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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再现全文阅读

作者:流云飞渡     神鬼再现txt下载     神鬼再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八节 真真假假的情报

    王熙王伤跟着阿吉走了,我和桑榆则是不紧不慢的朝着狸猫郎呆的那小间走去。

    推开门走进这个小屋,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嘿,干什么的?”狸猫郎顿时惊醒,他嗷嗷叫着朝后躲,“你们别乱来!”

    那表情活像个怕被爆菊的小受。

    桑榆脸上的表情不用说,一定觉得很难沟通,于是我抢先在她开口以前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恩,恩。”我点了点头,“这丫一定欠了很多钱。”

    她白了我一眼开始劝慰这个二货,“嘿,别紧张,我们是昨天电话和你联系好的…”“你们就是需要情报的大买主?”那家伙眼睛一亮凑了上来,和前一秒的脸sè迥然不同,“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家伙搓着手假笑起来,活像电脑城卖黄sè碟片的小贩。

    “我们想知道一个秘密门派的消息,”桑榆不不答反问,“他们的藏身地、人数、目的之类的——只要你说的消息有用,钱不是问题!”

    她边魔术似的抽出一叠钱,硬邦邦的一扎扔在桌上。

    “哪一个?”狸猫郎笑得脸都烂了,费了老大的力才咽下去一口口水。

    “鬼道众。”

    狸猫郎的脸sè一下子变得惨白,简单的几个rì文单词被说得颠三倒四,“你,你们说的是…鬼道众?”

    “你没有听错,鬼道众!”桑榆把‘鬼道众’三个字咬的很重,她的指头在钱上轻轻敲打如弹钢琴,“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能从这里拿走多少!”

    “多少?笑话,我一毛钱都不会拿!”这狗rì的不错,眼眶下面的皮肤还能抽动——我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就算你给我再多钱也没有用,有钱没命花的我见多了!嘿,你知道一句中国话么:钱在,人没了!”

    “你说得不错,但是我还有另外一句话:人在,钱没了!”她完全不为所动,淡淡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又是一大叠钱。

    从数字上来看,要是一百万rì元一叠的话,这里也算是十几万人民币,只要有了它就能过上一段时间的开心rì子。

    狸猫郎盯着那钱,眼都不转,显然内心还在斗争。

    好一会他才开了口,“不行,我还是…”

    “啪!”

    又是一叠!

    那家伙眼珠子都不转了,盯着钱瞅啊瞅,突然猛的朝前一伸手:“好…”“等等!”我一把按住丫那快如闪电的爪子,“先说。”

    狸猫郎灿灿的收回手,想了想,“行,你们等等。”他跑到门口探头探脑活像出门的土拨鼠,然后哗啦一声把门拉上。

    这种rì式纸门有毛的关头啊,我对他掩耳盗铃的做法不以为然,“别折腾了,你还是先安心把该说的说了——我帮你盯着。”电影中有这种情节,每到关键时候总有突如其来的飞刀、子弹把知情人干掉,那倒霉蛋躺在猪脚怀中口吐鲜血满嘴废话,有用的线索句都说不出来就嗝屁。

    这种事情我可不愿意发生在自己身边。

    狸猫郎鬼鬼祟祟挨我们坐下,“鬼道众是现在rì本最神秘的组织了,我知道的消息也不多:他们人数不多,行踪飘忽忍术高超,jǐng备厅未破的很多案子都出自他们的手中。据说他们控制了一个山村,里面全都是鬼道众的成员,其中最有名的是‘傀儡五忍’和‘三鬼忍’,而他们领袖叫做一川太刀郎。”

    “这些不是很有用。”桑榆冷冷的回答,“还有呢?”

    “呃,对了,除了这些人之外,我还知道他们组织最近几年在收集通灵的材料,”丫绞尽脑汁,“他们通过风魔一族的鬼市收集了不少的东西,古兽骨、双头蛇血液、尸jīng,还有不少其他材料和一些古代法器…”

    “…”我们没出声。

    狸猫郎像便秘一样继续挤:“他们傀儡五忍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三鬼我知道名字,叫半鬼、鬼一法眼和鸦鬼丸…”

    我和桑榆对看中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死纳粹约瑟夫的好基友果然是鬼道众之一。

    “嘿,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准备赖账?”那家伙突然叫了起来,“说了这么多了,再怎么…”

    “不错,这一叠是你的,”桑榆从桌上摸出一叠钱扔给他,“数数。”

    他兴高采烈的数着钱,桑榆则借机到我耳边低声说道:“鬼道众和纳粹的关系有蹊跷,鬼道众绝对不是寄人篱下的角sè——你猜他们的关系如何?”

    “相互利用,然后都有彼此的目的,”我想想,“我猜他们都是借着末rì来临的机会准备有所作为,只是不知道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大不了就像电影中演的,弄个什么大灾难之类的,”狸猫郎数钱的速度还真快,桑榆坐直了身子,“算了,这种事情留给大师们想去,我们安心当好小兵,把你的任务完成。”

    狸猫郎数完钱塞进口袋,吹了声口哨,“钱的味道真香啊——我还有什么能为你们效劳的?”看完真伪以后丫态度也好了很多。

    “你还知道什么?”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大多是一些关于鬼道众的传说,有真有假,不过只能当故事听听。

    反正他说这些是附送的。

    “最近有个密宗灵童在rì本失踪了,你知道吗?”桑榆突然开口插了一句。

    他盯了我们一眼,很暧昧的笑了!

    丫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这消息不便宜啊,估计也只有我能卖给你们…”

    一对狗眼死死盯着桌子,顺便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

    “先说!”对付狗就得这个样子。

    狸猫郎作为鬼市第一的情报贩子还真不是盖得,对于灵童的失踪事件的推算和我们调查的结果差不多,同样认为是鬼道众出的手,并且他指出出手家伙应该就是鬼一法眼和鸦鬼丸两人。

    但是再多的消息他也没有了。

    “看来你没有机会拿这些钱了,”桑榆盯着他嫣然一笑,“你说的情报其实没有任何价值,”她看看表:“要是没有别的,我们就告辞了。”

    “等等!”看桑榆把两叠钱收起来,他开始鬼哭狼嚎做小媳妇状,“我还有…”

    我横眉怒目的瞄了一眼——这家伙还真他妈的贱货一个!

    这家伙吞吞吐吐半天,终于说了点有价值的东西:“呃,我,我其实,其实看到了鬼道众杀小山田灭口的事情。”

    “小山田是谁?”我和桑榆一起茫然,都不知道这家伙在说嘛。

    “小山田就是那个内jiān啊,鬼道众埋伏在穗高庄山月温泉旅馆的人!我给你们说个秘密,这家伙被人控制了,最后鬼道众杀人灭口…”狸猫郎神神秘秘的说道:“当时我正好在场!”

    cāo,我想起来了,这家伙说的难道就是穗高庄山月里面辞职的那个家伙?

    差点都忘记了。

    灵童在rì本失踪不是小事,最少rì本法门中人很快得到了消息,狸猫郎这种消息贩子也不例外。当他赶到的时候密宗都还没有走,正在四处折腾寻找线索,结果这样倒是被他捡了个便宜——那个叫小山田的工人偷偷摸摸溜出后门正好碰上他。

    小山田一脸的恐慌让他心中一喜,那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于是狸猫郎费尽心机把这家伙夹带出来送回了家,报答也很直接,那家伙没有保留的把自己所看见的一切说了个底掉。

    狸猫郎也不是那么简单,看那家伙似乎话犹未尽,多了个心思假装离开,走到半路又溜了回去,藏在地板下面偷听。

    偷听是没偷听到多少东西,但是却偷看到了。

    小山田很快打了个电话,似乎是说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在半夜时分点燃了一种什么什么的香料,同时在食物里面也按照要求放了东西,要求对方把自己女朋友放了云云。

    背后还有黑手!这个发现让狸猫郎顿时有种捡了宝的感觉,准备再细细偷看一番,然后把消息拿回去卖给和尚们。

    很快就来了几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小山田咔嚓掉,“送你和你女朋友团聚。”

    随后有个似乎是带头的问:“洞穴准备好没有?”

    “已经弄好了。”下面有人回答。

    “那就好。现在这样,水鹤、六蛇、流,你们三个留在高山市等待指令,我和鬼一法眼把人先送给寿龟长老。”开始那人说道:“你们等侯命令。”

    “嘿,鸦鬼丸,能不能换一换,我留下陪他们等指令,水鹤和你一起回去,”那个叫鬼一法眼的家伙说道:“我实在不想回去,岛上女人都没有!”

    这句话让我眼睛一亮:岛上!

    “废话太多了,鬼一!”鸦鬼丸根本没给他好脸sè,“这是首领吩咐的,没有你的法眼术,万一路上露出破绽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知道了…”那家伙吚吚呜呜犹如便秘。

    被点名的几人转身行动,而狸猫郎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像块石头。

    等三人都走了以后,那鸦鬼丸开了口:“算了,这样吧,等把人送到了以后,你就当第一道暗哨,估计你可以在玉野待上两天。”

    玉野?地名?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杀人毁尸的房子,躲在地板下的狸猫郎半天才钻出来,一摸,后背已经湿透了。

    此刻他倒是得意洋洋,“你们估计也猜到了吧——那些家伙绝对有个据点是在这里。”他拿出一张地图,指着濑户内海旁边的玉野市,然后手指一滑,点到旁边的井岛上,“这里人迹罕至,把灵童送到这里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桑榆和我对看两眼,“好,信你一次!”她把钱朝丫怀里一扔,“收好。”

    就在那家伙欢天喜地接票子的时候,桑榆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桌子下面,黑sè的发shè器悄悄咪咪的开始发力。

第一百二十九节 小鬼子的计划

    我和桑榆很快离开了鬼市,出门的时候看见王熙王伤正在院子中喝着茶吃着薯饼,旁边放了一大堆东西。“走,找到了,”桑榆并没有掩饰,“现在去。”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天sè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他们连忙把东西一提跟过来,“行了?”

    “行了!”

    出门以后搁东西、点火、发动,我们火烧屁股样下山,沿着山路东绕西绕进了树林,桑榆突然把车一停,“我觉得…”“回去看看,是吧?”我嘿嘿一笑,手拍着自己的包,“我准备好了!”

    桑榆话说半截,反倒笑了。

    王熙一脸摸不着头脑,“呃,你们什么意思?”

    “你别管——这样,你和王叔在敦贺市等我们,我们回去再看看。”桑榆很直接的安排,“我们还有点事情没问出来!”

    看着车灯在山路上一闪一闪渐渐远去,我和桑榆沿着小路从侧面开始爬坡上坎。实话实说,这种丛林的穿梭还真是困难,一边要看着脚下的坑坑洼洼,另一边还要注意那半高的枝条树丫,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弹来就打中小**了。

    桑榆手中提着个小黑箱子在前面倒是走的飞快。

    等我从一道艰难的岩坎子翻过去,看见她已经半蹲着把箱子弄开了。她摆弄着上面的旋钮,随手递过来一个耳塞,然后把另一个塞自己耳朵里。

    带上耳塞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杂音,随着她的调节很快静了下来。

    这里正好能看见鬼市外面的停车场,眼前人出车走越来越少,里面的背景杂音也慢慢淡了下来——只有狸猫郎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哗哗声,几声清脆的脚步响起。

    “大人…”狸猫郎刚开口就被打断,“他们信了?”某个陌生的声音问道:“没有破绽吧?”

    “没有,绝对没有!”狸猫郎的声音信誓旦旦,“甚内大人,你要相信我。”看对方没有表态,这家伙连忙把经过详详细细的讲诉起来。

    叫甚内的那人没有说话,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不用说了!刚才他们匆匆忙忙的离开,我觉得应该不差——看他们应该是朝井岛去了。”

    这声音他妈的为毛听起来如此熟悉呢?

    桑榆也是一脸的茫然,但是我俩都没有想出来是谁。

    外面在想事,里面可没闲着。狸猫郎那家伙嘿嘿笑着,“事情既然已经办好了…”“行,这是你的。”很干脆!

    “谢谢,谢谢…”也不知道给了他什么,听起来那家伙倒是欢喜异常。

    “你先出去。”

    不过这欢喜也就是几秒,狸猫郎刚刚拉开房门,就发出了一声闷哼,随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家伙嘴太多,留着是祸害!”甚内像是在解释,又像自言自语,“上师…”

    上师?尼玛,脑海中景象一闪!

    我知道了,他妈的,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个死掉的行观上师!

    行观上师没有死?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他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中翻滚,他们说什么都没有听见。

    太邪恶了!

    世道险恶原本只在书上见过,没想到现在实实在在出现在了我面前!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桑榆。

    我挤出个笑脸,重新收拾思绪继续偷听。

    谈话在继续,说话的是行观上师。

    “…只要真的能抓住有yīn阳眼那小子,加上守护灵童之血,我们算是成功了一半。”行观上师哈哈几声笑,“这么多年的努力,只有今天才看到了点成功的迹象!”

    甚内倒是凑了趣,“那是!只要我们能复活大魔神,亚洲一统不在话下,让你们xī zàng自成一国到时候绝对不是问题!”

    桑榆眼神已经不对了,看着我满是恐惧——原来这事有这么个内情!

    尼玛!老子差不多明白了!

    不光是鬼道众单一的在做这事,原来还有其他人,最少风魔一族参与了。他们联合起来准备复活的大魔王,看起来就是第六天大魔王织田信长。

    密宗参与其中的目的很简单,看起来准备换取到时候的dú lì,自成一国!

    这yīn谋可不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复活了织田信长就能一统亚洲,但我相信他们费这么大劲必定有个很具可行xìng的计划——现在我们能做的是什么?

    桑榆费力的咽了一口口水,样子看起来极具诱惑也相当撩人,“辟云,我们现在还有必要找灵童么?”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在说:“别说是,别说是…”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

    “嘿,你疯了还是没听清楚?”桑榆把我的耳塞一把扯下来低吼:“你难道不明白,这是个yīn谋?”

    “呃,我明白。”

    “还有,其实你才是目标!”

    “呃,我明白。”

    “这个灵童是他们密宗自己送给鬼道众的,任务不存在,你明白吗?”

    “呃,我明白。”

    “那你说怎么做?”终于把我说服了,桑榆显然开心了不少。

    “我们去把灵童找出来…”

    “灵童个屁!”她凑了过来扭住我的耳朵,几乎是贴着吼,“你现在才是他们的目标,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一切告诉你师父,然后离开rì本回到中国!”

    我嗷嗷叫着用劲挣,“别扯,别扯…痛!痛!”

    下手太狠了!

    桑榆并没有松手,“明白了没?这是个陷阱!”

    “明白了,真明白了,放手…哎哟,痛死我了!”她一松手我就在耳朵上拼命揉,“太黑了…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你说什么?”杏眉一竖又是副暴走相。、

    “没说嘛,呃,对了,我说这是有原因的,”我连忙转换话题,“其实他们说了两个要点,一是准备把我抓了,另外就是必须要灵童,对吧?”

    “恩哼,然后呢?”她虎视眈眈的样子似乎准备抓我的破绽。

    “我相信行观上师做的事,绝不代表藏密大多数人的意愿!我们就算逃回去也用处不大,最好是把孔雀灵童一起带走,才能彻底的粉碎这个计划。”我顿了顿,“这样还可以证明行观上师的背叛…”

    “但是你自己很危险!”我的理由显然没有说服她,“我们可以通知你们国安七部,叫他们派人来,一个没有yīn阳眼的人,这样更好!”

    她盯着我的时候眉毛一挑,对自己颇有信心。

    其实桑榆说的颇有道理,从安全的角度上来看完全正确,但是我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死命的嚎啊嚎:给丫鬼子们找点事做!

    看着桑榆的眼神,我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呃,其实是这样的,上次那几个鬼道众的家伙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想自己动手把他们的计划破坏了——其实我是愤青,明说不爽,就想给那些王八蛋找点麻烦出来!”

    “不会吧!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搞这一套?”桑榆有点大惊小怪,定定神继而反问我,“只为了这个?”

    我点点头脸笑得稀烂,“恩!”

    桑榆看着我不知道想些什么,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行,既然你想自己干,我也不拦你——我们首先要回去找洛爷爷帮我们祛除这些污秽,恢复法力。”

    “好啊!”我眉开眼笑就像得到老婆批准出门打麻将的叶老大。

    “但是…”桑榆骤然加了这么一句,我的心紧了,“啥?”

    她眼中的严肃变成了笑,“拿个计划出来。”

    计划这种东西我一般不怎么准备,因为计划对于变化来说永远处于小三的位置——对于小三你还想咋地?差不多行了,难道谁还带家去给爹娘介绍一番?

    但是现在装也得装一个出来。

    我愁眉苦脸半天挤出一招,“干脆这样,我们等一会偷偷溜进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叫甚内的家伙抓住严刑逼供,找出灵童关押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说直接去把行观上师抓了?”桑榆不屑的反问我,“这家伙是鬼市的老大,能那么容易被你抓了?”

    “容易点是点…”我简直就是无赖了,活脱脱一副还钱的口吻:虽然还得少,但总比不还好。

    “……”

    桑榆满脸的不以为然,耳塞里面又没了动静,看来还真的只有深入虎穴一次了。

    夜sè已经深了,鬼市里面灯火依旧,仍旧有不少人踏着夜sè而来。这种人多半是来寻找杀手、购买明器、毒药收购或者进行其他yīn暗交易,他们大多数帽檐压得很低,就像香港寻找楼凤的piáo客。

    我们溜到鬼市的后面,这里如同一般华丽外衣的内衬,简陋而肮脏,唯一的优点是又高又厚,活像防范末rì丧尸围攻用的。

    钩抓很快给我们在上面找到了支撑点,我们一前一后爬上了墙,翻身落在一片yīn影中。

    这里显然是后院,一排房间包围着一个三层小楼——不用说了,我若是老板也住哪里。

    毕竟和外面隔得比较远,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几间房中传出淡淡的鼾声,看起来不错。我们并没有直接从小楼外面爬上去,在一个忍者横行的世界里,我相信外面绝对会设置机关陷阱。

    但是里面也不能走啊!

