你还诚守诺言,可敬,哈哈。”
吴均含默默地喝了一杯道:“大人。。。。。。”
贾似道打断道:“均含,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人生在世,什么荣华富贵,终究是过眼云烟。对了,均含,你觉得老夫是现在这种状况好,还是以前那般好呢?”
第369章 龙虎山下
第69章 龙虎山下
吴均含微微一笑:“大人,请恕均含直言。以往的大人虽然权倾朝野,威风一时,但整rì里都在算计着朝中之人,同时又要防备着被别人计算,实为不易。所以,均含以为,大人现在的这种悠闲生活似乎才算最好,大人,您现在上午上朝,下午做学问(研究蟋蟀),晚上呢,则饮饮酒,听听小曲,好不悠哉。更何况,大人在朝中依旧是百官之首,皇帝陛下对太师信任有加,何乐而不为呢?至少,在均含來,现在大人脸上偶尔露出的笑容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笑容。”
“悠闲是不错,但信任有加嘛,却只是表面现象,赵家小子自是在老夫当年拥立其上位的原由上,才尽行着表面之事,什么太师,国公之类的,都只不过是毫无实权的虚职而已。”
吴均含想了想道:“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均含,讲吧。”
“大人,这天下终究是赵家之天下,纵观我朝历史,再强势的相权也只能维持一时,相权是无法取代皇权的,除非心有他想。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皇上之强势远远超过了我朝历代先帝,无论是政务院还是军务院,其设置的目的都很明显,那就是皇上亲政,希望一手揽权,以维护其赵氏皇权的威势和地位。大人,既然上位有此心,且又有此能力,不如借此良机急流勇退,就像大人所言,权势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今,宋蒙大战一触即发,胜负难料,今后的烦心之事会多不胜数,俗话说,退一步则见海阔天空,大人又何须再去纠缠其中呢?”
贾似道沒有言语,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杯中之酒,也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
从信州府南下,经渺湾村便是当rì我们前往大理之路,出信州府北门,则是通往龙虎山之路。
龙虎山坐落于信州贵溪县境内,长长的泸溪河贯穿其中,整个山区风景秀丽,山水天成,美轮美奂。经过大自然亿万年的沧桑变迁、jīng雕细刻,成就了今rì龙虎山千峰竞秀、屏矗墉回、灿若朝霞的丹霞绝景。一江翡翠般清莹碧透的泸溪河水在神奇隽美的群山之间静静流淌,山清水秀,宛若一幅天然国画。顺着泸溪河远远去,只见不少人乘筏漂流,似是乐在其中,又见两岸风光神奇迷离,令我等恍若置身于梦中的世外桃源。
我国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在开篇第一回这样描绘了龙虎山: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生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
今rì一见,方知的确如此。
文璋在龙虎山住过一阵,张全一也到过此地,两人一马当先,带着我们向龙虎山核心地带进发。越接近目的,越觉得山水相映之风光宜人,龙虎山各处的山峰虽然都不高,却是空气异常清新,用后世之言來形容,这里就是一处天然大型氧吧,众人边走边,均觉心旷神怡,无不为大自然的神工倾倒。
行到半路的一个岔口,文璋勒住马缰道:“公子,前面直行就是龙虎山的前山,往右则是通往后山之路,属下曾在后山下面的泸溪村住过,我们是去前山还是后山?”
“文璋,龙虎山论道之地在何处?”
“公子,论道是在前后山交界处的上清宫,因此从前山或者后山上去都是一样的,从山下直上,以我们的脚程,最多只需两个时辰便可到达。”
“那就去泸溪村吧,正好你也故地重游。”
“好啊,公子。”
方灵道:“文璋,那泸溪村有何特产吗?”
“有啊,泸溪村出产的松糕远近闻名,松软可口,好吃呢。”
方灵点点头道:“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今晚就在泸溪村住一晚,明早上山正好。”
“行,走吧。”
自打到了大宋之后,这一次是我第三次离开临安,也算是最为舒适的一次,能够在缓慢赶路的同时,欣赏到祖国的大好河山。
沒走多久,方灵又道:“文璋,这龙虎山上去规模壮大,想必有很多传说故事,你怎么知道得如此之少呢?”
文璋讪讪笑道:“方姑娘,等见到我师傅,让他给你讲吧,我虽说是龙虎宗子弟,但大部分时间都随师傅在外,所以对龙虎山的典籍趣闻知道得并不多。”
我边走边问道:“文璋,从这里到泸溪村沿途有何胜景?”
“公子,沿着泸溪河行走,到达泸溪村之前有两处古迹,一是即将到的崖墓,二是位于村落旁的真仙观遗址。”
方灵奇道:“崖墓?是什么墓?”
“前面就是了。”文璋指着前面的悬崖道,“公子,方姑娘,大家往上,那千仞悬崖之上是不是有不少棺材?”
我眺目向上,果然见有少许棺材,悬置于插入悬崖绝壁的木桩上,或置于崖洞中、崖缝内,或半悬于崖外。
文璋道:“那就是崖墓,也叫做悬棺葬。”
“咦?”方灵惊呼一声道,“哥,这些棺材是怎么放上去的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山势陡峭,常人根本无从攀登其中,莫非古人都是轻功高手?”
张全一道:“是啊,福建的武夷山也有这种悬棺,当时我还问过师傅,却也是不知。”
田修颜接着道:“我们苗家也有这种悬棺,安置方法也是无人知晓。”
悬棺葬是我国古代的一种葬式,流行于南方少数民族地区,悬置越高,表示对死者越是尊敬。依据后世考古工作者所发现的文献及实地考察,在四川、云南、贵州、广西、福建、台湾、湖北、湖南、江西等省区,均有此种葬俗。江西贵溪龙虎山、福建武夷山、四川忠县卧马函、奉节县夔峡、风箱峡、珙县麻塘坝螃蟹溪山崖等地,都曾发现过大批战国至秦汉之际的古代悬棺葬遗物。
据后世考证,众多的悬棺葬中又以龙虎山悬棺最为久远,据说是2600年前古代越人所崇尚的葬习。越人所留下的崖墓文化直到后世也沒能探明,只有许多千古未解之谜伴随着社会的发展。沒人知道魂系何方的古越族人为什么要将仙逝者安葬于千仞悬崖之上?在那个刀耕火种的年代又是如何完成这一壮举?古越族人在2600年前曾创造了怎样的文明?这种种疑问让人皓首穷经,百思而不得其解。
“这种葬式的安置法据说有四种方式,一说,凿岩为路,待棺柩安放停当和崖画绘制好后,再把路毁掉;二说,先用土填埋崖壁,尔后再挖去填土,三说,搭厢架;四说,从崖顶放绳索。这四种方式都有可能,但却都有缺失,所以也沒有个定论。”
“啊?哥,这个你也懂?”
文璋笑道:“那是,公子是神人也。”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无人弄得明白,等见到道法大师时,可以问问,他们龙虎宗的典籍记录上有沒有有关的答案。对了,你们都是武功高强之士,如果以你们的轻身术,能做到吗?”
方灵等人听罢,均自想道,自己可沒这种能耐。于是,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当中武功最高的袁棘。
袁棘着上面的悬棺道:“如果仅是安置一两具棺木,借助绳索,或许勉强可以做到。”
“这上古越人的武功不会个个都像袁先生般高明吧?”
“灵儿,那是不可能的。”
方灵道:“那越人的这种习俗又是为何呢?”
