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貂蝉的本命兽
戏志才心头一动,正在再问,忽然听到外面哗哗一阵响,不由得神色一变,振衣而起,手一伸,赤霄出鞘,红光大盛,映红了整个小屋。
“别紧张。”老人轻笑一声,摆摆手,“不妨事,坐下喝酒。”
戏志才看了老人一眼,迟疑了片刻,重新坐了下来,还剑入鞘。红光收敛,老人的眼神却亮了一下,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澈透明,露出难得的好奇之色。
“这柄剑……”
“赤霄。”
老人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戏志才笑笑,倒持赤霄,递到他的手中。老人接过剑,手握剑柄,深吸一口气,赤霄剑微微震颤起来,红光照亮了他苍老的脸庞。
戏志才眼神一缩,不禁大惊。这个连自己名字都忘记的老人境界似乎还在他之上。
“故老传说,屠刀的神器不是一口刀么,什么时候变成了剑?”老人将剑还给戏志才,又恢复了那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喃喃的说道:“难道是我年纪大了,记错了?”
戏志才眉头一挑:“老人家,你没记错,原本应该是一口刀的。不过,那口刀……不在我们手中,只好以赤霄代替。”
“是这样啊。”老人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戏志才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反问道:“老人家,刚才是什么神物,动静如此之大。”
老人笑笑:“也没什么,应该是鲜卑人的那头神兽被惊动了。除了它。没人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鲜卑人的神兽?是什么样的神兽?”
“不知道啊,我也没看过。”老人笑了起来:“我只听过它的声音,还是隔着几座山,听起来像是打鼓,咚咚的挺吓人,山里那些虎啊、豹子之类的畜生都吓得直哆嗦。”
戏志才大奇:“鲜卑人还有这样的神兽?”
“是的,老人们是这么说的。不过鲜卑人走出单单大岭之后,这头神兽没有跟着去,一直留在这里。原来还好,几十年也没什么动静。去年八月之后。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突然欢腾起来了,最近更是三天两头的闹腾。看样子,鲜卑人可能遇到了麻烦。神兽感应到了。”
听到八月两个字。戏志才头皮有些发麻。他断定神兽的异常和刘辩的觉醒有关。就像关羽、典韦、孙坚等人在同一时刻明悟一样。荀彧曾经猜测过,刘辩的觉醒干扰了天地元气,以致一大批人相继明悟。现在看来。荀彧还远远没有认识到危险的严重性。
不仅明悟的人多了,觉醒的异兽同样也不少。至于是敌是友,目前还不能肯定。不过,他知道天子刘辩正在草原上与鲜卑人作战,鲜卑人的神兽不安,究竟是鲜卑人要倒霉,还是刘辩要倒霉?刘辩的龙不在身边,他赶往玄冥之海就是要屠掉这头龙,如果龙死了,鲜卑人的神兽却出山助阵,刘辩还有机会吗?
鲜卑人会不会因此杀入中原?
戏志才沉默良久,做出了一个选择。
“老人家,那头神兽通常在哪里出没?”
……
雪狼湖周边是几座小山,山坡并不高,坡势也比较平缓,唯有南端有一个缺口,艾布盖河从这里流入,汇聚成湖。湖边生长了一些不知名的草木,如果是在春夏,也许能算得郁郁葱葱,现在已是深秋,叶子早已落光,只剩下枯枝败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刘辩带着三十几个近卫郎,赶到了北侧的山坡上,吕布就是在这里发现了巨狼的踪迹。在吕布的指引下,刘辨看到了那行脚印。这行脚印比其他的脚印大近一倍,深度也与众不同,在众多的脚印中别具一格,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头狼可不小。”董白说道:“要比普通的狼大一倍。”
“是啊,从它的步幅来看,几乎和普通的马差不多了。”吕布心动不已:“如果能收服这头狼做本命兽,狼骑也许能超过龙骑。”
“你想得真美。”张绣不满的瞪了吕布一眼:“不管到什么时候,龙骑都是最强的骑兵。”
“嘿嘿,我承认龙骑的将士都是勇士,可惜你不是龙。”吕布心情不错,和张绣斗起了嘴:“如果是徐晃统领龙骑,我相信比你强。不过,就算是徐晃统领龙骑,他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可以找一头巨狼做本命兽,他到哪儿去找龙?”
张绣语塞,只能唾一口唾沫表示不屑。
刘辩没理他们,他闭上了眼睛,将心神注入大鹰识海。大鹰抖了一下羽毛,振翅而起,冲上云霄,展翅翱翔。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刘辩就发现了那头巨狼。
浑身雪白,大如马驹,伫立在一块巨石之上,翘首南望。
在它的身边的山影中分散着三十多匹狼,看似全无规律,可是细细辨认,却可以看出这些狼正好围成了一个警戒圈,正如它身边的近卫营一般。
这头狼静静的伫立在巨石上,一动不动。当大鹰飞过它的头顶,它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看了一眼,抖了抖脖子,雪白的长毛在夜风中飞舞。它低下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再次向南边看过。
在它的视线尽头,正是刘辩等人所在的山坡。那里对它似乎有特别的吸引力,让它舍不得离去。
“是一头好狼。”刘辩赞了一声:“还很有灵性。”
“是么?”吕布欣喜若狂,恨不得自己能像刘辩一样,借着大鹰飞上天空,亲眼看一看这头雪狼。
“它不敢来,可能是知道我们在这里。又舍不得走,附近可能再也找不到同样的水源了。”
“那怎么办?”吕布傻眼了。离得这么远。他可没办法收服这头狼,就连刘辩收服那只鹰也要近在咫尺呢。“要不,臣率狼骑去围捕它?”
“别急。”刘辩安慰道:“再等等,如果能等它自己走过来,那是最好的。”
董白忽然说道:“我觉得吸引它的可能不止是这片湖,如果只是为了喝水,它完全可以绕到南边去,不用冒这么大的危险。”
刘辩沉默了片刻,点头赞同:“说得有理。”
得到刘辩的许可,董白嘻嘻的笑了起来。转过头。正准备和貂蝉显摆一下,却见貂蝉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较咬贝齿。黛眉微蹙。似乎在忍着什么。不禁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我……”貂蝉捂着胸口,欲言又止。
刘辩也发现了貂蝉的异样,皱了皱眉。伸手拍在貂蝉的背上,却发现貂蝉在发抖。
“你是冷吗?让你别跟着来,你非要来。”
“不是,臣妾……不冷。”貂蝉抬起头,看着刘辩,眼中媚意欲滴。刘辩苦笑一声,心道这时间,这地点,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似乎不太合适吧。他正准备说话,貂蝉忽然转过头,看向平静的湖面。刘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湖面上一点涟漪慢慢的荡漾开来。如果不是他眼力过人,几乎都察觉不到这个涟漪的存在。
刘辩立刻明白了貂婵异常的原因:“水里有东西?”
“嗯。”貂蝉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向刘辩靠拢了一点,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刘辩立刻提醒道:“所有人离湖边远一点。”
近卫郎们一听,立刻赶了过来,将刘辩围在中间,一起向后退去。刘辩将心神从大鹰身上收回来,拔出黑刀,一步步的走到湖边。
“哗啦”一声轻响,一个黑影从湖中一跃而起,又坠入水中。这次刘辩看清楚了,这是一只身形瘦长的小动物,不是什么猛兽,全身漆黑,但是背上似乎有一道白线。在跃出水面的那一刻,它似乎向湖边看了一眼,在张望什么,又不敢靠近。
刘辩沉吟片刻,抬了抬手:“貂蝉,你来。”
貂蝉不解,却不敢违抗,提着裙脚,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刘辩反手握着她的手,轻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东西应该和你有关。”
“我?”貂蝉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敢置信。刚才听刘辩和吕布说了半天的本命神兽,她却没想到自己也有可能有本命神兽,一时被刘辩的话惊住了。
刘辩也不多说,吩咐道:“闭上眼睛,放松心神,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怕。”
貂蝉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刘辩将黑刀伸入水中,一道意念沿着黑刀潜入湖水。
刘辩看到了一双小眼睛,一双迷离而有灵性的眼睛。漆黑的湖水中,只有这双眼睛发出微弱的光。等刘辩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隐约看到了一头小兽,一头和松鼠差不大的小兽。它身形浑圆修长,有一条又长又大的尾巴,在水中优雅的缓缓划动。它通身漆黑,如果不是刘辩目力过人,根本发觉不了它的存在。
貂蝉的身体颤抖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欣喜。
董白等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湖面上露出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划开一道水波,向岸边游来,小心翼翼的上了岸,伏在岸边的枯草上,仰起头,怯生生的打量着众人,轻轻的摇晃着水中的尾巴。在它的背上,有一条从鼻端直到尾尖的白线,黑暗之中,人们看不清它的身体,仿佛只看到那条白线轻轻晃动。
过了片刻,似乎看到岸边的众人没有恶意,小兽伏地而行,走到貂蝉脚边,咬着貂蝉的裙脚,蹭了蹭,“吱”的叫了一声。貂蝉睁开眼睛,看着脚下这头小兽,不由自主的蹲了下来,伸出手。小兽又叫了一声,顺着貂蝉的手臂爬了上来,伏在她的肩膀,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貂蝉的脸。
貂蝉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兽似乎也很高兴,吱吱的叫了几声。(未完待续。。)
第204章 雪狼(书友yns415万点打赏加更)
看到这一幕,吕布和董白的脸色顿时变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了这么久,是为了吕布收服那头雪狼做本命兽的,结果雪狼还在几里地外,跑来看热闹的貂蝉倒先收了一头小怪兽。即使以吕布对草原的熟悉,也认不出这玩意究竟是什么,而且看它背上的那条白线,应该也不是普通的野兽。又这么有灵性,一见面就知道讨好人,十有八|九是湖里的精怪。
吕布岂能不郁闷。他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雪狼的方向,暗自惋惜。
吕布是郁闷,董白则是眼红。和吕布一样,董白对刘辩的大鹰羡慕已久,恨不得据为己有。只是鹰是刘辩的,她没这胆量抢,只好偷偷摸摸的玩一玩,顺便拔两根毛。对貂蝉,她一向没什么好感,不仅是因为貂蝉漂亮,还因为貂蝉害得董卓差点被刘辩砍了脑袋,整个董家都差点完蛋。
如果不是因为貂蝉成了刘辩身边的侍婢,董白早就一刀把她杀了。
她还没有本命兽,甚至没有悟命,貂蝉却有了本命兽,她岂能不眼红,岂能不妒嫉。
“哼!”董白扭过了头,佯作不屑。
刘辩也有些不高兴,这头似貂似狐的小东西看起来不大,却很聪明,一看到貂蝉就往她怀里钻,十足的宠物嘴脸。不知道那是朕的禁脔吗,你这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东西,居然敢在朕的地盘上撒野?迟早炖了你。
“别和畜生一般见识。”刘辩说道,也不知道是安慰吕布、董白。还是安慰自己。
“是,人不能和畜生一般见识。”董白抢先说道:“陛下,那头狼还在吗?”