    最好的办法还是抓个活口算了。

    发出鼾声的房间最远的一个在远远的另一边,看起来是个下手的好目标。

    窗缝朝里看去,里面有一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家伙正在睡觉,抱着枕头缩成一团,哈喇子从嘴角淌到了床上弄出老大一片水渍。

    就是他了!

    (书迷们,加群吧。。。。。版主抱怨了)

第一百三十章 仙人板板甚内

    怎么才能抓住这个家伙又不被人发现呢?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桑榆有时候反应确实很快——她把门轻轻推开走到床边,伸手就是一记手刀!

    随后简单了,她带路我搬人,把这个猪一样的家伙拖进了后面的仓库中。

    先是不由分说的一通耳光。

    这家伙朦朦胧胧一睁眼就带着哭腔的开始嚷,“别杀我,别杀我…”这是他妈的条件反shè还是专业训练?

    “不准闹!”桑榆没二话,只是把尺剑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顿时住口!

    冰冷感很快让他全面清醒,哭丧的表情就像死了老妈,“你们要什么都行,别杀我…”

    “只要你配合我的提问,就不会有问题。”桑榆极力使自己看起来吓人点,但适得其反更加千娇百媚,那家伙傻不愣登居然嘴角一撇这样来了句:

    “嘿,美女,你要什么我都配合…”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jīng-虫上脑,居然还扭了扭,把下体朝上一顶一顶…当然,也许是在地板上蹭痒痒。

    桑榆脸顿时白了!

    我冷酷无比的走上前,那家伙脸sè一变准备说点啥,但是我没给他任何机会…

    啪!啪!啪啪!

    我正手反手一顿扇,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泡涨的馒头,红得发亮溢着血丝。

    “贱货,不抽你还给老子要rì天了!”说完我狠狠一脚踹小鬼子脸上。

    转过身,我拍拍桑榆的肩膀,“算了,别和这种东西一般见识…呃,要不然这样,你出去守着,我来问话?”

    桑榆离开了房间,我转过身去迎上恐惧闪烁的目光,“嘿,不想受苦的话,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好吗?”我抓住他的头发拉近,唾沫喷了他一脸。

    丫的头小鸡啄米,边点还边哆嗦。

    看来我那两耳光加一脚收效了,有些人天生贱骨头,不挨打老实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种族的问题。

    这家伙在鬼市里也有段时间了,对于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点,比如说现在甚内那家伙所在的位置、小楼的陷阱、甚内的能力等等。

    我倒是不怕他说谎,因为我告诉他,万一我被抓住的话,那么必然说是他是我们的内应,“到时候,就算你能分辩几句,估计也没多大用处!”

    我把这粽子样的家伙塞到仓库后面时说了这么一句。

    他含着我的臭袜子‘呜呜’应着声。

    废话不多说,既然得到了消息,我自然和桑榆一起回到了小楼下——按照那家伙的说法,甚内现在应该在外院的贵宾室中打牌,三点左右才会回到小楼休息。

    既然小楼的情况不了解,我们有何必去蹚浑水呢?

    看时间现在差不多两点半了,干脆等他回来的时候直接偷袭算了。

    嘿嘿,那招数我擅长!

    我拿了根粗棍子在yīn影中等了半天,终于听见木屐‘咔哒咔哒’的声音。我偷眼一看,来人穿着一身满缀樱花的宽大羽织,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怀里还紧紧抱着个盒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魔一族为了纪念,后来鬼市的管理者都换了个XX甚内的名字,这个家伙就叫做坂田甚内——我当时很恶毒的想到:坂,就是cāo-他先人板板的板。

    坂田甚内迈着鸭子步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他突然停下来了!

    看那家伙的鼻翼一张一张,我顿时发现了这个巨大的乌龙——尼玛,这是上风口!

    动了!

    桑榆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家伙的背后,在他转身的瞬间已经出手,尺剑和他手中的苦无接连对砍火星四溢。

    那发面馒头没说错!这家伙体术不错,其他忍术则不太会,现在关键在于不能让他抽出时间来喊人!

    在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对撞之中,我一个翻身出现,手中的斗笠黑糊糊一团朝着战局飞去。

    斗笠在半空画了个美妙的弧线,出现在这家伙右边的同时,我已经在左边占据了有利地势。

    坂田甚内眼角扫到一团黑影扑了过来,前方攻势又急,也不知怎么就身影矮下去半截,朝后一个倒滚!

    “呼~”刚好躲过我手中粗棍子的这记横扫。

    我顿时傻眼了,这招闷棍居然能这样过?桑榆甚至来不及骂我,气急败坏又缠了上去。

    **裸的被鄙视了!

    那家伙从地上翻身而起满脸得意正准备嚎,顿时傻眼了!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距离不到五米。

    我满脸讥笑,“再动一个给老子试试!”

    “我投降!”他畏畏缩缩的举起了手,就连桑榆迎面而来的尺剑都只是略略一躲。当然桑榆也满带疑惑的停了手,转身一看恍然大悟。

    “你们太不讲道义了,居然用枪!”被我捆起来的时候他还嘟囔了这么一句。

    换了我一耳光。

    桑榆边把那家伙的羽织重新套他身上,绳子什么都全部藏在了里面,一边还不忘教育我,“辟云,我看你最近怎么很爱暴力啊,这样不好…”

    “恩!”我重重的点了下头,毫无悔意。

    根本没准备在这里面问话,计划就是把他弄出去,找个地方审问,然后再送王家的小基地去关着,“可以让洛爷爷用药搞失忆。”桑榆当时这样建议。

    我嘿嘿笑了几声,“其实我也可以。”

    说话的时候我踩着脚下的大木棍,在车子地板上嘎啦嘎啦的滚。

    桑榆呼啸着驶向了敦贺市,坂田被我塞进了自己丰田车的后备箱,我百般无聊突然看见了这家伙的盒子。

    打开来一眼,层层叠叠的报纸打开一看,是不规则椭圆形的碗状物,内部呈一种鬼魅的米黄,外面则是镶嵌红的绿的各种宝石,金镀银纹相当华贵。

    翻过来一看,那东西前段略小,两边有点凹陷;后面则是稍稍大点,也规则了许多。两道齿状裂纹十字横贯整个容器,我越看越觉得不对,突然伸手在头顶一摸…

    行,什么都不说了!

    桑榆刚刚把电话打完,看我折腾了半天又把那玩意儿放了进去,不由奇怪,“什么东西?”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满脸黑线。

    “说说啊,”桑榆目不斜视朝左猛打一盘,“我也很有兴趣!”

    “这东西应该是密宗嘎巴拉,从装饰和sè泽上看起来比较陈旧…”

    “嘎巴拉是什么?”桑榆插了句嘴。

    “…应该有几百年历史了,看上去不像是rì本密宗的…”

    “那到底是什么?”她转过头来瞄了眼,“喂~”

    东西已经被装了起来,我还在自顾自,“…我想这是行观上师拿给坂田的东西,应该和灵童有关…”

    “嘎~吱!”

    丰田车伴着轮胎的尖嘶在嘎然而住。

    她一把抓过盒子,“哼,不给我就自己看!”边说着边把东西抢了过去。

    “呃…”女人好奇心太大了!

    桑榆把嘎巴拉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嘴里絮絮叨叨念着,“这是什么东西啊,圆圆的像个碗——这是不是密宗拿来供奉佛像的油碗?”

    “好奇心害死猫…”

    “哼,不知道你说什么,”桑榆白了我一眼,不过她手指渐渐有些发僵,脸sè也白了——“辟云,这东西是不是…”

    “是!”我顿了顿,“你没错…”

    嘎巴拉被她一把扔进了我怀里,强撑着露出个笑,“原来嘎巴拉就是头骨碗啊,嘿嘿,嘿嘿…”“不错嘛,真不愧是我们法家儿女,这个样子都刚的起!”适当赞扬下,免得借题发飙迁怒到我身上嘛。

    她甩过脸来这个笑容倒是比哭好看点,只不过随后启动的时候一脚踏在了刹车上。

    这个小插曲我们都不是太在意,一趟子把车开到了敦贺市外面的海边,打开后备箱把那家伙拎了下来,重重的扔在沙滩上。

    “呕…呕…”他张嘴就开始哇啦啦的吐,看起来很久没有遭过这种罪了。

    从旁边的树林中走出两个人:王熙和王伤。

    “这是谁?”王熙走过来表达适当的重视,这感觉让我很踏实。

    “这就是鬼市的老大,叫什么先人板板甚内,”我幽了一默,“他应该有我们需要的一切情报。”顺便把这家伙朝边上拖了几米,免得看那消化了一半的鱼生。

    坂田甚内也许曾经受过风魔一族的训练,也是个真正的忍者,但是管理市场以后过了这么多年的舒适生活,身手和意志力都退化了不少,让他说出一切并不难。

    预估差不太远。

    当年织田信长上洛成功之后,开始越发的相信恶魔之说,后面致力于从西洋恶魔学说之中寻找方法,希望能够借助此力统一rì本甚至世界。为了寻找转世成魔的所谓佛家灵物,他先后攻破了比高野山、本能寺,后来甚至全国开始对付僧侣。

    首先反对他的是重臣荒木村重,但是织田信长居然围攻有冈城,逼迫其剖腹自尽,这件事明明白白看在了明智光秀的眼里。苦劝织田信长未果,又不愿意放任织田信长成魔,于是明智光秀在本能寺发动了偷袭,要求织田信长接受佛宗的洗礼。

    不过事与愿违,织田信长并没有选择出来投降让僧侣对自己进行净化,而是很快安排了后事以后自尽,让鬼道众把自己的尸体带走藏起来。

    目的只有一个:几百年以后再度复活征战世界!

    两千年来临之际,yīn邪之气横溢,凶兽复活,这都是难得的好机会,于是鬼道众出马与纳粹和密宗等组织联合,目的只是希望复活织田信长。

    在利益面前很多东西都可以抛弃,纳粹、密宗怀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最终与其联手,准备捕捉四凶来进行最后的转移之祭——这和师傅召开水陆大会差不多,单一门派组织对四凶都是无能为力的,必须联手才行。

    至于联手的具体内容,这个仙人板板甚内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作为这里的联系人,和行观上师一起把我们引诱到井岛而已。

    尼玛,这家伙居然不知道孔雀灵童藏在那里!

    (两件事情,第一还是版主要求的发群号:261225642;第二是流云三十一号要出外地办事,挣取一天之内来回,具体什么我就不说了,也当是休息一天,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一节 备战风魔(可怜,红票好少)

    这家伙的话或许是真的,从我抽丫的力度、嚎叫的分贝估算是没那胆子,但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真要灰溜溜的跑回去给老爷子报信,然后宝宝似的等夸?

    这不是我的风格嘛!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桑榆,打电话问洛爷爷嘎巴拉和灵童的关系,”我猜想洛大师多少应该知道密宗的事情,“我去问问他,这东西准备送那去。”

    万物有yīn阳,凡事有因果,我死都不相信行观上师把嘎巴拉给先人板板当礼物的。

    骷髅头送人当礼物和送丰rǔ霜给丈母娘贺寿是一个概念!

    小鬼子在后备箱里面摇得七晕八素,出来晕晕乎乎答错几句还挨了揍,这时候清醒点,“你们虐待我!”丫见我走过去就死命的嚷,活像见了爹妈。

    我摸出杀神刃蹲他面前一阵yīn笑,那家伙马上就嘟嘟囔囔哑了火,过半响来了这么一句,“我饿了…”“饿了?行,只要你告诉我这东西送去那里,我放你走——到时候你想吃什么自己吃去。”杀神刃在他脸上拍了拍,“这交易划算吧?”

    “真的吗?”满脸的老实相!

    你当老子是白痴啊,仙人板板的你最少是个忍者,就算被迫把消息说出来也不用露副二傻子样出来啊!

    姑且先听听怎么说。

    他扭扭捏捏开了口,“其实这是一个礼物…”

    “啪!”礼物你妹!

    我吹掉手掌粘着的几根头发,“继续。”

    先人板板估计也没料到我这么直接,哭丧着脸,“真的啊…”

    “啪!”

    我还没开口,旁边传来个声音,“小刘,你这样不行啊。”

    正是王伤叔。

    嘿,我差点忘记了,逼供这种事王伤可是比我还在行。我那审讯无非是现代疲劳、恐惧审讯之类的,实在比不上王伤战场上出来的血淋淋手段,忍者属于高保密职业了,拿我绝对吃不下。

    咿,没对!为毛刚才交代的时候那叫一个痛快?

    我歪着脖子看了半天,心中一个激灵差点没找板砖把丫拍地下去——搞半天这小鬼子还寻思着把我送进鬼道众设计好的那狼嘴啊,说的那么多都当送死人的耳快感。

    真他妈毒啊!

    我一扭头爬了起来,“王叔,交给你了!”转身就走,全然不顾后面鬼哭狼嚎叫得那个惨。

    小样,还想yīn我,这下你算喊亲爹我也不插手了!

    历史证明临危受命很多时候都是正确的,我也再一次验证了这个理论。桑榆低眉顺目打完电话还没塞袋里,王伤叔已经满脸得意来给报喜了:“全招了,这东西要送到京都附近一个叫妙见山的地方。”

    “怎么弄的怎么弄的?”王熙喜滋滋的跑过去看,“我也学学…”

    结果他只看见了翻着死鱼眼喘粗气的小鬼子和一根丰田车电瓶上接下来的电线——另一头塞丫裤裆里,至于绑在啥地方…不言而喻…

    还愣没让丫叫出来!

    洛先生已经肯定了我的想法,嘎巴拉确实是为了掩盖灵童之气所用的。

    妙见山这地方不远,我们朝着西南去也只有七八个小时车程,但是现在手上还有两件事情没处理:第一是把仙人板板送基地去关起,然后联系国安七部找人来把丫偷渡带走;另外就是必须先净身浴秽,把法力先弄回来。

    看看表,现在距离偷袭甚内的时间又过了几个小时,天边朦朦胧胧开始发白,人困马乏全身黏糊糊的,“回去吧,”我打着哈欠,“我们就算上当去井岛也要明天才能到,时间还够,我们回去把该做的做完,赶明天这时候偷袭!”

    丰田车直接开海里一扔,我们押着甚内赶回了岐阜市。

    也不知道是洛先生的医术高明,还是忍者的药剂比纳粹的差,几大桶的药水已经准备好,“只要你们在药水中泡上三炷香的时间,药效自然解。”洛大师如斯说。

    “那我买的这些东西…”王熙一脸苦大仇深。

    洛大师眼一睖,“怎么,有意见?”“木有!”他立刻信誓旦旦,“要是知道是洛爷爷你要的,我一定会更尽力…”

    “少给我瞎掰了,你小子我还不了解?”洛大师笑骂一声,“这些其实是给十三少用的…话说回来,这毒药确实厉害,你们要当心点!”

    “哦。”

    闲话归闲话,我们手中没耽搁,把东西放下了打个招呼就直接进了内间,钻进桶里泡着——这药水蓝汪汪、热腾腾,不看卖相只是泡澡的话还真不错。

    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王家的手下端了两个大盘子进来,“少爷,大小姐叫我们送饭菜进来,说是不要耽搁时间。”

    古时候一炷香差不多半个时辰,洛大师所说泡三炷香就是三个小时,这时间不能浪费,边吃边泡澡是最好的选择。菜做得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和王熙一见饭菜就满嘴水,连抢带吞十分钟把几个盘子全部打扫得清洁溜溜。

    吃饱喝足犯困意,我干脆朝后一趟找周公去了。

    究竟梦里面变没变蝴蝶记不住,记住的就是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分,全身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不但yīn阳眼回来了,而且就连掌心雷的光芒也亮了几分。

    王熙不在旁边的桶里,我自然也不再耽搁,穿上干净衣服出来,刚到门口就看见这家伙和桑榆正在客厅喝咖啡,面前摆着一张老大的地图。

    “刘哥,过来一起看看,”我还没进去就听见桑榆叫我,“这是王伤叔熬了一天去弄来的,我们先看看那地方的结构,计划晚上怎么办。”

    “姐,你这是瞎喊…”王熙哈哈边笑边扭头,“嘿,真是刘哥!”他张着嘴猛然甩头,“不得了啊,姐,你居然不看也能知道刘哥来了!给我说说,是不是什么新术法?”

    “呃…”我们两人同时无语——尼玛,一点点的心有灵犀搅这么大动静?

    也许真是新术法?不过桑榆脸上有点窘,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用了法术的样子…

    嗨,这些都是小问题,现在的情况费这事干嘛?我咳嗽一声走进去首先打个岔,“我们要确定一下这张图的出处再定计划,王伤叔呢?”

    王熙这家伙没脑子也好装愣也罢结果一样,注意力瞬间转移,“王叔去拿东西了。刘哥,要不要我去叫他进来?”“恩!”我这顺棍子打蛇的本事至小就会,“快去快回!”

    客厅只剩了我和桑榆。

    原本没事,就是刚才那一句话搞得现在非常尴尬,我借着看地图的时候瞅了一眼,桑榆也正好抬起头来…这下安逸了,弄得还真像有这么回事似的!

    桑榆不言不语有些脸发红!

    “刘哥,王叔来了。”随着声音王熙哧溜一声冲了进来,桑榆连忙转过身去假装倒水,“呃,你们先看着…”

    我不傻也不脑残,桑榆那样子是羞涩谁都看得出来,不过原因和王熙没说出口暗示的那个铁定不同,还是那句话,门不当户不对!

