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何为英雄
孙权本来心中就有火气,此时被孙翊这么一番冷嘲热讽的言语再一刺激,更是痛下决心。他毅然决定去找吴郡太守朱治商讨逼宫大事!
此时吴县城内共有守军两千人,全在朱治的掌控之中。而吴府中的侍卫不足百人,如果朱治真能按照孙权的计策行事,那大事的成功定然不在话下。
只是朱治毕竟是孙策的老部下,虽然儿子跟随了孙权,但是从来都是子从父,而没有父从子的道理。而且此时朱然已死,他跟孙权就更没有什么瓜葛。所以朱治对孙权的建议有些犹豫不决。
但是孙权许诺高官厚禄,说一旦他掌权之后,他朱治便是江东军中的第一号大将,便是周瑜、程普之辈都远远不及。听到这个许诺,朱治终于吐口,下定决心跟着孙权冒一次险,赌一次大的。
就在孙权chūn风得意的出了太守府,返回吴侯府的时候,却见一个下人正在着急忙慌的寻找自己。
孙权心中狐疑的询问一番,这才知道,孙策此时竟然在会客厅内议事,而且事情重大,要赶快过去。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孙权还有些迷惑。可是越想他越是心惊,在会客厅议事,若是往rì,这再平常不过。可是此时孙策重病,在这生命垂危的时刻议事,能商议些什么?
孙权的心“咯噔”一下子,砰砰的乱跳起来。饶是他自诩稳若泰山,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想到了那即将发生的事,他仍是紧张的有些手足无措,惊愕的目瞪口呆。
“二将军?老爷在那等着呢!”下人见孙权竟然像个傻子似的,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脚步根本就不挪动一下,赶紧小心的提醒。
孙权这才缓过神来,从惊愕中顿时变得心花怒放。准备了一年多的事宜即将就会公布结果,孙权激动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赶紧小声跟身边的侍卫小声低语了一会儿,让他赶紧去太守府找朱治说明一下,马上动手!
面对即将迎来的激动人心的时刻,一路上越接近那会客厅,孙权的心反而越平静了下来,等到了厅内,竟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然而看到这屋中的人物时,还是惊的倒吸了口凉气。孙策、孙翊、张昭、吕范、陆逊、徐盛、朱桓、顾雍、祖郎等人。可是说除了吴郡太守朱治以外,这里竟然汇聚了几乎所有身在吴郡的jīng英!
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见到孙策穿军装了。今天孙策竟然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的披盔戴甲,全副武装。一身银sè的甲胄重达几十斤,可是孙策那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只不过眉头却是微微的皱起。
孙权知道孙策为什么这样穿戴,他是想留下一个英明伟岸的形象。虽然他为了江山,为了权力可以说是六亲不认,可是现在见到孙策这样的豪情,也不禁敬仰万分。
因为场合郑重,所以孙权也规规矩矩的行礼,才落座坐好。相比于其他人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却是半眯着眼睛,样子十分镇定。
“英雄是什么?”孙策的样子显得很平静。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都知道孙策把他们叫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众人的神sè都显得有些紧张,毕竟对于大多数来说,最高权力的交割,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孙策上来竟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顿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摸不准孙策的路数。
英雄这个词的定义其实很简单,即便是个杀猪卖肉的小贩想必也能说上一两句。然而此时这样静谧的氛围中,大才若张昭这样的老先生都有些迷惑,就好像遇到了世间最难以破解的谜团一样,叹气的摇了摇头。
文臣之首张昭都摇头了,别人当然也知趣的不敢作答,都是连连摇头,一脸希冀的看着孙策。
此时孙策的脸上表现的很平静,就好像今天传位的大事跟他毫无关系一样,他仅仅是一个旁白,是一个司仪而已。
不过孙策知道众人此时的心思,也不想与他们做那些心理较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慨然道:“何谓英雄?出类拔萃谓之‘英!有长才不世出,洞烛机先,明情察事,卓卓然如鹤立鸡群,英姿勃发,可得其‘英’字。那……何为‘雄’?”
孙策的这句话说得漂亮,顿时得到了众文臣武将一致赞叹的目光和敬仰的神sè。然而他仅仅是说了一个“英”字,又卖起关子来。
如果说刚才若不是张昭在摇头,有几个武将还当真想要好好地评价一下这“英雄”二字的含义。然而此时听到孙策对一个“英”字都有这样深刻的剖析,顿时不敢回答一句。缄口闭声,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然而孙策好像却并不想再说下去,把目光投向了孙翊,神sè温和,轻声道:“叔弼,你来说说,这‘雄’字,该如何解读?”
在孙权的心中,争夺这个吴侯位置已是志在必得,所以进到屋子里以后就是闭目养神,好像众人的言谈跟他毫无干系一样。不过他虽然样子显得很悠哉闲适,可是耳朵却一直竖着,静静的听着孙策说的每一个字。
能够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当然比武力逼宫要美名很多。
然而孙策说完了“英”字,竟然指名让孙翊去解读那个“雄”字,顿时让孙权大感不妙。这可以说是一个信号,上一任吴侯为“英”,下一任吴侯为“雄”,两人并称为“英雄”!
孙权有着强烈的政治敏感xìng,顿时就发觉到,如果让孙翊去回答这个问题,那就相当于孙策已经同意传位给孙翊了!
孙权苦心谋划了这么久,当然不会这么轻松就把胜利的果实拱手让人,赶紧干咳了一阵,打断了孙翊刚要开口说的话。
他向孙策拱了拱手,轻笑道:“大哥,三弟年纪还轻,阅历远远不够,如何能够像大哥那样深刻的解读出这个‘雄’字?不如,还是让我来回答一下吧!”
“哦?你?”孙策饶有兴致的转过了头去,看着孙权轻笑道:“那好,你是老二,理应你先说。那你便谈谈对这个字的理解吧!”
孙权嘴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又挑衅似的看了孙翊一眼,才一本正经的道:“大哥,我以为雄者,当高瞻远瞩,励志天下!”
孙权的开篇一句,果然显得气势恢宏,这气势当真和刚才孙策解读“英”字的时候有几分相像。得到了众人惊叹的目光,孙权更显得得意:“无论远近尊卑,不提高低贵贱,选贤能而用之,遇jiān佞而远之。江山万里,不可纵肆私情,超然于世外,才能鸟瞰天地。不拘小节,莫论情谊,坚决果断,方成大事!”
听到孙权这话,众人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说得在情在理,可是这句句jīng辟,又句句包涵杀机。
什么选贤而用,什么遇jiān而远;什么超然物外,什么不拘小节;什么莫论情谊,什么坚决果断……有些夸夸其谈,又有些不讲人情。
孙策倒是一脸的平静,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孙权会说这些话一样,淡淡的点了点头。这才把头又转向了孙翊,温和的道:“叔弼,你二哥的言论……也有几分道理,不知……你是如何理解这个‘雄’字的?”
孙翊站起身来,先是向孙策拱了拱手,然后又依次向在座的每一个人抱拳施礼,做足了前.戏。
他挺起了胸膛,眼睛没有挣到最大的程度,然而却凝结出了最闪动的目光,放shè出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端端正正的站好,朗声道:“雄者!父权千姓万家,志于九州,气吞海内,识人而复容人,容人而复用人,天下群英无分男女长幼,甘愿纳侧其身,如此霸气,吾得尊其‘雄’!”
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孙翊说的多么令人震惊,而是孙翊和孙权这话的迥然不同。
孙权的解读,把英雄放在了高位成功者的身上,在他的话里,你可以分析出,那权力最高的人就可以称之为“雄”!
而孙翊的回答却是大相径庭。有广阔的胸襟,有纵横四海的志向,有睥睨天下的霸气……
孙权的解读,刘邦是英雄。而孙翊的解读,项羽才是英雄。
“好!好一个‘志于九州,气吞海内,识人而复容人,容人而复用人!’叔弼此言当真是妙不可及!”孙策一拍大腿,高兴之下,煞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红润。
毫无疑问,孙翊的话更加符合孙策的心思。
虽然在孙翊的心中也比较赞同孙权的观点,但是他不会以成败论英雄。就比如他不反对刘邦是英雄,但项羽更是盖世的英雄豪杰!
若论起心狠手辣,此时的孙翊可以说不比孙权弱上多少。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孙权对于败者往往是不屑一顾,而孙翊却对一些人敬仰万分。
就如朱然,那个背叛过他的人,直到此时,依旧还在牵挂着他的心。
第五十六章 传位乃薨
孙权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
孙策双手撑着身前的案几想要起身,可是身子极其虚弱,晃晃悠悠的差点摔倒,孙翊赶紧站起身想过去搀扶。没想到孙策却坚决的摆了摆手拒绝了孙翊的好意,坚持自己站起来。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甲胄碰撞的声音,孙策呼哧带喘的终于站了起来。在这一瞬间,孙策好像又恢复了往rì那策马扬鞭、叱咤江东“小霸王”的英武形象!
“孤自幼随先父南征北战,荡寇斩敌,驰骋天下。然而先父命薄,命丧贼人黄祖之手,孤势单力微,只好委身袁公路帐下养jīng蓄锐,实乃一生之污点。好在不过经年,将士用命,百姓同心,终于建下了这江东六郡的偌大基业。孤……也不枉此生。
然天不佑孤,受贼人暗算,重伤难愈,呜呼哀哉!幸甚三弟叔弼聪慧骁勇,计斩黄祖,报我父仇。名声威震四海,才学冠绝古今!孤虽身死,有叔弼代孤执掌江东,孤……死亦瞑目矣!
三弟叔弼,上承天意,下顺民心。故孤于建安五年四月九rì,传位于孙氏叔弼。望文武携佐,百姓归心,开创江东盛世,他rì……还天下一个太平!”
孙策开始说到父亲孙坚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说到自己创业艰难的时候,声音更是饱经沧桑;然而到谈到孙翊的时候,话语中、神sè间却是流露出来了一种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豪情。
他的眼睛深邃悠远,就好像看到了几年、十几年后江东的鼎盛,还有天下的太平。
然而说完这么一句话,孙策却好像已经耗尽了一身所有的力气,气息不畅,神sè痛苦,魁梧的身姿更是站立不稳。好在孙翊眼疾手快,连忙几个大步,上去一把就搀扶住了孙策的身躯,让他静静的坐在了地上。
“主公放心!”孙策的话一说完,满堂文武悉数出列,全部都跪倒在了孙策的前面,信誓旦旦的道:“我等必定同心协力,协助三将军执掌江东,不负先主与主公所托!”
孙翊刚刚把孙策搀扶着坐好,还没有归座,正堂堂正正的站着。而这满堂文武的跪拜,与其说是给孙策的答复,还不如说是给他这个江东新主的一个承诺。
满堂文武异口同声,所说的话竟然不差分毫,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孙权傻眼了,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孙翊竟然把黄祖给杀了,更没有想到孙策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传位给了孙翊,根本就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如果说孙权的心中有一个小火苗,那么此时这厅堂中振奋人心的声音就好像是汽油一样浇灌在了那小火苗上,瞬间就变成了滔天的火势。
大怒之下,孙权的脸通红一片,甚至连眼睛都是红通通的,眉毛跟跟倒竖,猛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咆哮道:“大哥!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传位大事关于天下社稷,你怎么能这样武断?”
厅堂中的热忱顿时被孙权这怒气冲冲、极其无礼的一句话给破坏。瞬间,众人就感觉到如同置身于冰窖中一样,空气中弥漫着yīn冷和怨毒的气息。
相比与众人的惊慌失措,孙策的脸上倒是平静了很多,不笑不恼、不急不躁,只是抬起了头,轻声道:“叔弼,即刻开始,你便是江东之主!孙策亦受汝命!”
张昭跟随了孙策多年,可以说对他的xìng子万分的了解。可是仍然没有想到他竟然豁达到了如此的地步,简直有如先古时尧舜的禅让,不禁感慨莫名。
不过他知道此时形势微妙,要赶紧配合孙翊笼络人心,双手抱拳,朝着孙翊叩头道:“老臣张昭,见过主公!”
见张昭表态了,满堂文武这才醒悟过来,这孙翊才是名正言顺的江东之主,谁还顾得上孙权那咋咋呼呼的样儿,纷纷叩首道:“末将(微臣)叩见主公!”
大位已传,孙翊登顶,俯瞰江东!
“诸位请起!”孙翊没有回到他本来的位置,而是站在这正位的位置上,双手微微虚扶。
“多谢主公!”文武群臣这才一一起身,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重新坐好。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孙权都气乐了,讪笑道:“老三,你以为……你真有能力做这江东之主?”
孙翊看都懒得看上孙权一眼,朗声道:“来人啊,把这目无尊上,不懂尊卑的东西给我乱棍打出去!”
众臣顿时一惊,这可是他的亲哥哥啊。可是想到了这孙权的言行举止,可以说是与谋反无异,别说是暴打一顿,便是杀头,那也绝对是情理之中。
马上就来了三个眉目冷峻的士兵走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粗若胳膊的棒子,杀气腾腾的就像孙权走去。
孙权吓得脸sè顿时大变,一个高跳到了身前的案几之上,怒气冲冲的指着孙翊的脑袋,咆哮道:“孙翊你他妈敢?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明天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别说是众文武,就连这只懂得执行命令的几个士兵都不禁一愣,求助似的看向了孙翊。
孙翊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面sè不改道:“打!”
看着这几个来势汹汹的士兵,孙权都快吓哭了,连忙退了七八步,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忽然府外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声音巨大若钟,甚至地面都有一种微微震动的感觉。即便是这会客厅中,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
吴县因为是江东的治所,所以秩序井然,断然不会出现什么聚众闹事的事件,更不用说这么大的乱哄哄的声音,少说也要万人聚众才行。
文武臣子,有些人已经面sè大变,惶恐不安起来,看向孙权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畏的sè彩。
听到这声音,孙权先是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朱治来了,朱治终于带兵来了!让你在这耀武扬威,让你在这跟我耍手段,大兵所至,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孙翊!你还执迷不悟吗?还有你们,一个个也都算是吴郡的人才了,难道你们还没曾发觉,这样重要的场合,这吴郡太守为什么都没有到场吗?哈哈……”
孙权瞬间就从那微微弱弱的样子变得如同一只猛虎一般张狂,仰天大笑,连续的咆哮之下嗓子都有些哑了。
孙翊眉头一皱,怒斥道:“想什么呢?还不快动手?”
几个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孙翊如今才是他们的主公,当下挥起了手中的棒子,狠狠的就像孙权招呼过去。
“哎呦!”一棒子打在了孙权的肩膀上,疼得他脸上的汗瞬间就流了出来。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一下比一下重,而孙权的呼喊声更是一下比一下惨烈。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硬着骨头破口大骂,说什么朱治一旦过来,就让你们一个个全都命丧黄泉。
可是到了后来,别说讲话了,他便是想站着都不可能,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剧痛之下,此时已经完全的趴在了地上。
“别……别打了……”孙权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了,一边像是个蜈蚣一样的往屋子外面爬去,一边苦苦的哀求。
众人见识到了孙翊的手段,无不大惊。只看着他此时一脸的风轻云淡,正微笑着和孙策正在聊着什么,好像全然未曾在意孙权那死狗一般的模样。
孙权已经被打的屁都不是了,连脸上都乌青的一块一块,不过好在还有不到一丈的距离就可以离开这间屋子了,终于可以免去了那番皮肉之苦。
就在这时,吴侯府的老管家兴高采烈的来到了门口,先是看到了那惨痛呻吟的孙权,不禁神sè微变,可是看到正位上的孙策和孙翊之后,赶紧又恢复了那喜笑颜开的神sè,高声喜道:“老爷,府外聚集了数万郡内的百姓,载歌载舞,彩旗飘飘,正热烈拥护三将军执掌江东呢!”
