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节 高人
半响,这老人居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话没错!你们确实是第一批进入其中的人,虽然有言在先,我们见谁杀谁——这手,我还真下不去唉!”仰头望天唏嘘着,那感慨得一塌糊涂,看起来杀不了我们让丫还依依不舍似的…
“嘿嘿,那不结了。我们是好人来着,但是那些凶兽聚煞可不是,它们都为了那家伙弄出去才来的这里面——您老找它们去,逮谁杀谁,捏死掐死随便选,过瘾不说还带着除魔卫道多好啊…”
锵~
一道雪亮的闪电在我面前划过,定眼时只见那老人神情居然有几分落寞,但是手中长剑出鞘已横在了胸前,淡淡道:“可惜,纵然天怒人怨,我也不能让这家伙出去!”他凝神静气举剑一指:“得罪了!”
话音才落,手中长剑犹如惊虹飞掠而来,那快如闪电的招数只是一瞥已经到了面前!
快!
我弹身而起,手中的杀神刃奋力扬起,剑刃交击居然把我震得朝后蹭蹭连退数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但…
那雪亮的剑锋只是微微一顿,立刻又揉身朝我刺来,像是飞箭激shè毫不犹豫——几乎在我被弹开的同时,桑榆已经斜冲到了我的身前。她用身体挡住长剑来势,手中的尺剑却孤注一掷朝着老人刺去!
我脑子嗡一声炸了!
桑榆无法挡住老人那石破天惊的一剑,这时候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选择了这两败俱伤的打法,目的只有一个!若是老人不撤剑回身,两败俱伤避无可避!
同归于尽!
我目眶俱裂,不顾一切朝桑榆扑过去!但是我眼看那剑锋已经到了桑榆胸前,立刻就要血溅当场…魂魄受伤,桑榆岂不是要变成植物人了?
不!!!
我拼死喊了起来!
天不亡我!在那最后一刻,老人的剑终于回转了——他身子猛然一个倒甩,借力让长剑在半空回转,只听叮当一声脆响,火光四shè,这么不着调的一次碰撞也只不过是五五波,双方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两人一击之后各退两步,桑榆正好撞在了我身上,我猛然扶住她叫道:“你怎么样?”但是同一时间同样的话也正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桑榆的手抓得我好紧!
我看着桑榆的眸子,那其中的关怀紧张之情溢于言表,我多想好好看看她…但是现在不行!
我用膝盖在地上一撑站起来,挺身把桑榆推到我的背后——这时候该我像个男人了!
站起来正是时候,当时桑榆是站在地上迎击对手半空中长剑回落,那老人从半空落下之后脚尖一点已再次冲来!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那长剑挽起的狂花依然让我措手不及…在这危急关头,二货神兽哥终于出现了!
小黑如同神兵天降落在我面前,嗷嗷叫着一爪子朝老人扇了过去,顿时和他战成一团——我心里那个激动啊,说是眼泪哗哗的都不过分:尼玛,无数顿饭终于值回票价了…
老人躲开小黑飞来的一爪,雪亮的剑光划破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扑向小黑,这一剑无论速度、力量还是爆发力都远远超出了刚才对我和桑榆的攻击力,短距离之内就算是个铜狮子也会被这一剑斩断。
“吼!”
小黑感觉到危机似的一个猛蹬,飞身闪过两尺,险险避过了那刚猛无比的雪亮——那一刻,它全身短毛居然战栗而起,可见也吓得不轻。
“轰!”
老人一剑劈空,剑身直入地面,一道长长的划痕瞬间出现了地上,这一剑的威力绝对堪比M500的全力一击,一串巨大的青石板全部裂成了碎块。
貔貅这东西的攻击方式居然和狮子老虎差不多,也玩上了一扑二扫三剪那一套。躲过了这一剑的小黑瞬间前扑,一双利爪猛然横扫而出,尾巴也在那一刻飞剪向老人的脖子。
空气中甚至传来了嘶嘶摩擦声,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速度过快所致!
我反正是躲不过的,若是这一下的目标是我,甚至于等到小黑把我脖子咬断也许才会明白自己要死了,也只有那老人才能抵挡!
“哼!”
老人再次冷哼一声,身体宛如轻烟腾起,只是个简单的腾空就把这一切全部闪过——虽然只是半尺数寸的距离,它却招招落空一无所获。
翻身落地,小黑即使是因为变成魂魄的缘故实力大降但依旧不可小觑,那落地瞬间就一个扭身再次转身子对着了老者。这时候的小黑没有再度进攻,只是谨慎的盯着老者慢慢转着圈子,走着走着就回到了我和桑榆的面前。
老子心中顿时一热——小黑这家伙分明是怕那老人借机偷袭我和桑榆,所以挡在我们面前…嗨,这家伙也真是!心中当时就有了个念头:就冲丫这份情,哥以后顿顿都要给小黑吃肉…
我盯着面前的肥屁股正感慨呢,小黑吭气了:“老刘,换个手咋样?干不过,我先歇歇行不?”它吭吭喘气:“没身子,没力气,两三下就扛不住了。”
我傻眼:“尼玛,你觉得我打得过么?”
小黑盯着老人但嘴没闲着:“你先上去挨着呗,没看那老头留手了么,一时半会死不了——老刘,你个糙货挨得还少么?虚毛啊!”
尼玛!
好吧,肉没了!而且我还准备以后养只狗,能上桌子爬墙抢东西吃…
老人悠悠开口:“你别躲了!实话告诉你们吧,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他顿了顿,又带着歉意继续:“你们就认命了吧!”
话落剑出,那长剑又吞吐着朝小黑斩来!
刚才那一剑应该是刚猛无比,但是这一剑却不光是力量甚至技巧也提升不少,感觉上这老人也是多年没有动手有些生疏现在状态还在持续回升中。
速度飞快!面对这一剑小黑还是选择了闪避,可那一剑实在太快,若是巅峰时刻的小黑我猜能轻易躲过,那时别说是闪一剑了,即使几十剑也能应对自如,可如今这货确实实力下降体力不济,自然难以闪过,闪避不及之下身侧被老人刺中了!
※
孙大爷面前的小黑猛然咳嗽几声,身上砰然爆开,一团血雾从身上飚shè而出。
“糟!”他那川字眉瞬间拧成了一团:“有画境卫!”
※
钝器撕裂绢帛的声音响起,老人的剑尖在小黑身上划破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一道乌青的气体从他身上嗤嗤朝外喷。
要是小黑身体还在,别说是刀子切来砍去,就算是用机枪也未必能伤害它,但是今天这一剑居然差点贯体把它剖开!
“小黑!”我和桑榆顿时叫了起来,俩都冲了出去——可是小黑肥屁股一堵把我俩塞在了后面!
“吼!我来!”
被老人这一剑划伤,小黑的凶xìng彻底被激发了出来,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声自它嘴边不断响起,盯着老人的一双龙眼也充满了杀意!
虽然是神兽但野xìng毕竟还是有的,而且受伤至斯谁又能不怒呢?
神兽还毕竟是兽!
动了!小黑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再次扑了上去,速度在这瞬间居然提升了老大一截,而且身上出现了一种淡淡的金sè光芒吞吐不已,利爪带着丝丝破空声直奔老人而去!
那架势是拼命了!
老人眼中的喜意出现,一道白光在身上冲天而起,整个人白茫茫一片像个rì光灯管,手中长剑呼啦啦的吐出三尺白芒,剑气激荡得整个空气为之一窒!
“嘭!”
俩重磅炸弹似的就撞到了一起!
只见老人和小黑飞快的穿梭、冲刺、横劈、竖砍…刀光剑影奔雷迅电,劈啪连响嘶吼连连。激烈的碰撞声不断响起,小黑身上的伤口被重破撞开加重了伤势,乌青的气体喷泉样直喷涌出,实力也再度降低…
小黑暴怒中吼叫连连,不断压榨自己仅有的力量,拼命一次又一次扑了上去,那金光忽隐忽现就像是电压不稳,明显看出小黑有点扛不住了!
我转过头,看桑榆眼中也是同样的坚毅——我俩大喝一声从老人左右围了上去!
大步跨开,我顷刻间便来到了老人的右侧,此时老人在小黑的一扑之下正好朝这边闪过,我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个‘青龙入海’。老人这一闪身剑招却未老,脸上依旧漠然,但是手腕一翻长剑雷奔飞出斜斜朝我迎来…
同时桑榆也从左侧拍马赶到,同样没有迟疑的甩个‘行步撩衣’,从后面配合我宛如流星奔月直取后背!
眼看那老人手中的长剑就要和我的杀神刃砍在一起。
但是!
危机感,极其强烈的危机感!我不知道怎么全身有种说不出诡异感觉,万分之一秒间我居然突然就势蹲下一滚,在地上像是萝卜咕噜咕噜滚到了桑榆那一边。
桑榆被我突然的变招搞的措手不及,我俩差点没把彼此戳个窟窿出来——桑榆眼中的疑惑还没成型,身后已经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老人剑锋指处居然炸开了一个大坑,无数巨大的石块飞起翻滚!
这就是真章!
收回剑的时候,老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冷淡:“算了吧,你们别挣扎了,还是接受命运算了。看看吧,天禄也撑不住了。”
果然,小黑现在也像个破了的皮球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这家伙撑不住了!
我们最后一道屏障不在了。
第二百四十九节 峰回路转
老人慢慢回转剑锋,“杀死你们,我也会受到大道天谴,但是我问心无愧。我是角里先生周术,也愿意接受所有天罚和罪责——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慢慢垂下眼皮,看着那剑锋上的寒意长叹了一声,“我心里很难受,真的…”
这算嘛意思?慰问么?
我恼羞成怒吼了起来:“尼玛,这么难受你还杀我们搞毛啊?你丫不愿意放过我还假仁假义的,我擦!你这货按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癞蛤蟆上公路——愣装迷彩小吉普是吧?”
周术脸上抽搐两下,“这是命运…”他开始一步步朝我们逼近…
我慢慢靠近桑榆把她朝我身后推,她挣扎着不让,“辟云,你别…”“别说话!”我压低着声音低喝到:“我有事说。”
“恩?”桑榆的身体猛然停住,同样把声音放低,“你有什么计划?”她说话的时候眼中甚至有了些许喜悦:“能干掉他?”
说话的时候我俩身体贴的很近,一副全力备战的样子盯着周术免得引起怀疑。桑榆这句话让我心中也萌生了几分希望,脑中急速的转动起来,开始拼命寻找方法…但那时间太短,丫实力太强,我不由得苦涩的笑了笑:
“按我说的办!等下冲上去的时候我用yīn阳眼缠着他,你想办法冲出去——还记得门在那里么,就在…”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了,略略扭头居然看见桑榆的脸sè惨白无比!
时间来不及了!
我把桑榆猛然扳过来对着我嘶声低吼:“别发呆了,按我说得做!”
桑榆那有些涣散的眼神这才凝聚起来对着我,“你说…”
看着那周术越来越近,我急了,“你快走…”说着把桑榆猛然朝着后面一推!
但是居然没有推动!
“啪!”
**辣、烫滚滚的一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一串泪珠从桑榆夺路而出——她哭着、嘶哑着、不顾一切的骂了起来:“辟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眸子里面有种悲伤在逐渐放大,让我心骤然抽搐!
这是怎么一种感觉啊,就像是心被人抓住了,狠狠的蹂躏践踏!
桑榆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辟云,上次在海里你就是自己去寻死,现在又来了——告诉你,这次我绝对不会自己逃走的,绝对不会!”
她眼中深深的悲伤和痛苦顿时让我明白了,一种叫做哀莫大于心死的痛!
两手紧握十指相扣,是那么的紧那么的热,就想两颗心在此刻拉到了一起,腾腾的跳动着…她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那心中的感觉是什么在此刻全部了然!
原来是这样…
就在这一秒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桑榆要给我一耳光——她是情愿和我死在一起也不愿意独自活下去啊!
我重重的点点头,庄重而严肃的说道:“好吧!”
桑榆脸上这才缓了缓,有种雨后彩虹的美显露出来:“我们一起面对…”
“啪!”
我可以保证,这下手刀能保证她三五十分钟内不会醒来!
那周术距离我们不到五米,我转身把桑榆推到小黑背上,低声叮嘱:“跑,马上跑!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冲出去!”盯着它的眼睛我很正式的赌咒:“不用担心我!放心,一定会回来的!”
听了我的话,小黑奋力站起来把桑榆背在背上,脑袋在我身上一蹭转身就跑!
几乎同时周术朝我飞扑过来!这家伙又不傻,自然能猜到我们想干嘛,也不装酷了直接开扁!
我立定捏诀双眼全开,也竭尽全力开始运转了yīn阳眼的能力!
一分钟,一分钟就能保证她们逃出去了!
我心中念着这句话,准备就此拼死一搏——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嘤嘤的鸣叫!
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周术比我更清楚这鸣叫的意思,他停步、收剑,依依不舍看了我一眼,双脚在地上猛然一蹬居然就飞了起来——朝着那鸣叫的方向而去!
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运气真他妈的好啊!
我念叨着转身,看着远处小黑的身影正在冲入黑暗之中,忽然想起件事来——要是死了当然没事,但是这种没死的情况下我把桑榆骗了还顺带又抛弃了…她一会不抽死我啊!
“黑爷爷,别跑了,回来啊!”
我哭着喊着追了过去!
※
桑榆后颈那一掌我使的力远没有估计的大,我抓住小黑折返回来没走多远,她就呻吟着在天禄牌神兽褥子上醒转:“我、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撑起身子,但是刚一起身就斜着从小黑身上滚了下来。
“当心!”我连忙喝了声:“小黑慢着点,你让桑榆下来!”
说着话手上没停,跨上前去伸手在她腰轻轻一揽,把桑榆轻轻扶了下来:“站稳站稳,瞧着点,当心着下面小黑那爪子…”
桑榆在地上站稳,伸手揉揉太阳穴满眼的迷茫:“刚才怎么了?咿,我记得…记得看见了个老人…好像和我们动手了——对了!”眼中的疑惑猛然变成了惊恐,一把抓在我手上掐得生疼:“辟云,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她拉着我,掰着我的头上上下下瞅,嘴里还念叨着:“刚才是怎么了啊?辟云,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出什么意外啊…”那话中的关切溢于言表,急得就差哭出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桑榆,真没事了!”我拍着桑榆的手安慰道:“那老头子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结果就把我们放了——没事,真一点事没有!”顺带着还卖乖:“你看你,还真急了,泪珠儿差点就要跑出来了。”
桑榆把我摇晃了半天看果然没事,这才放了心和我还嘴:
“呸!”很jīng辟简洁的一个字!
我乐呵乐呵的笑着还准备继续,桑榆这时候脸sè渐渐有点不对了——我一看架势不好正准备岔开话题,桑榆脸sè突然一变,声音提高了八度:“刘辟云,我问你,刚才我怎么昏过去了?”气鼓鼓的样子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哥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事儿我可早有准备!
我立刻一脸的关切:“哎呀桑榆,你这就是不知道了——魂魄出窍前几次本来就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出现三魂七魄散开聚合的情况,在魂魄状态下就像晕厥了一样…我没料到那老人刚刚接到信号准备走,你就晕过去了!一定撑了半天很辛苦吧?”
“真的?”桑榆那眼神尽是不相信,回话也透着犹豫不肯定,“我记得我以前出窍过一次啊,这次是第二次——你没骗我?”
“本来就可能第一次有离散,或者前几次中发生离散,第二次也很正常,我绝对没有骗你。”我坚定的点了点头,“不信你问小黑——哎,小黑,你丫给桑榆说说,是不是刚看那老头走了就见她晕地上了?”
小黑那胡子连抖几下表示支持。
“真是这样啊,”桑榆这时候才有些信了,“还有这种说法…”她扭扭脖子把自己说服:“怪不得,我这四柱纯阳的命格第一次主动出窍,是有些不习惯。”
我偷眼瞅瞅小黑,那货正身处爪子比划呢,那意思是多少多少顿火锅…咳,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不想桑榆再胡思乱想,我连忙找个话头,“对了,桑榆,这里面看起来凶险的很,倒是不能久呆了——我想啊,我们趁着现在那老头被人缠着,去瞧瞧就走,你看行不?”
“瞧瞧也行,但是我怕到时候那老头又想杀我们,到时候未必又有这次的好运气…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意思很明白:这事情到现在这一步确实有点过了,赶上运气好这次万事大吉溜掉没出事,下次却未必还有这种机会,那时麻烦就大了…不过桑榆有直到我们现在的职责所在必须搞明白始末,所以叫我想个辙,看看有好办法没有。
“这事情我琢磨了一下还真有办法——那老头子自称角里先生周术,那就该是秦末汉初商山四皓之一。他们四个分别是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再加上‘下邳神人’黄石公,是当时的五大隐士,互通往来交情非浅——你们五斗米教的祖师张道陵仙人是谋圣张良的后人,而张良的师傅正是黄石公…你到时候直接说是黄石公的后世弟子,这交情是逃不掉了;再加上我们只要坐实了身份,本身也是降妖除魔的法门中人,他多少能给点面子不是?”
