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节 02案件之贡茶(2)
更新时间:2013-03-24
在这小县城随意打听了一下,我当时就得出了个结论:那家伙的老婆若不是传说中的脑残,那么就是真正的实力型演技选手,真的是把我唬住了。
那官员在这个弹丸大的县城中简直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便路边一个开商店的都能拈出七八件坏事说给我听,无论是贪污受贿、包养老二、豆腐渣工程、欺男霸女…基本上样样齐全个都不落,也算得上是个全能选手了——再加上这家伙手下一帮崔自强带领的地痞流氓,几乎可以说是在这个县城里只手遮天
原因很简单,这货的父亲曾经是某位高官的司机,在一次事故之中为了救这位高官自己牺牲了,于是乎,那家伙就成了高官的干儿子,也就因为这关系才步步高升坐到了这个位置。当然,这一段是在来这之前从我们国安局提取的资料,倒不是路边小商店能打听到的。
这全身长满肉疙瘩的官员姓朱,我们就叫丫的朱干部好了。至于说那位高官我就不提名字了,俺们就叫丫的高官哥。
咳咳,我似乎扯远了——我和桑榆在听完了三家商店老板的闲天之后得出结论,要是这家伙真有什么事情,那么他的首席狗腿子崔自强一定是全都知道的。
现在找这家伙去就行了。
要说起崔自强,这家伙也是个很响亮的人物。据说丫原来是这里的一个地痞,长相是粗陋不堪家里也没钱,唯一的亮点是家里有个妹妹还算人模人样……嘿,就这点被丫抓住了,把自己妹子送给朱干部做了也不知道是四nǎi五nǎi还是多少nǎi,反正就是混进了圈子成为了那家伙的手下。
然后凭借一不要脸二不要命的特点,这货很快取得了朱干部的信任,甚至成为了民间的代表——这货最崇拜的就是《五亿探长雷洛传》中的角sè,甚至给经常以‘小猪油’自诩,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猪油崔。
朱干部在这个县城很有点生意,名义上都是猪油崔在打理,除了酒楼、旅馆之外还有桑拿和洗浴中心,平时没事都呆在那里——这时间倒是正好
这事情我也不需要再向老大请示了,于是一个电话打到医院直接就把迷彩给调了过来——至于说那躺病床上的货我就不管了,只要事情能解决,我理他去死
有邪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但是心里我清楚:自己动手把这货给干掉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是不管他出点什么意外倒是和我没关系……幕后英雄做得多了,我也不在乎多默默无闻为民除害一次。
随后我给十三说了一声,就带着桑榆朝着那县城著名的洗浴中心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别说,这还真不像是什么小县城的洗浴中心,那气派那装修,估计能把周围几个县份上的耍家全部勾来——占地数千平的一栋大楼,被装犹若欧洲庄园一样,飞檐梁柱浮雕遍布,中间个断臂维纳斯雕塑朝外喷着水,然后大楼的门口站着排俊男美女。整个大楼和停车场全部由一圈两米多高的植物篱笆围着,无数小天使的气球点缀其中。
车子刚刚停住,一个美女就附身从窗口朝我笑:“您好欢迎你来到帝豪商务会所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这女人穿着的是短裤、贴身小背心,那个紧身啊,就算贴身藏块硬币都能凸显无疑,再加上那领口都快开到肚脐了,傲人凶器自然就被挤了一半出来,加上附身这么一椅——我心中顿时想起了句俗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看到这里,估计你们要说我当时眼睛就直了——咳咳,那还真没有别说我对这种欢场女子完全没兴趣,就算有,桑榆可还坐我旁边呢……
我面无表情的挂到停车档,然后推门、下车,立刻有人就递上了一块停车牌,然后个穿西装戴白手套的酗子走过来把车开去停了。
因为我带着个女的,那些人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来招呼了——他们隔我们好几米站着,等着开口。
桑榆走到我身边,伸手在我领口轻轻的整理了一下,嘴里却用细微的声音问:“怎么办?是闯进去还是抓个人来问问?”她说话之间眼角已经在瞄了:“你看抓那泊车员怎么样?”
“别”这句话搞得我是哭笑不得,大秀把自己的喜好已经完全表现在了脸上,那架势不是来消费的,简直就是来抓老公回家的——我连忙求道:“大秀,我求求你别乱来,这次听我安排行么?你放心,保证把人找到,还省时省力”
我也不等她开口,连忙转身就招了招手,“美女”
那波澜壮阔的妹子连忙扭着屁股走了过来,那摆动的幅度大的犹如打摆子,真不知道万一她把有些东西甩出来了,你说怎么办?
我目不斜视,伸手摸出支烟点燃:“猪油崔在不在?带我去见他”
“呃?”那女人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崔、崔经理……”她从我们的衣着打扮上根本就看不出是来干嘛的,一时间愣住了,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
“谁找崔经理?”突然旁边传来个声音,转头一看,个二胖子走了过来。这家伙一身假模假样的西装,里面件衬衣故意豁开个口子,露出脖子上指头粗细的金项链——丫朝我们打量几眼,突然那昂首阔步的样子变成了很小心、很谨慎的碎步。
就连脸sè也变得有了些许谄媚
这种人不错,虽然是给别人当下手的,但是从我和桑榆的气度上估计已经猜到了,我俩要么是大老板的朋友,要么是外面的人,反正不是他能得罪的——这家伙小心翼翼的走近我们,陪笑着开口:“您两位是要找我们崔经理?”
桑榆不理不睬抬眼看天,一股子傲气摆得十足;我则是看似客气的点点头,话语中同样倨傲无比:“我们是朱老大派来的,找猪油崔有点事情交代——废话不说了,你给他说一声,赶快收拾干净过来。”
听我说完,桑榆直接就朝里面开步,“找个干净的地方给我们坐坐。”
“行,行赶快的,给老大说声,有客人来了…茶水给我端来…会议室,来会议室”说着那二胖子就跑到了我们前面,一溜子小跑带路,嘴里不停给周围的服务员交代——但是我明显发现了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明显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所以直接就把我们带到了最上面的会议室去,然后两句话通知猪油崔——万一我们真是朱老板派来的,自然不会得罪;但是我们若是仇家…反正也通知到了,到时候自然有猪油崔带人来处理这件事。
电梯直接把我们送到了顶楼,我对这家伙的心思又多理解了一层:顶楼啊,隔着中间一层ktv,到时候就算把我们切了都没人能知道。
二胖子陪我们到了尽头的会议室,然后上茶、端果盘、递香烟,态度恭敬而顺从,不过我是很清楚这种人的——现在他把我们当成客人自然如此,但是若一会发现有所差池,那么变脸之后能比野狗饿狼还凶上几分
几分钟之后,会议室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鱼贯进来了六七个人。
当前一个估计就是猪油崔了,这家伙看上去三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子普通长相,若不是那对眼睛中的凶光,你说丫是街边卖茶叶蛋的也有人信。
当然,那是只看外貌,你要是加上丫脖子上半斤重的金项链来估计,断然猜不到那份上去。
这家伙在我们对面坐下,伸手掏出支烟,旁边个小弟连忙给丫点燃火——摆够了七十年底香港黑帮电影中的谱以后,这货才悠悠开口:“两位,我就是猪油崔了,听说你们是我朱老大派来的?”
“不是”
我这句话一出口,那家伙身后几个小弟立刻就变了脸sè,嚷嚷道:“好大胆子,冒充老大的人来消遣我们……”
“闭嘴”猪油崔毕竟算个人物,这时候一声低喝把小弟全部吼住,然后陪了个笑:“不好意思两位,我这几个幸伙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是失礼了——不知道您为什么说不是朱老大派来的呢?”
丫心里很明白,我能一口拒绝说不是派来的,那么必然有后手,至于说是什么事,那得听听才能做决定先不急,稳住我们再说。
我哼了一声:“我虽然是为你们朱老大的事情来的,但是却不是被派来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凭你们家朱老大,估计还没那么能力让我给他跑腿”
这话一出口,猪油崔的脸sè愈发重视了,虽然不说是完全信了,可是也透着了小心——这家伙把香烟掐灭,端端坐好,“那您是?”
我伸手指天,“我们是x大人身边的人,这次知道姓朱的出了事,所以过来替他治病。”
“哦?那我们老大是得了什么病啊?”
我微微一笑:“不是病,是中了恶鬼报——所以我们来这里是想知道姓朱的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便解这个报应”
“哦,我知道了——这事情关系重大,不是说我不相信两位法师的本事,而是确实有关太多机密了,还请两位证明下自己的身份。”这家伙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个很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对我们已经完全不相信了,至于接着所说的也不过是不想这么快下结论而已。
“不用”
“不用?”他的笑意更浓了:“那我怎么知道两位是不是x大人派来的呢?”
我打个哈哈,“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不给我们说,当然,我也不会给你证明什么——只不过有点东西,我现在给你看看”
说完我朝桑榆一点头:“放出来给他们试试”
桑榆轻轻一笑,手中翻腕而出一根线香,然后两掌变幻狮——只是瞬间已经放出了五鬼
顿时,这房间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只是短短数息之间,居然冷得犹如冰库,同时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在房间中回荡,五股yīn风穿梭不停,呼啸着在我们头顶上掠过
这一手顿时把这堆货给镇住了
猪油崔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刚要开口……突然传呼机中传来个叫声:“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楼下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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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节 02案件之贡茶(3)
猪油崔手下那帮子都是招猫逗狗的主,平rì里胆子也大,但是现在这个屋被五鬼搞得凄风冷雨鬼哭狼嚎了,都有点发憷,一听对讲机的声音,个个都心有灵犀,“大哥,我去看看…”“大哥,马上解决…”嚎着嚷着就朝外冲!
哐当!
那会议室的大门呼的就关上了,任由几个家伙脸红脖子粗的拽啊拉啊的就是纹丝不动,我在一旁悠悠道:“怎么,想出去?”
“大师,您看这……”猪油崔也明显有点爪了,陪着笑蹦的就站了起来:“能不能开开门,让他们先出去啊?”
只不过那笑容看起来有点僵,还有冷汗从旁边嗖嗖的朝下淌…
对讲机里还一个劲的呱嘈:“快点啊,快点啊…哎呀!”看起来战况还很激烈嘛。
我不理不睬稳稳坐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行,一看就是超市买的,没卖相没味道,就连最基本暴发户的谱都没有做到!”
桑榆斜眼睖下,“正常,这家伙能知道什么是好茶才怪了。”
我朝猪油崔瞄过去,很正经八百的建议道:“作为一个暴发户,你一定要记住这句名言:不求最好,只求最贵!最好把价格也带上面,让人一看就知道你丫的花了大价钱,到时候仈jiǔ不离十也能像个样子!”
说话之间,那二胖子估计是傻逼了,居然冲过去重重的撞到了门上……不用说,丫被这门毫不客气的弹了回来,仰面八叉的躺在地上哼哼,跟头发-chūn的母猪差不多。
“我、我记住了。”猪油崔脸上堆着满满的谄媚——按照星爷的说法就是‘表情做作,略显浮夸,’我一看就觉得假——丫伸手在额头上一摸,偷眼瞧了瞧二胖子,“但是现在,还请两位把、把这法术,收了吧?”
“那不行!”我刚准备接着摆谱,突然听见对讲机传来一声冷笑:“哼!再来啊!”
呃?这怎么听起来耳熟耳熟的呢?
我一拍脑袋站了起来,连声叫着:“嘿,尼玛!猪油崔,叫你手下别动手,是我朋友!”然后连忙叫桑榆收了五鬼,自己蹭蹭蹭的就朝外跑!
后面桑榆、猪油崔不明就里,带着小弟只是一味的跟着我冲…接着她就发问了:“谁啊?”
“咳咳,十三那货!”
几步冲到楼下,那下面停车坪已经是围了一大群子人了,有喳喳呜呜堆保安、小弟躺了一地,个个都是鼻青脸肿没了正形——最惨是几个被扔那断臂维纳斯水池子中躺着的,只能哎哟哟的叫着也起不了身…
十三真他妈给我长脸,一个打十几个愣是赢了——现在丫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站中间,脚下踩着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小弟,根本不理周围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只是发问:“说啊,姓崔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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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蹭蹭就从人群里冲了出去,“别!十三,放丫一马,是我!”
这时候一大帮子的歪瓜裂枣看见了后面的猪油崔,立马就爬了起来表忠心:“大哥,就是他!”“大哥,砸场子的!”……舞舞扎扎七嘴八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住口!”猪油崔倒是反应灵光大吼一声,顿时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他缓缓走到场中,抬手转圈一指:“你们这群废物!”横眉怒目的瞪了几眼,然后慢慢在场中踱步到我面前,低眉顺眼小声道:“大师,帮我个忙,把这事给平息了行不?”
]”我快人快语,顺手轻轻一拉十三,“别动手,听我的。”
在得到我首肯之后,猪油崔再次抬头,此刻底气已经足了很多:“这两位,是我们娱乐场从外面高价聘请回来的主管,主要是把整个娱乐场的安全再提上一层台阶——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主管一个模拟试验就探出了你们的底子,一个个弱不禁风和个娘们似的,平时的训练都他妈变成水了?啊?”
他顿了一顿:“从明天开始,所有人给我加紧训练,如果有溜号、请假、偷懒的,全部给我滚蛋!”然后眼睛恶狠狠的扫了一周:“听见没有?”
“哦……”一棒子挨打的货有气无力的应声。
猪油崔这才换上张笑脸,对围观的大帮子客人说道:“诸位啊,这是我们娱乐场的一次检验活动,主要是为了提高保安的质量和水准,以便更好的保护各位的**…咳咳,各位的安全!今天的打扰了各位,太不好意思了!”
说着,这货故意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给其他人看,呃,那与其说是拍,倒不如说是蜻蜓点水了一下…
然后这货哈哈大笑:“现在请诸位回去继续,该喝酒喝酒,该泡澡泡澡,我和我的新主管现在要去针对这次的试验开会了,谢谢!”
丫的压低了声音,“谢谢,大师,帮我把这事情给压了下去。呃,我现在能不能请几位移步,到上面去说说我老大的问题了?”
“走吧。”我微微一笑,拉着十三就朝里面走去——路上穿过了围观人群中让出的小道,无数妹子朝我和十三抛媚眼、送秋波,甚至还有几个示威似的摆动了一下那无比傲人的本钱……
“你现在红人了,十三,”我嘿嘿笑,“你小子要把持啊,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
“才怪!”
这次猪油崔没有把我们带到上面那会议室中了,反倒是下面的办公室中,这里有着宽大的真皮沙发,华美的楠木家具、美妙绝伦的油画…虽然说那搭配还是透着股子土腥味,但毕竟都是高档货了。
但是那茶叶还是不咋的——我刚尝完瘪了瘪嘴,那小心翼翼候着的货立刻看出了我的不爽。只是十分之一秒的犹豫,这货立刻眼睛一亮开口了:
“哦,大师,我差点忘记了,这些俗茶不合您的胃口…请等等,我马上把老大的茶叶拿来给你泡上。”边说这家伙就边开始翻柜子。
“不用了,随便喝喝就成。”我确实也不想麻烦,那茶叶不就这么一说,本身也没那么大大讲究——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上面被五鬼吓着了,这家伙是一心讨好我,嘴里嚷着:“没事,没事,马上就好!”
一边飞快从下面端出来个盒子,然后掀开……
顿时一股清冽的茶香弥漫了整个屋子,甚至说这种香味中有了种妖艳的味道——猪油崔用茶勺取出一点放在杯里,“这是上好的贡茶,可不是什么人都喝得到的啊!”
