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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云飞渡     神鬼再现txt下载     神鬼再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三章 烤肉

    几个哈萨克小伙子黝嘿一声冲出去,扒皮剖腹取内脏两三下就把羊给打整干净,然后抽出马刀来咔嚓嚓剁成几块就开始剔肉。盆子一搁在地上就看见指头大小的羊肉一块块飞了进去…随后是切碎的皮鸭子(洋葱)洒在上面,再打了几个鸡蛋。

    他们伸手就开始把羊肉和皮鸭子、鸡蛋揉散开——羊尾巴油和肚腹中的羊油也被取了出来,然后切成一块块的备用。

    其中个小伙子嘿嘿笑着:“您等着,我们烤的羊肉那是呱呱叫,美得很!”说着开始按照三块肉两块油的量往铁钎上面串羊肉,同时另外两个小伙子则是骑上了马:“烤肉就得用梭梭柴烤出来才好吃,您放心了,我们马上去找!”

    “不用了,我这里有!”刘双银见了连忙把他们喊住:“锅炉房我们有一堆呢,本来是烤干了引火用的,今天先拿来烤肉吧!”

    “好嘞。”两小伙子一个飞身就下了马,跟着刘双银去抱梭梭柴。几分钟以后,他们扫开积雪的水泥地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看样子是要先烧成木炭才拿来烤肉。

    这么一忙起来倒是各有事情做:有人串烤肉有人照顾火堆;有人把羊骨头拿去煮汤;有人忙前忙后的找辣子孜然等调料…个个都很忙,就连郑曲都找到了事情做——丫的开始帮着揉面做拉条-子。

    看来大家都饿了,干脆这一顿就是一起吃好了。

    桑榆走到我身边伸个指头戳了戳,小声而犹豫的问道:“辟云,呃,这个,你刚才看他们羊肉,呃,羊肉…”支支吾吾没说个囫囵。

    “羊肉怎么了?”我颇感意外追问了一句。

    “呃,就是,羊肉洗没洗?”桑榆想了半天才说完整。她似乎颇为踌躇,“我好像不记得他们把羊肉洗过啊?”

    我一想也对,那羊肉确实没见洗过,好像是杀死以后直接扒皮剖腹就开始切了——我满头黑线:难道不洗洗就准备烤来吃?

    “我问问郑曲和老刘去,你等等。”我二话不说就找这俩去了,准备把事情说说——

    “哎呀,洗什么洗,洗了就没味了!刘哥,xīn jiāng的烤肉从来都是不洗的,你以前也吃得蛮开心不是?”郑曲如是说。

    “呃,领导,这个不能洗,洗了绝对不好吃!”老刘说法不同意思一样:“羊肉嘛,就是不能洗!”

    尼玛,吃过xīn jiāng烤肉的有木有?这事情知道的有木有?

    只要你吃的是正宗烤肉,xīn jiāng回族维族做出来都一样,那是绝对不能洗的!全国各地都一样!

    我还是很释然:擦!反正以前也吃了不少了,这次就当不知道!管他的,吃了再说。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出来的时候桑榆还是一眼就从我脸上看出来了——她脸sè那是相当的不自然,试探着问:

    “恩?”

    “恩!”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桑榆顿时就凌乱了——她脸sè发白连连摆手,“那我不吃了——辟云,呃,我去睡觉了。”说完也不管我在后面‘喂喂喂’猛喊,直接就回了屋。

    我发誓当时绝对是听见了桑榆肚子的咕咕声,虽然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承认…没办法,还是我弄点羊肉洗洗自己做吧。

    见我亲自动手那几个哈萨少年不干了,好说歹说才理解我说的‘兴趣爱好’是嘛意思,给我弄了一大盘羊肉自己捣鼓。

    羊肉全部洗干净,然后重新找刘双银帮我撒上合适分量的皮鸭子和鸡蛋,再一个个串起来……几个哈萨克少年完工准备过来帮忙,我连忙劝住叫他们直接烤好送屋里给阿拜江他们和其他人。

    等我把烤肉串好烤熟已经是十来分钟以后的事了。

    王熙吃得是满口流油,就守着那炭火堆等烤好了猛吃——见我手上的羊肉收拾起来准备装盘里,手哧溜一下就伸了过来。

    “啪!”我把丫的手一下子拍开,“别弄,这是我给桑榆和巧云烤的!”桑榆进屋了我知道,但是巧云进了那屋也没出来,估计是都知道了——怪不得哈萨克少年送烤肉过去的时候巧云在里面说‘不饿,谢谢了。’

    好吧,我亲自送去。

    敲门、推。巧云和桑榆正坐在屋里聊天,茶杯和水瓶就放在旁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来填肚子——“不要,说了不饿!”

    桑榆表情很淡然,但是那眼神就没那么淡定了,说句蛋疼都不过分。

    我拿起一串递给桑榆,“来嘛,尝尝。”

    “哼,说不吃就不吃!”她还很有傲气,虽然眼睛差点掉盘子里:“你自己吃吧!”

    “真的?”

    “喊你吃你就吃呗,有什么真的假的?”桑榆努力吧眼睛从羊肉串上拔出来放我脸上:“一想起就没胃口!”

    “不一样哦!”我继续诱惑,“不信你尝尝?”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咿,没羊油的?”巧云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但是她叹了口气表示惋惜:“可惜了,知道我们减肥不能吃羊油,所以只串了肉串子烤,但是还是没胃口呢!”

    她深深的吸了吸羊肉串的香气再度叹气:“可惜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也学着她们叹了口气,“我专门挑出来洗干净再重新串的,你们也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哎呀,你好麻烦啊!说了不吃就不吃,就算你洗干净重新串的也不吃…”桑榆才说了两句就愣住了,“恩?你说洗干净重新串的?”

    我耸耸肩点了下头重复一遍:“对啊,挑出来洗干净重新串好给你们烤的!”

    “哇!”桑榆还没回过神,巧云跳起来一把端过盘子,“太好了!刘哥人真好!”拿起串烤肉递给桑榆,自己也抓起一串和桑榆同时一咬——

    噗!

    啪啪两块肉直接飞过来就打我脸上!

    “咋了咋了?”我看她俩冲向茶杯心中疑惑,“不会这么难吃吧?”自己也抓起一串塞嘴里…

    好吧,百分之五十的羊肉百分之五十的盐巴海椒面孜然等调料!

    一句话,放多了!

    桑榆漱口把茶水吐掉的时候几乎暴走:“刘辟云!你这手艺也实在太、太烂了吧?”“就是,都能当毒药了!”巧云眼泪都出来了:“刘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你们等着,我马上重新去弄!”

    俩妹子由悲转喜再由喜转怒的心情,在五分钟以后我重新端进盘子烤肉,而且当着她俩的面吃下去一串以后,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郑曲指导,刘辟云制作的烤肉当年就大成了——现在哥这一手绝伦的烤肉技巧,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清炖出来的手抓肉、烤肉和拉条-子很快被我们近十来个人消灭干净,间中木合塔尔给冬窝子打了个电话——那边全部都恢复了正常:腐尸被烧成了灰、羊马重新关进了圈、猎枪武器再次装填…唯一不同的是雪墙被加高加厚继续保留。

    谁也说不清楚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腐尸,防着点总是好的。

    吃晚饭以后几个少年给我们告辞,按照阿拜江的吩咐回冬窝子去驻守——说真话,现在我们对情况完全不明,又有两个地方数十条生命需要看护…

    还真是复杂无比。

    小黑、巧云、王熙留在钾盐公司,加上熟悉地形环境的刘双银,我相信这里也能算是个比较强力的据点了——阿拜江、木合塔尔、桑榆、十三少加上我和郑曲,准备第二天前往罗布泽的中间寻找那最初出现的怪物。

    茫茫沙漠白雪皑皑,几个人牵着马匹进去晃悠这主意说实在不好,可现在我们又能怎么样呢?那咬死徐定国的怪物已经显山露水是个魃或者旱魃,若是不及时处理还不知道要出多少腐尸!

    到时候罗布泽千里沙漠成为毒泽就cāo蛋了。

    这一夜我也算是做好了准备工作,尽量简化装备和物品,然后配上适当分量的燃料和药品,收拾行军装备…甚至还洗了个澡,免得到时候洗不成臭的厉害。

    一夜无事。

    卢巧云推算出来的地方距离钾盐公司的距离大概百多公里,从郑曲带来的卫星图上可以看出来是盆状结构底部中心。从这里继续西行三百公里就能到达我国的军事管理区,向北几百公里则是雁翅山、青石山的山梁,向南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在这冰天雪地中也要命的很。

    第二天一早,四个哈萨克小伙子早早带着马匹来到了钾盐公司等候——他们带来了十来匹老马,顺便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领导,让他们一起去吧,”阿拜江对我解释说:“我和这些孩子给你们站岗,给你们找水找食物,保证能够把你们带进去领出来——消灭黑羊魔我们帮不上忙,但是其他的小事我们可是很厉害的!”

    “呃?”计划之外,完全的计划之外!

    不过说实话,多点人去的话我晚上也不用守夜什么的倒是不错。

    看我有些动心,阿拜江继续游说:“五个人最多能对付七八只狼,要是遇上大点的狼群怕要坏事——但是多四个人就不一样了,我们轮流来的话能对付三四十只狼呢!”

    旁边桑榆显然已经被说动了…“好吧,”我叹了口气,“就依你!”

第二百零四节 太阳墓

    十一月九号。

    今天也算是阳光明媚,走在沙漠倒是不冷。队伍前面是木合塔尔带着个少年开路,另外两个少年留在最后看着驮物资的老马——我和桑榆走在中间,旁边的阿拜江正在给我们说明情况:

    “你们说那地方我知道,有片子胡杨林,”他双手比划着,“那林子虽然大,但是胡杨树都死掉了,时间太长了,木头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沙子,当梭梭柴都不行,所以一直留着。”

    “哦?你们在那里放牧?”

    “放牧?没有!那里不知道为啥就是不长草,除了一片胡杨林基本没啥东西,我爷爷的爷爷那时候就不会去了——旁边不太远还有个石头山,全是样子怪怪的石头,像个迷宫似的,我们都不敢去那里。”

    xīn jiāng人说话有意思,他们说‘直直的马路’、‘热热的饭菜’、‘高高的楼’等等,用单一的形容词叠加来表示语气的强调——既然说‘怪怪的’石头山,那么一定是稀奇古怪的了。

    走之前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家里的情况都还好,没什么太奇怪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最近美国那边连续出现幽灵现身之类的事情,所以怀疑穷奇是不是还继续留在美国,于是四师兄带了点人回去查看究竟是什么事。

    至于说叶老大那边还行,现在由于大量的法门弟子入世参与处理各种问题,国安局轻松了不少,很多人都松了口气做起了联络工作——衔接法门和当地公安机关,共同处理问题。我的发现还是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叶老大再次给我派来了一队迷彩足足二十人,由陆稻带队第一时间赶到钾盐公司,然后分别驻守四周的一些零散村落。

    当时的网络也开始兴起,拨号上网逐渐被ISDN所取代,QQ也逐渐代替了聊天室成为年轻人越来越热衷的网络软件,‘发帖’、‘灌水’这两个名词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很多cháo人的嘴里。

    大力扶植XX公司从韩国引进的网络游戏《传奇》,让这成为青年人的热cháo,而不是让他们太注意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件——可以说这一次的引导是相当成功的,至少说那几年在很多人眼里,攻克沙巴克城比抓几个冤鬼幽灵重要得多!

    当然对外界的新闻上,只要涉及灵异的问题都是采用了‘jīng神病人’和‘恐怖分子’两种解释,可以说当时的新闻监察力度相当的大,不少报社、电视台的负责人都被请到过běi jīng国安局喝了茶,把禁口令下达到了人头。

    第一天阿拜江把我们带到一个夏季的牧点,这里还有残留木桩围起来的篱笆,于是简单收拾就在这里过了一夜——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多么可笑。

    沙漠的雪夜,若不是这些哈萨克族人的帮助,估计第二天我们只能返回!原因很简单,无法寻找足够多的木材来维持一夜的火堆,非把手边那为数不多的燃料给消耗空不可。

    硝过的羊皮垫在下面,然后再是美制高级防水睡袋;中间地上先铺了一层湿木材,上面铺了一层石头,然后才是自己带的木材。找到的半干木材堆在旁边,等一会烤干了就可以慢慢添上去。

    当然吃饭我们就是简单的烧点火来把食物加热,然后随便吃点就行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赶到了目的地。

    这里确实像阿拜江说的是一片死去的胡杨林,面积大概有几个足球场大小,稀稀拉拉的木桩子点缀其中,咋一看像是立着无数石柱,分叉树枝全部没有,就留了个粗短的树干裹着的沙子,层层叠叠就像被胶水粘上去的,扣都扣不动基本石化。

    胡杨林距离不远是个巨大的石碓,就像是一叠箱子突然崩塌了零散的摔在地上,高度不过两层楼,宽度也只有一平方公里不到,呜呜的声音从中传来犹如鬼哭狼嚎一般。

    堪堪走近胡杨林,我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里有人来过的迹象。

    胡杨林的中间,许多木桩被砍断铺在一起——和昨天阿拜江做的事差不多,这里被垫在雪地之上铺出块干燥的区域。中间是个火堆,旁边有几个没有铺满雪的方块,一看就是帐篷留下的。

    很快,十三少也从旁边找出了一堆人类的排泄物!

    居然有人捷足先登?

    我和十三、桑榆首先是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走近了火堆的残骸细细查找。

    这风雪大沙漠其实隐藏踪迹很简单,随便来场雪就被掩盖了,等被人发现铁定是来年chūn的事——可惜这伙人运气不好,昨天夜里到今天居然片雪未落,所以被我们轻松发现了这些蛛丝马迹:几个和墓穴中牌子一样的烟蒂、几个桑榆翻译出来叫‘野格’的酒瓶子、胡乱被人切开的罐头盒…基本上可以想到这群人和星星峡的盗墓贼应该有所关联,就算不是同一批也该算是一伙。

    甚至说十三少还找到了一个排泄物的聚集点。

    我们把这里搜查一遍也就这样,没有多的发现,于是转而观察地上的痕迹——从白杨林有无数杂乱的痕迹延伸到了乱石堆中,之中还有道深深的拖痕。

    “走,我们过去看看,你们留这里!”桑榆把外面厚厚的羽绒衣解开,露出了挂在腰间的腰包——她对阿拜江他们说完抽出尺剑:“说不定有什么东西。”

    当然我和十三也就解开了外面的厚衣服——现在风和rì丽倒是不冷,我干脆也就把自己外面的加厚风衣脱了,穿着夹袄把身后的挎包拉到了前面。

    xīn jiāng的冬天就这样,白天只要阳光照在身上,你穿着简单的保暖内衣、毛衣、夹袄三样就能保暖,只要你晒不到,那么几分钟就会感觉冷得要死。

    几百米距离也不过短短十分钟就到了,我们绕过外面一个巨大的石碓探出头——

    这是什么?

    乱石环绕之中有个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中间一个挖出来的坑,旁边则是无数石头围绕,呈放shè状朝着外面不断延伸。伸手一拉纹丝不动,似乎深埋在地下还有很长一截。

    太阳墓?

    太阳墓地距今3800年,著名的干尸‘罗布公主’便由此地发现。之所以称之为‘太阳墓地’,是由于从高处看墓葬结构颇似光芒四shè的太阳镶嵌在高地之上。墓葬地表有七圈规整的环列胡杨树桩,由内向外,粗细有序,最小内圈直径2米左右,似一个圆圆的太阳,人被埋于‘太阳’中心;以环圈为中心,又有七圈粗大树桩呈放shè状排列,井然有序,似太阳光芒,蔚为壮观。树桩全被竖向深埋于沙地,仅露桩头。此种墓葬形式在我国仅发现一处,极为珍贵。

    想不到在这罗布泽的中心位置,我们居然发现了第二处!

    但是这个太阳墓和罗布公主哪一个又有所区别:罗布公主所在的太阳墓裸露在地表,周围代表太阳光芒的是木桩,而中间则是棺木;这一个看起来也是太阳墓的形状,但是周围代表光芒的全部是石柱,而且那中间也并没有棺木!

    周围鸦雀无声,我给十三少使个眼sè,自己和桑榆慢慢走进中间去查看——这哪里是什么墓穴,分明就是个入口!

    手电一照,里面赫然有许许多多的杂物:绳索、铁锹、火把…被人胡乱的扔了进来,感觉就像是这些人由于特殊的原因丢弃了这些物资又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扔进地洞中等待一场风雪——只要开chūn之后一场风沙就能把所有一切全部掩埋在大漠之下,谁也发现不了。

    还是同样的理由,他们并没有猜到会有人在这大雪天冒险进入罗布泽来,以至于秘密被人发现!

    但是这洞口却又和外面不太一样。

    洞中积雪很深,已经从地表到下面堆起了一个雪堆,高度几近十米——这绝对和我们发现的露宿者不是同一时期!

    “这是什么意思?”桑榆转而询问:“时间完全对不上号——难道说我们发现的是两件事而不是一件?”

