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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远洋     陷世txt下载     陷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76章 小城煤城

    外面有女人的叫门声,伊妹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这都打上门来了。”

    余哥说:“不会吧。我可是清白的啊。”

    德志说:“清不清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德志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门,一看,大家都笑了,原来是张楠,她说:“这是你们落下的手机吧?”

    伊妹一摸口袋,说:“真的,我刚才玩了手机的,没想到竟留在了你那,给你个纪念。”

    德志说:“伊妹真大方。”

    张楠说:“不是,我可承受不起。你们又不是百万富翁,也是打工的。”

    余哥说:“是啊。这伊妹从bj来的,见过大世面。这手机就是她的身份证,一看,就是大腕,不是一般人。我们这小机构,根本没有那资金来买这么好的手机。”

    伊妹说:“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从bj来,可是,有好手机不代表就是有钱人。街上的环卫清洁工也不是有好手机吗?”

    余哥不说话,伊妹结果张楠递过来的手机,再三表示感谢,她客气了一番,看了德志一眼,低了头,笑着走出去了。

    德志当没看见,也客套一番,然后大家各自洗了睡。旅途太疲累,三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三人一同去县民委报到。谭主任见了他们,很高兴。说:“中秋节过得可好?”

    德志说:“回了趟岳父岳母家。”

    谭主任说:“是应该回家看看,看看老人家,肯定更稳定你们的夫妻关系。”

    德志说:“是啊。我们的夫妻关系一直不错。偶尔也有一些争吵。”

    余哥说:“夫妻打过架没有?”

    德志想了想,这余哥肯定是在试探我,这小子嘴巴不严,爱说三道四的,不能给他说实话。他就说:“没有,恩爱都来不及,还舍得打吗?”

    伊妹说:“打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德志说:“我不是完美的男人,但,我是优秀的男人。”

    伊妹说:“瞧瞧,在谭主任面前,也不谦虚,我都替你害臊。”

    谭主任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们是内地人,更清楚内地的情况。现在的离婚率挺高。”

    德志说:“是啊,我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经常接待一些当事人,他们中间就有要离婚的,从二十多岁到八十多岁的,都有。以前是父母包办婚姻,不好,没有感情就结婚,为了孩子,勉强凑合,等到孩子也有了孩子,觉得任务完成了,就要解决个人的问题。现在时自由恋爱结婚,但是,太自由,结果也有问题,也不自由,还是要闹离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大家摆了一会儿龙门阵,聊了一会儿,向局长听见了这边的对话,走过来,笑着说:“大家辛苦了。我们中午给您们接风洗尘。”

    德志会意道:“谢谢领导的关心。”

    向局长摆了摆手,出去了。

    谭主任说:“现在工程基本进入尾声。大家明天有空可以去村里看一下。”

    德志说:“我过几天去sx学习。这里的工作拜托诸位了。”

    谭主任问:“哦,那很好。您就放心去吧。我们一定能够把这个项目做得最棒的。”

    余哥和伊妹显得有些不耐烦。德志发现后,对谭主任说:“我们想出去转一转。你还好做一下别的工作吧。”

    谭主任说:“是的,你们去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德志一行三人,离开民委办公室,到了街上。余哥最近老咳嗽,可能和天气变化有关。他说要去药店看看。

    德志和伊妹就陪他一起去。

    药店不大,但品种不少,都是一行常用药,价格却不菲,比德志家乡的要贵。这里是归州,属于山城,交通不便,道路坎坷,没有机场,也没有火车站,只有水路和公路,交通成本肯定不低。药适当贵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道余哥为什么不在家乡或者江城买药,偏偏要照顾山城的药店。余哥说:“本来想在江城买,但只顾赶路去了,就忘了买。今天刚好有空,就买一点吧。”

    余哥接着说:“我是慢性咽炎,一到秋冬季节,就容易犯病。”

    伊妹问:“怎么不去看医生?”

    余哥说:“我看过多次了,这个病没有办法根治。只有通过吃药,慢慢调理了。”

    德志说:“那是。人到中年疾病开始造访,要预防。”

    德志和伊妹也买了一些常备的感冒药,另外,德志想到白泉村的王全是的腿病,竟忘了在江城开会的时候,给领导提出这一需要,只有等到下次开会时再重提了,这次下乡,他就买一些消炎药给他带去吧。想到这里,德志就买了一些止疼药,外加一些其他西药,准备送给王全是。刚转了一圈,谭主任就开始打电话来,要吃中午饭了。

    午饭自然很丰盛。对于这种接待,德志并不感到意外,他们已经做了这种预算,看财政拨款如何开销,惟有用在吃喝方面,最是光明正大、合情合理,丝毫不用担心将来会遭到清算或者追问。

    吃喝是最颠簸不破的真理,无论大小官,都会有这种面对。如果真的追究下来,那是无法查清楚的。请客做东的理所当然,来赴宴的自然不用管,因都是纳税人,自己出钱吃的是自己的,更是心安理得。

    午饭后,德志三人回到宿舍。

    次日,伊妹去荷村,德志和余哥到江北,从官渡镇,到乡下,一个坪村,一个白泉村。

    坪村的水池工程已经完成了。

    按照相关的要求,德志让在每口水池上面都覆盖泥土,并可以种植一些一年生的作物或者花草,在水池周围种植一些树木,来保护水池。

    坪村听话照做,但是,除了大水池,还有一些村民需要一些小型的饮水池,这是下一步的工作。由余哥来操作,拿出一些方案,到下次开会时在办公室里讨论。

    德志到白泉村,看望王全是,路过王半截儿家,这家伙是“笑面虎”,跟他打交道时间越长,就越明白,他的每一句话背后都隐藏着阴谋。如果不是残疾,他当大小官绝对没问题。

    没去找王支书,德志怕又要留他在家吃饭,老是吃来吃去的,不好。

    德志直接到了王全是家,王的状况比较好,没有上次来时恐惧的样子,他认识德志,见了德志,他连忙要从凳子上站起来,德志连忙让其坐下,找了一圈,他自己找了一个椅子,靠背的部分只有一根木棍,这支木棍显得孤木难支,如同这个家一样,显得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德志问:“你家的水窖安装好了没有?”

    王全是说:“安装了。现在是旱季,没有装水,还需要等下雨,可以收集一些雨水,储存起来。”

    德志放心了。他给了他带来的西药。王全是很高兴,这些药,他都认识。不用德志交代,他都知道怎么服用。毕竟,是多年的药罐子,天天喝药,就能成为半个郎中。

    王全是呆滞的眼神已经变得比较灵活,比较喜乐了。被痛苦折磨的太久的人,往往比较感恩,稍微遇到一点高兴的事,就很满足。

    德志看到王全是的岳母牵着两只山羊,在坡上放羊。她看到了德志,冲他哇哇地叫着,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很高兴。德志也向他挥了挥手。

    然后步行到坪村。和余哥沟通了一下工作。中午,许主任请客,在他家吃饭。

    谈到村里的水利项目,许主任说:“大的集中供水的水池应该没问题。”

    余哥点了点头。他说:“目前,大的水利系统没问题。就是小的水池,三五个家庭共用一口水池的,还有几口,需要纳入预算,现在正在统计中。这些小水池不做,村民就有意见,说干部不公平,我正在统计,等结果出来后,到江城开会时再说。”

    说完这些,德志就要离开,下午有一班车刚好要经过许主任家门口,德志看到车来了,立即上车返回小城。

    伊妹已经回到县城。二人见了面,什么也不说。晚上,伊妹做饭,德志洗碗,也不说话。

    伊妹还是憋不住了,说:“哥哥,你去了sx,别忘了我啊。”

    德志说:“不会忘的。我们可以经常联系的。”

    伊妹说:“我真的不习惯,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竟舍不得。”

    德志说:“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这机构,派出去学习,并不见得要我去江城当官,这里还是需要人的。”

    伊妹说:“不知道,你下次回来我们还能不能见面。”

    德志说:“你怎么这样说呢?”

    伊妹低了头,什么也不说。

    德志见伊妹有些伤感,楚楚动人,忍不住揽他入怀,伊妹就势扑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德志见了,慌了,说:“不要这样,哭坏了身体,可了不得。”

    伊妹越发哭了起来。

    德志感到伊妹的胸脯坚挺有力,还是他自己用力太大呢。

    楼上传来那首小提琴曲,熟悉的《花儿与少年》,听着听着,德志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伊妹用小手帮他擦拭眼泪。二人坐着那里,静悄悄地,什么都不说,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不再流动。

    到远方传来鸡鸣的时候,冷气渐渐下来,德志说:“休息吧。”

    伊妹揉了揉眼睛,说:“瞧,我们竟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吧,你明天还要赶路。我们就休息吧。”

    德志简单洗了洗,又检查了一下去sx的行李,看到没有落下什么,倒头就睡。伊妹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没有洗。

    手机的铃声将德志叫醒,他听听伊妹房间里没有什么动静,就蹑手蹑脚地,带上门,坐上麻木车,到码头,买了船票,到夷陵,再买到三溪的火车票,朝三溪省大原方向而去。准备到了大原,再转中巴车去煤城,在那里学习一个月时间。

    上了火车之后,德志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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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姚宋结伴

    德志打开手机一听,是宋浪来的电话。宋浪那时候还没有死。

    宋浪从江城出发,德志从夷陵出发,均坐火车,到大原火车站碰头。

    宋浪话很少,但对德志很敬佩,对金莲等人总是瞧不起,本身宋浪很有才华,自古有才者都自恃清高,傲视群雄,不把金莲当成一回事。金莲曾和宋浪在一起工作过。

    金莲借着在村里实施养殖项目,利用去外地买羊的机会,顺便带回两只小羊羔,说是自己买的,按批发价卖给她,她就把羊羔寄养在一户农户家。那农户面露难色,但又不好说什么,就接受了这一条件。

    等到快过年了,羊也长大了,金莲把羊欢天喜地地牵回家,仅对养羊的农户说了一句“谢谢!”就算了却此事。

    这件事过后不久,她转到另一个村子。没有人检举此事,但和她是同村的人,尹懋先生,却看到了这两只羊。很是奇怪,就追问下去,这金莲在一次喝酒之后,透露了这一真相。尹懋看得很准,因金莲在家不养羊,不养鸡,也不种菜,虽然她家在农村,但从不把自己当成村妇,虽然她的胳膊残疾,但是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健康无比的。

    真是缺少什么,就掩饰什么。

    村里人喜欢打麻将,喊她,她准去。在领导面前,却装淑女,并特别痛恨赌博。她同村的人不想打麻将,她去叫,人家说:“我不像你啊,坐着玩就有工资。我今天不做活,就怕活不成,地里不长,吃啥喝啥?”

    村里人三缺一,打牌喊她,她最积极,生怕落了后。在打牌时,忘了吃饭,主人家,抽头,每人10元,算是饭钱,吃完饭,继续战斗。平时买东西,讨价还价,恨不得把人家摊子掀翻了,为的是少出两块钱。钱出了之后,还不解恨,临走又拿了人家一双袜子或者手套啥的。人走了,摊主还恨得牙根疼。

    换了村之后,她家本来有自留山,山上野生的竹子很多,即便想用点竹子,也有邻居或者尹懋家的竹山,满山遍野都是竹子,她在项目村看到人家村民的竹子,看得眼热,顺便砍了两根粗的、直的、好的,放假的时候拿回家。路上见了邻居,人家问:“你家那么多竹子,还千里迢迢地往回拿竹子,不嫌麻烦啊。”金莲说:“这竹子好。是人家送的。”

    宋浪和金莲在负责一个村的时候,因为宋浪看不起这样的女人,没有共同语言。金莲就十分想念另一名同事,名叫帅治安。

    这人在参加机构的招聘面试的时候,谈笑风生,上衣的口袋里挂了两支钢笔。刘小姐看了,很是满意,加上他长得高高大大的,眉目清秀,很清爽,初次见面,很讨人喜欢。

    帅治安来机构之前,在深圳打工,经常参加面试,频频换公司,对于面试,夸夸其谈,简直是小儿科,不在话下。难怪齐老师和刘小姐都被这位帅哥迷惑,毫不犹豫地录用了。

    金莲是哭进来的。

    招聘的时候,她哭诉自己的不幸的遭遇,说从小因意外摔坏了胳膊和腿,走起路来总是不协调。加上从小家贫,没有读到什么书。只上完初中,就被迫辍学了,想读书却读不起,真是太苦了。说着说着,竟又哭个不停,仿佛只有哭才能掩饰她的谎言。

    当问到春燕觉得录用他们中的谁谁谁的时候。春燕心直口快,马上说不能要金莲。因为金莲没文化,像农村妇女,加上身体有残疾,处处都会影响dashing基金会的形象,也不利于机构的健康发展。

    春燕一说完,就遭到齐刘的一致反对。

    刘小姐说:“我也有残疾,难道我也影响机构形象吗?”

    大姨妈齐老师说:“我的身体也不好,我影响了机构的健康发展了吗啊?”

    既然领导力保金莲,春燕自然无话可说了。最后,领导决定录用了金莲。金莲听说了春燕的一席话,就在心里种下了仇恨她的种子。

    在决定是否录用帅治安的时候,领导问尹懋,尹懋说:“这人不能用。”

    领导问:“为什么不能用?”

    尹懋说:“他不适合做扶贫发展事工。”

    领导说:“先试一试吧。”

    因为,帅治安和金莲都差点没有录用,所以,他们俩同命相怜,逐渐有了好感。

    帅治安后来真的像尹懋所说的那样,不适合做扶贫。

    这时候,领导准备开赶他走,此时尹懋又反对,说:“他现在刚有了点进步,最好给他机会,再看看,先别慌着辞退他。”

    这次领导听了尹懋的建议,决定延长帅治安的试用期,如果不行,再决定辞退他。

    金莲和帅治安后来分在一个村。

    一次,村民送来一只老母鸡,他俩都不要,推让了半天,就是不要。村民无法表达对他们的感激。认为他们真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好工人。谁知金莲说:“帅治安那么大块头,一只鸡恐怕吃不饱。”

    村民会意,回家后立马又送来一只鸡。

    这一回,他们收下两只鸡,煮了,两人,一人一只,捧着啃,这件事,后来村民无意中透露给了宋波,宋波又在笑谈中和尹懋提到,尹懋将此事反映到德志这里。接下来,全机构的人除了领导蒙在鼓里以外,都听说了,暂且称其为肯德基事件。

    宋浪却从没有这口福。不是啃全鸡,就连半只鸡都见不到。

    宋浪从骨子里已经把金莲当成了死人。

    他不甘于和金莲这样的人当同事,所以,在江城开会的时候,宋浪从不和金莲说一句话。每逢金莲在领导面前吹牛,他就走开,也不发言,也不愿意聆听。领导已经明显看出金莲的虚伪,但是齐老师不松口,说不要金莲,作为外来人的刘小姐,也犯不着去得罪大姨妈,权且留用这么一个活宝,每月损失一些工资罢了。

    在评比去香港参加亚太地区的农村发展会议时,领导不知道哪一根神经搭错了火,硬要派金莲去。

    宋浪更是对领导的决策表示失望,以至后来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宋浪的命运因着金莲这位女人而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宋浪认为,领导有眼无珠,经看不清这位邪恶的女人,机构有德有才的人一抓一大把,偏偏用一个满嘴谎言和虚伪到极点的女人。明明来自农村却不认为自己是村妇,明明身心不健康却装作很阳光,明明处处阴谋害死人却猫哭耗子假装慈悲。无论从哪一点,她都不符合去香港参加国际会议的条件,领导偏偏信赖这个人,并且给了她极大的荣誉。

    宋浪约了德志在大原火车站见面。德志快到车站时,给宋浪发了短信,宋浪回复说,已经在出站口了。

    德志出了火车站,见到了宋浪,他很高兴,如果说那一年关于去香港开会的事,两人都没有份儿,那么,这一次被派到大原阳曲来,算是一种弥补。

    说明领导在一些事情上,比较注意影响。

    此时的大原,比较寒冷。德志联系了大原阳曲养猪中心的杨志勇,他是这个项目的内地负责人。

    杨志勇在电话里说要坐几路车,到哪里下车,他派面包车去车站接。

    好在德志自小在城市长大,很懂交通,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像在自己的家乡一样,挺方便的。宋浪也不傻,他原来开过班车,对交通很熟悉。

    就这样,两人坐上了车,到了杨志勇说的站台下车。

    下了车,才看到在一些角落里,有一些积雪还没融化。难怪这里冷呢。德志从归州来,那里好像还是深秋的天气,叶子还没完全变黄,也没有飘落,这里却是初冬的天气了。

    好在德志穿了羽绒服,比较暖和。

    大原给人的印象是比较宽广的平原,这里应该算是黄土丰厚的地方,到处都是厚重的泥土,有些窑洞还清晰可见,只不过有些败落,显得很久都没有人居住的样子。说不定这里的人早已告别了窑洞,住上了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也说不定。

    杨志勇派的车停在他俩面前,用有力的sx话问:“是不是从hb来的?”