这事是路上想明白的,开始还埋怨自己开打的时候没想出来,但是现在我拿出来说事只不过是为了让桑榆放心,能够安心和小黑留在我后面——只要是拉开了距离差,那老人发现我的时候小黑完全能把桑榆带着逃出去!
“这事行么?”桑榆有点怀疑:“但是我怕他们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呵呵笑了:“不可能!那些老家伙对于旧rì情分最是看重,绝对要给面子——到时候你只要拿出五斗米教的旧物给他们看了,一切都好说!”
“旧物?我家只有一本书,还在我爸那里,没带上啊!”
“桑榆,那法力纯正的旧物别人没有,你是一定有的。倒是你自己忘记了!”
“呃,是什么?”
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笑了:“还记得你随身的那祖虢扳指么?那正是当年黄石公送给张良的!”
第二百五十节 再忆祖虢扳指
诸位还记得我们在大峡谷中找到的灵光扳指么?那扳指的来历大家都清楚我就不累述了——但是这扳阵灵祖虢在千棺洞窟中,由于穷奇的出现而消失,一直是个谜!
当时是个死局,恢复了大部分力量的穷奇在我们面前出现,仅仅是威压我们都抵挡不住以致全部昏迷过去了…昏迷以前最后听见的脚步声是什么?穷奇为什么没有杀死我们?我们是怎么从那里面出来的?祖虢去了那里?
这些秘密我们一直没有查出个结果来!
但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切必然隐藏了穷奇的什么秘密——只要我们找到了祖虢,也就知道了当时发生了些什么…呃,说不定还能找到穷奇的软肋!
为了这点,桑榆自然把扳指一直带在身上。
她犹豫着掏出怀中的扳指,问我:“这扳指真的有用?”
“那必须有啊。你想,这是能修出阵灵的扳指绝对不是俗物,多少沾染了些当时的灵脉仙气,周术那帮子修仙的也算是成jīng了,能不认识?哼哼,我们等好吧!”
这关键问题解决了,我们自然也该抓紧时间去找那凶兽了——抬头辨辨方向抬手一指:“走,这边。”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在个巷壁中,两旁高耸的楼墙中间九尺宽一条道,尽头五sè牌坊带着两边的斜廊,后面是个高大的阁楼洋洋数百尺,应该是此间的制高点了!
到了台上这么一看,这时候才知道我们所在这画壁到底有多么雄伟壮观:
整个目光所及的地方楼阁高耸、遮天蔽rì,沿着山势向北建构再往西转,一直延伸到了江河边。那江水和河涛浩浩荡荡,水波荡漾地流入宫格楼宇之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宽而曲折,屋檐鸟嘴噘起,楼阁各依地势的高下而建,像是互相环抱,各种建筑物都向中心区攒集,屋角互相对峙。
盘旋地、曲折地,像蜂房,像水涡,矗立着不知宫宇楼阁有几千万座,长桥横卧在河水上,犹如长龙过江;在楼阁之间架木筑成的通道横空而过,彩sè斑斓宛如长虹;楼阁随着地势高高低低,使人迷糊,辨不清东西方…
这么大一堆楼阁全部半隐半现在黑幕之中,犹若苍穹之下的野兽藏起了身子,只不过在那东南角上不时有着火簇闪起,就像是夜幕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甚是耀眼。
抽身在那宫殿之间穿行,很快就到了近前,我让小黑、桑榆躲在后面,自己准备自己摸过去看看——正要走,桑榆一把抓住我,把个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这是…呃,桑榆怎么把祖虢扳指递给了我?
正想问这事她已经开了口:“我们留这里不用带着这扳指,还不如你带着吧——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也可以按你的办法挡挡不是?”
这话真是在理,反正没坏处我就带着呗…我给小黑使个眼sè,然后对桑榆叮嘱道:“你们自己小心点,我去看看就回来。”
“恩,你当心点!”
离开桑榆小黑沿着宫殿边缘摸过去,才从这里一露头就看见了个废墟——那场面中几十栋宫楼已经崩塌成了废墟,残砖断瓦青石横壁处处可见,宫灯铜鼎横七竖八摔了一地。
包括那周术在内的四个人正在场中拼命呢,四柄飞剑拉着剑气在空中盘旋,而他们中间正是个巨大无比的怪物!
这怪物身子看起来有点像羊,只不过特别大,跟个翻斗子双桥渣土车差不多,身上全部是绒绒细毛半米多长。大脑袋大嘴,可那满口牙像是虎牙,四个爪子像是人手,后面跟条五六米长铁鞭样的尾巴。
四个老者占据太yīn、太阳、少yīn、少阳四方位,脚下各自踩着真图转箓的步伐,那飞剑也犹如诸法生灭变迁之生、住、异、灭变换不已,看得出来是随相了生生、住住、异异、灭灭四者——别说了,这就是个四德四相阵!
第一个老者所控制的飞剑大开大合行‘博’、‘悠’口诀,缠绕其间的法力微吞吐‘柔’、‘顺’真意,正是其中太yīn地之德;
第二个老者所控制的飞剑横冲直闯行‘通’、‘入’口诀,法力在上面亮灯似的一闪一闪正是‘无’、‘流’本源,这是其中太阳风之德;
第三个老者我认识,那飞剑是像闪电,神出鬼没‘走’、‘随’其意赫赫其中,法力像是团子黑雾裹在上面,已经是少yīn-水之德的‘健’、‘收’得解;
第四个老者的剑就真是鬼祟了,又短又细只取要害运转‘小’、‘变’二字诀,法力也像个流水似的黏在剑身上,少阳火之德的‘汤’、‘上’那是万万错不了了;
我偷看阵势的时候那四剑也没闲着,串灯似的在半空中飞舞,砍在怪物身上叮当作响但是没伤到分毫——但是抽冷子这四剑就合而唯一砍到了它身上!
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黑气蹭蹭喷出撒了满地!
一声霸道之极的吼叫声自虎牙怪物嘴里响起,被这一招击中之后怪物并没有像其他兽类那样逃跑,凶xìng被彻底激发出来,它反倒不顾一切朝着第一个老人直直撞了过去!
翻斗子拉上满车土,那感觉你能想象到吧?
“退!”
只听老人一声叫喊,四个人穿云飞袖似的流水般退去,观其心守其位,始终把那怪物困在其中依旧保持四相守一的局面!
连续几次冲击没有取得成果,怪物突然高高的跃了起来——当它重磅炸弹似的落在地上,那身体已经缩小成了两米左右,四肢以及身上的肌肉钢岩铁石般的鼓起,彰显着它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但它最为厉害的却不是力量,而是它的利爪,这怪兽四肢上一道道锋利无比的银白sè利爪正不断地泛着白光,光晕透过爪尖漩涡涌出,就像是水波浪纹。
长剑在空中呼啦啦一声响,带着头又朝着怪物冲了过去!
剑动了,那怪物也动了——这家伙在太yīn地之德剑触动的时候已经感到了危险,没有任何的犹豫,它身子只是微微一蹲,再次蹦起的时候像是雷霆直带起了一道光芒!
快!那是真快!
“畜生,受死!”
老者一声暴喝,四把飞剑骤然扭转身在在半中朝着怪兽斩下!
“砰!”
没有躲避,怪兽面对这次攻击时全然不惧,丝毫没有任何的躲避——它直挺挺硬抗了这次四剑合一!
一阵火花闪烁,那剑斩断了无数兽毛,带着股股黑气冲怪物另一头穿出,但是…
第一个老者被怪物一爪子穿透了身体,它带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慢慢倒在了地上!
顷刻之间,他的身体慢慢发白透亮,渐渐变得很淡、很轻,化作一道白光朝东飞去。
“坏了!”
另外三个老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眼中透着焦急和不安,但是并没有我最初料想中的悲痛——我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这话中境并不能真的杀死他,最多是受伤损了本源,并不会真的消失或者死掉。
消失一个人那阵势立刻不完整了,加上这怪物在变声以后速度暴增,左突右冲之间很快取得了上风,压得仨老人连连败退…开始我面对周术时的景象立即掉了个儿。
怪兽速度快、力量猛,又不怕那飞剑的攻击,在这里面就像是虎入狼群势不可挡,但是我很快发现了不太妙的地方——就在第二个老者被干掉的时候,那怪物就有意无意的朝我这方向瞅了一眼,看那架势已经发现我了!
……
尼玛!
桑榆、我加上小黑以三敌一都不是周术的对手,现在四个周术扎堆被那怪兽收拾了——我不会这么不开眼还凑上去给人送菜吧?
还说嘛呢?闪呗!
立刻,我打定了主意转身开溜——就在我转身跑出没几步,背后又是一片亮光!
这下子是越来越快了,估计第三个也挂了!
我三两步朝下面冲去,桑榆和小黑以为出了事也很快跑了过来,“什么事啊?”
“来不及说了!”我一拉桑榆就开跑,“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速度点,出大事了!”
小黑一转身就开跑,呼啦啦就冲到了最前面。
“尼玛啊,”我边跑边喊,“小黑你等着点,别跑最前面去…你丫在后面给我们看着点啊,要是怪物追过来了你陪我挡挡呗。”
我们蹬蹬蹬跑出几十米,身后最后一片白光终于闪亮起来!
“全完了?”
我心中一动仔细听听了响动——但是我还没听出个究竟,面前突然一个巨大无比的东西嘭得落到了地上,激荡出一片飞灰黑尘无数烟瘴!
坏了!
不出所料,那两米多长的怪物现在就呲着牙里我面前,满嘴的口涎顺着獠牙淌下,滴答出一片cháo湿。
小黑和那怪物转着圈子怒目相对,那架势就像是要掐架了——你看,马上就要扑上去了!
只见小黑和那怪物不约而同的凭空跃起,在那半空中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双双落在地上。
但是下面一幕让我和桑榆大跌眼镜——
一个吼:“哥!”
另一个叫:“弟!”
“坏了!”我很郑重的对桑榆说道:“不好办啊,小黑是怪物家亲戚!”
第二百五十一节 饕餮零距离
俩货在地上又滚又跳,揪堆翻腾哼哼唧唧加上吼闹那叫热闹——我很鄙视这个场景,平心而论要是多上个鱼头猪骨之类的,那就更符合狗猫抢食的布朗运动了。
没想到神兽也这德行?
桑榆目瞪口呆瞅了半天,突然惊呼道:“辟云,这家伙难道也是龙子啊…”她想起什么似的‘呀’了一声,随后紧张不已得恍然大悟:“这不会是饕餮吧?”
擦!我差点没哭出来:我明明到这里来是按照对付纳粹,四凶之类已经和我无关了,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躲到了西北大漠丫还没事跳出来,究竟算运气好得爆还是差到了极点呢?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桑榆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你看,那货是那样拉风的怪物,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丫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子、神乎其神的爪法,还有那杯drymartine,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还能顺带深深迷住某只迷途野狗!
这怪物看起来像是个饕餮,其实真是个饕餮!
一声呀出口打破了这俩货的喜相逢,饕餮朝我们一瞧就对着小黑开口了:“天禄啊,你这俩仆从怎么没大没小的插嘴?太没规矩了!”他眼珠子一转:“恩,根骨悟xìng都不怎么样,看来也不算是很合适——这样,让哥先把他们的魂魄吃了脱困,然后找俩好的还你怎么样?”
小黑顿时急了:“这不行!饕餮,这两个不是我的仆从,是我的朋友——别说吃他俩了,就算是伤了都是不行的。”
“什么?”饕餮眼睛一鼓…平时人家形容说某某某眼睛鼓得跟个铜铃似的那叫比喻我知道,现在这么一股才真叫铜铃,活脱脱拳头大的眼珠子挤了一半到眼眶外面,好在没有掉下来。这就说了,“你、你是神兽啊,你是龙子啊,怎么会和个人类做朋友?你是不是被他们给坑了啊?”
“今非昔比了啊,哥。”小黑唏嘘感慨:“几千年时间过去,现在外面已经和当初截然不同了。现在人类已经不在是当初跪在我们脚下祈求庇佑的弱小种族,而变成了整个世界的统治者,能够移山倒海上天入地,和我们一样的神、仙、灵、鬼,不是死光了就是已经渡劫,现在阳间差不多看不见了。”
饕餮听了这话倒是不吃惊,他点头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有点匪夷所思,但也并非全无可能——其实千年劫出现的时候我就苏醒了,一直从这囚牢的缝隙中传出法力来迷惑古兽凶煞,想累计多了以后进入这里面,让我吞噬恢复法力…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我才找到了这么一点东西,当时就察觉了不妙…天禄,我问你,现在外面的修道者多么?”
“不多,很少——外面现在主流的东西叫科技,是另外一种东西。”
“那外面的法门众多么?就是那些自诩正义的家伙?”
小黑偷眼看看我们,“还有,但是没有以前多——只不过他们现在有了组织和很多改变,行动起来的时候更快、更强,也拥有了很多超级的法器。”
“那还真不好办啊,”饕餮呼呼喘气,“六道轮回之中,上三道的天道术宿最为厉害,我力量只有现在的三成。要真是按你说的,那我别说好好享受,就连逃命都是个问题?——最后问你,现在人多不多?”
“人?”小黑听这话脸sè都变了:“哥,你想做什么?”
饕餮露出满口的虎牙喋喋两声:“老办法,进食采阳,吞火固元,只要有吃的,吃的东西数量够多,我就能恢复巅峰在这个世界上随心所yù大吃大喝!”
“你还惦记着称王称霸?哥,我劝你一句,这心思你最好别打——且不说出去以后有无数法门中人盯着你,搞不好就把你给消灭了;现在你就连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
丫说得我心中直发毛——丫感情是想吃人啊?
饕餮其实和貔貅的能力有相似之处,都是特别能吃。可貔貅是神兽,虽然能吃只是守财并没有其他的;那饕餮却可以依靠吞噬这个本事来增加自己的能力——再加上它心中的贪念yù望,那吃人是无法避免的!
当初貔貅和饕餮关系特别好,说不定也是因为能吃这相同的爱好…
小黑和饕餮有句没一句的拉家常,我和桑榆也没闲着,在旁边很快的研究对策:按理说这地方属于画中境,又与心魔境所连,饕餮在自己内心的贪念没有消除之前是逃脱不了的——也就是个死结,打不开。当初设计这个囚牢的人可算是高明得很,单靠饕餮的本身能力是万万不可能出来的!
记得饕餮是第三个被封印的凶兽,时间也是秦末汉初,在它之后还剩下个穷奇也在四处躲藏中,所以这里加上了守卫自然是万无一失——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
一是说千年劫的时候所有牢笼、阵型都有松动和破损,力量大大减弱;二是外面还有穷奇梼杌俩货在虎视眈眈——它们要是找到了这里,估计能合力把这里给破了!
开始的时候只是打着算盘脚下开溜保自己安全,但一听饕餮的话呀,那算盘立马扔地上摔稀烂。
能跑嘛?那一出去不知道搞出多大乱子来呢…大了不说,你随便找个县城吃上个千儿八百号人,那网上点击率一马的能刷刷超过chūn晚,说不定民心躁动举国动荡——至于说以后网络写手把我乱七糟八的编排都不在考虑的范畴之内了!
不行!还真得把这货给收拾了,再不济也得忽悠出去交给师傅,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处理掉。
饕餮和小黑在那里有句没句的鬼扯,一个是满脸担忧怕不知道怎么办;另一个还是满脸担忧也是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危机关头,我伟大祖国国安七部五组组长,编号‘028E01’的高级探员刘辟云,怀着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慷慨赴死的高风亮节走了上去,面对能只手翻云的凶兽饕餮义正言辞的开口了——
以上是内部文件中我自述报告中的内容,其实真实情况也差不多: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带着一脸的笑容和俩拉家常:“嗨!你们好!小黑啊,这是熟人啊?亲戚老表的来了怎么也不介绍下——两位吃饭了吗?”
俩的二货会议立刻被我打断,饕餮的眼神是‘磨刀赫赫向猪羊’,小黑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起开口:“来得正好!”
饕餮哥是一楞子就冲了上来,嘴里还嚷嚷:“先吃一个再说…”口水滴答差点淹了自己脚面——小黑则是冲我前面来个虎踞龙盘,冲我叫:“刘哥啊,赶快给我哥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况啊!”
眼看那垂涎yù滴的家伙就快冲小黑面前了,我连忙开口:“我能让你出去!”
嘎~吱~
好家伙,时速100迈到0居然在十米之内被丫拿下!四爪子冒着缕缕青烟就在我面前来了个急刹——这也是神兽,要是一小车这么干,外国人哪能信我国新交规闯黄灯是罚两百扣六分,至少也是个无期,死缓都说不准!
“你?”饕餮把爪子在青石板上忽忽的刮,看来也烫着了,眼神全然不信:“就凭你都有办法让我出去?我不太相信了!”