    “怎么两件事?”

    “第一,是有人来这里住了一晚上,喝酒抽烟,可能就是我们寻找的那些纳-粹;其二,是这个墓穴已经被挖开了,和你们在星星峡看见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挖开的是另一批人?”桑榆把自己揣测的情况说了说。

    “未必!”我回道:“其实也可能是他们住了很久吧?或者说先来人挖开了,然后这些人才赶来?”

    “是么?”桑榆转向十三:“你咋看?”

    “不像。”十三摇摇头:“开始我也看见了他们留下的排泄物,说实话,积下这么多雪的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天,那排泄物数量不会只有这点,除非…”他伸出一根手指:“他们在这里还有其他的营地,或者…”第二根手指:“他们来的根本就不全是人!”

    我想了先,点头,“这个不排除——纳粹和人魔本身就有联系,要是来几个人魔的话,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消耗!”我摸出手机:“等等,我先喊阿拜江他们骑马在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营地。”

    这其实一切都很难解释,但是又似乎说得通,为什么呢?

第二百零五章 墓穴还是祭坛

    电话中听阿拜江呼喝一声,随即一声长嘶,马蹄踏雪,几个吆喝着就散了开去——我收起电话,把一些国安七部内部档案给他俩说了说:关于楼兰女尸和太阳墓。

    位于孔雀河古河道北岸。它是1979年冬被考古学家候灿、王炳华等所发现,古墓有数十座,每座都是中间用一圆形木桩围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桩围成7个圆圈,并组成若干条shè线,呈太阳放shè光芒状。经碳14测定,太阳墓已有3800年之久,它是哪个民族哪个部落的墓地?为何葬在这里?这群人居住何方?是把太阳当做图腾建造此墓还是有别的意义?这些都是当年考古队所研究的课题。

    但是国安局另外关于此事有个记录:太阳中心得船形木棺中,有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打开棺木,严密的裹尸布一碰就风化成粉末了。揭开覆盖在面部的朽布,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双目紧闭,嘴角微翘,就像着了魔法刚刚睡去,脸上浮现着神秘会心的微笑。长发披肩,身材娇小,身高仅5.2英尺,这罕见的美人被命名为‘罗布公主’。

    她已在沙漠之下沉睡了3800多年!

    接到消息的国安局第一时间派出了人手赶到,发现那罗布公主具有以下几个显著的特点:第一是身上存积了大量的yīn寒之气,就像存放在养尸地中一样,若不是由于沙漠的干燥气候使得她已经全然干涸,那么在开棺的同时也许已经暴起了;其二,这尸体身上比真正的死尸温度略高一点,符合僵尸的特征;第三,这尸骸明明白白的在后背有一排细小的痕迹,和咬痕对照比较有九成的相似度。

    很多人形容尸体都是‘冰冷’,形容僵尸也是‘冰冷’,这没有错,但是在真实的研究中我们国安七部已经发现了这两种冰冷的不同!

    尸体身体的温度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外面多少它就是多少,但是僵尸不一样,他恒定的保持2-3度的体温,虽然和人体37度体温相比很冷,但却不随着外界温度而一直降低保持恒温——说句难听的,和人差不多的一种恒温生物。

    也正是这个温度,使得她死后身上的趋温xìng寄生虫,虱子臭虫并没有离开她而去。这事情在考古人士看来是个奇迹,也就是科学无法解释那些生物为什么会留在一具冰冷的尸体上,后来甚至还专门出了课题——当年国安七部没说也无法解释,所以就任由他们去折腾千百种理论出来…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按照国安局的批注:叫一刀耕火种的古人理解内燃机,和我们用道法通玄的原理来解释僵尸冤魂,有着同样的难度。所以,建议替换!

    也就是说真正的罗布公主后来一直保管在我们běi jīng总部的地下仓库中,根本不是现在外面参观的那一具。

    经过这么多年,罗布公主一直被我们七部无氧脱水保管,所以也没有‘起尸’的机会。

    这事情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我们遇见的是个什么东西,太阳墓究竟是好是坏还真没办法定论——这究竟是某一派的养尸地、聚yīn池,制造僵尸的阵法;或者是已经知道了她变成僵尸,所以制造这个阵法来遏制和消灭她?

    真心不了解。

    西域曾出现的宗教流派很多:萨满教、祆教、佛教、伊斯兰教、摩尼教几个属于当时比较声势浩大的,还有一些属于小国和部落之间的宗教,先祖崇拜、图腾教之类就更多了,大大小小出现过的有好几十上百。

    能全搞懂才是奇迹!

    正在说话间电话响了,一按开就是阿拜江的声音:“领导,我们找过了,这周围没有营地,但是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什么?”

    “马蹄印!”阿拜江很肯定:“有一串马蹄印朝着北方去了,看起来数量不少——昨天没有下雪,所以我觉得这串蹄印也就是近两天的。”

    “OK!”我转过头来关上电话,“看来这群人离开了——我们需要清清脑子,然后看看该怎么做。”

    十三少微微一笑:

    “现在不外乎有这么几种情况:第一,纳粹分成几个部分寻找墓穴,这里也是他们其中一个点,和星星峡的情况一样。他们离开以后墓穴中的尸体复活,然后离开,这些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呆了几天然后离开…”

    “这一点说不通,按照时间和排泄物计算,那些纳粹没在这里呆多久。”桑榆否定了这个推断,“还有,那僵尸出现的时间应该远远早于纳粹达到这里的时间。”

    十三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第一种排除了,跳到第二种——纳粹原本打算来这里寻找墓穴和丧尸,结果到了以后发现僵尸已经自己出现了,或者是人为挖开或者是自己出现,反正无论如何是没东西了,所以追着僵尸就去了,”他看了看我俩:“同时扔下了不再需要的工具?”

    平心来说这建议比较靠谱,从纳-粹的行踪看来确实像是在寻找某种东西,也许就是老rì记中提到的洞穴沙姆巴拉——而僵尸墓穴或许是其中一个线索?

    和桑榆对视以后我们异口同声:“这个完全有可能!”

    “好吧,我承认,上一个的确很靠谱,”十三耸耸肩,“但是这里有个盲点无法解释:巧云用的扶乩之术,其实寻找的是那孙大爷,但是这一路没有孙大爷的踪迹反倒全是纳粹留下的——你们怎么看?”

    擦个了擦!

    这一点我都忘记了!

    其实我们之所以来到罗布泽的中心,纯粹是由于巧云的扶乩找到了孙大爷最后出现的位置,结果只有路上看见的无名阳火似乎和他有点关系,其他事情或多或少都有纳粹的影子,反倒是他像躲在暗地的幽灵一无所踪。

    有句话说得对:在你没有线索的时候,寻找你敌人想完成的破坏,那就是现在的任务!

    所以没别的,我们现在只需要查看一下太阳墓,然后追踪而去就行了。

    把阿拜江一行人叫来交代了一下,然后我和十三、桑榆沿着那斜斜的坡道就这样从太阳墓的入口溜了下去。

    一进来我们就明显的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墓穴。

    借着火把的光亮,我们清晰的看到这里是个溶洞:石壁光滑层叠,显出种绚丽的波浪纹,这个洞口高度宽约四五米英尺,但是宽度却几乎还不到两米。它的样子很象某些老式楼房顶部的设计——楼梯尽头不能直接上到天台,而是需要梯子。雪堆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作用:在这倾斜石洞的尽头被人为修了个石台垫高,落下来的雪在石台上累积形成一个斜坡,也是我们下来的通道。

    然后我们向前走,这里整个斜度不过是二十多三十度的样子,越走越是朝下而且宽度越来越大。地上有人为刻出来的凹槽,一道又一道可以借力,但是这并不是轻松。

    十三少的提议下我们用身子把大家绑在了一起,我在最前面,桑榆跟着我,而十三少断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前后的两个大男人都能帮助其他人稳住,不至于掉进什么陷阱一类的地方。

    经过大概几十米的距离,我们面前出现了刻在墙上的一个类似门廊的东西。

    头顶上是一个金光四shè的太阳,然而下面两边则是刻着一个侧身的少女,附身趴在地上,双手向上扬起,手中举着个瓷瓶好像是在供奉。少女头上戴着尖角高帽,身上有着珠宝玉器,看得出来雍容华贵。而她的身后还有无数的少女五体投地跪拜,像是随从。

    门廊后面虽然还是洞穴,可看起来已经规则了许多。

    火光照亮了这个壮丽宏伟的石洞:石洞长河宽都差不多在三十米左右,顶部浑圆,差不多也有近十米的高度。就在这两侧分别有很多窄门连接,里面能看出来似乎是一些小房间。

    洞里的穹窿就好象教堂zhōng yāng的圆顶,由许多规则的石柱支持着。石柱上面纹刻了许多的图案,有些是祭祀、有些是奔跑、有些是shè猎还有些是跪拜,这些图案都有各种淡淡的sè泽,应该是多年以前曾经上过sè,只不过现在全然褪sè了。

    这个山洞象是人类所有的拜占庭、罗马和哥特式建筑艺术的综合体,然而这却是大自然创造人为修缮,谁能料到在这茫茫沙漠之中还有如此一个亚亨伯拉式的洞天福地呢?

    就在这洞穴的中间有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阳文铭刻着太阳、月亮的交替,代表阳光的实线和代表月光的虚线遍布其上。旁边则是围着有一圈小一点的圆形石台,上面都有堆堆尘埃,按我的猜测应该是贡品一类的东西,已经腐朽成灰了。

    正看着,我突然被桑榆拉了一下,转过脸看见她的脸sè相当不好:“辟云,你、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不对?”

    “不对?”我有些吃惊又看了看里面——因为我们不敢妄入,所以就留在门廊这里,按理说我站在最前面也该是看的最清楚的人,但是不想桑榆却发现了点东西。

    “什么?”我很诧异的看见十三少和桑榆都已经抽出了兵器,“我没发现什么啊!”

    “光!”

    十三少说得很简单,但是我顿时明白了!

第二百零六章 腐尸坑

    按照我们所在的位置,光线虽然能照shè进去但不会很有用,里面该黑的地方是不会有什么其他光线的——可是现在我们基本上能看见所有的东西,虽然光线不算亮,但是毕竟是有光!

    长期以来我都是借用yīn眼看周围的事物,说真的有光无光对我还真的没太大的区别,所以对此都不很敏感,这时候竟然漏掉了这巨大的线索。

    左右没什么大发现,不如进入看看?

    我给桑榆和十三说了打算,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这俩还只能由着我——我轻轻的迈出一步,然后停下倾听。

    依旧寂静无声,没有古墓中发动机关的咔咔声,看起来是我多心了。

    又是一步仍无动静。

    好吧!既然没有动静我就大胆一点了——我走了四五米的距离站在石洞中,现在一切尽收眼底。

    那光源就在门廊同侧的石壁凹陷处!

    那地方有个圆形凹陷,当中一个豆点大的火苗在燃烧,而凹陷处光滑的石壁宛如镜子的放shè原理,把这光线反shè到了整个石洞中,虽然不说是亮如白昼,但基本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了。若是这豆点火光再大些,那么我相信石洞中可以不用其他的光源。

    长明灯!

    这东西不算秘密,已经在世界上被多次发现了。公元527年,叙利亚处于东罗马帝国的统治,当时在叙利亚境内的东罗马士兵们曾发现,在一个关隘的壁龛里亮着一盏灯,灯被jīng巧的罩子罩着,罩子好像是用来挡风的。根据当时发现的铭文可知,这盏灯是在公元27年被点亮的。士兵们发现它时,这盏灯竟然已经持续燃烧了500年!

    一位希腊历史学家曾记录了在埃及太阳神庙门上燃烧着的一盏灯。这盏灯不用任何燃料,亮了几个世纪,无论刮风下雨,它都不会熄灭。据罗马神学家圣-奥古斯丁描述,埃及维纳斯神庙也有一盏类似的灯,也是风吹不熄,雨浇不灭。

    公元1534年,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的军队冲进了英国教堂,解散了宗教团体,挖掘和抢-劫了许多坟墓。他们在约克郡挖掘罗马皇帝康斯坦丁之父的坟墓时,发现了一盏还在燃烧的灯,康斯坦丁之父死于公元300年,这意味着这盏灯燃烧了1234年!

    很多国家都投入了人力物力来研究这灯,有人预言说:破解长明灯秘密的这一天,也就是新型能源问世的这一天了!

    中国以前也有发现长明灯的记录,但是可惜在文-革时期被破坏了,而在此之后,我发现的这长明灯是唯一一座!

    我招手让桑榆十三进来,指着那灯惊叹:“太神奇了,没想到我们居然发现了一盏长明灯!”说完之后等半天俩也没吭气,一看才发现他们也呆了。

    “我的天,长明灯!”桑榆惊喜万分,“这是个奇迹!”

    “那是当然,”我哈哈一声笑:“这次我们算是大发了,只要把这东西报告出去可就是大功一件——别的不说,今年奖金加倍说不定还要上报纸电视,爽啊!”

    “就想着钱了!”桑榆嗔道:“你难道不能那一次换个说法么?比如为国家做点贡献什么的?”她哼了一声:“本来多高尚一件事,被你一搞就充满了铜臭味,彻头彻底的暴发户味道。”

    “暴发户味道总比饿肚子的味道好,你说是吧,十三?十三?!”连喊两声这家伙都没回答我,转头一看——

    这货居然已经走到了那石台附近,一脸严肃的再看——听我喊他倒是招了招手,意思喊我们过去。

    我们走过去一看,发现异端:中间这个石台分明是个石头所制造的棺材,里面全部是一种黑乎乎的粘稠物,就像是吃的藕粉、黑米粥似的,盖子已经被掀翻扔在了一旁。

    但那不是主要的,这里虽然看起来像是个祭台,里面有尸体我也毫不意外——纳粹不就是追着尸体到处跑么?要没尸体才是奇了怪了。

    这石台壁厚底重,加上里面的液体怕不有一两吨,可是现在地上有着很明白的挪动痕迹,就在挪开的地方露出一个漆黑的边缘——火把一照似乎是个井。

    这里直上直下就和普通水井没有区别。

    从露出的边缘朝下看去,井里没有丝毫的动静。我点燃一团纸塞进去然后朝下看,一刹那火光照亮了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在我准备起身的刹那,鼻子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像是很远的地方被风送来的一样,让我顿时全身一个激灵——还没说话,十三少手中虎头湛金枪矛头已经扬起,随时能飞出直取敌首!

    “什么东西?”十三少从我的身体语言知道由异,所以自然直接问起了缘由。于此同时桑榆则是转身侧目,手握M500和尺剑两把大杀器防守着入口。

    我缓缓站起,努力从空气中分辨气温:“似乎随风传来了什么味道——不好,这里不止一个入口!”随风传来就说明了一切,有风则气动,气动则道通。

    这里左右各有五个小门也就是说可能十个入口,现在风从左边来我们就自然放弃了右边——我手一挥,“左边找去!”

    三人一下子散开冲到了左边。

    我探头一看自己选的那个石洞,里面是个土台,上面有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直接退了出来准备换,可是还没等我进去——“找到了,这里!”桑榆已经喊了出来。

    那里面一个转折拐弯,后面黑漆漆犹若长着大嘴的怪物,喉咙就是这条yīn森恐怖的小径。随着奔跑,那股血腥味越来越重,里面混杂了些许恶臭;再往后来血腥味转换成了腥臭,发散出甜腻的味道——恶臭也加倍浓郁,眼睛都出现种睁不开的刺痛感!

    沿着这条隧道不断前行,从墙壁和脚下的感觉来看已经越来越粗糙,就像是脱离了中心城市开始步入郊区,粗糙的岩石表面开始翻着点点晶状闪光,就像是混合了石英的岩层。

    “这是盐岩,”桑榆在我身后小声说:“很多大型的盐碱湖下面都有这种构造:气泡状碳酸盐岩洞。只不过没有这个的时间久远而已。”

    我和十三同时点头——尼玛,看样子十三少的知识面和我差不多,除了社会知识就是捉鬼全套知识,完全不带其他的。

    我手中现在已经换了手电,让光聚集在我前面三米左右的位置成为一团,无论有什么陷阱沟壑都能及时发现,也就亏了这样做——在那光斑突然消失的瞬间我骤然刹车,堪堪掉下去!

    面前是一个粗糙岩石搭建出来的凹坑,大小超过了刚才的石洞,深度大概四五米…我边看边举起了手电——那臭味让我们几yù作呕,所以第一时间大家都在捏鼻子没有注意面前的景象!

    但是手电举起之后的一秒钟不到,桑榆已经率先后退!

    “哇!”她直接就闪到了我的身后,不由分说把瓶矿泉水拧开倒在手帕上,然后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是小半瓶的香水也全倒了上去。

    我和十三实在拉不下脸来弄香水,只能忍住恶心朝下面看——

    看你妹啊!能不能不看?