    德志看看宋浪,他好像没听到,不理人家,德志连忙说:“是的,是从hb来的,到阳曲养猪中心。”

    那司机又问:“是杨志勇派我来接你们的,请上车吧。”

    德志明白了,这司机说的没错,他向宋浪示意,宋浪上了车,德志也紧随其后。

    车大概行驶了半小时,就到了养猪中心。

    杨志勇迎接出来,给了面包车司机了车费,多少钱德志没看清楚。

    杨志勇说:“欢迎欢迎,hb来的朋友!我是这中心的负责人,我们的投资方在大原开会,他们本来想亲自来迎接的,实在没空,就委托我来迎接。请你们跟我来。”

    他带着德志和宋浪,到了室内,里面很暖和,真的不错。

    原来里面有暖气,真的像春天般的温暖。在房间里摆着花盆,一些花正在开放,红色花朵很醒目,给寂寥的冬天添了许多生机,给人许多暖意。因那红花红得如燃烧的火,花名,德志确实不太清楚。

    男生寝室在最里面,德志和宋浪放下行李。

    考虑到自己年轻,德志选择住在上铺。没想到,杨志勇也是这么安排的,毕竟,还有其他学养猪的学员,其中有些年纪比德志大,住在上铺起居确实不太方便。

    床上的铺盖确实不太厚,薄薄的被褥,怎么能抵御北方这么冷的天气呢?

    杨志勇看出大家的疑虑,说:“不用担心,暖气一天24小时都会开放,不会冻着大家的。”

    德志和宋浪这才放了心。

    宋浪经过了这一路的奔波,确实很累,倒头就睡。德志见此情形,悄悄地离开了宿舍。到外面到处看看。

    正在此时,外面嘎的一声,一辆墨绿色的大商务面包车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三位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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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养猪培训

    三位老外说着英语,不知在交流着什么。

    见了德志,向德志打了招呼,原来他们会说中文,杨志勇连忙向他们介绍德志。德志在高中的时候,学过英语。且水平在班上名列前茅。他的英语作文,曾被当做范文,被英语老师后来成为校长的人工工整整写在黑板上,供大家学习。英语老师哪里知道,这位英文作文家,在数理化方面却一无是处,甚至都想辍学不读了。在家人的力劝下,才勉强将高中三年读完。

    如果现在有了提前招生、自主招生,德志没准儿就被清华或北大录取了。

    但是,命运就是不同,不是那么地顺利。总要经历一些风雨,未必能见彩虹。德志没能考上大学,偶尔有些遗憾,但他马上恢复正常,仿佛高考对他来说,只是很好玩的闹剧。他不想通过高考来改变命运,总体上能对未来有着清晰的认识和足够的把握,所有的坎坷和波折都是人生的财富,不会因着困难而退缩不前的。

    德志的英文底子雄厚,对老外的对话,偶尔听得懂一些,这要归功于经常听英语的广播,还有壮着胆子跟到项目点参观对话。开始的时候不敢讲,在领导的支持下,才说出一些学过的书面语和句子,结果大呼上当,书面语和口语的差别十分巨大,总是闹笑话,好在这些老外都是有信仰的人,会原谅不太会说他们母语的中国人,而且,他们还很佩服姚德志,竟然会讲他们的母语,并且会说中国话,真是难得。

    老外说中国话,是很困难的,但是颠倒过来,不一定难。

    刚才到养猪中心的三位老外,有两位是美国人,另一位是荷兰人。他们为着同一个目标来到中国,就是做扶贫,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

    养猪中心是下属机构,总部在美国,三溪的分部在大原,叫永清基金会。创办人是美国人,是抗日战争前夕来中国传道的基督徒的孙子。那名传道士在黄河之滨的一个小县城里,开诊所、办学校,做好事。可惜在日军飞机的一次轰炸中丧命。好在上帝爱护他的家人,提前几天,他雇了毛驴,将三个孩子连同夫人,一起送到了天京卫,然后从那里回到美国。

    时隔多年,传道士的孙子,继承他的遗志,创办了永清基金会,又回到了他爷爷来过的地方,继续组织一些医生和爱心人士来黄土地上做好事。

    今天这三位老外中,没有这老板,听说已经回国了。

    三人中有两人都是美籍华人,一个是医生,另一个曾是大公司里的人事主管。他们都凭着爱心,离开美国,离开舒适的家和富饶的农场,来到三溪,为这里的村民服务,培训医生,帮农户发展养殖,还有办流动图书室,送书籍下乡等等公益活动。

    德志看到他们打完招呼就去忙了。

    来参加培训的人陆陆续续地进入中心,来自不同地方的学员,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有基督教的背景。分在各自的宿舍,平静的中心变得格外热闹起来了。

    德志看看宋浪已经起床,外面冰冷刺骨,越到晚上,越是寒冷。宋浪见到这些人,根本不怎么理睬,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确实一眼看上去都是些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宋浪清高,因为他有才。加上他看上去有病,所以,常在痛苦当中,根本没人能察觉。反正他是不爱张扬的人。

    晚饭很丰盛,主要是三溪的面条,确实很好吃。他们说,三溪水硬,要用醋来中和,所以,三溪的醋是天下一绝。德志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三溪的醋为什么出名,只是觉得它格外酸一些罢了。

    一位胡子拉碴的人,从外面进来,杨志勇说:“王师傅,快来休息休息一下,喝点水吧。”大家都很惊奇,这么一个普通的人,走在街上,就不容易找到的人,竟然被杨主任尊敬得不得了。

    杨志勇说:“这位王师傅是烧锅炉的,要不是他,我们都得挨冻了。”

    王师傅憨厚地笑着,他不爱说话。烧锅炉就一心把锅炉烧好。他的工作,给别人带来了温暖,另一方面,也算是帮助了室内的花草,在天寒地冻的季节,没有温暖的环境,这些花早就不存在了。

    三溪的面食有很多品种,德志早就有所耳闻,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很好吃的,德志连吃了两碗。这里的碗也足够大的,吃一碗就不少,德志贪心,多吃了一碗,肚子竟然有些受不了了,好在德志的家乡也在早晚吃面,就不觉得面的威力怎么样了。

    吃完饭,大家都在教室里,等开学典礼。

    教室也是阅览室,旁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养殖方面的书籍。

    学员们很是好奇,对养猪也充满了兴趣。晚上开学仪式上,张志勇向大家介绍了养猪中心的情况,又向大家介绍了讲师,发放了培训的内容和时间安排。张志勇在负责培训的计划和统筹。

    讲师都是男的,没有女的。可能女的讲这类课有些不好说出口。但这是讲养猪,又不是别的。好在来参加培训的,大多数是男士,对于女士的参与不参与,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教室上方是电视机,可以播放一些影碟,也是养猪中心用来培训当地养猪农户用的。这次来参加培训的却没有当地农户,都是外地来的,真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啊。这也让德志有些担忧,他们到底讲得怎么样,为什么感觉不太妙呢?

    大家都很累,听杨志勇的介绍,比较冗长,加上室内很暖和,使人昏昏欲睡。大家都对这次培训抱着很大的希望,但是,旅途的劳累,已经抵消了部分热情,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加速了快点结束这次开场白的步伐。杨志勇看到这些变化,决定结束,这小子很会来事。德志心里暗暗佩服这家伙。

    刚才杨志勇介绍,那位荷兰人,名叫雷鸣,是这里的老板。雷鸣说英语,既然他来自荷兰,应该懂得他的母语,这就说,这荷兰人懂得至少三个国家的语言。

    杨志勇根据雷鸣的讲话,做同声翻译,让德志尤其佩服。这家伙的英语学得真好,难怪他在此中心作为最为得力的干将,把内地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呢。雷鸣充分地信任他,他就是会来事。连烧锅炉的王师傅都不马虎,这样谦虚谨慎的人怎么会不进步呢?

    宋浪基本上是趴在桌上听完这第一节课的,也就是开学的第一讲。散会后,宋浪面无表情地回到宿舍,德志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他说感觉太累。德志问:“派你来学习,你有什么感想?”

    宋浪说:“没什么感想,出来玩玩,散散心,到了这里一看,有点失望,就想回去。”

    德志说:“既来之则安之,回去有什么事呢?”

    宋浪说:“是啊,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再混两天看看。”

    大家排队到澡堂洗了个澡,里面有两台滚筒洗衣机,但都被贴上了标签,说暂停使用。德志只好把换下的衣服拿到厨房里去洗。因为,澡堂里还有人洗澡,厨房却空着,那里也有热水。宋浪干脆不洗澡,也不换衣服。就上床睡觉了。一宿无话。

    早晨,按照作息表的规定,7点半要吃饭了。这一点,宋浪还是把握得好,没有迟到。大家太累,晚上有人打鼾,也没有人提意见。对于薄薄的被褥,竟然都选择沉默。其实,室内的暖气,将房间的温度升至20多度,根本不冷,甚至不盖被子,都没有关系。

    早餐是面条馒头,这是典型的北方饮食习惯,德志受得了,宋浪皱眉,也没办法。好在他常常忍受病痛折磨,对于这点饮食,他能坚持,总比吃药强吧。

    饭后,就开始紧张地讲课,都是一些理论,大家慌着记笔记,即便很认真地听,仔细地记,还是落下了不少。最后,杨志勇说:“大家不要慌着记,只要听清楚就行了,等晚些时候,我们会把授课的内容整理出来,打印好后,发给大家。”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其实,德志心里明白,在上课时,听讲比什么都重要,抄笔记往往还记不住内容,所抄的笔记,下来后不见得回去翻翻看看。

    中午有米饭,宋浪见了,难得一笑。

    毕竟是南方人,不容易见到米饭,突然一见,还真乐开了怀。

    大家吃得很开心。要知道,这些伙食费,都是自费的,含在学费里面。吃的都是自己的,吃得不好,会影响心情,心情不好,就学不好。学不好,还不如不来学。钱花了,还受罪。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早晚是面,中餐是米饭。米饭做的实在不敢恭维。不过,到了这个山头,就不唱那个山头的歌。权且如此了。德志随得方,就得圆,怎么样都行,对人家的要求不高。毕竟是机构出钱,不是自掏腰包来学。学好学不好,都不重要,关键是心情要好。这里的环境还行,德志不很挑剔。

    晚上,伊妹发来短信,德志看了内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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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伊妹受辱

    伊妹发来短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自从德志离开小城之后,伊妹仍负责荷村的工作,余哥负责坪村的工作。德志不放心白泉村的项目,请余哥帮助照管,余哥说,坪村的新项目才开始,很多事情千头万绪的,需要留守在那个村,没有时间去别处。

    请伊妹帮助,伊妹爽快地答应了。她说:“都是dashing基金会的项目,不是哪一个人的项目,需要共同协助,把项目做好,大家脸上都有光彩。”

    德志想,在某些方面,伊妹比余哥更懂事,余哥的私心比较重,总是管着自己的事,做好了自己落表扬,做不好是人家的错。即便如此,他还处处争取领导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还懒得理,需要你的时候,百般地央求你,不需要你的时候,将你抛之脑后,踩在脚下。如果和余哥打交道,需要多个心眼,否则,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德志认为现在的社会,如今的世界,充满了邪灵,一些人被邪灵控制,说谎避祸,造谣害人,想方设法地保全自己,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自以为义,不把别人当回事,只管自己。遇到困难和责任,就要逃避,遇到好处,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争取得到那些蝇头小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背信弃义,丧失伦理道德,更不惜以身试法。

    余哥的经历多一些,江湖老手,自然比伊妹毒辣一些。伊妹生来就缺点心眼儿,为人直率,直来直去。对人毫不设防,却屡屡吃亏。人很聪明,却因聪明过度,遭人埋怨,特别不受领导的重用,反而遭到迫害,被延长了试用期,至于将来是否转正,还是个未知数。《红楼梦》里的晴雯,就是他的最好的写照。

    伊妹答应去到白泉村,自然需要在坪村住宿。因坪村离白泉村较近,从坪村的住处到白泉村的王恩义家,大概只要半小时的时间。起初,要进村租房的时候,德志他们曾向民委提出入住的申请,但是,贾局长对dashing基金会并不了解,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没有冒失立刻答应,哪怕基金会再有钱,为了政治的利益和将来的升迁,贾局长采取了审慎的态度来对待基金会所提出的要求。

    经贾局长的同意,基金会入住在江北的坪村。因为,当时大桥没有通车,到江北去工作要靠轮渡,受到水手上下班的影响。过江到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辛辛苦苦赶到江边,却没有渡船,人只能留在官渡镇居住了,的确很不方便。

    在这种情况下,贾局长才答应了德志所提出的要求。这可喜的一步,德志他们高兴了好几天。毕竟小城是移民城市,领导的确有些素质,这是好的开始。惟有改革开放,人们看到身边的巨变,才会接受一些先进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思想和价值观。

    贾局长爱学习,爱写文章,更关注新闻和形势的变化,只有改革开放才能给小城带来好机遇,给小城带来福祉,让更多的小城人受益。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驻村机会,大家都很高兴,两个村有一个住处,也算好的。减少了麻烦,来去路上的时间减少了,不用再疲于奔命,大家都很省心省力。同样,伊妹到了江北,也不用担心回城的班车是否会耽误了。

    德志在三溪学习养猪,三人中缺了一个,留守的两人谁大谁小,都存在问题。余哥自恃懂水利技术,根本无视伊妹的存在,伊妹从大城市来,中专文化,见多识广,对于余哥,压根儿都瞧不起,认为他来自农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还得瑟什么呀。再说,穿衣服的款式,生活方式,行为以及学历都和伊妹相差很远,但余哥不承认这一缺陷,将在做水坝时学到的皮毛,用在啥都不懂的伊妹面前,在他面前炫耀炫耀,也算是技术人才。

    正因为如此,余哥心目中只有领导,没有平民,更不会有同事,结果和同事的关系紧张也就不奇怪了。

    伊妹和余哥在坪村的住处居住,在此期间,领导之一的刘小姐到了小城。

    他们二人接到信息,双双回到了小城县城。

    在接到了刘小姐之后,就到了小城宿舍。搬迁通知已经张贴了半年,可是人们纹丝不动,均在原住处居住。余哥和伊妹因为德志不在,也就不着急到外面找房子。没有德志,达不成意见,找了房子也没用,干脆将此事搁浅。伊妹和余哥的矛盾日益尖锐和突出。随着刘小姐的来到,二人均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表现,也就不把对方当回事,在刘小姐面前邀功请赏。

    这次刘小姐来,没有住宾馆,而是住在德志的房间,那里的所有都是公家配置的,既然是公家的东西,来了客人都有权享用的。这次刘小姐来小城的任务之一是,要考察新的项目。

    项目还是以水利为主,没有考虑其他项目。当然,和水利配套的就是卫生项目,包括培训。从第二年的项目开始,由自己来掌管资金的使用。也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将由德志他们自己来掌控项目的进度和资金的调配。

    难怪余哥想单干了。这一下好了,谭主任没什么戏了。从一开始,谭主任就被注定是被利用的,利用完了,没价值,就要离开。这个决定,从一开始就做出了的,只不过刘小姐很沉得住气,没有随便给前线的工作人员透露罢了。要说熟悉官场的潜规则,刘小姐跟着大姨妈也了解了一些,至于守秘密的事,想必是大姨妈齐老师的小聪明使然了。

    他们这次考察的村,是根据大姨妈齐老师的安排,她从省基督教协会听说了有一个村里出了基督徒,听说信心很好,受到一定的迫害,她动了恻隐之心。刚好有当地的水利技术人员听说dashing基金会的事迹,就写了报告,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向省民委提出申请。加上当地村里出了一位县委书记的秘书,被分配到乡里任党委书记,力荐要照顾他的老家。这次考察就决定将这个村作为考察村。

    其实不用考察,走走过场而已。

    刘小姐要求二人写考察报告。在写作方面,余哥根本无法和伊妹相比,但他不认输,不肯求人。伊妹也不知道怎么写。不是不会写,而是不知道写什么。

    刘小姐走时,留下了伏笔,是让他们一起写,把各自懂得的和对方分享,共同写出比较好的报告来。但是二人并不理解领导的良苦用心,而是自以为是,都想独自写出报告。结果,都写不好。被领导打回重写。二人为此争吵过多次,但交报告的日期一天天地近了,二人还是不能达成一致。

    结果,届时没有交出报告。余哥就是狠。

    刘小姐将二人一起严厉地批评了一顿。其实,这是装腔作势,演戏给伊妹看的。她们骨子里是喜欢余哥,恨恶伊妹的,但又故意掩饰这一真情,给外人以慈悲的印象。

    最后,二人总算将报告完成。二人各自写了自己懂的一部分,由伊妹来总结,将二者糅合在一起,总算交了卷。余哥根本不承认是一枚的功劳,就是死,也不承认自己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处处争宠,不甘落于人后。

    但是还是有事发生。一天,余哥和伊妹回县城,路上在等车的时候,在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喝茶。这个农户是开矿的。有钱。手机放在茶几上,伊妹无聊,拿起手机玩,不知道将手机拨给谁。她想起给自己拨号。当车来的时候,她就上车了。

    回到家里,她就收到一条短信,非常暧昧。伊妹很生气,就回了信骂他。结果,那人死皮赖脸地又发来更加露骨的挑逗性短信,把伊妹气个半死。她很无助,嘤嘤地哭个没完。又没有人劝解她。

    所以发了短信给德志。德志远在大原,鞭长莫及,根本不可能立马赶回小城去救人。

    德志就发了短信给伊妹,要她让余哥帮她。但是,她回复说,还不如不说,说了还更气人。

    接连几天,那人竟然不依不饶地,没完没了地向伊妹发起进攻了。但是仅限于发发无聊的短信。伊妹也打电话过去,骂他,但收效不大,他继续发,她继续骂。口水战由此拉开。

    伊妹认为这是典型的性骚扰。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一次,从乡下回来,乘坐麻木,结果,被麻木师傅宰了五元钱,她立刻想要去修理人家。余哥肯定高兴都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去帮她。结果,她又发短信给德志,德志同样无力回天,只说一些安慰的话,但于事无补,已经挨宰了,钱也出了。打人报复也不是基督徒的作为,不该这么想,更不该这么做了。