孙策传位孙翊的事还未曾公开,就连这老管家也不知道,如今他孙翊才是这吴侯府中的“老爷”。
“什么?”被打的已经神志不清的孙权听到了这老管家的话,脑子顿时嗡的一下,差点没胀裂开,喃喃失语道:“百姓来庆祝他执掌江东?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朱太守带兵起来,惹起的百姓sāo乱才是……”
然而此时他说些什么,已经没有人有心情去在意了。
满堂文武齐齐喝彩,再度跪在了孙翊的脚下。
看到这一幕,孙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而眼睛却渐渐闭上……脑袋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就好像一尊佛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了那里。
油尽灯枯,气息渐无,一代英雄孙策终于放心下来,对江东的未来放心下来……
满堂文武还在不停的歌功颂德,说孙翊是如何的众望所归,是如何的万民拥戴,是如何的英明神武……
而孙翊此时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眼睛落在了孙策的身上。
他对孙策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兄弟情义,他们的关系甚至连陆逊、徐盛这样的结拜兄弟都不如。可是看到这英雄魂去的一幕,也不禁热泪盈眶。
“大哥……薨了……”
吴府震动,吴郡震动,江东震动……
孙策的江东就此终结。新的大幕,被孙翊拉开。
第一章 波澜再起
孙策薨,然而却留给了孙翊一个无比安定的江东大局。
朱治会帮助孙权?那当然不可能,即便孙策卧床多rì,但是江东各方的局势状况,他仍旧是了如指掌。对于朱治,对于这吴县中最大的军事势力,他当然是当做重中之重来看待。
其实也正是如此,他早就暗中对朱治进行了告诫控制,只是孙权蒙在鼓里并不知情而已。
孙策死了,孙翊即位,接任吴侯,领会稽太守。消息第一时间传遍了江东各大郡县,江东一时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同时文武百官纷纷上表庆贺,表示服从孙翊的领导。
不过这上表写的再好,谁顺从,谁不顺从孙翊心中有数。只不过此时即位之初,政局不稳,他还不好大动干戈。
穿越而来一年,孙翊任巡查使、升荡寇中郎将、折戟彭泽县、怒闯江夏郡、暗中返吴县,一路行来,可以说是波涛汹涌,坎坷不断。虽然此时终于站在了江东之巅的位置,但是曾经的那些生死一线间的往事,仍是让他心有余悸。
好在此时他的身边有了一大批可以信任的人。且不说陆逊、徐盛这样的结拜兄弟,就说张昭、周瑜、吕范、顾雍等人的全力相佐,就完全可以让孙翊在最短的时间内接掌江东的最高权力。
不过此时的孙翊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管这管那,就连孙策的葬礼制度他都无暇顾及,交给了张昭全权管理,自己却是亲自来到了这吴县的大牢中。
今天刚好是于吉被抓的第二天,如果按照孙策命令,明rì于吉便会处斩。此时陆筱还在病床上,身体已经是每况愈下。对于这个和他经历过无数磨难的女子,孙翊是又怜又惜。在成为江东的最高统治者后,第一时间便是想着如何来解救她的xìng命。
张昭建议过他大赦天下,可是孙翊却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因为于吉被判死刑,所以他的囚牢环境很差。好在吴国太多番请求,才让孙策终于同意让于吉死的尊严一些,这囚牢的环境也不像别人那样恶劣。
于吉此时正坐在那张破木板床上,端静的坐着。闭着眼睛,长发飘飘,银髯低垂,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只不过他那身雪白的衣服已经不再那样干净,样子也有一些颓唐。
“于仙人,让您受苦了……”孙翊下令打开了牢房门,来到了于吉的身边,一脸歉意的道。
于吉听到了声音,也知道有人来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面sè微变,顿时就睁开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你……孙将军怎么来了?”于吉对于意外的来人,显得有些高兴。
陆逊和徐盛陪着孙翊一同过来的,听到于吉这话,徐盛笑道:“于大仙,我大哥如今……可是吴侯了!”
“什么?吴侯?”于吉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失声道:“孙郎他?”
孙策一脸的哀伤,萧索道:“大哥……哎……”
于吉顿时懂了。难怪在孙策盛怒之下你还能过来看我,原来是那孙策已经死了,你成了这江东的最高统帅啊。
于吉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悦。
不是因为孙策死了,他就可以活命。而是因为他早就和左慈一起研讨过,知道孙翊代表这紫薇恒星,是天之皇命!他能尽早的一刻得到巨大的权力,那么天下的黎民百姓就可以更早的享受太平。
他的高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天下苍生。
孙翊叹了一口气,有些惭愧的道:“于仙人,孙翊来此……实在是有要事想要求仙人帮忙。xìng命忧天的大事,还请仙人万万不要拒绝。”
于吉神sè一凛,慨然道:“于吉行走江东,本就是为了济世救人。吴侯大人切莫如此客气,只要有需求,于吉定不负所托!”
孙翊大喜,迫不及待的道:“如此甚好,还请仙人现在就移步陆府!”
……
……
孙权被孙翊暴打了一顿,浑身上下一点好的地方也没有。站起来走路不可能,躺着更不可能,只能趴着,恨恨的咬牙坚持。
好在孙翊念在兄弟的份上没有下令将他斩杀,孙权才能侥幸逃过一劫。他此时还是阳羡的县令,他的家眷还在那里。
被孙策抛弃,被孙翊殴打,母亲吴国太就好像完全不理会这些事一样,根本就不插一句话,这更使得孙权心灰意冷。根本就顾不上要为他大哥守灵的责任,叫上了一辆马车,趴在里面,便想离开这吴县的伤心地,返回阳羡。
江南的四月,可以说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鸟语花香,清风徐徐,惬意不凡。可是赶路的孙权心中却无比的烦闷恼火,脸上更是疼痛的冷汗直流。
周泰指挥着十几个侍卫拥护着马车缓缓而去,脸上出奇的平静,只不过细细的看去,却能够发掘到那脸上也有些许的哀伤。
马车内只有三个文士在照顾着孙权。只不过他们虽然是文人,可也是三个大老爷们,让他们来照顾孙权,结果可想而知,时常就把孙权弄的大呼小叫,有时候疼痛难忍,发出的声音就好像鬼哭狼嚎。
这三人中,就包括着刘钰。
刘钰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孙权,显然在分析着他此刻的心理变化。一路行来,刘钰终于耐不住xìng子,一脸的愤恨不平,不服气的道:“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孙权瞪了刘钰一眼,可是这一瞪不要紧,一下子又牵动了不少脸部的肌肉,顿时疼得他齿牙咧嘴,冷哼道:“不回去,还能去哪?”
刘钰恨恨的一拍大腿,怒气冲天的道:“都是这个孙翊,我真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另外一个叫陈静的文士也是怒火熊燃,发狠道:“是啊将军,难不成我们真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孙翊小儿窃夺吴侯大位吗?”
孙权的眼睛中写满了仇恨,红通通的布满了血丝,深吸了一口气,yīn沉的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妙计能够夺回权位不成?”
刘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珠一转,忽然大喜道:“将军莫要灰心,在下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权不耐烦的翻了下眼睛,用鼻子哼着:“恩。”
刘钰正襟危坐,徐徐道:“如今我江东六郡。吴郡太守朱治,庐江太守太史慈都是他孙翊的人,再加上他亲领会稽太守,如今绝对掌控的势力也不过就这三郡而已。
而庐陵郡太守孙辅、豫章郡太守孙贲都是我们的人!而且丹阳太守吴景乃是将军和孙翊的舅舅,亲疏远近相同。如果能把吴太守拉拢过来,那么我们也是手握三郡之地。如何不能抗衡?”
陈静脸sè浮现出了几分狂喜的sè彩,然而忽然间便暗淡了下去,皱眉道:“可是如今他孙翊才是吴侯,江东一切大小事宜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而且我们这样返回阳羡,他肯定更会多布眼线,观察我等的一举一动,如何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刘兄可别忘了,便是皇帝的血书都能被曹孟德发觉,杀了朱隽,平了徐州。我们的情况,难道比皇帝能好上几分吗?”
刘钰眯着眼睛,慢慢思索着道:“这也不怕,外地官员回吴县,通常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过太湖之南走乌程而到,一条则是太湖之北,过阳羡、经无锡而到吴县。而此时孙策刚死,外地官员理当来拜谒救主,面见新主才是!”
陈静眼中写满了兴奋的sè彩,一拍大腿激动的道:“如此正好!他们如果途经阳羡,理当来拜见一下将军才是!这样我们也就有了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好好洽谈一番!”
刘钰微笑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
陈静好像又恢复了往rì的神采,终于又找到了身居高位的可能,急切的向孙权道:“将军,刘兄此言甚妙啊。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有机会啊!”
孙权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开口表示赞同或者反对。不过听到他们二人之言,他那已经渐渐消减下去的野心yù望,在这一刻,又忽然的出现在了心头。
第二章 阴阳学说
于吉也不号脉,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一下陆筱的面相,跟侍女嫣儿随意的问了一下她近来的身体状况,便皱着眉点了点头。
他在江东巡游,主要以符水救人。这次也不例外,他那随身携带的箱子里面一连拿出了四个瓷瓶,将液体混合后递给了嫣儿,顺嘴道:“每rì早晚两次,在陆小姐的额头上滴上两滴,情况自可大好。”
嫣儿忧愁的面容顿时展演如花,黄莺般的声音欣然道:“多谢大仙,多谢大仙救命之恩!”她身边的孙翊也是一脸的兴奋。
不过于吉面sè却并没有多少的好转,yīn着脸,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向孙翊递了一个眼神,欠身道:“吴侯大人,小道有些话想问,不知方便否?”
孙翊顿时一愣,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心头,脸上的欣喜之sè瞬间消失,仓惶之间就引着于吉离开了陆筱的书房。
虽然这里是陆府,但孙翊在这也是像自己家一样。而且这陆府中人也都知道,他孙翊就是当今江东的吴侯,更是不敢阻拦,两人便来到了书房。两处的距离不远,仅仅是隔着一个假山而已。
“于仙人,是不是她的病……出现了不好的情况?”孙翊的声音很急切,神sè更是出奇的紧张。
通过孙翊的表情,于吉也能够看得出来他对这陆小姐的重视。他的脸上还不布满了疑云,面sè为难的道:“吴侯大人,实不相瞒,陆小姐这病……小道只能减缓,却无法根治。若是发现的早,倒是可以调养好。只是此时已经太晚,要想治愈……实在是太难了!”
“什么?”孙翊惊的差点跳了起来,颤声道:“仙人,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老道长,在江东之地,谁不知道你的大名?你可一定要救她啊?再难……也不能这样放弃啊!”
于吉神sè凝重的点了点头,缕须道:“若要彻底根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需求太苛刻,甚至百年难遇。能否见到,那就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一听说还有希望,孙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兴奋的道:“仙人尽管说便是,需要什么药材,便是刀山火海,我孙翊也一定能为你寻来!”
于吉摆了摆手轻笑道:“吴侯大人误会了,这不是药材。”
“不是药材?那是什么?”孙翊有点迷惑。
于吉正襟危坐,郑重其事的道:“陆小姐如今的状况,乃是yīn阳不调,yīn不足而阳有余,故而呈现出这外虚内燥的表象。”
“yīn阳不调?又是yīn阳!果然和当初黄月英所说有几分相似之处!”孙翊心中更好懊悔不已,后悔当初没有听黄月英的良言相劝,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哀求道:“那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yīn阳协调呢?”
于吉干咳了一声,孙翊顿时恍然大悟。这yīn阳协调,男女之间还能怎么协调?脸上不禁有些发窘。
于吉摆了摆手,凝重的道:“事情不像大人想的那样简单。”
“恩?”刚刚抓到救命稻草的孙翊又被泼了一瓢凉水。
于吉徐徐的道:“yīn阳者,有名而无形。一yīn一阳谓之道。”
对于《易经》、《黄帝内经》等书,孙翊也早就度过,见于吉跟自己说这些框架的东西,孙翊不禁急切的道:“这些我都明白。yīn阳者,天地之道,万物之纳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仙人还是快说些要紧的吧!”
于吉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sè,却依旧是不慌不忙道:“我观你面相,并无青龙之相。然而阳气之强,不亚于青龙之兆。所以依小道分析,这病因,还是出现在大人您的身上!”
“我的原因?竟真如黄月英所说的那样?”孙翊惊讶的有些嗔目结舌,他结结巴巴的道:“难道……是圣阳之气?”
“大人您知道?”于吉也显得有些震惊。
孙翊苦笑着摆了摆手,叹息着道:“我知道什么,只不过偶尔听到过这个词罢了。还是仙人你讲讲吧。”
于吉神sè凝重的沉思了一会儿,迟疑的问道:“当初左元放道长传授你道家绝学房中术的时候,可曾叮嘱过你什么?”
“左慈?房中术?”孙翊一怔,思索良久之后才道:“并没有叮嘱什么啊。只是说过让我每rì晨、晚各练一遍,可保一生无病。”
于吉无比羡慕的道:“这房中术乃是我道家的不世绝学,当今天下便只有元放兄和大人您才懂得。若能潜心修炼,融会贯通,别说是一生无病,便是长命百岁,也不无可能!”
随即他又变成了那种沉重的声音,疑惑不解的道:“不会呀,如果按照元放兄的方法,是断然不会出现这青龙才有的圣阳之气啊……”
孙翊不知道这青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脸sè还是露出了一丝惭愧,窘着脸道:“道长有所不知,我因为平时事务繁重,晚上一上床就睡觉了,也没有心思练习什么房中术。只是每rì晨起之后才练习半个时辰。”
“什么?”于吉震惊的猛地站了起来,身子晃晃悠悠的差点栽倒。孙翊赶紧也起身,上去搀扶了一把,关切的道:“仙人可是因为牢房环境太差,染上了疾病不成?”
于吉气的一跺脚,一把甩开了孙翊,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这道家绝学人人求而不得。你得上天垂幸,竟然如此满不在乎。那晨晚两次修炼,自是有其中的道理,你岂可擅自修改?”
孙翊懵了,这于吉见到他哪次不是规规矩矩、毕恭毕敬的,怎么这次竟教训起人来了?
出了气,于吉也就回过神儿来,这才想到他对面的这人是孙翊,赶紧一脸惭愧的欠身道:“小道鲁莽了,还请吴侯大人责罚……”
孙翊摆了摆手,无谓的道:“没事没事,你尽管说,难不成是我这修炼法门错了?”
