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节 逃匿和影遁
那句话夹杂在嘈杂的意腔英文之中若隐若现极难分辨,但我和桑榆听起来依旧有种如遭电击的感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吸血鬼这种生物在历史上一直处于被追捕、围猎的环境中,他们与黑巫师、恶灵从中世纪开始就是血猎、驱魔人、圣裁者的持续打击对象,所以食物上都不怎么挑剔,很多时候甚至野兽、老鼠都是果腹的美餐——但后裔的选择上他们却非常固执的只接受白种人!
梵蒂冈的圣裁者选择更是严格,一般都是传统圣裁、十字军、刑罚者、圣武士的后代或者亲属,由于以前十字军东征的目标曾经是假象的东方诸国,当年就曾经定下了这么一条规定:白sè人种、圣者后裔缺一不可!
但是偏偏这里面居然听见了中文!
农场里的设备根本不专业,自然不能找出那中文究竟说的是什么,我和桑榆费尽心机也没弄出来到底是什么。好在英国这边的电脑普及率还算是高,我们借用老人儿子的电脑上网,把整个文件压缩传给了大师兄——这种高科技费神费力的事情自然交给专业人员,你说我一个小跑腿的玩什么高科技嘛!
事情做完那康纳利也差不多醒了,我和桑榆把农场老婆婆熬的蘑菇汤喂给了这孩子,看出jīng神上的萎靡明显是附身之后的后遗症,这才是真真正正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桑榆喘口气,屋里的温度突然开始下降,我们自然知道是五鬼回来了,于是找了个单独的房间来和五鬼进行交流。
五鬼果然按照桑榆的交代在远处进行观察,这么一来确确实实是没有任何危险就得到了我们需要的情报:人员的大致组成、当时的对手是谁、现在的落脚地等等。
可惜,这么一来确实也没有注意到当时到底有没有中国人混在梵蒂冈圣裁者之中,所以对我们没有多大帮助——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十三他们也在这时候赶了回来,于是干脆大家就集合在康纳利的病房中把事情的经过理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当时外面的人大概有十来个,但是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十字架标志,五鬼并不能确定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梵蒂冈的修士,桑榆对此盘问再三,终于找出了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这些人身上虽然没有十字架或者其他图案,但是的衣服角落都纹了‘rho’几个字母,这正是中世纪基督教的一个重要传统,不是真正有悠久历史的大家族是不会知道的。
公元四世纪的时候,基督象徵一般採用基督姓名頭兩個字母的希臘拼法chirho,甚至用希臘字母表中的第一個字母Alpha和最後一個字母Omega来表示(典出《啓示錄》中耶穌的一句話:‘我是Alpha和Omega,最先的和最後的)。當時人們不愿用十字架,因為当时处死罪犯的方式仍然是在十字架上釘死,直至君士坦丁大帝將死刑改為用火刑執行,新的基督教象徵物才開始流行。起初是將rho與十字架用在一起,五世纪开始变成了单独的十字架。
这正是传说中梵蒂冈最终的力量,被称为‘上帝之手’的圣裁者组织。
言归正传,当五鬼从房中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打成了一团,当时有两个黑sè的身影在隧道的顶端穿梭,不断袭击手持电筒的圣裁者成员,真的是打得难分难解!
但是几分钟之后,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人出手了!
这人从背后抽出一把十字长剑,口中背诵着圣经冲了上去,旁边的圣裁者连忙把枪口偏开,其中前面两人还连忙闪出了一条通道,把正面露出来!
当中那吸血鬼见火力网减弱,怪笑两声就扑了过来,但是那长剑哥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面冲了过去,手中长剑开山劈海的从上猛然砍了出去!
锋利的剑锋在空中飞舞出一泓秋水般的寒芒,夺人心魄寒冷彻骨!
吸血鬼的黑影如同漆黑的闪电掠过,与寒芒瞬间交换身影,‘锵’的一声金属撞击之声,紧跟着又是‘啊’的一声惨叫——惨叫声划破了黑暗,同时一蓬鲜血从半空中飞溅落下,腥臭味立刻就笼罩了整个隧道!
五鬼也感到了说不出的压力!
这一刀反馈了太多的讯息——五鬼眼中那一刀让人惊艳,似乎没有丝毫的阻滞,轻轻松松就斩中了吸血鬼,但是我们却知道,他那轻盈的一刀实际上非常不容易!
这一刀里面可怕的不是力量、不是那jīng准的刀技,而是在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杀伤力,在这一瞬间他不但计算了自己跃起的高度、出刀的长度、力量爆发的砍杀力,而且计算出了吸血鬼的飞行速度、飞行弧度——只有真正用刀的行家才能做到这一点!
此人并非普通简单人物!
就在那吸血鬼被这一刀斩中之后,立刻像个破口袋歪歪斜斜飞撞到了墙壁上,立刻,四面八方无数火力网交集在了他身上,顿时就把这吸血鬼打成了个筛子!
五鬼很肯定的告诉我们,那些银制弹头差不多都要了这家伙的命,即使当时是另外一只吸血鬼飞快冲过来挡住了一部分子弹并且把这家伙救走,若不是得到了救助,那这家伙依旧会送命的。
随后那后面个吸血鬼就带着这家伙从隧道中飞快的逃走了,而这长剑哥只是冷冷的一笑,带着其他人就追了出去。
这里是一个逃一个追,五鬼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干等着,它们也迅速分成了两拨,一半追踪吸血鬼而去,另外一半则是跟随着圣裁者一同追踪。
事情到这里都还算是比较完满,可惜后面就不尽人意了。
吸血鬼从洞口出来之后没有任何的耽搁,直直朝着南面而去,居然冲进了下面的城市之中,然后飞快闪身进了个废旧的仓库中——五鬼刚刚冲了进去,居然被个奇怪的巨大力量给猛然甩了出来!
再冲、再甩,然后又再冲、再甩…如此三次之后五鬼终于明白自己没办法进去,这才悻悻的绕着仓库转了几圈,找到了没有阻碍的地方进入其中。
可惜进去以后已经看不见吸血鬼的踪迹了——仓库中居然有个下水道直接连接到了城市的下水道中,那吸血鬼也算是藏匿、躲避、反追踪的高手了,当然很快就在这里面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临走俩鬼看了看,这屋梁上有个巨大的十字架,竟然是废弃的教堂——这就难怪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另外的五鬼跟着梵蒂冈的圣裁者虽然不至于跟丢,可惜却被发现了!
当圣裁者从山洞钻出来之后,那其中的追踪高手很快就确定了吸血鬼的行踪,我想一方面是因为有特殊的手段,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那地上还有残留的血液。
这一路人沿着痕迹追了半天,刚开始的时候五鬼还紧守桑榆的话隔着老远,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靠近了点…没想到这事居然被长剑哥发现了!
所谓的发现并不是有了什么其他情况,而是当时长剑哥突然站定,抬眼在半空中寻摸似的扫视,手不由自主抓住了剑柄,一股淡淡的无形威压顿时散布在了空中——你想啊,当时那一剑已经把五鬼吓得半死了,这么一来立刻就闪了!
长剑哥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也不再耽搁,只不过当进入城市之后立刻带人进入了当地一家小旅馆中,所有人开始安排吃饭、洗澡、休息,那架势是不再准备追查了。
等了几个小时没事,五鬼才无可奈何的回来了。
所有的话语都指向了一个城市,海伦斯堡!
作为英国一个著名的小镇,海伦斯堡小得在地图上都很难发现,但就是这样一个小镇,jīng致的小别墅布满整个小镇,人口虽然不多,但聚集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全球的达官显贵,同时这个闻名全球的小镇也是著名的大人物——电话发明者拜耳的故乡。
海伦斯堡的边缘、靠近另一个小镇鲁的地方,就是梵蒂冈圣裁者住宿的旅馆,而整个小镇的下面,随时随地、任何地方都可能藏着那逃走的俩吸血鬼!
“我们怎么办?”威廉姆首先开口:“到底是跟踪梵蒂冈那帮人还是直接去下面寻找吸血鬼,你说?”说话之间他手中握着自己的武器,看上去已经信誓旦旦准备开掐了。
立刻桑榆就表明了立场:“没什么好想的,我们直接去找吧!”她很肯定的说道:“我们和圣裁者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拥有御神,能够更快,更大面积的寻找整个下水道系统——只需要三次休息,我想就能查完所有的地方!”
她把目光投向十三:“你说呢?”
十三缓缓露出个笑容摇摇头:“我看未必——现在一切猜测都是基于吸血鬼藏在下水道中的理论,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万一这些家伙从其他地方上来了又怎么办?我们费力费时把下水道查完,它们也许已经跑到另外的地方了都不知道!”
“那跟踪圣裁者?”威廉姆立刻换了个建议:“他们人多势力大,找起来应该比我们更方便,只要跟踪着也就什么都出来了?”
“你看呢?”几个人都把目光投向我让我拿主意。
我想了想,嘿嘿嘿的笑了:
“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们并不是来捉吸血鬼的?”
第二百九十四节 又见约瑟夫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才记起了我们的目的:躲在暗处寻找纳粹和鬼道众的踪迹,然后找寻尸魃回去交差,并不是需要正面和吸血鬼对战吧?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降妖除魔搞习惯了见了就想抓,已经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初衷——其实哥就是打酱油的!
听说不能正面把这吸血鬼干掉,桑榆明显情绪有些低落,反倒是威廉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康纳利身上没什么反应。我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转移她的注意力,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手机一看,嘿,没想到这电话居然是大师兄打过来的,说的正是那句中文的事情——这事我和桑榆本来就上心,一听注意力就全部都转移过去了。
那录音文件送到大师兄手上,经过所谓的滤音、去杂、柔化等等过程,最后得出了一句并不清晰的嘟囔:
“真被说中了!”
在大师兄看来,梵蒂冈圣裁者原本就是为追捕吸血鬼而来的,找到不该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反应,但是综合这句话发生时候的情况应该是在那吸血鬼出现第二个之后才说的,所以当时惊喜必然是因为出现了第二个吸血鬼!
第二个吸血鬼是谁呢?按照五鬼描述的情况看来,第二个就该是这次吸血鬼出现最高级的那公爵了,所以他才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这上面的推测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还有下文:大师兄把声线拿去比对之后,居然发现了那句话的声线和我们水陆大会中某人说话的声线完全吻合,换句话说,说出这句中文的人居然曾经参加过我们水陆大会!
万里!就是那个我在音乐房子上厕所看见受伤,后来送到医院的家伙;也就是跟随张少爷来到xīn jiāng,然后失踪的那家伙——只是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出现在了梵蒂冈的队伍中!
声音和人的指纹一样,就算你的样子改变得再厉害,但是声音却是永远不会变的,既然大师兄确定了声线吻合,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大师兄把事情说完就挂了电话,剩下我们几个一商量得出个推断:
无论万里是鬼道众的人还是纳粹的人,也不管他是被迷惑、被控制或者根本就是埋伏进张家的卧底,但是只要我们抓住这货,那就绝对能知道鬼道众和纳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由此找到从我们手上被带走的尸魃。
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多说了,我们直接从那路上赶往了海伦斯堡和鲁之间梵蒂冈住宿的小旅馆——经过几小时的奔波劳碌,我们赶到了小镇的边缘。
进入小镇的范围之后,汽车就一直行驶在了蜿蜒的小路之上,周围郁郁葱葱海鸥在头顶盘旋而过。来到小镇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座漂亮而朴素的草屋,一家家店铺小巧而货品丰富,这里从来没有高楼大厦给人的窒息感。
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半高斜坡上的城堡旁边,居高临下观察下面的街道和旅馆:旅馆左边绿sè的草坪上三三两两的游客坐在那吃着便当,小狗趴在那静养,旁边是两个吹沙克斯的少女;旅馆的右边边是条旧货街,很多老式家具和器皿在那里出售但行人不多;旅馆对面是一间看上去颇为老旧的修道院;整个街道上,游客们悠然自得地闲逛或坐在咖啡馆里聊天,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不同。
谁会想到,就在对面那四层高的小楼中,住着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最厉害的驱魔组织,基督教最后的防卫力量,中世纪和宗教裁判所一样闻名的圣裁者?
但是怎么溜进去把那货抓走呢?
虽然不知道万里那家伙是怎么混进圣裁者中的,但是既然能和他们一起行动,那梵蒂冈那些家伙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把他给带走——要是通过华夏大师会给他们联系,那又势必让鬼道众、纳粹那些就家伙得到消息。
两难啊!
威廉姆和桑榆下去打听那群梵蒂冈住客的情况,不过理论上他们只住进来了一两天,不会有太多人留意,这只不过是撞大运而已;十三少刚刚轮完最后一段车程,现在就在车上睡觉;我拿着望远镜挨个窗户朝下面盯着,看能不能从下面找出点线索来。
梵蒂冈圣裁者所住的房间都拉上了窗帘,里面是嘛根本看不见,我来来回回七八趟没发现任何东西,正准备算了的时候,突然二楼某个窗户被突然拉开了!
那窗户拉开了短短的一道缝,然后某个人在里面朝下很快的扫了几眼——顺着那人的目光瞧去,就在街对面停靠的黑sè轿车中有个似乎熟悉的身影!
我一时没想起是谁也就不多坑自己的脑细胞了,安心看他们究竟搞什么鬼。
轿车中的人伸出手比了几个手势,然后窗帘中也伸手比了几个手势,不用说了,这一定是某种手语的交流——立刻我就把这窗户中的人当做了重点,打开了自己的‘yīn阳眼热感应探测器’。
当时屋里有俩人,其中一个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然后顺着楼梯下到一楼,从后门溜了出去。我连忙把十三搞醒,让丫的在车这里陪着康纳利,自己一个人就尾随而去。
要说我现在的心态还真有点麻杆打狼的感觉,一方面不舍得这个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那货虽然换了脸,但我光凭那扭屁股的样子就能猜出丫百分之九十是我要找的那货万里;另外一方面,我又非常不愿意被梵蒂冈那帮子货给堵哪小墙旮旯里,根本不用试,那长剑哥的那一刀我就扛不住。
不过最终的事实证明我这俩猜测都是多余的:
当我终于在屁颠屁颠追上那货的时候,忍不住就抽了自己一大嘴巴——还不用看脸,光是伸出来那死猪肉似的白胳膊,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是一白人。
第二就是我最终成功尾随这货到了户人家外面,而一路上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那整个小旅馆就没有任何动静,不管那些梵蒂冈的圣裁者是睡着了做早课还是全部出门了,反正一路畅通无忧。
我曾经看见的那黑sè小轿车就停在这屋子的后面。
当那猪肉白进入屋里之后,我立刻爬过篱笆小心翼翼摸到了墙根上朝里瞅,见那白人和俩货正在说话——其中一个我还真是认得,居然是那本名老长化名简单的林超,约瑟夫!
克拉玛依一别之后我还没见过这家伙,虽然说丫的弄了假发假胡子假眉毛,可那感觉始终没变过一眼就认出来了,依旧是二十多的面貌三十多的世故。
原本我该很开心、很雀跃找到了敌人的下落,只要任意抓一个就能辣椒水老虎凳都用上来拷打一遍,无论说不说都把自己的满肚子怨气给出了,可是他们那表情让我一时没敢动手。
因为说话时候那仨货的脸sè都很郑重,似乎是有什么重大的决定在商议,想必那内容很重要——但是偏偏这几个货说的是英语!
这就让我头痛了…
正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我的眼角瞄见了对面树上有个什么人…顿时吃了一惊差点被把自己从墙头上给扔下来!
虽然不认识这货是谁,但是从那打扮、身后的长剑我还是基本上猜到了这家伙的身份:正是五鬼所说的长剑哥!
看起来梵蒂冈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呃,至少这长剑哥就不是,最少丫已经发现了自己人里面有些不妥,所以出来查看——而且连我都没发现丫是何时跟上的。
那家伙坐在一个树杈之上,晃悠悠的瞅着我,脸上也不知道是笑还是讥讽——见我看他,那家伙伸出个手指给我比了比。
通用手语,意思很明白:我不是敌人,我也是来找他们的。
我立刻回答:那好,我们应该在同一战线上——现在怎么办,我们冲出去把这仨货给抓了?
他回答:不急,我想听听他们知道什么。你要是想知道,我一会可以告诉你。
那敢情好,这么一来我不是有了个免费的英文翻译么?——我立刻伸手表示:OK!