刘辩重新将意念注入大鹰,再次看向那头雪狼。巨石上空空如也,不仅没有那头巨狼,连那些散在四周的狼都不见了。他非常失望,刚想说话,却见貂蝉肩上的那头小兽突然竖起了头,睁着两只小眼睛,向北看去。看了片刻。忽然“吱”的一声尖叫。顶开貂蝉的衣襟,钻了进去,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貂蝉也吓了一跳,刘辩却心中一动。再次将意念注入大鹰。仔细搜巡着草原。
他看到了一道白影。白影的两侧,跟着十几个黑影。
那头雪狼居然主动冲了过来。
刘辩大喜,立刻吩咐吕布等人准备。吕布眉开眼笑。摩拳擦掌,做好了擒获雪狼的准备。这头雪狼体型巨大,非一般人能够抵抗,不过吕布自恃武艺高强,又有天狼命,浑不在意,一心只想着收服它之后冲锋陷阵,斩将夺旗。
张绣等人也不敢怠慢,一个个握紧了长刀,将刘辩围在中间。
片刻之后,那头雪狼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它放慢了脚步,警惕的注视着刘辩等人,在离最前面的张绣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蹲伏在地,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对狼眼,定定的看着貂蝉。貂蝉大惊失色,下意识的躲到了刘辩背后。她能感觉到她怀里的那只小兽此刻和她一样紧张,一样怕得发抖。
刘辩笑了,他虽然不懂狼语,但是他看得出来,这头狼似乎看中了貂蝉的那头小兽,它迟迟不走,不是为了到湖中喝水,而是为了小兽。照这个情形看,这头小兽对它的吸引力似乎难以抗拒,以至于它明知这里很危险,还是赶了过来。
吕布低吼一声,突然拔步飞奔,张开双臂,扑向那头雪狼。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跃出近卫郎的警戒圈,扑到了雪狼的面前。雪狼似乎早有准备,身子一伏,贴着地面往前猛窜,从吕布的腿边一掠而过,腾身跃起,一跃数步,从张绣的头顶跃过,直扑刘辩。张绣不假思索,长刀出鞘,劈向雪狼的胸腹。
“别伤我的本命狼!”吕布一招扑空,知道不好,连头都没回,大声吼道。他一脚蹬出,蹬得泥土飞扬,硬生生的停住了身形,转头看向雪狼。
就在他愤怒的目光中,张绣一刀劈在了雪狼的胸口。对张绣来说,刘辩的安全显然比什么都重要,他根本不理吕布的警告,这一刀劈得力量十足,全无保留。
吕布气得眦睚欲裂,怒吼道:“张绣,我和你拼了。”猛的一跺脚,大地为之一颤,吕布如同一头怒虎,扑向张绣。眨眼之间,他就扑到了张绣的面前,铁拳带风,砸向张绣的面门。
劲风及面,张绣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就要被吕布砸中,拳头却停住了。吕布保持着猛击的姿势,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正扑向刘辩的雪狼。
雪狼被张绣劈了一刀,却毫发无伤,至少看不出它有受伤的迹象,它扑向刘辩的身形依然是那么矫健,那么敏捷。不仅吕布傻了,就连张绣也傻了。从刚才刀上传来的力感,他知道自己没有劈中那头雪狼。
可是,他明明看准了距离的,没有道理劈不中啊。
张绣和吕布一样,转过头,看着雪狼落地,矮身从两名近卫郎的腿下穿过,向旁边侧行两步,将一个近卫郎撞得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然后再次飞身跃起,从两个近卫郎的头顶跃过,扑向刘辩。
它的动作太快,几乎和吕布一样快,快得让人看不清。它不仅快得让人不敢相信,而且动作灵活多变,一气呵成,几个近卫郎的拦截在它的面前全部失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冲到了刘辩的面前。
刘辩眯起了眼睛,紧握玄刀,一声不吭,两道目光死死的盯着扑面而来的巨狼。虽然他的龙不在身边,可是他手中有玄刀,他依然有足够的信心斩杀这头雪狼。
“畜生!”一个身影从刘辩身边一跃而起,撞向雪狼。雪狼身在半空中,无法躲避,被那个身影抱个正着。一人一狼,带着风声,从刘辩身边掠过,“轰隆”一声落地,震得大地为之颤抖。
“畜生,敢对陛下无礼!”董白扑在雪狼背上,双臂紧紧的勒住雪狼的脖子,两腿盘在雪狼的腰间,两脚抵在雪狼的两条后腿上,抵得雪狼两腿分开,腹部洞开。她连声怒吼,双臂用力,将狼头向后扳。雪狼受制,只有两条前腿可以自由活动,却无法抓到背后的董白。它厉声嗥叫着,在地上打着滚,想要将董白压倒,同时拼命的扭着身子,要从董白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董白毫不示弱,吼声比雪狼还响:“畜生,我炖了你!”
一人一狼,在地上翻滚着,吼叫着混成一片。
近卫郎们围了过来,高举战刀,正准备劈下。吕布冲了过来,推开近卫郎,红着眼睛喝道:“谁敢伤我的狼,我就杀谁!”
“让开!”牛金冲了过来,撞向吕布。吕布大怒,飞起一脚,踹在牛金的胸口,将牛金踹得倒飞而起。牛金大怒,翻身跃起,连嘴边的血迹都来不及擦一下,再次冲向董白和雪狼。
“你敢!”吕布也急眼了,横身拦在牛金面前,伸出拔出半截战刀,怒吼道:“你不要逼我!”
“让开,你不要逼我!”牛金也急了,圆睁双目,咬牙切齿,伸手拔刀就要和吕布拼命。
刘辩走上前,冷喝一声:“都给我让开!”
“陛下,这是臣的本命兽,不能伤啊。”
“陛下,董白是太尉孙女,不容有失啊。”
“你们都给我闭嘴,看清楚情况再说。”刘辩没好气的喝了一声,指向正在地上翻滚的一人一狼。
吕布和牛金转头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董白的头盔不见了,披头散发,嘴角带血,可是她的眼睛却特别亮,甚至比雪狼的眼睛还要亮几分。她面目狰狞,勒住雪狼脖子的手臂肌肉贲起,撑得臂甲都散了开来,战袍一寸寸的裂开,嘶嘶有声。
更让人震惊的是,一道若有若无的白光从她身上迸发开来,渐渐的将她和雪狼笼罩在其中,人和狼似乎变成了一体。白光越来越强,越来越耀眼,就像点起了一个巨大的灯笼,将湖边照得亮如白昼。
“炖了你,炖了你!”董白的怒吼声越来越响,雪狼的吼声却慢慢的弱了下去,翻滚也渐渐的变得无力,终于倒在地下,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腹还在抽动,几乎让人怀疑它已经被董白勒死了。
近卫郎们冲了过去,将董白从雪狼的身上拖出来。董白带着一身白光,摇摇晃晃的走向刘辩,咬牙切齿的说道:“陛下,我要……炖了它,给陛下……补……补……”话音未落,白光忽然变淡,转眼间就消失了,董白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牛金飞身上前,想要接住董白,可是刘辩比他更快,一步迈出,就到了董白的身边,手臂一伸,正好接住董白。他拍拍董白的小脸,笑了笑:“别乱动,你刚刚悟命破境,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怕,这是你的命。”
“哦……”董白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头一歪,靠在刘辩的胸口,沉沉的睡去,片刻间,鼾声大作。
那头小兽从貂蝉怀里钻了出来,四处看看,又跃上了貂蝉的肩膀,两只小爪子抱在一起,吱吱的叫着,欢欣鼓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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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吕布的如意算盘(550票加更)
天色渐明,早起的将士们看着眼前的一切,即使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勇士,也被惊得骇然变色。
三十多头野狼伫立在大营前,既不嗥叫,也不离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等待谁的命令。
它们来得很隐蔽,四周警戒的斥候居然没有发现它们,就这么让他们欺到了营前。也不知道它们来了多久,总之没有人发觉它们的到来,直到天色大变,警戒的将士们才发现视线以外居然有这么多的狼。
将士们不敢怠慢,立刻层层上报,最后报到了刘辩的面前。
刘辩刚刚醒,看着难得动容的徐晃,刘辩笑了笑:“是不是有些惭愧?没关系,人毕竟不是狼,警觉性和狼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的。”
“陛下……已经知道了?”
刘辩点了点头,披衣而起,指着不远处卧在董白帐前的雪狼:“那些狼是跟着它来的。”
看着这头巨大的雪狼,徐晃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腰间的战刀。他知道刘辩昨天夜里出去有事,但是他不知道刘辩将这么一头巨狼带进了大营。
“不用怕。”刘辩笑笑:“它是董白的本命兽。”
“董家小娘子也是狼命?”
“是啊,昨天晚上刚悟的。悟命、破境,一气呵成,又收了这头雪狼,真是她的机缘到了。”刘辩顿了顿,不禁笑了一声:“可惜了吕布,忙活了半夜。替他人做嫁衣裳。”想到吕布,他又想起了吕布的那些话,转头看向徐晃:“什么时候你也能得一头本命龙,那就太好了。”
徐晃微微一笑:“臣就不指望了。应龙是上古之物,应该早就绝种了。”
“这也未必。”刘辩叹了一口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哪个人迹罕至的大山大湖里,还藏着一些上古神物的后裔。再说了,没有本命兽,你徐公明一样是斩将夺旗的斧头将军。咦。对了。你没有导引图谱,怎么破境这么快?”
徐晃躬身道:“陛下,臣虽然没有导引图谱,但是臣可以练武。一样能够锤炼体魄。增强实力。”
刘辩没有再说什么。黄帝十二形中,龙形导引图谱失踪了,所以他没有相应的导引图谱给徐晃。可是奇怪的是徐晃反而进步最快,后来者居上,护体真气已经具备化形的能力,比吕布还要高一筹。他不太认可徐晃以练武代替导引的看法,更相信这是龙系血脉的威力所在。
在所有的血脉中,龙系血脉的潜能无疑是最大的,即使是凤系血脉也要略逊一筹。
“好了,让将士们保持冷静,不要紧张。我们在此休整两日,再继续征伐。”
“唯!”徐晃躬身领命,又看了一眼那头雪狼,大步离去。
刘辩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帐。到雪狼湖来,是为了测试一下能不能重新和龙联系上,结果一无所获。也不知道是龙真的不见了,还是雪狼湖不小,不足以联系他和巨龙。总之一句话,他不会留在雪狼湖太久。
貂蝉迎了上来。“陛下,臣妾侍候陛下洗漱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陛下随时可以进餐。”
刘辩看了一眼蹲在她肩膀,抱着一片肉脯正嚼着欢的小兽,哼了一声。小兽一惊,停住了嚼食,瞪圆了眼睛,看了刘辩一眼,吱溜一声从貂蝉肩上下来,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刘辩失笑,刚刚坐下,等着貂蝉给他梳头,却见那头小兽像一道黑色闪色,又窜了进来,在帐内转了两圈,不假思索的跃上貂蝉的肩膀,拱开她的衣襟,钻了进去,就连长长的尾巴都收了进去。貂蝉原本就不算瘦削,再挤进这么一只小兽,胸前顿时鼓起一大片。
貂蝉面红耳赤,正准备伸手将小兽拽出来,帐外传来董白不耐烦的叫声:“快滚,别跟着我,否则宰了你吃肉!”接着就听到了雪狼低沉的呜咽声。
刘辩起身,掀开帐门,只见董白对雪狼又踢又踹,见赶不走它,干脆双手揪着雪狼的尾巴,拖着雪狼就向外走。不过,雪狼很重,她又刚刚悟境,体力尚未恢复,拖了几步远就累得直喘气,只得松开了雪狼。雪狼转过来,乖巧的伏在她的脚边,晃着尾巴。
“看见你这样就烦,快滚!”董白又踢了它一脚:“要不然炖了你。”
“好啦。”刘辩又好气又好叫:“它是你的本命兽,留下它吧。”
“陛下,狼不是狗,养不熟的。”董白眼珠一转:“要不,将它炖了,给陛下补补。”
刘辩无语。吕布想这头雪狼想疯了,恨不得认狼做干爹,董白居然时时刻刻想把这头雪狼给炖了。不知道吕布听到这句话,该作如何想。
“别闹了,外面一大群狼,你带它出去,安抚一下那些狼吧。”刘辩吩咐道:“对了,你去吕布营中,问他要不要狼,也许他对雪狼有兴趣。”
董白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雪狼回头看了刘辩身后的貂蝉一眼,露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迈着轻快的脚步,跟了上去。躲在貂蝉怀中的小兽看了,吱的一声尖叫,将头缩了回去。听到小兽恐惧的叫声,董白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雪狼的头:“哈哈,看不出你这东西还有点用,我有点喜欢你了。”
雪狼呜咽两声,似乎很高兴。
……
看着一人一狼迎面走来,吕布垮着脸,无精打采。
这个打击太大了,雪狼没看上他这个天狼命,却心甘情愿的跟着董白做哈巴狗,吕布觉得很没面子。他有些遗憾,董卓怎么不反呢,如果董卓反了,他就可以将董白一起杀了,也不会有人来和他抢雪狼了。
似乎感受到吕布的敌意,雪狼抬起了头,警惕的注视着吕布。
看到雪狼凶狠的眼神,吕布更加伤心,几乎要捶胸顿足。这么勇猛有灵性的雪狼应该是我吕布的啊。
董白虽然不喜欢雪狼,可是很享受吕布羡慕的目光。她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传达了刘辩的命令,问吕布有没有留下狼群的计划。
“想啊。”吕布转怒为喜:“如果能有几十头狼和斥候一起去打探军情,可是一个难得的好事啊。”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要不,小娘子也到狼骑来吧,我让你做假骑督。有了这头雪狼,再带上一群狼,草原上还有什么敌人是我们的对手?”