废话!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能让你相信?
想着可样子看起来我还是高深莫测:“我自然是有办法的,但是在你出去以前我可得给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听完我在说办法,可好?”
啪嗒一屁股甩我面前坐下,和小黑就这么对峙着:“你说吧。”
“现在这世界已经不是你们当初的世界了,这点我听小黑给你说了——我们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那么多法器和宝物可以用,但是现在我们人类对付你们凶兽古魄的手段反而更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饕餮裂开血盆大口很惬意的笑了:“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能有什么办法…修道者没有了,天师不在了,法门也就只有小猫三两只——你难不成准备用人海战术撑死我?”
我不屑的摇摇头:“首先来说,我们现在有了更加厉害的法器,比如我手上这个——”说着我回身从桑榆手里接过M500对着它比划:“——只是很简单的小东西,几乎人手一把,但是打你身上试试,可不比那飞剑差多少!”我想想按了个很牛X的名字:“这就是神火大炮!”
爪子挠毛:“不信,你可以给我来一炮试试。”
……
我对丫的要求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咳嗽一声尴尬的反驳了这一步科学的称谓:“你可以叫我给你来一枪,别说什么来一炮行不——注意,看好了!”
抬手就是嘭的一声打在了饕餮身上!
M500里面用的是桑榆家的破邪子弹,里面硝酸银加上凝珠泪,打在饕餮身上顿时就炸掉了一撮毛,露出里面的皮肤上面黑糊糊一个点——看得出来没破防,可那护甲也蹭蹭掉下去一长截的血。
饕餮这才收起了小觑之意,有些干涩的开口:“这是神火大炮是人人都有?”
这时候终于轮到我得意了:“是啊!”看着丫的眼神我立刻补充:“这还是小型的,越大那力量越大,差不多是这小炮的百倍之威!”
“百倍?”饕餮这时候才真的是傻眼了:“难道是这不是法器,是法宝?”
第二百五十二节 忆往昔
当时对付周术的时候我们没有用这东西其实有个重要原因——那周术速度飞快根本没把握打中丫的。虽然说威力巨大,可打不中也就白费了不是?
饕餮比周术速度更快,要是它和我们运动中那那么容易打中?现在给丫直接说明了再拿出来的xìng质可就不一样了,是给它试试威力,所以这货就直直站在那里让我甩了一枪。
归纳起来就一句话,夸大了威力而忽视了运动战中的速度——避重就轻只强调核威慑,而不讨论核技术就是这意思。
“这就是现在的法器,”我肃穆而言:“所以,我们在武力上绝对能消灭你!”
饕餮咽下口口水,“那么,第二点呢?”这家伙的信心已经被我动摇了——小黑说那么半天丫死活不答应,现在挨一枪就松口了…这种应该叫犯贱是吧?
“还有,现在全世界的人口虽然多,但是已经有了统一的调度、统筹和计划,能够借用一些东西很快的来回世界各地——说不好听的,你累死累活跑东跑西,说不定我们舒舒服服睡着觉还比你先到。到时候守株待兔给你个迎头痛击,你跑都跑不掉。”
“呃…”
“还有,”我不等它开口:“我们现在全世界的法门都联合起来了,也能很快的传递消息,随时随地一大堆人来围追堵截。无论人多人少,反正聚集你周围的人数很多。”
犹豫着,这饕餮问我:“我、我看看行么…”
我大手一挥:“现在不行,出去以后给你机会试试…这些可都是大白话,你大可以问问小黑,它嘛都见过了。”
小黑旁边拨浪鼓似点头,一个劲给我吹风加油:“是啊…真的…对对…”喊问问也就是那么一说,看架势不用开口都能明白小黑的意思了。
饕餮瞅瞅小黑再瞅瞅我,突然长身而起,冷冷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凝聚,那感觉让我们再度清晰的认识到了这货的本质——四凶兽之一的饕餮啊!开始那些和蔼可亲小温馨只是暂时的。
爪子在青石板上吱吱得拉着道,一条条白生生的划痕在我面前出现,小黑也立刻站了起来,“哥,别做傻事啊——我朋友没骗你,这些都是大实话,说起来不好听却很有道理呃。”
看出来了,小黑怕我把饕餮哥吓魔障了,发飙给我来一爪子可就麻烦了。
那饕餮却没有动弹,只是眼露凶光森然开口:“我已经在这里被困了上千年,现在好不容易千年劫囚笼松动可出去,你们却在这里阻三阻四——我就明白告诉你们,就算外面千军万马,我也要闯他一闯!”
“哥,你就不怕出去以后被人给收了?当初你们几个本事滔天没人能怎么样,最多不过封印而已,可这么多年一过你们虚弱无比,被法宝法器打中——你说这还怎么活啊?”
“那也得试试!”饕餮横眉竖目道:“外面怎么怎么凶险我不知道,但是这里面是真危险——你还记得那几个白胡子老头吧,他们是秦朝的四位博士人称‘商山四皓’留下的仙元,别的不做,就为了在这里盯着我。千年劫来到之前,我见他们就像是老鼠见猫似的,打不过逃不掉赖活着被折磨得够呛,几千年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东躲xī zàng的…现在有这个机会,我又借机恢复了能力,那自然不会在里面呆着了!”
都傻眼了!
感情这饕餮死乞白赖的要出去吃不吃人倒是其次,那最大的原因是丫在里面受虐待吃不消了——“能理解!”桑榆发表自己的看法:“这rì子就不是人过…龙子过的,几千年的折磨,搁谁身上也得急!”
饕餮一脸被理解后的宽慰小受状,眼睛忽闪忽闪。
我旁边插了句嘴:“哎哎哎,你还给我装哀怨——饕餮哥,你说你当年吃了多少人?都吃成四大凶兽之一了,你说你还自己委屈呢?”
“啊?”饕餮一下子蹦了起来,恼羞成怒:“我怎么是四大凶兽了?什么名字,谁取的?合着我之外还有谁?”那表情一个震惊,看样子完全不知道这事。
我和桑榆满脸瞑眩不知所以,小黑倒是凑上来给我们解释了:“咳咳,这个所谓的四大凶兽其实只是后人给安头上的,当年根本没这个说法——就像人家后来说什么李杜李杜的,其实李白杜浦绝对不知道他俩被拉一块说事了。”
“明白了!”我和桑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这所谓的四大凶兽根本就是后人瞎诌排出来的!”
“那不就结了!”小黑摇头晃尾巴的辩解起来:“我哥这事我还是清楚——其实我哥和我一样都很贪吃,但是我由于是被称为神兽能给人招财,所以就特别招人待见;哥只不过是能吃,好几次都偷吃了州府存粮导致饥荒,所以一直被人间视作不吉之物…”
“那吃人的事儿是假的了?”
“嗨,那怎么可能是真的啊!”饕餮气急败坏:“我和天禄都可以依靠进食来增强实力,但是也不是真要吃人嘛——不错,以前我是吃过人,但那些都是山匪海贼、贪官污吏,更多的时候我不过是找好的吃而已!”
“不信——你刚才不是就朝我冲上来了,还喊着‘先吃一个再说’吗?”
“那是我闻着味儿了,你口袋里有很甜腻的香味,所以我想吃一个啊!”丫看起来比我还急:“又没说吃你们!”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有点糊涂了:“到底饕餮是个什么意思啊?小黑,你给我说说。”
“我哥不就是个二货么?”小黑啪一爪子朝我拍来,吓得我是连滚带爬的躲过,地上青石板顿时就出现了五道白生生的抓痕——满头的汗珠子唰唰就下来了。
我脸都白了,单脚直立颤着声:“当心点,你丫这活…行,我算看明白了,一巴掌拍死我就这意思吧?”那脸和肠子全吓青了。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失手么?”小黑连忙赔笑:“我们说正事——我哥当年就是喜欢到处海吃山喝的,有时候也确实和穷奇那帮子混一块,这我是知道的…就和你们看那《水浒》里的黑旋风差不多,他还不是没什么来由把个小衙内给摔死了,照样是英雄好汉不是?”
“呃,那是帮子土匪——这么说我们不就明白了吗?你哥就是一胡混子!”桑榆下了断言,“没头没脑没心没肺的,就是跟后面搅合。”
“哎!”这次换成我和小黑饕餮一起点头。
“那你怎么又被关这里面了?”
小黑饕餮俩这次有点丧气了,四个铜铃凑一起左看右看,最后还是我们黑桑开了口:“咳咳,其实这件事和我也有点关系…”
“你丫也有关系?”
“是啊,这件事情其实你也知道一点——刘哥,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吧?”
小黑一说这事我想起来了:丫当初说是看见个大火烧了几十天,然后有人挖开陵墓弄出来无数的珠宝,这货进去大吃一顿然后被封印进了黑猫身体里…
“这事和你哥有嘛关系?”
小黑咳咳两声:“其实当初去吃珠宝的不光是我,还有我哥——结果我被人封印之后,我哥为了救我当时就发飙了,在里面来回赶着趟的杀,这么一来那术士腾不出手只能逃,一下子就逃到了阿房宫那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阿房宫?”
“我不知道。”
“尼玛,你不知道还给我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那不你说的么?”
“我有说吗?”
小黑嘿了一声:“瞧你那记xìng——刘哥,实在记不住你参看第三节《威逼利诱》的最后,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
“好吧,就算是我说的,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哥,你来说!”
换成饕餮了有点不好意思,它哼哼唧唧半天才开口了:
“当时天禄被那术士封印了,我一气之下杀了不少人,后来就看见那术士了,追上去就想把他也杀了。那术士手没空可脚下也确实快,一逃就逃到了阿房宫里面,我不知道啊,也就追着去了。
到了阿房宫里面,就遇见了四个老头——喏,就是开头我们对掐的那四个。他们是真身,又还有点本事,呃,我一个不小心就失手被抓了…
那四个老头后来联手不知道怎么弄出来这个法阵把我困住,景sè和当初我动手的阿房宫一模一样,还各自抽出了点元神进来守着…我就成现在这模样了!”
事情出来我就明白了:原来饕餮还真是和老爷子他们的评价差不多,只不过是个吃货,贪婪了一点而已,和那穷奇、梼杌可不算是完全的一路。当年也不过是因为被逼急了所以下手干了错事,被封印在这心魔境中一困就是千年。
我心中一动:要饕餮真是这么说起来,那还不算是什么太过jiān恶。按照我的想法,这家伙若是像个法子弄出去,跟着我或者交到老爷子手上,那么四凶到时候就算破了,再怎么也凑不齐四只了;反过来要是我不管,穷奇梼杌找到这里把它给弄出来,到时候跟那俩坑货后面就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了…
行,哥就把这货给弄出来!
主意还没想出来,那饕餮的脸sè突然变了:“坏了!”
第二百五十三节 游说四老(上)
最初那老头几个被饕餮击中变成白光是朝着东方飞去的,现在饕餮变脸sè的时候也是盯着的那个方向——白光如虹、惊雷闪电般朝这里飞来。
“什么玩意?”小黑立马同仇敌忾,虎视眈眈盯着那些华光,“敌人?”
饕餮悲呛不已,“还是刚才那几个元神老头——你说他们都被我打飞几十次,结果又来?能不能别这么执着啊?!”说完一抽身:“我得赶快走了,你们走不走?”
“等等…”我从小黑后面嘭的跳了出来:“真心话,你走不了的!”
“是啊,真的出不去!”小黑也在旁边着急:“你这是五轮心魔境,就是…”
“住口!”半空中传来一声怒喝:“尔等果然是邪修,刚才还装好人试图蒙混过关——布防坦白告诉你们,就算知道是五轮心魔境,你们也别想把这凶兽给放了!”
话语声中,半空中栽秧种蒜扑哧几声落下堆白光,凝聚之后出现了那四个小强…不,四个仙人的元神。
几人对我们怒目而视,手中长剑拔苗子样拽着,而那饕餮也是横眉瞪眼呲着牙——我一看,连忙走上前两步举着手…可不敢太近了,万一这些元神哥脑子一秃噜直接开掐,我这夹中间那可就真成齑粉面渣了。
也不管他们懂不懂国际通用手势,我反正是高举着双手站在第一排:“诸位,我们真不是邪修,是正宗的法门弟子!”伸手把扳指给亮出来:“几位大师请看!”
看的眼熟,几个老头眼神中透着微诧之sè,最初和我们掐过的周术开口道:“你把扳指扔过来,我们细看一二,可否?”
“OK!”我直接就把扳指给扔丫怀里了。
我这句鸟语让他们脑子有点蒙,估计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是嘛意思就看见那扳指呼呼飞了过来,第一个老人一伸手来个掏鸟蛋的招数给摘了下来,四人相互传看。
几人看完以后窃窃私语几句,当前一人开口道:“原来是祖虢扳指!既然你们能拿得出来这扳指,那么想必和黄石老儿的徒弟子房贤侄有着莫大的关联——既然如此,我们就放你们一马,给机会让你们解释为什么要进入这其中?又为什么和那凶兽如此和睦?”
看上去他们完全没有‘千里见故人英雄泪粘巾’的觉悟,嘴里说是相信我们给我们机会解释什么的,但脸上依旧是一副审问强-jiān未遂嫌疑人的态度,宝剑还是横指竖戳着防备。
难道这些货属于NPC刷新么,变成白光再重置之后记忆都没了?明明是我拦着了饕餮放了他们四马好不?丫也不看看到底是谁被放翻无数次了!
我咳咳两声:“诸位仙人,我们是属于张良子房大师传人所创五斗米教的八十八代弟子(反正不知道我就胡诌了一个),这次前来正是由于先师的吩咐,希望能够解除人间的千年浩劫!”
我拉这么大一张大旗做虎皮,你说丫会不会上当?
一听这话,那四老头顿时有些吃惊,纷纷发问:
“千年劫?已经到了千年劫的时候了?”这是务实派…
“今夕何夕?”这是抽象派…
“呜呼!人间危矣!”这是悲观派…
“不可能!人间怎么会这么快就人心沦落之如斯境地?”这是嘛都不相信的不愿面对现实派…另一个说法就是质问一切不相信现实派。
按照冤魂、饿鬼超度三部曲的过程来说:第一是吓唬,‘你这样做绝对会堕入修罗地狱’、‘你会魂飞魄散的’…这诸如此类的说法先吓丫一跳,让它自己先胆颤心惊小心肝扑通乱跳慌了手脚;第二步是安慰,告诉它们我有什么什么办法,或者只要怎么怎么按我说的做,就可以重入轮回、不受天谴、免遭地狱惩罚这些话,让它们对我产生好感;第三个步骤就是开始利诱,让丫觉得我帮他们是天大的人情,而且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第一步看来是成功了,几个老头都有点咋咋呼呼,看样子扛不住了。原来神仙也可以这么折腾?
我双手平摊着朝下压:“不要吵,不要闹…你们安静一点,相信我,任何答案都是会有的,大家让我一个个告诉你们,好不好?”要是把‘我’字换成‘大哥哥’,把‘答案’换成‘棒棒糖’的话,那和我前段时间没事在楼下幼稚园帮忙时候说的话基本一模一样了…
但是这招行啊,管用!
连着喊了两声,几大爷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于是我就把现在的情况给他们简单说了说无非是说现在正道沦落人心迷失,世上大多数人已经失去了信仰,只知道崇拜金钱和权势。只要在金钱和权势面钱任何东西都可以出卖,无论**、亲情、爱情、国家以至于灵魂都变成了可以交易的物品。
道德迷失于金钱、君子屈服于权势、清贫不能守、节cāo无法存、人才得不到重用、尸位素飡之徒充斥…一句话,现在正道岌岌可危濒临沦陷了。
用法门中的话说就是yīn阳絮乱天道失常,人心中的黑暗、迷失、悲怨、贪婪等等所形成的黑暗力量太过巨大,已经到了正道就要覆灭的边缘。
来至娑婆世界度众过去七佛所留下的佛偈我念了一遍:幻人心识本来无,罪福皆空无所住,rì衰月盛冥火现,yīn阳颠倒穷奇出!
念完以后我接着告诉他们,现在黑暗的强大导致了凶兽肆虐,上古四大凶兽之中已经有穷奇、梼杌两兽复活,正藏在暗处积蓄力量中,同时它们还在寻找饕餮、混沌两兽的下落,准备复活二兽一起把人间变为修罗坟场…
我还没说完,其中一个老者大手一挥傲然说道:“既然你们是子房贤侄的后人,那么应该知道这五轮心魔境的厉害,饕餮被困在自己的心魔之中,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去的!”说得器宇轩昂掷地有声,那份感觉像是胜券在握似的。
我微微一笑:“先生这句话没错——五轮心魔境加上画中境的结合,饕餮在此中想要出去是万万不能的(旁边饕餮唧唧歪歪表示不满),但是你切莫忘了,外面的穷奇梼杌一旦找到这里,那从外面破起来就有可能了!”
