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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再现全文阅读

作者:流云飞渡     神鬼再现txt下载     神鬼再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八节 三戒四引

    这个眉清目秀的士兵也算得上是英俊了,在我记忆中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很有礼貌的,没有什么纨绔风气,但是就因为说出了一个名字,仅仅是一个名字!

    现在我面前的已经是具尸体。

    新纳-粹的组织严密xìng由此可见一斑。

    就在处理这些事情期间,那两个士兵眼神中的恐慌依旧没有消失,直到教授收起手枪命令他们开始清理那些腐肉才算是好点——既然还要我们做事,总不会把我们杀了吧?

    我用长矛把那堆腐肉扒开——在当中的夏耕尸消灭以后,腐肉上面那层代表生命力的白sè光泽完全消失,几乎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中,变成一种过期果冻状的黏糊物体。

    开始的位置我还是记得,所以很快找到了正确位置,铁矛在里面左右一扒拉就明显感觉到了那突兀其中的东西。我感觉这东西的大小,然后指挥约瑟夫他们与我一起在这堆大便中搅动,分层剥落一点点的弄开。

    一个被黑紫sè腐肉包裹着的东西最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石板除了我估计没人敢碰,就算教授在我后面激动得全身发抖也是一样,嘴里嘟囔着的话骤然停了,因为激动而犹如公鸭子似的嗓子开始叫:“刘、刘先生,这是我们、我们寻找的?”

    “恩。”我点点头,伸手从约瑟夫手中接过另一个铁矛,“你们让开点。”

    两个铁矛就像筷子夹着石板缓缓朝外移动,士兵和约瑟夫都迅速躲开——现在我算是高危人物,只要愿意手这么一抖就能把仨家伙全部给毒翻。

    就连那激动不已的教授也如临大敌般朝后退了一步。

    我把石板放在地上,伸手摸出符纸引燃三火扔上去,只听一片哔哔啵啵的细琐声响,石板迅速把自己从腐肉中显现出来!

    那感觉就像从灰烬里摸出了一个满是油腻的玩意儿,本身抗拒着腐肉脓血,只要稍微借助外力就从其中出来了。腐肉在我面前燃烧焦黑,随后带着咔嚓声分成了两半。

    磨砂皮鞋一般的黑sè石板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块石板有着种不反光的黑sè,外框是个葡萄藤样式的波浪纹,四角都是卷曲的山羊角;就在山羊角下面有着几道斜着的纹路,然后是一道道的浮点;石板的中间没有所谓的图画,而是线条和圆点——感觉上是某个人随意用指甲在上面随意划出沟壑,然后就这样点了几下而已。

    但是这就是沙姆巴拉洞穴的地图,世上唯一的一张。

    我从灰烬中把石板扒拉出来递给教授,态度算是明确了——我已经找到了石板,帮你们抓住了尸魃,任务算是完了。

    “我的天,”教授从石板露面就没有转过脸,目不转睛盯着直到石板到了自己手上,“太美了!哦,感谢祖先的保佑,感谢我们伟大的领袖指引,也感谢你…”身子朝我略略一偏,“亲爱的刘先生!”

    我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态度。尼玛,明明是我找到的,结果在那货嘴里我还是排第三,还在什么祖先和死鬼希特勒的后面。

    教授还在絮絮叨叨感谢那诸天神佛顺便咒骂以前的反对派,我实在等不下去只能告诉约瑟夫:“咳,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是不是这玩意儿?”同时我抽空看了看墙壁,就在那腐肉的后面。

    约瑟夫没答话教授却听见了——他转过脸来哈哈笑着褶子都叠到了一起,“对啊,对啊,我想多半就是他了,和传说中一模一样…但是我们应该按照程序验证一下。约瑟夫!”

    他急忙走上两步,从腰间取下水壶递了过去。

    教授把石板平放在地上,“刘先生过来一起看吧?”他举着手中的水壶示意,“请你来见证这奇迹诞生的这一天。”

    “好!”我拍了拍旁边和我一样等着看结果的两个士兵和约瑟夫,“你们继续——把后面墙壁露出来,让我看看这石板镶嵌处的情况。”

    “但是…”

    “混账!照他的话做!”教授在欢喜之中也没有忘记开始的教训,于是很严厉的把我说的话强调了一遍,“记住,这里是刘先生做主。”说完笑了笑,跟他妈个基佬似的:“我要开始了!”

    他手中的水壶慢慢倾斜,清水很快流到了石板上。

    骤然,异样顿生!

    只见那石板上突然出现一股白雾,就像是冬季清晨池塘上面的冻气般,然后石板的表面渐渐发白发亮,伴随咔咔的声音,那清水就这样在石板上结成了冰!

    不仅如此!那冰面逐渐发白,然后迅速吸收空气中蕴含水分的气体,在冰面上形成了白霜,把石板交映得犹如蘸糖锅盔。

    就在这时候我终于清晰的看见了山川河流:一道弯曲的河流从群山中奔腾而下,然后顺着山峦朝着右边一拐,接着是两座大山只见——我刚看到这里,教授的拐杖在冰面上重重的一敲!

    “咔!”

    那冰块直接碎成了片落了一地,黑石板又重新恢复了淡然就像是普通的岩石一般。

    “哈哈,刘先生,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教授把石板夹在腋下,“你看,你居然偷看我们的秘密!要是你记住了,那我岂不是不能把你放了?”

    这时候那家伙还在试图继续忽悠我,这他妈是心理战么?

    “教授,教授!”

    约瑟夫突然叫了起来。

    我和教授同时把注意力转到了那石壁上,

    腐肉已经从石壁上大片大片的剥离下来,露出那被腐蚀发黑的石墙,上面一个长条状的凹槽明显和石板的大小相仿,应该就是最初放置石板的地方了。

    在它旁边的墙上刻着的蚯蚓文显然要粗糙很多,划痕不深、文字不规整,应该不是出自工匠之手而是个人,也就是所索勒亲笔。

    教授仔细的读了几行不由哈哈大笑,“看不出来这索勒还是如此有意思的一个人。刘先生,你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吗?”他一字一句的读道:“这是那家伙的三戒四引——来,我给你读读。”

    “指引之石不能被阿依汗(月亮)的光芒照shè;不能触碰先祖的灵魂;不能跨过金羊的头顶,这就是这块石板的忌讳——刘先生,你怎么看?”

    我微耸肩膀表示无所谓:“这个我倒是没有研究,看你怎么说了。不过我认为这再怎么都是种习俗,你到时候遵守就行了。”

    “对对对,教授,”约瑟夫倒是出声附和我:“这种东西总有点神秘的,到时候您小心点就是了。”他陪着呵呵笑了几声,估计也是进来之后把自己吓着了。

    “这点你们不用强调我也知道——好了,四引也给你们说说,免得到时候不小心弄上去了:看,这里说的是有四种东西不能让石板碰到…呃,要不就算了,回头给你们说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看约瑟夫,其中自有深意。

    这出尔反尔让我突然就清楚了,这里必然有几种东西是让石板失效的方法,而现在教授就是告诉约瑟夫不能让我碰到,免得到时候把石板毁了可就难办的很了!

    “好了,我们回去再看。”教授很快收回目光笑了两声,“大家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他话是这么说却没有迈步。

    与此同时约瑟夫一个手势,两个士兵和他手里的枪都抬起指着我,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刘先生啊,还是麻烦你在前面带路吧。”

    虽然是商量的口味,可那态度不容很坚决——其中的意思明白了:现在这石板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但是有些时候又怕你顺便毁了,所以现在让你走前面免得偷袭我们,明白?

    按照他们想的,我只要走在最前面被大家监视起来就安全了,保持一定距离可以避免我突然发难或者做点小动作。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他们自己人,出去也有人提防,算是上上之选。

    争辩无用也就不必多费口舌,我笑笑,随手捡起地上一盏灯就朝外走去。

    我身后是约瑟夫和其中一个士兵都举着枪,教授其次,最后面又是个士兵断后,可以说我是什么机会都没有的。

    走出这个篮球场大的地方,我心里突然有了点模糊的感觉。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就像动物躲避地震的先知能力,可惜我一时间抓不住究竟是什么。

    边走着我就在脑海中边回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甬道口。

    现在我们人少了军用电筒用得少,不像开始的时候到处都照的雪亮,人影在甬道中随着我们走路的节奏左右摇摆,搞的整个气氛就像是船上一晃一晃的。

    作为最前面的人,我自然不会大意,手中的电筒也是不断在墙壁、甬道顶、地面四处照shè,手中握着杀神刃小心翼翼——我还是怕前面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

    谁说原路返回就没事了?

    在甬道出来石台的那里我稍微停了停,用手电左右观察有无异状才继续,但是出来之后我突然发现对面的石台上居然没有人!

    教授留下的那个叫苏西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在!

    这是个机会!

    现在约瑟夫和我拉开的距离大概是四五米,他们大概对苏西太放心了,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对面居然会无人接力——这是个最好的时机,也是我动手的最后一个机会。

第二百一十九节 地震

    就在约瑟夫钻出来的瞬间,我已经拔身而起跳下了石台,在他诧异的眼光中已经撒着小欢朝着外面猛冲!

    只是短短几秒就已经沿着小径冲出去一半!

    “刘辟云!”约瑟夫猛然叫了起来,他毫不迟疑朝着我身边就是一枪:“站住!”

    巨大的枪声在洞里反复回响,震得我耳朵直嗡嗡,与此同时那子弹呼啸着从我身边掠过,冷汗从额角顿时浆涌而出,全身感觉似乎软得厉害!

    一道手电光光照在我的身上给他指出位置——不愧是纳粹培养的人,反应、速度、枪法全部一流,能在第一时间把我置于险地中!

    面对那些腐尸之类的,他们有着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经历与体验,所以表现也差了很多,但是现在单纯从杀人的手段来说,比我显然高出一截。

    “不要逼我!”约瑟夫在我后面又叫了起来!

    我没有停!

    借着那向前的疾冲速度我猛然跃起,尽力缩短距离朝前猛冲——后面传来教授的吼叫:“不能让他跑了,腿!打他的腿!”

    在我瞳孔猛然缩小的同时我已然落地,就势一滚我躲过了约瑟夫枪口的怒火!

    躲避shè击的方法就只有找掩护、曲折路线这两点,我现在没有办法寻找一个掩体也不能改变路线,那就只能改变自己跑步的速度时快时慢,同时祈求这几个家伙不是真想杀我。

    运气好的是他们果然只想把我打伤而不是杀死,所以现在我还能够依靠跳跃来躲避。

    我再次跃起到了空中,就在此时我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似乎在摇晃么?

    不错,是摇晃!

    整个石窟和地面突然爆发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摇晃,就像是桌子上面打倒的酱油瓶似的,我落地的同时已经摔倒了!

    我竭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后面传来了教授等人的鬼哭狼嚎。石窟猛烈的摇晃,无数的细纹从地面开始沿着墙壁上爬,小的变成中等的,中等变成大的,巨大的裂缝在瞬间成型,就像是被人撕开了的的面包一样!

    地面也被撕开了无数的口子,地面上的尸蛉开始沿着缝隙cháo水般的朝下泄走。

    这猛烈的摇晃把台上的人摔倒地面,当他们摇晃着扶起教授的时候,碎石岩块开始从穹顶和墙壁崩落而下,顿时把他们砸的头破血流!

    盐岩在摇晃中不断的被磨碎,粉尘瞬间在洞里面开始弥漫,加上不断由于挤压而崩开的碎石,整个山洞中一片狼藉和混乱。

    昏暗的光线、摇晃的山洞、崩shè的落石,甚至还有脚下摇摇yù坠的感觉!

    尼玛,这时候怎么会地震?

    我脚下的石板晃动家剧但是没有掀翻,只是尸蛉和石板就如同水面似的开始下降——尸蛉在退去,那高度也在迅速的下降,现在我的感觉是站在一个放干水的游泳池中,那最初的石台就像是个两端的跳板一样,感觉上高不可攀。

    “离开这里,教授,我们必须离开!”约瑟夫嘶吼着架起教授,然后示意手下一起拉着他开始沿着石台朝下面冲来——他们也顾不上我了,现在第一时间是冲出来逃命!

    教授手里紧紧握着石板,但是很快我看见了最初那同样的变化——这家伙在瞬间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但是已经恢复了无数体力似的开始强壮,不用任何人的搀扶就自己冲到了最前面。

    尼玛,要是冲到我面前就坏事了!

    现在我距离他们还是不很远,也并不安全,所以我第一时间转身就开始跑。

    就在这游泳池的中间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洞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中并不安全,我保持一定距离根本不去看,现在冲出去才是王道。

    我只冲出去不到十米,又是一次剧烈的晃动!

    脚下一阵摇晃,我只能站稳试图不被掀翻,就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脚下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尼玛,想玩死我啊?

    我微微一个下蹲朝着朝外的方向跳了过去。

    面前突然传到一声哗啦,教授手中的石板如同扔出来似的掉在了地上朝着缝隙冲去。

    原来教授他们所在的位置摇晃更加距离,石板竟然没抓稳脱了手!

    现在石板距离我和他们的位置差不多,就在缝隙的边缘,眼看快要掉下去了!

    “地图,我的地图!”教授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和约瑟夫他们一同冲向了石板。

    我没有朝着石板冲去,只是这一瞬间我就拿定了主意,必须冲出去。

    大概用了几秒钟我就冲到石台边,但是感觉上像是过了一年般的长——面前的石台出现了无数裂缝,边缘已经开始崩塌,就像是个炸过头的油条被人捏了一下变得嘎嘣脆。

    金羊,尼玛,有个金羊!

    我在沿着石台边缘的碎石开始朝上爬的时候猛然想起,就在杀掉尸魃进入甬道之前曾经看过石台尾端的那只金羊图案。

    难道那就是寓意中的,这块石板不能被带出山洞的金羊?

    或者是因为石板跨过了金羊,所以导致了这场地震?

    我猛然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开,现在根本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我需要的是离开这里然后抓紧时间救出桑榆和十三,再是阿拜江他们,随后赶到钾盐公司放出王熙巧云。

    来不及多想,我手脚并列开始朝上爬,不管是狼狈还是丢人,反正我只是几秒钟时间就从这里爬上了石台。

    身后继续崩塌,石台已经布满裂纹而且坏了不少,整个摇摇晃晃满是石块和墙壁上掉下来的壁岩,我深吸口气朝着出口冲去。

    石台已经满布裂缝只剩了中间这一块还保留着,那甬道在我面前就像个狗洞一般,也不知道从那爬出去的时候会不会被移动的岩石挤压成个肉饼!

    这若是电影,那么我留下是个好决定,然后会在里面找到一个安全所在躲过这一劫同时还有个通道在等着我——可惜这不是电影我也没有猪脚光环,只有趁着没有完全崩塌之前冲出去才是唯一的生路。

    岩壁已经开始大片大片的脱落,石壁就像是尿崩的感觉似的落下,我脚下传来种摇晃战栗的感觉,如同是崩塌前的最后一秒——我不顾一切的把自己塞进了那狗洞中!

    脚下传来剧烈的摇晃,在我爬上去收起一条腿蹲着发力的时候另一只脚觉得骤然一轻!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身后的石台已经全部崩塌碎成了一堆。

    同时我面前的石洞洞壁也碎裂了无数的乱石!

    最后一眼我看见教授和约瑟夫等人已经拿到了石板,然后嘶叫着朝这里冲来,只是短短一瞥,他们眼中疯狂、绝望的眼神已尽收眼底!

    就像是死人一般!

    “不!”约瑟夫抬手朝着洞口开枪,没有章法没有目的也没有瞄准,就是不断的shè击试图打死我,他们嘶吼着朝我冲来,甚至把教授都不闻不问扔在了后面。

    那教授抱着石板,不顾一切的朝着出口冲来!他现在完全不是个老人的感觉,甚至说跑都跑在他们三人的前面!

    走!

    我还拿着手电,所以只能用胳膊肘与膝盖并用爬行,碎石瓦砾就像一个个小钉子扎在我的膝盖和胳膊肘上但是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几乎已经麻木了只是不顾一切朝外爬!

    快!

    更快!

    我要快!

    出口在我眼前出现,甚至说我已经看见了希望——好,我出来了!

    绳梯还在面前,我一把就抓住这个东西然后上下用力,使劲把自己朝上面移动——快,我还需要再快点!井口由于上面昏暗的光线而有种微弱的光芒,这东西在这时候犹如天使之光让我感动,只需要稍稍用力我就能出去了!

    五米!三米!

    就在我准备最后一次努力冲出去的时候,突然之间悲剧发生了!

    一道井口的裂缝骤然加大崩裂,斜着的裂纹把岩石一分为二倒下,没有砸下来却正好卡在了井口,就像个塞子把这里给堵住!

    我现在就想被装在瓶子里的蝴蝶,已经被人塞住了瓶口!

    后面的甬道传来了砰砰的枪声,我能想象这几个家伙也许找到了方法逃出来,他们不会给我任何机会,也许第一时间就能把我崩掉!

    尼玛!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这石块朝旁边推,但是岩石只是稍稍摇晃,而后座力把我抓住的绳梯荡了开去,根本没有给我发力的机会!

    使不上力啊,尼玛,难道真是要这么冤枉的被弄死?

    我重重的喘了口气,使出了最后一招,希望外面是我估计的那种情况……

    “救命啊,帮我把石块弄开!”我放声大喊,“十三,桑榆!”