董白眼前一亮,心动不已:“是个好主意哟。”
“就是嘛。”吕布越想越开心,简直忍不住想夸一下自己聪明。“狼骑狼骑,有了狼,才叫狼骑嘛。你说是不是?再说了,这对小娘子也有好处啊。陛下身边的几个女人中,皇后嘛,那是陛下的患难夫妻,就不提了。蔡家小娘子的才学,那是一般男人都比不上,我们也不说了,貂蝉、卞夫人几个,也各有千秋,可是她们没有一个能上马征战的,小娘子如果……”
吕布几句话,说得董白小脸通红,心动不已。
“可是……陛下未必肯答应呢。”董白有些担心的说道。
吕布一拍胸脯:“这算什么话,陛下要想征服天下,怎么会放着小娘子这么贵重的天狼命不用?如果小娘子愿意到狼骑来屈尊做个假骑督,我愿意把天狼咒和盘托出,绝不藏私。”
“天狼咒有什么了不起,陛下也知道的。”董白忽然明白过来,指着吕布道:“哦,我明白了,你藏私,没有把天狼咒全部告诉陛下……”
吕布脸色大变,连忙拱手求饶:“只有几句,只有几句,我老母留着传家的,留着传家的。”
拿住了吕布的短处,董白开心异常,仰面大笑。她拍拍胸脯:“看在你请我做假骑督的份上,我就不告发你了。不过,你要自己去自首,要不然,将来我可不保证陛下会不知道哟。”
“一定,一定。”吕布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莫名的有些后悔。
……
刘辩答应了吕布的请求,让吕布在狼骑中拨出两百人归董白指挥。为了保证董白的安全,牛金也进入狼骑,做了董白的部曲将,统领那两百狼骑。
有了自己的人马,董白很兴奋,对雪狼也客气多了。通过向随军的匈奴巫师请教,她尝试着和雪狼进行了交流,给狼群下达了命令,一起进入狼骑,并安排了专门的人照看。
有了雪狼,狼骑终于名符其实,狼骑上下洋溢着高昂的士气,迫不及待的要上阵搏杀,展示一下狼骑的威力。就在这时,斥候送来消息,鲜卑人分成两部,各四五万骑,一部由柯最率领,正在赶往石门障方向,一部由东部鲜卑的百战部落大人弥加率领,正向雪狼湖赶来。
听到这个消息,吕布抢先请战。
刘辩摆摆手,示意吕布稍安勿躁。“这是我军出塞以来,第一次和真正的敌人交手。打赢这一战,我们才有骄傲的本钱。因此,这不仅仅是狼骑的事,也不仅仅是龙骑的事,而是我们这一万余骑每一个将士的事。”
刘辩转身看向于扶罗等匈奴人:“当然也包括你们。”(未完待续。。)
第206章 鲜卑人的危机
匈奴人不敢怠慢,轰然应喏。
如果说湳水之战,刘辩召唤风鹰还是听说的多,眼见的少,那么站在董白身边的雪狼却是实实在在的。比起鹰,草原上的人更敬重狼,特别是像雪狼这种毛色、体型与众不同的狼,更是当成神物一般,不敢有丝毫不敬。
更让他们敬畏的是雪狼并不是刘辩的,只是刘辩身边的女人的。那什么样的神兽才够资格侍奉刘辩呢?联想到徐晃的应龙命,谁要是还认为刘辩不是真龙,恐怕连自已都说服不了。
草原需要英雄。有一个英雄出现,草原上的各部落很快就能聚焦到他的麾下,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形成极大的战斗力。当年的冒顿如此,后来的檀石槐也是如此。当一个英雄出现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做他的部下,而不是做他的敌人。
此时此刻,刘辩正式承认匈奴人是他的部下,对匈奴人来说,不是请求,而是恩赐。草原上的敌我关系很简单,非友即敌,如果刘辩还是把他们当客人,那打完了鲜卑之后,很可能转而就收拾他们。
如果鲜卑人都不是刘辩的对手,匈奴人拿什么和刘辩战斗?既然不是刘辩的对手,那还是做他的部下比较安全一点。
刘辩随即下令吕布安排狼骑四处侦察,其他各部做好战斗的准备。
雪狼湖顿时热闹起来。
……
戏志才在齐膝深的积雪中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冰冷的空气。看着前面正在缓步前进的老人,不由得摇了摇头。老人看起来很木讷,沉默寡言,但是境界却一点也不差。在山里转了几天,老人一直走在他前面,他却始终看不出老人的境界。
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戏志才必须亲自去玄冥之海,他甚至觉得把赤霄剑交给老人可能更合适一些。
老人似乎感觉到了戏志才的疲倦,停了下来,靠着一根树。闭上了眼睛。
戏志才慢慢的走了过去:“老人家好境界。晚辈自惭不如。”
“我是一辈子的修行。”老人笑笑,睁开眼睛看着戏志才:“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比你差远了。儒门几百年的积累,确有独到之处。”
戏志才苦笑一声:“我活不到老人家这个年龄。”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老人摆了摆手,指向前面的一个山坡:“翻过这道山。应该就不远了。我能感觉到那头神兽的气息。不过。我劝你翻山之前先休息一夜。以你现在的状态,你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它会不会跑掉?”
老人反问道:“如果它要跑,你追得上吗?”
戏志才想想。不禁哈哈大笑:“老人家说得有理,它要跑,我真是追不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明天与它一战。”
老人眯起了眼睛:“这里是鲜卑人的祖山,如果真能杀掉这头神兽,鲜卑人至少有百余年翻不了身。下一次走出大山,也许得三百年后了。”
“有没有办法彻底毁掉这里的龙脉?”
“也许有吧,不过我不知道。”老人眯起了眼睛,慨然而叹:“重黎绝地天通,共工撞倒不周山,大禹劈山开河,那样的惊天手段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想象的。现如今,能屠一条他们豢养的龙就不错啰。儒门几百年,真不知道是进步了,还是没落了。”
戏志才长叹一声。
……
雁门关外,和连看着空荡荡的田野,脸色很难看。
他率领两万大军,一路从弹汗山杀来,所到之处,就没看到几个人影,所有的汉人都失踪了,就连茅草屋都看不到完整的一间,汉人几乎拆走了每一根能用的木头。
和连知道,汉人全部躲进了城池,有城墙保护,他们可以度过整个冬天。他要想攻城,就必须停下脚步,打造攻城器械,还要付出重大伤亡,才有可能攻破城墙,得到城墙里的财富和人口。
鲜卑人不擅长攻城,攻城通常都由掳掠来的汉人负责,他率领的又是弹汗山的精锐骑兵,汉人极少,要他攻城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是继续向前走,还是就此掉头出塞?和连拿捏不定。继续向西,他将进入定襄、云中和五原,那里也许会有可供劫掠的百姓,但是深入汉境,也有被汉军截断后路的可能。定襄向西就有山,虽然不算很高,小心一点也可以翻越,但终究不如一望无际的平原来得安全。
犹豫良久之后,和连下令继续向西。他不能这么空着手回去,否则他这个鲜卑大王将名声扫地。至于弹汗山的安全,有柯最和弥加等人的大军,刘辩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向西!”和连指着远处的地平线,恨恨的说道。他现在非常恨柯最,柯最把最好的任务留给了他自己,将最难的任务交给了弥加,却将最没有油水的任务给了他这个鲜卑大王。
柯最该死。这次回去,一定要想办法削弱虎部落,削弱柯最的实力。
……
就在和连对柯最恨之入骨的时候,弥加也对柯最咬牙切齿。
在弥加看来,如果不是柯最支持和连,和连这个废物根本当不了大王,应该当大王的是和连的兄弟槐纵。比起软弱无能,只会使阴谋诡计的和连,勇猛善战的槐纵才是檀石槐的儿子。更重要的是,如果由槐纵做大王,鲜卑人就不会自相残杀,就不会手足相残。
檀石槐麾下的两员最会打仗的大将慕容风和风裂也不会一个成了叛徒,四处逃亡,一个远遁漠北,不再过问弹汗山的事。只要有他们一个人在,鲜卑人就不会被刘辩杀入草原,狠狠的砍了一刀。
想起包括虎部落在内的中部部落受到的重创,弥加有些幸灾乐祸。正是因为柯最、慕容绩这些无耻之徒,慕容风才会失败。现在他们被汉人端了老窝,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大人,我们又损失了三个斥候。”一个小帅走了过来,身后的马背上驮着两具尸体,一具尸体的脸被咬得血肉模糊,一具尸体失去了右手,伤口残碎,一看就不是武器砍出来的,除非那个人有虐待狂。“看起来,像是狼或者豹子咬的。”
“豹子单独行动,不可能主动攻击三四个一起行动的斥候。”飞马部落的大人阙机赶了过来,接过了小帅的话头:“肯定是狼,我的手下也损失了好几个,其中一个说看到了狼。”
弥加眼角一阵抽搐:“你肯定是狼?”
“是的,肯定是狼。”
弥加叹了一口气:“那就把斥候的嘴封上,不准他们乱说。”
阙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他知道弥加在担心什么。鲜卑人里面有大量的匈奴人,他们虽然都是草原上的子民,但是匈奴人源自阴山,鲜卑人却来自草原东部的鲜卑山。匈奴人崇拜狼神,鲜卑人虽然也敬重狼,却并不把狼看成最重要的神灵。几百年前,匈奴人出了一个冒顿的时候,鲜卑人的祖先东胡人曾经被匈奴人杀得血流成河。如今,当鲜卑人中出现了一个檀石槐的时候,匈奴人同样被鲜卑人杀得心惊胆战。
鲜卑人不相信匈奴人,但是又不敢轻视匈奴人,毕竟匈奴人和他们一样擅长战斗,而且数量还不少。如果激怒了匈奴人,鲜卑人的实力将大大削弱。
而匈奴人最敬重的就是狼,如果说斥候是被狼咬死的,匈奴人会认为这是上天抛弃了鲜卑人,会产生动摇,说不定会起异心,转身去投奔汉人。他们有不少人原本就是从汉人那里逃出来的,不少人的同胞现在就跟在刘辩后面在草原上烧杀。当鲜卑人强大的时候,他们可以跟着鲜卑人一起杀汉人,当汉人强大的时候,他们也可能转过头来杀鲜卑人。
“斥候打探出什么消息了没有,那个汉人皇帝向哪个方向去了?”
“据最新的消息说还在雪狼湖。”
阙机粗眉一挑:“他这是疯了么,难道是想在雪狼湖与我们决战?雪狼湖的地形可是一块死地。”
弥加面无表情:“他要不是疯了,会只带一万多人就杀进草原?正常人不可怕,可怕就是这种疯子。因为你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阙机心有同感的点点头,长叹一声:“是啊,除了那位赵王,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杀入草原的中原皇帝。他比他那位老祖宗强多了。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杀不死他,我们迟早会成为他的奴隶。”
弥加冷笑一声,转头看了阙机一眼:“你是被他吓软了吧?我们又不是匈奴人,怎么可能成为汉人的奴隶。从来只有汉人做我们鲜卑人奴隶的份。再说了,一万对五万,他怎么可能不死,难道你改了主意?”
阙机哑然失笑:“你看你,怎么怀疑起我来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就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么多年了,草原上来的汉人也不少,你听说过汉人里面有狼和龙的吗?”
“胡扯。”弥加不屑一顾:“汉人狡诈,那不过是编出来吓唬匈奴人的。匈奴人没出息,打不过汉人,就跟着汉人吹牛,好象这样才不丢人似的。等我打败了刘辩,砍下吕布、徐晃的首级,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变的。”(未完待续。。)
第207章 一触即发
时隔一年,荀彧再一次走进了南宫。
陈留王刘协奉诏镇守洛阳,不敢在北宫居住,还住在南宫,就是当年董太后所住的永乐宫。永乐宫和东观只有数步之遥,刘协经常在这里读书,随蔡邕、杨彪学习。
荀彧走进来的时候,刘协站在书架前,正在翻看骨签,听到脚步声,刘协侧过头,看看荀彧,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侍从们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几个月不见,先生瘦了。”刘协握着一卷竹简,缓缓走到荀彧面前,轻声笑道:“先生,最近过得不太好吧。”
荀彧静静的看着刘协,沉默了片刻:“大王过得好么?”
刘协一怔,随即又笑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多谢关心,我过得很好。”
“恐怕不尽然。”荀彧笑了:“比起几个月前,大王也瘦了不少,想来不仅仅是因为操劳国事吧?”
刘协的嘴角抽了抽,低下了头,伸手相邀:“先生请,兰台上说话。”
荀彧颌首。藏书阁里摆了很多书架,谁也不知道哪个书架后面猫着人,兰台上宽阔,可以保证不会有人靠近偷听。刘协年纪虽然小,心思却足够谨慎。这一点,让他非常满意。
两人出了藏书阁,来到兰台,近侍奉上酒,便退了出去。荀彧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最多十岁的近侍:“他就是卢子干之子卢毓?”