    王熙不知道和那未婚夫有什么间隙,反正没心没肺借驴下坡想搅黄这档事,挡两大家族前面随便动弹都能溅我一身血,不是花痴谁上?

    不是说彼此没感觉,只不过没到那份上!

    感情真要到了伤口纱布粘着血痂那地步,任何小心翼翼揭开都会造成撕心裂肺疼痛的时候,别说是贵族,就算是女皇我也敢豁出去甩丫两板砖!

    还要丫导盲犬似的给我左影右shè至于吗?

    甩甩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着地图和他们开始商量:地图是美国最新的版本,上面连地上的水桶都能看个仈jiǔ不离十,照着仙人板板说的地方一对照,真有一个酒馆。

    风魔一族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就算是自己人也只是把东西送到地点交给下家,并不是一步到位,于是乎难度就出来了,必须由我们把东西送过去以后再跟踪。

    2000年的时候美国还没有出那种高科技仿真技术,我们无法像《碟中谍》里一样弄个假脸假声音来冒充,还是只有从幻术上想办法。

    我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就遭到集体反对,风魔一族在rì本忍术界最著名的三大杀手锏就是幻术、催眠术和jīng神控制,万一被看出来坏事了。

    现在有两个时间需要注意,一个是把嘎巴拉送到妙见山的时间,理论上是今天之内;另一个是我们到井岛救人的时间,这个距离远点又要偷袭,倒是可以放一放。

    找谁来弄呢?

    只要能找到个大师级的人,那么不但可以解决面容问题,甚至可以直接压制他的jīng神力,让这家伙进入幻境之中带我们过去。

    老爷子是大师级的人,可惜不在rì本;洛爷爷重心在医术扶乩,也不行;路上遇见那个卢大师,偏偏又回到中国去了;至于说rì本找一位,尼玛,那简直是乱来,别说不认识不知道,就算找到了谁谁谁,他和风魔一族也比我们熟悉——那怎么办?

    我们想啊想,想啊想,眉头川字越拧越深…“不想了!”王熙猛然嚎着站了起来,“干脆我直接把接头的抓给王伤叔来逼供,这样简单多了!”

    “你白痴啊!”我拿个坐垫砸过去,“看人不对根本就不出来接头,你怎么办?”

    “还有一条,坂田是内忍,也就是打杂的忍者,制服了可以逼供,接头那些外忍被捕只能自尽。爸教过的你是不是全忘记了?”

    一说王熙想起了这档事,“啊,忘记这茬了!”他重重一拍头顶,“这些家伙真不好对付,一抓住就自杀,唉,要是他们像灵童那么好抓就行了!”

    桑榆白了他一眼,“这是忍者,全世界最可怕的杀手,你以为他们受到的训练少么?举手投足都有规矩——杀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知道,”王熙垂头丧气又坐了下来,“我只是过过嘴瘾。”

    等等!似乎…似乎我抓到了点什么…“呃,桑榆,你和王熙刚才说的重复一遍行不行?”

    他们虽然不知道我嘛意思,还是重复了一次。

    “…杀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杀人,对,就是杀人——我想起来了!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yīn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对了,说等流云千收以后进群给大家讲讲一些基本鬼怪理论,现在已经949了,还有51收,到时候流云第一讲准备给大家说说鬼压床,这个问题问我的太多了,讲完以后作品相关里面给大家出个单章)

第一百三十二节 幻术大师

    忙乎了半天,原来是我们自己找错了方向,幻术大师其实并不需要一定是人。

    其实很多民间的大仙之流,无论哪一种都是天生的幻术大师,凭借自己的本能或者天赋,让它们在人类眼中幻化人形,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居然没有想起熊姥姥!

    天生幻术大师,与rì本忍者没有任何关系,这两点在她身上结合得完美无瑕——难道九厄临头也有物极必反的效果?

    既然商量好了那就不麻烦了,桑榆和我再次前往奥飞驒温泉乡;王熙则和王伤先一步带人化妆前往妙见山,预防接头的家伙等不及离开,到时候试试追踪。

    临出门我去看了眼十三少,隔着玻璃见丫睡得香甜,也就是没有吵醒他。

    出来路过训练厅,看见王伤正给一大帮子手下发武器和弹药,王熙在拿着衣服看他们化妆,这怕有二十来个吧。大家族毕竟不像我们散户,随便啥地方都准备了一堆打下手的。

    “昨天晚上才赶来的。”王熙露着雪白的牙齿冲我嚷。

    最近天天昼伏夜出活得像个鬼,我开始怀念成都的生活了,那时候每天能睡十六个小时,晚上有事都不出门——叫小黑出去转一圈什么鬼怪都闪了。

    现在颠三倒四累得半死不说,还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的,这叫什么事啊!

    抱怨做事两不误,我坐在房间等着桑榆。

    路上我和桑榆小心翼翼避开不愉快的话题,说些有的没的鬼鬼怪怪,也不寂寞,只换了一次班就开到了目的地。

    不是月圆之夜熊姥姥也不会出来摆摊,但是估摸着她不会离太远,桑榆笑盈盈的放出五鬼,“一切恢复正常的感觉真好!”

    “那是自然,”我用yīn眼看着五鬼呼啸而去,心中还是颇为得意——鬼道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下黑手,哥还不是没被yīn到?

    得意洋洋的劲还没过,就听见了木屐踩在碎石路上的咔咔声。“熊姥姥?”我试着喊了一嘴。

    出来的却是个年轻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的样子,扎着朝天辫抿棒棒糖,“我说怎么灵动异常呢,原来你小子来了——怎么,yīn阳眼恢复了来看看我的本体?”

    她直勾勾盯着我的脸,糖果在嘴里一转一转的。

    尴尬一闪而逝,我嘿嘿笑着睁开了眼,“哪能啊,您是师傅辈的老人,我也承了你的情。这不,恢复了来给你说一声…”

    “为这事?”熊姥姥拔出棒棒糖,“那行,我选个rì子和你联系。”说着转身就走,还夸,“小伙子人挺实诚…”

    “别啊!”我喊了出来。

    “请等等。”桑榆也同时开了口。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专门过来给我说事!”小姑娘一副老气横秋的指指点点,“是不是又有事求我帮忙?”

    人老jīng鬼老灵这句话点都不错,还没出口人家就知道了。

    熊姥姥答应这事一个痛快,而且开价低要求少——我只需要9月21rì到台湾古大神坟前咔嚓一刀就行了。

    这要求能拒绝?我对桑榆挤挤眼:行不行到时候再说,先把眼前这事办了。

    时间不等人,我们谈妥之后立刻动身,一路朝妙见山飞奔。“你觉得这个人能行?”桑榆偷偷摸摸问了我这么一句,毕竟全部风险系在这素未谋面的人身上,她感觉不是太稳当——特别是看上去我和她也不熟。

    我给了肯定的答复。yīn眼看过之后我对熊姥姥的幻术本事钦佩无比,她那水平,嘿,换到人类身上再杂也算是大师+。

    “你说行就行!”桑榆重重的点头,“我信你!”

    妙见山倒是符合‘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说法,站在可以同时看到安静如水的油谷湾和汹涌澎湃的rì本海,风景秀丽无比,特别是夜风吹到身上,感觉凉爽无比烦恼尽消。

    车子在山路上绕行,突然路边冲出来两个人使劲招手。

    “我家的人!”桑榆把车停下来,“怎么样?”

    “大小姐,我们找不到人——少爷说请你们尽快过去!”其中一个站在路边轻声说,“但是四周已经布置好了。”

    “具体是在?”桑榆示意一下,叫两人不要上车。

    “妙见山黑石寺后面的小酒馆。”

    王伤已经问出了接头之人的相貌和名字,按理说找不到的可能xìng很小,这样一来就有了新问题——难道这家伙已经走了?

    但是反过来想又不大会,忍者空手而归,无论是东西没送来还是自己没有带回去,都算是失败——这些家伙的自尊心这么重,怎么可能先走?

    就算他给敦贺鬼市打电话,那边也只会说仙人板板已经走了。

    “藏起来了?”桑榆像是自言自语,但是眼睛一直在熊姥姥身上瞄。

    熊姥姥还是淡淡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也没有搭理她,只不过手中的棒棒糖吮吸的频率似乎慢了点,若有所思。

    我一看就明白了,她那架势是想试试水,但是熊姥姥显然不愿意在这里显露,“算了,上去看看再说。”

    酒馆的位置不错,在黑石寺的后面,平时游客之类应该不会多。一挑布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卷来卷去看不清楚字。

    距离两百多米我们遇到了王熙,“刘哥、姐…呃,这位是…?”他招呼打了一半看见了熊姥姥,于是半问半答的说了句,“年纪这么小的大师?”

    “见识一下好了,”我颇有几分得意,转过身遥指小酒馆,“熊姥姥,我们现在该怎么找人?”既然怕我们施法引起波动被发现,那么最好的就是求熊姥姥出手了。

    一脸老气的小姑娘斜了我一眼,“出手没问题——但是你这位朋友好像看不起我…”

    “不是,绝对不是,他就一二傻子,您别和他叫真啊,”每次哄小黑出去做苦工我也这嘴脸,笑容可掬谄媚如cháo,“要不然事完了借你抽丫玩儿?”

    “不必了!”见王熙一脸苦,顿时熊姥姥眉开眼笑,“我没那么小气。你把小屁孩子弄开,我来找人…”

    “快快,让个地给熊姥姥,”我连忙赶苍蝇一样把王熙和手下几个弄开。当然,桑榆还是姑nǎinǎi,得好说好商量,再怎么也我衣食父母不是?

    桑榆也没计较,白我一眼站边上,手一叉等着看大戏。

    地方腾开了,熊姥姥盘膝坐下…“您怎么还不开始?”半响不见动静,棒棒糖只剩棍了还在那吮啊吮的。

    “废话!”眼一横棍儿就直接飞过来砸我头上,“又没照片又没画像的,你叫我怎么找?找谁?随便拉一活人过来行么?

    靠,原来忘记这档了。

    我把手机递给熊姥姥看照片的时候还教训我,“小子,真以为我是大仙啊?”

    你本来就是!肚子里这样说嘴上还是恭顺,“那有,那有…对了,这个就是需要我们伪装的人,”我把坂田的照片给她看了又开始放录音,“这就是接头人的样貌。”

    桑榆的手机里传来了仙人板板的声音:“我只知道这次他会在最后面一张桌子等我,桌上摆着一个妙善茄子,到时候我说…”

    “茄子是干嘛用的?”抽空我问了问桑榆,“难道是菜品?回头我们也吃吃。”

    “茶具名。别打岔,我看大师施法呢。”她说着这话朝前一指,熊姥姥已经开始了她的法术。

    真话,这叫长见识,估计我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大仙施法的!

    熊姥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坛子,然后点燃一团不知什么的东西放进去,然后把坛子一盖,围着就开始转圈。边转圈还边嘴里低低声吟唱,听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说的绝对不是人话。

    我偷偷开了yīn眼。

    那坛子在熊姥姥的吟唱之下开始出现丝丝的灰黑sè气体,一股股犹如离弦之箭一样从盖子上面的小洞钻出来,然后四处乱跑,见什么逮什么附着在身上…这里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多山野魂jīng?

    山野魂jīng是一种动物死后的冤魂,说白了人死了变鬼,动物死了变魂jīng就这东西。魂jīng属于畜生道的产物,六道中比较低级的。

    也不知熊姥姥怎么引来的,一下子出现不少在空中飞啊飞的。

    这些灰白sè的气体很快逮住了十二个魂jīng,其余的灰黑sè气体不在乱抓,也一起附着在逮住的魂jīng身上。熊姥姥有所感悟停止转圈,开始对着坛子呢喃着,又是一段鬼话。

    说真的,我估计鬼话连篇就是这意思,说了一遍又一遍。

    她几句话说完,轻轻掀开盖子一吹,一股晶莹通透、闪烁着玛瑙般sè彩的气体进入了坛子中。

    打鸡血?

    半空中原本被灰黑sè气体抓住的魂jīng骤然莫名亢奋,哧溜溜开始满世界乱飞——这才真的是逮着什么就是什么,老鼠、麻雀、蛇…反正附近可以找到的野物都行,标准也不高,个大体肥而已。

    盖子已经拿在了熊姥姥手中。

    她闭着眼,手指甲在盖子上轻轻的敲击发出卜卜的声音,随着节奏这群动物朝着小酒馆而去。

    真正的cāo控野兽就是这意思了——怪不得经常有人说能见大仙控制什么猪呀羊啊的,从家中跑出去让它们吃掉,猜就是这法术。

    突然旁边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第一百三十三节 大天狗女菩萨

    “怕?”我知道是谁。

    “不是怕,是头皮有点麻,”桑榆朝我靠了靠声音带着颤“我怕老鼠。”一股股的香味朝我袭来,也不知道是嘛牌子。“没事,”我还是难得的大男人了一把,“有我呢!”

    闻着身边美女的香味,耳中传来卜卜的轻响,又是晚上,本来应该是很空灵脱俗的感觉,我偏偏脑海中浮现的是成都紫荆芭芘酒吧——没事居然开始HIGH了?

    “定定神吧,”熊姥姥突然开口了,“你别跟个耗子样,一点点冥界梵音的诱惑就开始神游——好歹你也是人类吧。”

    我一个激灵,尼玛,果然yīn阳眼容易受诱惑驱使,这种控制小动物魂jīng的伎俩都有用。朝下看了眼,还好,木有异常!

    要是真有…这他妈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熊姥姥突然低声说了句,“找到了!”也不管我们,一个人朝着小酒馆而去。

    跟上?不跟上?这念头在脑中一盘旋,她已经撂下话来,“等着!”

    看她一推门走了进去,无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小酒馆,居然是大家都闭住了气。

    要是不成的话,少不得要冲进去了。到时候出手不但要防止他跑,还得及时制止他的自杀,那事情就多了…突然门帘一动,看样子似乎出来了

    “俯身!”我话一出口才发现这句白费了,王熙和保镖不知道跑那里埋伏去了,这里就留下了我和桑榆两个人。

    熊姥姥朝这里看了一眼,居然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出来吧。”似乎已经知道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后面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看上去木讷老实,完完全全的上班族。

    但是我一看那双眼睛就明白了,这家伙的眼睛有点黑气盘踞,正是中了幻术的模样。

    我站起来也不答话——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对,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装酷算了!

    反正忍者差不多都这样。

    “这两位朋友是上面要的人,你一起带去吧。”话说得举重若轻,生意不大却不容反驳。

    那男人有点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错,果然是jīng神控制和幻术的大门派,被控制住了也不是说就俯首帖耳,jīng神攻击和防御这一点上看来确实有点门道。

    就是不知道熊姥姥是怎么做到的?虽然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幻觉、虚境两种,但如此举重若轻的使出来,怕是师傅也做不到!

    看来她这么多年也没有白费——我心下一凛:要是自己没有yīn阳眼,说不定当时真的会被熊姥姥给杀了。

    幸好,幸好…此时我才舒出口长气。

    这男人虽然中了幻术,脚程倒是原来越快。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放步快跑,下坡穿沟趟溪翻岭如履平地,颇有自家后院的味道。

    是这里了!我跟着对桑榆使了个眼sè,她略略点头拉在了后面。

    树林中出现了隐约的篱笆屋檐,看那男人的方向随之一转,我心中微微一诧。

    原本以为又是什么山洞地窖之类的地方,谁知道在这么个山明水秀的场所!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但是反过来说也可能越安全的地方看起来越危险。我不敢掉以轻心,朝后比个手势率先打开yīn眼。

    一睁开yīn阳就看见了这里的气场怪异,似乎有种黑云压顶的感觉,再向前走了两步,更是觉得身边冷风凄凄温度骤然一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前面男人的肩膀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不好!”后面传来一声低喝,随着声音而来是一道闪电般的身影赶了上去。熊姥姥伸出手在那男人后颈只是轻轻一划,细微的血丝瞬间出现。

    我瞳孔在那刻缩成了一个点,以为我已经看见了划破皮肤的是什么。

    鸟爪!

    血痕中的的鲜血溢出还未成滴已经凝结,那男人的身子也不再颤抖。他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缓缓地,像根破木头似的倒了下去。

    这阵风怎么回事?

    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屋里突然发出了一阵细琐的响声,“被发现了。”我心中咯噔一声,“强攻!”

    几乎在喊出口的瞬间,房子周围已经出现了一群人:王熙带着人从后面开始越过篱笆冲过来;另外一些侧面的树上下来包围了窗户,桑榆带着人迅速来了我身边,“辟云,你留这,”她手一挥,“我们进去。”

    “是!”周围齐齐一声喊,轻重武器全现身。

    骤变顿生!

    树上、屋檐下同时飞出无数人影,一身忍者劲装速度奇快,在地上一个翻身滚就闪进了人群——几乎同时响起了惨叫。

    混战!

    王家保镖手中大多枪械,骤然受袭乱作一团,混乱中又不干开枪,居然吃了个暗亏。

    反应快的已经抽出了军用匕首扑了过去,接下忍者的攻击。

    桑榆不敢怠慢,手持尺剑率先挡住正面两个忍者,尺剑带着雪花般的光芒接下一把武士刀,身子一侧又闪过另外一把,飞起一脚直取敌人的小腹。

    王家保镖和忍者战成一团,稳住阵脚的保镖们几乎是两三个围攻一个,军用匕首时不时硬接硬碰,后面随时有冷枪偷袭。忍者虽然动作敏捷下手快,但是王家人也不差,进退颇有章法,加上一股彪悍之气,居然把忍者很快干翻了几个。

    凌晨偷袭这个说法还真是好!