“等等!”我突然脑中冒出个念头,“你把茶叶给我看看。”
第六感这东西很不好说,但是有种说法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很多东西的轨迹本身就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对于有修为的法门中人,会很明锐的察觉这一切——就像是游离于空气中的电子讯号,你那民用收音机接收只是一片嘈杂的芒音,但是我们这种高jīng度军用信号台自然就能从中听出当中的内容了。
我现在就感觉那茶叶,似乎有点什么非比寻常的味道。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在老爷子那里蹭过无数次由师兄们进贡的好茶,由于这茶叶前所未闻所以有些诧异,而是因为确实我感觉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味道。
茶叶确实是好茶,但是在我细细看的时候,似乎觉得有股什么烟瘴之类的在里面卷动、沸腾,像是躁动的湖水翻滚不停——仔细定眼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茶叶而已。
桑榆十三也拿过了那装茶叶的盒子,俩取出一点放在桌子上细细查看。可是,无论我、桑榆,还是十三,我们都没有从其中看出任何的端倪,似乎这茶叶很正常,正常得和外面街边小贩所卖三块五一斤的一样。
就像是一个才在拍卖会上扔出几千万买个庄园的人,你调查的时候发现丫的就是个某村某组的普通村民一样,没有遗产没有海外亲戚没有被圈地没有中大奖……简简单单普通一兵,扔了这一大笔钱出来。
普通,正是它不普通的地方。
追问之下,我们才知道了这个茶叶的故事。
这个县城虽然很小,但是在抗战的时候也曾有热血青年加入了我党的军队,然后无数人在八年时间里前赴后继为国捐躯——送回来的骨灰,当时被建了一座纪念碑所保存,让后世所纪念。
那纪念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县城的边缘,可是后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县城城区一再扩大,那纪念碑所在的公园就位于了黄金地段上——按理说这种地方一般没人打主意,但是利yù熏心之下,那猪头猪脑的朱干部居然下手了。
这家伙还是老战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让县里面通过了一项拆迁决议,把这纪念碑给拆了,公园给废了,然后开发成一个高档商业中心进行出售。
按理说就算这么做了也没什么,可是坏就坏在拆迁后的处置问题上了。
这猪头也算是坏得流脓,他在拆迁之后虽然答应要换个地方重建纪念碑,可是偏偏不愿意做——于是一堆英雄烈士的骨灰,居然被丫的随便找了个公墓的仓库给锁起来了。
也真敢做!
第二百八十节 02案件之贡茶(4)
冯山河回老家娶妻生子不用多说,可是他也始终无法舍弃对纪念碑的那段感情,当年就自告奋勇成为了管理人员,负责纪念碑的清洁卫生和保护等等工作。
这次拆迁的时候,纪念碑已经不归冯山河来管了,他甚至天真的支持了猪头干部的决定——在这老人看来:国家有需要的时候,无论是怎么迁移那纪念碑,都是应该做的。
但是半年多过后,老人去给自己俩哥哥上坟,才发现那堆骨灰盒的待遇:一个屋顶漏雨,地上生青苔的破屋子,大堆的骨灰盒被扔哪里不闻不问,不少骨灰盒还被打翻了,烈士的骨灰混合着雨水和泥土,已经看不出任何的颜sè了……
但是老人就大哭了一场!
然后就简单了,这老人无数次的找领导、找负责人,甚至后面还上访,给zhōng yāng写信——可惜一个几十岁的老人,无论jīng力和体力都比不过那些贪官了,最后这老人就因为气愤中砸了那猪头干部的汽车,被那货的手下以一个‘破坏他人财物’的罪名给关起来了。
于夜,老人在监狱中自尽,所留仅有半墙血书!
冯老人婚后无子嗣,只有一个收养的孩子叫冯东来——为了尽快把老人的尸体收回安葬,他跑到了猪头干部的面前去求情,最后才得以让老人顺利收尸安葬。
不过猪头为了平息这事,还是给了冯东来三千块钱。
按照猪油崔的说法,那孩子见钱眼开,马上就投靠了猪头干部,开始投其所好送礼混出路,先是一些抗战时期的所谓古董,后面就翻来翻去弄出了盒子茶叶,说是以前某个首长奖励的茶叶,在古代都是皇帝才能喝到的贡茶…
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话:
英魂,不可欺!
英魂,又名英灵,在佛家的鬼魂分类之中,属于上品十八中魂魄之一,其上还有王魂、将魂、傲魂等,其下还有烈魂、巨魂等等,属于某些不屈不挠的人死后,那股英勇无惧、傲然天地的正气所凝聚在魂魄之上而形成的,很多虽然转世进入轮回,但还有些留在人世间继续捍卫自己的理想。
那猪油崔现在对我们是恭敬有加,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的人对于鬼神都更加的畏惧,反正这货现在态度好、安排周到——听说我们要去找冯东来,连忙几个电话就派手下去查地方了。
随后我们在丫的带领下直奔冯东来的住所而去。
路上的十三若有所思:“我调查的事儿和你们所调查的应该是一件事——就是说某个公墓的库房丢了几百个骨灰盒,时间在半年多以前,现在才发现。”
“就是那些烈士的骨灰盒?”我倒是不觉得奇怪,这件事本来就能猜到一二,平rì里那有谁去偷什么骨灰盒嘛,“你说会不会是这冯东来干的?”
桑榆点头:“有可能,冯东来投靠了朱干部,然后心中有愧,就把骨灰盒偷走重新安葬,也算是良心找点安慰——不过,”她很郑重的对我说道:“这个朱干部坏事做尽,死了也算大快人心的事,辟云,你何必巴巴的去找由头救他呢?”
我苦笑:“不是我要救他,而是我要调查整个事情的真相——这么说吧,这算是一件案子,我必须给国安局一个交代,所以要把事情整个弄明白;至于说那猪头干部就无所谓了,能让丫死了最好,就算实在不得已救了,也得让这货受够罪才行。”
“那你想怎么样?”桑榆问:“看天意?”
我嘿嘿一笑:“慢慢来呗,先去冯东来家看看,然后找个地方住下慢慢调查——要是那王八蛋真熬过了不死,就算那货的造化了。”
“也行!”桑榆歪着头想想:“天要救他,我们自然也无能为力。”
十三插嘴凑趣:“谁说无能无力?你要真想耽搁,回头把刘辟云领你屋去,那什么事情都得耽搁了…”
“呃,我没意见!”
桑榆脸颊泛红唾了一口,“十三少,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正型了,咳,我就不明白了,和刘辟云住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个都变成油腔滑调跟痞子似的?”说着转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胳膊:“你还敢‘呃’?”
“哎呀,没有,没有!”我大声的求饶,“别闹,我开着车呢!”
鬼扯之中,我很跟着前面猪油崔的宝马,一路子来到了城外。
冯东来住的地方在城郊一个农家小院,原本是和冯山河一起住的,当我们达到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闭灯火全无,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人住在这里的痕迹。
敲门之后果然没有任何反应,我自作主张就做了决定——还是老战术,踹!
刚准备抬脚,猪油崔的反应比我还激动,满脸痘痘发光发亮,一脸的兴奋就挡我面前,就连声音都变了:“大师,您这是要砸门?”
“呃,是啊。”我有点没明白的点头,心中想着这货是不是会错意了,难道里面不是冯东来那小子而是个美女?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呢?
“大师您歇着,这事我来,我来!”丫一脸的油汗,全身乐得发抖大手一挥,“兄弟们,开工了!”
比变魔术还快,我面前那堆猪油崔的小弟立刻从身上的各个部位抽出了形形sèsè的器械,大扳手、铁棍、榔头、开山斧…猪油崔自己挥舞着个鸟嘴钳嗷嗷叫着,恶狗扑屎般的就冲了上去。
这群家伙冲上去噼里啪啦一通砸,几乎不到二十秒就把院子门给拆开了,然后一群货各就各位分工合作,那亲密无间配合娴熟的模样,让我差点把丫的全部当成了搬家公司——尼玛,那是技术活啊!
一分钟。
院中几个房门都被拆开了,所有人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大师,请。”
我惊奇道:“猪油崔,你这帮小弟如此神速迅猛,换成我国一流行动部队也达不到啊!他们平时干什么的啊?”
“呃,他们一般在城管和拆迁办上班……”
我心中叹道:果然,网上传言‘给我三千城管,定能一战灭倭’。今rì一见,才知道此话绝非虚言啊!”我心中涌起了无穷无尽的自豪:只要有这两大特种部队存在,我国何惧诸多强国的外太空军备?只要空投三千拆迁办,那不出一月,美国所有军事设施就能变为历史;只要空投三千城管,美国社会动荡举国恐慌都是小事,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经济就得倒退三十年……
壮哉!我天朝的秘密部队!
正当我胸中起伏跌宕为国感叹的时候,十三少已经看出了点异常——丫在里面喊:“桑榆、辟云,你们过来看看。”
走过去一瞧,这个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里面有几张桌子,上面滩放着几个扁筐,上面放了一些树叶,这些叶片青翠碧绿,但是脉络居然是中诡异的猩红sè…
打开里屋的门,发现这里居然有好几个巨大的花盆,里面种满了一米多高、蘑菇状的植物。这些植物叶子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叶间开五瓣白花,果实扁圆呈三角形。
旁边一大堆纸箱子,叠在一起遮挡着整个窗户。
所有的植物都呈现一种墨黑如漆的鬼魅颜sè,只有当中脉络透着猩红,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幅幅画,分层叠起无穷尽的在我们眼前重复。
这植物我不认识可十三那货不陌生——丫摘下一片叶子细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碾碎成沫放鼻子下闻了闻,很肯定的告诉我:“这是茶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颜sè和形状和外面的茶树有这么大的区别,但本质是茶树这一点却是掩盖不了了。”
他一指外面桌上的树叶,“那些半成品的就应该是茶叶,而且是从这几棵茶树上摘下来制成的……”
“和送给猪头干部的茶叶一样?”我疑惑的发问:“这颜sè,似乎区别大了点啊!”
十三耸耸肩:“我没说是一样的,只说这是茶叶。”
“也许是用了什么办法把茶叶的颜sè改了?”我猜测起来:“这种茶叶的颜sè太诡异了,任谁都不会喝,所以冯东来就用了点什么sè素啊、漂洗剂之类的东西把颜sè改变了……”
我俩在这边观察茶叶,桑榆却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缓缓蹲下身,拿起旁边的小铲子从花盆中取了一点土,稍稍一看就变了脸sè:“这不是泥,这东西有问题!”
只见那些泥土看上去虽然饱含水分,可是颗粒分剥不能成型,而起颜sè在暗淡之中似乎有种隐隐的灰白——桑榆突然转身把纸箱子猛然一扒拉。
哗啦啦!
纸箱子掀翻,露出了下面一堆破旧、斑驳、带着无数裂缝和淤泥的骨灰盒来。
第二百八十一节 02案件之贡茶(5)
其实开始我们多少都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但这事让大家心中多少有点膈应,所以都没说出来——不过现在这事实摆在了面前,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的感觉没有错,后面的化验也确实证实了,这花盆中根本没有使用泥土,而是全部使用的骨灰!
正是那纪念碑中一百多个烈士的骨灰!
当时我们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尸体、死人、鬼魂是司空见惯,但是要是遇见某个疯子把别人的骨灰偷了来种出这种怪茶,还真是有点说不出的发憷。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对这种事情有些觉得……呃,怎么说呢?变态?恶心?好像都不是!
反正心理就是有点不舒服。
幸好这种感觉刚刚在我们心里出现,一件事情横空出世,犹如救世主一般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仨当时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道:“骨灰?”感觉上都有点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晴天翻着镟子打着转,让人有些恶心…就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响,然后无数声音开始叫喊了起来。
喊什么的都有:“老大,你怎么了?”“快打120!”“羊癫疯?”……诸如此类种种,反正都跟二傻子似的,唯一一个靠谱了的喊了这么一句:
“天,谁来救救老大啊!”
于是我们仨出去了……
出门一看,那猪油崔躺在全身痉挛,手脚不住的抽抽,口中咕噜咕噜朝外喷着白沫,衣服下面很多地方凸起一坨一坨的——也是位置和数量不对,要不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货是勃-起!
见我出来,那猪油崔的喉咙发出‘嚯嚯’的声音,想说点什么,但是出来却只是野兽一般的嘶声,就像是漏气的皮球被捏了一把。
“大师,”那二胖子首先叫了一声:“我们老大…”
“闪开啊,我看看!”我在面前个撅屁股挡路的小弟肩膀上拍一把:“你们全部一边去!”
前面顿时唰唰闪出条道,我带头走过去在这货面前蹲下,伸手把丫的衣服朝上面一掀——果然,这家伙和那朱干部几乎一样,身上已经出现了无数的肉球,把皮肤撑得是透明发亮,注水猪尿泡似一个个挂身上。
说实话,这时候我心中颇有点幸灾乐祸喜闻乐见的意思,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我还真想唱这么一段:
‘把一个人的咒怨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每个人都是这样犯下了伤天害理,才必须做报应受罪的羔羊;忏悔若洗不清的罪孽必定就有因果,等良心的责难泯灭于金钱,天道在世上流转,等所有孽障被洗清……”
呃,对不起,跑题了!
略略一想我们就明白了。从这猪油崔的xìng格上来看,就算真是送给猪头干部的东西,丫不敢私吞,但是多少也能沾上那么一点。要么是自己偷偷摸摸藏下一点来尝了,要么就是猪头干部赏了一点,再或者就是冯东来直接给送了这货一些…总之,反正和那茶叶是脱不了关系的。
没找到冯东来,也没有找到具体的解决办法——说实话,就算真的知道是这一百多英灵报复那俩货的咒怨,也知道处理办法,但真要动手的话还是有些不落忍。你想啊,人家为国为民也算是马革裹尸死而后已了,结果死后骨灰都没办法落个清闲…
我想了一想,“你们赶快把猪油崔连夜送到成都去,到XXXX医院,到了以后打这个电话,自然有人接待你。”说话我把执勤迷彩的电话写给了二胖子,“速度的赶过去,别耽搁了。”
“好,知道了。”现在群龙…呸,群狗无首,我自然屈尊给这几个家伙安排了工作——伸手指了两个:“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在这里给我守着,一会我的人来了以后你们再走;还有,你们谁知道朱干部信任的人里面,除了猪油崔还有谁?”
这帮家伙想都不想就叫了起来:“还有嫂子!”
好吧,这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个嫂子绝对不是猪头干部的老婆,估计也不知道是几nǎi。不过既然都叫上嫂子了,那么这女人在猪头干部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绝对是最得宠的一个了。
我连三下就把这女人的情况问了个明了,然后开车奔那女人的住所而去。
路上我和桑榆十三商量了一下,大家定了个基调: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出喝过贡茶,而且与上次拆迁案子有关系的人,能够把这些事情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不引起任何的恐慌动荡和社会影响;其次,看看能不能找到冯东来或者和英灵沟通,商量下能不能这事情就这么算了,马马虎虎当已经报仇了,放过几个了事。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yīn阳家一脉处理事情都这样,就像是和稀泥的,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解决问题了事,并不是和张家他们一样,遇见什么鬼魂、厉鬼之类都要以消灭了事——或许这是因为我们各个门派之见观念的不一样,我们总认为yīn阳存在于天地之间,万事万物总有一定之道可循,就像是河流一样,就算没有人建坝筑堤,也能东归大海,而不会是逆流西去。
遇见和河流淤积、水里不畅的时候,我们多数采用了疏通,而不是堵塞——听起来颇有点大禹治水的风采!
正是这种指导思想的引导下,我对于这种事情也希望是沟通为主,希望能劝他们算了……反正那猪头干部所作所为也算是报应,我决定、一定以及肯定不会帮丫报仇或者找场子之类的!
一句话,活该!
猪头干部那不知道是四五六七nǎi的一位叫周枫玲,住在县城所谓富豪区的一栋小别墅中,没事就开个Z4小敞篷在外面晃悠,整个一耍家——但奇怪的是我们问小区保安的时候,说是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人了!
不过我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吧?
正想着呢,电话噼里啪啦的叫了起来,我摸出来一看正是留守医院的国安局打过来的,二胖子带猪油崔过去那事还没交代呢——正好顺便把这件事说说。
电话接通。
“刘哥,出事了。”电话中说是出事了,可那语气不紧不慢一点都不急,“我们看守的那家伙刚才心脏停止跳动了,经过医院抢救无效,现在正式宣布死亡——我们现在怎么处置?循例送局里解剖还是等你回来再处理?”