我想了想道:“这个可能和古人的原始崇拜有关吧。所谓生不落地,死不落土,他们认为,人的生命虽已结束,其部分灵魂会升入天堂,另外一部分则会守护着自己的亲人,悬棺所处之地,正好位于天地之间,不算上也不算下,如此可方便其灵魂的上下往來。不过,也有另一种传说,人死则棺木盛之,置之千仞巅崖,以先堕者为吉。”
文璋反对道:“这个不会吧,辛辛苦苦地将棺木安置上去,就是为了让它早点掉落下來?这古人也太不着边际了吧。”
我笑笑:“文璋,你认为古人的想法十分愚蠢,那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已经不认同古人的观点了,或许我们现在的做法和想法在千年之后,又会被后世之人所耻笑。”
张全一突然说道:“不上不下,就是无根之意吧,沒有根,也就是沒有脉络可循,虚实相间,这和太极拳理倒是有些相通之处呢。”
袁棘赞道:“君宝,说得不错,太极一道,无始无终,也就是无根可循也。”
文璋道:“全一兄真乃武痴,从这悬棺上也能悟出武学,我不及也。”
我也沒有想到,这张全一竟然能联想起武学。张三丰流传至后世的著作中,有一部以《无根树》为标題的诗篇,这些诗文包含了张三丰的全部修真理论和方法,或许,这本著作的标題和今rì之事有着一定的关联吧。但我转念一想,《无根树》是原來历史的进程,我穿越之后才有了今rì龙虎山悬棺之行,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我似乎越想越乱,干脆不去想了。
“继续前行。”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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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道法大师
第70章 道法大师
经过悬棺区域后,地势逐渐开阔。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打头的文璋勒住缰绳,回头道:“公子,往前再行两里就是真仙观遗址了,这座真仙观是唐朝时期的建筑,据说是龙虎山最早的大型寺观之一,后來在诸侯割据(五代十国)的时代,毁于战火中了。”
方灵叹道:“可惜了。”
袁棘道:“是啊,国之不兴,各业皆败,连隐身世外的道观也难以幸免。”
“恩,走吧,去遗址。”
两里的路程,对于我们御马的速度而言,只是一小会的功夫。
很快,真仙观遗址就进入到我们的视线之中。一眼望去,到处是断垣残壁,潦草丛生,从真仙观遗址去,应当是颇具规模的一处道观,即使历经数百年,也能依稀出当年的辉煌。
我暗自叹道:“真仙观遗址尽管已是残破不堪,却似乎仍在默默地告诉着后人,我们的责任重大啊。作为大宋皇帝,不管愿不愿意,我双肩之上都担负着传承华夏文明的重任,大唐的辉煌,只在瞬间便毁于五代十国之乱,我万万不能重蹈其覆辙,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
宋朝之前,后世的西方列强还处在朦胧状态,所以尽管我国的发展磕磕绊绊,但始终领先于世。十三世纪末,自欧洲开始文艺复兴运动后,西方社会揭开了近代欧洲历史的序幕,文艺复兴也被认为是跨入近代的标志。从此,欧洲诸国飞速发展,而元朝却沒有延续宋朝的发展势态,渐渐沦落下去,东方雄狮遂进入了沉睡之中。
自从我走进少帝陵的那一瞬间起,这种命运或许便已注定。
历史是过去的进程,但历史同时又在告诉未來。。。。。。
当晚,我们在泸溪村中唯一的一家小饭店吃完晚饭,饭桌上自是少不了文璋所说的泸溪松糕,又软又香的松糕让我们食yù大开,连我都吃了好几块。
刚回到借宿的老乡家中,就见文璋入内道:“公子,我师傅來了。”
“是吗?道法大师來了?快请。”
道法进屋后首先给我行了个礼道:“见过呼延公子,呼延公子能够亲临龙虎山,实乃我龙虎宗、天师教之幸也。”
“大师客气,请坐。”
道法知道我的身份,虽说宋朝不少皇帝对于龙虎山都是大肆进行加封赏赐,但我却是第一个亲临的皇帝。道法大师道行了得,但终究脱不了天子至上的观念。
以前我虽然和道法打了个照面,但根本沒有清过这位传奇人物是何模样。此时,得以近前相见,才品出其全貌,细之下,不禁暗自赞道,“果然是好一位仙风道骨的出家人。”
不知为何,我见到道法大师时,便一下想起了《水浒传》中入云龙公孙胜的师傅罗真人。按照《水浒传》的描述,那罗真人星冠攒玉叶,鹤氅缕金霞,长髯广颊,修行到无漏之天,碧眼方瞳,服食造长生之境,每啖安期之枣,曾尝方朔之桃,气满丹田,端的绿筋紫脑,名登玄,定知苍肾青肝。
袁棘见道法坐下后,也上前行礼道:“帝王谷袁棘见过道法大师。”
“哈哈,火龙真人,这两年做得不错。你师兄火离可好?我们已有多年未见了。”
我明白道法所言“这两年做得不错”的含义,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沒有去点破。
袁棘颇为恭敬道:“道法大师,我师兄很好,自上次论道之后便一直在谷内修行,二十年來也沒有外出过。”
道法笑道:“是吗?这火离,到很会享福啊。”
随后,方灵等人也一起上前,向道法大师行礼问安。
几人中,文璋、张全一是道法见过的,其余三人则是第一次相见。道法大师逐一从田修颜、沈墨、方灵的脸上过,点头赞许道:“恩,很好,都是年轻一辈中的高手,不错,不错,呼延公子,您身边有这些高手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我笑笑:“那是一定的。”
不过,我们都沒有注意到,道法大师在方灵脸上停留的时间稍长,而且眉头略微一皱。
道法言道:“公子,这龙虎山人杰地灵,和临安风光大不相同,你们一路前來,感受如何?”
“道法大师,这龙虎山山川之胜,人物之繁,仙迹之异,道行之神,爵望之显,不愧为道家第一名山。代之慕拟歆艳者,或美之于诗文,垂之金石,必可传千载之后。”
“公子出口成章,老道佩服,佩服。”
“大师,我们在路上到了不少崖棺,却不解那些棺木是如何安置上去的?你们龙虎宗传承千年之久,可有典籍记载?”
“公子,沒有。有关悬棺之事,我龙虎宗也一直在探索,曾经有好奇的前辈上去过,几经探索之下,也只是有了个猜测而已。”
“大师请讲。”
“公子,据我龙虎宗前辈推断,龙虎山的崖墓葬应该是古越、僚人特有的一种丧葬形式,也是多种葬法中最古老、最特别的一种丧葬形式。当时的古人们经受了太多的战争和灾害之苦,梦寐以求的就是宁静和太平,他们的遗愿选择了将祖先安葬于凌空绝壁之上的崖葬,让其先人在一个青山环抱、碧水环绕、宁静幽美的环境中得到永远安息。悬崖上的崖墓中有很多陪葬物,如原始青瓷器、骨器、玉器、竹木器、纺织品、纺织工具、古乐器等,只是沒有金属器皿。至于安置方式,我教前辈认为,越人应当是从山顶吊下绳索,捆绑着艺高胆大之人,悬滑到悬崖洞口,借助绳索的摇晃惯xìng,迅速冲入洞中,固定之后,再通知上面放下棺木和陪葬品,由洞中之人在洞口用勾绳之类的物品将棺木勾住,安放到洞中,然后将绳索等物品全部带走。”
道法接着道:“当然,这也只是我龙虎宗前辈的猜测,真正的方式早已失传了。”
“恩,大师,不说这个崖墓葬了。大师,明rì论道之人都到了吗?”
道法笑笑:“公子,前來论道之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不到最后时分是不会出现的。袁棘,你也是此次论道高手之一,如果你不是陪同公子前來,是不是也会在明rì午时三刻才出现在论道之地的上清宫呢?”
袁棘也是哈哈笑道:“大抵如此。”
“公子,明rì你们从后山前往上清宫就是了,其他高手都只会从前山上去。”
“这是为何?”