“先生对洛阳的情况了如指掌啊。”刘协笑笑:“连我身边的一个近侍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
“夫子曰:不知其人,视其友。”
“我记得。这前面还有一句:不知其子,视其父。”刘协宛尔一笑,温婉如处子。“先生,你是想提醒我,还是提醒我皇兄?恐怕都不太合适吧。”
荀彧也笑了:“大王很谨慎,臣甚是欣慰。”他拱了拱手:“大王,臣这次入洛阳,是想问问传国玉玺的去向。臣收到消息,袁绍急于孵化凤卵,欲求传国玉玺布阵施法。”
刘协眉头一颤。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传国玺乃是国家重器。岂是袁绍可以觊觎的?先生,当初我皇兄和你有约,十年之内,袁绍不能称帝。”
“十年之约。臣牢记在心。不敢有忘。臣这次来只是想提醒大王。小心保管传国玺,莫被人盗了去。”
刘协沉吟片刻,淡淡一笑:“这倒不会。没人能从我手中盗走传国玺。”他看看荀彧,又轻笑一声:“先生是儒门大贤,袁绍是儒门领袖,为什么先生不帮袁绍,却给我通风报信?莫非先生也不看好袁绍?”
荀彧长叹一声:“儒门修行的根本乃是修身修心,如果不能忍受修行之苦,不能正己之身心,又怎么能提升境界,超凡入圣,成就王道?一心想靠外物来提升境界,是走火入魔,非其人之福,非国家之福。再者,传国玺是难得的圣物,若境界不够,只会适得其反。臣不想让他得到传国玺,也是为他着想。”
刘协欲言又止。
“大王,陛下北征,以万余步骑深入草原,九死一生。大王既然奉诏坐镇洛阳,当有所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刘协嘴角一挑:“这个么,我皇兄临走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有皇甫太傅坐镇京畿,没人能打得进来。再说了,袁绍正忙着清除异已,攻击青徐,袁术忙着应付刘表,恐怕没有多余的兵力攻击洛阳吧。”
“大王,一旦陛下驾崩塞外,大王即位,要想的可不仅仅是守住洛阳,而是要一统天下,重振大汉。满足于袁绍、袁术无力攻击洛阳,不是大王应该想的。”
刘协一怔,面露惭愧之色。
“大王,臣带来了一份图谱。大王已然明悟,若能用心修炼此图谱,自然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荀彧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图谱,推到刘协面前。刘协狐疑的接过,看了一眼,不由得眼角一跳。
……
濯龙池,密室前。
皇后唐瑛裹着锦被,坐在池前,静静的看着喧腾的池水,一动不动。
荀彧一步步的走来,站在池水对面,默默的看着唐瑛。
唐瑛茫然不觉,恍如老僧入定。
荀彧叹了一口气,拱拱手,欠身施礼:“皇后安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唐瑛才慢慢的抬起头,眼珠动了一下,恢复了些许生气。她打量了荀彧两眼,嘴角挑起讥讽的笑容:“我好不好,你不知道?”
荀彧再叹一口气:“龙已经消失了上千年,谁也不知道龙化会是什么结果,我也是遍查典籍,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他打量着唐瑛,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不过,皇后此刻还能说话,便足以说明皇后的寒意尚不致命,还有一线生机。”
他说着,手一扬,一张纸从他手中飞出,越过濯龙池,轻飘飘的落在唐瑛的手中,就像是他从池面飞过,将纸送到唐瑛手里一样,一丝偏差也没有。
“这是能解你寒意的导引心法,只要皇后安心练习,三年之后,你就能恢复如常了。”
唐瑛笑了笑,慢慢的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手一扬,扔进了池水中,看着那张竹纸在水中洇成一团,又顺水飘走。荀彧惊愕的看着唐瑛,不解其意。唐瑛扬起脸,苍白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果陛下能够找到龙形图谱,自然能解我的寒毒,不劳你费心。如果不能,陛下活不成,我也不想苟活。”唐瑛摆摆手,像赶走一只苍蝇:“我不喜欢你们这些伪君子,与其看着你们恶心,不如追随陛下于九泉。你走吧,我看你一眼都觉得不舒服。就此别过,以后不要再拿你的假仁假义来恶心我。”说完,她闭上眼睛,再也不看荀彧一眼。
荀彧沉默良久,轻叹一声,悄悄的离开了。
……
萧关。
阎行坐在战马上,看着远处紧闭的城门,看着城头随风飘扬的战旗,一动不动。
他是奉韩遂之命来挑战的,可是他对此毫无兴趣,只是应付差事。好在城头的张辽也没有出城应战的意思,城下的人骂阵骂了半天,城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没看到张辽的身影。
阎行知道,张辽根本不是马超所说的那种好勇斗狠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与马超对阵,只是为了激怒马超而已,并不是想与马超决一胜负,斗的是心智。
可笑马超还以为张辽是和他一样,只知道逞匹夫之勇。
其中,由原本应该在陇关的张辽突然出现在萧关,挡住他们的去路,就知道张辽不是普通之辈,他早就把韩遂等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可以想象,由上邽顺着渭水河谷东下的南路大军肯定也会遇到阻击,西凉人想进入关中的梦想又一次要破裂了。这次比上次还惨,连关中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夺取长安了。
阎行回到了大营,向韩遂复命。
韩遂心情很不好,草草的安慰了阎行几句,便让他去休息。阎行离开后,韩遂和边章、王国互相看看,王国笑了起来:“看来张辽也是等闲之辈。不过,就凭他一个人是守不住萧关的。文约,按照时日计算,刘辩应该已经进入草原,生死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如果我们不及时打破萧关,挺进关中,一旦刘辩阵亡的消息传到洛阳,儒门控制朝廷的目标成为现实,我们再想分一杯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韩遂没接王国的话头,把目光转向边章。“老边,你的意见呢?”
边章沉吟道:“西凉人要想在朝廷上立足,就必须让山东人看到我们的实力。如果这次不能及时控制长安,我怕以后都很难再进长安了,至于洛阳,更是可望不可及。”
韩遂咬咬牙,握紧了拳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张辽好好的战一场,看看他这个悟命破境的并州儿究竟有多少本事,能不能一以敌万。”
王国放声大笑:“文约,你早就如此决断了。要想争天下,就要当机立断,总是优柔寡断的怎么行。攻吧,攻吧,打破萧关,挺进长安,我们西凉人也可以占据半壁江山。”
……
刘辩坐在山坡之上,双目垂帘。
大鹰高飞于蓝天之上,优雅的滑翔,不时的看一眼远处的地平线。
一匹接一匹的战马冲到坡前,马背上的斥候大声的汇报完刚刚打探到的消息,然后领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换上一匹战马,再次奔向远方。
曹丕随卞氏留在了定襄城,现在赐酒的是貂蝉。与相貌一般,说话也有些稚气的曹丕相比,貂蝉赐酒更能激起斥候们的勇气。他们好象喝的不是酒,而是神药,一杯饮下,精神百倍,疲倦全消。
斥候来得越来越密,准备的酒也越来越少,当最后一杯酒倒进一个斥候的喉咙,刘辩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地平线上,烟尘直冲云霄。
鲜卑人来了。
大鹰清唳一声,收敛双翅,俯冲而下。
阙机的战旗,在刘辩的眼中越来越大。
刘辩嘴角微挑,无声一笑:“传令,狼骑出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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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恶战雪狼湖(600票加更)
与中原的战争不同,草原上因为以骑兵为主,步卒有限,很少阵而后战,通常都是利用骑兵的速度突袭。数千骑从几十里外奔袭而至,三五里外开始高速冲锋,将对任何措手不及的敌人给予致命的打击。
骑兵要形成战斗力,不仅需要足够的速度,还要部署好冲锋的阵形,以免射箭时伤及己方将士,更要留出足够的冲锋距离,以免打乱节奏,互相干扰。
而这些都需要时间,动辙成千上万的将士,仅是行军的队伍就要排出几里甚至十几里去,要想通过传令兵和号角旗鼓的指挥,将敌人的方向、数量传达到每队人马,再让每一个将士明白自己的战斗任务,所需的时间并不短,而高速冲锋的战马冲过三五里的时间却非常有限,在如此有限的时间内,事先没有防备的一方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
被骑兵突袭,不仅对以步卒为主的中原军队来说是灾难,对以骑兵为主的草原民族来说同样是灾难。所以草原民族行军的时候,通常也会在前后两翼部署一定数量的人马,在遇袭的时候提供一个预警及阻击的作用。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最前面的人马通常也是冲锋陷阵的第一人选,能否在第一时间打乱对方的阵脚,甚至击破对方的阵形,会对战局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
阙机担任的就是这个任务。因为他的信心不足,导致弥加怀疑他的用心。为了消除这个误会,阙机主动要求担任前锋,要第一个发起对刘辩的攻击。
阙机这么想,有他自己的考虑。刘辩只有万余人,又经过数日战斗,体力肯定有所下降。他也有一万多人,就算不能彻底击溃刘辩,也不会吃什么亏。前锋因为伤亡较大,在分战利品的时候也有优先权,没什么风险。却可以多拿一些战利品。这样的机会阙机怎么能放过。
因此,明知刘辩在雪狼湖以逸待劳,明知刘辩可能给他一个迎头重击,阙机还是选择了直接冲阵。他要让弥加看看。他不是懦夫。
阙机盯着远处的小山。看着沿山列阵。像是给山坡镶上了一道黑边的汉军,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汉军只知道选择高地,却不知道以骑对骑。不是实力不足,就是将领愚蠢怯战。这样的阵势看起来万无一失,却是一个必死之阵。
因为鲜卑人有近五倍的兵力优势,据山而守,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阙机心中冷笑的时候,身边的一个亲卫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弓,射出一箭。
阙机大怒,抬手就是一马鞭:“谁让你现在就射的,你以为你是吕布啊。”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亲卫射出了手中的箭。阙机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在眼中迅速放大,掠过他的大纛,又飘然远去。“嗤啦”一声响,阙机绣着飞马的战旗被撕成两半,旗枪上只剩下小半片,在风中无力的飘动。
阙机这才发现,那个黑影是一只鹰,一只比常见的鹰至少大一半的鹰。这只鹰从高空俯冲而来,斜掠而至,快如闪电,亲卫们射出的箭根本跟不上它,不是力尽而落,就是被它的翅膀扫落。就在上万的飞马部落将士面前,它带着大半幅飞马战旗,腾空而去,消失在蓝天之上。
掌旗兵挡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力量,翻身落马。长达两丈,沉重无比的旗枪横着栽倒,将两匹战马拦腰砸断,又挡住了后面的骑士。骑士们措手不及,一个接一个的摔倒在地,人和马挤在一起,乱作一团。
阙机冲在掌旗兵的前面,没有受到波及,可是当他回头看到数十匹战马被旗枪绊倒,阵型被打乱,而他的大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心头顿时掠过一团乌云,一团不祥的乌云。
我可能犯下了一个大错,现在苍天再次警告我了。
没等阙机反应过来,左侧忽然有急促的号角声响起。阙机打了个激零,抬头向左侧看去,只见左侧的战旗正在剧烈摇动,表示有敌人正在迅速接近。
阙机没有太在意,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骑兵对战的常用战术,安排在左侧的人马就是为了对付这些人的。不过,他心里却升起了一点兴趣,看来刘辩也不笨啊,居然知道派人从旁边袭击抢攻。
“换旗,换旗!”阙机一边大声下令,一边看向远处的山坡。山坡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能分辩出刘辩的战旗,也看到了刘辩身前两百步的步卒方阵,看到了步卒方阵中的那杆画有一头带翼巨龙的战旗。
他知道,那是徐晃。
拥有应龙命的徐晃名声很大,可是手下的人马却不多,看起来最多两千人。阙机决定,利用战马的速度和兵力优势,以最粗暴的方法击破徐晃的战阵,如果能阵斩徐晃,那就再好不过了。
“加速,冲锋——”阙机拔出战刀,兴奋地大吼道。
鲜卑骑士拨转马头,绕开横倒在地的旗枪和挣扎的战马、骑士,继续向山坡冲去。
破碎的战旗,倒毙的战马,就像一块石头,似乎从每一个人的眼前一掠而过,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横亘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看到飞奔而来,迅速接近的鲜卑人,徐晃轻蔑的笑了。他伸手接过战斧,用力一顿,大地之为一颤,一股雄浑的力量蓬勃而出,笼罩了他的全身,幻化作一头高达两丈的应龙,两翼张开,风尘鼓荡,就连强劲的北风都为之一滞,似乎要避开他的气势。
已经奔到两百步外,拉开了手中的弓,正准备射出第一波箭雨的的鲜卑人见此情景,吓得目瞪口呆,手一滑,箭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就连胯下的训练有素的战马都受到了惊讶,几匹战马吓得两腿发软,马失前蹄,摔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士来不及反应,滚落尘埃,随即被飞奔的战马踩成肉泥。
鲜卑人的冲锋阵型再一次受到了干扰。
刘辩看到了这一幕,微微一笑,徐晃的应龙虽然还不能投入实际的战斗,但是已经能用来吓唬吓唬人了,如果他再破一境,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威力。
“击鼓,为徐晃助威。”
“唯!”卫观应了一声,转身对已经做好准备的匈奴巫师们下达了命令。为首的大巫师金国举起了手中的鼓桴,击响了身前的小鼓,同时念起了神鹰咒。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起。
“呼呼呼——”北风忽紧,迅速的增强,由山顶而来,掠过徐晃的阵地,扑向鲜卑人。
“掷!”徐商大吼一声,用力抛出了手中的短斧,借着风势,翻滚着,砸向一个鲜卑人。鲜卑人被风吹得迷了眼,根本没看到斧头飞来,就算看到了,也来不及避让,只听得“扑”的一声,斧头劈在了马头上,战马痛得狂嘶一声,人立而起,将马背上的骑士摔了下去,随即被后面的战马撞倒,侧着身子倒地。
上百柄斧头凌空飞到,有的砸开了马头,有的劈断了马腿,有的砸在鲜卑人的头上、身上,沉重的斧头比起箭的杀伤力更大,一旦被砸中,高速冲锋的战马很难再保持平衡,几乎无一例外的倒地,甚至当场被击毙,即使逃过一劫,也无法逃过后面战马的踩踏。
鲜卑人的冲锋阵型受到了迎头痛击,随着几十匹战马摔倒在阵前,越来越多的战马收不住脚步,被绊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士措手不及,转弯根本来不及,想冲过去同样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受伤倒地的战马、战士挣扎着,对奔驰而来的战马形成了巨大的干扰,任何人都很难完好无损的冲过去。
后面的人持续不断的冲来,让他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被迫向前冲去,摔倒在地,成为新的障碍。
鲜卑人的阵形乱成一团,咫尺之遥的战斧营将士却面无表情,只是熟练的抛出手中的短斧,然后操起长柄斧,等待着出击的命令。眼前这些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的鲜卑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只剩一口气的尸体。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在手持重斧的战斧营面前,的确只是一团待宰的羔羊。
大巫师金国越舞越欢,咒语越念越响,鼓舞越来越急,北风越吹越紧,敲得鲜卑人失魂落魄,汉军将士热血澎湃。
战斧营的将士没有等太久,徐晃很快就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在亲卫的簇拥下,率先冲出大阵,杀向乱作一团蚂蚁的鲜卑人。宣花战斧左右一荡,两颗髡头飞起。
在战场的西侧,两千狼骑奔涌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却不是吕布,而是一头狼,一头浑身雪白的巨狼。
董白紧紧的跟在后面,张牙舞爪的尖叫着:“好狗,好狗,给我冲啊。咬死他们,咬死他们,咬死这些髡头奴,一个也不剩。”
吕布紧随其后,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强忍着一戟挑杀董白的强烈欲|望,纵马狂奔,和雪狼并肩而驰。雪狼一边奔跑,一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呲牙低吼。赤兔头一甩,嘴角的泡沫甩了雪狼一脸,得意的长嘶一声,加速狂奔,将雪狼抛在身后。
雪狼大怒,再次加速,像一道闪电,向赤兔追去。(未完待续。。)
第209章 棋高一着(650票加更,求月票!)
