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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顺路路顺     无底线txt下载     无底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7章 挪球游戏

    难道那地板?我强烈要求美女把腿抬一下,抬得越高越好,分开就不必了。但看来她做人很有底线,说不抬就不抬。我一筹莫展了。要是现在搬运大仙在就好了,让他把美女的腿抬起来,如果她要是问,就说检查是不是有脚气。

    对啊,我禁不住一拍脑门,“搬运”!我跟萨琳娜二百多斤他都能搬起来,要是让他把这粒小小的球搬一下……准确地说是挪那么一下,那不结了。于是我连忙要求继续换神,要说最好说话的大概就数千里眼了,其实他也乐得交差,今天毕竟不是他值班。没几秒钟,赤脚大仙真地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地沟油’准备好了,都晚上十点多钟了,难道这种饮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汗,还在想着那油呢。

    我连忙回答:“放心,这油我们这个朝代多得是。我连下油的菜都给你准备好了——长了四条腿八只翅膀的鸡,专门啃的鸡。”

    “少来忽悠我。”

    “没,真没有,不过现在你得帮我先挪一挪。”

    “挪什么,怎么挪?”

    “就是那个在盘子上转的小球球呗。你只要把它挪到我押的数字上,就OK了。”

    “少来,上次我就挪一张牌,看你那脾气,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今天那球大伙都看着,我能挪吗?”

    “能挪,能挪。这回跟上次不一样,这球不停就不算有结果,所以你只要在它快停下来的时候轻轻挡一下或者推一把,没人会注意的。”

    “好吧,我试试,要说今天这个倒比上次那个简单多了,上回还要算什么二十一点。”

    唉,也真难为他,估计这位大神就脚大点,脚以上的功能特别是大脑基本就废了。看样子我得给他弄点三鹿nǎi粉好好补补钙。

    于是我开始押,既然爱德里克一味地押小,那我就押在大数上就得了,我随手把一千块押在了“20”这个数字上。轮盘不停在转动,小球在上面不住地滚动……等小球已经停在“13”这个数字上随着轮盘同步转动的时候,突然又动了起来,定定地落在了“20”上面。

    “拜托,专业一点,别让它停下来再去动。”我一边埋怨赤脚大仙,一边做贼心虚地看着周围人的眼神。

    果然除了爱德里克大脑进了水之外,其他赌客都瞪着那个球表示不理解。然后他们的眼光都转向了美女荷官。要说做贼心虚的话,她比我更贴切。因为打从爱德里克坐下来开始,她就一直在作弊。此时此刻,她心里大概在想两个字——穿帮。不过赌场上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她定了定神,用一个筹码耙分配完输家赢家的筹码。我的面前直接多出了三万六千块,因为我押的是数字,所以我刚才押了一千,就会得到1赔36的筹码。但这不是我关心的,我主要是看着美女荷官很不情愿地把爱德里克押的一万筹码收走了。我次奥,总算让他输一回了。

    但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在继续下注,又是一万,还是押“小”。我这才想起那个兔妹妹的好来。不怕他神一样的赌技,就怕他老鼠一样的胆量。现在经过兔美眉那根捣药杵的调教,这家伙可能是今晚整个拉斯维加斯赌城最有勇气的赌客了。你要是给他的都是一百万一个的筹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押上去。

    有神照着,效果就是不一样,我得意地笑了,至少露出我嘴里可爱的十六扇大门……

    第二把,我还是押数字“20”。结果我又赢了三万六,而爱德里克照旧送上一万。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球球这次滚得有点象样了,虽然当中还是有些微的停顿,但好多了。

    第三把,第四把……

    赤脚大仙居然越玩越起劲了:“兄弟,我看你还是不要请我喝‘地沟油’了,只要你经常让我来陪你玩这个,我反过来请你喝酒。”

    而女荷官的额头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不管她有没有作弊,那球总归是滚到我的数字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面前的筹码很快就突破了十五万。

    于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也不敢把把押数字了,我也开始押个单双什么的。不过我关照大仙,不管我押什么,球球必须停在大于19的数字上。也就是说,我可能还有输有赢,而那个倒霉蛋爱德里克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十几把过后,爱德里克还在伸手拿筹码,却拿了个空。不过尽管没有了,他居然还在作势往“小”区堆筹码。别说是年轻的女荷官没见过,就算周润发出现,今天也得把什么“瑞士银行的本票”留下。

    我立刻要求换神,再次把今天的值班大神小玉姐姐请出来。

    “姐姐,快把他点醒吧,不然穿帮了。”

    “哼!要不是我职责在身,才不理你呢!你就是一sè狼,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sè狼,这也被你看出来了?除了起点的读者之外,没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兔子姐姐终于把可怜的爱德里克点醒了。然后连招呼都没打,就消失了。完了,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漂亮的MM。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浪漫地对她说:“我愿意为你jīng尽人亡。”……

    爱德里克看着面前空空的桌子,再看看旁边的萨琳娜,还是没醒透。

    萨琳娜妩媚地向我瞟了一眼,然后转头对着爱德里克:“亲爱的,您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偶像。我一直想找一个赌术高手,好把我的心交给他。”说完,她充满愁怅地盯着他。更要命的是,她又伸手抚摸了一下他胸前别着的那个西班牙十字勋章。这分明是在提示他什么。

    爱德里克哪里受得起这种屈辱。自从参加了赌神小组以来,不管是单打还是跟小组成员合作,他都再也没有尝过败绩。更何况他现在跟这些赌场之间还存在着猫腻。他到这里来简直是收钱而不是赌博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美女荷官,而荷官也正好看着他。她现在是有苦难言。

28章 欲“沟”难填

    爱德里克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万事达信用卡,有点恼怒地冲着荷官面前一扔:“给我再换十万筹码!都要一万面额的。”荷官叫来了侍应生,很快给他送来一摞筹码。

    我这个高兴啊,禁不住用眼睛斜乜了一下萨琳娜,她正在冲着我微笑。我顿时理解了一句古语,孔子他老人家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说的孔子是孔乙己的儿子,你咬我?)我现在就想偷萨琳娜,但又偷不着,我这火气,下身立刻“肿”了起来。我能申请中场休息吗?

    ……

    十万很快又没了,这回爱德里克干脆直接要了五十万,而且是五万面额的筹码。这已经是这张轮盘赌桌下注额的上限了。我才不管,虽然我桌面上已经有了十来万了,但我仍旧一千一千的陪他玩,他也根本没注意我这个瘪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找不到对手。爱德里克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撞墙。

    而萨琳娜居然主动去摸他的大腿,这种手法分明是想让他雄起。而这些输掉的钱就象是“jīng”,难道她想让他桌面上桌底下一起出jīng?I服了油。

    果然,爱德里克就感觉自己现在赌场失意,情场得意。桌上是冰桌下是火,冰火两重天。他随随便便又输掉了五十万。今天晚上他已经输掉整整一百二十万了。而我总是在他押完后再跟他对着押。但我很低调,押得少,所以才赢了二十来万。照说今天是赌场赢了,但是女荷官的尴尬表情,显然比输了还难看。我都有点心疼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怜香惜玉。(别吐我身上)

    爱德里克终于一口气没忍住,拍案而起:“靠,居然这么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对女荷官的质疑。就算一个傻瓜随意地下注,也不至于把把输,连输二十几把吧?但他还算有头脑,没有当场发作,在这里直接发作他知道后果。

    于是他拉着萨琳娜气哼哼地走出德尔斯特赌场。但不知是萨琳娜的诡计还是他自己咽不下这口气,他居然带着萨琳娜来到另一家赌场。这家赌场好象很眼熟,我以前来过。汗,居然就是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皇冠之星赌场。不是以前来过,是昨天刚从这里跑出去过。我再汗,因为我匆匆前进的道路上已经站着一排保安了,还是那排手里掂着jǐng棍的黑白黄棕人种齐全的那些人,只是隐约可以从他们的帽沿下边,袖口里边看到白sè的纱布。他们对我怒目而视,而对萨琳娜却是一副惊弓之鸟的表情。

    萨琳娜估计也没想到爱德里克会把她带到这里来,她原本还在为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呢!这下可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过她一边挽着爱德里克的胳膊,一边让人不易察觉地向我微微点了点头。我立刻明白过来,对付这些持jǐng棍的保安,萨琳娜绰绰有余。而在这种场合,那个想置我于死地的杀手组织也不会轻易出手。

    现在我们这里形成了一个相互平衡的怪圈:赌场的保安不敢轻易出手,因为他们怕打不过萨琳娜。而杀手组织虽然与我有血光之仇,却不敢在此时此地出手,因为怕给赌场添麻烦,毕竟赌场是他们的雇主。简而言之——我受制于杀手,杀手受制于赌场,赌场受制于萨琳娜,萨琳娜依赖赌场的公共环境。

    想到这里,我挺直了腰,一副赌场大亨的样子。跟着爱德里克和萨琳娜,来到了这里的轮盘赌桌。爱德里克仍然装逼地一挥手,让荷官帮他换来了五十万筹码。

    靠,我也来,我现在卡上连刚才赢的钱,也有三十万了。而且我必须装得更B,为的是掩盖挨揍的恐惧。我要是今天不摆出点派头来,立马就会被老账新账一起算。我看了一眼女荷官,应该说是我先看到了一对36D的豪.rǔ,然后顺着那天堑般的濠沟,向上看到了一张天使般秀丽的脸庞。买疙瘩,柳眉杏眼,粉脸桃腮,居然是个亚洲人。不过根据她的胸围,估计是印度裔的。我天生对电影里的漂亮MM不免疫,对印度歌舞片里的MM更是早已心向往之。我慢慢悠悠象中了邪似地直接走到了她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我准备给她。但她正低着头在给爱德里克换筹码,我站在旁边,正好沿着那条深沟看个正着。这时我居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条沟能不能夹住我的这张卡呢?……

    “啊——”一声尖叫,把我从YY中惊醒,女荷官张慌失措地看着我,然后从胸前的沟里把一张信用卡拔了出来。这么紧,刷卡机啊。我次奥,这是谁干的,我差点骂出了口。但是从她美丽的瞳孔里我只能解读出一条信息——这是我干的。天哪,我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车见爆胎的新一代帅锅,引无数美女尽弯腰的楚凯华居然……

    “谁,谁在?哪个大神在?给我出来,这是谁干的?”