    我?呃,我慢慢的后退了…

    这种混战不是我的长项,我也不准备进去搅合——黑暗中一对眸子在闪闪发亮,估计王伤。

    这块地…我总觉得有蹊跷。

    突然屋子发出一声巨响,什么东西撞开墙壁飞了出来!

    “哐!”

    洞里面慢慢走出来一个…呃,一个女人!

    胖!所有人都只有这一个感觉。

    但是没人会觉得她像头猪,因为猪绝对没有这么胖,也不能说她像个大象,因为大象绝对没有这么多肥肉。

    几个保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军用匕首,比划着收了起来——尼玛,这匕首扎她身上绝对伤不了她,不是刺不进去,是不够长!

    剩下几个忍者很快冲到了她的身边,“大天狗女菩萨!”

    大门、破洞、窗户冲出来几个人,指着这家伙叫:“大家小心,这家伙太厉害了!”其中一个正是王熙。他绕到桑榆身边,“姐,这家伙…这家伙好猛!”他捂着自己的肩膀,鲜血滴答似乎受了伤。

    肥大,相当的肥大,再加上红发赤眉鹰钩鼻子——这肥天狗女菩萨够震撼!

    那女人把手里的肥鸡塞进了嘴里,斜着眼睛盯着我们,也不说话,就是嘴里一阵嚼。

    cāo!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我从来没看见过鸡能全部塞进嘴里的女人,这嘴…吃东西真能倒进去。

    嚼完吞下去,她重重的打了个饱嗝,突然笑了。

    “我是风魔族的大天狗女菩萨,”她那眼神穿过众人落在桑榆身上,“美女,你是谁?”脚下开始慢慢的向前走,眼中写着两个字:好sè!

    汗!暴汗!瀑布汗!

    全部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是谁你不用管,把灵童交出来我们饶你一命,”人多底气足,王熙吼了一嗓子,“不然的话…”“不然怎么样?”她咯咯的笑着,笑声如雷,“杀了我?”

    王熙被她眼神看的一阵发麻,朝后退了一步,“受不了了,刘哥,你上!”

    这丫的还真能选人,我…“辟云,你去,我也受不了。”桑榆在后面还推了我一把,“是在恶心得不行。”

    胸膛一挺我开了口,“大天狗,废话不说了,要么交人,要么杀了你我们自己找,”我不去看她,“杀了你还是没有多大难度的。”

    “试试看!”

    她猛然发力朝我冲了过来,那感觉如同面对霸王龙一样。我不敢怠慢,身子微微下蹲蓄势待发。

    冲了两步,这肥天狗突然腾空而起犹如黑云般朝我盖了过来!

    来的好!我飞快的朝旁边冲出两步猛然转身,顺势抽出了杀神刃就是一刀。

    刀子猛然击中了大天狗女菩萨的肩膀——啊,不对,不光是刀,就连我整个右手都戳进了她的肩膀中!

    刚戳进去我就发现了异常!这感觉轻飘飘的完全不着力,就像是戳进了空气中。

    大天狗转过脸来,裂开大嘴呵呵笑着,诡异妖魅意味深长。

    我心中一片骇然,猛然抽身朝后蹭蹭几步退开,只听‘噗嗤’一声轻响,整个大天狗女菩萨犹如泡沫一般碎开,无数的气泡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幻觉!

    中这丫的暗算了!我心中顿时明了,这家伙不知道何时何地已经下了术,或者是谈话的时候,或者是扑来的时候,她已经悄然无息的把整个术布满了这块地。

    我骤然转身,身后空空荡荡毫无一人,再转过来,前面的rì本小屋也不在了。

    世界一片寂静,就连虫鸣鸟啼,风吹叶动都毫无声息,太阳照常升起,白云苍狗依旧流动,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好厉害的幻术!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把杀神刃骤然插在地上!

    “破!”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纯yīn之气宛如波涛沿着声音四shè——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依旧万事如常,自己依旧站在原地,该有的有,没有的还是没有。

    靠!

第一百三十四节 单挑肥天狗

    也不知道这只肥天狗什么时候施的法,也许是出来的时候,也许是扑过来的时候,我都不是很担心,但是另一个问题却很关键:中术的只有我,亦或我们全部?

    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做梦也要休息不是?

    过了半响,面前的空气开始慢慢变得浓重起来,就像水波一样荡漾出圈圈波纹,粼粼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这只手的主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依旧从神情看出来这正是熊姥姥。

    她悠悠然走过来唾了我一口,“你这小子中了幻术点都不急,看架势就是赖上我了!”她左右一看,“别说,这环境造得还真是不错,看起来和真的一样。”

    “嘿嘿,知道姥姥你要帮我!”我倒是有几分得意,这么牛拜个幻术大师在这里,怎么可能被风魔一族把我陷进去?

    但是她刚刚所说的又什么意思?

    熊姥姥看起来心情不错,在幻境中走来走去啧啧有声,我趁机问了句:“熊姥姥,这个幻术中有什么玄机么?”幻术对于我们yīn阳家来说虽然不说陌生,却一直不算擅长,要是有机会学上两手的话…

    “想学?”熊姥姥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打算,“没机会的!yīn阳眼天生瞳术奇异,擅长的是空间、时间两术,并不能使用深奥的幻术,不过…”她突然顿了一顿:“我可以教你一些破幻的伎俩,到时候借用yīn阳眼之力你可以破幻却惑。”

    “真的?”我不过是随口说说,那知道还真能学两手!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教你两手是让你保命,免得不到时候就死了,”熊姥姥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太明白,总觉得有点什么东xī zàng在其中,“改天吧,现在我们出去!”

    她左手捏个指诀,右手食指伸出在半空嗤嗤急画,“破!”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绚丽无比,sè彩犹如流水般的开始粉碎散落,只是瞬间重新回到了小屋之前。

    幻境之中无时间,无论我在里面呆了多久,外面或者都只是一秒钟不到——我出来的时候正好面前有个忍者准备搜我身。

    他见我骤然睁开眼睛一下愣住了!

    我抓住他的头发朝下发力一按,膝盖朝上猛击——咔嚓!

    也不知道是不是鼻梁…

    放开手看这家伙死狗一样倒在地上满脸血,我咧咧嘴开始装逼,“最恨男人摸我了,不打都不行!”

    “你,你居然出来了!”大天狗女菩萨一脸愕然甚至有些慌乱,“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这时才发现所有人都如同木雕似的傻站着,闭眼或者睁眼不论,脸上有喜有悲也不说,但是对外面世界不闻不问显然全部中了招。

    除了身边这个家伙,另外几个忍者正在捆人。他们被声音惊动,全都放下手里的东西抽出武士刀围了过来。

    大天狗女菩萨话出口,我也正好转过脸——桑榆居然被她抱在怀里!

    我一眼看见桑榆,也看见了熊姥姥就坐在他们后面的屋顶上,笑盈盈盯着我翘起大拇指向前一比。

    有这位大仙帮忙,老子怕毛!心动不如行动,我首先一个震撼出场。

    “砰!”一声巨响差点把自己吓着。

    “就这样出来的!”我吹吹M500枪口的徐徐青烟,“下一个该你了!”

    大天狗女菩萨这才看见自己面前有个家伙歪歪斜斜的跪了下去,倒在地上筛糠似的哆嗦,然后猛烈抖了几下不再动弹。

    开始战斗怕伤到自己人他们没有动枪,但是我这枪里是麻醉弹,你说我磨叽个屁啊,全部干翻了事!

    真正以一敌四的战斗在辟云哥手中展开!

    几个忍者对看一眼,一起扑了上来。

    这几个家伙的动作在我眼里就像慢的可以,和乌龟比都有一拼,我干净利落几枪全部打撂翻——杀人我不喜欢,但是让柜子受点苦是在所难免了。

    “哼!”大天狗女菩萨眼中一片怒火反而笑了,“想不到你居然能破我的幻术,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把武器给我丢了!”

    “你以为是谁,喊我丢就丢…行行行,别乱来!”一把雪亮的武士刀架在了桑榆的脖子上,雪亮的刀尖直指桑榆的下颚。

    这家伙招数太黑了,居然用桑榆来威胁我,不过不用怕,我还有熊姥姥…呃,她那什么表情?熊姥姥遥遥朝我摆摆手,表示毫无办法!

    这他妈玩笑开大了!难道幻术对她没用?

    大天狗女菩萨张开血盆大口嘻嘻一笑,随手把桑榆朝后扛在肩上,“蹲下!”武士刀依旧指着桑榆,随时可以一刀刺进去。

    看我不动她似乎会错了意,“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能破我的幻术,自然也能用你的幻术来对付我?”她脸上露出得意之sè,笑的满身肥肉直颠,“这是我们风魔一族秘术的鬼地,这个范围内我们风魔族不受任何幻术影响。”她连声大笑,“你以为灵童在这里我们没有点防备——废话少说,给我蹲下!”

    我继续假装没听见,但这次不行了,她脸sè一变武士刀朝前挪动。“别!我蹲下就是了。”

    这家伙想干嘛?想也白想,唉,蹲下算了。

    她笑着走近,抬腿就是一脚踢我胸口,“居然还不听话!”

    痛啊!一脚六七米远。

    这肥天狗劲真他妈大,痛到我心子颠颠阵是阵的抽。“臭婆娘,太不要脸了!有本事放下桑榆单挑。”老子爬起来一股无名火起,“不敢吧?”

    “你傻呀!”肥天狗一脸讥笑,“好不容易抓了只野狗,我干嘛没事放了再抓?”

    她说着用脚‘轻轻’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忍者,那家伙咕噜一声滚出去一米多远。

    这架势看起来她是想找个人把我绑起来,可惜全部晕倒了——这家伙千万不要想到把我打晕再绑这招数!我祈祷丫的别脑子转这么快,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借用的东西。

    肥天狗斜着身子对着我换了个人。这次下脚轻了点,在那家伙身上踢了几下,但依旧没有动静。“你的麻醉药很厉害啊,”她说着走上了门廊,“一会老子再对付你!”

    我朝前一看,门廊尽头有两个桶,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万一用水一泼的话…“你别动,”地板嘎吱嘎吱响她有点为难不敢再走,“你只要一动我就把她杀了!”

    咿,麻醉药…我突然心中一动有个主意。

    我轻轻的伸出手准备去拿地上的M500,没想到一动就被看见了。“站住!你敢拿她就没命了…手枪!”她顺着我的手看见了手枪,哈哈大笑退了回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东西呢——你运气真好,不用被人绑起来了——朝后退!”

    我算着步子朝后退了三步,轻轻伸手摸到了怀里的杀神刃。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M500的面前,伸手准备去拿…

    不用说了,她那体型是绝对拿不到这枪的。胖成这个样子,别说是弯腰就连蹲下都难!

    似乎蹲下难度太大,她突然把武士刀伸了出来,准备用刀尖去够这枪——机会来了!

    我骤然发力朝前猛冲,在她武士刀抬起的瞬间手中杀神刃朝下一压,伴随‘锵’的一声脆响我已经越过了头顶,手朝下猛的一抓!

    我连同桑榆一起摔在地上!

    计划成功!地上一个忍者给桑榆当了垫子,看起来她没有任何损伤。

    同时熊姥姥已经解了桑榆的幻术。

    当时熊姥姥解除我一个人的幻术也是估计失误,认为能够反制这肥天狗,而后来发现反制不了的时候却又不能解除其他人的幻术了——人越多敌人越是jǐng惕,甚至说还有可能出其他乱子。

    现在肥天狗转身才转了一半,机会难得我猛然冲了过去。杀人我一向反感,但是这次…我只能当自己杀了一只猪。

    手中的杀神刃犹如一道寒芒直shè她的咽喉。

    杀神刃直直扎在了她的喉咙上!但是她还在笑。

    我心中骇然用力一拔,那杀神刃动也不动!

    就在这不到0.1秒的惊愕之间,胸口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犹如千斤重锤狠狠击中我的胸口,眼前一黑我居然被打飞出去!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摔在了地上,胸口气血翻滚,似乎肋骨都断了几根。

    肥天狗慢慢收回拳头冷笑,“本来不想动,你非要逼着我动手,给你享福都不会。”一边说一边摇头,好像我要是真的一直在幻术中才是真的享福了。

    杀神刃依旧插在她的咽喉,说完话叮当一声掉了下来。

    脖子上连个红印都没有!

    我心中那种恐惧感还真不是点把点,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东西,居然刀枪不入?

    肥肉盾牌?

    笑着笑着,她突然手一扬,空中一道黑影宛如蟠龙shè来。

    这东西在空中飞来速度奇快,我凭借感觉朝着旁边一闪,看着躲过了,谁知道啪一声脸上一阵**。

    我大口喘着气,肺里面烧得厉害。

    很长的鞭子盘在她的脚下,看起来怕是有七八米长,这么长的鞭子居然能用来攻击,这家伙真是不简单。

    我终于知道了这里为什么留守的人不多了。

    她就是这里最大的法宝:会幻术、刀枪不入、巨力、jīng神攻击无效,还能使用一条长鞭。

    正思考间桑榆幽幽醒来,满脸泪痕。

第一百三十五节 暴怒

    肥天狗手一抖,长鞭忽然卷起了三四个圈子,鞭头蛇状吞吐蜿蜒,带着整个鞭子如同蜘蛛网铺天盖地的朝我飞来,方圆数米全部笼罩其中。

    说不怕是假的,但再怕也得躲开不是?

    我就地一滚横着滚出去老远,虽然弄了个灰头土面却也险险避过。

    “狗rì的!”我虽然嘴里在骂,但是心中不得不佩服她手中那鞭的灵巧妙动。

    大天狗女菩萨笑声不绝,手腕微微抖动,鞭子也不收势半空抖得笔直。

    圈子突然都不见了!

    鞭子就在半空中违背物理原则的九十度转向,如一条铁矛风驰电掣的朝我刺来!

    手在地上一撑,朝后一仰而退,面前噗的尘飞土起,这条鞭子然擦着我的额头狠狠刺进地里,扎出个碗大的窟窿。

    机会!

    我一把抓住鞭梢,在手上狠狠缠了两圈,脚下虎步龙盘摆个马步准备角力。

    心中那个悲啊!你说我造了什么孽,居然要和十只肥猪比气力?

    我悲,那肥天狗倒是笑,“和我比力气?”她肥肉乱晃乐不可支,“支那人都是傻瓜,明明知道病夫一个…”

    我只觉得嗡一声炸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涌到了头顶,乱糟糟在脑中澎湃起伏,心里面一团火在烧,烧得我全身发热,全身发烫,整个人痛得厉害!

    老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怒目圆睁捏个yīn阳诀,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手掌上——只想这一击把那王八蛋打成碎片!

    肥天狗开始发力,就像一台千斤重的机器在拖动,我全身后仰左手拼命拽,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感觉不到!

    只是耳中听到牙齿的格格声!

    一寸寸的开始滑动了,我毕竟比不过十只猪。

    耻辱、悲愤、痛苦、羞愧…无数感觉犹如洪流全部涌进我的心中…

    中国人!

    老子是中国人!

    草泥马的小鬼子!

    杀了她,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我右手已经滚烫如火,心中也似乎要燃烧起来。

    眼眶俱裂!

    “cāo!”我一声狂吼奋力把右手击出!

    全身力气都汇聚到了手上,整个人似乎都被抽空,七窍剧痛全身yù裂。

    眼前一黑,脑海中好似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就在挥出的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冰凉从眼中而来…手中的鞭子突然松了!

    没时间想。大天狗女菩萨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狂吼,就连房屋都被这吼声震得摇动起来!

    我凝神回气,眼中逐渐有了sè彩,世界再度回到眼中。

    我只看见肥天狗前胸右肩一片模糊,接着,一股鲜血犹如暴雨似的喷了出来!

    身旁两米开外是那握着鞭子的右手。

    “哈哈,哈哈哈…”我笑,我狂笑,这个肥天狗残了!

    我摇摇yù坠但笑声震耳。

    肥天狗怒吼一声扑过来,全然不顾身上鲜血淋漓,单手抓住我提起。

    她牛一般的喘息着,“你,你居然…”话不成句,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已经听见了自己骨头嘎巴嘎巴的发响。

    我还是在笑,咬着牙,“老子是中国人!”冷汗一滴滴从脸上朝外冒,全身发冷,但是心中欢喜激动——值得!

    无法呼吸!但那不重要!

    我舌头开始发麻眼前渐渐昏暗,甜腥味在喉头翻涌yù呕,“最少我做到了…”我这样告诉自己,“够了!”

    别了,老爷子!别了,大小姐!别了,家里花花绿绿的大BUICK——尼玛,老子还是处男!

    呃,喉头松了点?

    奋力张开眼望向面前的猪肉山…

    我面前的大天狗女菩萨眼中突然出现一片死灰,身子一阵抽搐,手似乎一点点、一点点的松开了!

    真松开了,不是做梦!!

    我噗通摔在地上,眼前那座肉山停住了摇动,慢慢的、慢慢的倒了下去。

    ……

    然后,我就看到了桑榆那带着一抹淡淡忧郁的眼睛,也感觉到有一双纤细、温暖的手正在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我呼呼喘着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把小鬼子干掉了…”

    “我知道,”她温柔的笑着,“她已经死了。”她轻轻的把我扶起来,擦掉脸上沾满的鲜血和汗水,“好险,但是我们赢了!”

    大天狗活像堆死狗躺在地上,胸前露出一截刀尖,还在咕噜噜的朝外冒着血泡;熊姥姥已经救醒的王家保镖正在茫然的盯着四周,脸上表情各异有喜有悲。

    “真的好险…”胸口开始感觉到了疼痛,但是感觉很好。

    差一点就死在她手上了。

    我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口,只觉得呛得厉害,不由吭吭坑的咳嗽。

    “少抽点死不了!”桑榆一把抓过我的烟掐灭,不满道:“好了再抽!”