然后我俩都开始朝里面仔细看,不同的是一个是真能明白那里面在说什么,而另一个只是试图让人觉得自己明白里面在说什么…
里面的情况有点意思:我跟踪的那猪肉白看上去非常焦急,说话之间不断挥舞着双手,似乎在极力要求或者挣取点什么东西,有时候还急冲冲的左右走上几步,显得内心有些焦躁不安;而约瑟夫那货则是一直心平气和,经常想靠近猪肉白表示自己的友好和善意,并且多次说出了‘TAKEEASY’这几个单词…
哥英语不咋样,但是这句还是明白:放松点、别紧张之类。
其中我偷眼看了长剑哥几次,最开始的时候他脸sè比较紧张谈话的内容,但是在听了一会之后就慢慢放松了,还有点失望……难道跟踪猪肉白出来找到纳粹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我不知道了。
里面闹闹腾腾了十来分钟,后来猪肉白似乎接受了约瑟夫的解释,最终在沙发上慢慢坐了下来,双手抱着头像是在考虑问题,旁边约瑟夫嘴里一直念念叨叨不知道是嘛意思——看来这次的交流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时候那长剑哥又给我比了个手势:准备行动,我的人我解决,剩下两个人归你!
我点点头,正准备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把脸给蒙上——突然我口袋里抖了起来!
糟糕!忘记关手机了!
第二百九十五节 大师兄的朋友
当时我手插在袋里摸东西,电话一响来都来不及关,结果……
约瑟夫仨兔子似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就朝着屋后冲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后门——我手忙脚乱的从墙头跳下去追,结果进屋后毛都没看到一根!
丫的太快了!
我在房门发泄几脚退出来以后,按照鲁迅的话说已经是出离愤怒了,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吃得下长剑哥那石破天惊的一刀张口就骂:“你娃没义气,没道德!明明说好了一人一个,结果你小子居然不动手…”
这不怪我,换你也得这样——就在我冲进房里转悠一圈出来之后,那长剑哥才晃晃悠悠爬下了树,现在一脸悠然自得状踱着方步。
我这才想起那货不懂中文,正寻思着是不是把桑榆叫来帮我当枪使使,一摸电话正好又抖了起来。
我满脸鄙夷的把电话摸出来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桑榆不满的声音:“你干嘛呢半天不接电话?”
这才想起自己单独溜号做任务是桑榆的大忌,气焰顿时矮了一头,“没有,那哪能呢?我就四处转转找线索…”
“四处转转?”桑榆明显不信:“刚十三说你有事出来看看,可不像是闲逛的样子啊?”
我斩钉截铁:“必须是闲逛——不信你过来瞅瞅?”我左右打量自报坐标:“这房子在修道院的三点钟方向,大概五百米,白sè墙壁红sè房顶,前面停着辆黑sè小车,右边是车库…你看见了?好的,我就在这里等你!”
打电话的过程中我一直没忘记盯着那家伙用眼神继续鄙视,可那长剑哥自从树上爬下来以后就一直有点怪,看着我颇有基佬的风范弄得我心底发毛——我咳嗽一声挥挥手:“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你在自己走吧。”
我挥手那架势和赶苍蝇差不多,随便扒拉两下就准备进屋,可是没想到——
刚一抬脚那长剑哥已经站在了我面前挡着,半生不熟的中文一字一顿:“你?诸葛、刘、辟云?”
我从来不认为哥能威名远播到老外都知道这份上,自然也就倍儿小心了。我后退一步伸手摸刀,jǐng惕的发问:“YOUISWHO?”这话是我从铁子那学来的,据说意思就是‘你是谁’。
同类的话还有不少,都是简单的英语单词构成了颇为复杂的名言jǐng句或者俗语,简单易学朗朗上口,我一个不留神就学了点。
GOODGOODSTUDY,DAYDAYUP!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FRIENDSTHREEFOURNOSAYTHAT!
(朋友三四莫说那些)
……
话一出口那家伙居然白痴似的盯着我,于是我就明白了:现在很多驱魔人都属于重武轻文忽略了文化教育,梵蒂冈那意大利语言环境下这货是没有好好学习过外语,不像哥,就算大学没学好,加入七部以后也能自学成才从铁子那偷几句师,交流最少不成问题。
顿时对我国的九年制义务教育有了自豪感,真是到国外都不丢人啊!
民族自豪澎湃归澎湃,可现在这交流还是没办法解决啊,我只能首先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然后指手画脚的表示还有个朋友马上就会赶过来了…
呃,就是不知道桑榆对于意大利语学得怎么样?记得王熙说过桑榆能说七八国语言吧,这意大利语说不定就能知道点。
不过还没等我伸手把意思比划明白,外面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吱嘎’脆响已经把我解救了——桑榆带着十三蹭蹭蹭就冲了进来,一看我那横刀立马的架势,俩立刻就弓箭上弦枪上膛把长剑哥给围了起来。
“这是谁?”
“没事,没事,”见状我连忙把杀神刃放低表示自己无敌意,“这人应该是五鬼给我们说的梵蒂冈那玩长剑的家伙——本来我是不打算接触的,可这丫好像认识我,居然都喊出我名字了!桑榆,要不你用意大利话帮我问问?”
责任一推四五六再加上了新话题,自然把我的问题一笔带过了——桑榆冒出一大串我听不明白的话,然后对面那货很欣喜就和她聊到了一起…
“就这么简单?”我差点没哭:“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叫伊凡的家伙是我大师兄的朋友,见过我照片才认出我来的?”
“恩。”桑榆点头。
“还有,这家伙在那猪肉白身上装了个跟踪器,所以专门放丫出来接头,然后准备让他们逃跑了好追踪的?”
“恩。”
“伊凡发现这家伙接头对象不是鬼道众而是纳粹,所以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刚才没动手就是这意思?”
“恩。”
“呃,按你这么说,”我咳咳咳几声:“是我坏事了?”
“恩!”这次不但桑榆点头,就连十三都跟着:“那是一定的。”
我想了想,再看看长剑哥伊凡的表情,突然心有灵犀发现了一点:“和我们没关系啊——你想啊,他们找鬼道众多半是为了丢失的那把圣枪矛头,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是需要找出到底尸魃在谁手上…谁知道是纳粹还是鬼道众呢?这不好说啊!”
“呸!”桑榆杏目一横,“你小子脸皮还真是厚啊——坏了人家的事情不知道悔改就不说了,瞧这意思还有点幸灾乐祸喜闻乐见的味道…”
“没有!”我立刻否定:“我现在这是找出矛盾的中心点然后加以总结和推论,寻找个最适合的办法来处理——就算我们想给梵蒂冈帮忙也轮不上吧?他们可是专业的纪律部队,和我们这种散兵游勇混编战斗只能降低战斗力,完全没用不是?”
我想了想:“大不了查尸魃的时候顺带帮他们找找圣枪的消息,不就算是赎罪了?”这话实诚,桑榆十三一想也在理,所以俩都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候,那伊凡突然大段大段的又吐出了意大利文,看架势还是对我说了点什么——我连忙对桑榆说道:“桑榆,麻烦帮我翻译下。看样子他是有话对我说,但你知道,英语我还能对付,但是那意大利文就有点吃不准了…”
桑榆一飞白眼仁就扔了过来:“意大利你个头!人家那是标准的英语!”
……
好吧,老规矩后面全部当成丫的说中文算了。
伊凡是梵蒂冈的高级圣裁者,这次前往剿灭吸血鬼的任务就是他所带领的,同时,由于这家伙的表面上又是个喜欢考古、探险的学者,所以和我大师兄就有了点联系。
在一次前往印度的探险考古活动中,我大师兄和伊凡认识了,这俩很快就结下了友谊,但是双方都不知道对方背后的身份——直到后来探险活动出了意外。
那意外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事,就知道后面俩都知道了对方都是属于暗地里驱魔降妖的人物,于是后面关系就更加密切了,包括这次我来寻找尸魃的下落和隐藏身份,大师兄都全部给丫说了。
当然,我相信大师兄绝对不是八卦,而是想他能在自己做任务的同时帮我查查线索。
你别说,线索还真让他给找找了——就在寻找吸血鬼的过程中,伊凡和纳粹、鬼道众小小的交过几次手还抓了个活口,审问过程中知道了上次教授的所作所为。
上次鬼道众从张家抢出尸魃之后,在半路被逃出地下洞穴的教授偷袭,除了仅有的几个人逃走,其他人全部被教授和埋伏的纳粹消灭,尸魃也落到了教授手上。
由于被抓的家伙地位不高,只不过是个寻查线索的外编人员,知道的不会太多,所以在后面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伊凡唯一确定的是尸魃落在了纳粹手上。
正当伊凡准备联系大师兄把情况转告我的时候得知了吸血鬼的情报,然后他只能带着人前往围剿。路上消灭了几个小吸血鬼之后遇上了吸血鬼公爵,然后一场激战之后追踪到了个二战时期废弃的地下防空洞。
也就是我们从另外一条路进入的那地方了。
吸血鬼公爵当时是受伤落跑,但是居然没想到他逃亡之处是自己的老巢,也就是直接回到了防空洞中,当时伊凡就觉得这里面铁定有戏——果然不出所料,进来之后就遇上了几个转生池。
我们当时处理的只是其中一个,而另外还有几个转生池,这几个被找到的转生池中都是公爵后裔所进行初拥产生的吸血鬼,并没有找到公爵直系制造的吸血鬼!
就在伊凡即将找到最后个转生池的瞬间,某个房间中冲出了个新吸血鬼和大公爵,然后一场大战爆发了——从时间上算起来就该是我们躲在房中的时候了。
吸血鬼无心恋战,交手之后迅速逃走,伊凡带人追了出去,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了暗中偷窥的五鬼。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五鬼,但是我相信他当时就从五鬼上猜出了有人跟踪,而这人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所以伊凡就把一部分忠心没问题的手下派出去按计划寻找吸血鬼的线索,自己则是留在旅馆中,直到我出现跟踪猪肉白才跟了上来。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动手,那是因为他早就在外面安排了人跟踪…
第二百九十六节 隐修院
现在这情况我算是明白了,总结起来就几点:
其一、伊凡算是自己人,有嘛事情能帮挡挡,多了不说,消息不透露是没什么问题的;
其二、我们要找的尸魃是在纳粹手上,就是不知道被带去了那里;
其三、现在他们手上有线索。
说起线索,我一下子想起个事:“对了,你们梵蒂冈不是不用白种人之外的人么,怎么会你们里面有个会说中文的呢,好像人也是个黄种人?”
伊凡狡诈的一笑:“这人是被人介绍临时加入我们的,有个伪造的手续说是以前裁判所的混血后裔,看情况也是想来撞撞运气。我留他们在身边,无非就是想看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和他的上家联系,然后找点线索出来——你看,他这不是和其他人联系了么?”
伊凡说这事的时候倒是平淡无奇,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多半是和梵蒂冈内部某些事情有关,我只能笑笑表示了接受。
伊凡是自己人,我也就实话实说和他留下了联系方式,说好有情况相互通知一声——无非就是伊凡替我们保密顺便寻找纳粹的消息;我们这边只要是有任何关于鬼道众或者圣枪头的消息,都要告诉伊凡…
感觉上吧,伊凡对于圣枪的关注度完全超过了吸血鬼,说白了,要是吸血鬼能拿出圣枪来换一条活路,梵蒂冈诸人多半能载歌载舞把他们给放了!
目标从两拨人变成了一拨,可情况还是没变化,我们依旧不知道纳粹现在躲在那里,只能希望伊凡派出的跟踪者能成功找到纳粹的藏身之所,至于抓不抓得到吸血鬼公爵就和我关系不大了。
和伊凡分手以后我们就近找了个旅馆,看这里人不太多就干脆把上面一层给包了,大家又是老规矩睡觉休息——真是佩服有些小说中的人物,不吃不喝不睡觉带不上厕所,十年如一rì奔波劳碌忧国忧民…
那不他妈纯扯淡嘛!
康纳利在农场吃好喝好恢复了不少,住在这里以后我又弄了点东西给他补了补阳气,除了身子还有点虚弱以外差不多都好了——不过也有后遗症,那就是说睡觉睡得太多了死活不困,只能和五鬼之一一起在房间外给我们放哨站岗。
年轻真好,无论是累得跟死狗一样还是醉得爹妈都不认,只要一觉醒来就能差不多复原,哪像现在扭个脚都得三五天才能下地?美美睡上一顿之后我算是好了,看大家都还在睡觉,干脆就随手拿个了墩布上了天台,好好打了遍长拳舞了套棍出了一身的臭汗。
下来一看大家都差不多起来了,只有威廉姆最近两天担心康纳利根本没睡,现在还躺在床上打呼,于是两三下把丫弄起来叫吃饭。
饭后我们各自休息——本来我考虑的是等到晚上要是伊凡还不和我联系就自己出门去找,但是我们没休息多久,他果然来了电话。
梵蒂冈的追踪还是颇有成效,纳粹的落脚点已经找到——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几次在中国行动的时候长了见识,所以落脚点也选择了个修道院。
那修道院的位置在个半山坡上,位置偏僻无人,极有可能是他们早埋伏下的窝点,伊凡把一张卫星地图传给了我,上面把一切都标记清楚了。
现在梵蒂冈的主目标鬼道众副目标吸血鬼,对纳粹的兴趣确实不大,他把这消息给我不但能够让我们牵制一个对手,还能卖我个人情,果然是两好局面。
顺便我问了问吸血鬼的消息,伊凡倒也没瞒我,直接告诉我们大致掌握了吸血鬼公爵活动的几个范围,现在正在计划围捕中…剩下的东西他也没多说,虚晃一枪就带过了。
电话挂断,我把所有人集中起来看了看地图和资料,大家的情绪空前高涨,一直决定现在立马出发,入夜时分发起攻击把纳粹给端了。
我有点犹豫:“我们只是需要探听出尸魃的消息,不需要和纳粹真刀真枪对干吧?”
桑榆立刻反驳:“辟云,我看你是太小看教授手下那帮人了——你以为梵蒂冈的手段不高明么?经过异端裁判所几百上千年来的浸yín,他们逼供手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即使这样都没能找到尸魃运送的地点,那就只说明了一件事…”
威廉姆立刻补充:“抓到的角sè太小了?”
桑榆点头:“那是一定的!正因为他们抓的人不够分量,所以才没得到需要的消息,但是你又想想,纳粹中的那几个头目那个是好抓的?”她斜眼看我:“你以为偷偷摸摸蹲墙角甩闷棍就能把约瑟夫抓了?”
我纳闷道:“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为什么老是觉得你们是为了打架才怂恿我的呢?”
十三反问:“你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我郁闷:“没有!所以现在就算知道你们是憋着劲手痒想掐架,我也只能最后给你们扛黑锅拿大鼎——真冤死我了!”
一群人吭吭坑的笑,特别是桑榆眼神顿时就有点妩媚起来,“既然没办法,那你就听我一次呗!”
我苦笑:“还能怎么样呢?算了,就算是贼船我也陪你们一回了,大不了回去又被师傅骂…”说完我眼睛一瞪:“好了好了,都别笑了!收拾收拾出发!”
几个人嘿嘿笑着鸟兽散,很快就砺兵秣马把东西给收拾完毕,甚至说车子都重新补气加油洗个干净,看群人欢呼雀跃的样子,不明白的还以为是群驴友上山踏青呢。
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已经把车子藏到了一片树林里,然后偷偷摸摸靠近了伊凡所说的那修道院外。这里也算是上帝的地盘,五鬼什么的都不敢乱动,只能靠我们人为手段摸进去。
按照伊凡所给的资料,这修道院倒是不大,前面一个不大的礼拜堂,后面是个带平房的小院子,神父修士只有三两人都住在里面——我们很快决定了作战计划:桑榆和我俩从前门进去,见谁就把谁给放翻;十三-陪着威廉姆、康纳利从后门进去,用威廉姆携带的麻醉枪来偷袭,希望不要惊动其他人。
五鬼就隔着老远扔外面了,万一有人逃走也能有个跟踪报信的不是?
修道院分为很多种,有隐修院、备修院、小修院、大修院很多,这座修道院门口左边是感恩祭典浮雕,右边则是弥撒圣祭浮雕,按照分类来说就是典型的隐修院。
在大门上推了两下门没开,我正准备拿出匕首来撬,桑榆嘻嘻一笑摸出个防火打火机,轻轻一扭就从上面弹出了手指长的聚焦火炬——“省省吧,用这个快点。”
烧坏了门锁之后我们平安溜进了大礼拜堂,但是里面看上去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我和桑榆挨个把忏悔室和侧室检查了一遍,但是丝毫异常都没有发现,正在奇怪这是个嘛情况,后面突然哐当响了一声!
我俩立刻就冲了过去!
礼拜堂边的小门出去就直接到了后院,一冲进去就看见十三满脸焦急的正好朝外跑,我连忙四处扫视准备预防突如其来的袭击:“咋了…呃?你没事?”
会错意了,这家伙那表情仔细一看明显是恍然大悟的感觉,根本不是我认为的那种什么受袭击后的慌乱,就算脚步有点快也不过是为了忙着找我——他满脸肃然的开口了:“没人!我们被骗了!”