    一个甜美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为什么要说“再”?原来这声音分明就是小玉姐姐的):“看来我从来没有看错过你,你就是一个sè狼,不,彻彻底底的sè魔!!你太让我失望了,还是嫦娥姐姐说得对——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语气,让我联想到一个飘飘yù飞的仙子,我只好无奈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神啊,我这是肿么了?看来不是神们干的,我是不是上次看到一条“凤姐恐龙”,吐着吐着把苦胆给吐掉了,于是胆子就大得没了边。要不怎么会干这种没心没肺的事?难道我现在真成了魔——sè魔。天哪,我是好人家的孩子啊!!!

    我的心在呐喊,但我的身已然腾空。原来,我的左右两臂已经被两双毛茸茸的大手架了起来。于是整个身子双脚腾空地向后移去。救命啊,救命啊!被搬出几步的我奋力地蹬了两下腿,YE,我居然两脚着地了。;

29章 “射”魔还是“射”狼

    我继续挣扎,就听“啊啊”两声,两具黑黑的穿着制服的躯体向我正前方飞过去,然后“砰砰”两声。根据伽利略他老人家的结论,两个保安应该同时着地的,怎么会有两声呢?这个问题值得我用后半辈子去研究。不过现在我没功夫研究,因为除了两个黑黑的保安外,还有白白的、黄黄的、棕棕的保安在等着我。只见一个白白的保安上来就是一拳,我下意识的用手掌挡住了他离我面门只有两厘米的一拳,然后狠狠地一推,就见他一个急转身拳头刹不住直接打在一个棕棕的保安脸上,棕棕的保安立时倒地。

    接下来的情况我就不用狗血了,反正成龙的功夫片里有的镜头我都有,里面没有的我也有。我又要怀疑这些保安是不是替身演员了。但是张艺谋陈凯歌没来找我签约啊,冯小刚也没找我讲过戏啊!斯皮尔伯格我也不认识啊!

    不管了,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没人信我了,特别是此时此地我最在意的美女——萨琳娜,她看着我的表情就象我跟她爱恨缠绵之后,留下八个小孩,然后一走了之的样子。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美女,相信我?关键是: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信我有这样的能力啊,郁闷!

    周围的空气凝固了,只有地上保安的哼哼声。看得出来,比起昨天晚上被萨琳娜打,这回他们伤得更重。我不经意地向轮盘赌桌看过去,发现那位印度裔的荷官扑闪着两只迷死人的眼睛,张着嘴巴看着我,唯一不变的是“深沟依旧”。

    “天哪,谁给我一个解释,今天怎么了?”我在心里吼着,反正jīng心策划的sè诱计到现在为止算是彻底演砸了,现在演上“全武行”了。

    “还在问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这人记xìng还算好,这分明是本书开头那个在我拯救郭心美的场景里响起过的声音。

    “老大,你是谁,你怎么弄的?”

    “我是战神阿瑞斯,刚才要不是我帮你,你现在肯定在赌场的停车库里被他们海扁了。”

    “谢谢啊,老大。可是我只能谢你后半段,然后骂你前半段。你个狗东西,你个sè神,是不是你指使我把信用卡插到女荷官rǔ沟里的。”

    “哼,你自己想想,真是我让你插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阿瑞斯愤愤地说。

    “我就这点爱好,YY一下不行啊。人不YY枉少年,你不懂吗?”

    “什么‘YY’,我不懂。反正是你想得太厉害,结果勾起了你身体里的魔障。现在你体内的魔障越来越厉害了,居然已经可以控制你的潜意识了。你的潜意识里想做那种事,它就帮你去做了。不过还好,魔气一动,我们神界就有感应,幸亏我赶到得及时,不然你现在是死是活都难说了。”

    什么魔,我顶多算条狼,真是危言耸听。有一个古老的问题:如果一个魔鬼和一只狼都在后面追你,你有一把弓箭,你是先“shè”魔呢还是先“shè”狼?我的答案是把弓箭扔了,与他们共舞。

    不过我承认,如果今天不是有这个战神帮忙,我现在只怕不仅仅是被保安收拾那么简单了。那个杀手组织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谢啦,大神。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慢悠悠地走到那位印度美女身边,从她手里轻轻地接过那张信用卡,回身走出赌场。经过萨琳娜身边时,我笑了笑,而她居然对我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然后用眼角瞟了瞟爱德里克。毕竟是一“rì”夫妻,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本我们是想通过赢光他的钱,并且让他欠债,逼着他讲出实情。而现在,只有对他动粗了。

    我一走出赌场,立刻钻进一辆出租车。因为我知道那些杀手不会放过我。我假装让出租车开到一个不相干的大酒店,迅速走了进去。然后一路小跑从酒店后门溜了出来。另外打了一辆车,直奔爱德里克下塌的饭店。然后在饭店大堂里静静地等着他们。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萨琳娜挽着有气无力的爱德里克,向他的房间走去。我悄悄地跟在后面,等他们打开门进去的一刹那,我一个箭步跨进了门,反身把门关上了。萨琳娜对我这一整套动作投来赞许的目光。

    “你是谁?”爱德里克惊恐地看着我。

    “我是谁?不认识了吗?你难道没有在加德满都看到过我吗?”

    “你是……你是林云儿介绍进来的新人。我想起来了。”

    爱德里克的平静倒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居然可以在仇敌面前表现得如此淡定。不行,既然选择了硬来,我就必须硬到他软下来为止。就算搞Gay,我也必须是在背后的那个。我立刻选到了切入点:“林云儿,你应该很熟悉吧?你出卖了你的组织,也出卖了林云儿。而林云儿是我什么人,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

    “出卖?什么出卖?”

    “连这个你也不承认吗?”萨琳娜直接从大腿之间拔出一把小口径手枪,晕,男女平等,人人有枪。

    爱德里克惊愕地看着她:“你,你们是一起的。你们到底是谁?”

    萨琳娜轻蔑地说道:“好吧,看在你死到临头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特洛伊小组’听说过吗?”

    “特——特洛伊小组?你们是特洛伊小组的。也就是说你们也是‘上帝之手’的成员。”

    “上帝之手”?我听过,不是指足球里面的马拉多那吗?他们居然是踢足球的。

    我正想着,萨琳娜说话了:“不错,你们‘赌神小组’跟我们‘特洛伊小组’同是‘上帝之手’的下属分支,赌神小组负责在赌场赢钱,而特洛伊小组负责摆平所有暴力冲突。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

    “怪不得,刚才他的身手……”爱德里克看了我一眼。晕,连枪都不会开的我,居然一不小心为组织增了光。;

30章 上帝之手

    萨琳娜也用欣赏加钦佩的眼神看了我一下,然后转头看着爱德里克:“不错。既然你知道我们的手段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

    “如果你想吃点皮肉之苦”,我故意呲牙咧嘴道:“尽管跟我说。”

    “我一定全部奉告,句句实话,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爱德里克一副不经打的样子,瘫在了椅子里。

    萨琳娜道:“那你就说说怎么出卖你的赌神小组的吧,你这个无耻的败类!”

    “我没有出卖赌神小组啊,这话从何说起?”

    “不说实话,我会让你有好果子吃。那我问你,你这段时间在拉斯维加斯赌场的手气如何?”

    “好得很。”

    我恶狠狠地追问:“手气就那么好?一个晚上能赢上百万?”

    “这……”

    萨琳娜不动声sè地在手枪上装了个消声器,然后对着床垫就是一枪。爱德里克吓呆了。她夸张地朝枪口吹了口气,妩媚地看着他:“如果我刚才那枪打在你身上,除了你的生命终结之外,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变化,不是吗?”

    爱德里克的大腿一阵筋挛,现在估计除了他的小**外,全身没有一处不是僵硬的了:“我说,我说。我没有出卖组织。我赢钱是跟另外一个组织商量好的。他们答应给我三千万美金。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通过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支付这笔钱,所以我会不断地赢钱,直到满三千万。”

    “三千万,凭什么?难道就凭你这落泊的贵族身份,还是你这长得不怎么样的脸蛋?”萨琳娜一脸的鄙夷。

    “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他们就想要我们家的族徽。”

    萨琳娜不相信:“族徽?什么族徽值三千万,三千万美元按现在的行情至少可以买到半吨的黄金。你们家的族徽有半吨吗?”

    “没有啊,就是一个木质的象盾牌那么大的族徽,我一直扔在地窖里,从来没重视过。”

    他的这番回答倒让我和萨琳娜有点相信了,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孔子曰过——好奇害死猫。与其说我们相信,不如说我们被好奇心吸引了。

    “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萨琳娜问道。

    “叫‘哈德斯盛宴’。‘哈德斯’是古希腊冥王,宙斯的哥哥。”

    汗,冥王的盛宴,吃死人骨头红血汤啊。这两个组织倒匹配,一个叫上帝一个叫冥王,一个管生一个管死,天生一对。

    “你对这个组织了解多少?他们既然那么财大气粗,为什么不干脆……不干脆把你宰了,然后把你的木头牌牌拿走?”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现在爱德里克知道了我俩的意图,发现他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讲话放松了许多:“照说这个组织应该实力不凡,我估计他们跟我们的上帝之手有得一拼。想要弄死我这种小人物应该易如反掌。后来我想通了,因为我已经是上帝之手的成员了,所以我的行踪肯定受到组织的关注。他们如果随随便便把我杀了,肯定会引起组织的注意。”

    萨琳娜点头表示同意:“不错,看来这个族徽里面大有文章。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你,怕的是我们的组织也关注到这个族徽。”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大脑也有不进水的时候:“他们从这个族徽上得到的好处远远超出三千万美元,至少翻一倍吧。”

    萨琳娜忍不住偷偷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以示对我这种小宇宙爆发的鼓励。拜托,我的小宇宙什么时候长在屁股上了?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萨琳娜,因为我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说是我的助手,其实在这方面我就是一只雏鸡,她可以算是一只老鹰了。(不过在床上我希望反一反。)

    “好吧,我相信你”,萨琳娜对着爱德里克:“现在你必须遵照我们的指示行事。”

    爱德里克战战兢兢道:“当然,没问题。我原本就是你们一起的,我肯定遵照组织的安排。”作为上帝之手的成员,他当然清楚违背组织意愿的后果。

    “首先,你就当不认识我们。毕竟今天在皇冠之星赌场发生的事你没有参与进去,他们暂时不会怀疑到你。而且即使怀疑到了,他们也会认为你跟我们原本就是一个组织的,今天不过是‘赌神小组’的一次活动而已。”

    “好的,我明白,我会当什么也没发生。”

    “你的理解力不错。接下来你可以继续你的交易,去各家赌场赢钱,直到赢满三千万。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你必须偷偷地带我们去看一看那个族徽。”

    “明白。”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们到时候再通知你。”萨琳娜完成了她的布置。

    我突然问道:“那天在加德满都的酒店发生枪杀案的时候,你为什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我的问题相当突兀,因此相当具有爆发力,连萨琳娜都吃了一惊,而爱德里克更象是被雷了一下,不过他回答得倒也快:“我——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应召女郎打来的,说要为我提供客户服务。所以我就在酒店里等她。不过直到发生枪杀案,我都没有见到她来。”

    “这个女的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她只是自称应召女郎。我当时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到现在也没想通到底是哪里怪。”

    “时间!”我这是怎么了,今天忘记吃药了吧,这脑子这么好用:“对,时间!中午打订餐电话很正常,但这种电话……”

    爱德里克兴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哪有中午提供这种服务的?”