    真该少抽点,我任由她把烟给我掐灭,“呼呼,小问题。”笑得自己都觉得傻。

    “你刚才怎么哭了?”我突然想起了桑榆醒转时候的泪花,“幻境中你看到了嘛?”

    她一愣随即脸上悠然而定,“我想起了我妈…”说到这里桑榆心有余悸,“这个幻境太厉害了,我差点都不愿意醒来。”

    “这是风魔‘喜怒哀乐五幻境’之一,这里本身就是设置了幻术之阵,”熊姥姥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你们也是在太能搞了,居然找这个地方来和他们拼命——若不是我护住了你小子,你刚才根本没办法集中jīng神,醒转马上又会进入幻境之中。”她满脸的鄙视,“猜你小子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埋怨姥姥没有帮你?”

    “木有,绝对木有…”我马上堆起满脸笑,心中嘀咕:‘原来是这么回事…’心中还在抱怨熊姥姥刚才没有多弄醒两个人来帮我,谁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玄机奥妙。

    幻术一门博大jīng深,天知道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正在说话,王熙撒着欢跑了过来一脸茫然:“刘哥,怎么了怎么了,还没动手敌人就死完了…哇,你被小rì本爆菊了还是咋的,怎么搞的这么凄凉?”

    “我爆你妹,”有气无力的骂了声,“废话少说,带人去找灵童,看看在不在里面。”

    “哎呀,说说嘛…灵童你不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了,”王熙还准备鬼扯却看见桑榆脸sè变了,连忙改口,“里面有个地下室,我们开始就是在那里找到的灵童,”他指了指肥天狗的尸体,“…还有这个肥猪。”

    “去把灵童带出来,我们准备撤退。”天sè已经大亮,差不多早上七八点,再不走就真的要出事了。

    “呃。”

    桑榆说话显然管用得多,心不心甘情不情愿不知道,反正王熙是站了起来带人进了小屋。

    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已经带着灵童走了出来,“喏,就是这小家伙。”他把孩子交给桑榆,“只有他一个…”“辟云,你看看。”桑榆看了几眼,把孩子推倒我面前。

    “yīn眼,开。”

    果然是孔雀灵童!

    这孩子粗粗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当你仔细观察他头顶三火的时候,火焰居然是三层,颜sè各不相同。三火在头顶肩头幻变,九种sè彩层层叠叠,我可以断定,若是他使用法力的时候根基之力来源三火,那么法术一定会斑斓绚丽好看的很。

    也许孔雀就是这样被命名的?

    “不错,这孩子应该是孔雀了。”我略略思索一下,“我们差不多可以撤退了——王熙,把里面有用的拿走,然后我们把尸体和房子烧了。”

    “呃,剩下的忍者呢?”桑榆突然问了我一句,“就是中麻醉弹那些?”

    我一下子愣了,对啊,这些家伙怎么办?杀了他们还是放任zì yóu?

    王熙、王伤还有那一大帮子保镖都盯着我,似乎在等待发话。

    莎哥说过一句话:‘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这决定要我来下就有点cāo蛋了!

    其实内心深处我很希望把这帮家伙全部杀完,若是当时桑榆发出这个命令的话,绝对不会阻拦,但是现在换成自己来法令——我有点说不出口了。

    但是不杀的话,怕我们救走灵童的消息很快就会泄露出去,到时候鬼道众和风魔一族,再加上其他一些家伙,想逃走就难了。

    我抬眼望去,王熙丫的眼中闪烁不定,有种狡黠深远的味道——我突然明白了,这些家伙其实都想把小鬼子干掉又不敢承担责任,所以把球踢给了我…

    太黑了!

    我故作思考状:“这样吧,我们把这些家伙带回去,然后交给洛爷爷,看他老人家到时候怎么说。”

    丫一下子急了,“不行啊,带给洛爷爷的话…”话说一半突然打住,后半截我猜到了:一定会放了他们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慢悠悠开了口,心中暗笑:你小子要是忍不住就下令啊,下令啊你!

    王熙恶狠狠盯了我一眼:“好,算你狠——就带回去给洛爷爷处理!”

    死活不肯直接下令!

    几个忍者被猪一样的捆起来塞进麻袋,然后放了把火立马闪人。

    我们换了条路,另外派了几个人原路返回去开车。

    “这是中国人民又一次伟大的胜利!”路上王熙喋喋不休,“再一次挫败了帝-国主义和小rì本对我们的颠覆…”“靠,还真是!”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事是不是该给老大汇报一下,然后弄点奖金什么的给我?

    我们这种躲在暗处的人民英雄,jīng神奖励是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物质奖励能给点吧?

    电话立刻就打了。

    老大接到我的电话以后还是比较重视,准备上报běi jīng国安总局,随后提醒我赶快回来,水陆大会就要召开了——“组织需要你进去作为桥梁,作为zhèng fǔ和你们民间组织的沟通渠道。”老大这样说。

    “快了,今明天的事——老大,这些事都是大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现在有个小事您给我办办?”

    “能不能先把我的奖金发了?这么大个案子处理得完美无瑕,多了不说,十来二十万的奖金得有吧?要不劳动人民的积极xìng被打击了,就没办法当桥梁了。”

    电话中老大沉默一阵,“两百!一口价。”

    黑啊!真黑!

    “呃,你…”

    我才开口老大立刻接着说:“爱要不要,不要分钱没有!”

    “行,两百就两百。”一份钱也是钱,不要白不要,“那您把差费给我报销了!”

    又是一阵沉默:“五十!”

    “……”

    王熙差点乐晕过去,“二百五,你们老大太有才了!”

    在我悲呛的目光下,桑榆终于忍不住了——她直接笑岔了气!

第一百三十六节 暗杀

    从妙见山出来我们一路向北直奔舞鹤市而去。

    “为什么不朝南走啊,”我打着哈欠叼支烟在嘴上,“南面近得多!”朝南只有需要十几小时车程,朝北几十个小时,也不知道洛大师是不是老年痴呆搞不清楚方向,弄了个远的不行的港口叫我们去坐船。

    “不是啊,”王熙懒洋洋的坐在后排,“洛爷爷说这边属于rì本内海,算了一卦不吉利,叫我们朝北走,”他想了想,“洛爷爷的卦一向很准的,我们走北面绝对没错。”

    他把毯子朝上拉了拉。灵童也不知道怎么了,出来以后居然很快开始睡觉,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反正呼吸平稳脉象正常,我们也就不怎么费心了——当然,恶意猜测不是没有:我就认为说不定某些民族对幼童的特殊爱好,说不定光顾过…

    说起洛大师的卦我突然想起来了,“对了,为什么我们出门之前洛老爷子不帮我们算算卦什么的呢,偏偏今天才能算?”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桑榆开着车插了句,“洛爷爷的听骨卜算是卦卜之中的极品,准确率高又不会有违天和,但是物极必反也有自己的弱点——每七天才能起一次卦!”

    那就对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洛老爷子不帮我们算算,结果搞得乱七八糟,现在一说我清楚了。他这样还差不多,要是真的随时能算卦又准确无比,那还不逆天了。

    妙见山出来第一个城市南丹市,然后若是一路北上则是京都,再走就可以到达舞鹤市;为了绕过京都我们选择了从南丹市朝西北方的福知山市而去,再上舞鹤市。

    “为什么要绕路?”王熙吃着干粮问我,“直接上去快的多,”他伸手在地图上卡了卡,“这么一绕差不多要多两小时候路程。”

    “你说呢?”我伸手到他旁边的袋子里摸出饼干塞嘴里继续说,“京都绝对是最危险的地方,不但容易被风魔的人发现,遇到jǐng察的设卡也会被当成绑匪。”

    “我赞成!”桑榆首先表了态,“王叔你看呢?”

    王伤看了看地图再比了比距离,“虽然绕路要花更长的时间,但是和我们所会遇到的危险来说比这确实值得,”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意见。

    “那我也没意见了,”王熙没心没肺的点着头继续吃,“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这小子!

    “所有人快点吃完,然后我们直接去福知山市,”桑榆直接下了令,“到了地方我们就休息吃饭。”

    “好!”保镖们偷眼看着桑榆的态度,见没有反对于是齐齐应了一声,也算是给我个面子。

    出得妙见山熊姥姥就扔下句话直接走了,说什么有见面的那一天,这样倒是把我们扔半路了自生自灭。一干人都是从幻术中财出来的,哪能不知道那厉害,我们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无他法,只能不耽搁一直赶路,好不容易过了南丹市买了点吃的,于是休息一下顺便商量接下来怎么走。

    我再看看地图,左思右想觉得还不错,绕过了交通要道又能顺便得到补给休息,加上众人的一致赞同,我还真觉得自己有点水准了。

    按距离来算,到福知山市就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还多,我们自然不会在那里停留,不过吃饭是少不了的,还要顺便加油接手之类的,停上半个多一个小时应该问题不大。

    我们选择这个旅店位于城市边,加上现在夜深所以人不太多,随意点了一些我们轮着班开始吃东西:先是我和桑榆带人吃,再是王熙王伤进去。

    保镖们不懂法术,倒是只能我们三人cāo心了。

    桑榆才睡醒胃口不怎么好,只随意吃了点就停了手,捧着杯热茶看我西里呼噜猛吃,“慢点,慢点,那有点世家子弟的样子,”她一副嗔怪的模样,“别把自己噎着了。”

    “恩,恩,”我对着倒不是很在意,随口也就搭了话,“对了,这里有什么传说典故没有,你给我说说,回头我也有的吹。”

    “这里?”桑榆略想了几秒,“这里倒是真有两个典故是可以听听的:这里是有名的鬼之城,rì本著名妖怪酒吞童子退治传说就发生在这里,一直到现在每年十月份都有个著名的‘鬼祭’;另外这里是明智光秀所修建的居城,天守阁下面的石墙全部是由石头堆积而成,没用任何的水泥灰土之类,都使用的是寺庙上拆下来的石头。”

    “呃,这么大胆?”我边吃边搭白,“也不怕报应!”

    “那就不知道了,”桑榆微微一笑,“我去看过,那石块中有墓碑、经文碑甚至说佛像碎块,确实胆子大得很。”

    “呼~”我放下筷子长长舒了口气,结果一下子拉扯到了伤口,又觉得胸口有些气闷。尼玛,肋骨没断只是弄了点内伤出来,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略略调整呼吸让自己舒服点,一抬头就看见桑榆眼中的关切,我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扯了一下,”我站起来避开她的眼神,“走,换班去。”

    “要真没事才好,别硬撑,”她起身招招手,“实在不行你上车休息,我下面盯着就行了。”

    “到时候看嘛,有问题我自己处理。”加了一句,“放心嘛!”

    一起吃饭的保镖们都差不多吃完了,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见手势纷纷起身一同出了门,“太慢了!”一出来就听见王熙远远的抱怨。

    门口距离我们的车只有几十米,我和桑榆走在最后,才到门口见王熙带着人已经开始朝这边走了,边走边嚷,“饿死了饿死了…”

    “少爷,一会能喝两杯不?”另一个保镖问他。

    “要吃肉!”有个看起来很壮很憨的家伙这样说。

    他们神情、谈吐都很轻松,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快点去吃饭吧,酒暂时不准喝,上船以后再喝…嘿,这臭小子跑真快——王叔?”桑榆给王熙叮嘱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笑骂着走到中间那辆车旁叫了一声。

    “大小姐。”王伤应了一声从车上下来,虽然满脸疲倦眼睛发红,下车之际依旧敏捷如猿,“那我先吃饭去了。”

    “王叔你放心去吃饭,交给我们了。”

    王伤一路上没有离开过这几个俘虏,一直自己亲自看守,就连换班睡觉的时候他依旧没休息,四十好几五十岁的人了,再怎么都有点吃不消。

    我朝车内看了一眼,那几个家伙倒在车厢内依旧昏迷不醒,呼吸之间发出沉重的吸气声。

    两个保镖上了车去守着。

    我挨个检查了一下车轮、水箱之类的,怕是半路有个好歹,顺便再看了看继续熟睡的灵童。检查一半看见桑榆满脸掩不住的倦意,“你车上去坐着吧,他们很快就吃完了——没事的!”

    “不去…”她倔强地摇摇头,“一会再说了。”

    “那…”我正想扯两句废话,突然感觉似乎灯光暗了暗。

    “不好!”异口同声。

    保镖们还在神态悠闲的各做各事,听声音全部呼啦啦围了过来,刀出鞘枪上膛,十几只眼睛四处扫,“你们守着,我里面去。”

    人一多就没我什么事了,怕只怕王熙他们有什么不妥。

    才拔脚跑了几米,屋里面王熙已经冲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一大堆人,“咋了咋了?”王熙边跑边准备从后面把刀拔出来。

    “我们没事——你们呢?”

    “我们也没事,只是刚才灯闪了一下,”王熙见状放慢脚步,眼中还是怀疑,“真没事?”

    我看了看他身后,“呃,刚才没事,现在我觉得有事了…”

    丫一听又差点把刀拔出来,虎视眈眈转着圈子嚷:“在哪呢,在哪呢,指我看下…呃,我们不是准备逃单…”

    一转身看见老板娘横眉怒目叉着腰站背后,握着账单昂着头,一副‘不给钱打死你’的表情,面对几十个壮汉毫无畏惧。

    ……

    四目交接,我们王大少爷直接败下阵来——他唰一声脸红了。

    “我给钱…”王熙声音越来越小毫无底气,准备叫声‘王叔买单’之类的,谁知王伤目不斜视哼着曲,晃晃悠悠绕着圈子已经离开了人群。

    脸上赫然五个大字:俺不认识他!

    yù哭无泪啊!大少爷头一低,掏出把rì元塞老板娘手上,“不找了!”然后落荒而逃。

    老板娘脸上一副鄙夷的表情回到店内,他呲牙咧嘴满脸苦逼——堂堂王家大爷被人追饭钱,这辈子估摸着还是第一次。

    “呃,今天的月亮好圆…”他歪着头看天,从我身边走过活像睡落枕了。

    怎么嘲讽一下…“出事了!”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震的我耳膜有点嗡嗡声!

    回头是王伤那对充满恐惧和怒意的双眼——他从车上跳下来,沉声道:“他们死了!”

    怎么会?那里面不但有五个忍者,还有自己的两个保镖加上我和桑榆在外面,无声无息就死了?

    二话不说我就跟着桑榆爬上车——里面的人东倒西歪躺一地!

    看起来差不多,但是稍稍检查发现了其中的差异:两个保镖只不过是晕过去了,那五个忍者则全部断了气。

    死者脸sè铁青带黑,张着大嘴,眼睛和面颊都深深凹陷,就像动画片里面饿了几十天那种人。我伸手一摸,尸体冷的厉害,如同才从冰窖中抬出来一般。

    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你在想什么?”桑榆脸sè难看抬眼看我,“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七节 抛尸,再遇人魔!

    我摸着尸体传来的阵阵寒意,“这家伙很厉害,按理说至少存在了千年以上,所以怨气大杀意重——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把这两个保镖留下了?”

    这一点使我大惑不解,要真是我们猜的那个东西,怎么会留下两个活口?

    王熙从外面伸个脑袋进来,“嘿,我在周围看了看,没有人和鬼留下的任何痕迹——就像是凭空出了这档事。”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王伤也伸头进来表示同意。

    “这绝对是鬼魂干的,想找什么人留下的痕迹是不太可能,”我看桑榆重新在尸体上检查,“普通的怨灵、鬼魂就算吸食人类的魂魄,也没有这么重的yīn气留下来。”

    她检查一个没有任何发现,“辟云,你说yīn眼和五鬼能不能…”话说一半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内心深处我倒是不太愿意追究这事,“呃,桑榆,我有点话给你说。”

    “干嘛,我听不得?”王熙立刻跳了起来,“不行,我要留下…”

    “出去,你刘哥说正事,”桑榆脸sè一正,“外面去放个御神出来盯着,别被风魔偷袭了!”

    嘿,你说这臭小子走就走,临走居然对我嘿嘿坏笑,尼玛,这是毛表情…?

    算了,还是不管他先和桑榆说正事要紧,“桑榆,虽然说这里死了人,但都是是风魔一族的人,说句实在话,我们没动手杀掉这些家伙,已经很给面子了,完全没必要帮他们出头。”我咳嗽一声说出自己的看法:“现在风魔、鬼道众估计已经发现了灵童失踪,要是在这里耽搁下去被他们追上,估计就不好说了。”

    “但是这件事很怪异啊…”桑榆虽然不是很反对,但是颇有微词。

    听她口气有得商量,我不由得加劲开始劝,“嗨,要是耽搁一会,不是我们杀的人都算我们头上——桑榆,你家的人还有几个带伤的哦…”我也不看他,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意思很明白了:我也带伤啊,大小姐!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赶到舞鹤市去?”

    苍天啊大地啊,说半天就等这句话,大小姐你终于开口了。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

    “这些尸体…”“随便找个地方扔了,自然有风魔一族过来收尸安葬,也免得他们曝尸荒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埋好再走太耽搁时间了。

    这个决定在众人中引起的反应倒是和预想的差不多,所有人一致拥护——事不宜迟,立刻闪!

    福知山市往东北,地势渐渐变得凹凸不平,偶尔也有些灌木稀疏的立在路边。这里没有大片的林木总是不成,再怎么说也算是抛尸,必然要找个隐秘的所在。偶尔遇到几个灌木林还是太矮太少总不合适。

    只不过我老是觉得路上野物很多,路边看见了几次狐狸,那眼睛在车灯照shè下晶莹透亮,简直好比天上的星星。

    为毛这里狐狸这么多呢?