    我喊了两声没有动静,但是正准备第三次张嘴的时候眼前一亮,我面前的石块被一根撬棍弄开——“辟云,上来!”

    一只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抓住这手,然后与她一起发力腾云驾雾般的出现在了外面。

    我面前是盈盈带笑的桑榆,但是她眼角明显挂着眼泪——“嘿,我就知道…”我一把抱住桑榆,“太好了!”心里就像是快要炸开一样,激动和喜悦充溢了我整个心脏!

    桑榆并没有躲避,同样搂着我了:“辟云,你…”

    右肩突然被重重砸了一下!

第二百二十节 孙大爷

    “噢!”我大叫一声扭头,后面没人只见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落在后面,擦,难道是落下来的石头?我下意识的头一抬——面前一块人头大的岩石迎面而来…

    不能前进不能退,我只有抬起了一只手准备硬接这一击!

    岩石没有按照预料中的砸我手上,十三少在危急关头收回了铁矛替我挡了这一下!

    还来不及感谢他,十三少把我和桑榆猛然一推,“走,我们快点。”

    此时这崩坏已经蔓延到了祭坛,现在穹顶那些石块已经是一块块的掉了下来。

    我们已经来不及做任何事情,从这里急忙沿着通道一路狂奔,也许是老天爷开始帮忙了,这后面一直没有太大的晃动发生让我们仨冲出了洞口。

    距离洞口还有好几米没有开始爬那石台阶我们听见了呜~呜~的声音,就像是谁在发动雪橇车!

    我转头看看十三,他眼中也是同样的一片茫然!

    糟糕!

    我们仨速度加快冲到石梯前,然后从那满是冰雪的石梯上爬出去——桑榆和十三出去以后,桑榆看着剩下被破坏的雪橇车大声唾骂,十三则是快速的跑去救人。

    而我却有些吃惊:中间几个帐篷中是绑起来的纳粹士兵,手脚都被绑着然后塞住了嘴,看得出来应该是我们人下的手,但是现在他们喉咙都被划开,这么冷的天甚至还在流血——血仍未冷,这杀人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五分钟;距离他们只有三四米的地方是几个打翻的凳子,旁边躺着血流满面阿拜江几人,头上有着明显的伤口似乎被棍子所击。十三已经冲了过去,试试他们的脉搏翻了翻眼皮朝我们点点头,告诉我们这几人都是受伤并没有生命危险;再隔开几米是一个倒在地上的老人,似乎也是同样被打中了头部,他的手边还有一根看似古朴的节棍。桑榆咒骂也只是一时气愤,只是几句话就转身开始检查老者的情况——同样他也是受伤,并没有杀死!

    我朝着桑榆刚才咒骂的方向看去,几辆雪橇车正在黑暗中远去,这些人估计就是杀死了纳粹并且打晕阿拜江他们的家伙了!

    是敌是友?

    ※

    夜晚的沙漠中似乎特别冷,那临时打了几个桩扯做四面墙的帆布只能稍稍挡风起不到太大作用——夜风从帐篷的缝隙中呼啸而过,把火盆散发的热气迅速带走丝毫不留。

    只有两个倒霉的士兵带着阿拜江他们在外面,而教授则是和其他人全部留在了石洞中。一则这里容易就近指挥,二则也确实暖和多了。

    军用照明灯的冷光下,桑榆和十三交出了自己的东西坐在旁边,教授没有强制的把他们捆起来,现在主要是找到东西和对付下面的魃,而不是和我们起太大的冲突。

    士兵迅速从外面拿进来木头和箱子,然后把几个箱子这么一拼弄成桌子,上面几台笔记本电脑连接做好准备——在破译了第一份文件之后,他决定直接到下面来进行后备工作。

    当时我和约瑟夫正在试图通过尸蛉的领域找到墙壁。

    五分钟以后,约瑟夫气急败坏的冲出来告诉教授下面出状况了——由于尸魃的突然出现,两个和我们协作的士兵牺牲,而我正在和尸魃对峙叫他上来寻找援助。

    这个消息让教授大吃一惊,连忙调集了所有人手准备前往支援,当时十三和桑榆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它不是已经逃跑了吗?”

    但是已经来不及细想,教授命令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十三和桑榆带到上面看管,同时带上了特制的手铐,而自己则是与其他人迅速从直井下来进行支援。

    无论如何是要先把尸魃消灭才能继续寻找。

    好吧,剩下的就从桑榆十三回到上面说起。

    四个士兵拿着枪把桑榆十三带到上面的帐篷中和阿拜江他们一起,说实话冷得厉害不好受,但是最少这里还是有火盆围着,而那士兵就多少有点熬不住了。

    大冷天的拿着枪就算你戴手套也不顶事,于是乎那几个士兵就干脆的商量是不是再生堆火在旁边——他们也不敢挨着十三桑榆坐,怕是万一被突然袭击反应不过来。

    这一点上看来还算是比较专业。

    这个帐篷的位置是在太阳墓旁边的石山边上,所以找点石头什么的垫个火坑起来还是不难,于是交流几句就有人去找石头了。

    那家伙出去了一分钟不到,风中突然传来一声叫:“谁?”

    那声音随风而来但是只是一喊马上截断,就像是刚开口就被人给干掉了,留在帐篷中的三个家伙不约而同跳了起来,全神贯注开始御敌!

    可以这么说,现在这里出现的只能是敌人。

    他们起来准备防御外面的敌人,可是却忘记了这里面的十三和桑榆也不是好惹的——快速交换一个眼神,他俩同时暴起!

    十三高高跃起一个膝撞直取那士兵的后脑,就如炮弹般的撞在他脑后,一击竟然把他撞飞出去数米之远!于此同时桑榆也是一个侧身猿翻——另外两个士兵听到声音转身过来,其中一个正好撞到了桑榆手上,那侧身的一脚踢在了下巴上!

    但是最后一个士兵已经反应过来,他快速朝后一退躲开了十三紧跟着的飞踢,手中转过枪尾狠狠的砸了过来!

    可以这么说,她俩其实和我一样犯了个错,都太低估了这些士兵的基础能力,其实抛开我们法门之人的身份,单打独斗也许并不比他们强多少!

    最少其中一部分属于比较厉害的,就像这最后一个。

    偷袭取了两人,但是这个带队的士兵并没有被两人击倒!

    那士兵用枪托砸向十三的同时也预见了桑榆接着的攻击,拉开距离的情况下俩赤手空拳还绑着双手的人,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把他干掉了!

    十三就势在雪地一滚躲开枪托,但是那士兵失手也没有再攻击——他朝后猛然推开几步,哗啦一声拉了枪栓,“站住,不然开枪了!”

    桑榆和十三都顿住了!

    他们很明白那些士兵的政策:我是教授要的人不能杀,剩下的人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属于控制我的棋子,虽然说不能动,但是在危机关头也并非铁板一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伤了什么的,只要没有杀死就该有效!

    那士兵脸上浮起狰狞的笑容,似乎在计算什么,他嘴里却喊着另外两个士兵的名字——被桑榆偷袭那士兵已经摇晃着头慢慢站了起来,嘴里咒骂着伸手去捡地上的枪。

    只要两家伙都持枪在手,那么到时候会怎么样就难说了。

    就在此时,突然桑榆看见第三个士兵背后的影子闪了这么一下,黑暗中犹如幻影一般出现一根棍子,猛然砸到了他的头上!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桑榆知道绝对不是敌人——她来不及细看,在雪地上猛然一冲贴地滑出,弹腿飞快踢飞了那把即将被拿起的枪!

    那士兵还没有完全的清醒,只是按照意识动手拿枪——这眼前的一腿让他吃了一惊,但是回过神的时候桑榆紧跟着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一声惨叫,这家伙被桑榆甩翻在地。

    跃起居高临下的一击膝撞,彻底解除了他的攻击力。

    这时候桑榆十三才看见了面前这个人:来人来起来年纪不小,胡子眉毛都有些花白,穿一身羊皮大褂,身后是个布包,看上去典型的荒野猎人样子。他手中提一根黑sè的棍子,那材质似木似铁纹古线朴,应该是个老物件。

    “你是?”十三看那人越走越近不由jǐng觉起来,退后一步让他表明来意。

    “我不是坏人,”此人的口音带着浓重的xīn jiāng口音,他示意两人自己并没有恶意,“我是保护这个太阳墓的人,和你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你等等,先别过来!”桑榆很快走到十三的身边,“你盯着他,我把你的手解开。”说完看了看老人,开始背过身子帮十三松绑,而十三则是一直盯着对方,目光不停在他的肩膀和大腿上游走。

    这也是个观察对方的方式,能够预知敌人的动作,要是动手的话一般是肩膀先发力,要是准备冲过来则是腰部开始发力,也算是十三在这方面的一个本事。

    “呵呵,好,你们先把自己的手松开!”老人笑了笑停下脚步,看着俩人背着身子把绳索解开,“我们等下再说。”

    几分钟以后,就在帐篷中解开阿拜江他们的时候,老人才把他的来意说了一遍。

    这老人不是别人,原来正是我们星星峡寻找的那个人——孙大爷!

    既然得知了老人的身份,那自然是能相信他的目的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是纳粹那边的人。现在我还在下面和纳粹纠缠,自然不能耽搁,所以他们选择了第一时间把我救出来。

    正当他们准备下去的时候,太阳墓中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纳粹士兵抬着几个箱子走了上来。

第二百二十一节 尸解仙(上)

    (近rì书迷反应说很多手机网站在转载此书,呃,我必须说一下的是,本书是在纵横中文网首发的,虽然是买断作品,但是一直是免费看书的,流云希望得到诸位在纵横的收藏,点击数,因为这是考核作者的一个手段,谢谢。其次,官方书迷群已经开通了,乾群已满,尚有坤群可加,里面各种异类:出马弟子、通yīn、出窍…诸如此类)

    当时我和教授等人距离十三桑榆隔了直井、祭坛、甬道,外面又是寒风呼啸——这三人一起动手很快把几个家伙处理,然后打开箱子见到了依旧蠢蠢yù动的尸魃。当时就把桑榆十三吓了老大一跳,但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已经处理了尸魃,现在估计到最后关头!

    孙大爷仔仔细细看了那尸魃,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惊奇,但是当时他俩没时间问也没有发现异常,后面才明白那是一种‘怎么会这样的意思’。

    从几个俘虏口中得到了所需的情报之后,三个人来到了直井面前。

    孙大爷使用了一种奇怪的幻术把苏西控制住,然后把苏西带到外面绑了起来——根据观察分析,苏西在教授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低,所以这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能够用来交换人质。

    当时他们想的就是把我交换出来。

    苏西并不简单,当他们把苏西带到上面之后居然一时不查让她苏醒,还进行了场比较激烈的打斗才把她制服。于是乎,现在只能把孙大爷留下看管这个女人,他们则是下来准备解救我。

    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下来,突然发生了莫名的震动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虽然说危险万分,但是十三桑榆还是冲到了下面,正好听见我的叫喊解救了我。

    ※

    桑榆把这一切说的很淡然,但是我知道当时的情况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别的不说,就光是从十三的眼神中我就能看懂——但是我也很纠结的回避了。

    转过头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孙大爷,“呃,孙大爷,那后面又是怎么回事呢?”转换话题的时候我偷眼看了看桑榆,她抿着嘴没有任何话说,但睫毛在微微抖动显出了内心的不安。

    聪明人在这个时候最好是装傻,我也确实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孙大爷身上。

    老人家咳咳几声眯起了眼,“那帮孙子…哎,小子你轻点…非常无耻的偷袭还是四个人围攻我。老胳膊老腿儿的一不小心就被打中了——也是说现在,想当年…”“我明白了!”我果断接话阻止老人家的忆苦思甜,“意思很明白,您老被很多人围攻偷袭,是吧?”

    孙大爷点点头,对我无损他光辉伟岸形象的判断表示满意:“恩。”

    “那你老有没有注意那些是什么人?手法又是怎么样的?”

    “忍者,或者说是曰本人!”孙大爷回答相当肯定:“他们出刀的手法基本上都是采用的斩杀一类,不是rì本或者其他东南亚国家,只能是来至某种战国时期的刀法——我基本可以认定其中两个刀势,居合与燕返。”

    那么现在大致可以推断出后面的情况了:在我们在下面展开激战的时候,鬼道众来人偷袭了这里唯一拥有武器的孙大爷,随后没有耽搁的破坏掉雪橇车,带走了纳粹擒获的尸魃,同时还把苏西也抓了。

    同时,这些人没有放过纳粹的士兵,全部以割喉咙完结——为什么没有对孙大爷和阿拜江等人下手,也不知道是时间不够或者故意对我们示好?

    地下的轰鸣声更加厉害,虽然现在我们距离很远依旧感觉那摇晃沿着沙漠传了过来,可以说句简单的,在浮沙之中只要失去了坚实墙壁的保护,光是流沙就能把教授等几人全部弄死了。

    那也就是不用管了。

    我想了想安排剩下的工作:“呃,现在我们没有雪橇车,而且马匹也不多——我和十三、阿拜江三人赶回钾盐公司救人,你们明天白天再出发,走到下一个冬窝子聚集点然后再过来?”

    “不行!”孙大爷突然很激动的喊了一声,“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再回去了,来不及!”他马上又补充一句:“最少马匹不能给你们。”

    “来不及?嘛来不及?”十三少脸sèyīn沉:“我不管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有一点我要强调:现在我们只有十二三个小时可以赶回去,那里是我的妹妹和桑榆的弟弟——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先救了人再说!”

    他转过脸来看我:“刘辟云,你说!”

    这问题太明显了,现在怎么可能说我不准备去救王熙和巧云?就算小黑没有被抓还有很大的可能xìng它把人救出来,但风险…明说我承受不起!

    我果断点头表示赞同:“救人是必须第一位的,呃,但是孙大爷,你说说具体情况,要是可能的话我们看能不能想点其他办法。”

    孙大爷脸sè凝重,“我原本以为来这里能赶上阻止那魃怪离开,但可惜我失算了,它已经前往了昆仑,我这一路前来耽搁的时间太多了,现在我们不能再耽误了,只有沿着S235道一直向西南方去才行,而不是返回东北方的钾盐公司,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番话似乎有点没头没尾,我们甚至没有搞清楚其中的意思——难道是说那鬼道众抓走了尸魃是准备干点什么?

    “呃,孙大爷,您老这话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曰本人抓走了尸魃准备有个大yīn谋?”我询问着,心里面也有了其他的打算:其实很简单,这个实在不行直接叫个军团出马就行了,到时候封锁整个地区什么都能控制。

    但是他摇了摇头,“不是曰本人,而是一个古兽。”

    “呃?不是曰本人的话,那还有什么尸魃呢?”

    他再次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你们会找到这个尸魃,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我说的那只——这里最少还有一只魃是没有被抓住的,而且它已经一路前往了那怪物的所在地。”

    事情大条了!无论是孙大爷口里的古兽还是另一只魃,都值得我对此重视。我咳嗽一声:“呃,这样吧,请你老把知道的事情给我详细说说行不,到时候我再分析一下?”

    凝视我半响,孙大爷才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我不给你们说说是不行了,好吧,就让我把我们家的故事告诉你们,也好让你们信服吧!”

    ※

    要说起孙大爷的故事,那还真算得上是朵奇葩了!

