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后院出事
周瑜见过陆逊,对他也是印象颇佳,此时见他侃侃而谈,而且字字枢机,不禁赞道:“伯言年纪虽轻,却才华横溢。他rì前途不可限量!”
陆逊面sè赧然的微微一笑,却转而问道:“周将军刚才一共举荐了六位华夏军校的讲师,难道我江东战将百员,就仅仅这六人可堪此任不成?”
周瑜面sè一沉,凝声道:“这讲师一职,意义非凡,非身经百战者无以为任。纵观江东诸将,便只有这六人可行!”
陆逊垂首摇头,轻声道:“不然。在下却知道,这江东之地,有一人还可当这讲师一职。而且这人特殊,不仅可以传授用兵之道,更可教授掌兵之法。”
“谁?”周瑜神sè一惊,不禁脱口而出。
蒋钦和陈武二人听到这话也是不禁眉头微蹙,觉得这是十几岁的少年太过狂妄,竟然在在周都督面前大放厥词。不过徐盛跟陆逊接触久了,却深深地被他的那种睿智谋略所折服,管你什么周都督蒋都督,在他心中,根本就无法跟陆逊相比。
陆逊全然没有在意别人的复杂的眼神,轻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我江东之地,还有人比周将军你更加适合这军校讲师之职吗?”
“恩?哈哈!”蒋钦和陈武二人几乎同时大笑了起来,陈武笑的肩膀都有些抖动,一拍大腿道:“正是!周都督乃我江东军中之魂,如果他都当不了,那又有谁可以胜任?”
周瑜虽然自觉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可是他却不愿意行毛遂自荐的手段。此时听到陆逊提到了自己,也是不好作答,只是连连摇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孙翊听到陆逊这话后却连连摇头道:“不妥,公瑾出任这职……实在不妥!”
“什么?”蒋钦大惊,急忙为周瑜辩解道:“主公,周都督可是一军之统帅,进可攻城略地,退可运筹帷幄,他如何担当不了?”
陈武也是颇为周瑜不平,只不过他不像蒋钦那样跟孙翊有过交情,有些话身为臣子,却着实不好说出口。
周瑜虽然胸襟阔达,世所罕见,可是听到听到孙翊这话,也不禁有些失望。难不成自己的才能得不到他的认可吗?
就在众人惊诧,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时,孙翊才微微一笑,大喘气的道:“这华夏军校,我当亲自出任校长。只是我毕竟事务太过繁忙,所以少有时间亲自管理学校中的诸多事务。所以我打算在设立副校长一职,以督促诸位讲师。”
随即他饶有兴致的看了周瑜一眼,低吟道:“只是不知公瑾……可愿为我分忧,出任这副校长一职,代我掌管华夏军校呢?”
忽而如坠深渊,忽然如升云端,周瑜差点没被孙翊搞出心脏病来。他的神思都有些恍惚,颤声道:“主公,你?”
孙翊板起脸,佯作不悦道:“怎么,难道公瑾不愿意?”
在几人畅然大笑下,周瑜先是一愣,进而也是开怀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掩饰心头的喜悦,赶紧拱手道:“主公所命,末将岂敢推辞?只是……柴桑前线?”
孙翊摆了摆手,无谓的道:“你放心就好。黄祖父子既死,无论何人出任江夏太守,对我江东都已无实际xìng的威胁。而且短时间内,江夏的元气必定难以复原。近几个月内,把这华夏军校轰轰烈烈的开办起来,才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周瑜当然明白这华夏军校的意义,听到孙翊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便再也不做他想,郑重其事的道:“主公放心就好,末将必当竭尽所能,建立一个意义深远的华夏军校!”
孙翊和颜悦sè,刚想再度举杯,却忽然见到了管家一脸忧愁、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孙翊神sè有些不悦,不过他也知道这管家跟了孙家多年,断然不会是个没有眼力价的货sè,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慌里慌张的?”
那管家五十来岁,脸sèyīn的出奇,见孙翊这样有些斥责似的问话,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的几位将军,一脸的为难,并没有开口说话。
“都不是外人,赶紧……”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孙翊忽然戛然而止。他眉头一挑,不禁回味着,看他这为难的样子……难不成是大乔出事了?以至于在这几人面前都难以启齿?
孙翊赶紧向管家招了招手,让他走上前来小声告诉自己。然而听到他的话后,顿时让他面sè大变,震惊的嗔目结舌,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一般,整个人僵硬住了。
“大哥,出什么事了?”徐盛真是很少见到孙翊出现这样的神情,不禁有些关切的问道。
听到这话,孙翊才终于有些回过了神,然而他根本就顾不上跟徐盛说话,甚至都没有心情去跟周瑜等人打声招呼,就如一缕烟似的溜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人,噤若寒蝉。
孙翊出了门,就如兔子撒鹰飞一般的向后院奔去。
此时的后院已经乱成了一团,几十个侍女都站在院子中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而且神sè间有些哀伤,有些无奈。
这么多的侍女他大都不认识,也懒得去理睬她们。可是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娇小却不乏灵动的身影,不禁眼前一亮,竟是大乔的贴身丫头杏儿。
孙翊赶紧走到了她面前,倒把杏儿给吓了一跳。
孙翊拉着她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急切的询问道:“怎么回事,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杏儿眼角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哀愁,低着头怆然道:“这事已经沸沸扬扬,奴婢还亲眼见过,确实……哎……”
看着杏儿凄怨的叹了口气,就好像是吐在了孙翊的心头,让他也情不自禁的伤感起来。然而听到“沸沸扬扬”这四个字,顿时还是有些心惊,忙问道:“老夫人那边也知道了?”
杏儿眉毛微蹙,皱着鼻子道:“自从先主病重后,府中的大小消息便都瞒着老夫人。这件事,想必他也不会知道吧……”
“那就好。”孙翊长长的舒了口气。
看了一眼她的房间,一脸哀伤的走了进去。
第十五章 吴氏婉儿
吴氏的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就好像空气都凝结住了一样,一踏入屋子中,便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出现在了孙翊的心头。
几个侍女跪在吴氏卧房的门口,具是一脸的煞白,眼眸中有写不尽的哀伤。门户大开的房间常有晚风吹入,清冷的晚风下,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们那瑟瑟发抖的身躯。
见到孙翊走了过来,几个侍女好像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在给他跪拜施礼的同时,已经是泣不成声。看到几人娇弱的身子,孙翊忽然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他苦苦的叹了一口气,向内房中走去。
血,第一眼便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流了满地。就如同一条小溪一般,顺着床底流淌开来,只不过此时已经有些凝固。
吴氏衣着整齐,而且显然死前经过悉心的化妆,妆容尽显雍雅。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面sè惨白的吓人。
她右手搭在床边,袖口中露出了一截皓腕,而这便是那血液的源头。
孙翊不知道吴氏为什么会下定这么大的决心,来选择这样一个残酷的割脉自杀的手法,只不过看到这样惨痛的一幕,心头也不由自主的纠在了一起。
当初他和吴氏可以说是不打不成交,原本是极度反感的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刻开始,便开始互相的欣赏起来。
对于袁氏,死是她惟一的选择;而对于吴氏,孙翊却是下定决心让她有一个安稳的后半生,却没想到她竟然做出了这样惊骇的举动。
孙翊觉得思维有些受阻,短时间内还真就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就连孙策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伤感过。
孙翊静足床前,静静地看着吴氏的遗容,心中更是感慨不已。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回头一看,竟是吴氏最贴心的丫鬟兰心。
兰心如今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生的倒也有几分姿sè,此时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孙翊,就哭泣着低声道:“禀吴侯……夫人……夫人留下了一封信……”
“信?”孙翊神sè略微一震,赶紧急切的道:“在哪里,快拿过来!”
听到这话,兰心那苍白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红晕,因为那信在她的胸口怀中。她想转过身去取出来,可是又怕这样太过失礼,只好鼓起勇气,晕着脸、低着头,把小手伸进了胸口里摸索了一会儿。
眼睛死死的盯着兰心的举动,不是因为沉迷,而是因为着急。
可是孙翊这样直直的盯着,让兰心心乱如麻,反复找了几圈,竟都没有找到。好在过了良久之后,她才终于在怀揣中找到了吴氏留下的那封遗书!
她双手高举,撑着这书信递到了孙翊的眼下。
孙翊火急火燎的就一把夺了过来,果然见信封上写着“三叔叔弼瑾见”六个秀气的楷体字。
睹字思人,孙翊又怆然的叹了口气,拆开信件,几页娟秀的小字便跃然于纸上:“奴家自幼便长在孙家,如今算来,已有十五载。深得母亲和夫君的厚爱,忝为大妇,cāo持家务。虽育有一女,却无能为孙家留个男丁,实乃一生之痛。
夫君策亡,奴家心亦戚戚,早想一死了之,以随郎君而去。然四妹袁氏怀胎待产,自知不能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及夫君骨血的成长,遂有苟活之念。
呜呼痛哉!晨获悉四妹竟滑胎崩血而亡,无比痛惜之时,奴家此生也再无任何留恋。只求以死相随夫君左右,阳间yīn界,成世代夫妻。只可惜一世无能,未能为夫君存留香火传递,死……亦难瞑目矣!”
署名是:吴婉儿。
看过了信的内容,孙翊虎目中已是热泪盈眶。他一早就知道,即便是她对大乔都诸多的不满,那也全然是为了孙家、为了孙策着想,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对孙策是如此的一往情深。
然而感动之余,孙翊却也是恨的咬牙切齿,甚至想把手中的信件都撕的粉碎,怒气冲冲的道:“你还为那个蛇蝎心肠的袁氏求情,你知不知道,你腹中的那个胎儿,就是她设计堕去的!”
“夫人知道……”兰心在孙翊面前,本就是十分害怕,感受到孙翊身上爆发出来的戾气时,更是吓得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只不过话一提到吴氏,提到袁氏,她就本能的想要作答一番。
听到兰心这话,孙翊顿时一惊,不可思议的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家夫人知道是袁氏害的她?”
兰心凄然一叹,哀声道:“夫人一生大半时间都是在为孙家cāo持家务,府中的大小事情,有几件事能瞒得了她?夫人落胎之后,也是心中大怒,便暗中派人查探,很快便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是四夫人所为。对她计策的前前后后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那她怎么还?”孙翊感觉对这吴氏真是没能摸透。
兰心道:“夫人之所以隐忍不发,是因为不想让老夫人,让故去的老爷因此而迁怒四夫人,从而影响了她腹中的胎儿。其实奴婢也时常为夫人抱不平,可是夫人总是教导奴婢。说是故去的老爷已经损失了一个孩儿,便再不能损失第二个!”
孙翊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怒火瞬间便消失殆尽,竟然有了几分茫然,喃喃失声道:“难道……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所打算吗?”
孙翊有些恍惚,本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可是低着头的兰心并没有注意到孙翊的神sè变化,以为他还是在向自己询问,便应答道:“奴婢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只不过奴婢跟在夫人身边也有七年了。据奴婢的了解,夫人做事的准则就是,一切事都要维持孙家的稳定、发展子孙的旺盛……”
听到了兰心这话,孙翊忽然有了一种毛瑟顿开的感觉。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初吴氏明明知道了孙权和袁氏之间的通jiān却秘而不发;明明知道了自己和大乔之间的暧昧情愫,却也宛若未知……
原来,她竟是想留下一个安稳、宁静的孙家!
一时间,对吴氏的敬佩之情,在这一刻,竟压抑不住的泛滥起来。
“明rì,四夫人袁氏草葬。大嫂吴氏婉儿将与大哥孙策风光合葬,永不分离!”这一刻,即便是任何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都会被吴氏的这种痴情大义所感染,达成她最后的心愿,竟是孙翊最大的满足。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的喧闹声顿时大了起来,孙翊顿时一惊,谁敢在这样的场合如此大吵大闹?
他眉头一皱,脸sè铁青,迈开大步就想走出去好好的训斥一番。然而他还步子还未挪动,就听到了几声嚎啕大哭:“婉儿啊……我的好闺女啊……婉儿……”
听到这声,孙翊顿时一愣,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因为来人,竟然是他的母亲吴国太。
就连孙策的死,吴国太虽然面sè难看,却也是表现的万分坚强,竟未曾落下一滴眼泪,只是整rì是长吁短叹。没想到吴氏的死,却让吴国太悲痛的不顾个人的形象,放声大哭起来。
不多时,便见三四个侍女托着吴国太的身子,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乔和孙尚香等人。
每rì孙翊早晨都要去给她请安,可是此时再见,竟然恍如换了一个人似的,披头散发、神sè狼狈,举止更是毫无往rì的雍容,张牙舞爪的尽显躁动。
孙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事已至此,却也没有了办法,赶紧匆匆的走上前去,劝慰道:“母亲,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大嫂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看到了孙翊,吴国太的哭声反而更加凄厉起来,见到这一向举止有度、有条不紊的吴老夫人嚎啕大哭,众人无不是哀伤莫名。
“人都死了,还了什么心愿?”吴国太好像把发泄的矛头指向了孙翊,喋喋不休的埋怨道:“你大哥刚死几天,你就闹成了什么样子?早上老四刚死,这晚上我的婉儿也魂归西去。这自己的家你都管不好,偌大一个江东你如何能够打理?”
孙翊身为人子,被母亲痛骂一顿也是理所应当。他摸了摸鼻子,脸sè糗糗的道:“母亲放心便好,儿子一定会竭尽全力管理好江东,大哥泉下有知,一定会感知到的……”
“管理好江东?哼!你先把我孙家管理再说吧!我告诉你,孙家已近死了太多的人,绝对不能再死人了!”吴国太边哭边闹,甚至连三四个丫鬟都拉不住她。
然而听到这话,孙翊神sè却忽然一震。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顿时明白过来了今晚为何吴国太的表现这样的迥异,这样的与众不同。
想必是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是在暗暗的告诫自己,袁氏死了,吴氏死了这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再把事闹大,尤其是孙姓人,再也不能死一个!
说来也是,孙策这个大儿子死了,她当然不希望二儿子孙权也一命呜呼!
不过这关系到江山安危的大事,孙翊却容不得半点的马虎。想通了吴国太的心思,孙翊反而收敛起来了一脸安抚的神sè,变得平静若水,光是从脸上丝毫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心理变化。
然而熟悉孙翊的大乔见到他这副表情,却知道情况不妙。
果然,只见孙翊收起了笑容,双手也从吴国太的胳膊上抽离,有板有眼的道:“母亲放心就是,我……一定会打造出一个局势稳若泰山的江东来!”