    在这一段时间,伊妹总处于人生的低谷阶段,德志不在她身边,仿佛丢了魂魄,有体无形了。她对德志的思念,与日俱增,甚至有些茶饭不思了。

    这样,她就把无尽的思念放在发短信上了。有时候德志一天就能收到100多条短信。这使德志简直无法安心学习了。德志也很担心现在的伊妹。德志在三人中间,是缓冲地带,二人有了矛盾,可以找他倾诉,德志仿佛是个调解器,双方的纠结,能在他这里得到纾解。三人同事,缺了德志还真不行。没了德志在三人中间,极有可能二人要分开。这样的分开其实早有伏笔,领导由于嫉贤妒能,她的才华盖过了领导,领导就不会重用伊妹。所以延长她的试用期。至于是否正式录用,这是悬而未决的事。伊妹似乎已经有了离开机构的强烈想法。她在给德志的短信中也透露出来这一念头。只不过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至于什么时候下决心。只有上帝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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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送精下乡

    德志对把归州的事无法管辖,在一起的日子不觉得什么,不在一起的日子仿佛都缺少了什么,这种大半年的磨合,特别是德志和伊妹那种无法表白的情愫,在离开的这一段日子都仿佛是对方生命中的一部分,无法分割。但是,德志比较理智,没有越出那红线,这样的友谊才会长久而纯洁。

    德志和宋浪在养猪中心的学习,在经过四天的集中培训之后,其他人都即将离去。大家很开心,杨志勇说,等一会儿到外面照相,留作纪念,每一位学员都有一张。另外,每一位学员都将获得培训结业证书,有荷兰人雷鸣签名的结业证书,带有一点幽默色彩。

    照相就在外面的矮墙边,墙角堆积着积雪,这学不会化的,外面温度相当低,感到有一种两个天地的差别。宋浪照相,从来不笑,这次同样没笑。他的严肃,没有影响到大家照相的热情。德志兴高采烈参加照相,为的是可以弥补一下宋浪的不足,毕竟他俩代表了结构,一言一行都会给人留下对机构的印象。所以,要谨慎从事,不能马马虎虎。

    照完了相,大家纷纷进入室内。室内如同暖春天气。宁愿呆在室内,不愿到外面出风头。外面万物肃杀,一片萧条。砖墙很厚实,赭色的一溜院落墙,围着这一片猪场。办公区、生活区和猪圈,以及两排猪圈之间的菜地,都是很合理的。

    后来德志了解到,这里的布局和设计都是出自荷兰人雷鸣之手,他的设计非常完美。即使这样,他也不骄傲,他对后面的树林的开发,还在酝酿之中,经过很多次,和杨志勇协商。设计好了又改,改了又改,什么时候定稿,还不好说。

    德志学养猪是陪宋浪的,根本对养猪一窍不通,只是机构的规定,凡有项目,都要有两名同事一起来做,否则就不行。这个制度的执行,目的是杜绝一些人犯错误。德志才来的时候,还不懂,认为是领导对自己的不信任,心里别扭了好长时间。

    宋浪以前和宋波在一起做过养猪的项目,他听从于宋波,积累了一些经验。可惜,那个项目失败了。但对于猪的了解,比德志要强得多。

    德志从小在城市长大,根本不认识猪,更别提养它了,所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

    猪的起源就需要学会授精。德志跟着种猪场的尤清仁学习采精技术。

    采精的对象是公猪,杜洛克,很大的一头猪。德志看着尤清仁打开猪栏,呼唤着公猪,公猪看见了尤清仁,很高兴,马上哼哧哼哧摆着尾巴跑过来,德志没有忘记配合尤清仁关上到外面的铁栅子门,公猪看见德志在阻挡,就拐弯进了旁边的采精栏。

    公猪被尤清仁引着,在圈里跑了一圈,然后两只前蹄搭在铁皮上,铁皮上裹着麻袋,上面撒的有发情母猪的尿液。

    杜洛克公猪趴在母猪假体上,露出粉红色的尖尖的下体,尤清仁戴上了橡胶手套,抓住公猪下体的一端,轻轻地抚摸,那活儿慢慢地伸出来,是螺旋状的,公猪被弄得很舒服,哼哧哼哧的声音在猪圈上空回响。橡胶手套很光滑,尤清仁上下摩擦公猪的下体,让德志过来也试一试。

    德志看着也挺简单的,见尤清仁招呼自己,他就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双新的橡胶手套,戴上后,蹲在公猪身旁,开始学着尤清仁的样子,给公猪摩擦。公猪开始往外射,开始出来的是清亮的水,尤清仁说:“这些清水一样的不能要,里面的精虫少,不容易成活。取中间的精虫,最后的也不要。”

    德志一边操作一边答应,尤清仁特别有耐心。宋浪也在一边看着。但拉长着脸,一点都主动,也不插嘴。

    德志在纸杯上面蒙了一层纸,套上皮筋,接住精水,经过过滤后,这些温暖的精水,就在纸杯里面了。然后,尤清仁将公猪杜洛克赶回猪圈。公猪很欢快地跑回猪圈,它今天的任务算完成了,如释重负,哼哼着跑了。

    尤清仁回来,带着德志和宋浪,将纸杯拿回试验室,在显微镜下,检查精虫的活力和密度,合适的,就拿走;不合适的,就抛弃重新取精。

    德志经过尤清仁的指导,能够在显微镜下看到精虫的活动,认为这就是比较好的。尤清仁说:“这次采的还不行,要等明天采的情况了。”

    杨志勇进来说:“今天又有养猪农户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能到他们村里去配种,母猪都发情好几天了。”

    尤清仁说:“好的。我们明天去。今天的精虫活力不太好。”

    当晚,种猪场停电,宋浪发挥了特长。他拉着二胡,一曲又一曲地换着,大家听得很带劲儿,尤其是尤清仁很是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了。他不断地问这问那,借着烛光,一遍又一遍地模仿着宋浪的动作,希望在一夜之间懂得很多音乐知识,并且很快就能像宋浪那样拉得那样棒就好了。

    可惜,宋浪一到晚上九点,必须要睡,否则就很难受。他今天破例和大家说了句:“身体不适,要去睡了,晚安!”大家都很意外。

    好在停电的时间不很长,大家看到来电了,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过了晚上,就是新的一天。早晨,吃过早餐,然后去采精。像往常一样,进入工作区,必须要消毒和换衣服。德志和宋浪都照做不误,另外,时间要抓紧,不能停留在猪圈里有太多的时间。

    今天由尤清仁亲自来取精,因为马上就要下乡,给发情的母猪配上种子。公猪杜洛克看到尤清仁后,很是高兴,积极主动地等候在栅门,嘴巴一拱一拱地,想要吃东西了。

    但在取精之前,尤清仁没有给它吃任何东西,直到取精完毕,才让另一名工作人员将好的饲料舀给配合的公猪享用。

    取完了配种用的精子,尤清仁将取的样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非常棒,尤清仁带着宋浪和德志,驾车来到农户家里。

    尤清仁驾驶的是吉普车,很费油的。但下乡就需要这样的车,有的地方不得不走坎坷的路,四个轮子都能使劲儿,那才过瘾。

    德志都想开这样的车了,在幻想着什么时候,机构也买一辆,好过过瘾啥的。但是,这只是个幻想,按照普通人的理解,是不可能买车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即便如此,还是难以泯灭拥有小轿车的梦想。

    尤清仁驾驶着吉普车很熟练。德志问:“什么时候教教我?”

    尤清仁比德志小,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我们经常下乡,今天是忙着去农户家人工受精,就不教了,以后再说吧。”

    德志的小计谋得逞了,“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没错,尤清仁得到别人的肯定和赞赏,耍起方向盘来更为利索。

    到了农户家。农户家还有窑洞。德志很稀奇,以前在电影电视里见到过窑洞,但是,真正到窑洞里坐一坐还是第一次,如同大姑娘坐轿一样,德志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

    窑洞不大,有卧室,有客厅,有炕,屋里很暖和,还摆着几盆花,真的很好,三溪人很懂得生活,很惬意,看来,宁愿家人和睦,住一间小窑洞,睡一个小床铺,也是很幸福。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主人家睡窑洞,猪们睡大棚,大棚保温,猪们也不会冻着。这时候,虽是冰天雪地的季节,但大棚内的温度适宜猪的生长,包括母猪的发情期也不耽误。已经过去了几天,现在授精应该不会晚。

    主人帮助尤清仁把母猪固定,主人用手轻轻抚摸母猪,尤清仁则从保温箱里拿出公猪的精虫,用注射筒插入母猪的后面,把精虫推进去了,母猪很舒服,完事之后,主人拍了拍猪臀部,猪就欢快地跑了。

    主人问:“如果配不上怎么办?”

    尤清仁说:“配不上我再来配,你如果等不及,就到种猪场去捉一只小猪回来先养着,我们按批发价卖给你。”

    主人说:“能配上就好。谢谢!”

    从猪圈里出来,德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到美极了。主人要留尤清仁一行在家里吃饭。德志有些担心,怕到时候说不清。就要推辞。尤清仁说:“没问题,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德志就和尤清仁在他那里吃饭。

    主食还是面食,不过,主人家的苹果和泡菜都很好吃,给德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韩国人吃凉面的时候,喜欢在里面放上苹果,不像中国人的饮食习惯,先吃饭,后吃水果。

    这个区别并不大,反正都是到了肚子里,没有到别人的肚子里,关键是一种中外结合做出好吃的饮食,对于追求真理和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不跨台,胜利早晚还会卷土重来,黎明前的那瞬间会更让人难忘。没有文化不要紧,没有道德标准那才叫可怕。

    主人家没有看到小孩,德志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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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蓝天顿消

    德志问:“这家为什么没有孩子?”“这家主人不是没有孩子,是有三个孩子,”尤清仁说,“孩子都上学去了。”尤清仁欲说又停,德志会意,就不再追问了。

    给这家的猪配完了种。开车到另一户养猪农户。

    到了一看,大门紧闭,尤清仁从车上拿下来保温箱,德志敲门,院子里传出一阵阵狗叫,没过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德志留意到,这里几乎所有的农户家都有院子,都有大门,大门做得都挺讲究的,很壮观很大气,比起德志所居住的南方的民居来,要浑厚得多。南方的农户家居的院落没有院墙,也就没有院子的大门,

    韩寒写《三重门》是不是写这些门,德志没看过,也不知道写的是哪里的门。要是韩寒生活在南方,写门,就没门儿了。

    打开大门之后,串出一只大狼狗来,把所有人都吓得倒退了几步,但狗没能继续跑过来,因它脖子上围着铁链,链子的一头拴在一棵树上。狼狗只有狂吠的份儿了。这家主人见了尤清仁,很高兴,连忙请进屋。众人经过院子,主人跑向前,掀开棉布帘子,大家进入堂屋,屋里很亮堂,大玻璃窗户,太阳透过窗户射进屋里,加上,屋里烧的有炕,很暖和。同样,在屋里的窗台上摆着各样的花草。

    主人给大家沏茶,说实话,德志喝不惯这里的茶,一点都不好喝,但是,这里不是南方,只能入乡随俗,不再要求什么了。只当是一杯乏味的白开水好了。

    喝一会儿茶,大家开始忙活,还想赶回去吃午饭了。尤清仁不想在农户家吃饭,原因不清楚。

    给这家农户的母猪注射完精虫,虽然这母猪很不配合,因它很年轻,还没有生过小猪,第一次注入精子,费了一些力气,尤清仁很有经验,引诱抚摸小母猪,最后还是弄进去了。做完这一户,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主人家要留他们吃饭,被尤清仁谢绝,然后告别农户,一行人上车离开村子。

    在路上,尤清仁说:“这个村比较穷,但是,他们生的孩子比较多。这可能是导致贫穷的主要的原因。”

    尤清仁一边说,一边驾驶着吉普车,宽阔的马路上,有一两个行人,他们在一望无边的黄土地上,显得很是孤独。

    尤清仁说:“这里最好的建筑是天主教堂。几乎每家都是天主教教徒。新婚的妻子第一晚不是跟自己的新郎在一起,而是跟教堂的神父在一起,因为他们认为初熟的果子应当献给上帝,因上帝看不见,神父却看得见,作为上帝的代言人,理当将处女献给神父。因此,这里的神父很忙。”

    德志和宋浪听了都大吃一惊,宋浪问:“那如果女的怀孕了,第一个孩子不是新郎的,新郎没意见吗?”

    尤清仁说:“没意见。新郎是教徒,自愿将妻子的初夜交给神父。”

    德志听了,心想当神父真他妈过瘾。暗暗地甚至有些羡慕那些神父起来。

    德志问:“那么说,这里的神父是所有孩子的父亲喽。”

    尤清仁说:“不是,也有第一次不能怀孕的,那第一个孩子就是新郎的了。”

    德志说:“那还是有很高的机会中枪的。那么,如果同时有两对新人要结婚,怎么办?神父忙得过来吗?”

    尤清仁说:“不会。这些婚姻都是神父安排的。日期不会冲突。如果这里的神父忙不过来,也可以请外地的神父过来帮忙。”

    德志问:“真是闻所未闻,那计生部门不会管吗?”

    尤清仁说:“管?怎么管?曾经管过,可惜没管住。计生干部来是来了,可来了之后,就被村民围攻,被打跑了,谁还敢来?”

    德志更好奇了,连忙问道:“那当地的政府和村干都管不了吗?”

    尤清仁说:“管不了,村民说,这是宗教信仰自由,政府无权干涉天主教徒的生育自由。”

    德志问:“那这事就算任其发展下去了吗?”

    尤清仁说:“那有什么办法。”

    德志他们的车在大路上狂奔,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再过一道弯路,就可以看见山下的景色了。

    在转弯之后,有一座土山,因为修路,被削掉了一半儿。德志尿急,刚才在农户家没尿,对厕所也不熟悉,就提议停车小解。好在车上没女人,就没什么可害羞的。尤清仁宋浪也都下了车。德志对着土墙开始浇起尿来,那是冻土,被热腾腾的尿一冲,竟然打出一个不小的窝窝来。德志很得意,自己的肾功能还是挺强悍的。从小时候起,和小伙伴们比赛尿尿,看谁尿得远,德志从没输过。

    德志看到山下的景色,不由得大吃一惊。整个城市都被乌压压的云笼罩着,怪不得在山下看不到蓝色的天空呢,原来是被乌云罩住了。这些乌云是由煤烟组成,每家每户都烧煤,因三溪有的是煤,冬天取暖就靠烧煤。烧煤所产生的废气,被吸入肺内,口腔里都是黑灰,难怪在街上看到那么多戴口罩的人呢。在巨大的黑罩子之上,是蓝色的天空。在大原,冬天要想看到蔚蓝的天空,看样子就只有爬到高山之上,才能一睹久违的蓝天了。更别说白云,到了山上,蓝天白云才变得稀松平常。

    大家又上车,宋浪说:“我开一会儿吧。”尤清仁说:“你行吗?”

    德志说:“听说他以前开过中巴车的。”

    尤清仁说:“好,你就试试,看怎么样。”

    宋浪和尤清仁交换了位置,宋浪点着了火,发动引擎,挂了档位,车就往前奔去。车开得挺稳当的。

    尤清仁竖起了大拇指说:“嗯,不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一看就是练家子,不错,以后出门就靠你去开车了。”

    宋浪微微一笑,没再吱声,专心开车。

    德志问尤清仁:“你不愿意在村里吃饭,为什么?”

    尤清仁说:“村民家的饭很简单,不好吃。我们有纪律,不随便吃拿村民的东西。另外,我们所做的扶贫村,很穷,家家有的是苹果,大白菜和泡菜,就是伙食太差,以面食为主,我想你们从南方来,一天三顿都吃面,肯定受不了。”

    德志说:“是这样啊。那为什么不直说呢?”

    尤清仁说:“直说不好,会影响到村民的感情。”

    德志明白了。

    车进了种猪场的院子,大家从车上下来。看到一个像芭比娃娃的小姑娘,金黄色的长发,扎着橡皮筋,留着马尾巴,她正在和另一位小男孩在玩球。

    他们看见尤清仁,向他打招呼:“尤叔叔好!”尤清仁说:“真乖,去玩吧。”

    他们跑开去,又开始玩起球来。

    尤清仁说:“那是雷鸣的孩子。他们正在永清基金会自办的学校里上学。”

    德志注意到,两个孩子都很漂亮,都是蓝色的眼珠,白皙的皮肤,像同龄的同国的小朋友一样,长了一些麻点。

    雷鸣的孩子来了,那雷鸣应该在猪场。大家进了办公室,可惜没看到雷鸣,却见到了杨志勇。

    杨志勇说:“你们辛苦了。”

    尤清仁说:“为人民服务!”