“循例吧,”我叹了口气:“那家伙也算是得其所,没什么好介怀的,该干嘛干嘛。回头报告给我送一份过来就行了。”
我把二胖子送猪油崔过去的事情说了,然后叮嘱道:“这家伙的情况一样,你们还是老规矩处理,暂时安置在病房中等着就行,呃,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来。”
至于处理完了这货还活着不,我就不管了。
然后我再给过来的迷彩们联系了一下,叫他们也别乱跑了,直接去把冯东来的住所接管了了事——不过还是暂时别乱动,等局里面再派人来接手。
事情说完我们直接就进了小区,找到那猪头干部给周枫玲买的小别墅,外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叫黎明前的黑暗吧?现在我估计就是这情况。
我们也不多说就开始砸门,三两下破门而入,把灯这么一拉开——
“啊~!”
突然就从沙发角落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们仨一个箭步冲过去,就看见在那沙发弯子后面蹲着个女人,披头散发脏不拉几,惶恐无比的用手捂住脸拼命摇晃,嘴里一个劲的叫嚷:“不要啊!不要啊!……”看上去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灯光让她受到了惊吓?
浓重的汗酸味猛烈刺激着我的鼻腔,一脸仨喷嚏就打了出来!
从周枫玲这情况看来,她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惊吓或者是其他的,联系最近的事情来看,我估计这件事她也多少受到了波及——现在必须平伏她的情绪,然后才有可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我快步走过去把灯光关了,让这女人重新藏在了黑暗中,随后桑榆轻轻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软声细语的安慰:“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慢慢的靠近了这个女人,然后桑榆把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随着桑榆的手轻轻搭上,那女人剧烈的抖了一下,但是…她的颤抖居然平复了一些!
好现象!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们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桑榆说着,朝上面给我们努努嘴,“这里交给我。”
我和十三交换一下眼神,俩人都认为这里比较安全,于是放心的上去检查——临走我叮嘱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叫一声,别自己硬抗。”
“恩。”桑榆点头:“放心,这我清楚——你们也小心点,冯东来还没有找到呢!”
“那是。”
第二百八十二节 02案件之贡茶(6)
二楼最大的房间,既是猪头干部和周枫玲的安乐窝,也是他最大的藏宝库——就在和房间中我们找到了一个保险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保险柜分明是开着的。
打开的保险柜里有现金、首饰、珠宝…但是我和十三的眼神却注意到了角落里一个开着的……怎么说呢,盒子吧?
这东西完全没有盒子的样子,看上去反而像是个极具艺术感的根雕:凸凹有致的阳文、错落缭乱的图案、中间由销口连接的上部,整个感觉就像是某种根雕被人从中剖开,然后掏空中间弄出来的个容器。
上面竖着写了几个篆字:
天地有道!
一种淡淡的光芒从盒子上透出来,绿莹莹、蓝汪汪,反正说不出的怪异。十三正准备上前去拿这个盒子,突然一股很奇诡的凉意从背后凭空出现——
鬼冷!
十三立刻停了下来,和我不约而同转身——温度在瞬间开始下降,一股淡而稀薄的雾气在我们眼前出现,犹若实质的翻滚扭动,随着它的折腾,一个人影渐渐显现出来。
就像是冬天你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然后擦去多余部分剩下的那个人影。
这鬼魂在我没使用yīn眼的情况下能显出人形,那么说明它心愿未了所造成的能量比较巨大,应该不是简单的游魂,说不定正是这次猪头干部和猪油崔出事的作茧者……我轻轻握着杀神刃,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你就是这次的正主?”
没有使用yīn眼我自然是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听见一个恨恨的问道:“你是那家伙搬来的救兵么?”光声音就是满满的苦大仇深,可是问的这话确实滑稽了——要是把‘那家伙’换成‘猴子’二字,那分明就成了红孩儿面对观音菩萨时候的话了!
十三摇头:“我们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并不是帮那家伙——你旁边的这位是属于国安局第七部的灵异事件调查、处理探员刘辟云,由于朱干部身上出现的异常肉瘤,所以来此做调查…一句话,我们处理这个事件,但是并无偏颇。”
难得十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且透着友善,看来对那鬼的印象很好啊——呃,或者是因为对猪油崔一群人印象不好所导致的?
“解决这件事?”那鬼魂突然凄厉的叫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管这件事?”
来着不善啊!
我点点头,肃然表示道:“不错,这件事情归我管。呃,还希望你…”
“别说了!”
那鬼魂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身影在半空中突然模糊,然后又迅速变得清晰——如此反复几次,显出了内心极大的波折…他突然依依呀呀的笑了:“既然你要管,那么我且问你——姓朱的强拆烈士碑的时候你在那里,为什么不管?”
“呃…”
“姓朱的找人抓走冯大爷的时候你在那里,为什么不管?”
“呃,呃…”
“姓朱的和姓崔的把冯大爷逼死的时候,你在那里,为什么不管?”声音越来越大,空气也越来越冷,刺骨的寒意在空气中弥漫,哈出的气顿时形成了白雾!
人影越来越清晰,五官轮廓甚至眼神都勾勒细微地出现在了我面前——这家伙一对死鱼眼睛满是仇恨、愤怒、不甘和恶毒:“来啊!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
我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我只能给你说,人世间有些事情我们是没有办法管的,人间和鬼道一样都有规矩,我们也只能遵循规矩办事。”
“哈哈哈……”那鬼魂仰天笑了两声,在低头的时候眼中恨意更浓——这家伙一字一顿:“不是你们不能管,而是你们不想管!”
十三立刻就反驳了:“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说实话,要真是这事我们知道,那断然不会任由那家伙胡作非为的,就算不能保全这纪念碑,至少也能监督英灵的骨灰盒保管在一个妥善的地方,等待新的纪念碑修建起来……你该相信我们,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
这家伙的话确实很实在,也很真诚,我不得不说十三确实很有演戏的天赋——那鬼魂似乎也被他的话所打动,沉默了几秒钟,“不错,你说的很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但是,那两人是罪有应得非死不可,你们不要试图来救他们的命了!”
“但是……”十三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我插嘴了:“呃,等等!其实那两家伙无恶不作死有余辜,要不是身份搁这里摆着,我还真谢谢你为名除害呢…”我咳咳两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很支持你的做法,和那些畜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都是侮辱,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你同意我的做法?”鬼魂有些吃惊,有些不能相信的反问:“那你们过来干嘛了?”
“还不是为了你么!”我笑了笑:“那些家伙死不足惜,可是你呢?以鬼魂的身份杀死阳间的人,你必然进入下三道轮回,或者说化身为厉鬼被抓住,九狱之底承受千年折磨,难道是你想要的?”
那家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我,有点被打动的样子,于是我继续鼓吹:“而且你现在已经差不多了,那猪头干部死了,猪油崔也是全身肉瘤——差不多了,你收手吧?”
半响,那鬼魂问道:“那这些骨灰盒呢?”
有戏!
看来被说动了?我立刻应道:“这事情你不用担心了,现在出了这个大个乱子,怎么说也得收场吧?无论如何,后面我都会通过局里来促进这件事,把纪念碑重新建起来,然后英灵的骨灰盒再次放进去……”
“你说的是真的?”
“那必须的!”我洋洋得意,“我可以以yīn阳家诸葛一脉弟子的身份起誓!”
听我这话,鬼魂的语气越来越平淡,越来越冷静:“好,若是真的能够把纪念碑重新建起来,这件事情也可以就此结束了……”
“真的?!”十三和我同时发问,但是我是肯定的语气,十三则好像是有所怀疑——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那鬼魂并没有回答我们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虽然说我这次的所作所为有违天道,势必受到惩罚…”他凄厉无比的笑了笑,语气突然一变:“但是我从来未曾后悔过——首恶之人必死无疑!”
话音未落,这家伙已经变成了一股雾气呼啸着冲出了窗外,在一片夜sè之中迅速消失……
我和十三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这算怎么个意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跑了?”
再看那个木雕的盒子,已经没有了异常,就那种几百块买的地摊货搁那而已。
二楼再看也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我和十三在上面粗粗看了一下之后重新下来,那女人已经在桑榆的安抚下平静了许多——她死活也不愿意再继续呆在这里,只能最后跟着我们回了宾馆,和桑榆住一个屋。
一夜无事,第二天我们才从那周枫玲嘴里得知了事情的一些内幕,虽然事情整个到此算是结束了,可是其中很多事情依旧没有解开。
我们寻找冯东来一直没有找到,反而是从找到的照片上发现了他的样子很奇怪——和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鬼魂一模一样,根本不知道到底冯东来本来就是个鬼魂,或者说是鬼魂变成了冯东来…
冯东来的记录我们没有找到,无论是国安局还是冯大爷的家里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东西,没有上学记录、医疗记录、保险和一切有可能证明存在过的东西,但是所有街坊领居都证明这个人真真正正存在过——问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间大家都不记得,似乎一切顺理成章却又缺失了点什么…
二胖子在送猪油崔前往成都的过程中发生了一起车祸,猪油崔死了,而二胖子则是受了伤——当问起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一无所知,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至于那种茶叶后来化验过,跟所有普通茶叶一样的成分,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导致病变的东西,更别说那种促进奇怪肉瘤生长的玩意儿了。
两个罪魁祸首:猪头干部和猪油崔都死了,而同样喝过这种茶叶的二三四五nǎi包括周枫玲则没事,叶老大说是我的功劳,可是怎么觉得这事情我实际什么都没做过呢?
或者本来他的目标就是这两个家伙。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最后做了一个假设:
由于冯老爷子多年来对于这些烈士纪念碑的照顾,或者说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无论怎么说,反正就是某个灵魂对他一直有所照顾,可能是英灵之一,也可能是其他的。这灵魂一直呆在冯老爷子的身边照顾他,甚至说所有人都有很熟悉了……就在冯老爷子受到那猪头干部的迫害之后,这灵魂就受不了了,他借助自身的能力报复了这两个坏人,甚至不惜自己最终堕入十八层地狱永受折难!
不过这之后在没有出现这种贡茶的案件,那鬼魂再也没有出现过…
2012年算是多事之秋,当年无数的案件分层迭出很多,七部也特别的忙碌——就在我都忘记还有穷奇、梼杌那俩家伙在外面晃悠的时候,老爷子给我打电话了。
第二百八十三节 新一轮的征途
更新:2013-03-29
中说的很简单,叫我到都江堰去商议,一听就不会是好事——我紧赶慢赶的,屋里一大帮子人都已经到齐了。wWW.随梦小说. 高速更新
桑榆、王熙都在其中,但是起来他俩的神sè都不是很好,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这是我师傅、诸葛老爷子——我心中不舒服可也不敢问不是?于是乎老老实实听师傅安排工作,一听才明白了,原来又是个没搞头的苦差事给我弄来了,还不准桑榆王熙跟着!
事情是这样的:
大家记得大师兄的、我大嫂、八妹子的母亲、驱魔人之女蔷薇姐吧?她的父亲正是欧洲某个驱魔人的后代,在英国一直与很多驱魔人一起对付各种邪灵、恶魔、鬼魂与怪物,正是他把一条信息信息传到了国内——欧洲似乎出现了吸血鬼的踪迹,现在纳粹已经派出了人手准备前往捕捉,而梵蒂冈打狗脱山德罗手下一群圣裁者已经就绪,准备一网打尽。
老爷子、大师兄、谢大师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这事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可是现在有个事摆在面前——不那尸魃在鬼道众和纳粹的争斗之中到底落在了谁手上,这问题扔这里终究是个事,要是能的话就最好了……
华夏法门都忙的一塌糊涂,就在我处理那些怪雕像、贡茶案件的时候其实他们也没闲着,全国乱飞乱跑那都是事,一个个忙得就剩拼命了,吃饭上厕所的都的挤——他们是不用指望能抽空出趟国了;
美国那边自从又掉一飞机下来之后,四哥就忙的不行,加上最近美国全力以赴在追捕拉登哥——这事根本就是为了所谓的石油战略计划硬按丫头上的,反正911的计划还真是丫策划的,只不过临时计划被穷奇借用了而已——你懂的,美国外面大棒子扔出去对外,里面只能靠五十一区成员组来防范穷奇梼杌了,万一再出是事情就连解释都找不到话了。
梵蒂冈我们不指望,那些家伙要是说合作一下搞搞接待的还行,但是真要是想靠着点根本没戏,反正我们双方都看彼此不对眼,貌合神离就这意思了。
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大师兄的老,欧洲大商人沃尔森和他手下那群子驱魔人了,这些人大多数都和各种邪魔有着血海深仇,又和梵蒂冈不对付——这才算是真正能帮上忙的人。
顺便说一句,蔷薇姐他老爸,我们喊的是扎因斯,正好和那沃尔森有点交情,后来因为大师兄的关系,两人走得就比较近一点了。
说起沃尔森和梵蒂冈还有段过节:年轻时候的沃尔森刚刚小有成就,家里也算是妻贤子孝其乐融融,可是当他们全家某次在野外露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怪异的生物所袭击了!
呃,这一段我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沃尔森的妻子由此得了怪病,必须要在梵蒂冈进行个仪式才能治愈,但是这仪式对于梵蒂冈本身貌似有着某种损害,感觉上像是郭靖带着黄蓉妹子去求段皇爷用一阳指治疗裘千仞铁掌时候的情景——你想啊,梵蒂冈可能会去费老鼻子劲帮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来处理这么个问题嘛?
于是答案就简单了:沃尔森的妻子由于这个怪病去世,从此以后沃尔森也对梵蒂冈不再,转而成为了一个坚定的驱魔人…
至于那怪物是我不,吸血鬼?狼人?食腐怪物?
不得而知。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现在最合适去欧洲的人选就是我——别的不用我做,也不需要去对付吸血鬼,只是藏在暗处找纳粹和鬼道众的消息就好了,到时候跟着这些家伙看看能不能找到尸魃的下落。
老爷子说这话的眼神我算是明白了,看来上次任务搞得不是很好,他老那心里还惦记着呢。这次的任务估计是安排我去找场子拿份满意的答卷!
反正…一句话,我是一颗螺丝钉,那里需要那里扔,呃,不是,那里需要那生根!
至于桑榆和王熙——老爷子也说了,桑榆和王熙受到那坑货家族斯图亚特的重视,最好是不要和我同去,否则被的话就不会有事了——这段话老爷子倒是没有当场明说,桑榆也不有没有猜到…不过就我当时认为桑榆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她之所以不高兴,最多不过因为在这里能有个怪物可以抓,但是却去不了所以有点小郁闷。
要真能想到这份上去,桑榆就不是桑榆了!
听完大师兄的叙述,我再不明白就真是白活了——那意思要是换成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下面这段:
“你小子上次那事办得真不咋样,收服饕餮虽然说有点功劳,但是整个看起来就有点美中不足了——毕竟尸魃是从你手上被纳粹、鬼道众带走的,我们yīn阳家也有责任不是?现在给你找个擦屁股的机会,个到英国去把尸魃的下落找出来,然后我们再合计合计,看把这事情给了解了……”
要这里只有我俩的话,说不得师傅还会哼哼笑上连声到时候提到对付四凶这事儿上,我们诸葛家**收服了一只饕餮那是谁也没话说的!哈哈,一丝瑕疵都没有收服个凶兽,看那几个死老头拿在我面前得瑟!”
……
像我这种老实巴交的孝子贤孙好徒弟还能说呢?只能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做去呗!
等事情交代完毕我也没有在耽搁,简单的和老爷子谢大师师兄师妹还有桑榆王熙道个别,然后急冲冲就赶回成都准备去了——首先我得把衣食住行的问题解决了!
不,我英语真不咋的,除了看毛片学的几句还真的嘛都不会——不过那几句除了某些特定情况下能说,似乎对于解决我吃饭睡觉的民生问题毫无帮助啊!
所以我准备死拉活拽也得把十三给绑我这贼船上。
十三那家伙还是比较好,在我这里白吃白喝这么长了,多少也有了点投桃报李的觉悟,见我提出要求还是很痛快就答应了——不过丫估计最近呆三爷那酒吧长了点有点脑抽,胆敢找我开口提了个所谓的报酬问题!
在我直接摸出一张详细的吃喝拉撒价目表送丫过目的,这家伙立刻痛哭流涕就给我认了——具体当时我开出了多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家最低收费项目是上厕所,好像小便一次最少也是五十人民币往上说…
搞定了十三就是给叶老大请假了。老爷子在我临走的时候很严肃的告诉我,为了我们诸葛家的声誉,此事严禁给叶老大透露,就算我说是去医院治疗x毒x病都不准说是去外面擦屁股!