说着,也不搭理众人,绕过吴国太,迈着四方大步,从容的离开。
他身后的吴国太哭声先是一顿,随即就传来了更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第十六章 进攻孙权
孙策出葬的这天,吴郡的百姓同时陷入了沉寂当中。可以说正是因为孙策的出现,才使得这吴郡的百姓可以有衣穿、有饭吃。平民百姓是最质朴善良的,遥想当年严白虎作乱时候的悲惨境地,百姓无疑对孙策心怀感激。
十里相送的场面十分壮观肃穆。孙翊此时也是披麻戴孝,走在了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不过孙策的二弟孙权却是没有出现。那些本来要赶过来的族中兄弟,说是路途耽搁太久时间,也没有能够及时出现。使得孙家人的场面有些寒酸。
不过虽然面子上不好看,孙翊的心中却是夹带着一丝的喜悦。他面sè沉重,每一步走下去都好像沉甸甸的,这个当初叱咤吴郡的巡查使,现在的吴侯大人,无疑给百姓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
孙翊的目光沉重,却深邃悠远,就好像全然没有在意附近的无数百姓,望向了百里之外的阳羡一样。
阳羡的孙府主人是县令孙权,他的家眷都在这里。而就在此时他大哥孙策在吴县出殡的时候,这里却是一片的歌舞升平。他的几个亲信的族中兄弟终于都赶了过来,其中就包括豫章太守孙贲和庐陵太守孙辅。
而且一场盛宴上,丝毫没有看出他们因孙策的死而受到什么影响。
对于刘钰和周泰这样的孙权嫡系来说,孙权当然要把这宴会的重点放在拉拢他那几位手握重权的族中兄弟身上。
而这也刚好给了刘钰的一个可乘之机,找个机会把周泰给叫了出来。
周泰和刘钰虽然都在孙权帐下效命,可是彼此之间少有往来,只是淡淡的君子之交。他没有想到刘钰今天会忽然把自己叫了出来,不禁有些吃惊的问道:“刘公子叫在下出来,不知有什么要事相告?”
看到刘钰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周泰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一些不想为人知的秘密。刘钰没有急着回答,拉着周泰的胳膊到了一处非常僻静的女墙脚下,四下看了一圈没有人后,才低声道:“周将军,在下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孙翊要拉拢你,不知这事可否属实?”
周泰顿时一愣,茫然的道:“这话从何说起?刘公子未免太过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了吧?”
刘钰的面sè有些沉重,声泪俱下的道:“将军与我等有大恩,虽然其少恩寡义,可是他不仁,不能我们不义啊……”
听到刘钰这话,周泰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刘钰向来在孙权身边都是马屁不断,最是擅长阿谀谄媚之道,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敢说起了孙权的不是。这不禁让他多看了刘钰几眼。
刘钰面sè不改,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意,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封信,在周泰眼前晃了晃,饶有意味的道:“周将军,这封书信是刚刚有人让下人转交给将军的。可是那下人却擅自做主,想要把这信上呈给孙……二将军,好在被在下从中给拦截下来。”
周泰不懂刘钰这话是什么意思,按往常的习惯,孙权查阅手下将领的信件,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没必要让刘钰这样上纲上线吧?
周泰不解的问道:“怎么,这信有问题?”
刘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只是把书信交给了周泰。周泰接过信之后一看,才是大惊失sè。
这信竟然是他的好兄弟蒋钦所写,内容竟然是劝说自己归附孙翊的话。孙权与孙翊此时可以说是势同水火,这是几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让孙权知道了周泰正被孙翊、被蒋钦拉拢,那么肯定对他的信任会大打折扣。
周泰赶紧把这封信撕得粉碎,想要一把扬开。可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却收起了已经张开的手臂,却把那些碎片径直扔到了嘴里,咽了下去。
见刘钰那似笑非笑的神sè,周泰赶紧连连拱手道:“多些刘公子高义,若是这封信的内容被二将军获悉,那后果当真是……哎,公奕虽然是在下的生死兄弟,但是大义在前,周泰又如何敢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来?”
刘钰好像已经完全料到了周泰会这么说似的,微微一笑,连连摆手道:“周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在下信不过谁,也不会信不过你才是啊。不过……”
说着说着,刘钰又皱起了眉头。周泰有些迷惑,忙问道:“刘公子?”
刘钰面sè有些为难的道:“可是蒋公奕此时正在城中的‘rì升’茶肆中等待着将军,不知……”
“在下明白了!”周泰果断的截口打断了刘钰的话,毅然决然的道:“刘公子但可无忧,在下这就去找公奕说个明白!”
说着跟刘钰道别之后,便yù出府。
当周泰一脸急切的离开孙府时,却没有发现,正有几百双眼睛正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眼神,就好像sè狼见到了大姑娘似的。
几百人中首领有两个。一个年过半百,头发都有些花白;一个不过双十,神sè凛然。正是袁成和徐盛。
见到周泰离开,徐盛顿时大喜,yīn森森的道:“袁将军,这周泰乃是一虎将。既然他已离开,这孙府中尽皆鼠辈小人,我等当一举而杀之!”
袁成神sè大震,激动的肩膀都有些抖动,喃喃自语道:“九公主,老奴就要给您报仇了……”
袁氏的死,别说外人,就连吴侯府中人都不知道她死因的真相。还以为真的是怀胎血崩而死。这袁成是知道袁氏和孙权之间的事,而且经过陆逊的煽风点火,徐盛的百般挑唆,终于确认了一个念头,就是这孙权致使她怀孕,孙权才是害死袁氏的罪魁祸首。
此时见周泰已经离开,这孙府中虽然也有侍卫近百,然而在这五百人的袁家军面前,可以说这些侍卫完全是螳臂当车。
见再无一人可以对自己的报仇计划造成威胁,袁成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躁动,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尖端指着孙府的大门,怒喝一声道:“弟兄们,孙府中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主仆之分,全部杀光!”
第十七章 围攻孙府
这间小茶室内,一个偏僻的角落,周泰和蒋钦对桌而坐。
周泰的神sè有些为难,眼神中虽然有着几分因为数月未见而再度重逢的激动,却也有几分无奈,叹气道:“公奕啊,你我相交十年,我周泰是什么样的xìng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你怎会让我做那背信弃义的事?”
蒋钦被周泰一句话呛的够呛,脸sè有些尴尬。但是难耐主公孙翊和都督周瑜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道:“幼平,孙权那人秉xìng如何,想必也不用小弟多说。当今我们的吴侯,可是名正言顺的天命所归。一为小人,一为君子,幼平你怎么就不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小人?君子?”周泰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却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蒋钦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幼平,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周泰悍然一叹,垂声道:“大义为先,公奕不必再说!”
见周泰已把话说尽,蒋钦也没有办法,只好不再谈及这个话题,免得伤了两人的感情。他抿了口茶,有些疑惑的问道:“幼平,咱们这阳羡附近可有贼匪出没?”
“贼匪?”周泰顿时一愣,有些不解的道:“公奕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阳羡一地,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匪患出没啊……”
“没有?”蒋钦顿时大惊,不可思议的反问了一句:“幼平你确定?”
周泰笑道:“当然确定。我家将军十六岁的时候就出任县令,先主当然要选择一个安稳之地供其发展。这阳羡之地,可谓是秩序井然,别说是匪患,就算是个偷盗之徒,都是少见。”
“没有?不对呀……”蒋钦有些疑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周泰也被蒋钦给弄蒙了,茫然问道:“什么不对啊?公奕你到底在说什么?”
蒋钦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一五一十的道:“实不相瞒,主公此番一共交给我了两个任务。”
“两个任务?”
“没错。”蒋钦有些尴尬的道:“第一个任务是劝说你为吴侯效命。而第二个任务嘛……”蒋钦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却是要我带兵两千,前来平匪!”
“平匪?”听到这话,周泰也惊诧的失声而出。两人因为所说的事比较隐秘,所以声音很低。然而周泰因为惊讶之下,声音竟然高了几分,使得这茶肆中人都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面sè一窘,有些尴尬。
蒋钦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道:“既然这阳羡无匪,又何来平匪呢?”
周泰小声的分析道:“莫不是……公奕你听错了?”
“这事绝对不可能!”蒋钦毅然决然的否决,正sè道:“此事是主公亲口所命。更有陆伯言多次嘱咐,断然不会听错。”
“那……我就不明白了……”周泰连连摇头,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小二,上两壶上等的毛尖!”
这茶肆本是修心养xìng的场所,所有的客人说话几乎都是交头耳语,声音很小。可是此时茶肆中忽然走进来了一位五大三粗的魁梧大汉,大腹便便、满脸肥腮,一进屋就高喝一声。
包括周泰、蒋钦在内的所有客人几乎都对这大汉有所不满。
不过这大汉好像脸皮很厚,对于众人这样鄙夷的神sè丝毫不以为意,拉开长椅,岔腿一坐,就大大咧咧的嘟囔起来:“他娘的,也不知道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有贼匪敢进攻县令的府邸,这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这话在别人听来并没什么,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要关心的事。可是听到周泰的耳朵中时,就如同晴天中的一道大雷一般打响。
周泰立马就站起身来,几个箭步就窜到了那大汉面前,急匆匆的道:“你说什么?什么贼匪进攻县令的府邸?”
那大汉显然是个痞子,你越着急,我越是不说。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周泰,双臂抱胸,盛气凌人的道:“干嘛?老子不想说第二遍!”
周泰有些恼了,瞪大了眼睛道:“我让你赶紧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大汉不禁气笑了,见周泰这瘦弱的身板,甚至自己都可以装下他,不屑的道:“老子就是不想说,你想这么着?除非嘛……你叫三声爷爷,老子兴许可以告诉你……”
周泰顿时大怒,他一个堂堂的江东骁将,面对数倍于几的敌人都是奋不顾身的冲杀,面对这个小泼皮,当然根本就看不上眼。
他抬起一脚,就把这大汉身前的桌子给踢飞老远。还没待这大汉大叫出来,周泰就伸出一只胳膊,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襟,稍一用力,竟然单臂就把他那二百来斤重的身躯像是拎小鸡似的给拎了起来。
周泰一手抓着他,一手握紧拳头对准他的脸,冷哼道:“我在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说!当然说!”那大汉知道碰上了高手,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嬉皮笑脸的道:“刚才我从孙府路过,见到了几百个凶神恶煞的贼匪拿着大刀,就向孙府中冲了进去。然而就听到了一阵阵的惨叫……”
茶肆中的众人都已经忘记了品茶,都好像看戏似的看这两人的表演。当看到周泰的手段时,都是解恨似的拍手叫好。可是当听到这大汉的话语时,都是震惊的到吸了口凉气。
周泰听到这个消息时,脑袋嗡的一下就愣住了,手掌自然而然的放开,那大汉就如同一只兔子似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哎呦”一声惨叫。
蒋钦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了周泰旁边,小声道:“幼平,我此次带兵两千,大军如今就在城外。事不宜迟,我们需马上带兵入城,不可放过这些贼匪啊……”
“恩?哦,对!”周泰这时才回过神来,郑重其事的点头称是,随手付了茶钱,和蒋钦就飞奔而去。
因为事出紧急,所以两人的速度很快。不多一会儿,两千大军加上三百城中的守军就被周泰和蒋钦召集起来,火速赶往了孙府。
此时的孙府门口,已经是围上了一层又一层百姓。因为府中的喊杀声太大,所以惊动了周围的街坊纷纷现身观察状况。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屠杀在发生。因为一阵风过,便可以闻到阵阵的血腥气味。
见到这种情况,周泰的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在燃烧一样,离着孙府老远,就深吸了一口气,高喝一声:“都让开!”
这一声怒吼,胆小者听了甚至都能当场被吓昏了过去。无数围观的百姓见到官军赶来,而且这打头的将军虽然是一身便服,但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戾气强横绝对是他们前所未见,不禁都有些惊骇的退到了一边。
周泰不知道从哪位士兵的手中夺过了一把大刀,当先一人,率先冲进了孙府中。
然而大门一开,瞬间就让他整个人跟触电似的愣在了原地。
遍地的尸体,满院的鲜血。尸体当中,有年过半百的老管家,有十几岁妙龄的侍女,有几十岁的老妈妈,甚至还有不到十岁的孩童。周泰认识那个孩子,正是孙权的儿子!
这一刻,周泰瞬间就是虎目盈泪,身体中的血液在怒火下甚至要喷涌,心中的狂xìng也倾泻而出,怒气冲冲高喊一声:“弟兄们,跟我杀光了这帮狗.娘养的的!”
周泰飞快的向里面闯了进去,同时他的心中还在祈祷,祈祷孙权福大命大,千万要撑住,撑到自己解救的时间。
蒋钦和孙权几乎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并没有向周泰那样鲁莽,而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全军,在这孙府周围布置人手,在确保了不会有一只苍蝇从府中飞出之后,才带领着众士兵冲了进去。
看到了满院子这些无辜的尸首,蒋钦是感慨颇多。有同情、有怜悯;有无奈、有决然。不过最深的还是他心底的那种疑惑的思虑。
他想到了孙翊交给他此行的那第二个任务——平定匪患。
匪患竟然真的出现了!而且这群贼匪出奇的凶恶,竟然想要杀光孙权的全家!他不信鬼神之说,不信有人能够先知先觉。
那么这两件事的发生……真的就只是一种巧合吗?
想到了这,饶是蒋钦也算是身经百战,此时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一旦再思考下去,那结果甚至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对于君主,作为臣子的必须要在敬畏的同时,保持着一分痴傻的念头。该明白的明白,不该明白的……那便一生都不明白。
这是蒋钦在周瑜身边久了学到人臣准则。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蒋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高喊一声:“弟兄们,杀啊!”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雷霆般的震动,还是因为他福大命大,躺在地上的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竟然醒了过来,哇哇大哭的同时,还nǎi声nǎi气的叫着:“父亲……父亲……”
听到“父亲”这两个字,蒋钦顿时一怔。家丁的孩子绝对不能留在孙府中抚养,那么这孩子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他竟然是孙权的儿子,他竟然躲过了贼匪的屠刀!
蒋钦一挥手,大军入cháo水般的向里面进攻而去。而他却是咬了咬牙,挥手就是一刀,硬生生的砍在了这孩子的脖颈上,顿时血溅三丈,连哭声都没有,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主公的利益,便是臣子的利益。这也是周瑜教给他的一句为臣之道。
第十八章 袁家军灭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袁成,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感慨。
遥想当初跟袁成的第一面,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虽然年过半百,却如个中年汉子一般健朗。而此时,鬓白如霜,背脊佝偻的跟个寻常的老人不无差异。远远看去,丝毫不知道他竟然是统领几百人的将军。
徐盛有些迷惑,袁成虽然因为可以给九公主袁氏报仇而显得有些激动,然而神sè间,又不乏楚楚的哀伤之sè。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神,好像幽深回味、饱经沧桑的让人难以捉摸。
更另徐盛感到诧异的是,这袁成竟然丝毫没有打算去亲自感受一下那杀戮的快感,而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孙府,好像能透过这高大的城墙看穿里面的状况似的。
徐盛也没有理睬他,也只是静静的等待。终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在一个角落里的他终于看到了蒋钦和周泰带着大军赶回,刀剑出鞘。尤其是周泰,那杀气腾腾的气势甚至距离很远,徐盛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徐盛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因为算着时间,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进攻中,那场轰轰烈烈的屠杀想必已经完成。那些士兵之所以还流连在府中不出,想必是正在分赃抢夺财物。
徐盛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暗道:“袁氏已死,孙权等心怀不轨的人也已消失,这袁家军唯一的隐患也终于可以消去了……看来大哥的江东,已经是铁板一块,再无内忧了……”
徐盛冷意森森的瞟了身边的袁成一眼,出乎意料的是,袁成的神sè间并没有因为这大军的到来而带有一丝的惊讶,反而那表情……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徐盛心中疑惑,不禁好奇的问道:“袁将军,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袁成的神sè有些哀伤,却也没有多少惊诧。转过头来,对这徐盛露出了一个有些忧愁的微笑,反笑道:“着急?难道这一切不正是徐将军您所希望看到的吗?”