    整个凹坑覆盖着尺余深rǔ黄黏稠的液体,其中还有些残值断臂、头骨身骸之类的,散发着腐烂、腥臭的味道!时不时从脓液中探出半个身子,一颗腐烂的人头冒出来盯着我们,张开嘴——里面咕咕的朝外冒着脓浆,随后咔嚓一声手臂折断,整个头又摔进了脓液里…还有些明显是在对掐:你扯下我的脸皮我撕破你的喉咙,然后从伤口一起涌出大量红白相间的液体…有的就简单多了,趴在地上哇啦啦的喝着脓液,然后再从喉咙的破洞咕噜咕噜的淌出…又或者扯着根肠子在大嚼,一端在嘴里,另一端是自己的小腹……

    里面最好看得估计就是几个半新不旧的家伙了,金发碧眼,身上虽然也在腐烂,但是看上去好看不少,就像是几块混进了陈猪肉中的新鲜货——他们被一群人,呃,一群半截的人围攻,身体的肉一半还挂在身上,另外一半已经在别人嘴里了…

    我们连忙熄灭了火把,几步退进黑暗中——靠近桑榆让那香水味冲淡这股恶臭。

    “腐尸么?”桑榆透过帕子传出的声音有点发嗡。

    “腐尸!”十三少脸已经扭到了一起,眉毛锁着像是有人欠了几万块钱不还:“老刘,赶快那个主意出来,不然臭都臭死了。”

    “对,赶快!是不是直接全部烧死?”桑榆说话之间已经从口袋掏出了朱砂和文武笔,在地上画个圈子然后上符,“其他的不说,光是尸毒都够呛!”

    十三少这货有洁癖我是知道的,无论嘛时候都一身干净;桑榆是妹子又是大美女,自然也不含糊;就是我自己有点不拘小节——但是现在我都想吐了,你说他俩感觉上能有多悲催?

    理想状态下就是一串子点shè把能动弹的全部爆头爆胸废了,然后招呼留守加盐公司的几位带上大量的汽油过来直接火攻——但是现在…有难度!

第二百零七节 悲催的燃烧

    淡淡的幽蓝从符阵溢出与外界稍稍起了阻隔——能防住膍毒可对臭味没办法,所以说话的时候我们就捏着鼻子,在洞穴中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这符阵的功效有二:一则把膍毒阻隔在外;二则是不让活人的阳气被腐尸察觉——可惜我们法阵起的晚了点,刚才那么一冲多少留了点阳气在外,淡薄是淡薄些,看终究有些腐尸察觉了!

    阳气对于腐尸等同于海洛-因对于瘾君子,不少的腐尸开始朝着我们这边涌来,腐脓翻涌恶臭滚滚,整个凹坑宛若开水翻滚居然起了阵阵薄烟。

    四五米的高度、九十度的直角,这凹坑并不容易爬上来,但是腐尸叠叠重重也有不少,这么三两下你踩我我踩你已经冒了头——最前面的就是那几个金发碧眼的新鲜货。

    腐尸也存在时间也就三五天,随后腐烂会蔓延到关节部位,如此一来腐尸会很快分解成一堆散落的骨骼,再在腐液中连骨头都化掉。新鲜腐尸骨骼齐全力量也较大,自然能在其中率先出来。

    道家和茅山的镇尸符尺寸是三十三和九,还有的教派是三十三和七、十三点三和三点三不定,所用的材料也有用朱砂鸡血米酒,还有鸡血米酒墨汁两种,但是无论如何都少不了雄鸡血——我们在加盐公司的时候死活找不到这一样,所以当时就用了朱砂、糯米汁、墨汁三样调和来画的符,这威力可就小多了!

    对付腐尸的办法很多,其中最好的莫过于镇尸咒和火攻,可惜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十三少和桑榆盯着我的眼中有说不出的急迫,顿时就让我暴走了!

    “人还能被尿给逼死了?”我猛然站了起来:“十三,桑榆,要不然我们直接上吧。有什么用什么把几个家伙废了,然后把尸毒全部封锁在这个坑里面,然后通知陆稻他们来这里处理?”

    “早说呗!”十三长身而起,手掌一翻出现个东西,“别的不说,这些火器还是不错的。辟云,你来负责干掉这些东西,我来放火——这些腐液浓汤没办法,但是腐尸我负责烧得没办法动弹那是一定的。”他指着那几个黑:“微缩的高能燃烧弹,装有100克铝热剂驱动稠化汽油,范围直径三米热度1200,我刚好有三枚,省着点、瞄准点,完事OK!”

    原来你还有这玩意儿!

    我兴高采烈的在他肩上重重一拳,“你丫的装备齐全啊,哈哈!行,就这么办了!”说着我就准备从这出去。

    但是刚动身就被桑榆拉了下,看似有话要说十三就先摸着过去了。

    “嘿嘿,辟云,要不,要不就你们去好啦,我帮你们盯着…”她眼睛忽闪忽闪透着可怜:“里面实在太臭了!好不好嘛?”

    “也行,那你帮我们盯着点!”这事倒是不复杂,我略略点头,“那我们去了!”

    话已说完,我招呼一声就冲了出去。

    十三少反应倒是极快,在我冲出来的同时已经启动,他快步冲到了坑边飞起就是一脚——啪一声把那刚爬上来的腐尸给踹回了坑里,“你等下!”

    十三把手中的玩意儿朝着坑里一扔就跑,“老刘,等几分钟!”说着已经跑了将近四分之一个圈子到了旁边,“蹲下!”

    这他妈也太坑了,我刚出来就得回去?

    心中想归想我可不敢大意连忙蹲下,随着一声并不算距离的‘嘭嗤’,眼前一道火苗嗖一下子窜起来几米高,随后一片热浪迎面袭来!

    这浓缩的稠化汽油弹在铝热剂的引导下发动,在短短一秒钟内就在这边缘引起了个三米左右的火圈,那火光熊熊几yù冲天,热浪像波涛一般涌了出来,就连桑榆在后面都叫出了声:“十三用的东西好猛!”但是只是张嘴说完,桑榆马上捂住嘴巴转身猛然跑出了十几米远!

    原因很简单,温度一升这臭味简直变成奇葩了!酸臭、浓腥带着说不出的刺鼻,比大锅熬煮狗血+黄金汁(大便)的味道重上了千百倍,让人情愿去猪圈住上一年也不愿意再闻这么一次!

    苦逼就是苦逼,没办法跑——我捂嘴咬牙冲了出去。

    凹坑中的腐尸但凡还能动弹的几乎都聚在了我们这一边,所以十三少很快又扔出来一个燃烧弹把火堆扩大到了七八米,几乎七成的腐尸就笼罩其中。那熊焰烧得里面腐尸烂骨头嘎吱作响,时不时爆发出脂肪燃烧的黄白sè火花煞是好看!

    腐尸、僵尸的活动和温度多少有点关系,火焰点燃了他们,但同时也增强了活动力——同时就有三只腐尸带着全身的火焰爬了上来,坑缘还出现了无数带火的手骨。

    弄这么大动静了我也懒得藏着掖着,冲过去直直一脚就把其中一个踹进了坑里,然后转身、抬脚、踹,又是一只!

    尼玛!

    这一只就出了点意外,那烂肉沾满了燃料居然在身上挂不住,被我猛烈一震全部散开了,纷纷扬扬的碎肉裹着火朝我劈头盖脸的分了过来,我忙不迭的左躲右闪。

    刚刚稳住十三吼了起来:“衣服,衣服!”

    低头一看衣服已经着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块碎肉粘在了衣服上,不到一秒钟居然把衣服点燃火势扩大——我连忙在地上一个滚试图压灭!

    于此同时,另一道火光从我身边掠过!

    好险!

    他妈的,我居然忘记了身后还有一只!

    地上两三滚这火势完全不见小,而且扩大迅速——我的羊毛夹袄两个下摆全部着火,而且蜿蜒火势顺着扣子附近朝上猛窜。

    擦!这他妈的浓缩汽油牛拜大了,起火居然压不灭!

    我连忙抓住领口就是开扯,可惜刚一使劲面前一道红影出现——我心中一慌朝后飞似的退了过去!

    “嘭!”后背、后脑被重重的敲了一下,顿时人一下子懵了。

    退无可退!

    那带火的腐尸已经到了面前,而我的眼角瞄见又有两只爬了上来——十三从旁边冲过来的速度很快,但是依旧没有赶到!

    尼玛,情愿被烧也不能被这货咬了!

    我顾不上着火的衣服,飞起一脚就踢了出去——旁边突然人影一闪,一块冰凉的东西搭到了胸前,然后拼命的一扯!

    就在腐尸被我踹出去的同时,那带火的夹袄被人生生撕下来大半!

    随后这手在我衣服上再是一拉,另外一块也被扯下来扔了出去。

    桑榆!

    危机时刻桑榆冲了过来,用刚才的手帕抱着手抓住了我的衣服猛扯扔了出去。

    这时候十三少已然冲到,手中的流星灵蛇出洞两个吐信击中边缘冒头的腐尸,把它们生生给砸了回去。

    “啊!”桑榆突然惊呼一声,手上的帕子甩开——白嫩的手背上居然有个小小的火点在燃烧!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把火压在掌中。

    半分钟…

    我松手一看,已经熄灭了!

    刚才在地上打滚是无法隔绝空气自然不灭,但是现在两手之中可是完全隔断空气的,火点又不是很大自然就灭了——但桑榆手上依然被烧起了个小小的水泡。

    不过,为什么现在感觉桑榆不是很在意这手呢?这手?这手!

    尼玛!还抓着人家的手呢!

    我连忙把手一松,再看时桑榆已经偏过了头去,傻不愣登的问了声:“呃,你、你手没事吧?”

    “手?哦,手,没、没事!”桑榆说话也有点不利落,脸上突然就绯红一片,“我去帮十三!”也不等我说话,桑榆拔出尺剑就冲了过去…

    “哎哎哎!你就别过来了!”十三少已经处理掉了几个有能力爬上来的腐尸,手提流星正盯着凹坑,见桑榆过来连忙劝住:“这边差不多了,你还是叫老刘帮你处理下手上的烫伤吧,到时候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说话颇为轻松惬意,感觉上这货是在看我笑话。

    “我有。”桑榆见确实没事,伸手就在包里掏了一个瓷瓶出来。开盖、轻挑,一点rǔ白sè的药膏就用小指挑了出来轻轻抹在手背上。

    尼玛…正要骂十三这满肚子坏人的王八蛋,桑榆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怎么就走了过来,“手。”

    我完全不明白,“啥子手?”

    “傻啊,啥子手?你的蹄花!伸出来!”桑榆嗔怪着把我的手一拉、一翻,又用小指挑了点药膏抹在我掌心——这时候才感觉到掌心隐隐传来阵痛。

    擦!居然我也被烫伤了?

    这他妈才叫脑子进水!刚才帮桑榆灭火的时候居然自己也被烫伤了,而且还没发觉!

    “你们慢慢擦药,我去起个阵。”十三从我身边走过,伸手在我包里一摸抓出来朱砂和符纸,“我的不够,你的拿去用了。”

    说完也不管我,迈着步子走了十几米就蹲下开始在地上直接开始了。

    “我也来,”桑榆把药收起装进包里,故意很轻松:“他那点小伤随便弄弄就行了,那要得了很久?”说完也不看我,摸出文武笔就走了过去。

    这种是?无视嘲讽直接装傻?

    哼,俺也会!

    我咳嗽一声,“恩,弄完了——来,把我的还我,三个一起画快得多!”呵呵笑着就冲了过去,把我的东西抢回来,“什么阵?”

    “没意思,你俩没意思,”十三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们喜欢来画阵图就来——就八卦锁吧?”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好!”

    有事做就不会尴尬了,呵呵。

第二百零八章 八卦锁

    很多人一起来起阵,自然不能用比较特殊的独门阵法,所以这种情况下选择一般是在道家四十九阵中选一个,八卦锁是其中比较常用的一个。

    在八个方位按照乾、坤、坎、离、震、艮、巽、兑的方位排列,然后其中各个方位放上镇尸符。我们所画的镇尸咒少了鸡血威力小很多,但其中腐尸已经基本洗白出不来凹坑,只要能锁住其中的尸毒也就行了;再加上我们来到沙漠之中所带的法器本来就不够,自然需要材料越少越好。

    相比起来八卦锁算是xìng价比较高的了!

    我们仨很快在八个方位绘出阵穴,随后镇尸符作为阵中八xuexue心锁定整个阵中yīn阳,各穴用朱神砂调汁的墨线连接代表生路不息、yīn阳脉流,墨线中我们点燃四柱线香祈通四相…这些烂熟于胸的东西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

    拍手站起,十三少念念有词引燃祈神符,随后一抛…就在符纸燃尽的瞬间,整个八阵锁从里到外有股奕奕光亮瞬现瞬消——整个八阵锁顿时显出了股勃勃生机,就像蛰伏的毒蛇露出了它的牙!

    “嘿,这一手漂亮!”我毫不吝啬的夸奖十三,虽然这货刚刚才给我下了套存心看笑话,“这卖相,随便那里去做个法事都能赚上万儿八千的!你小子以后老了靠这手至少混个温饱不成问题。”

    “行啊,到时介绍生意的抽头我多给一成,”他把东西塞进口袋顺带反击:“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不能看着你流落街头不是?”

    “那行!”我绝对不生气:“我这生意上市以后自己也不用做事了,给你帮忙就当社工扶贫……”

    “你那是…”十三少再反击。

    桑榆笑而不语走在最前面,虽然说这里腐尸尽灭,但是空气中依旧有着浓重的恶臭——女孩子嘛,这种情况自然是有多快走多快了。

    到了外面我们也不耽搁,桑榆打头就沿着坑道出去了。按理说这还有不少的东西很有价值,可惜我们是国安局不是考古单位,拿个小刷子一点点扒拉土疙瘩的事情确实做不来,能交接自然最好。

    何况现在还有个追踪而去的脚印等我们去追赶呢!

    当然,以上的打算纯粹属于理想,可是大家也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名言——这句话在十秒钟后就得到了验证。

    当我们沿着雪堆重新回到冰天雪地中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最少十把黑漆漆的枪筒!

    这他妈的阳光晃眼还没回过神,那些枪管子中已经有人哈哈笑了起来:

    “哎哟,这不是刘辟云刘哥嘛?快点吧枪收起来,别把贵客给惊了…”声音熟悉得很,我用手遮光眯着眼一瞅——我XX你个OO,居然是那约什么欧什么海德什么东东化名林超的王八蛋!

    这家伙站在一堆人中间露出副笑脸乐不可支,看起来活脱脱个傻大姐模样。他身边那群金发碧眼的家伙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一身到头的白sè伪装服和风雪镜,把我们仨是结结实实围了个水泄不通。旁边的雪地上半跪着阿拜江等几个哈萨族人,都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嘴里塞着布条了。

    抬眼背阳的石头顶上还爬着几个家伙,一柄大枪只露出个黑洞洞的抢口——cāo!狙击手都安排了!

    狗rì的,圈套!

    这么十来把枪指着我自然不动,那家伙越来越高兴,说着居然走了过来在我肩膀上啪啪拍了两下,“哈哈!刘大侦探,过得怎么样?哈哈…”

    乐而忘形我就这么一伸脚…

    “啪!”这货顿时一个完美的狗吃屎扑倒了雪地中——同时我的声音悠悠响起:“过得不错,吃得好睡的香,没事看看狗吃屎…挺好!”

    雪地上摔不坏人纯粹恶心,显然目的很轻易就达到了!这货在手下面前摔了个大跟头颜面尽失,跳起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青筋怒不可遏:

    “FUCK!”他一般拔出手枪指着桑榆:“臭小子,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她?”

    “啊!”桑榆骤然吃惊朝后退了一步,而我一抬脚就恰到好处,“有本事你毙了我,威胁女人算什么玩意儿?你小子小时候是不是没给nǎi吃,光给你吃尿素了?现在满脑子屎尿大便转不过弯……”我挡在桑榆面前满嘴喷,便喷边看这家伙的表情。

    果然jīng彩。

    “你、你…”约瑟夫嘴唇哆嗦面sè赤红,握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我、我…”发白的手背蹦出几根青筋,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我你妹啊!你他妈敢崩我?要是你想我死你们早下手了——老子用个脚趾头也看出来了,你们这纯粹是想利用我们把下面腐尸消灭了,然后找机会把我给抓了,”当然我也不傻,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稍稍侧点身,万一,呃,我是说万一,这家伙肌肉痉挛把扳机扣了,至少也能避过心脏不是,“老子虽然是俘虏,但是估计比你值钱多了!”

    “呵呵,刘先生说的是啊!”一个苍老的声音笑着从后面走了过来,白发、虚弱、满脸褶子猪腰脸,正是那自称教授的纳粹大爷。他全身裹在一件厚厚的羽绒大衣中,身边依旧是那个浓妆艳抹妩媚无比的妖魅女人苏西。

    他轻轻咳嗽几声,“约瑟夫,这点你要多学学。刘先生从出来到你们说话,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十来秒钟,可是已经把握住了几个关键要点:这是个圈套;我们需要他消灭腐尸;我们不会杀他,因为后面还有用。”他盯着约瑟夫:“这一点就是你所欠缺的,在任何情况下冷静的分析问题,然后剖析出所需要的情报——要不是这样,你认为他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你么?”