    大家轰然一笑。

    德志没想到尤清仁这么有意思。

    杨志勇说:“雷鸣没来,他的孩子来了。想看看他们在树上搭的树屋,可惜,前几天下大雪,把树屋给压塌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两个小家伙在一旁玩球了呢。

    杨志勇说:“雷鸣的妻子是儿科医生,来中国之前,在荷兰的大医院工作,也是医学院的教授。听说了中国很缺少乡村医生,就自愿来到中国,专门培训乡村医生的。她的丈夫在荷兰很会做奶酪,为了支持妻子的工作,全家都到了中国大原。”

    德志真的佩服这样的人,荷兰是发达国家,放弃那么好的生活条件,跑到三溪的穷乡僻壤来做好事,这种精神真值得学习。

    现在中国农村的愿意为村民提供医疗服务的人越来越好,都愿意跑到沿海大城市或者内地大都市的大医院里做事,为人民币服务,至于医德是何物,对此概念大都模糊不清了。

    在中国,最好别生病;在中国农村,根本不能生病;在偏僻的农村,真的病不起。德志想,不知道老外培训的乡村医生,有几人愿意留守偏僻农村,为村民提供医疗服务呢?

    晚上,宋浪去看了一会儿电视连续剧,然后就睡了。可能乙肝病人都嗜睡,德志也就没有这么理会,而是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再看看基本养猪方面的书籍,并对一些重点的部分,用笔记本摘抄下来,留作以后来用。这样也有内心的平安,免得领导失望,说被派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学到,啥都没带回来,白费了一场心思。

    晚上很安静,自从那些学员离开之后,暖气供应得就不怎么及时了。所以,晚上看书学习做笔记也不能到深夜,因烧锅炉的王师傅也要睡觉,不能老守在锅炉房里。将心比心,不要过分享用别人的服务,而只顾自己的感受。德志无奈,只好将其他学员的被子拿出来,多加了一床铺盖。即便这样,还是很冷。

    没办法,德志又加了一床,才感到暖和些。看看宋浪,他更是这样做的。

    天亮了,杨志勇来说:“今天放猪。”

    德志听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寒地冻的,哪里有草,怎么放猪?猪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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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公猪判官

    德志心里挺纳闷的,这寒冬腊月的放什么猪呢?带着疑问睡眠,德志还是上床就能睡着,一点影响都没有。宋浪更不必说,一天睡24小时都没意见,他的身体挺好的,除了肝脏有问题,其他都没什么毛病。身体强壮,加上原来曾经学过少林武功,对一些体育项目不在话下,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杨志勇如期而至,他很守时,在制定计划时比较认真,在执行计划时更是一丝不苟。他笑眯眯地对德志和宋浪说:“今天放猪。就是让猪跑步,锻炼锻炼,不能一天到晚都呆在圈里,时间长了,对它们的健康不利。”

    德志和宋浪才明白过来,敢情是这么回事啊!

    等尤清仁来了之后,他们一起进了猪圈,先放杜洛克棕色的猪,那家伙一出来,硕大的个子,快速地跑到母猪圈栏门口,鼻子嗅来嗅去的,母猪也很激动,哼哼个不停。但公猪没有明白主人的意思,是让它锻炼的,不是来交配的。尤清仁早已把通向母猪的栏门关好了,将通道通到外面的训练场。

    杜洛克公猪明白过来了主人的意思,它径直跑到了训练场。其实就是一个围起来的院子,有一人多高,人可以翻越,猪却没办法,因为人是人,猪是猪,两者不能同日而语。

    这家伙跑到训练场之后,就开始围着院墙跑起来。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撒了欢,边跑边哼哼。今天的阳光充足,院子里的大部分地方都被阳光填满。杜洛克晒着太阳,跑了几圈,就累了,慢慢地走起路来。尤清仁一见,想到这个家伙一个玩没意思,就去放了另一条公猪,大白。

    大白公猪见了杜洛克,毫不客气,冲上前去,杜洛克一看,连忙躲开,它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大白仍然不依不饶,紧追着杜洛克。眼看着就要发生一起侵略和反侵略的战争了。

    尤清仁说:“这里共有两头公猪,十头母猪。采精配种也是按次序,轮着来。这公猪可能是为了当上这猪场的霸主,成为首领,取得绝对的交配权而战斗。”

    杜洛克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大白来者不善,杜洛克就准备好了战斗,根本没打算再跑。大白刚从圈里放出来,积攒了很久的力量没处发挥。虽说轮换着采精,但它根本不想这样,它想占有场内所有的嫔妃,加上它比杜洛克年轻,更是气盛。没有亲眼看见杜洛克公猪抢它的配偶,但亲耳听见了它的母猪的欢叫,这也会让大白公猪妒火中烧的。今天在训练场上,它就要报此深仇大恨。

    杜洛克公猪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大白鼓足了劲儿向前冲去,见此情景,尤清仁高声吆喝,想制止这次大白的复仇行动,但无济于事。尤清仁想翻进去,但又担心急红了眼的大白不理会他,反而会弄伤他,大家都无计可施。

    杨志勇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宋浪问:“有没有竹竿?”

    尤清仁连声说:“有,有,有,多得是竹竿,搭暖棚剩下了不少。要几根?”

    宋浪说:“要一根,结实点的。”

    尤清仁连忙去拿,晚一步,说不定两头公猪就有负伤的了。

    宋浪二话不说,瞅着那高高的院墙,快速跑去,脚一蹬,在垮一步,手轻轻地攀住墙头,一眨眼的工夫,他就爬上了三米多高的院墙,大家唏嘘惊叹,真的不简单,不愧是练家子。原来,猪的训练场三边都是一人高的矮墙,另一边是高高的院墙,防止外人侵入。

    宋浪在墙头,走到猪圈上方,此时,尤清仁拿来一根四米多长的竹竿,递给了宋浪。宋浪挥舞着竹竿,将两头公猪强行分开。然后,又驱赶着杜洛克往外走,尤清仁打开栅栏门,杜洛克跑出来之后,尤清仁赶紧又将栅栏关上。大白就在里面干着急了,在里面绕圈子,跑个不停。它身上的白毛,随风摆动,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大白很得意,它哼哼着跑了一圈又一圈,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打跑了杜洛克。

    大概放猪放了有一个小时,也该收场了,尤清仁将大白带回了它的猪圈,经过杜洛克的猪栏,大白还特地扭头看了一会儿它的敌人。

    杨志勇说:“姚德志,宋浪,明天基金会安排了你们给我们讲课,教教我们你们在荆楚开展的项目,是怎样开始的,怎么操作的,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你们看怎么样?”

    宋浪看看德志,不说话,德志说:“也没什么经验,我才到dashing基金会工作的。要说老同事,宋浪算一个。”

    宋浪说:“我不行。嘴巴笨。”

    杨志勇说:“你们倒好,都踢起皮球来了。我们真的想和你们交流一下社会工作经验。相互学习,都在摸索。你们来学养猪,刚好我们也想学综合项目,老师送上门,自然不必到荆楚去学了。不要保守,有好东西要拿出来分享啊。”

    德志心想,自己被派来学习,没想到要让别人向我们学习,这个事情弄得很被动,为了表示谦虚谨慎,还是向刘小姐请示一下才好。想到这里,德志说:“这事事关重大,我们须要时间跟我们机构的负责人谈谈再说。”

    杨志勇说:“好的,尽量快点啊。不要让我深更半夜再修改明天的假话啊。”

    德志说:“没问题。等一会儿就给你准信儿。”

    说完这话,德志立马给刘小姐发了一条短信,将情况说明,然后坐等回复。没过多久,刘小姐回复来了,说:“可以。多讲讲我们的项目,不能太谦虚,让别人小看了我们。”德志回复说:“好的,没问题。让他们也见识一下南方的项目是怎么做的。”

    德志得到明确的回复之后,就去找杨志勇,说:“机构负责人同意我们明天参加你们的会议,只是交流,不是讲课。”

    杨志勇听了之后很高兴,说:“太好了,那我就不再修改计划了,按照计划来执行了。明天是姚德志,下个礼拜是宋浪。”

    宋浪想拒绝也来不及了,刚才刘小姐已经明确说了这个事情。逃是逃不掉的,只有迎战才是硬道理。

    晚上,德志看了一下笔记,这些东西刚好是刘小姐给他做培训用的材料,还在德志以前做过律师助理,记笔记速度既快又准,随便翻翻,就能发现很多值得讲的东西。加上他自己又有前线工作实战的经历,虽说经验不够丰富,可是比起那些坐办公室的要强许多倍,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今天晚上暖气格外暖和,德志没穿羽绒服,感到身上很暖和,他浏览完了笔记,开始翻看别的书,关于养殖方面的,看看能否用在荆楚的项目上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晚德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暖气的缘故。课题内容已经准备好了,说自己做的事,应该不算陌生,又不是胡编乱造,怕什么挑战和提问呢?

    正在这时,伊妹发短信来说:“和余哥的关系糟糕透顶了。真想马上离开。余哥真不是人。”

    德志问:“余哥怎么了?”

    伊妹回复说:“余哥上厕所拉大便不冲水。恶心死了!”

    德志说:“人上了年纪,忘性大也是有的,多原谅多包容他吧。”

    伊妹说:“谈何容易?他简直不可理喻。又不能说。一旦说了,他一定和你急,还说你不是好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疯掉也会傻掉。”

    德志说:“再等等,给他机会,也给自己机会,看看能不能有和好的转机。”

    伊妹说:“那好吧。我听你的。学习什么时候结束?”

    德志说:“这样才好。要懂得接纳别人,每人都有缺点,给别人机会改正。理论学习已经结束了,现在在实习。明天要去开会,和他们分享我们所实施的项目。”

    伊妹说:“真的?那太好了,不错哦,你现在还当老师了,竟讲起课来了。是你去向他们学还是他们向你学呢?真搞糊涂了。”

    德志说:“社会工作没小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之就是每件事需要落实,通过小事,来提升人们的发展意识,来加强邻里的和睦与团结。”

    伊妹说:“没错。明天好好讲,争取听到你的更多好消息。”

    手机短信聊天,比上qq贵多了,可惜德志的手机不具备聊qq的功能,只能让钱吃点亏。吃亏不算什么,只要让伊妹感到安舒,心里不别扭就行了。有些事情是用钱都不能解决得好的。

    就这样,德志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减少了被子也不感到冷,这都是暖气的功劳。

    说到暖气,德志想起才来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有一次,德志洗的秋衣秋裤晾在外面的晾衣绳上,整整几天都没干,正纳闷呢,王师傅说:“这时候,你晾衣服在外面,就是三个月,都别想干。外面温度低,衣服一会儿就冻成了冰棍,怎么会干呢?”

    德志傻了眼,问:“那总不能一个月都不换衣服不洗衣服吧?”

    王师傅说:“当然要洗,洗了之后,要将衣服拿到室内,很快就会干的。”

    果然,德志将信将疑地把湿衣服拿进来,放在有暖气的房间里不久,衣服干爽了不少。就连汗湿的鞋垫放在暖气片上,也很快就干爽,真的很不错的主意。

    德志想着想着,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宋浪急匆匆地走进来,说:“快点,德志,快点,要迟到了。”德志一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已经七点半。开会的时间是八点半。

    德志慌了,赶紧穿衣,刷牙,简单洗了一下脸,刮了胡须。外面的吉普车喇叭开始响了,催他快点。

    德志上了车,车开走了,从乡道走到国道上时,德志一拍脑袋,说:“完了,忘记一件事,我说心里老是犯嘀咕呢。”

    尤清仁一愣,连忙问:“是什么事啊?要紧不要紧,车掉头吗?”

    德志摆了摆手,笑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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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学成返乡

    德志不好意思说,大家也不怎么问了,大概猜出**不离十,那就是德志没有上卫生间。

    德志的早上三部曲,其中一个就是要上厕所大解,要排毒不累计毒素在体内,这个习惯已经养成很多年了。因德志以前排便没有规律,总是不舒服,怎么治也治不好,德志只好自己想办法来解决这个比较**的问题。定时排便是最好的办法。

    德志坐车,尤清仁不敢让宋浪来驾驶,因今天要进城,怕被交警捉住,罚款不说,就是名声不好听了。永清基金会的车牌是三资企业的,黑色是,比较显眼,为了不给机构和外资企业脸上抹黑,宋浪想过过开车的瘾也不能,这是关键时候,当然,如果行走在旷野或者在返回途中,完全可以由宋浪来代驾。

    德志昨晚睡得较晚,今天又走得急,在车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等醒来时,车已经进了城。说是城,其实就是小县或者市里的一个区,规模不大,房子不高,街道也不宽,也规划得不算好。城市的空气里弥漫着二氧化硫的味道,行人中有的戴着口罩。街道的设计,在大路两边,大都是横平竖直,到了小巷里,就比较自然了。

    德志看到车已经拐进了一条较窄的街道,然后在一处上写着免费图书室门前停下来。这里就是永清基金会阳直办事处。楼上楼下共两层,一楼是图书室,二楼是办公室和电脑室,那里集中着阳直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他们办公都在县城里,很少下乡,大多数在城里处理问题,开会是例会,每个礼拜一次。

    德志的首要任务是要上厕所。刚才在车上,已经胀得不行了,下车后,他等不得杨志勇的一一介绍,说:“不好意思,我内急,一会儿再见,请问厕所在哪里?”

    杨志勇告诉他厕所的位置。德志就冲进去了。里面很干净,并且有淡淡的香味儿,女性化十足的厕所,装扮得主色调就是粉红色的,让人不知不觉地容易陷入非分之想之中。德志离开老婆有一段时间了,看到这些,就容易想家,“小弟弟”就又不老实了,硬邦邦的,甚至尿道口流出清清的水,那绝对不是尿液。但德志不敢多想,马上要开会了,赶快收心,准备发言。

    德志从厕所出来,身上轻松许多,他拐进了图书室,大家围坐在一圈,留了个空缺在大白板处,好给讲者讲课用。杨志勇看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向大家介绍德志。他也分别向德志介绍了他们的人,德志记不住,只记住了来自美国的郎夫妻,他们是美籍华人,郎是医生,他的妻子是律师。有自己的事业,也有一大片农场。

    他们为了黄土高原上的医疗以及其他农村生计项目,漂洋过海地来到中国,舍小家顾大家,着实让人感动。不知道他们要继续为中国服务多少年,也不知道是否把中国当成了自己永久的家园。德志在他们面前,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在前线的工作情况向大家做了说明,大家也问了一些问题。

    他们的特殊背景,使政府不容许他们住在村里,只能住在县城。他们的负责人经常要向公安安全部门进行沟通工作,这就使得他们的工作和我们不同。德志他们可以住在村里,和村民接触,了解村民的需求,他们却不能,即便了解,也是来自村干,早已失去了真实性和全面性了。想来,德志他们也算比较幸运,遇到开明的县政府,否则也会和他们一样,被困在县城里,被人蒙骗了。

    郎医生介绍说:“有爱心团体来参观我们的项目,开车下乡,没有进村,远远地一指,说是我们的项目,大都可以通过验收。”德志心想,这就是遥指杏花村了。杏花村很出名,这些偏僻的村庄可没杏花村幸运。下乡看项目,不和村民接触怎么知道项目的始末呢?看来,爱心人士确实很相信爱心工作者来做项目了。

    德志没忘了简单介绍一下刘小姐给他们做的培训内容,看得出来,大家对此感到很新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德志无非是拿来现学现卖罢了。即便卖,也有很多卖点,对于从事社会工作的人来说,怎么说都是经验,是书上学不来的东西。

    会议进行一个多小时,最后在歌声和祷告声中结束。

    完了之后,德志和宋浪被请到楼上办公室来了解一下他们的项目。目前,他们在国内ngo里做得比较成功,许多人慕名而来。在德志来之前,dashing基金会的领导刘小姐和香港办的负责人曾来看过一次,大家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来合作项目。

    永清基金会的分部办公室在大原。在办公室听完介绍后,德志和宋浪被邀请上车,到大原去看看分部。

    从阳直到大原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德志坐的车很拉风,连警察看了都要敬个礼,看来,永清基金会和省公安厅厅长的关系非常好,不然,就不会拥有这样的车牌。其实,车不咋地,就是牌子值钱,是身份的象征,一般的小警察是不敢马虎的。

    想象中的分部应该是一幢大楼,实际到了现场一看,就傻了眼,原来只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这里竟然是分部办公室,连阳直的办公室的一半都没有。好歹阳直那里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样样俱全。这里完全像是大奶奶的房,不如偏房或者二奶的房间漂亮。

    大家进去参观一下,德志发现他们所定的目标很宏大,就是服务全国,但目前来看,离目标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在内地想要有大的发展,非常困难,要想在内地做强做大,必须依托香港。让更多的人脱贫,是所有ngo的目标。

    中午他们请吃饭。不错,很丰盛的午餐。

    下午,德志宋浪返回基地。

    次日,德志跟随郎医生下乡,看看乡村医生跟进的婴孩护理项目的进展。同样,德志在车上睡着了。等醒来后,车已经到了村里。大家下了车,进入一家刚满月的宝宝家里,乡村医生拿出随身带着的称,将孩子称重并做了记录,交代宝宝的母亲要注意的事项。

    到了另一个村庄,是欠债的农户。基金会有一个项目,是小额借贷的,有些农户经营不善,或者天灾**,或者认为基金会面善好欺,就故意赖账不还了。没办法,杨志勇和尤清仁他们经常开着吉普下乡讨债。无功而返的居多。实在没办法,拉走苞谷抵债的也有不少,虽说有些残酷,他们说这实在是无奈之举。