草原上的民族大多比较粗野,崇拜英雄,崇尚勇敢,以战死为荣,以病死为耻。战斗,是最能体现他们英雄气概的时候,所以每逢战斗,他们总是特别兴奋,嘴里大喊小叫,一边砍杀一边咒骂是正常现象,而接战之前发出愤怒的咆哮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狼骑的主要成份是草原上的马贼,这些人居无定所,朝不保夕,今天晚上睡下去,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朝阳。对他们来说,每一次战斗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他们骂起人来也特别的凶狠,特别的粗野。
不过,今天他们没有乱七八糟的咒骂,而是齐声念起了天狼咒。两千人齐念天狼咒,究竟有没有用,能不能让自己更快先放在一边,仅是这气势就让鲜卑人吃了一惊。
他们听不懂这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这是咒语。草原上的人都相信巫师,都相信咒语具有强大的力量,每个部落里都对巫师奉若神灵,听到巫师念咒都要屏气息声,以免打扰巫师作法。忽然间听到数千人念咒,他们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火红的赤兔,雪白的巨狼,一下子映入他们的眼帘。
紧跟着,他们看到了吕布、雪狼身后的狼群。
狼是群居动物,但排他性也很强,一个狼群通常只有十头左右,三十头狼聚在一起的情况并不多见,如果这个狼群中还有一头雪白的巨狼,那就更稀罕了。称之为神狼,几乎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鲜卑人不以狼为祖先,但是同样敬重狼,至于匈奴人,那更是把狼当成神灵,不敢有丝毫不敬。突然看到一头雪白的巨狼奔腾而来,身后还跟着三十多头狼,再加上吕布身后的狼骑,不论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左翼的两千余骑原本就是以匈奴人或者与有匈奴血缘的鲜卑人为主。斥候早就探明了这一点。刘辩也通过鹰眼看到了这一点。这才特地安排吕布的狼骑冲击左翼。
对症下药,这个阵势果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还没交手,鲜卑人的左翼骑兵在心理上就受到了重创。
狼的子孙,怎么能和神狼战斗?
他们犹豫。吕布可一点不犹豫。狼骑的马贼们也一点不犹豫。相反,他们利用敌人犹豫的机会,抢先发起了攻击。射出了密集的箭雨。
箭羽遮云蔽日,破空声连成一片,飞过六七十步的距离,射入鲜卑人的阵型中,激起一朵朵血花。
片刻间,近百名鲜卑人落马。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吕布杀到,方天画戟厉啸而至,轻轻一挥,就夺走了两条鲜活的生活。
雪狼接踵而至,一跃而起,咬中一个鲜卑骑士的脖子,将他扯下了马背,紧接着以让人不敢相信的速度从一匹战马的腹下穿过,前爪一挥,在战马的肚腹上划开一道口子,热腾腾的内脏瞬间挤了出来,战马长嘶一声,摔倒在地,而雪狼连头都没有回,径直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董白在牛金等人的保护下杀到面前,狼群涌入鲜卑人的阵中,随着雪狼的身影,忽而跃起,忽而伏地急行,神出鬼没,宛如幽灵,让鲜卑人防不胜防,乱作一团。
片刻之间,鲜卑人的左翼崩溃,求救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惊心动魄。
阙机惊愕的转过头,看着左翼的阵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样的敌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破左翼的骑兵?难道刘辩将所有的骑兵都集中在了这个方向?
没等阙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吕布已经杀透了他的左阵,跃马舞戟,直奔他的中军。
在他的身后,雪狼如影随形,紧跟不舍。
董白、牛金带着两百狼骑,如风杀到。
两千狼骑齐诵天神咒,战马奔腾,战马飞舞,所向披靡,士气如虹。
左翼阵势土崩瓦解,无数的骑士四散奔逃,毫无尊严可言。
阙机目瞪口呆,一下子乱了手脚。左翼阵地崩溃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中军正在全力向前,对侧翼杀来的敌人根本没有防御能力,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就在这时,半幅战旗从空中飞落,在鲜卑人的头顶盘旋着,无力的落下。认出战旗上的飞马图案的鲜卑人不约而同的向中军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阙机的飞马大纛已经不见了。
鲜卑人抬起头,看到了那只高飞的雄鹰展开宽大的翅膀,轻盈的飞过他们的头顶,巨大的阴影从每一一个的心头掠过。一种不祥的气氛随着那只雄鹰,在鲜卑人的心里弥漫开来。
刘辩坐在土坡之上,微闭双目,感受着战场上的气氛。他感觉到了鲜卑人的恐惧,感觉到了鲜卑人心中的慌乱,抬起手,轻轻一指:“命令,匈奴骑出击!”
“唯!”卫观大声应喏,转身下达了命令。战鼓声一变,代表左翼的战旗摇晃了两下,向前一指。
听到战鼓声,看到战旗所指,于扶罗拔出战刀,猛踢战马,厉声狂啸:“出击——”
四千匈奴人跃马扬鞭,顺着山坡冲了下去,短短的时间内就将速度加到了极致。这四千精骑是从十部匈奴骑兵中精选出来的,不是各部落首领的亲卫骑,就是用来保护各部巫师的精锐,可以说匈奴人最后的精华,战斗力绝非普通骑兵可比。跟着刘辩出征以来,一直没有遇到强硬的对手,今天终于遇到了第一场有份量的战斗,每一个匈奴人都铆足了劲,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免得让汉人小看了。
以他们的实力居然争不到首发的机会,这让一向自负勇猛,不怎么看得起汉人的匈奴人很伤自尊。目前,刘辩麾下的力量大致可以为徐晃的战斧营、吕布的狼骑和张绣率领的龙骑,除此之外,还有皇甫郦率领的三千多西凉骑。龙骑的实力不用怀疑,张绣等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徐晃的战斧营也不用怀疑,湳水一战,徐晃以五百亲卫营大破须卜骨都侯,同样是真正的精锐,匈奴人不敢挑战他们。可是面对吕布的狼骑和皇甫郦的西凉骑兵,匈奴人自认还是有点优势的。
这次刘辩将狼骑安排在右翼,匈奴人很不服气。他们知道,对汉人来说,右为尊,刘辩将狼骑安排在右翼,那当然是认为狼骑的实力在匈奴人之上。
于扶罗不服,匈奴人不服,他们要用事实证明自己在刘辩麾下应该有一席之地,就算不能和龙骑、战斧营这样的精锐相提并论,也应该排在那些马贼的前面。
哀兵必胜!
胸中有一股怒气的匈奴人一出手就拿出了最强大的手段,几乎在瞬间就击破了鲜卑人的右翼。在他们的面前,两千鲜卑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打得鼻青眼肿,溃不成军。
匈奴人初战得手,情绪高涨,兴奋的怒吼起来,杀入阙机的中军。
阙机的中军正面被徐晃拦住,寸步难移,左右两翼先后遭到攻击,不论是时间还是攻击强度,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再联想到未战先被大鹰撕走了战旗,阙机一下子慌乱起来,急出一脑门子细汗。立头功的想法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后悔。
将是一军之胆,阙机心慌意乱,鲜卑人也乱了阵脚,面对三个方向的猛攻,他们渐渐的支持不住了。求援的号角声此起彼伏,透着说不出的不安和惊慌。
刘辩手指敲击着大腿,随着大巫师们的鼓声,轻轻的打着拍子。事前周密的侦察,大鹰在空中的飞翔,让他对阙机的阵型安排了如指掌,因此能做出极具针对性的安排。以步战能力强大的徐晃来阻止阙机的中军,用狼骑对付以匈奴人为主的左翼,用四千匈奴精骑对付两千鲜卑右翼,先断阙机两臂,然后三军合围,夹击阙机的中军,可谓是步步为营,针针见血。
鲜卑人都知道他只有一万余骑,却不知道这一万余骑都是精中选精,战斗力绝非普通意义上的万骑,如果公平的较量,这一万骑少说也能抵得上三万骑的战斗力,阙机以万骑来挑战,焉能不碰得头破血流?
更何况他还有大鹰和雪狼的助阵,可以对鲜卑人中的匈奴人心理产生强大的威慑力。战斗还没开始,这些匈奴人就已经乱了阵脚,还怎么可能全力以赴。匈奴人一乱,不仅削弱了鲜卑人的实力,还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应,这些反应都会成为阙机崩溃的原因,最终让阙机失去判断力,失去对整个局势的控制。
这就像两个人下棋,他看破了阙机每一步棋的用意,而阙机却对他一无所知。
阙机焉能不败?