一句话,刘辟云的声誉是小,诸葛家声誉是大!
师傅英明!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用医院治疗那些异常病体的借口来向老大请假,反而翼翼给找了假公济私的借口——最近了纳粹那老不死教授的踪迹,所以准备出去看看能不能把丫给抓咔嚓了!
这种事情其实在我们国安局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涉及到了国外抓捕罪犯,稍微不就可能制造摩擦和误会……可是这次多少有点区别。
一是因为我要抓捕的那教授上次绑架了老大,虽然说叶老大嘴上不说,可是光看那几天早出晚归随时在监察和网络信息俩办公室晃悠就了,那心中的痛恨劲儿也不是一星半点的,这一机会送面前了,你说老大能忍得住诱惑?
二则是我明确给老大也解释了,我这次是以私人旅游的名义外出,到时候改头换面不漏身份就把这事给办了!
而且还保证了,万一……我说是万一,不出了意外状况,我自然会把责任全部扛身上,到时候交由七部běi jīng总部来处理,也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在这种多重保险保证的情况下,叶老大最终还是没有给我批假,而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到神龙架去办案的机会。
意思很明白:到时候你去还是不去,那就不了!
俩事既然办妥也就没其他废话了,我直接摸到资料室给和十三弄了俩证件。要说现在办假证多如牛毛,但是要真正论起质量来,还是我们国安局的假证做的最好,不但水银钢印一应齐全,就连那纸张、那封皮、那都和真证件一模一样——你甚至可以在公安局的资料库里找出我的新身份的资料和照片!
晚上我倒是没有出门,和十三在家里好好把大师兄给我的资料研究了一遍:
吸血生物的传说源头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在早期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古希伯来文明、古罗马文明等的神话传说中,都有吸食人类jīng气的魔鬼。但真正现代意义下的吸血鬼形象的建立,主要来自于18世纪时对东欧地区口头流传的民间传说进行汇总编辑出版。
在这些传说中,吸血鬼指的是死后能够从坟墓里爬出来吸血的尸体,并不是电视电影中所演的那样,一个个英俊美丽住在城堡之中,身体没有温度、没有心跳、不用呼吸,有极快的速度和不可思议的力量。除了致命弱点外不怕任何攻击,拥有不死之身,甚至智力也很高……
纯属扯淡!
第二百八十三节新一轮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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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节 真实吸血鬼
在现代的西方故事之中,吸血鬼的祖先是该隐。传说亚当与妻子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之后,生下该隐和亚伯。亚伯是个牧羊人,该隐则是个耕田人。到了向上帝供奉的rì子,该隐贡献土地产品,亚伯则献出一些jīng选的rǔ羊。上帝看中了亚伯的贡品,没看中该隐的贡品。该隐很生气,就邀弟弟亚伯到野外去。当他们到了那里以后,该隐就把亚伯偷偷摸摸杀掉了。
后来,上帝知道了这个事情很是愤怒,于是惩罚他终生流浪,只能以吸血为生,该隐担心因为自己罪过太重,别人见到他必会杀死他,于是上帝给了他一个记号,免得人们一见到他就会置他于死地。
该隐的后代就形成了现今的吸血鬼家族,而那记号就是嘴里那长而尖利的犬牙!
传说一直到这里都有一定的正确率——在大师兄的研究之中,吸血鬼是某种类似于人魔和僵尸的混合体,从法门的角度上来看和僵尸有下面几个不同:
僵尸是人死亡之后由于三魂七魄离体未完,只剩下了一魄残留在皮囊之中,加上特殊的地势吸收了yīn气,最终转换成一个不死不灭的怪物;
吸血鬼的体内其实也惨烈了魂魄,但比僵尸来说他残留的不但有魄,而且有魂,一般都是两魂两魄或者两魂三魄的局面,所以在智力上要高处一些;
人魔的体内魂魄也不全,一般是两魂三魄到两魂四魄的局面,所以在力量、反应、速度等等上要快很多,智力上也不输于吸血鬼;
既然说了这仨东西就得说说狼人了,这家伙其实也魂魄不全,只不过它的体内一般是一魂三魄或者四魄的局面——这种情况下狼人其实比起人魔、吸血鬼来智力略低,只是体力上比吸血鬼要高上一点。
从魂魄的角度上说了这几个异类生物的区别,那么人魔和吸血鬼到底有什么不同呢?其中唯一的区别是人气——吸血鬼基本上和尸体一样毫无生气,而人魔则是更像动物。
传说中第一个吸血鬼是该隐,但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吸血鬼则是爱尔兰作者布莱姆·斯托克UU小说小说《吸血鬼伯爵德古拉》,由此开辟了吸血鬼小说的历史,也成为了世人津津乐道的吸血鬼代名词。
不过那是假的。
真正历史上有据可查的吸血鬼有三个:
吉尔斯-德·莱斯:欧洲历史上著名的黑巫师。英法百年战争时期他是法国民族英雄——圣女贞德的战友,曾被誉为民族英雄。但贞德被俘以后,男爵受到极大的jīng神打击,并退隐于马什库勒和蒂福rì的领地埋头研究炼金术。他希望借血来发现点金术的秘密,大约把300名以上的儿童折磨致死,后亦因此被施以火刑。他也是西方童话传说中的反派角sè‘蓝胡子’的现实原型之一。
1440年10月23rì,两个法庭正式以‘异端、叛教、巫师、jiān-yín、召唤魔鬼、占卜、滥杀无辜、偶像崇拜、离经叛道’的罪名宣判他和他的三个手下死刑。但是令人们不解的是,吉尔竟恳请法官,判他当时任何人都不愿接受的火刑。火和水在基督教里都是净化的元素,他希望能以此赎罪,不要下地狱受苦。宗教裁判所对于这个请求只同意了一半:他先被绞杀,然后尸体才被焚烧示众。
根据在一本写于十六世纪,名叫《法国的正义与法庭》的书里,还记载了这样一个传说:当那尸体被点燃时,围观的不少百姓都听见它发出悲惨的呻吟声……真相其实很简单:这货当时已经变成了吸血鬼,只不过寻找一种能够永远解脱的手段而已。
可惜当时一场天降大雨把火堆熄灭,那烧成焦炭的尸体最终被草草掩埋,可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当时被埋葬在南特圣母院教堂墓地。三百五十年后,在法国大革命中,仇恨贵族的人们冲进墓地捣毁他的坟茔,想将其遗骸拖出来示众。不料那尸体却早已不翼而飞,墓坑里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棺材。
直到今天,蒂福rì城堡的残垣断壁之间,据说雷雨倾盆的夜里还能听见吉尔·德·莱斯狂妄的笑声回荡不止!
第二个有名的吸血鬼是瓦拉几亚公国的督军弗拉德三世。
1442年,弗拉德与其幼弟被送往奥斯曼土耳其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作为人质六年,后在土耳其苏丹的支持下,率军攻打拉瓦几亚,夺回政权。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肃异己,手段苛酷,又用各种严峻刑罚对待罪犯。真正令土耳其人感到恐惧的是1462年的战役,弗拉德被盟友背叛逃至首府,当土耳其大军追抵城下时,赫然见到开战时被俘虏的两万多名士兵,都被剥光了衣服示众,并被活活穿插于长达一公里、环绕着城池的木桩上。乌鸦和秃鹰不断地啄食这些死尸,周围弥漫着浓烈的腐尸味。目睹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土耳其士兵无不为之心胆俱裂、斗志全无,只得撤离。
据说这丫也是吸血鬼之一,最终在布加勒斯特近郊战场兵败死后,这家伙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找到!
第三个吸血鬼是女人,也就是著名的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外号‘德拉库拉伯爵夫人’。
15岁那年,伊丽莎白的家族把她嫁给了一个地位同样崇高的贵族弗朗西斯·纳达斯第伯爵,没过多久,正好是土耳其对抗穆斯林的战争爆发了,于是他丈夫离家对抗敌人,这城堡就成了她作恶的最终场所。
在她的地下室里,她的四个仆人和她一起用小刀、针或其他各种方法折磨本地少女。她们中的大部分来自农民家庭,一般被送来做女仆,因为这样农民的女儿就有可能接受教育。
事实上,她让人给少女放血,然后用这些鲜血沐浴,或者干脆喝掉。这是一种愚昧的、古老的驻颜秘方,被很多民间小说引用。伊丽莎白在她的孩子出生之后仍继续虐待农民的女儿,据考证她三年之内甚至虐待死了589人。
但是这一切只持续到他丈夫的战死为止——1610年12月,图尔索伯爵带领农民占领了她的城堡,霸占了她的财产之后把这女人送上了法庭。同年,伊丽莎白的三个仆人被处以极刑,另一个不知下落。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因为她显赫的身世免予一死,但被终身监禁在城堡的一个塔楼内,每天由专人负责送饭。
四年之后,她被发现在自己的城堡中自尽,但是在下葬的当天尸体不翼而飞,最终埋在墓地中的只是一具空棺材——三个月后,图尔索伯爵被人发现在自己的卧室中被人杀死,死因是脖子上的两个血洞,就像是獠牙所咬的一样。
……
大师兄费了这么大劲搞出来三个人物的资料,当然不会是给我搞科普长见识的,所以我也顺理成章知道了他的理由——大师兄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怀疑现在出现的吸血鬼是这仨货之中的一个!
我们的目标是英国城市爱丁堡,这里位于苏格兰中部低地的福斯湾南岸,是英国文化古城,苏格兰的首府、经济和文化中心。依山傍水,风光秀丽。气候湿润温和,年平均温度8度。除chūn季多风外,夏秋两季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古代宫殿、教堂和城堡点缀其间,文化遗产丰富,是英国最美丽的城市之一,素有‘北方雅典’之称。
我们赶到爱丁堡的时候又是晚上,不知道是因为时间老是没计划好还是习惯使然,反正到地方就是晚上——当我和十三正满大街转着找门牌号的时候,突然听了一声熟悉而懒倦的喊声:
“你俩还真是磨蹭啊,我都到了半天了!”
一转身我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居然桑榆正笑盈盈的坐在街边个石阶上,双手撑着下巴,一副满不在乎却有洋洋得意的样子埋怨我们:“你俩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知道我要来,所以半路上故意赖着等我把旅店给你们定了?”
十三自然无所谓,微微一笑打个招呼:“嗨!”那样子感觉像是买菜碰上了邻居似的波澜不惊,而我则是一脸的愕然——这事你叫我怎么给老爷子说啊?
他还不得当我是私下给桑榆说了?
顿时脸sè就跟个苦瓜似的了。
见到我俩的表情,桑榆脸上更加的不在乎了:“没事,这个可以有!”
我咳咳干笑两声,苦着脸:“这个真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反正现在我是把你们的前站给打好了,”桑榆很明确、直接的告诉我:“你要是敢偷偷摸摸自己去找那尸魃,可就别怪我到时候坏了你的事!”
“呃,不敢不敢…”我哭笑不得:“你说我多老实一个人,这样你还信不过,居然准备后手这种事都做出来了——桑榆,你不厚道啊!”
“那是——和厚道人打交道自然厚道,和那些习惯xìng偷偷摸摸溜号的就得有点防备,”桑榆扔一鄙视的白眼球给我:“反正今天我是先给你说了,现在我是一个人过来的,王熙和手下是个都没带,但要是你动什么心思的话,我就从家里调几十个保镖过来陪我自己调查,到时候会不会坏事我可就说不准了!”
这下明白了,桑榆为了怕我拿师傅的命令当借口,算是把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意思很明白啊:
你可以不带姐玩儿,但是你无权阻止姐自己玩儿是吧?
第二百八十五节 苏格兰驱魔人
桑榆这一招扎扎实实抓住了我的软肋,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我拒绝的后果——估计王家人还没有赶到英国,我的行踪连纳粹和鬼道众屋里的蚂蚁都能拿来当谈资了!
认了呗!要不怎么样?
我这人有个特点,遇上了这种事情特别想得开——于是我很快找到了桑榆同来的好处,其他不说,至少吃饭住宿坐车干嘛的是不用我掏钱了嘛。
按照桑榆的说法:‘在成功把这俩不开眼的的东西制服之后,我带着他们没二话,直接就赶到了和沃尔森先生约定的地方碰头——来的人欧洲著名的猎魔人威廉姆先生。’
当时老爷子和我交代事情的时候没有避开桑榆,所以她早就知道了目的地,凭借多年世界各地旅行的经验,桑榆来这里的短短几小时已经顺利准备好了车辆和地图…呃,车辆?难道目的地不在爱丁堡么?
桑榆相当鄙视我:“你以为那地方是你随便找个什么出租车就可以到的么?调都不调查一下!”然后点点头叹气:“真不知道我要是不来,你俩会不会把自己给就丢在英国了。”
我和十三:“……”
从爱丁堡出来一直朝南走,经过特威德山谷,随处可见起伏的山峦、森林、城堡、废弃的修道院和独具浪漫情调的边境小镇。根据桑榆所说的情况我看了看,山谷西面比较荒凉和空旷,但是郁郁葱葱的特威德山谷一千年来一直都是个富饶之乡。
这里的人口大多集中在少数几个城墙之内的小镇中,之一便是我们的目标。
这个小镇完全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砖木混建的哥德式房屋充斥整个小镇,一路上看见身着古装的面包店妇女、嘎吱作响的小酒馆、穿着苏格兰格子裙的男人…让我感觉顿时就异样起来,好像穿越者来到了异世界大陆似的,看什么都有点怪怪的。
我们来到小镇的侧面,这里有个孤零零的古旧建筑——木头的屋顶和外墙看上去斑斑水渍,灌木杂草贴着墙壁生长,半面墙壁都爬满了一种藤蔓植物,露台上有几张厚重、发黑的小圆桌,旁边零散着几把椅子。其中一张桌子上居然摆着俩杯子,然后是一瓶喝了一半的苏格兰威士忌。
一块挑着的木牌在风中摇摇晃晃,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风笛!’
(不错,当时是英文,但是现在我全部换成了中文来说,你们就当我看见的是中文好了。)
月光把夜sè中的小镇笼罩得无比美丽,虽然晚了,但是这一切却别具种异域风情的美,甚至这混合着酒jīng味道的小酒馆,看上去都完全没有荒凉的感觉,只不过是一种宁静而悠远、苍老的厚重质感,就像是个悬挂千年的古钟!
一切感觉就像是美国西部的景象,荒漠之中的小酒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出俩牛仔来——正当我想这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屋里叫起来:
“嘿,你们就是中国来的朋友么?”随着说话,出来了俩牛仔…,呃,不是,出来了俩人!
两人都是牛仔裤短T恤的打扮,但是下摆全部塞在裤子里,让自己的双手能够完全解放出来。他们的裤脚都有点微微的隆起,看得出来靴子里面应该是塞了匕首之类的东西。
说话的人看上去四十来岁年纪,个子挺高面容和善,整个身材属于中等,唯一感觉就是身体应该比较强壮,像个很普通的修理工或者什么的——他手中拿着几个杯子,另外一个人则拿着两瓶酒。
拿着酒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脸上有些细密的雀斑和红晕,看着我们的时候还有些羞涩,一看我们盯着他,眼光不自觉就转到了地面上。
“呃,我们是啊!请问您就是威廉姆先生么?”
那修理工模样的人一听桑榆的回答哈哈大笑:“我就是威廉姆了,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就见外了——你们是中国的驱魔人,又是沃尔森和老鼻子的朋友,还客气什么啊!”
我疑惑的重复了一句:“老鼻子?”完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先一愣,然后又笑了:“老鼻子也是你们朋友啊,他有个女儿不是嫁给你们中国人了么?记得叫什么…什么…”他想了想似乎没想起来,于是大手一挥:“嗐!别管了,反正嫁了个女儿就行了!”
这时候我也反应过来了,那说的老鼻子估计就是蔷薇姐的父亲了,虽然不知道这老鼻子是什么意思,可我照桑榆的翻译直接也就这么称呼了——大不了叫鼻子叔?
我面露大悟的神sè:“原来是他啊,我知道了!”
威廉姆把几个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分明是几个啤酒杯…难道苏格兰有这风俗?没事弄点威士忌当啤酒来欢迎客人?
顿时就怵了——尼玛,这杯子能装一瓶子啤酒吧?