    旁边一群人连连点头,约瑟夫也脸露愧sè,“明白了,教授。”

    这猪腰子老家伙说得他妈太好了!连我自己甚至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尼玛,原来我就是传说中的冷静哥,山岳崩于前也面不改sè的SUPERNO.1!

    偷眼一看,桑榆十三似乎也若有所思,顿时哥就傲娇了!

    但是脸上我还是很冷漠,先是一声冷哼再开口,“教授,你们弄这么大动静,可不会是简单让我下去把腐尸给消灭了,或者说抓我回去当什么引子之类的吧?”

    教授站直身子,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杵:“确实如此!我们线索已经掌握了,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活捉这只旱魃,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刘先生,失礼了!”他脸sè淡然:“只要刘先生你能帮我们活捉旱魃,找到需要的东西,我保证: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我都能最后全部释放,而你,在我们伟大领袖复活以后,也同样可以让你安全离开,怎么样?”

    “我他妈有的选么?”我再哼一声:“你这话倒是说得实在,除了我之外都能放——但是到时候就算你不放我也咬不了你,是吧?”我看看身后的桑榆:“只不过,现在所有牌都在你手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还只能相信你,是吧?!”

    啪!啪!啪!

    教授抬起手来鼓掌,脸上带着笑容:“和聪明人谈话就是愉快,没那么多弯弯绕——行,现在请刘先生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保管,需要的时候我再拿给你。”

    那约瑟夫走到我面前伸着手,我只能恨恨的把杀神刃、M500递给了他,然后举着自己的小包:“里面只有符纸法器之类的,这个就别拿了,留给我算是保命,哈?”刚出来没感觉,现在两股子冷风一吹就有点受不了了,边说边哆嗦,“还有,搞件衣服给我穿。”

    现在也暂时算猪腰脸教授的人了,管吃管喝不知道,这管保暖是首要任务——反正我开了口,你丫就算从约瑟夫身上扒一件,也得把我给解决了先。

    约瑟夫抬头看去,那教授缓缓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给手下交代几句,一个家伙就跑了出去。

    当约瑟夫在我口袋里摸手机、皮夹子之类东西的时候,我明明白白看见这家伙跑出了几百米,然后一下子就矮了下去——看出来了,他们分明是最初就埋伏在那里了!

    没有首先把周围环境搜查一遍,看来这次还真是我大意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但是的确是收到了消息,然后制造了一个虚假的脚印让我们以为已经离开,随后把我们分别击破。这样一来,那他妈的长明灯估计也是这些家伙点燃的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出卖了我。想一想,哈萨族人、钾盐公司员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可能xìng,但是从另一方面看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就不是内jiān——反正后面情况复杂,只能全部防着点了!

    甚至说郑曲都不排除这可能。

    再一联想,昨天出发以前我和桑榆都打了电话,王家和我师傅那边也都知道大致行踪,要是那边有jiān细也他妈出事——擦!太多了。

    不管了,以后也不汇报了,就这样全部自己弄好了!

    很快,桑榆、十三手里的东西都被缴了,他们的兜掏得比脸还干净——既然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看起来这家伙也不想激怒我,给桑榆搜身的时候动手的也换成了他身边那个妩媚的女子苏西,然后给我另外拿了件衣服

    教授看看天sè,“好吧,今天也不算晚了——这样,我们先回去吃饭休息,明天再继续!”他说完话我就听见了一阵呜呜的声音…

    擦!多人雪地车!

第二百零九节 狂热

    要说这帮子死纳粹还是真有钱,我们朝西走了几公里就出现了个半高的土坡,绕过坡一看——嗬,真他妈不错,一溜子帐篷人和各式器械相当完备,看得出已经弄成了个小型的驻地。

    几罐高能燃料整齐的摆放一边,接出来的管子埋在雪中连到个雪坑中,上面盖着白sè的篷布,看起来是烧水和加热食物的所在;另外几根绳索在半空拉开了一张篷布,四面也用篷布围起来挡风遮雨,下面摆放着一些设备,应该是追踪、通讯、挖掘之类的;旁边还有几辆雪橇车都用篷布遮了起来,有单人和多人几种。

    那些帐篷都是充气式的,棚壁底板都有十来公分厚度,带着拉链式的门,四角捆着绳索用钢钉深深的扎进了地下。我晃眼一看,这些白sè帐篷大多数都只有一米多,应该只是用来睡觉的,而中间一个就很大了,足足七八米长三米多宽,高度差不多就是两米,应该是猪腰教授的居所。

    没想那家伙就把我们带了进去。里面铺着厚厚的羊皮,然后中间一个火盆燃烧正旺,把里面弄的和chūn天差不多。

    “情况艰苦,今天你们几位就住这里了,“教授微微笑着:“没关系吧?”

    “将就了,”我拉着桑榆十三坐到了火盆边,“咱们是俘虏啊,能有多高要求?这样就行了!对了,你管饭不?要是管饭的话就给我们先弄吃的吧。”

    “好!约瑟夫,你去安排一下。”教授笑着吩咐完,在苏西的搀扶下坐到了旁边个充气沙发上,随后从旁边瓶里倒了杯红酒。他举着那玛瑙般娇艳得液体向我示意,我则是微微摇了摇头——这家伙随时都做出副贵族的架势装逼,但他妈也得我敢喝才行啊。

    想好了,下次我有机会也装一回。

    约瑟夫答应一声,随后就把从我们身上收来的装备口袋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开始转身…好机会!

    说实话,我们开始非常配合其实有两个打算:其一,我们希望不要伤害到阿拜江他们;其二,我们也想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现在看起来已经找到了这些家伙的基地,抓来审就行了不用费事,多好!

    我、桑榆,我们三个一起出手难道还搞不定个猪腰老大爷加浓妆妖艳女?

    十三已经微微盘起了腿,桑榆也假装伸腰把自己挺直,我则把脚盘着已经开始发力——可以这么说,我们三人配合的时间不短都明白彼此的用意:桑榆单挑苏西,十三扑向猪腰教授,我候补顺便防止外面的来人。

    只要能拿下这俩,我们就可以取回装备,然后冲杀出去!

    约瑟夫转身出门就可以动手了!

    突然,教授咳嗽了一声:“刘先生,你知不知道留在钾盐公司的那些同伴,现在怎么样了?”

    尼玛!——我连忙站了起来,在桑榆和十三面前背着手,轻轻的摇了摇。

    “擦!你不会把我朋友怎么样了吧?”纯粹试探一下。

    教授透过眼镜露出的眼神真他妈邪恶,那家伙推了推眼镜,转身把桌上一个仪器打开。

    顿时露出了一张死人脸。

    这家伙看起来jīng瘦却并不淡薄,相貌普通得你不敢相信,就像是任何三流美国电视剧中的路人甲,但是当你看见他的眼神,却顿时就扭转了所有的印象——他的淡蓝sè的瞳孔流露出冷漠、空洞而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这目光并不张狂,也不炙热,甚至只是一片虚无,正因为如此,这才更加的可怕!

    那是杀人无数的雇佣兵、职业杀手所特有的,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对于现在来说就连杀人都激发不了任何的感觉——只是麻木!

    在看清楚通讯的对象是猪腰教授以后,他微微点头表示敬意。

    “宾!”教授说话的声音很亲切,就像对自己的孩子,“来,给我们这几位朋友看看他们的人——镜头转一下。”

    那个叫宾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接受指令。他伸手转动摄像头,于是,王熙、巧云等人就在画面中出现了。他们并排坐在一张床上,旁边则是那些钾盐公司的员工——我注意到了镜头的旁边伸出黑糊糊的枪管,看来在钾盐公司的纳粹并不只有宾一个。

    但是,我没有看见小黑。

    苏西突然摸出手机,在看完短信以后她俯身在教授耳边轻轻说了点什么,于是教授那张原本舒展的脸皱了起来:“人算不如天算——刘先生,晚饭一会就好,吃完以后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擦!”这突然的变化让我开始纠结甚至准备探一探:“你把我们带了这么远过来说是休息,结果马上又变成了要行动——教授,你难道带我们过来只是为了炫耀你这个基地?”

    “刘先生说笑了!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把原因告诉你的:你们成都分部派来的一行特勤部队似乎行动了,他们没有按照我猜想的会休息整顿,而是第一时间调动了雪橇车准备出发。无论是前往加盐公司或者这里,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表:“我们最多还有二十个小时的时间。”

    “要是我们找不到你要的东西呢?”突然发现王熙他们被抓让我很头痛,语气也顿时不友好起来:“我可不敢保证!”

    教授盯着我的眼睛慢慢、慢慢的俯下身来:“必须找到!”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嘴里的热气喷到我的脸上,“要不然,你的朋友都死定了。”

    “不可能!”十三少咬牙切齿:“要是你伤了他们,我保证你什么也拿不到!”

    “二十小时必须拿到——不然他们也一定会死!”教授对着那画面说了几句德语,就看见宾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在我们面前摸出来一个东西,在上面按了几下出现一排红字:

    ‘20:00:00’

    数字开始倒数,咔哒、咔哒…大家几乎同一时间肯定了这玩意儿是个炸弹。

    “cāo!”十三少难得讲了一句粗口,站起来手一抬——“别冲动!”桑榆一把拉住他,“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完桑榆一抬眼:“你说吧,是什么东西要我们去拿?”

    “还是王小姐聪明,”教授哼了声,“那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们需要的东西是我们祖先藏在沙姆巴拉洞穴中的地球轴心之力!”他脸上挂着凝霜般的寒意:“只要你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那么钾盐公司那些人我会第一时间放了。”

    擦!又是他妈的地球轴心那一套!

    我给十三示意放松,这才开始叫教授把情况给我们说明。

    猪腰教授这次倒是没藏着掖着,把他的研究给我说了,事儿听起来倒真,可里面也真真假假透着不明白。

    二战的最后时期,哈勒从xī zàng送回来一封信,这是他送回来的第一封信,也是唯一一封,信里面只讲述了一个传说:

    “东汉以后,由于当时塔里木河中游的注滨河改道,导致楼兰严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1000人来到楼兰,又召集鄯善、焉耆、龟兹三国兵士3000人,不分昼夜横断注滨河引水进入楼兰缓解了楼兰缺水困境。但是,由于距离太远,消耗太高,这办法只能一时不能一世,楼兰始终面临被废弃的局面,于是索勒不眠不休祈求上天。他七天不吃不喝诚心祈求,感动了上天,终于他一连3次梦见有人告诉他泉水的事。醒后,他根据梦中所示的方位挖掘下去,发现大食国王献给天方的两只金羚羊和宝剑等金属用具,继续深挖后,终于到了一块标着记号的石板。

    索勒按照石板上的地图找到了一个洞穴,在洞穴中最后得到了神秘的力量,在这种力量的驱使下,他制造了很多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的士兵,一年只需要一点很少的补给,就可以让他们一直工作。这些士兵源源不断把河水注入老河道中,这些士兵不需要补给和食物,却能永远拥有活力来引水,终于让楼兰有了充足的饮水重新繁荣。

    但是,索勒的举动却被视为了异端遭受到各国的围攻,在最后关头,这种不死的士兵帮助他取得了胜利,但是同样也让楼兰被各国所封锁,他的子民纷纷离开楼兰,士兵叛变、将军逃走,甚至最后连他的儿子都离开了他。

    索勒心灰意冷,没有继续补充不死士兵,在风沙、敌人、野兽的消耗下,最终这士兵只剩了仅仅一个。他就在沙漠的中间修建了一个地下的祭坛,然后把自己找到的石板藏在祭坛内,最后一个士兵也藏在了其中——从此以后,楼兰才真正一路走向了衰败。

    楼兰在黄沙中衰落,那沙姆巴拉洞穴也最终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根据猜测,这洞穴就是所谓的沙姆巴拉洞穴,而那块存放石板和最后士兵的祭坛,就是太阳图案下面的这个洞穴。”

    顿时就明白了——

    “这么说,你现在寻找的就是这块石板?”我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个肥腻腻的猪脚塞嘴里,“就是今天这个地方?这就是那祭坛?”

    猪腰教授在苏西的服侍下优雅地端起酒杯轻嘬一口,“不错。”

    “但是我们没有看见任何地方有石板啊?”桑榆直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用餐巾擦擦嘴角才开口,“你们看见没有?”

    “所以,这就是我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找到石板!”教授嘿嘿的笑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苦心费力的抓你们呢?”

    靠!这货看来是指着哥的yīn阳眼呢!

第二百一十章 井

    我正准备闭上眼睛重新回味一下洞穴中的场景,教授笑着阻止了我,“等等,还有一样。”

    “你不是准备把我们累死吧?”我表示不满:“一件又一件——你到底想喊我们做多少事?”我嗦着牙花子伸进跟手指,把卡在牙缝间的蹄筋扯出来,“玩死我是吧?”

    “哦,怎么会呢,刘先生,”教授盯着我伸出手,苏西立刻拿出张雪白的餐巾给他——我顺带伸出手去,但是半天没见她给我,“我只不过提醒你一下,旱魃,那里面有一只旱魃也是我们需要的。”

    他用餐巾在嘴角轻轻点了几下表示擦嘴,“我记得我已经给刘先生你说过了,对吧?若是没有的话,我表示歉意,但是无论如何这旱魃是必须活捉的。”

    “说过!”我站起来在一张雪白的沙发垫上擦手,留下一个油腻腻的爪印,“你说是活捉旱魃还有就是找到需要的东西,对吧?那石板估计就是你需要的东西,找寻沙姆巴拉洞穴的路标;而旱魃,估计还是捉来复活希特勒的吧?”

    “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久,刘先生。”猪腰教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无视我的粗野行径,但是话中的味道却透着冰冷。

    那像是种威胁,让我别把自己的猜测和推算告诉桑榆十三,但他也很明白,就算当着面阻止了我,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私下传递这些消息,所以也只能没盐没味的说说——哥完全不鸟他!

    桑榆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接过苏西递过来的湿巾擦手的同时好像自言自语:“一方面着手复活希特勒,一方面连复活之后的军队都开始准备了——教授,你好打算!但是我就没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希特勒复活成为僵尸,然后自己独揽大权呢?”

    她把湿巾轻轻一抛落在充气地板上,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诱惑。

    教授一怔,但是马上哈哈大笑!

    “你们这些没信仰的民族,怎么可能明白信仰的伟大之处?——我们‘崛起神庙’从成立之初就发下了个重誓,每一个人都会为了领袖的伟大理想终身奋斗不息,就算是天下间所有的权势都摆在我面前,我依旧甘愿伏在领袖的脚下做个小卒子!”他的脸渐渐发红,就像只发情的公猪:“信仰、理想、奋斗、牺牲,这些伟大的jīng神你们永远不会理解,因为你们始终都只是低等民族…”那苏西用一种虔诚而充满敬仰的眼神看着他,满脸的敬意。

    但是十三在这时候开口了…

    “呃,听说那货只有一个睾-丸,是吧?”

    “这个我知道——,”我恶毒的参与到讨论中,“1916年,索姆河战役…”

    “你!”

    猪腰教授猛然站起朝我扑来,结果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苏西从那陶醉中骤然醒转一把抓住,才避免了这家伙在我面前丢人的窘迫——他呼哧呼哧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我,我也同样恶狠狠的反瞪着他!

    就像是掐架的公鸡。

    苏西就这样在我们面前跪下,轻轻的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话,说的内容也是后来桑榆告诉我的:

    “教授,您不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领袖被无数人污蔑、嘲笑和抨击,只是因为我们失败了!只要有一天我们能成功,只要这一天能到来,那无数谣言自然不攻而破,所有人都会跪在领袖的脚下,亲吻他的靴子…”

    一是不懂德语,二是也确实不想太激怒这货,所以我们没有答话等她嘴上快感——随着她带着一丝诱惑的倾述,猪腰教授的脸sè渐渐平伏:

    “算了,我根本不想和你们说太多——既然你们也吃完饭了,那我们出发吧。”他干脆得撕破了假面具,冷冷的说道:“记住,石板和旱魃,随便少一样,你们的或朋友都…”

    他用手在脖子下一划:“死定了!”

    “哼!”

    ※

    第二次进去的人多了约瑟夫和他几个手下,这家伙算是被派来监视我们行动的。记得洞口时候教授的话:“你们可别给我耍花样!约瑟夫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小卒子,千万不要想打走马换帅的主意——到时候,你这两个朋友也许都没办法离开了!”

    这话算是威胁吧?

    但是当我把小黑没有被抓的消息告诉十三和桑榆以后,他们的表情明显忽略了这句话。

    小黑是谁?神兽貔貅啊!虽然被封印在一只黑猫的体内,但是它那逆天的身体条件和牙口,堪比网络吐槽大神草泥马!

    我觉得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认定以及肯定它能把这些人救出来。

    除了M500,其他的武器装备都已经还给了我们,只要抽个空子一起我们仨一起动手,干掉这几个废物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让这几个家伙去给旱魃填坑。

    我心中这么想着不由就嘿嘿笑出了声,一下子把前面埋头寻找的约瑟夫给惊动了——他猛然回过头来,“刘辟云,看来你又在想什么歪主意了?哼,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东西给我们找到,不然‘轰’一声,”他举手比个爆炸的动作:“你朋友就全部上天了!”