这话说的是实情,四老心中也明白,不由得被我说得都皱起了眉,开始前后思量解决之法。突然周术抬起头来说道:“既然知道穷奇梼杌会来,那么你们后人就应该在这外面布阵施法,严防死守才是,那又进来干嘛?”
另外仨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点头,“不错不错,你们在外面放着穷奇梼杌,我们在这里遏制饕餮就是了…”
桑榆毫不客气的接了话:“几位前辈,你们这些话说得倒是简单,可又想过我们的情况么——刚才刘辟云已经说了,外面诸多凶兽、鬼魅、凶煞、恶灵在人间施虐,法门中人又数量稀少,实在是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在这里安排人手防御;其次,饕餮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混沌没有找到,若是混沌也出来了,三凶兽力量合在一起,那我们万万抵挡不住!”
桑榆的话一出口,基本是把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部堵死了——反正现在我们人少是事实,四凶聚集也是事实,能够让我们把饕餮带出去最好,就算不能带出去你也不能把我和桑榆在这里面玩死不是?
四个老头又开始凑一起商量,最后转过来问我:“你们刚才说是按照祖师吩咐什么的所以进来画中境,那么必然已经有了对策——可以给我们说说么?”
我倒是有点拿捏不住了——刚才那就是顺口这么一诌,那有什么主意?根据海陆大会的本意也就是采用了毛大爷的战术…我心中一下就有了主意:
“我们现在的基本战术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cāo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听了这段话,老头们顿时惊讶道:“jīng辟啊,jīng辟,这正是面临强敌之时的绝妙好计,能够最大限度保存我们的力量,把敌人消灭其中,太厉害了…”
尼玛,这能不jīng辟么?我们靠着这招数从几万军队打成了几百万军队,把偌大个天下都打下来了,毕竟是有道理的。
“但是…”另一个老头发问了:“你们刚才说没办法防御,现在又说是运动战——这只能是针对外面的穷奇梼杌,混沌与饕餮你们又准备如何呢?”
来了!说了半天不就为这一句么?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饕餮和穷奇梼杌相比也并非十恶不赦,只不过是贪婪于口腹之yù,所以我和他已经达成了盟约:只要他不参与穷奇一伙中转而投靠我们法门,我就满足他的吃喝,以后再把它妥善安置下来。”
这话出口几个人都叫了起来,其中饕餮那丫是欣喜:“真的管够么?——没说的,只要满足我的吃喝,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上的!”
另外那老头是冷笑:“你可知道他能吃多少?我就说了吧,一郡县的出产也养不起它!”
那四老当年是处于秦末,中国黄河长江流域还没有引起玉米、土豆这种高产的农作物,据一个数据统计来说,当时这两河流域最多能养活的人口是六千万人,所以当时中国大部分的人都处在半饥饿状态下——他们又怎么能猜到现在我们什么杂交、一年两熟、大棚农作物之类的?他们也不知道会有各种来至于美洲的高产粮食种类。
中国现在十三亿人都养活了,也不多这十万八万三四十万的胃口!——前提是别叫我一个人养活丫就行!
我淡淡笑了:“几位可太小看我了,这几千年华夏可不是白过的,现在十几万万人已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了,至少吃喝是不愁的…诸位看看,那貔貅可就是我一个人养活的!”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它顿顿都有肉吃!”
第二百五十四节 游说四老(下)
说东说西其实都不如这一句——你想啊,能自己个儿养只貔貅,那能花多少东西啊?这些秦末大爷那里会想到现在中国这情况,吃穿不愁顿顿有肉,那荤腥一大,小黑也自然就吃得少些了!
这点点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开那小会了,这四个大爷又把头凑一块开始叽叽咕咕商量…老半天回过头来问我:“若你们所说一切都是真的,但是这饕餮被你带出去之后若是反悔变卦,你又当如何是好?”
你想啊,那计策我都是随口扯的,哪能有什么万全之策——不过事到如今有办法也得上,没办法我还是得装大尾巴狼上:“呃,现在我倒是没有想出…”我咳咳几声:“但是你相信我,这办法是一定会有的。”
周术那货笑了:“既然你没有办法,那我倒是能给你们提供个主意。”
这事还真有?我乐了:“行啊,您老说说?”
“五轮心魔境连在画中境之上,饕餮要想出去就必须先把自己的心魔所驱散,若是要办到这一点…”他盯着饕餮讥讽之sè微露:“…不多说,你问它能不能?”
饕餮连忙在一旁哭丧着脸:“别说了,我还真是做不到——当年在阿房宫大火之中的一战把我吓得半死,一直到现在还在我脑海中,晚上噩梦连连根本忘不掉…”
我看他脸上的神情得意自在,那当然不会是没主意,于是给丫几个带高帽子套话:“这事我们没办法,您得拿主意啊。”
“主意我倒是有——要想从这心魔境中驱除心魔,那是做不到的,但若是我们四个愿意帮忙,则是可以与心魔境一起化作铜环待在它项上。这样一来,只要它有所异动,那么随时随地都可以引出心魔境来重新封印它…”
“好办法啊!”这次叫好的是仨,我、桑榆和小黑,但是多了个不愿意的就是饕餮——这货立马反对:“那我不是落在它们手上了?随时随地可以把我再关起来,一点zì yóu都没有?”
嘿,好不容易把丈母娘搞定,这媳妇不愿嫁了是吧?我立刻就给饕餮做工作:“这事对啊,没什么不好嘛!你想,你当初不就是为了出去么,虽然说是脖子上多个了项圈,但只要你不想害人不和穷奇搅在一起,这心魔境又不会出来,对吧?现在你本来就出不去,能出去一天都是意外的收获了,就算真的最终再被关进来也不过就是恢复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亏!”
这话是绝对在理饕餮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嘴上就是不认输:“我呆着怎么了?就算呆在这里还不是有其他人来救我?”
感情这货刚才也听说了,穷奇梼杌俩货在外面闹腾,不过还在这句话我心里有底!
于是乎我眼一瞪:“哟哟,长进了!你还真打算等穷奇来救你?那法宝神器的威力你是见过,到时候被轰散之类的不用说,铁定逃不掉——这些我们都还不说了,说点别的!你想,只要你跟着穷奇混去了,第一个和你拼命的知道是谁么?”
“谁啊?”饕餮有点没明白还嘴里哼唧着嚣张:“我怕谁啊?”
我拉过小黑在丫脑袋上啪啪两下拍:“怕是不一定怕,但是就是你兄弟天禄——俩龙子对掐倒是不错,几千年没死别人手里,换到现在倒是自相残杀起来,这出息大了,啧啧!”
饕餮脸sè一僵:“呃?天禄,要是哥靠着穷奇出去,你是不是…”“是!”小黑很直接打断了它的话:“哥,我这是职责所在不能不管,到时候真是我们两兄弟相残了,我不想和你动手,但是又不能违背我的职责,到那时候真是要逼我去死啊——哥,干脆你就听老刘的话吧,这样出去以后没什么影响,又有吃有喝,还能兄弟俩在一起,多好!”
听小黑说得真切,饕餮倒是动心了,只不过还是犹豫:“万一这四个老家伙言而无信怎么办?”它明显不信:“天禄,哥相信你的话,这个你朋友的话我也相信…但是那四个老家伙我可是真心不信啊!”
周术哼哼两声似乎不满,但是还是忍着气把商量好的底牌翻了出来:“我们可以以灵宝三君起誓,祝告天地守信,如何?”
“你看,他们都这么说了——哥,你就按这个来吧,到时候要他们背信弃义,我发誓一定到时候把你放出来——我帮助世人信守诺言,这个还是可以做的。”
饕餮左看右看,似乎现在大家都同意了就自己还在犯犟,有点犹豫的开口:“要不、要不就按你们说的…”
立马拍板!
“嘿,那行!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就速度开始?”我转头对着那四老打个招呼:“既然几位都是前辈,我也相信你们的人品,饕餮这事就按你们说的办了——您老几个是不是先按说的起誓?早完早了对吧?”
四大爷哭笑不得:“你还不相信我们啊?我们可是你祖师爷师傅的朋友…”
“这也是没办法不是?”我嘿嘿笑:“你们关的这是饕餮又不是我,想它相信你们不是出个法阵坑他,就非得把这事先办了才成——要不下次有机会关我的时候,你们随意?”
……
这几个大爷终于按照祭天地的方式发了誓,然后把我们带到这心魔境的中心——某座极高、极大的楼阁之上,看上去几近百米,应该在原来是占星问卜的地方。
饕餮就趴在当中的石台上,然后四老从台上飞起朝着四角而去。
在这里呆了十来分钟,感觉突然有种被抽风机搅动空气的感觉——细细一看,四周那黑sè的雾瘴残影,流水一般朝着四角奔去,就像被超级无敌大的吸尘器在抽动,呼呼着把所有的光怪陆离全部吸走了。
就在然后这整个世界像是一张毯子被人拎着四个角折了过来,化成四团滚滚浓雾跟在四老的后面朝着楼台冲来,顷刻已到了面前。
四老前先一步站在饕餮的身边,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念咒,脚下沿着生相、住相、异相、灭相的顺序开始转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朝着他们体内疯狂涌入…
他们身上渐渐开始发光发亮,但是那光芒分明是黑sè的,这让我感动非常的诧异——五颜六sè的光芒从来都没有这所谓的黑光,但是今天居然就看见了!
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是我只感觉那光芒黑得耀眼、黑得深邃而夺目,就在刹那之间开始在我眼前的整个世界中弥漫,宛如流水落花、又似惊鸿异彩,反正感觉极为难受——
整个空气中突突的开始乱搅,就像是被人扔进了一个抽象画廊中,满头满脸都是这个不明白意思也看不出所以然的玩意儿,在整个世界中横冲直闯进入四人身体中。
……
突然我感觉身边有个软软得东西靠了过来,心中微微一惊还没说话,鼻子里已经嗅到了熟悉的香水味,于是我伸出手去把桑榆握住,十指交叉:“别怕,没事。”
“恩,”桑榆的声音在我旁边轻轻应了一声。她叹了口气:“没想到居然我们把饕餮给收服了——呃,辟云,这次回去你可露脸了。”
“切,有什么…再说了,这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办得吧?算起来也是你们王家、我们诸葛家还有就是卢家一起完成的。”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了一事:“对了,桑榆,十三和他爹那事情你清楚吧?我想帮帮十三。”
“啊?知道啊,”桑榆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让十三和他爸说和,然后重新归于卢家?”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桑榆能不能看见:“其实十三愿不愿意回卢家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这货过得不好:你想啊,十三的娘死得早,只剩这小子一个人外面过了十几年;唯一的一个爹他又觉得是坏人,不愿意搭理;现在找到妹妹也相认了,但是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还得装作不认识似的,随时有可能分开——总之朋友一场我想帮帮他。”
看不见桑榆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她似乎嫣然一笑:“那你想办法好了,到时候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呀,怎么了?”
说一半她突然叫了起来,我这才发现现在那正中的四个老头已经不见了,而且眼前的黑光似乎在剑尖变淡、变薄,就像是清晨太阳露脸那片刻之间田野中的雾气,正悄无声息的消散在空气中。
饕餮正站在中间晃动着身子,它的头颈之处似乎带上了个金灿灿的圈子,上面四个红sè缨络微微抖动,看得出来不是凡品——不错,那就应该是四老人元神所化的东西了!
消散的黑光还在不住的朝着缨络中注入——短短两三分钟以后,这里黑光已经全部消失了!
我们面前现在是一个纯白的世界!无论是头顶脚下、还是身侧四周,感觉眼睛能看到的都是白sè,整个世界就像…对了,前段时间没事看了本漫画叫做《七龙珠》,那里面住在加林仙人塔顶上的神仙,让孙悟空进入一个房子里面修炼,一天等于外面一年——那房子里就是这个样子!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桑榆叫了起来:“我们、我们怎么出去啊?”
果然,整个白茫茫的世界中,我们最初进来的墙壁已经不在了!
第二百五十五节 怎一个毛字了得
记得有句红楼梦中的诗句怎么说来着?记得像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就是这话!听起来有点凄凉悲切的味儿,附带着诗情画意倒是不错,可惜真换成置身其中就不对劲了——要是你能有幸进入个巨大无比rǔ白sè保鲜盒中呆上段时间,我估计什么诗情画意都没了…
这感觉…好吧,拉裤子拉链的时候夹着蛋了就这感觉——是男人都懂的。
当时我还是有点心慌,连忙招呼着桑榆、小黑还有饕餮一起找出路…才抬脚发现脚下那楼阁也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我们就是站在平地上。这地不知道什么材料所造,反正就是白生生跟雪似的,软硬适中和田间小道踩上去一感觉。
要是平时到可以细细查看一下,说不定还能撬一块带走,但是这时间的流逝我们不明白,自然想是越快离开这里越好,于是很快就分成了三拨人开始四处找寻那些异常的所在,想要找到最初出来的门。
我和桑榆自然是一拨;小黑一拨;那饕餮和他身边出现的个老头是一拨…这里解释下:商山四皓的力量虽然化作了璎珞,但是还可以每次轮流出来一个放风,就是不能离开饕餮太远——于是乎现在那东园公唐秉先出来了,带着饕餮在四周有可能的地方帮我们一起找。
几十分钟过去了,那看上去有点可能异常的所在都找了,但是可惜,那些无非是进入这里最初那几个古兽的残骸,或者某个光线折shè的聚焦点,再或者是我开始进来的时候丢弃的一些垃圾——反正没一个是对的!
越是找不到心中就越急,越急心态就越是无法放松下来…渐渐我心中有些慌了,感觉额头有些黏糊糊、湿漉漉像是出汗,手脚有了酥酥麻麻的微痒,我知道自己就快要无法冷静下来了!
我伸手握住了杀神刃,希望借着那冰冷的感觉让自己冷静——可惜,这杀神刃进入画中境也有了改变,只像冷风机而却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寒冷,完全没用!
“放松、放松,我必须冷静下来…该死!要是现在有点什么冰块冷水泼脸上就好了——总不会说用yīn眼试试引出yīn冥之气吧…咿?等等,这个主意可以试试!”
最初不敢使用yīn眼是怕出什么问题,而现在按照西游记的说法是‘已经收了神通’,那么我可以用yīn眼来看看呗!
我开始驱动自己的yīn眼——眼前的世界在洞犀世间一切的三界眼中变得迷离起来,就像再度回到了刚才的心魔境中,加上了无数的迷雾和昏暗的蓝sè荧光灯。
整个世界变得像某些慢摇吧中的惨绿yīn暗,但是我很快注意到了其中一点金sè的微光——真的只有一点点,但是那一点点光亮在这里却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藏都藏不住,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旷神怡!
“那边!我找到了!”我牵着桑榆就跑,那叫一个健步如飞稀里哗啦,到了面前一看:居然是一根毛漂浮在半空中,隐隐发散着微弱的黄晕,像是个老式手电筒的灯泡。
我这时候才发现空气中有道裂缝,那毛就是夹在那细狭之中,和塞镜子的裂缝中差不多。周围有股微微的暖意在空气中弥漫。
正是孙大爷给我们的毛!
差点就哭了——我对这根毛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那个激动啊!
我只想说这么一句:有毛,真好!
连呼带叫的把小黑它们叫来,然后然后伸手轻轻在缝隙上这么一摸…顿时我被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着,飘飘忽忽就朝外挤了出去,全身像是被某种难以遏制的力量所挤压、剥离,不知道怎么眼前一亮,已经从这画中境中出来了!
※
“呃,好亮!”我用手在眼前一遮,皱着眉撑起身子,这才感觉到全身酸软无力,稍微一动就觉得从骨头里透着麻痒,但是来不及说这话我已经努力爬了起来,两三步冲到桑榆旁边——她正好悠悠醒来。全文字..
“怎么样?”我一伸手把桑榆扶了一把,帮助她站稳,“没事吧?”
“呃,有点难受!”她苦着脸咳了两声,很快揉了揉喉咙,“倒是没多大事,就是有点晕乎乎的,有点想吐。”
“哈哈,你那是出窍后遗症,”孙大爷正在那边使劲的踱步子,见我们醒转连忙走了过来神sè颇为关切——正好就赶上桑榆这一问,于是笑了笑:“没事,你这个叫做‘出窍后遗症’,出窍通yīn的人很多都有。你多试几次,这个情况自然没有了。”
“算了,我可不想了。”桑榆连忙摆手:“太难受,比坐过山车甩晕了还厉害——出窍一次就行了,算是个人生体验,再来一次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对,我支持!”我黑了孙大爷一把:“没听说过晕车的多晕几次就能习惯的。”
“晕什么晕什么?”旁边小黑扑哧一个翻身站了气啦,打着滚的时候就开始嚷了:“说谁呢说谁呢?是不是说我哥?”
这才想起还有个饕餮哥要出来——但是没身体怎么弄啊?
“身体身体,我们现在需要个身体。”我连忙一把抓住孙大爷,“附近有没有什么死猫烂耗子的找一个给我,让那饕餮附身其中?”