    孙大爷祖上是隐居深山的练气士,这是我们华夏一个另类的修仙法门了。练气士也是道门一种,但是追求的成仙方式不一样,算是流派之一,主要目的就是追求成为尸解仙。

    葛洪在魏晋时,提出仙人可学论,认为仙有三等,即天仙、地仙、屍解仙。道士得道后可遗弃**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剑)遗世而升天,这个过程谓之尸解。

    由此而成仙的仙人称为尸解仙。尸解仙的分类有很多种:《云笈七签》卷八十五《太一守尸》称:‘夫解化之道,其有万途……或坐死空谷,或立化幽岩,或髻发但存,或衣结不解,乃至水火荡炼,经千载而复生,兵杖伤残,断四肢而犹活。’

    《无上秘要》卷八十七和《云笈七签》卷八十五《太极真人飞仙宝剑上经叙》皆称:‘以一丸和水而饮之,抱草(一作木)而卧,则他人见已伤死于空室中,谓之兵解。”《云笈七签》卷八十五《王嘉兵解》称,陇西安阳人王嘉及二弟子为尸解仙。

    据《无上秘要》卷八十七和《云笈七签》卷八十四至八十六所载,即有尸解法十种以上,较著者有:

    (一)火解:《无上秘要·尸解品》云:“以药涂火炭,则他人见形而烧死,谓之火解。”《云笈七签》卷八十五《太极真人飞仙宝剑上经叙》也称:“以录形灵丸涂火炭,则他人见形而烧死,谓之火解。”

    (二)水解:《道迹灵仙记》说:“段季正,隐士也,晚从司马季主学道,渡秦川溺水而死,盖水解也。”又称:“王进贤者,琅琊王衍之女也。遭石勒略……赴黄河,自誓不受辱,即投河中。时遇嵩山女仙韩西华出游,救而度之,外示沉没,内实密济矣。”

    (三)兵解:《姚所杀。姚苌“先使人陇右,逢嘉将两弟子,计已千余里,正是诛嘉rì也。嘉使书与苌,苌令发嘉及二弟子棺,并无尸,各有竹杖一枝”。

    (四)杖解。《云笈七签》卷八十四引《赤书玉诀》云:“当取灵山阳向之竹,令长七尺有节,作神杖,使上下通直,甘竹乃佳。书黑帝符著下第二节中,白帝符第三节中,次黄帝符第四节中,次赤帝符第五节中,次青帝符第六节中。空上一节以通天,空下一节以立地。蜡封上节,穿中印以元始之章,又蜡封下节,穿中而印以五帝之章。绛文作韬,长短大小足容杖。卧息坐起常以自随……当叩齿三十六通,思五帝直符吏各一人,衣随方sè,有五sè之光流焕杖上,五帝玉女各一人合共卫杖左右。微祝曰:‘太阳之山,元始上jīng;开天张地,甘竹通灵。……’毕,引五方气各五咽,合二十五咽,止。

    行此道九年,jīng谨不慢,神真见形,杖则载人空行。若yù尸解,杖则代形,倏歘之间,已成真人。”此即所谓“尸解神杖法”。

    (五)剑解:《云笈七签》卷八十四《尸解次第事迹法度》讲“修剑尸解之道”,即“以曲晨飞jīng书剑左右面。先逆自托疾,然后当抱剑而卧。又以津和飞jīng作丸如大豆,于是吞之。又津和作一丸如小豆,以口-含缘,拭之于剑镮,密呼剑名字。祝曰:‘良非子干,今以曲晨飞jīng相哺,以汝代身,使形无泄露。’祝毕,因闭目咽气九十息。毕,开目忽见太一以天马来迎于寝卧之前,于是上马,顾见所抱剑已变成我之死尸在彼中也。”

    另外尚有太清尸解法、太一守尸法、太极化遯法、鲍靓尸解法、太yīn炼形、水火荡炼尸形、yīn阳六甲炼形质法等,名目繁多。道教又称:白rì去谓之上尸解,夜半去谓之下尸解,向晓暮之际而去者,谓之地下主者。

    孙大爷祖上就是最最执着的练气士。

第二百二十二节 尸解仙(下)

    孙大爷家从师以来,祖上传下了诸多法门,但是他们以前一直都着重于尸解成仙一术,主要是:辟谷、炼丹、御气这三个方面的修为,直到出现一个异类。

    这个异类对自家练气术等毫不感冒,反倒是对于家中传下来的搏击身法、通yīn之术、降妖伏魔的符箓大为研究,运转周身之气而使得自己战斗力倍增。

    明朝的时候世道虽然好了很多,但是妖魔之类并不少见,这个孙家异类就开始四处云降妖捉鬼,偶然的机会遇见了一个从商的吴姓子弟,并且解救了他。

    那吴姓子弟住在河上(当时也叫黄河,黄河夺淮后,这一带淮河下游也是黄河的下游),西边则是运河,河下处在两河之间,是一个商埠。当时从各地来的商人和各种职业的人很多,大都聚居在这里。

    这个吴姓子弟家也居住这里,经商小有成就之后就转而做官奔出路,可惜只出了两代学官而已,家中最初的生意也丢失了,最终重新回来做商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吴姓子弟自然很失落,加上遇见了鬼怪作祟心里更加害怕,他以一种加倍的热情邀请了孙家异类同路回到家乡,并在家中盘恒数月。

    那吴姓子弟家中的孩子都很喜欢这个拿着棍子四处降妖除魔的人,天天缠着他讲捉鬼的故事,其中一个孩子聪明无比对此尤其感兴趣,后来孙大爷的长辈离开以后,他还乐驰不疲的收集此类故事。

    孙叔叔也喜欢这个孩子,算是收作了记名弟子,并且教了不少的法门修炼之法和捉鬼手段——不错,这里你应该才出来了,这个孩子就是晚年自称‘异斋叟’的吴承恩,并且假托‘悟道万事空’的名字安排了‘孙悟空’这个名字来作为自己创作小说的猪脚。

    他五十岁的时候开始创作一个故事,借此把自己多年游历的故事写下来,可惜这么多年过后他一直不知道孙叔叔的下落,于是只有在辞官以后,才找到孙家后人知道了当年那异类孙叔叔的下落,并且把这本书完本。

    当时他在孙家住了很长时间,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采风’了,收集了很多孙家的故事加入其中,终于完成这流传千年的著作《西游记》。

    其实当时的孙家族长也有很多的考虑,主要是因为多年以后,尸解仙被道家所抛弃,他们认为总的说来尸解为成仙之道的下品,应该被时代所抛弃了。杜光庭《墉城集仙录叙》云:‘夫神仙之上者,云车羽盖,形神俱飞;其次,牝谷幽林,隐景潜化;其次,解形托象,蛇蜕蝉飞。然而冲天者为优,尸解者为劣。’

    在这种情况下,《西游记》的问世给孙家人提出了一个颇具大意的概念,就是说入世进行降妖除魔寻求本心,而不是一直追求成为尸解仙。只有修炼本心才能做到最终的解脱,达到解脱羽化,飞升成仙的目的。

    那孙家异类降妖除魔的经历自然被重新提起并且受到了重视,其中一个就是他当年在xīn jiāng游历时候遇见了打不死的妖怪。

    《西游记》中‘三打白骨jīng’这个故事,其实本名就是《尸魔三戏唐三藏》,书中本意并不是白骨成jīng,而是尸体修炼成魔,就是来源于孙叔叔在这里曾经遇见过打不死的尸妖,最大的感觉就是打都打不死,要反复击打头部才能杀死。结果在《西游记》一书中这就被写成了三打白骨jīng,表示这尸魔难以杀死而且相当厉害。

    孙家诸人在这里多年追逐僵尸,但是一直没有完全消灭,也没有找到真正的太阳墓所在,所以孙家在这里长期派人驻守,采取了出现任何僵尸全部选择消灭这一途径。

    当然这一点我非常了解,练气士那些道家法门对于消灭各种化形的jīng怪非常有效,可惜对于僵尸、鬼魂就差了点——《西游记》书中也是如此,俺们大圣爷基本就没处理过什么厉鬼僵尸,主要的敌人都是山怪jīng魄、神仆坐骑之流。

    孙家原本选择的是驻守在哈密市,可惜,纳粹的出现让他们发现了新一轮的危机,于是乎就把驻地该到了星星峡——多年以前这里是入疆两个必经隘口之一,过往行人商队在此住宿打尖,也就发现并消灭了好几拨准备偷偷潜入的隐患。

    孙大爷正是这十年间的驻守之人。

    千年劫来临之际,罗布泊周围古墓出现了僵尸复活的迹象,孙大爷四处出击,也就是这个原因居然没注意眼皮底下的古墓被纳粹偷偷给挖开了。消灭了星星峡的僵尸之后,他没有耽搁一路前往罗布泊中心准备对付大量的尸浪,路上在消灭另一个僵尸的时候却发现新出现的僵尸居然被某种东西所召唤,正在迁移前往。

    说到这里我有种赫然开朗的感觉,怪不得在墓中对付尸魃的时候我总觉得那里不对,现在上下一回想才明白——尸魃是两个!

    最早刘双银发现并袭击了徐定国的僵尸,在外面存在时间很长,还制造出来了一堆的腐尸,它和我们在洞里面发现的那个尸魃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且不说那身材体积完全不对,而且明明白白就是被封在洞里从未出来过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同一只?

    那只外面的僵尸,也就是楼兰索勒王手下那被关在棺材中的不死士兵,估计现在也成为了魃类的怪物。按照一般的估计,这家伙就算由于不能进入井里去寻找索勒王,也不会轻易离开吧——唯一的解释就是召唤和吸引它的东西力量巨大,远远超过了索勒王所变成的尸魃。所以那最初的僵尸,也就是说那只一直没有被我见过的魃怪,应该是朝着南方去了,被那古兽所召唤。

    孙大爷给我们说什么古兽之类绝对是有可能的,至于说他怎么知道这些事倒是没说,我想应该又是他们家族的秘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桑榆、十三少的眼神都变了,他俩也知道这事绝对不小,而现在两难的局面又确实不能解决——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希望我拿个主意出来。

    左右为难倒是把我逼上了梁山,现在要么是顺路沿着国道去追查那逃走的僵尸,顺道找出古兽的所在;要么就是回去救人再找僵尸,但是估计到时候来回一天多两天,怕是追不上了。

    我左看右看颇为踌躇,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突然我看见了一滩黑sè!

    那黑sè油渍分明是从被破坏的雪橇车中流淌的,但是并没有覆盖所有雪橇车下面——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有些车的油箱没有被破坏!

    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加思索就冲上前去验证,就这么一看——

    嘿!你还别说,这事有那么点可能xìng哦!

    你看,这些雪橇车显然是随手破坏掉的,但也正是由于这简单的随手两字给了我们机会!

    那机车有的是被砸坏了把手,有的是被破坏了油箱,有的是…虽然乱七八糟,可是我居然发现这次运气好的很!因为这些机车破坏的并不完全相同,所以我要是拼拼凑凑能弄一台出来!

    估算一下,修这个车要是顺利的话也许就是两三小时的事情,到时候要是一路子顺溜也能把失去的时间给赶回来!

    十三他们听我这么一说都了解了,然手很快把人分了——十三带着阿拜江几人回加盐公司,顺便练习迷彩陆稻他们一起行动,骑马立刻走;而我和桑榆、孙大爷则是留在这里修复雪橇车,然后赶往昆仑。

    计划出来最激动的就是十三少了,他迅速把要带上的水、电筒、火把之类打包着捆扔在马背上,而那些哈萨克族人也飞快的收拾起了自己的武器装备。这时候木合塔尔跟阿拜江跑到我面前,用不流利的汉语配合手势比划着:“我,我会修理这个东西,我留下,陪你们一起,然后回去。”

    看着木合塔尔激动的神sè,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木合塔尔应该是会修理一些农机什么的,所以想留下来帮我们修好雪橇车然后独自回去。

    当然他自己也由于能在这上面给我们帮忙而显得非常高兴,哈萨克族就是这样,你给他一捧泉水,他就恨不得帮你挖口泉眼出来;给他一个囊饼救急,完了就要还你一车面粉,属于有恩必报的典型大漠男人xìng格。

    我和桑榆对这些机械都不是很熟,只有孙大爷好一点,那么有人愿意留下当个助手是再好不过了,最少我可以趁机把需要的东西和桑榆整理出来,那么一路而去才有把我些。

    十三少现在心急如焚自然是动作飞快,但是手上的东西点都不含糊,一系列活结死结都扎实牢固,只有从那紧绷的绳子上面知道他内心的愤怒——我把自己在下面顺的手枪递给他,然后是一盒子子弹。

    十三没有推辞收下了这些东西,给我点头示意之后招呼还在收尾的小伙子们:“好了没有?好了就准备出发了!”他胯下的骏马开始缓缓在雪地上绕着圈子开始活动。

    几个小伙子呼呼应了一声,一起跳上马背开始让坐骑活动身子——这些人都久居xīn jiāng,知道马匹在准备奔跑以前必须活动开,到时候马匹才有持久的奔跑能力,不会很快把体力消耗完。

    十三少这小子居然也知道。

    就在马匹热身的时候,那留下的木合塔尔与另一个哈萨克小伙子则是很快配合孙大爷,开始把一个个需要的零件拆下来。

    我把火堆加的更旺,然后在上面开始加热食物。

    外面的雪淅淅沥沥又开始下了,被夜风卷了进来吹在身上刀割似的疼,我看着那南方yīn沉模糊的夜sè,心中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紧张。

    (近rì书迷反应说很多手机网站在转载此书,呃,我必须说一下的是,本书是在纵横中文网首发的,虽然是买断作品,但是一直是免费看书的,流云希望得到诸位在纵横的收藏,点击数,因为这是考核作者的一个手段,谢谢。其次,官方书迷群已经开通了,乾群已满,尚有坤群142165737可加,里面各种异类:出马弟子、通yīn、出窍…诸如此类)

第二百二十三节 十三少得手

    就在我把一些熟食在火堆上稍稍烤化了上面结冰的冻油,十三他们已经活动开了,我走上前把这些烤热的食物递给十三,“路上吃!”

    我在十三的手腕上一拍,“还有,当心点,”十三的身手我绝不担心,主要就是怕他由于巧云而乱了心xìng自己出错,所以还是要叮嘱下:“别自己乱了就行!”

    十三点点头,一如往常冷漠的脸上却浮现个难得的笑容:“你也当心点!”

    “恩,”我扭过头看看桑榆,她此刻显然有句话噎在喉中却不能说,于是我转过脸来替她开口:“十三,到时候帮桑榆给王熙说一声:这边的事情还很麻烦,所以桑榆必须跟我一起去处理下…”我压低了自己的音量:“…十三,到时候给王熙解释下桑榆的难处——呃,你就说是我硬拉去的,不是桑榆愿意的!”

    十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重重的点头,“明白。”

    说完,他把缰绳一抖,“走了。”

    雪原马蹄疾,零落飞絮乱,十三扬鞭沫马在夜sè中疾驰而去,只留下了驾马而去的呼喝声,在他身后紧跟着的是那背着自己猎枪的一群哈萨少年。

    一阵冷风吹过,我全身不由打了个冷战——我走会火堆边,桑榆已经拿着几根腊肠在火上开始烤了起来。她手中的烤叉不断翻动似乎在全神贯注的烤肉,但是那速度,哼哼,快得过头了!

    烤肉绝对不是你手翻动越快越好,非要等火上这一面吸收了足够的热量使得油脂开始沸腾才开始转动,相当于说是煎炸而熟,只有这样烤出来的东西才没有任何的油烟味够好吃。

    桑榆冰雪聪明不会不知道,她那样子分明是心不在焉——我不动声sè坐在她身边,咳咳两声,“看起来不错啊,这是德国大腊肠啊,啧啧,你居然还翻出来了这些好货,不错不错,有口福了!”

    她嫣然一笑,“你啊,刚才找东西的时候就只注意翻了那些小兵呆的地方,那里怎么会有好东西呢?那个苏西照顾教授的,东西自然她那边有嘛。”说着她递过来一只叉子,“来,尝尝热了没有。”

    哇,那热滚滚的腊肠果真不错,烟熏味虽然比意大利的味道重很多,又饿又冷这么一口咬下去简直暖到了心里——呃,只不过没有热透!

    桑榆似乎若有所思的开口了,“辟云,你说这次十三少能不能顺利把他们救出来?”她脸上慢慢浮现凝重之sè,“不知道王熙那臭小子会不会怪我没有亲自去…”

    “那倒不会,”我咳嗽一声,“那边有十三、小黑和我的迷彩同事,他们战斗力加一起比我们还强——到时候小黑只要能去控制了那炸弹,一切都OK!”

    “但是…”

    桑榆就像个小女孩似的担心满脸,平rì里捉鬼降妖多了去了,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次又是自己的弟弟,有些忐忑也在情理之中——我哈哈一笑夸耀起十三来:“切,桑榆啊,那是十三啊,你以为是谁?那小子做事你放心吧,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出手的。你又不是才认识十三!”我把叉子在火上慢慢的烤着,那镇定、那悠闲,流露出对十三强大的信心。

    我的话让桑榆想起了十三一贯的冷静,不由缓缓点头——但是我才把腊肠翻了两圈她突然又咿了一声,“哎呀,我这次没去,不知道王熙会不会怪我哦…”

    这患得患失之间的姐弟之情溢于言表。

    看桑榆那紧张的模样,我只能把刚才给十三的话又说了一遍,桑榆这才明白了我刚才在做什么——她听了毫无表示,只是恩了一声就低头继续烤腊肠。

    红sè的萤火照映在桑榆侧面的脸庞上明艳无比不可方物,红扑扑的脸配着微微抖动的睫毛,显得内心的激动——真是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这个事情有什么好激动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阵轰鸣声从旁边呜呜响了起来!

    嘿,太惊喜了,这速度真是快啊!

    我和桑榆颇为惊讶的站了起来,看着走过来满脸得sè的孙大爷夸了起来,“哎呀,看不出来大爷你还有这手,一个小时就搞定了——来来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搬个箱子靠近火堆,“来,坐这里!”随后又把我的座位让给了木合塔尔和那少年,“你们也来吃点东西。”

    孙大爷哈哈笑着擦手,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困难是有点,可惜还难不倒我!”他把毛巾递给木合塔尔,伸手烤着火,“恩,还是烤火

    桑榆也恰到好处的把手上烤叉递给了孙大爷,“来来来,吃点东西。”然后是木合塔尔他们,全部都递上了热腾腾的烤腊肠。

    围着火堆吃着腊肠,享受今夜那难得的平静——今天先是下面对付的腐尸,然后又被那群纳粹威胁,再接着我们对付了尸魃和夏耕尸,又遇上地震…而且最可恨的是这事还没完,还有个逃跑的家伙不知道在那里。

    腊肠吃完差不多天sè都亮了,吩咐木合塔尔他们等着十三少联络的迷彩过来,我和桑榆孙大爷则三个人挤上雪橇车朝着大路而去。

    按照孙大爷的意思,我们现在最好是赶往若羌县找个点驻守,然后在戈壁滩上寻找那逃走魃怪的踪迹——孙大爷已经看过了那魃怪的路线,按他的分析来说是前往昆仑山一线而来,而且路上或者还不止这一个。

    要找到那怪物的踪迹,那么最好就是找个指路明灯,那魃怪自然是其一,但是并不排除找到其他jīng怪之类寻找踪迹的可能xìng——从孙大爷的立场是找出那怪物的躲藏地就行了,可我作为国安七部的成员就不那么简单了,这魃怪必须防范于未然之中找出来干掉才是最重要的。

    若羌县位于xīn jiāng维吾尔自治区东南部,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并不算近,纵然有雪橇车赶路,我们依旧一直到下午才赶到地方住进了楼兰宾馆中。

    魃怪也是属于昼伏夜行的生物,他和大多数的jīng怪一样并不会在白天赶路,虽然我们晚了三天左右赶到这里也不会错过,但是应该也就在这两天了。

    首先在附近的哈斯木戈壁烤肉店吃了顿大餐,然后分别钻进了被窝中开始睡觉——无论是孙大爷还是我和桑榆都熬了一个整夜了,要是再不睡觉真是扛不住了。

    在房门前分手的时候我和桑榆明显怕到时候醒不过来,就算把手机闹钟定时了也怕起不来,结果倒是孙大爷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难题。“放心睡觉去吧,到时候我叫你们!”他信誓旦旦给我们保证,“我老人家了,少睡点也不会困,一会我把车子加油准备好休息个四五小时就好了。”

    我和桑榆相视一笑:“那就谢谢你了。”于是乎高高兴兴安心睡了。

    孙大爷说话算数,倒是晚上十二点左右果然准时把我叫醒,但是我起身的时候明显感觉眼睛干涩嘴巴发苦,典型的熬夜睡眠不足——我都是这个样子,你想桑榆能好到哪去?