“什么?你说什么?”徐盛的心思被人看穿,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袁成的神sè说不出的萧索,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也不怕多舌,徐将军的处事镇定和陆公子相比,真的差上太多!”
听到这话,徐盛脸sè一红,有些尴尬。不得不说,关于这一点,就连徐盛自己都是无比的赞同。
只听袁成继续道:“如果此次陪同老夫一同而来的是陆公子,而不是徐将军你,恐怕老夫就是到死,都是死的不明不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死的呢……”
徐盛眼前一亮,这才恍然大悟,惊道:“所以你才压抑住了心中想要亲自报仇的想法,无论如何也不进入孙府?”
“你以为老夫是那贪生怕死之徒?”袁成反唇相讥,一脸的讥诮神sè。
徐盛冷冷一笑,不屑的道:“难道不是?”
] 若不是顾及到九公主,便早就想一死了之,去九泉之下陪同陛下……”
徐盛嗤的一笑,显然不信。
袁成也没因为徐盛的不屑而恼,继续道:“然而九公主命薄,老夫便再无苟且的念头,只想……报仇之后,了结xìng命……”
徐盛就像是听笑话一样,觉得这袁成实在太过好笑,连连摇头道:“真是一派胡言,你若是不怕死,为何不敢进入孙府?”
袁成的面sè无比的凄伤,仰天一叹,悲怆的道:“那是因为……老夫实在不忍看到这些追随老夫数年的儿郎们一一死在我的面前……”
“什么?”徐盛有些震惊。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袁成的嘴角竟然流出了一溜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的征兆。徐盛赶紧查明他的身子,果然见他小腹处已经被他的那把佩剑穿身而过,鲜血正如泉涌一般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袁将军你?”徐盛大惊之余,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袁成拒绝了徐盛想要过来搀扶自己的好意,摆手道:“若是动气手来,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便也无需再劳烦你……我知道,徐将军为人豪爽、xìng子耿直,不愿与老夫这个已经半身没入黄土的老人交手,那便不麻烦你了……”
直到这一刻,徐盛才终于相信了,这袁成是真的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明知此时进攻孙府是必死的结果,却也毫不犹豫的发起进攻。忽然间,一股敬佩之意在徐盛心头油然而生。
袁成的身子晃晃悠悠,有些晃荡不止,站立不稳,气息也有些不顺,挣扎着说道:“老夫往江东一行,所识之人不过孙公子,陆公子和徐将军你们三人而已。不可不说,你们三人都是豪杰之辈。”
袁成的脸sè已经变得煞白,终于因体力不支而倚靠在了徐盛的身上,喘息着道:“不过他们二人……皆是见识深远、胆识过人,唯独徐将军你,缺少了几分谋略,少了几分见识……”
袁成又喷出了一口鲜血。血液甚至都溅在了徐盛的身上。可是他好像全然没有在意,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袁成的这句话,朱然死的时候所说的那一句话竟然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在劝告自己要多多思考,多一些谋略……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连续两个死者都是留下了这样的一句遗言,终于让徐盛好像茅舍顿开,终于能够正视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华夏军校即将开办起来,我一定用心学习,一定不负义封兄和袁将军的嘱托!”
虽然徐盛没有说出这句话,可是袁成已经从他脸上的神sè中看出了几许苗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双眼也渐渐的阖上……
……
……
陆府,陆筱的闺房。
孙翊忙碌了一天,又让美人侍奉着沐浴一番,一身清爽地躺在榻上。兴致勃勃的耐心等着与爱妾欢爱一番。
但是那吕嫣儿却在屏风后面洗呀洗呀,孙翊估计若换了自己恐怕皮都要搓掉三层了,屏风后面的水声还是哗啦不停……
“哈……”孙翊打了个盹,睁开眼睛一看,美人还未登榻,不由扬声苦笑道:“嫣儿,你再不来,就算二哥不想睡,大哥也要歇下了啊。那时候,等筱筱过了红cháo期……嘿嘿,你可又要与你家小姐一同分享了,可没这般独自承受来得快活啊……”
“谁稀罕。”嫣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皱着小瑶鼻儿,神情娇俏可爱。
沐浴之后的肌肤白白嫩嫩的,眼睛水灵灵的,脸蛋上有抹浴后的红晕,看着孙翊健硕的胸膛,她的妙眸一转,红嫩的舌尖在唇上带着诱惑妩媚的风情在唇瓣上轻轻舔过,孙翊看在眼中,便觉下面便悄悄地支起了一个小帐蓬。
嫣儿掩唇偷笑:“哟~~小二哥不是睡下了么,怎么竟被人家吵醒了,真是罪过。”
自从跟孙翊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嫣儿不仅拖去了下人的身份,而且又恢复了她那本来的xìng子。这红艳煞女子的后人,果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孙翊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天都多晚了,咦?你……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沐浴之后当然要穿衣裳,难道你要人家赤条条地走过来?”嫣儿妩媚地白了他一眼,cháo红未褪的秀美小脸儿艳丽动人,有几分少女般的淘气。
孙翊叹息道:“搞不懂你,你这穿上了,马上又要脱去。夜都深了,你就折腾吧……”
“人家不折腾,难道你就肯放过了人家?”嫣儿向他娇媚地笑,款款走向榻边。
孙翊卧在榻上,看着她袅娜的步姿,两只眼睛渐渐亮起来,就连几步路都能走得如此祸国殃民的美人儿竟是他的爱妾,这样的艳福在前世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嫣儿摇曳生姿地走到榻边,浅笑嫣然地看他,俏人儿娉娉婷婷地立着,一双柔荑却探向一条浅系的窄窄腰身,两根葱白似的兰花玉指轻轻勾住腰间的合欢结儿,一寸一寸地拉开,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始终脉脉含情地看着孙翊。
合欢结儿一开,罩在外头的嫩黄sè、绯红边的纱罗便左右散开,嫣儿轻舒玉臂,纱罗衫子缓缓落落到地上,露出那骨肉均称、肉香四溢的曼妙娇躯。
裹胸的棱形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下身的嫩黄裙儿也在她小腰肢的扭动中轻轻滑落,雪sè的纱罗裤儿是半透明的,灯光下隐隐透出淡淡的肉sè。
孙翊的呼吸骤然急促了些,腾身向榻内挪了挪,嫣儿便轻咬薄唇,带着羞媚的笑意,轻轻爬上榻,双膝挪动,猫儿似的向他靠近,呼吸也像猫儿般细细的。
孙翊心头yù.火渐燃,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尤物实在是太懂得怎么撩拨男人了。
有些女子一旦成了妇人,就不太注意小节了,渐渐的,夫妇之间的闺中情事也就变得索然无味。如果她因为两人早已有过肌肤之亲,沐浴已罢时就那么**裸地走过来,大大咧咧的掀衾登榻,绝不会有如此风情。
如今先有这样曼妙的步姿,含羞带怯的宽衣动作,再用这样诱人的模样轻轻爬到他的身边,怎能不叫人xìng趣盎然?
嫣儿很满意他的反应,很享受他带着侵略xìng的占有目光。她微眯着妩媚的眼睛,柔若无骨的身子轻轻偎进孙翊怀里,一双柔嫩的小手从他结实的胸肌上轻轻掠过,立即带给孙翊一种战栗清凉的感觉。
双手从他宽厚的肩膀绕过去,一双如蛇的玉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鲜嫩的樱唇便轻轻迎凑上来,两双唇瓣微微一碰,然后一条丁香小舌便渡入了他的口中。
呻吟轻喘如麝如兰,一番缠绵的热吻,撩拨的孙翊更加xìng起,她的身子也开始热起来,肚兜下那双其软如绵、其挺似峰的物事儿顶起柔滑的丝绸,抵触着孙翊的胸膛,在孙翊的爱抚下,她眼波如chūn水,婉媚yù滴。
嫣儿“吃吃”的轻笑着,缓缓抽离了孙翊的身子,仍然像只猫儿似的跪伏在那儿,孙翊的手探到了她的颈后,摸到了肚兜细细的系绳,那儿只打了一个活结儿,手指轻轻一扯,绳头松开,嫣儿鸳鸯戏水的肚兜落下,一双嫩如豆腐、尖翘如笋的玉.rǔ便跃入了他的眼帘。
嫣儿嫣然一笑,俯身相就,小嘴像鸟儿一般啄吻着孙翊的胸膛,那一团盈软便结结实实地塞入了孙翊的掌中。
孙翊把玩着那一团暖玉,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轻轻摸索,嫣儿轻轻蠕动着娇躯,很巧妙地配合着孙翊将她的亵衣一件件解下,直到那娇小玲珑的身子光溜溜地呈现在孙翊面前。
她大腿又白又嫩,股间一线酥红,光光洁洁、寸草不生。肌肤光滑白皙,充满了紧致的弹xìng。
孙翊有些不耐于这样浅尝辄止的爱抚了,他拉过一个枕头垫高了脑袋,在嫣儿臀部轻轻一拍,嫣儿便会意地扭转娇躯,将一轮盈盈明月供他赏玩。
而她巧妙的唇舌自他胸膛、小腹一路向下,忽然之间,一口紧凑、一痕湿润、一片火热、一舌灵巧,便把孙翊送入了无尚境界的仙人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当府中灯火都熄灭了不知多久的时候,这恣意狂荡的风雨也终于结束了。
可怜吕嫣儿杏眼迷蒙,钗落鬟散,一头青丝铺满绣榻,粉面红透,香汗淋漓,周身软糯糯的使不得半分力气。
孙翊把她轻盈的身子**裸的抱在怀里,靠在胸上,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贴着脸儿,静静的坐着。听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的心跳……
“这红艳煞的女儿便是如此的风情妩媚,那若是身具红艳煞的女子……难怪自古便有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说法,这娇滴滴的滋味,当真是无与伦比、回味无穷……”
抱着她的柔嫩的娇躯,孙翊心中又有些躁动,一双大手又像嫣儿那两瓣粉.臀、一抹诱人的粉壑中探去……
PS:书友【晚风悠悠】说看这政.治斗争看得于心不忍……好吧,写一些看着爽快的,中和一下……
第十九章 春风得意
>
首先最明显的转变,就是从这江东的统治中心——吴侯府开始的转变。虽然没有过孝期,但是府中已经是一派的蒸蒸rì上,鸟语花香。
前后往来的婢女们也是热情洋溢,因为她们得到了一个听人非常振奋的消息:所有的侍女可在二十岁后自行选择离开。这对她们这些苦难出身的女子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种莫大的恩典。
当然,有很大一批人并不愿意离开,希望一生都依靠在吴侯府生存。而且自从孙翊诏令天下,说是将在三月后的七月下旬,举行一场大婚,迎娶的对象当然便是徐黛。不过这场大婚不会这样简单,迎娶一个妻子的同时,还要同时纳入两房美妾——陆筱和吕嫣儿。
陆筱众人皆知,那是陆府的小姐,声名显赫。至于这吕嫣儿是谁,却是引起了江东妇女界的无限八卦。
然而第二天,就传出了消息。说是吕嫣儿竟然曾经是陆筱的贴身侍婢。
听到这个消息,江东的女xìng们顿时沸腾起来,在江东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舆论热浪。也是因为这个舆论热浪,使得吴侯府中的侍女更不愿意冒然离开,说不定哪天会被吴侯看上,从此小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有谁能说地准呢?
/\/\
不过不可否定的是,这两天孙翊的心情却是非常好。因为周泰和蒋钦带兵有功,在阳羡剿灭了作乱的贼匪,正式有了独自带兵的权力。分别被册封为虎胆校尉和龙威校尉。
其实这样的杂牌校尉可以全凭君侯的喜好,恣意封赏其名号。可是这“虎胆”、“龙威”这两个词实在太过响亮,即便是脑子再愚蠢的人,也能够从这封号中看得出来,周泰和蒋钦二人深得主公的信任。
所以即便周泰和蒋钦官职不高,仅仅是个校尉。但是影响力却在军中与rì俱增,并且因为他们二人是生死兄弟,又有“虎胆龙威”四字的表赠,军中便有了“周蒋双星”的说法。
这两天,各地的士人官员前来拜访孙翊的可谓是不计其数,孙翊可以说是痛苦并快乐着。在享受着这至高无上地位带来的成就感的同时,又感觉到与这些人虚与委蛇的身心俱疲。终于抓住机会,找了一个空子,逃离开了吴侯府。
离开了吴侯府,那他的目的地通常便只有一个——陆府。
此时大婚还没有举行,陆筱和吕嫣儿尚在陆府中暂住。只不过此时的陆筱已经知道了吕嫣儿的真实身份,便不好再继续使其为奴为婢,突发奇想之下,竟然效仿当初的孙翊、陆逊、徐盛三人,来了个义结金兰,正式和吕嫣儿结为了异姓姐妹。
孙翊在这陆府中的状况,和吴侯府中当真是没有几分异样。那些侍女看着她的眼神,同样是那样火辣辣的不加掩饰。媚眼不断、流波回转、娇声细语、嗫嚅温婉,可是说是极尽诱惑之所极。
刚开始他还能对这样的表现颇为享受,可是时间长了,就让他有些不习惯起来,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感觉,当真是像T台上走光的模特一般扎眼。
来到这陆府中,孙翊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下人引路,因为恐怕连在这府中服侍过多年的下人,还不及他对这陆府了解的多。想当初,他可是一个进过陆府祖祠的一个外人。
孙翊不知道从何处折下了半截柳枝,拿在手中摇啊摇的,嘴里还吹着口哨,步子不急不缓,感受着这小花园般后院的美景,显得优哉游哉,惬意不凡。
当孙翊忽然出现在陆筱闺房的门口时,竟把这看门的侍婢给惊了一下。她眼睛先是睁大,进而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去,盈盈施礼,怯生生的道:“奴……奴婢见过吴侯……”
她声音很小很娇媚,虽然是低着头,却在说话的间隙又偷偷的抬头瞟了孙翊一眼,又赶紧的埋头在鼓鼓的胸间,可以说是极尽挑逗之能事。
孙翊像是个正人君子一般轻咳了一声,对于这小丫头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拿出大老爷的架势,打着官腔道:“你家小姐……可是在屋啊?”