于吉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长叹道:“男为阳,女为yīn;晨为阳,晚为yīn;光明为阳,黑暗为yīn。晨练则是养身生阳,晚练则是减燥生yīn,如此yīn阳和谐,一天才是修炼得体。
如果你只是晨练而无晚练,那么体内阳气渐存不消,自然是形成了圣阳之势。一旦与女子合体交.媾,那阳气一泻而出,除非遇到至yīn至柔的女子可以抵挡,否则寻常女子,那结果便会如陆小姐这般……”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道家学说,竟然真的如此神奇……”孙翊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三章 青龙白虎
就在孙翊思考之际,一个小婢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她一个十三、四岁年纪,正是姑娘爱美的年龄,却穿着一套玄黑sè的衣裳,头上梳着未曾许配人家的姑娘才梳的丫髻,外边包着一帕白绢,乌黑的束发垂于胸前,胸前玄衣下,微微贲起一道优美的曲线,满是干净利落、青chūn俊俏的感觉。
正是陆筱的侍女嫣儿。她先向孙翊道福施礼,然后才给于吉施礼。又分别跟两人斟茶,样子乖巧的很,脸上又洋溢着开心的笑靥,欢喜的道:“小姐此时的状况果然大好,咳喘已经减轻不少了呢!”
孙翊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表现的像嫣儿那样开怀,又对于吉道:“仙人,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以后一定会注意。不过此时最重要的还是筱筱的病情,你还没说要怎么根治呢……”
“什么?小姐的病还没有根治?”嫣儿的亮亮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白嫩的小手掩住了樱桃小口,轻呼一声。
她本想过来道谢一声,也好让孙翊放心。可是此时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一边,十分好奇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听到孙翊的问话,于吉的神sè又凝重了起来,道貌岸然的道:“女子本属yīn,然而陆小姐体内却是阳气太足,若想根治,必须要清除她体内过剩的阳气方可成功。”
孙翊垂着手点了点头,不过见于吉话语戛然而止,又迫不及待的道:“然后呢?你快说呀!”
于吉叹了口气,苦涩的摇头道:“说与不说又有何异呢?唯一希望的那人,也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此事……不提也罢……”
“那怎么能行?”孙翊恨恨的一拍桌子,急切的道:“仙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多一个人多一份人缘,说不定就能有奇迹发生呢?”
于吉沉思了一会儿,慨然道:“罢了,罢了……那小道就细细说来吧……不知吴侯大人可曾听说过青龙白虎?”
“青龙白虎?”孙翊有些疑惑,不解的道:“当然知道啊。道家四灵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我当然知晓……”
于吉摆了摆手,截口道:“小道指的不是这四灵兽之说,而是关于男女的……青龙白虎之说。”
“关于男女?”孙翊眉头一皱,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道:“白虎?莫不是说白虎女?青龙倒是没听说过。”
于吉微笑的颔首,徐徐道:“男有青龙,女有白虎。男人如果体毛遍及胸部、腹部、下体等处,而且连成一片,则被称为青龙。而女子如果下体干干净净的寸草不生,那么则被称为白虎。”
听到这话嫣儿脸sè顿时变得绯红一片,双手娇羞无限的捂着脸蛋儿,一下子就转过身去。本想着要赶快离开这里,可是jīng致的柳眉微蹙,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十分好奇,又止住了心中的无限娇羞,如同一颗小葱似的,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孙翊也是有点愣了。要不是前面这个跟他说话的是颇有盛名的于吉老道长,孙翊还以为这是街头流氓在调侃呢,脸上糗糗的道:“于大仙人,这个……咱们在讨论筱筱的病情,说这个干什么?”
于吉眉头一皱,神sè有些不悦,沉声道:“莫非吴侯你在怀疑小道?”
孙翊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赔笑着道:“没有,绝对没有!仙人你说就是,我听着。”
“恩。”于吉的脸sè这才微微的好转,不慌不忙的道:“白虎几十年可遇一人,青龙者更是百年难遇。然而世间百姓多有认为,‘青龙’、‘白虎’都是不祥之兆。更有‘患男克妻’,‘患女克夫’的说法。”
孙翊摸了摸鼻子,他越听越是觉得有些云山雾罩,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于吉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又不好打断,只好耐心的听着。只是他颇为好奇,对于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那嫣儿竟然在细细的听着。
于吉的话还是那样慢条斯理:“不过这些民间传言虽然不可信,却也是有着十足的道理。因为这‘青龙’身具至阳至刚之气,寻常女子根本无法抵挡,折寿那是注定的;同理这‘白虎’则是身具至yīn至柔之气,寻常男子也是无妨抗衡,也就会有了克夫的名声!
而你虽然不是‘青龙’之身,然而修炼房中术有误,导致圣阳之气渐足,那至刚至阳之气甚至比‘青龙’还要强上三分!”
话听到这,孙翊终于听明白了一点。却是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至刚至阳之气,至yīn至柔之气,这些当初黄月英都跟他说过,没想到这就是民间常说的‘青龙’、‘白虎’!
“难不成……那黄月英也是白虎不成?”孙翊忽然脑海中冒出了些邪恶的想法。
于吉品了口茶,润了下嗓子,又继续道:“不过这‘青龙’、‘白虎’虽然阳则过阳,yīn则过yīn,然而如果是‘青龙’与‘白虎’结合,那便是天人合一的结果!”
孙翊越听越是心惊,于吉的话和当初黄月英的话可以说越到深处,越是雷同。他用手使劲的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他汗都差点流了出来,不过这样他的头脑却是清醒了几分。
孙翊长呼了一口气,低声询问道:“仙人,难不成这‘白虎’就是红艳煞吗?”
“红艳煞?”于吉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很恐怖的词,顿时脸sè大变,惊诧的道:“你是如何知道红艳煞的?”
孙翊没想到这红艳煞一词竟然能对于吉造成这样的震动,随口敷衍道:“偶然听说过而已……”
于吉显然不相信孙翊的话,因为他知道这红艳煞一词,寻常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说法。
他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孙翊良久,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叹息着道:“看来吴侯大人定然是见过身具红艳煞的女子了。大人误修房中术,没想到竟因祸得福,练出一身圣阳之气,这才抵抗了那红艳煞的威力。”
孙翊都被这于吉给说懵了,一脸的迷惑。
于吉看出了孙翊的疑惑,细心的解释道:“红艳煞必是‘白虎’,而‘白虎’却不一定是红艳煞。红艳煞是‘白虎’中yīn柔气最盛的女子,而且她们……个个美若天下,世上难见!
古之妲己、褒姒、西施、虞姬等等祸国殃民的女子,莫不是身具红艳煞。寻常男子若是看上一眼……那便陷入了无可自拔之中……”
“恩……”孙翊点了点头,这点于吉所言和黄月英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于吉又润了下嗓子,压低嗓门劝阻道:“既然话已说开,那么小道为了天下黎民,便是拼着折损阳寿,也要向您说一点。大人既遇到过身具红艳煞的女子,那以后修炼房中术的时候,还是每天早上修炼一次便好,晚上那次就免了吧,一定要保留住身上这圣阳之气,否则大人根本无法抵挡红艳煞的威力。”
于吉早就观察过孙翊的面相,他此相命犯桃花,遇到过的女子,只要能入得他眼,那便一定会yīn阳相合。只不过这点实属天机,于吉不方便告诉他而已。
然而听到于吉这话,孙翊却是乐了,又气又笑道:“仙人你在开玩笑吗?以前我就因为修炼法门出错,才造成了筱筱如今卧病在床的后果,难不成你还想我再造祸事不成?”
于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这后天的圣阳之气与先天的不同,可以分而承受。也就是说大人你每次……至少有两个女子想陪,共同承担这圣阳之气,那便不会有所影响。
如果事出意外,只有一个女子相陪,那也不要紧,只要不像陆小姐这样单独承受数月之久,便可以通过药理调养,也可保平安无事。”
虽然黄月英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今rì再听,孙翊还是觉得荒唐过头。饶是他脸皮这么厚,获悉以后欢好的时候要双飞、三飞、四五飞,也不禁脸上有些发窘。不过想一想,心中却是充满了期待。
就在孙翊满脑子邪念的时候,于吉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颜,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妙哉,妙哉!大人您果然是我道中人,福祉无尽!本来小道以为那貂蝉已死多年,再难救陆小姐xìng命了呢!没想到……没想到大人你竟然有如此奇遇!”
听到貂蝉这两个字的时候,孙翊不禁身子一颤。这可是三国时代有名的女子,听到她红颜陨殁的事,不禁有些伤感。而不知怎么,嫣儿竟然也是娇躯一颤,香肩又不停地抖动了一阵,只是她此时背着身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而已。
孙翊听得一头雾水,这救筱筱的事还跟貂蝉有关?我又有哪门子奇遇了?他有些无奈,怎么这道家的牛人跟佛家的牛人一样呢,老喜欢卖关子、打机锋,把人搞得迷迷糊糊,如坠云里雾里一样。
于吉一脸欣喜的道:“要想救陆姑娘xìng命,必须清除她体内残留过剩的圣阳之气,而用至yīn至柔之气去调和那是最好不过!这红艳煞的女子所带来的效果,要远远比普通的‘白虎’要强上甚多!”
孙翊傻眼了:“尼玛你在跟我搞笑吗?又是yīn阳调和?怎么这男女之事到了你道家嘴里就变得这么理所当然了呢?而且那黄月英还在襄阳呢……”
第四章 嫣儿身世
孙翊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些为难的道:“仙人,只是那姑娘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襄阳。且不说她愿不愿意,单说如今我江东和荆州可是世仇,甚至连消息都不可能传过去啊。”
“啊?”于吉惊愕了半响,脸上是无尽的失落。他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怆然道:“如果是这样……那陆小姐的xìng命……小道当真是没有什么把握……”
陆筱对于嫣儿可以说是情同姐妹,听到这话,她顿时急了,小脸儿红扑扑的,抢着道:“您可是救苦救难的大仙人啊,您怎么会救不了我家小姐的xìng命呢?那符水确实很有用,小姐滴上之后,就好多了呢!”
于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如果能救,他当然不会拒绝,一定会伸出援手帮忙,只是此时他的确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无比惆怅的低吟道:“那符水只可解燃眉之急,却无法有水到渠成的效果。红艳煞的女子更是世之罕见,小道本以为百年之内,也就只有貂蝉一人而已。没想到吴侯也曾遇到过一个红艳煞的女子。
只是可惜,貂蝉已死,那女子又远在襄阳。根本就对陆小姐毫无用处。难道……这真是天意吗?”
再一次听到“貂蝉”这两个字,嫣儿的娇躯又是微微的一颤,大大的眸子有些晶莹,贝齿轻轻的咬着嘴唇,好像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哼!天意?我孙翊偏偏不信!”孙翊眼睛霍然睁起,紧紧的握着拳头猛地一挥,咬牙切齿的道:“为了筱筱,看来与荆州这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我明rì就号令江东全军,准备行装,发兵荆州!”
“吴侯万万不可啊!”饶是于吉不懂的什么军事战略,可是他也懂得,此时孙翊即位之初,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此时最要紧的不是四处开战,而是笼络民心,巩固防御。只有稳定住了后方,才能有外战的资本。
孙翊明白于吉的顾忌,可是为了陆筱,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一脸无谓的说:“就算是搭上了整个江东,我也在所不惜!”
于吉见到孙翊一脸绝决的样子,急的都快哭了,他知道这孙翊的命相,那可是拯救天下百姓的唯一希望。如果他这样冒失发兵,毁了自己,那天下百姓又该如何?
他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孙翊的面前,捶胸顿足道:“吴侯啊,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难道这江东几十万百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如果此番冒然出兵,那我江东百姓,可是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啊……”
一个几十岁的老人跪在地上嚎啕痛苦,即便是孙翊自诩铁石心肠,也不禁有些感慨,赶紧上前扶起了于吉,无比哀伤的道:“仙人快起来,孙翊不再出兵就是了……只是筱筱她……哎……”
不知不觉中,虎目竟然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一个名震江东、万人敬仰的于大仙,一个少年天才、掌控江东的吴侯孙翊,两个人竟然都是流出了泪水。让一旁的嫣儿看到后也是戚戚然。
嫣儿的胸脯贲出一个微微的弧线,起伏的速度有些快。她的面颊绯红一片,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可能滴出水来。她咬着嘴唇,心理终于鼓起了勇气,盈盈拜倒在了孙翊面前,轻声道:“大人……奴婢的娘亲……就是貂蝉!”
“貂蝉?”孙翊不惊反笑,摆手道:“嫣儿你快起来,别在这胡闹。你娘亲要是貂蝉,那吕布你可认识?”
两行清泪已经滑过了她的香腮,款款的跪在地上,甚至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嗫嚅着道:“吕……吕……那正是先父……呜呜……”
说着说着,竟趴在了地上掩面而泣。
“吕……吕布的女儿?”孙翊瞪大了眼睛愣在了那里。偶然间眼神一瞟,却见于吉也是怔怔的愣住,眼珠子半天都不动,像是被钉住了一样。
“那……那你叫什么名?”孙翊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根本就不是从嗓子中发出的,脑子都嗡嗡的响。
“奴婢吕嫣儿。”她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抬起了头,轻声的说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以前她只是个丫鬟的身份,孙翊也并没有太多的注意。而此时竟然获悉她是那中国四大美女之一貂蝉的女儿,让孙翊不由自主的对她的容貌就好奇起来,眼睛自然而然的就有些发直。
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如脂如玉的雪白肌肤,果然美艳的不可方物。只是她毕竟年纪太小,还没有那种成熟的女人味儿,然而这青稚间,却有着说不出的小巧玲珑和天真无邪,倒也是一种别样的诱惑。
吕嫣儿低着头擦着眼泪,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孙翊再问话,不禁好奇地微微抬头,却见孙翊那傻傻的模样和直直的目光,顿时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答答的又赶紧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紧张的一双白嫩的小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
于吉避嫌似的转过了身子,干咳了一阵。孙翊这才回过神儿来,心中对自己也是充满了鄙夷,这小姑娘才十三岁,要是放在前世,也就是刚刚上初一的年纪……
越想孙翊越觉得汗颜,赶紧也掩盖似的揉了揉眼睛,随口问道:“你既是温侯奉先的后人,怎么会跑到了江东?”