    “老子晓得,你少给我屁话。”我闪身从他们旁边走过去,站到那石棺的前面,“让我看看。”

    yīn眼。

    整个石室在我面前如同流苏般的开始滑动,整个淡淡黑雾中的世界出现在我面前,全部是这种灰黑sè,但是两处的颜sè略有不同。

    一是沿着一道黑sè的走廊向外延伸,尽头是个淡金sè的圆形图案,应该是我们设的八阵锁现在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另外一个是个白sè的圈,上面有着无数熠熠发亮的文字——正在石棺的下面。

    我招呼所有人一起动手把石棺推开,让整个井口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爬在地上沿着边沿轻轻摸过——沉积的灰尘之下,一种凸凹的感觉从沿着手指传到我脑海中,能够依稀分辨其中的不重复xìng。

    “这里了。”我轻轻的自言自语,然后伸手从后面接过一个毛刷子。随着我的轻轻刷动,灰尘被扫到一旁,地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里和其他的岩石不一样,应该是个整块开凿出来的井口。沿着这口井的边沿是一个圆,然后相距是来公分又套着一个大圆圈,两个圆圈有三层文字。

    这些文字有点像是拼音或者蝌蚪,在整个圆圈内满满的铺着,也算是在xīn jiāng呆的时间长了,我还是认出了这种属于阿拉伯文字系列。

    “应该是下面了!”我咳嗽一声,“约瑟夫,拍照派人送上去,喊你们教授给我翻译过来是嘛意思。”虽然我是被监视的对象,但是现在在行动上至少算是个指挥,我的命令很快被执行,照片以及拓片都很快的送了上去。

    “呃,等等,”我把那士兵喊住,“告诉教授要快点破译出来!还有,你把破译的内容拿到了再回来!”

    士兵把目光投向约瑟夫,这家伙在通话器中喊了几句,然后很快得到了上面的指示:按照我的要求办理。

    我没有管他接着下令:“那根绳子来,然后是铅坠和蜡烛。”我指着这个井说道:“要是我猜测不错的话,这里面有古怪!”

    这他妈简直是明摆着的了,石板应该收藏在某个被保护的所在,现在看起来这里是唯一有着保护阵咒东西的地方,若是有,只能在下面了。

    那石板最初不也是从水井中挖出来的么?

    绳子慢慢放进井里,最下面是个铅坠,然后点着一小节蜡烛——我们大约放了六七米的时候,突然看见那火焰开始摇动,随后猛然被什么吸引了似的向着旁边一偏!

    有风!有空气!

    这个消息引起了教授的激动,他问我:“刘先生,你能肯定石板在下面?”

    “不能,”我实话实说:“但是下面可能xìng比较大。”

    “好!”这货十分高兴,“有可能xìng就有希望——我很高兴能有你帮助我们。说实话,要是刘先生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擦,这时候还不忘拉我入伙?

    我当然是没给面子冷冷的顶了回去:“咳,教授,现在好像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吧?我是被逼帮你们的,你要记住!到时候还希望你遵守承诺把人给放了。”

    “那是一定,一定!”他哈哈的笑了两声,我也呵呵配合着…估计现在我俩心里想的都差不多,看看能不能抽空拍死对方。

    “对了,十几米深,下去了以后估计你通话器是不能用了——我想你给我个授权,下面我全权负责,不可能屁大个事都回来请示你吧?”

    通话器中没有回答,我紧接着马上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一起下去的。桑榆和十三少他们就不下去了,上来陪你,我带着约瑟夫和你的人下去就行了。”

    教授还没回答,但是桑榆马上就反对了:“不行!不能你一个人下去!”

    “没事,呵呵,”我伸手在桑榆肩膀上一拍,“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下去人多了也是白费——万一我要是回不来了,你们还要下来救我呢!”

    “但是…”

    “没什么但是,”我笑着面对桑榆,然后再看看十三,”好了,啥时候你也变得婆婆妈妈了?来,给我个祝福拥抱,祝哥得胜归来!”

    “好吧。”十三洒脱多了,走上来就是给我一个拥抱,“小心点!”“你也是!”我松手的时候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稍稍用力——我在这里捡的一个小东西轻轻塞到了他手上。

    桑榆脸微微有些红,在我放开十三之后并没有也轻轻张开了手,但是我没有拥抱她——我走过去直接把她搂在了怀里!

    “你小心点!”

    说完,我果断推开了她,轻轻拉起了她的手。

    她漆黑如星的眸子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此刻,她突然感觉到手中似乎多了个东西。

    “好了,走吧!”我笑着转身,沿着几个士兵捆好的绳梯开始向下爬。

    口袋中两枚路上捡的贝壳化石已经不见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入口

    军用六头手电的白光在井里照shè的时候是一种环状光晕,整个内井由此就产生了病态的惨白,所有角落暗影都丝毫毕露的出现在我面前。

    仔细观察,这口井一直到十来米火焰偏移的地方,都只是简单的石块堆砌,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而再向下,光晕在一片黑暗中消失,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具体还有什么。

    但是至少我能看到的环境中,这里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好吧,下就下,没什么好说的。

    沿着井口向下爬行,井口的微弱光线逐渐就在我头顶变成了一个圈,我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呼哧、呼哧不断,让我感觉稍微有些恐惧。

    按理说我不该觉得害怕,什么鬼啊妖jīng啊都见过,但是人总是这样对于很多无知的东西害怕,真要是遇见了倒还不怕了。

    就在我下降三米多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些文字。

    还是那种阿拉伯文字,密密麻麻环绕整个井壁,这样一来倒像是某种奇特的祈文而不是咒符。这纹刻的规整文字最后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就像是麦加大清真寺的黑石形状。

    根据先知穆罕默德632年率众到麦加克尔白举行辞别朝觐时抚摸和亲吻黑石时候所说的话,黑石是‘真主在大地上的誓约’,‘真主让我们借抚摸它、亲吻它得到益处,让每个渴慕它的人,都可来此受益’,具有神奇的力量,能够带给人希望和镇守邪恶。

    那么,难道最后时刻索勒也觉得自己有所愧疚,认为自己得到的力量是邪恶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

    头顶一个身距的位置传来约瑟夫沉重的呼吸和心跳,能感觉这家伙比我还慌——他压低了嗓子:“刘辟云,怎么不走了?”声音传到耳中的时候有说不出的古怪,就像是被掐着喉咙的猫。

    同时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照shè到我的头上。

    “把这该死的手电光给我转开,”我非常不满的开口:“要不然到了下面,我可不保证你能活着上来!”

    “你敢!”约瑟夫重重的抖了下绳梯,狞笑起来:“现在我就可以不让你活着上来。”

    “是嘛?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了——在我看来,杀了你而找到石板和旱魃,你们教授能和我继续合作,但是少了我…”我悠悠说道:“估计你的rì子不会好过!”

    “哼!”约瑟夫重重哼了声,随即马上换了个话题:“快点!”

    说着,这家伙手中的电筒换了个方向指着我前面——在忍受我和面对教授怒火之中,这家伙很明确选择了前者。

    既然他妥协了我也不打算继续,呵呵两声之后又开始向下而去。

    几分钟以后,井壁赫然变宽,我面前出现了一整块的青石井壁,上面满布着粉末状晶尘,就像是某些厕所上的尿液结晶。除此之外这里倒是异常干净,没有任何蔓藤植物和菌类,就连青苔也没有。

    “硝酸盐?”我从怀里摸出一个硬毛刷子,开始在井壁上唰唰的清理。这盐碱滩的结构也就这点好处,无论什么时候都比较干燥,也不会有适合的植物生长,应该算是万幸了。

    很快,我把面前的区域清理出来很大的一块。

    井壁上绘着三只弯角金羊,呈品字形排列,中间是个金sè的太阳,shè线状的光芒笼罩整个井壁。在光芒和三只金羊的下面有一辆马车,上面有块石碑竖立,而石碑前面则是一个匍匐跪拜的人。就在那人的背后是一排站立的士兵,它们形态各异,但都是偏偏倒到歪歪斜斜,看上去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其实这幅石刻相当的大,看上去就连羊毛都清清楚楚——我似乎抓住了什么!

    对了!

    这整幅石刻虽然说是刻在石头上的,但是上面都是比较光滑,能看出当时的手艺极高,但是这太阳——太奇怪了!

    我用刷子在太阳上面轻轻刷动,随着刷子一下下的动作,只见那上面居然悉悉索索开始剥落起来。一层层的粉末随着我的刷子动作开始落下,逐渐就出现了几个凹洞。

    我用手轻轻抓了一点粉末,在手电光下看起来感觉像是石膏腻子之类的。按照猜想这就该是进入洞穴的关键所在了,最初应该被封起来了,但是经过几千年的rì积月累,索勒也没料到,在这种环境之中石膏会逐渐被腐蚀风化,然后变成了粉末,在刷子下就显出了原型。

    不过既然他这样弄,这些凹洞就不简单了,绝对有机关之类的!就像是个锁头,找到了插钥匙的地方。

    我随后在图上又继续寻找,终于,就在第三只金羊腿的位置看见了某个地方有点异常,似乎有缝隙,用手指抓住一扯,OK!

    一根手指略粗的石棍被我拎了出来。这棍子差不多十几公分长度,仔细一看,上面居然有层黑乎乎的釉——陶棍?

    有锁头、有钥匙,现在所差的就是一个正确的凹洞擦进去了。

    很多小说故事里面都有这种场景,机关之外有什么谜语、线索,让聪明人找到正确的开锁方法,你要是相信的话——我只能说你是个二货!

    就算是你自己的银行卡,你要么自己用,要么交给自己家人,到时候你自然会把正确的答案告知;而你不愿意给予的人,也不会给他任何线索——会在卡上留下谜语让自己后人来寻找线索?

    只能说一句:是你想太多!

    太阳图案上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是让我分辨的,就算有只怕也是骗局——这种事情换人的话应该算是束手无策了,但是到我手上,嘿嘿,不难!

    我伸手摸出文武笔,然后仔细找到整个图案的外框——不错,这里的图案有个很规整的外框,从外框上面能看出这图形全部在一起该是个正方形,所以我很简单就把在外图上起了八个点表示八门。

    随后是太阳,我再由太阳作为基盘,于是乎这里就有了一大一小两个八阵图。从两个生门的位置我用法绳拉了一条直线,这直线正好经过了一个凹洞。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就是钥匙眼了!

    其实无论任何人,在选择的时候都会遵循内心的感觉,而这种选择在法门中人眼中其实都是一种本心。本心能够指引人趋吉避凶,所以生门在大多数时候都会被选择成关键所在。

    当然,我也不会就这么随便试了,我有双保险!

    “yīn眼!”

    我心中默念一声,再睁开的时候世界又恢复了我最常见的冥冥之境中。

    果然,我面前的太阳是整个图案中唯一有sè泽的——但是其中居然有两个地方微微有着淡金sè的光芒,犹若指引我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尼玛,奇了怪了,怎么会是两个……唰的一道光又照到了我脸上!

    “嘿,你在干嘛?”正他妈思索呢,上面那王八蛋约瑟夫就是一嗓子,“快点!”

    “我快你妹!你没看我正在考虑问题?”我下意思头一偏开骂,“你要是受不了滚上去,少给老子碍手碍脚的!”

    “你!”这家伙重重的喘了口气,把满肚子火气压下去,“博士那里已经翻译出来了!”

    “好,你叫他们给我拿过来。”

    这教授真他妈有点本事,说实在的,那古伊斯兰语和现在的差别不是点吧点,再加上各地的差异、俚语、特定称谓…数目繁多内容巨大,我国预言研究这方面尚没有一套完整的古语译本,谁知道这家伙到弄出来了。

    教授彬彬有礼的外表下,谁知道又会有这么一个狂热的纳-粹心结呢?跟个双头蛇差不多…

    双头蛇?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难道这里不是单一的锁眼和钥匙对应来打开?

    那这里究竟是两把钥匙,还是一把钥匙开两个锁眼呢?若是两把钥匙,另一把在那里?若是一把钥匙开两次,那么究竟谁先谁后?

    我陷入了两难的局面,就像那句名言说的:Todoornottodo,it’saquestion!

    做还是不做,是个难题!

    思考中,一个卷筒被从上面用绳子吊了下来,我接住,打开,上面是关于那段井口的译文:

    当太阳的光芒照耀大地,金sè的羊带来了希望,恶魔也随之而来!我在此祈祷,永远不要释放出恶魔,它带来的不止是生存,还有死亡!

    这里我就弄不清楚了,为什么这么一段话会拥有封印的力量,呃,是不是从他们的经书上抄录的?或者是由祭师之类主持的?

    这永远都是个谜!

    但是我至少可以肯定,这里面就是我们所寻找的石板!

    回到钥匙的问题上来。

    陶棍既然找到了一根,那么若是这里需要两根才能开锁,那么必然这里还有另外一根——道理很简单,他既然把一把钥匙放在这里了,那就没理由在其他地方收藏另外一把。

    若是找不到,那就说明只有一把钥匙开两次了。

    说干就干,我很快把所有上面再仔细清理了一遍——果不其然,我刚才漏了!

    就是那排歪歪斜斜的士兵!

    那些士兵的上半身看起来歪歪斜斜,其实并不是原来的本意,很简单,那里放了第二根陶棍!

    陶棍虽然不怎么收到外力的影响,但是那填充在陶棍和凹槽缝隙中的石膏,也和上面的一样变成了粉末,所以图案开始变形成了个奇怪的歪斜状。

    失误!我心里暗暗叫了声侥幸,把陶棍插进了凹洞中。

第二百一十二节 尸蛉

    陶棍擦进去以后用力一按,就听见嘎嘎几声…

    你们多半会认为这会像小说中写的,什么机关开动石块移位,露出个入口之类的——呃,那是小说看多了!

    一部能维持几千年的机器,真不知道那齿轮之类的东西是用嘛做的,不锈钢还是合金?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按下去之后整个图案发出点轻微的响动,沿着几道光芒线条出现了明显的缝隙,那形状是一道门——简单的杠杆原理,随便点石头就能砌出来。

    我扣着这石板的边缘用力一拉,哗啦一声,整个石板被我抽出来了一部分!

    计算下石板的大小和厚度,我双手发力把石板猛然抽了出来。

    “啊,找到了?”上面传来约瑟夫惊喜的叫声。

    那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我手上一沉,但是我依旧稳住,把这石板用绳索捆了起来,“拉上去,这算是文物了。”我交给了约瑟夫,“这是入口,不是我们要找的!”

    打杂的,自然要做这种打杂的事情嘛。

    面前出现一个甬道,长宽都不过是一米,墙壁全部是成块的青sè盐岩,里面非常干净和干燥,没有积水也没有异物,只是地上有着粉末状积尘。

    我慢慢的把身子靠近,抓住石壁上的凸起开始移动自己进入其中。

    身后传来细琐的声音,约瑟夫和两个手下跟我一起进入了甬道。

    好吧,找个机会把这仨货全部干掉!

    我给桑榆和十三的贝壳化石,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暗示:贝壳=备,也就是叫他们准备的意思。我出去的时候也就是说叫他们动手——大家配合的时间不短了,猜他们也知道。

    甬道总共也就十来米长,当我们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惊呆了——巨大的空旷洞穴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就像是冰中的水泡一样,盐碱湖在干涸的过程中留下了一个洁白巨大的洞穴,墙壁、地面都是白sè的六边形晶体,也不知道是哪一种的盐类。

    放眼过去,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墙壁,上面明明白白有道小门,而从我们这里到门的地上,全部是一块块灰白sè的石板所构成的。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和身后的甬道,则应该是青石铺成,一个面积不算很大的石台。

    我左右观察,旁边几个家伙也不敢乱动——突然面前的石板一阵颤抖。

    “嗡!”

    哗啦声中,一块块石板居然立了起来,下面如同浓雾一般出现烟雾托着,就在短短几秒之内居然…居然跑了?!

    顷刻之间一块不剩!

    我和约瑟夫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石板逃命似的一哄而散,露出下面白sè的盐状地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尼玛,这是什么意思?

    骤然之间,石块路连接的尽头那堵墙壁,缓缓的像是肥皂泡一般幻化消散,居然整个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在我们眼前嘛都没了?

    这还真是…奇葩啊!

    “没石板了还不是得走?”约瑟夫居然这时候咳嗽一声装起了大个,手一挥,“过去再说!”说着就带队朝前而去…

    好!你他妈给老子走,哼哼!

    这盐要是没问题,老子跟你姓!不过也好,这家伙要是自己死了,我倒算是少了件事——正这么想着,就看见约瑟夫抬起了脚…

    擦!他居然只是抬起了脚,那最后一步却没有迈出去。

    傻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约瑟夫没走,但是他手下一个家伙居然傻不愣登就一步跨了上去!

    他刚刚走出去几步,突然发现身边人都不见了——转身过来正要开口,那沙子已经沿着他的腿流了上去!