袁棘解释道:“公子,从前山去往上清宫之路,乃是正路,走正路表示参加论道者对龙虎宗的尊重。公子,我们这一行人是以公子您为首,并非以参加论道的在下为主,所以从后山上去也是一样,并无关系。”
道法大师心里暗自感谢袁棘替其解围,也道:“公子,正是如此。”
要知道,我其实也是前去上清宫观论道之人,从后山上路自也表现出对龙虎宗的不敬,但文璋并不知道他们龙虎宗有这条规矩,而袁棘又清楚我的身份,更不会阻止,所以我们在岔路口选择方向时,便按照我的意思,來到了后山下面的芦溪村了。
各大门派都有自己的一些习俗,比如,朝会时,大臣们要进入皇宫大殿,一般情况下,都只能从侧门进入,龙虎宗的习俗是从前山上山为正路。不过,对于这些规矩习俗我也沒有在意,一來我是大宋皇帝,这龙虎山乃是我的领地,他们的规矩也无法制约我,二來我是后世之人,更是不太注重古代的一些规矩习俗。
“道法大师,关于明rì的论道,你怎么?”
道法沉思了一会道:“公子,这次参加论道的五大高手,实力相当,依老道估摸着,结局可能和上次一样,又会是平局收场吧。袁棘,你说呢?”
袁棘笑笑:“大师所言极是,在下也是这般预料的。当然,这次论道,因为我师兄不愿涉足世间,所以让我前來,相对于你们几位绝世高手而言,在下可不敢与等相提并论。”
“袁棘,你何必自谦。当年你师兄就言道,火龙师弟天xìng奇高,rì后之造化定在他之上。”
按年龄而言,袁棘远远小于道法大师,按照辈分而言,因其师兄火离真人和道法平辈论交,所以,袁棘和道法大师、天道盟的老大等人都属于同辈。我知道袁棘在内心深处虽然十分渴望和道法等高手一争高低,但在我这个皇帝面前,也只能谦虚慎言。
“我也觉得,论道的五大高手实力接近,的确是难分伯仲。”
“公子高见。”道法大师颌首道,“公子,老道有事,希望和公子单独商议,不知可否?”
我略微一愣,随即坦然道:“有何不可?先生,你们先出去下,我和道法大师说会话。”
道法目送众人离开后,先自重新见礼道:“龙虎山道法参见皇帝陛下。”
“免礼,道法大师,有何话就直说吧。”
“是,皇上。皇上,去年七月十五之夜,皇上有沒有遇到过什么大事?”
“七月十五?”我一下想起了那夜的幻境,“大师,去年的七月十五之夜,我做了一场梦,是一场恶梦。”
“一场恶梦?”道法大师略一迟疑道,“皇上,那场梦的结局还记得吗?”
我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在我昏迷前的瞬间,我只记得自己紧守灵台不失,并坚持了下來。我摇摇头道:“结局如何,我也不记得了。”
道法若有所思,又仔细端详着我道:“來就是凤凰盘涅之相了。”
“凤凰盘涅?”
道法笑而不答,言道:“皇上,无影诀有进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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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巧遇
第7章 巧遇
“进展甚少。”我摇着头道:“我此次前來龙虎山,正想请教大师,无影诀身法当如何修炼?”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道法大师同样也是摇头道:“皇上,这功法虽然是我龙虎宗之秘传,但老道也仅仅知道功法的口诀,并沒有练成。”
我一听,顿时惊道:“什么,连大师你也沒有练成?”
“正是。”道法惭愧道,“皇上,据我龙虎宗代代相传,除了这套功法的创始人外,并无他人得以大成。数百年前,龙虎宗第二十四代天师曾经言道,此功法实乃天外之法,或许只待有缘之人顿悟之,我等智慧不够,皆无此缘也。当时,龙虎宗武功最高的散人张灵虚不信此言,还和天师打赌,誓言自己必可大成,然其终老一生,也与该功法无缘。”
“无影诀如此深奥吗?”
“恩,老道自幼修炼此法,穷尽一生,也难以初窥门径,所以老道自是无法指导皇上修炼。当rì,老道之所以将此功法传与皇上,就是认为当今世上,唯有皇上具有这般大智慧。不过皇上放心,这无影诀并无任何不良反应。”
“随缘就是了。”
“好个随缘,皇上圣明,或许正是这无影诀身法最为合适的修炼者。”道法笑道,“自皇上登基之后,天象已变,我朝帝星突起,一改旧rì之颓势,按天象显示,双星辉耀,我朝帝星和蒙古帝星的运势难分伯仲,延绵三百年的大宋江山自此有了希望,老道老矣,不然就随皇上北伐蒙古了。”
“呵呵,大师老当益壮,比起古之廉颇,毫不逊sè也。”
“皇上过奖,皇上,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明rì正午,老道在上清宫候驾。”
次rì一大早,天刚放亮,袁棘将坐骑交给了一直紧随在我们身边,暗中守护我们的护卫们,这些护卫有御前侍卫,也有龙牙之人。吃完早饭,文璋带着我们一行人自芦溪村后门出发,向上清宫走去。
这时,东方的红rì刚刚露出面容,正缓缓地向上移动,淡淡的光芒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极目远眺,可以将周边的风景尽收眼底。
为欣赏沿路风景,我们特意提前了二个半时辰出发。带路的文璋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公子,龙虎山的前山和后山分别叫做龙山和虎山,据说,龙虎宗前辈张道陵大师曾经得到仙鹤的指引,才在两山之间的应天坪炼丹修道,唐朝时期,又有仙鹤现世,并指引当时的天师在应天坪修建了上清宫。”
方灵道:“原來上清宫是仙鹤指引而建啊。”
文璋笑笑:“恩,传说如此。”
清晨的龙虎山,洁净清新,一眼去,山状若龙盘,似虎踞,龙虎争雄,势不相让。沿着山路上行,只见两旁尽是峰峦叠嶂,树木葱笼。
古老相传,龙虎山曾有九十九条龙在此集结,每一条龙对应一座山峰,因此整个龙虎山片区一共有九十九座山峰,这九十九处山峰尽取水之至柔,绕山转峰之溪水,遍纳九十九龙之阳刚,山丹水绿,灵xìng十足。上到山间,往下去,碧水常流,如缎如带。溪水自东远途飘入,依山缓行,绕山转峰,似小憩,似恋景,过滩呈白,遇潭现绿,或轻声雅语,或静心沉思。
约莫行至半路,文璋道:“公子,向上约三十步就是后山的半山腰了,那里有一座天谷观,也是一处大型道观,再往上就是灵宝观和真应观,之后,有一处著名的亭榭,名叫逍遥亭,站在逍遥亭内,就能见上清宫了。”
“逍遥亭,这名字听上去倒是不错,只是怎么个著名法?”
“公子,那逍遥亭内有一石刻棋盘,传说在唐朝时期,有位來自海外rì本国的大棋士,号称本土无敌,于是,此人打算前來挑战我中土棋手,行至龙虎山时,恰逢大雨,那名rì本棋士便來到逍遥亭里避雨,刚好在亭内见一俗一道两位年轻棋手正在手谈。rì本棋士站在棋盘旁,默默地完全局,这一站之下就是一个半时辰,结束后,那一俗一道言及,今rì之对局似乎沒甚进展,回去又得挨师傅骂了。rì本棋士本想一会中土棋道高手,哪料到在这山野之地就见两位棋手远远胜过自己,何况还有他们的师傅。雨停以后,rì本棋士随即下山,径直东行,再也沒有出现在中土。”
方灵道:“文璋,这龙虎山上的每一处景点建筑是否都有其对应的故事呢?”
“方姑娘,应该是吧,只是我所知不多。”
“离论道时间还早,我们也去逍遥亭吧。”
“是,公子。”
接近逍遥亭时,方灵突然惊呼一声,随即越过众人,独自走上前去。
我们愣了一下,朝着逍遥亭方向去,只见亭子里面有两位男子,一位是身着白衣之中年文士,正坐在石凳上,另外一位身着黑衣的老人站在其身边。两人远远地见到方灵走來,脸上均是露出笑容,那黑衣老者连忙走出亭子,问候道:“小姐安好。”
“索叔叔,你怎么來龙虎山了?”说罢,又对着亭子里的白衣文士道,“父亲,你们怎么会在此?”