吕布,字奉先,生前受封大汉温侯,可以说这地位与孙策是旗鼓相当。
嫣儿此时心中还是如同打鼓一般的砰砰乱跳,脸上烫的就跟那次撞破孙翊和陆筱的好事一样。听到孙翊的问话,她再也不敢抬头,怯生生的低声道:“大约……是在两三年前吧……”
嫣儿的声音低巧婉转,虽然是平铺直叙的回忆着自己的往事,可是那深谷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如《蓝sè多瑙河》一样舒心。
听过了她的话,孙翊终于明白过来。
建安三年冬天,曹cāo率大军进攻徐州,吕布抵挡不过,便想投靠一直与曹cāo不和的袁术。便请求把女儿嫁给袁术的儿子,以获取援兵。
可是城外曹cāo的青州兵重重围堵,根本无法突围,无奈之下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吕布亲自出马,把他的女儿绑在自己的盔甲上,率领jīng骑数百,连夜突围。
然而曹cāojīng兵包围,他如何能够从容突破?无奈之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了亲信领着,而他则是率军抵抗,掩护了嫣儿的离开。
一路南下,到了庐江。虽然当时陆康已经被孙策杀死,可是陆氏家族仍有不少生活在那里。调查之后知道,陆家资历雄厚,这便让嫣儿委身陆家。机缘巧合之下,又到了陆筱的身边。
孙翊没有见到过当初曹cāo和吕布那两个旷世人杰的对抗,可是想一想就能够感受到那种肃杀的氛围,不禁感慨这嫣儿的身世竟也是如此的波折。
“难怪当初推我的时候力气那么大,敢情是吕布的女儿……”再一看她,果然英姿煞爽,很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忽然孙翊见到于吉红光满面,一脸的喜sè。他没有说话,先是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吕嫣儿,然后又朝着陆筱闺房的方向指了指,其意不明觉厉。
于吉兴致很高,也没跟孙翊告别,转身便迈着大步离开,从容间又显得潇洒不凡。
“你个几十岁的老头了,还在这耍帅!”孙翊嘟囔了一句,把目光又落在了那如刚生长出来的白嫩小葱一般的嫣儿身上,神sè古怪复杂。
“没办法,谁叫为了筱筱的身体呢……”
孙翊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长长的呼了口气,让自己的神sè变得平静一些,身子蹲在了吕嫣儿的面前,紧张兮兮的道:“嫣儿,那个……刚才我和于道长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那个……你娘亲是红艳煞不假,可你……是白虎吗?”
吕嫣儿顿时如同喝醉酒了似的,身子都差点栽倒过去,脖颈、面颊、耳朵等处都是红晕一片,忸怩娇羞的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臻首低垂,细密的眼帘微微的颤抖,声若蚊蝇般的“恩”了一声。
没想到这十三岁的小姑娘一旦娇羞起来,竟然也是散发着不小的魅力。孙翊喉咙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道:“那……那你可愿意……”
还没待孙翊的话说完,吕嫣儿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荷尔蒙浓厚的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灵巧的起身扭头就像个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然而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却骤然停住,微微侧脸,露出了半张绝美的容颜,似羞似嗔的轻吟道:“只要能救小姐的xìng命……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着那半张俏脸又是变成了大红布一样,羞羞答答很快就消失在了孙翊的视线中。
孙翊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丝苦笑:“貂蝉的女儿……美貌;吕布的女儿……英武。这吕嫣儿以后,恐怕不是那么好管教的啊……”
第五章 雨打芭蕉
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了小雨儿,淅淅沥沥,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发出窸窣的声音。看着左边怀中还在熟睡着像小猫一样的嫣儿,曲线玲珑、千娇百媚;再看看右边那脸sè已经明显好看很多的陆筱,香肩莹润,玉.rǔ贲张……然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忽然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最荒唐,道家竟然还能美其名曰yīn阳相协,道法自然。可是心中虽然对这种靡靡的香艳生活颇为鄙夷,可是再想到昨晚上那疯癫荒唐、颠鸾.倒凤的舒爽,却又是有些心猿意马。
听到了叹气声,嫣儿从甜蜜的梦乡中醒来,感觉自己正紧紧的靠在孙翊的怀里,肌肤的紧密接触,甚至可以毫无保留的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温热,却让她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舒适。
而孙翊那双眼睛还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的打量着自己,一双大手还在自己那圆滑的臀上细细的轻抚,真是羞得她无地自容。
她赶忙挣扎起身,想要服侍孙翊更衣。
孙翊见陆筱还在一边睡的香甜,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吕嫣儿初承雨露,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忙按住她柔滑的香肩,拉过薄衾给她盖上,柔声道:“下雨了,别着凉。昨夜睡的太晚,多歇会儿吧……”
吕嫣儿**着身子,要这么起来还真有点儿放不开,便红着脸依言躺下。孙翊这话,让她心里暖烘烘的,她甜蜜的抿嘴一笑,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一夜两次癫狂,该当迟睡不起才是,可是这天刚刚亮,孙翊就再无一丝睡意。看着嫣儿又乖巧的闭上了眼睛,整张锦衾被她缠在了身上,只露出胸前一抹粉腻,略施粉黛的俏脸上还挂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孙翊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泪,可能是破.瓜疼痛,也可能是想到了天堂的父母吧……不过想起昨rì在她身子上的诸般快活,虽然她年纪小,可她这特殊的体质,出奇的紧窄,却别有一番滋味。
她身体柔软,盈盈一握的纤腰,吹弹可破的肌肤,尤其是那玉蛤粉腻的一隙嫣红,果真是干干净净、寸草不生。动情时眉梢儿蹙着,清纯的脸蛋儿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妖魃,竟令孙翊产生一种欺负凌虐的快感,这一夜风流,果真尽兴。
打坐了半个小时,晨练结束后,孙翊穿好衣服,便往书房走去寻找陆逊。
文小白作为孙翊的贴身侍卫,本应是寸步不离。只不过孙翊在陆筱的房间中,他又实在不好离的太近,此时坐在假山边的石凳上打着哈欠。见孙翊走了出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这天刚亮一会儿,主公怎么不多睡会?”文小白施了一礼道。
孙翊深吸了一口这带有淡淡泥土清香的空气,伸了个懒腰,身子说不出的舒适,摆手道:“哪有时间多睡,这江东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办呢!”
一说到大事上,文小白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跟在孙翊的后边。距离不远不近,不打扰到他的思考,又可以保护到他的安全。
走着走着孙翊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文小白,皱着眉头面sè难看的道:“那个袁氏……还有多久生产?”
文小白未经思索的脱口道:“不足两月。”
“恩……”孙翊陷入了沉思,而眉角却露出了一丝凌厉的sè彩。对于袁氏的想法,孙翊可以说是心知肚明。当初她在孙权面前公开自己未死的消息,险些让江东局势发生大变,对于这样心机的女子,孙翊不得不防。
而且他早就知道,大嫂吴氏腹中的胎儿就是她暗中捣鬼,使她流产,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留在身边,绝对比男人更加恐怖。
孙翊眯着眼睛,脸sè有些森然,冷意森森的道:“你去办吧,做的利索点……”
文小白顿时懂了,顿时感觉脊梁骨都在冒着冷风,半吸了口凉气,才心思惴惴的点头道:“主公放心,此事小白一定做得顺其自然,不留痕迹!”
孙翊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安,可是这乱世生存,妇人之仁永远都是给自己留下的祸患。他“恩”了一声,摆手道:“那你现在就去准备吧,这陆府里……对我来说可是比我们吴侯府还要安全呢!”
文小白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陆家家主是孙翊的结拜兄弟,府中的二小姐更是他的夫人,安全问题确实无需担忧,便一拱手告辞而去。
来到了书房门口,便见陆逊正埋头在一大摞的书稿文件中。因为天刚蒙蒙亮,而且还下着小雨,所以屋子中有些昏暗,桌子上还燃着两盏油灯,更把这陆逊映衬的勤奋刻苦。
孙翊知道这陆逊看得不是一般的文件。他即位之后,首先是要了解一下如今江东的经济实力、军事实力等等。
因为张昭在孙策时便是长史,孙翊便继续沿用,只不过让陆逊跟在张昭身边,也跟着学习整理一些信息。
张昭虽然觉得这样一个二十岁都不满的青年接受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有些不妥,可是他知道这陆逊是吴侯孙翊的结拜兄弟,更是陆家的家主,“吴郡四秀”之一,也便耐着心指点一番。
见陆逊如此刻苦,孙翊不禁觉得好笑,朗声道:“二弟如此辛劳,看来我江东大业成功有望了!”
陆逊猛地一抬头,这才发觉孙翊竟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赶紧放下了纸笔,揉了揉疲劳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打趣的笑道:“跟大哥相比,这算的了什么?你辛辛苦苦一晚上,这么早就醒来,难道不累吗?”
孙翊脸sè一窘,干咳了一阵,赶紧换了个话题道:“怎么样?我江东的情况整理的怎么样了?”
一说到正事,陆逊忽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过脸sè却是充满了欣喜,笑吟吟的道:“整理的差不多了。大哥,真没想到,那孙策给你留的家底还真是不少呢!”
“哦?果真如此?”听到这话,孙翊也是一脸的兴奋,赶紧坐在了陆逊的旁边,迫不及待的道:“快给我说说,咱们江东到底有多少家底?”
第六章 江东家底
陆逊正襟危坐,有模有样的咳了咳嗓子,正容道:“如今我江东储备有大约八万金,两亿钱!虽然刚经过了几场大战,不过金银储备仍然是充足无忧。”
饶是孙翊想到了这个数目会很大,因为他在巡查使任上的时候可以说是搜刮了不少江东的财富,可是此时一听到这庞大的数目,当真是吃惊不小。
此时的普通的黍米大麦每石不过是两百钱左右,而最好的梁米每石也不过是四百钱左右,这么多钱,能换多少粮食啊?想着想着,孙翊不禁嘴都乐开了花。
陆逊的继续道:“不过我江东如今储备的粮食倒不是太多,仅仅二十万石。如今我江东军队大约共有五万人,如果控制食量,可食用两年。不过如果若是救济灾民,应付临时出现的状况,如大火,盛宴等等,恐怕也就是一年的口粮而已。”
“才一年?”孙翊的眼睛眯了起来,听到了这句话,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陆逊不知道孙翊的表情为什么忽喜忽忧,按理说这粮食虽然仅仅够一两年食用,可是这已经完全超出预算很多了。要知道此时已经是四月份,农忙的时节已经开始,半年以后就可以秋收,到时候粮库中又可以有新的储备。
陆逊没有想那么多,继续汇报:“我江东贫瘠,冶炼技术更是落后。兵器方面,着实跟当世豪强有不小的差距。铁甲不足三千,皮甲倒有六万。箭矢二十万枝,长枪三万支,长矛两万,刀斧更是不足一万,战马不过六百余匹。
好在经过与江夏的几场战事,如今我江东有坚锐战船六千艘,其中光指挥作战的楼船就有二十多艘。只是我军弓箭太少,应付不了太长时间,水战……还是要以**搏杀为主。”
孙翊之所以不找张昭来问这些信息而找陆逊,不仅是因为他和陆逊的关系好,而是陆逊相比与张昭更加广博一些。无论是政治、军事、经济等等方面都有所了解,而且能够发表出自己的一些看法给孙翊作为参考。
对于江东武器装备的落后,孙翊早就有所了解。当初他建立那所向无敌的八百铁甲军的时候,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
陆地上最强的兵种无疑就是铁骑兵。当年董卓的西凉铁骑,打的天下诸侯狼狈不堪。然而江东如今战马不过六百余匹,而且江南一带地形险恶复杂,更是大小河流穿梭不断,这骑兵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远不如中原平地上的纵横难敌。
所以几乎就是瞬间,孙翊就下定了一个主意。江东的jīng锐部队,还是应该放在铁甲兵身上。当初那八百铁甲给他带来的巨大震撼力,现在都还是回味无穷。
只不过这样匮乏的武器装备,还是让孙翊有些头疼。不过虽然江东此时面临着更换权位者的时机,好在却是异常的安稳。
北方的曹cāo正和袁绍在官渡附近打的不可开交,根本不可能有心情顾及到这边。而江夏最有威胁的黄祖和黄shè已经死去,即便是刘表又派去了一员大将守卫江夏,短时间内也断然不可能出兵江东。
这可以说给了孙翊不小的喘息之机。作为乱世诸侯,作为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武器储备和粮食储备同样重要。忽然间,孙翊想到了后世的国企制度……他知道,分散的铁匠铺必须要合拢起来,由zhèng fǔ管辖。如此战乱的年代,垄断才是王道。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孙翊知道,这江东大地不可能瞬间就转变成他所设想的那个样子。只好把这个想法先搁置一边,继续听陆逊的话。
陆逊接下来又大肆说了一通江东的人事任命、武将任职的相关信息。这些他并不太需上心,因为他知道文有张昭,武有周瑜,这样的官员升迁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
可是当他听到说庐陵郡守孙辅和豫章郡守孙贲的时候,眉头霍的一挑,眼睛闪过了一丝凌厉。
陆逊把孙翊的神sè变化看在眼里,有意无意的道:“大哥,如今孙策初死,他们二人无论是出自君臣之情,还是手足之义,都应该过来拜访一下才是。不过依我看啊……他们这一行一定会路过阳羡县城才是。”
看着陆逊那优哉游哉的样子,孙翊打了个机灵,顿时想到了什么,不禁笑骂道:“好你个陆伯言啊,你是不是一切都跟刘钰那小子商量好了?”
“嘿嘿……”陆逊被孙翊戳穿,不禁脸上一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脑袋。
不过孙翊却是一脸沉静,面sèyīn森,嘴角勾起了一丝冷意道:“如今掌控了江东,想要成就大业,是不该心慈手软了。这件事你告诉三弟,让他处理吧,顺便把那个袁成和他那几百人也顺便收拾了!”
提到袁成,陆逊眉目一震,有些犹豫道:“大哥,这袁成可是那怀孕中的袁氏的人,若是这样把他办了……”
“袁氏?”孙翊嗤的一声冷笑,鄙夷的道:“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你放心就好了,她……也活不了太久了!”
“啊?”陆逊惊愕了半响,久久难语。成大事者,都是些腹黑狠辣的人物,陆逊也不乏此等心xìng。可是对于妇女小孩,他仍然是抱有着一丝怜悯之情,尤其是这袁氏如今还怀有身孕,更是让他有些难以下手。
但是没想到孙翊竟然风轻云淡,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下了这个决定,不禁心怀恐惧的多看了孙翊几眼。
孙翊露出了一丝安抚似的微笑,伸手搭在了陆逊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感慨的道:“伯言,你我是结拜兄弟。孙策与我并无兄弟之情,当今世上,你与文向便是我孙翊最亲近的人!为了大业着想,除了你们二人,任何知道我上位内幕的人,都必须要死!”
陆逊对这点倒是多有赞同,微微的点了点头。然而孙翊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震惊的久久都回不过神儿来。
“他rì荣华富贵,我们共享。我若登基,你必封王!”
看着陆逊脸上的复杂表情,孙翊笑了笑,把桌子上的卷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道:“二弟,我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好,大哥你尽管吩咐就好!”陆逊抿了抿嘴唇,敬候命令。
孙翊轻笑道:“这样,咱们江东如今的粮食储备太少了,你需要马上整理人手,恩……联系各大家族势力,大量购置粮食!好坏都要!”
“恩……”陆逊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凝声道:“二十万石粮食确实是少了点。不过也不用这么麻烦,单单我陆家出面就好,再筹集二十万石,想来也不是太难。”
孙翊却是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筹集二十万石……还是太少!”
“二十万石还少?”陆逊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那大哥以为,该采购多少粮食才好?”
孙翊抿嘴笑了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十万石啊……”陆逊长舒了一口气,笑吟吟的道:“这也不怕,我陆家家大业大,靠着这份薄面,要筹集三十万石……也完全可以。”
孙翊又笑了,摇了摇头,颇感无奈的道:“二弟啊,你不是二十万就是三十万,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陆逊眉头一挑,不解的道:“大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三十万石吗?”