    第二个礼拜,由宋浪来讲课。他会画画,通过这种方式讲课,更容易懂。他讲的都是在黄石的综合项目,没有什么新的东西。看来,他并不在项目上用心钻研。会后,德志和宋浪被邀请进入到郎医生夫妻家里。郎医生家有三个儿子,都在中国出生,但拿的是美国的津贴。因为孩子是美国人。郎医生家里有电子琴,偶尔弹一弹,孩子们玩一玩。孩子们都说美语,不会用中文交流,现在正在基金会办的学校里学习汉语。郎医生会烤面包,家里有一台烤面包机,每天的饮食都离不开面包,否则,就像没吃饭一样。

    郎夫人会教孩子们做饼干,做出各种造型的饼干,孩子们动手能力很强,这和中国孩子的依赖性有着天壤之别。郎夫人一边教孩子们做饼干,一边和德志谈,有没有人愿意到西部教书的志愿者?基金会资助的学校急需老师,但是就是找不到老师,荆楚如果有,可以去试试。

    午餐在郎医生家吃的,很简单,但很好吃,中西结合,营养丰富。

    感恩节到了。大原、阳直和平远等项目点的工作人员都集中到阳直,包了一间餐厅,自己准备火鸡等西餐,在那里庆祝美国的感恩节。实际上是自助餐的形式,大家吃得都很开心。特别是孩子们,大多数都是基金会学校的学生,也是工作人员的在中国的子女,老外居多,在这里过感恩节,和在美国过是一样的。大原大超市里卖的东西都还全面。不像以前,要买火鸡,大原没有,只有托朋友从京都买,然后空运到大原,挺麻烦的。

    德志和宋浪在走之前去参观的图书送下乡的项目,通过面包车,将图书送到孩子们手中,再把孩子们看过的书收回来,给其他学校的孩子们看,借此来丰富孩子们的业余生活。德志看到孩子们都喜欢看书,心想,要说成功的项目,这也算其中一个吧。

    说实话,村里的条件真的很差,教室里只有一个蜂窝煤炉子,室内的烟囱,铁皮锈开了,冒烟,呛人,教室里让人呆一会儿都难受,不知道孩子们怎么呆得住?孩子争先恐后地拿了书,回到座位上立马看起来,他们知道,只有流动图书室到学校的那一刻,孩子们最自由,最开心,最释放。老师此时也不怎么管孩子了,明智的很。

    从学校回来,德志和宋浪就要结束这次大原阳直的学习。晚上,种猪基地特地买了大草鱼,知道来自南方的德志和宋浪喜欢吃鱼和米饭,就做了准备。但不会做,宋浪请缨,掌勺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临走,烧锅炉的王师傅竟然从家里拿来了一袋葵花籽送给德志,不知道德志哪里讨得了他的喜欢。德志推却不掉,只得收下了。

    次日一早,尤清仁早早地安排他舅舅开车来接,直接送德志和宋浪去大原火车站。尤清仁将二人送上车,等到喇叭催促送亲友的下车时他才走,在这人情往来上,尤清仁确实做得不错。

    列车缓缓开动,德志心里渴望车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希望早日到家。德志就这么点出息,想到这,他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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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花籽命运

    德志和宋浪从不同的地方到太原,但回江城却是一路。临走时王师傅送了一袋葵花籽,推辞不掉,只好收下。在阳曲德志没发现什么特产,加上德志也没什么钱,工资低,钱花多了,家里人吃喝怎么办,一切都得节约点过。

    有一次,德志和宋浪上集市上去,看到卖苹果的,宋浪不要,德志要了,10元钱一袋,还不少,挺划算的,后来,德志将苹果带回基地,发给宋浪还有另外一些人吃,其中就包括王师傅,没想到他们绝大部分都不吃,因为他们那里的苹果太多了,简直就像白菜萝卜一样,最寻常不过的东西,每家每户都有很多。但是,德志诚挚地请大家吃,还是感动了一些人,其中就包括王师傅,所以,他想办法给德志一袋葵花籽,以表感激。

    更重要的是,王师傅感到自己是一个人了,不是奴隶,也不是下贱,只配烧锅炉,而是堂堂正正的人,这一点,从德志宋浪来到基地之后,王师傅才有这个感觉。在他们来之前,王师傅是基地最被人瞧不起的人。

    在世人看为最没用的人恰恰是对基地贡献最大的人。基地在建立初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要么是太远,要么是地主漫天要价,要么是不愿出租。正着急的时候,当地教会向信徒通报了此事,请大家代祷。王师傅是基督徒,听说了此事,就自愿提供他的承包地,建立种猪场,负责基建的是尤清仁。

    尤清仁看场,当时堆放的材料有很多,周围都是村庄,不放心,就安排尤清仁驻地看管材料。尤清仁搭了了帐篷,睡在场地,白天监督施工,晚上工人都回去了,施工队是本地的,家住得不远。白天还好,人多热闹,一到晚上,就很寂寞,尤清仁实在忍不住,就打电话约了女朋友来住,于是,一男一女就在帐篷里经常颠鸾倒凤,乐此不疲。

    尤清仁最看不起王师傅,总是让他打扫卫生,王师傅有苦难言。尤清仁和他女朋友的脏东西,都让王师傅收拾,不觉让人感到恶心。开始的时候,王师傅凭着爱心饶恕了他,但后来尤清仁把忍让当成懦弱,反而肆无忌惮了。王师傅一气之下,就不在工地做,回家种地去了。

    杨志勇听说此事,又登门致歉,请王师傅到工地做事,并且勒令尤清仁也登门赔罪,王师傅还是不行,不愿意回工地。没办法,只有请荷兰人出面了。

    荷兰人雷鸣登门,王师傅才缓过劲儿来,答应去工地了,但有一个条件,绝不再做打扫卫生的活儿了。雷鸣听了事情经过,决定不能让家属到工地,要一心将基地建好。要亲热到别处去,怎么能在猪场做呢?

    后来,王师傅到底还是没有做卫生工作,只是管管猪圈,烧烧锅炉,打扫卫生的活儿另外请了一位住在附近村庄的村民来做,每月给她开点工资。

    基地的房子建好之后,引进了公猪和母猪,开始是自然交配,后来才统一成人工授精。尤清仁虽说在基建的时候,不带女友同住,但后来还是破了戒,他利用他在基地值班的机会,又约了他女友送货上门,好好过过瘾。这下子可好,猪圈里公猪母猪交配,猪圈外是尤清仁和他女友交合,都不耽误,似乎这样下去挺好的。

    可惜,后果总是来得太迟。知道德志和宋浪学习了给母猪接生,德志才明白过来,只有认真负责才会获得更多的猪宝宝。

    德志听说猪要生了,就被通知到母猪舍里守候。宋浪嫌脏,不去。德志看到母猪静静地躺在地上,半天都没动静。再等,还是啥都没有。再等,再等,德志准备走了,才发现从母猪屁股下出来一些水,接着滑出一只小白猪来,德志赶紧配合尤清仁拿剪刀剪断脐带,用线绑扎,用高锰酸钾溶液清洗了之后,将小猪放入保温箱,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再等,等第四只的时候,还是漫长的等待,母猪有时候还轻轻哼两声,可能已经产过了猪仔,有经验了,不爱声张。

    再等了一会儿,第四只猪仔出来了。将猪仔都清洗放入箱内,等了约半小时,再也没有了。尤清仁说:“这次怎么这么少?”

    其实,他心里最清楚,这叫明知故问。

    如果尤清仁把心思从他女朋友那用十分之一用在母猪身上,就不是这么个结果。将记录卡在开会时宣读时,大家都感到很遗憾,对外说是种猪基地,连农户家的母猪生的四分之一都达不到,养猪户的母猪一般每次都能生16只以上。

    尤清仁对待农业和养殖好像兴趣都不大,倒是对女人和当官感兴趣,没准儿基地就是他的跳板,将来翅膀硬了好从这里飞走。从那天,即尤清仁打电话让他舅舅来送德志和宋浪开始,德志就看出了尤清仁的野心。不过也好,尤清仁不在基地做,也许对基地更好。

    在火车上,德志和宋浪没有买什么吃的,尤清仁送的东西都不少,一路上是吃不完的了。车到石家市,再经过正州,再到信阴市。过了信阴后,进入荆楚省境内,德志眼睛一亮,看到了久违的绿色了,真的清爽极了。北方的冬天显得毫无生机,到处都静悄悄的,惟有白雪是最好的装扮,到了荆楚,德志生长的地方,就感到特别地亲。

    车到了江城,德志和宋浪下车,出了火车站,就打车往宿舍方向走。刚好齐老师和刘小姐都在办公室,德志和宋浪向两位领导汇报了学习的情况,然后,德志拿出葵花籽给领导,齐老师说:“山西的葵花籽不知道好不好吃。她抓起一把,磕了两个,嘴里说::“嗯,还行。那就留下吧,给大家留着,等闲的时候再磕。”

    德志本来都不想要那瓜籽,说实话,那瓜籽并不饱满,也不好吃,领导说好吃,可能口味儿不同。刘小姐不吃,也不评价,只是笑了笑。

    刘小姐问:“你们在太原学习期间,没打架吧?”

    宋浪说:“没有。”

    德志说:“以前和宋浪只是开会才说得到话,通过这二十几天的学习,我们的关系比较融洽。”

    德志心想,这不是融洽是什么?宋浪一天到晚都爱睡觉,哪有时间和德志玩呢。再说,德志也有忙不完的事,比如摘抄养猪知识,写文章,在临走时,交给了郎夫人的学习心得以及建议,厚厚一本,郎夫人很是热情地接受了,并且让工作人员学习。宋浪看了建议书,觉得有些不合适,就没有了具体的改正意见。弄得德志干脆不改,管他呢,看与不看,都是那回事,只当在电脑里练习打字了。

    果然,德志将学习心得给了齐老师之后,她就顺手放在桌子上。看都没看。刘小姐还拿起来看一会儿,她说:“不错,等下次开会时,让大家一起来学习学习。”

    德志和宋浪晚上被邀请到外面吃饭。这一回,破天荒地,齐老师没有让他的儿子来赴宴。而是让她的内侄女来吃。

    在吃饭的时候,德志被问道和家人关系如何时,德志说:“婆媳关系不太好,自己和老婆之间为家庭琐事还发生正常的。”

    齐老师说:“吵架是正常,憋在心里反而不好,有话直说,及时沟通,只要夫妻关系搞好了,婆媳矛盾就容易解决。”

    德志说:“是啊。婆媳关系搞好了,我在外工作也安心些。”

    齐老师说:“不错。夫妻要在一起,否则就容易出问题。我和我老公在大学里认识的。当时学校经常举办一些外出游玩的活动。我们就在一个组,在火车上,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我,他就开始追求我,想办法和我接触,讨好我。我看他还不赖,英文又好,就答应嫁给他。结婚之后,我尽量处理好婆媳关系,我不太懂礼仪和风俗,也闹出不少笑话。但我婆婆一直还不错,总在处处维护我。我也想办法孝敬我婆婆。这样,我的老公才更爱我。”

    德志点头称是,不知道齐老师哪根神经不对头,竟然讲起了她的浪漫史来,这真是现身说法啊。刘小姐始终不插嘴,任凭齐老师讲历史。德志和宋浪,还有她侄女,都当听众,认真听讲。

    说老实话,在两个大龄女青年面前谈她自己的恋爱婚姻,就是一种炫耀,会让单身女性感到很不自在的。不知道齐老师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德志观察到两位女士已经有些如坐针毡了。

    第二天,德志和宋浪各回各家,等一个星期后再来江城。

    德志回到家,看到久别的妻子,妻子的肚子已经撅起老高,算算日子,快到临产期了。想抱一抱妻子,已经不能了。还在妻子身材高挑,不像有些孕妇那样看起来笨拙得如企鹅。

    晚上,德志想做。他妻子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要,真不要命了。”德志想想,也是,憋一憋吧,这么长的时间都憋过来了,还在这两天吗?没想到,妻子笑了,妻子是学医的,她说:“来嘛。”

    德志一愣,他妻子又说:“来嘛,你不是想要吗?真是馋猫。”

    德志疑惑道:“真的吗?”

    妻子说:“骗你干啥?轻点啊,插进去,不要太大的动作了,我知道你很憋,放出来就好了,压力会减轻的。”

    德志如鱼得水,领了圣旨一般,高兴得身体都像飘在云彩里。......完事之后,德志已经瘫软成一团,再也懒得动弹。他妻子轻轻地喊他:“来,来,老公。”德志疲惫得不行,闭了眼睛直摇头。德志以为妻子还想要,而自己的确不能了。正在迷迷瞪瞪之时,德志媳妇猛地喊道:“姚德志,你给我起来!”德志吓得从床上腾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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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初当爸爸

    德志听到这声河东狮吼,连忙坐起,一脸惊秫的表情,不知道他夫人要发什么脾气,德志妻子看了,“噗嗤”一声笑了,她说:“看你如临大敌的样子,难道我是母老虎不成?”

    德志见情况有变,赔笑道:“怎么了,有什么指示?”

    他妻子说:“来听听孩子,他在听我们说话呢,还在鼓掌叫好哦。”

    德志看了他妻子满脸幸福状,就紧贴在他妻子的肚皮听起来,果然,肚子里有动静,小家伙在推着妈妈的肚皮呢,看来,他要着急来到这个世界上啊!

    小家伙要来到世间了,家里即将添上一丁,真是好的无比的事情啊。他想到,孩子要来,准备好迎接他了吗?德志问他妻子:“孩子即将出生,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他妻子说:“早都准备好了,不用你交代,这是天下做母亲的本性,要想方设法为孩子准备好的。就是你不说,我不知道,咱爸咱妈都会交代的,他们比我们还要着急呢。”

    德志心里没数儿,是真的,这些事情不用操心,自己的妈妈和岳母都会操心,越到临产期,越是问的频繁,并且还张罗着找左邻右舍要一些不用的婴儿衣物,说是压邪气,谁知道呢?德志不信那些,是迷信,但有了东西总是事实,临到出生时不用慌张。

    德志听了一会儿,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马上就要诞生一条新生命了,真是让人感到兴奋和激动的事情啊。将来孩子长得像谁呢?听话不听话,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德志和他妻子聊着这些话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礼拜天,德志和他妻子到教堂去做礼拜。他妻子不信主,德志邀请他去,没想到这一次他妻子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他很高兴。到了教堂,礼拜已经开始,唱诗班献唱已经结束,牧师站在台上讲道。她已经讲到第二个标题,德志没有听清楚,等到要翻圣经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了哪一章哪一节,又不好意思去问,怕影响了别人,只好让笔记本空着。

    妻子到了教堂就很烦躁,总想离开。教堂人有很多,可是认真听道的没几个,大多数是上厕所、倒水、聊天、在里面随意走动,乱糟糟的,牧师几次停下来,强调纪律,一点用都没有。讲道结束,唱诗班又献唱,牧师祝福还没完,就有人离开,看着这些情形,真让人怀疑是否是在庄严肃穆神圣的教堂,很容易让人想到菜市场。

    随着外出的人流,德志和妻子也出了教堂,有些教友德志还认识,他们也认识德志,只是这些年德志在山区扶贫,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大家都渐行渐远了,平时也很少联系,各忙各的,以前的记忆在逐渐褪色,直到完全没有。

    德志和他妻子离开教堂,德志突然想到要去给妻子做个产前检查。不知道是不是上帝要他这么做的,反正有了这个强烈的想法。于是就跟他妻子说:“我想,为了孩子,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没想到妻子又很爽快地答应了。

    德志很得意,怎么妻子这么懂事了啊?是不是要生产的女人依赖心越来越强,凡事都听丈夫的啊?真的希望妻子永远都在临产的状态。

    到了医院。这是一家县一级的医院,设施条件都不算最好。但只做一般的检查,应该还能对付。德志带着妻子帮妻子挂号,找到妇科医生,医生问了问情况,建议去做个b超。

    当然,到了医院,凡事都得听医生的,德志就带妻子去做b超。

    b超室内有医生在那,女的。她让妻子躺在床上,掀开妻子的衣服,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抹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然后拿着探头在肚皮上来回地照,旁边的显示器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影像。德志很想知道男的女的,但医生不说。

    然后,医生让德志帮他妻子把肚皮上的药膏用纸揩干净,他妻子从床上下来,拿着医生给的诊断结果又去找那妇科医生。

    德志悄悄问那医生,是男是女,医生笑而不答,说:“问这是要付代价的。不准问。不过,我看预产期已经到了,还没有胎动现象,根据产妇的年龄,建议做剖腹产手术。”

    德志不愿意,问他妻子:“你愿意生出宝宝来,还是拿出来?”