索无极道:“龙虎山论道盛会,乃是武林之最,我和主人也想來观摩观摩。”
“灵儿,怎么不想见父亲吗?”
方灵高兴道:“怎么会呢,只是灵儿觉得有些意外而已。”
袁棘耳力超常,方灵等人也沒有刻意降低声音,自是听得清楚:“公子,是方姑娘的父亲和叔叔。”
我惊道:“方灵的父亲?怎么这么巧?”
袁棘点点头道:“方姑娘武艺jīng湛,其父亲或师傅自然也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只是属下一直不能肯定是哪位高人。方姑娘对公子情深意重,丝毫沒有坏心,所以属下也就沒有去深入了解了。公子,知道龙虎山论道的人虽然很少,而龙虎宗又不阻止外人旁观,所以每次的论道上,或多或少都有外人前來观摩的。不过,从后山到上清宫观论道的武林人士的确不常见。”
袁棘清楚方灵和我的关系,沒有我的命令,他也不敢随意去调查方灵的身份。
“先生,那你认识灵儿的父亲吗?”
袁棘着亭子里的白衣文士,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不能肯定。”
在距离逍遥亭约五、六米处,我们一行人顿足不前。沒多久,方灵和逍遥亭内的黑衣老人一起來到我们身边,黑衣老人也不和我们打招呼,除了眼神在我脸上扫视了一下外,便默默地站在一旁。方灵有些羞涩,结结巴巴道:“哥,我父亲,想,想和你手谈一局,说是有事,有事想要,要和你单独说说话。”
“下棋?说话?”我想了想道,“文璋,从这里到上清宫还要多长时间?”
“如果按正常速度行走的话,大约一刻多点吧。”
“时间还早。”我微一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我棋艺不高,会不会丢脸啊?”
“哥,放心,我父亲要是敢赢你,回头灵儿去收拾他。”
“灵儿,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方灵脸红道:“哥,那你自己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先生,麻烦你们在此稍微歇会。”
袁棘笑道:“方姑娘,无妨,这是好事,我们等着就是了。”
方灵听罢,脸sè更红,小声道:“谢谢先生。”
我不经意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道:“先生,你着时间,如果时辰快到了,而我们还沒有下完的话,你就自行先去上清宫参加论道,等我们下完后再去找你就是。”
“是,公子。”
我有些紧张地向逍遥亭走去,当然,这种紧张不是遇到危险时显示出來的那种紧张,我相信方灵,自然也会相信方灵的父亲。
虽然我是大宋皇帝,高高在手,但亭内之人是方灵的父亲,怎么着,我心里都有点那个“心虚”。
白衣中年人见我走进逍遥亭,随即站了起來,凝视我片刻,首先行礼道:“老夫方晨异见过呼延公子。”
“方灵的父亲原來叫做方晨异,不过我却从未听过。”我心想,同时也连忙回礼道:“方先生,你好。”
“呼延公子,老夫早就该到临安來拜会公子,以感谢公子对灵儿和诚威镖局的照顾,只是我一直忙于杂事,沒想到今rì在此相见。恕老夫唐突,邀请公子在这逍遥亭内手谈一局,此刻离论道之时还早,我们一边下棋一边闲聊,可否?”
尽管我是第一次和方灵的父亲相会,但见其儒雅淡泊,脱尘出俗,也是顿生好感:“方先生,当然可以,请。”
我并不清楚方晨异是否知道我的身份,方灵不知道,并不能代表其父亲也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到,在方晨异儒雅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睿智的光芒。
如果方晨异现在告诉我,说知道我的身份,或许我并不会感到吃惊。
在石桌旁坐好后,只见上面的石刻棋盘清晰可见,纵横交错的十九道横竖线随即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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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对弈
第72章 对弈
对于围棋,我还算熟悉。
围棋是我国古代“琴棋书画”四艺之一,属于中国的国粹。虽然在穿越之后我从來沒有和人下过,但在大学期间,我曾经下过一番功夫,到毕业时,我的围棋水平大约在业余三段到四段之间。
和古代相比,后世的围棋有三处明显的变化。首先是座子棋的变化,我国古代的棋局在对弈之前,会在棋盘四个角的星位分别放上黑白各两子,名为座子,这种方式无形中限制了古代围棋在布局方面的发展,甚至有人说,正是这种座子棋布局影响了我国现代围棋的发展,以至于一度落后rì本围棋数十年之久;其二,古代围棋沒有贴目之说,也就是先手之利十分突出,这点和后世区别很大,现代围棋的规则是先行者要贴回对方二又四分之三子;其三,每多出一块棋,就要还对方一子,因此,古代围棋更重视进攻,棋手基本上都是属于力战型,这也就形成了古代棋手攻击有余而防守不足的片面特征。
方晨异在棋盘星位摆上了四颗座子,并将一盒装满白sè棋子的盒子推放在我的面前,示意我执白先行。白棋先行也是古代围棋的一大特点,现代围棋规定执黑者先行,但古代对弈时,并无明确规定,大多数情况下,棋手都是按照不成文的习俗,白先黑后,而执白者往往都是位尊者。
从这点上我也感觉到,方晨异很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进入逍遥亭后,怎么反而觉得有些热呢?”我暗自想道。
“呼延公子,可以开始了吗?”
我了棋盘上的四颗座子,说道:“方先生,当一个人生下來时,他本是赤条条地,那就说明,世上本來是空白一片,对于围棋而言,在沒有开始对弈之前却要先放上座子,无疑会禁锢人的思维,与天道不合,因此,我提议,我们在下棋时去掉座子,一切从无开始。”
“从无开始?”方晨异一愣,脑海中急速转动,随即拿掉了棋盘上的四颗座子棋,赞道,“呼延公子高见,那我们就试试沒有座子的对局吧。”
“好!方先生不拘于常形,佩服!”说完,我伸出食指和中指,夹起了一颗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右上角的星位上。方晨异毫不犹豫,也拿起一粒黑子放在了左下角的星位上。很快,我拿起第二颗棋子摆在了右下角的小目位置,意yù构成后世围棋界有名的“中国流”布局。
正是因为有了座子的原故,我国古代围棋的开局都只是星位布局,我所下的这一步“小目”,可以说是古代围棋史上的首次。
对此,方晨异仅仅思考了片刻功夫,便将棋子落在了最后一个角的星位上。
这份镇定,让我颇为叹服。
记得在我学棋一年之后,那时我的棋力大约是业余初段水平。有位棋力远逊于我的棋友给我摆了一盘围棋大师吴清源的对局,这一局棋的布局让我大吃一惊,吴清源先生执黑先行,前三步走出了“星、小目、天元”的新颖布局,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局棋是吴大师所下,我一定会认为那位棋友是在忽悠我。有一定棋力的人都知道,金角银边草中腹,所以在布局时都会按照先角后边的顺序行棋,而开局就将棋子放在棋盘中心的天元位置上,实属罕见。
尽管如此,我依旧对棋友道,他一定是摆错了棋谱,为此还和他争论起來,我学棋的时代沒有络,所以知道的信息相对少了很多。
简单而言,我当时的表现远不及今rì之方晨异,能够做到镇定自若。
当我坐在石刻棋盘旁边时,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争胜的念头。其实,这本身只不过是一盘普通的棋局,大不了就是方灵父亲想要考考我的棋力和棋品。但我当时并沒有注意到,我的心态随着棋局的开始却在逐步变化中,甚至可以说,在我进入逍遥亭之后,我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亢奋。至于原因,我丝毫不知,只是希望自己可以赢得这一局棋,而且我越來越觉得,这不是一盘普通的棋局,而是一场势在必行的棋局,就像是争夺天下的战斗,乃至让我想起了唐朝初年,李世民与髯须客以棋争天下的传说。
我落下的第三颗棋子如愿以偿地构成了中国流布局。
从事后的进程來,我的棋艺比起方晨异差了不止一点,但对于这种新布局,却让方晨异绞尽脑汁。随着方晨异思考的时间越來越长,我隐约觉得体内的各处经脉中渐渐出现了一丝丝热气,而这些热气似乎也有蠢蠢yù动之意。