    不错,就像是活物一般沿着他的大腿开始向上流淌!

    他顿时惊恐了,嘴里一声大叫转身就想朝我们跑过来,这也只能是想想——那动作看得出来是想跑,但脚却没有离开地面!

    这货哇啦哇啦开始吼,一边吼一边挥舞双手,我还没来得及想出任何办法,他已经被这砂子覆盖了全身,就像全身沾满面包屑的老鼠——只是短短几分钟!

    不光是身上!

    从他变得呜呜咽咽的声音中能感觉到,这东西不但覆盖了身体的表面,甚至沿着气管、食道进入了身体内部…同时开始一点点的变矮!

    快!

    很快!

    nǎi油老鼠在我们眼前一点点、一点点的陷进了白sè盐砂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一切恢复,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个人一般。

    约瑟夫这才回过神来!

    那货脸sè铁青惊恐不已,刚才若不是一时jǐng觉少走了一步,那就该改名叫做约瑟夫老鼠标本了。他猛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口,唾沫直接溅到了脸上:“你想害死我?”我眼前的指骨开始发白,伴随个一张一张的鼻孔,“我,我先弄死你!”

    啪,啪,啪…

    杀神刃很有节奏的拍着这货的大腿根部。

    这突入起来的寒意让他猛然一个激灵,松开手兔子似的跳开几步就抽出了枪:“你、你想死?”

    我把杀神刃轻轻回鞘,咳嗽一声,“我害你?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你自己说要走,我又没喊你走,对不对?我可什么都没说就站这里了!”我哼了一声语气渐渐严厉了些:“教授叫你下来听我指挥,你问过我没有?”

    我顿了顿,声音悠然:“这是你肆意妄为的后果!”

    “你!”他牙齿咬的咯咯响,“你怎么不说?”

    “我说什么?你给我时间说了么?”我满不在乎的转过身去:“小子,跟哥后面才是王道,别自以为有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能他妈的带队了——来,给我把匕首。”

    直接无视他的威胁,就这么伸出了手。

    约瑟夫恶狠狠的盯了我半天,才从腰间摸出匕首递给我,“我jǐng告你,你要是…”

    “啪!”

    我把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落地却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这样静静的躺在盐地上面。

    “看,这盐砂地不知道是有什么古怪,能够对活人产生反应,对于死东西则是没有,”我指着地面说道:“等一下,看看匕首会不会沉下去。”

    匕首会不会沉下去?

    约瑟夫是不懂,但是我明白这只是看看那白sè盐砂一样的东西是只对血肉有反应,还是万事万物都有——试探的目的就是这个。

    稍等片刻,只见那匕首慢慢在砂中开始下陷,仿佛是支持不了重量的肥皂泡。我小心翼翼的查看这过程,果然如我所料匕首表面并没有被盐砂所覆盖。

    要的就是这个。

    接下来我把口袋中的压缩饼干、肉条都抛了进去,所得到的现象和匕首抛进去同出一辙!但是奇怪的是这沙砾一般的地面居然像波浪般有了起伏跌宕!

    我脸上微微抽动——擦!这里居然遇见了这种怪物!

    尸蛉!

    尸蛉这玩意儿就连我们法门中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从那里来的,没有固定的产生地与原因,只不过但凡它出现的地方必然伴随大量的死亡气息。有一个说法是这样的,尸蛉是属于地府或者冥界的产物,在地狱传说中三途河、中国传说中的忘川河畔就有大量的这种虫子,它们包裹着数以万计没有渡河费的冤魂,让他们永远留在河边成为新来者的垫脚石。

    这一切在我脑海中固化了的思维被眼前的一幕所推翻,很显然,这里的尸蛉是有人专门召唤、安置的,让它们防守着那重要的石板。

    可以猜想,控制尸蛉的力量也是同样来源于沙姆巴拉洞穴。

    我走到青石太的边缘蹲下,看着这种恶名昭著的怪虫:在我抛下东西以后,这看似平静的沙面已经宛如翻滚的波荡一般激荡不已,无数虫子从外面挤过来,把前面的虫子推到岩石边缘瞬间消失,接着后面的又继续推动前面的尸蛉…死掉的尸蛉就变成股淡淡的灰sè烟雾消失掉了。

    似乎是被阳气或者血肉所吸引。

    我拿起水壶朝下一倒,壶里的清水哗哗淋在上面——那感觉像是朝着雪堆撒尿,淋到那里那里就是一个坑。

    瞬间大量的烟雾出现,打着旋重新钻进了沙堆中。

    这东西说起来可怕,但是真要对付也很简单——水,或者是盐都能消灭它们!

    约瑟夫一直默默看着我的动作,开口的时候带着惊喜:“嘿,这种怪物居然用水就能消灭了,我们马上回去——呃,需不需要我们通知上面给我们弄水来?”他的眼神飞快的在我面前扫了扫,说到一半临时改口。

    这回学乖了,知道要请教我。

    我估计了面前这块区域的大小,然后再算算深度,随后我很快的摇了摇头,“没用,太多了。水固然可以杀死它们,但是那要求的量太大,不但是要杀死它们还得把死后的这种黑气稀释,不然很快就会凝结。从这里的量来看,你用两三家消防车来冲估计就不够,最少得是一条地河才行。”

    “这么多?”约瑟夫才诞生的那点欢喜被我一句话拍碎,不由得脸sè有些发白,“我们多叫点人在上面烧水直接引下来,你、你要不是试试?”

    “没可能xìng的,不试了。”我想了想,“算了,这样吧,我想办法把那些石板弄回来,直接踩着石板过去好了。”还有句话我没说——要是把这些尸蛉消灭以后,那消失的墙壁和门不回来,那怎么办?

    我偷眼看时发觉这家伙的脸sè更白了!

    怕了?那就好!这正是我想要的。

第二百一十三节 尸魃

    “yīn眼,开!”我猛然睁开右眼,和上次在祖虢指导下使用的情况差不多:

    我笔直站立,左手捏地藏王佛印右手一个拈花尘世指法,口中念诵:“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众苦充满,甚可怖畏;敕,yīn冥地藏,借我九地之气!”

    一切照旧变得稀薄迷离起来,我的目光透过世间一切直达yīn冥,面前的一大片尸蛉在眼中像黑sè的头发在不住的蠕动,时高时低恍若活物。现在没时间管这个,我略略低头看见面前的yīn冥好似冬天的水塘,上面浮沉起伏着烟雾状冻气…口诀念诵完毕,我伸手就这么一招——水龙一般腾然而起一道冰透心底的寒意!

    这道yīn冥气息在我的指挥下化作绸缎般的铺到了尸蛉地面上,就在起初石板的位置形成了一条新路——几乎同时我的眼角看见了无数光点。

    还没等我看清楚,轰的一声,先前逃掉的石板全部冲回了原来的位置,直接扑到上面就开始舔食那黑sè的yīn冥气息,不时发出满足的支支吾吾,用一种我不明白的语言交流。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热闹非凡。

    如我所料,这石板都是应该是盐岩镶嵌了俑玉胚一类的东西,所以就成为了缚灵的工具,把鬼魂囚禁其中成为灵体,本身也就有了趋yīn避阳yīn气为食的特xìng。

    这他妈坑爹的战略战术,若不是我下来,他们还真只有学学电影中的场景,shè个钉绳弄条悬空绳桥来——至于过去以后有没有墙壁找不找得到门,那又再说了!

    石板很快在地上重新铺出路来,我连忙踩上石板背面朝着对面奔去——没想才跑几步后面传来了喀嚓喀嚓的脚步声。

    擦,没想到这家伙还跟上来了。

    尽头又是一个石台,这里已经是整个弧形穹顶的下端了,高度只有三四层楼的高度,青石墙壁上居然是整整一组的壁画和文字,下面是道不高的小门。

    我能看明白壁画但是不懂那文字,原本说起来该是不明白意思,不过知道了楼兰的故事以后就简单了,半蒙半猜我找出了其中的意思:

    前半段和猪腰教授说得差不多,但是后面却不是因为什么良心发现或者说众叛亲离而造成了楼兰的衰败,而是源于不死士兵对其他人造成的传染——按照索勒的话说,那驻守在河口引水的士兵最初被当成了英雄,很多人都前往进行犒劳,虽然在索勒的控制下这些士兵没有攻击楼兰臣民,但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有个放牧的小女孩,每次经过都要和那些士兵交流,虽然没人听却喜欢坐在旁边自言自语。这样过了很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女孩在某个晚上居然变成了和不死士兵一样的…怪物!”

    而且不受控制!

    由此就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感染,最后在索勒下令屠杀以后才最终得到了控制,把新产生的这种不死之人带到了沙漠深处的某个地下洞穴封锁起来,然后开始屠杀这种不死的士兵。

    索勒才真正发现了自己所掌控力量的可怕之处!他想要毁掉石板,但由于这是神灵赐予的所以不敢,只能全力以赴制造这个地下洞穴来收藏石板,同时请求龟兹DA法师的帮助,把这里彻底封印起来。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这个说法要说得通多了,至少我知道我国现在在罗布泊所设置的军事管理区,对我们内部人员所宣称的就是:寻找和防备由于核爆所造成的异xìng生物,并研究其结构。

    应该是当年那些不受控制的不死之人被找到了吧?

    我看了这么久的壁画,其实想等那二货约瑟夫率先推门进去,不过等了半天他居然在一边折腾自己的装备,死活都不会抢先进去——我叹了口气,很小心的把横着的石梁取下,然后静听一会。

    抓住某个凸起朝外一拉!

    石门发出嘎嘎嘎嘎令人牙酸的声响,在我拉动中缓缓打开,这时候约瑟夫和那剩下的士兵也过来帮忙。不过这两家伙都躲在我的后面,最靠近开门位置的还是我,擦!

    就在门被推开一条缝的瞬间——

    我突然朝后一仰头,随后抬手猛然一挥。

    银sè的刀光化为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就在此时,一只肥大的虫子从黑暗中飞了出来直扑向我!

    “唰!”

    锐利的杀神刃将飞shè而出的东西一分为二,漆黑的液体和腐臭的气息立刻蔓延开来,伴随一股令人头晕的冲击波,整个洞穴开始动荡颤抖起来——噢,不!是下面白sè的尸蛉开始翻滚跳起!

    那分成两段的虫子在地上挣扎,拖着乱毛线一样的肠子试图站起来,我手腕一翻出现一张符纸燃起,扔在了上面。

    伴随恶心的吱吱声,它很快成为了一坨焦炭。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出现,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不需要指示那俩已经退出了很远,差不多都站到了石台的边缘,举起手中的武器!

    这他妈的纳-粹科技产物,怪模怪样也不知道干嘛用的手枪。

    门赫然洞开!

    放在地上的高强度军用照明器的光芒下我们看清楚了这个怪物!

    “OH!MyGod!”

    就在那怪物出现的一瞬间,那士兵失神般的抬起头来,他手中的武器差一点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掉在地上,还好在滑落手掌之前又被主人重新抓稳!

    由此可见这震撼是多么的巨大!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臃肿、肥胖带着畸形的身体!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人类,或者说曾经属于人类,但是现在这里只剩下一具发胀腐烂的尸体。他的皮肤下面如同冲水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硕大的脑袋卡在肩膀之间,脖子位置是个凸起的圆环,满脸的肥肉不停的动弹,流淌黑乎乎的液体。

    唯一的亮点在于这家伙的头上卡着一个暗金sè的环,就像孙悟空头上戴的紧箍咒——不过这玩意儿我猜应该是某种王冠之类的,只不过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太小了,卡在肥肉之间如同大象身上捆了根人类皮带,把周边勒破皮肤深陷入肉——那口子随着肥肉的蠕动,不断朝外淌着…尼玛,这里除了黑水还有虫子!

    不放弃的念头让他始终带着自己的王冠,所以身份也就呼之yù出了!

    他最终选择了留在这里,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变成了它们中的一员——巨大的腐尸王者,尸魃!

    肥大的身体在窄门之间猛挤,噗嗤一声又流淌了无数的黑水,其中还有某些代表尸虫的白sè和代表器官血肉的暗红——当然,我偷瞄了一眼,那石板路依旧在原地没有离开,所以还算有退路。

    约瑟夫抬起一只手但马上又放下了——他喉结蠕动,把可能涌上来的东西重新压下去,不过他很快发现了这样只会起到反作用,于是把一种期盼或者说是可怜兮兮小受的目光投向了我。

    既然这样…

    哥的表情一如既往,淡定而且优雅,冷静的声调就像在解说动物世界:“好吧,这是你们教授要的东西——呃,收下吧,不用客气了!”

    在我目光注视下约瑟夫终于忍不住了——波涛汹涌地从嘴里开始哇哇猛呕…

    “哼哼,咋了?”我继续嘲讽,但是手中的杀神刃和符纸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暴起。就在怪物出来的瞬间,我已经举起匕首指向对方——那怪物现在正在努力把后半截身体从窄门里弄出来,手掌上的十根手指现在已经变成了肥大的胡萝卜,透亮发黑,抓在石壁和门上一使劲就破个洞流出汁水…

    “吼!”

    尸魃张大嘴巴叫了一声,我也不明白是因为痛苦愤怒还是其他原因,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相反,就在尸魃还卡在门中的时候,我已经身影一晃朝这巨大的身躯冲去!

    我的目的很简单,无论他骡子是马,试试再说!

    先打残,然后再试着捕捉这家伙。

    僵尸只要进化到了第四个级别就拥有了一定的智慧,更别说现在面前属于第五个级别的魃怪——它虽然是侧着身子超外挤,但是先伸出来的右手也能阻挡和攻击。

    尸魃呼的一声扬起手朝我抽来,作为这种邪恶的产物,我本身的yīn阳家味道已经让他极度不爽了。说不定这货心里还很愤怒:我到底招谁惹谁了,躲在地下你还要来我面前?

    我自然没时间来管这些事,面对夹杂风声呼啸而过的巨掌,就算不被击中只是粘上一星半点也能让我恶心个够,于是我侧过身子朝旁边腾挪让过,伸出左手。

    随着我手指上的镇尸符亮出,伴随青sè光芒的力量使得符纸瞬间燃起,随后向前一指,那符纸带着火焰和一种说不明白的波动从天而降,缠绕在那象腿般粗的手臂上。

    那一抓拍空的手掌还没有到达自己想要的位置就快速的收回,惊恐得试图躲避,但是我这一招确实太快了,就在那电光火闪的瞬间已经钉到了手臂上!

第二百一十四节 活捉计划

    镇尸符带来的火焰在瞬间包裹了整只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它整个手臂开始蒸发出大量黑sè和灰sè的气体,同时犹如放掉气的皮球一样缩小——这可不是开始起阵时候所用的镇尸符,而是出门之前在家里带来的老货:朱神砂、糯米、雄鸡血、墨、米酒这几样来调和的墨汁,而纸张在下姜黄粉染sè的时候也同时撒入了一定量的桃根粉末。

    尸魃不是小怪,对付它也不能使用替代品。

    我迅速从口袋里抽出法绳备用,但是还没等我抽出来,尸魃突然嗷嗷两声,嘴一张喷出了一股黑白sè的液体!

    确实是黑白sè!我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那液体淋在手臂之上,火焰顿时就灭了。

    我大惊失sè连忙后退几步,这才看见石台上的水渍中蠕动不已——居然喷出这一口是黑sè的水裹着无数的尸虫,保持白sè幼虫状的东西居然吃掉了我的符纸!

    吃掉符纸的幼虫开始变黑然后掉在了地上,剩下的却以一种敏捷得不像话的速度重新爬到了它身上,随便找个地方就钻了进去!

    擦,太恶心了!

    但就在同时我看见一闪——从我身边一道光亮划过,随后就是嘭的一声!

    那怪物脖子上那凸起的肉环已经被击中,弹头溅shè出银sè的液洒满了怪物的上半身。

    尸魃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狂吼起来!

    “我cāo!”我退开两步刚要转身阻止,只听后面啪的一声脆响!约瑟夫不由分说就是一记耳光,“他妈的,谁叫你开枪?”

    这货把受我的气一股脑全部发手下身上了!

    那士兵挨了一耳光不敢还手,反倒是站得笔直,脸上个巴掌印清晰可见。打都打了我还说毛,转过头继续看!

    那银sè的液体尸魃皮肤上流淌,上半身居然就这样开始发黑,随着那黑sè区域的渐渐扩大,最初的脖子部分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肉眼之下看见那块皮肤带着肌肉似乎硬化了,而且犹若褶皱似的一块块爆裂开来!

    尸魃的身子左右晃动似乎很痛苦,嘴里开始不由自主的朝外咕噜咕冒着白沫。

    一枪死?尼玛,没这么悲催吧,似乎太容易了点?

    “呜呜…嘭!”

    就在我还没想好需不需要布阵的时候,这家伙从门里挤了出来!

    我一掉头,闪!

    一个肥大的身子勃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知道挤碎了多少器官内脏,整个石台上如同下雨似的各种落,肉块、腐液、尸虫…形形sèsè多姿多彩,我半路停下看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

    幸好跑了,现在那俩货正在手忙脚乱的抖着身上的虫子!