    德志妻子说:“生很痛的,我以前在医院里就是负责接生,痛得要命。我愿意做剖腹产。”

    德志听了,只得点点头。

    这样决定之后,德志就在申请书上签了字,医生就去安排手术。

    过了一会儿,医生说:“中午别吃东西了,下午三点开始手术。现在手术室被占用了。下午才有空位。你们可以预订病房。”

    德志听了之后,马上去办入院手续,找好了病房,真的不错,竟然是单间,而出的钱却是普通病房的钱,今天真是好日子啊。

    德志安排好这一切之后,那妇科医生神秘兮兮地对德志说:“b超结果显示是个女孩。”

    德志听了,心里一沉。

    德志受他父亲的影响,觉得生男孩好,生女孩比较麻烦,但是,他父亲是老封建思想,已经过时了。生个男孩将来娶个老婆回家,心都不在父母那里了,而是一心扑在媳妇身上,哪有心管父母呢?生个女孩,怎么说也是父母亲的贴心袄啊,大小事都会为父母考虑,心细,总比儿子大大咧咧的要强。

    儿子粗心大意,不管父母的一抓一大把,女儿却在少数,说来说去,生了女儿父母享福,将来还能赚半个儿子回来,生儿子是全赔的买卖。这样一想,德志就豁然开朗了,也行。生姑娘就生姑娘吧。

    妇科医生见德志的脸色由阴转晴,也就不为刚才的唐突担心什么了。她是看到,德志夫妻决定马上在她的医院生孩子才透露这一秘密,不会担心引产什么的事情发生。毕竟,在汉族地区,重男轻女的传统一直都没改变。

    中午,德志吃了点面,他妻子想吃,因医生有交代,也就忍住了。然后,德志跟他妈妈和他姐姐弟弟都说了下午要生的事,并告诉了在哪一家医院。妻子那边,由妻子通知,在身边的也就只有她妹妹和妹夫了。

    在下午三点,妻子进入手术室。德志在外面等待。不一会儿,有护士出来,戴着口罩,拿着单子让德志签字,德志看了之后,确认签字。又过了一会儿,手术室门打开,这次出来的是医生,他说:“你妻子不适合再要小孩,我们想把结扎手术一起做了,免得下次在做。你认为可以的话就签字,你妻子已经同意了。”

    德志心想,现在政策只允许生一胎,自己是城市户口,那没办法,况且自己的经济能力也只能负担一个孩子,算了,只生一个吧。他就上面签了字。

    然后就是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德志从门口爬到楼梯拐弯处,又跑下来,又爬上去,又下来,真是坐立不安。然后就静下心来祷告。

    祷告完毕,他妻子的妹妹妹夫没来,德志的弟弟也没来,家里的亲人一个都没来。

    正在此时,德志听到里面个哇一声哭,好大的声音,德志禁不住大喝“成了”一声,不一会儿,手术室门开了,护士抱着一个婴儿出来,用白色的布包裹着,小护士说:“恭喜你,是个男孩!”

    德志一听,喜出望外,好像听错了,又问护士:“真的吗?”

    小护士挺不耐烦地说:“怎么还骗你不成,拿回去你自己看。”

    德志道过谢,护士告诉他,让他抱着孩子去病房,那里有护士帮孩子洗澡。德志说了声“好”后就抱着孩子下楼来。

    小家伙闭着眼睛,此时已不哭,等到了一楼,出了手术大楼,到了楼下的院子,小家伙才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德志,德志笑了,这小子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来适合当官啊。

    小家伙的额头有点没有擦干净的鲜血,德志把孩子抱到病房,交给一个年长的护士,那护士又让德志去手术室,将他妻子给弄回来。这时候,德志的姐夫来了,人手至少需要四个,人手不够,此时,有其他病友家属,也是刚生完孩子的丈夫,答应去两个帮忙,于是,他们一起去了手术室。

    等把德志的妻子抬回病房,德志的妈妈早已在病房等候,她安排了房间,收拾了一些东西,他妻子的妹夫才来,德志的弟弟也来了。他们在街上闲逛。这些年轻人,真指望不就啊。玩心太大了。

    一切安顿完毕,德志的妈妈说:“你们去超市买一些卫生纸还有奶瓶吧。刚才医生也交代了的。另外,还要买一些初生婴儿专用的奶粉。”德志听了,连忙去办。

    德志从超市回来,看到他姐姐在病房,给了德志200元钱,说:“给孩子买些奶粉吧。”她接着问:“生的男孩女孩?”

    德志妈高兴地说:“是儿子,我的乖孙儿。”

    德志姐说:“真是穷人家的儿子多。”

    德志听了,心里不高兴,干嘛说我穷呢?德志的姐夫白了她一眼,又看看德志的妻子,德志妻装没听见,头扭向别处,笑了笑,不做回应。

    时间过得真快,德志看到已经安排妥当,不相关的人应该离开了。首先走了的就是德志姨妹子和妹夫,然后是他弟弟。德志的姐夫和德志出去吃饭,然后没什么要做的,也离开了医院。

    头一晚上,德志肯定要陪着爱妻,还有小家伙了,德志让他妈妈回去。明天早上送一些稀饭过来。安排完这一切,德志妈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剩下的就是德志和德志的妻子,以及刚来到世间的小家伙。

    德志看着熟睡的妻子,还有闭着眼睛躺在她旁边的小家伙,心里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当上了爸爸,身份变了,担心的是这几天怎么办,将来孩子怎么办,因为马上要上班走了,谁来照顾他们娘儿俩呢?

第086章 岗位调整

    不知道怎样过了一夜,德志醒来的时候,他妻子看着他,说:“辛苦你了,老公!”德志昨晚一直在忙,到楼下超市买一些必需品,帮妻子擦脸......小家伙一直睡,好像还在他妈妈的腹中一样舒适。楼下超市里传来的《十年》歌曲,翻来覆去地唱,对宝宝一点影响都没有。

    凌晨四点多,德志迷迷糊糊地趴在妻子的床边睡着了。直到他被过去的火车给吵醒过来。德志的妈妈来了,她带来了银耳汤,德志喂给他妻子吃。德志妈妈问:“你们休息好了吗?”

    德志妻子说:“还好,就是麻药散了,肚子疼得很。”

    德志说:“我也睡好了,年轻人体力好,恢复得快,妈不用担心。”

    德志已经想好了儿子的名字,跟妻子商量,在这之前,俩口已经探讨了多次,都没定下来。到底按不按字派起,确实是个问题。因着德志的信仰,决定不按字派起名,他迷信于齐老师的牧师身份,曾征求她的意见,齐老师想好了一个名字,出自《圣经》,叫约书亚,曾和嘉勒到过迦南美地,上帝所应许的流奶与蜜的好地方。

    但德志想来想去,如果叫约书亚,再加上自己的姓,姚,不就是姚约书亚了么,不好,像日本人的名字了。干脆去掉约字,直接叫姚书亚,这个名字不错,文绉绉的,寄托父母的殷殷希望。

    德志妻想了想,不说话。

    过了好久,德志正在苦思冥想其他的名字时,德志妻突然说:“好,听你的,就叫他姚书亚。”

    德志听了,暗喜,这约书亚和姚书亚差不多,真的是好名字,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护士来登记,办理出生证明,要求写上孩子的名字和其它资料,德志就告诉了护士小姐孩子的名字,小护士不会写哪三个字,德志就写给她看。等小护士走了之后,德志妻说:“真笨,只能当小护士了。”

    德志说:“别笑话人家,你会写吗?”

    德志妻被问住了,不敢吱声了。说实话,德志妻出了学校大门之后,很少动笔写字了,了不起看看书,还是好的。喜欢看电视剧,特别是台湾的长的无边的电视剧,最近几年又迷上了韩剧,每天活在泡沫剧里,不能自拔,有时候还模仿剧中的情形,和德志生着闷气。只管自己过瘾,不管德志的感受。上次因为看碟子,还被德志打了一顿,真的划不来。

    挨打之后,德志妻记着,总要时不时地拿出来摆摆龙门阵,让德志记住,这个耻辱不会忘记,直到老,到死,都要牢记不忘,德志自那以后,也不敢再动德志妻一根手指头,算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现在,德志得了儿子,对妻子更感到亏欠,利用这次假期好好弥补弥补自己的过失。这几天在医院辛苦些也不算什么。

    德志妈中午来送饭,完了之后,就走了。没过多久,又急匆匆地回来,说:“这贼,偷了我的三轮车。”

    德志说:“你报警了吗?”

    德志妈说:“算了,报警也没有。轿车摩托车被盗,警察都没办法,何况一辆旧三轮车呢,更没有人管。”

    德志说:“那是。现在小偷太狂了。不过,舍财免灾,不要紧的。以后我有钱了,给你买一辆新的。”

    德志妈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也是,老人家的代步工具,说没就没了,也不知道这医院的保卫工作怎么抓的。德志不知道,也许是监守自盗呢。医院是县级小医院,基本上靠业务提成发工资,门卫的工资就可想而知,不是少的问题,而且是不及时发的问题。他们内外勾结,睁只眼闭只眼,让贼偷偷走车子,转手一卖,和门卫分成不是不可能。

    在医院住了七天,德志被告知可以出院了。德志就忙着收东西。这七天,小家伙吸不出奶水,苦了德志,每天给宝宝冲牛奶喝。夜里要伺候妻子,也要伺候宝宝,定时把尿,或者不定时地观察情形,有了异常情况,赶紧处理。

    楼下的超市里传来的还是那首歌曲,不知道宝宝学会了没有。反正德志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听那首歌了。本来德志对流行的通俗歌曲都不感兴趣,更何况天天听着这一首通俗歌曲呢?真的让他临近崩溃的边缘了。

    今天算是解放了,德志办好出院手续,和医院结清了账目,然后一扶着他妻子下楼,德志妈抱着宝宝,拿着东西,他们打的回家。医院和德志的家只一江相隔,过了江就到家,很方便。

    回到家,德志根据医生开的催乳的药房去药店抓药,然后去市场买猪蹄和鲫鱼,加上草药,回家就熬,天天给他妻子熬中药喝。

    德志的岳母赶来看外甥,爱得不行,但有为小家伙担心,没奶吃怎么办。德志的岳母说:“除了吃催乳药,还需要你去吸,打开通道。”德志不懂,他妻子说:“死脑筋,没生孩子前,你不是经常做的吗?”

    德志一听,马上回想起来,才结婚那会儿,以及结婚以后想当长的时间,德志和他妻子在性前戏的时候,德志常常吮吸他妻子的乳。

    德志没想到,结了婚的女子开放,生了孩子的女人更开放,生了数个孩子的那绝对不得了,相当老辣。

    岳母过了一夜,就去她小女儿家,要和她亲家母好好聊聊。那一位亲家母很健谈,不像德志妈话少。德志妈只会实干,不爱说话。说话也没什么好话,往往很容易得罪人。

    德志除了给妻子煎药外,晚上给孩子把尿,换尿布,孩子尿完了就要喝奶,德志差不多成了奶爸了。

    喝奶的奶水温度要合适,不能偷懒。错一点都不行。孩子最敏感。有一晚,德志迷迷糊糊地给孩子冲奶,结果有些凉,孩子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德志,不喝了,德志吓一跳,赶紧拿微波炉里加热,心想这小子一点亏都不肯吃啊,竟然一点懒都不让爸爸来偷!

    弄好之后,德志再给书亚吃,小家伙的小嘴儿才汩汩地吮吸起来。喂饱了孩子,看着他又睡着了,德志才勉强睁着眼睛,给妻子吸乳。他妻子**胀得痛,就是没奶水出来。真着急!

    德志坚持给妻子煨汤,喂通乳中草药,吸乳,几方面努力,总算将奶水弄出来,从此孩子就能吃到恒温的母乳了。德志才松了口气。

    到了晚上,德志还是不能好好地睡一觉,从上床睡觉到起床做事,完全没有了规矩,如同打仗,已经分不清黑夜和白天,分不出敌人和战友了。

    德志的弟弟下月初要结婚,德志看着家里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就要出门上班。妻子也能下地行走,日常生活都能自理了,就是伺候宝宝还需要付出心血,睡不到囫囵觉了。

    但是,德志为了不留把柄给机构,不影响小城的项目,他还是决定去项目点上班。他羞于请假,不想占公家的便宜,也不想说好话,请了假将来还是要补假的,何必呢?德志妻子很坚强,一定能够克服困难的。

    德志安排好家事之后,就辞别家人,到了小城。

    好久没有伊妹的消息了,德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敲门,开门的是余哥,问:“伊妹呢?”

    余哥说:“走了。”

    德志追问:“走了?到哪里去了?”

    余哥说:“不知道。上次休假之后,就没有到江城了。”

    余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次,我从江城来,也没见到她,就直接来小城。”

    德志没有话说了。

    他心里很失落。过了一会儿,德志想起伊妹以前在京都使用的手机号,立马发短信给她,问在哪,怎么不来小城了。

    伊妹很快回复道:“我在京都了。在小城呆不下去了,我干嘛还死皮赖脸地带着那里,自讨没趣儿?”

    发短信不过瘾,伊妹干脆打电话来说:“上次休假,正是冬天,从小城离开的时候,余哥坚持走公路,我听说,公路在绿葱那里,结了厚厚的冰,翻车的案例层出不穷,我就为了安全考虑,不选择走陆路,而是走水路。可是余哥不听,他坚持要走公路,说不用转车,一上车,下车就是江城。不像坐船还得转几道车。俩人有意见,余哥不和我商量,马上和领导反映,我还在试用期。他走了,我还不知道信,干脆不在这里做了,哪里找不到事做呢?他先走的,一到江城,恶人先告状,哪里还有我说话的权利?即便我说了,领导嫉贤妒能,肯定不会信我,只偏信他。对我一定不利。”

    听了伊妹这么一说,德志明白过来。伊妹是铁了心不在小城做,根本不想见到余哥了。德志劝了伊妹几句,就挂了电话。

    德志心想,余哥的为人,的确够阴险的,伊妹走了,不再挂牵什么,可我走不了,还得在这里工作几年,这几年的确难过,特别是和余哥这样的小人在一起,更难过。比孤单寂寞更狠的,就是余哥的为人。

    从此以后,小城可能暂时就只有两人了。至于以后调人过来,那是领导的事,掉多少人过来,也是未知数。目前,要和余哥一起共事,将项目的验收工作完成,再到另外的新地方开展新的项目。

    德志这么想着,余哥递给德志一个信封,里面沉甸甸有些东西,难道是钱?德志不解地看着余哥,余哥笑着说:“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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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一期项目

    德志打开信封一看,是一沓照片,是上次刘小姐来小城考察所拍的项目照片,还有一些是有关伊妹的合影和单人照。伊妹真的很美。又美又有才的女人,当下很难找,至少在德志所接触的女人当中,不容易。一般来说,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这是指旧社会,妇女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思想的影响,实际上无才无德的妇人在如今一抓一大把。

    德志想,这些照片留在余哥那不合适,放在自己这也不妥当,不如寄给伊妹,好让她还记得小城这块山地,她曾经在这里哭过、笑过、骂过、伤心过、徘徊过、**过、低迷过、爱过和恨过的地方。

    德志说:“余哥,我觉得这照片应当寄给伊妹。算是我们同事一场。我们分担邮资,您看咋样?”

    余哥面露难色,但马上阴转晴天,说:“好啊,好,就这么办吧。”

    德志就和伊妹联系,问伊妹现在的地址,伊妹吃一惊,电话里明显感到呼吸的声音都有异样,她说:“你想干嘛呢?是不是想我了,要来京都看我?”

    德志说:“你又开大哥的玩笑了,还是老样子,死不悔改。”

    伊妹说:“你啥时候要求我改了,人家走了你才又来说。”

    德志说:“正视现实吧,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赶紧找个人嫁了吧,晚了就不新鲜了。”

    “哎呦,大哥,你把当啥了?我是菜还是鱼肉?怎么不新鲜了?”伊妹不依不饶起来。如果在身边,这妞儿说不定要打德志一下子。

    德志说:“你不是鱼肉,也不是蔬菜。我说的意思是,趁年轻,还有人追,老了,就不吸引人了。”

    伊妹在电话那头说:“我等着您来娶我。我谁都不嫁,甘愿做你的小三。”

    德志说:“我要是不离婚呢?”

    伊妹说:“那我就等。等到嫂子死了,我再嫁给你。”

    德志说:“如果是我先死呢?”

    伊妹说:“那我就一辈子不嫁。”

    德志说:“真的?”

    伊妹说:“如假包换。”

    德志笑了,男人的自私使他得意忘形,差点忘了正事。他立马想起来,伊妹还没说她的住址呢。

    德志没钱,如果有钱,还真说不定包二奶,养小三呢。男人在自制力方面、在对配偶的忠实方面的确略逊女人一筹。这点不假。这得归功于上帝,他这么安排,是不想让德志落入罪恶的深渊。

    德志内心的良心,使他在正路上没有跑偏,加上圣灵的引导,使他本来脆弱犯罪的蠢蠢欲动的心,在每一次的试探面前站立得稳了。虽没有哪个牧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这事不该办,那事不该想,到底怎么办,这全是德志的内心受到圣灵的动力的遣使,让德志的意志愈来愈坚强。嘴巴过过瘾,身体不去行,心里想过就过了,如风一般,不可扎根,不可滋长,不可任意妄为,免得将来无法向上帝交账。这份惧怕,使德志珍惜现在,尊重不完美的婚姻,不玷污圣洁的婚姻之床。想到这些,德志自认为依靠那看不见的主,使他全然得胜了。

    伊妹终于告诉德志她的地址。德志将地址存入手机,准备明天再用。忙完这些,德志就休息了。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德志和余哥去邮局邮寄相片。德志没让余哥出钱,他明知道余哥不想出,因余哥对伊妹有很大的意见。德志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不勉强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

    二人到了民委,见到谭主任,余哥说:“谭主任,马上一期项目要验收了,需要完善一下村里的项目,准备验收。”

    德志很惊讶于余哥的说法,他心里直犯嘀咕,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余哥怎么先说了?看来,刘小姐在重用余哥。有些事情直接跟他说了。

    谭主任看看德志,德志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觉得太突然,且余哥和德志在一起的时间有很多,余哥事先没和德志商量,这也是极不妥当的。德志不语。

    余哥孤掌难鸣,空气几乎凝固,三人都不说话。

    余哥说:“哦,是这样的,我路过江城,到了小城。见到了刘小姐,她和我面谈的。德志直接从家里来的,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德志心想,不知道也该和我事先说说见谭主任要说什么话,这突然来一句要验收了,岂不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本想继续僵持,德志想,算了,不必再斤斤计较,为了项目,为了这份工资,再难受的人也要受,忍耐到底的,必然得福!德志说:“是的,以前听说过这个事情。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谭主任见德志这么说,就开口道:“哦,那好,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先去荷村,你看怎么样?”