    萨琳娜用迷死人的眼睛钦佩地看着我,恨不能把我含进嘴里——当然是那根了。今天晚上又惨了。

    ……

    摩洛哥王国,属于阿拉伯国家,面积45万平方公里,大约相当于中国一个省的面积。位于非洲西北角,与西班牙只隔着一个海峡——地中海的直布罗陀海峡。这个国家一度被西班牙占领,所以与西班牙之间源渊甚深。

31章 古堡秘室

    爱德里克的家族三百年前已经定居在摩洛哥最大的城市卡萨布兰卡了。从市中心乘出租车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后,我和萨琳娜被带进了一座古堡。圆顶方座,坐北朝南。古堡的正门上方镶嵌着一个圆形的图案,是一个狮身飞鹰图案,我猜想这就是爱德里克所在家族——希尔斯家族的族徽。

    这时从古堡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一见之下,我和萨琳娜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从古堡的yīn影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至少还能辨别是一个人,但被地中海的阳光一照,我反而觉得那不是一个人,至少从外表来看。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血sè,雪白的头发梳理得没有一丝乱发,挺直得象利刃一样的鼻梁,带着弯勾的鼻尖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人中穴,象极了秃鹫。而嘴唇的颜sè几乎与他的肤sè没有什么差别,同样毫无血sè。关键是那对小而shè出寒光的眼睛,让人完全无法区分这是活人的目光还是坟墓里的磷光。

    “主人,您回来了。”我发誓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他的嘴唇在动。但声音的穿透力直达每个人的内心,我总算明白什么叫不寒而栗了。

    “嗯”,爱德里克看来对他这个仆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切尔弗,带我们去地窖。”

    “是,主人。”

    于是我们跟着这个切尔弗走进了古堡。我发现,这个切尔弗走路的时候你都感觉不出他的脚在跨步,他简直就是在飘移。看来萨琳娜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因为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我的手。看来她在这种场景下,还是无法摆脱女人缺乏安全感的本xìng。

    古堡里面的家具一尘不染,面积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看上去靠一个人打扫是远远不够的,但我们确实只看到这一个仆人。我们下地窖的脚步声在古堡空荡荡的墙上产生了回声。地窖下面没有装照明灯具,我们全都靠着切尔弗手里的手电筒在前进。我原本想问问爱德里克为什么不装灯,但是看到那个飘移前进的“带头大哥”,我的喉结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来。好吧,我承认我怕得要命,什么“古堡影魅”,“魑魅魍魉”这样的词语一个劲地冒进我的大脑里。我与萨琳娜相握的手开始渗出了汗珠,分不清是谁的。

    我们终于走到了地窖的尽头。

    爱德里克指着一扇木质的包着铁皮的门说道:“把门打开。”

    “呛啷啷——”,不知什么时候切尔弗的手里多了一大串铜钥匙,大小相近,形状都是古代那种“L”字形的,很象中国古代人们用的那种。看得出来,对这些钥匙切尔弗都已了然于胸了,他一下子从十几把钥匙中抽出了一把,塞进锁孔。“咯咯”的转动过后,随着“伊呀”一声刺耳的声音,门被轻轻地推了开来。切尔弗用毫无生气的鹰眼看着他的主人。

    “你出去吧,把钥匙留下。”

    “是,主人。”切尔弗果然向后退了几步,退远之后才轻轻地转过身走出了地窖。而钥匙被插在了锁孔里。

    “请吧。”由于门洞很矮,爱德里克弯腰进了房间。我在前,萨琳娜在后,我们也猫着腰走了进去。房间里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估计连门都好久没有打开了,发出阵阵霉味。里面连张桌椅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不过墙上却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和盾牌。与古堡里其它地方不同的是,这些东西好久都没人动过了,上面布满了灰尘和铜锈。

    我终于开口了,其实我是想缓解一下这里恐怖的氛围:“这儿这么脏,你的仆人们居然这么懒。”

    爱德里克回答道:“这不怪切尔弗,我的家族有一条规矩,这个房间只有在主人的陪同下才能进来,否则将按照族规处以绞刑。”

    汗,这么破烂的地方,还不让人进。难道墙上这些脏兮兮的武器和盾牌价值连城?我不禁伸手去抚摸我左手边的一把长剑。爱德里克连忙阻止我:“对不起,请不要动这里的东西。”

    “为什么?”

    “我——我也不清楚,反正这是三百年前我的祖辈们定下的规矩。”

    “哦,是吗?你是说三百年前这个地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好奇地问道。

    “我想应该是的,如果我的族人都遵守规矩的话,这里的摆设三百年来应该没有变化。能够有权进这个房间的人都是家族的嫡长子。也就是说,进这个房间的权利是在嫡系的长子长孙之间代代相传的。到了我这一代恐怕要有麻烦了,因为我根本不想娶妻生子,我也看不出进这个房间的权利到底有什么意义。于是,当‘哈德斯盛宴’组织要用三千万美元买我的族徽的时候,我立刻答应了。”

    萨琳娜很不喜欢这个肮脏破烂的地方:“那就快点让我们来看看那个族徽吧。”

    爱德里克用手一指,在面南的一堵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圆形木头盾牌,这是这儿最大的武器了,光这一个牌牌就占据了整个墙面。

    “这么大的盾牌怎么可能有人用,举都举不起来啊!”

    爱德里克笑笑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上面的图案就是我们家族最早的族徽。”

    “最早的,难道你们家族的族徽还更换过?”我好奇地问道,照说我也算学过点世界地理,小时候对中世纪的家族争斗也有过耳闻,所以对族徽这种东西并不太陌生。

    “不错,我想这应该是我们家族在西班牙居住的时候用过的。后来家族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举家搬迁到了摩洛哥。而且连族徽也换了。”

    “你是说古堡门口那个狮身飞鹰图案是你们到这里之后用的族徽,之前用的是这个?”我用手指了指那个巨大的盾牌。

    “你理解得很对。”

    我和萨琳娜已经慢慢从这里恐怖的氛围中习惯了过来,现在我们对这个值三千万美元的族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32章 霓裳羽衣

    我们不约而同地走到了盾牌前面,用唯一的一只手电筒细细地照看起来。但是上面的灰尘把图案几乎完全覆盖了,我们不得不边抚摸边观看。没几下,狭小的房间里已经充满了被我们撸下来的灰尘。我们眼睛都快被迷住了。好不容易撸掉了百分之六七十的灰尘,图案总算慢慢地浮现出来。

    我轻轻地“咦”了一声。萨琳娜和爱德里克都不解地看着我。我保证,这个图案我以前在哪里看到过,我向后退了两步,远远地看了过去。我更确信了,不只看过一次。在电视电影那些审案的场景里面我几乎每次都能看到。就是在县官老爷背后那面墙上画的那种。

    我晕,这个位于北非的古堡里面怎么可能有中国衙门里面的壁画呢?况且爱德里克口口声声说这就是他们的族徽。我转身问道:“你的祖先去过中国吗?”

    “应该去过,但我也不是太清楚。小时候听祖父说过,我们家族确实在中国待过一段时间。但具体做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看来他是个冲破封建枷锁的“好”子孙,难怪这个看上去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会败落到如此田地。幸亏我是个孤儿,不然我的祖先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也肯定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我跟萨琳娜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发现。于是我们走出了秘室。

    ……

    既然没有进展,不如让我们享受一下这地中海的阳光吧。摩洛哥大部分是阿拉伯人,但他们的官方语言里面也有法语。于是萨琳娜可以很轻松地在这里逛街。至于我这个语言天才,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那是必须的。这让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有句话说爱情每天都需要一点小惊喜,从萨琳娜跟我在一起开始,不是每天而是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冒出这种惊喜。反正估计在她的眼里我现在不是人,而切切实实地成了一个神。

    我们手挽着手来到海滩边,进了一家两层楼木结构的咖啡馆。进去之后我们才发现这里不仅仅提供咖啡,在一楼的角落里有几排书架,放着各种杂志和书籍,供人们在喝咖啡的时候品读。既然我都已经是语言天才了,那我就必须把派头做足。于是我慢慢地走了过去,顺手拿了两本杂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本以中国古代美女作封面的杂志吸引了我。没想到在这么遥远而陌生的国度,居然能看到这么熟悉的画面。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华夏民族的自豪感(这是真的)。于是我顺手又把这本杂志捎上了。

    我们端着咖啡上了二楼。说是二楼,其实根本没有屋顶,就是一个露天的平台。和煦的阳光漫不经心地撒在平台上那些漫不经心的客人们身上。我们也在靠近海边的栏杆边上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不远处,我居然看到了一幅让我鼻血喷薄的场景——一群比基尼女郎正在沙滩上打着“波”……,哦对不起,是打着排球。反正在我眼里她们打的是排球还是桌球都没有什么差别了,我的眼里只有——波。哇塞,健美的肤sè,漂亮的脸蛋,火辣的身材……我上趟洗手间可以吗?