那婢女忙不迭的点头道:“在,大小姐正在房中沐浴……”
“沐浴?”孙翊顿时眼前一亮。果然,就在这时,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婢抬着一大桶热水,正吃力的往这边走来,显然是要给陆筱添些热水。
想到了浴中的美人,再加上这几rì因为陆筱红cháo来临,并没有碰她,使得孙翊听到“沐浴”这两个字的时候,本能的就冒出了一种邪恶的想法。
见这侍婢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孙翊脸sè有些尴尬,赶紧正sè肃容,一本正经的道:“恩……本侯现在要去找你家小姐商量些事,就无用你陪着了!”
说着就想跟着那两个挑水的侍女一块儿,滥竽充数的闯进去给陆筱一个“惊喜”。
那婢女先是“哦”了一声,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sè急急的一变,露出了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复杂神sè,连连摆手道:“大人,不行,不行呀……”
孙翊眼睛一横,瞪了她一眼道:“不行?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说着便不由分说的跟着那两个挑水的小婢一同进入了房间中。
看到孙翊进去后,这个看门的侍婢急的都快哭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所措的拼命跺脚。
忽然她心下一横,握起了粉拳,一脸正sè的嘟囔着:“里面沐浴的不是二小姐,是大小姐呀……不行,得赶紧把这件事通报给二小姐。否则他rì若是追究起来,还以为是我没有通知吴侯呢……”
这侍婢向着房间又复杂的看了一眼,又是极其无奈的一跺脚,才飞一般的离开……
第二十章 摸错了人
香柏木的木桶,水汽氤氲,水面上满是红sè的花瓣。微波荡漾下,便是一具若隐若现、洁白动人的莹润玉体。
她背对着孙翊,刚好把浑圆莹滑、白皙若雪的香肩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孙翊的眼里。她很放松的躺在浴桶里,身子都浸在水里,舒舒服服的闭目靠在桶缘,似乎睡着了。
偶尔却抬起小手,轻轻抚过削肩、擦过xìng感jīng致的锁骨。因为水波荡漾,花瓣分开的刹那,竟可见胸前那一对若隐若现的饱满。
“尤物啊,真是尤物!”孙翊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没想到几天不碰她,陆筱这小妮子好像更加风韵了几分,单单是这个背影,就充满了成熟的妩媚,惹人遐思。
那两个挑水的婢女见有个大男人竟然闯了进来,恍然一看才见是吴侯孙翊。可是即便如此,也是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孙翊及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俩还真会大叫出来。
见孙翊鬼鬼祟祟的样子,两个丫头顿时面红耳赤。平rì里无聊,这些个已到了思chūn年纪的少女往往便会乱嚼舌头,相像着人伦之事。而眼前的孙翊这副德行,简直跟她们平时所说的一模一样。
两女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这些上层人物的事,也劳烦不到她们来cāo心,便也知趣的闭声,完全把孙翊当成了空气一般,视而不见。
两个婢女手头的工作十分伶俐,冷热水调整好了水温以后,一个婢女道:“大小姐,水温适宜了……”
“嗯……”这声音有些慵懒、也有些疲惫。不过在孙翊听来,却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不自不觉中,孙翊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虽然陆筱是他的女人,但是偷窥这样的事,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难怪古语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陆筱把两条洁白如玉的臂膀搭在了木桶边缘上,这丰腴粉嫩的腻白肌肤,配着这氤氲的氛围,简直若是在银河中戏水的仙子一般飘渺。
\\
看着这水雾中的光洁背影,孙翊终于体会到了那“山朦胧、鸟朦胧、人朦胧”的美妙境界。
“快浇水呀,怎么停了?”陆筱撑着双臂,还想再舒舒服服的泡上一会儿,却见婢女竟然迟迟不动,不禁吩咐道。
“咦?”孙翊一愣,“怎么来个例假,这声音都变了个味儿?”
孙翊邪邪的一笑,也没有再多想,拿起木勺便便往里面浇水。从她的背面看去,可以透过这随意散落如瀑布一般壮丽的秀发间看到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一抹嫣红,就如成熟的樱桃一般诱人。
有意无意的,这水孙翊便往他的胸脯上浇去。她好像浑然没有在意,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沐浴的舒适。
渐渐的,孙翊的眼睛直了,下面……也直了。
忽然间,孙翊手中的那木勺一下子掉到了木桶中,溅起几点带着花香的水滴。下一刻,孙翊根本就不在乎弄湿这一身衣服,径直俯身下来,伸出双手便猛地攀上了那高耸丰满的酥胸,嘴巴也不容置疑的向着她那雪白颀长的脖颈上吻去。
这香喷喷的酥胸似乎比以前要长大了几分,一支大手覆盖上去,却只能握其一半,那凸点的俏皮刺激着掌心,这柔软滑腻的触感,竟然让孙翊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没想到几天不碰她,这感觉竟然如此美妙。”孙翊闭着眼睛,有些霸道的揉着她的饱满,嘴唇从她的脖颈慢慢的往上移。
过了好一阵,陆筱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啊!”的一声尖叫,差点把细心品味着她味道的孙翊的耳膜给震碎。娇躯不住的一阵晃动,似乎想要挣脱开孙翊的那双魔手。
孙翊头也不抬的嘟囔道:“小宝贝儿,是我,孙翊……
他已经渐渐的从她的粉颈移到了她的下巴。
“孙……孙翊……”她猛地睁大的眼睛,听着那颇为熟悉的声音,便确信了这一点。她虽然面sè有些惶恐,然而那挣扎的身子却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她的呼吸特别的急促,呵气如兰,喷在孙翊的脸上,更加唤醒了那只在洪荒年代就寄托在男人身上的yù望野兽,使他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更加的膨胀起来。
孙翊的嘴唇毫不犹豫的覆盖在了那清凉柔软的红唇之上,吸吮之余,舌尖想要破齿而入。但是也不知这陆筱是极度的紧张还是怎么,竟然紧咬着贝齿,死活都不肯松开。
孙翊一阵猛攻不下,心头有些急切、有些不悦,双手的指尖夹住了那凸起的嫣红,微微一用力。陆筱果真吃痛,瞬间便张开了嘴巴。孙翊jiān计得逞,乘势趁虚而入,将她的小香舌缠绕,用力吮吸。
“呜呜……”反应过来的陆筱开始用力挣扎,想反手推开孙翊,可是身子却是越来越软,最后竟然如水似的酥软下来,靠在木桶边,香舌竟也渐渐的回应起来。
一连续的紧密接触已经让孙翊变得血脉喷张,气息竟也像陆筱似的急促了起来,雄壮之物已经到了坚硬如铁的地步,急需寻找一处安谧温润的环境歇息。
“好了宝贝儿,快出来吧,为夫都忍受不了了……”孙翊的嘴唇终于放开了她,然而那双魔手却仍旧是抚摸个没完。
“吴……吴侯……要不还是让筱筱过来陪你吧……”
这声音嘤嘤蠕蠕,细腻温婉,妩媚甜腻。若是平常,光是听到这话,便是让人酥.到了骨子里去。
然而这样舒缓悦耳的声音,在孙翊耳朵中,却如同大雷一般的骇人!
“让筱筱过来,难道这不是筱筱?”孙翊顿时一呆,这才赶紧睁开眼睛看向这怀中美人的俏脸,果真不是陆筱!
她的眸子含羞含俏含妖,水遮雾绕的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气息急促,简直是惹人一亲芳泽。媚眼如丝,眉目如画,竟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她神sè竟和陆筱有七分相似,但是要绝对比陆筱更妖娆妩媚,更细腻柔弱,更有着成熟的韵味。孙翊见过这个人,甚至在无数个夜里,他还魂思梦绕过,恍然便是陆筱的姐姐——陆悠!
孙翊脑子有些麻木,神sè错愕的看着她,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怎么……怎么竟然是你?”
陆悠的脸蛋儿已经如烟笼芍药、雨后桃花般的艳丽,那浓浓的羞意甚至弥漫过了孙翊散发的那无限的荷尔蒙,羞不可抑的低声道:“奴家……奴家今rì刚刚到吴县,一路劳乏,便……便要沐浴解乏……”
孙翊颇感无奈的苦笑道:“那……那刚才你怎么不制止我啊?”
“奴家……奴家不敢……”陆悠年纪虽然比孙翊大五六岁,可是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像是个小姑娘似的,神sè举止间说不出的扭捏。
此时的孙翊已经站到了陆悠的身前。她坐在木桶中,他站在木桶旁。居高临下,那一对丰腴的酥胸若隐若现,不禁看得他有些痴痴的。
陆悠羞的俏脸上甚至都能渗出水来,双手紧紧的掩住双峰,有些恳求似的道:“大……大人,您别看了好吗?”
看着陆悠这小女儿家的姿态,孙翊不禁兴起了一种挑逗的想法,眼睛反而肆无忌惮的在她全身上下打量着,笑道:“摸都摸过来,你还怕看吗?快把手拿开……”
出乎意料的是,陆悠竟然真的按照孙翊的要求拿开了遮挡在胸前的双手,按白嫩的白嫩,粉腻的粉腻,梨形而微微上翘,看得孙翊完全是口干舌燥。
“大……大人,奴家是筱筱的姐姐……您……您就饶了奴家这次吧……”陆悠娇羞的都快哭了,被孙翊这火辣辣的眼睛瞅着,她根本连一眼都不敢看孙翊,脑袋甚至都埋在了双峰间的沟壑中。
一提到陆筱,孙翊顿时一愣。想到了和陆筱之间的点点滴滴,孙翊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混蛋。陆筱为了自己差点连xìng命都丢掉了,自己却在这调戏她的姐姐。
孙翊越想对自己越是恼火,赶紧一本正经的抱拳团团一揖道:“对不住,是我冒犯了……”说着就想迈着大步赶紧离开。
然而孙翊的步子还没有挪动,就忽然听到了门外竟然传来了陆筱的声音:“姐姐你洗完了吗?”
听到这声,不仅是孙翊大惊,就连陆悠都是双眸睁大,娇躯猛地从浴桶中站起,露出了一副又惊又羞又悔的神sè。
那滑.润地香肩,那丰满而玲珑的前胸,那盈盈一握地腰,那晶莹、修长、曲线柔和的大腿笔直修长的合并在一起中间不见一丝缝隙……
胴.体的柔滑粉嫩,勾勒出跌宕起伏的流畅曲线,她的身子虽是**的,仍是风情万种、自然大方,她的眉目像是要滴出水来,也是惶恐不安的看着孙翊,神sè间忐忑不安……
第二十一章 香房碎语
]而孙翊此时也根本就无暇分心去欣赏这绝美的艺术品,心理砰砰砰的乱跳,一时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陆悠抿着嘴,面sè嫣红,见孙翊竟然像木头人似的傻愣在了那里,不禁又急又躁的一跺脚,荡起了水面的阵阵涟漪,压低声音娇声道:“快……快藏起来呀!”
“啊?哦!”孙翊见陆悠妙目含chūn,宜嗔宜恼的尽显风情万种。他长长的呼了口气,便开始转过头去寻找可以藏匿的位置。
“姐姐你洗好了没有,人家可要开门进来了啊?”陆筱显然因为姐姐的到来显得非常高兴,话语轻松悠闲。
陆悠却是急的浑然不顾什么淑女的形象,她撩手缕了缕腮边的碎发,慌忙的便开口道:“等……等一会儿……”
陆悠一边说着,一边乞求似的看着孙翊,意思是希望他赶快早个地方藏起来,万一这要是被她的妹妹撞破这种场面,让她情何以堪?
孙翊心中也是万分的着急,他还真怕惹到陆筱生气。只是这古代房间的布置,简直太过简单,哪里可以寻到一处藏匿的位置?
无奈之下,便只有故技重施,藏到床底了!
孙翊叹了口气,向陆悠耸了耸肩肩,像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似的,慢悠悠的向床底钻下去。
“姐姐,你在干嘛?人家可要进来了啊……”陆筱在门外面等了许久,话语中已经有些不悦。
微一低头,这才恍然发觉自己此时竟然是赤身**的站立着!
顿时她面sè大窘,“呀”的一声惊呼,双肩捧着酥胸,一屁股就做了下去。
陆筱听到叫声,便推门而入,见姐姐正坐在木桶中,只留给了自己一个光洁的背脊,不禁疑惑道:“姐姐,你刚才惊呼什么呢?”
陆悠抚着胸口,让自己的情绪尽量的放平缓,也不转身,结结巴巴的道:“哪……哪有啊……”
“没有?”陆筱满腹狐疑的围着陆悠的木桶转了一圈,鼻子却是在不停着嗅着什么,皱眉道:“怎么回事?怎么有……男人的味道?”
陆悠的脸sè一变,失声道:“你胡说什么呢!”说着还故作恼怒的白了陆悠一眼。
陆筱没心没肺的嘻嘻一笑,绕到了陆悠的身后,俯身抱住了姐姐的肩膀,俏皮的道:“好啦姐姐,人家不是说笑的嘛……”
若是平常,姐妹间这样亲近的动作当然没什么。可是此时这陆筱从身后抱着陆悠的一幕,竟然和刚才孙翊抱着她的那一幕有着说不出的相似。
陆筱的玉手刚碰到陆悠莹润的肌肤的时候,她的娇躯就好像触电似的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又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娇呼。
陆筱抿嘴一乐,差点就“噗嗤”一口笑出声来,却是一脸茫然的走过去看着陆悠,蹙着jīng致的眉头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没……没有……”陆悠被陆筱用着这样质疑的眼光看着,心中简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味道。只是神sè恍恍惚惚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陆筱的眸子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狡黠,好像浑然没有注意到姐姐的这种极其反常的神态,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刚才听下人说,三郎来府里了。只是也没见人,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陆悠神sè一滞,随口敷衍道:“可能是到哪里歇息了吧,这段时间,他想必是忙怀了。”
陆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着道:“姐姐说的有道理。不过若他要是想休息,应该来我的房间才对呀……难不成她就在这儿?”
“啊?”陆悠顿时大惊,樱桃小口张开成了一个“O”型,顿时有些嗔目结舌。
陆悠虽是姐姐,但是她远不像陆筱那样像个假小子似的野xìng子,而是秉承了江南女子的娇柔婉约。本就不擅于口舌之利的她,此时更是因羞涩涨的面红耳赤,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这话的时候,床底下的孙翊心里头也是情不自禁的“咯噔”一下子,背脊上霍然便出现了一丝凉意,一种及其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心头。
好在陆筱又嘻嘻一笑,自己又把自己给否定了,俏皮的道:“不过姐姐在这里沐浴,三郎又是个正人君子,想必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孙翊心里那个惭愧,那个汗颜啊。不过好在此时他终于可以长长的舒了口气,放心下来。
此时的陆悠乱跳的心绪也终于平复了一些,勉强露出来了一个笑容,赶紧换了个话题道:“小妖怎么样,来这还适应吗?”