    “算了,今天我们不叫桑榆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算了,”我给孙大爷建议说:“我们俩去就行了吧?”咳咳,女孩子嘛,没理由和我们一样天天熬更受罪,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又是他妈一个悲催的夜间行动啊!

    才走到宾馆大堂电话就开始乌拉乌拉的叫唤,打开一看是十三,我才一接电话就听见十三在里面哈哈笑:“辟云,我这里OK!”

    这家伙难得心情好一次话也多了,“你小子是不是很吃惊啊?”

    这货!说起来十三确实有理由给我装逼,按照我算起来陆稻他们就算赶路加速赶路,也只不过会提前过两三个小时到达,但是现在看时间显然没到!

    这么说来十三根本没有等陆稻他们一行人到就开始了行动,而且非常顺利的把敌人消灭救出了众人,怪不得十三少颇有点自得的意思——不过这事我也能猜出来。

    那货绝对是借用了俺家小黑的力量,呃,算起来也是我的功劳是吧?

    既然把这事情猜到了我自然摆谱一下:“惊讶?我惊讶毛!你小子绝对是喊我家小黑帮你是吧?咳咳,要是有小黑你都搞不定的话就真的废物一个了!”

    “呀,你居然猜到了?”十三少那架势比我还得意,“你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擦!我一向很聪明,是你小子没发现!”说完我哈哈大笑,“说吧,你小子电话打过来有什么事?”这家伙打电话过来不会没事做,估计是问我后面的情况,说起来我还真是需要知道那帮迷彩那里去了,要没有他们帮忙封锁道路可就难办了。

    既然我问了十三也就不和我打哈哈,几秒钟又恢复了平静冷淡的语气,“这样的,你叫我联系那些人我已经叫他们直接赶过来了,估计你那边用得上——王熙巧云都叫我问问,你后面怎么安排的?”

    “既然你们那边完了就都过来吧,”我想了想:“至于说陆稻他们你还是联系一下,叫他们派部分人手去检查下纳粹的基地,至于说带路的就叫阿拜江帮忙——你们直接来若羌县楼兰宾馆吧。桑榆我留在宾馆休息了,是在305,你们明天过来就行。”

    “好。”

第二百二十四节 偶见肥遗

    虽然说起来很爽,马上十来个迷彩加上十三王熙巧云郑曲一群苦力过来给我使唤,但是今天这事总得让我们办了才行——我唉声叹气的上了车,在寒风中一路朝戈壁而去。

    出门之前我已经看过了地图,从太阳墓到昆仑的位置拉出的线条能构成一个扇形,我们所负责的面积也很大,现在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整个扇形面做一个横截的巡视,如果发现了魃怪的踪迹就朝外圈追踪,没有的话就向内圈去。

    确定了方式方法就简单多了,不过这个方法最重要的就是选择这个截面的位置,最初选的截面靠近里面省路但是容易错失机会,太靠外则是费时费力同样不好弄——这一点我只能让孙大爷来估计那魃怪的速度和速度。

    孙大爷仔细想了想,在我手中的地图上划出个截面,我拿过来看这一线心中叫苦不已——这一线上不但有沙漠甚至还有道山梁!

    这是观音菩萨故意弄出来折磨我的吧?

    这大冷的天去外面吹风已经很悲剧了,末了还要去爬山!别说叫我去爬山,光是想起就头痛的要死了。

    作为七部最喜欢偷jiān耍滑的角sè,我还真不是那大半夜去爬山的料,于是乎我把地图仔细看了几遍——别说,这么一搞还真被我看出来点名堂!

    其实这事情说白了也很简单:这一线只有沙漠和那个山峦,魃怪晚上移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到了白天他总得找地方躲藏吧?这家伙并不是普通的简单怪物,已经有了一定的智商,那么它选择的所在就应该靠近山峦行动了!

    既然主意打定也就不耽搁了,我和孙大爷迅速朝着这一线冲过去,在三四个小时以后赶到了目的地开始按计划顺着山边寻找。

    yīn阳眼虽然能看见些东西,可是这又不是卫星镜头能大面积监控,还是只能在可疑的地方再试,再加上我昨天那两次引冥气也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还有后遗症,所以我只能一路走一路看,希望找个什么线索出来。

    吹了两个多小时冷风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失落感,找嘛嘛没有看啥啥不像也没有丝毫的线索,正在考虑是不是沿着另一条路绕回去算了,就在这时候我居然看见半坡木料堆中露出个斜向的坡道。

    “等等!”我叫住了正在开车的孙大爷,“大爷,您能不能把车头转个向,让车头灯对到那边?”

    车灯转过来前面一片雪亮,在雪地倒映下整个半坡清晰可见,明显在积雪之下能看出是个窑口的样子:推土机随意推出来的平台,周围尽是由于推土机而造成的废土堆料,旁边还有些散落在地的木料和石块;尽头处是一个被铁丝网和石碓堵起的洞口,看上去颜sè有些泛黑颇为老旧,就像个废弃的矿坑。

    其他东西都很正常,但是那雪地中居然有两道看上去并不清晰的脚印。

    我既然看见,孙大爷也同样看见了——这脚印虽然在雪地上感觉突兀,但那样子看上去活像鸡爪印一般,并不是人类的脚印。

    除此之外,那窑洞的洞口只有上面有个皮球大小的洞,看样子魃怪也不可能钻的进去吧。

    左看右看都没什么可怀疑的,难道是我反应过头了?

    “咳咳,看来是我搞错了,”我对孙大爷嘿嘿两声,“估计没睡醒有点敏感了!好吧,我们继续…咿,你在看什么?”我顺着孙大爷的目光看过去,那雪地上还是这个样子毫无特别,顿时就囧了!

    孙大爷现在看着那边的眼神颇为奇怪,我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其中有异,但是他妈的偏偏自己嘛都看不出来!

    想死的心顿时有了!堂堂诸葛家的弟子啊,在和其他门派一起的时候看不出来其中的端倪,这丢人真的丢大了!

    唉,搞了这么多年,我还也算得上了经历过风雨的人了,不会在这个事情上丢人——很快我定定神虚心开口:“呃,孙大爷,您老看这么专注,应该是有什么不妥吧?”

    孙大爷盯着那边雪地竹叶点点头,“小刘啊,你看那脚印有什么特别么?”

    这算是老人家给我提示吧?

    我很仔细的看了看足印:那脚印明确像是鸡从雪地上走过,唯一奇怪的是两组顺序而过,像是一只鸡先从雪地上走过以后,另外的紧接着从后面再走一次——路线完全一样没有丝毫差别。

    几只鸡就算是训练过走也不会这么整齐吧?

    开口的时候我颇为犹豫,“大爷,这东西应该看不出来任何东西吧?我觉得像是两只咕咕鸡走路,只不过…”

    “只不过没那么整齐是吧?”孙大爷哈了一声:“但是你又找不出来六只脚的鸡,对不对?”他把车子滑到斜坡下面停下,“走吧,小刘,有事情做了。”

    这里孙大爷就干脆说出了数量,三只鸡。

    我和孙大爷从雪橇车下来踩着那深厚积雪朝上面爬,一脚下去直接埋到脚脖子,雪沫子从鞋筒子里面哗啦啦朝里钻——不到五分钟就浸湿了袜子,满脚冰凉透底极为难受。

    孙大爷那鞋是典型的老船梆子,也就是所谓老式军棉鞋,这鞋子紧扎的优点和笨重的缺点同样明显,只不过在孙大爷脚下却丝毫感觉不出来——孙大爷一边爬坡一边问我:“小刘,你记不记得魃怪出现yīn阳絮乱,哪些jīng怪鬼魅会出现?”

    我高低深浅不辨,走得都很艰难了那有什么心思,略路思索就回答:“呃,我倒是只知道会出现僵尸、应龙、瘟神禺疆,其他的倒不是清楚了…”

    “呵呵,你说的倒都是大物件,怎么,只管大家伙不管小东西?”孙大爷拉着个地上冒出来的木桩发力从一旁上去:“你忘记了一个旱魃出现时候的预兆之物了,肥遗!”

    原来孙大爷认为这个东西是肥遗!

    据说肥遗是一种居住在太华山山麓的怪蛇,有一个头、两个身体、六条腿和四只翅膀。也有传说称肥遗是一种黄sè的鹌鹑大小的鸟,喙是红sè的,据说吃了肥遗能够治病、防止寄生虫——只不过这东西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我们师门这一代都没有听说或者见过!

    但是无论怎么样,师傅说过肥遗的一个特点:它是传说中的旱魃之兆!

    民间传说中肥遗的样子则有点区别:

    明人朱国桢《诵幢小品》卷三一记载,万历十四年,建昌县(今江西永修县)先民在山林中碰见一条长着六只脚的大蛇,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肥遗。史书记载:万历丙戌1586年,建昌乡民樵于山,逢一巨蛇,头端一角,六足如鸡距,见人不噬亦不惊。民因呼群往视,亦不敢伤。徐徐入深林去。《华山记》云:‘蛇六足者,名曰肥遗,见则千里之内大旱!’戊子,己丑之灾,其兆已先见之矣。

    另据光绪《京山县志》卷一记载,明代末年,湖běi jīng山县一民宅水沟中,亦曾发现这种‘六足如鸡距’的怪蛇:崇祯六年癸酉1633年,彭杨畈民家沟中见蛇出,长六尺,围尺许,身红绿sè,六足如鸡距,不噬人。郝楚望曰:‘肥遗也,主千里旱。’果验。

    孙家多少年来降妖除魔,对于这些东西比我们诸葛家显然知道得多些,这也算是术业有专攻吧?他既然说是肥遗,想必用了自己的法子,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于是我颇为低调的给孙大爷呵呵两声:“原来大爷你说是肥遗啊,我倒真是忘记了——呃,现在我们怎么办?”说话之间我们已经到了门口,现在我还真是想知道孙大爷准备怎么办,是把肥遗抓了还是跟随其后看看动静。

    “肥遗是不是大旱之兆我们不管,但是现在主要是面对魃怪,这种东西还是早点处理了好,”孙大爷从身后的布袋中抽出棍子来一截截的拼起,挥舞几下呼呼有声,“这估计又是那古兽所召唤的!”

    看架势我也把杀神刃抽了出来——那M500不知道在那里,只能用近战了。

    孙大爷从怀里取出一管铜哨吹了几声,一股无形的声波荡漾而出,而他左手一摊右手单执铜棍,棍尾指天前端指地,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孙大爷把这事揽上身也不知是不是真有本事,我则是手执杀神刃站在孙大爷的背后等着——其实我现在很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先看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也能事先安排一下。

    从他被几个小鬼子打晕这事看来,孙大爷有多少斤两还真不知道啊!

    才吹的两声,那窑洞中居然悉悉索索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声音,响得几响,窑洞口突然冒出个圆滑的脑袋——那脑袋冒出来之后嘴一张,冒出个猩红无比的芯子吞吐几下,一扬头发出一声尖啸——

    那声音在在风声之中颇为刺耳,就像催命梵音似的钻进我脑门,整个太阳穴都生疼无比,我咬紧牙关猛然吸了几口气,硬生生把这个感觉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那肥遗已经从动力整个钻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五节 桑榆失踪

    肥遗慢慢从窑洞中钻出来半截身子,然后一个黑sè爪子伸了出来。

    果然如此!

    那肥遗的样子和民间传言的差不多,果然是条头顶有角的大蛇,长逾一米,而且腹部颜sè颇深略似牛皮,无鳞无甲粗似砂纸,下生六足,宛若鸡爪般灵巧无比。

    肥遗沿着那窑口的石块慢慢爬下来,一对三角眼死死盯着我们,那其中的怒意不可言表。

    孙大爷站立其中动也不动,棍尾上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我和孙大爷都是法门中人,身上自然有种味道能驱邪避凶,肥遗不傻也不敢妄动,在雪地上转折圈子,走几步停一停打量我们,也不知道是想逃跑还是暴起伤人。

    孙大爷面对肥遗随之转动冷冷的不做声,我反倒是急了,凑近孙大爷的耳边悄悄出主意:“孙大爷,我们…”“等等!”我这主动出击的主意还没出口就被孙大爷打断了,“这肥遗属蛇类,越是天寒地冻越是虚弱,入夜了都是躲在窑洞中,非要白天正午才行动——这次若不是我用了哨子逼它,绝对不会出来的!”

    他嘴角微微上翘泛起一丝笑意,“哼,等吧,等着好!等得越久,它越是虚弱,我们的胜算也是越大!”这意思…我顿时就明白了,孙大爷是想等到肥遗变得迟钝以后再动手——就是不知道那肥遗会不会这么傻等下去!

    眼看那肥遗脚步越来越迟钝,脸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凶恶了,眼中闪闪躲躲就像是准备逃跑——我心中喜欢,“嘿,孙大爷,你真是…”

    “让开!”

    孙大爷脸sè突然一变,左手把我猛力推开,单手执棍呼啸而出!

    我被他一推数尺远跌坐在地,转脸看见那肥遗已经按耐不住冲了过来!

    孙大爷这一棍扫过只是阻拦,肥遗身子略略一滚就让过了这一棍——它六足在雪地上猛然一蹬,居然凌空飞起一米多高,借势从半空中飞扑而来!

    “当心啊!”

    那肥遗来势快如闪电,我一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边,那感觉灵动无比那有分毫呆滞的样子——看起来这家伙也并不笨,先前一切都只是假象!

    就在我这身喊的瞬间,孙大爷动了,他不退反进,身体就像离弦箭头似的冲了出去,棍子一个后背扫,脚在雪地上踢出一澎雪花转身,棍子灵蛇般直取肥遗腰部…“呼”的一声破空而起,那肥遗居然身子扭空半空转头,一个急剧的变相动作擦着棍子落到了雪地上。

    肥遗落地的就势滚动一圈,转身又箭shè而出!

    孙大爷棍子来不及收回,棍尾下压一个朝天桩,借此力拔身而起,右脚朝下一个蹬踏——只听啪的一声,那肥遗居然被这一脚正中蛇头整个砸进了雪堆中!

    好重的一脚!

    雪花四散,地上顿时出现个雪坑。

    孙大爷只是在棍上一转立刻落地,伸手一拍,那铜棍兔跳而起,他伸手一把抓住沉身吸气,铜棍举过头顶一棍劈落!

    来了!

    来了!!

    擦!想不到分秒之间孙大爷已经取得了优势!可以想象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能把肥遗砸成肉泥——但是我的内心深处有些奇怪,总隐隐约约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果然!

    那雪地中愕然凸起一个雪包,沿着雪地蛇游而走!

    肥遗果然不简单,在那一击之后立刻藏在了雪地之下藏匿身形,游走中靠近孙大爷,不但可以保暖藏匿,就连我们出手都难上许多。

    这积雪厚已逾尺,肥遗在雪堆下面游走不定踪迹难觅,再加上那里面本来就暖和许多,它只会越战越勇,到时候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我心中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别说我冲上去会碍手碍脚不利棍棒施展,就连我最拿手的yīn阳眼都没有任何用处——怎么办才好?

    电光火闪之间,我猛然想起了一点,伸手进口袋中摸出墨汁符纸就准备起符——尼玛,能不能别这么悲啊?擦,居然冻住了!

    这他妈的!

    急中生智我把墨汁整个倒出来,一口咬下去…冰块含在嘴里爆冷无比,而且有股怪味让我想吐得厉害!

    短短三秒钟,我突然发现自己傻了——孙大爷显然胸有成竹,他居然单手执棍居然闭上了眼睛!

    这是?

    那雪地凸包游走不定,突然直直朝着孙大爷冲了过去。

    但是孙大爷动也不动,居然就那么直直站在那里——“当…哇!”我来不及冲上去只能喊了起来:“哇…”

    这他妈一张嘴,墨汁被我居然咽下去一半喷出去一半,又臭又腥!

    我没顾得上自己,只是发现那头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咳嗽都没有低下头,弄的一身也毫不在意,因为突然有了奇怪的变化。

    就在这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那雪堆勃然加速转眼已到了孙大爷的面前!