    “笃笃笃”,我听到一阵轻轻的敲桌子的声音,回头一看,萨琳娜正对我怒目而视,眼中的火焰可以把我瞬间蒸发的样子。汗,没想到法国混血儿也会吃醋。我尴尬地笑了笑,低下了头,把目光强制放到面前的杂志上,最上面那本正好就是有中国古代美女封面的那本。

    这是一本叫作《沉船》的杂志,专门介绍世界各地各个历史阶段沉船的资料。而封面上那页的大标题是——探寻“斐迪南得”号沉没的真相。当然这本杂志都是用的阿拉伯文。别的倒没什么,关键是封面上那位中国美女很吸引我的眼球。身处异国他乡的人对自己国家的信息当然会特别敏感,更何况是这么一篇以中国美女作楔子的文章。好吧,不让我看比基尼美女,我就看“霓裳羽衣”罗。

    但是我越看,眼睛就越是拔不出来了。不是因为那里面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而是这篇调查里面提到了一个家族的名称——希尔斯。

    我的天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爱德里克的全名就叫爱德里克.希尔斯,这个希尔斯家族难道就是这篇调查里面提到的“希尔斯”吗?我立刻用法语向我的“顶头上司”萨琳娜汇报了这个情况。

    “你猜得也许有道理”,萨琳娜思索了一下:“你不是刚才也在地窖里面问过他吗?你问他的祖先是不是去过中国。”

    “嗯。我记得他的回答是——也许去过。怪不得他们的族徽居然用的是中国古代衙门里才用的壁画的样式。等等,我再翻译给你听……”

    于是我把这篇东西从头到尾用法语翻译了一遍……曾经,为了逃避外语学习,我几次从教室的后窗逃走。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这种能力的可贵。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要对外语老师说:“我一定把窗玻璃修好。”

    这篇调查纪实文的内容是这样的:1553年,一艘以西班牙国王的名字斐迪南得命名的商船从中国澳门启航,准备沿着印度——南非好望角——直布罗陀海峡的航线抵达它的目的地——西班牙的巴塞罗那港。这艘船上装载的货物主要是瓷器、珠宝和黄金。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这艘大船驶离澳门才一天的航程,就遇上了大风暴,船被风暴打翻,全船水手全部遇难。后来有船只经过那里,看到了海面上甲板的碎片以及一些船员的尸体,于是回澳门报告给当地官员。

    当时中国的明朝zhèng fǔ在海洋航运方面已经相当发达,郑和七下西洋的壮举就是发生在那个朝代。于是听到报告的澳门衙门向上一级知府衙门报告。

33章 沉船史料

    知府衙门迅速组织人员进行了搜救,但一无所获。不仅没有救到一个活口,连沉船也没有打捞到。更确切地说,连沉船的位置都没探明确。这艘远洋货船的主人是在广.东澳门沿海一带久负盛名的一个家族——西班牙的希尔斯家族。希尔斯家族专门从事商船贸易业,沉船事件发生前的十年时间里,他们的航运触角已经伸达马来西亚、菲律宾、莫桑比克、风暴角(好望角)等许多亚洲非洲的著名港口。

    而这次的这艘船刚刚造好,这是它的处女航。希尔斯家族原本希望通过这次航运,彻底打通家族在亚洲与欧洲之间的海洋通道。当时西班牙与荷兰正在争夺海洋霸主的地位。于是他们的此次航运也得到了当时西班牙国王的支持,并且以资助过麦哲仑环球航行的老国王——斐迪南德的名字来命名这艘船,以彰显西班牙称雄海洋的决心。

    于是这艘船承载着西班牙商人们发财的美梦,承载着希尔斯家族的野心,承载着西班牙国王的厚望,也承载着中国明朝zhèng fǔ打开大门迎接世界的雄心……但是这一切都随着沉船泛起的泡沫化为了乌有。

    此次事件,让当时许多海洋贸易商们纷纷破产。一时间,从西班牙到澳门,许多商户瞬间倒闭。而希尔斯家族为了躲避债务,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封面上这位美女据说是希尔斯家族唯一的一个中国人,是当时希尔斯最年轻的一位——爱德蒙.希尔斯——在澳门当地娶的一位明朝退休宰相家的千金……(你就吹吧,当时的图画真能流传到今天,这个作家也不用写这种文章了。就凭这幅画就够他享用一生了。)

    萨琳娜听到这里,唏嘘不已。我也感到一阵落寞。再想到那位挥金如土,只想着卖家当的爱德里克,我更是慨叹人生如梦。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萨琳娜的手:“中国有句古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什么意思?”

    “就是说高兴干吗就干吗。”(要是李白他老人家听我这么解释这两句诗,肯定能在棺材里睁眼。)

    “那你现在想干吗?”

    我对着她抛了个媚眼(恶心你就别看):“你说呢?”

    萨琳娜居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晕,是不是要跟封面上这位中国美女比含蓄啊!人家都死几百年了,你跟她较什么劲?

    ……

    说是这么说。等第二天一醒来,我跟萨琳娜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据爱德里克说,那个哈德斯盛宴组织跟上帝之手几乎是一个档次的。他们做事不可能这么不靠谱吧。他们能拿着绿绿的美金去砸一块靠在墙上的木头牌牌吗?要是砸不下点木屑来,他们还能眼睁睁地看着爱德里克成天在拉斯维加斯各家赌场里面颐指气使,兴风作浪?拉斯维加斯素有罪恶之城的“美誉”,到这里来的人不是志得意满就是穷困潦倒,哪有坐等收钱的道理?

    于是我们决定渡过直布罗陀海峡,到西班牙去调查一下。其实是我在这里呆腻了,想换个环境。于是我们一早就出发了。

    到了西班牙巴塞罗那市,我们的目的地很明确——市zhèng fǔ公共图书馆。在摩洛哥,萨琳娜的法语还能凑合着用,但在这里,她简直就象是一个哑巴了。于是她就象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紧紧地拉着大人(我)的手,对我言听计从,御姐一下子成了小萝莉。不过在这个西欧国家,我这么一副亚洲脸倒是需要象她这样的混血儿来陪称,才显得不那么突兀。

    在图书馆,我通过图书电子目录系统很快找到了几本看上去相关的书。譬如《西班牙航海史》、《西班牙家族大百科》、《沉船史料》等。于是萨琳娜两手托腮,崇敬地看着我,而我却故意慢慢悠悠地作认真状。还时不时地对着书本资料唏嘘一番,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拍拍她穿着xìng感的肉sè丝袜的大腿。总之就是那种校长调教女学生的动作片的前奏。她却一点反感都没有,对我的敬佩如同地中海的波涛——比黄河厉害多了。

    好吧,我找到了。而且收获不小。于是我用法语向她说了我的发现。

    1557年和1558年,在神圣罗马帝国的带领下,西班牙参与了两次对法作战。法军连遭失败后签订了《卡托-康布雷西和约》。而让我大感疑惑的是,这个希尔斯家族居然因为在这两次战争中的功勋被当时的国王授予了十字金鹰勋章。

    这就有问题了,从《西班牙航海史》和《沉船史料》这两本书里都提到了那本《沉船》杂志上讲述的那起沉船事件。也就是说当时的希尔斯家族确实因为受到这次事件的重创而一蹶不振。拒史料记载,那艘沉船上的货物在当时的价值,已经可以折合成一千四百万美元的黄金,如果放到今天,至少也值个十亿八亿美元的。所以当时沉船的损失让希尔斯家族欠债累累,销声匿迹了。

    他们怎么会在事隔仅仅四年后,去帮助神圣罗马帝国对法作战呢?而且这上面写得很清楚,希尔斯家族得到十字勋章并不是因为他们作战勇敢,而是为军队提供了丰富的军备物资。这样的表述完全可以解读为——希尔斯家族用金钱买到了荣誉和地位。

    于是问题归结为一点:一个倾家荡产的家族四年之内怎么就发了呢?靠,这个问题好象打小我就问过自己,不过问的方向有点不同——我怎么会在四天之内就把钱花光了呢?对我来说,没钱的答案很简单,而有钱的方法却让我绞尽脑汁。

    而这个问题跟那个值半吨黄金的木头牌牌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吧,我跟萨琳娜决定——再去一次古堡。不过这回我们准备换个方式……

    凌晨一点,两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那座拜占庭式古堡的门廊下。;

34章 二探古堡

    好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特意的安保措施,因为这个古堡里值钱的东西大概都被它的主人倒腾光了。萨琳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钥匙,插进了锁孔。门被打开了,甫一开启,一股yīn森森的感觉就让我的汗毛竖了起来。萨琳娜在这方面当然是个老手了,现在一改白天的场景——一个正太紧跟着一位女王,颠颠地向地窖走去。真是太顺利了,完全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们兴奋地步入了地窖。来到那间秘室门口,我打亮了手电筒,萨琳娜用准备好的几把钥匙试了几下,门被轻松地打开了。看来三百年前的防盗措施在现代人的手里实在显得有点菜。

    门被“伊伊呀呀”地推开了。里面还是一片漆黑,不过今天我们带了强光手电,所以比那天我们来看的时候显得亮多了。溜门撬锁那种小伎俩我是不愿意干的,要干我就干大的。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块沾了水的大床单,认真地把盾牌揩抹起来。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了。萨琳娜不但不帮我,还为了躲避灰尘站得远远的。好吧,我忍你。不过以后过rì子,我做饭的时候你必须在旁边试吃,要不然我不做的。

    终于,我的任务完成了,那块大盾牌虽说没有明光锃亮,至少比我脚上的皮鞋干净多了。于是我扔下了手里的床单,盯着那个盾牌,慢慢地向后退去。三四步之后,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这就是我那天发现的那种知县大老爷审案的时候,背后那面墙上画的壁画。我掏出手机,把我白天从网上搜索到的图片拿出来比对了一下,分毫不差。

    根据度娘告诉我,这幅图全称“江牙山海图”。“江牙”即图下角的波浪。图中的红rì寓意光明正大、皇权如rì中天。此背景图象征国家,所以各级衙门图案大致一样。

    除了度娘告诉我的之外,我没有任何新发现。于是我用手机开着闪光灯给整个盾牌拍了张全景,又放大N倍,拍了几十张局部照片。

    然后,我又从包里拿出一块粘满干灰尘的床单,往盾牌上一阵猛抖。于是整个秘室被我弄得尘土飞扬的,我的脸上头发上早就灰不溜秋,眼睛鼻子都分不清了。再回头一看,“我老婆”在我刚拿出床单的时候就已经跑出秘室了。这还差不多,男人干活的时候,女人不许插手。(我是不是应该改姓贱啊?)