    紧跟着另一个东西走了出来!

    看衣服服饰显然就是盐砂上陷落的那士兵,现在他双目无声的朝外走着,脸上身上都破破烂烂像是从茅坑捞出来的——尸魃转身一把就把他抓到了手上!

    然后是把头埋进了那士兵的腹部,似乎在吮吸或者撕咬什么…“擦,原来是这样!”我顿时明白了尸魃所做的事情,于是迅速改了主意喊起来:“你俩干嘛?跑啊!”

    那俩货此时才发现我已经跑远了,顾不上再弄身上的脏东西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说实话这时候尸魃并没有攻击他们,可是这种恐怖感瞬间让他俩已经慌了!

    在约瑟夫的一挤之下,那士兵居然一脚踩空跌到了盐砂地上。

    “尼玛!傻逼啊!”这货他妈的死不足惜,但是你能不能别给我找事啊!

    我冲到石台上对着约瑟夫就喷:“尼玛,那是你亲爹啊?你看那货出来了还送菜过去,怕我们死不了还是咋的?”

    约瑟夫这时候也不敢吭气,只是紧张的盯着脚下石板咔嚓咔嚓的猛跑——这时候很悲剧的石板也开始逃窜,整个路上不断有石板离开道路奔跑,让道路变得斑驳陆离!

    那货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死命的奔跑,不断左突右闪跳跃翻腾急速前进…终于,他在距离数米远的一块石板上猛然跃起朝着石台前面的石板飞来——呃,异变突生!

    那石板在它跃起的时候突然动了动,然后箭一般冲向了远处!

    “啊!”他脸上的希望顿时变成了绝望,死灰爬满了这货的脸,整个脸上都是狰狞和恐怖造成的扭曲!

    他已经绝望了——眼看就要落下!

    短短几秒钟之后这家伙就会变成个死人了!

    但是他妈的不能让他这样死!我心里咒骂着把法绳呼一声扔了出去,那货一把抓住被我使劲一拉…借着这一拉之力,那家伙在空中冲过了好几米,重重的摔倒了石台上。

    几秒钟过后。

    “啊。”他呻吟一声慢慢转身站起来,脸上已经被划出了几道血痕,“刘辟云,谢谢!”看着我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暴戾和仇恨,反倒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没想到…你…会救我。”不住口的呼呼喘着粗气。

    “不说废话,看看那怪物!”

    尸魃在短短几分钟之后明显开始转变,那股股腐气进入它身体之后,全身开始如同出汗一样的涌出了大量清水,而且硬化的皮肤咔咔作响开始脱落,整个人迅速小了一圈!

    那样子就像才出的《七龙珠》漫画书中那美克星弗利萨三次变身的感觉。

    这就对了,尼玛,尸魃虽然造就腐尸,但是本身绝对不是这幅腐烂的模样!

    那家伙没有过来,我还得把这家伙抓住!

    我迅速转头问他:“你们抓这家伙有没有准备什么东西?”现在只有看他们准备的东西有没有合用的了!

    约瑟夫还在平复中,被我一问也懵了,结结巴巴的开口:“我们,我们准备了网枪和鱼钉枪,都是特制的。不过现在全部在外面。”边说这家伙边盯着对面的尸魃,转过来又看我——这货明显心有余悸根本不敢把视线离开我。

    我脑子一转有了主意:“好,你现在上去喊教授再派几个人来,我在下面盯着——估计那货不一定敢过来,你快去快回。”

    这话简直是天籁,那货顿时就冲了出去。

    我盯着尸魃的一举一动,心中也转过不停:其实尸魃能不能从这里过来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现在多了一具尸体,刚才又给那家伙进行了两次攻击,别的不说,它这种有智慧的生物绝对会等恢复了平常的体态才会来袭击我们,虽然不知道时间多长,但是等他们拿东西下来是绰绰有余了。

    而且还有一点,只要有了战斗减员,那么下次再来的人就不是两个士兵了,最少也是他们一多半的人数,留在上面的桑榆和十三更有把握挣脱然后全歼这些家伙。

    甬道中的脚步声响起距离约瑟夫离开只有短短十分钟不到,在此期间我没有看见那第二个士兵出现,但是尸魃明显知道这一点——它就站在那石台上等着,不时朝我看上几眼。

    在这期间它的身材再一次缩水了三分之一,但是现在依旧不是常态。我猜他应该会等待更多的尸体让他吸收,然后进行下一步的蜕变之后才来攻击我。

    我那张符纸、手中的杀神刃、以及身上的灵晕,都让他不会轻举妄动。

    魃——毕竟是有着普通人智商的怪物。

    下来的人不单单是士兵,居然还有教授和那女人。一连串的人从石洞中钻出来,我数了数居然有十六个,这么看来留下看守桑榆十三少的人还有六个。

    前面的人立刻端起了手中的武器指着尸魃,丝毫不敢大意。

    “刘先生,”教授首先看看那尸魃,发现只站在对面而没有过来,这才放心给我打招呼:“我手下的减员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于他们的肆意妄为我深表遗憾,接下来我将亲自指挥人员配合你的行动。”态度相当客气,看来约瑟夫上去把那俩货的死亡说成了是自然减员?

    不过更好的消息是这家伙由于害怕,居然把猪腰教授也忽悠下来了。

    六个人,那就不是问题了!

    “你下来自然是最好的,”我咳嗽一声:“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那是,哈哈,还请刘先生多费心,”教授笑着说:“务必是要活捉的。”

    “想活捉就要看你们的设备了,”我指指对面的尸魃,“我的符咒已经试过了,能造成伤害——但是可惜的是我的东西都是杀死它的,没有活捉的可能,要想活捉你可能得看你们的装备给力不了。”

    “没问题,全部东西都在这里,请刘先生安排就好了。”他抬起拐棍指指身后的箱子,两个士兵马上走过来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摆在我的面前。

    网枪有两把,能shè出尼龙绳所编的网;加强版鱼钉枪,一米多的钢制长矛shè出去,能把尸魃钉在墙上;高效能压缩乙炔切割机,看来是准备切割尸魃所用;除此之外还有几把带铁钩的刺枪和高能燃烧弹…

    “教授,你这是准备抓野猪还是大象?”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你就准备了这点东西就来抓尸魃?未免太天真了吧!”

    教授嘿嘿笑了,“刘先生果然是专业的,知道这些东西对付不了尸魃。不错,我还有其他的。”他说了几句德语,旁边一个人连忙走过来递过一个不锈钢手提箱。

    咔哒一声轻响,箱子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海绵体凹槽中躺着三个亮晶晶的瓶子。

第二百一十五节 碎尸活捉

    第一瓶我见过,那闪烁着金sè流苏般光芒的淡黄sè液体和上次十三使用的差不多,应该也是上好的佛油。我把瓶子轻轻拿在手上观察——还没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檀香和酥油混合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真是有办法。”且不说这佛油的效果如何,单单这数量就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凑齐。

    第二个瓶子是清水,但是感觉晶莹剔透宛如水晶,在瓶中静静的躺着就觉得圣洁无比。不用说了,这估计是圣水,还是来至梵蒂冈的圣水。

    这两个瓶子都是好东西,但是可惜我用不来,只能拿起了第三个。

    第三个瓶子中显然是血液,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我轻轻拿起闻闻,普通的腥甜带着点点酸涩很明显是鸡血,这情况下装逼我也得硬着上了:“十五年的雄鸡血?看不出来你们还找到了这个东西!”我对着电筒眯起眼睛,假装在观察成sè。

    教授点了点头肯定我的猜测,“不知道刘先生合用不?”

    “还行。”我很快把尼龙网铺在地上,然后取出九个小铜铃铛绑在上面,“好,把鸡血抹上吧。”说起来僵尸这类东西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有很明白的弱点,也被我们法门研究了几千年,我这个九锁网虽然不能完全限制它的活动,只要可以暂时困住就行了。

    我从中选了几个看起来好点的人,然后讲述我的流程。

    就在我安排这一切的过程中,那边的尸魃并没有把我们留下的军用灯毁坏,所以能清晰的看见从洞穴中走出来了第二个士兵的腐尸。腐尸出来的时候这边众人一片哗然,都不能专心听我讲解,若不是教授咳嗽两声说了话,估计当时就压不住了。

    一段德语的讲话让所有人才收了心,看那意思也就是打气鼓劲之类的,中间还指了指我,或者是吹嘘一下让那些人觉得按我说的做靠谱。

    这才顺利吧一切讲完。

    我回头看的时候那尸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吸收,身体在进一步的缩小,我没有耽搁就动用了yīn阳,再次把石板架设出来。

    “记住,所有人都不能踩到石板外面,出去了就是个死字!”我说完以后,手持一把和约瑟夫一样的枪就带头开始朝对面奔去。

    那尸魃也不简单,我们才跑了一半就发现了——它猛然把身边的腐尸推开,然后猛然朝我们冲了过来!

    “开枪!”

    我举枪就是嘭的一声,在它还没有冲下石台就击中了这货的身躯。

    但是此刻已经不是刚才那,那银sè的液体只是造成了短暂的停顿,并未能和开始一般限制它的行动——尸魃只是全身摇摆几下,朝我们张着大嘴一声嘶吼。

    我脚步不停朝前猛冲,伸手在空中一挥手——身后猛然就是砰砰砰几声,那尸魃身上顿时皮开肉绽又爆出了几个血洞!虽然说我们这几枪没有伤害到它,但是这夹杂恶臭的东西不由自主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打得朝后退了几步,我借着这时间差猛然跃起落到了台上。

    那尸魃差不多已经贴在石墙上,而现在里面流出来的已经不是纯粹的黑水了,暗灰sè的液体夹杂肉块滴落,根本不像开始那样。

    尸魃没有任何的耽搁就朝我们冲来,紧跟我上台的士兵连忙举起长矛指着它狠狠刺去——第一时间就刺中了尸魃的身体!

    尸魃如同雷击一般朝外退去,那长矛刺出的伤口居然瞬间焦黑了。

    那矛头涂抹了圣水,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杀伤力。

    我身后的士兵纷纷上来,看到这一切让他们增添了无比的信心,按照我的安排全部就位。

    在几次试探xìng的攻击之后,尸魃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行动,它笨拙的移动身体,阻挡一次又一次的刺枪。现在它需要的是腐尸来恢复自己的身躯,若是恢复以后自然能轻易的消灭我们,但是现在它发现面前的人并不容易对付。

    这些纳粹的士兵单独放在外面,最少属于特jǐng之类的人物,他们在恐惧消失以后的攻击相当专业,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需要活捉,尸魃可能几分钟就会被撕成碎片。

    尸魃发出一声怒吼,它原本就没有残留太多的理智来分析这些东西,现在威胁感让它更加感觉愤怒。它张开嘴巴猛然吸气,明显可以看见肚子在瞬间开始发胀。

    “擦!当心喷毒!”我猛然大吼一声抢过旁边的鱼枪,来不及瞄准就朝着肚子开枪。

    我一直对于这种腐尸和尸蛉的关系没搞清楚,也不敢断然近距离攻击,我猜测这家伙看起来像人的身体内藏了无数虫子,就像承载了无数飞机的航母,随时可能爆发出来袭击我们,那后果我可以明确应该是巨大的。

    我这一枪轻易撕破了尸魃的肚皮把它钉在了墙上,就像是扎破了一个没充满气的皮球。这种感觉就算不是疼痛也绝对不会舒服,那尸魃开始咆哮,但是我明显的熟视无睹,随着旁边的几把钉枪shè出,嗖嗖嗖的声音过后是金属击中石壁的巨响。

    那加强版钉枪带来的巨大拉力在尸魃身上撕裂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从左肩一直漫延到了后腰,那伤口中明显看出无数灰白的肥硕虫子在翻滚,或者是掉在地上很快被我们用长矛刺死。

    我举起手来。

    “后退!”

    一直关注我的约瑟夫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大叫着冲上来,旁边的士兵则是很快后退。就在同一时间,约瑟夫手中的网枪扣动了扳机,白sè的尼龙网喷shè而出把尸魃包裹其中。

    同时我手中已经扔出了符纸,在落到网上的瞬间发出了一道光芒,然后九个铃铛全部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就像是号令一般,尸魃的尸体开始不住的抖动,就算固定它的钉枪继续撕裂身体也无动于衷——那些白sè的虫子从它的伤口、口鼻入cháo水般的倾泄而出,甚至不少直接破开皮肤冲了出来落到地上。

    顿时地上出现一块白sè的毯子,然后疯狂的四散逃开。

    圣水和佛油被泼到了虫子身上,就像是热油泼到了冰块上,那些白虫子瞬间僵化然后缩小,很快在中间直接被融化了。我没有使用yīn眼,因为在刚才的召唤中我已经感觉到了有些失控,像是开车时候无法掌控的方向盘,这也许是短时间两次召唤冥界之气的后遗症。

    但是我能猜到,yīn眼之下这会有一些光芒从圣水中蔓延开去,很快在这些虫子身上爬满覆盖,就像是裹了层糖衣的面包圈,随后白虫子立刻僵化像是被冻僵的果冻,然后被吞噬掉。

    极少数的虫子躲过了这一次圣水佛油的攻击散开,但是迎接它们的是高温火焰,从喷枪口出现高达3300°C的温度直接把这些家伙烧成了一个个豆丁大小的焦炭。

    这时候我才靠近了尸魃。

    我举起一把巨大的砍刀,然后用力挥下。

    凝结在刀身上那符纸的光芒第一时间得到了宣泄和释放,它化作了无数的细纹伴随刀刃狠狠切进了尸魃的身体,然后破开一切阻碍——伴随一生沉重的声响,尸魃那高达两米多的身躯上一块肥大的手臂被我砍断,然后掉到了台上。

    随后尸魃的身躯就像不堪重负的积木一般崩塌,摔在台上变成了几个肉块:头连着身子的大部分和右腿;左腿带着盆骨被扯出来;肚腹一大块腐肉带着肠子;还有一些散落的器官…

    “OK,活捉了!”我挥挥手,后面很快就出现了几个拿着钩子的家伙,他们把这一块块的器官装进箱子里开始搬运,教授这时候也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刘先生果然厉害,我们的工具被你发挥了最大的效果,”他yīn沉的脸上挂着笑容:“后面还要你多多帮忙啊。”

    我此时正在帮助他们把那带头的身躯在箱子中固定,顺便把最后一点鸡血倒在它的脸上腐蚀出一个大洞:“好了,可以搬上去了——教授,这东西你最好派人运上去加点水冻住,然后再处理。”

    “好。”教授一口答应。

    “教授,你就不用上去了,和我进去拿石板吧,”我盯着这驴一样的老脸:“估计就在里面了。”

    前面,约瑟夫已经打开了石门,在手电光的照耀下一切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

    教授点点头哈哈一笑,然后第一次给自己身边的苏西下达了指令:“苏西,你回去站在洞口——如果这里刘先生制造的那石板小路消失了,或者是我没有出来,那么你就立刻上去把这里封死,然后带着尸魃回到基地。不要管我的死活或者其他,第一时间离开。”

    草泥马的老狐狸!

    这货果然比约瑟夫难对付多了,想在里面yīn掉还不是那么简答,看来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猪腰子留下苏西是什么理由?

    这女人的本事比约瑟夫大还是她是老狗的情人?

    不管怎么说,我突然了发现这女人的重要xìng。

    苏西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教授的手走了回去。她站在石台边的时候摸出了一把银sè手枪,然后把大衣的下摆扯掉露出了大腿外侧绑着的两把刺刀。

    擦,还是高手?

    “刘先生,走吧。”教授此时笑容可掬,旁边搀扶他的已经变成了约瑟夫。

    我微微一笑进入了门中,眼见却在不经意的扫到了地面上那只金山羊。

第二百一十六节 夏耕尸(上)

    石门后面是一条被修整过的隧道,不规则也没有方向感,就像是追寻什么而去的毒蛇。它沿着某个自然存在的轨迹一路而去,大概三十米之后才是另一个打开的石门。

    在靠近石门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

    门内,腐臭和浓郁的血腥味蔓充斥在每一个角落,地上没有石板或者土壤,只是一种暗红sè的角质存在。当我踏上的时候感觉到这里完全就是一个腐烂肉块铺就而成的地毯,而且还在微微的颤抖,如同拥有生命一般。

    cháo湿而且yīn冷就是这里的主要基调。

    我这才发现篮球场这么大的洞穴中居然全部布满这种角质,就像是装修公司用这种材质铺满了整个洞穴。

    但是更加引人注目的还在我的前方。

    一个硕大无比的肉块安静的堆在我们面前,借助军用手电的光芒看起来就像一个腐烂了一半的肉堆,我们可以清晰看见上面暗红sè的皮肤和破开处绿sè的脓液,如同是某种变异的外星人。肉堆上面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凸起瘤子,上面缠绕着白sè的蛛丝,有些已经破开露出个在使劲挣扎的成虫。

    顿时想了了在尸魃出来之前偷袭我的那个肥大飞虫。

    无数的虫子已经成型而且开始挣扎着出来,或者是扑扇着翅膀或者是在空中飞舞,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似乎还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虫子我开始已经杀过一只了,倒不是很害怕,但是上面这堆肉——我很怀疑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剩下的九个士兵站在我和教授的身边双手握枪,小心翼翼的进行防备。

    突然,我看见那肉块上面有一块在缓缓转动,一个凹陷很快出现在我面前——呃,一张脸?