    那雪堆冲到了孙大爷面前突然像个气球般的炸开,当中一条影子忽然跃起直取他的当面,就像一道黑sè闪电!

    尼玛!我脚下猛然发力朝外冲了出去,手中的杀神刃就向飞刀似朝着肥遗shè去。

    擦,距离太远了!

    要是我换在孙大爷的位置,估计能看见大嘴的獠牙了!

    但是这瞬间孙大爷手中的棍子动了!

    当我还在担心杀神刃来不及的时候,站立不动的孙大爷居然朝前迈出一步,从正面一个凤点头转身,然后棍子犹如飞龙抬头横挑而起!然后,孙大爷另一只手抓住棍子,全身宛如爆发的猎豹雄狮,全身力量都灌注到了手中的棍子上!

    “哈!”他大喝一声,棍子犹若猛虎扑食般的朝下狠狠砸去!

    肥遗惊恐的张开了嘴…

    从有启动开始到整个转身变相雷霆力劈,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阻滞,当肥遗从雪堆shè出的时候,孙大爷正好开始有所动作。

    结果毫无悬念。

    肥遗身子本来就长又在半空,那棍子劈下也触不及防,那肥遗这一下居然被打个正着…“咔嚓”一声脆响,肥遗头骨中棍处发出一阵破裂的声音,强大的冲击力居然把整个头部打得爆开;那肥遗刚刚张嘴准备发出怪叫,就已经被全部砸回了嘴里,像烂泥似的嘭一声掉在了雪地上!

    杀神刃这才掉到了地上。

    无疑,这一切都在孙大爷的掌握之中!

    老爷子收回棍子呵呵两声,朝我一点头,“来吧,帮我把这家伙弄到旁边生堆火,烧了算了!”他从怀里摸出张帕子在棍子上擦拭,“怎么,呆了?”

    “哇,不得了啊!”我瞠目结舌的走过去,“您老人家牛拜大了,这本事…嘿嘿,您老这一手,能不能给我说是什么?”我舔着脸走过去拉起了肥遗的尾巴,“嘿嘿,说说嘛。”

    “这是…哎,小刘,你嘴巴怎么这么黑?”孙大爷眼一瞪伸手给我个水壶,“来,漱漱口再说。”

    呃,这时候我才感觉嘴巴里…糟糕,好像墨汁不小心被我吃了不少!

    这事搞得…喵了个咪的悲剧!

    我哇啦哇啦的漱口,孙大爷则是收集了不少枯木枝条之类的堆在肥遗身上,然后从车上取下壶汽油倒在上面再用火机引燃——看着那熊熊烈火,孙大爷呵呵一笑。

    他这才开口给我说了:“我们孙家有诸多法门修炼手段,其中一个就是开天眼。”

    “天眼?”我猛然一惊,“这也有其他方法先开么?”

    五眼者,一肉眼,持戒清净;二天眼,能分别小乘;三慧眼,能分别二乘;四法眼,能分别大乘;五佛眼,能分别最上乘。

    想不到居然孙家的练气之法能够把天眼打开,洞察巨细之事!

    孙大爷微微点头,“我们孙家的练气之法确实能够开天眼,而且可以不够修行就能开眼,洞察世间邪恶鬼魅——这一切都是当年老祖宗所传下来的法门秘诀。”

    “呃,祖宗?难道孙大爷你说的是那…”

    “不错,就是《西游记》书里我那老祖宗——里面已经写成了火眼金睛,”孙大爷说起这事颇为得意,看着那火焰吞吐中肥遗尸骸渐渐发黑枯焦,“一切jīng怪山魈都无从遁形的天眼,这就是我们孙家的第一依仗,”他举起手中的棍子,“第二就是我手中这根棍子,书里面被称为如意金箍棒,其实是一根满缀符文的铁棍,经过了几百年降妖除魔已成了法器神物,一切怪物只是一棍即刻毙命!”

    想不到今天见识了孙大圣后人的火眼金睛和如意金箍棒——感觉好牛-逼的样子。

    孙大爷说着把棍子拆开再次收回布袋中,但是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那倒是,能宣扬老祖宗的战绩谁不得意?

    等把肥遗的尸体烧干净已经天sè开始发白了,我们这一路并没有找到任何异常,所以准备回去休息明天和赶来的十三等人商议之后朝扇形里面再走,哎,消灭了一只肥遗也算没有虚度吧?

    回到宾馆已经十点了,我漱口洗脸换衣服之后孙大爷才回来,满手的油腻一看就知道又去收拾雪橇车了——我给孙大爷打个招呼,“呃,你老慢慢漱洗收拾,我去把桑榆叫起来。”

    说着话,我就出了门。

    桑榆的房门就在我的对面,但是当我手刚刚摸到门上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擦!这门分明是虚掩着的!

    我在门上只拍了一下,那门居然赫然洞开!

    里面茶几倒地、水壶碎裂、窗帘被扯了落在地,桑榆的衣物还凌乱无比的堆在旁边,显然她衣服都来不及穿上——我cāo-他妈!出大事了!

    我啪的给自己一个耳光!

    尼玛,我是猪啊!

第二百二十六节 桑榆失踪(2)

    这一耳光真是用力,刮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事搞得…本来是个好心让桑榆休息一下,结果现在居然不见了?

    我心中那个悲啊!这满地疮痍凌乱杂货,怎么看怎么像是经过一场大战之后的样子——手机传来留言信箱机械的女声,再一次让我凌乱了!

    三两步冲出房间,在自己门口嚎了一嗓子就冲到了电梯口。

    恩?没来?擦!等不及了,我转头朝着安全通道奔去…

    蹭蹭蹭几步冲到楼下,在前台一拍桌子把证件砸上面:“国安局,现在我要检查你们的录像——带我去你们值班室看看,速度!”

    那女的一看我证件顿时眼睛化作铜铃大,结结巴巴说了:“呃,先生,对、对不起,我、我们经理还、还没来…”那一双手在桌子上摸来摸去不知道是干嘛。

    “经理没来也要看——现在我给你说,速度带我去值班室看监控,然后给你们经理打电话,就说国安局要检查!”我气势磅礴的盯着她,“还有,你给他把昨天晚上所有的夜班人员给我喊过来!”

    那服务员和我对视不到三秒钟,我强大的气场——呃,他们后来说是流氓气质——顿时深深的折服了她,在我面前服软开始摸电话。

    我一拍桌子,“走啊!”顺带着鼓着眼磨牙嚯嚯一脸凶相四处瞅,俩小屁保安一看我的眼神立马面对墙壁行注目礼,两腿直哆嗦。

    平时哥对于妹子都是软声细语装也装个gentlemanly出来,但现在这心情恶劣,看人家磨磨蹭蹭就想伸手掏刀子——叫我怎么装?

    咳,直接暴露本xìng得了!

    妹子被我这一拍吓着了,站起来陪着笑,“好好,我马上带你去…”看我真怒了也不敢再耽搁,抽屉一锁连忙就带着我朝后面而去了。

    电梯门叮当一声打开,孙大爷疾步如风一脸肃然奔出,“小王怎么了?”那皮底帆布袋赫然已经背在了肩上,“是不是…”

    “多半是!”我果断肯定,“房间有打斗痕迹、电话打不通也找不到人,多半是出事了——孙大爷,我们现在去看监控的录像。”

    孙大爷点点头也不多说,只不过那袋子从肩上换到了手中。

    2000年左右的宾馆已经使用了监控系统,也有了专用的监控室,但是那效果就真不咋样了——我盯着那鬼一样的画面强忍冲动,生怕自己一控制不出抽出去了,“你们,呃,这个,还有没有清晰一点的画面?”

    “没了。”那经理站在我面前战战兢兢赔笑,“您知道,我们这小地方…呃,很多东西…这个这个…没跟上…”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要不您休息下,我们再调调?”

    那狼狈样…哎,顿时气消!

    “算了。”我端起这家伙给我泡的茶抿一口,“我他妈就这么将就看——你现在出去看看你那些夜班是不是来齐了?要是到了就给我叫过来,我现在问话。”

    那家伙额角的汗水终于开始消散,连声答应着从房间中冲了出去。我盯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对着孙大爷说道“哼,这些家伙办事真他妈不靠谱…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点线索出来。您帮我盯着点,看有没有你见过的家伙出现,好吧?”

    孙大爷把椅子挪近屏幕,“没问题。”

    “谢谢!呃,一会我问话的时候就全靠您老了,如果有任何发现——您看这个键,”我把‘暂停’键盘指给孙大爷,“到时候按一下,然后喊我。”

    孙大爷眯着眼睛费力的辨认键盘的字,嘴里颇为不满,“这么小的字,你是想我个老人家瞎掉吧?”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把手指放到了键上,“这个?”

    老人家这如临大敌的样子比面对肥遗的时候严肃多了,就像是生死之战,看得我都全身不自在…“咳咳,您老放松点,没这么严重,”我连忙劝道:“有发现再按好了。”

    “恩。”话是这么说,我倒是看老人家越来越紧张,搞的我也跟着紧张起来——随着画面的转换,走廊上出现了几个黑影,我们也越来越紧张…

    “啪!”

    绷弦瞬间崩坏,我和孙大爷一起跳了起来,掏枪摸棍子——就差直接砸出去了!

    门口那经理一张笑脸被我们吓得卡白兼汗水哗哗朝外涌…这才发现那家伙带着一群服务员值班员之类的满脸苦逼作小心翼翼状,进不是出不是,傻着眼把我盯着。

    “咳咳,”我收刃入怀也满脸不好意思,“进来吧,别站着了。”

    一干众哭丧着脸鱼丸似的进了房间,低眉顺眼垂着手,“领导好。”开始门口硬着脖子看我们的人刚才也被吓着了,都是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也好!这样一来还有什么敢隐瞒的么?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经理擦着额头的汗走过来赔笑开口,“领导,这几个就是昨天的夜班了——喏,这个是下面值班室的门卫;这两个是夜班吧台的;呃,最后这个是三楼的值班服务员…”他倒是激灵,说出来的都是我们住宿相关的人员,想来出去的时候已经问过了此间事情。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转折,“来,我问你们,昨天半夜我出去以后,这里有没有来过人?”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末了那门卫才开口,“有…”

    “来了几波人?人数咋样?”

    几个人商量一下,其中一个吧台服务员回答道:“好像、好像是四波人吧,两个是单身两个是夫妻俩——加一起也就六个人…”

    桑榆也不是泛泛之辈,破门而入不惊动其他人想要制服她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所以我猜想要么是这六个人一起,要么就是动用了药物——我思吟片刻,“他们有没有人住进三楼的房间?”

    那服务员翻开手上的册子查了查,“呃,昨天晚上的人都没有住进三楼啊。”

    “那么…有没有人昨天来三楼呢?你说!”

    我转而面对那三楼的服务员,但是这一转头发现她面容慌乱眼神飘浮,说话之中吱唔有私,不由得心中起疑——且看她如何辩解诡论再说吧。

    “我、我没看见…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恩,是没看见,对对对,我没看见…”她越说越是难以自圆,“就是、就是、我不知道啊…”

    我在桌上重重一拍。

    啪!——哐啷一声茶杯跳到地上跌得粉碎!

    “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没看见?说,是不是你个小丫头捣鬼?”我眼中流露凶光,“哼,看来你要去我们国安局一趟了!”伸手摸出电话咳咳两声,“张经理,县公安局电话是多少?”

    声sè俱厉气势汹汹一喝,那妹子顿时腿软yù坠连声辩解,“我不是,我不是啊”…她一把抓住旁边经理的手着急道:“张经理,你、你帮我说说话啊。”

    说到去派出所这张经理也是脸sè大变急忙洗白,“我怎么知道!你、你别牵扯我!”手这么使劲一甩就把那妹子摔倒地上,重重摔了一跤。

    “哎呀。”那几个服务员连忙拥上去想把她拉起来,但是这妹子居然呆呆盯着张经理就是不起身,半响,她哇一声哭了。

    还边哭边骂:“好哇你个张强,要我的时候就是心肝宝贝,不要我了就推倒地上!昨天晚上我明明和你在一起,现在要你作证都不肯——我瞎了眼才看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不要活了…”

    “你你你,你不要乱说污蔑啊!”张强一下子慌了,作势就要上冲,“我和你没任何关系,你居然胡说污蔑,我要、我要打死你个sāo婆娘…”

    这一下更不得了,那妹子坐在地上又滚又闹:“好你个张强啊,我回头告诉你老婆…”双手双脚在地上乱踢乱踏,泼妇似的闹个不可开交。

    她骤然发力站了起来要死要活的撞墙,然后屋中一片大乱:这妹子死活寻死朝墙上凑;两个服务员拉扯着劝着哭啊喊啊;那张强一张脸紫皮萝卜似的也是拼命冲过去要打;门卫拼命把张经理拦着;我和孙大爷瞠目结舌看着这出戏——尼玛,这是搞那门啊?

    我他妈就为了这事审一审居然摸出个偷情的…

    “够了!”雷霆般的一声大吼!

    孙大爷长身而起目眶尽裂,沉声喝道:“都给老子站起来!他妈的,一个个像什么样子?乱七八糟不知所谓!”他伸手一指,“老子给你们说,你们那堆破事我们没心情管,也不想管!但是,现在要是误了我们的大事,这辈子就等着在监牢里过吧!”

    孙大爷这一发威气势果然不弱,这几个家伙全部矮了一截。

    “孙大爷的话说得对!你们滚一边给老子呆着,再他妈唧唧歪歪的我马上召派出所来,”我抓紧时间也立身喝道:“到时候非治你们几个危害国家安全罪不可,他妈的!”

    要说这张强也算有点本事了,此时立马转舵安抚众人:“是是,我们不吭气了——你们都别打搅领导查案。”

    他嘴里把‘查案’两个字咬得很重,提醒众人切勿乱说,那些服务员门户也就顺势收住——这群人终于消停了!

    我哼了一声,转身正准备劝孙大爷稍安勿躁,眼角突然瞄到…

    屏幕上黑影一闪!

第二百二十七节 桑榆失踪(3)

    我心中一惊看着屏幕,但是那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2000年左右的宾馆已经开始安装监控了,但是两个问题一直存在:其一是分辨度不高,东西只能看个大概而分辨不出细节,差不多只是能看见人影看不见脸那种;其二就是数量太少只是几个位置才有——这楼兰宾馆也不例外,同样存在这种问题。

    监控所面对的位置是房门前的走廊,从那里偷袭桑榆绝对不可能一闪即逝吧?

    我慢慢调动屏幕,把速度慢慢转回到八分之一细细查看。果然,就在我和孙大爷的观察之下,那屏幕上居然有片黑影一闪而逝,那样子细细看来有爪有翅——似乎某种飞禽?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东西究竟是鸟亦或是大蛾子呢?

    说实话,这录像虽然没有看完,但是这黑影一闪就让我发现了不妥——无论是谁把个大活人偷出去都并非轻而易举,事实上他们又确实做到了!

    这就说明了一点,没有任何人看到过他们的踪迹,那么录像中又怎么可能录下来呢?

    所以这些奇怪的影像就是我们需要注意的。

    我绞尽脑汁开始想,把知道的鸟类和虫类全部在脑海中对比,但是始终不像。越想,越觉得头痛,我干脆一下子睁开了眼,揉着太阳穴开始在屋里转圈:“这究竟是什么呢?”

    那帮子服务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站在墙角根本不敢说话。

    孙大爷突然睁开了眼,“蝙蝠!小刘,这东西是蝙蝠!”话中甚是肯定!

    我连忙扑过去转动旋钮,黑影渐渐出现了翅膀、爪子,很快在屏幕中间定格,果然有点蝙蝠的样子。

    开始偷袭孙大爷、抢走尸魃的人是rì本忍者,这次又出现了蝙蝠,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在rì本高山市奥飞弹乡孔雀灵童被擒一事,基本可以断定这回桑榆的失踪必然和那‘三鬼忍’之一的鸦鬼丸有莫大关系。

    再加上问起孙大爷当rì对战忍者的情形他总不明说,那感觉上应该是着了yīn招…我想这次出马的人手中必然还有其中‘傀儡五忍’之一的火忍。

    我们国安局已经调查过鬼道众的情况,当rì狸猫丸所说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的虚假,差不多多半个组织的情报掌握在手里了。

    傀儡五忍当中我已经见过四个:擅长尸纵术的土忍流;使用毒药和傀儡术的木忍者六蛇;使用水笼傀儡的水忍水鹤;全身jīng铁覆盖全身的金忍玄龟…最后一个没有见过的就是火忍五川,据说擅长的叫做傀儡鬼雾,也就是迷烟火焰之术,这家伙一直在欧洲从事暗杀诸事,没想到这一次他都来了。

    至于说那三鬼忍:半鬼曾潜入华夏学过风水寻龙、窥星卜天、yīn阳相术等,主要从事的也就是找寻探访,记得上次克拉玛依就是派他去寻找穷奇的;yīn阳师鬼一法眼则是鬼道众的药师,采用养鬼术、式神术增强手下忍者的体能,算得上个辅助类的高手;最后一个鸦鬼丸则是控制蝙蝠、蛤蟆等小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窥探、绑架,应该是情报人员。

    鬼道众首领对外的称呼是一刀川太郎,这个不假,但他还有个对外隐藏身份的名字叫做山本川,多年以来都是rì本zhèng fǔ缉捕的要犯——呃,据我们国安局的消息,他们之上还有一个大首领,这家伙藏匿在富商之中狡猾无比,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露出过狐狸尾巴。

    这一次纳粹螳螂捕蝉,结果鬼道众来个黄雀在后——从这次的事情上看起来纳粹和鬼道众现在的冲突也不是点把点的,横空出世的凶兽和异煞让俩组织相互倾轧起来。

    不过说真话,那鬼道众打过几次交道以后我还真是鄙视了,这些货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做事始终没什么长进…你看,这次费这么大劲倒腾也不过是准备抓了桑榆要挟我或者王家帮他们做事,点新意都没有。

    虽然说要挟我的可能xìng要大些。

    看着那屏幕下方的字样:04:35:22,再看看现在的时间思量一下——我挥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扯出张地图滩桌子上分析现在的局面:我们的位置处在罗布泊的南边,周边除了沙漠还是沙漠,那些家伙一时间也不会跑的太远,铁定就在这里找了个地方藏匿身形,随手准备和我联系谈条件。

    果断距离远不了,现在电影都有得演,那些家伙必定给我看桑榆的视频然后对话才要挟——鬼道众些货没头没脑基本都是抄袭电影情节来做事的。

    不过也好,桑榆现在安全还能有所保证——呼,只要桑榆安全就行了!