“恩?”我和桑榆面面相觑,“不会吧?”
伊凡和大师兄的关系我已经确定过了,大师兄说那货也算是xìng情中人,平时就喜欢上上网玩玩游戏,要不然就是练刀,根本不像会耍小心眼的人——而且这事对丫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好处,yīn我干嘛?
转眼间威廉姆也从后面跑了出来,紧跟着是康纳利,俩满脸愤慨的嚷嚷:“真被骗了,确实嘛都没有——别说没发现纳粹,就连神父都不见了!”
“不对!”我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事绝对不会是伊凡放我鸽子,没好处不说还顺带得罪人,我想伊凡是不会做的…算起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纳粹提前得到消息溜了,要么就是他们现在外出办事去了!”
一说到办事,我脑中突然想到了一点:既然梵蒂冈差不多把吸血鬼给找出来了,那么纳粹也有可能同样找到了它们的下落——你说会不会是丫帮子人现在埋伏偷袭伊凡他们去了呢?
越想越有可能,这事情给大家一说倒是平息了怒气,很快我们就作出了决定:立刻赶回小镇,看能不能把纳粹给拦半道上!
我摸出手机给伊凡打电话想说说这边的情况顺便问问吸血鬼的位置,但是那电话死活打不通,后来一想估计丫已经进了某个什么下水道、防空洞之类的地方,所以无法接电话——只能让桑榆先把五鬼给派出去了!
但是我愁啊,我急啊,这么大个地方五鬼来找要到啥时候去了,等找到的话黄花菜都凉了…旁边十三突然提了我个醒:“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求卦吧?”
“啥?”
“我说求卦啊!”十三懒懒的说了句:“让洛大师和巧云都帮我们求个卦,我就不信了,他们求出来的卦图能不准?”
“对啊!”我一下子乐了,拍着十三的肩膀:“爱卿言之有理,准奏!”
第二百九十七节 沉睡的小镇
洛大师和巧云还是蛮支持工作的,两人立刻开坛扶鸾、起卦,那动作叫一个快——甚至我们还没回到小镇已经扯了回销。
扯回销是四川话,意思就是把别人问的话、拜托的事完成以后说一声。
根据当年的流年运程和我的生辰八字,加上天干地支等等东西,洛大师和巧云得出的结论惊人的相似——两人给我说都是惊人相似:东南方!
海伦斯堡作为一个典型的英国城市,那下面的排水系统四通八达跟蜘蛛网似的,加上这城市正好又在海边就更是夸张——基本上地面上街道能达到的地方下水道能到,街面上不能到达的地方下水道还是能到!
整个城市的东南基本上都是海滨别墅,我们迅速从山上下来到达A814道顺着朝前——赶路的时候我们心里颇为着急,可是直到这一路走来到了尽头都没看见任何异常!
难道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有早睡早起的陋习,所以才十二点就整个小镇全睡了?就算镇里面土著原住民这样,难道游客也入乡随俗沆瀣一气?
那不能啊!
我也不算是什么慧眼识荆的英雄豪杰,这异常既然我察觉了十三桑榆他们自然也不例外——没等我开口,十三已经用怀疑的眼光把周围观察了一遍,转过头说道:“桑榆,五鬼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桑榆摇头:“我们给的时间只够他们把上面全部查一遍,要是加上地下就不太够了…我们要不下车耐心点等会?”
威廉姆说:“以逸待劳一直是我比较喜欢的,要是能顺便守株待兔就更好了。”
“那是,”我倒是挺高兴这说法:“下药使绊儿打闷棍之类的最有爱了,能兵不血刃也算是菩萨心肠不是?既完成了任务又配合了我佛慈悲的大无畏jīng神,到时候能当成法门经典案例树一典型楷模形象…”我满嘴的胡扯面露得sè:“到时候哥也能扬眉吐气一回!”
十三惊讶道:“你不是真这么想吧?”伸手摸摸我额头,回去再摸摸自己,纳闷道:“不烫啊?!”
桑榆白了他一眼,“你就听刘辟云给你胡诌吧,这家伙嘴里能跑火车嘛正形没有——就算动那打闷棍的心思也得有机会不是?现在地方都没找着怎么打?”说着她把方向盘直接一甩到一树丛中叫道:“都下车,我们这么开一车满街转悠,别说纳粹吸血鬼,就算是耗子都得吓跑,这任务只能泡汤!”
咳,还是桑榆了解我,知道哥不是那种能安于现状的小农主义者——于是我第一个拉门就下来:“那我们还是钻下水道吧。”
十三这才开始骂:“刘辟云,你说你小子有意思没意思,这种情况还给我起哄装大尾巴狼?老实给你说吧,我们这次来这里可都算是亲友团纯帮忙的,你别给我找着机会就穷得瑟!”
“不厚道!”我毫不买账:“说说怎么了?装装大尾巴狼怎么了?就跑点路你小子就受不了了?想当初哥帮你约巧云的时候那可是刀山火海的活儿,二活没说我可就接了…你那时候爬窗根上看哥被人当流氓多不厚道我也没四处嚷嚷不是?”
十三本身就不擅长言辞,被我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了,丫知道和我斗嘴只有丢盔卸甲的份,于是比个鄙视的手势老实下车,嘴里还说:“算你狠,不和你说了…”
桑榆见众人都挨个下车把东西拿好,这才把车门一锁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先埋怨我几句:“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流氓了?人家说一句你说十句还不带重复的——你要把十三惹急了我可话说前面,他打你我不带帮手的!”
“那哪能呢?”我吭吭的笑:“十三就这家伙就不会暗藏祸心这一招,凭我几个月的观察,这货只要你不是把巧云怎么怎么样了,丫铁定不会出手——对了,要说起来还是你家王熙危险点,那家伙可就盼着能把巧云怎么怎么样了…”
“嘿,你还来劲了!”桑榆伸手就把自己的大包扔我肩上:“扛着——我弟弟和巧云那是正常的男女交往,就算当面给十三说也得同意……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兴致这么高开贫了?刚才不还一脸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架势,一转眼就变成了翻身农奴把歌唱?”
咿?桑榆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为什么现在觉得心情特欢畅、特兴奋,加上一点迫不及待和跃跃yù试?
我还没想出个为什么,十三已经面sè骤然一变:“不好,这应该是受到某种影响了——辟云这家伙jīng神力容易失控你是知道的,估计和这里的人早睡是同样的道理!”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把我给盯着了!就连最容易被邪恶感染的康纳利都一脸不明就里望着我,可我自己感觉了一下,周身没有丝毫的不妥,甚至还有点jīng力充沛的小亢奋——和早睡有嘛的关系?
我哈哈笑了几声:“谁说我想睡觉了?告诉你们,我现在就算再跑个三公里都没有任何问题…”正说话我突然脑袋觉得一沉,混混僵僵就斜了下去!
我现在神智清明但就是四肢和脑袋之间的联系似乎出了问题,感觉上无论自己想做什么都指挥不动自己的手脚,有点麻痹瘫痪的意思——桑榆眼疾手快把我接住,“怎么了?”
威廉姆连忙帮忙翻我眼皮,掰开我的嘴看舌苔,奇怪道:“这以前没见过,似乎很少听说吸血鬼使用这种东西……”
桑榆思索了几秒钟,突然断言道:“这东西我应该见过,上次和刘辟云在海边的时候就见了纳粹的使用某种迷烟,我想这次也差不多——辟云,你感觉还好么?”
我使劲想眨眼表示自己不好,可那眼神除了含情脉脉以外根本不能让人能做他想,最后桑榆盯着我终于红了脸:“看上去他还不错…”
威廉姆急道:“他是不是不错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你得让他醒过来啊!”这家伙听说不是吸血鬼的伎俩以后就一直透着迷惑,看上去对于桑榆治好我有着极大的兴趣。
桑榆想了想,从刀鞘中抽出杀神刃把刀面贴在我的额头,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点击,随着那一下下的点击,我感觉一股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上自下传遍了全身!
一分钟之后,我的手指有了知觉;三分钟以后,我的大腿感觉到了寒冷;五分钟之后,我全身似乎又集体恢复了工作……
等我被桑榆从地上扶起之后,感觉一切都变了样——身上酸痛得厉害,太阳穴也是一跳一跳的抽抽,亢奋感、愉悦感全部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沉闷!
“说对了,这又是纳粹的把戏!”我气愤不已:“他们一定是在整个地区使用了那种人魔的制剂——是我大意了,从看见约瑟夫那货我就该想起这事的。”
“他们把人们迷晕是想做什么?”桑榆不解:“一群普通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这么一提醒我突然醒悟了,纳粹这把戏费时费力绝对不简单,那目的可不是为了把周围的游客和居民给迷晕,他们感兴趣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梵蒂冈和他们追捕的吸血鬼!
那么这么说起来的话,梵蒂冈已经得手了?因为他们得手,所以纳粹才开始使用这种大规模的制剂来对付敌人——在下水道使用这种制剂之后,无论梵蒂冈圣裁者还是鬼道众,那都成了他们盘中的菜!
你想,光是从缝隙散发出来的剩余尾料就能让这区域的居民都陷入沉睡,那下水道中该是跟什么密度?
也幸好有我这个灵敏探测器,不然下去以后我们不也就都成了瓮中之鳖了么?
不过一切得加快了!
威廉姆这家伙那车还真是齐备,你别说,丫的驱魔人就是专业,不但驱魔设备齐全,甚至说防毒面具都带够了数量——桑榆检查后发现对那药剂有效,于是我们才都带着面具开始寻找入口。
这倒是很简单,因为五鬼回来了!
在五鬼的带领下我们迅速找到了一个藏在草坪之间的下水道入口,然后从这里下到了综合下水道中——这里的下水道属于综合使用的通道,中间的水泥管应该是排污和排雨水的,然后旁边墙上是悬挂的光纤和通讯电缆,顶上是高压电缆线,然后还有什么天然气管道和水管也在其中……
一个截面积十来平方的综合隧洞就把一切东西都安置下来了,甚至还便于检查维护让地面上井井有条,实话实说,我们天朝要是也这样做就好了。
隧道里面没有灯光,全凭我们的手电光照亮,感觉上今年不但是光夜间行动,甚至我还成了专业的钻坑者,手电筒现在都成我常规设备了!
五鬼在前面飞快的撒欢小跑,我们就一路跟着猛追,也不知道在下面跑了多远绕了多少个圈,突然眼前的东西大大变了摸样!
这里明显不再是个下水道,而是在某个墙壁上戳开的一个大洞,后面废弃满地的尽是木料、推车、大块岩石,还有什么铁桶钢锹安全帽,地上的铁轨一直朝着深处延伸…
这是个矿洞么?
刚刚进去,我就看见了满地的积灰之间有着一串清晰而杂乱的脚印,跟着那铁轨一直朝里面而去!
第二百九十八节 作为馅
这破洞上面参差的砖瓦像是巨兽大嘴中的牙齿,里面活脱脱深不见底的咽喉,要说从这里下去非得有极大的勇气不可——哥就是这种人,冲里面去了不带丝毫犹豫,还有点义无反顾马革裹尸的味道。
因为脸上实在是噪的厉害,刚才中招那一幕让我越想越觉得丢人,要不怎么会开始死活冲前面不带回头呢,就是脸太红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了呗!
吭哧吭哧在坑里面一阵跑,很快就冲出去了三四百米,周围的环境看起来越来越残破和老旧,甚至不少支撑的木料都泛起了灰黑sè的细沫,看都差不多快报废了…我们一群人透着小心的朝前走,生怕不小心哧溜就掉地下嘛坑里面去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个三岔路口,这里应该是个天然的大坑被利用起来当成了贮藏的地方,边上甚至有大堆**的箱子还堆着,虽然cháo湿却没有长任何的苔藓和蘑菇。
一群人站在路口开始犯难,都盯着桑榆等她发话,不想她也是茫然无神的东瞅西瞅——我咳嗽了两声,“大小姐,您老发句话啊,该何去何从给个主意行不?”
桑榆面露难sè:“我也不知道啊,五鬼不知道去那了,我偏偏又联系不上…”她想想:“要不你们等等,我施法联系一下再说?”
桑榆这属于典型的自问自答,话出口就已经摸出了线香和符纸,也不管我们咋说就开始念咒——那咒才出口两句词,三条通道中突然有一条就呼呼的冷风吹了过来!
“等等!”我直觉上那就该是五鬼,立刻就开了yīn眼——五鬼疾风火燎的从那里面飞出,见我开眼笔直就扑了过来,嘴里都嚷嚷:“快躲起来!快躲起来!有人出来了!”
我连忙转头就开始找掩护,“所有人躲好,有敌人出来了!”
“真要打闷棍?”威廉么一听乐了,“那敢情好!”屁颠屁颠拉着康纳利就躲到了一个大柱子后面,末了还招呼:“这边好这边好,全部过来都躲得下…”
我把桑榆一拉就到了堆箱子后面蹲着,然后招呼十三:“你过去帮他们看着点,记住,我不动手你别先出招——后面不知道是啥情况!”
十三答应一声就摸到了柱子后面,然后我们纷纷把自己的手电给关了,那带着余温的灯头对着地搁着,把任何有可能被红外发现的热源都给断绝——除非来人自带热感应器,不然别想找着我们。
体温那是没办法的,只能大家都屏住呼吸放慢心跳,让这整个洞穴恢复一种原本应有的死寂。
我还不忘记招呼威廉姆一声:“别乱动,要是情况允许我就先动手…”
威廉姆从柱子后面伸一脑袋出来:“知道!不见鬼子不挂弦是吧,明白!”
当时我就汗了一个,也不知道这家伙从那里学了这么个有特殊意味的词……
按照常人的看法,当一个地方去掉声音、光线、异常响动之后,这地方就算是恢复了原始自然面貌能不被人察觉,其实这个看法明显是错误的。在一些电影中大家也许见过,明明没有任何的动静和异常,但是往往那些高手都能感觉到其中不寻常的地方然后观察,最后从蛛丝马迹上看出破绽——在那里面的说法是敏锐的第六感,其实不然。
修道者和练气士最注重的几点中有个说法叫做‘天人合一’或者是‘顺其自然’,这其实说的是人能够把自己溶于自然之中,让自己成为大地万物之中的一部分,而不是突兀的隐藏在什么地方,只有这样才能使得风速、气味、温度甚至说虫鸣鸟嘶,花草的抖动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做到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藏身。
我们的目标就是尽力做到这一点,以便躲过那坑道中钻出来某人的‘第六感。’
五鬼静静飘在空中,我则是用yīn眼注视着那远处渐渐出现的一团红光——好,来了!
眼看那红光在坑道中左右飘忽摇摆不定,我也大致能估算出其中的速度和距离,随着那红光的靠近,它自己就分离成了无数红sè的小点——每三团聚集在一起,应该是某人身上的三火。
这群人数量不多只有七八个,分成了队形朝外狂奔,看样子未必注意到了我们这里已经发生了变化。桑榆悄悄在我耳边发问:“怎么办?”
我差不多已经是嘴贴桑榆耳朵上了,一股股幽香朝我鼻子里猛钻,说句不好听的搞得我都有点心猿意马了,可我明白那也该是药物的效果,边说话边就伸手捏住了杀神刃的刀口:“等等,他们要是再近一点…那是什么?”
就在那堆火光的后面远处,突然又出现了一片嫣红,比起刚才出来得还急还猛,而且数量上显然多了不少,但其中明显有点不一样!
嫣红之中有一小团的火焰特别明亮和耀眼,普通三火根本达不到这个效果,要是中国法门那我绝对认为这家伙是把自己给换了,不是超负荷就是拿生命做了誓言——心中顿时嘎嘣一声:“不好,有点问题!”
桑榆着急:“什么事?”
我看着那后面的嫣红朝我们飘过来,于是揣测了一下:“这事情有点诡异,那群人后面还有人跟着,但是看上去后面的人也不是单纯在追他们——虽然没什么异常,可我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太对劲!”
眼看前面那帮子人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我于是一发狠:“等等,我用三界咒!”
说着我就使出了咒语,整个世界又是个抽离、重叠的过程,然后世界变得朦胧周围变得清晰,整个游离在阳世之外的东西都分毫毕露显出了原型,那片嫣红也不例外!
前面,有个特别耀眼的三火在急速奔跑,而后面则是一大帮子人在使劲的追!那前面的三火比普通人的更大、更亮、但是火焰的颜sè却有一纹淡淡的黑线边缘,完全不纯粹!
“糟了!”我顿时明白了这三火的意思:“有人借用了寿命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估计又是邪术之类的——看来梵蒂冈这次未必能讨到多少好处!”