    说那是一张脸,那是因为出现在面前的这东西有两个眼睛看着像,甚至说眼睛里也有眼珠子在转动,嘴里有牙齿在咀嚼;但是说不是脸又因为这里没有鼻子和耳朵,看上去有点跳肚皮舞的感觉,就是画上去了。

    难道,难道这是夏耕尸?

    我不敢肯定!

    《山海经.大荒西经》说:‘爰有大暑,不可以往,有人无首,cāo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夏耕是夏朝最後一任帝王夏桀的部将,负责镇守章山,商汤伐桀时,被砍掉了头,夏耕的灵魂不死,逃到了巫山,成为夏耕尸,他虽然没有脑袋,却依旧手cāo戈盾,尽忠职守地护卫巫山。

    这样说起来的东西看起来非常眼熟,其实,在我们法门中还有一个人也属于夏耕尸的范畴,却被单独的提出来有了新解。

    《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刑天与天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rǔ为目,以脐为口,cāo干戚以舞。’

    不错,就是刑天。

    看起来夏耕尸和刑天有着相似的解释,但是为什么不一样呢?

    其实这一切得从夏耕尸的来历说起,最初的夏耕尸就是刑天!

    当初刑天被砍头之后,尸体葬在地下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个怪物,那怪物就是按照他们所说的无首而有眼口,还穿着刑天的铠甲活动起来,就成为了第一代的夏耕尸。但是这之后,很多古战场上又发现了这种生命,这不能说又是刑天就出现了,于是有个这个名字——夏耕尸。

    在法门中人消灭研究后发现,其实夏耕尸的本因根本不是刑天复活,而是因为这个人死的时候,身体上附着了极大的怨恨和不甘,而正好这附近有一个天地奇物被吸引过来,吞噬了尸体之后就产生了这种东西。

    那天地奇物就是我前不久才见过的太岁!

    太岁若是年生长久吸收的yīn气过盛,那么就会产生自己的意识,而这个时候它必然寻找周围的yīn气进一步吸收,若是遇见了这种尸体就会选择融合与吸收,然后太岁身体上出现双眼、嘴等器官成为一个夏耕尸——这里我都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或者是因为那石板的力量?再或者是尸魃所造成的?

    这看起来完全没有夏耕尸的模样,就只是一团肉——难道我错了?

    这答案不需要我寻找,很快就出现在了面前。

    面前的肉块开始蠕动,中间一层层像开花似的绽放开来,渐渐的出现在我面前一具尸体,而最初看见的那张脸赫然就在这个尸体的肚皮位置!

    这是一具黏答答裹着白sè鼻涕状液体的尸体,四肢齐全被肉块包裹。胸口的眼睛圆睁大嘴不断蠕动,但是看不出丝毫的感情与灵魂。一条肉状的触手塞在嘴里,就像是灌输什么东西,而另外一只触手则是连接在双腿之间,似乎在做点什么。

    很快,我们看见他的身体猛然一个抽搐,双腿间一团白sè、残留着粘液的胎状物体从其中掉落在肉块上,融合在肉块之中,迅速形成了一个肉瘤。

    所有人都颤抖了一下,眼前这一幕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邪恶、太诡异和恶心了!

    “别发愣!”我猛然喝了一声让大家注意。

    这时候所有人才重新回过神来做好了战斗部署,而在同一时间,我听见了一阵吱吱的叫声——很快,从我们灯光没有照shè到的黑暗中、从面前的肉瘤中、从肉块身后的缝隙中,无数肥硕的虫子在我们面前出现在空中,朝我们猛冲过来!

    对于这东西我并不陌生,但是这些士兵却未必清楚。它们很显然是没有进化到攻击形式的半成品,脆弱的生命和并不敏捷的速度加上肥硕的身体完全就是活靶子——士兵们在我的指挥下迅速端了了枪开始扫shè。

    无数虫子被子弹击中,嘭的一声变成碎肉和液体从半空落下,偶尔有冲的比较快的虫子到了面前,但是很快被手持喷火器的士兵击中掉了下来。

    但是在这种数量之下,我们并不占优!

    我手舞一把铁矛站在侧面,尽量避免近身战斗,也不愿意被那些液体击中——我这小心显然是正确的,最前面的两个士兵不被那半空落下的液体淋在身上,虽然暂时无恙,但我明明白白看见了他们外衣上面蠕动的那些幼虫。

    这不可能点影响都没有吧?

    “刘先生!”教授在我后面尖利的叫了一声:“想点办法!”

    “我知道。”我大吼一声躲过旁边俯冲的两只虫子,然后一反手把其中一只拍落,然后矛尖挑起把另一只戳穿,眼角瞄见一小团汁液溅到最后一个士兵身上——现在唯一没有被那些液体所污染的就只有约瑟夫和教授了,我也差不多该行动了。

    “来,替我!”我吼了一声把位置让出来,一个士兵很快补上。

    两步冲到后面,一把就从箱子里摸出来三个燃烧弹,朝着外面奋力扔出——

    “小心!”我怒吼一声,顺手把约瑟夫腰间抽出手枪就shè!

    估计他不乐意,可是教授都没吭气这家伙也就没了下文。

    很快,伴随子弹击中那燃烧弹体的声音,一道巨大的火云在洞中爆开,炙热的气浪铺面而来,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的士兵都受了一些炙伤!

    但是和他们相比起来那虫子受到的伤害显然严重的多,中间部分的虫子迅速变成了焦炭,其它的也翅膀被烧毁而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反应过来的士兵第一时间开始掉转枪口朝着地面扫shè。

    一个在气浪中被掀翻,然后迅速爬起来端着武器开枪的士兵,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前的虫子的一张大嘴,里面虽然细小但是尖利的牙齿清晰可见——正当他仓皇后退的时候,那虫子嘭然爆开!

    虽然被那腐臭的液体溅了一身,但是他依旧抬起头用眼神对约瑟夫表示感谢。

    高温让我们难受,而那巨大的腐肉夏耕尸同样如此——它对于出现在自己意料之外的巨大光芒和热浪感到愤怒,于是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嘶!”

    很多腐肉形成了触手挥舞着,同时它的嘴里发出我们完全不懂意思的噪音,于此同时最后的肉瘤裂开,全身还没有完全干涸凝固的虫子采用了在地上爬行的方式朝我们冲来。

    比刚才还要多!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朝着地面shè击,那弹起的子弹击中了上方穹顶发出清脆的回响,但是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迟疑——这些地上爬行的虫子数量巨大,我们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再来一个!”约瑟夫在我后面喊道:“刘辟云,教授叫你…”

    “好!”我把另一只燃烧弹扔了出去。

    有了准备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全部朝后转身蹲下,然后紧跟着是另一次巨响。

    短短几秒钟时间,我面前最后一批虫子已经变成了新的焦炭和尸体,这一次动作过大,甚至说那夏耕尸也受到了波及——面前一大块腐肉已经发黑发脆,变成了被抽干水分的硬壳!

    它更加的愤怒!

    被伤害本体之后的夏耕尸发出一阵让我感觉晕眩耳鸣的叫喊,一道道声浪卷来让全部人都感到了无比的难受——但是我明显发现教授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家伙!

    角质地面和墙壁全部开始蠕动,在我们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无数肉块凸起、伸长,然后形成一条条触手,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抽来,就像是一条条恶狠狠的毒蛇!

    我没有吭气,但是约瑟夫喊了起来:“当心!”

第二百一十七节 夏耕尸(下)

    触手的第一次袭击就取得了巨大的效果,触不及防被抓住的两个士兵很快被无数触手包裹勒死,而我则是迅速扔掉长矛和手枪换成了杀神刃,锋利的刀锋斩断了最接近我的触手。

    士兵们纷纷换成了近战武器,而可怜的约瑟夫被我扔掉了匕首所以差点中招——在那电光火山的瞬间我居然看见教授手中划过一道银sè的光芒!

    他从拐杖中抽出的长剑护住了约瑟夫和自己,敏捷的动作完全不像开始那颤颠的模样——该死的老家伙,我现在发现自己似乎看漏了底牌!

    很快,无数条黑sè的触手从yīn影中钻了出来,它们更加疯狂的朝我们缠绕,把我们全部逼迫后退。面对我们的攻击,夏耕尸甚至不惜动用自己深一层的能力,它放弃了自己身体继续完成的大量死气,形成新的攻击手段。

    我手中还有最后一道从成都带来的镇尸符。

    你妹啊!

    望着那些带着腐臭味道的触手,我皱了皱眉头,“你们当心!”吼完这一句我就朝前冲了出去。

    这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教授在拔出长剑开始攻击的时候我明显看出了他脸上褶皱的减少,似乎短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不少青chūn活力——这种现象不管是来至于药剂还是邪术,那后遗症是很明显的,我只要拖延时间让他尽量使用,到时候这家伙就会变成一个废物!

    我不能冒险杀了他,因为我相信这货绝对有手段通知宾对付钾盐公司的同伴。

    篮球场能有多大?我的速度又能有多快?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拼命的朝前冲,沿途无数的触手向我袭来,而我手上的杀神刃则是不断挥出。一条条斩断的触手掉在地上,每个触手的伤口都露出了黑红sè的嫩肉,然后被杀神刃的浩然煞气所冻住。

    我在短短的十来秒之后已经冲到了肉块前十米处!

    那夏耕尸的本体已经重新融入了肉块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如何在这么大一堆肉中寻找个身体相当困难,但是我的yīn眼被我再一次使用——稀薄的黑sè之中有团深sè的踪迹,我相信那是我寻找的。

    但是最后那一块金sè让我奇怪是什么。

    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面前密密麻麻的触手让我极度郁闷,反手之间已经把最后一个燃烧弹扔了出去!

    最后一击!

    火焰犹如出笼的愤怒野兽,迫不及待释放出了无比伦比的毁灭力量!它沃从我手中挣脱、爆发,嘶吼着降临到哪怪物的身上,毫不留情撕裂了夏耕尸前面的肉块,不断的深入、炙烧——无数触手直接被烧成了飞灰!

    肉块本体也开始融化消散,就像冰块在火焰下重新回归液体,腐臭的血液和那怪物的嘶吼夹杂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但是我也在此刻抓住了寻找的东西!

    那肉块中一闪而逝的灰白身躯!

    就是现在!

    我手中的镇尸符呼啸着钉到了那身躯上,随着一声巨大而且凄惨的叫声,我引发了镇尸符的力量!

    在那一瞬间,夏耕尸陷入了沉默,但是随后凄厉的叫声骤然再起!扭曲、尖锐的叫声让我全身一阵战栗,就像是千万个地狱中的灵魂遭受了烈火的煎熬而发出的喊声。肥大的肉块在我面前不规则的爆裂、撕开,伴随那污秽的血液喷shè而出,一道银sè火焰在肉块的内部闪出了光芒。

    几乎同时,那夏耕尸出现在我眼前,挣扎着用自己孱弱的手臂扒开肉块试图钻出来,我从它那细小的手臂和大腿能看出这家伙并没有成型,还是最初的阶段——显然是因为四凶出现才开始苏醒的,成长时间不超过三年!

    就像个畸形的早产儿,还没有成熟就被迫离开了母体。

    我不是个残忍的人,但是我也不打算怜悯这家伙——我的手轻轻扬起,一个玻璃瓶飞过去在它头上撞碎,里面猩红的液体瞬间淋遍了全身!

    我特意留了一半的雄鸡血!

    高温之下那雄鸡血宛如最猛烈的毒药,迅速在它身上蔓延。它的身体在自己凄厉的叫喊声中开始发白、变灰,然后变成了鳞状的碎屑——在镇尸符的作用下犹如飞灰,被自己身体的液体所混合,变成了一滩糊状的东西。

    完工了!

    所有触手在同一时间像抽掉骨头的毒蛇般瘫软在地上,失去了任何的活力!

    “好了!”我呼出口气转身回头,看着那些面对我的士兵脸上的死灰sè——

    “当心!”就在其中一个士兵飞扑向同伴的时候,我大吼了起来!

    那士兵呆立原地应声而倒,和木头人般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约瑟夫和教授恐慌的朝后退了几步,其他人要么是被扑倒、要么就是扑倒了别人!

    膍毒再一次发挥了他那残暴的毒xìng!

    阿拜江他们也只是身上粘上了腐尸的体液就迅速晕倒,那么腐尸感染的夏耕尸身上诞生的虫子又怎么可能无害嘛?

    这一切完全符合我的推断!但是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

    “快,这些人已经被感染变成了腐尸,”我挥舞着手上的匕首朝着他们冲去,“杀掉这些人!”我完全扮演了一个对突发情况手足无措的受害者形象,恐惧、慌乱和毫无目的的杀戮yù,加上这种胡乱的指令——百分百演技派的选手。

    当然,要是可以选择,我还是情愿当偶像派。

    这种膍毒的毒xìng显然猛烈的多,不但让他们昏迷,甚至在第一时间就给予了他们复活的能力!当我到达他们面前,先后发作的两个士兵已经被约瑟夫近距离爆头,他的枪指着旁边那些失去知觉的家伙,脸上露出狰狞之sè却没有动手。

    我站到约瑟夫和教授的身边,喘着粗气,“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是被传染了——还有救吗?”教授面对我的脸sè越发难看,“这该死的腐尸!”他喉结上下移动,显然心里也是无比的紧张。

    “不知道,”我摇摇头坦白,“就算有办法,在这荒郊野外估计也来不及吧?”我表明自己的立场:“也许可以用治疗尸毒的方法来处理,但是…”我双手一摊:“没热水没材料,又有这么多人……”

    真话往往比假话更容易让人相信,也更容易掩饰自己的目的——教授略略思索点头,“约瑟夫。”

    约瑟夫点头咬牙枪往前指,一串炒豆似的枪声响起,分分钟把面前呆滞的士兵尽数爆头——“哗啦!”

    就在他掉转枪口的时候,那三个神智清醒的士兵中,两个已经端起了手中的枪,“不!将军,请你不要!”枪口虽然指着我们,但是那慌乱还真不是盖的。

    剩下一个士兵左看右看,扑到地上捡起一把枪,畏畏缩缩的也加入了他们,“教授,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亚尔曼元帅的侄儿,我是亚尔曼元帅的侄儿!”

    我站在一旁默默把名字记在了心里。

    “放下枪,约瑟夫。”教授从后面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放下枪,士兵!约瑟夫将军刚才并没有枪杀我们的战士,而是消灭了被感染的怪物,对你们来说无需担心——现在你们端着枪,是想造反吗?”

    这一句话让士兵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犹豫着并没有放下枪,教授也假装无视,“刘先生,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些孩子有没有被感染。”他笑着把皮球踢给我,“请你告诉我们实情。”

    这他妈狗-娘养的王八蛋想把我推到前面,只要找个好机会说不定直接就把我当了肉盾,到时候死得才冤枉——“你们把眼皮翻开,让我看看。”

    我走上几步,但是避开了约瑟夫枪口和士兵的连线而站在一侧,让士兵翻开眼皮——眼皮呈现健康的青白sè,虽然因为恐惧布满了血丝,却没有那种显而易见的黑紫。

    “看起来没事。”我点点头对教授说道,“他们显然没有中毒,完好的。”说着我招招手,把另外那什么元帅的侄儿叫过来。

    约瑟夫迅速把枪口调转对准了那人,那两个士兵松了口气,立刻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枪口在不知不觉中也换了方向。

    “这个也没问题。”我对教授笑笑心里却犯了迷糊,为什么明明看见都被那虫子的液体滴中,有些没事有些有事呢?

    我蹲下来,把其中一个士兵身上的衣服用杀神刃割开检查,这时候就听见了教授又开了口:

    “凯尔。”他的声音很亲切:“你过来。”

    “是,教授!”那士兵两步走到他身边,因为开始的事情依旧没平复心情说话有点不连贯:“对、对不起,教授。我是因为刚才慌了,所以乱了…”他把枪忙乱的朝枪套中塞,不住的道歉。

    “是把好枪。”教授伸手从他手里接过手枪,“不知道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教授、教授!”那士兵一下子叫了起来!

    我看见教授正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他,而他朝后退了好几步,一不小心踩在尸体上摔倒还连忙翻身,“我没有被感染!我没有被感染!请你不要…”

    不但那俩士兵不知所以,就连约瑟夫都没有明白教授的意图。

    “和感染无关,而是你泄露了组织的机密!”教授问道:“约瑟夫,党-国第四条款是什么?”

    “党-国条款第四条,”约瑟夫顿时明白了教授的意思,他立正站好:“任何人不泄露组织机密,任何对外私人、组织、团体、国家泄露组织成员、章程、地址等有关信息者,任何上级可以在三人莅场的情况下立刻处死!”

    “明白了?”教授脸上微微抽动,“你说出了亚尔曼元帅的名字和官职,所以,必须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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