    仔细思量一下,现在面前分明是两条路:一是在这里等着桑榆找机会扔五鬼出来通知我们;二是在这区域大肆搜捕一遍,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既然主意打定也就不耽搁了,电话过去给十三问情况,结果这帮家伙晚上才能到…好,此事正好合了我的意,于是乎我叮嘱十三少一行人到时候在郊区找个地方先呆着,然后用王熙手中的御神前往寻找桑榆。

    接着我一个电话打给了陆稻手上,这家伙现在派出了几个兄弟前往了太阳墓搜查纳粹的东西,自己正带着其他人前往若羌县。

    这一组人已经是两天一夜没休息了。

    我带着歉意把情况告诉了陆稻,请他带着兄弟们赶回去保护钾盐公司的众人,顺带封锁北去的道路——鬼道众不是普通人,封锁的时候明卡暗卡一个都不能少!

    “好,”陆稻一如既往没有多话,两句之后即刻叫人掉头返回,“特征。”

    “呃,没照片,是rì本鬼道众的忍者,你把路封了严加盘查,只要有迹象的都抓起来——呃,封路这件事你回报总部就说是我的意思。”

    “恩。”

    电话打完我心里有了底,和孙大爷重新回到楼上——开始走的太急没有细看,现在才能细细查看:那窗户虽然没有被外力所破坏,但是窗户栓并没有在栓鞘里,微微一拉就开了;此外屋里有股淡淡的茶叶蛋味道,虽然很淡,可在我明锐的六感中依旧无从遁形;房中桑榆白天的衣物依旧还在床上,打开里面一看却没了睡衣;床上被褥床单拖在地上,显然是被拖拽而至——唯一奇怪是门锁为什么被破坏了?

    猜想鸦鬼丸若是真来迷昏了桑榆,那么依照他的本事自然可以从窗口带出去,又何必再从房门出去留下把柄?

    这一节万万说不通啊!

    我点燃一根香烟让尼古丁在肺里盘旋而出,心中的疑惑却始终不解无从思量——正在踌躇之间房门口传来砰砰砰几声。

    那张经理在门旁露出个脑袋,“嘿嘿,两位领导好。你看,这已经到了下午了,我已经安排了饭菜,您看是不是…”

    高手!一会儿工夫摆平事情、安排了午餐、恢复一脸谄媚…也算得上覆手为雨的本事了。

    “不,我们不需要!”桑榆失踪,就算我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案例,但是哪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啊——挥手正要让他走的时候看见了孙大爷,心中一动喊住,“等等,算了…你把孙大爷带去吃饭吧,我再检查一下。”

    我吃不下是自己的事,但是能让孙大爷陪着我挨饿么?还是打发大爷吃饭去吧。

    看孙大爷跟着张强出门而去,我则是继续在房里转悠——这就是典型的电视剧心态了,总认为多转点圈圈蹲会墙根就能找出敌人的纰漏来,电视中只要放倒猪脚锲而不舍那就铁定有料…这现实中却别就大了点!

    半小时过去了,我从床下找出来两个使用过的杜蕾斯、鞋柜里摸到一颗脱落的螺丝钉、暖气包边上找出俩烟头、卫生间里半块烂香皂…要是换个能装模作样的时候我就塑料袋一装扔给个平时讨厌的化验员叫提取指纹去,可是这里实在没心情也就顺手扔了垃圾桶。

    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些残留物品是有关人员留下的,要试图在这上面找线索——那真是走路迈大步,扯着蛋了!

    晕晕乎乎的又蹲又爬也确实累够呛,坐在床上刚准备坐坐,房门又是蹬蹬蹬几声响。

    这回不是那高手哥张强而是一个服务员丫头——她手里拿着张纸小心翼翼把头扔门里:“恩,您是刘辟云刘领导吗?”

    有信?这下我来劲了,“是我。是不是有人叫你送封信给我?”

    妹子头还没点完,我已经哧溜冲过去把信抢到了手里,上面赫然只有几个字:‘八点,步行街库尔班抓饭店。’

    看看,看看,我说了什么,对吧?这些家伙必然是要联系我的!

    一转脸把正准备闪人的妹子喊住,“送信来的是个什么人,你记得不?”

    妹子想了想,“送信的就是我们街上一个商店的伙计,”然后左看右看没人,压低了嗓子:“领导,呃,他是维族。”

    维你妹啊!我顿时就凌乱了!尼玛,我又不是王-震大爷,你这么偷偷摸摸给我说这事搞毛?

    正想呵斥两句再问,转念一想既然对方已经找人来送信,自然对此就有了防备问也徒然,虽然那些家伙犯二的几率还是有,不过真心不大!

    算算时间还真是合适,xīn jiāng和四川有两小时时差,七点到九点正是晚饭时间饭馆人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第一概念居然是这样的:

    我cāo!你们连吃饭都想赖我头上?太无耻了吧!

第二百二十八节 桑榆失踪(4)

    祖师爷有一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家猜不到你想干嘛我一直都用得不太好,但是现在我感觉就这招合用——别人一般是找个车提前去外面盯着,到时候敌人也许是走后门进来;还有其他是化妆店小二,到时候一扯衣服亮明身份形成包围;还有就是干脆的顺藤摸瓜…但是我都不用,同时哥也不打算先去调查或者到时候埋伏在外面!

    一句话,老子出奇招。

    电话打到总台叫他们去把饭馆老板请来,然后很明确的告诉他…哥把店包了。

    至少不怕到时候一屋子普通人会被误伤而碍手碍脚;或者说进去以后背后埋伏他们的人偷袭我——就我一桌在里面坐着,我看你想咋样!

    老板倒是千恩万谢笑得花儿一样,我亦然,只不过当时心中暗自思量:哼哼,等我们掐完以后,怕你是哭都哭不出来哦!

    现在很直接泡面吃然后睡觉——养jīng蓄锐等到时候跟那些货拼了!

    ※

    xīn jiāng的冬天并没有诗情画意,那灰白的雪地和惨淡得天空让整个世界看起来昏暗无比,那红sè砖墙上的腻子大块大块的脱落,露出裸露的躯体。随处乱扔的垃圾和倾倒的煤渣,在出太阳的时候随积雪融化、流淌,随后黑夜再次凝固,最终在街上划出一道道斑驳的黑线…

    我从宾馆后门出来绕个大圈子以后匆匆走过,拉低帽檐竖起领口让自己看起来很普通,就像个普通的行人似的在街上买了一包烟,然后穿过小巷到了库尔班抓饭店的后门。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人,那胖老板在这里已经等着我了,我闪身进去把积雪抖落立刻打发他,“你到楼上休息去吧,有事情我叫你。”

    胖老板走后不到五分钟,孙大爷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我们设个陷阱?”

    我笑着点头,“不错,”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扯出一卷电线,“用这个。”墨绿sè的线皮包着铝丝,一看就是杀人越货、设伏挖坑的神器。

    陷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哥会告诉你自从有了交流电以后,俺就都使用这种新式利器么?

    库尔班抓饭店的桌子基本都是全新的,也就是说像很多快餐店用的那种,铁制框架和连体凳子,桌面之类的则是硬塑料和螺丝——在包下了饭店咨询情况三秒后已经做出了这决定。

    这第一张桌子的位置明显是给我自己留着的,然后对面的桌子把距离拉大——我试着设想敌人一共是好几位,为了保持距离和出手的空间,那货应该是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旁边的副手就会留一线而坐侧面…

    把附近这几桌子全部腿上捆了电线,然后从墙边绕着拖到后面接个插头,只要里面暗号一打,外面插头这么朝墙上一擦,顿时就可以火星撞地球给丫送顿大餐!

    我把电线全部连上,然后门口欢迎光临的垫子扯进来一盖——这万事具备得真好。随后是把桌子边的垃圾桶一倒腾遮着视线,再就是灯光关掉一半…前前后后走了两圈,怎么看怎么觉得够邪恶。

    啪啪拍着手上的灰坐到孙大爷边上,“孙大爷,您老一会外面躲着,我们约定个暗号,只要我这么一喊您就做两件事:关灯、把插头塞进去!”

    “然后呢?”

    “然后您老从旁边绕前面去,要是跑出来的话您就帮我搭把手处理了;要是不跑出来就进来帮我,行吧?”我指着这门:“出门要是朝左正好碰上你,朝右的话我出去追。”

    “那没事,”孙大爷拍拍手上的棍子,“你放心吧——对了,是打死打晕还是打断条腿?”他的想法在我心里明镜似的了然,你看,吃这么大一亏,你以为老爷子不想找点场子回来?

    于是我连忙劝解,“这样呗,只要不打死,随便你咋弄,行不?主要是还想救桑榆呢,您要是打死了我就掏不到情报了。”

    孙大爷爽快的点头,“那行,我绝对给你留活口——但是先说好,这是人不是怪物,出了什么事你得给我担着,别到时候给我找事,”他凑近我的耳边,“最讨厌就是和zhèng fǔ的调查人员打交道了,屁本事没事,事情还他妈贼多!”

    “咳咳…”我陪着笑,“您老高兴就好。”

    孙大爷看着我,耸耸肩,“好吧,把暗号告诉我。”

    “这样,我爆句粗口当暗号算了,”我想了想:“其他的话未必说能完全回避掉,但是粗口就可以,我用这句您看行不——尼玛。”

    “尼玛。恩,尼玛,尼玛,”老人家嘴里念叨重复几遍,“行,我记好了——是不是一说暗号就动手。”

    “恩!”我重重的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看表已经七点半了,我们也算是到了准备的时候——很快孙大爷就从这里到了后面严防死守,然后我则是坐到了自己选好的位置上。

    香烟在我手指间徐徐燃烧,青sè的烟雾被热气带着上升,盘旋着、缭绕着从我面前经过,杀神刃已经用胶布黏在了桌子下面,伸手可取,而我自己则半低着头摆酷——我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很冷静、肃然,希望能够在谈判中取得先机。

    门口传来咔嚓咔嚓的脚步声,但是我依旧没有抬头。

    伴随呼啸的冷风与嘈杂,一群人走进了饭馆中…我一手把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掩饰另一只手的慢慢垂下,伸手放在去放在大腿上,一个他们可以看见的位置。

    只要一动就可以拖出杀神刃,然后暴起。

    但似乎这些家伙第一时间并不是看我,我听见了稀里哗啦拖动桌子的声音,某人咳咳几声喊了起来,“嘿,老板,老板点东西…”

    呃,有点不太对啊?难道是顾客没看见牌子进来了?

    我低着头只能看见这些家伙的鞋子,其中几个已经坐到了预定的位置上。我还来不及决定自己是不是需要抬头看看已经有人认出了我,“哟,大家快看,这不是大英雄刘辟云么!啧啧,好牛拜的…”

    顿时响起了一遍嘿嘿呵呵的讥笑,还有人嘲讽拉仇恨,“哟哟,干不过了…”“什么东西!屁本事没有装大个…”“脑袋被驴踢了”诸如此类不可一一而举。

    那最初说话的声音熟悉啊,我脑子一过电就明白了音…擦!我认识这货!

    抬头一看果如所料,面前的是张家那二货哥和他的同门师弟,一群人五六个正大大咧咧坐我前面,而那张渺一脸胎神样子朝我走来,屁股挪啊挪啊坐在正对面。

    现在这事情大条了——无论我和张渺有过什么旧怨,但是现在这家伙绑架桑榆就绝对无法善了!他脑子只要没进水,必然知道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背叛法门破坏行动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国安局和所有华夏法门所唾弃追捕!

    到时候别说他爹是五大师之一,就算你是将军元帅国安七部也照处理不误。

    我脑子有事就没管这些嘲讽,手慢慢收回放在桌子下,“张渺,是你给我送的信?”事已至此,那家伙绝对不会放我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我谈条件办事,然后杀我灭口。

    但是问题在这里,究竟是不是这些家伙干的呢?

    先把自己的情况让丫知道,那是丢了我们yīn阳家的脸,也就是扫了老爷子面子,这事要是师傅知道了非抽我脸不可;但是若是不明说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我唯有出声询问,看这货怎么说。

    “当然了,”张渺慢吞吞从桌上上摸个杯子倒水,“我们本来在敦煌那边办事,得到消息说昆仑有可能是饕餮的封印之地,所以就一路朝着昆仑山而来——昨天得到消息说某些家伙可能有点什么情报,人又在这边呆着,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有用的呗。”

    “你追查饕餮找我干嘛?”我摸不准这家伙嘛意思,是在试探我还是别的?

    “哼,刘辟云,你少给我装了!”张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冷得他连忙呸呸呸的吐,吐完一脸的吊样,“你们不一直都这样么?诸葛傲然和方城支持你才在克拉玛依破了先天阵,抓出只横公鱼;然后美国又是许忠孝帮你破个人魔组织,然后弄点你师傅过去找到穷奇踪迹算你头上…这次诸葛傲然又是这样,说是让你出来对付纳粹,结果发现点情报就把我们茅山派弄过来当打手——你说你们要脸不要脸?”

    “等等,”我连忙把这家伙打断,“你说是谁叫你们来的?”

    “切~知道你要说不是你,”张渺斜着眼睛,“叫我们来的是你们家的人——也对,谁叫yīn阳家有人是总调度呢?我们张家可没这么不要脸,拉着别人办事,然后功劳算自己头上…”

    “你他妈屁话多啊!”我一下子火了:“老子问你是谁通知你的,啥时候的事——少给老子唧唧歪歪…”这么一说基本能肯定不是他们干的了,只不过是巧合而已。但是我现在脑子里有点乱,必须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谁下的命令,这样才能知道我们消息到底是怎么外流的!

    那张渺被我一呵斥也火了,啪一声拍桌子上,“刘辟云,老子告诉你,我们茅山不是你们yīn阳家的人,少给我下命令…想知道详情先喊声叔,看我有心情不!”

    这家伙虽然人品不咋样可也算是个人才,从我的反应已经猜到了有内幕,所以立刻开始坐地起价——怪我!想到都是法门中人就没多掩饰,结果被这些家伙抓住了痛脚!

    “尼玛!”我一下子毛了,站起来把杀神刃一摸准备上去抽丫脸。

    就在那一秒钟!

    房间突然一片黑暗,然后是无数的惨叫…

    “糟糕!”我头皮一下子炸了:“忘记和孙大爷的暗号了!”

第二百二十九节 桑榆失踪(5)

    俗话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还真是对,这么鸡飞狗跳闹腾了半个小时以后,虽然张家人被孙大爷揍的够呛,可那态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也幸好我第一时间开了yīn眼从后门冲出去,开灯拔插头,随后马上冲回来拦住气势汹汹正在虐人的孙大爷,不然这几个家伙估计都保不住腿——当然,我也必须承认,张渺挨了几棍我才出声是故意的!

    不过也怪他自己,谁叫这家伙身体倍儿棒,被电流嗤嗤几十秒还能第一个跳起来掏刀子嚷嚷,任由谁看都是个当头儿的主——孙大爷进来直接就是一棍子撂翻!

    “刘辟云,你、你是故意的,”张渺伏在桌子上给自己上药无比悲愤,“我要把这件事报上去,我要找诸葛大师评理…”他指着我的手指明显在抖:“你,你,你借机报复,殴打同道中人…”

    “张大少爷,你看你说得,我可是没出手的啊!”我笑容可掬和蔼可亲:“这谁看都知道是误会。谁知道会突然停电呢?又谁知道你们会鬼哭狼嚎呢?”我一脸爷爷教孙子的表情:“你看,停电两眼一抹黑,你们又嚎得跟杀猪似的,孙大爷自然会进来保护我了,所以发生了这个误会,这种事情在所难免谁也不想的,对吧?——不过幸好我及时出声请孙大爷住手了,不然你们几个腿都保不住!”

    我咳咳两声:“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张大少你可一定要淡定,不要鬼喊鬼叫的引起误会。”

    “这电线啊…明显是陷阱!”

    “电线?嘛电线?”我左看右看一脸茫然:“这是别人的店,我也才进来对吧?情况完全不清楚——又不是我的地盘,我陷阱你个毛啊!”然后沉思状:“恩,漏电这种事情应该是质量问题,你要不要打12315投诉?”