陆悠的女儿顾娆今年已经六岁了,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陆府,也难免让陆悠有些担忧。
陆筱轻笑道:“姐姐放心就好,小妖可乖巧了。此时正和嫣儿玩耍呢……”说着,她的眉梢一挑,不禁颇有兴致的道:“姐姐也泡了许久了,便让妹妹服侍姐姐更衣吧。”
“啊?不不不!”陆悠又是一阵的心慌失措,甚至都语不成声。
陆筱却是面带笑意,不由分说的从屏风上拿下来了陆悠的衣衫,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她。
看着陆筱这戏谑似的表情,陆悠心头一阵的无奈,暗叹一声:“反正看都看过,摸都……摸过了,便再看一次又何妨……”
为了不被陆筱看出什么马脚,陆悠只好道了声谢。紧接着便是美人出水的声音,就如百种乐器的合奏,清悦动听,更惹人遐思。
孙翊躲在床下,虽然明知道此时正是偷窥美人穿衣的最好时机。但是他却不敢探出一点头去,所以并不能看清她的全身。
只能看到一截圆滑莹润的白嫩小腿,jīng致的足踝,还有那晶莹剔透的脚趾……尤物,一身上下,处处都是诱惑。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孙翊只有福听,却无福观赏,不禁有些自苦自怜。
“妹妹,陪姐姐去看看小妖吧……”陆悠穿好衣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引着陆筱离开这里。毕竟她知道,凭借孙翊那高贵的身份,若是太长时间的躲在床底,实在是不妥。
陆筱也没有拒绝,亲热的挽着陆悠的手臂,娉娉婷婷的走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乌程县令
孙翊都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陆府的。本来他还想在陆府中呆段时间,偷得一rì安闲。但是经过了这件事后,孙翊也不知道是心里愧疚还是怎么,竟是不好意思在这陆府中再呆下去。
垂头丧气,孙翊又回到了吴侯府,他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无锡县县丞顾徽来访,此时正在会客厅中坐等。
一提到顾徽,孙翊就想到了陆悠那摄人心魂的妩媚。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前去会见顾徽。
这次见到顾徽,和孙翊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可能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的神sè间有些chūn风得意。毕竟从县丞到县令,绝对是升官。
而且他的兄长顾雍已经跟他说过这乌程县令的重要xìng,使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步入了江东政坛的中心。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混迹在政坛的外围,可以说是毫无动力可言。
这几rì孙翊已经会见过了不知道多少大小官员,可以说是摆足了吴侯的大架子。可是面对顾徽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他心中的惭愧,还是对这顾徽的才华着实钦佩,态度极好。就像是面对张昭、顾雍的时候那般。
第一次拜见吴侯,顾徽显得颇为紧张。虽说他也算是大家的名士,更有兄长顾雍这样的江东人杰。可是他毕竟官位太低,一生之中甚至都未曾见过孙策的一面。
这次可以说他是第一次拜见这江东的最高统治者,虽说他和孙翊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心中也是紧张莫名。一见到孙翊气势十足、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便赶紧想要下跪见礼。
孙翊赶紧微笑着搀扶了一把,把他扶起,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一别数月,子叹风采依旧啊……”
顾徽没想到孙翊已经成为了吴侯,还像当初任巡查使的时候那般随和亲热,不禁感动的差点流出泪来,激动的道:“多些主公赞赏,微臣愧不敢当啊。”
孙翊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顾徽坦然的坐好,叫下人上茶,才热情的道:“子叹啊,这次让你离开无锡县,是要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顾徽高高抱拳,受宠若惊的道:“主公若有所命,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孙翊“恩”了一声,轻轻的抿了口茶。相比于孙翊的随意,顾徽却显得非常拘谨,那香喷喷的浓茶放在桌几上,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而是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孙翊的身上。
五庄观里的人参果传说闻上一下就可以活三百六十岁。此时的顾徽,就好像看上孙翊一眼,便能长命百岁似的,甚至都有些目不转睛。
看着顾徽的这种神态,孙翊又是感慨了一下。这古代的地位尊卑之别,还真是深入人心。即便是顾徽这样的文士,甚至都不能免俗。
简单的寒暄之后,孙翊便提到了正题,开口道:“想必元叹也跟你说过了此次让你离开无锡的原因。不知你对这乌程县令的位置……怎么看?”
为了能够应对好此次见面,顾徽可以说是做足了功课,甚至连兄长顾雍都对这次会面极其重视,多次对他进行提点。
见此时孙翊提到了正题,顾徽赶紧正襟危坐,更把他的形象显得毕恭毕敬。他慧目如炬的朗声道:“禀主公,微臣以为,若为这乌程县令,必须办好三件事!否则微臣实在无以面对主公的重托!”
“哦?三件事?”孙翊来了兴趣,不禁笑问道:“那你便说说,到底是哪三件事?”
顾徽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的道:“第一,正如主公的设想,既然这乌程县是我江东的兵器生产的总基地,那么此县便是我江东重中之重的所在。故微臣认为,需测查所有县城中的百姓,上查三代,必须保证人人心向江东,不可怀有异心。而且需加派守城的侍卫,确保城内安全的万无一失。切忌不可出现阳羡县那样贼匪入侵,大肆杀戮现象的发生!”
孙翊点了点头,应声道:“此点很有道理。我江东规矩,寻常县城守备军不得过千。不过这乌程县吗……我可特批五千士卒,力保县城的安全!”
顾徽听了顿时大喜,连连向孙翊拱手称敬,又继续道:“第二,既然乌程县着力炼造兵器,那么这兵器必定是要运往我江东各地的军事驻地。所以这交通道路,必定要四通八达,以免拖累运输的时rì。而且乌程县虽离多处矿山距离很近,但是每rì也要运送大量的铁矿,如果道路不好,必定会消耗掉太多的人力物力。
所为微臣认为,当使乌程县周围的各大官路畅通无阻,而且与江东各大主要的官道各自相通,连成一片,打造成一个四通八达的道路网。”
对于这点,孙翊却是陷入了沉思。他当然知道这交通的重要xìng。有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可见道路的重要xìng。
可是这修路需要花费太多的钱财。虽然孙策留下来了一笔巨额的财富,但是孙翊脑海中有着无数需要用钱的设想,那点钱根本就不值一提。别的不说,光是购粮一策,孙翊就批给了陆逊四万金。
见孙翊面sè沉重,埋头不语,顾徽还以为他不同意这个建议呢,顿时急了:“主公,这道路通顺,才能给前线将士一个更加舒心的保障。不仅运送兵器需要道路,运送粮草,更是迫在眉睫。主公,这点想必不用微臣明言……”
看着顾徽那猴急的样子,孙翊yīn沉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一丝微笑,摆了摆手,没再让顾徽继续说下去。
孙翊叹了一口气,暗道:“如此缺钱,看来……那个项目要尽早的开动起来了……”
孙翊有些无奈的指了指顾徽的脑门,笑骂道:“这个议题涉足我江东六郡,远远不拘泥于你这乌程县一地。这不该是你这乌程县令该管的事啊,想必背后是有人指使的吧?”
顾徽脸sè一红,迥然点头道:“主公英明。这的确是家兄顾雍的建议。不过这道路交通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啊……”
孙翊点了点头道:“行,这件事,以后我为何子布、元叹等人亲自商讨。你再说说那第三件事吧。”
顾徽抿着嘴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的道:“相比于前两件事的迫在眉睫,这第三件事,却需要太长的时间的酝酿。与其说是一件要做的事,倒不如说是微臣的一个设想。”
这话说得云山雾罩,更引起了孙翊的好奇,迫不及待问道:“快快道来!”
顾徽徐徐的道:“既然乌程县汇集了我江东所有的铁匠,那么他们的家人想必大多数也都要前来。所为微臣认为,将在全城的范围内广泛着传授打铁的技艺,那些不擅此道的人,他rì都将迁徙出乌程县。而他地擅长此道的人,慢慢的都要迁徙来乌程县。
假以时rì,乌程县将再无农夫耕种,所有劳力都将置身于炼造的行业。可付其薪酬以供其买粮生存。如此一来,则乌程县这门手艺世代相传却不外传,我军兵器尖利的同时,民间再无任何出现兵器的可能。国泰民安,这才可达千年的传承。”
“唔……”孙翊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年嬴政立秦国,想传千世万世,就怕民间造反,所以民间的甚至一个搞头都要被官府登记在册。但是这显然是治标不治本,民间只要会炼造铁器,就肯定会一夜之间涌出无数的兵器来。
而顾徽的这个设想,无疑是断了民间炼造铁器的可能。这就好像前世zhèng fǔ垄断的兵工厂一样,民间想要制造出武器造反,显然不可能。这就是垄断的好处。
忽然间,孙翊觉得顾徽简直是把自己的想法领悟的深入骨髓。对于这样的建议设想,孙翊简直是一万个赞同。
孙翊向顾徽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赏的道:“我只道你家兄长元叹大才冠绝江东,此时才知,你子叹之才,不亚于你兄长啊。这乌程县交给你打理,我放心!”
顾徽顿时激动的脸sè泛红,再也顾不得什么,赶紧走上前来,向孙翊“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感激涕零的道:“多谢主公赞赏,微臣必定鞠躬尽瘁,治理乌程,报效主公!”
孙翊不慌不忙的道:“以上三件事这还不算,我还许诺你两件事。第一,你虽是县令小官,却可见上官不从不拜,只听我一人的命令;第二,你初到乌程之初,想必困难诸多,你的夫人子女,便留在吴县,我自会派人亲自照料,使你安心!”
这两件事一说,可以说完全是解除了顾徽的后顾之忧,可以让他竭尽全力,放心大胆的去乌程开拓出一番新的局面,让他的才华完全的展露出来,而再无一点的顾忌。
顾徽激动的甚至都五体投地,感动的热泪盈眶,摆泣道:“主公大恩,顾徽一世难报。此生今世,便是xìng命不再,主公所托,微臣也必当誓死完成!”
第二十三章 修路计划
关于修路的问题,的确是一项非常重大的决议。不过孙翊从来都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既然是志在天下,那么一切能够做到的准备,就必须要尽全力完成。
因为他知道,战争并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战斗,政治、经济、信息、民心等等原因都可以一场战争成败的重要因素。粮草无疑是经济中最重要的那个部分。
尤其是古时粮食的运输十分困难,相比于几乎无法更改的运输工具,主要便是道路不通畅所带来的难处。
普通的道路,运送粮食至少要损耗一半;若是道路差些,比如当年诸葛亮北伐,需要大量的粮草,而粮草的消耗,有三成是用在前线的军士食用,而其他七成竟然是路途的损耗!这简直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天文数字!
当孙翊下定决心重修江东的所有官路,打造出一个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的命令下达之后,无疑是得到了广大文臣武将的热烈反响。因为所以人都明白,一条通顺的大路给人民生活带来的便利。
然而有多少欢乐,往往便会带有多少忧愁。这一rì,张昭协同顾雍、陆逊、朱治、周瑜四人一同面见孙翊。因为这巨大的支出,实在是让张昭这个长史有些吃不消。
张昭为首,几人尾随,面见孙翊。对于孙翊来说,这四人无疑都是十分信任的人。张昭、陆逊、周瑜这三人自不必说,朱治在孙权夺权的最后关头做出的正确选择,也足以让他在孙翊心中赢得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这也就是张昭会叫上他这个吴郡太守的原因。
命令是孙翊下午从吴侯府中下达,而晚上,这几人就匆匆的赶来。
孙翊就好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一般,已经提前设宴等待着几人。只是他本来的预料也就是张昭和陆逊前来,因为他主要是把江东财政的问题交给了他们二人掌管。但是没有想到这张昭竟然又叫来了军中的灵魂人物周瑜和吴郡的太守朱治。
见到孙翊设宴款待,张昭丝毫没有露出什么喜悦,依旧是眉头紧皱,一脸的沉重。见到孙翊,几人坐好之后,也不说话,张昭直接递给了孙翊一个账本。
孙翊有些诧异,不明所以他直接递给自己一个小本本是什么意思,不解的问道:“子布这是何意?”
张昭眉头拧紧,沉声道:“主公,这……是老臣与伯言整理出来关于修路花费的账目。”
“修路的花费?”孙翊有些惊奇,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下午,他竟然能整出这么一个账本来,不禁饶有趣味的翻看了一下。
然而刚看到第一页,他就吓傻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总计二十万金!”
这尼玛在开什么玩笑?孙翊完全就呆愣住了,账本“吧嗒”一声落在了桌几上,嗔目结舌的看着张昭。
张昭毕竟是老臣,而且自从孙策请他出山那天起,就是地位尊贵。今天他对孙翊这样冒然的一个决定颇为愤慨,见到孙翊的目光,脸sè变得更是难看,竟然冷冷的扭过头去。
虽然孙翊是君,他是臣。可是毕竟张昭的地位在那,而且他还是孙翊的老师,这样的举动倒也没有让大家感到太过诧异。
陆逊毕竟心向孙翊,不好见到他尴尬,只好开口帮他解围道:“大哥,如果真要便通我江东的道路,恐怕这二十万金都是保守的数字。”
“二十万还保守?”孙翊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回进而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逊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的道:“没错。我江东一共六郡之地,若想统计出一个确切的账目,一个下午实在难以完成。这个数字都是依照我吴郡的道路状况作为依托判断,进而推算出来的。
但是要知道,吴郡的道路可以说是我江东六郡中最完整的道路,所以若真要彻头彻尾的修路,花费远远不是这个数字。”
若是花费这么大的一笔钱财花费在修路上,的的确确是不值得。尽管孙翊知道,修路这是造福百年、造福子孙后代的事。但是此时……发展才是硬道理,造福的事……还真是没有资格去想。
即便孙翊有办法弄些钱财,但是这么大的一笔数字,是绝对不可能冒然使用。
朱治为人恪尽职守,他向孙翊拱了拱手道:“主公,我等都明白这修路对我江东的重要意义。但是如果重修所有的官路,实在花销太多,见效却少,实在不值啊。”
此时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劝阻,一见到二十万金那样的花费,孙翊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修路的确是好事,但是此时绝对不是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异想天开。
周瑜好像看出了孙翊的为难之sè,便若有深意的道:“全修道路确实不行,但是不修更是不行。末将有一个观点,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翊眼前一亮,紧蹙的眉头终于微微的舒展开。全修官路花费太多不行,但是命令已经下达,不修路还是不行。他毕竟刚刚即位吴侯,若是自己下达的一项命令就这样被自己给否定,显然对他的威望有些影响。
周瑜的话显然说道了孙翊的心坎里,急忙道:“公瑾有话尽管道来!”