在右上角的星位定型后,方晨异终于开始攻击我放置在右下角“小目”位置的那粒棋子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虽然方晨异所下的每一步棋都和后世教科书上的定式基本上一致,但其所耗费的时间却很长。约莫过了三刻钟,棋盘上依旧只有稀稀拉拉的二十多颗棋子。
仅从开局的这二十多步棋,我就能出,方晨异的棋艺远在我之上,我采用的是熟记在心的定式走法,这些定式都是后世高手们历经上百上千盘棋局总结出來的最佳走法,而方晨异的每一步却都是自己临时想出來的,基本上都能破解我的一招一式,这点令我颇为诧异。两厢一比较,我和方晨异的棋力差别自然就显现出來了,按照我的估计,方晨异的棋艺绝对有后世专业的水准。
“呼延公子,來你对于小目的攻防有过深入的研究啊。”
我讪讪道:“方先生,见笑。”
就在我诧异之时,方晨异心中同样也觉得出乎其意料。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得到,但我以为仅仅是因为我的棋路新颖奇特,从未在这个时代的棋谱上出现过之故。
方晨异思索片刻,落下了第三十步。这时,我觉得体内越來越热,按理说,重阳时节已经是秋天,不该如此热的,何况逍遥亭又是位于半山腰,我余眼去,方晨异额头上似乎也出现了一丝汗迹。
突然,我发现我的神识已经可以“到”逍遥亭外我背对着的景象了。这种所谓的“到”并不是通过眼睛成像,而是一种感知,就像脑海中有部摄像机在自动扫描,并在不停地放映着这些图像。
“莫非是无影诀身法大成而形成的?”我体内的热气开始出现一定的规律,在脉络中缓缓运行。
方晨异的应对依旧沒有出错,我知道如果不能在前五十步之内取得压倒xìng的优势,这盘棋我势必败北。我这么想着,方晨异同样也是这般想到。
从前面这三十步棋中,方晨异觉得我的棋艺还在他之上,尽管双方应对无误,但所花的时间却完全不成比例,我是轻描淡写,落子如飞,而方晨异却是苦思冥想。
要知道方晨异天纵奇才,对于棋道也是颇为自负。然而,最令方晨异惊奇的还不在棋盘上。当我进入逍遥亭时,方晨异为了试试我的武功深浅,施展了其独门的无上心法,尽管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但我只在瞬间就在体内产生了一股抗击之力,这也就是我觉得热的原故。
随着棋局的进行,方晨异逐渐在暗中加大了心法施展的力度,但总是被我体内的抗力所阻。在用到两成功力时,我依旧若无其事,这就让方晨异觉得更加不解,况且我所表现出來的态势还是若无其事。
以方灵的武功,顶多只能承受方晨异两成多的压迫力,而方灵说过,眼前这位呼延公子的武功远不及她。方晨异绝对信任方灵,又悄悄地将压迫力增加到了三成之多,却见我依旧沒啥反应,这又怎么解释呢?
在下到第三十六步时,我一下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这座逍遥亭里有种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向我扑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强行打起jīng神,落下了第三十七步棋子。也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自己体内的热气已经完全汇聚在经络之中,就像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将士,随时准备出发似的。
第三十八步,第四十步,第四十二步。
该我下第四十三步了。
我略作思考,正yù将棋子放入棋盘中我预计的交叉点上,不想大脑突然一热,竟然将棋子落在了原本计划的交叉点的右下边一路。这步棋也并非不可下,只是这一步棋是后世围棋中一招著名的“骗招”。我原本不是这么考虑的,却不知为何大脑一下变得不受控制,走出了一步“骗招”。
同时,我的神识范围不断扩大,已经能够将身在五米处的袁棘、方灵等人的视像全都“清”了。我的脑海中就像有一台黑白电视机似的,可以播放实况。
只听方灵言道:“这围棋怎么要下这么久啊?都快一个时辰了,如此下去,哪里还來得及去上清宫观摩论道。”
黑衣老人索无极道:“小姐,我听主人说过,他下过的棋局中,最长的一次竟然达到两天两夜。”
“什么?这还得了?”
站在一旁的袁棘沒有说话,但脸sè却显得极为严肃,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之处。
方晨异长考之后,下出了第四十四步,棋子刚落,我就知道他终于犯错,骗招起作用了。落子之后,他也立即意识到不妥,轻轻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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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崩溃
第7章 崩溃
方晨异的失误直接导致了角上一块黑棋出现了死活问題,大龙(围棋术语之一,意思是一片连在一起的棋)眼位不全。
“大龙,龙,是了,我体内的气息不是无影诀,而是龙息。”我突然想起了在会稽城外的情景,当时,我体内经脉里的气息运行和现在完全一样,只是今天龙息的出现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当rì却是在瞬间得以爆发。
我开始紧张起來,真正的紧张,我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龙息是为何故,是好还是坏,我能猜出,这和方晨异有关,但是我沒有见他有任何动作,更感觉不到对方有半点不轨之意。
我沒有想到的是,此时的方晨异竟然也是骑虎难下。
各位官,到这里时,想必大家都知道方灵的父亲就是天道盟的老大了吧。
自负者往往过于托大,方晨异以为,凭借其绝世武功,对于这种场面的掌控应该是易如反掌,而且在修炼了一段时间的赤松经后,对于自身的反噬现象也能控制自如。
虽然方晨异沒有恶意,但他修炼赤松经得來的内息中带有少许压迫感,正是这种压迫感在无意之间将我体内潜伏的龙息唤醒,而且随着其力度的增加,唤醒的龙息就越多。
对此,我并不知情,方晨异同样也不知道。
我并不知道该如何控制龙息,我体内的龙息完全是在自行运动,这一次出现的龙息要比上次在会稽出现时jīng纯得多,而且好像有了某种灵xìng,竟然可以反过來影响对方的内息。
方晨异初时还沒有什么感觉,只是以为我的内力尚可,能够抵御其一到两成的功力,然而,随着棋局的进行,方晨异逐渐感到,自己每次施展出來的内息都被我轻易化解,他的力道越强,我的化解力随之也变强,而且隐隐约约还会遭到我的反击,而我的龙息似乎也想和他一争高低,这就使得方晨异只能不断提高力度來抗衡。
好在方晨异还能将这种无形的争斗控制在逍遥亭内,沒有散发出去,所以在外面的人丝毫沒有出端倪,尽管袁棘有种不妥的感觉,但也不能确知究竟为何。
离论道时间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
上清宫后院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作为论道主办方,龙虎宗宗主张天师和道法大师亲自在后院门口等候着参加本次论道的高手。
距离后院之门约十多米处有一弯道,是进入上清宫的必经之路,也是前山后山的交汇点。
张天师着前面的转弯处,对一旁的道法大师说道:“道法,此次论道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道法会心一笑:“恩,呼延公子亲临龙虎山,必将留下一段佳话!”
一刻钟后,张大可道:“云空大师到了!”
“果然是他。”道法赞道,“好快的身手!”
话音刚落,就见本來相隔十多米的云空已经站在了后院门口,云空大师步伐从容,丝毫不见其用力,就像是常人散步一般,却是速度极快,瞬间便來到两人跟前,云空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两位大师好!”
张天师急忙还礼道:“云空大师安好!”
云空笑笑:“张天师,道法大师,二十年不见,两位风采依旧,越发可见仙风道骨啊!”