    谭主任看着德志说道。在政府系统里面,谭主任按照他的习惯,他只认德志,德志表态的,他才听。余哥再这么努力,也是副的(谭主任这么想),不起什么作用。余哥想表现自己的作法,反而贻笑大方。在本机构,糊弄两位女领导还惯用,但到了政府系列,遇到男领导,就注定要失败。

    按照惯例,中午还是民委请吃。晚上余哥做了面条,这是难能可贵的,余哥是南方人,很不习惯吃面食,这种改变也值得思考。

    荷村的项目全部结束,只是还有部分农户的过滤池里没有放过滤物,这在凭借雨水吃的地方,如果不对流经山林、岩石和房顶的雨水进行过滤,就直接储存和饮用的话,很有可能对身体健康不利。在投资方看来,对村民身体健康的关注超过对建多少立方米的水池的关注,他们不想因着他们资助村民做了水池,反而因为饮用这些水池的水而生病,这会让投资方感到很不安。

    这就注定了要对全村的饮水项目的受益户进行检查,看其是否在过滤池放入了过滤材料。

    平时跟进的不错。住在更高处的农户听话照做,大多数都按照要求将过滤池完善了。惟有住在低处的农户不太听话,可能对政府某些官员的欺骗已经麻木,想看看再说。有些农户不在家,做完水池就又跑了,外出打工去,联系他们已经毫无意义。也不划算,他们接了通知也不见得立马回来。放入过滤材料,所花的钱远远没有路费多。

    于是放入过滤物这项工作只能由村项目管理小组的人来做了。德志亲自动手,他们也不好意思袖手一边,在那观看。毕竟是全村的荣誉,不能让一两个农户给影响了。一个县的名誉,让一个村给毁了。

    荷村弄完了,去坪村。坪村做的过滤池很好,但是散户的过滤池内也要放东西,德志跟着谭主任去每一家看,要求每一家按时完成。要求在验收的日子到来之前的三天必须再检查一次。村支书老许表态没问题。

    到了白泉村,同样,农户家的过滤池里也不是百分百地放了材料。按照同样的时间要求,给村里做了部署。

    在验收的时间到来前三天。德志和余哥又去了问题较严重的坪村,许支书的表态落了空。谭主任对他已经失望透顶,表态以后外面再有项目,打死也不往坪村投了。

    这工作还得要做。谭主任就委派德志和余哥去最上面那几户农户家的池子看一看。

    德志余哥领了命令,到了平时也很少去的散户水池处查看。这几户本已经有了水池,但不卫生,因池子没有加盖。他们愿意按照dashing基金会的要求做过滤池,本来对他们的健康有好处,但他们中有的人就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祖祖辈辈都吃过来的,也没见有什么毛病,偏偏在这一代,要多做一些。

    但埋怨归埋怨,过滤池还是做了,只是放过滤物不及时,盖子上的灰尘和树叶没扫,另外还在上面放了一些苞谷杆子和芝麻杆,乱象一片。

    德志和余哥请来那些村民,他们见了德志和余哥,很高兴,毕竟帮他们解决了实际问题,得知了他们要做什么时,他们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面子工程给完善了。

    等弄完这些,一场大雨来临,德志和余哥赶紧上了一辆到小城的客车,回到了县城。奇怪的是,县城一点雨都没有。

    德志和余哥找到谭主任,他正在小县城查看民委新办公楼的地址。他听完了汇报,很高兴,接下来的日子是坐等验收来临。

    过了一天,验收团果然来临。像往常一样,一级一级的政府官员陪同,队伍和车辆都浩浩荡荡,三个村都验收合格,并且优秀。老外不同国人,他们喜欢人少,喜欢和村民座谈,不喜欢一伙一群的,乱糟糟的。

    当然,荷村验收完毕回到县城吃饭。坪村和白泉村验收完毕,在白泉村吃饭。老外相当高兴,并对王书记家房顶上的大喇叭很感兴趣。问:“这是什么?”

    德志略懂英语,翻译给老外听,老外明白了。直竖大拇指,说好。老外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这喇叭是村官向村民播放通知,或者播放重要事项的,这种古老的方法已经习用多年了。甚至在一些偏远的地方,仍乐此不疲,非常有效。

    晚上,刘小姐和齐老师召集德志和余哥到客房,包括老外,在一起开了个会。和老外交流。老外很满意于这次验收,并且要写好报告,争取再次合作,明年继续投资。刘小姐的外语很好,她负责翻译。在许多方面,仍需要相互协助,才能把项目做好。

    将验收团送走,德志松了口气。新项目即将开始,前途如何,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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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负面效应

    没过多久,德志接到通知,说准备与县政府以及相关单位签订新一轮的协议。

    第二期项目的协议,德志没有看到,大概和第一期的内容差不多,但具体内容是什么,他不清楚,领导也没有让他清楚内幕的意思。德志只好装糊涂。

    既然第一期项目的《饮水健康协议》没有经过德志,这期的不给看是正常,给看是不正常,女人的心似海深,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德志是学法律出身,受过几年的法律知识的训练,没吃过猪肉,总看见过猪跑吧?领导刘小姐这么不相信人,还怎么同事同工呢?

    所以,对签协议这事,德志根本就不在意,倒是余哥很积极,他已经参与过考察,对准备在哪里实施项目,准备做什么项目,余哥都清楚得很。那时候,德志正在三溪大原种猪基地学养猪和配种,对杜洛克和大白公猪有了一些认识,对发情的母猪也有了解,但是,对于将在小城实施的新项目倒没了主张。

    德志看到余哥的积极,心想他肯定已经是刘小姐的宠臣,无论德志怎么努力,将注定了德志不得领导的欢心。这样下去,德志很郁闷,似乎觉得天空总是阴沉着脸,不会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喜悦。

    签协议的日子到了,德志和余哥一起赶到县政府会议室,等着姗姗来迟的齐老师和刘小姐的大驾光临。办公室的主人热情地安排先到的人员就坐,然后指使办事的科员们倒茶。茶的热气上腾,一股浓郁的清香飘在空中,德志爱喝绿茶,这里的绿茶从色泽到口感都还不错。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不应该用那些一次性的塑料杯,而应该用瓷杯或者玻璃杯,沏出来的茶才有一种原汁原味的香味。

    横幅早已拉起,上面写着“dashing基金会支持小城县水利卫生项目签字仪式”,德志看了这些字,觉得有些别扭,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大姨妈齐老师和刘小姐来到会议室,陪同来的是省里的干部以及州、县级干部,乡干部和村干部早已到了会场,不过没有落座,没有正式坐在桌子旁边,而是在靠墙的地方,坐在椅子上,椅子旁边有茶几,放着茶杯,一次性的,喝完不想续开水的,就扔在垃圾篓里。见到上级官员来,乡村干部自然不敢懈怠,连忙站起来,打招呼,相互寒暄。

    这次签协议,内容还是齐老师念,当念到“援助资金不经过县民委,直接通过一线工作人员拨款”的时候,新任的民委局长脸拉长,嘴角撇了撇,这一细微的表现,被德志看到。当念到“援助虎坡村多少米管道”时,念不下去了。

    齐老师赶紧让余哥将数据补充完整。余哥拿了协议书,招呼上德志,到旁边的县委办公室填写数据。这个数据是由余哥和伊妹所统计的,德志根本不清楚。于是余哥就在那里计算所需管道的长度,德志在一旁协助计算。参加签字仪式的那些人开始在会议室里闲聊,话题不局限于这次所要签的协议内容,更多的是老朋友好久不见之后的叙旧。

    余哥算得很精确,但时间已经用得太多。齐老师亲自过问了,她问:“还有多少没算?”

    余哥头也不抬地说:“还有魏村的。”

    齐老师说:“算个大概就行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余哥说:“不算精确,村干抓住辫子,白纸黑字他们揪住不放,怎么办?”

    齐老师笑着说:“那也没办法。这些数据都不严格,必须要到实地踏勘才知道。这只是签协议。你注意到后面有一条,资金调配由我们说了算。那他们再揪也没有。”

    余哥说:“那倒是真的,领导真是有智慧。”

    齐老师得到了余哥的吹捧,得意洋洋地走回会场。刘小姐看到齐老师归来,心里也有了底,不用怕那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了。

    原来,齐老师去找余哥的当儿,一些人开始问刘小姐一些有关**方面的问题,比如,你结婚了没有?你一个月拿多少钱?你在香港有房子吗?你家的房子多少钱买的?等等问题,最要命的是,每每被人追问到年龄。刘小姐真是左右为难,答也不好,不答也不好。于是,聪明的刘小姐只是笑了笑,什么都不说。这个致命的微笑帮她解了围,看到齐老师大摇大摆地走来,她心里更有数了。

    弄好了数据,余哥让德志填写,德志老大不愿意,可情绪归情绪,还是要顾大局,不该让那么多人坐那傻等,干脆填了吧,以后再说恩怨,尽量回避不和余哥一同做一件事。

    填好后,德志把协议书递给了余哥,余哥屁颠屁颠地把协议书送给了齐老师,齐老师又继续念。协议终于念完了。齐老师作为老师,在学校里念习惯了,竟然刹不住车,都念到县政府大会议室来了。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签完字,县政府请吃,实际还是县民委埋单。在吃方面,新任的民委局长万局长更是了得,竟然摆了八大桌,来招待各级领导和嘉宾,参加协议大都可以享受美餐。除非有特殊情况的,比如去参加人家婚宴或者其他红白喜事,或者其他重要的事的,可以不在政府的宴席上出现以外,绝大多数都会占了这个便宜。

    字也签了,人该走了,这次县民委没有送礼给齐老师和刘小姐。至于省里来的领导得到什么礼物,没有谁知道。

    按照常人的理解,援助资金经过政府,具体说经过县民委,县民委多少要扣除一部分作为行政开支的。这个社会太现实了,出门就要花钱,民委的预算是死的,固定了的,但花钱却是随时在变化的,不可能每坐一次车就向财政局打一份请示报告要求预算吧?!这次协议一签,县民委就没了这个项目的油水可捞,当然不积极了。至于宴请,那是因为有省里来的领导,是必须的。从内心来讲,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能够容忍这么长的时间,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德志真搞不懂二期项目为什么要收回援助资金管理权,这样,在没有转移项目县之前,这样让资金易手,是非常不明智的。这让一线工作人员很被动。德志感到二期项目非常难做了。

    这和领导的决策有关。要么一期项目从一开始就不让县民委管钱,二期项目不让管人家也没什么意见;要么一期项目让民委管钱,二期项目也让人家管,皆大欢喜,但项目款会缩水,村民的利益受到影响。既然不让管钱,那么,二期项目应当换个县,这样,不在这里恶心人,眼不见心不烦,不是可以讨得政府欢心,起码也不让他们生厌,万一村里遇到些难以解决的问题时,可以通过政府出面来解决。使项目不至于中止、终止或者失败、流产。

    德志的这些担心不无道理。可是,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领导是女人,偏听偏信,大到误国,小到误家,更别说小小的机构了。从这时候,德志面对的考验多起来。机构不支持,政府不支持,同事相倾轧,村里的情况不明了,真是四面楚歌啊。

    送走了领导们,德志和余哥开始准备搬家到虎坡村。

    虎坡村在神农架大山的脚底下,半边山坡,住着贾家和宫家两大户,历来都有着矛盾。贾家的后人在县里当党委书记的秘书,后来安排到乡镇担任一把手,即乡党委书记,刚好管得着虎坡村。贾家人得了势,宫家的人自然见人矮半截,说话也不敢大声了。dashing基金会的项目能落户该村,全得力于水管站站长。站长为了能讨好书记,在一次水利会议上听说了有这等好事,回去后立马向书记面谈报告这一大好消息。

    本来水管站准备在虎坡村实施水利项目的,水泥已经进了村,但站长看到缺口不小,就有些胆怯了,担心弄一个半拉子工程,让人笑话,所以,劝说书记把这个项目争取过去。书记原来担任过县委书记的秘书,一个电话,自然就搞定了。所以,上次刘小姐来考察,指定了要到虎坡村去看看。

    这个幕后指挥,就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的指示,谁敢马虎?县民委就建议刘小姐去虎坡村看看,看那里的吃水状况。当然,陪同前去的还有伊妹和余哥。德志没去,那时候他在大原煤城学习。

    搬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先要找房子。

    德志和余哥一起前往村里。县民委不派人去,虽然经过五次三番地邀请,人家就是不去。自从万局长调任该局局长的以后,以前向局长所重用的人,万局长一概排斥,包括那位开车技术相当好的汽车兵,原在xz当兵,退伍后分到了民委担任司机,已经经过很多届领导的司机,技术过硬。德志第一次去荷村,就是他送去的。

    排斥的人里面,就有谭主任。谭主任出身乡长,有基层工作经验,且相当丰富。可惜不受重用,派去管理民委新办公大楼的工地了。万局长出身教师,不了解民间疾苦,也没有基层工作经验,但不承认,不懂装懂,喜欢瞎指挥。调来不久,就给自己买了一辆新奥迪,黑色的,两个排气筒。新车坐着,旧车连同司机一律赋闲,司机苦不堪言,正找相关的领导反映此事,要求工作。但是这样的投诉似乎效果不好,很久都没有回音,老兵的心也就渐渐冷了下来。只要有钱拿,不做事更好。万局长找的司机技术不高,但和万局长有关系。万局长情愿拿自身安全来成全关系,那是他的自由,无人干涉,也无人敢干涉。

    既然民委不派人一同前往,没办法,德志和余哥只有先去村里看看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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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前途未卜

    德志和余哥到了溪丘湾乡水管站,常剑站长接待,他开了一家手机店,带维修和缴费,生意红火,乡政府关系混得好,常常来照顾他家的生意。加上地处要道,黄金地段,人流量较大,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他把贾书记维持得好,新当选的乡长更不敢对他马虎,只要他出面,想办什么事的话,在本乡本土,不在话下,处处都能找到便宜。

    他立马带着德志和余哥到了乡政府办公室,见到了乡长,书记不在,临走有交代,让乡长安排。乡长正好也要下乡,虎坡村去检查计划生育工作,本来安排了中午在乡里吃饭的,就算了,改天再说。

    就这样,乡长安排一辆吉普车,直接送德志和余哥去虎坡村。在此之前,乡长已经和村里打好了招呼,说这两天就过去。村里接到了通知,按照基金会的要求,组织村民代表到村委会开会。

    吉普车到了村委会,实际上是一所废弃的小学校,只有一排房屋,木头架构的,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据说是当时的苏维埃老区办公旧址,贺龙元帅曾带队伍在此驻扎过一段时间。

    村学校和荷村的学校一样,现在独生子女,且有外出打工的,有一部分已经将孩子转移到外地上学,现在生源不够,学校只好合并,方圆十几公里内的孩子集中在一个地方上学,不浪费资源。

    德志和余哥一下车,村民就燃放起鞭炮来,响声震天,噼里啪啦地在山谷中回响,久久没有停歇。学校上方拉起了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dashing基金会来村解决人畜饮水”,另外还在墙上贴着小标语,就像欢送当兵的或者欢迎打虎英雄一样的场面。

    德志和余哥看得心潮澎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德志说:“这样大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书记太热情了。”

    书记姓宫,名德利,人们都称他宫支书,他听德志这么说,马上回应道:“这是应该的,姚先生和余先生来做好事,不辞劳苦,我们村民热烈欢迎,怎么表示都不为过。我们这里穷,没有什么好东西,希望两位先生要多多包涵。”

    德志说:“这话说的远了,我们年轻,有很多方面都不懂,还希望宫支书多多包涵和原谅,把这个项目在你们村实施好,交一份完美的答卷,好吸引更多的资金,来继续服务村民。”

    宫支书说:“哪里哪里,姚先生太谦虚了,我们要密切配合你们实施好这个水利项目,让虎坡村的村民从此喝上干净充足的自来水。”

    宫支书说话的时候,露出黑色是牙齿,而且残缺不全,如果闭口不言,还看不出,一旦笑了,原形毕露,肯定会影响书记的形象。他个子不算高,穿着军服,只是没有领章,那军服也是战士作战训练用的,根本不是军官穿的衣服,他却在今天这种场合,穿来了,显摆一下。

    欢迎仪式开始举行,村民代表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他们很好奇,眼神中露出了怀疑的目光,还真的想搞吗?真的能通水吗?