我正在琢磨这事,头顶突然噼噼啪啪的透顶凉,一看五鬼之一已经飘了下来——我压低嗓子喝道:“不是叫你们别动么?擦,你们一动就会有气流,然后就能让人感觉到是人都知道的鬼冷!”
五鬼谁知道比我还急,一指后面咻咻的就说了:“后面、后面来人了!”
“不会吧?”我一回头还真是——就在我们来的方向居然也出现了几团火焰,不知道是什么人尾随我们而来了……
这架势我们就是夹面包中间那馅是吧?究竟这面疙瘩算是披萨还是汉堡就看我们所在的位置了!
我脑子像是四核电脑在高速运转,迅速得出了一个看似靠谱的结论:从人数上来看,我们前面逃跑的那七八个人和后面尾随而来的家伙应该是纳粹和鬼道众,但是追踪他们过来的就该是梵蒂冈诸多圣裁者了:再从后面追逐的过程上来看,应该是纳粹和鬼道众其中一拨,不管是偷袭梵蒂冈得到了吸血鬼或者是自己出马抓住了吸血鬼,反正现在都是圣裁者眼中钉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在逃命,而那三火旺盛的家伙就是留在后面抵挡的了…
前面我们不需要考虑,主要是看后面尾随我们而来的家伙知不知道我们五人躲在这里——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说句难听的,估计我们那一拨都打不过!
现在最好的对策就是——闪!
这念头一出现我立刻就实施了,把桑榆一拉起身,然后叫十三:“十三,计划有变,速度出来我们闪人!”
“恩?”十三没回话倒是威廉姆叫了起来:“怎么回事?”那声音一不注意居然有点大声,我看后面那帮子人明显顿了一下,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压着嗓子就喊:“别说话,快过来再说!”
十三这方面明显比威廉姆靠谱多了,我才一喊完他已经有了行动,此时更是把康纳利一拉就从柱子后面漏了面,沉声道:“那里?”
听听这话多专业,就俩字那里,已经把一切囊括其中——我连忙带着桑榆就钻到了另外一边招呼道:“这里,过来!”
威廉姆这才老实跟着十三到了这边躲着。
就在我们刚刚蹲下,那后面尾随而来那帮子家伙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拐弯的折点,他们似乎犹豫或者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而前面那群家伙则距离此处已经不足二十米了……
也就是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算错了一点:
无论现在前后那一拨是鬼道众,那都没什么二话必然会使用式神——但是我为什么一直没看见?要不就是使用了但是我没发现?
我就不相信鬼一法眼这家伙没来!
可惜这一切已经无法补救了:我分明看见后面那群家伙迅速钻进了我们刚才躲藏的储藏区分而散开,手中明枪实弹已经做好了伏击的准备!
好!只要你丫不是专门对付我们就是好事!
第二百九十九节 观虎斗
写小说这里是几百上千字,可在现实中那时间也就短短的几十秒,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群人已经冲出了隧道出现在这三岔路口,就这明晃晃的灯火让我看清了他们的面貌——金发碧眼,皮肤跟猪板油样雪白,这些家伙铁定是自称雅利安后裔的纳粹!
不用说了,那玩儿伏击的一定是鬼道众——虽然他们是一晃眼就猫进了柱子后面的黑暗中,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鬼道众这群家伙中没有鬼一法眼。
虽然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是鬼一法眼的三火我可记得明明白白,那是典型‘寿元命格’,也就是说先天福泽命相都很好,三火特别旺盛像是宝塔状的那种。
这里面没这家伙!
纳粹玩命似的冲出来可也不是没脑子,到了这块地界集体一个刹车全部顿住——排头那家伙人模狗样的四处打量几眼,突然朝前走了几步使劲的开始用鼻子吸气……
这家伙是狗么?
其他人立刻就摸出了武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基本个个都是匕首加手枪,长刀配合炸药的组合,但是看上去似乎这些东西都有点细微的异样,一看就知道全部是特制的武器装备。
中间俩人提了个口袋,那里面还稀里哗啦的朝外淌着鲜血——看来我真是猜对了!
与此同时那边零散的三火已经飘飘忽忽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但是就没看见人是怎么动弹的。我们几个都偷偷趴在边上使劲瞅,但是也只有我这yīn眼看见了些许的动静……
那狗鼻男脸sè突然一变,因为他从空气中嗅到了那丝不寻常危险的味道——骤然一个转身,狗鼻男朝着身后有着微微空气颤动的地方劈了下去!
这里除了朋友就是敌人,那货可不会有什么好心抓俘审问之类的,只想快速解决战斗然后离开这地方,摆脱后面追踪而来的梵蒂冈圣裁者!
说句实在话,纳粹的计划看上去也不算是成功,否则怎么会有圣裁者追过来呢?按我说,他们多半是成功了一半——抢到了吸血鬼;但是也失败了一半——没有把梵蒂冈圣裁者完全消灭…
由此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呼啸中的半长军刀带着一股劲风,把刚刚从虚无中出现的一道人影劈成了两半!
人影处于在半虚无状态向实体凝聚的过程,无论防御和动作都相当于幼年期的儿童,轻易被这一刀重新送归了死亡!
这分明是某种式术的陷阱!
纳粹很快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这种陷阱属于式神中某个yīn险的流派——他们把某种厉鬼封印在一个机关中,在合适的时候从远处催动机关释放出来,然后在敌人背后偷袭。
甚至我都没有发现这是用什么封印的,也不知道何时被鬼道众放在了那些位置。
几乎所有人都叫喊着转身和敌人战在了一起,纳粹手中的武器具有某种独特的杀伤力,能够对厉鬼魂魄之类造成伤害,这么一来倒是能拉近和敌人之间的差距——可惜鬼道众很快从他们藏身之处一个接一个的冲了出来,把纳粹的人切割、分开变成了几块!
立刻就占据了上风!
鬼道众这帮人速度很快动作灵活,一个个穿着黑sè衣帽像是幽灵在人群中穿梭,不时伸手偷袭纳粹——我一眼就看出了这帮家伙的意图分明是中间那淌血的袋子!
“保护袋子!”约瑟夫在这时候也喊了出来:“大家靠拢,把东西保护在中间!”说着话他首先虚晃一刀逼退身边的厉鬼,然后猛然朝中间冲了过去。
但是另外一个鬼道众的成员迅速补到了缺口,嘴上含着的竹筒呼呼几声shè出了吹箭!
约瑟夫躲避不及被shè个正着,身子一晃——但仅仅也就是一晃,他立刻把手中的匕首斜斜挥出,直砍向对面忍者的颈部,那忍者也是眼疾手快一侧挡住来势,顺手又一刀从下面刺了过来!
约瑟夫一击被挡匕首立刻回转,快如闪电朝下把忍者的武士刀挡开!
场中联系的发出交击之声,约瑟夫和个忍者交手丝毫不落下风——他飞快躲过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还能抽出时间来不住反击!
约瑟夫的情况还好但是不表示整个纳粹都占据了优势,其他纳粹显然开始体力消耗过大有些吃不消了,被那帮鬼道众忍者逼的是节节败退……
眼看袋子就要被抢走了!
别看现在纳粹心中着急,其实那些鬼道众人也未必就轻松了——梵蒂冈人现在是越追越近,要是真赶到了可就不是这回事了!
仈jiǔ个纳粹加上十来个鬼道众,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上可都赶不上追来的那四五十圣裁者啊!
但是我似乎发现了点异常:这些鬼道众虽然功夫不错,可惜没有一个是高手,说句不好听的,这里面无论是傀儡五忍还是三鬼众都没出现过——你觉得这么一偷袭计划没个高手坐镇能成?
我眼神飘飘忽忽的朝后面瞄去,这才发现暗处还有仨身影窝那里没动弹呢——但是旁边有个黑sè的东西似乎在慢慢挪动…这玩意儿怎么看着眼熟眼熟的?
啊!对了,这不是那玩泥巴的土狗尸纵者流手中的东西么?对,这‘流’就是下流的那个流!
换位思考,若是我来这里会排谁?
地下作战必然派出土纵这货偷袭和抢东西;火纵是必须来的,到时候弄一烟雾就把所有东西给藏后面了,别的不说逃走是绝对能用上;木纵还是要来,最后烟雾之中用点木头人搞点毒药,那效果应该是杠杠的…
眼看那黑sè的玩意儿越来越近,梵蒂冈圣裁者距离这里也不远了——突然那黑影从地上一跃而起,半空中朝着袋子猛然扑了过去!
“当心!”约瑟夫和忍者对掐之中还抽空喊了这么一嗓子提醒,那些纳粹也确实注意到了——旁边俩都是单手拖着袋子,另外一只手啪啪啪就是几枪!
结结实实几枪全部打丫胸口了,端得是血肉乱飞噼啪有声,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反正那货的胸口除了枪伤还在冒烟,噗嗤噗嗤漏气皮球样。
咚!
黑影自然坨屎一样就砸到了袋子上,摔地上直接抽搐两下就不动弹了。其中一个用脚在这黑影头上嘎嘣一踩,兴高采烈:“收拾掉…”
约瑟夫在旁边撕心裂肺的叫唤:“当心点…”可惜已经晚了!
那尸体被踩吧踩吧两下之后突然伸手这么一挥——啪嗒一声就掉了俩东西在面前!
随后才是那两个纳粹各自抱着自己的断腕嗷嗷大嚎,伤口血喷得跟一洒水车差不多…而那烂胸口黑影蹭一声抓着袋子就朝后面跑,任凭身后枪林弹雨炒豆子般打身上——反正嘛都不管嘛都不理,就一个字:
跑!
约瑟夫这家伙咬的牙齿咯吱咯吱响,突然伸手从口袋中摸出个什么玩意儿按了一下——只是瞬间,几乎所有纳粹都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
鬼道众见任务差不多达成有些放松,谁知道突然这么一嚎居然全部吓了一跳,有些傻乎乎愣着硬是没把手上的刀给砍下去——不过那比砍下去得要好得多!
有俩货倒是真砍下去了,刀子切进纳粹的肩膀胸口,原本以为胜利在握,可惜在纳粹鬼叫完之后突然发生了异变!
对手胸口的肌肉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全身也块是块条是条的横在面前,刀子居然被这肌肉死死夹住抽都抽不出来……但是估计也只试了两下,还没等第三次发力,变身超级赛亚人的纳粹们已经纷纷出手把能抓到的对手给撕成了两半!
纳粹这些家伙到底是用了种什么样的激素才能把丰胸做得如此迅速而完美啊?
此时那黑影也差不多前后通气了,终于再也折腾不住啪嗒摔到了地上,窝着的那仨货果然弄出了大股大股的烟雾,一时间半个储藏洞穴都变成了混沌一sè!
然后就看人影从那烟雾中冲出然后飞快的抓住袋子溜了!
六蛇那货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所有人,撤退!”然后旁边哗啦啦钻出俩木头人站洞口做后备,其他鬼道众像是整风似的开始朝外面跑——除了几断腿风或者两半风没动静,只要是能蹦跶的都在三五秒之内就冲进了隧道中!
嗷嗷叫着的纳粹朝前面猛冲过来,可惜那俩木头人就是死死挡在洞口不让,顺带还用手上的刀子有一刀没一刀的乱捅……
然后纳粹开始双脚发软全身失衡,多米诺骨牌样挨个就朝地上倒!
果然这烟雾中有毒。
此时那梵蒂冈追兵也差不多赶到了——第一个果然不是梵蒂冈的人,而是个畸形的怪物。那怪物就像是玩游戏遇见的憎恶差不多,肥大而且残破,身体各处都朝外流淌着腐臭的浓浆和血水,唯一看上去完整点的就是那张脸——
这居然、居然是教授!
教授是真从沙姆巴拉洞穴找到了力量,抑或是他们纳粹的新科技?我不知道!但是光从外貌上看来还是很有震撼力的,丑陋不堪加上恶心怪诞,说难听点就是现代版科学怪人,跟个捏坏的泥人差不多。
浓烟现在已经弥漫了整个储藏室,那教授出来也是身子整个一晃——就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后面梵蒂冈诸人已经冲了出来!
可惜他们冲的快也退得快,第一时间又重新钻进了隧道中不敢再追,听见有人喊:“暂时回来……”猜是看出来了这烟有问题!
教授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唧,很快又挣扎着站了起来;随后朝外走两步继续摔倒,最后再次站起来…那jīng神的顽强程度已经超越了残疾人自力更生的地步,有点感觉像是麦加朝圣那一步一拜的虔诚苦修士。
烟雾中嘛都看不见……我突然转过头对他们说:“天助我也!这防毒面具不是正好让我们偷溜跟着吗?”
第三百节 三千万美元
想想吧,现在那场中是烟雾弥漫跟一火灾现场差不多,能见度不超过两米还得不带散光视力倍儿棒,加上这烟明显有毒……情况恶劣是必须的,可对于我们这几个拥有防毒面具和yīn阳眼的人来说简直等同于主场!
尾行啊、跟踪啊、偷袭啊、闷棍啊,这些现在真是天赐良机,神不知鬼不觉都不足以说明现在这机会到底有多好!
但是有一点,得抓紧时间。
我们一溜烟就才能够藏身处钻了出去,烟雾弥漫之中小心翼翼踩着人群间的空挡前进——在这混乱的环境中我们居然无惊无险穿越了整个储藏室,最后到了隧道的门口。
那俩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木头人还有一刀没一刀的朝外面捅,可那动作明显僵硬而且盲目,应该是那木纵者六蛇离开了,这些东西只是依靠本身的动力在继续行动着…
威廉姆一伸手就摸出了把大口径左轮,嘴里念叨着“尝尝我的塞拉炯”平抬起手,学着布雷斯特jǐng长变形马的样子嘿嘿冷笑——我连忙一把把他的枪给挡住:“别介,这事有点悬,还是换十三来算了!”说着我还朝五鬼挥挥手,“你们先跟上。”
五鬼呼一声就从木头人头顶飞了过去,木头人毫无动静依旧麻木的捅着刀。
六蛇那家伙我是记得很清楚,丫的诡计多端擅长使诈,我可不认为这木头人里面没点什么乾坤就老实搁这里让我们来毁…小心点好,要是运气差了和那些超级赛亚人死一块就不值得了。
十三那家伙本来跟在最后,听我一喊寻摸到了前面,看见那俩木头人他心中已经了然,直接就问了:“绑?”
我点头:“绑起来就好,千万不要弄出大的动静,免得激发里面的机关…”
我俩交流一向这样,我说得多丫说的少,能用俩字说明的情况绝对不用仨字——这次也是一样,我才说了一半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烟雾之中我也没看清楚十三做了什么,只知道丫的从口袋摸出根法绳,然后祛除一截香头插了进去,随后是是符纸塞进了绳索的前端……这家伙嘴里念念有词,那法绳居然像是蛇一样的就动了起来!
桑榆满脸惊讶的捅捅我:“我没看错吧?十三这招数好像是…”我俩互看几眼异口同声的叫道:“神仙索?”
那绳头呼啦一声飞了出去,把俩木头人挨个缠了几圈猛然收拢,后面十三一使力就把俩货就给扯翻在地…这当口十三没闲着不说,还难得给我们说了话:“不是神仙索,这只是最基础的绳技——飞流星十三式中的回转术而已!”
然后他走上去把两头拉一起打了个死结问我:“走吧?”看上去面sè尽是肃然,没有丝毫的波澜和变化。
看来十三是死活不愿意和卢家扯上什么关系了。
我们答应一声接着从隧道口子走出去,一直到这时那憎恶似的教授还在地上摔摔爬爬的朝着里冲呢,留下后面还一地翻滚的纳粹——我出来以后想起个事,一伸手就把十三给拽了回来:“再忙乎一下,把这绳子解开!”
“呃,你这是……”问话的是桑榆,但是她才说了一半就打住了,想想才说:“你想把这些纳粹困里面留给梵蒂冈?”
我嘿嘿几声:“聪明!到时候我们抓了吸血鬼和他们换就行了——教授这家伙现在变身绿巨人多半不好对付,我们要是硬把他抓了又会惊动鬼道众……所以留这里就好了!”
桑榆不解:“真是把鬼道众惊动也没关系吧,我们只要抓住了教授就能知道这尸魃的下落了——鬼道众还管他干嘛?”
这话说的实在,但是那也只是桑榆一厢情愿的想法,理论上来说绝对没问题,可是要实施起来那事情可就真难办了——你想啊,纳粹把那尸魃运回的地方应该算是老巢了吧?一般来说老巢这种地方不说有什么大军候着,但至少七八十上百的家伙不会少,我们偷偷摸摸进入把尸魃毁了也许还行,但是到时候想出来就是场血战了……
但是换个思路,要是我能把梵蒂冈的枪头找到,到时候能当个生意来谈谈,没别的,就是尸魃换枪头,这生意对我来说简直只赚不赔爽呆了!