“不行!我哥不能进耗子身体里面!”小黑连忙反对:“第一次出来附身的身体很重要,要是进了耗子身体里面,我哥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当耗子了?”
“已经不错了,这天时地利的,别说耗子,怕是只蛤蟆都难找出来啊…你别东嫌西弃的给我找事了,自己动动脑子。”我毫不客气的喷了一句,转过脸对孙大爷说:“孙大爷,您……哇!你老这是什么表情?”
孙大爷一脸的严肃:“刘辟云,这里面封印的古兽难道是传说中四凶之一的饕餮么?但是你怎么会让它逃出来的?”
“呃,不是逃出来的,是我带出来的…”
“什么?”他一跳三丈叫了起来:“你怎么可以把这个东西放出来?你、你知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可怕?”孙大爷搓搓手,把棍子呼呼一挥来个举火烧天,“不行!我绝对不会让它出来的!”
他如临大敌般对着墙壁开始采取守势,那样子好像饕餮就要冲出来样。我连忙把招呼小黑出去找个动物来,然后三言两语给孙大爷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他这才了然,沉默不语收起棍子,半响才叹了口气:“你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他连连摇头,就像我吃了多少亏似的。
“是啊,是啊…”我连忙接上话,陪着摇头叹气,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好事啊!我巴不得大家都认为我吃亏了才好呢!
小黑还没回来,我也准备活动活动筋骨,但是刚一动弹就觉得脚下一软,幸好手在石壁上一撑才稳住。想起刚才的情况我连忙问了问:“对了,孙大爷,我现在身上有点不对劲啊,这个出窍你经验丰富点,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行不?”
刚才那举动吓了桑榆一跳,人家孙大爷都没吭气她就急急的嗔怪起来了:“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个出窍又不比其他什么事,要是落下个头疼脑热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吧摸着这味儿——你说我以后有个头痛脑热的和她什么关系啊?这么急急巴巴的吹胡子瞪眼,难道说…?
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结果这么一笑桑榆有点急了:“嘿!你居然还笑?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伸手在我额头一摸,“呀,真的有点烫哦!”——她火烧火燎的就拉着孙大爷叫了起来:“哎呀,孙爷爷,辟云是不是出什么大问题了?离魂了?还是说不调?或者是yīn阳离分?您快给我想想办法嘛!”眼睛中居然蒙了层薄雾,呃,是不是哭了啊?
我连忙一拉桑榆:“呃,我没什么事…”
“屁话!”桑榆秀眉一横:“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说没事?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呃,不是…”
孙大爷这时才在旁边开口:“桑榆,你让我瞧瞧呗,看了才知道是什么问题啊!”
“哦,对!对啊对啊,您来看看!”桑榆连忙让开,就站在旁边看——孙大爷在我额头摸了摸,然后看看我的舌头,翻翻眼皮,这时候脸sè也越发凝重起来…
“哎呀,怎么了啊?到底是怎么了啊?”桑榆急得都快哭了:“孙大爷,您老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别急,等我问问——小刘,你是不是浑身酸疼、四肢无力啊?”
“对啊对啊!”我连忙点头。
“顺带着鼻子不是很舒服,头很痛?”
“也对啊!”
“全身发热发冷的?”
“也对啊——您别问了,到底什么事啊?我快扛不住了!”好家伙,孙大爷这么一问,别说是桑榆急了,连我都有些急了——你说这出窍一次到底是怎么了啊?
孙大爷淡淡的开口了:“多喝点热水,然后找个桑拿好好蒸蒸…”
“我亲亲大爷,这是个什么毛病您明说行不?我怎么觉得有点听不懂啊?”
他面无表情:“刚才在地板上躺久了,你丫估计有点感冒了!”
“……”
(近rì书迷反应说很多手机网站在转载此书,呃,我必须说一下的是,本书是在纵横中文网的,虽然是买断作品,但是一直是免费看书的,流云希望得到诸位在纵横的收藏,点击数,因为这是考核作者的一个手段,谢谢。其次,官方书迷群已经开通了,261225642,里面各种异类:出马弟子、通yīn、出窍…诸如此类;第三,本书百万字准备送出一点小礼物,降魔杵两把,法螺一个,到时候在书迷群中问答的形式挑选,谢谢)
第二百五十六节 花狗饕餮
你说这事弄得!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只不过是我在地板上躺久了所以感冒了——我这国防身体多少年没有感冒过了,还真是没明白!
桑榆也破涕为笑,在我胳膊上狠狠这么一掐:“你这个家伙!真是吓死我了!”那脸上有着欣慰、幸喜、欢悦和一种由衷的轻松,真是让我心中感觉温暖异常…
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小黑已经疾风火燎的冲了过来,这家伙现在恢复成个肉滚滚的肥猫,身后居然拖了只瘦骨伶仃的狗尸,全身黑、黄、白三sè夹杂,但是粘了雪水和泥土在身上,看起来脏不拉几顺带着到处都在掉毛;个头有半米多高,但是那脑袋大得出奇,活像是骷髅架子撑个篮球——桑榆顿时就乐了:“小黑,这就是你找的?”
小黑那把狗尸朝我们面前一扔,得意洋洋:“不错吧,一看就是异种,那样貌身段…啧啧,真是没话说!我哥绝对能喜欢这个身体。”
“呃。”我和桑榆、孙大爷一起汗一个。
见我们不动弹丫还急了,连催带叫在孙大爷身边翻跟头:“快啊快啊,你怎么还不动手?”
孙大爷瞅瞅我,我连忙接话:“行嘛,孙大爷,那就麻烦你一下了。咳咳,反正是小黑选的。”
老爷子点点头,把这狗尸摆在那壁画的面前,围着插上三炷香,随后立刻用红绳子系在尸体的额头,另一端连接在那山壁之上。
随后很快摸出符纸扔出,那符纸从半空落下的时候已经随着火光变成了飞灰,随后他很快扬出把什么沫子撒在尸体上,顿时那狗尸就在这暗淡的手电光中变得有些发紫。孙大爷手中的棍子伸出在地上轻轻敲击几下,然后棍头猛然弹起在墙壁上轻轻一触…
“敕令!转生!”
一道水波从那墙壁上缓缓流出,沿着红绳子一直进入狗尸之中——就在顷刻之间,那狗尸上突然耀出星光般的流萤,随后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幅度越打越大,越来越频繁。最初只是狗头在动,渐渐那抖动到了身体、四肢、还有尾巴,就在狗尾动了几下之后,又一下子全部陷入了平静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秒钟之后,那狗一骨碌翻身就啪了起来,开始大声的咳嗽,然后是哇啦哇啦的朝外猛吐,顿时这里面就臭的跟个茅坑差不多了!
小黑眼疾手快一个转身,不然非要被喷一身不可——那货吓个半死连忙朝后就退,我和桑榆、孙大爷一边微微笑着,一边也故作沉稳的同样移动着脚步…实在太臭了。
大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都叉着手站那,就等饕餮吐完再说。
我咳嗽一声正想说两句俏皮话,身子一侧就见桑榆脸sè突然变了——桑榆原本面sè一直比较红润,不胭已红未脂然白,但是现在脸上浮现了一层很异样的豆蔻红,妖艳得有些不正常。
我就这么把桑榆一揽,才低头就看见她脸上出现种薄薄得烟状雾气一闪即逝,心中不由一凌。孙大爷同时也不由‘咦’了一声,手中拿着电筒照了过来。
“噢,头痛!”桑榆挣扎几下站稳,睁开眼看见我们正肃然盯着她,自己先吓了一跳:“你们、你们干嘛这么盯着我看?”还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怎么?粘上什么东西了?”
这一天时间比我一年被吓唬得次数还多!
“那倒不是——桑榆,你觉得怎么样?”我这句话有点没盐没味了,“难道你也感冒了?”把刚才扶着桑榆她站稳以后收回来的手还伸了过去,准备摸摸额头,谁知道桑榆摇摇头一把倒是握住了我的手:“我有点头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
“呃…”我望向孙大爷求助——他轻轻点头道:“怕是、怕是你弟弟出了点什么事吧…”
“啊?”我和桑榆一起叫了起来:“怎么回事?”
“这事情说不清楚,怕是和灵魂的出窍才归来有关,所以能感觉到周围亲人的一些变故——你们出去看看,这里交给我了!”
“行!”我答应一声还没动,桑榆已经冲出去好几米远了。
那漏斗状的天坑下来很难,上去就更是危险纷叠,天知道哪些石梁还能不能经得起我们再一次攀爬?桑榆快速的跑到哪天坑底部就要一阶阶的朝上面跑,我连忙把刚才留在这里的绳子从地上捡起,喊住了她。
再次两人一组把绳子绑在身上,我们沿着天坑朝上面就冲——这天坑的幅度很大,每一圈都估计有好几百甚至上千米的路程,这个样子一直跑不知道需要多久…
才跑了两圈我就找到了办法。
把桑榆叫住取下绳子,在一段打个活扣牛仔绳套,再从把桑榆的手电筒拿过来绑上面负重——就像牛仔扔绳圈似的就朝上面越过两层石梁甩了出去。
说起来大家现在也知道我的办法了:最初我们下来的时候要是抢时间,估计也可以从上面放根绳子爬下来,能节约一多半时间,但是当时怕黑暗中有什么怪物、聚煞之类的偷袭所以不敢;现在好了,我们反过来,用绳套套住上面一层的石梁直接朝上爬,就能节约绕过那么一大圈的路很快冲上面去。
就这么根绳子反复使用,大概二十多分钟以后,我和桑榆已经爬到了最初的洞口,经过那两条手持镏金铛的双蛇拱门之后顿时就感到了外面的刺骨寒意。
但是我和桑榆关注的却是外面随风传来的说话声!
“嘎嘎,真有骨气!”那声音透着种恶毒的味道:“不过我可以明白点告诉你们,就算是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也能猜到饕餮封印的位置必然是在那个洞里——嘎嘎,不过我不急…”
我和桑榆慢慢摸到洞口朝外张望,一个看上去颇为俊朗的家伙正站在雪地之中,低着头边说话边乱踩乱蹬,他脚边躺着的人却是十三——只见十三紧紧的趴在巧云背上,像层壳护着身下的一个人,卢巧云!
几步远的地方,王熙正在努力朝这里爬!他嘴里朝外吐着血沫子,身上手上全是泥浆和鲜血,但是眼中坚定无比的朝两人一点、一点的爬了过来。
眼中全是怒火,但是他紧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只是把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了手上,一双手扣进雪地中努力拉着自己朝前面挪动。
那俊朗的家伙是谁?
我这么远远的望过去明显看不清楚那货的脸,但是只是一眼我居然就认出了这家伙究竟是谁——这人看起来很普通,很瘦,就像个没有发育成熟的少年。
但是他全身上下无论何处都透着股妖异的气息,是的,妖异,妖艳而且诡异!这家伙从内到外散发着令人沉醉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且优雅,让人目眩神迷。但是每一个动作和行为的背后,是股让人迷乱的感觉,一种淡淡的哀怨与悲切,从他身上无穷尽的朝外喷涌,像是来至无尽地狱的怨灵一般。
梼杌!
传说中怨气所化的怪物,也是我曾经在灵魂出窍见到911事件的时候所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皮,也恢复了自己的力量!
那丫的话还没说完:
“…我会把你们的头发指甲全部拔下来,把你们的骨头全部敲碎,让你们一点点把对方身上割下来的肉吃下去,有眼睛、鼻子、舌头…嘎嘎,我想你们一定会非常享受的,哈哈哈!”
我心中有底了:梼杌这货不但是怨气的化身,还是个有着特殊爱好的变态!
在我想这事的时候,桑榆已经悄无声息的沿着孙大爷爬上来的绳子溜了下去,她落在雪地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翻手之间已经摸出了杀神刃和M500,抬手对着那梼杌的后背就是五发连shè!
“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枪声在山涧凹谷中回响,震得树枝山崖边的积雪簌簌落下,五颗被特制的子弹嘭嘭钻进了他的后背,猛烈的冲击力把这货直接就甩出去了好几米远!
“姐!”王熙这货终于开口了,努力挤出个笑容:“这次我没有丢人!”鲜血顺着嘴角就朝外淌,但是这货笑得非常开心,“哈哈,比刘哥强吧?”
那边十三少也努力翻了过来,不住的咳嗽——他身下护着的巧云滚着、爬着翻身起来,拼命的摇晃着:“哥,哥!你怎么样了?”
桑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抢着跑上前去把王熙抱起,哭着喊了起来:“没有!没有!姐为你骄傲……”
王熙这时候简直酷到了极点——丫轻轻给桑榆拭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咳咳,我没事…咳咳…姐,帮我个忙…”
“好啊!你说啊。”桑榆一边擦自己的眼泪,一边还在不住的哭,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或者是看到王熙受伤有些忍不住……
“帮我看看巧云怎么样了…”说道这里,王熙居然头一歪,就这么晕过去了。
“王熙!王熙!辟云,来帮我看看王熙怎么了…辟云?”桑榆在王熙动脉摸了摸,发现只是昏迷倒不是很紧张,只不过转身过来喊我却发现——
我站在她旁边的雪地中一动不动!
第二百五十七节 貔哥饕哥战梼哥
我不动并不是因为出了嘛问题,而是因为我正在防备着那货梼杌。..
现在那妖异的家伙中了五枪扑倒在地,背后伤口流出来的血甚至比只鸽子所流的还少——那身体纵然一动不动,但是我始终不能放心。
无论你是前锋朗拿度,还是中场碧咸,只要对手带球进入后半场都会参与防守的——这原因很简单,就是敌人所创造的危机感。
这也是我现在为什么呆站着的理由。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就在桑榆喊我的三秒钟之后,我看见那家伙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桑榆也停住了叫喊声,只是连忙带着巧云把十三和王熙搀到了旁边,再离开几十米远的地方找到郑曲也同样给挪到了一起,收集一些木材开始生火。
梼杌背对着我慢慢撑起身子,然后像是竹节虫一点点的开始站直、转身,一对眸子在黑夜中至邪至诡,似乎在思索什么:“我见过你?”
我冷冷的盯着他没有回答,只不过手中的杀神刃已经拔了出来握在手中,脚下开始不自觉的踏出了一个七星斗转的
他自问自答:“没有!应该没有见过这人…前世?味道很熟悉,但是不能确认…”他眼中的迷离味道越来越浓,眼看就要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传说中梼杌是北方天帝颛顼的儿子,它还有名字叫做傲狠、难训,由这几个名字里,也可大略推知它的作为了。
颛顼是黄帝的孙子,是九黎族的首领。昌意相传是黄帝与嫘祖的次子,生颛顼。颛顼xìng格深沉而有谋略。十五岁时就辅佐少昊,治理九黎地区,封于高阳(今河北省高阳县),故又称其为高阳氏。他倒是德才兼备,可惜生下来的儿子只继承了机敏善谋这一点,德行cāo守差得不行,所以最后没有被指定成继承人。根据《左传·文公十八年》:“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
这货极为不甘心,死了以后那怨气凝结就成了梼杌。这梼杌哥虽然变成了魔兽,依旧喜欢思考也就成了四凶中的军师,可是这丫还是有个坏毛病,就是经常陷入沉思中被人们抓住机会逃走。
当然我说的是古代的普通人,而不是现在——丫复活的时间不长,本身也没有穷奇的能力强,我还想趁机把这货给干掉呢!
要真是一次搞定了两只凶兽,我回去直接找叶老大要补助,这次怎么说也不能再给我两百五了吧?
我知道梼杌丫的猜不出来在那里见过我,但是你们能知道啊,当时我在那峡谷中简易潜艇出状况,三世眼把我的一丝魂魄带到了世贸大楼。从那里出来以后我进入桥下的一个维修管道,见到了正在穷奇帮助下恢复的梼杌。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正想好事呢,那梼杌突然把头一甩,眼中迷离困惑之sè顿时消散,他突然娇美无比的笑了起来,“看来我又差点陷入沉思中了…你们运气不好,最近我大哥给了个建议,让我想想是怎么样的…哦,对了,把你们抓起来,然后捏碎你们的手臂和指头,那不就什么都问出来了么——何必这么费力去想啊!”
说到这里丫抬起手来就是一指,顺着那指尖不知道从那就飞来了一堆黑东西,暴风骤雨唰唰的砸了下来…但我早有准备!
我一个侧扑倒在雪堆中,就势那么一滚——只听卜卜连声闷响,刚才摔倒那凹坑中被shè出了一串子的小洞,顿时把我吓出身汗来!
不过这身汗出来也没时间管,我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家伙手中第二波玩意儿飞来了,连忙就地就是一滚。
结果这么一来,那人形梼杌机枪怪就不停的发shè,我就不停的打滚…可惜这是雪地不是电影院,要不然都能把这地板给抹干净了!