他根本没注意我脸上当时有多害怕,热情的冲下来拉着我握手,嘴里连连说道:“欢迎,欢迎…”把我连连朝上面带,“走,上面去喝一杯解解乏,顺便尝尝我们苏格兰的好酒。”
我们只得蹭蹭蹭就跟着上去了。
坐在圆桌旁边,看着桌上那两瓶颜sè成蜜糖sè的威士忌,不用开瓶似乎都闻到了浓郁的酒香——我顾左右而言他,用力摇了摇椅子,赞道:“不错,这椅子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坐上去还真是扎实,做俩二百斤大胖子都点问题没有!”
“那是,”威廉姆听我这么说,自然也就引出了话题:“这酒馆已经很多年了,从我父亲那一代就一直在经营,看上去样子不好看,可酒是整个爱丁堡最好的…”伸手一指瓶子:“这瓶酒你猜猜,多少年了?”
酒这东西就是个坑,谁知道你多少年了?可是也不能不回答是吧?我偷眼看看桑榆和十三,现在她们一个目不斜视若有所思,另一个抬眼望云老僧入定——这是摆明了都不知道是吧?
于是我一咬牙,心一狠:“二十年了!”
“好啊,不错啊!”威廉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sè,然后渐渐变成种遇见知音的欣喜:“真的是二十年的酒——想不到刘先生对于我们苏格兰威士忌居然有这么深的认识!”他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拿瓶子,嘴里叫道:“既然你都猜出来了,那么一定要喝一点啊!”
这喝酒和猜不猜出来有毛的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你有没有拿出来才对——我心里腹诽:“你都拿出来了,那就算我没猜出来你也要说‘既然你没有猜出来,那么一定要喝一点啊!’反正换个说法,一定要叫我们把这酒喝了不是?”
但是脸上我还是堆着笑:“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威廉姆比我想象中的动作更快,我还没有说上两句,他已经把一瓶子酒均到了四个杯子里,一边把杯子给我们递过来,一边给旁边的少年说:“去把我准备那芝士生牛肉片和肉卷端出来,给朋友们当晚饭。”
这时候他才想起似的介绍了一句:“这是我酒馆的小家伙,服务生,名字叫康纳利…”
谁知道话一出口,那走了两步的康纳利居然停下了,回过头来小声反驳了一句:“…我是驱魔人。”然后立刻红了脸,迅速转身朝里面走了过去。
小伙子还挺较真。
这俩菜是地道的苏格兰菜品,那生牛肉就真是生的,把牛肉切成片浇上新鲜柠檬汁,旁边搁了瓶子胡椒粉和盐、番茄汁等调味品,感觉上和吃那刺身差不多,反正都是生的——不过也不知道是牛肉确实好还是切片很薄的原因,倒是没有多少腥味,反倒有种麻辣鲜香的感觉。
苏格兰肉卷也是牛肉做的,感觉上就是碎肉加入香草、蒜蓉、面包糠等等调好,炭火中烤熟切片,吃的时候也可以使用各种调味品,那味道酥软鲜嫩,倒是蛮不错的。
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一大罐子果酱和面包——细看那罐里的果酱,都已凝成了晶莹剔透的冻子,满满的舀出一大勺,凝结在冻子里的块块果肉,浓稠到摊在吐司上都推不开。
这东西入口先是爽朗的橘香,涌动着果肉的甘甜,而那入口即化的果皮,却又在舌尖上渗出丝丝幽深的甘苦。
仨菜,都好!
路上吃的不怎么好,估计大家都饿了,这一顿吃得是皆大欢喜不亦说乎,唯一比较我不太适应的就是威廉姆那喝酒的本事——三两口就把半杯子威士忌给干了,还连连说我们客气不给面子。
英雄本sè都是在危难时候才显现出来的,没想到最能喝酒的居然是十三,丫的实在拗不过才端起了杯子,咕噜咕噜两口就灌了下去……从来没见过他喝酒,我还以为这一下坏事了,谁知道十三喝下去以后面不改sè心不跳,自己拿起瓶子又添满了杯,还端起来给威廉姆示意!
这家伙!看那气定神闲至少是二斤的量!
有了十三的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我和桑榆就轻松多了,他俩喝着酒,我们倒是看看了那小伙子康纳利——孩子一见我们看他,立刻又羞红了脸…
可那一杯杯闷头喝酒的感觉,让我和桑榆顿时汗颜了一个。
居然两瓶子威士忌估计三斤多的量,就被他们仨不显山不漏水的给干掉了!
第二百八十六节 始末
酒足饭饱大家都有点熏熏之意,我们见威廉姆和康纳利收拾桌上的东西,还猜测着一会安排我们在那里休息——谁知道等他俩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居然背上已经备起了行囊!
威廉姆大踏步的招呼我们:“走吧,现在时间刚刚合适,我们能连夜上船!”说着话一指那后院的商务车——我这才发现那车子上面鼓鼓囊囊一大堆东西,看上去早就给安排好了。
我们晕乎乎的就跟着上了威廉姆的车,然后任由这家伙把我们一路向西北而去…路上,十三这货一改往rì的冷漠忧郁,坐前面和威廉姆打得火热,一路上用英语交流,时不时还抽过脸来问我:“是吧?”“你说呢?”“哈哈哈…”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我这一英盲非常伤心。
不过我还是找个时间问:“你小子看不出来啊,酒量真牛了拜了——哪儿练的?”
十三当时一脸得意:“哥在xī zàng那几年不是白混的…”说着话重重打了个酒嗝,然后又不知道被威廉姆什么话给引过去了。
这俩货的一高兴也没给我们解释目的的,我只能把旁边那羞涩的康纳利给抓住了:“康纳利,我们这是去那里啊?”
小家伙咬咬嘴唇,祈求似的看看前面,最终发现想让威廉姆来解释的可能xìng破灭,才红着脸小声给我们说明了一下情况——不得不说,在前面那俩家伙的谈话声中能听明白这事儿,我不得不佩服自己超强敏锐的听力!
那目的地就是,洛蒙德湖!
洛蒙德湖是苏格兰最大的湖泊,位于苏格兰高地南部,四周被山地环绕,南部略成三角形,湖中有岛屿三十来个,与周边格拉斯哥、克莱德赛德等城市联系密切,也是个旅游业兴盛的好地方。
但是可惜,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那几个以旅游出名的城镇,而是另外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城镇,或者说是村落更合适——拉斯。
发现吸血鬼的地方就在拉斯西面的山中。
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礼拜以前的某个晚上,住在拉斯的几个高中生在镇外宿营,结果到了第二天清晨却被人发现全部失踪了!宿营地唯一留下的只有斑斑血迹和一些压碎的食物。
其实这事完全有可能被当成一般的野兽袭击事件来处理,jǐng方也确实这样上报了,可是偏偏失踪的高中生之一有个在伦敦当jǐng察的哥哥,偏偏这哥哥在办案的时候确实又见过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
他死活不相信当地同事的说法,于是就找到了认识的驱魔人,希望能查出真相——也不知道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两人居然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被jǐng察遗漏的痕迹。
这下子俩一路西行而去,经过两天时间最终发现了被抛弃尸骸的地点——某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山洞之中居然有多达数十具遗骸,最老的应该有百年历史,最新的则是最近这三位失踪的少年尸体。
那尸体被摆在一块岩石上,脖子上都有很明显的咬痕,张着大嘴眼睛朝外凸出,双腮深深的陷了下去,似乎死的时候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们撕开了死者的衣服,发现胸口被刀子划了一个深深的六芒星图案,然后一个扭曲的交叉纹路横贯其上…
当时那驱魔人的脸sè就变了!
那人慌乱的检查了咬痕伤口的深度,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这jǐng察哥哥带回了镇上——康纳利对此的形容是‘狼狈无比、抱头鼠窜!’
因为他从那图案、尸体临时的神态已经猜出了少年们是死在吸血鬼的手里,而那牙痕的深度则说明了这吸血鬼的级别!
至少属于伯爵、甚至说公爵级别的大吸血鬼!
对于一个毫无准备的驱魔人来说,吸血鬼无疑是致命的,呃,这里我所说的并不是指什么大蒜、银器、木桩之类的,而是指在晚上和吸血鬼战斗时候的照明工具。
夜晚和吸血鬼的战斗是重中之重,任何一个驱魔人都知道这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若是解决不了,那么先撤退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寻找帮手再去寻找敌人!
这可不是演电影,没有一个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吧,言归正传,那驱魔人带着jǐng察哥哥回来之后,很快就把消息报告了梵蒂冈,然后寻求帮助——这消息迅速就被人传了出来,纳粹、鬼道众都得知了这一情况,当然欧洲驱魔人沃尔森先生也同样收到了风声。
按照驱魔人一般的心态来说,这次的事情有点混乱,一方面是准备消灭吸血鬼的梵蒂冈,另外一方面是准备活捉吸血鬼的纳粹和鬼道众,还分成了两拨!
已经够乱的情况下再加上是个伯爵乃至可能是公爵级别的吸血鬼——这浑水都快变成泥浆了,整个欧洲的驱魔人都保持了观望态度,沃尔森先生也不例外!
唯一比较倒霉的估计就是我了,没事不来还不行。
事情原委讲述倒也算是清楚,这下我总算明白了怎么会出现个倒霉透顶的众人追踪同一只吸血鬼的状况,同时开始和桑榆商量起计划来……我的要求很简单,找寻纳粹和鬼道众的消息,然后抓个活口审问那尸魃的下落。
至于说吸血鬼,就留给他们去对付吧,反正人多也不担心丫逃了不是?
经过整整一夜的赶路,我们很快到了拉斯的附近,威廉姆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其实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中国人在英国并不多,要是我们进镇里就什么都瞒不过了,所以他很早就有了个瞒天过海的设想:
威廉姆带着露营的设备和工具在野外扎个帐篷,装作是一般的野营客人,选一视线好位置佳的地方,只要有生人靠近是很容易发现的,这样就能避免被纳粹鬼道众之流发现——要是出现什么陌生人,那么没二话,先抓了再说!
他也算是个名人,自己出面同样是诸多不便,虽然不怕纳粹鬼道众认识,可梵蒂冈那帮子货却都知道他,所以下一步就是准备带着康纳利前往附近的小镇,自己留守外面让康纳利进去稍微询问一下!
都是东方人啊,我们藏不了那鬼道众也一样,他们随便住哪里都能被人发现,你想能住里面么?所以这进去主要是寻找纳粹和梵蒂冈诸人,到时候冒充个走失的旅游团成员,估计随便那个旅社都能把旅游记录给看了。
无论我们找到谁,估计都能顺藤摸瓜把其他两家给找到。
这办法倒是不错,可惜威廉姆那明显就是小看了我们——桑榆手中的五鬼早已经大好,虽然说侦查能力比不上王熙的小筒子,可用来在荒山野岭找鬼道众是再好不过了,只要五鬼注意点下鬼道众的鬼一法眼有没有来,那就很完美了。
当我给威廉姆说这事的时候丫是绝对不相信,但是碍于情面也没和我们矫情,随便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然后和我们一起动手把这帐篷给搭了起来,再随便吃点东西以后……
睡觉!
虽然说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可是这一夜来赶路是点都没休息,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睡上几个小时再说,免得到时候jīng神不济——对手可是纳粹、鬼道众俩邪派加上梵蒂冈,现在我谁都不相信自然要加倍小心了。
这一觉虽然是荒郊野外,但是我依旧睡的很香,就连最后还是十三那货摇了我好一阵才醒来——起来一看已经是繁星满天。
外面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桑榆坐在一刻树下,面前还有几柱残留的香梗,看起来已经放过五鬼了;一旁康纳利则是和威廉姆在个地图上指指画画,研究着什么东西。
见我起来,他们也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看上去谁都没有找到人!
年轻那几年我也是个憋不住事的主,刚刚大家围拢过来吃饭就问了:“怎么样?你们找到线索没有?”
都摇头。
桑榆道:“没有,镇子周围全部找遍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康纳利同样的口吻:“陌生的旅行团还是有点,但是没有任何人像是梵蒂冈来的,也没有德国血统的旅客——我还稍微试了试,应该都不是。”
看来这家伙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都上了。
他们的话刚刚说到这里,我突然心念一动想起一事,于是乎不动声sè:“我倒是有个想法!”见大家都被我吸引了主意,不紧不慢端起杯咖啡,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倒是有耐心,大家都没催我。
“其实我们在这里寻找他们的原意,是觉得这些家伙会在这里准备,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我们都知道这里来了几拨人,还都是冲着吸血鬼去的,那么他们自然也知道!”我看着众人很肯定的说道:“这种情况下,我估计谁都不会在这里等着的,要不是全部到那发现尸体的地方去了,就是已经和吸血鬼开始交手了!”
威廉姆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
我微微一笑:“我们不用守在这里了,吃完饭以后立刻进山,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们的对掐呢!”
归纳起来就一句话:我们来晚了!
第二百八十七节 端倪
很快,我们把宵夜吃完,大家都迅速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这么一来就有点高下立判的感觉:
威廉姆那一身都是高科技装备,比如装有硝酸银液针筒弹头的弩箭、带定位器的手机、纹刻了圣纹的内甲、高纺尼龙扛拉的弹shè网枪…形形sèsè不可细数,很多都是现代科技和古代驱魔手段的结合,和美国五十一区的外勤人员有异曲同工之妙。
桑榆手上也有些先进的装备,比如皮带扣、手表、项链,现在全部鸟枪换炮内藏玄机,最差的那M500也纹刻咒文配了各种子弹——见我看她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爸他们弄的,说是什么新技术让我试试…”
看来王家现在也开始试着使用了高科技融入古代术法的研究之中。
相反我和十三就有点可怜了,还是老三样:降妖除魔的武器、一身肉搏格斗的本事、最后就是符咒符纸的施法媒介…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羡慕那些东西,可惜啊,我们诸葛家是绝对不愿意借用这么多外力因素的——按照老爷子说的话,那些东西虽然能让我们在对付鬼怪妖魔的过程中取巧,可惜也会越来越借助这些外力,渐渐遗忘本身的修为。
我觉得老爷子说的很对——呃,虽然现在威廉姆拿出的东西让我们很方便。
他拿出来的是一个手机样的物品,上面带着定位仪和地图,清晰标明了我们和目的地的位置,然后这家伙指着那红点说道:“这里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了,估计吸血鬼就在这附近。”
说着,他手指在屏幕上这么一圈,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圆圈把块区域给放大了,“我们怎么找?”他随后问我。
我想了想,“桑榆,五鬼还有多长时间可以用?”
“才用了,”她有些遗憾:“估计最少也得七八个小时吧——早知道我就不让它们在这些镇里面晃悠了,直接进山多好!”
我伸手在地图上量了量,算算时间:“无所谓,反正我们这一路过去也得十几二十几个小时,等好了以后再说。”说完我笑了笑:“我其实也只是问问,倒是没说现在就要用。”
“恩,那好!”
进山的路有好几条,威廉姆的工作还是做得比较详细,最初那jǐng察哥哥和驱魔人俩进山的路是标注出来了,同时还根据山势标出了几条可能的路——不知道对方会从那里进山,但是我选择了一条看上去稍微远一点,却更容易隐蔽行踪的路。
沿着河谷而进,然后折返变相,虽然说走了弓背路,但我认为非常值得。
背着背包拿着行李,我们沿着河岸在深草中开始前进。
河身在这里频繁的拐弯转折以应地势,但是河水不深也没有填满整个河床,我们一边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一边前进,所幸这里应该没有任何人曾经走过。
威廉姆拿出几个冷光电筒,莹莹的光芒在夜晚照亮了我们面前的路,虽然昏暗一点却不容易散shè出去被人看见,又不知道是那里弄来的夜间军用设备。
我们一直到早上才稍微休息了一下,此时已经走完了一多半的路程,现在开始准备朝着山里而去——脚下的路途开始变得有些艰难了。
在这里河身拐了一个弯开始朝着南流去,再往上的河床渐渐狭窄了,两岸很高,上面的树枝搭在一起形成一座座拱门。我们从这里上岸,但是路上的障碍确实很多,有些地方柔软的树枝一直垂到了地上,有些地方我们又必须使用棍子来开路,虽然说天sè已经亮了,可惜这里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星点光芒从上面帐篷一样的顶部垂下,在地上留下了些许星斑。
这是河水的左岸,平坦但是多岩石,渐渐向着山上高升上去,许多被常年溪流和雨水冲刷出来的沟壑形成了一道道的浅坑,让我们行走之间更加艰难,好不容易走出这片树林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
但是我们在此时发现了有些奇怪的东西。
就在出来树林的地方不远有座小山,上面长着层层叠叠的树木像是帘子一样遮住了视线,虽然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但是我已经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yīn冷……
我突然发现康纳利的表情有些奇怪,脸sè似乎有些发白,嘴唇也不自觉的开始哆嗦——“怎么回事?”我突然就问了:“不舒服还是其他的?”