和桑榆简单一解释就成了,她那理解能力也算是比较强悍的,虽然说到枪头的时候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但是我还是觉得那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并不是对山姆还有什么多的想法——我俩朝外走去,留着十三在后面把那绳子给解开。
很快就听见后面传来了木头人吱吱嘎嘎起身,然后十三追上我们酷毙了,“走!”
我们仨迅速沿着隧道朝前面走,又回到了那满是管线的下水道中,五鬼追踪着鬼道众不知道到了那儿,只剩下威廉姆和康纳利在路口等着我们…
从下水道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那鬼道众趁着夜sè已经消失在了——但是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和地上时有时无的斑斑血迹依旧让我们跟随到了个小树林中。在这里血迹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两行泥地上的车轮印。
车轮印在公路上的方向很简单——港口!
我差点没一耳光把自己抽死!天,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纳粹和鬼道众拼死觅活的寻找这些异种灵兽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希望借助这些东西的力量来复活自己的主子,找到后最好的办法就是速度送回自己的老巢…很明显纳粹就是这样做的,把尸魃送到了自己不知道哪里的窝里,然后深深的藏匿了起来。
你说鬼道众难道不想把这东西送回家?
这里就有一点了,无论鬼道众怎么选择,他那地方都该是在rì本本土,所以现在最好的交通工具是选择飞机或者轮船!
飞机有自己的优势,速度快不易被追踪,但是它的缺点也同样明显——这玩意儿个子大小在那里,到时候无论着都得有个跑道来降落。其次就是世界各国对于私人飞机现在的监管都非常严格,你说rì本国家zhèng fǔ能眼睁睁看着一架不知道那来的飞机在自己头上晃悠着找地停么?
到时候只要俩导弹,别说你是鬼一法眼,就算鬼万法眼都没用,全得变成碳水化合物的原始形态。
船就不一样了,虽然追踪起来容易得多,但是所有国家的监管力度都管不到那成千上万的船只,实在不行了大船里面套着中船,中船里面装着小船,小船后面拉着快艇…你到底怎么去找?
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些家伙一定是沿着海路离开的!
知道也没用,现在我不是没船么?要是联系梵蒂冈倒是可以弄到船,可是这些家伙知道了以后天晓得会怎么样,而且我猜多半是跟我们一起去寻找鬼道众然后逼问圣枪头的下落——和圣枪比起来那吸血鬼就是个屁!
我的计划百分百流产!到时候梵蒂冈谁还管我的尸魃啊?
所以当时我做出了一个魄力非凡的决定:冲港口去,抢谁是谁,弄只船先出海再说!
威廉么一脚油轰到了底,那破车呜哇哇叫着就朝着港口冲了过去,一路上没车倒是很快——到达港口的时候看见正好有条舢板刚刚起航,极目远眺处黑麻麻一片,不知道究竟准备上那条大船再进行远航!
沿着港口一路开着瞅,直想找条速度快的,可那船看起来都差不多,我们又不知道到底嘛时候才能追的上——着实就犯难了。
最后还是桑榆拍板了:“就找个小游艇好了!海伦斯堡还算是内海,我们怕是没那么倒霉吧,一直追他们到外海都追不上?随便找条船,只要差不多速度快点就成——咿?那边那条就不错!”
顺着桑榆手指的方向,那灯火阑珊处是条美轮美奂的游轮,上书几个大字:安琪儿!
“很好么?”几个土鳖一起发问,包括了我、威廉姆、十三和康纳利,对于这种高档消费品看来我们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完全没认识,一个个都土得掉渣……
桑榆茫然不知的指着那船:“这应该是一艘意大利沃利品牌的游艇,型号该是沙加…哦,不,这是探戈——这种高档游艇的xìng能和速度都比较可靠,现在看起来应该很合适!”说着桑榆还笑了笑:“上面别的不说,装备和食物储备都是比较充足的,我们现在上船就能走。”
(意大利沃利品牌游艇,探戈、沙加、艾森思几种型号都是06年才推出的品牌,这里流云已经忘记当时是嘛船所以借用了名字——小说而已,请勿深究。)
桑榆这句话简直说到我们心里了,于是我们车子速度开到了游艇旁边,三五下就全部冲了上去。
这条游艇倒是不小,流线型的身型和无比美丽的造型,流行的布局,一流的材料,似一曲悠扬乐章流淌在船体的每个角落,堪堪六七十米的船身jīng致绝伦无一遗漏。它的内饰也同样可圈可点:奢华的螺旋梯分别将三层甲板串联,气势磅礴;由胡桃木打造的意大利式家具,浪漫古典;大理石的镜面墙和天花板,配合施华洛世奇的钻石镶嵌,尊贵华丽随手可及。
船上还特别设有豪华cāo舵间,并内置42寸等离子电视。此外,一间大理石材质的主人房和四间客用房间,也彰显了奢华舒适的氛围。
甲板上四土鳖直接就都傻了眼,桑榆更是一句话把我们雷翻:“呃,这条船好像是三千万左右吧……”末了再加一句:“美元!”
第三百零一节 贵族肌肉哥
“谁啊,谁啊?”刚叹息人与人之间那巨大的差异,船舱一下子钻出来个壮汉,身高体壮满身肌肉,看上去跟斯瓦辛格差不多,跟个保镖似的——威廉姆以自己是苏格兰人的理由上前套近乎,我则半信半疑的问桑榆:“这货能做主么?呃,看上去应该是个保镖吧?”
我这猜测不是没有理由,你看他那一身装扮那像是个有三千万游艇的主啊,整个一马仔留守船上给老大看场子…可桑榆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应该是游艇的主人,而且多半还是个外粗内细的贵族。”说着她一指那丫的手腕:“这家伙戴的是宝玑表,这种表一直是各国皇族喜欢的品牌,比如法国路易十六、玛利皇后、英国女王维多利亚、首相邱吉尔…根本不是个什么保镖能戴的…”
我不服气犟嘴:“万一是假货呢?”说着我还摇头晃脑:“嘛都有假,假货戴手上崩面子不行么?”
桑榆不屑:“要是假货,那家伙也该选个大家认识的牌子吧?劳力士、伯爵都行干嘛选这个?”
我继续驳斥:“不是保镖么?不认识行不?”
“动动脑子行不?”桑榆基本对我已经绝望了:“跟大老板的保镖能不认识表?”
这话说得在理可我就是不服输,这时候还强辩:“万一丫脑抽呢?”
桑榆无可奈何得白了我一眼:“你当都是你吧……”
我俩这里拌嘴,十三已经慢慢走到了船舷边,他看看远处几条飞驰的小艇叹了口气,“得加快了!”
我和桑榆一起住口——尼玛,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那威廉姆不知道和壮汉说了什么,只见那壮汉哥脸上突然露出了喜sè,哈哈笑着就走了过来,嘴里开始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桑榆脸sè微变,和这家伙开始商讨起来。
我问威廉姆:“咋了?不借就抢啊,哪那么多废话!”
丫苦笑:“抢也得讲道理不是?人家没说不借啊!”
“借也得抢!干脆我们就一棍子甩翻,然后…呃,你说他愿意借?”我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差点说了胡话,这时候顿时茫然:“既然愿意那还不开船,磨叽嘛呢?”
威廉姆无可奈何道:“这家伙是个中国武术迷,人家说了,只要能打赢他的话游艇任玩…”斜着眼睛看了看我的小身板子,然后又瞅瞅十三,没来由就叹了口气。
擦!这意思是说我和十三打不过那货是吧?
我顿时就暴怒了——你们也知道,我暴怒起来那战斗力可是杠杠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以一抵百易如反掌。我冷哼一声,“桑榆!”
桑榆一下子回过头来,“咋了?”
“是不是这货要和我们过招?”我眼神几乎要杀人:“告诉丫的,我最恨被人看不起了,要比武才能借船丫失误大了——接下来,我们练练!”
桑榆吃惊:“你真要比?”她对着那货一比划:“呃,这家伙一米八五…”再看看我:“你好像只有一米七……”
“身高不是问题!”我很男人很拽的打断了桑榆的话,“作为华夏法门来说,被人看不起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你别劝我了,这场架我死活是接了!”
“好吧,”桑榆无奈的点头,然后给那壮汉哥说了几句,顿时那家伙眼睛一亮就冲我大步走来了——旁边威廉姆连忙拉着康纳利退开,嘴里还念叨着:“走远点走远点,不要把血溅到身上!”
在那家伙越靠越近的紧急关头,我突然朝后猛然退了一步,嘴里大吼一声:“HE,FRIST!”手指直直的朝着十三比了过去…
马上我对着十三又来了一句:“十三,你先上!记住,别给我们法门丢人!”说完蹭蹭就退到威廉姆的旁边,嬉皮笑脸:“观众是这边吧?”
十三很不满意的瞪了我一眼,我则是对他报以十二万分亲切的笑容兼鼓励:“我看好你哟!”
这家伙就这优点是明显的,就算明知道是我把他顶前面也没什么太多废话,更不要说是和我讨价还价了——十三气质优雅的微微一笑,沉声吸气道,“来吧!”
那壮汉在旁边听我们说了半天早已按耐不住,桑榆把十三的话刚翻译出来他就动手了——这货猛冲上来一拳勾向十三的下巴:“OK!”
十三根本没想到这货二话不说就开打,按照我们法门的规矩至少还要行礼自报家门什么的吧?他往旁边一闪,愕然道:“你…”
那壮汉根本没给十三任何机会,左一拳右一拳不停招呼,有点像是糅合了拳击与zì yóu搏击的组合体。十三闪过几个照面,那家伙又是抽冷子一拳打像十三的胸口。
十三此刻从刚才的愕然中回过神来也不再躲,把这家伙的胳膊一拨抢上两步,另一只手呼的探出,直取壮汉的咽喉——他那战术绝对是合理的,若不是取那要害之地,其他位置挨上几下可都是玩儿似的没用。
这一下要是击中了,那壮汉非得喝一壶不可!
壮汉也不傻,被拨开手臂之后居然抽身就走。十三得理不让人,高高跃起双手成拳,半空中落下朝着他后脑勺猛然砸下——我和桑榆此刻异口同声赞了起来:“好!”
壮汉看上去应该是经常玩搏击的,丫不但功夫有几下底子脑子也不笨,根本不想电影中那些什么大个子俄罗斯壮汉被中国功夫打得屁滚尿流的感觉,这家伙毫不犹豫朝前面冲了几步,一个回旋腿蹬了过来,十三大喝一声朝后仰倒躲过飞腿,就势滑着就冲了过去。
壮汉连忙收腿回防,又是几记组合拳甩了出来。
这两人功夫都不错,而且谁都没有起什么杀机,那看起来自然比xìng命相搏的战斗要差了几分,可是连消带打加上快速的攻防转换依旧让我们看得如痴如醉,康纳利更是兴高采烈的大声叫好。
壮汉拳重身壮,十三则是出手狠速度快,俩家伙都是求把人给打趴下了事,所以招数之间也没那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贵族玩拳自然不会和地下黑拳赛一个味道,而十三不是捉鬼也没那么大仇恨,俩来来回回噼啪有声的干了十来分钟可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壮汉打的高兴眼中也满是佩服,突然朝后猛然跳出圈子,说了两句洋文就朝旁边走过去——旁边的桑榆连忙把准备追击的十三拦住:“别!人家说换武器来玩玩……”
话还没完那家伙就冲了回来,手中居然是把电影中的长剑,只不过那刃口看上去并不锋利似乎是练习用的,见十三还呆着嘴里又是一串子洋文。
桑榆继续翻译:“叫你拿武器啊!”
壮汉在旁边连连挥手十三也不客气,手一伸就把腰间那链子取到了手上,直把那头的番天印舞得是呼呼作响——番天印那重量等于块板砖,拍头上绝对比那矛头有用多了。
壮汉估计还没见过这门兵器,直接就傻眼了——当然丫也没认输,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没武器在手那壮汉和十三斗了个旗鼓相当,其实这和十三不敢硬接招数有很大关系,他的招数基本属于杀着,都是碰着非死即伤的不敢太过发力,所以都选择了躲闪——但是换了武器以后就不一样了。
只见十三手中的流星锤跟个马鞭似的甩得呜呜乱响,噼里啪啦抽在了壮汉的身上脸上。壮汉招架几下还没明白怎么办,已经被十三抽蒙了,手臂、胸口被砸出了七八块红斑淤血。终于壮汉咆哮一声忍不住了,手中长剑一扔扑了上来,十三蹲下猛然把链子贴着甲板甩了出去,缠在他的脚上猛然一拉!
那壮汉哥跟块死猪肉样就摔在了甲板上——十三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窜上去两脚一拳结实打在了他的胸口,再在他的额头虚晃几下表示击落…随后十三退开几步,拱手道:“承让了!”
那壮汉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脚一软又向后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等他再次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鄙视,狠狠把一口唾沫吐出来,还想继续拼命。
“住手!”桑榆连忙走出去挡在中间,嘴里说道:“我们这是比试一下又不是拼命,你还想怎的?刚才我们可明明白白说好了,看谁先倒下就算谁输——你敢说你那倒下不算?”
“呃?”那壮汉呆了一呆,但是很快爽朗的笑了起来:“那我就输了这场吧——按我们刚才说好的,你们想怎么用我这船都行,”接着他又指了指我:“但是等用完之后,可得和我再来比过哦!”
我立刻傻眼:“桑榆,不会吧…”
桑榆看都不看我,面带笑容点头连连:“一定的!一定的!现在先带我们追那船去吧,等回来了陪你来多少场都行!”
还多少场都行……不说多了,和这货打三次就能把我累死,要是不死就得后半辈子病床上过——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个个结果!
我这边满脸悲情没人在乎,一群人都跟着那壮汉热热闹闹的打招呼,勾肩搭背全部下了船舱,好像是壮汉准备请大家随意吃喝,所以一个个欢呼雀跃把我给忘记了!
呆了半天我突然发了狠:“擦!就算明天被打死,今天也不能饿着自个儿——老子也去吃丫一顿先!”蹬蹬蹬就沿着船舱摸了下去!
第三百零二节 高中应用题
一下船舱我就喜欢上这壮汉了——丫的满满摆了一桌子吃食愣是没把我们当外人,这边威廉姆十三甩开膀子猛吃,他自个撅着屁股在柜子下面还朝外面掏呢,嘴里念叨:“…这个微波炉打热就行了…呃,这个不能,要煮的…这个好这个好,冷吃也成…”
桑榆在旁边使劲的劝丫就是不听,看那架势打架输了准备把我们活活撑死似的……
倒腾半天丫才住手,煮了满满一壶咖啡给我们倒上,自己几口扒拉下去块微波炉打热的披萨,问道:“你们慢慢吃,我上去开船了。”
丫把手啪啪拍了几下,也不多说抽身就走——我来不及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只能一把拉住他支支吾吾,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满是不解,“干嘛?”
我拿咖啡顺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别急啊…”
他继续纳闷:“你们刚才看起来不是挺急的吗?”随后看桑榆:“又改了?”
“屁!”我学着他的样子把手上的饼屑拍掉,站起来问道:“你知道方向朝那去么?”
“不知道——但是也没什么问题啊,先追出去再说!”得,闹半天这又是个铁子似的主儿,干嘛事不经过大脑只经过腿脚手膀子,都是做了再说!
“好吧,”我只能认输:“这样,我陪你上去。你先把机器发动了我再告诉你朝那边追!”说完我看看桑榆:“你也抓紧上来。”
其实我上不上去只是个幌子,桑榆不上来也没办法联系到五鬼啊——最多哥当一yīn阳界翻译,让五鬼和桑榆的交流更加简单易懂…
游艇高档低档的差别还真是大,这么一大船让这壮汉随意按了几个键就咳咳的发动起来,然后劈开海浪慢慢朝前挪动,他则是看着雷达双手转舵——玩儿游戏似的就从那船舶之间溜了出来,灵活得像只偷进厨房的猫。
真不辜负了三千万美元!
桑榆从船舱出来,看我们在前面忙乎也不多话,直接就到船尾位置点了注香,嘴里念叨着咒语把五鬼唤回来。为了不让那壮汉看见这一幕,我只能没话找话的闲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辟云。”——当然,当时情况有点差别,哥说的是英语也比这中文简短了许多,几个单词了事:ME,PIYUN_LIU!”
要是全部这么一句中文一句英文的翻译,纵横非得把我当水文咔嚓了不可,所以这里我设定一下,壮汉就当丫是一客卿行不,直接口吐中文手写篆字,十足中国通了!
壮汉和十三比试过后对我们客气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把我也当了一高手,嘴里很客气就回答了:“我叫卡尔文,英国人——你们中国功夫真好啊!”还斜着瞄了我一眼,神采飞扬道:“我真盼着和你交手的机会!”