    然后我把两块床单都包好,把带来的东西都拿好。最后检查了一遍,尽量不留下明显的痕迹。好在这地方除了爱德里克之外谁都不许进来的,如果让爱德里克发现我们私闯秘室,他又敢怎么样呢?我都不用出手,我“老婆”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放倒。

    我们全身而退,回到酒店。大堂那个包着阿拉伯头巾的保安对我这副狼狈样敢疑不敢问,要是他问我的话,我准备说自己是犀利哥……

    回到房间里,我习惯xìng地想要抱一抱萨琳娜,来庆祝一下今天的顺利。结果被她一脚直接踹进了浴缸,瞧我老婆多好,丈夫一回家就让我洗澡。就是浴缸里忘记放水了,摔得我有点疼。没事,我自己来,她有这份心就好……

    我把照片转移到笔记本里,我们两个开始一张一张地细看。好在我的手机像素还挺高,放大很多倍还看得清清楚楚。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几十张照片被我们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照说这块值三千万美金的木头牌牌肯定有花头,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呢?”萨琳娜沮丧道。

    我好象感到一丝异样:“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她有些惊讶于我的表现,她的意思是难不成今天我还敢对她有意见。

    我突然凶巴巴地对她道:“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萨琳娜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她曾经见识过我着魔的样子:“我真地没说什么呀?我刚才就说:这个值三千万美金的东西肯定有花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好象还说了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没有啊?”萨琳娜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气鼓鼓地说:“一个破木头牌牌,你这么起劲干吗?是不是救不了你的林云儿了,你就……”

    “住嘴!”我重重地向她挥了挥手:“你刚才说‘木头牌牌’!”

    “没错啊,不就是个木头牌牌吗?”

    我若有所悟:“看来,我们的调查方向出问题了。我们看了这么久的照片,无非是想在这张破图画上找线索。但我们可能一开始就错了,这张图画本身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出在这个‘木头牌牌’上。”

    萨琳娜也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个牌子本身藏着什么秘密?对啊,这木头盾牌那么大,那么厚,里面要是挖空了藏点什么东西进去不是太简单了吗?”

    我继续发挥我的想象力:“这里面藏的东西会不会跟那次沉船有关?难道会是沉船地点的指示?”

    “你是说——一张航海图?”

    “不错。你想,就算这整个一块盾牌都是金子做的,估计也值不了三千万。里面要是掏空了,肯定是薄薄的一层,我想最适合藏的就是地图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们恨不能现在就站在秘室里,可以对那块牌牌仔仔细细地检看一遍。可是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到古堡至少要一个小时。早晨五点去人家家里偷东西,恐怕有点过了。那个老仆人是个老头子,睡眠肯定不好,说不定人家三四点钟就出来做早饭了。要不我们就说是去他家吃早饭的?

    但这种兴奋莫名的劲头我们又无处发泄,怎么办呢?我开始含情脉脉地向她看去,她也正好向我看过来。我一个猛扑想把她压到床上,但她的身手比我敏捷得多,轻轻一闪,站了起来,向浴室走去:“别理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35章 古堡枪声

    我扑了个空,趴在床上:“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

    浴室里传来喷淋头出水的声音,萨琳娜的声音被水声冲得断断续续地:“你……看美女……沙滩……”

    我轻轻地走到浴室门口,靠在门框上。侧面看过去,散开的披肩黑发,小麦sè的肌肤,圆润光滑的肩膀,高耸的玉峰,上翘的臀部,修长的**,再加上她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击脸部的陶醉的神情……

    我了个去,这不是勾引我犯罪吗?当此时刻,你会怎么做?我不好说,反正不会比你更高雅就是了,嘿嘿……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吃过早,哦不对,吃过午,好象也晚了点。反正我们定定心心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阿拉伯美食,什么牛肉薄饼、鱼羊新传、烤馕饼、原锅鸡肉菜饭、铁板鸡肉肠。

    吃饭中间萨琳娜突然问了我一个值得用下半辈子去思考的问题,下半辈子我要思考的问题好象有点多。她问我:“如果你有了钱,想干什么?”

    我想了半天:“如果我有了钱,就买两根棒棒糖,一根你看着我吃,另一根我吃给你看。”

    结果是美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我们又来到了古堡。今天我们比昨天放松多了,估计下趟再来,我都敢跟那个行尸走肉的仆人切尔弗打招呼了。萨琳娜也象到了自己家一样,开锁的速度就象开自己家的抽屉。很快我们就进了那间秘室。主题明确,我们直扑那块盾牌。老样子,我先用沾了水的床单把它仔仔细细地揩干净,这灰是一次比一次少了,再加上我拿出比小时候班级大扫除更认真的劲头,这块牌牌很快被我擦得毫发毕现了。

    我们俩仔仔细细地查看起这块木头牌子来。我还用上了放大镜。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现。于是我们干脆把这块牌子搬了下来。不算重,其实也就五十来斤。我们把牌子反面朝上平躺在地上,我把反面擦了一遍。反面一直靠着墙,灰尘少多了,很快就擦干净了。

    还是萨琳娜专业,她开始用中指和食指的指节在牌子上轻轻地敲击。想要听出什么异样的声音来。可惜敲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我们再把牌子翻过来,图案朝上。我用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检看着这幅画上的每一笔每一划。

    突然,我在那个如rì中天的红太阳那里发现一丝异样。好象这个太阳有点凸出平面的样子。原本放在墙上的时候感觉不出来,现在怎么会……我略一思索,很快就想明白了,刚才我们把牌子反过来放,萨琳娜又在反面敲敲打打的,所以这块正面的太阳受到震动之后松动了。

    我兴奋地用放大镜仔细验看这轮“太阳”的边,发现有一小段好象有裂缝。我不用说话,萨琳娜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立刻把牌子垂直竖在地上,我负责扶好,她走到背面去敲击太阳图案的反面的那个部分。由轻到重,由缓到急。我两眼死死盯住正面的那个太阳。太阳边缘的裂缝越来越明显了。那个太阳被震动后凸出得越来越明显。

    看来今天吃饭的时候萨琳娜问我的问题不是空穴来风,这居然是一个预兆。从此我楚凯华就要成为有钱人了,我的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脑中已经开始YY。我的人生现在只需要思考一个问题了——到底收几房姨太太。据说阿拉伯国家可以一夫多妻,要不我就在这儿扎下来吧……

    “砰!”一声巨响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我还以为是那个“太阳”掉下来了,不是啊?难道是萨琳娜敲得不耐烦了,用上了十成功力?也不象啊?这声音分明是从秘室外面传进来的。萨琳娜迅速转到木牌正面,跟我用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我的反应也不慢,立刻把强光电筒灭了。然后摸着黑把木牌躺倒在地上。由于在半黑暗的状态下久了,我们的眼睛已经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周围的一些东西了。

    还没等我们走出秘室,“砰”,又是一声巨响从地窖里传来。这回我们都听清楚了,尽管在地窖里的回声很大,但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是枪声。萨琳娜熟练地从两腿之间拔出一把袖珍手枪,枪口朝上,靠近自己的脸蛋。一条腿跪在地上,一条腿蹲着。她找了一个绝佳的视角,向秘室门外望去。而我紧闭着眼睛,抱着头,就差趴在地上了。萨琳娜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又要大惑不解了。管不了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我就快得到藏宝图了,我就快成有钱人了,我还要做阿拉伯人呢!我……

    “砰”,“砰”……枪声越来越密集了。看过电影的人都能听出来,这里面不仅有手枪,还有机关枪之类的大型枪支。我次奥,难道我今天就要守着这张藏宝图长眠于此了,没那么寸吧。

    但是响了一阵之后,我的脑筋就转过弯来了,这好象是枪战。也就是说,这些枪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不禁高兴地看了看萨琳娜,结果吓了我一跳,这位御姐居然已经出了秘室。恐惧的本能让我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也蹲着移出了秘室。

    出了秘室,借着枪击的火光,我首先看到一个曼妙的背影,是萨琳娜,她蹲在一只葡萄酒桶后面,观察着情况。我象找到了救命稻草,三步两步也跑到了她后面。紧紧搂着她的小蛮腰不肯松手,这时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一部韩国片——我的老婆是大佬。有个身手矫捷的老婆保护自己,真不是件坏事,看来这个美女我肯定是要收作姨太太的了。

    枪声渐渐稀疏,最后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脚步声,缓慢但有力。我们俩同时探出头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们走过来,不,应该说是飘过来。

36章 老仆切尔弗

    借着地窖入口微弱的光线,我渐渐看清楚了。是的,他就是那个老仆人——切尔弗!

    我们俩顿时愣住了。虽然看不仔细,但从轮廓可以辨别,他的左手分明提着一把手枪。我们立刻向后退去。要是我现在手里有枪的话,肯定已经把子弹全都打出去了。不管打不打得到,不能拿着枪等死吧。但是萨琳娜却没有开枪,她干脆把原本举着瞄准的枪放了下来。

    “开枪啊,你怎么了?”我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不用”,萨琳娜淡定地回答:“他不会开枪。要是他想开枪,就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

    我将信将疑,眼睛瞪得象铜铃,气都不敢喘。

    “你们还要害怕,我已经看见你们了。”一个从容的声音从切尔弗嘴里吐了出来,打破了这比死还让人恐怖的寂静。

    我的“阿拉伯姨太太”也很淡定地回答道:“你早就发现我们了。”

    “不错,把你们身上的照明用具打开吧。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三十年了,你们可能还不习惯这里的黑暗吧?”

    汗,关键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思关心他敌人的视力。但这时,他的一个动作让我更惊讶了——他把手枪扔到了地上。

    “你右手受伤了吧?”萨琳娜的问话一点也不输给他,她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对方的伤势。

    “呵呵,果然厉害,你怎么看出来的。”

    “从你用左手扔掉枪的动作,我就知道你平时不是用左手握枪的。于是很自然地,我判断你的右手可能受伤了。”

    “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很好,越是这样,我就越相信你们了。我想让你们替我去办一件事。”

    这算什么对话,明明是举枪相对的敌人,怎么还要托我们办事啊?

    “我知道,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一件宝贝。这件宝贝在这里已经有几十年了,始终没有人知道,除了我。”

    “你,你居然也知道……”我立刻掩住了嘴。一听就知道我是个雏,人家还没说什么呢,自己就颠颠地吐露实情了。

    “是的,我是知道,你们能照个亮吗?”

    萨琳娜推了我一把,我疑疑惑惑地走进秘室取出来一支手电筒,照着他苍白的脸。妈呀,吓死我了。小时候就玩过这个游戏,在黑暗里用电筒由下巴方向向上罩,这样的脸会比鬼还恐怖。但现在是手电筒直接照住鬼的脸,那不成了恐怖的平方了吗?