    这些疑惑,由宫支书和村主任贾次山,一个一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给村民做思想工作,村民代表渐渐明白过来。这两位先生可不是来玩的,是认认真真地要把水利项目实施好的。

    德志也发了言,大概意思差不多,就是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把项目做好。余哥从技术方面提出了要求。至于乡长和常站长的讲话,村民代表反而不怎么听,底下抽烟的、说话的和喝茶的,或者带孩子玩的都大有人在,乱糟糟的。德志真想马上离开会场,但又怕人家说他不礼貌。就强忍了下来。

    会议开得比较成功,总算完了,村会计贾新意把管委会名单登记上来,然后又统计了受益户的名单,有哪些农户愿意接受援助,哪些不要援助,都一一写清楚,并留出空白处,等到逐户落实。

    会后,德志问宫支书:“有没有空房子,我们想租。在村里实施项目,离城较远,来去不方便,不如住村里。”

    宫支书想都没想,马上说:“有,有,我们来安排。”

    德志说:“也不是要你们出钱。房租和电费都由我们出。”

    宫支书似乎不高兴,他紧闭双唇,稀疏的几根胡须长在一颗痣上,再高级的剃刀似乎也奈何不了它。宫支书的细微变化让德志感到有些阴冷,今天的欢迎看来也是表面文章,包括那些花名册,那些管委会和村民代表的真实想法,都没有很坦诚地展示给德志和余哥来看。

    德志不禁想到县民委万局长的脸色,当时听说项目款不经过民委了,万局长那脸都变绿了。会后,又被省民委的领导叫到一旁,说了一通话。他不住地点头,看来是面授机宜,不会让局外人明白的。贾局长没有调到移民局之前,曾参加了坪村的水利项目的验收。省民委领导也曾问他了一些问题,当然,这些问题肯定不会让德志那一伙人知道,俗话说,背人无好事,好事不被人,省民委的领导肯定在调查什么事。

    但结果是什么事都没有。

    当着德志的面,省民委领导曾问过坪村的老百姓:“基金会的同志在村里做什么事啊?”

    村民一五一十地回答:“就是做水。”

    领导继续问:“除了做水,还做什么呢?”

    村民继续回答:“还讲卫生课。教我们使用干净的水,预防感冒和治感冒的办法。”

    领导仍不罢休,再问:“还有吗?”

    村民说:“没有了。哦,对了,经常来看我们,关心我们。”

    领导见问不出什么来。就转脸问德志,说是问,实际上是告诫:“小姚啊,你们在村里做事辛苦了啊。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要注意,在村里,做事就做事,别做分外的事,我们相信你们,你们别辜负了我们的希望啊。”

    德志心想,不就是担心我们在村里传教么。我们不是牧师,没有牧师的身份和资格,怎么会传教呢?这个政治的神经绷得也太紧了吧。德志马上说:“您放心吧!我们在村里做水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传福音呢。你也看到了,我们是规规矩矩的人,是好公民,绝对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领导听了,满意地笑了,拍了拍德志的肩膀,以示友好,没有敌意。面子上如此,实际上根本没把德志当成自己圈里的,还是处处在提防着。

    换了新局长,省领导又老调重弹,这是他们的事,不说是他们的错,说了就把责任推给了县一级干部,一级压一级,好为自己找好退路。要是贾局长,还好,出身伐木工人,来自老林子里,懂得民间酸甜苦辣,知道为老百姓谋福利,至于信仰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无论白猫黄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那么高尚的事,是不需要太天真地对待的。

    可是,新局长万局长出身老师,没怎么当过官,拿到了鸡毛,还以为就是令箭,取得了权力,就要将权弄得得心应手,让别人害怕,这样才不愧当官一场。

    万局长不派人来,不代表他不关心这事,关心的是别让德志和余哥在村里给他们找麻烦。村民告到县里、州里或者省里乃至中央,那可不是好玩的事。万局长肯定打电话给了宫支书,交代了此事,意思就是严密监视。宫支书一方面欢迎德志余哥到村里投资,一方面也要做完县民委万局长交代的任务。毕竟,村里是基层组织,是稳定一方的关键。

    听德志要找房子,住在村里,宫支书有些为难。但是,宫支书的大话已经说出,不好意思再收回来,且,德志的决心已经下了,不让住村里,那项目就不好做了。宫支书正在思考的时候。德志补充道:“宫支书,我们去年在坪村住,想必你也有所听说。我们无论到哪里实施项目,都要住村里,这样才能保证项目能够成功。”

    宫支书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好再推辞。马上去安排。宫支书找来一位村民,也是饮水项目管理委员会的成员之一,说了租房的事,他马上点头称是。然后,他们一起走过来,宫支书介绍那人给余哥和德志,说:“这是一组的村民,名字叫贾友牛,家里刚好有一处空房,在公路边上,很方便。等一下你们去看看。完了之后,到我家来吃饭。”

    宫支书说到吃饭,德志猛地觉得自己真饿了,怪不得刚才都坐立不安呢,原来肚子在唱“空城计”,既然支书这么说,他们当然不客气。还是先去看房子再说。

    他们起身要走,刚才点鞭炮的,跑来蹦去的一个壮汉几乎是跳过来的,喜笑颜开,身材魁梧,身上的肌肉结实丰满,胳膊粗的像德志的大腿了。这人自我介绍说:“我是村里原来水利系统的管水员,对饮水我最懂,以后要用我啊。”

    德志吓一跳,没表态,余哥也不说话,宫支书说:“去,去,去,别凑热闹了。以后再说。”

    那壮汉笑了笑,跑开了。

    德志和余哥跟着贾友牛来到他家,房门锁着,旁边就是公路,通向沿渡河镇,再往前,就进入重庆境内。倒是一条省际公路。房子是水泥砖砌成的,没有装修,基本上是毛坯房,但通了电。

    德志余哥自己有一套厨房用具,还有铺盖,只要求贾友牛出床架子就行。贾友牛听了,马上说:“有,在一楼。”

    原来,这房子还是二层楼房呢,看不出来啊。这一楼正好在山坡那一边,不容易发现。从公路上看,仅仅一层平房,但到了房内一看,还有通向一楼的楼梯。下来楼梯,就发现一楼堆放了一些杂物,其中就有德志想要的床架。贾友牛就想搬,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德志说:“算了,等搬家来了再说吧。今天不搬家。”

    贾友牛就住了手。

    宫支书打电话来说:“饭好了,请吧,顺便也让贾友牛来,他知道我家。”

    德志跟贾友牛说了,他不干,说:“算了,算了。”

    德志说:“不知道宫支书家怎么走?”

    贾友牛说:“你们顺着这条小路,往山上爬,穿过一片杂树林,就到了。”

    德志谢过他,和余哥顺着小路朝宫支书家而去。

    正走着,听见林子里有人在喊:“姚先生,余先生......”不知是谁在喊叫。德志边走边想,却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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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尚方宝剑

    德志和余哥爬上山坡,才发现是常剑站长,他见书记夫人已经做好了饭,就主动请缨去找德志和余哥。他站在高处,看到了他们,就喊叫。这里是山坡,喊人的声音还是传播得很远的。

    常剑站长肥头大耳,天天琢磨人心术,读人很在行,他这么一喊,还真给了德志和余哥鼓舞,前方就是午餐,加把劲就到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此话没错。果然,在食物的引诱下,德志和余哥爬起山来,比平时更快。

    常剑很高兴,看到德志,连忙说:“你们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德志说:“哦,对不起,我们去找房子了。”

    常剑很奇怪,接着问:“找房子?你们住?”

    德志说:“是啊,我们每到一个村,都要住在村里。”

    常剑不说话了。他可能很奇怪德志所在机构,为什么这样安排?任何一个政府机构,都不会派工作人员住在村里,最常见的是住在乡镇一级宿舍,不可能还像过去一样驻村的。

    现在的机构很多,来自政府和民间的,都是一个目标,为农民服务。但操作方法迥异,政府的作法和真正民间的慈善机构的作法大不一样。政府在上,不愿意下乡,不愿到村里,所以,了解不到村民的真正需要。不清楚农民在想什么。民间慈善机构将扶贫发展当成自己的事业,没有想得到好名声或者好政绩的强烈愿望,结果就认真踏实地做工,不图别的。

    说到这些,余哥没有话说,他可能不知道怎么说,或者不想说。总之,只是德志和常剑站长在对话。他们边说边到了宫支书家。

    宫支书家住的还是干打垒的泥房,院子挺干净,没有什么垃圾。房屋较高,进了里面,才发现有木板,木板上面是堆放粮食和杂物的地方。堂屋里有红薯窖,里面堆放的是红薯,可惜看不到装了多少,因由木板遮盖了出入口,免得孩子会掉进去。

    饭菜已经摆好,德志和余哥落了座,开席。饭食和坪村的大同小异,多的是,白酒和啤酒。德志和余哥说什么也不喝。常剑站长和副乡长喝了,司机不能喝。有纪律,也为了安全。

    副乡长,外人都喊他乡长,其实是常务副乡长,有点文化,从政以前是教室,口才经过多年磨练,已经十分了得。那一年,从教师队伍中选拔一批人才进入公务员队伍,副乡长有幸被选中,成了从政的老师。常剑中专毕业,经过他老子的关系,进入水利局。他老子是南下干部,解放了小城,人就在小城安了家,就有了他。

    都不简单,个个吹牛,天花乱坠,德志见的人也不少,见怪不怪,任他们去吹。饭后,上车离开,吉普车从村级公路驶过,激起了路上水洼里的黄泥水,刚刚下过一场雨。村级公路没有铺水泥路。下雨就积水,行人一般不走车路,宁愿走小路,还干净些。但住在路边的人家就苦不堪言了。

    乡长没有检查计划生育工作,只是到了卫生室看了一眼,和那老医生聊了一会儿,就上车走了。

    车到了丘湾乡,德志和余哥要下车,常剑站长说:“不用下。我下车。这车要回小城县城,就不必下车,直接回去吧。”然后常剑对司机说:“小王,麻烦你送两位先生回家。谢谢了!”

    副乡长说:“我也回城。小王,你准备些油票,我想办法给你报了。”

    司机说:“好的,谢谢乡长。”

    乡长年轻有为,他在一家汽车美容中心门口下车,对司机说:“小王,你把两位先生送到宿舍后就过来吧。”

    德志连说“谢谢”。

    司机小王说:“好的。我马上就来。”

    德志和余哥到家了。搬迁的通知赫然贴在门口,看来这一回是动真格的了。

    没说的,德志和余哥次日立刻到了县城所在地的西坡,寻找房子。找了几条街,就是没有。这里的房子真俏,有一幢房子在新城,比有一个不听话的儿子要强得多。仅租金就够生活一辈子了。这是目前,但是,将来的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惟有天上的父亲知道。

    正在灰头灰脸地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德志看到了圆脸,她停下车,问:“干嘛呢?”德志说:“找房子。”圆脸说:“最近找房子的特别多。不过,我认识一位朋友,他那有房子,你去看看吧。”说着,她邀请德志和余哥上了车。车内还有其他乘客,圆脸将那些乘客送到目的地后,将车开回转来,在一家旅馆门口停下来,转过脸来说:“诺,就是这,下车吧。你们先看,我转一圈回来接你们。”

    德志谢过她,下了车,走上几级台阶,问门口一位值班的姑娘:“请问你们这有空房出租吗?”那姑娘说:“有。你稍等,我请老板来。”她说着,就蹬蹬蹬地跑上楼去了。没过多久,她又像燕子一样飞回来。她说:“来了。”

    老板长相和善,有一副官相,四平八稳的,他微笑着问:“你们要租房吗?”德志说:“是的。”他笑了笑说:“最多租半年。楼上有一套,是给我儿子结婚用的,他在外地,一回来就要结婚。”德志心里不悦,他知道搬一次家很不容易,不想搬来搬去的,就说:“我们想租一年。你看怎么样?因为,我们还要做一年的项目。”

    房东说:“你们在做什么项目?”

    德志说:“水利卫生项目。”

    房东问:“在哪里做?”

    德志说:“在丘湾乡虎坡村和茶店镇的魏村。”

    房东说:“哦,是这样啊。你们是什么机构?”

    德志说:“是dashing基金会。”

    房东说:“我知道了。电视上看过。前不久,你们在县委办公室签了合同的。你们是慈善机构吧?我的战友在县统战部。好了,既然你们是做好事的,我也做做好事。就给你们用一年。儿子结婚也是大事,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德志说:“谢谢!谢谢!”

    房东说:“现在房子挺紧张的。你们来小城也不短时间了吧?小城县城的地寸土寸金,很珍贵,房子不好找。你们能租到我的房子算是走运,也算我们有缘。我们不指望收点房租过日子,房子建了主要是自用。”

    德志看到这房子设计比较合理,很亮堂,南北通透,一间厨房,两间卧室,一个大客厅,一个阳台。北面可以看到长江,南面可以看到山上的房子以及台阶,上了台阶,就可以到超市,购物上街都比较方便。这是一处比较理想的位置,房子也不错。

    德志和余哥跟房东商量好后,立刻决定租下该房,租金和老县委会家属区的房租差不多。房东在三楼开了旅馆,二楼自住,四楼给二儿子,五楼给大儿子,但大儿子另有房子,没住这里,房子就空闲下来,但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德志和余哥决定租房后,就把这一信息告知了刘小姐,刘小姐当然没意见。房子就算落实了下来。剩下来就是搬家。德志和余哥站在门口的时候,圆脸将车开过来,二人上了车,圆脸说:“租好了吗?”德志说:“好了,马上搬家。”圆脸说:“怎么快啊!他是县工商局退休干部,老婆也是。条件你们都看到了,他开个旅馆,赚点打麻将的散钱。他老婆最爱打麻将。他也好这一口。但瘾没他老婆大。”

    德志说:“你很了解他们一家啊。”

    圆脸说:“那是,小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德志突然想到还没跟谭主任说搬家的事呢。虽说换了局长,但主任还是他,不过,没有管宗教了。没管宗教不等于不可以跟他通信,毕竟他还是民委成员。关键一点,曾借了民委的家具,这次要还。新住址家具齐全,用不着这些了。

    想到这里,德志拨通了谭主任的电话,告诉了搬家的情况,并把新住址告诉了他。谭主任说:“知道了,他会把这一情况向万局长汇报。”

    圆脸向德志推荐了搬家公司。然后,德志和余哥在县委老宿舍下车,德志对于圆脸的推荐没有怀疑什么,就答应了。到宿舍后,德志和余哥开始打包,准备车来了,直接上车。不一会儿,搬家公司的车来了,没想到,谭主任也赶过来,他说:“我觉得我应该来帮帮你们。”德志说:“谢谢谭主任,我们年轻,又有搬家公司的人,没多少东西,就不用劳您大驾了。”

    谭主任不走。仍然帮忙。德志不好拒绝,也就任其所为了。

    德志请搬家公司的先把县民委的东西送过去,再来搬其它东西。搬家公司带队的说:“那得加钱。”德志问:“加多少钱?”那队长说:“你看着加点就行。”余哥跳起来,说:“不行。搬这点东西还加钱,欺负外地人是吧?”队长说:“那就不搬了。弟兄们,撤!”他这一喊不要紧,另三位小伙子说:“好的,头儿。”德志一看这情形,没了主张。谭主任说:“小伙子们,火气都别这么大。我是县民委的谭主任,要加钱,就到办公室里谈。是给我们局里搬东西,要多少钱,局里认账,只管搬。”

    队长见有人发了话,歪了歪头,意思让大家去搬。小伙子们又七手八脚地搬起来。

    搬家完了。大家坐一起休息。德志决定用搬家预算剩下来的钱,请谭主任吃饭。毕竟民委总在请客,也该基金会请吃一次了。很明显,基金会没有预算请吃的费用,为了使人与人的关系更好,德志动用余钱,拉近跟当地官员的关系,使项目顺利实施,让村民得到实惠,提升自力更生的能力,这是好的。

    吃饭的时候,德志问谭主任:“换了局长之后,我总觉得村里的态度发生了较大的改变,不知道为什么。”

    谭主任说:“新来的局长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听信上面的指示,加上今年的项目款不通过局里,他就更没兴趣。反而处处要村里对基金会的村内活动进行监视。”

    德志说:“那就麻烦了。我们合作一年,除了项目,我们在村里不做信仰方面的工作,这个万局长不知道吗?”

    谭主任说:“我是他的属下,说话更要小心谨慎,但我的性格使我不得不说,说出来就舒服了。明确地说,万局长排斥前任局长的人,又不想做事,又想拿钱,达不到目的,他宁肯拆毁,也不让别人得到。虎坡村是个赖皮村,村委班子相当赖,以后你们在村里可要小心点。”

    德志心想,难怪看宫支书、贾主任和贾会计都有些不对劲儿呢。敢情,从县里领导那里就开始不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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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介绍:
世界,你、我和他、她都身陷其中,喜、怒、哀、惧、爱、恶、欲、色、声、香、味、触、法,这七情六欲组成生活的万花筒,每个人都是其中的彩色碎片,在世界的滚筒里旋转。美丽的世界诱惑难挡,每走一步,都貌似步步惊心,每人都面临着考验,勇敢者跨过去,就是胜利,胆怯者掉下去,陷入浮世,挣扎着却最终陷入罪恶的泥潭。 本书通过一群社工,在贫困山区的扶贫发展活动,来见识神秘的大山里发生的故事,以及在都市和乡村之间往返,认清人世间的真、善、美、假、恶、丑,带领读者认识人性和人心。 西部山区的风俗,那些肉连响、赶尸、以及鄂西、湘西的各种奇特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会让你了解日光之下,那些群落的人,他们的爱恨情仇,他们的儿女情长。 本书内容庞杂,精彩不断,不容错过。1-5802798-026陷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陷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陷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