周瑜慢慢思索着道:“众所周知,一条好路对于辎重的运输会带来太多的便利。尤其我江东既然要以乌程县为根基,建立一个兵器生产基地,就更需便利的道路。
不如这样,末将建议可以着重修一条贯穿我江东东西方向的一条宽敞大路,以供运输。至于各地郡县的钱粮运输,数目较少,损耗也就可以微乎不计。如此一来,目的可以达成,所消耗的钱财又不是太多。”
孙翊顿时大喜,一拍大腿高声道:“公瑾当真是知我懂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本来修路这个建议就是顾雍借助其弟顾徽向孙翊建议的,本来他还以为是一项极其重要的提议,没想到却给孙翊惹来了这么大的困难,心中是又羞又愧。此时见周瑜提出了这么一条折中的计策,顿时大喜,也是连连点头。
脸sè一直很难看的张昭终于又开口了,他冷哼一声道:“好?主公可知,若修这样一条路,要花费多少?”
孙翊知道张昭的生气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赶紧露出了一个安抚似的微笑道道:“这样一条路的花费,不过两三万金而已吧?”
“两三万金而已?”张昭眉头一挑,语气更重,气哼哼的道:“如今江东不过存有八万金。购粮拨去四万金,但是要买三百万石粮食,这四万金是远远不够!重建乌程县,又要花费数万金!你前rì让刘子扬研建轻便的霹雳车,又批了一万金,如今我江东存金已所剩无几,如何还能修路?”
孙翊知道那原本的霹雳车太过笨重难行,所以他已经下令让刘晔组织一批能工巧匠,正在全力更新装备,企求研制出更加轻便、威力更强的霹雳车来。虽然这个年代没有火药,但是他觉得,如果能够很快速的发shè巨大的石头,那也能够达到微型火炮的效果。
在座的几人可以说都是江东核心圈子里的人物。但是关于江东财政的问题,只有孙翊、张昭、陆逊三人知道。此时听到张昭说财政竟然是如此的捉襟见肘,一个个顿时都是大惊失sè。
不过孙翊听到张昭这有些无礼的话后,不仅不恼,反而是颇为得意的笑了笑,连连摆手道:“子布息怒,我自有分寸!几万金而已,不在话下!”
“恩?”以张昭对孙翊的了解,见他如此的风轻云淡,便知道他一定已经是胸有成竹,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难不成主公另有妙计不成?”
孙翊颇为舒心的长长一叹,轻笑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就按公瑾说的办,造一条贯通东西的大路!”
“贯穿东西?为何不是贯穿南北?”朱治有些不解,不仅如此,关于东西、南北的问题,顾雍也是颇为不懂。
孙翊和周瑜、陆逊对视了几眼,同时哈哈大笑。周瑜指尖轻点着桌面,低吟道:“为什么?只因为我江东下一步进攻的是荆楚大地,而不是北攻曹cāo!”
几人没有再理会朱治的不解和诧异,陆逊颇为急切的向孙翊问道:“大哥,到底是什么样的妙计,那一rì商量购粮策时,您就隐晦的没有作答,快别卖关子了!”
孙翊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高深莫测的道:“银行……哦不,我打算在江东建立一家钱庄!”
“钱庄?这是什么?”众人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钱庄是中国明中叶以后才出现,用来贷款或是钱币的兑换。但是它现代的银行不同,他不仅不给利息,反而要收取佣金。
不过孙翊的想法却不同,他打算建立一家付利息的钱庄!可以屯钱的钱庄!
第二十四章 人事任命
关于钱庄的设立,孙翊思考了多rì,可以说是有了一套比较成熟的设想。
如今江东缺钱,便只能从民间抽取金银以供使用。然而在古时候,别说是乱世,就算是和平年代,zhèng fǔ的公信力都不够,若想在民间融资,显然是不可能的行为。
然而相比于政权的频繁更迭,有些世家大族却往往可以存在上百年,显然这些大家族百年积淀下来的声望公信力甚至要比官府更加强大。所以孙翊打算借助世家的力量,来帮助他的融资计划。
陆逊是“吴郡四秀”之一,但是吴郡的文人上层都有传言,说陆逊的叔父、陆康的儿子、陆筱的弟弟陆绩的才华远胜于陆逊。
事实上此论点虽然很过,却也不是捕风捉影。历史上,陆绩博学多识,通晓天文、历算,曾作《浑天图》,注《易经》,撰写《太玄经注》。只是其人对于仕途一道并不十分在意,所以官位不高。
孙翊久居陆府,当然知道这陆绩的才华,所以一早就想把这钱庄的生意属意给陆家经营。一则可以借助陆家的百年声望,比zhèng fǔ更能得到百姓、甚至那些大户人家的认可;二则是可以把陆绩的才华发挥出来,不至于埋没贤能。
不过这钱庄与前世银行也有很多的不同之处。因为孙翊需要花销大量的钱财在发展江东建设方面,见效慢,收益更慢。所以这钱庄不接受活期储蓄,只接受死期储蓄,这样也就更好的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些钱财。
而且孙翊很有自信,那花费的几万金购粮,虽然眼前看来花费实在太过巨大,但是孙翊知道,这三百万石粮食他rì所带来的利益,岂止是十万金可以挡住?
为了孙翊的江东大业,陆逊当然愿意全力以赴。此时听到孙翊竟然是提出了这样一项有些震古烁今的提案,诧异的同时更是莫名的欣喜。
孙翊能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陆逊,不仅是相信他们陆家,而且陆逊也能很深刻的明白,这钱庄一旦建立起来,那么陆家将成为江东的第一金融世家,那么陆家的地位声望将会空前的强大。
这样的提议众人当然不会拒绝。然而欣喜过后,陆逊却是面上隐有忧愁,颇有疑虑的道:“主公,我江东四大家族,顾、陆、魏、虞。如今顾家和陆家皆有重任,贴近江东政治的权力中心。而魏家和虞家却仍远在会稽,尚未受过封赏,而且远离我江东的核心圈子。恐怕于情于理上,都有些说不通啊……”
孙翊深懂为人主平衡各方势力的重要xìng。而且来到东汉末的乱世年代,孙翊已经深刻的了解了这个时代的规矩。
在同等情况下,世家中人当官,肯定要比普通百姓的官位要高;而且背靠的家族势力越大,官职必定也就越大。家族势力相当的情况下,官职高下也要旗鼓相当。
如今孙翊着重提拔了顾雍、顾徽、陆逊、陆绩几个顾家和陆家的人。此时顾雍已是会稽郡丞,官职远比功曹虞翻和魏腾要高出许多。陆逊虽然官职卑微,但是他重在是孙翊的结拜兄弟,那绝对是江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此时如果孙翊不对魏家和虞家进行一番封赏,肯定会引起两大家族的不满。在场的都不是外人,陆逊的话刚一说完,都是让几人颇为赞同的连连点头。
孙翊慢慢思忖着道:“当rì江上一战,我与伯言,文向等大破邓龙大军,靠的便是迷彩衣!所以我决定,与魏家的‘庆轩布庄’联系,让其提供大量的迷彩衣,以供我军队使用。”
周瑜也听过这迷彩服在那一场大战中所起到的作用。这个年代的作战,最成功的战法就是偷袭与反偷袭。显然这迷彩服的重要xìng就不言而喻。
周瑜听到孙翊想要在江东全军中配备迷彩服,不禁大喜,拱手道:“主公盛名!”
张昭却皱着眉头道:“施恩不够,还需加赏。”
孙翊笑道:“那子布认为,该封赏些什么好呢?”
张昭沉吟半响,才慢慢思索着道:“仲翔、周林此时都是会稽功曹,官职虽已很高,却远远不够。如今元叹要领任会稽郡丞,名为郡丞,实为太守之权。所以老臣以为……这二人也当升官了……”
对于这个意见,孙翊倒是颇为赞同,点头道:“唔……我也正有此意。前番豫章太守孙贲和庐陵太守孙辅皆葬身阳羡,使得两郡太守之位空虚。不如便以虞翻为豫章太守,魏腾为庐陵太守,子布看如此可好啊?”
魏腾和孙翊有旧,而且魏腾的儿子魏明和孙翊又是很好的朋友关系,所以对于他,孙翊十分信任。虞翻虽然曾经隶属孙权,可是在孙翊和孙权争位的关键时刻,他还是站出来毅然决然的表示支持自己,这也使得他在孙翊心中的地位加重了几分。
而且豫章郡、庐陵郡属于内陆州郡,当年华歆任太守时,更是把当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这样也就使得文人任太守之位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张昭缕须微微颔首道:“主公英明,如此计议,老臣附议!”
见孙翊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顾雍也赶紧拱手道:“微臣也同意。仲翔、周林二人深得人心,若有他们治理豫章、庐陵二郡,当是人尽其位。”
孙翊一本正经的道:“那就这么定了,子布你去草拟文书,让他们即刻赴任!”停顿了一下,孙翊又朗声道:“趁着你们几个在这,正好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几人赶紧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听着。
孙翊道:“无论是钱庄,还是重修乌程县,或是修路,这都不是我江东如今的头等大事。我希望你们几人能够明白,如今我江东的第一要事便是购粮!想必其中的道理你们也听伯言说过。
不过话我要先跟你们说明白。这件事主要是由我的结拜义弟陆伯言负责,无论你官职多大,地位多高,在这件事上,无论是谁,都要听伯言的调遣!”
几人都不是常人,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赶紧俯首称是。
送走了几人,孙翊忽然觉得胸中的抱负终于开始一点点的展露出来,虽然宴会上多饮了几杯,却毫无困意,竟然有些意兴阑珊。再加上自从上次和陆悠发生些旖旎的故事后,他就再没好意思去陆府,这圣阳之气着实让他有些燥热不安。
孙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迈着流星步,向后院走去。
借着酒劲,他终于向心中那个幻想很久的地方行去——大乔的香闺。
刚到门口,就见她的贴身侍女杏儿正慌慌忙忙的小跑了回来,孙翊不禁笑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一声问话,不禁把小丫鬟吓了一跳,惊诧的像个小兔子似的连退了好几步,一见是孙翊以后,才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小脸一红,赶紧施礼道:“奴婢……见过老爷……方才……方才……”
孙翊一件她这副衣衫不整的匆匆形象,便知道她定是如厕回来,也没心情去理会她。而是眼睛贼溜溜的贴着门缝往里面看,小心翼翼的道:“你家小姐……睡了吗?”
看着孙翊这副做贼似的样子,杏儿竟“噗嗤”一笑,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赶紧小心的赔罪,低声道:“小姐刚刚说今夜兴致颇佳,正在调琴,想必要轻抚一曲吧……”
“抚琴?”孙翊忽然想到了大乔雍容抚琴的样子,一时竟大恨自己不懂萧技,否则真可效仿《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和任盈盈,来一曲琴箫合奏,谱一曲人间郎才女貌绝世佳配的传说。
孙翊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却紧追随着杏儿的脚步,便向大乔的闺房中走去。
第二十五章 艳福无边
孙翊紧随着杏儿的脚步,那清脆悦耳的琴声便如清水涓流,淙淙而来。即便是孙翊不懂音乐,此时也是情不自禁的伫足聆听。
婉转低沉的琴声,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雨打芭蕉,粗听无感,细细品味方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幽静,余音绕梁,环绕耳畔;慢慢的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忽的,孙翊竟然从中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伤感。
随着手指的旋转,速度的加快,这琴声竟然忽然转了一种风格,激昂的如同高山流水,缓缓流下,激荡回旋,竟是展现出了一幅青山绿水、清风徐来的畅快场面,勾勒出了一种蒹葭动人的美感。这样情绪的变化,忽然让孙翊的心头一跳。
良久之后,琴声才渐渐息止,只是余音袅袅,就好像还在脑海中激荡徘徊一样。杏儿却是悄声提醒了他一句,孙翊这才从方才的音乐中回过神儿来。
杏儿轻轻的拉开了房门,却并没有进去,而是给孙翊让了一条路。孙翊也不推让,当仁不让的大步而入,回头则见杏儿已经又把门轻轻的关好。
大乔好像恍然未觉已经有人悄然而入,好像还陶醉在刚才的琴声中一样,静静的坐在琴台前。只不过有屏风的遮挡,孙翊只能够看到一个聘婷婀娜的身影。
大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幽幽的一叹,这才盈盈的站起了身子,绕过屏风,却忽然见到了一个大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惊呼一声,双臂抱胸,转身就向秀踏上跑去。
孙翊脸上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没必要这么夸张吧?是我!”
“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大乔忽然停止住了脚步,轻盈的转身细看,这才看清了果然是孙翊。
大乔面sè苍白渐渐退去,白了孙翊一眼,薄嗔道:“你怎么来了?”
孙翊还以为大乔会跟自己客套一番呢,没想到还是这样的随意,不禁心情大好,欣然笑道:“想你了。”
大乔的俏脸顿时变成了大红布,轻啐道:“都当上吴侯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就会胡说……”
忽然闻到了一阵酒味,大乔颇为敏感,不禁蹙起秀眉,皱着瑶鼻道:“你饮酒了?”
孙翊也不辩解,坦然道:“是的,刚才在前面和几位重臣多饮了几杯……”
大乔知道孙翊的酒量不佳,此时闻着着渐渐弥散开来的酒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一双小手不停的摆弄着衣带子,晕着脸低声道:“这么晚了,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看着大乔这待宰羔羊似的怯弱模样,孙翊本来心中就是隐隐的幻想,此时更是食指大动,喉咙都有些发干。他也不见外,径直来到了大乔的秀床上一屁股坐下,轻笑道:“刚才听到你的琴声了,真好听。”
大乔此时是又羞又恼,就好像也如同孙翊一样饮过了酒一般,脸上红的发烫。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此时见到孙翊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心里简直如同有一个小白兔似的,在乱跳个不停。
孙翊目光灼灼,看得大乔不敢抬头。这个男人眼中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火焰一般的力量,好像能把她融化一般,让大乔的心颤栗不已。
这种带着侵略xìng质的目光,大乔曾经在孙权的眼中看到过,然而她却没有面对孙权时的厌恶和慢恨,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欣喜和得意,这才是最令她感到恐怖的地方。
就如刚才的琴声一般展露心声,此刻的大乔害怕会发生什么,却又似乎期盼着发生些什么。
本来孙翊还想和大乔好好的说一会儿话。可是这样夜sè漆漆,酒兴正浓的时刻,让他根本就难以自持。
面对这么一个活sè生香的美人,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所反应。圣阳之体的孙翊表现的就更是强烈。
他知道自己与大乔面前有一条无形的、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是这仅限于迂腐的常人的思想,却根本就无法限制不了孙翊的目光和神智。
大乔就好像置身在一个大火炉中一样,额头已经浸出了细密的香汗,扭扭捏捏的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些什么。
忽然一阵清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吹来,将那摇摇yù坠的一盏油灯“噗”的一下吹灭了。大乔先是下意识的一惊,想要躲到孙翊的怀里去,然后才定了定神,低声道:“我……我去掌灯……”
大乔转身先是关好了窗子,这才折腰俯身,去重燃油灯。
灯光再亮,娇躯盈盈,折腰俯身,那浑圆如满月的第二张脸便刚好呈现在了孙翊的面前。孙翊看着她乌黑晶亮的秀发挽成了一个妩媚少妇的堕马髻,纤细雪白的颈子,丰满的臀儿,葫芦状的妖娆身段,那薄如蝉翼的月白sè裙子隐隐透着肉sè,似乎里面两瓣丰盈呼之yù出。
这一幕幕,看得孙翊不由得心中一热,急忙起身上前两步,伸手便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大乔“嘤咛”一声,娇躯便是一颤,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受惊之下,手中的灯罩落在了那灯苗之上,室内再是一暗。
然而也就是片刻,随后月华如水,倾泻而入。
淡淡的月sè下,那姣好的人体剪影,起伏剧烈。看得让人惊心动魄的酥胸,粉光致致如雪如玉的肌肤,纤细的蛮腰,柔顺的秀发……
看得孙翊更加是口干舌燥,觉得自己的yù望似乎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再也无法控制。
如此良宵,如此佳人,谁不想拥有这样一个绝世尤物呢?