    “好了,现在我受了点伤”,切尔弗坐到了一只空酒桶上,背靠着墙:“我们现在被包围了。原本我是想来找你们麻烦的,谁知他们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我只好先跟他们开战了。他们看来是有备而来的,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他们至少有七八个人,我只有一把手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还好,我已经干掉了他们至少三个,他们也该掂量出我的份量了。现在我在里面,他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所以不敢贸然进来。况且他们应该知道你们两个也在里面,而现在他们仅仅看到我一个人在还击,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暂时把我们围了起来。估计现在他们是去搬救兵了。”

    我俩被他说得云里雾里的。我问道:“你到底在说谁,你知道外面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不过作为这里的守护者,对付那些持枪硬闯的人我还用问他们是谁吗?我对你们也不熟悉,不过我想你们至少跟外面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我跟萨琳娜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你们是一伙的,也就不会在这儿了。他们既然用枪来敲这里的门,那就说明他们是强盗逻辑,而你们显然是小偷行径。所以我说你们不是一伙的。”他好象讲话越来越吃力了,而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都被他抓了现行了,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呢。

    “况且你们显然跟我的主人有私交,否则他也不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所以我想跟你们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你先说说看。”我大着胆子问道。

    “估计外面的人也是想得到那件东西。我只能寄希望于我们三个里面能有人活着出去。现在我必须拜托你们一件事情,交换条件就是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曾经是哈德斯盛宴组织的成员,你们也许听说过这个组织吧。”

    “‘哈德斯盛宴’,你也曾经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是的。我一直是他们中的一员。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莎拉斯科娃,是个乌克兰人。由于莎拉斯科娃所在的村子那年收成不好,没有足额缴纳当年的保护费。于是哈德斯盛宴组织了一次屠村行动,屠杀的目标是年龄在20-30岁之间的所有人。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我的那些同伙已经完成任务撤走了。而我却因为得了疟疾昏倒在路上。莎拉斯科娃正好出去没在村子里,回来的路上她救了我。她没有发现我跟那些屠杀她亲人的人是一伙的,反而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开始接受组织的洗脑。而洗脑的宗旨只有一条——这个世界除了哈德斯盛宴,其他的人都该死。没想到这个女孩让我对世界有了另外的看法。于是我们相爱了,而且她还怀了孕,生下了一个男孩。我给她取名叫杰克,杰克.切尔弗。”说到这里,切尔弗的双眼突然发出了柔和而幸福的光彩。

    我倒没什么,而萨琳娜听到这个故事显然入迷了。我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地窖入口,而萨琳娜却在追问:“后来呢?”

    发现萨琳娜关注的眼神,切尔弗笑了笑:“看来我没押错,你们这边是好人。我可以把我的孩子托付给你们了,如果你们当中还有人能活着出去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我原本可以跟我的爱人一起看着我的孩子幸福地成长的,但是那个罪恶的组织居然又找到了我,让我跟他们回去。于是我掩护我的爱人和孩子逃离了那个村子,在逃跑途中,我的爱人帮我……”

37章 查理五世的钻石

    说到这里,切尔弗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哽咽道:“她帮我挡住了一颗子弹……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儿子,我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另外那个世界的……我抱着孩子拼命狂奔,来到一个巴基斯坦边境的村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村子的名字叫斯奎恩特。我把孩子留在了一个老农妇的家里,把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了下来。但是我们语言不通,根本没办法交流。不过我从那个农妇的目光中看得出来,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愿意收留我的儿子。”

    “你是想让我们去寻找你的儿子吗?”萨琳娜的眼泪已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孩子,一个会掉眼泪的人肯定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可以帮我照顾好我的儿子。”

    于是切尔弗继续讲述他的情况。那天他逃脱之后,四处躲藏。又不敢回去找他的儿子,怕给组织发现线索。过了半年,他才敢去找他。但是那个村子因为瘟疫的流行,都逃难去了。他根本没找到那个农妇。后来他四处飘泊,到处寻找,又被组织不断追杀,不知不觉就跑到了摩洛哥。这座古堡的主人,也就是爱德里克的父亲收留了他,让他在这里做一个管家。不过继承家业的爱德里克是个浪荡子,整天游手好闲,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败光了。于是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家族也就没落了。这里的佣人都走了。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独守空堡,聊度残生。

    “不过在老堡主临终前,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说这间秘室里藏着一件宝贝。那是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老堡主之所以不告诉少堡主而要告诉我,是因为他知道爱德里克知道后肯定会拿去变卖,然后挥霍一空。老堡主让我自己决定什么时候把这枚钻石给爱德里克。我想他的意思大概是要我等到少堡主实在穷得不行的时候,再拿出来救急用吧。而且他还叮嘱我就算给也不要一次xìng给,宁肯变卖之后一点点给爱德里克。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说到这里,他大概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不禁潸然泪下。

    然后他大致讲了讲钻石的来历,那是十六世纪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曾经称霸欧洲的查理五世大帝皇冠上的钻石,名叫沙漠绿洲。皇帝死后,发生宫庭政变,这颗宝石就不知下落了。直到五十多年前,老堡主因为偶然的机会从黑帮手里救下了一位摩洛哥酋长的长子。那位酋长就把这颗钻石送给了老堡主。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这颗钻石藏在哪儿。”切尔弗站了起来,向秘室走去。还没等我们进秘室,“嗒嗒嗒”,一阵轻机枪的声音从地窖入口传来。我们三人立刻趴了下来,要说趴,我的速度最快。

    “嗒嗒嗒”,又是一阵机枪扫shè的声音。我们周围的酒桶顿时被打得木片横飞。幸亏这些都是空桶,要不这地窖就得被葡萄酒淹了。

    “砰”,我左侧发出一声枪响,原来是萨琳娜开了一枪,立刻有一个人倒地的声音和枪掉在地上的声音。

    “砰”,我的右侧也发出一声枪响,切尔弗已经捡到了他刚才丢到地上的手枪,开了一枪。但是毕竟是左手,对方虽然中了枪,但估计没有打中要害,对方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

    一个“上帝之手”的jīng英,一个“哈德斯盛宴”的骨灰,尽管只是两把手枪,但都是弹无虚发,尽管我是趴在地上,但仍然额首称庆,好有安全感。而两位英雄也是相互对望了一眼,颇有惺惺相惜的意思。特别是萨琳娜这位外表娇艳的美女的表现,更是让切尔弗啧啧称奇。

    他似乎有了信心:“跟我来。”说着,切尔弗首先离开了隐蔽的酒桶,向地窖出口移动。萨琳娜跟在后面。我在哪儿?……用屁股都能想到,我掩护。

    切尔弗在地窖里找了根竹竿,把外套脱下来顶在竹竿上,然后把竹竿慢慢从出口的楼梯间升了出去。“嗒嗒嗒”“嗒嗒嗒”“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那件外套被打成了箍子。

    我吐了吐舌头:“幸亏他们没用手榴弹什么的,要不我们早没命了。”

    切尔弗沉稳地道:“放心,他们在这里不会动重武器的。更不会用炸弹。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不是杀我们,而是也想得到那颗钻石吧。我们只不过是他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他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很好奇,这颗钻石连小主人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我不禁回过头看了一眼萨琳娜,不过我没说话。其实我想说:“很可能是我们把他们引来的。”萨琳娜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歉疚地看了一眼切尔弗。总算因为比较暗,切尔弗没有察觉。

    “现在我们怎么办啊,出口都被他们封锁了?”我焦急地问道。

    “看我的。”萨琳娜朝我得意地笑了笑:“你也算跟我一个小组的,菜成这样。”

    “我……好吧,我愿意把自己做成一盘菜,让美女品尝。”

    萨琳娜顿时“噗哧”笑了出来,切尔弗看到了,眼中不免又露出一种怀念的光芒。

    萨琳娜在地窖里找到好几块木头酒桶的碎片,用刚才那件被打破了的外套包裹了其中一片,然后让我脱衣服。我犹豫了一下,把唯一的一件衬衣脱了下来。正当我把衣服递给她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幕活sè生香的景象——萨琳娜也把一件紧身衣脱了下来,上身只穿着一条细细窄窄的蕾丝胸罩了。有调查说在恐怖惊悚的场景下发生男女出轨的比例最高,这也算是一种荷尔蒙的代偿吧。如今这样的情况下,突然看到这一幕,让我立刻雄纠纠起来,我sèsè地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深沟凸显的萨琳娜兀自低头绑着木片,没理我。

    等她用三件衣服包好了三块木片之后,朝我们看了看:“准备好了吗?等我冲出去后,你们数三秒,然后跟出来。”

38章 上帝与冥王的组合

    我和切尔弗异口同声:“好的。”切尔弗捡起了地上一把刚才敌人掉下来的冲锋枪,交到我手里。拜托,我连手枪都没真正用过,我为难地看了看萨琳娜。萨琳娜似乎明白了,她把手枪交到了我的手里,单手把冲锋枪接了过去。切尔弗敬佩地看着我,大概他是以为我把好用的武器给自己心爱的人吧,我汗如雨下。

    行动开始了。只见萨琳娜先把没有绑上衣服的木片扔了一块出去。黑暗之中,“嗒嗒嗒”“嗒嗒嗒”“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萨琳娜又扔出去一片,还是一阵枪声……她又连着扔出去三四片,外面的枪声响成了一片,已经分不清楚了。

    这时她先把绑着我衬衣的木片扔了出去(为什么先是我,真是最毒妇人心),还没等那块木片落地,她又朝另外一个方向把绑着切尔弗外套的木片扔了出去,接着是她自己的紧身衣绑着的那块。最后这块她扔得特别高,没等落地,她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跳出了楼梯口。

    我跟切尔弗根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只见切尔弗用手指在我眼前做着“一、二、三”的手势,然后“咚”一声,他也跳了出去,我眼睛一闭,心一横也滚了出去。

    我的耳朵里到处是“砰”“砰”“嗒嗒嗒”“嗒嗒嗒”的声音,一开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好不容易睁开后,但见到处是shè击的火光,和子弹暴走的轨迹。我晕啊,如果这只是在拍电影那该多好啊!“砰”一颗子弹打在我头上方一张桌子的桌角上,碎木屑撒在了我的眼睛里。我连忙抱头鼠窜,躲到一把椅子后面。这时我突然笑了,因为我有一个重大发现,要想分清谁跟谁是一伙的倒也不难——凡是光着身子的就是我们一伙的。

    而那个光着身子胸前有一条布片的,肯定就是萨琳娜了。我象看到了救命稻草,迅速向她跑了过去。

    “快趴下!!”萨琳娜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往我身后shè击,把追着我打的几个shè手都干掉了……

    枪声越来越稀,我手里的手枪不知什么时候也被萨琳娜拿过去用了。渐渐地,在几声“砰”“砰”之后,“嗒嗒嗒”的声音没有了,一切都归于寂静。我还是看得出四六的主,转身跳进了地窖,到秘室里拿来了我跟萨琳娜的两支手电筒,交给了两个不穿衣服的人。

    于是他们两个开始细细地检查尸体,还能听到他们“砰”“砰”补枪的声音。没想到在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地上已经躺了七八具尸体了。

    萨琳娜说道:“他们肯定还有人在外面。有一部分人跑出去了。”

    切尔弗“嗯”了一声:“估计外面应该还有七八个。不过这回应该不好对付了,他们刚才是吃了黑暗的亏,现在外面月亮很好,他们不会再这么容易上当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关键时刻,我的问题总是那么——那么让人吐槽。

    萨琳娜没有理我,继续跟切尔弗商量:“而且,一到外面,他们就没有忌惮了,他们可能会使用重武器,至少会用上手榴弹。”说着,她从一具尸体的腰间包里拿出了一颗手榴弹,在我们眼前晃了晃。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我楚凯华英雄一生,居然要客死北非了,不知道非洲人民是否欢迎我。

    “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你们等等。”说完切尔弗走进一个房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多了把长枪——我认识,电视里常有——狙击步枪。

    “古堡外面是一片沙漠,他们根本没有隐蔽物。在这种能见度之下……这东西你会用吗?”他居然直接把枪递给了我的阿拉伯姨太太,当我透明的啊!