孙翊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当然不是,三个手指,每个手指代表着一百万石!”
“一百万石?”陆逊顿时大惊。
他感觉头皮从前到后倏然就麻了一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难道大哥是要筹集三百万石粮食?这么多的粮食,可是足够一百万人吃上一年啊!我江东之地,不过才几十万人而已。就算是百姓不吃不喝,也不肯能筹措到这么多的粮食啊!”
孙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慢条斯理的道:“我江东之地筹措不到……难道就不可以把手伸向别的地方吗?”
“恩?”陆逊神sè一滞,试探着问道:“大哥的意思是……向北方?可是那曹孟德如今正和袁本初用兵,也是粮食匮乏,百姓扣除税纳,手中哪有多少余粮?为了这官渡大战,就连大家士族的存粮都被曹孟德搜刮的所剩不多,这也不可能购得三百万石啊!”
孙翊摆了摆手,把手指向了西边,笑眯眯的道:“二弟怎么不能把视野放宽些呢?难道忘记那荆楚可是太平了好多年,而且那里人口众多,物资充盈,粮食囤积无数,不正是购粮的绝佳所在吗?”
陆逊有些惊慌失措的惊恐道:“可是那荆州和我们江东可是水火不相容的态势,如何能够购粮?”
孙翊道:“所以我并不打算亲自出面,而是想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世家大族。商人的天xìng就是追逐利益,只要我们的价格适合,他们一定会大肆收购粮食,贩卖给我们。三百万之数虽大,可是放在荆楚大地上,绝不是不可能!”
第七章 购粮政策
陆逊的眉头都拧了起来,虽然孙翊的这番话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储备这三百万石粮食。要知道普通粮食储备的时间也就是五年而已,时间再长,就会发霉腐烂,根本就不可能再食用。
孙翊看出来了陆逊的疑惑,轻轻的一笑,手指点着桌面,得意洋洋的道:“二弟可是费解这三百万石粮食的用处?”
陆逊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孙翊回味悠长的道:“二弟有所不知,当初去江夏的时候,为兄做了一件远比杀黄祖、斩黄shè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我探查出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今年荆楚大地会有一场旱灾,甚至会伴有蝗灾的发生。这回……你明白我现在购买粮食的目的了吗?”
“奇货可居?”陆逊也是天下第一等聪明的人,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这巨量的粮食的作用。
“是了,西面蜀地难行,南面交州更是万难。北方曹孟德自己的粮食都不够用,那荆州要想存活度过这场天灾,便只有向我江东求助……”
陆逊越想越觉得这个计策的好处多多,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压制,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场战争的胜负关系,往往牵扯到了很多方面。这粮食……绝对关系到荆州的生死存亡!
可是陆逊还是有些紧张,小心的道:“大哥,不过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啊。万一这消息不可靠,这三百万石粮食要是烂在手里,那后果……”
孙翊摆了摆手截断了陆逊的话。如果说当初他对黄月英的言论还有些怀疑,可是经过魏延派人到荆州内地的调查,经过于吉yīn阳论对她当初言语的肯定,此时的孙翊已经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
孙翊斩钉截铁的道:“无需多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陆逊点了点头,他对孙翊也向来是无条件的信任,可是忽然他又心生了一个疑问,有些为难的道:“可是要购买这三百万石粮食,至少也要七八万金之多,这还不算我们这样大肆购粮,粮食必定涨价的额外支付。
难不成要把我江东所有钱财都用来购买粮食不成?难道就不用来建设军事工事,不用来炼造兵器吗?”
孙翊点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要购买这么多的粮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样,从库中分出一半的钱财四万金,用来购粮;另一半用作我江东的各项支出。至于剩下所需的钱财嘛……”
孙翊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才意味深长的喃喃道:“我打算向各世家大族借……”
“借钱?”陆逊眼睛睁大,惊愕了半响,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不妥,此计绝对不妥!”
“为何?”孙翊轻声一笑。
陆逊一本正经的道:“我江东豪族一共也不足二十户。而且大都有着百年的基业,靠着是无数的田产、商铺作为支撑。身家价值虽然很高,然而手中的现钱却并不多。
而且去岁大哥作为巡查使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他们不少的支持。此时若还想故技重施,恐怕不太现实。就说我陆家在江东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此时要想拿出万金……也是万难。”
孙翊笑了,连连摆手道:“二弟可能没听清,我说的是借!”
“借和要又有什么区别?”陆逊反驳了一句,继续道:“你是吴侯,一旦开口借钱,如果没人响应,或者筹来的钱款太少,那面子上显然不好看。而且你既是江东之主,借了钱之后,又有谁又敢开口要你还钱呢?”
“恩……”孙翊沉思了片刻,知道陆逊的话很是在理。可是这钱他还必须要借,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欣然道:“这样,反正现在也不急着用钱,我们可以先慢慢的培养他们的习惯。等到钱财的确不够的时候,再借不迟……”
“培养习惯?”陆逊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于孙翊的这个词有些迷惑。
就在孙翊想要细细的讲诉着这个点子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噼噼啪啪”急切的跑步声音,孙翊连忙回头望去,不多时,竟见徐盛一脸急切的出现在了这书房的门口。
看到徐盛这样惊慌的样子,孙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毕竟现在可是个敏感的时刻。他一个高就跳了起来,双手按住了徐盛的肩膀,迫不及待的道:“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孙权这么快就起事了吗?”
徐盛摇了摇头,咽了口唾沫才道:“不是,不是他起事了。我刚刚从吴侯府路过,却见到了孙小姐在门口一脸急切的四处张望。一问才知,她是在寻找大哥你的身影呢!”
孙翊昨晚没有睡在吴侯府,而是在陆府中跟陆筱和吕嫣儿颠鸾.倒凤了一个晚上,听到孙尚香在寻找自己,不禁脸sè有些窘,糗糗的低声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徐盛长喘了几口气,此时气息已经平稳下来,徐徐的道:“孙小姐说……说她三嫂给孙策守灵,一夜没睡,已经昏迷了好几次了,让你赶紧回去呢……”
“什么?大乔昏迷了好几次?”孙翊一听顿时大惊,哪还顾得上同陆逊和徐盛打招呼,脚底跟抹油了似的,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当中。
看着孙翊离开,徐盛半响都回不过神儿来,这速度快的……就算是当初在彭泽逃跑的时候也没这么快啊……
陆逊却对孙翊的xìng子了解不少,见他这样仓惶的离开,也能够理解。只是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也还是想不出到底是怎样一个方法,才能让各世家大族把钱拿出来,甚至还要心甘情愿……人家都是傻子吗?
好在陆府与吴侯府的距离还不算太远,这一路跑来,孙翊还没有累到浑身酸痛,说不出话的地步。
这灵堂布置的十分大气,此时正是白天,往来拜祭的官员也是不胜枚举。见到这新任的吴侯过来,众人都是一一的跪拜施礼,生怕给他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
不过孙翊却是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这帮溜须拍马的人,径直走到了灵堂里面,果然见到一些家人,尤其是女眷还在哭哭啼啼的啜泣着。
大乔穿着一身洁白的孝服,乌黑的秀发上挽了一条白绫,花容惨淡,一双眼睛有些红肿,端端静静的跪在一旁,低着头,神sè间说不出的哀伤。
常言说:“女要俏,一身孝。”大乔的模样本就很柔美轻盈、楚楚动人,这时又是一身素净的孝服在身,更有种灵动无暇的气质。那双星眸上又蒙上了一层泪光,楚楚可怜之间又有了一种婉约之美。
她浑然不觉的低着头,竟丝毫没有注意到孙翊已经来到了身边,正又疼又惜的望着她。
好久了。
好像自从离开了会稽之后,孙翊就再也没有机会,也不敢再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了。此时再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长时间的注视着这个靓丽娇柔的身影,竟然孙翊有了一种忘记了天地烟云,超然于物外的感觉。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停在了这一刻,去感受着她身上的那种怜依可人。
外面的一干臣子都傻眼了,他们本以为孙翊是过来拜祭他的大哥孙策的,哪里想到他竟然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了三夫人大乔的身边,一动也不动。
大乔一旁的吴氏倒是注意到了孙翊,虽然她早就知道孙翊和大乔之间的事。可是这里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而且又是灵堂中,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嫂子面前表达爱意,也显得太过分了吧?
她赶紧小声的叫着孙翊,可是孙翊已经陷入了沉思,竟全然没有听见她的呼唤。而大乔也不知道怎么,竟然也没有听到吴氏的声音。
有些头脑jīng明的臣子知道这样的状况不宜多看,赶紧闪身离开。渐渐的外面来拜祭的臣子竟然走的一个都不剩。
忽然,大乔上身晃晃悠悠,眼睛轻闭,竟然又晕厥了过去。
孙翊这才从沉思中回过了神儿来,顿时大惊,眼疾手快之下,在大乔的娇躯还没有倒在冰冷的地面的时候,就一把抄起了她柔嫩的身子。随即就是一种淡淡的、品流极高的幽香扑鼻而来。
美人已经在怀,孙翊也不再理会许多。见大乔还在昏迷未醒,一把又抄起了她的腿弯,双臂一用力,竟把大乔轻若鸿羽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他无心去感受那种温香暖玉的舒适,抱着她,迈开了大步,就往后院一路小跑去。
府中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楞了,那个男人不是新的老爷孙翊吗?那个女子不是故去的老爷孙策的三夫人吗?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可是下人终究不敢出声询问。只不过他们知道,大乔熬夜守灵,已经在灵堂上昏迷了好多次了。此时见孙翊要把她抱回房间,有几个胆大心细的下人赶紧开始张罗着找郎中、弄营养品……
这新的吴侯府孙翊来的次数不多,甚至还不知道大乔如今住在哪个房间。那些下人见到了孙翊,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得老远。好在孙尚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才能够把大乔送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第八章 若即若离
大乔脸sè有些苍白,此时端静的躺在床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衾,把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覆盖住。可是即便如此,那凹的凹、凸的凸,玲珑扎眼,依旧是分外分明。
她神sè间有些疲惫,眉梢间洋溢着一种温婉娴静,紧闭的嘴角又展现出了一种安宁清幽,一副绝美的睡美人图,又让孙翊有些发呆。
孙尚香不理解她三哥为什么样子愣愣的,一手轻托着香腮,竟如孙翊看着大乔那样饶有兴趣的盯着孙翊,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天真无邪的烂漫气息尽显。
大乔长长的睫毛尖端还有些微微上翘,说不出的秀丽。忽然她眼帘微微闪动,进而小嘴微微舒张,露出了一双晶莹剔透如同美玉、却又有些茫然地眸子,失神的看着床顶,失声道:“我……我这是在哪?”
她只知道自己是倒在了灵堂之内,却不知道睁开了眼睛竟然躺在了床上。
孙尚香一见大乔醒了,顿时把目光从孙翊身上移到了她的身上,欢呼雀跃的娇声道:“三嫂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三哥有着急呢!”
大乔这才转身,见到孙翊那笑眯眯的样子后,顿时有些吃惊,掩口轻呼一声,良久后,才气息不定的抚着胸口嗔怪道:“这后院……我的房间……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孙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还是像在会稽那样随和贴近。
大乔这才猛地想起,孙策已死,他孙翊如今才是这府邸中的主人。整个江东都是她的,更何况这后院呢?她俏脸又显得苍白了几分,便想起身施礼。
孙翊赶紧伸手按在了她的香肩上,隔着一层薄似轻纱般的chūn衫,完全可以感受到她那柔嫩肌肤的嫩滑细腻,顿时手掌有些舍不得拿开,又多按了一会儿。
大乔苍白的俏脸上瞬间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般好看。腮边的几分散发显得她几分慵懒的妩媚,脸蛋儿却娇羞的好像能透出水来,樱桃小嘴紧紧的闭着,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却不敢去看孙翊,羞不可抑的扭过头去。
看到大乔这如含苞待放的芍药一般艳丽,却又羞涩的无以言表,孙翊不禁有些尴尬,赶紧收回了手。想当初在会稽的时候,连抱都抱过了,怎么如今还这样扭捏起来了?
这女人的心思就是复杂,孙翊干咳了几声,却不想两人这样彼此尴尬,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轻声道:“刚才小妹不是也说了么?”
大乔这才微微又转过了头,却不怎么敢看孙翊,把目光看向了孙尚香。不过孙翊却能够察觉到,大乔老是时不时的把眼神偷偷的瞟过来,然后又飞快的转了过去。
大乔脸上的晕红还未消失,吴言侬语细细软软的,听着让人舒心:“小妹你刚才说什么了?”
孙尚香睁着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孙翊,撅着嘴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禁蹙起了jīng致的眉头,奇怪的道:“三哥你在说什么呀?人家刚才就说三嫂终于醒了,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啊?”
孙翊笑道:“没错,就是这句话啊!”
孙翊宠溺着在孙尚香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轻扭了一下,惹来了她一阵似笑非笑的嗔怨之后,才转头对大乔笑茵茵的道:“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叫我三哥,叫你三嫂。难道……这上天的缘分,你还不敢接受吗?”
“呀!”
听到了这话,大乔娇呼一声,是又羞又恼,一双柔荑赶紧拉起了锦衾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羞涩惊惶之下,都不敢见人了。
孙尚香却是在一旁咯咯的笑的花枝招展,丝毫没有因为听到这样对于这个年代女儿来说极为敏感的话题而感到羞涩。
她偷偷的向孙翊做了一个鬼脸,虽然今年才十岁而已,却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开导着大乔:“三嫂,当初在会稽的时候,你老是魂不守舍的,虽然问你你也不说,但是人家知道,你一定是在为三哥而牵肠挂肚,对不对?
可是如今三哥就在你的面前,你怎么还这样放不开呢?你看三哥都可以坦然面对,你也应该放开一些才是呀……”
可是看到大乔还躲在被子底下,羞恼的扭动着娇躯的样子,孙尚香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道:“这封建社会的毒瘤真是腐蚀我们女子,本应该男女平等才是呀……”
这句话一说完,孙翊险些一口笑喷了出来。这也太恶搞了吧,这些话都是他当初在会稽时候闲来无事说给她听的,没想到竟然让她记忆的如此深刻。还封建毒瘤、还男女平等,看着这个才十岁的小姑娘,孙翊忽然有了一种穿越回21世纪的错觉。
不过孙翊颇感欣慰的是,自己当初对孙尚香的教育是完全正确的。如果能让孙尚香健健康康的成长,在他心中,也完全是另一种成功。
小萝莉见大乔竟然还无动于衷的埋身在薄衾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霍然一亮。她向孙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向前小走了几步,笑嘻嘻的把那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伸进了大乔枕下,捣鼓了半天。
孙翊不知道这孙尚香在搞些什么,不过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也就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默不作声。
忽然间,却见孙尚香竟然一边注视着大乔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枕下抽出了一个竹制品。
孙翊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宝贝,值得孙尚香这样看重。只不过这竹制品看得他倒是有些熟悉。
可是当孙尚香把它全部拿出来的时候,孙翊顿时愣住了,身后如同响了一声大雷一般,让他的脑袋“嗡”的一下,身子竟然一动也不动。
他当然认识这个东西,正是当初在会稽,他送给大乔的那把扇子,那把若离折扇!