虽然嘴里这么问,我的目光却是直接就投向了威廉姆,他很诧异我发现了这一点,先是一愣,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咳咳,忘记给你们说了,康纳利有点感知的能力,凡是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比如怨灵、恶魔、地狱生物什么的,他都会有所反应,就像…”
“就像是人形探测器?”我恍然大悟:“在我们中国没有太详细的分类,但是也知道这种情况——换句话说,这里应该有东西?”
威廉姆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反倒是问康纳利:“你感觉怎么样?”他伸手入怀,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小巧的玫瑰形挂饰,似乎是某种宗教信仰的物品,“扛不住了就拿着吧。”
孩子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脸sè似乎好点了——他用力的咽了口口水,然后飞快的说起来:“这个东西很大,很冷,就像个在坟墓里关了一千年才出来的鬼魂一样,整个灵魂都是冷冰冰的满是仇恨和恶毒,见谁都想一口吞掉;他很饿,很虚弱了,有种东西似乎可以满足和解决他的需要,在内心深处的呐喊甚至这里都能听得见,可是它却在苦苦的忍受——呃,对了,有种燃烧血肉的感觉…”说话之间,他的脸sè越来越白,手也不自觉的开始抖动,但是孩子还在苦苦支撑着想要告诉我们更多——这有点不厚道了吧?让一孩子还承担我们的工作!
我正要说’行了,别说了’的时候,威廉姆把手中的东西一把塞进他怀里:
“好了!”他露出个笑容:“你做得很好,但是不需要太过分强迫自己——记住,永远不要透支自己的能力,虽然能解决一时的问题,但是最终留下的后遗症却会让你失去的更多!”
孩子的小脸这才好了点,点点头把那挂坠紧紧握住:“我知道了。”
威廉姆见他脸sè好起来,这才亲昵的在孩子头上拍拍,转过脸来很肯定的说道:“要是按照他的说法,我几乎可以肯定这里是吸血鬼的藏身之所了!冰冷的灵魂、饥渴感、燃烧的血肉——很少有其他生物能够满足所有的条件!”
这家伙的理论我真的从来没听说过,因为我们法门基本没从怪物给人的感觉上来分析过这东西,所以也只能是半信半疑——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说这里应该有某种东西,但是不是那吸血鬼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废话了,很快找了个岩石背后收藏行囊,然后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桑榆把五鬼召唤出来放了出去,就在短短的十来分钟之后就收到了回音!
不错,这里有个很奇怪的入口。
我们赶到小山的背后,根据五鬼的指点来到一棵大树之下——这棵树的直径超过了三米,树皮上面长满了青苔和菌菇,垂下来的蔓藤一直挂到了树根,遮天盖rì的树冠就像是个巨大无比的华盖。
“上面,”桑榆指着树冠:“那里就是入口。”
凭借威廉姆那新式的带绳索的shè枪,我们顺利到达了树冠,就在那枝杈交回的树冠中间,有个漆黑、深不见底、透着yīn冷气息的大洞,像是垂井一样从上面直直的贯穿下去。
我们放下绳索鱼贯爬下去。在下降的过程中,我清楚的发现这里明显分成了三段不同的洞壁,这也说明了下面的大体结构:
第一段是木质的洞壁,算起来就是树干中间这一段,差不多二十来米的样子;
第二段湿漉漉、满布须根的洞壁是泥土,这一段也是十来米,但是看洞壁上面毛糙的痕迹,很可能是手工挖出来的——至于是谁这么牛-逼挖出了十来米的洞壁我就不太清楚了;
最后一段最为奇怪,首先是个半米多的水泥层,一看就是浇筑出的建筑物,然后再是一段很光滑的圆管状结构同样是水泥。
随后我们落在了一个像是废仓库的环境中,感觉上犹如在地下铁的隧道中似的,到处都很cháo湿、腐朽、满布青苔和菌类,长满了绿毛的木板四处可见,墙角还有一些掀翻了的箱子。
正前方有个原本应该是门的大窟窿,边上犬牙状钢筋和棱角彼此交错;
我们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很快大家得出了统一的结论: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在这里面一定属于某个仓库,只不过是后来被改造成了出入的通道而已。
这意思很明白——虽然现在我们从这里进来了,也许这里还是那怪物出入的主要通道,但是这整个地方一定有另外一个大门似的东西,那才是最初建造者的出入口。
但是下一步该干什么就是个问题了——因为我们从这里出来以后,看见面前居然是个横直的隧道,左右两边都是路…我们的位置是在这隧道的当中!
到底走那边才好?
正当我在考虑分头行动的时候,突然……
第二百八十八节 那一赤身裸体的妹子
这隧道yīn暗cháo湿、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土腥味,整个墙壁呈梯状向上汇拢,从力学上来说能最大可能的抵抗外部冲击和压力,保证里面人的安全——建筑学上发现这点已经很多年了,一战后的防空设施和地下藏身大部分使用了这种结构,所以从这上面我们根本无从判断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咿?”当时我们正在讨论这隧道的结构,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像是重病者的呼号,又好似愉悦的欢-吟——但是当我凝神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威廉姆那货见我住口有点没弄明白,学我听了一下也是啥声音没有,于是这家伙好奇的发问:“怎么了?”
我举手让他别说话,过了一阵确实没有再听见动静才回过脸来解释:“刚才听见了点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我一指左端:“虽然这声音有点怪,但是还是能确定方向。”
我也不再多说,念动口诀打开yīn眼就在前面开始带路。
我们在隧道中摸了很长一段路,沿途都是残破的砖碎瓦砾,其中还有一段墙壁已经垮塌,外面的泥土涌进来堵塞了大部分的隧道,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上面穿了过去。
一路走来也将近半公里,这隧道里植物茂盛苔藓遍地,水渍积洼随处可见,但是始终没有看见任何的动物,无论蛇虫鼠蚁还是蟑螂蚂蚱全无痕迹——这种废墟之中没有任何生命,真是太奇怪了!
没来得及细想,我们面前的隧道突然拐弯,前面出现了一个紧锁的铁门。那门满布铁锈和绿斑,毛刺分明,只是把手上面看起来光滑些。
我回头给十三他们示意,于是几人立刻拔枪抽剑做好了攻进去的准备,而我则缓缓装懂着门把——这感觉怎么像是电视中jǐng察破门的感觉?
把手传来微微一顿,齿轮咬合已经到了尽头——我猛然一把把门拉开:“冲!”
十三桑榆威廉姆仨哗的全部冲了进去,随后是我,但是……
门内是个很大的空房间,除了层高低点外就和室内篮球场差不多,虽然残破一点但是看上去还比较规整,中间更是被人工弄出了个四四方方的池子。这池子三米见方半米多高,虽然也是水泥的,可那缝隙和边缘明显是后面被人新制成的,和原来的地板区别很大。材料也不过是一些破碎的砖瓦、水泥块和木料,好像…好像是顽童用泥沙搭建了个池子似的。
呃,池中有个白生生的身子浮在其中,好像还是个女人——正看之间,旁边角落居然出现了嗤嗤嗤的响声,手电光一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群青蛙!
“呀,青蛙!”桑榆一下子就叫了起来。
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那群青蛙已经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我们立刻四散开和青蛙战成了一团!
青蛙能有多大能耐?这念头在我脑海中瞬间出现,正当我漫不经心挥动匕首把迎面扑来的一只青蛙一分为二的时候,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一只呆头呆脑的青蛙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
那青蛙原本是干瘪的一团,但是这一口之后居然迅速的开始肿胀起来,身体像是泡水的馒头——我猛然抓住青蛙用力一拉!
“啪!”
在我的猛扯之下,青蛙猛然爆开,鲜血溅了我一头一脸,但是——
那上半截身子居然还咬着我的胳膊不放,还在拼命吸啊吸啊!
不过说实话,这种被吸血的感觉并没有让我很痛,伤口反倒有种酥酥麻麻的快感,有时候我甚至想多吸一下……
“当心!”
伴随这声大喝斜着飞出一道寒芒,把冲我脸上飞来青蛙直直刺落,随后桑榆迅速挡在了我面前怒喝道:“呆着干嘛?还不快挖出来?”
我这才拿杀神刃把匕首从胳膊上挑了出来——这居然只是一只干死的青蛙!
那半截身子在地上还扑腾扑腾死劲动弹,爪子爬呀爬拼死拼活的朝我们扑过来,两只尖利的虎牙凸出嘴外,活脱脱个小吸血鬼的样子!
桑榆在我面前挥刀左右砍杀,同时脚下躲着这些变态的干货,同时旁边的十三也护着了威廉姆和康纳利——这时候我们华夏天朝的功夫才是真正显露无疑,在某个程度上来说甚至把俩苏格兰洋鬼子给震了一把!
他们何时见过这种飞天舞一般的功夫?
可惜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那些干尸被杀得支离破碎掉了一地,可就是没死透,不止如此,旁边居然不知道哪里还冒出了更多的这玩意儿,大有一往无前死而后已的架势……
我扬起刀护住两旁,桑榆没了后顾之忧倒是越来越勇,可惜架不住那青蛙的数量众多,一不小心就被在咬了两口——幸好我第一时间把青蛙给扯了下来才没有被吸血!
我们这边后退的同时,十三那边也有点招架不住。他用的是流星上面的矛头,不但短还不适合近战——桑榆着急道:“辟云,想点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啊!”我火烧火燎的喊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干货,砍两半了还能动弹,我有什么好办法?——要不老规矩,先用火试试!”
说这话我就从口袋中抽出了符纸,迎风一摇变成个火团扔了出去,随着轰然一声响,半空中顿时燃起了一个个的火团,瞬间就烧成了灰……
“能行!”对面的威廉姆高兴的叫了起来,伸手从口袋中取出个小型喷枪,枪口一按就喷出了一指长的火焰!
呃,我承认这玩意儿是高科技,高温高热也能切割钢板,可惜似乎现在用起来小了点——十三倒是没说话,转手从口袋中摸出个东西朝地上一扔,面前立刻就燃起了一个大火堆!
这东西我记得,千棺洞穴、腐尸坑都用过,十三牌自制高温热能燃烧弹!
这玩意儿很快就在我们面前烧起了无数的火堆,,把那些干货烧得是嘎嘣做声啪啪乱响,还有股子烧干肉的感觉,像是BBQ。
干尸青蛙被这么一烧,顿时就大批量被我们消灭掉,剩下小猫三两只也被我们一脚一只全部踢进了火堆通通干掉!
从青蛙的出现到全部被我们消灭不过短短十来分钟,但是这更加让我们坚定了信心——这地方绝对和吸血鬼有关。
我哈哈大笑几声,牛气轰轰的朝着威廉姆叫道:“看见了吧?这就是我们华夏法门的战术——啊,这么一想起来,老爷子让我们少用点高科技武器还是真对啊!”
还没等我笑两声,旁边突然传来了康纳利惊讶的叫喊:“叔叔,你们来看看,这、这、这东西动了!”
与此同时,那水池中哗啦一声响,刚才那雪白一片的妹子已经满身是水站了起来,赤身**站在池中,一对蓝汪汪的眼珠盯着我们——桑榆猛然把我一把朝后翻转身子,“不准看!”
“没看,没看,”我连忙解释:“我这是用的yīn眼啊,什么都不会看见的!”
“哼!老实给我呆着,我把这狐狸jīng给干掉!”随着桑榆怒意滔天的话语,顿时我后面传来一股针刺般的感觉,有种无声的狮吼勃然响起!
随后我只听见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其中间杂的说话喊声一听就是桑榆和威廉姆——那货倒是百无禁忌嘛都赶上,你看人家十三和康纳利多好,和我一样都刻意避开了这一幕,面朝后面只等结果!
不到两分钟,我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声惨叫,随后是桑榆得意洋洋的拍手声:“好了,打完收工——喂,你们几个可以转过来了!”
回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多了个尸体,胸口插着个木桩全身漆黑,身子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很快变成了脱水干尸一样的东西!
大家还记得电视中的镜头吧?那吸血鬼在被银器、木桩所杀之后,会很快变成飞灰消失,但是实际情况中这根本不可能,只能是变成干尸。这种情况下,吸血鬼其实并没有完全被消灭,若是吸血鬼满足两点就能复活:
其一,这吸血鬼的年代一定要很久,应该是属于伯爵以上级别;
其二,吸血鬼所吸到的血液,一定属于阳气十足的,要不然就是数量一样要足够多。
要真是想把吸血鬼干掉,和对付僵尸的办法其实都一样,那就是用火烧成灰烬,这才真的能消灭掉吸血鬼。
把池子中的水检查之后,威廉姆以他专业的角度告诉我们,这里其实是一个转生池。
一个凡人要成为血族的一员,首先要经过‘初拥’,在圣经中被称为‘TheEmbrace’的历程。
也就是说,他必须先被一名血族成员吸尽身上的血,然后马上接受该血族反喂食身上的血,并不是仅仅只是吸血后对方就可以变成吸血鬼,交换血液后才可变成为新生的血族。初拥往往带来非常强烈的感受,夹杂著惊惧与狂喜的情绪,这经过会使该血族永难忘怀。
这个转化过程就要在转生池中来完成的。
第二百八十九节 身后的死人头
吸血鬼的转生过程其实很玄妙,我记得最近上映的某部电影叫《吸血惊情四百年》,里面吸血鬼把个小女孩吸血之后,直接就把自己的血液喂给她制造了个新的吸血鬼出来——那都是电影所编的,和我们知道的情况大为不同。
至少在转生的过程就很复杂!
当然,咳咳,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桑榆在旁边不知道哪里寻摸出来了个本子,上面一段秀美的花式英语翻译出来是段转生的自述:
‘我的长亲(按字面上来想是这个意思)首先把我放在一个大缸子里,当时他的眼睛就像一个最深的潭水,让我不自不觉就忘记了转生的恐惧,渐渐进入了种朦胧麻醉的状态。
催眠之下,我渐渐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痛苦,后来想起这种时候我同时也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此时我的长亲开始了对我的初拥。
随着那种难以言表的愉悦,我的血液几乎已经停住了,心脏越来越慢、跳动越来越少,虽然几近衰竭,但是丝毫没有让我感觉难受或者痛苦吃不消…
接着长亲咬破自己的手腕开始输血给我,那种感觉像是久旱大地突然下了一场雨,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吮吸!
等长亲觉得我体内大部分的血都被替换之后,他停止了输血的过程,拼命把手从我嘴边扒开,然后非常虚弱的坐在地上休息——感觉上过了很久,他才重新过来把我抱起,放进了水池之中。
此刻长亲的血液在体内开始翻滚,像是脉搏一样给我输入无穷无尽的动力,此刻我的心脏从几近停止开始慢慢恢复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定格在每两三秒一次的频率上,而且还能够随着我的思想逐渐改变。
在这个过程中,我体能血族血液的能量在逐渐消失,一种不明就里的东西融入我的血液中,让我的感觉有种赫然开朗之感,眼睛更明亮、耳朵更灵敏、四肢更强壮、甚至鼻子都更加的敏锐了。
血液在我皮肤下隐现,黑sè的血脉开始蔓延全身,无论肌肉皮肤、内脏骨骼、甚至我的大脑和灵魂都开始渐渐蜕变。
全身开始蜕变之后,我的汗液也开始变黄、变黑,变成一种黑sè的油脂,从我全身的眼睛、嘴巴、鼻孔、肚脐流出——长亲用手不断搅动池中的水,洗涤我的眼睛。
后来他才告诉我,这种黑汗很有可能使我变成瞎子,所以在池中搅动不断换水,让我眼睛周围始终保持干净的清水。
这个过程保持了很长的时间,我非常的虚弱,嘴都张不开,长亲拿出混合了牛nǎi、水果、血液的水喂我,但是无论多少,很短时间内都变成了汗水,喝下的水越多,黑汗就出得越快越多。
随着我汗水变的干净透明,长亲重新把我放进了清水中,这时候我才发现皮肤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天的尸体一般,惨白、细腻,但是上面却出现了一层说不出的光泽。
皮肤很美,白皙水嫩人见人爱!