    萨琳娜兴奋地站了起来:“太好了,没想到你这儿还有这东西。”

    “一个人在古堡闷得慌,主人给我的钱也没地方花。就买了把这个,闲的时候用它打猎,练练手。现在我右手受伤了,你用吧,我来做诱饵。”

    萨琳娜对他投以感激的目光。我也觉得这个长得象活死人的老头现在没那么讨厌了。

    “走,我带你上二楼,你先熟悉一下狙击点。”说着,他把我们带上了二楼。向萨琳娜介绍了一下房间的位置情况。萨琳娜用专业的眼光在各个窗口转了一圈。然后用狙击枪上的红外线瞄准镜向窗外扫视了一遍。

    五分钟后,她回到我们这边:“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一共有八个人。大门口方向有四个。另外四个人,北面两个,东西面各一个。正象你说的,他们没有什么掩体,而且都在狙击枪的shè程之内。我已经计划好了,先干掉东西两个,然后是南面两个。现在我只是担心……”

    “我明白”,切尔弗打断了她:“正门四个,你先干掉一个,然后我就冲出去当饵。那三个就不会逃跑了,他们shè击我的时候,你就在二楼一个个地摆平他们。”

    “那我呢?”我问道。他们两个用一种形容不出的目光看着我。好吧,当我没问行了吧,用得着这么鄙视我吗?

    行动开始了,东边那个完成了,西边那个完成了,萨琳娜的枪法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下发信号的机会。北边两个有点难度,因为必须连打两个,不然就会溜掉一个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有狙击枪。不过“特洛伊小组”可不是吃素的,当然除了个别人之外……

    切尔弗已经蹲在了正门背后。我总算派上了用场——相当于一根数据线。萨琳娜对着我做了个“OK”的手势,我立刻跑到一楼,对着切尔弗也做了个“OK”的手势。切尔弗一秒都不耽搁地开门冲了出去,拿的当然是手枪,一则他右手不好使,二则他的任务是吸引注意力,而不是杀人。

    我隔着门缝向外张望。“啪”,这声音是从二楼发出来的,“砰”这是切尔弗的手枪。

39章 血色玫瑰

    我已经看到外面有人倒了下来。

    “啪”,又是一个。

    “砰”“砰”,切尔弗完全是乱打,他的经验相当丰富,根本连瞄都不瞄,低着头乱开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嗒嗒嗒”……刚听到一阵冲锋枪声音,又是“啪”一声,第三个倒下了。现在谁开枪还击谁先死,因为冲锋枪的火光正好吸引狙击枪的瞄准镜。

    “砰”,最后一声枪响,居然是切尔弗出手了。他算准了枪声,知道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于是他开了最后一枪。

    一分钟,四个,全部搞定。死得真够冤的,连谁开的枪还没看清楚呢!

    我一开始还蹲在门背后,看到切尔弗在外面定定心心地检查尸体,我站了起来。但还是不敢出去。萨琳娜很从容地从二楼下来并走出了古堡。我这才颠颠地跟在后面跟他们一起点看战利品。我连看三具尸体,晕哦,一律是脑门中枪,“反恐jīng英”游戏——简称爆头。

    切尔弗对着萨琳娜微微笑了笑,以示敬佩,接着道:“这些人都是一个组织的——意大利白手党。虽然他们的制服上没有标记,但这身装扮我可不是头一次看到了。想当年‘哈德斯盛宴’追杀我的时候,也动用了这批武装。”

    “嗯,这里属于地中海地区,确实是白手党猖獗的地区”,不过萨琳娜有点疑惑:“你是说意大利白手党跟哈德斯盛宴有关联?”

    “不是关联。应该说意大利白手党很可能完全服从于哈德斯盛宴。”

    “这么厉害”,意大利白手党这个组织在中国可能都是家喻户晓的,我惊讶道:“没想到这么大的组织居然还要听命于什么‘冥王请客’组织,看来这个组织的能量大得很啊!”

    “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了。”切尔弗说道。

    萨琳娜道:“那怎么行,他们肯定会再回来的,你在这里不是送死吗?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不,坚守这个古堡是老主人交给我的任务,我不能就此一走了之。我保护不了我的妻子,也找不到我的儿子,如果连这个古堡都守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你们走吧。”

    “那我们至少要帮你把这些尸体清理掉吧,你去拿工具吧,我们一起挖坑。”我这人也够意气吧。

    切尔弗拿着两把铲子和一把镐走出了城堡,他正弯下腰往地上扔铲子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当”的一声,是从铁铲上面发出的。我好奇地转头去看。

    切尔弗一边向我扑过来,一边大叫道:“狙击手——”“手”字出口的同时,只听“啪”的一声,我感到扑在我身上的切尔弗突然软了下来,沿着我的身体向下滑去。我还没缓过神来,呆呆地站在那儿。萨琳娜一个箭步冲过来,把我扑倒在地……

    “啪”又是一声,“啊”,萨琳娜的右手捂住了左胳膊,光嫩细滑的胳膊上渗出一丝鲜血,沿着右手指缝滴到了地上。我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拖着趴在地上的切尔弗拼命向古堡里面退去。进了古堡,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后心中了一枪,已然死了。他居然是为了掩护我而死的。

    外面响起了萨琳娜回击的枪声,但她手里只有一把手枪,对方至少在三百米开外,根本打不到。她爬到一具尸体前拿到了一把冲锋枪,但是有效shè程只有两百米,况且根本看不清对方的位置。但对方的狙击枪却时刻威胁着她的生命。

    我抽出垫在切尔弗后背的双手,上面沾满了血迹。这时我看到切尔弗的一只右手手心拼命抓着一件东西,红sè的丝线挂在外面。我用力掰开,发现是一个原本挂在他胸口的吊坠,借着黎明的阳光,我清楚地看到那个用贝壳做的吊坠里面刻着一行英文小字——“致我的爱人莎拉斯科娃”。作为一个组织的冷血杀手,也许被他击杀的无辜难以计数,但今天他却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死在了枪下。这也许是对为他挡住子弹的爱人的忏悔,也许是对他这罪恶的一生的救赎。

    不知是我手上的血还是原本切尔弗胸口的血,这个吊坠已然殷红一片。这一抹殷红在我的眼睛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地中海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在海面上一跃一跃的。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金sè。而这一切在我眼里都成了红的,全都是红的。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左手紧紧抓着那个红sè的吊坠,吊坠上兀自还有血从我的手心里滴下来。我直直地走出了古堡,眼睛被太阳的红sè刺得生疼,我的眼中现在只有一朵血sè的玫瑰正在诡异地绽放,红得那么灿烂,那么妖艳……

    萨琳娜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奋不顾身地跑过来想把我按倒。但是这次她没有成功,我坚强地挺立着,用右手迅速而轻缓地搂住了她的腰。她被我轻轻一提,已然双脚腾空,她张大嘴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把她再度放回到地面,轻轻地推了一把,她倒退了几步摔倒在一个沙堆后面。我的右手沾到了她胳膊上的血迹,我把食指放进了嘴里,细细地吮了几口……

    “啪”,远处传来狙击枪的声音,这一枪打在了古堡的墙壁上,弹下了一些墙粉。我愤怒地注视着枪声发出的地方,突然发出令人恐怖的吼声——

    “嗥——”吼声划破了黎明的静寂,传得很远很远。

    一梭子弹先于声音向我飞来,而我居然可以在听到“嗒嗒嗒”的声音之前就看清了子弹飞来的轨迹。我一扭身躲过了子弹,然后向着枪击的方向一阵狂奔,兔起鹘落,三两下我居然已经跑出去两百多米。我看到一个戴着钢盔的家伙正瞠目结舌地看着我。

    “嗥——”一声长吼,我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面门上,他的面颊骨顿时凹陷了下去,而他的脖子也朝后折断了。

    “砰”,是手枪的声音,狙击手遇到近身攻击的时候都会转用手枪防御。

40章 沙漠绿洲

    我根本没转身,在听到枪声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背后子弹破空所引起的风的激荡,我顺势弯下腰,子弹从我背上飞过的时候,我已经捡起了刚才那个死去的匪徒的头盔。我一个转身把头盔向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扔去,一声闷哼,那个钢盔上锋利的帽沿居然已经深深地嵌入了那个混蛋的胸口,钢盔的一半埋了进去。他颓然倒地。

    我捡起地上的狙击枪,硬生生地把枪口掰弯,然后一脚把瞄准镜踩得粉碎。这时我发现了第三个人,他已经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肩瑟瑟发抖。

    这时我才记起我左手还握着一件东西,我这时候完全忘记这是什么了,我慢慢伸展开手掌,一个血红的贝壳吊坠——刻着曾经意味着幸福的名字。

    我突然高举双臂仰天长啸,然后那只没有拿吊坠的手重重地落了下来,落在了第三个人的钢盔上,他瞬间倒地,盔沿下汩汩地流出鲜血和脑浆。这时十多米外一个身影从沙堆后面站了起来,猫着腰一阵狂奔。但是今天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因为他惹到我了。我要让他们都去死,他们都应该为切尔弗偿命。我一步跨了过去,手指深深地嵌入他的后颈。

    直到我手上的血滴到我的脚尖,我才松开手。然后死死地盯着那个贝壳吊坠,我的脸上淌过一滴浑浊的眼泪,在朝阳的照shè下闪着红sè的光……

    这时一条光滑的粘着些沙子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一个柔软温暖的**贴住了我的后背,我的后背感受到扑扑的心跳。我转回了身,把萨琳娜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眼中的红玫瑰终于缓缓地收拢起来,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我左手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弯,坚定而缓慢地向古堡走去。她这时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由于受伤的缘故,软软地靠在我胸口,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进了古堡,我正准备把她抱上二楼的房间,她却睁开了眼睛,怜惜地看着我:“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够了。刚才你把我吓坏了,你怎么了?”她从我臂间轻轻挣开。

    现在装逼的越来越多了,装成我这样的还真没见过。读者可以作证,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我原本也是个见到血就发抖的好人,没想到居然连着杀了这么多人。但我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她大概以为我是在扮猪吃老虎呢吧。

    “你会不会着了魔啊,会不会以后连敌我都分不清啊?”