开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鲜卑人就动摇了。首先是两翼开始逃跑,接着是后阵放弃了救援,抛下了阙机的中军,掉头逃跑。
见此情景,吕布和于扶罗不约而同的调整了方向,开始沿着鲜卑人的两侧奔射,他们如风似云,来去飘忽,将一阵阵的箭雨射入鲜卑人的战阵之中。
在密集的箭雨打击下,阙机的中军如春冰消融,涣然瓦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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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鲜卑神兽
在不经意之间,戏志才看到了老人口中的鲜卑神兽。
这是一头长得很像马的怪兽,通身雪白,几乎没有一根杂毛,只在尾巴是黑色的,长可及地,行走在冰天雪地之间,正面相遇,根本不可能发现它的存在。戏志才觉得这头怪兽很可能一直跟着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除了雪白的身体和乌黑的尾巴之外,怪兽的头上长了一只角,角并不大,也就是一尺来长,像一把白色的匕首,上面似乎还有节纹。它的四脚不是马蹄,而是像虎爪一样的利爪,被长长的毛掩盖着,隐于皑皑白雪之中,只有它行走的时候才能看到。看到这四只利爪,戏志才相信了老人的话,这样的庞然大物,大概除了熊虎之类的大型猛兽,豹之类体型略小些的猛兽都不太可能是它的对手。
“这是什么东西?”戏志才皱着眉,慢慢的抽出赤霄剑,左手并指抹剑锋,一绺鲜血浸入剑身,赤霄剑红光一闪,突然亮了起来。
“不知道。”老人也有些紧张,口齿不清的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只听老辈说过,他们也是听来的,没人真正见过。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不仅可以等到预言中的屠龙者,还能看到鲜卑人的神兽。”
戏志才眉头皱得更紧。老人一向沉默寡言,突然说这么说,肯定是因为紧张。人在紧张的时候会突然性情大变,展露出了与平时不同的一面。老人的境界在他之上。他都感到紧张,可见这头神兽散发出的气息非常可怕。
“老人家退后。”戏志才轻声道,手臂一抖,斜挎在肩上的行囊慢慢的滑了下来,被他信手扔在一边。老人见了,手中的木杖一挑,将行囊挂在树梢上。
树枝晃了晃,积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落在戏志才的头上,肩上。落在他的脖子里。他却一动没动。
他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握剑置于身前,两眼紧紧盯着那只怪兽,身体微微下蹲,右腿慢慢向前滑出。
怪兽一动不动。歪着脑袋。打量着戏志才和他手中已经变得通红的赤霄剑。似乎对这柄剑颇感兴趣。
戏志才慢慢的向怪兽逼去,齐膝深的雪让他每一步都变得非常艰难,他却不敢大意。硬生生的铲出一条雪道,逼向怪兽。他一边向前走,一边慢慢晃动着手中的赤霄剑。怪兽随着剑的晃动,慢慢的转着头。
一人一兽,相距一丈。怪兽有些警觉起来,向后挪了一步,利爪一闪即没。
戏志才长啸一声,一跃而起,赤霄剑暴涨一丈,带着逼人的炙热,刺向怪兽的胸口。怪兽一惊,人立而起,两只前爪踢起两团雪雾,砸向戏志才,赤霄剑吐出的剑芒从它的两腿之间穿过,燎着了白毛,几点火星一闪即没。
戏志才早有准备,一剑刺空,他立刻矮身前冲,同时手腕一拧,一丈长的剑芒反撩怪兽的胸腹。
怪兽感觉到了胸腹之间的炙热,怒吼一声,如巨鼓炸响,两只扬起的前爪突然下扑,直扑戏志才的胸腹。只到怪兽战鼓一般的吼声,戏志才被震得眼前金星直冒,嗓子有点甜。他圆睁双目,侧身避开怪兽两只利爪,赤霄剑执着的劈向怪兽的腹腹,要将怪兽一剑劈为两半。
怪兽借着吼声,身体猛的一掀,前爪尚未落地,后半身便跃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身,避开了戏志才必杀的一剑,同时低下头,用头上的角刺向戏志才的左肋。
怪兽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戏志才招数用老,再也无法避开,眼睁睁的看着怪兽雪白的尖角像一柄匕首刺向自己的肋骨,却无法避让。
“唉,连一头鲜卑人的神兽都无法制服,居然还想去屠龙,我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戏志才悲叹一声,卸去真气,不再理会怪兽的尖角,在身体下坠的同时,挥起赤霄猛劈怪兽的头部。
“当”的一声脆响,如金石相交。戏志才只觉得手臂一麻,握不住赤霄剑,赤霄剑飞了起来,像一道流火,射向远处的大树。
在最后时刻,怪兽放弃了伤害戏志才,先求自保,用尖角击飞了赤霄剑。它张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再次发出怒吼。
吼声如雷,在山林间久久回荡,树顶的积雪一团一团的往下落,远处响起一两声惊恐的尖叫,也不知是什么动物被吓得失魂落魄,居然跳出藏身之处,向怪兽飞奔而来。怪兽看了它一眼,猛然窜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咬个正着,脖子一扬,就将它吞了下去,然后转过头,向戏志才走了过来。
戏志才苦笑一声,长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咬破了左手食中二指,厉喝一声,在空中画了两个符。
两个血字在空中一闪即没,怪兽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停住了脚步,随即再次发出怒吼。
刹那间,戏志才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嵩高山,面对着那一百二十面??鼓,胸中血气翻腾,腥味倒涌,他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戏君小心。”藏在树后的老人突然窜出,抄起落在雪中的赤霄剑,挡在戏志才面前,一手握住戏志才的手,一手持剑,清叱一声,赤霄剑再次变得赤红,亮得耀眼,剑芒暴涨,扑向怪兽。
怪兽措手不及,被刺个正着,胸前的皮毛被剑芒燎中,烈焰升腾,一股鲜血飚出,顺着明亮的剑芒,射向老人的手臂,溅了老人一头一脸,赤霄剑上更是鲜血淋漓。
一沾到怪兽的鲜血,赤霄剑的剑芒更盛,亮得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睛。
戏志才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挡住眼前的亮光。
一声怒吼,怪兽一跃而起,消失在山林之中。
片刻之后,山林中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片狼藉的脚印。
“别动!”老人面色如血,双手按在戏志才的肩头,将他摁得跪倒在雪中。老人咬破右手食中二指,凌空画了两个符,点在戏志才的眉心。刹那间,一股雄浑的力量涌入戏志才的大脑。戏志才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头痛欲裂,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
“你还敢说不是怯战?”弥加冷笑一声,将酒杯砸在地上,怒视着形容狼狈的阙机:“一万对一万,你连半个时辰都没撑过去,还好意思说不是怯战?回来得这么快,你见着刘辩的战旗没有?”
阙机寒着脸,一声不吭。
他这次丢人丢大了,战前信誓旦旦的要立个头功,结果去得快,回来得更快,根本没能等到弥加率领大军赶到,他就大败而归,还损失了近一半人马。
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弥加等人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败的。他只知道左右两翼败得太快,他只知道大战尚未开始,自己的大纛就被一头大鹰扯走了。这一切都无法让弥加等人相信,包括那头大鹰。他说那头鹰的翅膀伸展开来有三丈,话刚出口,就遭到了弥加等人异口同声的讽刺。
草原上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鹰,你阙机要么是被吓得眼花了,要么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无能,故意夸大其辞。又是白狼,又是巨鹰的,究竟刘辩是草原上的人,还是我们是草原上的人?狼和鹰都是草原上的神灵,怎么会去帮助汉人。
阙机有口难辩,只好自认倒霉。
弥加虽然对阙机冷嘲热讽,却不敢大意,他下令多派斥候,打探刘辩的行踪,准备再次与刘辩交手。虽然损失了阙机的一半人马,他还有绝对的优势,只要不大意,照样能把刘辩斩杀于雪狼湖,用事实证明阙机一派胡言。
……
刘辩看着面前成排的俘虏,面无表情。
“朕只要精锐。”刘辩背着手,来回踱着步:“你们要证明自己的勇敢,才有机会成为朕的部下。”
俘虏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要说你们以前的战功,对朕来说,那些都不值一提。”刘辩在一个鲜卑人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去死;要么割去自己的左耳,朕会将你们独立一军,给你们机会证明自己的勇敢,三次战斗不死,朕接受你们成为真正的部下,享受做人的荣耀。”
“在此之前,你们先要为自己与朕为敌付出代价。”
刘辩传下命令,所有俘虏排队报数,逢五杀一。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呆住了。沉默了片刻之后,皇甫郦首先劝道:“陛下,杀戮太重,下次招降可就难了。”
刘辩转过身,冷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鲜卑人是怎么称霸草原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对鲜卑人了解有限。事实上,在檀石槐统一草原之前,鲜卑人一直没有进入大多数汉人的视线,对他们来说,鲜卑人和匈奴人一样,不过是草原上的一头狼,谁也没想到,这头狼最后居然继匈奴之后,成了大汉的心腹之患。
“看来,要请蔡琰给你们上课,讲讲鲜卑人的兴衰史了。”刘辩遗憾的摇摇头:“不知往,何以知来?”(未完待续。。)
第211章 养虎为患
鲜卑人的祖先是东胡,也就是被匈奴单于冒顿打得落花流水的东胡。被冒顿击败之后,东胡人向东退入草原东部的大山,一部分人居住在乌桓山,后来被称为乌桓人,一部分住在鲜卑山,被称作鲜卑人。
在大山里潜伏了两百多年后,东胡再次走出大山,先走出来的是乌桓人,然后是鲜卑人。他们的主要活动地点是辽东、辽西一带。因为语言相近,习俗相同,乌桓人和鲜卑人很自然的联合在一起。当时,匈奴人趁着王莽之乱,中原内战不休,再一次成为草原上的主人,只是与冒顿时代相比,他们的实力大不如前,而且王庭也西迁到浚稽山以西,大约与大汉的武威、酒泉郡相对。
匈奴人西迁之后留下的空白被鲜卑人填补了。谁也没想到,冒顿当年夺来的土地居然以这种方式又回到了东胡人的手中。
开始的时候,匈奴人的实力还不弱,鲜卑人、乌桓人只能做他们的附庸,经常跟着他们入侵汉境。中原经过几十年的内战之后,无法应对他们的联合进扰,就接受了辽东太守祭肜的建议,和鲜卑、乌桓人修好,让他们和匈奴人做战,以互相消耗,而大汉则每年赏赐一定的财物给鲜卑人、乌桓人。
应该说,祭肜的分化手段达到了一定的效果,匈奴人因此衰弱,最后彻底丧失了草原。永元元年,车骑将军窦宪、执金吾耿秉在浚稽山大破匈奴,斩首万余。永元三年。窦宪再次出兵,围北匈奴单于于金微山,斩首五千余,生擒北单于阏氏,从此北匈奴消失在汉人的视线中。
但是,大汉人击败了北匈奴,却没有在草原上立足,胜利的果实被鲜卑人捡走了。鲜卑人迅速崛起,拿着大汉的赏赐,还常常入侵汉地。掳掠百姓。把汉人变成他们的奴隶,把汉境当成他们的粮仓、金库。
鲜卑人如此迅速的强大起来,和祭肜的建议有很大关系。但是,祭肜当时提出这个建议并没有错。因为祭肜本人有震慑鲜卑人的实力。他是云台二十八将中祭遵的堂弟。开得三百斤的硬弓。能征善战。鲜卑人打不过他,怕他,所以听他的话。祭肜在任时。一手硬,一手软,把鲜卑人捏得死死的。
可是,继任的辽东太守没有祭肜的能力,他们只知道怀柔,不知道示威。鲜卑人从此只知道拿好处,不知道尽本份,这才能迅速强大起来,种族繁衍,最终占据了草原。等到檀石槐横空出世,鲜卑人联合在一起,东西万里,频繁入侵汉境,搞得汉人焦头烂额,那些满腹经纶的朝臣们束手无策,最后只提出了和亲这种迂腐到了极点的办法。
朝廷其实知道和亲无益,只是被羌乱所累,一时无力北征,只能虚以委蛇。桓帝用段颎为将,初步平定了东羌,正准备移兵北向,却突然驾崩了。灵帝即位,内争不断,先是窦家争夺,然后又是党锢,直到十年以后,北伐才提上议事日程。但是,朝堂上的外戚、世家和宦官之间的争权夺利最终毁了这次北伐。三路大军出塞,被檀石槐诱敌深入,打得大败,最后只剩下几百人逃了回来。
同样一个政策,祭肜执行就可以收到良好的效果,其他人执行却不行。为什么?因为后继者没有祭肜的实力,东施效颦,只能适得其反。不仅起不到分化胡人的效果,反而养虎为患。
“归根到底一句话:计谋只是权宜之计,实力才是最根本的手段。”在蔡琰讲解完鲜卑人的发家史之后,刘辩做了总结:“这百十年来,大汉对鲜卑人太好了,以至于鲜卑人的眼里根本没有大汉人。那些饱读诗书的大臣只知道说空话,却没有祭肜的手段,最后喂肥了鲜卑人,反被鲜卑人打了耳光。现在,朕要扭转这个局面,要让鲜卑人重新认识到我大汉不可欺,就要先打他们几个响亮的耳光,把他们打醒,把他们打服,然后,我们才能谈怀柔的事。”
“就和董白收服雪狼一样,先要勒住它的脖子,把它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这时候,你才有机会把它变成好狗。”
刘辩看了吕布一眼,吕布恍然大悟,懊丧不已。雪狼之所以被董白收了,而不是他,是因为他当时下手不够狠,没能一下子摆平它,结果被董白捡了个便宜。
“所以,不要指望赏赐点东西,说两句好话,就能把鲜卑人变成好狗。在此之前,我们先要好好的打几仗,打得他奄奄一息,才有机会收服他。”刘辩环顾一周:“诸卿,有信心么?如果担心鲜卑人的反扑,害怕伤亡太大,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众人互相看看,谁也不动。匈奴人虽然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只能装作没听懂。在座的人都清楚,匈奴人就是现成的例子,就是被汉人打得奄奄一息之后才成为汉人的看门狗的。只是历代大汉君臣没有一个像刘辩这样把话挑在当面,说得这么难听。
不过,让他们走,他们也没这胆量。他们甚至不敢保证自己能安全的走出这个大帐。
识时务者为俊杰,和刘辩作对,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至少目前不是。
“既然没有反对意见,就去执行吧。”刘辩顿了顿,“所有的鲜卑人只发一天的干粮,让他们带队去扫荡各部落,攻击弹汗山的时候,也让他们做敢战士(敢死队),不听命令的,杀!”