我正滚得兴高采烈,自己都不知道滚了六七圈还是仈jiǔ圈,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扑通撞个硬疙瘩上,眼前一片发黑瞬间金星乱冒齿牙咧嘴——尼玛,一高兴忘记换方向了,朝着东面连续几圈滚…得!这下是直接撞那山涧石壁上了。
我心中那个悲啊:早知道滚的时候左三圈右三圈多好!
不过现在还真不是埋怨自己的时候,因为眼前梼杌新一轮的黑珠子又飞了过来!
那一片黑珠子在我面前蜂群似冲了过来,密密麻麻一大片把我整个罩在其中,看起来躲无可躲退无可退,我一发狠就用出了阳眼!
阳眼中看这些速度快的东西有个妙用,就是在你能跟得上的情况下觉得速度要慢些,让自己有时间反应。我一使出来就看见面前那片子黑玩意儿已经很近了,都是一块块六棱形亮闪闪的冰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从空气中抽取水汽而凝聚的。
我拼着命猛然一蹲,盼着那家伙就此作罢最后一波了——就算你是机枪也得换弹匣了吧?总不能无休无止不是?
嘿!你别说,那还真是最后一波。那家伙在我蹲下之后手中没有继续shè出冰疙瘩,手势也变了——擦!他那手对着我张开五指成掌,就这么随意的一比划。
冰疙瘩居然在撞上石壁前的一瞬间,嗖嗖两声凭空飞了起来,在半空画个小圈从上而下对我劲shè狂飙!
距离太近我已经无法可躲了!
我咬着牙把身子一扭低下头,准备就靠后背挨这下好了…突然就听半空呼呼几声响,一到劲风从我脑门边擦过。
紧接着是叮当一阵乱响,转过头是看见孙大爷手持铁棍立在我身侧,那棍子在他手里舞得跟朵花似滴水不漏,把所有的冰疙瘩全部弹开了。
面前两玩意儿,一黑猫一花狗,正虎视眈眈对着梼杌呲牙呢,喉咙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抢食前最后的jǐng告一样。
那梼杌先是一愣,但是随后脸sè缓和起来,话语也不再是那种娘娘腔的yīn阳人调子了:“饕餮,是你?”
花狗先是一震,然后有些不相信的开口:“你是…是梼杌?”
一股热气喷在我耳朵上,倒是孙大爷附身过来了。他轻轻说了声:“哼,这下可好了,说是怕穷奇梼杌来救,所以把饕餮弄出来送你师傅那里去——结果这时候遇见梼杌,那家伙连动手破阵的麻烦都省了!”
“谁知道啊?”我一把抓住棍子尾巴撑起来,掸掸身上头上的雪沫子,“这比中五百万的几率还小吧?那能知道这货偏偏就遇上了呢?”
那边,梼杌已经嘎嘎的笑了起来:“想不到我还没有到,你反而是先出来了——多的不说了,你我一起把旁边的人类杀完,然后带你过去见见大哥。我们兄弟仨这次可要大大的闹一场,把这个世界全部搅浑了不可。”
这话出口花狗脸sè都变了,就像是狗变脸的绝技:“这个事情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它抬起前爪,就像平时狗给人握手的姿势比划两下:“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会和他们在一起——大哥那边我是不会在加入了。”
“什么?”那梼杌人妖哥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住了,顿一顿,立刻尖利的叫了起来:“你居然和人类搅在一起了?”那声音中透着失望、不相信和疑惑,但是怨恨恶毒的感觉也在此时淡淡的开始流露。
“不错。不光是答应了他们,还答应我家兄弟——这就是貔貅,龙子中我关系最好的兄弟。他在这些人类的帮助下立足这个世界,帮了他就等于帮了我,所以这些人类的建议我是一定会接受的。”
“不不不!”梼杌有点着急:“这些人可以不杀,你弟弟也可以不杀——但是你不能不跟我去见大哥啊!难道你不想吃足够多的食物么?难道你不想有足够的灵魂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么?难道,难道你不想随时随地可以吃人么?”
这家伙说得快也感觉上很有诚意,可惜没有足够的吸引力,无论语气、神态还是诱惑度,说实话都没有电视购物那嘶声吼叫‘对,你没有听错,这么好的手机,只卖299!299!’的家伙更具有忽悠潜力。
听起来感觉像的就是——等我有钱了,买很多回锅肉放在家里,走过来,我吃一块;走过去,我还是吃一块…
传说中乞丐之梦,据说和黄粱之梦一个档次属于理想类的宏伟巨献!
花狗饕餮哥哼哼几声:“别多费口舌了——实话说,你说那些我还真是不想!老实告诉你吧,这些人类已经包养我了,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说我干嘛还和你去拼命呢?”说到这里他还瘪瘪嘴表示鄙视:“我和你不一样,有人包养——嫉妒吧?”
这货倒是想简单了,认为那穷奇梼杌都是和自己一路‘食为天’的主,现在自己有人包养了就轮着那俩货羡慕嫉妒恨,值得炫耀。
好吧,哥在这里也认了,我确实有过包养的历史——回头档案上面得算是有污点了吧?
梼杌脸sè一变,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怨恨之气:“那么我杀了他,看你能靠谁?”话音未落,双手呼呼挥出,两条袖子居然水云般飞出来好几米!
传说中这招是不是叫流云飞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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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节 饕哥的鲸吞
敦煌壁画中有些女人那袖子一飞好几丈,舞起来和御姐皮鞭差不多,这东西被称为流云飞袖,有些小说中还写成了招式的名称——虽然压根就没这门功夫!
不过梼杌哥那不是袖子!
梼杌伸手朝前一挥,指尖飚shè出强劲的气流,抽干空气中的湿润水汽凝结出无数的细小冰砾。[. 那些冰砾带着水雾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拖尾,看上去就像个袖子似的。
此时小黑和小花动了!
小花饕餮哥朝着旁边猛然跃出,然后四爪一个猛蹬折返,朝着那家伙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同时嘴巴张开发出嚯嚯的声音。小黑个子小很多没有躲闪,直直的朝着那货就扑——两道闪电划破夜空流星穿月而去,那梼杌也不由为之一动。
我和孙大爷分朝两边跃起,一堆子冰砾噼噼啪啪打在山壁上四shè飞出,打在我后背上生疼。转过身看时那石壁已经被shè成了蜂窝——那边貔哥饕哥已经和梼哥接上了火!
梼杌闪身躲过小花的一扑,抬腿就朝小黑踢去,可小黑在半空中一个扭身硬躲过了这一击,幽灵般从腿上掠过,爪上带走了一大块皮肉。
身后小花又来了…
只是惊鸿一瞥那货已经险象环生,这滋味绝对不好受——就在背后风声再起、小花袭来的瞬间丫已经骤然腾空,手臂挥动之下居然借力飘飘荡荡滑出去十来米!
呃,这货是蝙蝠么?
我和孙大爷没有丝毫犹豫,朝着他就开弄:孙大爷一个灵猿翻身棍子犹如蛟龙蹈海,挥舞着奔上三路就去;我则飞快在右手一圈两点几个勾勒画了掌心雷,甩手就轰…
“嘭!”
那货身上噼啪开爆衣服破碎窜出了火苗子,我倒是迷糊了——哥这掌心雷似乎没这么大劲吧?还自带火系伤害+3?
不过立刻我就明白了:桑榆手持M500站远处呢,那枪口还嗤嗤冒着烟…好吧,按照梼杌哥伤王熙那程度,桑榆没弄个火箭炮来直接开炸都算是给面子了。
这货被挨了几枪居然不动不闪,像是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
几个小火苗这么一跳动,很快就顺着那衣服开始朝上爬,瞬间把这家伙烧成个火团,小黑小花不敢上孙大爷可不含糊,照着头上就是啪啪两棍!
两棍子下去看是打实了,可那声音不对,感觉就像是打在木头上面。抬眼一看怎么这家伙满脸的冰渣子么?
见那梼杌动也不动,我连忙招呼大家一起把火扑灭,细细一看,这家伙居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家伙身上烧得黑一块红一块,但是瞳孔已经放大多时显然不是才死的,死去已经有几十分钟时间了。
丫的脸已渐渐僵硬,脸上那种揶揄的笑容变得更奇特诡秘…他眼睛本是凸出来的,现在眼睛里竟突然流下泪来。死人绝不会流泪——流的不是泪,是血!他的嘴角也在流血,七孔中都在流血,一种紫黑sè的、闪动着惨绿碧光的血。那也绝不像人类流出的血——就连地狱中的恶鬼,流出的血都未必有如此诡秘,如此可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梼杌已经闪身离开了……突然我们就听见了山崖上嘎嘎的笑声,那声音中带着怨毒和恨意:“哼哼,你们还真是坑壑一气联起手了,若不是我先借用这个身体出来,我那身体就被你们给毁了!”
这时候才看见一个人站在上面,还是同样的妖艳而诡异,但是相貌却依稀认得——这才是我在那桥下井洞中见过的人,也才是梼杌的真实身体!
现在丫居高临下盯着我们,那样子讨厌之极我们偏偏没辙!饕餮直接就骂了:“梼杌,那你现在下来试试?”
“你还想围攻么?哼哼,没这机会了!”丫幽怨的摸摸自己身体:“我可舍不得!”
这是改斗嘴了?那家伙走又不走打又不打,就站上面和我们对骂,搞的想去看看十三和王熙的伤势都不能走,只能泡这里蘑菇——脑子一转就把小黑拎了起来:“那龟儿子太讨厌了,完全是消遣我们嘛!黑爷,商量下,我们来个偷袭如何?”
我一脸和蔼可亲人畜无害,就是不知道小黑丫那里发现了异常,丫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这才开腔:“呃…我不置可否行不?”
“那不行!”我心中这个气啊,尼玛!我有这么吓人么?刚才冲向梼哥的时候脸sè都比这好多了!于是脸一黑:“你有权不答应,但是你所拒绝我的每一句话我都当没听见…现在这样,我等下用掌心雷偷袭丫的,然后把你使劲扔上去,你来个猫扑把丫给我撞下来行不?”
顿时小黑就哭了,那个惨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别啊!老刘,你是丫的卧底吧?扔半空里,那家伙要是发现了shè冰疙瘩来,我躲都没办法躲啊!”
“那不行!”我斩钉截铁:“哥受不了那鸟气…你看,梼杌那货准备朝下面撒尿了——要是你不能拿点办法出来,我立马把你扔上去!”
“别…我想想…”小黑绞尽脑汁东瞄西瞄,我手已经朝后一个拉弓式摆好,它骤然就疾风火燎的叫了起来:“等等!别扔…我有办法了!”
这就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啊!我立马把小黑扯面前:“快说快说!”
小黑贼兮兮的凑我旁边:“你把我哥扔出去……”
尼玛!这和扔小黑有区别么?我怒从心来举起小黑就要扔!丫小猫爪子把我袖子使劲拽使劲拽:“别忙啊!你听我说完嘛,这是有原因的…”
那边对喷各种高阶黑,我们这边也纠缠不清——最后只能把小黑拉过来细细问了才知道,原来真该扔小花啊!
心中瞬间拿了个主意,把小黑放出去和小花协商准备后续工作,然后我就转身……正好听见梼杌还在上面张扬:“呸!劝你们还是别给我矫情了,老老实实投降算了,免得我大哥到时候一发火,你们全部都得死!”
“嘿嘿嘿,你还给我抖起来了是吧?”我冲上面就一嗓子:“小子,别说哥不提醒你,现在你们可是我们全华夏法门的目标,嘿,你等着尝尝八阵图的滋味吧!”
“八阵图?没听过!”梼杌脸sè如常妩媚继续:“哟,您这是弄点乱七八杂的糊弄我吧?”
我冷笑反唇讥讽:“那是你不懂!这是我们yīn阳家诸葛一脉祖师爷发明的法阵,从洛书河图中而来,威力巨大能封神锁魔——你见都没见过说个毛啊!”
“没见过?”梼杌脸sè微变抽抽两下,显然好奇心已经被我吊了个十足,但嘴上死活不认输:“少吹吧,你那八阵图能有这么大能耐?”
从我刚才开口擦嘴就是直愣愣的一句,现在又扯到了八阵图上,桑榆在旁边是满头雾水不明就里,在我衣角扯了两下示意,但我只是在她手上轻轻一拍,表示我有主意——这边还顺着和梼杌抬杠:“哟!哟!哟!那我用八阵图的本事给你来记掌心雷,有本事就别躲!”我还发了狠:“要是伤不了你,我把这…”
一指旁边那土疙瘩:“…把这土疙瘩吃了!”
话一出口梼杌倒是加倍小心了,犹豫半天也不知道想到了嘛,居然点头叫板:“行啊,你来啊!”他脸sè一沉:“我就要叫你把这堆土吃下去,信不信?”
“好!说定了!”我也不再说,立刻开始动手。
右手的掌心雷还没有消,我现在又在左手上面画了一个——弄完以后朝着那货一吼:“来了,你接着!”
双手啪啪啪啪就朝着上面一阵乱轰!
连珠似的掌心雷朝上面shè去,那梼杌也是严阵以待,可惜距离确实有些远,于是打在山崖边上的积雪堆上扬起了漫天的飞雪却没有伤到丫分毫——这家伙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哈哈,就这点本事?”
那货笑的花枝乱抖乐不可支,“你就等着……不好!”
就在那漫天雪花飞舞的时候,孙大爷已经躲在旁边用棍子垫成个跷板把小花给弹了上去,现在距离他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可惜已经到了极限!
十来米要是对小黑来说是天堑鸿途,可对于小花就不是了——它在半空中嘴巴一张叫了起来!
只见一股强烈之极的气团从小花嘴里猛然shè出,在半空中形成一股巨大的旋风把一切都朝着嘴里扯了过去!
这正是饕餮的看家本事——鲸吞!
那梼杌那里想得到饕餮这时候来这招,一个不当心居然被那吸力牢牢拿住,虽然这货一伸手抓住个崖边大树,可那衣服皮肤都朝着饕餮凸了出来。
相互角力之下,短短几秒钟就让梼杌脸上渗出了血珠,眼看最多再有几秒就能被饕餮所完全吞下去了!
就算消灭不了它,至少现在能把这家伙的躯体给消灭了!
“嗷!”梼杌脸sè一青狂声大作,朝着后面使劲的一拉——
“撕拉!”一大块脸皮居然就这样被扯了下来,呼呼着钻进了小花的嘴里。那风随着这块扯下来的皮回到小花嘴里,它也从半空掉了下来!
我猿臂舒展把小花接着放地上…这家伙吧嗒吧嗒嚼得正香呢!
悬崖上梼杌从左到右半块脸皮都掉了下来,血肉模糊淌着血,一对白眼珠子瞪着我们,脸上不住的痉挛抽搐——
“好个偷梁换柱,我记住你们了!”梼杌这下子呆不住了,一转身舒展双臂大鸟似的跃起,落下的时候已经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了。
“呼,终于走了!”
第二百五十九节 天下第一毒
梼杌一离开,那种如针芒在背的酥麻感觉顿时消失,一切归于平静——可是这平静居然在我心里泛起了涟漪!
这才想起居然一直没听见过王熙和十三、郑曲的声音,甚至说巧云也一声不吭?
这说不过去啊!
跟着桑榆跑到山壁的凹处,这才看见几个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尽是种淡淡的惨绿碧光,翻翻眼睛看时,那上下眼皮一片紫黑,明显是中了毒。. .
王熙、十三和郑曲明显是属于开始的时候昏迷了,现在纵然是中毒也看不出来,但是巧云就不一样了。她睁着眼睛张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神中的忧郁和焦急能告诉我们她还活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中毒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但是这么短时间能把三个大活人弄成活死人,那毒xìng绝对不简单——我在十三和桑榆身上摸去,触手处冰凉一片温度很低,这才稍稍放心。
“温度不高,毒xìng没那么快传遍全身,”我给桑榆和孙大爷说:“但是我们现在距离公路很远,必须先处理一下,如若不然,谁都坚持不到哪时候!”
孙大爷看看几人的情况,想了想,“这种毒很奇怪,联系刚才梼杌的情况上来看,应该是他自己弄的,没有办法简单解除——不过土法之中有一个能缓解的,就是放血!”
放血疗法是针刺方法的一种,即《内经》中的刺络法,是用‘三棱针’根据不同的病情,刺破人体特定部位的浅表血管,放出适量的血液,通过活血理气,达到治疗的目的。一般解毒取曲池、三yīn交,呼吸困难取内关,呕吐取中脘、内关、足三里,牙关紧闭取颊车、合脊,昏迷取人中、涌泉等穴位。
……
现在这个情况有点区别,无论那种毒药存在部位大多是血液中,我们放血一是为了降低人的新陈代谢减缓肌体活xìng,二是排除一部分毒素,所以除了穴位以外还得排除足够多的量。-. -
人体的血液一般占体重的百分之八左右,那么按照50KG的体重计算,就该是4000-5000毫升。一般情况下,一个成年人失血量在500毫升时,可以没有明显的症状。当失血量在800毫升以上时,会出现面sè、口-唇苍白,皮肤出冷汗,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快而微弱等症状。当失血量达到1500毫升以上时,可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伤者会出现视物模糊、口渴、头晕、神志不清或焦躁不安,甚至昏迷等症状。
这是一般的常识,可是在急救手册中,有这么一点我还记得:人体失血1500左右就有危险。但如果慢xìng失血,50%才能危及到生命!