    “当然不会,我分得清。”

    “凭什么?”萨琳娜仍然不依不饶。

    “凭你的血的味道啦!”我继续开玩笑:“我已经吃过你的血了,一点也不好吃。”

    “哦,什么味道啊?”

    “酸的呗,就是那种见不得我看别的女人的酸味啊!”

    “你——”萨琳娜娇羞地想来打我,刚一抬胳膊就疼得皱起了眉头……

    我们在古堡的房间里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急救箱。我帮她把手臂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准备把她送去医院。但她温柔地说:“我没事。这点伤我能坚持。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们最好把那块盾牌的秘密先弄清楚。我想切尔弗说的那个钻石,跟我们发现的盾牌上的裂缝有关。那个白手党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不能前功尽弃。”

    于是,我们重新下到秘室。我打亮了手电,照着木头族徽上那个太阳的位置,然后一只手握成拳头伸到族徽背面,“笃笃笃”地敲打起来。这回是有的放矢,所以那个太阳的部位很明显地凸了出来。我又重重地狠敲了几下,“噗”,整个太阳部分的木板掉了下来。这个盾牌其他部位都是实心的,唯独画着太阳的这个部位是空心的。而太阳部分的木板相当于是一个盖子,用来遮盖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空间。里面居然是一只扁扁的紫檀木盒子。不过这个盒子相比于这个空间来说显然小了点。就象大衣柜里只挂着一条短裤一样,情形怪怪的。

    萨琳娜把盒子取了出来,轻轻地掀开盖子。一道光线从盒子里shè了出来,那是盒子里的东西对电筒光的反光。“好漂亮!”萨琳娜禁不住叫了出来。

    一颗圆圆的亮晶晶的钻石,整体呈金黄sè,只有中心有一个六角形的图案不是黄sè,而是绿sè。黄sè中间这道绿sè让整颗钻石除了璀璨夺目之外,更增添了一份生命的悸动。细细看去,那个绿sè的六角形图案似乎在钻石中心不停地旋转着。而转动的方向正好与黄sè光方向相反,当然这种转动只是光线在欺骗人的眼睛而已。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会动的钻石,不过说实话,象我这种穷光蛋,也就是在大商场的钻石柜台见过几颗大路货。

    “怪不得它叫沙漠绿洲了,外面黄sè的是沙漠,中心绿sè的就是绿洲。”萨琳娜在一阵炫晕之后总算开口说话了。

    “这东西值多少钱啊,够不够买个象你这样的女人啊?”

    “欠揍。”萨琳娜用盒盖轻轻地在我手臂上敲了一下。

    “好痛。”我装腔作势地将钻石放在自己的额头,声情并茂道:“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

    萨琳娜被我逗得娇笑连连。想到从此我就是有钱人了,我再也按捺不住了。乘她不备,我搂着她的脖子一阵强吻。她一只手受了伤,只好半推半就地让我一阵轻薄。

    我们把木头牌牌重新靠墙放好,再把太阳的部分放归原位,尽量做到没有破绽。不过我们都清楚,这个藏宝的小洞迟早会被哈德斯盛宴发现的。他们也许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

    古堡内外,足有二十具尸体。我用切尔弗拿出来的铁铲把切尔弗埋到海边的沙滩上。埋得不深。我弱弱地希望:有一天,海水会把他卷入海里,从此不再受陆地上血腥和暴力的困扰。

    ……

    西班牙马德里一个僻静的咖啡馆里,上帝之手派来的人跟我们见面了。这个人大家都不陌生——彼得——那个劝说我加入组织的人。看到他,我就想到了我的林云儿。那个曾经因为找不一枚硬币而哭泣的女孩,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等我唤醒的睡美人。;

41章 斯奎恩特

    “她怎么样了,醒了吗?”我焦急地问道。

    彼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很抱歉,还没醒。不过在你离开的一个星期里,医生说她表现得很坚强。几次在没有生命体症的情况下活了过来,也许她心里有一根坚强的支柱吧。”

    我立刻潸然泪下,尽管是在萨琳娜面前,我也完全控制不住了。萨琳娜的眼神由酸酸的醋意,慢慢转成对我的爱怜,也许还夹杂着对林云儿的同情。她从桌下伸过一只手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完全明白她的心意,更加感激地泣不成声了。

    彼得打破了这悲伤的气氛:“你们找到的那颗‘沙漠绿洲’,我已经让组织的专家鉴定过了。”

    “专家怎么说?”

    “专家说这简直不可思议,没想到失落近五百年的钻石居然会重现。无论从重量、净度、颜sè、切工来说,能与这颗钻石媲美的,在世界上不会超过两颗。”

    “那能值多少钱?”萨琳娜问道。

    “这个谁也说不准。因为这样的钻石不是以普通的4S标准可以衡量的,它还有无与伦比的文物价值。况且这样高品质的钻石从来就是非卖品,根本无法定价。”

    我有些迷惘起来,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我不管。虽然我们没有找到那个出卖‘赌神小组’的内鬼,但这颗无价之宝是不是足以支付林云儿的手术费用了?”

    彼得微笑地点点头:“放心,组织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一名医学博士,准备给她做脊椎神经搭桥手术。就在我飞抵马德里的时候,那名医学博士也已经出发去加德满都了。他的第一步是把她妥帖地运送到新加坡最好的医院——联合医院。准备在哪儿给她动手术。原本准备运到设备更先进的美国医院的,但博士担心她的身体经不住如此长途的飞行。”

    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然后紧紧地抓住彼得的手:“谢谢,谢谢你。谢谢那位博士,谢谢组织。只要能把她救醒,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彼得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你干得真不错。组织也很信任你。不过”,他看了一眼手臂上缠着纱布的萨琳娜:“她的手臂上有伤。要知道组织培训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我们不愿意让你们这些jīng英有任何一点意外。所以你们可以休假两个星期,在这两个星期里,只要保证安全,你们可以随便去哪儿玩。”

    “另外”,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这张卡里有一百万美元,密码是你的生rì。”接着他又从另一边口袋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这里面是十万美元现钞。”他把卡和信封放到桌面上,一齐推到了我的面前。

    “那上次去拉斯维加斯前,你给我的十万美元……”

    彼得跟萨琳娜相视一笑,萨琳娜转过头来:“傻瓜,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组织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每次组织让你去办事前都会给你一笔经费。如果不够可以随时跟你的联络人申请追加,如果多出来那就不用还了。”

    “这么好,用我们中国人的话叫‘多不退少补’。”

    “不错”,彼得继续道:“除了保证自身安全之外,你还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不准去新加坡看林云儿。”

    “这……”

    萨琳娜嘻嘻笑道:“也许组织上是不想让你打搅那个博士动手术吧。你去了只会添乱。”

    “好吧。”为了我那可怜的林妹妹,我忍了:“现在只要能救醒她,我什么都答应。”

    萨琳娜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没想到这个外表狂放的西洋妞居然还是个醋酝子,我也看出来了,她是狂放其外,内敛其中。今天晚上不知道又要怎么收拾我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莫劈腿,劈腿者必挨揍。

    ……

    第二天一早,萨琳娜躺在我怀里,用小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透过纱窗,我的眼睛被地中海的阳光刺得有点睁不开来了。

    “这两个星期你准备去哪儿玩啊?”

    “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我还要回去上学的,已经翘课一个多星期了。你还让我怎么毕业啊?”

    萨琳娜刮了刮自己的脸:“你羞不羞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认识我之后,你提过一个字要上学了吗?”

    好吧,我不是好人,不过这跟我的鸟没关系,我假装生气道:“现在提也不晚啊!我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不可以啊?”

    “好,你可以回去上你的学,以后就当不认识我,我去帮切尔弗找儿子,你别跟着我。”

    “对啊”,我恍然大悟,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还欠着切尔弗一份人情。是他帮我挡住了那颗子弹。”说到这里,我的心中有些黯然。

    “其实你倒不用这么想,就算当时你不站在旁边,他也会向你这个方向扑倒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想扑倒,倒不是为了给你挡子弹。他只是碰巧救了你。”

    “就算他不是故意的,但我一定要领他这份情,我一定要找到他儿子。”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在关键时刻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曾经是我们的战友。而且他还愿意把钻石给我们。”

    于是我们达成一致——找切尔弗的儿子去。要是切尔弗生的是女儿,嘿嘿……

    但是线索实在太少了,我们只好根据谷歌地图先找到巴基斯坦边境的村子——斯奎恩特。光路上就花了足足两天的时间。这个村子界于巴基斯坦与印度之间,在克什米尔地区,长期处于战火之中。所以尽管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这个村子仍然连汽车都不通。谁会愿意在这种炮弹横飞的地区投资修路呢?

    不过我们居然很顺利地找到了一个认识切尔弗儿子的人——一个老婆子,年纪都快八十岁了。当我用纯正的乌尔都语(巴基斯坦国语)向她询问的时候,她突然兴奋得脸都红了:“你们是谁?你们怎么会来找我儿子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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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底线介绍:
什么无底线——搞笑无底线,开挂无底线,撸管无底线,离奇无底线,推倒无底线……本作在幽默诙谐,轻松搞笑的同时,集逻辑性、知识性于一体。意淫至此境界,实在不可多得。 “我们要让这股魔气自由生长,自由壮大。那样我们就可以输入更多的神力来与之平衡。平衡是这个世界最美妙的定律。在这个肉身内,人的欲望,魔的魔性,神的能力都应该逐渐加强,直到他最终成为一块合格的镇魔石。” 出生时一缕魔气驻入他的体内,从此注定他的人生将精彩纷呈…… 他成为一个神秘组织的核心成员,又有神帮又有魔助。在都市生活中,他纵横捭阖,心想事成。环游世界,大杀四方。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成。他跟普通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萝莉、御姐,女王……照单全收。他就是无底线,无节操,无下限的三无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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