小萝莉却是不明白这扇子所代表的含义,得意洋洋的在孙翊眼前晃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大乔,掩口轻笑了一阵,才小声的对孙翊道:“三哥,三嫂平rì里老是拿着这把扇子看个没完。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啊?”
此时屋子内显得极其静谧。大乔藏在被子底下听到两人好久都不说话,不禁竖起了耳朵想要细细的判断。这种情况下,即便孙尚香的声音故意压的很低,可是也没能逃过一直全神贯注聆听的大乔的耳朵。
一听到“扇子”这两字,大乔的娇躯不禁一颤,一年的思绪她全部都放在了那把扇子上,此时一听到,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把就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想要把扇子抢夺回来。
可是一掀开被子,却让她顿时愣住了,惊诧之下,竟也是一动不动。
只见孙翊此时手中拿着两把几乎一模一样的扇子,一把扇面呈红,一把扇面微绿;一把写着“若即”两字,一把写着“若离”两字。
更让大乔震惊的是,那个如今地位、权势、名望冠绝江东的孙翊竟然虎目晶莹,热泪盈眶……
孙翊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鼻子一样,眼眶里更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溢出来。他看着那把本来已经被碎瓷片划坏了的若离折扇已经被jīng心细致的缝补好,虽然还有几道隐约的痕迹,但是却像是故意设计的纹路一般,竟增了这扇子的几分美感。
“三哥,人家现在识字了!”孙尚香歪着小脑瓜,伸出一根如削葱般的纤纤玉指一字一点道:“若、即、若、离。”
美丽的女人总是xìng感的,美丽的女人同时又是感xìng的。
见到孙翊这样激动的情绪,大乔也被深深的感染,几乎就是瞬间,她也是清泪划腮,点点相思。不过却依旧不敢直视孙翊那炽热的目光,黛眉微敛,低下了头去。
眉挑不胜情,似语更**,偷把眉扬,暗示檀郎,那是何等荡人魂魄的韵味儿。忽然间,孙翊浑然忘记了此时的时间、地点、人物,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似的。
大乔艳丽的脸庞,鲜艳的红唇近在咫尺,泪花之下,这江南女子的婉约妩媚似乎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孙翊的心“砰砰砰”的快速跳动起来,却见大乔嘴唇微张,低声哭泣,他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就爬上了她的绣踏之上,突然伸出手,捧住了她娇嫩的面颊,手指传来的滑腻温香是那样的舒适。
孙翊猛得低下头,嘴唇大力的吻在了大乔的红唇上,还没等大乔反应过来,孙翊的舌头已经探入了她的口腔,将她的小香舌缠绕搅动,吮吸不尽。
“呜呜……”
反应过来的大乔赶紧挣扎,想要推开孙翊,可是她力量小,而且这样亲密的接触之下,身子却是越来越软,酥酥麻麻的竟然再使不出一丝力气,眸子水汪汪的,如水儿般的紧靠在了孙翊的身上。香舌受到孙翊的百般挑拨,也不由自主的回应起来。
第九章 尚香授课
“恩……”大乔用鼻音反抗似的呻吟一记,身子瘫倒如泥,一动也不动。那水汪汪的眼睛羞涩中夹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情望着孙翊,波光流动,说不出的动人。
大乔明明是一副反抗的神态,然而在她那娇柔的身子和妩媚的容颜下,却给了孙翊一副楚楚动人、任君采撷的错觉。
忽然有一种念头闪进了孙翊的脑海,难道这枝已经由花骨朵长成花瓣,却比花骨朵还要娇弱上三分的花儿已经准备好了“任我蹂躏”了吗?
孙翊鼻端嗅着大乔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幽香,世间的一切的尘俗已经在他心中荡然无存,大手蓦地捧住她的后脑勺,紧紧的攫取她的甘甜。
两对唇瓣辗转相接,大乔娇.喘吁吁,就像个毫无经验的处子一样,双手很不自然的下垂着,把胸前柔美的领地开放给了孙翊去攻占。
孙翊吻着她清爽的滋味,手指不自觉的拨开她的衣领,探摸满掌的粉腻柔香。这个时候,除了肢体语言,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温香暖玉在怀,孙翊的yù望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如火山一般爆发了,如果再不宣泄出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大乔的城头被攻占,这才恍然从迷迷糊糊中找回了一丝头脑的清明,双手无力的推着孙翊宽厚的胸膛,红唇左右晃动,想要逃离开孙翊的吮吸。
然而这轻微的动作,在孙翊眼里就好像是在有意配合一般,更把孙翊惹的火起,一只手掌还在两只腻润的玉.rǔ间游走,另一只手已经沿着那如水般的腰肢曲线一路下滑,向那浑圆饱满的香.臀上探去。
趁着孙翊换气的一个时机,大乔终于侥幸脱离了他的魔唇,气喘吁吁的嗫嚅道:“别……不要……”
大乔不说话还好,这一声吴言侬语的清细婉约、如诗富蕴,更让孙翊有些难以自拔,把她抱个满怀,一下子就给压倒在了床上。
大乔更是大惊,赶紧又推孙翊,话语间甚至还有了几分哭腔的恳求:“不行呀……这个时期……不能呀……”
孙翊一边手忙脚乱的脱着衣裳,一边满不在乎的解释道:“你放心就好了,灵堂离这儿远着呢,大哥什么都看不到的……”
大乔被他不由分说的推到在榻上,匆匆扯去了外裳,露出贴身小衣。她的腰背曲线滑.润如水,虽然年纪已经十九,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是依旧充满了少女的弹xìng。那下裳掀去,露出了一截浑圆柔软的小蛮腰,更是诱人。
白sè的丝绸亵裤紧紧的裹在光洁如玉的美.臀上,顺势滑入臀.缝。浑圆的美.臀翘挺动人,两瓣紧致圆.翘的臀.肉间那一抹沟壑勾魂摄魄,诱惑的孙翊身子浑身燥热。
可大乔偏偏吃力的并拢着一双笔直修长、浑圆傲然的美腿,娇.喘吁吁的做着最后的努力:“咱……咱们就说说话,好……好吗?”
看她媚眼如丝的样子,分明已动了情。孙翊不禁有些无奈,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所以不再理她,男人嘛,该做主的时候怎么能听女人的摆布呢?
更何况这大乔的身子可是让他妄想了几千年,这种时刻就像韩战中的邱少云烈士一样,宁可烧死,也不可能后退一步!
孙翊的一只大手抚上了那娇软而富有弹xìng的臀部,顺着那沟壑向那**处摸去,与此同时,他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以一个侵略xìng的姿势俯压在大乔的身上,柔情蜜意的吻着她的耳垂……
忽然孙翊的整个身子僵住了。
他不顾大乔那大红布一般滚烫的脸蛋儿,翻身而起,便往她那处最神秘的的**处瞧去,再度诧异的确认了一下,身子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倒在了大乔的身边,郁闷的道:“恩……咱们聊聊天儿……说说话吧……”
孙翊都快哭了,他还以为大乔的屡屡推搡是因为顾及到孙策初亡的原因,哪里想到……哪里想到竟然……
大乔本是羞涩的都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可是此时看到孙翊这糗糗的神态和满脸的苦恼神sè,不禁又兴起了一阵小儿女家青chūn的姿态,竟破天荒得露出了一个艳胜百花开的笑容。
“噗嗤!”大乔那晕的都能滴出水来的俏脸顿时变得花枝招展,吃吃的笑了起来。
然而她毕竟不像孙翊这样放得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sè又变得苍白,浮上了一层忧愁,哀伤的垂着眼帘竟哭啼了起来:“我……我是不是很……他刚死,我竟然……我竟然……”
孙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露出来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揽过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心疼的哄着……
“你……你们怎么停啦?”一声娇气哼哼的女声忽然想起,差点没把两人的魂儿给吓了出来。
大乔一声惊呼,身子猛然蜷缩成了一团,躲在了被子里。而孙翊则是猛地翻身坐起,这才见孙尚香正双手掐着小蛮腰,颐指气使的嘟着嘴不悦的哼道。
孙翊的头皮都有些发麻,这尼玛刚才只顾着去快活了,竟然把这个小萝莉给忘记了!饶是他脸皮再厚,此时也不禁红成了一片,那姿态,忸怩的竟和大乔一般无二。
“什……什么停了?”孙翊脑子里嗡嗡的乱响,飞快想着办法把这小萝莉给搪塞过去。
孙尚香睁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又理所当然的娇声道:“你们不是要欢好吗?怎么停了?”
“噗!咳……咳咳……”以前老听说有人能被唾沫给呛死,这回孙翊终于信了。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险些就跟着孙策一起结伴去西天取经了,猛咳了一阵才渐渐的舒缓过来。
“小妹你别乱说……”大乔从被子里探出了一双如轻雾遮月般朦胧的眸子,柔柔的斥责了孙尚香一声。可是那声音中,只有无尽的羞意,却全无一丝的恼怒。
孙尚香没想到在他心中一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三哥竟然也露出了这样尴尬的面容,不禁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她向孙翊努了努小巧的鼻子,背着小手在这绣床前逡巡了两圈,用着当初孙翊教导她的口吻教导着孙翊道:“这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老祖宗早就有过教导‘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可见这本就是一件风雅的韵事,就跟吟诗作画一样。
三哥当初不是一直教导人家要摒弃封建的孔孟思想束缚,要开阔眼界,多思多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世间的问题吗?你怎么这个表情,难道人家说的不对吗?”
孙翊都愣了,脑子都有点短路,吃吃的道:“对……对……”忽然感觉到大乔的小手忽然在自己的腰间掐了一把,让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忙改口道:“不对,不对!你年纪这么小……”
孙尚香忙摆了摆手秀手,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三哥你怎么会有这么浅薄的见解呢,这世间大道,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呀?不是说那个罗……甘罗不足十岁就当宰相了吗?人家今年都十岁了!”
这话说完,她的小脸就埋上了几分幽怨,撅着小嘴道:“只不过人家还是不知道这男女之事到底是怎样做的,三哥三嫂,你们就做一回,让人家看看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说着说着,她又对孙翊施展出了那百试百灵的撒娇绝技。
孙翊果然又上当,下意识的就答道:“好……好……啊!不好了,不好啊……”
孙翊都快哭了,看大乔那娇柔的样子,没想到掐这一下还这么疼。他没想到竟然把这孙尚香教导成了一个比二十一世纪女xìng还开放的个xìng……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索xìng不再去想,蹬上了鞋子,随便寻了个借口就仓惶逃窜。只留下了两个女子的不尽埋怨。
孙翊一边跑着一边慌慌张张的穿着衣服,在一干下人诧异的眼光中逃到了院子中。经过这细微的chūn风一吹,让他终于从刚才的头昏脑涨中清醒了几分,长长的舒了口气。
然而想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情景,还是让孙翊心中有些躁动难平。不是因为和大乔间的暧昧相交,而是因为孙尚香这个时代的奇葩,简直让穿越而来的孙翊都一阵头痛。
这才十岁,就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讨论男女之事……那以后……孙翊又闪了个激灵,没敢继续想下去。
那个跟刘备在洞房花烛夜都舞刀弄剑的孙尚香……果然是不一般!
就在孙翊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忽然文小白笑嘻嘻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压低嗓门道:“主公,那件事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动手!”
“恩?”孙翊先是一怔,这才恍然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不禁懊恼的晃了晃脑袋,难怪人家说沉浸在女人乡中容易让英雄沉沦,跟两个女人相处了这么一会儿,脑子竟然都麻木起来,险些把大事都忘了。
孙翊神sè一震,长吸了口气,冷哼道:“知道了……现在去把张子布和顾元叹叫来!”
第十章 垄断铁匠
对于孙翊的召见,张昭和顾雍都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此时张昭正忙于整理江东陈旧的琐事,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住江东的大局,同时提供给孙翊一个详细的江东状况的信息,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顾雍此时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虽然说他是顾家的家主,但是官位实在太小。而且他自认为从未跟孙翊有过什么正面接触,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那些文武要臣都不召见,而偏偏召见了自己。
更让两人有些诧异的是,书房内的孙翊一身便装,穿着随意,平易近人的尽显贴切,毫无一丝当初孙策那吴侯的大架子,甚至还趿拉着一双木屐。虽然显得有些不够正式,但毫无疑问,这样的形象更能得到两人的好感。
当张昭和顾雍来到书房的后,孙翊笑脸相迎,根本就没有给两人施礼的机会,上前就热情的搀扶住了两人,并且亲自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这才返回主位上坐好。
“主公,我江东文臣除了个别引起了百官、百姓的摒弃没有继续留任外,其他大多数都已经续任完毕……”张昭还以为孙翊此番遣他来是为了询问一下江东臣子的任命情况。
可是张昭的话还没说完,孙翊就笑着摆了摆手,截口道:“子布误会了,我今天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交给你办的事我都放心,你可便宜行事。”
如今孙翊已经吴侯之尊,虽然大汉朝廷还没有下达正式的任命诏书,但这乱世年代,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本应该自称为“孤”,只是这称孤道寡显得有点过于冷淡,孙翊却不愿意,也不习惯这样称呼自己。
原先他称呼张昭为“先生”,因为张昭是他的老师。然而此时却不同了,君臣有别,虽然孙翊还是像以前那样,表现的对张昭无比的尊敬,可是他知道,人心易变,必须要有固定的制度去扼守。
张昭一听,不禁额头上的皱纹有深了几许,奇怪的道:“那主公今rì叫我们过来……”
孙翊笑道:“子布先不必着急,我先跟元叹谈些事,你也在旁听听。”
随即他又转向了顾雍,慢慢回忆着道:“去岁我任巡查使来到吴县,调查清楚了张家内外勾结山匪的罪证,将其一家夷平,以慰百姓。而张家最主要的商铺便是铁匠铺,可是说控制我江东大部分的铁匠产业。不过我听说,这张家灭亡之后,那数十家铁匠铺都被你们顾家并购了是吧?”
“这可是最寻常的收购手段,我顾家做事,向来是恪守本分,这其中并未有什么猫腻啊……”
顾雍有些吃不准孙翊的意思,只好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主公所言不假。昔rì张家一共七十二家大铁匠铺,我顾家收购了其中的六十一家。”
孙翊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凝声问道:“经我的了解,我江东如今有大型的铁匠铺一百零六家,小型的更是不计其数。不知你顾家可有能力……收购我江东所有的铁匠铺?”
“什么?”顾雍一时觉得自己听错了,不禁错愕的反问了一句:“主公你说什么?”
孙翊揉了揉脑门,只好重复了一句:“我是说,要你顾家把我江东所有的铁匠铺整合起来,为我江东战事所用。可有这能力?”
顾雍今年三十三岁,作为文人的养尊处优,使得他面相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听到孙翊这样,脸sè不禁有些yīn沉不定,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岁了一般,慢慢思索着道:“身为臣子,为我江东效力,顾家当然是义不容辞。只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江东六郡大型铁匠炉有一百多家,小的更是有近千家,分布在江东各地。随供随用,与民方便,与军队更是便利。顾家虽有能力收购所有的铁匠铺,可是却没有能力去管理啊,这么多分散开的铁匠铺,顾家也根本没有这么多可以信任的人啊……”
顾雍一边说,张昭一边点头,同时看向孙翊的眼神也有些迷迷糊糊,以他对孙翊的了解,这样浅显的道理,他应该不会不懂才是啊。
孙翊面带微笑,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茶,也不抬头,有意无意的道:“谁说要很多人管理了?谁说要分散开了?”