如此低温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给他们放掉500毫升的血液,然后把其他伤口止血只留下一个慢慢淌血,估计能撑到飞机来把我们给送到医院去。
我拿起卫星电话拨通局里,结果没人值班;转手又拨通叶老大的电话,把情况一说老大也急了,连忙联系兰州方面给我们派来了直升机——不过这也是个坑!
由于死亡谷中那随时出现的雷电,所以军区方面给我们的答复是在谷口接我们,不但飞机不会进来,就连进来的人员也没有…只能我们把人给弄出去!
我、桑榆、孙大爷再加上猫狗各一只,要想弄出去四个大活人,你说难还是不难?这么左看右看,远处一丛竹子让我有了主意:实在不行我们就做个简易的雪橇,把四个人放上面一路拉出去好了!
说干就干——孙大爷给几人挨个的刺破曲池、三yīn交和手肘切割小口子放血,我则是拉着桑榆去砍了些竹子开始扎雪橇。
杀神刃和尺剑都是比较稀有的武器,自然不能用,我和桑榆就在一堆积雪中扒拉出王熙的武士刀,然后从郑曲身上把携带的军用匕首拿出来,咔嚓咔嚓开始砍竹子;砍完以后桑榆把旁边的竹叶旁枝削掉,我则是把竹子砍个合适的长度首先就绑了个‘田’字框,然后上面一层层的把竹子铺上绑紧,作为木筏的地步,后面再是绑上几个作为滑轨的粗大竹竿…结果小花小黑开始没明白我们想干嘛,一搞清楚以后把砍竹子的任务接了过去,挥舞爪子一顿削比我和桑榆快多了!
饕餮哥变成的那狗,爪子还真是锋利啊!
后来孙大爷也来帮忙,大家合力之下这竹雪橇一个多小时就基本搞定——最后法绳不够绑,还是孙大爷去找了点树藤之类的才弄完。
剩下就简单了,几根树藤捆在雪橇上,桑榆拿着武士刀在前面开路,我和桑榆带着小黑小花拖着雪橇,孙大爷则是在后面用棍子推着保持方向,顺便照看四人手上淌血的情况——三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了地狱谷的出口。
从军区过来的飞机已经等候在外面了,见我们这群野人似的家伙出来还是吓了一跳,后面还是拿出证件才了事——简单的一些解毒剂和个医生随机而来,立马给他们止血和注shè了解毒剂。
不过这解毒剂只是缓解中毒,至于到底是什么毒还得到了医院才知道。
到达军区医院以后,桑榆死活不去睡觉,非要在这里等王熙醒——虽然说安排的旅馆就在医院旁边也不行,最后我没办法只能好说歹说让孙大爷带着小黑小花去休息吃饭,我留下陪着。
饕餮哥活蹦乱跳的倒是很兴奋,还嚷嚷着吃大餐,最后我想想没办法,只能叫孙大爷顺路在楼下超市买了二十箱方便面回去,用一个不锈钢桶加热水泡出来给丫先吃。
名副其实的来一桶。
尼玛,也算不错了,一顿饭光方便面就吃掉我一千多——这一吃结果对了,饕餮哥顿时爱上了这种浓郁味jīng味道的吃法,后来每每需要庆祝就吃上个几桶…我用福满多啊,比外面吃馆子便宜多了!
转过来说这边。
我们守在外面看几人输液,什么蛇毒血清、牛黄解毒药剂都不管用,最后四人尽数昏迷——桑榆叫我守着化验结果,自己立刻找洛爷爷求助去了。
化验结果还是先一步出来了:
毒王之王,世界上最毒的东西——肉杆菌毒素!
你绝对想不到它竟然是你rì常生活中很容易碰到的东西,有的生猪肉中有一种肉杆菌,它分泌出的毒素肉杆菌毒素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一亿分之7克就可杀死一个成年人,换算下来就是半公斤这玩意就足够杀光全人类,所以医生告诉大家猪肉千万不能生吃。
这家伙一般含量极少,一般来说每克可以杀死1200万人,毒xìng是沙林毒气的几百万倍——你要是买几万瓶除皱针,可以从中可以提炼出百万分之几克来。
这种梼杌产生的毒素虽然有了一些改变,毒xìng也相对来说减弱了N倍,可那分子结构能让人很明白的知道是这种东西,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有了改变,但是要想解毒确是万万不能的!
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他们维持这种状态三到五天,希望能找到解除的办法。
对于医生来说此事基本上是没什么办法了,我们唯一能求助的是洛老爷子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桑榆回来的时候满脸疲倦,“洛爷爷知道了,他说联系一下诸葛大师,然后很快给我们找到办法来。”
说话之间我们看着床上的几人:十三少和王熙由于身体条件好些,又是长期的炼丹修心,所以抵抗能力稍强,脸sè还要好点;巧云是妹子,那郑曲又不是法门众人,所以他们就差了很多,脸sè像是坟场的墓碑一样,蒙着一层死灰…
我基本可以断定,用yīn眼来看他们都已经差不多算是半个死人了!
桑榆立刻就流下了泪,她哽咽着、握着我的手:“辟云,我们该怎么办啊…若不是这次跟我们一起来这里又怎么会这样?我、我对不起他们…”
虽然这话从桑榆嘴里出来,但是我总觉得说的是我——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是我把桑榆王熙还有巧云十三带了过来,甚至说完全不懂法术的郑曲也牵扯其中…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胸口那股郁闷之气却一直未能随之舒展。想了想,我还是强颜欢笑对桑榆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桑榆也不愿意承认无药可救这种最悲惨的结局,所以听到我的话还是拥有了希望——她抬起眼看着我,话语中有着无限憧憬:“会么?现在这个样子洛爷爷有办法吗?”
“必须有啊!你想想,洛爷爷是什么人啊,说神医也不为过,他能没办法?”我嘿嘿两声:“你放宽心好了,给点时间,绝对能救活王熙他们的。”
“恩!”桑榆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是转头看着王熙的时候不由又有些伤感…我干脆把桑榆拉到旁边的床上坐下,“恩,其实现在我们着急也是没用的,更重要的是万一洛爷爷找出办法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办到——万一到时候没体力就完蛋了。”我带着种势在必行的气势:“好好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恢复体力,只要他们一拿出办法来,我们立刻去办——你看好不?”
说话的时候桑榆一直没有看我,听我说完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别说一会恢复体力了,估计桑榆也得累倒!
我想了想,出去转了一圈端回杯咖啡:“既然你不休息,那么喝点咖啡也好——最少让你有jīng神不是?”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桑榆终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五分钟以后她终于撑不住躺到了床上。
“唉,对不起了!”我轻轻把被子给桑榆盖上:“我真心不想给你放安眠药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啊!”
第二百六十节 死而后生
我昏昏沉沉靠在床边睡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梦中被人一阵乱晃弄醒——睁眼时觉得眼睛干涩无比,整个像是被烟熏了似的。
抬眼一看吓了跳!人太多了吧?
我们诸葛家来了大哥五哥;王家是洛大师、王自传老爷子、桑榆的姑姑王和淑;通冥家田义山大师和两名弟子……一群人围在王熙十三旁边,只有大哥五哥首先过来了,摇晃我的就是五哥——走廊上还有那俩博尔特和凯尔,见我醒来还比个手势表示欧洲坑货山姆也来了!
擦!也不知道洛大师和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让这货知道了!
我心中郁闷无比刚准备呼嚎几声,结果一下就看见了五哥那锅底灰似的黑脸…顿时收声陪起了笑:“呃,五哥好。”
“好啊,我好得很!”五哥那脸sè分明就是狞笑,走过来啪的一巴掌打我头上,俯下头的时候压低了嗓门:“你小子不错啊,出来办个案子带一帮人我就不说了,权且当你是为了任务请外援吧——可以你自己也掂量一下再行动啊,见危险就上见荣誉就让哥不是教过你吗?你倒好,最后别人都趴下了,只剩下你自己好端端呆着了……你说叫我们国安局怎么交代啊?”
“……尼玛,你到底是不是我五哥啊?”我不由得怒从悲来:“合着最后人家都好端端待着,就我被打趴下了才招你待见啊?”
我面朝大哥伤心yù绝:“大哥,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大师兄哈哈一笑:“你小子少给我矫情!老五的话是重了点,可本意是对你好——你想现在人王家少爷搁床上了你屁事没有,还怎么讨王家喜欢把闺女嫁给你?”见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大哥顿了顿:“国安局的事都小事,你的婚事才是大事…你懂?”
转眼一看桑榆还睡得老沉,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呃,大哥,这事你们都知道了?”
“嘿,就你那小心思还藏得住?别说我们,就连师傅家里的老鼠都知道,前晚上还拉着我问呢,”五哥说的一本正经:“师兄都为你好,你瞧你自己个那小心思…啧啧,什么难道我不是亲生的…”丫拿腔拿调的学我:“真想学小时候把你裤子扒了扔大街上去!”
“别啊,我错了不行么?”五哥那货还真是做得出做得到,我怕丫要是发飙收拾我还真是不好弄——偏偏我打不过他只能求饶:“我知道五哥对我好——对了,现在这情况你们说我怎么办好?自己去蹭一脸血丝冒充受伤,可取不?”
五哥吐槽:“你找一板砖把自己腿敲折我看行!”
“那不行,太坑!我最多把指甲盖敲折,还得是左手小指指甲不影响吃饭穿衣服…”
五哥鄙视:“就你这样子还想赎罪?废话少说,把自己腿敲了了事——实在下不去手我帮你?”说着就旁边搬凳子:“别动哈,一会敲歪了砸你小子头上…”
“住手!”我义正言辞:“你要动手就真说明我不是亲生的了——尼玛,太黑了!”
我们正这边闹腾,感觉旁边动了一下,转过脸正好看见桑榆醒了,于是连忙给她说:“嘿,桑榆,洛大师他们来了。”
桑榆一下子就起来了,边从床上爬起来边给大哥五哥打个招呼,脚直接塞鞋里跟都不带提上来就冲过去了,“洛爷爷!你帮帮王熙啊!”
洛老爷子一下就把桑榆搂在了怀里,“没事,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有了主意了,你别怕…”
“真的啊?”我也激动了,顺便还怪五哥:“五哥,你不厚道,知道这事有解你还糊弄我,”顺带记着那板凳也提了句:“…还寻摸着把我腿给废了,实话,忒坏了!”
五哥冷笑:“有解是有解,但是你小子别乐呵太早了,这事坑得厉害!”
……
大家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洛先生最后开口了:
“这事情不好治啊,你看…(此处专业术语省略1000字)…所以我们的办法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死而后生!”
“这是个嘛意思啊?”桑榆立刻就问了——而我由于一直在偷偷摸摸看窗外,到真是有点走神没注意,听见桑榆说话才转过神来,也跟着问:“是啊,嘛意思啊…”
洛大师眼皮微垂:“要想按我们刚才所说的话,那么必然使用北坎玄武云雾之术,把他们全部浸泡在大钢桶中,内中加入药汤,然后下面点火来煮…”
“那赶快啊,洛爷爷,把他们放桶里煮去吧?”桑榆立刻就叫了起来:“我们快着点行吧,怕晚了来不及了!”
“对啊,赶快啊…”我心不在焉的搭讪,还是有一眼没一眼的瞅着。\\.. \\
“但现在不行!”洛爷爷摇头:“这个毒其实在很早以前已经有过治疗的尝试——当时古人按五sè、形法、从容、揆度、脉经、脉法、脉要、脉变、奇咳之术诊断之后,认为这解毒之法只能使用猛药祛重毒一途,但是尝试之时却因为药xìng太猛,病人没有办法承受住而都死了或者疯了。按照《汤液经法》三十二卷、《泰壹杂子黄治》三十一卷中的记载,至今没有任何一例成功救治的病人…”
“啊?”我和桑榆被吓得不轻,这意思难道是说没救了?
桑榆顿时眼泪就扑扑扑的开始淌了,哽咽着:“这么说,是没有办法了?”她那是关心自己弟弟急糊涂了,要是真没救的话这帮人能这么闲么——这不,她那姑姑王和淑一下子就过来了,把桑榆搂在怀里安慰:“别急啊!虽然说以前没人成功,但是不代表我们也一样啊…这次我们想了个办法,希望很大,你就安心吧。”
偷眼看,她嘴里说着希望很大,但是脸sè却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还是一脸的严肃,那架势都知道这办法估计很难办。
“有办法?”桑榆止住泪水睁大了眼,转也不转的盯着洛大师,急急问道:“洛爷爷你告诉我啊,是不是真的?”
洛大师脸sè也很庄重:“这件事情的办法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四个字,死而后生,”他微微叹气:“我们设好北坎玄武阵,内中点火烧桶,差不多药水的温度达到,就必须让他们先一步死去,然后加大药量把这毒xìng逼出去,之后,再把他们的魂魄从地府中取出来重新塞进躯体中让他们死而复生——如若不然,四人就算祛毒成功,那三魂七魄也必然受损变成个白痴。”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原来解毒的关键在于要让这四人先死去,把身体中的毒xìng祛除之后再还魂——关键就在于怎么让四人死后灵魂不会进入地府之中!
这事情!尼玛,还真是难办!
也许大家觉得我们都灵魂出窍过,为什么不能使用灵魂出窍的办法来做呢?那是因为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人的神智,而七魄是人的能量,每次出窍的时候都是两魂六魄离体,但总有一魂一魄留在身体中,才能最后让魂魄重归原位——所以这灵魂出窍并不能使得三魂七魄全部离开身体,无法完全逃过这猛药的伤害。
其二,这灵魂出窍和人死之后虽然都同样是灵肉分离,但在yīn冥之中完全不一样:灵魂出窍只是灵魂离开了活人的身体,该干嘛干嘛去不受yīn间节制;但是人死之后,那魂魄就在yīn冥之中登记在册了,必须按照yīn冥的规矩进入轮回中,那就无法使得灵魂归位了。
纵然是我们法门中人,也无法左右yīn冥的鬼差执法,所以说起来这事情还真是难办的紧啊…谁去阻挡鬼差?怎么阻挡鬼差?这才是重点所在。
怪不得通冥家田义山大师都来了!
我想到了这一节,不由的就问了一句:“难道说这次下去yīn冥的人就是田大师么?”
“哈哈,”田大师首先笑了:“这事情我还真不成——我们田家属于下yīn之人,平时和鬼差也薄有交情,但仅限于借出一两个魂魄上来阳间与亲人见面沟通,想阻止鬼差把人送入轮回确实不行,此为一;其次,我们在yīn冥境中没有丝毫的法力,就算想动手用粗也使不上劲,此为二。说白了,我们就是来做个参考的。”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现在法门诸多人中,估计能和鬼差有点交情的怕只有王家了,大家还记得卞七是怎么来的吧?那就是阎王手下中某一殿的候补鬼差——但是我想想又不太对!
这交情怕是够不上把四个人弄回来吧?
看大家的眼神我这才明白了——这个人选怕是要我去才行啊!
yīn冥境中我可以使用yīn眼的三界眼能力,借助yīn冥之力,上次被穷奇吓晕过去灵魂出窍,当时只是本能的能力就释放了掌心雷,现在我yīn眼已经开了,能使用咒语的情况下自然有把握多了!
想到这里我很坚决的点头:“明白了——我去吧。”
还没人吭气我就自告奋勇,田大师倒是出乎意料了,他面露笑意:“不错,诸葛家毕竟是诸葛家,人才辈出不说脑子也转得快,一下就看出来我们的目的了——好吧,这次下yīn的人选正是你!”
此刻大家的表情真的很jīng彩:
大哥五哥那是一脸自豪,为我这师弟感到骄傲——丫的果然没把我当亲生的!
俩欧洲鬼佬不知道那去了——难道是报信给那纨绔哥?
桑榆是妙目含情感激不已——好吧,为了你我也得拼了啊!
洛大师目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坑我的多半是他!
王自传老爷子一直就没开口,这时候才微微露出点笑意——不知道还记仇不?
王和淑姑姑倒是颇为赞许——看来王家对我印象最好的就是她了!
我看了一圈转过头来对田大师开口,说的是气盖云天豪情万丈:“要我怎么做,您老吩咐就是了!”
第二百六十一节 北坎云雾
阻止yīn差抓人并不符合我们法门的规矩,我们也不能明着来不是?所以怎么样在人死之后到达三途河这一段路上忽悠了鬼差,耽搁时间,然后等几人体内之毒祛除开始运转北坎云雾阵后,再把魂魄带回阳间……这其中的细节我可是不明白,所以就由田义山大师和王家老爷子、姑姑王和淑来给我具体讲解;另外,洛大师带着我俩师兄,开始张罗着在外面把人送到安排好的地方准备布阵。..