“云空大师,见笑见笑。”道法也笑道,“大师,就凭你刚才这般轻身术,不显山不显水,但却瞬间便至,就足以出大师之武功jīng进了许多,道法不如也!”
云空道:“道法,出家人不打诳语,和二十年前相比,本次论道多了你这位龙虎宗散人,势必会更加jīng彩!”
“哈哈,云空大师过奖,大师,里面请!”
“好,请。”云空言罢,正yù带着两名随从僧人走进后院,就听后面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來:“云空大师,今年论道又是大师你第一个到达!”
“印天涯!”
“正是本尊,一晃二十年了,各位安好。”印天涯声音虽然沙哑,却极具穿透力,虽然速度同样极快,但印天涯却是龙行虎步,和云空大师悠然的步伐不一样,上去更具气势。
张天师伸手做了一个里面请的动作,道:“神尊大驾光临,请入院内!”
“好。”印天涯边走边道,“道法大师,恭喜你荣升龙虎宗散人,本尊今rì可以领教下你们龙虎宗的绝学了,是你们南派武学厉害,还是我北派技艺高明!”
道法嘿嘿一笑:“好说,好说,很快就会知道了!”
张天师道:“两位稍待片刻,在此品尝下我龙虎山的特sè茶水,现在还缺帝王谷和天道盟的代表!”
不一会,转弯处又出现了三人,张天师了,见素不相识,便问道:“道法,何人!”
“当先之人我也不认识,后面两人则是天道盟的两大长老,大长老神枪无敌王商渊,二长老方家方和平!”
“天道盟,那领头之人怎么不是老大!”
道法摇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三人走到门前,当先之人抱拳行礼道:“在下天道盟三当家方晨乾,携本盟大长老王商渊、二长老方和平见过龙虎宗两位宗师!”
张天师还礼道:“欢迎三位光临上清宫观摩龙虎山论道,不知贵盟大当家人在何处!”
方晨乾道:“张天师,在下也不知道老大身在何处,方某此次前來,也不仅仅是观摩论道!”
“是吗,那方三当家意yù为何!”
“天师,龙虎山论道并沒有言明,每派只能一人参与论道吧!”
张天师愣了一下:“这个倒是沒有,三位请进,到里面再说!”
方晨乾笑道:“谢天师!”
进入后院,道法言道:“三当家,虽然龙虎山论道沒有言明各派的参与人数,但阁下总得先展示下才艺,以便让我等确认下,你有此资格吧!”
方晨乾点点头道:“理应如此!”
坐在椅子上的印天涯突然插话道:“道法大师此言甚是,不如就由本尊來试试方当家的功力吧。”说完,印天涯也不管张天师和道法是否同意,纵身一跃,毫无花哨地拍出一掌,直击方晨乾。
“來得好。”方晨乾大喝一声,人已在半空,伸出右手,也是实实在在的一掌迎向印天涯。
两人的手掌在空中相碰,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两人随即同时落在地上,各自倒退三步方才立稳。
这两掌朴实无华,显然是以自身功力硬碰硬地拆了一招,在场的云空大师、张天师及道法大师均是武道极致高手,从这一回合的较量中自然可以出,这一招之下,两人不分伯仲,道法大师和张天师对视一眼,鼓掌道:“好,方三当家,武功高强,够格!”
方晨乾拱手道:“多谢道法大师!”
一招错,步步错。
棋局的平衡终于被打破。
方晨异见局势开始恶化,弄不好便会崩溃,心里略微一紧,顿时又陷入长考之中。
此时,不仅是我身上的气息开始膨胀起來,就连方晨异也觉得体内燥热难当,不知不觉间,方晨异的内息受到了龙息的影响,也渐渐不受其控制。
你强一点,我就更强一分。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我和方晨异在较劲了,而是我体内的龙息一心想要压制住对方的内息,方晨异的内息同样也想将龙息制服,尽管方晨异本身不想和我体内的龙息继续抗争下去,但其体内的内息却不愿意,选择了和龙息继续比拼下去。
龙息的來历沒人知道,我只能将其归于守护者的力量,这种力量并非人间之有,方晨异自从修炼赤松经略有小成后,体内的内息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霸道。
赤松经乃是黄大仙所传,是留在人间唯一的一部修仙功法,所以它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武林功法了,说它是仙人之物也毫不为过,其内息和龙息的出处颇有相通之处,这才形成了共鸣,但这种共鸣是互不相让,而且越演越烈。
我不知道其中之原委,方晨异同样也不知道,他还是认为,这是他体内再次出现反噬现象的征兆,所以才不受其控制。
方晨异面目微红,这时,他根本沒有时间,也沒有意念去想,为啥我能够和他施展了近十成的功力相抗衡。
两股气息的对撞终于导致了局面的失控。
逍遥亭首先受到影响,八根支柱开始晃动起來,随即,顶上的琉璃瓦一片片地掉落下來。
“不好。”袁棘暗道一声,心里一沉,和方灵同时跃起,冲向逍遥亭。
袁棘在之前就有种不详的感觉,注意力也就集中在逍遥亭,而方灵因为亭内之人都是她最亲近者,注意力同样也是集中在逍遥亭内,所以,在外面等候的众人中,两人最先反应过來。
五米的距离对于袁棘、方灵來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袁棘來不及细想原因,想当然地认为是方灵父亲的缘故,人在半空之时,便已伸出双掌,凝聚全身之力击向亭内的方晨异。
逍遥亭内,我的龙息和方晨异的内息本在相持之中,袁棘的全力一击又汇入其中,正好将相持局面打乱,形成了三股力道,这三股力道无一不是当今天下顶尖之力。
就在三股力量碰撞的瞬间,方灵刚好來到亭内,方灵武功虽高,但和袁棘、方晨异相比,却是差了许多,三股无敌的力量相撞之下顿时发出一声巨响,逍遥亭哪里还能支撑得住,顷刻间倒塌。
同时,方灵只來得及惊呼一声“哥”,便已倒在了地上,
第374章 救治
第74章 救治
方灵倒下前所喊的这一声“哥”顿时让我觉得心里一凉。
这一瞬间,我似乎神失魄去,脑袋里面空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傻了,就连去救人的想法都沒有,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方灵。
在我的记忆中,似乎只有穿越的当天,我才有过同样的情况。
要知道这三股力道中的任意一道都属于武林之最,根本不是现在的方灵可以承受的,何况还是三股力量的汇聚。
我体内的龙息突然膨胀,和方晨异接近九成的功力相互较劲,到袁棘入内,再到逍遥亭坍塌,方灵倒地,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只在电光火石般。
面对这种突发局面,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方晨异虽然脑海中反应过來,但其四肢中的劲力却在和龙息抗衡,大脑中的指令一时之间也传达不到四肢。
好在袁棘尚能保持着灵台清明,最后一刻,袁棘左手稍稍一斜,分出一股力量将方灵的身体硬生生地拉离了三股力量碰撞的中心,饶是如此,方灵依旧承受了混合力量两成左右的冲击,相当于硬接了袁棘以一半功力所击出的一掌,而且还是在沒有防备之下,这已经超过了方灵现有功力所能承受的极限,而袁棘因为力量分散,也被我和方晨异联手的力量震得气血翻滚。
袁棘的一击将我和方晨异的相持打破,两股正在相斗的力量似乎找到了宣泄口,立即随着这道口子遁入空中,顿时烟消云消,压力全无。
方晨异的反应何等迅速,立即离开了座位,将方灵抱在怀中。
这时,外面的文璋、张全一、索无极等人也赶至亭内,挥手将倒下的柱子及瓦砾清除。
“灵儿,灵儿。”方晨异一边擦去方灵嘴角的血迹,一边大叫起來,同时,伸手探视了一下方灵的内府,旋即将手掌搭在方灵的背上,一股醇和的内息源源不断地进入方灵体内,方晨异的内力何其深厚,毫不吝啬地输进方灵体内,但方灵依旧沒有反应,脸若金纸,毫无血sè,显然已是奄奄一息。
方晨异的叫声令我终于缓过神來,我嘶哑着嗓音喊道:“全一,修颜,你们二人通医术,朕命你们立即将灵儿治好!”