我的神智开始慢慢清晰起来,身体里也有了活力!
从这一刻开始,我真正变成了一个血族!’
我们这里面一共五个人,四个都属于驱魔人一类的角sè,没有专业的血猎,所以那些情况都不清楚,看起来感觉很新鲜,大家听完威廉姆的翻译以后都啧啧称奇——估计那池子中的女人,也就是最新的一个获得初拥的女人。
(血猎是‘吸血鬼猎人’的简称,他们不管其他的恶魔煞灵,只单单对付吸血鬼,其中多半是为了维护人类种族长存,对抗吸血鬼而存在的人类,也有少数是厌倦血族生活而投奔血猎的吸血鬼。)
正在此时,桑榆抬头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啊?”
咿?原本没觉得,但是桑榆这么一说我自己也感觉有点——这么一凝神居然听见后面有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就像是什么东西!
心念一动我就开始朝里面冲:“不好,一定有几个小家伙在守着这女人,刚才说不定都跑了!”
吸血鬼和鬼魂不同,身上没有过多的yīn气外泄;但是同时这家伙又不是人,也没有三火——我的yīn阳眼完全看不到任何吸血鬼的行踪,所以刚才也许就疏忽了。
一定有个吸血鬼在这里留守看着那女人的转生过程!
这房间其实有几个门朝着后面,但我们冲进去的偏偏又是条后面的隧道,这隧道中间无端端破了一个大洞,后面黑乎乎的传来股股冷风,看上去似乎是个什么地下溶洞之类的。
一进去居然顿时感觉冷了不少!
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故意把这里修建了个墙壁来隔开溶洞,所以这么一破开之后就露出了后面的端倪。这个溶洞不大,但是旁边水流澹澹居然是条yīn河。
就在河边有个人头大小的东西在发着幽幽的光芒。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个蘑菇,高只有十来厘米顶着个伞盖,上面的花纹扭扭曲曲非常的别扭,我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忘记了其他还有什么事,一帮人就围着这蘑菇开始研究起来了。
这蘑菇花纹像是张笑脸,笑得诡异而yīn毒,感觉上和恐怖片中的小丑吊着嘴角,而且似乎还在动…“动了动了,”旁边威廉姆比我还激动,估计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伸手一指就准备去摸:“你看啊,有笑脸,还会动弹的!”
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抓!
“啪!”十三突然半空中扇过一掌,把威廉姆的手打开。十三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严肃:“这东西摸不得!”
“怎么了?”威廉姆好奇的发问:“个小东西有什么危险的?”
“对啊!”我现在都觉得有些意思了,这东西确实没见过啊——于是一起问:“说说吧。”
十三慢慢蹲下,我们也围着蘑菇蹲了一圈,现在知道这货有危险自然不敢碰,老老实实就等着十三讲解,“这东西的名字叫做血菇,若是一个地方长期有着鲜血的浸润,再加上这地势属yīn,那么就有可能长出这种东西——血菇每天六个时辰笑脸,六个时辰哭脸,剧毒无比触者即死…”
说这话的时候我正蹲在十三的对面,旁边是桑榆和威廉姆,只有那康纳利蹲在他旁边——但是就在十三的背后,一张苍白的脸空洞无比的露出一对黑眼睛盯着他!
苍白苍白的脸sè,就像是扑了粉似的,一头金sè长发零散的披在头上,感觉非常不真实,只有那两只眼睛还让人感觉有点人的气息,就这么一个人头悬空浮在十三的背后,满脸的木然和呆滞,无形中让我就有了说不出的压迫感!
我想提醒十三可不敢说,万一丫的动静一大弄出什么乱子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谁不小心碰到这血菇都是死路一条——桑榆他们倒是低头看着那蘑菇的样子听十三讲解,谁都没有发现。
突然我听十三的声音有了点异样,和丫的一对脸,这家伙居然也露出了副木然的死人脸,盯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仿佛看到了一个鬼似的。
我决定先稳一稳十三的情绪,不能直接给那家伙说背后有个死人头,可以扯点别的,比如说问问血菇的生长周期、存活时间、有没有药用效果等等,再不然就是问丫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给我来点——就在我好不容易措辞完毕准备开口的时候,十三居然非常奇怪的笑了一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他艰难的咽口口水,说着的话题就这么一转:“……这血菇差不多就这样了,现在你们看,那笑脸开始慢慢转变成哭脸了!”
大家还聚jīng会神的看血菇,只有十三盯着我:“辟云,你觉得怎么样?”
“呃,很好,很好…”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还是盯着那背后隐隐约约的死人头。
十三突然语气就变了,丫一字一顿的说:“现在你们千万不要紧张,也不要回头看,让我告诉你们后面有什么——你们后面有一个吸血鬼还是什么东西,但是只有脑袋没有其他的,就一脑袋浮在空中!”
说完以后桑榆和威廉姆猛然抬头,但是我第一时间用手把他们俩的嘴给挡了一下,提醒俩人不要开口——十三同样把康纳利的嘴给捂住了。
我们俩捂着三个人的嘴都没有任何动作,十三则是顿了半天来等我的动静。
我难得波澜不惊了一回,满脸表情木然超出了十三的想象,这货见我一点也不紧张非常奇怪,于是又提醒了我一次:“你后面有个死人头啊!”
我依旧盯着十三背后的那脑袋,心里紧张的要死,木然点头:“知道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奇怪?”十三估计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来了这么一句。
我‘恩’了一声,露出个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笑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点:“因为你后面也有一个!”
桑榆、威廉姆一起点头!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十三那货看到我身后的死人头还想别吓着我,但是我这句话居然还是给他了一次没来由的冲击!
第二百九十节 骇魂
“SHIT!”十三嘴里冒着英文猛然一晃,但是很快稳住了身形,一个转身就和那死人头来了个面对面!
这家伙毕竟不简单,虽然半蹲之下也猛然出拳,只听‘铛’的一声响,丫开始准备帮我防备死人头的矛头狠狠扎到了某个东西上面!
用力太大十三居然朝后猛然就倒——我来不及多说把十三朝旁边一拳打过去,让这家伙险险摔到了一旁,正好躲过了那要人命的血菇!
被十三所打的人头也飞也似的朝后倒去——这时候我才看见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漂在空中的人头,而是一些从地下没来由冒出来的直筒棺材。这棺材就像是电影中的吸血鬼棺材一样,约有七十多公分高半米左右宽,人头就卡在棺材的一端露出个头来。这整个人头的脸上涂满了厚厚的蜡质,就像是《恐怖蜡像馆》里面的人制蜡像差不多。
同样的棺材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最少也有一百几十个,随便打开一个看了看,差点我就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胳膊大腿都被人全部给砍掉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四肢和脑袋,身上、脸上都涂满了某种蜡油。这个身体被人塞进这正好半人高的棺材中,竖着埋进了地下。
棺材上面画着代表上帝的十字架和一些蔓藤、篱笆、月光之类的图案,但是已经模糊看不出其中的内容了。
我们确实有些大意了!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灯光照shè下血菇的反shè光芒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所以一时间居然忽略了这河边的地下——这里分明埋了很多中空的管子,而棺材就放在其中,然后上面再盖上块铁板铺上泥土,所以踩上去的时候为么呢全都忽略了。
手电光一照,就看见那管子的下面长满了奇怪的瘴菌,在合适的时间、温度下,那玩意儿把棺材整个给顶了上来,和故事中豆子发芽把佛像给顶出地面是一个原理。
只不过,把这棺材顶出来干嘛呢?
我正想把这问题给提出来,突然旁边康纳利‘呀’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那棺材中的人头惊恐无比:“动、动了!”
我们慌忙转过脸去,果然,他手指方向的一个棺材中,那死人头的眼珠子正在缓缓转动,随后嘴巴慢慢张开——上下四枚獠牙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长凸出!
几乎同时,旁边的死人头也开始慢慢的扭动,身上脸上那些蜡质得东西纷纷碎裂,发出细密的咔咔声,一块块的掉了下来!
干瘪得犹如核桃皮似腮颊也一鼓一鼓动了起来——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看到这些獠牙,威廉姆突然想起什么死的一拍脑袋:“我的天,这些都是罪罚!”他马上蹲下来,伸手在一个棺材上面使劲擦啊擦,然后一指那模糊的字迹给我们解释:“吸血鬼十三家族曾经共同制定了教条:吸血鬼由于数量稀少,所以不允许同类之间彼此残杀。后来吸血鬼家族发生了战争,在这种情况下处置俘虏和对付不服从的同类就成了问题…”
我插了句嘴:“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俘虏和犯人?”
威廉姆点头:“虽然不清楚怎么样的,但是这些应该都是受到惩罚的吸血鬼。被砍掉四肢之后埋在地下,每隔几个月或者几年出来一次补充水分,这样做不是为了保证吸血鬼不死,而是为了让他们身体里的血液不会凝固,放出来以后还能重新长出四肢——对于同类的惩罚基本类似,几百年以后都会放出来的,所以不好判断这些吸血鬼到底是哪一种。”
“明白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一百多个棺材中的死人头都开始慢慢动了起来,张着嘴发出粗重的声音,好像在等待什么东西。
这种情况下我们立刻就开始四处寻找了——果然,在一个石缝之间慢慢爬出来了个东西,一看正是最初袭击我们的干青蛙!
这青蛙肚子微微鼓起步履蹒跚,它一出来我们就朝后退了几步,但是那家伙好像现在对我们已经没了兴趣,只顾着朝着一个棺材跳了过去!
同时,旁边也爬出来了许多青蛙,其中还有一些残废货,一看就是我们刚才漏网的东西。
肚子鼓起的青蛙直接就跳到了棺材上,嘴对嘴把自己肚子中的东西喂给死人头;另外一些没东西则是跑到水边,喝了一肚子的水再回来——那些半截的比较可怜,喝来喝去都从下面给漏了……
估计它自己也很迷茫吧。
就在此时,桑榆突然咿了一声,“康纳利呢?人去那里了?”
这时候我们左右一看,才发现真的没有康纳利的影子——从开始进来遇见血菇、看见死人头、干蛙出现都很紧张,所以一直保持了战斗队形:桑榆和我一组,十三则是带着威廉姆和康纳利一组。
后来这些青蛙开始喝水喂东西,我们就有点大意了——居然没几分钟就丢了一个人!
连忙我们就四下散开开始寻找,查看四周和那些立起的棺材背后,我连忙重新动用了yīn眼的能力——我环顾四周一无所获,正要回身的时候心念一动,把头抬了起来!
就在离地三四米的地方,三团微微徭役的光亮若隐若现,一看正是康纳利!
那孩子的眼睛在灯光下赫赫发亮,就像是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在我抬头的一瞬间,他突然站直身子笑了起来!
“康纳利,你在干嘛?赶快给我下来!”威廉姆咚咚咚冲了过来,“听到没有…”“等等!”我把他一把拉住:“有点不对劲啊!”
十三他们也跑了过来,发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凝神看着上面:“这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康纳利看着我们咯咯直笑,那笑声疯疯癫癫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最后居然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身子都慢慢蹲了下去——突然,他猛然停了!
一只手缓缓抬起指着我们,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一字一顿说道:“你们都要死!”紧接着他癫狂般的开始嘶叫,嘴里冒出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什么黑暗降临,什么掌权天下,什么乱世倾国,反正都是些没头没脑不知就里的东西……
伴随康纳利的突然发疯,我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凄厉婉转、哀怨无尽,有无数的怒意蕴含其中,就像马上要脱缰而出的猛兽一般!
我们吃惊的盯着康纳利在那岩石上表演,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更不知道这是发了什么疯——眼看他表演越来越起劲,脚下的碎石泥沙也稀里哗啦的开始朝下掉!
“当心!”
几乎在我喊出口的同时,康纳利脚下一滑就从上面仰面摔了下来——我朝抢上两步伸手去接,眼看就他落到我手臂上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当时我已经清晰看见了孩子脸上的表情,自己的距离也刚刚好,可是就在碰到我的瞬间,眼前的康纳利居然犹如气泡爆裂一般,居然突然泯灭,在我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啊!啊!你们看见没有,消失了?消失了啊!”说着我猛然回头一看……
刚才明明在我身边的桑榆十三他们居然不见了!
这下我真的是有点慌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安心,然后左右这么一打量——景sè还是一模一样,依旧是中间蓝汪汪的笑脸血菇,旁边无数摇头晃脑嘶嘶有声的死人头,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
只是人都不见了!
难道…难道这是骇魂?
在我们华夏道门之中有这么个说法,若是某个地方聚集了大量的冤魂、僵尸、煞气、yīn毒,那么这里很有可能蕴藏一些奇怪的魂魄,这种魂魄能够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还有些帝王之家的护陵术士也会使用很残忍的方法来杀死一些人,在这些人临死之前取出脑浆和舌根之血混合,加入丹药炼进香油之中,从此陵墓中只要点燃这些万年香就能让人致幻…
乱七八糟的把戏很多,是我们法门中人进入陵墓、古穴、灵台、坛祭之时会注意的,所有一切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元素都被被我们称为骇魂,也就是说让灵魂深处产生惊栗恐惧而迷失自己的一种东西——可是这是西洋吸血鬼的玩意儿,也是骇魂么?
或者是那哭声让我产生了幻觉?
想到这里,我急忙把手按在灵台穴上,然后深吸口气猛然打开了阳眼——
“破!”
随着这声出口,我面前的时间居然像是‘大家来找茬’里面换了个场景,面前依旧是潺潺水流、笑脸血菇、无数的青蛙在给死人头喂东西。
而此刻,桑榆和十三、威廉姆还在四处寻找康纳利,只不过看上去也很奇怪——他们好像在爬坡上坎、搬石头挪木板,但是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梦游一般!
就在我面前的黑暗之中,有个人慢慢站了起来,在那身影之中赫然是两个彼此重叠的身影!
双魂!
第二百九十一节 骇魂主体
那身影慢慢站直走了出来,在淡淡的手电光下我看见这人分明就是康纳利!只不过他的眉目之间居然凝聚了一团黑气,整个人都藏在个说不出的yīn影之中,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
我哗一声拔出了杀神刃,横刀胸前冲了出去,扬手一指:“你是谁?”
但是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他,目光从那家伙头顶看了过去,看上去倒是很像其他人的样子——听到我的声音,那家伙明显的身形,一晃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个诡异无比的笑容。随后他一点点的朝我走来,越走越近,那嘴角的弯曲也是越来越大,可是我感觉到了一种具有压迫感的邪恶之气!
我紧跟着转过身乱七八糟的念叨:“别走…你住手…不可能…求红票…”一边说着却把刀齐眉抬起,通过刀面的反光来观察后面那家伙的动静!
康纳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后背,眼睛中没有任何的东西,整个雪白一片,甚至瞳仁都没有,只是白刷刷的一片把我盯着!
这架势分明是被上身了!
转头一想倒是很对——我们这里面的人中,桑榆、十三两人是纯阳之体诸鬼不侵;我是yīn阳眼有长期和小黑貔貅桑在一起自然沾染了点气息;威廉姆我不知道其八字,但是这么多年他走南闯北驱魔都没事,那命火一定也很旺;康纳利就不一样了,本身有感知能力又常常会受到恶灵影响,按照我们的话说就是带有通灵的属xìng……
要我是鬼魂上身也得找他啊!
这种情况下要是换了别人不知要被吓成个什么样子,但是我好歹也是法门之人,自然心中有底——嘴里继续碎碎念叨那些不知所谓的话,手却一翻探入袋中摸出枚捉鬼金钱。
金钱夹着左手两指之上,我右手的杀神刃伸出在左手中指上轻轻一划,让血液顺着手指留下滴落在金钱之上…随后我猛然转身,一个扫腿踢在了康纳利的小腿上!