几乎是本能的,也是自然的,孙翊把大乔抱在了床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却是攀上了那高耸的山峰,轻轻的揉动成了各种奇形怪状。
大乔的全身都绷紧了,哪怕是隔着衣服,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烫,还有臀下那正肆无忌惮的顶着自己的坚挺之物。虽然她也明白,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可是她不敢确信的是,这件事……好像马上就要发生了……
“闭上眼睛,做我的女人。”
孙翊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边,大乔的脸颊已烧得像火,但她感觉这个男人的呼吸似乎比她的脸蛋还烫。
“真是可恶,他竟然这样命令我?”
大乔心中无不幽怨,但她却像是喝醉了酒,又好像本能的应该去服从眼前这个男人,如扇的睫毛颤抖着,轻轻的闭上了双眸。
孙翊双手撑着她弹xìng十足的丰.臀,把她轻盈的身子轻轻的放在了秀床上。
大乔忽然睁开了亮晶晶的眸子,有些乞求似的轻呼道:“不要……”
然而话未说口,孙翊就颇为霸道的吻了上去。香舌缠绵,火热的柔嫩,一时气喘吁吁,没过多久,大乔便媚眼如丝,再也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念头。
在大乔抗议似的轻轻一推之后,孙翊才撑起了身子。而手上却是一紧,拉下了她的罗裙,薄而透明的贴身亵衣,完全遮挡不住她玲珑透凸、妖娆动人的玉体,反而更增无限的诱惑。雪白腻滑的双峰,修长浑圆的双腿,都散发出旖旎香艳的诱人光采。
衣衫除去,鞋袜除去,榻上出现了一只娇嫩嫩的白羊儿。当遮体的衣物尽皆除去时,大乔反抗的力量也被完全抽尽了,她蜷缩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双白玉如霜,纤巧秀气的天足瑟瑟地发抖。
孙翊的目光从她纤巧圆润的足踝、笔挺滑腻的小腿、丰满圆润的大腿一路向上延伸,甜香沁脾,掌下把玩着的圆润娇嫩的臀儿,滑腻温软,如丝般柔滑。娇躯丰润有余,柔若无骨。指尖掌心尽是柔软幼滑、绵绵软软的美妙触感。
纵目所及,面前是堆玉砌雪似的一个玉人儿,粉光致致,毫无瑕疵。
孙翊的目光渐渐炽热起来。他除去自己的衣衫,在她那要害处轻轻一探,大乔的娇躯就像中箭般的一震,竟真如饮过酒一般体温升高、变得更易动情,那里竟已是湿热泥泞,花露潺潺。
他把那上面泛着晶亮液体的手指在大乔眼前一晃,轻笑道:“真的不要么?”
大乔仓惶间就伸手拿过了枕头,羞不可抑的盖在自己的俏脸上,甚至连一点看孙翊的勇气都没有了。
孙翊在大乔的大腿内侧又温柔的爱抚了一会儿,才一把抱起了她圆润的丰.臀,温声道:“把枕头垫在下面吧……”
大乔当然明白孙翊话语中的意思。她意识中想要竭尽所能的拒绝他这个要求,可是白玉般的手臂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竟真的按照孙翊的要求把遮在俏脸上的枕头塞在了臀儿下……
仕女扑蝶的六扇屏风后面,流苏垂幔的锦榻之上娇.喘吁吁,孙翊叩关而入,大肆伐挞。
大乔已然酥软如泥,一双丰润有余、柔若无骨的修长大腿夹.紧了他的腰肢,抵死缠绵。终于,大乔似再也禁受不起那风雨狂暴,在已连续的告饶声中,终于云收雨歇,鸳鸯交颈。
随后,榻上便传来了孙翊促狭的低笑:“宝贝儿,见识到你家夫君的厉害了吗?”
第二十六章 开张大吉
大乔蜷缩在他怀里,身上盖着柔软的驼绒被子,侧卧的身子撑起了被子,露出玉梨似的一截酥胸,饱满硕大,轮廓惊人,形状却是极美。
那肤质更是滑如凝脂、嫩如豆腐,一抹青丝垂坠下来,半遮了玉梨,挡住了尖端一点嫣红的樱桃,可那黑与白的搭配却更有一种难言的美丽。
大乔闭着眼,如同一朵饱沾雨露后,悄然在清晨怒绽的花骨朵儿,丰灵水润。孙翊的大手正在她丰腴圆润的臀部上抚弄,她却似乎全无所觉,依旧在甜睡,只是……她的脸颊越来越红,渐渐的那红晕便蔓延到了脖子上、酥胸上,整个身子都透出了粉红sè。
孙翊忍不住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还不睁眼?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大乔羞的不敢见人,一张俏脸跟块大红布似的,听到孙翊的话还不睁眼,却把身子向前一拱,整个儿的藏到了孙翊的怀里去。
孙翊胸前那张俏脸蛋儿滚烫滚烫,她竟连话儿都不敢说了。她能清晰的听到一阵“砰砰”的心跳声,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孙翊的。
孙翊嗅着她发间的淡淡幽香,体会着两具**.身躯紧密贴近的柔腻、又微微有些火热的感觉,温声道:“你既是我的人,还不知道你闺名叫什么呢……”
大乔闭着眼睛,把头深深的埋在孙翊的怀里,痴痴的道:“人家叫乔靓。”
“乔靓?嘿嘿,果然是靓丽多姿,风采照人!”孙翊抚弄着那浑圆臀.丘的大手渐渐的往里靠拢,探向了那泥泞的神秘幽静,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
大乔的娇躯顿时一颤,却是幽幽的的叹了口气,若有深意道:“难道……你不怕因小失大吗?”
孙翊当然懂得大乔话中的含义,无非是说一旦他勾搭自己嫂嫂的名头传开,对于他的名声显然有些太大的影响。但是如果连一个自己苦苦魂牵梦绕千年的美女都无法贴近,那对孙翊来说,来谈什么理想,讲什么未来?
孙翊很轻柔的吻了一下大乔白净的额头,轻声道:“江山没了可以再夺,你却只有一个……”
大乔“嘤咛”一声,心中忽然浮现出了几许少有的甜蜜。是啊,孙策不懂风情,而又有哪个少女不喜欢甜言蜜语呢?
忽然间,大乔的大腿间又出现了那个昨夜让她吃尽了苦头的坚挺物件儿,顿时妙目睁开,眼睛中竟出现了一丝惶恐,低声乞求道:“别……人家现在还酸痛无力,实在是无法再侍奉了……”
孙翊却根本就没有在意大乔的惊讶,一翻身又覆在了她身上,带着笑意道:“乖……做我的女人,就要有做我的女人的觉悟……”
不多时,大乔的鼻翅便开始加速的翕动起来……
咿呀的叫声渐臻平静,房中终于又重新静寂下来。
孙翊仍和她严丝合缝地楔合在一起,伸手到她臀下,摸着了那只软绵绵的枕头。
大乔杏眼迷离,红晕满脸,香汗淋漓的额头沾着几绺青丝,有气无力地抬了抬软绵绵的腰儿,让孙翊抽出了那只枕头丢到了一边,重又踏实地躺回床上,轻轻吁了口气,满足又疲惫地抱紧了她的男人。
媚眼轻轻一瞟,那枕头上的饰花枕巾都已湿了大半,大乔脸蛋儿更红,羞涩地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孙翊宽阔结实的胸膛,小手轻轻在他腰眼处按揉着,竟很少见的娇滴滴地道:“你呀,真是属驴子的……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折腾得人家……”
孙翊舒舒服服的趴在她的身子上喘吸着,不禁笑道:“折腾得你怎么样了?”
大乔赶紧眼帘低垂,脸sè嫣红若雨后桃花,声若蚊蝇的道:“又爱又怕……”
“哈哈!”
孙翊大笑,没想到大乔竟然也是个颇懂情调的妙人儿。
……
……
该开张的女人开张了,该开张的学校也终于开张了。
由吴侯孙翊亲任校长、周瑜任副校长的华夏军校终于在张昭和周瑜紧锣密鼓的努力中开张。
这华夏军校的所在地本是吴县成最南面的一大群废弃的宅院,被推倒重建而成,所以占地面积极广。虽是刚刚建成,但是这数幢巍峨的殿堂,宽敞明亮的夹道,竟也俨然有了几分恢宏的气派。
因为是建设之初,学员又少,所以只有两处授课的大厅,分别用于传授用兵之道和带兵之道。
而且学校内设有校场,可供武将演练武艺或是彼此切磋。而一处密室之内,更有由孙翊设想,周瑜赞成的巨大沙盘,只是此时还没有投入使用。
这军校授课讲师的公布除了一个并不为人所知的鲁肃之外,其余人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第一批学员却是堪称豪华:陆逊、徐盛、周泰、蒋钦、魏延、吕蒙、陆绩、顾绍、魏明、孙朗、凌统等二十人。
可以说一个个都是江东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不是军中的年轻将领,就是世家大族的年轻才俊。
然而这二十人中,还有一个甚至让众人震惊、却又不敢表态的一个人——徐黛。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在徐黛得知孙翊要建立这样一个华夏军校的时候,竟然是自告奋勇的想要来这里学习。
在这个年代里,别说是女子去私塾,就连读书都是困难至极。不过孙翊却是丝毫的不以为意,既然她愿意,那便只有答应的道理。
只不过为了不引起太大的sāo乱,孙翊还是建议徐黛每rì着男装上课,而且不得与人发生分歧。可是即便如此,徐黛这样一个唇红齿白的俏公子注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她的身份,当然便是纸包不住火,在第一天就泄露出来。
本来孙翊也想去跟学员一样去听课来着,毕竟他知道,虽然自己打过几个胜仗,但是还是相当匮乏作战的经验。
但是转念一想,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他地位太过尊贵,又是华夏军校的校长,如果像是学生一样听课,那就显得过于不伦不类。而且会很不利于自己威望的树立。对于臣子,不亲和不好,太过亲和就反而失去了那种威严。
不过第一天授课,孙翊还是以审查的名义在旁听了一天的课,不得不说,这几个讲师当真是有几分真材实料。
尤其是那个脸上一条丑陋刀疤的吕范,虽然长相粗鲁狰狞,但是分析起战局走向,可谓是鞭辟入里。与学员们的相处氛围相当融洽和谐,这“霸王军”的教头当真不是盖的。
程普、韩当、黄盖、吕范、太史慈的授课都是得到了众学员的一致好评,就连心xìng颇高的孙翊也是连连颔首。而当鲁肃登台的时候,却是满堂哄然。
首先鲁肃此时在江东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根本就入不得这些或是征战沙场数年、或是大家士族公子的眼睛。而且他于江东毫无功勋可言,官职也不过仅仅是个横江校尉,甚至还不如好些学员的官大,这如何服众?
副校长周瑜就坐在校长孙翊的旁边。他好像完全预料到了会出现这样一种局面一样,赶紧笑吟吟的起身,来到了讲台上站到了鲁肃的旁边,清了清嗓子道:“尊师重道,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子敬只因初临江东,故而官职卑微,然而却掩盖不了其横溢的才华!主公和我既然属意聘他为讲师,自然是有一番道理。你们稍安勿躁,且听听便知。”
“都督此言差矣!”忽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站起身来,一脸无谓的反驳了周瑜的话。顿时让刚刚安静下来的厅堂又是一阵躁动。
此人二十一二岁,长得威武高壮,也是相貌堂堂。年纪虽轻,下巴上已经绪起了半寸黑髯,展现了几分粗狂之气。
见到此人霍然站起,孙翊心头一跳,眉头一挑。因为这不是别人,竟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白衣渡江偷袭关羽的名帅——吕蒙。
第二十七章 吴下阿蒙
吕蒙站起身来,面对周瑜,虽然表情仍是很恭敬,却丝毫没有那种怯弱的感觉,站在厅堂中,就像是一座雕像似的伫立。
周瑜在江东的军队,无疑是神一般的地位,众人见有人竟然敢当面反驳周瑜,不禁个个都是倒吸了口凉气。
面对着这不怒自威的周瑜,吕蒙显得凛然不惧,高声道:“都督,吕蒙敬你不假,此事却是大不认可。”
他冲着孙翊遥遥拱手道:“主公英明,建立这华夏军校,意图培养出青年将领,说白了,也就是培养出出类拔萃的武将!而这鲁子敬一眼看去,便是一文人。自古以来,文臣武将各有所及,如何让文臣教导我等武将?”
周瑜刚想开口,鲁肃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周瑜的话。他此时一身黑白相间的袍子,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确实是一副文臣的样子。
鲁肃向吕蒙拱了拱手,笑道:“原来这位就是吕子明将军,失敬失敬!”
吕蒙淡淡的“恩”了一声,却没有答话。在这些学员中,他的官职可以说是最大,甚至比此时的鲁肃官位还高。在孙策的时代,吕蒙就是一别部司马,有dú lì带兵的权力。而鲁肃甚至还没有过带兵的经历。
见吕蒙如此无礼,鲁肃也不恼怒,反而更显得亲近的笑道:“在下虽初入军中,然我所授课的是用兵之道,而不是掌兵之道。我自知若论掌兵的才能,此时肯定不如子明,不过这用兵之能嘛……”
鲁肃的话还未说完,吕蒙就“嗤”的一声截口道:“怎么?难不成你用兵比本将强不成?”
鲁肃没有说话,却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顿时又让几个认识吕蒙的学员有些诧异。吕蒙虽然官职不高,却常有奇思妙计,鲁肃敢这样自信,都是有些不以为然。
江东四大名督周瑜、鲁肃、吕蒙、陆逊,此时聚集一堂,竟让孙翊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然而此时鲁肃和吕蒙竟然吵闹了起来,不禁让他眉头蹙起,赶紧摆起了大架子。只干咳了一声,堂内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孙翊在众人的注视下抿了口茶,才瞟了鲁肃和吕蒙一眼,沉声道:“我江东如今内无忧、外无患,不知两位对我江东未来的战局方向怎么看待?”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又是一惊。这样宏大的一个议题,远远不是他们这个级别可以参与的。有几个头脑敏锐的学员已经想开始想着借口怎么离开,毕竟这样的议题,太过敏感。
孙翊看到这些学员窃窃私语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不禁连连摆手道:“放心,听听这样的议题,对你们也有好处!要知道……这华夏军校不仅仅是传道授业的地点,更是广开言路的所在!”