    “你…”这货一脸苦逼,“你说风凉话…”转过脸又指着孙大爷,“还有你…”

    孙大爷眼睛一瞪棍子哐当一杵,地上瓷砖立马碎了。

    张渺脖子一缩转过脸,想想还是继续找我算了:“刘辟云,我和你没完…”

    “没完你妹,”说了半天我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毫不客气嘴一撇,“行了,屁话别多了,老老实实给哥说是个什么情况——你丫不说再误会一次就不好了。”

    说话之间我就走到张渺旁边坐下,然后一只手搭在这货肩上做好准备,要是不就范的话准备马上帮丫捏肩揉背——记得孙大爷那棍是打在背上吧?

    挨了打的人一般气势要矮几分,张渺也不例外,依依哦哦还是把事情倒了个底掉。

    水陆大会没完我就跑了,张家则是比我晚了几天出发,第一个任务就是来敦煌处理个据说夜啼婴儿哭的工厂,他们飞机来得快当晚就把事情KO掉了。随后得到了消息,说是大师们觉得很有可能藏着凶兽的地方是圣山昆仑,于是一群人自告奋勇就到了青海茫崖镇准备着手调查。

    他们在茫崖镇的呆了一天什么都没发现,这时候传来了消息,说我和桑榆一行在罗布泊发现了腐尸,然后准备追查尸魃的下落——估计是我们在钾盐公司那个电话所闹腾的。

    于是乎这几个家伙不淡定了,想想没事干脆也倒罗布泊来混混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沿着315国道一趟子冲到了若羌县来呆着,当然大雪漫天也确实不快,路上就折腾了好几天。

    到这里折腾了一天没任何发现,晚上收到了辗转而来的命令,让茅山诸人赶往罗布泊钾盐公司协助处理太阳墓事宜——按照张渺所说应该是半夜得到消息的话,那就该是十三少和我通话之后,也许是十三给迷彩改变命令之后他们上报了。

    张渺一行得到这个指令相当不愉快,你想啊,给人家收尾这种事情又没功劳又没挑战xìng,而且还是戈壁滩中驻扎,环境艰苦毫无乐趣——这帮人在宾馆睡了个大头觉以后正商量找个法子躲避苦差,结果这时候指令变了。

    新指令是下午才到,叫他们在218国道北去方向,315国道南行方向设点,防守两个方位逃逸的rì本鬼道众,若有发现及时和我联系完全接受我的指挥——顿时炸窝了!

    张渺等比我出道时间长年纪大,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变成我的下属怎么甘心?他们虽然任务不敢耽搁但心中怨气难平,于是安排好人选开始监控国道之后就准备把我约出来谈谈。

    张渺那小子说的是准备约我谈谈,但是我估计他们当时商量的应该是羞辱我一番,最好还能找茬干一仗,五六个围攻放翻我后上报说有了冲突——任务无论是叫我们哪一方面来做都行,但是这样就不会在我手下听命令了呗。

    哪知道…这他妈偷鸡的孩子哪才是蚀一把米哦,这简直是把米缸子都打翻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以后我也不废话了,摔门就和孙大爷走了,末了扔下一句:“你们几位我不敢用也不打算用,所以这担心是没必要的。反正只有一句话,要是有鬼道众就抓了上报大师会,别给我找事。”

    折腾半天还以为是有了桑榆的消息,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个误会!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心情相当的差,都怪这帮二货,你要是按照规定和我联系那会出这些事?浪费时间浪费人力——说实话,法门中的纪律xìng比起国安七部差的太多了!

    若不是因为已经把这些家伙电了一回砸了几棍,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抽脸。

    出来在积雪街头走了一截,我停下来转身,“咳咳,孙大爷,这事搞得…不过您放心,和您没任何关系,有什么事情我一力担了。”

    孙大爷拍拍我的肩,“误会打了几个小辈,也不算多大事。我们当务之急是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王家丫头找出来,时间拖长了怕有所闪失…”

    “知道啊!”我挠头皱眉:“主要是没有任何线索啊——算了,我们先回去呗,我安排了点事情让他们办,不知道现在办咋样了。”

    “安排了点事?”孙大爷一脸疑惑,“啥安排?”

    我长叹一声,“就是个小伎俩呗…”

    刚走进楼兰宾馆的大堂,那值班室里面呼哧闪出来张强那货,鬼鬼祟祟凑过来,“领导,派出所来人了,在上面等你。”

    “恩,”我点点头,回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有了笑意,“孙大爷,您老看,这就有消息了。”

    这看起来颇为神秘但其实也很简单:收到信件有约这事虽然我认为和桑榆失踪的关系很大,可也没有把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上面——计划是这样的:先按照我的办法实施,只要能找出桑榆的消息,那么我就顺顺利利在饭店先干掉两个,等十三他们过来汇合之后又立刻以掩耳不及之势突袭,救出桑榆。

    可是我没想到来的人真还不是鬼道众,但我所做的工作也没有白费,现在反倒成了最主要的线索来源了。

    我的办法很简单。

    收到来信之后我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让他们派出所有人马调查这里几个大型超市最近两天的销售记录,找出所有大量购置rì式食物、海鲜、原料的单子并检查当时的监控,只要购买者不是本地人就立刻开始寻找,打印之后在所有的小型宾馆和饭店进行对比。

    这一点是我从人xìng上想出来的,那些鬼道众跟踪我们和纳粹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保持高度紧张,对吃喝绝对没有什么太讲究,但是他们现在得到尸魃绑架桑榆之后,任务算是成功了大半——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放松饮酒,也至少会想好好吃一顿家乡菜吧?

    若羌县没有rì式餐馆,就算有他们也未必喜欢这种中式rì本菜,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买些海鲜来自己做——所以,能做出五六个或者更多人吃一顿的rì式菜原料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我前后想过了,这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漏洞,中国人即使买这些海鲜、原料和调料绝对不会太多,至多不过在自己家饭桌上加一两个菜而已。

    rì本料理的替代物在中国会是下面一些东西:绵白糖、冰糖、红糖、盐、醋、几种酱油、味噌也就是中国大酱、味醂也就是中国甜酒、料理酒、青芥…好吧,派出所来人给我的几张单子上恰好有这么一张,上面完完全全一样不漏,除此之外还购买了大量的海鲜、蔬菜和最好的牛肉。

    “这张单子,”我拿着单子弹弹,“应该就是它了。恩,你们找到了买东西的人在那里么?”

    “恩,已经对比了,”送单子来的所长点点头,“这些人一共六名,并没有住在旅馆中,他们昨天到这里以后打下了一间铺面,呃,是一家转让的饭店…”

    “好主意!”我笑了,“这些家伙还真是小心啊,干脆花个两三万转让一间铺面当老板,然后里面坐什么都行了——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所长笑了笑:“他们运气不好啊,那饭店正好是我们所里小张他老婆开的。当时把照片在所里一发,小张就认出来了那上面的人是昨天签合同的人之一,哈哈…”

    “哦?”我眉毛一挑等待下文。

    所长还在说个不休:“…小张已经帮你去盯着那帮家伙了…”

    “等等!你说他去监视了?”

    “呃,对啊。”

    “擦!”我猛然站了起来,“这该死的!谁叫他去的?”衣服一抓就和孙大爷夺门而去,心中一股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二百三十节 阴阳术之战

    谢天谢地!

    我和孙大爷赶到的时候看见那小张还没有任何异常,也不知道是鬼道众没有管他或者是其他原因,反正这家伙看起来还很正常,“嘿,你们快离开这里,我是jǐng察,现在正在出任务。”他边说边从小巷里探头朝外看,一看就是个很稚嫩的伪装者。

    “擦!”我把证件取出来在他面前一亮,压低嗓子低吼:“我是国安局刘辟云,今天你们所做的任务就是我安排的——现在告诉我,谁叫你过来的?谁叫你来做这些事的?”

    那家伙一下子就慌了,有点茫然无措的感觉:“您,您好,我是小张…噢,我想来帮你忙,所以就来盯着这些家伙了…”

    “不需要!”我恶狠狠的叫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有多厉害!你以为贸然过来就可以给我帮上忙?天啊,你能不能不要…算了,不说了。我感谢你的好心,只不过这不是你能应付的,你现在马上回家去,好吧?”

    “呃,好,好,我马上走…”小张被我一骂有些慌了,边说边退,后面干脆话也不说了掉头就跑。

    看着小张的背影,孙大爷在我后面叹了口气。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孙大爷,我知道你的意思,认为我对他太凶了——但是您老有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次他运气好没有出事,下次呢?下下次呢?他的运气未必会永远这么好——我对他凶了点,但是我认为这样能让小张以后更加小心,做事以前会想想自己能不能胜任,还有就是按规矩出牌,不然…总之,我不想一个有热情的年轻人不明不白的死掉。”

    他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孙大爷的眼中透着笑:“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把苗头扼杀在摇篮中的手段或许很残忍,但对他们来说这事只有好处…小刘啊,你小子心肠不错。”

    “咳咳,还行吧,”我连忙转头,“我,我不多说了…我们开始吧。”

    “好吧,”孙大爷呼一声挽个棍花,“一起来看看吧?”也不多说,他很快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念起了佛偈。

    我通过yīn眼看到孙大爷的头渐渐开始发亮,然后光芒开始收敛汇聚到了大脑之中,两三秒之后,一道淡金sè光芒透额而出,飘飘荡荡烟雾般笼罩了整个饭店。那光芒似有似无的很淡,在夜晚的霓虹、灯光之下犹若月夜星光,不是特别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天眼的神通形态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很快我也开始动用了自己的能力,yīn眼之下的整个房间一览无遗:外屋有五个人正围着某个东西坐着,看样子像是在吃东西;厨房还有两个人正在忙活,不断的来来回回该是在弄东西;最里面的房间有个单独的人坐着——三火极为旺盛与桑榆非常相似。

    我和孙大爷一起抬起头来,异口同声:“找到了!?”

    从彼此的眼中我们看出了对方眼中那不确定的神情,这让我有些奇怪。

    yīn阳眼虽然神奇,可是真正的功用是透过空间和时间来观察对象,在找人上面来说只能观察三火,但是天眼就不一样了——所谓天眼的功能,是能见肉眼所不能见的事物,除了不受大小、距离、明暗的限制外,也不受遮隔隐藏或通透显露的限制,它不需通过光影的反映,而是jīng神力的反shè或折shè作用。

    天眼因为修得和报得的不同有多种情况,看来孙家这种天眼由于并非修得神通而有了一些遗漏和缺憾。

    现在不是搞研究的时候,我也并不想把这事抖出去,只是很快和孙大爷开始计划如何进入屋内并且安全救出桑榆——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两道黑sè光芒从空中落下,而另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飞快的迎了上去——那是无天、无地两个家伙,另外一个看上去就像黄鼠狼的东西…

    山魈小筒子?

    小筒子应该是某种鼠类生物的魂魄,黄鼠狼大小的体型,犀利的眼神,腋下生有绒毛状鳞片,额生有角,长耳下垂在自己的头的两边…它到无天、无敌两个面前的时候吱吱几声,然后带着两鬼魂迅速飘到了屋后的小巷中。

    但是此刻屋内也突然有了动静!

    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似乎说了点什么,然后一群人跟随在他后面鱼贯走了出来——他们笔直朝着后巷而去,说句不好听的,无天无地俩已经被发现了。

    这算是突发事件吧?真他妈cāo蛋了!

    急中生智这事指的是在危机关头出现的智慧,但很多时候其实只是采用了一个临时的救急手段而已——“孙大爷,你马上从正门进去解救桑榆,我慢慢绕过去,”我立刻做出决定,“这是我朋友的御鬼,我不能让它出什么问题。”

    孙大爷立刻动身,而我也马上绕了个圈子朝后而去。

    无天无地似乎对于被人发现很吃惊,它们在门外停了下来,而同一时间那带头之人已经走了出来——尼玛,这事yīn阳师鬼一法眼!

    鬼一法眼站在两鬼之前从怀里抽出把折扇,另一只手则抽出个黑sè小幡扔了出去。

    黑sè幡旗扑哧插在积雪之中,鬼一法眼的手则是毫不迟疑的结印…他的手快速翻动出数十个术印,最后停在了rì轮印上,并且使用了大rì如来心咒。

    鬼一法眼沉声喝出真言,“皆裂,现!”

    握着的手印骤然解开,就像被放快了无数倍的花朵绽放,就在全部舒展的那一瞬间,黑sè幡旗的幡杆缓缓开始转动,越来越快,而那四支旛幢开始扬起,华盖微微颤抖,旛麾整个水浪似的开始波动。

    一股淡淡的威压从他的手上开始散发,恍若水波一般在整个小巷中弥漫。

    立刻,就像电影中浇上了显影液的密码文,无天无地在空中渐渐现形,露出两个黑sè的人形——但是幸好小筒子在此之前已经悄悄从墙根溜了,并没有被找出来。

    两鬼吃了一惊,只是一声吼就扑了过去。

    但鬼一法眼似乎早有准备——他转手一翻,张开手掌之后已经出现了一张木牌,上面赫然有五芒规阵和符箓书,显然是块勾召篆。

    高野山yīn阳师的大rì如来勾召篆!

    “归命!不净忿怒!摧破!钩召!一切如来!”

    他左手折扇横出右手举篆,一声呵斥!

    “不好!”我顾不得藏匿了,连忙从巷角冲了出去!

    现在的情况我基本上已经猜到了:无天无地小筒子应该是王熙派出来寻找桑榆的,那俩货和我殊途同归一样找到了这里,但是就不知道当时王熙的命令是嘛,叫御神便宜行事还是直接解救不得而知,结果却都一样——动手了不说,还正好撞上了铁板。

    rì本yīn阳师就相当于中国的茅山派,擅长的就是对付冤魂厉鬼诸天凶煞。

    勾召出,神鬼消!鬼一法眼伸手的瞬间就让双鬼脸上赫然变sè,但收势已经来不及了——俩鬼就像撞在玻璃门上被定格在了半空,全身筛糠一样抖动起来!

    只是一秒,它俩雷击般的被弹飞出去!

    鬼一法眼伸出右手平抬摊开,勾召篆在手掌上不住旋转,以对称的尖角为轴心快速自传!随着这种越来越快的自转,某种吸引的力量在其中出现,就像是块磁铁一般的发散自己的力量!

    鱼钩上的鱼自然是我们可怜的无天无地了,它俩正在拼命挣扎想要摆脱这种束缚!但是无论它们扭曲挣扎或者嘶叫纠缠都毫无用处,依旧被一点点的拖向了勾召篆!

    收服,就在眼前!

    眼看两鬼抵挡不住即将被收服,我终于赶到了巷中!

    我的出现让他们吃了一惊,可是并没有发生我预想中的一幕。鬼一法眼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而其他几个已经朝我望了过来…我擦,老子搞不定啊!

    当中的一个家伙秃头、络腮胡、一脸油光水滑斜着刀疤、满身板扎结实的肌肉——和我两次照面一次交手的肌肉哥,鬼一法眼手下的头号马仔,已经朝我走了过来,顺便活动脖子双手交叉,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后面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正斜靠在墙上,高、而且相当的消瘦、横眉、三角眼,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从这家伙身上散发的臭水沟味儿以及不屑一顾的神情,我认为这家伙就是我未曾谋面的鸦鬼丸。

    好吧,现在我面前已经是三个重量级的对手了,鬼一法眼、鸦鬼丸、肌肉哥,剩下四个虽然看起来像是小角sè,但是…我觉得自己连这三个家伙都对付不了!

    “尼玛!”我的大脑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可是…唉,总不能不管吧?

    我毫不迟疑朝着肌肉哥猛然冲了上去,而同一时间我开始动用了自己的yīn眼!

    一股yīn冥之气从地下冲来,犹若喷泉一样冲进了幡旗的范围中。那刺骨的yīn冥之气虽然对人的伤害无比巨大,可对于双鬼来说犹若大补——它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突然站起,啸叫着朝鬼一法眼冲了过去。

    “离开这里,交给我!”我大吼一声拔出了杀神刃,而肌肉哥则是嘿嘿几声笑张开手,从背后抽出一个指虎拳套戴在手上…我深吸口气,准备正面撼动这庞然大物!

    两鬼身形骤停,呼一声飞到了我的身后,同时鬼一法眼开口了:

    “让我来!”他已经朝我看了过来,脸sè狰狞但表情无比兴奋:“天朝yīn阳师刘辟云,是吧?嘿嘿,你比这些式神有意思对了!”他压低声音双眼放光,笑得毛骨悚然,“让我们看看,究竟哪一派才是最强的yīn阳师吧!”

第二百三十一节 天覆阵对千缚灵

    鬼一法眼的话让所有人有了不同的反应:肌肉哥狞笑着停了下来,摊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让开路;鸦鬼丸则是很轻挑的吹个口哨,眉毛略略一挑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而那四个手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喋喋发笑开始朝后退。

    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但这种翩翩作态的步伐在一个微胖的小个子男人身上确实很可笑——

    “咳咳,鬼一法眼先生,你赢了!”我很郑重的举手投降,“长相上和你较量我觉得毫无胜算,甘拜下风,要是可能的话甚至想请你给我张签名照——那是你的手下么?嘿,你们谁带相机了?能帮我和鬼一法眼先生来张合照不?”