    走了半天看见一条小路,弯弯绕绕的看过去有片林子,背后是片丘陵,“不错,就那边抛尸好了,”我指路给桑榆看,“好地方。”

    把尸体搬下车来抬进林子,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土坑。这里不深不浅又进林不远,简直天造地设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最后一具尸体也扔了进去,我随着大家一起离开,结果走两步回头一看,桑榆站在坑边若有所思,心中略略一动明白了。

    总归是死在我们手中的,就这样走了似乎不太好吧。

    我悄悄给王熙说了她的意思,那小子非常理解,“我姐就是这么一个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心地不错,死个猫啊狗啊的都能哭上半天。看今天的情形,姐是准备给他们念段超生咒了——要不刘哥你在这里陪她,我带兄弟们去放水。”他挤眉弄眼,“憋了半天了,跟姐一起又不好意思说。”

    “又这样子?”我才体会出其中的味道,丫已经一溜子小跑闪了,还把落在最后几个保镖拉了一把,声音大得是人都听得见:“走,我们去方便一下。”

    脚踩在枯叶上沙沙的响,还没走近她就发觉了。“呃,”桑榆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不是有意耽搁时间…”

    “我知道,”我单手打个揖,“这些人被我们所擒导致死亡,我们终究是有责任的,你给她们超度也在情理之中——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这么说桑榆倒是意外了,“辟云,我记得你原本是想把他们杀了的吧?”她搞不明白状况了,“呃,万一是要真的杀了他们,你难道也准备…”

    “那不一样!”我不知道五斗米教和我们yīn阳家认知上有什么不同,干脆说说:“若是恶贯满盈之人被杀,那么必属轮回之道,自然有天地yīn阳冥府鬼差善后处置。但若是有人死于非命,天怒人怨之气凝聚不散,那么很可能出现恶灵怨魂…你们应该也是这样吧?”

    桑榆微微一笑,“差不多…”

    “救命啊~”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吼,听声音似乎,似乎是王熙!

    “这家伙咋了?”我们对视一眼,急忙几步冲到了林边。

    王熙的声音在空中远远的回荡,顺着声音看过去,半空中有道黑影凌空飞起一闪就不见了,似乎正是王熙!

    “站住!”

    “放下少爷!”

    乱哄哄的一群人追了过来,带头的正是王伤,“大小姐,少爷莫名其妙飞走了!”

    他们一见我和桑榆围上来开始叫喊,乱七八糟听不明白怎么回事——“一个人来说就行了,其他人住口!”我大喝一声,“到底是被抓走了还是自己飞走了?”

    有个小个子站了出来,“确实是飞走了!我和少爷撒尿撒到一半,少爷突然就飞了起来,又没人抓他又没有东西,说实话有点像是那种东西…”他吚吚呜呜半天,“你知道,就是老太爷常对付的那种东西!”

    其他人一起点头。

    王家的人也不是没见识,很多都跟着去对付过普通的鬼魂,虽然只是拿东西搬家伙之类的,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得多。

    几句话说完时间耗得不多,但是再耽搁就来不及了——“王伤叔,你带人回去守着灵童别被调虎离山,我和桑榆去看看,”我直接做出了决定,“五鬼放出两个出来帮他们。”

    半分钟不到,我和桑榆已经沿着王熙飞走的方向开始翻山越岭。

    桑榆在山中的速度令我吃惊——她在树林和沟壑之间奔跑的速度,甚至比在平坦大路上还要快了几分。她身子略略有些下弯,宛如彩蝶飘飘穿行其中,奔跑中躲避林间伸出的枝杈。她的脚踩在落满枯枝败叶的地面上,只发出了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只是苦了我,追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大约十来分钟以后,我们到达一道悬崖。

    “到了!”这种追踪我不敢大意,早就用了yīn阳眼,此刻远远看见了三火——抬头看去,王熙果然塞着布条吊在山崖上。

    “谁?”

    声音远远的传出去在四周回荡,周围一片寂静。“等等,”我拉了一把桑榆,“先不急,看看是什么东西。”周围没有看见明显的鬼魂,但是隐隐约约之间鬼冷在旁缭绕,若是让桑榆贸然上去解救王熙…我怕是个陷阱哦!

    王熙在上面急的很,估计是在怪我们不第一时间救他,丫傻了吧唧的完全不明白我想法,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大声说给他听嘛!

    我抬头朝他挤挤眼,意思很简单,稍等…王熙的脸sè突然变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出现在脸上!

    我全身一紧,没来由的发麻!

    没二话!我猛然把桑榆一把抱着旁边扑,然后就地一滚弹了起来——她眼力不如我,傻乎乎的什么都没发现!

    风中一股腥臭袭来,没等我俩爬起来,旁边歘来一阵恐怖而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我稍稍抬头,看见了一张血盆大口,口涎沿着獠牙和舌头朝外滴落,黑乎乎山一样的身躯,全身上下都是腐臭恶心的味道,顺着风让人几yù作呕——此刻背后才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一个人魔,而且是一个成年期的人魔!身材将近两米,肌肉一块块隆起就像石块,眼睛一片赤红布满杀戮和贪婪。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手,上面的指甲犹如一把把小匕首,尖端还有一片残留的血迹。

    尼玛,我的血!

    桑榆飞快的跃起,从短暂的惊讶中已经抽出了尺剑把我挡在身后,“你手上了!”她盯着人魔,但是嘴里却透着对我的关心。

    伸手一摸,从肩膀一直到腰上都是刺痛无比,衣服已经被扯破,就连一直挂着的挎包都落在几米外,上面有两道深深的爪印。若不是这个包挡了一下,估计我已经开膛破肚了。

    地上洒落的物品中有杀神刃和M500。

    桑榆拿着尺剑,小心翼翼对持着这怪物,我们都知道那家伙钢铁般的抵抗力,若没有凝珠泪的话,杀死它几乎等于做梦!

    人魔开始横着移动,他步子很大,但是落下却很轻,踩在落叶上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只是不住从鼻子中喷出阵阵白sè的雾气。

    这是个聪明的家伙,一直都在蓄势,随时可能找到我们的破绽扑过来!

第一百三十八节 穿胴丸铠的鬼

    人魔在游走,我们随之转动身体。终于这家伙到了左边反手的位置,它身子微微下蹲——“不好!”我从细微之中看出了它动向!

    人魔猛然一跃扑了过来!

    显然这家伙知道人类的弱点,甚至知道大多数人类反手并不擅长,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缺点。

    人魔强悍的一扑带着土腥劲风卷过,它的左手高高扬起,锋利的指尖刀子似的用力切下。桑榆挥出尺剑奋力一格,却被连剑带人扫得就地滚出,锵的一声,尺剑飞出几米重重的钉在地上!轻易将敌人拍飞,这下它的气焰嚣张了起来,人魔咧了咧嘴,口涎条状滴落——仿佛对我们的讥笑。

    它再次扑了过来,目标是我!

    我没有后退也无法抵挡,电光火闪之间头一低朝它腋下冲了去!人魔的爪子瞬间朝下拍落,我奋力扭腰,在几乎把自己闪断的状况下躲了过去!

    几乎只差手指的宽度的距离,我已经避开了人魔的袭击到了背后,翻身就是一脚踢到了它的裆部!

    “哇!”

    这是第一次踢中人魔,但我发誓永远不会再有下次了——如钢似铁,踹墙也比这好受!

    人魔也不好受,老二坚硬并不代表不会痛!它仰头一声嚎,弹shè一般转过身子露出扭曲变形的脸。

    没有说话直接就是一口!

    血盆大口在我眼中骤然变大,獠牙舌头都清晰可见,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发凉,情急之下飞身后仰…如影般的紧随着我,接着又是一口!

    旁边突然出现一根棍子顶了过去,咔嚓一声被咬成两截,但是我也借势倒地后滚,迅速的爬起来!

    “当心点!”桑榆丢下手中的木棍退回我身边,抽出尺剑的同时把杀神刃递给我。

    人魔晃着脑袋看着我们,脸上扭曲开始舒缓,它绕着我们重新开始转圈,对峙再次出现。

    我和桑榆开始随之转动不让它出现在我们左方,看起来轻松但心中焦急,无论杀神刃还是尺剑都对人魔没有太大的用处,而唯一有用的M500凝珠泪子弹手上又没货。

    桑榆朝前缓缓走上半步,看似不在意的挡了我半个身子,“你背上有伤,自己小心点。”

    这是?

    人魔一时间找不到最好的下手机会,停下来转动眼睛所有所思,桑榆正想闪身向前,但是身边突然一条黑影冲出!

    嘿嘿,这黑影就是我了——这是个计划!

    我朝着人魔冲过去,在它调整好步伐方向再次扑来的时候,我突然抬手朝左扔出个东西——就在它微愕转头的时候迅速绕到了背后,伸手一接!

    法绳在它脖子上绕了一圈落到了我手上。

    在自己怒吼声中我迅速转身靠着人魔的后背,双臂恶狠狠的收紧!

    我把双臂向下猛拉,手臂上的肌肉犹如铁疙瘩似隆起,全部的力气都集中到手上,绳子勒在我的手上,深深嵌进了皮肉里。

    人魔拼命挣扎,在我后面不停的扭动,脚在地上发疯似的刨土!

    痛死了!

    背后伤口在摩擦之下传来一阵剧痛,犹如用刀在背上刮皮削肉。

    痛,真的痛!老子、老子不服气!

    “啊~!”突然就吼了起来,只觉得全身都要爆炸一样,有着无穷尽的怒气怒火要宣泄出来,就像要把我撑圆撑破,只有发力才感觉好一点!

    人魔发疯似的拼死摇,熊一样的身躯奋力乱抖,好几次差点把我掀翻摔下来。我飘乎乎的全身随着动,唯独双手死死抓住用力猛扯!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叫我喘不过起来!

    桑榆在吼什么?我听不明白!

    终于人魔挣扎的力气渐渐弱了下去,软哒哒地跪在了地上,眼看就要断气。

    就在这个时候,绳子居然啪的一声断了!

    什么世道啊,尼玛,这需不需要这么悲剧?

    桑榆冲过来就是一刀,那人魔力气耗尽来不及反咬我,正奋力朝前爬走,结果这一刀直直从后背插落!

    人魔受了这致命的一击,顿时全身触电似的猛然一颠,狂吼一声宛如爆菊,那声音听得我都有些不忍了——这厮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翻身一跃利爪如刀般扇了下来!

    她早已经料到这招,身子一偏躲了过去,摸出枪来砰砰砰就是一阵怒shè。人魔被打得劈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背上全是血窟窿,依稀可见白生生的肋条。

    换了弹匣又是一阵shè,还全部照着脑袋去的!

    足足打空四个弹匣,桑榆才收工——我被她拖开几米,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

    人魔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很快又倒了下去,挣扎了无数次终于不再动弹,只不过那身子如同筛糠,过一会就抖上那么几下。

    “怎么办?”桑榆问道:“叫他们弄点汽油、符纸过来收了烧尸?”

    人魔皮肤坚硬肌肉结实,但并不是铁甲金身刀枪不入,只不过生命力强杀不死,就像现在脑袋都成筛子了,只要没有人收服那yīn邪之极的魂魄,过半天爬起来吃几个人又活蹦乱跳的。

    正想怎么弄就听见头上传来咿咿喔喔的怪声,抬头一眼——cāo,这茬给搞忘了,王熙丫还吊那半空装粽子呢!

    别看王熙在上面死狗一样可怜,下来立马脚步生风变了摸样,他二话不说捡起地上我那把M500就是一阵乱轰,把那碎肉脑袋打得更像饺子馅。看着那红的白的混一起——我发誓以后再不吃包子饺子馄饨了!

    边打丫满嘴还咧咧:

    “来啊!再来啊!有本事你继续嚣张个我看看…”

    “嘭!”肉末飞。

    “…叫你把老子捆起来,来啊…”

    “嘭!”白sè脑浆糊糊渣渣溅了一滩。

    “…叫你把老子吊山上…”

    “嘭!”呃,半块脑顶骨之类的炸飞了。

    “…叫你把老子弄过来…”

    “…?等等!”我越听越觉得觉得味儿不对,到这里虽然遇见了人魔,但是骨子里我根本没有把那家伙和眼皮底下杀忍者、凌空绑架王熙这俩事联系到一起。这又不是拍电影,凡事要有点证据,就算人魔这种变异生命体再怎么强悍也不是干这事的主啊!

    你说一大蟒蛇生吞个人我信,你说老虎咬死个人我也信,但是你别弄个老虎生吞人的故事告诉我——那家伙嘴张不了那么大!

    这事必有后因。

    王熙停下手来斜着眼睛瞟我笑,“干嘛?呃,要不你也来两枪爽一把?”他麻麻溜溜的把空弹壳一抖,手中一颗颗的把子弹按进去。

    “没啥爽头…哎哟,姑nǎinǎi轻点…”大小姐不知道用的什么来消毒,痛得我眼泪差点出来,“…熙啊,按理说人魔没那本事把你凌空抓过来啊!”我边脑袋转来转去的扭头瞅自己后背边说,结果被桑榆一巴掌拍了回来。

    一说他倒是愣了愣,歪着头一想也对,“咿!?对啊,那不该是这货干的事,”他低头回忆下,“我倒是没觉得有其他什么东西,就连这玩意儿也是你们到了才看见的!”

    “那就是不是它干的,另有其人——哎呀,叫你别动,这下撒多了,”桑榆在我背上一阵划拉,接着把一个布条从我肩上斜着穿出来开始捆,“包完继续找,非找出来不可!”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面对着人魔相距不到十米,主要怕这家伙突然跑了——当人魔达到一定年生以后就有了这特xìng,切成片剁成块都死不了,别看现在躺在地上丝毫不动,没准你一个不留神它就站起来跑了!

    那速度可以媲美百米冲刺的博尔特。

    当然,这东西和所有非正常状态的产物一样,在某种特定的物质下会很快溃烂,比如凝珠泪。

    现在没有凝珠泪,我们又不想这家伙站起来溜号,自然有个专人盯着他了。

    这个人正是王熙。

    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距离这堆烂肉不远,盯着尸体还算小心jǐng惕。王家对他们兄妹俩的教育非常成功,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但是按他后来说的,自己仅仅从书上学到的知识就自觉担当了监督尸体的卫兵,原因是自己的悟xìng非常高——呃,当时我横竖看起来丫是不甘心,一直准备抽冷子再来几下。

    “你当时有什么感觉,熙娃子?”我们江油话喜欢吧一些熟悉的人喊做某某娃子,男女不论,小时候记得我常常把一些妹子喊做‘梅娃子’、‘萍娃子’之类的。

    “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冷——刘哥,别叫我熙娃子行不?”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喊了一声,不过他那反应倒是叫我冒出个想法来

    “可以,熙娃子。”

    “请叫我王熙或者王少爷!”

    “好的,熙娃子。”

    “别叫我熙娃子!”

    “没问题,熙娃子!”

    “……”

    这段经典对话丫居然不知道,我拿出来恶心他是想转移注意力——你说这时候和堆烂肉叫什么劲,安安心心找出幕后黑手才是正题!

    王熙赌气转过头去不理我,不过这一转身倒叫了起来,“你、你、你是谁?”

    黑暗中晃晃悠悠走出来一个人。

    鬼魂,一定是鬼魂!

    那家伙身穿战国时期的胴丸铠,高兜亮甲羽织在外,赫赫然战国武士的形象:猩红的兜帽倒挂两只牛角,把眼前这个家伙的脸全部覆盖住,只露出眼睛闪闪发光,一身同样猩红如血的铠甲沟壑纵横,完美的把他瘦长伟岸的身躯遮挡住了。

    这铠甲的两肩高高耸起,无数片jīng心打造的铁片沉沉叠叠堆砌到了手肘,这种叠瓦式的覆盖方式不但最大限度保护了手臂,而且给予了主人足够的灵活度,使铠甲完美解决了防护和关节活动这两大矛盾。

    铠甲直接连到了下肢,铠甲腹中挡板一直到了下档处,大腿和腰部都使用了同样的设计。这铠甲整体看来不但极具震撼,而且让我感到了铠甲的坚不可摧,以及穿戴者超强力量!

    jīng品!这样一套充满古老气息的铠甲,平时就算博物馆也见不到全貌!

    这绝不是一般人会拥有的!

    但是现在这jīng品,无论兜帽还是胴丸,已经全部变形了,铠甲满布凹痕、刀痕剑迹、甚至还有几个圆圆的空洞。

    我差点觉得自己穿越了!

第一百三十九节 明智光秀

    吃惊之下我居然没有感受到那骤然而来冷,冷如冰窟!

    王熙几步跑到我的身边,手中M500抬起对着他再次厉声喝道:“你是谁?”

    这声音如此的大,把我都吓了一跳,但对面过来的鬼魂居然毫无反应,依旧不紧不慢的朝前走。

    难道他不知道这里三个都是法门中人?

    不可能!很多另类职业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比如眼神、举止、说话的腔调、口吻等等,有些诡秘的还有特殊的味道——像我们法门中人就算再怎么隐藏,总有股深入骨髓的朱砂、香蜡味道,这些东西在鬼魂眼中雪亮如昼,藏都藏不住。

    另一个可能就是说这家伙的实力很强,对我们三个完全无视。

    呃,但实际情况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这样…那家伙突然停了下来!

    声音就这样骤然响起,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既然不是我们的敌人,那为什么不敢把兜帽取下来让我瞅瞅?”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经意握住了刀柄,“杀俘虏,绑王熙,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你说不是敌人?!说不是就不是了?尼玛,证据呢?没证据说毛啊!”