我顿时满头都是汗,你说卡尔文你没事老惦记着我干嘛呢?光是那满身隆起的腱子肉我就知道自己不行,动起手来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给废了——还不如以六十迈的速度把自己砸钉板上呢,反正也不会比那差得到哪去。
卡尔文摆弄方向盘到没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顾自的接着说:“你那朋友的功夫就不错,但是明显看出没使出全力——说真的,倒时候我们过招你千万别藏着掖着了,该怎么来怎么来,哥受得住!”
你受得住但是我受不住啊,我心里念叨着,我们过招就等于叫我跑步赛火车简直不是一个量级——丫的智商难道不能分辨电影中的功夫和超人不是一回事?
游轮开始摆正了自己的方向然后加速,无论准备走那条航道其实关系不大,这里的地形就像个喇叭,内小外大只有一条路,我们朝着西南而去怎么也不会开岸上,至于说追鬼道众就等得到消息再偏偏该向也不迟!
现在属于chūn夏交接的时候,半夜那温度还是低,随着游轮的速度越来越快风也大了起来,渐渐我感到了一丝凉意——这时候桑榆从我身边走过来,咳嗽一声:“辟云,你来看看。”
原来是鬼冷,我还说气候呢。转头一看,果然是五鬼之一跟在桑榆的屁股后面,见我就露出个微笑的鬼脸,那神情看起来还很轻松——应该是紧紧跟上了鬼道众吧?
和它交流一阵我也得到了具体的情报,这期间我和桑榆换了岗位:她负责和卡尔文说话引开注意力,我则是到了船尾和五鬼谈话,反正外人看上去该是自言自语颇为怪诞。
这期间十三也走了上来,随后则是威廉姆和康纳利,大家都把肚子填饱jīng神百倍,都围着卡尔文说东道西问长问短,也不知道真是在帮我转移注意力还是对那游艇好奇,反正那家伙是没找着时间瞅我在干嘛…
很快就从五鬼口中得知了准确位置,把这坐标交给卡尔文一算,那已经超过了我们不少,看上去应该他们使用的是快艇来运送吸血鬼再转到海轮上面——在上海轮之前我们的速度也许要吃亏一些,但是后半程就没多大问题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成了这个:甲船以为X的速度朝着某地进行,乙船则是以Y的速度朝着它追赶,两船现在夹角是XX度,而在某地的时候甲船速度会改为XX,那么问:甲船在多少分钟以后能追上乙船?
把这问题一拿出来全部人都开始抓狂,虽然你看这像是个高中的数学问题,记得当年老师也说就画图弄个抛物线也就解决了,可是现在面前这帮子看谁谁都不是做这事的料!
我瞅瞅十三,那平时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的冷酷哥居然第一次露出了怯sè,挥手之间还倒退两步,“我真不行!”;桑榆没二话,她是直接哼了一声大咧咧的表态:“我不会!”随后就摸着船舷捏抹布似的走了;威廉姆更是一句‘没上过学’把我的路子掐死;卡尔文根本就没回头理过我……
我头发一把把的朝下扯,这事他妈的我也不会啊,你说这不是坑么?
最后居然还是康纳利在我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七小时三十九分钟。”转头一看,孩子手上拿着纸笔把一切都理了出来,小半页写得满满当当,后面几笔勾出了答案。
记得以前谁说中国参加奥数都是得冠军外国孩子全部认输,这不他妈扯淡嘛!
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准备,桑榆把五鬼也分成了几波盯着那船看后续发展,然后我们则是排班开始轮流洗澡休息,准备到时候养jīng蓄锐偷摸上船…呃,我们倒不是想把鬼道众给灭了,想的是能把吸血鬼给抢回来顺便抓个活口问出圣枪头的消息就行!
真和鬼道众干起来,就算没有鬼一法眼我们也讨不了好!
这些只是我们的计划,但是真实施的时候却不一样——鬼道众平安登上了海轮,然后全部人都放松jǐng惕开始休息之后,那发动机居然坏了!
这自然是桑榆搞的鬼——在没有鬼一法眼的情况下,五鬼基本上也算是利器了,虽说不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但是抽冷子把什么管路电线破坏还是基本没难度。
只有四五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接近了那停在海中摇摇晃晃的海轮。
卡尔文的游轮离那船还有一里多就在我们的指示下开始了伪装——他先是偷偷把救生艇放下来让我和桑榆、十三上去,再盖上个黑sè篷布在船的一边;随后游艇绕着圈子到了海轮的另外一边慢慢靠近。他和康纳利俩拿着钓鱼竿坐在船舷上,活脱脱一对父子半夜出来海钓,旁边桌子上放着零食、啤酒、饮料,音乐打开了…
果然几分钟以后就有人从海轮上朝下面喊话,卡尔文则是和上面很快搭了话——地道的伦敦腔加上那优雅的贵族之态,让船上的人还真没闹懂他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只能派人一边修船一边监视着…
电影中遇见这种事情可是整个海面一片明亮,但是你别相信了,那其实是背景灯光的效果,真实的半夜海上遇见这种事情都是漆黑一片,船上人要想看见游轮得把灯光都对着这一边。而另外一面伸手不见五指,你就算眼皮子底下游泳都没人能看见你——大片中偷摸游泳潜上敌人的船只也就这种意思,观众能看见但是敌人却看不清楚。
那叫写实!
卡尔文一直没多大动静,就是有一条没一条的朝上面拉着鱼,还和康纳利大声的笑闹,应该说已经完全的吸引了船上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我们仨的小船已经从另外一边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海轮。
十三从篷布下面偷偷探出头来,把个绳索朝上面一扔——那玩意儿又是直溜溜的就沿着船体爬了上去!
这难道又说是什么流星十三式么?尼玛,那明明是神仙索好不好?
这关键时候我倒是没赶上问这事,你想啊,十三也算是卢家的人,就算学了那绝活也算是卢家求仁得仁和我嘛关系?最好是丫的认祖归宗才好——现在能学习家传法术也能说是一进步不是?
我和桑榆都抱着同样的心思视而不见三缄其口,等着一切弄好偷偷摸摸开始上船。
第三百零三节 十三再玩神仙索
舢板这种称呼是个统一称谓,其实主要都是指的从海轮到岸边作为运人主要交通工具的船只,那玩意儿体积不大速度很快,往来之间方便,可是那缺点也是很突出的——根本没办法离开海岸远航,稍微一个风吹浪打就要倒底!
游艇就不一样了,这多少算是个几十上百米的大船,要是无风无浪也能离岸几百海里开着玩,可惜那大海就是个硕大无比的坑,所有小看它的人早已经尝到了苦果…呃,或者换句话,已经变成了被鱼儿们尝的苦果。
海轮就不一样了,这些万吨、几万吨的巨轮是海上的巨无霸,小风小浪如履平地,就算大风大浪也能扛上一阵,平时上面装着一两百人跟玩儿似的——现在我们偷摸上去的就是个这种船!
所以你们明白了,要是不在这里趁着机会把那鬼道众拿下,到时候真要出了外海,我们这游艇可就是放出去的风筝由不得自个,说不定嘛时候就变成海龙王的女婿了。
吭哧吭哧的沿着绳子上船,这时间看大家似乎都有点吃力,你说我平时不锻炼少运动有点这情况说得过去,可那十三怎么也感觉上吃不消了?——正想呢,桑榆在后面低声的喝骂了一句:“刘辟云,你个瓜娃子!”
我当时没明白情况还乐呢,你说这桑榆怎么就学会了我们四川话,还能骂人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说明了我在她心目中的重要xìng,这好事啊!
桑榆随后的一句话把我这乐呵呵的心态瞬间敲碎:“都是你带着我们打麻将,这下好嘛,没锻炼爬个船都喘还连累了我和十三——现在我也不多说,今年反正你别想碰那玩意儿了!”
“你这是?”我一下子明白了:“怪我教你们打麻将啊?”当时我差点就没哭:“桑榆,这是你们天天拉着我打的啊,不打还不行——能别全怪我身上不?”
“呸!”这时候桑榆完全发挥了女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天赋,直直给我一句话顶了回来:“你不会拒绝啊?”
“啊?”我立马石化,你说桑榆王熙十三铁子这谁是讲理的主?唯一能对付的就是铁子,可惜这货早因为在水陆大会上出sè的牌技被划分到了‘不受欢迎牌友’的行列,再加上那家伙有天没天的朝都江堰跑,我就算想找丫替我几圈都得预约…怎么拒绝?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推诿过一次,当时国安局有任务叫我出门,留下了他们三人在家等着,只不过短短仨小时我接了七十八个电话——最后就差一群人冲我办案现场来!
你们说说,我容易嘛我?还拒绝,不欢呼雀跃估计都是抽!
估摸是因为我刚才那次驳斥让桑榆感觉不爽,她在爬上两米多之后突然又冒出个念头:“对了,以后你还得每天陪我们去健身房,把你那肚子给减下来!”
知道了吧,这才是百分百的坑!
十三埋着头爬绳子不吭气,也不知道心中是打的什么主意。
好不容易我们沿着绳子上了船,位置正好在船舷的中部,这里只是条狭窄的走廊,旁边的倒是无数的窗户可都不大——估计也就能钻进去一猫,那狗大点都得卡上面。
我寻摸着从前面舱门进去,所以朝船头方向走了几步,可那步子都没走顺溜就看见了一圈子晃悠的灯光……我瞬间就闪了回来,二话不说拉着桑榆就朝后面冲。
好在大家虽然这段时间缺少了锻炼可那脚下功夫还都在,踩在那钢甲板上也是轻抬轻落声音不大,不然这钪钪声立刻就能把我们卖了!也就为此,当我们转弯到了后面的时候那灯光都没转过来……
看来是躲过了!
“辟云,叫下五鬼!”我们才靠着船楼喘了口气,桑榆已经想到了办法:“叫他们盯着点人,我们找个地方下去!”说着,她拿出符纸开始召唤五鬼过来。
现在这里值班的五鬼只有俩,老二和老五,开始我们爬船的时候是叫他们在前面盯着前面的瞭望灯,现在也算是到了能叫来的时候——短短十来秒俩鬼就到了我们面前,事情一交代俩就准备了行动……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事:“你们到底是破坏了什么东西,他们要是修理的话得多久?”这事靠谱吧,要是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和具体情况,我后面才能制定出行动方针:究竟是只抓个活口审问圣枪头的所在,还是把这吸血鬼顺带弄走,抑或是弄个大坑让这船在半路自己沉海底去……都得计划不是?
鬼老大想了想:“我们其实就是把下面两个水箱之间的隔板给弄破了,让水箱混合起来…”“嘛意思?”我不明白了,“往简单的说行不?”
鬼老大这才给我恶补了一下船舶知识:关于这种万吨级远洋巨轮其实一直都有俩水箱,其中一个是属于循环水,也就是冷却机器所放出来的水,这种水能够用在冷却机器、清洗甲板、洗澡、冲厕所等等地方;另外就是清水,这种水可以做饭食用以及饮用——船上不断把清水经过冷却机器排入循环水箱,然后再从水箱中抽出来以供使用……
俩水箱的位置都在船的前面隔着一块钢板,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意思是把这钢板给毁了俩水混合到了一块——别说其他的,光是吃饭带着股子水锈味儿就得让他们闹腾起来,且不说吃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
但是……
正当我们在研究究竟这事情鬼道众会怎么处理的是偶,突然脚下传来股莫名的震动,然后一浪一浪有节奏的微微颠簸开始了。
看上去已经重新准备起航了!
按照时间上来算,这鬼道众要是派人下去把钢板补好是完全可能的,但是我没想到这些家伙如此强悍,竟然能要挟船长在不换水补给的情况下强行出航——就算是下一个港口能补充淡水,可那三五天的吃喝全部用机器循环出来的冷却水,那也能行?
说不得还是和我们的游艇靠近了有关,虽然没看出任何的异常,可是鬼道众依旧小心翼翼的选择了离去,为了摆脱这些人就算吃点苦也要忍这一回!
现在我们的计划必须加快——要是真离开游艇的距离太远,我们到时候弄个什么救生筏之类就算下了船也是菜:人家船上居高临下开枪是头盘,从上面用什么法术来搞我们就是副菜,主菜估计是直接开船来撞……就算他们这一切都不做,最后把我们扔在这大海上自生自灭,甜点和咖啡都足够了!
我根本不指望留守我们救生筏的威廉姆能两手划水赶上这一万吨级海轮!
没二话我们就从后面摸进了船舱,五鬼则给我指出了鬼道众的所在——他们那rì子过的不错,就住在船长室和旁边的几个房间,位置则是从上朝下数的第二层!
也就是说我们要穿过下面的一二三楼直接到四楼,从这一群人中间抓出来一个之后再偷偷摸摸下来,当中不能被什么船员鬼道众发现,还得行动迅速来去无踪…
这难度简直等于叫周星驰去扮演小马哥,刘德华来反串芙蓉姐,别说搭调不搭调了,气质类型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事搞的!也不知道小说中那空空儿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千里之外是怎么做到的,要是我会也好啊——随便上去试试,就算抢不到也立马就到了法国无惊无险,多好!
别说我发愁,就连桑榆十三都愁了,俩那眼神很明白的在喷我:“好吧,你说这事比直接拿下纳粹教授简单是吧?现在你给我们找一辙!”
我愁啊!我急啊!我一缕一缕朝下扯头发——要是真能出个办法我也不介意暂时当几天秃子了,可现在的情况我别说头发,就算全身拔干净也于事无补啊!
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又是十三开了口:“要不我们试试从上面下来?”他举起手里的绳子,“还是爬到顶,然后摸到四楼?”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想了想这事——你别说,这还算是个办法中的办法,虽然这次行动感觉上变成了壁虎玩起爬墙,可那至少比现在的局面好是吧?
一二三四一共三层,五到四就一层,这个账我们算得来!换个说话是减少了百分之六十六点六六被发现的风险!
十三见我们点头又抽出了绳子开始熟练的点香塞符纸,我看那绳子再一次像是笛声中的眼镜蛇徐徐直立,心里面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发问:“十三,你这、这真不是神仙索?”
“恩,”丫点头:“已经说过了,这是……”
我和桑榆异口同声:“流星十三式?”
我愤愤不平,“十三,你要说我不懂那神仙索还真不懂,但是你这明明和卢家老爷子的施法手法、步骤、技巧一模一样非要说不是——别给我说是旧书店买了本书自学成才的!”
十三盯着那绳子直直而上沉默不语,直到绳索在顶上捆到柱子上绑结实才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骗过你么?”
这倒是真话,十三这家伙从来就没说过假话,就算当初这家伙讨厌得一逼的时候都是就事论事绝无虚假,可是——你要我说那不是神仙索,我又怎么能相信啊?
但是十三这家伙……
我和桑榆闷了半天,最后一起没鼻子没脸的干笑两声:“呃,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看来这家伙和卢家身上的秘密,好像还不少啊!
第三百零四节 鬼打墙
再一次壁虎游墙我们又全部寻摸上了顶层,路上经过几个房间都是一屋子呼噜声,看来现在嘛状况船上人还未必都清楚——只发动机启动时候的微震让几个人稍事停顿了一下,但翻个身又海啸山崩般的继续……
船顶和一般楼顶不一样,根本不会是平平整整一层嘛都没有:前面是驾驶室,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晃动,那上面是雷达啊什么的很多天线戳着;后面倒是个平台,可惜也无遮无挡一马平川——那楼梯就在驾驶室外面!
驾驶室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晃动,虽说不多也就三两个人,可我们毕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要想不被发现还确实有点难。
我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这样,鬼打墙试试?”
(海轮在航行期间驾驶室一般2-3个人只负责航行,但是无论何时需要启动都必须船长大副到场,驾驶室一般都是6-7个人,但…当时确实只有三个人!)
鬼打墙其实本质就是让灵魂在适当的情况下对人进行迷惑致幻,除了鬼魂本身以外还需要光亮度、地势、时间等大环境来锲合,这一灯火通明的环境中要想把他们给迷了还真是不容易,所以桑榆才犹豫了一下——可现在还有别的办法么?
死马当活马医就这意思了,见我俩没反对桑榆也发了狠,一咬牙把俩鬼就放了出去——只不过短短两三秒,那驾驶室的灯居然不约而同一起闪烁起来,顿时整个顶层洋溢了种说不出的诡异味道!
我们躲在旁边偷眼看着里面的情况,准备里面一乱起来就冲下去!
驾驶室中的几个人见那灯光突然开始闪烁都吃了一惊,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叹气道:“这rì子!你说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恶鬼啊,怎么运气这么背,刚把甲板弄好电线又坏了——照这样下去我们谁都逃不过被惩罚的命呃!”