张全一和田修颜一时之间也沒有去细想我怎么突然改口自称朕,连忙上前,伸手搭在方灵的手腕上,片刻之后张全一低声言道:“内伤极重,脉象似有似无,虽然生机未断,却又难以捉摸!”
田修颜紧皱眉头道:“公子,先将方姑娘送到下面的芦溪村吧!”
我见张全一和田修颜均是一脸的沉重,反而冷静下來:“先生,你和文璋速速前往上清宫,应该还來得及赶上论道,沈墨,你先下山,在芦溪村找好落脚点,并将村里的郎中全部找來,方先生,你抱着灵儿,其他人随我立即下山!”
“是,公子!”
“好,呼延公子。”方晨异也道。
袁棘听罢,稍微想了想,又了一眼方晨异,对我道:“公子,我也和你们一起下山,论道之事参不参加也无所谓,灵儿的事情更加重要,何况,今年的论道也不止缺了我一人!”
文璋见袁棘表态,也跟着道:“公子,一起下山吧!”
“好!”
对于袁棘和文璋表现出來的态度,我也有些感动,虽然我是皇帝,但以袁棘的身份,自是不会将帝王得很重,相对而言,武林论道的吸引力会大过帝王本身的威势,但他和文璋还是放弃了参与或观摩论道的机会,宁愿陪我一同下山,这其中有我的面子,也有和方灵相处rì久所产生的忘年交情。
上清宫后院内,云空大师和方晨乾正在闭目养神,印天涯有些不满道:“时间快到了,帝王谷袁棘和天道盟老大怎么还沒到,这两人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张天师道:“还有一会,神尊莫要急躁,再等片刻!”
道法大师虽然沒有不满之情,却是觉得颇为奇怪,昨晚明明说好了的,而且从后山下的芦溪村到上清宫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脚程,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过,道法随即便自我否定,心道,“也不该出什么事的,以袁棘的武功,加上文璋等一众护卫好手,又有谁能!!!!!!不好,老大还沒到,他会在哪里!”
“宗主,我去,这里时间一到,就开始吧!”
不等张天师答应,道法便已冲出了后院,刚一离开后院大门,道法便施展出龙虎宗的独门轻身术,沿着后山之路极速向下而去。
行至半路,就听逍遥亭方向传來一声巨响,道法心里一惊,听出了这声巨响是三股力量相撞的结果,这三股力量的每一道都不在自己之下,袁棘、老大不在上清宫,其中的两道应当是他们二人发出的,但还有一股力量的主人是谁,來今天的龙虎山真是够热闹了,上清宫里已经多了一位有资格参与论道的方三当家,而逍遥亭附近又出现了一位不知名的绝世高手。
不过,也不容道法多想,只是将身法提到极致,向逍遥亭方向奔去。
当道法大师赶到逍遥亭时,正是我们准备下山之际,道法见我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发生什么事。”道法远远问道。
“大师,灵儿受伤了,下山再说!”
“灵儿,老大。”道法见前面抱着方灵的方晨异诧异道。
方晨异略微回头道:“道法大师,恕方某有事,回头再登门解释。”言罢,迈开大步,向山下快速走去。
“老大。”我嘀咕一声,心道,“原來灵儿的父亲就是天道盟老大!”
只是我现在也沒有心思去考虑这些,在众人的簇拥下,我也快步向下。
“道法大师,事出突然,晚些我等再行上山,论道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且先回去,转告贵宗张天师,本次论道我和老大都不参与了,届时我们自会与你龙虎宗一个交待的。”袁棘说完,也径直向下走去。
道法虽然不认识方灵,但也知道我们的关系,见其伤势严重,又不知原由,只得长叹一声,转身向上清宫奔去,临走之时,道法了我们一行人,竟是无法出谁是刚才那位不知名的绝世高手。
虽说心急如焚,但方晨异抱着方灵,却也不敢走得太快,尽管如此,方晨异的速度仍然不是我能及得上的,袁棘知道我内心焦急,忙伸出右手,半托着我快步跟上。
快到芦溪村时,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下雨了。”我轻轻地说了一声,随即脱下衣衫,挡在了方灵的头上。
当我们回到芦溪村时,沈墨已经叫來了村中唯一的郎中,一见我们到來,便道:“公子,芦溪村周围仅有这一名大夫,属下立即赶往贵溪县城,将那里的大夫带來!”
“好,你去吧!”
“等等。”张全一道,“沈大哥,想办法弄些人参來,最好是千年以上的!”
我一听张全一这般说道,心里又是一惊,古书上常常写到,千年、万年人参的功效就是吊人最后一口气。
方灵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脸sè依旧苍白。
张全一、田修颜以及村里的郎中一起给方灵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随后,张全一便让只会医治感冒的乡村郎中离去,和田修颜稍稍交流了一下法,张全一神sè黯淡,含糊其词道:“公子,方姑娘体内之经脉全部散乱,现在全凭方先生刚才输入其体内的气息,尚能勉强维持生机!”
“全一,我知道你是张云庵之徒,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修颜,你是苗家大巫师的传人,你们苗家医学颇有独到之处,告诉我,是不是有办法治好灵儿的!”
袁棘见我一下激动起來,连忙劝道:“公子,冷静,他们一定会尽力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灵儿当然会沒事的!”
张全一道:“师傅,方先生,你们两位轮流将内力输给方姑娘,半个时辰一换,不可停顿!”
“好,君宝。”袁棘道,“方先生刚刚已经输过内力给方姑娘了,这次我先來,公子,你们先出去,半个时辰后,方先生你再來换袁某!”
方晨异点点头道:“方某多谢袁先生了!”
以袁棘和方晨异绝世之内力自可延缓方灵的生机,但人的内力终究有限,即便两人武功绝世又如何,拖得了一时,却拖不了一世。
出门后,我道:“全一,这种方式并非长久之计,之后怎么办!”
张全一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公子,方姑娘伤得太重,即使家师复生,也,也是无能为力!”
我一屁股坐在了门外一张简陋的凳子上,张云庵jīng通医学,如果说他都沒有办法,那方灵不就是沒有指望了吗,我顿时绝望起來:“全一,你老实告诉我,灵儿还能坚持多久!”
“公子,按照我的估计,如果让师傅和方先生轮番给方姑娘输入内力,大约可以坚持七天!”
“七天。”我想了想道,“七天的时间足够我们赶回临安了,一会沈墨回來,我让他先回临安,召集齐临安最好的大夫,无论如何都要救活灵儿!”
张全一道:“公子,不妥,方姑娘可经不起沿路的折腾,何况这种症状并不是普通大夫所能医治的!”
我知道张全一所言不假,眼圈突然一红,低声道:“全一,那,那就是说沒有办法了。”
第375章 大宋王朝
第75章 大宋王朝
张全一想了想道:“公子,总会有办法的!”
我当然能听出,这只是张全一言不由衷的安慰之词。
方晨异在知道张全一是白云禅老张云庵的传人后,对其之言也完全认可,心里已是懊悔不已,虽然皇帝的内息怪异,但自己如果不去测试其武功深浅,也就不会出现之后的局面了,要是灵儿有个三长两短,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吗,环儿已经不在,灵儿又是如此,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吗,一念之间,之前的万丈雄心顿时化为乌有,什么方家赵家世仇,什么天道盟老大,同盟会会长,又有何意。
逍遥亭内的棋局,一來是方晨异想从中我这个灵儿哥哥的人品,二來就是他想借此机会给我这个大宋皇帝一个下马威,倘若今后同盟会有机可乘,便可在心理上压我一头,沒想到由此激发出我体内的龙息,导致他最终无法控制自身的内息,从而让灵儿无端受到重创。
到了此时,武功盖世、智慧超群的老大,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原本儒雅的中年文士极速变为了一个落寞的老年人。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田修颜道:“公子、全一兄,你们听说过四柱灌顶延命法吗!”