治疗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人放在钢桶之中,先加入药水之后,由于这药水的剧烈毒xìng会使人死亡——等死亡之就给钢桶加热,让药水进一步活化并且注入几种更猛烈的毒药加大其药xìng,使得汤药保持六七十度的温度几十分钟之后,就可以中和身体之内的毒xìng…到了这一步我们催动北坎云雾阵,让众人的身体保持强力的活xìng,把刚才被两种毒药中和之时所受到的损伤修补,再把灵魂归于体内…
这北坎云雾阵就是使用坎缺之术,使得人能够很快的恢复身体活力的阵法,主要效用是促进肌体活化治愈伤口——在很多古籍和传说故事中,诸位看过有些人是受了重伤结果没死的,其实就用过诸如此类的法阵。
在那发烧都可以致命的年代,你能相信一个贯体伤轻易能好?
那边的事情我只是后来听说的,这边才是重点——田大师他们给我详细讲解了进入yīn冥和鬼差对掐的细节,这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来看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于是我们赶往了一个小院中。
这地方不是国安局准备的,估计又不知道是哪门哪派外家弟子的产业,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似乎是个大棚,里面已经腾出了老大一块地方压平,下面的泥土已经压实,还平平的撒上了一层黄土细沙。
四个大的不锈钢桶放在当中呈个棱形,下面分别有个四方角铁架撑着离地一尺多高,然后有个火炉,管子两两汇结,用个三通连在一根管子上牵出来,分别接到左右两个百公斤的大液化气罐子上。. .
四个不锈钢桶之间有黑线连接在一起,然后这个棱形外面又是同样的黑线绘了个圆,我稍微看了看,发现这线条的材料其实都是黑豆——里面不知道掺杂了什么,有些粉末似的东西在里面。
见我好奇,桑榆她姑姑王和淑顺便就说了:“这里面加上了海底黒木的灰烬、月桂子果实的粉末,还有少许玉屑,这样可以通解yīn阳沟通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之力召唤玄武神力,这样才可以发挥北坎玄武云雾阵的能力。”
我点头:“了解。”
圆圈和棱形之间有很多红sè的粉末线条,这东西就眼熟很多了——呃?好像是我们yīn阳家的五宝朱砂粉?
这到不是因为我眼里好,咳咳,是因为大师兄手上还拿着东西仔细检查呢,一点点把没有弄好的地方修补完整。
四个大桶就放在这当中,十三、王熙、巧云和郑曲分别坐在桶里,面sè土灰唇颚发青,皮肤有点萎缩的样子——旁边一口大锅中的汤水显然已经熬好了,现在桑榆和五师兄正一桶桶的把汤水倒进钢桶中。
大师兄拍拍手站起来,舒出口长气,随后很快摸出线香,三支一注,共分七注插进阵中——这才算是差不多完成了。
洛大师见我们过来,现实笑着点头,给王老爷子打个招呼,然后问师兄:“傲然,好了没有?”
“行了!我这边已经OK了,洛大师你的事呢…哦,老七你也来了。”他笑笑:“看来大家都好了?”
洛大师微微一笑:“除了祛毒汤之外,水中宝这一剂也差不多了。只要小刘那边行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行了!”田大师回答。
接着王老爷子也点头:“我这里也好了。”
呃?怎么回事?难道这次的东西要很多人来准备么?
不解啊不解啊!
这时候桑榆和五师兄的事情也完了,一群人围过来,大师兄才给我解释了一遍:“这次我们所用的法阵和救人之术,不是任何一个单独的门派能完成的,所以有了分工——首先这次解毒的汤药是洛大师准备;北坎玄武法阵由我们诸葛家来完成,阵法我来绘,施法由你五哥来;你的出窍之术是要带着七魄完全离体,所以只能由王老爷子采用离魂之术让你两魂七魄出窍,只留一魂守着躯体就好;那下面的细节虽然是田大师告诉你的,但是到时候你还是需要随机应变,自己当心才是。”
“呃…”原来如此。
总算是明白了!
松柏灰、灵前纸灰、棺材灰、玉屑加上我的头发指甲烧灰,混合朱砂用蛇血调开,然后是拿起文武笔——王老爷子指指旁边的床垫:“好了,小刘,你躺上去,把外衣解开。”我依他所言照做,然后等着老爷子在我身上画符。
见王老爷子准备施法,其他人都很知趣的走到了一旁——这点是我们法门的潜规则,绝不偷窥其他门派的法术和手法,也算是避免纠纷的一个办法。
现在王老爷子身边就只剩了桑榆和她姑姑…老爷子的笔举起,却停在了半空,他轻轻说了声:“你们俩也走吧,就别看了——我有点事情要和小刘交代。”
恩?难道老爷子最后还有什么保命手段要给我说?想想也对,虽然上次我和王老爷子见面搞的很不愉快后来又没给他面子,但这次好歹是去救他孙子吧?能帮点算点,也是个心意不是?
桑榆有点不甘心,但是却不敢和老爷子顶嘴,她依依不舍的盯了我一眼,咬着嘴唇:“你、一定要回来!”说完再也不看我,拉着她姑姑的手蹭蹭蹭跑到了旁边。
这是?
没等我想这事,王老爷子已经收回了目光,淡淡开口:“小刘,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孙女桑榆,也知道你和王熙的关系很好——按理说,你愿意帮忙救回王熙,我们王家理当把桑榆嫁给你,但是桑榆早已有了婚约…”他长叹一口气:“除此之外,你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帮你办到,就算是还你的情,同时也感谢你这一次的出手。”
这坑啊!你说你都不愿意把孙女嫁我了还来这套干嘛?但是既然开口,我也不能客气了不是?我眼珠一转:“什么都行?”
王老爷子那说话的时候气场真足,一言九鼎莫过于此——他傲然应道:“什么事情都行,就算你想当个千万巨富、高官贵族,我也能给你想办法。”
“那你把桑榆他未婚夫帮我杀了!”
“……”
“不行?不能杀?那我换一个——你给那货搞阳-痿了!”
“……”
“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老爷子,我怀疑你刚才那句报答我,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敷衍——看起来很像哦!”
“小刘,你能不能提个和山姆没有什么关系的?”王老爷子看起来火已经很大了,额头那青筋都有点蹦了出来,“其他的,其他的都行…”
“把美国给我炸了,全部轰平毛都不留!”我郑重其事:“这绝对和那坑货山姆没有关系!”
“……我们开始吧。”
我哼了一声。
这事情很简单,现在我就这么件事是他能办也是我希望他办的——他不给我办!然后还信誓旦旦替我做这做那说是还我人情!
我的意思明白了:要么你把桑榆这事处理了,要么就干脆的一直欠着我!
王老爷子没有回答就岔开了话题,显然是不同意——他手中的文武笔直接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毛笔在胸口游龙般的行走,酥麻中带着冰凉,但是无形中却有股浓重的睡意在我脑海中升起,就在那混混僵僵半梦半醒之间,我想起了一件事:
为什么那坑货山姆到这里了却一直没有过来呢?
正想问问这事,王老爷子的笔锋已经到了我的额头——他一记弹手把文武笔飞出落进笔筒,而右手伸出两指在我额头一点,口中喝道:
“敕令——离!”
他的手指来得快去的慢,缓缓从我额头抬起,我只觉得像是个麻木的气球,被人很轻松就从身体里面给剥了出来,随着手指飘到了外面——出窍也事也讲究熟能生巧?
这次和前两次的感觉大不相同!
这样说吧,我以前出窍都是魂离魄留的局面,但是这次出窍魂留魄去——所以我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有点麻木和迟缓,常常感觉jīng神无法集中有点恍惚,但是力量却大了很多。
就算和上次遇见的牛头马面哥对掐估计也有几分胜算了吧?
王大爷在我的胸口轻轻一摸,然后给众人比个手势,于是那边也立刻开始了。
不锈钢桶下的炉子冒出绿油油的火苗舔着桶底,而洛大师和大师兄、桑榆开始拿着一次xìng针管给四人打针——估计是一种有呼吸抑制作用的中枢麻醉剂。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那四人也渐渐呼吸减弱——就在此刻,我看见淡淡的影子从四人身上被弹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我不借助yīn眼看见了鬼魂——其实很多时候阳间存在的鬼魂都有好几种形态,真实能看见人形的魂魄都拥有较为巨大的能量。这能量的来源就多种多样了,心中仇恨的力量、对未了心愿的羁绊、外界输入的力量……对于我们法门中人来说,原因只有一个。
都练过!
(感谢小勒、夜小歆的打赏,以及诸位新年红包——其实打赏真的不必了)
第二百六十二节 七爷八爷
四人的灵魂看起来明显十三的最明显,其次是王熙和巧云,郑曲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形态,只不过那就像是褪sè的老照片很淡,差不多只有个轮廓而已——我很快的闪身一旁没让他们看见。
死是一中超脱,能解除人所有的痛苦,但同时也斩断了人与阳间的所有联系,而这往往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于是留恋世间亲情、留恋人世间的钱财名利造成了很多缚灵——我没想到这一群人之中,居然最能看开的是王熙那货。
他左看右看咿呀一声,然后双手一滩:“我们这是死了?”凑上去左看右看,嘴里还抱怨着:“死太早了,我还想…”说这里一下子卡住了,然后偷偷摸摸的瞄巧云。
听他这么一说,巧云瞬间脸sè就变了,眼泪挂着珠子哗哗的淌:“我、我还没准备好呢——哥,我才找到你啊…”
十三那货走上来倒是脸sè平静,“呸!别听王熙胡说——你看这里阵法齐全,刘辟云也在旁边,估计是在用什么法阵帮我们呢!”一睖王熙:“你要是在胡说,不准你见巧云了。”
“没没没,我不就这么一说么,”王熙连忙给大舅子赔笑:“没看见老刘…对了,十三哥,你说老刘现在躺旁边是个什么意思?”这小子现在把我这套插科打诨、转移话题学了个十足,随时可以扯一边去;而十三那货还是老样子,每次都成功被人打搅换了话题,开始想说的事情也都不了了之了。
很多次才发现,这货根本就是故意的,说白了,丫对于骂人之类的完全不擅长,能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那意思。
突然间,浓稠如墨的夜sè之中,传来了一阵密如雨点般的马蹄声,两匹快马拉着个巨大的木笼疾驰而来,顷刻便到了我们眼前。
拉车之人有二,一白一黑两身长袍,都戴着个和衣服同sè的笠帽,来到面前之时也不停车,突然白衣人一抬手,只听‘飕、飕、飕’一连串风声,比夜sè更密,比蹄声更急,手中长长的铁链飞出,哗啦一声在半空挽出无数圈子,尽数套在四人头上。
旁边阳间的田大师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失声道:“来了!”
两个字还没说完,那铁链裹着众人居然凌空飞了起来,直接送进后面的木牢中!马车从身边掠过片刻未停,飞快的冲进了夜sè之内!
他们一群人在想什么做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我这里坏事了——擦,来的居然是七爷、八爷这两个家伙。
传说中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yù生,吊死在桥柱上(所以很多白无常的形象是伸著长长的红舌)。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前捉拿不法之徒,后来有了分工:白无常多为惩治那些不忠不孝的,而黑无常是专拿链子、镣铐捉拿那些作jiān犯科、罪大恶极的。
空气中的yīn冷之气一扫而空,田大师顿时有点没明白,说话声音都变了:“怎么、怎么会这样?”他嘶声叫道:“不好…”
他身边所有人脸sè全部变了——这就是所谓的意外!
“怎么了?”几个人同时就喊了起来!
没等田大师答话,王老爷子已经黯然开口:“来得快去得急,不是普通的鬼差…我们的计划千算万算,但是漏了这一点——这次前来的收魂的居然是七爷八爷两个最铁面无私的家伙!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商量,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他脸sè有点颓废:“现在,小刘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被给予了这么巨大的包袱,因为我在那铁链飞出的瞬间已经动了!
没有其他,我就是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跟在马车的背后狂奔而去——居然能跟得上!
我奋力跟着马车追去,不知道怎么自己速度竟然比平时快了老大一截,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马车和我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知道这一追下来有多远,也不知道究竟到了那里,只知道在我和那马车的距离不到十米的时候,竟然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幕,那马车嗖一声钻了进去!
地府的入口之一!也是我上次遇见牛头马面的地方。
我没有丝毫的迟疑,直端端朝着那黑幕冲去,眼前一花之后,我再次来到了上次的所在。
黑夜中的荒野,弥漫着浓重的雾气,旁边隐隐掉掉有些影子在飘动,有人也有动物——大家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因为那里有光!
我朝着四周张望,但是没有任何马车的踪迹可循——在这种情况下我依旧只能朝着那光亮奔跑,不顾一切的寻找马车!
尼玛,时间不多啊!人的魂魄要是离体时间太久,就算救活了都是白痴,这事情可就闹腾大了!
跑了没多远,我面前居然出现了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上次那种阻挡我的无形力量居然出现了!
不会又是牛哥马哥吧?
这时候旁边居然听见个声音喊我:“嘿,家伙,你来错地方了!”这声音听起来居然没有什么恐怖的味道,甚至还有点小软的意思,我诧异无比的转过头——
路边居然有四个怪模怪样的家伙围坐一起,身后各自是个巨大的笼子,里面分别是走兽、飞鸟、游鱼和昆虫。他们就那么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些册子翻看,基本上都是赤眉红发、青面獠牙的样子,只不过脸sè还算和善。
我稍稍走上去几步,按照以前师傅所教的手势行礼:“几位前辈请了,在下yīn阳师刘辟云,在这给前辈请安问好!”
我当时觉得他们应该是属于鬼差之类的,或者说是高级鬼差,拉拉关系总是不错的,所以客气异常,没想到这么一来到是对了!
一问之下剩下那三个居然都站了起来,像是看什么稀奇似的盯着我。
刚才喊我那鬼魂裂开一张鸟嘴哈哈笑了:“很久没见到你这么有礼貌的小家伙了——对了,你叫刘辟云是吧?观你的气sè神情似乎还未到大限,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另外一个满脸褶子也呵呵笑:“难不曾你们yīn阳家也开始通yīn冥、证生死了么?”
“那到不是,”我连忙解释,“我是因为有事情,所以跟着七爷八爷的马车下来了,但是一进入yīn冥,不知道怎么马车就不见了——还请几位前辈指点一条明路!”说完我深深鞠躬,头都要点到自己小肚子了。
鸟嘴鬼魂一听连忙点头,“原来是你有事,那就难怪了——你是yīn阳家哪一门?”
也不知道他们和我诸葛家有没有梁子,这事没听说过我也没办法胡诌,只得老老实实作答:“回诸位前辈,我是yīn阳家诸葛一脉的外姓弟子,我师傅是诸葛钵盂…”
一听我说出老爷子的名字,几个家伙呵呵乐了,居然就这样走过来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原来你是那诸葛小家伙的徒弟啊!你和你那小家伙还真像,都是一个德行,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喜欢胡搞乱来的……”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们居然有点忍俊不住的味道,相互看了几眼一起捧腹,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反正对于这些鬼差来说,无论我还是老爷子在他们面前都是小家伙,我也不生气——只不过看样子他们和我家老爷子似乎有点交情哦!
我一下子乐了:“几位前辈认识家师?”
那鸟嘴鬼魂半蹲着抬起头来,忍住脸上的笑意:“这事情真是太乐了,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回家问你师傅去,我可不告诉你——你也别怪我们几个忍不住,说实话,那真是太有趣了……”说了一半脸上开始扭来扭去的动,居然又跪下去埋头开始大笑不止。
呃,事情关乎我家老爷子,我这当徒弟的能问么?于是只能默不作声赔笑。但这是唯一的线索又不敢断了,还只得守着。
好吧,四个鬼爷在这里笑,我个三孙子旁边陪着——简直太二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笑够,我才敢靠上去恬着脸发问:“几位前辈,师傅的事情我这个徒弟不清楚,也不知道诸位是谁…”
本来我只是过渡一下,哪知道他们一下子全都站直了,其中一个一本正经的问了:“小家伙,你不知道我们是谁没关系,你们诸葛家和我们yīn曹地府一直有点联系,加上你家师傅几十年以前也来过一次,还和我们几个老家伙交情,帮你在情理之中……”说到这里他居然顿了顿:“但是有个条件。”
尼玛的‘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好好一件事坏在了‘但是’俩字上——我一下子就傻眼了:“呃?条件?”
他点头:“和你师傅一样,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是答对了我们帮你,不对的话你就自己去办事,好不好?”
“呃,我可以说不好然后你们直接帮我行不?”
“不行!”几个鬼魂一起摇头,看上去他们对于我们诸葛家门人很有兴趣,不回答问题估计是不会帮了——
我无可奈克的点头:“那您老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