这招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这一脚飞出像是个流星赶月把他猛然踢翻在地,随后不由分说就压到了这家伙身上——身下的康纳利一改刚才傻逼二货的呆滞模样,开始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我奋力把这货的双手压在膝下,后把捉鬼金钱狠狠按到了他的额头上!
铜钱一按下去,康纳利的额头立刻就发出了嗤嗤的响声,同时一股白烟从铜钱的下面冒了出来,顿时我面前就浓烟大作迷离起来,感觉跟电影中干冰弄出来的效果似的!
康纳利在我膝盖下面使劲摆动着,还不断仰头张着嘴朝我咬过来,但是我那一百多斤的体重也不是吃素的,身子左躲右躲却卯足了劲不松手,把个铜钱按得死死的!
嗤嗤…嗤嗤嗤…
康纳利的脸扭曲得变了形,脑袋猛然上仰抬头就是一大口——我手起刀落,刀柄啪的一声把脑袋又重新给压了下去!
这时候我看见道影子慢慢从他身上开始朝外面钻:从肩膀的位置先钻出个脑袋,然后是四肢,两手在地上爬啊爬啊使劲向前爬!
不过他那下身被拖成了长长的一道虚影,后面始终扯不开……捉鬼金钱就像个钉子一样把他的某个地方给钉在了身体里,逃都逃不掉!
死活折腾了几分钟以后,身下的康纳利挣扎没那么厉害,我举起杀神刃狠狠朝着那地上的影子就扎了下去。
这时候也算是该出手了!
杀神刃一落地,那影子突然剧烈无比的抖动起来,像是气球一样朝外猛然的涌出了大量黑气,就这样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过了没多久,影子在我面前完全消失,而康纳利身上涌出的白烟也渐渐淡了,这时他变得软弱起来,四肢无力的摊到了一旁——晕厥过去了。
同时我听到旁边传来了桑榆他们疑惑的声音:
“咿?这是怎么了?”
“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看上去骇魂的威力渐渐淡去,幻觉已经开始慢慢消失了!
骇魂是某种术的统称,这种情况是从人的灵魂深处来造成错觉,和幻术只是迷惑人眼睛不一样。我虽然说jīng神力稍微差一点容易中幻术,可是自己的三魂七魄还是有信心的,正因如此也才第一个从那骇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至于说刚才从康纳利身上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或者灵魂,而是某个残缺不全、游离在外的混合体,也许其中纠结了三五魂七八魄,也可能是三五十魂七八十魄,这个说不清楚——不过从能力上来猜不会太多!
这就像是打仗,除了成建制的军队意外,总有些老百姓手中有武器,纠集在一起就是小股部队,分开又成了单独的老百姓…
所以我直接采取了出手消灭这一条路。
康纳利已经不动弹了,这时候我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招呼一声:“你们过来帮忙啊,康纳利这小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说话之间我摇摇手中的金钱,那上面的鲜血还一丝丝的滴落下去,这时候才感觉到刚才割破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火辣辣的疼!
“啊?!有没有事啊?”威廉姆叫着就冲了过来,“现在怎么样了?”
我手中的捉鬼金钱没有丝毫的异常,感觉里面并果然没有收进去什么东西,于是苦笑了一声:“刚才好像是骇魂之症,所以大家都中了术,被上身的就是康纳利——还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像已经被我给消灭了——嘿,你慢点,别踩到…”
我怕威廉姆不小心把那血菇给踩到,所以提醒了这么一声,谁知道边说话边转头看的时候,居然发现血菇不见了!
刚才它生长的位置只剩了个光秃秃的窟窿。
大家都跑了过来,只有十三似乎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边没动,我以为这货还没脱离骇魂,连忙问了声:“十三,你丫没事吧?”
十三摆摆手继续保持那姿势,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好像在听什么东西——突然十三猛然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有人来了!”
几乎在十三开口的同时,我们看见地河的上游出现了隐隐约约的灯光,伴随其间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数量看上去不少!
吸血鬼那是不需要玩手电弄灯光的,因为那些家伙都是天生的夜视眼,所以来的要么纳粹要么鬼道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梵蒂冈那群子家伙——可惜现在这情况我们谁都不想见!
无论那拨碰上了我们,计划基本上都算是废了,纵然不至于说现在都对掐,可那消息走漏出去我怎么抓个活口啊?
就在零点零一秒之后,我立刻做出了决定:“闪,找个地方躲起来,是不是来了我们需要的人——要是纳粹或者鬼道众那些家伙,我们就闷棍一个!”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只有威廉姆还在地上蹲着查看康纳利的情况——十三走过去把那孩子朝后背一扔,“赶紧的,先走了再说!”
威廉姆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此刻十三已经开始沿原路返回了,于是这货一脸委屈,小媳妇似的跟我们屁股后面就朝里面冲了。
冲回房间之中,首先就是把那变成脱水萝卜干的吸血鬼妹子扔回到了转生池中,顺带拔出了胸口的桃木锥,随后我们换了接着换路朝着另一个开着的门冲了过去!
又是条一模一样的隧道!
我们沿着隧道朝前冲了几步,突然听见威廉姆吃惊的叫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大家齐刷刷停下脚步,随着威廉姆惊慌的目光一看,顿时发现了这句坏了究竟从何而来——还真是坏了!
康纳利的脖子下面赫然挂着一张黑乎乎的脸,从外形看起来像是个鸡蛋大小的虫子,恶狠狠的把八条纤细触须扎进了他脖子下面的皮肤中。远远看去,就像是康纳利脖子下面挂了个变态的肉瘤,而且随着他血液流动起伏不止,就像个外置的心脏而已!
还是带着笑脸面具的心脏!
这一幕让我们心里都涌起了阵阵恶寒,一想到康纳利的血液通过触须和那玩意儿体内的血液往返循坏,我心里就不住的恶心,像是什么东西要从嘴里喷出来!
桑榆在微微一顿之后,强压住满身的鸡皮疙瘩在旁边挨个拉门,迅速找到一间可以打开的房间——她用电筒朝里面照了照,转过脸来招手示意:“安全!快点过来,进去再处理!”
在大家都进到了房间里之后,桑榆把门栓上,然后用脚把一堆垃圾推过来塞住了下面的缝隙……这时候我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个集体宿舍的样子。
房间中横七倒八有无数的桌椅板凳,但是最多的却是双层铁床,一排排一列列不知道多少,都是锈迹斑斑的倒在了地上,同时上面有着很多烂糟糟的垃圾,就像是个大礼堂中放了无数的床位。
十三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把康纳利放下,旁边的威廉姆连忙把电筒打到上面——这、这东西不是我们刚才看见的血菇吗?
擦了个擦!原来这才是骇魂的主体!
我终于明白了刚才发生的情况究竟是什么:其实我们进入那洞穴的第一时间已经受到了骇魂的控制,但是在骇魂没有上身之前,只是稍微让我们改变自己的视线而已——具体来说就是把自己的本体看成了个不能摸、不能碰得血菇!
随后是吸血鬼死人头出现转移了我们的视线,再后来又是干青蛙跳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骇魂找到了机会附身到了康纳利的身上!
但是骇魂没有想到我居然摸出了捉鬼金钱,这种法门的术法让丫的猝不及防手足无措,一不小心就显出了真身!
不过——就算看见了,谁会处理呢?
第二百九十二节 激战吸血鬼
骇魂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但是具体哪种形态的东西却没有定论,也没有具体的处理方法——就像你知道犯人受到枪决的处罚,但不会因此而知道他所犯的罪究竟是杀人放火、作jiān犯科还是抢-劫爆炸一样。
说实话,这种骇魂我还真是没见过,处理方面一窍不通,可是没想到我们这里面居然有人是个行家——桑榆塞住门以后很快走过来拉开康纳利的衣服看看,随后皱起了眉头:“不太好弄啊!”
“咿?”这表现专业啊!难道桑榆有办法?
见我们好奇,桑榆眼角一挑,“看什么看?这东西我听洛爷爷说过,叫做鬼脸钉——开始变成个血菇的样子还真是没看出来。现在出现了真身,我才想起自己知道点处理的方法…”她说着朝我摊开一只手:“金钱、凝神符、茅钉、清水、线香——对了,再拿个碗来!”这些东西都是我常备的自然没问题,只是清水没有…
威廉姆连忙递过矿泉水给我:“来,我有!”
桑榆仔细检查了这些东西,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安排,“我现在准备试着把这个奇怪的鬼脸钉弄出来,辟云,你在旁边给我打下手;十三、威廉姆门口盯着!”
时间不多我们也没有再耽搁,连忙按照桑榆的吩咐分而处之——她翻手出凝神符插在线香之上,口中念动术咒,随后把清水倒在碗中。
线香的尾部插进水里缓缓搅动,随着咒语、搅动的继续,那清水逐渐变得异常清冽,在手电光下晶莹无比,宛如一块巨大的琥珀在我眼前旋转和凝结!
只见眼前突然一花,桑榆手中的茅钉已经从插到了鬼脸钉和皮肤之间,随后那琥珀一样的清水被淋在了虫身之上,鬼脸钉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所有触须和爪脚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起!”随着桑榆的沉声低喝,她手腕轻轻一抖,啪的一声把整个鬼脸钉都挑了起来,像团烂肉似的扔在地上!
我手起刀落……
结果旁边啪的就飞过来一个东西,把鬼脸钉咔嚓一声扎了个前后通气——我一抬头正好看见十三朝我笑了笑,有点尴尬的对我说了声:“呃,咳咳,我帮你…”
这家伙刚才看走了眼,怨气还真是不小啊!
回头一看,康纳利被挑出鬼脸钉后,胸口顿时就出现了几个八爪形的血孔。
烂肉挑出来以后,康纳利从昏迷中发出了声痛苦的哀号,几道血丝自孔中开始嗤嗤的流了出来,反光中微微泛紫一看就有点问题!
同时那些血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
线香在桑榆手中猛然一个翻腕,从碗里抽出来就啪的就插到了正中的血孔之中,香杆上残留的清水顺着就流进血孔,一阵奇怪的烟雾如同云瘴潭雾就升腾了起来,顿时整个房间中都充满了一种腐臭、苦腥的味道!
“桑榆,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向桑榆好奇的发问。
“鬼脸钉刚才锁住了康纳利的心脉,自身带着的毒素已经进入了孩子的体内,所以必须要拔出才能清除!”桑榆说这话手中却没有停,另外一只手把金钱摸出来烙到了那血孔之上。
几秒钟之后,她两指夹着金钱缓缓抬起,只见那金钱下面好像牵出一条线似的,一道黑sè的胶状物从伤口中随着金钱的抬起而拉了出来!
那胶状物被拔出以后全部附在金钱之上,桑榆把这金钱放进碗里稍稍浸泡,然后叫我取出来清理一下——我取出金钱这么一搓,那上面的胶状物被泡之后就变成了泥垢似的东西,一搓之后很容易就清理了个干净!
桑榆由此照做,顺序把那八个根须的孔眼全部拔干净,随后再把金钱从那线香杆上套下去,拔出线香——最后的孔眼也很快拔出了一条黑sè的胶状血毒。
这时候孔眼才开始慢慢的合拢,那残流的血液也恢复了鲜红的颜sè,看上去一切都好了。
康纳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着慢慢睁开了眼…
“怎么样,”威廉姆看我们停了手连忙问了一句,“是不是没问题了?”
桑榆露出个笑脸点点头,那货一下子就高兴的冲了过来,抱着康纳利焦急的看上看下,这时候我才看见桑榆抬手轻轻的擦了把汗——看来这几分钟施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让她受累不轻。
“哎呀,你真是吓死我了,”威廉姆把康纳利慢慢扶起来,一边还抱怨:“你小子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说我怎么给我老姐交代啊?——算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就别跟来了!”
康纳利马上露出个紧张的表情:“不要啊,舅舅…”
我和桑榆对视一眼——搞这么半天我们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两人还有这个关系在里面,难怪开始到现在都有点怪怪的…
突然!
“小心,来人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十三那边已经低低的喝了一声!
我们全部人顿时禁了声,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门边开始等待着。几分钟之后,外面终于传来了我们盼望中的说话声。
脚步声相当的凌乱,一听就知道来人不少,其中几个人的步子大、脚步沉重,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很明显是身上带着重型武器;另外有几个人脚步轻盈飘忽,随着脚步的移动还弄出了些杂音,明显是在检查和搜索隧道的东西。
这群人的搜查动作幅度很大,根本没有丝毫的掩饰,同时不断有人把搜查的结果汇报过来。桑榆把听见的话翻译成中文告诉我,同时告诉我这些话中带着明显的意大利口音,猜测来人应该是梵蒂冈的裁决者。
交谈杂乱无章,听到的也是断断续续很多片段:
“没有,这里面太脏了,不像是…”
“后面有个…要不要…”
“继续,你们到那边…”
“难道说…”
桑榆在边听边翻译其他人也没闲着:十三那是不懂,只能和我全神贯注的听桑榆解释;威廉姆把康纳利放在墙边休息之后从口袋中摸出了个小小的仪器,拔出个带探头的东西由门缝塞出去一截。
见我看他,威廉姆笑了笑,小声的给我解释:“袖珍录音设备,录下来回头再研究。”
又是高科技装备!
这时候我还真是有点后悔,早知道他们要地毯式搜查就不躲这里了,找个前后通气能跑的地方多好——这种情况下要是不能找地方溜走,那只能表明来意了!
不过刚才要救康纳利,好像、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吧?
外面的人很快搜查完了旁边两间房子,有人在我们躲藏的房门拉了拉,“嘿,这里有个门拉不开…”
“啊——”猛然之间有声惊呼从外面传来!
顿时外面枪声大作,当中还有呼喝打斗的声音,不时有着yīnyīn的怪叫响起——但是不知道外面是啥事这就为难了啊!
正在着急,身后突然听见了桑榆的声音:“式神,令!”
咳咳,你说我怎么忘记了桑榆的五鬼呢?
五鬼顿时就钻出了门外去监视!
外面在外面打成了一团,又是枪又是炮,还不断有着什么乱七八杂的东西呼啸过来呼啸过去危险万分,这门看上去又不是加厚型防弹板——你说我们要是夹在中间被误伤的话多可悲?
于是我们这群人全部都溜到了墙后面躲着,谨防躺枪!
五鬼监视、录音准备,有这机会就躲着点吧。
外面这一战倒是激烈,偷袭梵蒂冈圣裁者的家伙也不算是弱者,居然坚持了十来分钟才落荒而逃,一大群圣裁者全部都追了过去!
但是依旧有几名圣裁者留下,似乎把所有地方收拾了一遍才尾随而去。
等安静了十多分钟之后,我们开门出去,外面现在已经是狼藉满地,但是并没有太大的物理伤害,只不过满地都硝酸银溶液和镀银弹头,看上去都是专用武器。
当然还有一些弩箭的箭头钉在墙上,拔出来一看也是专用设备——不过我倒是明白了那些大汉的重型设备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真是差劲,你说梵蒂冈一群圣裁者对付个吸血鬼,居然弄了这么半天谁都没弄死,还真是失败啊!
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纳粹和鬼道众那些家伙了。
我们沿着这一路追踪过去,穿过了几条隧道和房间,最后从个山石后面的隐秘岩洞钻了出去——但是外面已经是嘛都没有了!
你说这事做得!
现在没什么办法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五鬼,看看它们是不是按照桑榆的安排远远尾随着,能回来以后给我们说说当时外面的情况。
这里我需要说明一下:其实梵蒂冈也有很多的奇人异士,对于鬼魂并不是没有手段来处理,但是现在他们正在对付吸血鬼,避重就轻的道理总是懂得吧?
只希望不要针对五鬼下手就好!
我们没有回去开车,而是就近找了个农场住下——威廉姆和康纳利一亮出自己苏格兰人的身份,这边的人就热情的不得了,给我们提供了房间和热水,甚至钱都不要收。
最后好说歹说还是给了农场的主人两百英镑,同时借用了汽车去把我们的车开回来。
农场主带着威廉姆和十三出去了,我和桑榆则陪着康纳利——正好无聊,我就摆弄起了威廉姆那高级的录音设备。
在放大、去处杂音之后,我居然从那些嘈杂的对话中听见了一句清晰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