另一个偷偷摸摸的左右打量一下,连忙说:“咳,还说这些干嘛?赶快去看看是不是电路出事了,只要电路好着没问题我们就把船先弄起来——灯爱闪就等他闪,只要不耽搁开船就行!”
第一个人连忙点头,“对,对!”说着把第三个人一拉,“走,我们看看去。”然后两人抬脚就朝外面走……走不两步,第一个骤然一颤打个哆嗦,嘴里顿时就骂骂咧咧道:“这鬼天气,太他妈冷了!”
那第二个在后面也嘟囔起来了:“真是……什么天嘛!回去一定要拜拜四面宫大神!”
这段鸟语加上些不明不白的东西让我顿时明白了,刚才上船前看那船名没看清只见到个‘XX丸’字都没弄懂归属地,现在才了然——这就一rì本船嘛!
这时候整个平台肉眼已经看见了淡淡的雾瘴,要这是深秋初冬那气候算是正常,可现在明明已经到进入夏季了——鬼冷已经弥漫了整个平台,在这种情况下鬼冷已经起了作用,可是遮眼能不能实现呢?
两鬼呼一声轻飘飘分而落在了三人头上:一个是双手把那留着的第二个人蒙住了眼,另一个则是一手一边把另外出门的两人给蒙住了……
“嘿,成了!”我一招手就仨一起朝外冲,蹭蹭跑过十几米眼看就要从那驾驶室门前通过——但就在此刻,突然那驾驶室中怦然炸出了一团白雾!
俩鬼、俩鬼居然不约而同被个什么东西给弹开了!
我心下一凌,这才想起除了王家之外那鬼一法眼也是使用式神的高手,丫绝对不会不给自己人设置防御措施的——就算别的不行,那简单的鬼遮眼之类必然能防住!
眼看那屋里昏暗的灯光最后一闪然后全部闪亮,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灯都亮了起来——
尼玛,这样下去我们就全部暴露了!
只能硬冲撞运气了!我连忙把桑榆一拉就朝前面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下去再说…要是运气好没被看见算是撞大运,实在是被看见了我也希望能在鬼道众反应过来之前抓一活口!
至于到时候我们能不能打得过那三个纵者就只能看运气了!
我冲!
我加速!
我使劲的跑!
……
就在我拉着桑榆拔脚开跑的一瞬间,突然面前一片漆黑——楼梯那去了?
我大脑短路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左右一看也同样伸手不见五指,嘴里不知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呃,停电了…”
旁边呼的闪出一个人来,我吓得朝旁边一躲差点抡出拳头——这时候听见个熟悉的声音:“走啊!还杵着干嘛?”
居然是十三?
手上传来股大力把我一扯,顿时我不由自主跟着就冲了下去…原本是我拉着桑榆冲楼梯,结果现在变成了桑榆拉着我跑!
在甲板上蹭蹭蹭的跑,我实在忍不住发了句问:“你们谁能说说到底怎么了啊?”
桑榆不语十三微笑,我顿时急了——“别急别急,”十三这才开口:“我把灯关了。”
“你?灯关了?”桑榆开始在前面转着下楼梯,我则是不知就里继续问:“嘛意思?咋弄的?——你说啊,你不说我急啊!”
十三开始下楼梯:“简单。就是电灯开关,我把它关了。”
“你说灯开关?”前面桑榆已经停了下来开始探头朝外瞅,我恍然大悟:“你说把灯关了——擦!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十三那货继续微笑:“要是刚才我们用五鬼来关比较简单,我偷偷摸摸用的绳术还是比较难!”
我顿时就不淡定了!真知道这么简单刚才搞毛的鬼打墙遮眼啊,直接弄俩鬼把所有灯关了不就全得了?不但简单容易还快捷方便,而且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这法子有效啊!
呃,怪不得桑榆一言不发带着我冲楼梯去了,原来这事情也算是让桑榆丢了个大脸——虽然说是我害的!
难道哥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哥,神信坑神佛信埋佛?
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我不敢和桑榆说话了,只能看她在前面偷偷摸摸的观察环境,但是我不理她她要理我啊——桑榆突然就转过了脸:“怎么弄?”
一见桑榆没生气我立刻来了jīng神:“呃,我想还是……”“没问你!”谁知道桑榆一句话把我拍死,她毫不留情面的把我后半句给挡了回去:“我问十三少!”
我眼巴巴的盯着十三希望这货给我说句好话,在这种紧要关头我那好兄弟果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呃,交给辟云吧…”
好兄弟啊!俗话说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在这关键时刻丫真的没辜负我啊!
我刚咳嗽两声准备发表自己的意见,十三又加了一句:“…只要反着来,一定管用!”
桑榆说:“我同意!辟云,说说!”
开头那是人话,但是加上这个补充以后简直越听越不是味儿——你说十三这家伙多好一年轻人啊,要是搁往年也能救个山火追认个十佳什么的,但是现在一大好青年变成个十足的流氓了!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好吧,我回去抽铁子!要不就王熙!
不过现在还真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桑榆十三盯着我呢,我思前想后像个小媳妇似的忸怩开口:“船长室吧?”
“为什么?”桑榆开口:“其他房间不行么?”
这一问我得意了:“必须的啊!你想啊,要想知道圣枪头的下落就必须抓鬼道众的高级人物,而这里要说位置最高的就该是鬼道众三个了——只有他们三个才有资格住船长室不是?”然后我补充一句:“说不定吸血鬼都在里面哦!”
听完我的话桑榆点点头,“好,我们去旁边的小房间。”
十三一点头,俩还真准备朝着旁边就去了……我差点没哭,“你们真玩这个?我的哥我的姐别乱来啊,现在办正事呢!”
我这手拽着俩的衣角就不松手,估摸自己表情也从小媳妇荣升了深闺怨妇!
“算了,就给他说吧,”十三无可奈何的指指我的手对桑榆说:“这家伙急xìng子!”
呃?有内幕么?
“谁叫他出那种馊点子?”现世报啊现世报,我早就该猜到桑榆折腾我不会是两句话了事的——只见她俏目一转,鼻子微微皱起笑道:“实话说了吧,五鬼早就把这几房间给查看清楚了,你猜得不错,三个纵者分别住在船长、大副和轮机长的房间中,吸血鬼则是单独锁在旁边房间中的铁笼中……我想你也希望把吸血鬼顺便给消灭了吧?”
(好吧,船长、大副、政委、轮机长的四个房间是单间,但是分别属于上下两层对应位置,这里按照小说需要改写一下)
我点头。
桑榆道:“这就是了,所以我们先去旁边把吸血鬼钉死,然后再偷摸着抓个人,你看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点花木兰的气概,豪气冲云霄不敢说也至少是个英气逼人,满满的胜券在握——我心中想着你刚才干嘛去了现在来显摆?
可嘴上不敢啊,还得满口激动道:“我早就说你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才女,看看,看看,这些破事怎么能难得倒你?真是太有才了!”
桑榆乐:“去你的,少给我耍嘴皮子…”一摆头就使唤俩鬼开门去了。
到这时候我基本可以断定,刚才那昏招的后遗症算是基本消除了!
第三百零五节 吸血鬼公爵
有五鬼这内应开门就成了盘菜,我们溜进去一看——果然,正中的桌子上绑着个鲜血淋漓的家伙!
满脑袋披着凌乱的金发,墨黑sè的燕尾服上凝了厚厚层血痂,手腕、手心、肩膀、大腿…看上去好像是全身都被木桩钉着,动也不不能动——听到开门声之后这家伙挣扎着侧了下脸,用狼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们!
这货的胸口衣服是被扒开的,上面有十几个指头宽的伤口,里面塞着木桩,伤口的肌肉不时蠕动着朝内合拢,但是一碰到木桩就发出烙铁般的嗤嗤声,随后飞快的化作青烟消散在空气里——其他地方的衣服有不少破烂的地方可是看不见**的伤口,估计已经自己愈合了。
伤口的鲜血从他身上一滴滴的滴落在下面的桶里,持续消耗着这家伙的气力!
吸血鬼又叫血族,他们的恢复和再生能力都很强,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也能多少恢复些气力,所以如何阻断它们的血液再生就是活捉吸血鬼最大的难题了,可是看起来鬼道众把这问题解决的很好!
我倒是第一次见吸血鬼,心中还有点兴奋劲,快步走过去想摸一下——你知道了,很多妹子见到什么小猫小狗很可爱的东西都有这种冲动,我也不例外!
只不过我是见到什么僵尸骷髅喜欢摸摸看!
明显吸血鬼公爵对我这动作不喜欢,丫猛然张开大嘴露出四颗尖利的犬牙,同时喉咙中发出‘嘶嘶’的恐吓声,如同受到惊吓的眼镜蛇——那嘴一扬就朝我手咬了过来!
我一个翻腕在丫头上拍了一下,嘿嘿嘿的乐,“咬你妹!”我抬起血腻腻糊糊的右手得意,“哈哈,被我拍着了吧?”
吸血鬼公爵恼怒异常,虽然有气无力却恶毒无比的咒骂起来:“你这个下流货!是不是也想回去吹嘘你摸过吸血鬼?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一辈子没被人重视过,只能依附别人来引起关注——你这种人应该叫垃圾吧?”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摸恼成这个样子,我虽然吃惊可心中也实在不爽,于是啪啪啪啪几耳光就扇到了丫脸上:“叫你他妈的胡说!”
你说你吸血鬼被人摸多了又不是我造成的,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也找鬼道众去没事咒我个什么劲?你说我就摸了一下被丫骂成这样,能不气么?
没想到几耳光一扇那家伙居然笑了,“只有这点本事?”他嘴角流下一抹血泡子:“垃圾就是垃圾,只能来素的,你有本事也扎我几刀试试,回家还多点吹嘘的!”
“靠!”我不管这家伙还来劲了是吧?于是呼一声杀神刃就亮了相,在这家伙的脸上刮来刮去——“你说我是把你耳朵切了还是鼻子切了?”我恶狠狠的叫道:“让你看谁是垃圾!”
但是我只刮了两下就发觉了不对,那家伙居然眼里出现了一种莫名的狂热,感觉上饿了三天的乞丐寻摸着碗狗食…呸,寻摸着碗鱼翅就这样了!
我心中纳闷,难道吸血鬼也有癖好怪异的?比如受虐倾狂?
像!真他妈像!
那吸血鬼突然呼呼的出了几口粗气:“你是华夏诸葛家的刘辟云?”说着转过脸来看看十三和桑榆:“你们就是…恩,应该是十三少和王桑榆小姐吧?”
嘿,我们仨也太出名了,你说被法门中人知道就不说了,没想到远在天边混迹边缘文化的吸血鬼也能知道?而且还知根知底详细着呢——你看,十三少和我居然没弄混!
那吸血鬼突然露出个诡异的表情:“你们想不想知道鬼道众的秘密?要是想的话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交易!尼玛,最近哥对交易过敏好吧?能不能换个说法,比如交换、沟通、勾兑什么的?就算你说不明白换个私通也行啊!
没等我甩手给丫两巴掌桑榆倒是来劲了,她挤过来问道:“你有什么消息给我们?”
吸血鬼嘿嘿一笑,结果拉着身上的伤口搞得噗嗤噗嗤泉水似的朝外喷血,好不容易他才再次把这血液控制住,可说话的时候已经是有气无力的了:“你们要是、要是想知道,那、那你们就要、答应我,一会必须、必须、必须…”
可能是有点没喘上气,一连三个‘必须’都没下文,我在一旁不耐烦的帮了句:“是不是必须放了你啊?”
那家伙点点头,拼死拼活的吸气,半天才回答:“…是。”
我和桑榆、十三交换一下眼神,大家的意思都基本一致:这家伙既然能知道我们仨人,那么也就有可能确实知道点鬼道众的秘密,这交易对我们来说倒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不过这之前似乎得弄明白吸血鬼的秘密,这样才可以保证他给予消息的真实xìng!
我等那货喘息平静了才开口:“交易我们是可以和你做,但是现在我们不知道你的消息值不值得把你放了——实话实说,要是价值不够的话你可别说我们诓你的话,杀个吸血鬼伯爵多有面子去了,那些破砖烂瓦的东西拿出来没劲!”
见我松口他眼中喜sè更甚:“一定管用——关于圣枪的!”
“擦!”我们仨齐齐低喝了一声,桑榆忙不迭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圣枪的消息?”
那家伙不答话继续说:“还有尸魃的……”
我们继续‘擦’了一声——可这次没人问,都知道那货估计还要闹腾所以不去赶这趟,可这消息出来以后半响丫居然没再开口。
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等还价呢!
我连忙咳嗽一声:“这俩消息你要是给我们那就成,放你绝对不是问题——可是你要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不然到时候你给我来个货物出门概不退换怎么办?简单点,玩一实在的,你把来源和消息都说清楚,我们铁定放你走!”
“一条!”吸血鬼伯爵吭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只有一条。”
“嘛一条?”我话出口脑子才转过弯来,不由大怒:“你丫的意思是俩消息只给一个是吧?嘿,你小子欠抽还是怎么的,居然把你放了还不够?”
一丝惊恐在这丫眼中闪过,但是立刻又恢复了平静:“不是我不能给你们两个消息,而是说这两个消息你们要想知道得全,那么除了放我之外还得多做件事才行…我现在没多少力气,就算你们放了我也是死…”丫侧着脑袋歪脖子树一样说话:“所以,你们要想知道俩东西的下落,那就要答应我,把我放了以后带回陆地上,然后还不准追杀我!”
“那哪能啊…”我脸差点没红,刚我心里正在打这主意呢,等把丫放了之后立刻趁丫病要丫命,一方面守诺一方面除害两不耽误不是?但现在…这家伙明明白白是看懂了!
桑榆代表我们当机立断就应允了:“行,没问题——但是你要给我们说说这消息的来源,不靠谱的可不算数!你说我们花钱称了两斤橘子,你也不能个个都是鹌鹑蛋大小也行吧?”
吸血鬼想了想,“行,我就告诉你们!”他压低了音量悄悄开口:“其实我在和鬼道众交手的过程中咬了他们的人,所以知道他们的想法!”
“嘛意思,解释清楚点!”
“其实很简单,我们吸血鬼一旦达到了伯爵以上的年份,那就拥有了血液的多种能力,比如说通过血液知道一个人最近三天听到过什么话、见到过什么人之类的,简单来说就是能通过吸血来查看这人的记忆!”
“擦!”这是我们第三次‘擦’这家伙了:“这么牛-逼?”我是半信半疑,可看桑榆十三那样子很肯定,看过去的时候十三轻轻还给我点了个头,证明这家伙说的是真话。
见我有点怀疑那吸血鬼还证明:“你说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能从你的武器判断出你是刘辟云呢?”
铁一般的事实啊,我二话不说立刻发誓:“要是今天吸血鬼…”我低头:“你叫嘛名字?”
“莱斯公爵!”这话说得底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丫说是一官职呢。
“公爵,公爵你妹!”我毫不客气的讽刺一下,“没宫殿没领地的公爵我还真没见过……”还想继续结果看见了桑榆那好无善意的眼神立刻就改了口:“…要是今天吸血鬼莱公爵告诉我们关于圣枪头和尸魃的下落,那么我保证放他出来,然后带着丫一起上陆地!要是有违此誓,但求五雷轰顶——喂,先说好,都没跑出去的不算!”
听我说完这家伙对了个谄媚的笑容:“还有个斯…”
“好,吸血鬼斯公爵,”我立刻纠正了自己一下:“斯公爵也是。”
那货满脸的黑线……
听桑榆和十三也起誓之后这家伙终于放了心,把尸魃和枪头的消息源源本本告诉了我们——听起来确实是真的!
这家伙所有细节说的很清楚,地址、门牌号都清晰无误,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假话——我忙问了一句:“你丫看过《鹿鼎记》没?”
这货摇头之后我才真的确定了——只要他不是学着韦爵爷九句真话假一句假话,那现在给出的情报百分之九十九是真货!
意外啊,意外啊,没想到还能捡这么大个落地桃子!
第三百零六节 贵族哥的火力支援
和莱斯公爵的交易到现在算是完成了一半,那家伙已经把货给了我们,现在轮着我们付钱买单——我连忙动手把他身上的绳子首先割开开,同时招呼着:“十三,找找有没有什么血液之类的…”
吸血鬼要想存活就必然应该有血液,这鬼道众要是不给他补充血液这货死活扛不住那通折磨,所以十三很快从旁边寻摸到了个瓶子,里面还有一多半看上去凝固得差不多的血液。
应该是留着准备下次给他补充的。
绳子一割开那吸血鬼开始扭动着身子动弹了,但是身上的木桩把它钉得死死的,稍微一扭就扯得那伤口嗤嗤直响——丫居然忍住剧痛试了试,然后有些不甘的开口:“能、能不能、把那血给我…”
“给他吧,”我朝着十三一点头:“反正现在这样子也算是半个盟军了,能让丫自己动弹着走出去终究比抬出去省事吧?”