    “还弄了个人魔搞偷袭…别给我说和你没关系呵!”桑榆嘻嘻笑骂道,尺剑随意的在身前画着圈子,“就算你能化形出现,也始终是个鬼魂——除了想杀我们,我找不出其他理由。”

    “我并没打断瞒着你们,”那鬼魂突然伸手开始解自己兜帽的带子,“也不想和你们为敌人。”他轻轻把自己的帽子取下,露出苍白的一张脸来:“相反,我来见你们是非常有诚意的。”

    凭心而论,这家伙的长相真的很有味道,脸型消瘦五官俊美,薄薄的嘴唇略略上翘,最特别是那双眼睛,眼角细而长,目光冷冽有神,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特别之处。总而言之,这是个让人一眼就忘不掉的气质帅哥。

    呃,或者老帅哥?帅鬼?帅老鬼?——当然,你必须忽视他的光头!

    他妈的太搞笑了,这样一个武士打扮的鬼魂,兜帽取下来居然是个光头和尚?和尚为什么又要穿着武士铠甲?

    他把兜帽轻轻放在脚下,直接跪坐在面前的地上。“我是明智光秀。”他轻轻吐出这样几个字。

    明、明、明智…光秀?

    这个鬼魂说他是明智光秀?正史上杀死织田信长,后来被丰臣秀吉诛杀的家伙?还是说野史里面摇身一变成为和尚南光坊天海,活了一百三十五岁的老怪物?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个也有?”王熙先是一愣,随着放声大笑肆无忌惮,“冒名顶替的人我见了不少,但是冒名顶替的鬼还是第一次见…”

    “我是明智光秀。”他轻轻的重复了一遍,神sè如常,只不过嘴角的幅度稍微大了点。别的不说,光是神情态度看的话还确实很像个曾经位居人上的大人物,而且那跪坐的姿势也属于战国时期所特有的。

    我拍拍王熙的肩膀,眼神快速在人魔躯体扫过。在他询问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我和桑榆走到明智光秀面前两米处坐下,“要你证明这个身份是不太可能了,我也不想问——你把找我们的事情说清楚,说不定不需要你证明,我自己都信了。”我盯着鬼魂依旧戒备着。

    “不错,果然是个人才!”这家伙没有回答我的话,嘴角突然弯起,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行事谨慎小心,弃尸中不乏仁慈;头脑聪慧,对付我的手下中身手谋略俱佳;没有妇人之仁也不算狼心狗肺,真的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他眼中满是赞誉,“最重要的是你和风魔、鬼道众的敌对关系——看来我能放心把一切事情告诉你。”

    “等等…”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你好像在溜勾子哦!要是那些话都是夸我的话,我也太他妈逆天了,品行端正德才兼备——小学听老师夸‘十佳少先队员赖宁’就这口吻!”

    溜勾子也是四川话,拍马屁、吹捧之意。这家伙听不太明白我的话,但是从我的不屑上还是读出了本意:少给老子来这些,哦,下点迷药吹点大风就想把我糊弄了?有事说事少废话!

    我对织田信长没什么好感,但不说明我对明智光秀就该有好感吧?两条狗打架,甲狗打烂了碗被我顺便踹了一脚,并不代表乙狗你过来我就能给你骨头吃,是吧?

    明智光秀看了半响,突然正sè道:“我知道作为一个支那人,你对我们有点看法…”“你他妈说什么?”王熙不干了,从旁边冲过来,“给老子说清楚!”

    我把他一把拦下,“别乱来!”估计多半自己还是有眼神凌厉虎躯一震的威风,这样伸手王熙到没有多说,气歪了鼻子也只敢哼哼唧唧重新走回去守着那人魔。

    也许有人觉得支那人的称呼是贬低中国人的称呼,这里我得浅浅说几句——那得看是什么人说!

    在很长时期内,‘支那’是对中国汉人的尊敬。清朝,中国汉人处于满族的统治之下,当时的rì本,还是一个亚洲革命的圣地,许多反清的仁人志士都在rì本得到支持,在‘中国’这个词还没有被民众公认之前,所以很多革命家直接借用rì本称呼称自己是‘支那人’。如,宋教仁在创办《二十世纪之支那》的杂志,梁启超用‘支那少年’为笔名,还有许多人,自称‘支那人’,拒绝承认自己是‘清国人’。

    在明治维新之前很少有rì本人用‘支那’一词称呼中国,rì本书中常见的中国称谓乃是‘汉’、‘汉土’、‘唐土’、‘中土’或者以相应朝代的名称称呼中国,如隋等。明治维新以后,rì本人不忿叫我国做‘居四夷之中’的中国,为了培养大和民族的优越感,一改长期以来对中国的称呼‘而改用‘支那’。

    所以明治维新以后,这个词才算是贬义称呼,你能指望光秀哥知道这事?现在还没准备把丫弄死,暂时留着也不用管称呼了——万一呆会要弄死他,现在还废什么口水嘛。“呵呵,继续继续,”我打个哈哈,“来来来,说正事!”

    光秀哥的明显有点不解:“呃,看来你的朋友对这个称呼不太喜欢…”“别管他,”我喜欢这个眼神!说明他对此事有着足够的重视,飞快的扯开话题,“明明知道我对你们有看法还来找我,想必你是真的不怕我们中国法门了!”

    语气冷冰冰恶狠狠,甚至有点杀气四溢的味道。呃,最少我自己希望是这么个效果!

    这句话点到了中心,明智光秀自然也就忽略了称呼的问题——他目光炯炯:“织田信长复活!”简简单单六个字被他说的是慷锵有力掷地有声,但这消息似乎过时了吧?

    我嘿嘿一笑,“这事我知道!不用你说不用你帮,我们自然要把这解决掉,放心!”作为个rì本人,万一你也脑子进水想搀和一手,复活了织田信长来再搞个什么战争之类的就麻烦了。现在我国国力虽然强劲不同以往,这也不是我们喜欢打仗的原因啊!战争就意味着死亡,死亡就意味着悲剧,悲剧就意味着怨恨——靠,到时候死上几十万人难道是小事?

    还不要说织田信长复活以后天知道整点什么怪物出来,还不是我们法门的事情?

    尼玛,又是四凶复活又是纳粹复兴,现在还给我来个第六天大魔王复活!

    这他妈的末rì难不成是针对我们的?就算不出事也非累死不行?!

    桑榆插了一句,“不光是中国人,所有华裔同胞都会出钱出力——想复活?试试看!”她手中的尺剑嗖的一声插在了面前的泥地上,满脸‘你丫动一个试试’的口气。

    “解决?怎么解决?”嘿,你别说,这家伙心理素质还真好,面不红心不跳不说,脸上还微微有种很神秘的笑容,“第六天大魔王的复活和四凶有莫大的关系,你们掌握了么?”

    “呃……”

    “穷奇梼杌召集了一批手下开始寻找混沌,你们又知道么?”

    “呃……”

    “纳粹和鬼道众的关系,你们知道么?”

    “……”

    “还有,现在鬼道众…”这家伙问得起劲,但是偏偏问出来每个问题我都只有一点点推测的答案——难道丫全部知道?

    “打住!”我打断了这家伙炫耀似的吐槽:“行了。你想要什么?”

    费老半天劲把我们弄过来,能没点目的?光是为了对付织田信长的话,什么地方找不到人?现在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馅饼等我拿,摆明了我和桑榆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家伙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他眼睛中的笑意渐渐变成一种鹰似的犀利:“我想要一个‘六道大超度’!”

    六道大超度?什么东西?

    我和桑榆对视一眼:“……”

    完全不懂!

    这东西是不是佛家的哦?我想了想又不对,佛家的东西你找我们干嘛?桑榆属于道家分支出来的五斗米教,我属于yīn阳家,这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看我们不懂他也不奇怪,深深吸了口气——你说鬼没事深呼吸干嘛?——“蓬莱仙山,六道超度,众生鬼相,再入轮回!”

第一百四十节 蓬莱众生鬼相

    “啊!”桑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跃而起连退几步,眼中满是惶恐的神sè!

    铛!”起身匆忙,她的M500掉在了地上一阵脆响,但是她居然顾不上捡!只是指着明智光秀:“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蓬莱众生鬼相的…”

    从来没看见过大小姐这么吃惊过!

    我和桑榆一起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戒灵、人魔、忍者甚至说穷奇都见过,恐惧大家都有,但是说起来吃惊惶恐,这倒是破天荒第一次如此失态。被踩了尾巴的还有一个,王家大少爷。不过这家伙听见响动倒是以为出了事,跑过来把桑榆护在身后,“怎么了怎么了?”虽然吃惊但不惶恐,看得出来第一是不知道这事,第二这事应该是王家的秘密,倒不算什么…尼玛!

    这时候我琢磨出味儿来了,搞半天明智光秀一直都是针对的桑榆,和我毛关系没有!

    “没事,一惊一乍的!——你陪光秀哥聊聊,我问你姐点事情。”我起来王熙推到光秀面前,“你哥俩先聚聚别来打搅我。”自己则把桑榆拉到了后面。

    丫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愿不愿意不太好说,反正那架势不算是心甘情愿的。碍于面子也好,惊恐未定也行,反正桑榆和我走了十几米,稍稍和他们拉开点距离,“呃,桑榆啊,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行不?”我恬着脸凑过去套近乎,“你也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吧?要是不给我说点内容出来,我丢人就大了,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来嘛,透露点给我。”

    桑榆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她摆手摇头连连回头。

    “噢,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她的脾气最近摸得有点透了——我满脸笑容盯着他,就是不说话。

    “噢,别这样盯着我…就算你装可怜我也不会说…”

    继续盯着!

    “别这样,辟云,你让我很为难…”

    继续!

    “真的不行…呃,我爸会杀了我的…算我怕你了…只能告诉你一点…”桑榆终于受不了了,她无力的呻吟一声表示投降,“这还是要从五斗米教说起…”

    前面说过王家的来历,他们的祖辈是五斗米教的江东‘治头大祭酒’,也就是江东教众的头目。后张鲁降曹被封为‘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教众大哗,认为此为有悖祖师爷教诲,于是纷纷离教派出走。其中,琅邪王氏作为江东教众的首领率先变卖家中天地房产,购买了一只海船出海而去。

    那时候三国战乱不休,周瑜巴不得数十万教众的‘五斗米教’分裂——它不但没有阻拦,反倒利用关系帮王家找了只大船,琅邪王氏才终得渡海而去,重新在东南亚站稳了脚跟。

    王家是个大家族,对于当时三国情势一直颇为关注,早在斄乡侯马超投蜀以后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们把教中至宝之一的祖师手抄本《御符箓》弄了个副本备用,在张鲁降曹后第一时间鱼目混珠换了珍本,随后渡海而去。

    既然要走也得弄点保命立身的本钱不是?

    张天师手抄只有这个孤本,虽然说里面的东西也不算是唯一,但是毕竟只有这个是祖师爷手抄的。我想当年王家是为了有个祖师的东西来号令教众,结果后来朝代久远,本家的很多法术失传,王家yīn差阳错反倒流传下来了天师道的御神术。

    明智光秀所说的蓬莱众生鬼相就和那手抄本有关!

    说道这里桑榆也含糊了点,反正意思就是那手抄本中王家找到了祖师留下来的一个线索,根据线索可以找到传说中的蓬莱仙山!

    蓬莱仙山?!

    这玩意儿真有?

    天外昆仑,海上蓬莱,这两个地方都是传说中的圣地,据说这里有上古祭台,任何不洁污秽的灵魂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净化重入六道轮回——对于僵尸、血婴、人魔、千魂魈等受到诅咒的魂魄来说,这里就相当于一个重生的场所。

    这些玩意儿为了取得持续恒久的生命、力量,不择手段逆天而行,虽然天之道终有漏洞,它们的目的实现,但却被天地所弃,yīn阳所憎,失去了三魂仅有七魄无法进入轮回,一旦被杀死就是烟消云散,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天予之,必取之;天之道,恒也!

    唯一的救赎就是在圣地进行所谓的‘六道大超度’!

    嘿,桑榆这么一讲解我算是了解了,丢人不能丢外面,自己人面前不懂总比在外人说漏要好吧?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也同样就明白了桑榆惊讶的原因——别说这种事,就算我存折、保险柜密码被光秀哥知道,估计脸sè也好不到那去!

    相通了这一节也就知道了怎么对付他,“桑榆,这样你看行不:我们什么都不管先把这事答应下来,具体问题交给你爸或者老爷子去弄——他们应该比我们会处理!”

    不想管这事,真心不想管!本来我和桑榆、王熙都不太明白,这相当于大学微积分习题交给几个初中生来做,就算你再是天赋异禀也得要有公式来代入才行,胡搞完全没用。

    桑榆倒是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我不提议,她也准备马上给他老爸联系一下,相反的我提出来以后她到了安心了。这个秘密要想不外泄,同时又能找出来龙去脉,交给她爸是最好的。

    最少和我们没关系了。

    重新回到明智光秀的面前,我和桑榆面带微笑气sè平和,鬼都能看出来友善了许多——别说,还真就这个鬼在看,“蓬莱仙山还只是个线索,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入口和方法。就算我们答应你了,也一时半会没办法给你进行六道大超度;还有就是这个事情我们的力量有点不够,可能要请家里面的长老的做…要不然这样,你先把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到时候能不能帮你超度,还要看家里的意思?”

    明智光秀看着我们半天不语,一会才开了口,“好!”

    这决定是不是太搞笑了?本来我准备漫天要价,等他坐地还钱,然后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取信,结果被他干干脆脆一答应——嘿,我还真是没明白他怎么想的了!

    我们一发呆丫笑了,“并不是完全你们想的这么简单,我还有个附加条件…”

    “说来听听。”大问题解决了,我还怕你翻天?

    “我要跟着你们。”

    不科学啊!

    今天虽然弄了这么多事,但有些事情是一定的:明智光秀成为了某种不死不灭的鬼魂存在世界上,鬼魂和人魔、吸血鬼这些东西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肉身,那么就应该有个器物或者**是他的载体保证他的存在,若是失去了这个器物就不能存活。

    一般来说鬼魂存活附身的器物都有特定要求,并不是随便拿个东西就能附身,要么是生前使用的东西,要么就是有特别意义的东西,同时结构、质地也有讲究。首先有特殊意义,就和鬼魂的三魂有了某种jīng神上面的联系,相当于某个能存在的编码,鬼魂能联系上,所以能够进入;另外质地符合要求,鬼魂的七魄进入以后不会被排斥被消弱。

    能符合这两点的东西一般都不普通,估计能有特殊意义——难不曾他准备叫我们去偷某个战国时期的古物,然后让丫附身其中?

    这事万万不能答应!

    “你准备叫我们去偷你的魂器?”我冷笑一声,“这事情未必太给我们面子了!且不说现在rì本偷文物是什么罪恶,就算我们能去偷也没时间,一群风魔忍者和鬼道众正在追杀我们呢——要不下次帮你去偷了你再跟我们?”

    “不需要找原来的法器了!”明智光秀伸手一指桑榆的胸前:“只要你同意,我就能进去!”

    顺着手指一看,原来是那双鱼挂饰。这东西是王家的,我点都不了解,但是看样子桑榆也未必清楚。她只知道这是十八岁那年老爸给她的,说是祖传饰物非常重要,具体功能什么的都没说,看样子像是个法器——可惜门派有别,我也不太懂。

    既然这东西是桑榆,那就只有看他们王家的意思了——“我去打个电话!”和我猜的差不多,这个事情搞得有点麻烦,必须给家里面说一声。

    桑榆过去打电话,我看着那人魔的尸体在慢慢复原,顺便问了问光秀为嘛需要一个六道大超度。不过他倒是很坦白,有啥说啥毫不掩饰。

    史书记载的没错,明智光秀确实围攻了织田信长,后来被秀吉击败逃亡,逃亡的过程中受到了村民的袭击受了重伤。重伤和死还是有区别的,光秀受伤之后躲进了武仪川畔靠近下游的武仪郡洞户村佛光山西洞寺中。

    在疗伤期间,光秀得知织田信长的尸体最终被鬼道众带走,于是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准备成为转世魔,永远镇守防备织田信长的复活!

    转世魔属于rì本的某种灵体,当时没问后来也不太明白,只知道是一种不死不灭的妖怪,供奉自己的**得到力量,其中也有吃人进行修炼的办法。

    光秀开始进行转世魔的修炼以后一直躲在山中,直到本能寺之变二十三年以后的1615年,坂冬之阵结束,大坂城壕被填,丰臣家濒临灭亡的时候,他化名天台宗僧人南光坊天海开始在世人面前出现,并投靠了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也知道织田信长成魔之说,于是把关东的天台宗归天海管辖,让他尽心修炼变成转世魔。家康死后,天海负责为他建rì光东照宫,把尸体从久能山移葬rì光,然后换了个地点继续修炼。

    天海和尚一百三十五岁的时候终于修炼成了转世魔,于是宣布死亡淡出人世间,开始默默防备着第六天大魔王的复活。

    (最近很悲剧,我那投资的修理厂,不知道为什么那朋友的三火突然弱了很多,好好的生意现在差了不少!现在流云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死小黑一起去蹲点,每天呆在那里等小黑招财——丫学会耍我的IPAD了,最擅长的就是——切西瓜!)

第一百四十一节 返程

    这段故事不错,光秀哥在我们面前长嘘短叹回忆过去,我和王熙都听得津津有味。按他的说法,丫是为了世间人牺牲自己,但是我估计也未必,说不定本来他就是属于比高野山的内jiān,一直潜伏在信长身边的。

    王家给出的答案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允许我们把光秀带走,同时也答应了以后找到线索的话帮他超度,让丫重新进入六道。得到这个消息他脸上那个激动啊,基本上算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连声给我们说谢谢。我倒是暗中偷笑,就算超度重入轮回也最少有七世的畜生道,到时候…够他受的!

    嘿嘿!