听到孙翊这话,鲁肃顿时大喜,面sè激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孙翊,然而还不到一天的交往,他就发现,这孙翊果然与周瑜所说的一样,胸怀大志、胸襟坦荡。
只不过这样一个关乎江东未来走向的话题,鲁肃却放不开来,不怎么敢擅自下结论。
过了良久,见鲁肃和吕蒙二人竟然还保持沉默,没一人想发表什么建议。孙翊有些无奈,只好点名道:“子明,你是我江东旧臣,对我江东的内外状况想必更加了解。就你先说说吧!”
“啊?”惊诧之下的吕蒙张开的嘴里面甚至能塞进一颗鸡蛋,脸sè顿时一窘。他那光明磊落的举止此时竟然变得有些扭捏,挠了挠头尴尬的道:“主公……末将只是一介微将,只懂得遵从主公和都督的命令征战,哪里懂得这样的大局战况?”
“恩?”
听到吕蒙这话,孙翊甚至比他更加震惊。不懂?连这都看不懂哪还有统领江东诸将,做那大都督的才能?
可是下一刻,孙翊却想到了一个典故:“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
孙翊终于明白了,此时的吕蒙还没开窍,还是那个被称作“吴下阿蒙”的莽汉子呢!
获悉了这一点,孙翊想不如就借此机会刺激一下他,让他赶紧开窍,毕竟他那无穷的潜力可是江东发展的一个重要契机。
见吕蒙不说话,孙翊面sè故意一沉,转向了鲁肃道:“子明在我江东从军数年,大小战事也经历过无数,尚且都对于我江东未来的战向毫无头绪,那么想必子敬也是如此吧?”
本来鲁肃自持身份,虽然心中颇有韬略,却并不想明说。然而此时见孙翊话语中竟流露出了几分不屑的含义,不禁那种不服的xìng子便迎上心头,抱拳道:“禀主公,在下确实有一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翊心里一喜,连忙道:“子敬但说无妨!”
鲁肃心里有些紧张,深吸了口气,才徐徐的道:“江东此时虽然安定,然而会稽之南山越一族常有蠢蠢yù动、兴兵作乱的趋势。不过蛮族有勇无谋,难成大事。可派一上将引兵三千驻守会稽,可保我江东内地再无忧患。”
借着鲁肃停顿的时机,徐黛竟然开口说话:“鲁先生果然一语中的。小女子虽未曾到过会稽,然对于山越也是略有耳闻,也知其必定会给我江东内部造成一定的困扰。不过鲁先生所说的处理方法,小女子却不甚苟同。”
此时众人都知道,这位身着男装,名叫徐黛的小姑娘就是他们未来的主母。众人本以为她肯定是秉着好奇好玩的心态来听课,没想到竟然敢发表自己的一番见解。
要知道这提议涉及到江东未来局势的走向,即便是吕蒙、周泰、蒋钦这样的军中宿将都是避而不谈,这一个女子竟然敢插嘴,让众人惊诧的同时,也对于这位未来的主母重新审识了一番。
鲁肃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徐黛的身份,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刚说一句话就得到了一个女子的否定,面sè顿时难看无比,只是碍于孙翊的面子才不好发作出来,淡淡的略微一拱手道:“愿闻其详。”
见到鲁肃神sè不悦,徐黛顿时面sè一红,知道自己闯祸了。不禁吐了吐香舌,求助似的看向了孙翊。
然而在孙翊那里,却得到了他鼓励的目光,不禁让徐黛心头一喜,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脆生生的道:“山越乃蛮夷,武力震慑虽可让其老老实实地不敢作乱,却非长治久安之计。
小女子认为,不如以圣人的教化熏陶,使他们能够脱离开本族的文化,融入汉人的环境,从而为我所用。众所周知,山越人个个身高臂长,力大无穷,若是训练出一支山越军来,那么战场上冲锋陷阵,必定是勇往直前。”
抛开孙翊不算,在场中最了解徐黛的不过就是陆逊、徐盛、吕范几人。然而他们虽然想到了徐黛会发表出自己的一番见解,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张弛有度,深刻悠远。
周瑜眼睛睁大,露出了一副诧异的神sè。再一转头瞟了孙翊一眼,竟发现他也是一脸的惊异,这才确定这些话不是孙翊告诉她的。
有这样的主母,何愁大事不成?周瑜顿时大喜,甚至有些手舞足蹈:“徐小姐……当真是蕙质兰心,这番智略,竟胜过了我等男子!实不相瞒,主公已然下令,并没有按照子敬的说法以武人治会稽,而是派去了文臣顾元叹治理会稽,正是打算使用你方才所言的策略!”
周瑜的话语一出,满堂又是哄然一声。尤其是吕蒙,惊愕的竟如同被使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的愣在了那:“一个女子都有如此见解,我竟然……”一时间,吕蒙竟是无比的羞愧。
鲁肃虽然被反驳了意见,然而他胸襟坦荡,听到有更好的策略,也是大喜过望,连连向徐黛表达敬意。被一干大老爷们用着那种毕恭毕敬的眼神瞅着,徐黛顿时脸sè一红,也顾不得什么个人形象,顿时就跑到了孙翊的身后,躲了起来,这才引来了满堂的哄笑。
孙翊轻轻的拉着徐黛清凉的小手,对着鲁肃轻笑道:“子敬不必灰心,但有所想,说出来便好!”
鲁肃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郑重道:“那在下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北方曹孟德与袁本初大战未果,不过却成了旗鼓相当的对峙之势。这样相持的局面我等不能打破,刚好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不便向北方进军。而荆楚大地百年来少有战乱,百姓太平安宁,本是富庶之地。而且荆州牧刘景升年纪已老,正是取而代之的最佳时刻。所以在下认为,我江东需厉兵秣马,整饬军务,进攻荆州!”
凌统是凌cāo的儿子,今年才十三岁,不过他常常听从其父的教诲,年纪虽小,却已经对于江东的军事有所了解。
听到鲁肃这话,他顿时站起了身子,颇为稚嫩的道:“鲁先生,可是荆州坐拥兵马十万,更有当世最尖利的战船。若要进攻荆州,恐怕我江东如今还没有那个实力吧?”
吕蒙简直都傻眼了,感觉自己就像个白痴似的。先是个女子发表独到的见解,又有那从未从军过的文人鲁肃侃侃而谈,此时又出现了个小毛孩子竟也能感慨一番。
顿时,吕蒙是又羞又愧,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似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两眼有些漠然发呆。
第二十八章 天使驾临
下一步进攻荆州,那早就是孙翊设想中的事。而且他也很明白凌统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若论此时的军事实力,江东与荆州的确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不过作为现代人的孙翊对战争的认识显然要比古人高上一筹,知道战争不仅仅是意味着战场上的拼杀,战场外的较量也尤为重要。
正如《孙子兵法》所说的一样:“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的确,上兵伐谋。孙翊、周瑜、陆逊等核心圈子里的人物已经知道了到底是靠着怎样的一个“谋”去夺取荆州。只不过此事太过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孙翊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公开。
尽管鲁肃没能提供出一个很完美的攻楚计划,但是他那滔滔不绝指点江山的架势,无疑在众学员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对他的能力也是十分的肯定。
虽然有过这么一点小风波,但是这华夏军校的开展还算顺利,也能够让孙翊放心下来。不过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分说的拉着徐黛一起离开。
他不懂为什么徐黛能够容忍孤身一人处在这么多的大老爷们中,尤其还是一干武将。而问过之后,徐黛的话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徐黛说世间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她知道将来的吴侯府后院内必定是形sè女子更有不同,她这个大妇要想整饬好家务,管理好后院的事,就必须要开阔眼界。用兵法治家,想必更是得心应手。
孙翊就笑着说现在还没嫁过来呢,就这么着急了。
徐黛虽然有些娇羞,却并没有太过扭捏,反而是扭过了头去,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徐黛说要去陆府看看陆筱,顺便陪着顾娆小丫头玩耍。只不过一提到陆府,孙翊就有些打退堂鼓,脸sè糗糗的灰溜溜的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孙翊还和大乔鸳鸯交颈,相拥酣睡的时候,就听到了侍婢杏儿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孙翊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不耐烦的道:“这一大早,什么事啊?”
杏儿好像听出了孙翊声音的不悦,怯生生的道:“周将军、张长史、朱太守等几个大臣如今在方厅中候着老爷呢,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吧……”
孙翊顿时身子打了个激灵,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然而这一激动不要紧,身子一颤抖,保持着“升旗”状态的下体竟然猛然冲进了大乔的两腿.之间,虽未入港,然而滑腻温润,快感竟也是丝毫不弱。
大乔也已经醒来,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受到这样的刺激,她下意识的就把身子使劲的往后挪了挪,两只小手匆忙的就掩住了羞处,面sè红烫的低声道:“几位大人前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老爷还是快快起身吧……”
看着大乔这像是个受惊的兔子似的娇弱模样,孙翊不由得哑然失笑,在她的翘臀轻轻拍了两下,笑道:“昨夜侍奉了两次,今早就放过你啦!快服侍本老爷更衣吧……”
听到这话大乔怯弱的俏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喜悦,竟像小孩子似的欢呼道:“多谢老爷体恤奴家。”
说着便披了件外衫,起身服侍孙翊穿衣。只不过昨夜折腾的太过强烈,虽然休息了一晚上,她仍觉得浑身有些酸软无力,只能蹙着黛眉,咬牙坚持。
前世的时候那都是自己穿衣,刚穿越来的时候也很反感让下人帮着自己穿衣。然而在这个时代生活的久了,竟好像被这种风气同化了一般。
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简直是……太爽了!
就如此时大乔虽然身着了一件外衫,但是薄如蝉翼,里面的樱雪肌肤若隐若现,颤颤悠悠的两处高耸映入眼帘,竟比毫无遮挡时更添了几处风情。尤其是她那含羞带怯的样子,晕着脸蛋儿的可人,勾得他简直是血脉贲张。
大乔给他穿衣服,他给大乔……按摩身子,唔……倒也是搭配的合情合理。
穿好了衣服的孙翊揽住了大乔的纤腰,蜻蜓点水般的在她清凉的红唇上吻了一记,温声道:“天还早,再多睡会儿吧……”
这样既懂风情,又温柔体贴的男人,让大乔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出了绣房,来到了方厅中,果然见到众人俱是一身正装,有周瑜、张昭、朱治、吕范、陆逊、徐盛、魏延几人。正交头接耳,耐心的等待孙翊。
见到孙翊进屋,众人赶紧起身施礼。
孙翊摆了摆手,有些急切的道:“何事如此着急?这么一大早,又如此兴师动众?”
张昭作为文臣之首,理应作答。他向前迈了一大步,弯腰拱手道:“禀主公,朝廷已经颁布旨意,正式任命主公为吴侯、会稽太守、讨逆将军。如今天使已距吴县不足百里。”
“什么?不足百里?”孙翊顿时失声脱口而出。
陆逊见到孙翊的诧异,干咳了一声,便解释道:“其实昨夜前方就传来的了信息。只是大哥……过于繁忙,这才耽搁下来,以至于今早才说明此事。”
听到陆逊这话,孙翊顿时老脸一红。昨晚天刚一黑,他就和大乔陷入了无限的缠绵之中,而且还下达了命令说是不见任何人。
孙翊先是瞪了陆逊一眼,然后才有些不屑的道:“当年江东三郡的时候,大哥便是吴侯,封四品的闲散将军。如今我江东坐拥六郡,竟也不升官?”
张昭眯着眼睛沉吟了半响才道:“倒也不是这么简单。先主受封吴侯时,朝廷只派来了一个传旨的太监。而这次却有出使的大臣,可见朝廷对主公还是十分的看重。”
孙翊“嗤”了一声,有些讽刺的道:“朝廷?哼!还不过是曹cāo的一个傀儡而已。只怕是曹cāo此时正和袁绍交战,打的不可开交,不放心我们在后面偷袭他,才这样拉拢吧?”
周瑜点头道:“主公,话虽如此。可是这天下依旧是大汉的天下,受到朝廷的封赏,我等才是名正言顺啊。”
把皇帝掌控在手中,还真是好啊!孙翊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到正位上坐好,而是直接坐在了徐盛的旁边,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肩膀,喟然道:“哎……那使臣是谁啊?”
众人虽然知道孙翊和陆逊、徐盛几人是结拜的兄弟,却没有想到他们关系竟然这样亲密。徐盛不像陆逊那样常有惊人的言语冒出,所以未得到几人的重视。然而孙翊这样的举动无疑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徐盛和陆逊有着同样的地位!
张昭深吸了口气,毕恭毕敬道:“此人也算是我江东的旧识,王朗王景兴。”
“竟然是他!”孙翊的眼睛猛然睁大。
这王朗他当然知道,当初孙策就是从他的手中夺得了会稽。也就是说,王朗就是曾经会稽太守!功曹虞翻曾经是他的得力助手。而且他在任四年,深得百姓的爱戴。
不过这还不算是留给孙翊印象最深的。在他模糊的印象中,《三国演义》里面有一个著名的桥段就是诸葛亮骂死王朗。虽然他不知道这段故事是不是罗贯中的凭空捏造,但是却在孙翊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对王朗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太好。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讥诮,轻哼道:“来就来吧,华夏军校建立之初,还需要各位多多努力。这样的琐事,也不必太过理会。”
朱治见孙翊竟然没有兴致去迎接天使,顿时大惊,赶忙道:“主公,天使而来,我等还需恪守礼仪,出城相迎才是啊……”
孙翊摆了摆手,淡淡的道:“没那必要!”
张昭好像想到了孙翊会有这样的表现似的,皱着眉头道:“主公,此番朝廷的下派,不仅有使臣王景兴,更有我大汉皇室的明珠——万年公主!”
“万年公主?”
这名号挺吓人的,但孙翊却是没有听说过,不禁奇怪的道:“这是谁?”
陆逊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大哥,这万年公主是灵帝独女,当今陛下的亲姊!”
“什么?汉灵帝的女儿,汉献帝的姐姐?”孙翊顿时大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sè。
见孙翊面露奇sè,张昭补充道:“伯言所言不错。万年公主在刚出生的时候,便受封公主,可见皇室对其的宠溺!而且如今,她可谓是当今皇室的一颗明珠。当今陛下孱弱,身边又都是曹贼的走狗,难有一番个人的施为。而正是万年公主在陛下身边悉心辅佐,才得以让汉室残喘至今。”
“公主辅佐皇帝?你在开什么玩笑?”孙翊顿时乐了,显然不怎么相信张昭的话。
张昭却是面sè不改,面sè沉重,一五一十的道:“主公,还记得当初皇帝意图联合朱隽、马腾、刘备而写下的血诏吗?”
听到这话,忽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孙翊顿时目瞪口呆,颤声道:“难不成……难不成这计策……正是出自这万国公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