“四柱灌顶。”我和张全一均是摇摇头。
田修颜道:“公子,这是苗家的一种延命方式,或许可以一试!”
我一听有机会,急忙道:“修颜,快说!”
方晨异也急忙强打jīng神,听了起來。
田修颜思忖片刻,说道:“公子,四柱即人的出生年、月、rì、时之干支组合,共八个字,也即是我们俗称的‘八字’,据姜央大巫师所言,四柱灌顶法就是由四位武功绝世者分别按照年、月、rì、时四柱,将各自的内力从四个方位强行灌入病者体内,重新梳理其经脉,以达到延长病人寿命的效用!”
汉人的命理学起初时只有三柱六字,最早流传到民间的时间大约是在唐朝时期,而苗家巫师在这方面的研究略微领先汉人一步,到了宋朝初年,有位名叫徐子平的汉人术士曾经到过苗疆,并得到了苗家当时某位大巫师的真传,后來,徐子平将其所学带回了北宋的京城汴京,自此,四柱八字才开始正式进入到汉人的命理学中。
方晨异忙道:“修颜老弟,你知道方法吗!”
“公子,方先生,我知道方法,只是从未试过,不仅是我,就连家师姜央也从沒试过,家师曾经言道,他只知道这种延命方式是苗家守护者的始祖蚩尤大神所传,后世并无他人使用过!”
我问道:“这是为何!”
“公子,四柱灌顶法对于施法者的要求很高,世上高手屈指可数,我苗家除了姜央大巫师外,也找不出可以与其匹敌的第二人,何况要一下聚齐四人呢!”
“莫非天助灵儿。”我喜道:“这个好办,当今世上的高手全都集聚在了龙虎山,要聚齐四位顶尖高手,也并非难事,这芦溪村中就有先生和方先生两人,龙虎宗的道法大师算是一人,这第四人,第四人,云空大师,印天涯!”
说到第四人时,我迟疑起來,印天涯显然不可能,而云空大师又是身处北边之人。
方晨异道:“公子,你怎么忘了自己也是绝世高手之一!”
“我!”
文璋道:“公子体内的内息十分古怪,虽然无敌,但却无法自如运用,更谈不上救人治病了!”
“啊。”方晨异十分不解,只是此时也不是细想之际,忙道,“那老夫这就去趟上清宫,将道法大师请來,顺便将云空大师也一并请來!”
“不妥。”文璋阻止道,“方先生,那云空所在的少林已经属于蒙古领地,他是否心属我朝,难以得知,即便他能答应,但如果此事再让那印天涯知道,乘此机会,突然发难,而你们四位高手正在施法中,我等万万不是其对手,方先生,我等生命是小,但却不能让公子受到半分损失!”
沈墨不在,袁棘又在里屋为方灵推宫过血,这里只有文璋一人属于大宋官员,自是要为我这个皇帝着想。
此刻,方晨异对我的身份早已确认无误,尽管和大宋朝赵家乃是世仇,但对我这个方灵的哥哥却是心存好感,当下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着我。
“方先生,龙虎宗的武学也是天下一绝,虽然不在武林排行榜之列,但道法大师的武学就断然不在参加论道的一众高手之下,我想,道法之兄张天师会不会同样也是位绝顶高手呢!”
方晨异道:“张天师从來不出龙虎山半步,虽然老夫知道他是术算高手,却一直不知道他是否jīng通武艺!”
“文璋,你知道吗!”
“公子,属下也不知道!”
“那这样吧,文璋,这里离上清宫也不远,你立即去一趟,问问道法大师!”
“是,公子。”文璋道,“张兄,田兄,你们守护好公子!”
“好!”
我知道文璋的担心,道:“快去吧,方先生也不是外人,大可护得我的周全!”
文璋入朝为将已近两年,比起张全一和田修颜更加清楚我的安全的重要xìng,也比两人多了个心眼,天道盟虽然是宋朝武林帮派之一,但一向神秘,哪怕方晨异是方灵的父亲,却因为其身份乃是天道盟的老大,所以文璋也是心有余悸,只不过事已至此,文璋又是前去上清宫的最佳人选,只得叮嘱了张全一田修颜几句,便极速离去。
对于天道盟老大,我倒是很坦然,暂且不论他是方灵之父,如果他想害我,在逍遥亭内就可做到,眼下袁棘正在里屋,就算多一个文璋,再多一个沈墨,我们几个加起來也不会是其之敌的。
道法大师回到上清宫后,将帝王谷袁棘和天道盟老大不來参加论道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张天师楞道:“这怎么可能!”
道法无奈道:“事出有因,各位,你们怎么,这后院中有天涯神尊,少林圣僧,还有天道盟三当家以及老道四人,如果你们同意,那就由我们四人开始论道,如果有何异议,那就取消此次论道或者改期再举行!”
四大高手中,道法乃是龙虎宗散人,尽管是第一次参加论道,很想和一众高手较技,但其一向热心大宋之事,更想知道刚刚在逍遥亭内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于此次论道,也就变得无所谓了,三当家方晨乾前來参加论道的目的更为直接,那就是要在论道之时压倒老大,为其夺得天道盟老大之位奠定基础,云空大师乃是出家之人,对于胜负本就得很淡,來此之目的无非就是想和其他高手切磋一番,交流下心得,顺便老朋友。
道法等三人各自想了一会,不约而同地向印天涯。
印天涯的想法却更多,眼前的四大高手中,方晨乾站在自己这边,云空虽是汉人,但其所在的少林寺已经属于蒙古的辖区,他中立的可能xìng最大,如果自己和方晨乾联手,便可趁机除掉道法这个大敌,对南朝武林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一念至此,却听张天师“恩”了一声道:“大家一起來议议吧!”
“怎么把此人给忘了。”印天涯了一眼张天师,暗自想道。
张天师身为龙虎宗宗主,其武功深浅一直不为人知,而他又深受大汗忽必烈的欣赏,当今天下,一众高手的武功印天涯心里都明了,唯有这张天师的道行高低却始终让其捉摸不透。
印天涯思忖片刻,最终言道:“各位,论道之事,需要天下高手齐至方才有意,如今此地的人数不齐,即便分出胜负,也难以说明什么,所以,本尊提议,论道取消!”
方晨乾附合道:“神尊之言正合我意!”
“阿弥陀佛。”云空点点头,“贫僧也赞同!”
印天涯微微一笑道:“此次论道本该在十年前就已举行,因天下纷争,这才延迟了十年之久,今天下局势逐渐明朗,我蒙古大汗英明神武、雄才伟略,实不亚于其先祖成吉思汗,本尊认为,不出十年,天下将重新归于一统,再无战争之乱,到那时,我等自可随时在龙虎山相聚,大家再來论道也不迟吧!”
道法脸sè一变:“印天涯,现在就來定论鹿死谁手,似乎还早了点吧!”
印天涯道:“道法,你也是龙虎宗之人,自然应当记得,七年前,贵派张天师曾经断言,天下归一,不出二十年,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年了,南朝疆土rì渐缩小,莫非还有奇迹发生不成!”
“你!!!!,!”
“道法,不必再言。”张天师打断道,“既然各位都无异议,那本天师就宣布,此次论道取消!”
“好。”印天涯起身道,“张天师,那本尊就此别过!”
张天师也站了起來,淡淡道:“神尊走好,恕本天师不送,十年之后,天下必得太平,届时,我龙虎山自当再次邀请印神尊及各位前來我,大、宋、王、朝,做客!”
印天涯听到张天师最后所说的“大宋王朝”四个字时,“哼”了一声,也不言语,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