“唯!”众将轰然应喏。
一天之后,刘辩在雪狼湖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和两千多只左耳,飘然远去。
弥加接到斥候回报,吓得半天没说话,脸色白得像女人的屁股。
身为东部鲜卑大人,他一直以为白马将军公孙瓒是汉人中的另类,现在他才知道,公孙瓒根本不算什么,大汉的皇帝陛下刘辩才是最凶残的那个。
杀俘,割下俘虏的耳朵,这就意味着刘辩根本不在乎鲜卑人的反抗,也不指望收容鲜卑人,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将鲜卑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如果鲜卑人想报仇,他求之不得。
遇到这种对手,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杀了他,要么离他远一点。
弥加不愿意和这种人做对手,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刘辩离开了雪狼湖,正在赶往东部鲜卑。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和刘辩交战,刘辩已经决定把战火引到他的领地上。
弥加向诸部大人通报了结果,不出所料,诸部大人和他的反应一样,先是沉默,然后异口同声的要求追击。如果不追击,他们的部落会落得和虎部落、黑雕部落一样的下场,被刘辩杀得血流成河。
决定了追击,又一个问题来了:怎么才能追上刘辩?
这是一个听起来很新鲜的问题,事实上也确实是一个新鲜问题。以前都是汉军追鲜卑人追不上,因为汉军不熟悉草原,骑兵也少,大量的步卒和辎重让他们行动缓慢,跟不上鲜卑人的速度。现在刘辩全是骑兵,基本上不带辎重,全靠打劫鲜卑部落补充给养,速度比鲜卑人还快,鲜卑人反而追不上刘辩了。
在自己的草原上作战,鲜卑人不可能靠打劫其他部落生存。
十几个大小部落的大人们面面相觑,叫苦不迭。这个问题太让人难堪了。
商量到最后,弥加只得将人马分为两半,一部分携带十天的干粮,负责追击刘辩,一部分落在后面,负责押送牛羊、粮草。为了避免被刘辩各个击破,任何一部分的兵力都不能太小,因此弥加只能将四万多大军一分为二,以保证任何一部分遇到刘辩都有一战之力。
做出决定之后,弥加立刻率领两万大军出发。在动身之前,他给柯最送出消息,刘辩已经向东去了,请柯最立刻率领大军向东,和他汇合,一起追击刘辩,以确保有足够的兵力优势与刘辩决战。
……
柯最看着余烟袅袅的牛羊、毛皮,看着那些被北风吹得纷纷扬扬的灰烬,气得两眼通红,钢牙咬碎。
这些汉人太可恶了,听说鲜卑大军追来了,从各部落劫掠来的财物、牲口无法带回塞内,干脆一把火烧了,骑着马和骆驼,向着汉境边塞一路狂奔。
只要进了塞,没有了这些牲口,他们照样有饭吃,没有了这些皮毛,他们照样有衣穿。可是鲜卑人就不同了,被汉人打劫之后,他们将迎来一个缺衣少食的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饿死、冻死。
那些被刘辩杀死的人或许会感到幸运,因为他们不用面对长时间的绝望,他们死得不怎么痛苦。
那些被汉人掳走的鲜卑女人也会感到幸运,因为她们不用像草原上的鲜卑人一样忍饥挨饿,只要侍候好她们的汉人丈夫,至少有一口饭吃。
柯最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在这个样子?几十年以来,不都是鲜卑人闯入汉境抢劫么,为什么现在刘辩会跑到草原上来打劫。一个堂堂的大汉皇帝,放着洛阳的皇宫不住,非要跑到草原上来做强盗?
真是个疯子。
柯最不愿意和疯子打交道,所以他决定不去和弥加会合,他要攻破汉地边塞,把那些损失抢回来。否则,不管鲜卑人会怎么样,他的部落肯定会从草原上消失。
柯最下令,攻击定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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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后继有人(第三更,求月票!)
董卓坐在凭几内,宽大的凭几被他的一身肥肉塞得满满得,一点空隙都没有。他的肚子太大,以至于想伸手去拿案上的军报都有些困难。
“文优,给我念念。”董卓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只得对李儒勾了勾手指,喘着气说道。
“喏。”李儒应了一声,拿起军报念了起来。他刚从关中赶来,向董卓汇报了关中的明争暗斗。得知王允正在计划和刘焉、韩遂等人里应外合,攻取长安,董卓气是一掌拍坏了一面结实的案几。
对王允的背叛,他非常气愤。
他做过并州刺史,当时就对王允很看重。正因为如此,刘辩让王允到长安来配合他的时候,他还非常高兴。到了长安,他几乎是对王允言听计从。王允说娶马氏对他有好处,能解决他的麻烦,他就信以为真了。没想到王允包藏祸心,居然把他当刀使,而真正的目标居然是天子。
他落到今天这个结果,都是王允害的。现在听说王允很快就要被贾诩收拾,他心情好了许多,觉得就算是战死也值了。当然了,如果能在死之前听到王允的死讯,那就更好了。
李儒读了两句,忽然眉毛一挑:“董公,有大喜事。”
“大喜事?”董卓有些意兴阑珊。军报上的大喜事,无非是刘辩又打了什么大胜仗了。可是他是个快要死的人,又是待罪之身,这种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董白悟了命。破了境,还收了一头雪狼做本命兽,现在是狼骑假督……”
没等李儒说完,董卓一跃而起,大手一挥,从李儒手中抢过了军报,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看一边笑:“哈哈哈,不愧是我董卓的孙女。好啊,好啊。将门虎女。果然是将门虎女,十三岁做骑督,这也算是大汉国头一份了吧?”
董卓太过兴奋,用力过猛。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张凭几已经被他挣碎。只剩下一圈扶手套在他的腰上。像一条玉带,随着他的肌肉上下晃动着。李儒见了,忍俊不禁。上前去掰扶手。
“何止是大汉国头一份,就是华夏有史以来,也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那是。”董卓眉飞色舞,喜形于色。他看看李儒:“你搞什么呢,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董公,你把凭几挣裂了,只剩下一圈扶手,我想替你拿下来呢。”李儒挣红了脸,却怎么也没法将半圈扶手董卓身上取下来。董卓低头看了看,只看到自己的肚子,愣是没看到陷在肉里的扶手。他伸手摸了一下,轻轻一扯,结实的扶手就像一根烂绳子一样断开了。他撇了撇嘴:“你们这些书生就会耍心眼,真要上了战场,连只鸡都杀不死。”
李儒笑笑:“我哪能和有苍熊命的董公相比。可惜,董公悟得迟了一点,和董白比,可就差远啰。”
如果李儒说董卓不如别人,董卓少不得要啐他两句,可是说他不如董白,他却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他拍着李儒的肩膀:“废话,有几个能和我那乖孙女比?我董家这鸡窝里啊,可是飞出了一只金凤凰……不,小白可不是凤凰那种只有一身漂亮羽毛的东西,小白是……是……”
“董白是雪狼啊。”
董卓眨了眨眼睛:“不错,是狼。既然是狼,将来就要吃羊,依我看,骚扰我大汉百年的羌乱可能就要以我这乖孙子的手上终结了。哈哈,我和羌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现在要看我家小白发威了。可惜,老子看不到了。”一念及此,董卓大为恼怒:“王允这混蛋,不得好死。”
李儒哭笑不得,董卓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厉害了,聪明如他也有点跟不上啊。
荀攸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不由得一愣:“太尉,这是……”
“啊,是公达啊,快来快来。”董卓松开李儒,脚步轻快的走到荀攸面前,献宝似的拿出军报:“你看,你看,我孙女……”
荀攸扫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哈哈,贺喜,贺喜。太尉,这可是大喜事啊,太尉要好好的庆贺一下什么时候摆酒?我一定到。”
“竖子,居然想打我秋风?”董卓眉毛一挑,随即又仰天大笑:“应该的,应该的,我要请全城的百姓喝酒。”
“那我可就等着了。”荀攸笑道:“不过,恐怕有不速之客呢。”
“不速之客?”董卓立刻明白了荀攸的意思:“是谁?和连又回来了,还是……”
“柯最。”荀攸依然笑眯眯的:“他大概是被陛下打急了,要来攻定襄,大军离城不到五十里了。”
董卓嘴角一撇,煞气横生,刚才那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髡头奴,居然敢来惹老子?他不知道老子是雪狼命董白的大父吗?文优,传令诸将议事,老子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髡头奴。”
“喏。”李儒领命,转身去了。
“公达,阵法演练得如何?”
荀攸笑笑:“??鼓一百二十面,面面都浸过虎豹血。”
“好,让这些髡头奴看看我汉家男儿的厉害。”董卓拍拍手:“公达,这才是有用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多研究一点这些,比那什么春秋礼仪的有用多了。”
“太尉所言甚是。”
时间不长,郭汜、张济等人赶到,听完消息,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安。他们都知道董卓的宿命,作为董卓的旧部,也应该与董卓同生共死,可是事到临头,真正能视死如归的人毕竟是少数,特别是跟着一个罪人去送死。
相知多年,董卓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他哼了一声,抬手一拍扶手,“啪”的一声,手臂粗的扶手应声而断,看得李儒眉头直皱。
“我董卓快七十的人了,打了一辈子仗,有胜有负。功过,都在陛下心里记着,我知足了。”董卓声如洪钟,震得堂上的人耳膜疼:“生死,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区区一个柯最还要不了我的命。老子这条命,不是一个髡头部落大人能取的。”
郭汜等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最怕董卓只顾自己寻死,不顾他们的安危。
“陛下在草原上所向披靡,打得髡头奴鬼哭狼嚎,我们坐守定襄,也不能丢了陛下的威风。既然柯最不知死活,要来撩老子的虎须,那老子也要给他点厉害看看。小子们,可有信心?”
张济、郭汜等人年长的不过五十出头,年轻的还不到四十,董卓一向叫他们小子,他们也习以为常。听到这一声,他们顿时精神一振,拱手道:“太尉放心,我等一定听从太尉调遣,给这些髡头奴一点厉害看看。”
“嗯,这才像我西凉好男儿嘛。”董卓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们虽然也一把年纪了,可是不能懈怠,被小儿女们比下去,可不好看啊。”
张济等人不明其意,董卓莫名其妙的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李儒最清楚董卓的心思。他站了出来,微微一笑:“董公,既然如此,何不设宴壮行,激励士气,顺便也为令孙女悟命破境贺上一贺。”
董卓正中下怀,哈哈大笑。
张济等人听了,悄然大悟,七嘴八舌的向董卓祝贺。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
驻马高坡之上,看着两千多右耳军如狼似虎的杀入鲜卑人的部落之中,刘辩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汉人也好,鲜卑人也罢,果然还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最危险。
这些俘虏中,有一部分是依附鲜卑人的匈奴人,他们对鲜卑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不过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跟着鲜卑人,现在要抛弃鲜卑人,换一个更强大的依附对象,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用鲜卑人的首级博取刘辩的恩赐。只有得到刘辩的认可,成为刘辩的部下,他们自己的部落和家人才有安全可言,才不会沦为被人屠戮的对象。
他们杀鲜卑人,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鲜卑部落之间互相仇杀是很常见的事,特别是这几年檀石槐死后,和连兄弟争位,各部落支持不同的人,互相之间没少发生战斗。这些鲜卑中,有不少就是战败之后被俘的,此刻又被刘辩俘虏了,他们当然要向刘辩表忠,同时对过去的敌人施以报复。
他们杀鲜卑人,同样没什么心理负担。
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自己那只失去的左耳有点意义,右耳军比刘辩想象的还要凶狠,还要残暴。三天之内,他们领着刘辩狂奔一千余里,劫掠了三个大部落,五个小部落,沿途的鲜卑人部落几乎无一幸免,所到之处,满目疮夷。
对他们,刘辩没有同情。
吕布飞奔而来,长吁一声,勒住赤兔,看了一眼正在狂呼杀戮的右耳军,眉头一挑,喜上眉梢:“陛下,果然是好狗呢。”
刘辩笑笑:“手痒了?”