“恩?”顾雍蹙起了眉头,疑惑不解的道:“主公这话何意?”
孙翊放下了茶杯,清咳了一下嗓子,徐徐的道:“我以吴侯的名义颁布施令,令江东所有的铁匠都聚集在乌程一地,并大量迁出乌程其他商铺,使得乌程成为我江东打铁炼器的唯一县城。然后你顾家收购掉其中所有的铁匠铺,统一管理,这样的管理,还不简单吗?”
“此事万万不可!”顾雍和张昭几乎是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雍便当仁不让的侃侃而谈道:“主公,这样可于我江东百害而无一利啊!这么多的铁匠铺分散在江东各地,如果全部迁往乌程一地,那要消耗多大的财力物力啊?
且不说搬运火炉的消耗,单说那些铁匠几乎都是世代生活在祖籍的土地上,若要他们搬迁,又不激起民变,需要太多的安置费用;
而且一旦搬迁,那么我江东最少两三个月内,打铁生意将不能进行,这又是一大消耗;乌程县也算是吴郡的一处富裕之地,虽然靠近矿山,打铁生意更加方便。但是若要迁出那么多商铺,而重新建立起铁匠铺,这笔消费更是不计其数啊……”
说着说着,顾雍竟是声泪俱下,生怕孙翊下了这个决心,那可是把江东搅乱成了一团,恐怕连根基都不稳。张昭见顾雍说完,也是屡屡劝阻,话语中甚至有些痛心疾首,生怕他把孙策留下来的基业给毁于一旦。
孙翊知道,这江东文臣中,张昭和顾雍可以说是最顶尖的两个。没想到自己即为吴侯后的第一项举措就得到了他们二人的一直反对,不禁有些烦躁。
孙翊重重的一拍桌子,神sè有些yīn沉,冷然道:“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商议这件事,就是因为你们二人可以说是我江东文臣的表率!”
“我啥时候成江东文臣的表率了?”顾雍有些心惊孙翊竟然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不过此时他心急如焚,也无暇体会心中的那份喜悦。
只听孙翊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二人竟然是如此的鼠目寸光!虽然短时期内花销很多,但是长久来看,却是我江东崛起的重大根基!顾元叹,我且问你,这锻造一件兵器,需要那几个步骤?一个铁匠一天能完成几件兵器?”
见孙翊发怒,顾雍的气势有点削弱,毕竟他如今的地位还比较卑微,不过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答道:“炼制普通的兵器,一般需要四个步骤;制模、制范、浇注、修整。虽然说着简单,但是其中却是复杂的紧,一个普通的铁匠一天也就是炼制出一两件兵器罢了……”
孙翊怒气不减道:“那我再问你,如果一个铁匠一天只是完成炼制兵器的一个步骤,比如浇注,可以完成多少件兵器?”
顾雍不懂孙翊在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道:“若是一天总是重复一个动作……肯定会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琐事,一天最少也能完成二十件吧……”
孙翊点头道:“那就请你算算。如果四个铁匠合作,一个铁匠只管制模,一个只管制范,一个只管浇注,一个只管修整。那么一天是不是最少也可以炼造出二十件兵器?”
流水线的生产!
中国古代向来都是个体化经营。流水线的作业方式,只是在清末民国时期,资本主义工厂进入中国的时候才有,这提前一千多年问世,不禁让顾雍震惊之余,更是一阵狂喜。
他的眼前一亮,就好像看到了无数兵器甲胄纷纷运往前线,江东连战连胜一般,不禁喃喃失声道:“没想到……把所有的铁匠聚集在一起,竟然也有这么多的好处……”
就连刚才气愤的甚至想要开口训斥孙翊的张昭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禁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炼造兵器的提高效率。他是深知江东如今缺的不是兵,而是兵器!
如果孙翊所说的场面真的可行,那么最让江东愁眉不展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他看向孙翊的眼神,越来越显得敬佩。
看到他们二人面sè大变,孙翊的心情又好了几分。他长长的吸了口气,慨然道:“你们二人……我信得过!那今rì就与你们推心置腹一番。
你们知道,我江东如今是实行的部曲制。说白了,除了嫡系军队之外,那些士兵只认识他们的将军,却不听我这个吴侯的调令!然而人心难测,保不准哪天我江东发生内乱,部曲造反。所以我不得不预先做些防备啊……”
听到这话,张昭和顾雍的眼睛顿时一亮,就好像是天边的太阳一样耀眼。张昭激动的胡子都有些颤抖,振奋的道:“所以主公就想控制我江东的铁匠铺,控制所有江东的兵器源头……民间没有了铁匠铺,也就没有了兵器的来源,那谁又有能力起兵谋反?”
第十一章 华夏军校
直到此时,两人才终于明白了孙翊心中的设想。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那样的简单浅薄,心中惭愧之余,却对孙翊更加的敬佩了几分。
看到他们这副神采奕奕的神情,孙翊笑道:“怎么?现在可是同意我这个提议了?”
张昭和顾雍对视各自苦笑了一番,点了点头。
孙翊终于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轻声道:“元叹啊,我既属意把我江东的铁匠生意交给你顾家来打理,便是对你和你们顾家出奇的信任,希望你们顾家可别让我失望啊……”
顾雍神sè一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道:“主公请放心,就算顾家抛弃了所有的生意不做,也定然要把这铁匠铺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好!”孙翊兴奋的一拍大腿,朗声道:“那我就等着你顾家给我打造一个后方的钢铁基地!让我江东儿郎再无武器装备之忧!只是……你认为你们家里何人可以胜任这乌程县县令一职啊?”
顾雍正襟危坐,面sè沉静,向孙翊拱了拱手,胸有成竹的道:“顾雍便学一次古人毛遂,愿亲领乌程县令一职,为主公分忧!”
“你要自领乌程县令?不行不行!”孙翊连连挥手,一本正经的道:“你不能当这个乌程县令,换一个人。”
“啊?”顾雍顿时一愣,难道自己一个顾家的家主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吗?
孙翊看出了顾雍的猜疑,不禁笑道:“元叹你多虑了。是这样,如今我亲领会稽太守之职,然而事务繁忙,着实没有时间去亲自料理。而且近rì我又得到消息,南方山越又蠢蠢yù动,所以想为委任你为会稽郡丞,代行太守之事,以卫我江东南方。”
如今顾雍也只是个县令而已,听到自己一语之间就连升数级,一跃成为了会稽郡丞,不禁大喜,赶紧拜谢道:“多谢主公,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保证我江东安然无忧!”
“好!”孙翊一拍巴掌,又饶有兴趣的道:“那现在你认为……这顾家中谁担任这乌程县令比较合适呢?”
顾家中入士的人很多,但是官职都普遍不高。最高的也就只有顾雍两兄弟的县令级别而已。此时顾雍无法担任这个职责了,那么这个位置便只能落在了他的兄弟头上。
顾雍不加思索的脱口道:“微臣有一弟,时任无锡县县丞。他在我家族中威望甚高,又常有妙论奇思,可堪此任!”
“你弟弟?”孙翊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失声询问道:“难道是顾徽,顾子叹?”
顾雍满面chūn风的抱拳道:“主公英明,正是吾弟子叹!”
孙翊对顾徽的印象不深,他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却是因为他的妻子——陆筱的姐姐陆悠!那个成熟丰腴、xìng感妩媚、风情万种的女子。那一颦一笑,宜嗔宜喜的诱人神态仿佛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样。
孙翊晃了晃脑袋,抛除了那些杂念,斩钉截铁的道:“恩,那就这样,令顾徽为乌程县令吧!”
顾雍赶紧感慨涕零的千恩万谢。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终于把目光又投向了张昭,开口道:“今天我叫你们来主要是两件事要你们去办。第一件事就是刚才所说的,垄断江东的铁匠产业,归于我们官方统一管理。
第二件事就是,我觉得很有必要开办一个军事授课的学堂,让那些征战沙场的老将讲诉一下他们战场上的经验,也好让那些年轻的将领可以借鉴一番。”
相比于刚才那个提议,这个意见却得到了张昭和顾雍的一致认可。
张昭眯着眼睛,缕须颔首道:“开办一个军事学堂,这当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想法。可以让那些未上过战场上的青年将领跟一些老将军学习,不错……不错!”
张昭不住的点头,又好奇的问道:“不知主公想要把这学堂办在哪里呢?要知道军中将领大都是在前线掌兵,如果又要他们回到学堂授课,那可真是分身乏术啊。”
孙翊郑重的点了点头,慢慢思索着道:“我看……这学堂还是建立在吴县比较方便。因为慕名投奔我江东的青年才俊,肯定是往吴县而来。而且在眼皮子底下教学,更容易受到我等的掌控,不会出现师徒沆瀣一气的情况。”
顾雍也点头同意道:“微臣也赞成建立在吴县。此时我江东四方无忧,几位将领不在前线指挥,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状况。让他们都回到吴县来授课,一则可以培养些青年才俊。二则可以让主公更好、更全面的了解这些常年宿外的将领。”
听到这话,孙翊不禁赞赏的看了顾雍一眼,这话可以说是说到点子上了。孙翊虽然听说过江东的好多名将,但是他认识、了解的人并不多,所以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充分的了解一下江东的主要将领。
只有对手下的棋子十分熟悉,才能更好的cāo控自如。
受到了孙翊一个赞赏的眼神,顾雍不禁老脸一红,赶紧打个哈哈,笑问道:“不知主公打算给这个学堂起一个什么响亮的名字呢?”
“名字?”孙翊一怔,他还真就没有想过名字这回事。在他的记忆中,比较有名的军校有美国的西点军校,然后就是中国的黄埔军校。
可是这两个毫无含义的名字显然不可能使用,孙翊眉头蹙起,沉吟了半响,也没有想出来一个什么好听的名字来,不禁垂头丧气的向张昭问道:“子布可是有什么好的主意?”
张昭微微一笑,从容的道:“不知华夏军事学堂怎么样?”
“不怎么样!”孙翊翻了个白眼果断的拒绝,这几个字显然没有西点军校、黄埔军校这样响亮。不过张昭的话还是给了孙翊一个提醒,不禁喜道:“我决定了,就叫华夏军事统帅学校,简称华夏军校!”
“华夏军校?”张昭和顾雍显然无法接受这么前卫的称呼,大眼瞪小眼的,有些嗔目结舌。
不过孙翊却显得兴致勃勃,兴奋的道:“子布,你今天回去就起草个文书,说我江东不拘一格降人才,无论你出身名门,还是佃农身份,只要有才能、有胆魄,便可入我军中,为官为将!”
张昭点了点头。
心头最主要的两件事完毕,孙翊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畅然摆了摆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先回去忙吧……”
“是。”
孙翊没有理会两人怎样的离去,径直品着茗茶,刚刚断了的思绪又接上了,脑海中又浮现除了陆悠那烈酒一般风韵妩媚的绰约样子。
“主公!”
“啊?”忽然耳边又想起了一声呼唤,虽然声音不大,却也把正全神贯注思考的孙翊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扔了出去。一抬头,竟然是张昭。
“你怎么没离开?”孙翊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张昭面sè不改,小声的道:“刚才跟元叹编了个谎,便转身回来了,是想有些话对你说。刚才元叹在场,实在是不方便说。”
“恩?什么话?”孙翊眼睛睁大,好奇的看着张昭。
张昭依旧是压低了嗓门道:“主公,你把整个江东的打铁产业交个了顾家,那相当于顾家掌控了我江东的命脉。如果……”
孙翊笑着打断了张昭的话。他知道张昭所表达的意思,如果顾家负责整个江东所有武器的炼制,那么一旦顾家有所异心,那么江东必然是一场危难。
关于这一点孙翊早就想过,顾雍的为人他也经过了多番的打听询问,绝对可以信得过。而且顾雍今年才三十多岁,可以说只要他还是顾家的家主,那么孙翊就可以安枕无忧。
更何况把这么一项重要的产业交给顾家,也是孙翊如今必须要做出的选择。陆逊跟他关系是好,可是陆家人才稀少,以至于让陆逊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当家主。没有办法,便只能交到了顾家的手上。
不过好在根据孙翊前世今生的印象判断,顾雍不会做出那忘恩负义的事来。
孙翊哈哈一声大笑,站起身来边走边道:“你放心就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华夏军校的事,你可一定要尽快办完啊……”
尾音不绝,还置身在书房中的张昭神sè有些古怪。
第十二章 曹营议计
建安五年四月,曹cāo用许攸的计策,声东击西,佯装想要从延津一带渡河,进攻袁绍大军后方。袁绍果真上当,得知消息后马上分兵向西。
而曹cāo实际上则是以张辽为先锋,关羽为副将,轻兵突袭白马。颜良在军阵前被曹军进攻的措手不及,乱军中被关羽斩杀。至此曹cāo所受的白马之围终于解决。不过这毕竟是战争的前线,曹cāo于是迁徙大量的群众,向河西退去。
袁绍爱将被斩,当即大怒,率大军渡河,追击西逃的曹cāo,直至延津南面。曹cāo见敌军势大,一味的奔逃肯定会军心大乱,所以他下令让骑兵解鞍放马,把所有的辎重都丢弃在了路上。
大将文丑和刚刚归附袁绍不久的刘备带着五六千骑兵先后而至,然而袁军纪律不明,士兵竟然争先抢夺辎重,还没受到地方的进攻,就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曹cāo见势大喜,命大将曹仁、夏侯渊率领轻骑五百,乘机突袭,顿时把袁军杀得措手不及,刘备仓惶逃窜。而袁绍的另一员爱将文丑,也被有着“天人”之称的曹仁斩杀。
至此,曹cāo退居官渡,袁绍进军保阳武,形成了长达数月的对峙局面。而关羽却是拒绝了曹cāo的高官厚禄、美人黄金,只跨着曹cāo赠送的赤兔宝马,投奔了袁绍,重归刘备帐下。
两军对峙,虽然各有胜负,但都是小来小去的战役,并不影响战局的走向。曹cāo虽然兵少,但是将士用命,倒也能够抵挡袁绍的近二十万大军。
曹军军帐内。
能臣猛将分列两排。文有荀彧、郭嘉、荀攸、陈群、贾诩、程昱等千古流芳的人物,武将更有曹仁、张辽、于禁、徐晃、夏侯渊、乐进、夏侯谆、许褚、曹洪、李典等人。
文臣武将济济一堂,当真是豪杰满堂,英雄尽出。
或是翩翩文士,或是雄虎猛将,都是恭敬的站立在两旁。只有首位上的那一个面sè有些黝黑、身材不高,却不怒自威的中年汉子端正的坐着。
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大汉大将军、丞相,一带枭雄曹cāo曹孟德。
他的神sè很平静,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就好像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一样,淡淡的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江东孙郎重伤而亡,其三弟孙翊代掌江东。你们如何看待这问题啊?”