    事情既然说妥他也不继续矫情,把知道的告诉了我们——两个版本一印证,结果我们的推测居然差的不远,唯一不同的是纳-粹和鬼道众的关系我们猜错了。

    鬼道众虽然发展了很多年,也许是领导者脑子进水,对属于的要求是锻炼自身的能力——尼玛啊,看看人家新纳-粹党,世界五百强最少有两三个是控制了的,那票子用起来哗哗的。多了不说,知道了情报直接就是私人飞机飞过去,这些忍者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穷成这个吊样,鬼道众自己也知道,所以他们打算搞了个曲线救国的计划:和鬼道众合作,一方面是赚取佣金,另一方面若是关键的时刻还可以来个黑吃黑!

    关键时刻?那就是取得四凶之魂的时刻!

    交易谈妥我们也就不再耽搁了,粗粗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光秀也给人魔交代了一下呆在那里,然后我们三个人一个鬼回到了车子旁边。

    我能看出来大家有些心焦,估计换成我也一样——留着等结果本来就是最难受的。但看见我们几乎毫发无损的带回了王熙,大家还是放心了点。

    后来这段路王伤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我们,反正忍者俘虏也死了不需要看守,于是我们挤一挤五个人呆在了车上:桑榆、我、王熙、王伤和灵童。

    五个小时以后我们到达了舞鹤港口,船只已经整装待发,没二话立刻上船开拔。说老实话,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感到了放松。

    洛大师经把十三少的毒基本上清除了,见我们的时候jīng神劲倒是很足。

    “情况不错嘛,看样子这一路还行,”大师刚说了两句就瞄见了我,“嘿,小刘这架势看起来有点问题…受伤了?”

    现在感觉不到痛我倒是无所谓,“没多大事,就是被挠了一抓。桑榆已经给我包了下,差不多行了。”我一扭身子就准备离开,“困得不行,我先睡一觉。”

    “别走!让洛爷爷帮你看看。人魔的爪子多少有点毒xìng,感染了就不好了。”桑榆倒是不依,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洛爷爷,帮他看看嘛!”

    “哎,不给洛爷爷添麻烦,我先闪…”“你小子要是不给我看,才真是给我找麻烦!”洛大师不由分说把我衣服给拔了,“别动,我把纱布解下来看看!”

    王熙做个鬼脸,甩了句话走了。

    “洛爷爷,我先回去睡觉了——刘哥,一会还是我俩一个屋。”

    真羡慕丫的,现在能睡个安稳觉…啊,痛!

    我一下子叫了起来,“痛!痛!痛!!”一扭头就看见洛爷爷把纱布揭到了最后,都是层层的血痂连着,一扯就撕心裂肺的。

    “洛爷爷,莫硬扯得行不?痛得很!”

    洛爷爷鼻子里面哼了声,根本不理我——哦,也不是,他老人家甩了句话出来也算理了我:

    “大丫头,把他按住,我用点酒jīng…”

    更痛!

    当时被酒jīng一淋血痂一扯,我差点没晕过去,还没等我叫出来只觉得背后一阵凉,疼痛顿时减轻!然后洛爷爷麻利的剪掉一些死肉,上药包扎一气呵成,不到五分钟完全搞定。

    “行了!”他老人家发了话桑榆才丢手,我稍微一活动——你别说,大师就是大师,不但下药快速包扎敏捷,这一包扎好了还没有丝毫活动不便。

    “嘿嘿,谢谢大师了。”我边穿衣服谢谢洛大师,边左顾右盼上下瞧:“灵童谁看着呢?”

    “王伤叔…恩,还加五鬼。”

    “行了,你们有什么事一边说去,我得睡会儿,”洛爷爷一巴掌拍我肩上又送我一阵齿牙咧嘴,“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等你们一个晚上容易吗?去去去,该干嘛干嘛!”

    从洛大师那里出来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桑榆把我带房间一指,“对面是我,隔壁是王伤叔带着灵童住的。刘哥,睡觉的时候留点神,我弟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

    呃,好!

    答应归答应,我心里面还是嘀咕:其实睡着了我还不是跟那个啥差不多…

    进的房间一看,王熙抱着枕头开始打呼,像条煮熟的虾子蜷成一团,滴答着口水落在被单上打湿了一片。不耽搁,对吧?我也不洗澡了,衣服一脱就爬上了床,现在回想起来头还没贴枕头估计就睡着了。

    醒转来的时候船已经晃晃悠悠出了若狭弯,沿着rì本海朝西南方而去。

    坐在床上我觉得头痛的厉害,长时间熬夜加上睡眠不足对我这种每天睡十六个小时的人来说,等同变相的老虎凳辣椒水。正揉头王熙从厕所伸出个头,“刘哥,醒了?”

    我哼哼一声表示回答,结果王熙从厕所出来就在包里乱摸一气,啪一声把个盒子拍我手上,“自己擦。”说完丫哼着曲子又进了厕所。

    低头一看,嘿,万金油!

    这东西是什么病都能用但什么病都治不好的玩意儿,头痛脑热也能暂时缓解。我打开盖子抠出来一块抹在太阳穴上缓缓揉,凉悠悠的感觉顿时让我轻松了不少。

    随便套件衣服衣服进厕所去嘘嘘,顺便把东西塞进王熙的口袋。这家伙边在脸上挤来挤去涂膏抹粉边含糊:“刘哥…吃饭…快点…”嘟囔囔说了一堆也不知道是嘛,尿完一看丫正在把瓶子东西含嘴里漱口,满厕所的薄荷味道熏得脑仁又开始痛了。

    不过‘吃饭’俩字还是清楚,我穿上衣服裤子,厕所被丫霸占着也不能漱口不是,拿起丫的高档漱口水随便这么含一口就当刷牙了,然后泼了点水在脸上一蹭,完事!

    我闪身出门顺手吧嗒带上锁,也不管王熙鬼吼鬼吼的叫我等,直接一溜子跑到了餐厅。晚上急着睡觉是没时间看,现在白天眼神也跟得上了,直接一眼发现这船的jīng妙所在。

    船显然经过了改装:看上去普通货船模样,但是里面隔出了一个空间作为船舱室,吃住健身房一应俱全,就连餐厅冷藏室都是专门处理的——我所在的位置正是餐厅。

    这里要吃的东西那和普通船员一样,三三两两的保镖正在吃早餐,一起扛过枪又混了这么久,见我都是点头表示友好,还有俩直接把我带到了窗口喊了声:大师傅,给我们刘哥弄份早餐出来!

    煎鱼、鸡蛋、冬yīn功汤和面包,这种不中不西的结合倒是开胃,酸酸甜甜带咖喱味的汤喝了两碗,顿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饿了,两大块面包一条鱼三个蛋直接把我逼出带着热气的饱嗝,终于爽了!

    点上支烟慢慢抽,让尼古丁裹着烟碱刺激肺泡收缩后从鼻腔慢慢带着熏感喷出,我享受这个时刻——

    “刘哥,你太不厚道了!”

    王熙那小子出现总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你说他又不把妹子,随时把自己弄这么光鲜干嘛?

    他把椅子拉开在我旁边坐下,紧接着桑榆带着灵童坐到了另外一边,随后是王伤,“早!”

    “你们也早。”我倒不是讽刺,桑榆那满脸的汗水一看就是从健身房出来的,估计早就起来运动了,“来来来,吃东西!”率先客气了一下。

    桑榆浅浅的笑了笑,矜持和端庄的感觉油然而生,换了身衣服她又恢复了大小姐的面貌,看上去有点——呃,怎么说呢,也许这就是大家族的风采。

    贵族不是一代人早就的,大家族也差不多,他们家族在东南亚的生意持续了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当然抓鬼降魔的时候例外。

    还没等我那种错愕感消失,厨师已经端过了早餐:肉骨茶、糯米鸡、nǎi香玉米、鱼片粥诸如此类的东西满满一大桌,和福广菜看起来样子差不多,但是选材上显然jīng贵了不少。

    顿时满足感消失了,想起自己吃的那些…王熙丫的把鱼片粥给桑榆舀了一碗,坏笑着问:“刘哥,你来点?”那嘴角还一翘一翘的分明是气我!

    一脸黑!

    “不吃!吃饱了!”我故意不看他,注意力集中在才端来一碗油茶上。

    桑榆把一小碗油茶放在灵童面前,微笑着比手势叫他吃。这孩子也不人生,该吃吃该喝喝,满嘴汉语说的不是很好但是能听明白,可惜桑榆王熙王伤的汉语说得都带点广东腔,只能加上手语交流。

    她等灵童开始吃饭后才端起鱼片粥小口小口的喝,吃了半碗就放下碗表示够了;王熙他们则是大口大口吃,看得出来确实最近体力消耗不少。

    正看呢,桑榆突然问我一句:“呃,辟云,明天就到大陆了…你,你准备怎么走?”感觉她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只能不抬头假装掏兜,“呃,我估计是会一趟成都,然后找师傅他们去——你们呢?”漫不经心满不在乎,但是话出口的时候心中居然有点忐忑。

    “水陆大会你要去么?”王熙突然冒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二节 十三的赏金

    “水陆大会是一定要去的,”这一点我能确定,“差不多回去呆上两天就去了——呃,你们呢?”这句废话搁这个时候不说还不行,总不能让人家自己交代要怎么怎么走吧?

    “我们要在香港呆两天,估计水陆大会也会过来,”桑榆说这话的语气到似平静了,“希望到时候我们能遇见。”她抿着的嘴有些放松。

    为什么我也突然感觉松了口气?

    “嘿嘿,到时候能见面的…”

    这时候其实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虽然桑榆只是半碗鱼片粥,但是吃得很慢,王熙他们也算是厚利多销速度型,几盘子下肚的时间和她差不多!

    正说话呢,突然门口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良心说这声音要是大点我倒不在乎,但是声音这么一细碎就有点不太对了——来的人是个高手!

    回头一看,一张似笑非笑的死人脸出现在面前,正是那死了半截的十三少。

    眉目之间的青绿之气已经不见了,毒xìng显然全部清除,不过印堂不亮面无血sè,能看出来这毒药最近折腾的他不轻。

    “嗨!”他径直走过来,王熙朝桑榆那边让了让,手下人很快搬了根凳子给他。

    “十三少,你好了我就放心了!”我们纷纷站起来给他打招呼,,“别站着了,坐啊。”

    他盯着我们,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突然就是一个熊抱把我搂住:“谢谢!”这家伙平时就跟个冰山差不多,热情起来我倒是不习惯,“哎呀,不用,真不用…”

    十三少紧紧一抱随即放手,在我面前一字一顿:“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有事别客气…”“从没客气过,”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起来都是自己人,你帮我,我帮你还不是为了把事办成?”

    说着话大家分别坐下,十三少面又和王熙他们分别说了几句话,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但为毛我总觉得这家伙心里有事呢?

    虽然十三少话不多也很热情寒暄着,不说很热情总算是和王熙说上了话。我抽冷子看了看桑榆,正好她也在看我,两人眼神交换一二都明白了…

    一段眼神的交流…最终桑榆失败了。

    桑榆咳嗽一声开了口,“呃,十三少,你是不是想,恩,我是说你想不想把灵童带走…”十三少那架势就差耳朵竖起来了,丫一脸扭捏羞涩如宅男相亲:“灵童是你们带回来的,恩,当然,我也参与…哦,不不不,我不是说我救回来的,主要是你们…当然,我那任务也确实是要把灵童带回去…”

    “行了,十三少,说那么多没意思——实话实说,灵童现在我们要送到拉萨密宗手上,但是我们都抽不出人手来,看你能有时间不?”真受不了冰山玩矜持,绕个弯子把这个问题甩出去,我就不信他不接收。

    十三少一愣,显然有点不相信,但是很快他明白了我意思,“我能把灵童送回去,只不过这是你们完成的任务…恩,我想这报酬应该给你们存在卡上…”嘿,这家伙居然第一时间想到了把钱分给我,不错不错,好孩子!

    这事情一般我都很积极,正准备假装推辞然后欣然接受一手桑榆率先开了口:“噢,十三,我们做这事情不是为了钱,你是为了赏金来的,而我们则是因为辟云的缘故,或许这件事情大家是一起做了,但是钱,只能你去领,要是给我们就把违背了我们的本意了…”

    我心里使劲的喊,不要啊不要啊,没有违背我的原则!十三少没有让我失望,他坚决摇了摇头,“不行,我没有出力自然不该拿钱…”

    “你重伤初愈比我们更需要钱,而且你也不是没有出力…”桑榆坚持不收钱。

    “但是我晕了!基本上说起来我是一开战就晕了,没出什么力,”十三少还是死撑,嘴硬的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反正一句话,你们完成的任务钱就得给你们!”

    “喔,十三少,你太顽固了!”桑榆二话不说指指我,“我是绝对不会要钱的,辟云也不会要——辟云,你说句话呀!”

    这不是逼着我撒谎么?

    本来感觉很悲剧,突然眼角瞄到了灵童心中一动:虽然找的是灵童,但是毕竟是个孩子又知道在那里丢的,价格应该不会多高,再加上xī zàng的喇嘛出钱,嘿嘿,估计也没多少!

    我要是一犹豫估计这钱真能到手,但是最后关头我还是按桑榆希望的说了:

    “十三啊,你要是给钱我们就真是看不起我了,我什么人?堂堂国安七部的探员,为国为民做点事还要报酬,你那是抽我脸!这样说吧,你要是不收下那些钱,就当你看不起我,以后也没我这个朋友!”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扔地上钪钪响,花了钱再怎么也要高大一手吧?

    “但是…”

    “没那么多但是了!”我手一挥打住,“就这么说定了!实在不行到时候你请我喝酒吧,呵呵。”好歹有机会吃一顿也行,成都当时最出名的听歌酒吧有两个,音乐房子或空瓶子,价格都不便宜,据说是四百一套洋酒——嘿嘿,还没去消费过,有人出钱喝他两三套无压力!

    后来十三少还真请我去喝酒了,驻场歌手确实个个出sè,我也同样选了首歌点唱,那驻场女歌手的声音甜美模样不错,我当时记下了她的名字——张靓颖!

    那是后话。

    十三少见我都说那话了也只能答应,“呃,既然这样,那我就到时候请你们吃饭喝酒,地方你随便选…”他满脸的不好意思,“唉,结果还是我冒功了。”

    “只要你安全送到,也算是帮我们一个忙,”桑榆笑了,“辟云说的嘛,到时候请吃饭就好了。”“恩,我是食肉动物,到时候多弄点肉吃,”我也打着哈哈,“好酒好菜,有鱼有肉我就满足了。”

    “我也要去,十三哥。”王熙来凑趣。

    “不要你去,你丫太吃得了!”早餐都两种都不告诉我,必须恶心恶心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这种人坚决不能带!”

    “哈哈,不会的,”十三少也笑笑表示友善,“赏金是二十万,随便你吃。”

    “就算是二十万也能吃光——恩?你说多少?二十万?二十万人民币?”我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断,尼玛,二十万啊!

    “是啊。”

    虽然没看见,但我还是知道自己脸顿时青了!

    我悔得肠子直冒绿水!要是自己没有装逼,当时假装没看见桑榆的眼神,这二十万不就有一半是我的了么?

    十万啊!红票子不见了…

    脑海中一句话在盘旋:装逼被雷劈,装纯被人轮!

    后面他们商量具体事宜我也没听进去,悔恨交加宛如痛失初吻…

    其实从直线距离来算上海是个不错的港口,位置好距离近,我一直认为这里是我们停靠点——船靠岸以后我才发现这里其实是连云港,我国北方的明珠城市。

    到港的时间虽然已是晚上,但是城里面到处洋溢着喜悦欢乐,不少吹着喇叭的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大声欢呼,这让我们有点莫名其妙。依维柯在新浦区的登泰大酒店停下来,我、桑榆一行住进了酒店,准备明天再赶路,而十三少带着灵童直接赶往白塔埠机场,他怕夜长梦多,先联系了密宗准备第一时间把人送回去。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笑。

    进入酒店大堂,正中的大屏幕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进球场景,‘于根伟’和‘出线了’几个大字反复出现,镜头不时还聚焦在某个白头翁的脸上做特写——原来中国男足世界杯出线了?!

    那一天是十月七rì,中国男足光荣而又可耻的一天——首次进入世界杯,然后不可遏制的走向了衰败和无限循环的恶xìng赌球之中。

    桑榆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打开看是个手机。“长时间不用手机我都忘了,”我拍了下脑袋,“还是女孩子心细点!呃,多少钱,我给你。”这时候才记起上车的时候好像司机递给桑榆的盒子正是这个。

    心中感觉颇好但嘴上也得客气一下不是?

    “算了,当我送你的,”桑榆笑着打开门,看保镖们把大大小小好几个箱子拎进去,“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你怎么办?我留个车送你去机场还是和我们一路起来?”

    我微笑着摇摇头,“我准备和国安局联系一下,明天自己走好了——哎,我下去买包烟,你们是准备休息还是干吗?”

    “能干吗,换身衣服出去吃饭!”王熙抬起头问桑榆:“姐,出去吃还是在这里吃饭?”

    桑榆咬了咬嘴唇,似乎主意突然改变了:“要不出去吃吧。这样,我们一起下去,你买完烟以后就一起去吃饭,免得还走来走去的。”她盯着我似笑非笑,话中有话。

    难道被看出来了?

    “行!”心中有鬼就是这个样子,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无所谓,我不知道自己演技如何,但是希望能够瞒得过他们,“那等我一下,我把包放好。”

    快速把换洗衣服的小包放好,然后从我绝不离身的挎包里层摸出手机卡插进去,开机,然后看看那发黄的电池图标,我飞快换了个计划。

    如我所料,下电梯以后假装忘记带东西使我一个人又返回了八楼,进入房间锁上门,我拨通了电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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