    足够诚恳足够虔诚了吧?恩,自我感觉应该有点粉丝的样子了…

    “这?”不知所措!别说其他人,就连鬼一法眼都没搞明白我到底是嘛意思——呃,换个说话就是我表演很成功!一群人开始疑惑,翻着卫生球眼仁东看西看一副被驴踢了的样子。

    鬼一法眼默不作声盯着我似乎若有所思,反倒是鸦鬼丸对此颇感兴趣,“刘先生,你这话我们就不太明白了——难道说你想加入我们,要是这样的话我们非常欢迎…”

    “不,我和你们合作没兴趣,”我嘿嘿一笑,“我就是想要张照片而已。”

    “呃,照片?这是为什么?”鸦鬼丸继续询问,那脸上的神态简直…居然正儿八经的询问我!尼玛,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

    擦!看来鱼生之类的海鲜吃多了确实影响智商,哥以后不吃海鲜了。

    “明年七月半用!或者换个说法,拿来辟邪。”我竭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人丑鬼都怕——尼玛,你们rì本yīn阳家天赋异禀真是羡煞旁人啊,啧啧,别说你们还有术法,就算长相都能斥退鬼魂,真是太牛拜了!鬼一法眼先生威武霸气!”

    ……全场雷击!

    “你!”一群人勃然大怒,噼里啪啦掏枪摸武器朝我逼近!

    “住手!”

    鬼一法眼喝住众人,挥挥手让这些人全部退下。他轻轻摇动手中的折扇,右眼下的肌肉抽搐跳动声音依旧冷静,“呃,刘先生,想不到华夏诸葛家最厉害的不是yīn阳术,而是嘴皮子功夫,你这一席话……”他那圆脸上的表情凝滞了,“…说实话,真的把我惹火了——你的目的若是激怒我的话,那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已经成功了!”

    “看来你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啊,咳咳,我们可以换一个。”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比如说你们来这里是为什么,还有就是你们抓了桑榆是想和我交换什么?”

    鬼一法眼喋喋喋的笑了,“这个话题不错,也确实是我很想和你谈的,但是我认为现在不是恰当的时间——我认为最合适的时间是等他出来以后!”

    “他?你说谁?”

    他唰一声把折扇收起指着饭馆,“这里面的朋友,不是么?”他就像用假成绩单骗过家长的小孩般得意,“可惜你们要失望了,哈哈!”

    就像为了证明似的,后门被砰然推开!

    孙大爷出现在门口,被猛然一推摔倒在雪地上,手中的棍子也扔到了一边。他步伐踉跄而虚弱,神情恍惚,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紧跟着出来的是个女人,苏西…

    里面不是桑榆,而是苏西!

    虽然不知道苏西怎么会和鬼道众搅合在一起,控制了她还是说她本来就是卧底?原因不明但是结果显而易见——孙大爷失去戒心被偷袭了。

    我瞠目结舌的样子瞬间让鬼一法眼那货高cháo了,丫胖脸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硬着脖子勃-起状傻笑,“哼哼,你说了这么半天,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等你朋友来帮你吧?可惜啊…”

    他笑容在脸上渐渐褪去:

    “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来吧,我和你之间来一场yīn阳师之间的较量!”

    话毕鬼一法眼再不多言,双手向前伸出示意,随后立刻开始结印。这家伙貌不出众但那手法确实很快,惊鸿一撇残影无数,顷刻之间已经成印!

    我瞳孔骤然缩小!

    只见这货的双手叠加浑圆,手指骨节成五角在周边凸出,模样圆中出棱自有浩气,这分明是出自安倍晴明的桔梗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他的名字来源于rì本传说中的鞍马山yīn阳师鬼一法眼,自然是个假名,但是现在他伸手结印却在我面前漏了底,明明白白的安倍晴明嫡传手法!

    桔梗印又称晴明桔梗,是晴明公独创的yīn阳道中祈祷咒符的一种,代表象征宇宙万物的天地五行之无灾无邪。手法中的五指节代表五行,外拳代表天地yīn阳二气,借用yīn阳五芒星之力降魔服妖,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这事真是…我朝后一步而立,左脚立锥右脚勾出,在面前雪地上勾勒出半幅浑圆,随后脚下左右分开踏在虎兑龙震两位,左手胸前平护中军,右手则是回收拔出杀神刃。

    “好一个诸葛天覆阵,你倒真是把这当行军了!”鬼一法眼赞了一声,眼中凶光闪过,“既然你守这一场,那我可就来了!”

    一道符纸飘然而出落在地上,上面黑白分明毅然是小人之态,他手指轻轻弹出,一滴血珠溅在正中!

    “不动缚!归命!”

    白纸在我面前无端开始跳动,每跳一次便见飞出一股黑气,自身变黑一分,随着那噗噗作响的声音,很快在我面前出现了无数黑影盘旋——这些缚灵未得命令没有分毫妄动,只不过在面前呼啸飞舞,发出凄厉凶煞的声音!

    “五方!诸金刚!”

    随着这声喊叫,那半空中的缚灵犹如蛇蟒般的朝我飞冲过来!

    “去你-妈的——六甲九章,四时五行!”我口中怒喝一声,脚下毫不迟疑踩住开、休两门,左手守生门,右手杀神刃微微下压根本不定所踪。

    被我的咒语催动激荡阵法自然发动,脚下天覆阵华光喷溅四shè卷起,怒涛拍岸般朝着半空而去,只听得咻咻几声,半空中黑sè缚灵就纷纷发出黑烟开始消散!

    这攻得快,我守的也不差!那些黑sè缚灵就像被烫伤的昆虫一般四散逃逸,只是瞬间已被我击溃!

    脚下啪啪几声顺次踩过阵位,那华光在半空形成军阵,就像牢笼一般把那无数缚灵全部困于其中!华光如炉,三火翻滚,yīn阳之气在半空中无尽熔炼——缚灵在炉中纷纷发出凄惨的嚎叫,只能在其中飞快的冲刺、旋转却无从逃逸,一个个肥皂泡似的开始破裂、消散,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不错,有点手段,”鬼一法眼双眼一睖,手中法印随着而变换:“本不生!持华莲!普厄!大致远!”他朝着式符遥遥招手,“散!”

    得到指令,那些缚灵纷纷开始朝着牢笼的生路奔去,可惜…当中三个生路已经被我的手脚占据,根本无法逃走!

    这些缚灵收集不易,我根本不相信这家伙能看着我全数歼灭,在这个时候我启动yīn眼之力,借用yīn冥煞气注入其中,就像是泼油在烈火之上,使得整个阵势又猛了几分!

    缚灵游动在牢笼中已灭十之三四,那鬼一法眼也不敢怠慢,他抬眼观察阵中走势,心中一动随即手指景门,“窃!大消散!”

    那仅有的缚灵在半空中呼啸聚集,化作一股黑sè烟气朝着景门冲去!

    眼看那股黑气越来越近,我心中暗自高兴,杀神刃在自己手掌一划,让血在杀神刃上顺着刀刃流淌——我猛然蹲下,把杀神刃朝着阵中景位插了下去!

    早已留了后手!

    天覆阵除了开、休、生三门生路之外还有景门一隐门在藏,也是逃生之路,可我早有准备,而手中的杀神刃也就赌了这一把,最大的杀招亦是在此!

    若是那缚灵从前三门冲出,我最多有能力拦截击杀十之二三,可是若是景门冲出我却最多放过十之二三,这一把便可以把鬼一法眼的缚灵一击而破!

    我生rì农历九月初九和国历十月十号,术数中分别为成数和大成之数,这一股阳血抹在杀神刃上,那股子yīn冥之气虽然透体给入让我五脏六腑冰凉一片,可也确实极大使得那刀上附带了足够的纯阳之力——

    杀神刃插下,那热血和杀神刃本身的yīn冥之气顿时被阵中法力所激荡,犹若抽水长鲸全部涌入阵中,然后沿着八门飞速盘旋一圈,冲景门破虚实直shè半空。

    那盘旋而上的yīn阳二气怒风狂云似的席卷,凶厉残虐不可小觑,缚灵被这股煞气一冲顿时散开,可那景门却似城墙把它们牢牢捆缚其中。

    鬼一法眼脸sè都变了!

    我冷笑一声,右手符纸已经砸进了阵中——“敕令,破!”

    风云顿起!

    随着我这声咒令,那阵中yīn阳之力顿时开始旋转,越来越急,越来越快,那些缚灵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活脱脱扯进了阵心之中——就在景门位置,那九幽之门赫然洞开!

    咻咻之声不断,缚灵一次一个,然后是一次两三个,最后是十来个…成群结队朝着洞中涌去,被那阵法直接送到了地府之中无法逃脱——最后yīn阳二气也随之冲进了九幽之门中!

    “啪”的一声,整个法阵就此关上。

第二百三十二节 正反内狮子

    借用本身阳气和杀神刃的yīn气来催动了天覆阵中yīn阳变化,由一生路变成了yīn冥死门,这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缚灵是rì本yīn阳师手中几大杀招之一,我也不敢情等闲视之,所以在看见之后立刻使出了大招!

    这大招也并不舒服啊。

    我们两个yīn阳家虽然名称一样,可是本身的东西却是大相径庭——rì本yīn阳师擅长的是式神之术,这些式神都来源于各种鬼魅山魈其实算是一种消耗品,就像那千个缚灵都是辛苦收集得来的,不过这种术法的法力消耗较少;我们诸葛家使用的是八阵图和先天、后天八卦等诸多法阵,阵法得当自然可以一敌十,但是那其中所消耗得法力也不是一星半点。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我jīng神力足够支持、内息元神能够延续、体力足够持久,那么我倒是能一个对付几十上百个这种对手;同样的,他们若是手上的式神够多,也足够强悍,那么活活累死我们也成——水火之道就是这个概念了。

    当然,这是一般的情况,要是那货拿出的是个超级大BOSS,我又不够看了;或者说我们出手的是俺家老爷子,法阵必然能够yīn阳循环不息,自然也是不惧。

    和鬼一法眼这次交手在外人看起来非常牛拜,只有我自己知道情况——阵势收了之后顿时感觉脑中晕眩一浪浪的袭来,体内一股股说不出的力量在乱爬,就像才跑了几十里路一样。

    我一来使出大招就是这个意思,希望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免得这货有一个没一个的给我放式神,到时候活活被这货拖死——现在我只希望自己能够有个大师的样子,让这家伙不清楚我体内究竟能不能让这力量生生不息的循环,单凭阵法干掉他的式神。

    这就相当于第一把扔出所有筹码,单赌我俩的胆子大小,看谁的心态好谁还能继续发招——说白了,这就是心态!

    我深吸口气把晕眩感深深压了下去,嘴角微挑,露个笑容讥讽道,“怎么样?没有利害点的了?”说话间脚下一扫把天覆阵抹去,“继续,安倍晴明的十二式神弄一个来啊。太yīn太常有木有?勾阵腾蛇有木有?尼玛,天一天空让我见识见识也行啊!”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声sè俱厉,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这就急着见我家的式神之主?”鬼一法眼死死的盯着我,“破了个千缚灵之术,哼哼,确实有点本事,”他手中桔梗印有些无力的松开,“不过你也别给我装了,现在你的力量还剩了多少?哈,还有六成么,五成么,四成么,”他一点点的朝下减:“三成?”

    我心中顿时明白:这家伙在观察我的反应,想试探我的真实情况!擦!哥都是玩这套的,你这东西怎么会上当?——我只是笑着却不说话,冷冷盯着他。

    “……”他提高声调断喝一声:“两成!”

    “少他妈唧唧歪歪的!要打就打,罗嗦!”

    我这可全靠演技了!

    这货从我的脸上没看出来什么端倪,最终还是选择了稳妥的做派,丫冷笑一声,“不急,现在世上都说我们高野山出来的yīn阳师只会式神,已经忘记了先师的逆风、五芒星咒术、真言术、大缚咒——今天我偏要用yīn阳术法较较高低,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好!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句!

    我咳咳两声,“你说得好像你是正儿八经和我较量,但是你现在把我的朋友弄在墙边作为人质算他妈个什么意思?”我慢慢俯下身子拔起杀神刃,把刀刃在衣服上擦拭几下,可那刃口的血液已经全部结冰根本搽不掉。

    伤口也一样被冻住了,现在有些麻木感觉不到,我抬头把杀神刃紧紧握住,“你看过《古惑仔》没有?现在流行着呢,没事去看看——告诉你,出来混的尚知道道义二字,可你…”我抬眼望天,非常不屑的长叹口气。

    “激将法?”小胖子完全不为所动,“你能不能少搞点这些没用的?”

    这家伙还真是忍得住啊,睿智明察也不是这么很好糊弄的…我还没有想出对策,身边呼的一声冲出去俩黑影。

    尼玛,这俩二货无天无地搞毛啊!你说你们能救出孙大爷我也不说了,但是现在…果不出所料,那鬼一法眼扇面平平向前挥出,右手捏一内狮子印沉声吐气:

    “归命!不净忿怒!摧破!金刚怒!敕令~者!”

    随着这声呵斥,一个肉眼可见的金刚拳飞出,猛然打在双鬼身上!

    嘭!

    无天无地全身无数黑点恍若火星般四溅飞出,闪电般朝我飞来!

    太快——

    伸手入袋一钱取出,在那两鬼撞到我之前举起,口中一个收服咒:“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敕!”

    金钱顿时华光大盛,虎吞而出!

    蹬~无天无地被前后两股力量裹挟,瞬间已经被金钱收入其中!

    但我亦不好受!

    狂野的力量倒卷而来,我朝后一步踏出!全身剧烈晃动险些摔倒——好强势的力量!

    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摔倒!

    鬼一法眼这次没有丝毫留情已经下了杀死两鬼之心,若我不是及时把他们收入钱中,等得几秒可就晚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采用了硬碰硬的手段来收纳二鬼,那倒飞的力量、御神术的反噬、骤然出招的负荷加在一起让我无比难受——竭力把喉间的甜腥压下,我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有点意思!”

    鬼一法眼露出了笑容,笑的眼睛都变成了一条狭窄的缝,即使这样也没有掩盖住瞳孔深处的凶光。他突然开口:“既然这样,我就把你的朋友交给你又何妨?”

    我的一颗心开始下沉,向着深渊不住坠落…真他妈的,最不愿意的情况被这家伙看出来了,之所以愿意把孙大爷还给我,也不过是为了看起来公平一点——可以这么说,鬼一法眼已经洞悉了我现在的实力!

    孙大爷被肌肉哥拖过来扔在一旁,接着是棍子被丢到了一边。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喷出一口白气,“洗干净脖子等死吧,呵呵!”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没时间和这货嚼舌头,我低头看看孙大爷:“能起来吧?”他缓缓点头,但是瞳孔仍旧有些涣散的样子…只是孙大爷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抓住棍子,然后拖过来压在身下。

    “那就好!”我抬头,“来吧!”

    鬼一法眼也不客气,双手开始快速的结印,两翼合拢十轮翻动,三味(右手)檀、戒、忍、进、禅,行正轮序做五味;般若(右手)慧、方、顾、力、智行逆轮序做立山,那十轮快得我几乎看不清楚…不好!这和刚才对付无天无地虽然大同小异,可其中变化已经被我察觉——不行,必须采取措施!

    yīn眼,三界!阳眼,三世!

    我瞬间闭眼再睁开,面前已经似乎苍茫一片,就像是慢镜头一般在我面前徐徐而动,内中的变化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那鬼一法眼须弥之间竟然已经结成了‘者’字决内狮子印!

    “归命!不净忿怒!摧破!金刚怒!敕令~大忿怒者!”

    随着最后一声出口,这家伙手印中金刚拳飞卷而出,前头居然犹若狮子般面目清晰可见,瞠目怒口发出巨涛般的威压…比起刚才若有若无的影子来说这就是浩瀚明月,其中聚集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旋风般的冲了过来!

    阳破!

    一口舌尖血喷出,在空中一道血雾扬起,居然就此把那金刚印阻了片刻!借由这片刻时间,我不偏不倚暴喝一声,手中杀神刃朝着怒奔而来的金刚狮子一剑刺出,脚下却踏着七星从旁边冲过——那杀神刃在金刚狮子横眉拖过,划出了老大一道口子!

    电光火石之间,我们已经堪堪相接破了这一招!

    但是就在那破解的瞬间,狮子后的残影居然呼啸而出,山呼海啸似的涌出无数黑影,尾后拉着无数戾气朝我飞来——

    这就是正反狮子印的厉害之处,那轮影之后藏着幽浮灵,要是被击中则可以瞬间夺我神智,然后很快控制身体让我成为行尸走肉!

    好厉害的杀招!

    我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我当机立断使用了三界三世眼的能力,说不好听已经被这货给坑了!幸好尼玛老子也算是机灵了一回!

    运气啊!现在我已经有了准备。

    脚下七星已经踏完,左手伸出——我捏着拈花指,掌心伤口已经崩开!

    “yīn阳五行,乾坤神雷!”

    卷裹鲜血和香灰的神雷从我掌中shè出,就像是枪炮激shè,一团团血气带着雷火恶狠狠炸到了幽浮灵群中。

    “嘭!嘭嘭!”

    血液香灰随着雷火在幽浮灵群中炸开,顷刻之间把这片区域笼罩其中——噼噼啪啪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电光结成一道罗网,无数细小的霹雳和雷火在其中肆意爆裂!

    脚踏七星、侧身掠过、刃破金刚狮子、七星步结、神雷出、七星阵结成,这诸多动作全在短短几秒结束,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秒——同时一符落到了七星破光之位!

    我怒吼一声:“破!”这一声响彻天地!

    眼前突然爆起一团比太阳还更加炙热的光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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