“那是!”桑榆表示赞同:“就给它先回复点力气……”
那莱斯公爵一接到瓶子都忙不迭得塞进了嘴里,可那血似乎凝固得有点过了,丫喝血的时候太猛居然还被噎着了,连嚼带嚼才把nǎi瓶大点的血液给咽了下去。
我连忙抓紧着把那几根木桩子给拔了,后面几根一看居然是安在桌子上的确实没办法,只能给那还在回味的公爵解释一下:“呃,你自己起身吧,这几根要想弄断了从上面出来还真是不容易——要不要我从后面给你推一把?”
记得chūn晚那冯巩说自己是中老年之友,与此类似这血液也确实是吸血鬼之友——咽下去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分钟,莱斯公爵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不少。他咬着牙,双手朝上面死命的一拉,只听哗啦一声,这个胳膊从那木桩上面就顺了出来!
鲜血直淌木桩上还勾着块肉,可是莱斯公爵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把右手又一拉……如此几下他的四肢都恢复了活动,然后公爵这货双手在桌子上一撑!
呃,只是动弹了几下但是没扯出来……他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能帮我一下么?”
我心里好笑,这中间俩木桩上粗下细带个尖一看就是特制的,你说现在伤口合拢这么快丫能抽出来么?但是嘴上我没说,还招呼十三一声到了莱斯公爵背后,嘴里叫着:“一、二、三、起!”
两人一起发力把莱斯公爵给硬生生给拔了出来!
“啊!”那货居然这个时候忍不住痛叫了一声,当时就把我和十三给吓了个半死,随后很快听见隔壁传来了一身细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走!”我当机立断带着他们就朝外冲,“把灯给我一路关了!”后面这句话是朝着五鬼喊的,俩货倒是没耽搁直接就把整个舱道给关了灯!
顺带着这俩货还把开关给一拳砸了。
十三把莱斯公爵的肩膀一搭跟在我身后,而桑榆则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提放着后面突如其来的敌袭!
才踏上楼梯就听到了后面传来轻轻咔哒的一声,似乎有人把门给推开了——我脑中一转立刻转向了楼下,“走这边——趁快冲出去!”
五鬼呼一声从后面飞过来,又立刻换成朝下开始关灯了……
我们仨带着莱斯公爵不顾一切的朝下猛冲,一路上听见不少船舱传来叫声:
“什么事?”
“怎么了?怎么了?”
但是让我最紧张的还是后面传来的一身怒吼:“拦住他们!”同时我感觉上面有灯光透了下来,猜也是那些鬼道众把灯给弄亮了!
我们迅速在楼梯上猛跑,踩得那铁板铿铿直响也顾不上管——现在只要冲出去就是胜利,谁管你被不被发现啊!
但纵然是这样我们都不算快,到了一楼的时候居然遇见了个忍者!
看来是鬼道众放哨的人在这里了——我挥着杀神刃就冲了上去,手中舞着刀花一个前刺!
面前的忍者朝旁边一躲——好!我踢出去的那脚就正好凑了上去,jīng准无情的击中了那货的两腿-之间!
啪!丫活像个破口袋似的飞出去几步给我让出条道来!
虽然楼下的灯没亮但这也不算是太黑,对我和对这忍者都算是个公平的环境,但是那货绝对没有想到哥能使出这么犀利的一招来!至从上次在旧金山海边对付那陈家忘恩负义哥之后我就爱上了这招,后来是不断练习和揣摩,试图把我国武术中的jīng髓发扬光大……说句不算自夸的话,我最近就算是每天打麻将早上也是抽了半小时来练习的!
目标只有一个:更高、更快、更强!
平时那千万次的练习终于取得了成绩,一招制敌的成果让我对于女子防暴术再次仰慕!
我们没有丝毫犹豫的从这货身上跨了过去,三两步就冲到了船尾,然后赶这趟子跑到船舷边——那威廉姆明显在船启动后有点拉不上趟,和我们的距离看上去是越来越大!
初夏的海水并不适合游泳,再加上英国这纬度…可现在没办法啊!
我们二话不说就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我被那刺鼻的海水这么一灌有点发晕,在里面扑腾了几下都没能冒出头就有点心慌了,正在使劲的折腾,旁边突然一双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桑榆!
桑榆从侧后方把我肩膀一拉就蹬水朝上面游去,我顿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很快我们就从海面上露出了头来!
“呼呼,呼呼,”我连忙猛-喘了几口气,感觉那空气进去肺里的愉悦感——“哼哼,你们真是运气不好啊!”
上面忽然有人叫了这么一句!
同时一道光柱照到了我们身上,在耀眼的灯光中我看不清楚说话之人的样子,只是看见桑榆十三都在我旁边,那吸血鬼公爵现在又流了不少血跟个破布口袋被十三抓着——“你是谁?”
我用手遮着眼睛努力眯着看了半天未果,虽然熟悉却没想起来是谁,只能最后这么叫了一句。
“我是五川,我亲爱的刘大侦探——别动,”说话之间我听着上面咔咔几声像是上膛,“你对这声音该很熟悉吧?大侦探,我现在可给你说清楚了:你们要是老老实实给我上来我还能饶你们一命,但是你们要是想跑,我这十几把自动步枪可不会长眼睛。”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投降?”我一边朝上面喊话一边悄悄给桑榆说:“赶快想办法!”
“你说呢?”五川这么来了一句:“难不曾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桑榆在我耳边划着水问:“要不让五鬼把等弄灭,然后我们潜水?”
“那不行,估计憋不了这么久,再想——”我放大了声音:“你们千辛万苦抓的吸血鬼公爵不要了?”
“我们当然要,但是我敢打赌你不会冒这险的!”上面五川接着喊:“要不你试试?”
十三建议:“要不我们潜到救生筏那边去?”他吐出一口水:“现在他们还没发现威廉姆的救生筏!”
那救生筏现在的位置在船尾侧面,我们则是在船中间,聚光灯之下我们应该是吸引了所有敌人的注意力和火力,那些鬼道众居然完全还没有发现救生筏!
可是我也知道这耽搁不了几秒,要是再多个一分半分中铁定是藏不住的。
“试你妹!”我大叫一声:“我们输了——你总得给我们放个什么绳子的下来吧?”然后我很快摇摇头:“那救生筏没什么动力——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上船了也是靶子,只不过是由单个的变成了连体的而已!”
上面哈哈一笑:“奉劝你出什么yīn招,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说着他低声叫了几句,然后很快有人从上面就甩了根绳子下来:“一个个上来——先把吸血鬼公爵给我绑绳子上!”
“我不去,我不去…”莱斯公爵立刻惊恐的叫了起来:“要不你们把我放了,让我自己逃走!”
丫真是一蠢货,也不知道刚才鬼道众到底做了嘛事,怎么搞得这家伙跟个怕见老师的学生样,边说还边扭了起来——也不想想这体力丫能自己游回去嘛!
“住口!”我低低的叫了一声:“我们在想办法——对,你现在就挣扎起来让我们捆不上你,这样能多耽搁点时间!”
莱斯公爵一听我的话挣扎得更厉害了,弄得水花乱翻哗啦啦直响,我处于表演xìng质的抓来抓去同时大叫:“别动!再动弄死你!…把手抓住…你到那边去!”
要是单从上面看我们的卖力相算是足够了,仨人和个吸血鬼使劲的掐架,天才知道我们基本上出手都冲着翻江倒海去的,就是把那阵势弄大了而已!
仨人加上个吸血鬼一边还呼呼喝喝的吼叫,私下加班加点商量着办法——但是为什么看上去根本没有可行的呢?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卜卜的响声,刚一转身看见旁边个游艇从船尾露出了头来……
正中那贵族哥肩上扛着个火箭筒,正一脸狞笑盯着船甲板——
“你们别乱动!”贵族哥威胁道:“我这手指头可不太好使!”
康纳利那小家伙则把着船舵嘿嘿一脸烂笑!
第三百零七节 颠三倒四的人物关系
见到这种情况我们也不闹腾了,开始欢呼雀跃的开始朝旁边游——上面突然有人就是一梭子打在了我们旁边!
顿时大家都蒙了,不管是我们还是贵族哥或者船上的鬼道众,这家伙是谁?难道他就不怕贵族哥真的把这火箭炮给轰出来?
“擦!”贵族哥直接就把头朝旁边一侧眼睛凑到瞄准镜上,牙缝里火药味十足的扣出几个字来:“再来一枪试试?”
那神情、语气让我都相信这是个被宠坏的二代哥发飙了,怒火中烧或者说是恼羞成怒都不重要,反正已经不顾一切准备蛮干了——说不好听,自尊心受损的二代哥时不时都会来这么一杆子!
“我怕什么!”一个yīn沉沉的声音从船舷上响起:“大不了一拍两散!”那声音略略一顿:“你我都开枪,我是死;你要是带走了他们,我们回去还是死——反正都是个死字,我怕什么?”
说完这家伙居然喋喋笑了起来,还带着挑衅的味道叫嚣:“开枪啊,让你开枪!慢你一拍动手我也能把水里这三个家伙给杀了!”
“要坏!”我们仨泡在水里的差不多同时叫了出来——但是话才出口,贵族哥稍稍把炮筒朝上面一抬,手指这么一扣…
一发火箭弹呼啸着就朝那船头飞了过去!
船上立刻就像炸锅的蚂蚁四散开来,不少人开始慌慌张张的跳水,还有一些则是四处乱跑——尼玛,这种局面下你跑那里都是个死,难道你以为把头埋沙子里就能得解救?
那不如信chūn哥呢,至少能原地满BUFF复活!
“别跑,别跑……”几个人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我和桑榆十三对看一眼连忙把自己潜进了水里……心里不住的咒骂,这贵族哥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完全不把我们死活放在心上,说动手就动手也不说一声!
仨是一个劲的朝旁边潜游,原以为大片中那子弹带着气泡会在我们身边划着长长的白浪穿过直奔海底,然后我们犹如电视中的猪脚一样毫发无损穿过枪林弹雨,在水下一潜几公里上岸之后还相互拥抱祝贺,嘴里嚷嚷:“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下水以后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潜水服带着氧气瓶,以一种标准蛙人姿态冲到我们身边,然后把氧气瓶塞我嘴里——那潜水服上还得有红五星标志,一看就是华夏的;再不然那家伙必须扯下个面罩,让我们看清楚脸……还得是我们认识的人才行!
当然以上纯粹是我的幻想——真实情况是我们在水下一直游到快断气也没超过五十米,那其间既没有穿梭的子弹也没有潜水后援的蛙人,只有我实在受不了了拉着桑榆朝上面划去……我情愿被子弹打死也不愿在这里被憋死!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并不是这么想的——头顶海面上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的东西,按照惯例该出现的火光、爆炸声一切全无,也没有任何人开枪!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对了,那该出现的轰轰声居然也没有!
冲上海面的一瞬间我感觉肺都要炸了,但是依然立刻就朝海面上望了过去——那船上似乎有些嘈杂声传来,但是仔细一看居然只是个船头安装的探照灯被炸成了碎片,一群鬼道众在那里虎视眈眈着游艇……
贵族哥叼着个雪茄优哉游哉扛着火箭筒,朝我挥手:“嗨!”
呼呼喘了几口气我才顾得上说话:“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贵族哥取下雪茄手一摊,很茫然的发问:“有事?有什么事?”他眼中闪着得意之sè:“已经说好了,你们上来吧!”
“呃……”这难道是贵族哥一炮把个探照灯炸了,所以鬼道众给面子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我们没怎么动弹,因为现在我们距离游艇虽然不远,可也没到分秒之间能赶到的程度——鬼道众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那并不表示这些家伙就准备这么算了!
回头看十三还是抓着莱斯公爵紧跟着我,顿时心中松了点,那鬼道众的退而求其次也该是这吸血鬼吧?
果然这时候船上又有人说话了:“你别以为你敢开炮我就…呜呜…”声音又尖利又刺耳正是开始说话那家伙,可是刚说不了两句似乎就被人阻止了——只是短短两句可我总算是听出这货是谁了!
正是六蛇那货!
后面紧接着又是一个人开口,声音平缓了不少,“这位先生,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也相信你有和我们同归于尽的决心——可是你想想,要是真这么斗下有什么好处?你、我很可能在炮火中同归于尽,其他的家伙反而找到了机会…”这家伙伸手朝下面一指:“你的朋友,来至中国的这几位可以上船跟你一起走,我保证不来找你们麻烦,但是这公爵你得交给我们!”
“呃,公爵?嘛公爵?”贵族哥显然对此事还一无所知,连忙朝下瞅了瞅:“切!你说的公爵会是这德行?算了吧,少忽悠我,贵族谱系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家伙!”
无论这家伙是不是公爵都无所谓了,贵族哥很快把球踢给了我:“这件事情我没多少发言权,你要做什么都和这位先生商量,因为我们还要比武呢…呃,喂喂!你在听没听?”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我喊的,因为他说这话到一半的时候转过脸的时候我正好没听丫说话——我当时刚刚和十三私语了几句,然后正在给桑榆交代点东西…
我抬起脸的时候明显什么都没听见:“呃,什么事?”
贵族哥那叼在嘴里宛如美金裹卷的雪茄吧嗒一声掉在了甲板上,丫气急败坏:“刘先生,现在你想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依旧没明白状况:“然我走啊还怎么办?难道你以为在海水里这么泡着很爽么?”我突然想到一事,欢喜道:“你们商量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此鸟兽散?”
“呃,不是!”贵族哥连忙解释:“他们提出了最后要求,就是你把那什么公爵交出去,然后上我的船——他们保证就此作罢,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很不客气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朝上面喊话:“喂,几位鬼道众的坑爷,这就是你们的底线了?”
上面很快答复我:“不错,这就是我们的底线——刘先生,你可要想仔细了啊!”
桑榆和十三在后面窃窃私语商量刚才我提出的计划,于是我满嘴跑火车开始鬼扯了:“你是哪位?”
“刘先生,我是鬼道众流,希望你还记得我!”
“哎呀,记得记得,熟人嘛…”我连忙接话:“我记得你…”
流在上面喜道:“那刘先生该知道我们…”
我此时恰到好处的接上了刚才那半句话:“……你不是就那能把身上变成一块块金属的么?”
“那是龟……”
“龟么?”我假装想想:“不对不对,龟是那个能用木头人喷毒的——你别唬我不懂,那叫木纵,就是说玩的是木头人……”
上面一人声嘶力竭:“我才是木纵,我叫六蛇!”感觉上这家伙已经有点暴走的迹象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流打断了话还有点不爽,所以火气一点就着完全不矜持了!
我心中暗暗高兴,但嘴上继续装傻叫嚷:“不对不对!我记得六蛇,六蛇明明是个妹子好吧?”
“你个傻逼……”六蛇再次嚎了起来——你说这几个家伙平时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但是为什么对我就这么大火气呢?难道因为上次那水鹤的牢笼没困住我造成了yīn影?或者说是抢-劫圣枪头的时候我横插了一杠?再不然就是我在xīn jiāng那一次yīn阳师对掐?……总不会说是我欠了丫钱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怎么很久没见过水鹤那妹子了?
突然我脑中叮铃一声反应个事:水鹤第一次和我们见面是和大兵亨利混在一起,当时骗过我和桑榆王熙,最后在我们面前现身的时候已经掌握了我们几人的所有情况所以使用了水牢笼——你说这次她会不会早就混迹在纳粹中了呢?
要不你说纳粹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再不然就是这妹子混进了梵蒂冈,所以能够知道捕捉吸血鬼的过程?
这两个猜测都有一定的可能xìng,从长期上看混进纳粹组织中比较有用,可是反过来一想要是最后捕捉这吸血鬼就够数能复活织田信长,那藏匿梵蒂冈也不是不无可能!
我一边和上面鬼扯一边脑中飞快的盘算:要是真混在纳粹中那就无所谓了,到时候狗咬狗两嘴毛也算好事,可是混进梵蒂冈就比较坑——这女人会不会也是为了尸魃?
那就是个曲线救国的战略手段了!
这时候桑榆突然在我后腰顶了一下,偷偷的说道:“准备好了!”
“恩!”我当时在想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立刻我就发出了第二句:“恩?”
就在我出口的同时,只见船上突然唰一声灯全灭了!顿时船上无数地方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叫声,同时只见到处都是火花四溅飞shè,噼噼啪啪全部响成了一片!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桑榆把我的衣服一把抓住,瞬间腾云驾雾像个鱼雷似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