荀彧知道这个消息,面sè表现的比较平静。而除了他之外,满堂英杰竟同时惊诧失声。
郭嘉一袭白sè的儒士长袍,头发整齐的挽起,显得儒雅不凡,眼角的jīng芒展现,更显得他睿智慧思。
他皱着眉头,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没道理啊……孙破虏一共四子。那叔弼不过是排行老三而已。若是伯符早亡,也该传位其二弟仲谋才是,全然没有传位三弟叔弼的道理啊……”
贾诩已经是半个老头,腰身都有些佝偻,他一身黑sè的袍子,显得个人极其的yīn沉恐怖,尤其是脸上已经浮现出的老年斑和深深的皱纹,更是有一种巫师的错觉。
“毒士”贾诩,果然人如其名。
听到郭嘉的话,他赞同的点头道:“奉孝此言不错。那仲谋老夫可是多次听到过他的大名,善于心计、谋略深远,更是深通用人之道。如果把江东之位传给他,倒是合情合理。可是这叔弼嘛……”
荀彧微微一笑,正襟站好,有些理所应当的道:“那叔弼虽是后起之辈,却声名鹊起。传位给他,想必那孙郎也有一番自己的想法。”
程昱脸sè有些沉重,凝声道:“话虽如此,可是那仲谋毕竟是叔弼的兄长。这样的传位计较,恐怕江东局势不稳啊……”
当议论天下局势的时候,那些武将虽然也都是盖世英雄,当世的名将,但是也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冲锋陷阵可以,要是在这舞文弄墨的话语天下,那还真就不是他们的内行。
可是此时听到了这几个主要谋士的话,顿时明白过来了。敢情那孙策死后,大位传错人了,本应该是给老二孙权的基业却传给了老三孙翊。众将顿时躁动起来。
徐晃身高八尺,生的孔武有力,方脸阔鼻,就如魔兽中的牛头人酋长似的,高声抱拳道:“主公,既然那江东出了问题,此时必定已是乱成了一锅粥。末将愿带兵三千,不出三月,荡平江东,以报主公大恩!”
程昱一听顿时一惊,连忙摆手道:“公明将军切莫焦躁!此时我军正与袁军交战,更是处于劣势。本来就兵马不多,如果再分兵而击江东,那我军岂不是坐定要被袁绍一举荡灭!那就算是平定了江东,又有何用?”
许褚哈哈一阵大笑,声若洪钟,震得人耳朵都疼,把正在侃侃而谈的程昱吓得差点腿都软了。他不以为然的道:“那袁绍小儿算个什么东西?几十万大军来攻,连损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却寸土未得。依某看,不过是傻子当官,瞎胡闹罢了!
我赞成公明的建议,发兵江东,先把那孙……孙老三那小娃娃抓起来,打三百下屁股,看看他听不听话……”
许褚这人生的浑圆,肩宽腿粗,浓眉大眼,就像是一个大号铅球似的。一语说完,还觉得意犹未尽,又想继续开口。却忽然看到了武将之首曹仁那凌厉的眼神,不禁话语一滞,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曹魏的前期,这曹仁绝对是第一号大将,他官至一个武人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誉——大将军、大司马!
他和曹cāo沾亲带故,深得曹家的信任不假,不过毫无疑问的是,他有着天人一般的能力。他一生征南战北,立下了无数战功,打了无数胜仗。甚至就连打败仗的时候,都是让人敬仰的五体投地。
历史上,赤壁之战曹cāo亲率几十万大军挥兵南下,剑指江东,想要一举而平定天下。可是他碰到了绝世名将美周郎。一场大火,烧掉了曹cāo几十万人,也烧掉了他平定江东的决心,黯然返回邺城。
而曹cāo正是派出了曹仁带领着那些残兵败将守卫荆州,去阻击那周瑜的凌厉进攻。在周瑜面前,曹cāo的几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而曹仁却是率领着残兵败将,以少敌多,硬生生的守卫了南郡数年时间。
也就给曹cāo赢得了充足的时间休养生息,巩固内政,没有使他因为赤壁大战的失败而在北方失势。
还有当初关羽代刘备镇守荆州,以雷霆之势进攻襄阳,并且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天下!关羽携声震天下的大胜之势,以数万兵力把曹仁的千人残兵困守在樊城。
而就是凭借着这几千残兵,就硬生生的抵挡住了关羽几万大军月余的进攻,甚至使得关羽不得不屡次从荆州内地调派兵力增援攻城,这才有了吕蒙白衣渡江,关羽败走麦城的后事。
可以说曹仁智不如周瑜,勇不如关羽,但是综合来看,绝对可以分庭抗礼。
此时曹仁瞪了许褚一眼,显然是觉得他说的话实在过于脑残,太过折损武将的面子,清了清嗓子,眯着眼睛慨然道:“主公,依末将之见。江东不可放弃……”
“对!某也是这个意思!”许褚憨声一笑,却又被曹仁瞪了一眼,吓得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曹仁继续道:“江东不可放弃,然而我军此时必须要全力以赴的抵抗袁绍。对方人数十倍于我,一旦应对有失,则我等便是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荀彧面sè温和的一笑,向曹仁施了一礼,喜形于sè的赞同道:“子孝将军当真是句句实言,鞭辟入里。如果此番战胜袁绍,荡平北方。那么天下之大,能够于我军造成威胁的便只有江东一地!所以还需提早做出防范才,以免其做大才是。”
郭嘉眼神悠长,意味悠远的道:“此番对峙官渡,大战至少需持续一年。若要完全平定河北……那么则至少需要三五年时间。如果给江东这么长的喘息之机,的确不妙。不过好在……”
郭嘉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好在传位的是老三叔弼,而不是老二仲谋……”
荀彧、郭嘉、程昱、贾诩等几个谋士相顾对视了一眼,不禁朗声笑了起来。
几个文臣在那笑,另一边的武将却几乎全都傻了眼。这尼玛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深莫测?
张辽是这几些武将中长相最俊朗的一位,眉清目朗,又不乏刚毅。他笑道:“几位先生到底在说什么,还请明言示下……”
曹cāo向来就是虚心纳谏,广受众听。本来见他们堂下讨论的此起彼伏,也颇为享受的细细倾听。听到这时,他也隐约的明白了这几个文臣言语中所表达的意思,黢黑的面庞上也闪过了一丝得逞般的yīn诈。
然而此时可以在此议事的武将可以说都是他的心腹爱将,见他们急切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不禁放声大笑,指着荀彧他们几人就笑骂道:“行了!到底是怎样的计策,你们赶紧说出来吧!你看把人家都急成什么样了?”
第十三章 周瑜驾临
孙策的四夫人袁氏,因为在孙策死后心情极度压抑,整rì闷闷不乐,胸口顺气不畅。而且饮食不规律,愁闷的夜不能寐,终究酿成了苦果,滑胎大出血,母子双亡。
因为明天孙策就要出殡,正好可以把他们二人合葬一处。本来孙策是夫,袁氏只是妾室的身份,按礼不该与孙策合葬。可是孙翊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力排众议,毅然决定让他们二人合葬一处。
今天中午,周瑜也终于带兵赶到了吴县。外将带兵返回,历来都是朝堂的大忌。可是不同的是,周瑜带兵返回吴县,却受到了吴郡所有文武臣子的热烈拥戴。
究其原因,是因为孙翊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主公都表现的这么热情,做臣子的,当然也当效仿,而且表现的更加夸张才是。
是rì晚上,孙翊设宴款待千里而来的周瑜。因为孙策初亡,孙翊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放肆,只是召见了几个关系密切的臣子作陪,而且宴席不见荤、没有酒,更没有歌舞音乐助兴。
不过这宴会的规格虽然很低,却丝毫不影响孙翊的心情。尤其是听到周瑜那信誓旦旦效忠的话,简直让他心里都乐开了花。
此时宴会上共有六人,孙翊、陆逊、徐盛三人做东,款待的则是周瑜、蒋钦、陈武三人。
蒋钦和陈武二人都比较年轻,又颇具才华,所以深得周瑜的信任,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此次返回吴县,前线的若干将领都被他安置在柴桑掌兵,只带了他们二人回来。
孙翊向周瑜以茶代酒的遥遥举杯道:“公瑾,此番回到吴县,便多住些时rì。我打算开办一个军事学堂,专门向一些年轻的将领传授一下用兵之道,战法之要。”
对于开办学堂的事,下午周瑜拜访各个要臣时,便在张昭那里得到了消息。此时听到孙翊提起,不禁也赞同道:“这个提议当真是妙不可言。这华夏军校,他rì定能为我江东培育出无数青年才俊,进而统.战八方。”
孙翊开怀大笑道:“那就借公瑾吉言了!只是不知公瑾认为,这华夏军校的讲师,哪几位将军有能力担当此任啊?”
周瑜眉头一挑,没想到孙翊竟然向自己问起了这个敏感的问题。虽然这华夏军校还没有建立起来,但是凭借周瑜的才智,马上就意识到这军校代表着什么。那是未来江东军队的灵魂,是中流砥柱的作用。
如果此时谁能交好这些讲师,那么就可以说,他未来在军中的地位就会空前高涨。因为此时,还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年代,秉承着一rì为师终生为父的观念。
周瑜知道,凭借孙翊对自己的信任,如果自己多多推荐自己的人去担任讲师,那么可以说将来他周瑜在军中的威望更会如rì中天,甚至比之孙翊都不遑多让。
可是深受孙翊信任的周瑜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也不怕孙翊多疑,只是想着那些真正适合讲师地位的将军。
周瑜未加思索的脱口道:“毫无疑问,程公绝对可堪此任。”
江东众将都知道,周瑜和程普的关系并不融洽。虽然两人都是豁达之人,可是真正的权力争夺上,仍不免有些隔阂。此时孙翊听他第一个就推荐程普,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笑问道:“这讲师至少需要十人。公瑾认为何人还可担当?”
周瑜眉头微蹙,摸着下巴,慢慢思索着道:“程普、韩当、黄盖最早归附,又征战沙场数十载,见识广博,腹有韬略,当可行;庐江太守太史慈,为人骁勇,勇猛无敌,战场上处乱不惊,亦可担当;征虏中郎将吕范,身经百战。而且他身为‘霸王军’教头,训练过无数年轻将士,亦可担当……”
话说到这,周瑜忽然说不下去了。孙翊有些惊诧的道:“没了?”
周瑜面sè赧然,有些为难的道:“主公,末将在返回吴县的路上见到了一旧人。他本在安葬完祖母后,返回曲阿整顿行装,想要另投他处。我观其有大才,知道他若能投靠主公,必定使主公如虎添翼。所以就擅自做主邀他来到吴县。
说句实话,我江东军中将领,可堪这华夏军校讲师一职的……除了以上五人,当真是在无他人可想!不过末将认为……这人或可行之!”
“恩?”孙翊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担当起周瑜这么高的评价,就连周瑜下首的蒋钦、陈武两人听后也是诧异万分。
孙翊颇为好奇的道:“不知是哪位英雄豪杰,公瑾快快说来!”
周瑜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此人临淮东城人,体貌魁伟,xìng格豪爽;喜读书,好骑shè。生于士族之家,姓鲁名肃,字子敬。”
“鲁肃?我靠,竟然是鲁肃!难怪会得到他这么高的评价!”
听到周瑜的话,孙翊顿时激动的有些坐不住,睁大了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一样,双眼冒光。
见到这孙翊又是震惊又是高兴的样子,周瑜不禁奇怪的道:“怎么,难道主公也听说过子敬不成?”
“岂止是听说过,简直是太听说过了!周瑜、鲁肃、吕蒙、陆逊,江东的四大名督,只要略微了解一点三国,谁人不知?”
孙翊压抑住了这种心中的狂喜,长长的呼了几口气,平静的道:“偶然的机会下,确实听说过鲁子敬这人。”
周瑜神sè一喜,欣然道:“那主公可是同意任命鲁子敬为讲师了?”
孙翊抿嘴一笑,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当然同意。不仅如此,他既从曲阿而来,便加封他为横江校尉吧。他rì建功,再行封赏!”
周瑜连忙向孙翊拱手道:“那末将便代子敬先行谢过主公了!”
连敬三杯茶水之后,周瑜又颇有章法的道:“主公。作为将军,最主要的是要有两种能力:带兵能力和作战能力。所以末将认为,华夏军校要教授两方面的内容:带兵之道和用兵之道。”
听到这话,孙翊微微一怔,若不是周瑜提醒,他还真就没想到这点,就连陆逊听后也是暗暗点头。
孙翊若有所悟的点头道:“公瑾所言极是。这样,便以程普、吕范、鲁肃传授用兵之道;以韩当、黄盖、太史慈传授带兵之法,如何?”
周瑜连连抱拳道:“主公英明,如此一来,最好不过!”
跟周瑜说过话,孙翊又把目光投向了蒋钦。对于蒋钦,孙翊已经不陌生了,面sè随和的道:“公奕啊,有件事……我想让你帮个忙。”
其实对于蒋钦来说,还真是让他感慨万千。上一次他见到孙翊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活着的死人,两人还能平等的交谈;然而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人家竟然一跃成了这江东的一号首长,让他如何不感慨造化弄人?
见孙翊要请求帮忙,蒋钦有些受宠若惊,连称不敢,说只要是主公所命,便一定是万死不辞。
孙翊也不跟他客套,开门见山的道:“我知道你和周幼平形同莫逆,是生死之交。对于周幼平那样的汉子,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当真是平生一件憾事。不知公奕可否愿意劝导一番,让他能够……迷途知返!”
听到“迷途知返”这四个字,蒋钦顿时身子一愣。当知道彭泽那件事的前前后后,当然明白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只是他没有想到,上次受任要杀孙翊的周泰,却得到了他的赏识,竟想招入麾下。
按理说,孙翊此时已经是江东之主,这江东文武大臣都该是他的手下才是。但是蒋钦知道,那孙权绝对是刨除在外。
蒋钦面sè有些为难,尴尬的道:“主公,幼平……生xìng忠义。若是想让他脱离……恐怕不易啊。”
孙翊连连摆手道:“不易也是有那种可能!你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
见蒋钦还想推辞,孙翊神sè一震,拿出了吴侯的大架子,斩钉截铁的道:“好了!这是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能把周幼平劝说过来,定有封赏!”
蒋钦露出来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甚至比哭还难看。他丝毫没有因为孙翊那“定有封赏”的许诺而喜悦,反而是一脸的忧愁。他了解周泰的xìng子,在忠义面前,可以说xìng命都算不了什么。
只不过孙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知道再也不能推迟,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任务。
陆逊见蒋钦这副哭丧脸,不禁笑道:“蒋将军,不知你有多久未和周将军联系了?”
蒋钦认识陆逊,也知道他是孙翊的结拜兄弟,但是却不知道他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解的答道:“大约两个月了吧。只是……”
陆逊好像已经知道了蒋钦要问什么,抢下开口道:“两个月未有联系,兴许……一切都跟蒋将军你曾经的想法不一样了呢?就比如上次你见大哥的时候,他还是个落魄的少年,时隔不过十rì,他已然成为了江东之主。所以说啊……这世间的事情变化,还是很快的……”
蒋钦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不能完全明白陆逊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也能够猜到几分,他们一定已经与周泰有过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