“是啊,弥加一直在后面追,我们什么时候回头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要的不就是他来追么。”刘辩淡淡的的说道:“这些狗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该让他们去咬弥加了。”他看了看远处的山峦:“可惜,大雪很快就要来了,这次的征程只能到白山为止,东部鲜卑只能留着下次再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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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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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主角正和花蕊夫人……(未完待续。。)
第213章 右耳军
弥加率领两万精骑,狂追而来。
一路上看到的情景让每一个鲜卑人心惊肉跳,一个念头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萦绕,如果不拦住刘辩和他率领的这些野兽,他们的部落即将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比起草原上的民族,这次入侵草原的汉人显然更加凶残,更加没有人性。
鲜卑人也互相攻击,但是他们很少赶尽杀绝,因为他们知道人口也是财富,所以他们宁可将俘虏变成奴隶,变成战士,也很少杀俘,更不会杀老弱妇孺。他们会将这些被他们打败的部落变成他们自己的部落,由此增加实力。而那些战败的人通常也会表示服从以保留性命,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草原上的战斗,除了有深仇大恨,通常不以灭族为目的。
这一次,他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敌人。刘辩显然没有俘虏鲜卑人做奴隶或者雇佣兵的打算,凡是遇到的鲜卑部落要么杀掉男人,将妇人、财物和牲**给那些被俘的汉人带回塞内,要么统统杀掉, 一个不留。他以一种闻所未闻的决绝和残忍,一路将遇到的鲜卑部落赶尽杀绝。
这种做法一方面让他保持了高速行军的能力,一方面也让鲜卑人又恨又怕。鲜卑人既想拦住他,杀了他,又追不上他。这是让鲜卑人很沮丧的一种事——在他们的草原上,他们居然追不上汉人。半个月以前,如果谁说这种话。大概要被人笑话,说不定还要请巫师帮他做法去邪,可是现在,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感到的只有恐惧。
有人开始猜测,刘辩可能有大巫师的能力,能够不吃不喝,连续行军,否则无法解释他一直保持高速行军的能力。
也有人猜测,刘辩是恶龙转世。有战无不胜的神力。所以他才能一战击败须卜骨都侯,现在又杀入草原,所向披靡。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雪狼湖,轻而易举的击溃了阙机的大军。
也有人猜测。刘辩即将成为大草原的主人。否则。草原人奉若神明的鹰和狼不可能为他作战。
各种各样的谣言在鲜卑人中悄悄的流传开来,弥加勃然大怒,接连处死了几个传谣的部下。这才将谣言强行压制了下去。弥加其实很清楚刘辩为什么能保持这么快的行军速度,为什么这么凶残,但是他没办法向每一个人解释,只能以最粗暴的手段遏制这种谣言的扩散,否则,军心一乱,他将无法与刘辩对阵。
谣言虽然被强行压制住了,可是弥加的心情却没有丝毫轻松,他和所有的鲜卑人一样,恨不得一天之内就追上刘辩,将他拦住。按照刘辩的行军速度,再有两天时间,一旦刘辩越过白山,他的百战部落就会面对着刘辩的屠刀。
他不希望自己的部落被刘辩夷为平地。
在不知不觉中,弥加的行军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昼夜不停的在赶路。连续行军,不仅使将士们的体能消耗极大,掉队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带来了一个后果:斥候的作用被严重的削弱了,能够提前预警的距离越来越小。
当白山在望,却看不到汉军的踪影时,弥加心头升起了不祥的乌云。但是,那只是他担心自己的部落受到刘辩的攻击,却不知道刘辩就在白山等着他自投罗网。
……
斥候往来飞驰,弥加率领的两万大军越来越近,已经逼到二十里之外,瞬息可至。
一万多大军严阵以待,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刘辩催马出阵,牛金在左,手臂上架着大鹰,董白在右,马前跟着雪狼。
两千右耳军紧张的看着刘辩,他们清楚,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很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场战斗。刘辩要以一万五千人迎战弥加的两万多人,而他们将是冲在最前面的敢战士。敢战士的死亡率最高,两千多人最后能活一半下来就已经是奇迹。
更何况刘辩本来就要让他们送死的企图。
面对眼前这个年轻的汉人皇帝,右耳军的将士又恨又怕。如果有可能,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刘辩,可是他们不敢。不仅是因为刘辩有一万多如狼似虎的大军,仅眼前这头比寻常的鹰大一半的鹰,和比普通狼大一倍的雪狼,就足以让他们心生寒意。
草原人崇拜的鹰与狼居然都成了刘辩的宠物,谁敢说苍天不保佑刘辩?如果他们有一点异常的举动,也许不用刘辩动手,那头雪狼也许就会撕开他们的喉咙,那头大鹰也许就会啄掉他们的眼珠。
鲜卑人不怕任何对手,只要他还是人。可是,拥有鹰与狼为宠物的刘辩似乎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提不起勇气与这样的人战斗。
“这几天,你们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们的忠诚。”刘辩勒住了战马,面对心情复杂的右耳军,平静的说道:“但是,那些战斗都不是真正的战斗,不能证明你们的勇敢。弥加正在赶来,这场战斗,将是你们证明自己的第一场战斗。”
“这次战斗中,你们中很多人将死去,你们将没有机会荣耀的活着。”
“但是,你们可以荣耀的死去,你们可以将荣耀留给你们的家人,留给你们子孙。”刘辩提高了声音,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在此,朕,大汉天子,向你们承诺,勇敢战死的人,朕将豁免他们的家人,让他们成为朕的子民,让他们有尊严的活着,享有你们应得的战利品。”
“怯战的人只有一个结果:耻辱的死去,你们的**连最肮脏的老鼠都不吃,你们的灵魂将无法回到赤山,你们将承受无尽的耻辱和诅咒,你们的子子孙孙都将成为最卑贱的奴隶。”
右耳军一动不动,被刘辩恶毒的诅咒吓得胆战心惊。
“你们是愿意荣耀的战斗……”刘辩怒吼一声,宛若恶龙咆哮:“还是愿意耻辱的死去?”
右耳军沉默片刻,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战!”
“战!战!战!”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开始有些乱,慢慢的变得整齐划一,声若雷霆。右耳军咆哮着,眼睛变得血红。
“敌人就在那里,弥加就在那里,去战吧!”刘辩拨转马头,马鞭一指:“荣耀等着你们。”
右耳军轰然怒吼,一人出阵,两人出阵,更多的人冲出了战阵,没有队形,没有掩护,有的人甚至扔掉了盾牌,手持弓箭与战刀、长矛,从刘辩的两侧绕过,如同一群饥饿的恶狼,扑向弥加的大军。
战鼓声突然炸响,十三名大巫师诵起了神鹰咒,敲响了腰间的小鼓。
北风忽紧,乌云密布,就在所有将士的眼前汇聚成形,幻作一头巨大无比的黑鹰。
黑鹰双翼笼罩之处,阴气森森,寒气逼人,北风呼啸,宛若万鬼嚎哭,似乎这些天来被杀掉的鲜卑人的鬼魂都从四面八方赶了来,被鼓声所拘,带着说不尽的怨气和戾气,不断的汇入黑鹰,在所有人的头顶盘旋着,哭喊着,却被一个更强大的力量逼迫,不敢下扑。
刘辩拔出了腰间的黑刀,轻轻向前一指。
牛金一振手臂,大鹰腾身跃起,直冲云霄,在乌云化成的黑鹰前展翅高飞,引领着黑鹰扑向远处的敌人飞去。那团越来越强的戾气突然似乎有了目标,欢呼着,厉啸着,争先恐后。
风声起,鼓声急,右耳军纵马奔驰,厉声怒吼。
……
弥加坐在奔驰的战马上,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黑鹰,目瞪口呆。
他奔驰了一天,刚刚接到斥候的报告,刘辩没有越过白山,而是在白山西麓等待着他的到来。听到这个消息,弥加吓出一身冷汗。这个误判很致命,因为他现在已经人困马乏,掉队的人马也达到了三分之一,一旦与以逸待劳的刘辩正面对阵,他有可能蒙受重大损失。
当然,弥加还没有认为自己会输,他只是觉得损失太大对他不利而已。
是战,还是退?没等弥加做出决定,他就看到了那只由乌云幻化而成,巨大无比的黑鹰。
弥加知道匈奴王廷的大巫师能够召唤风鹰助阵,但是这只黑鹰也未免太大,太骇人了一些。
更多的斥候从各个方面飞奔而来,摇动着手中的彩旗,吹响了手中的号角,将一个接一个的消息送到弥加的耳中。
有敌人靠近!
弥加看看四周,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不管他是否愿意承受这样的损失,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了。他立刻下令,一面召集后面的大军做好战斗的准备,一面命令前锋立刻投入战斗。
号角声响起,前锋三千余骑再次加速,和陷入半狂化状态的右耳军正面相撞。
看着两眼通红、面目狰狞的右耳军,鲜卑人像看到了魔鬼,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经历过无数的战斗,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疯狂的对手。这些对手大部分都没有披甲,有的甚至没有带盾牌,他们骑在马上,不停的射箭,不停的砍杀,直到被箭射倒,被刀砍死。有的人已经被射了两三枝箭,砍了四五刀,鲜血淋漓,却依然号呼酣战,仿佛是不死之躯。
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没有左耳。看到这些人光秃秃的左脸,鲜卑人想起了雪狼湖边那两千多只耳朵。
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涌上他们的心头。
这些人曾经是他们的族人,现在却是杀害他们族人的恶魔。现在,他们正挥舞着战刀,向他们扑来。(未完待续。。)
第214章 白山赤血
鲜卑人跟着刘辩已经追了三天两夜,基本上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他们不像刘辩,可以靠打劫鲜卑部落来补充给养,跟在刘辩后面,也捡不到什么给养,他们必须自己带着干粮和马料,虽然已经竭尽所能的减少负重,还是不能和轻装简行的刘辩相比。
追赶刘辩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与刘辩突然正面相遇,很多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一方面,他们觉得己方实力雄厚,刘辩孤军深入,目标又是弹汗山,此时此刻,有速度优势的他当然会直奔兵力空虚的弹汗山,而不是返身与强敌正面作战。
虽然刘辩已经深入草原半个多月,纵横千里,将沿途的鲜卑部落杀得落花流水,更是在雪狼湖击败了阙机,但鲜卑人的潜意识里,还是不认为刘辩率领的一万多汉军能够和两倍于己的鲜卑人正面作战,这种以骑对骑的战斗更适合草原上的部落,对刘辩这么一个中原皇帝来说,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雪狼湖的战斗也证明了他们的看法,正面阻击的还是步卒,两翼突袭的却是草原上的马贼和匈奴人。
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刘辩在骑战上的实力超过鲜卑人。
也许是人的思维惯性,也许是鲜卑人潜在的骄傲作祟,从统领大军的弥加到普通的将士,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刘辩会主动找他们决战。
从心理上到生理上,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
而咆哮而来的右耳军更是给了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曾经的族人。现在却成这般模样,一个个穷凶极恶,如疯似狂,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生死仇敌,不顾生死的向前猛冲猛打,横冲直撞。
鲜卑人一时有些懵,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而头顶飞来的黑鹰,更给他们的心理重重一击,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怪的乌云,更无法抵挡乌云中携带的阴气。这股阴气似乎和他们有着说不出的熟稔。直逼到他们的心里去,让恐惧从他们的心灵深处泛上来,直冲脑门,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涌上心头。让他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鲜卑人如丧考妣。未战先怯。
右耳军杀入鲜卑人的前锋,大砍大杀,如水银泄地。迅速向前冲击。
随着一个又一个鲜卑人的倒下,高空的黑鹰似乎又变大了一些。
右耳军没费太多的力气就穿透了三千鲜卑人的前锋阵型。面前的阻力一松,幸存的将士欣喜若狂,发出兴奋的吼声,扑向弥加的中军。
在他们的身后,徐斧纵马奔驰,五百手持战斧的亲卫紧紧的护在他的两侧,杀入刚刚被右耳军击破的鲜卑前锋。战斧营第一次以骑兵的面貌出现在战场上,却一点也不比步战弱,他们挥动战斧,劈砍砸敲,沉重的战斧在他们的手中轻若羽毛,举重若轻。一柄柄战刀被战斧砸飞,一个个鲜卑人的髡头被他们砸扁,每一次闷响都像是他们的赞歌,却是鲜卑人的挽歌。
刚刚被右耳军打了一闷棍的鲜卑人这时才发现,与这些冷酷的敌人相比,刚才那些疯狂的右耳军不过是一个只知道乱砍乱杀的小孩子。这些手持战斧的汉军将士才是真正无情的恶魔,他们手中的战斧就是招魂的法器。每一次挥舞,都是一次死神的召唤。
大部分鲜卑将士只有皮甲,裸露着髡头,条件好一点的会有头盔,但即使是铁质的头盔也挡不住战斧一击。“丁当”声响起,鲜卑人不是头盔被砸瘪、砸碎,就是坐不稳马背,一头栽倒。轰鸣声还在耳旁萦绕,眼前的金星还没有散去,就被战马撞倒在地,踏成血泥。
战斧营的马速并不是特别快,他们并不追求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鲜卑人的战阵。对他们来说,已经被打懵的鲜卑人已经没有任何抵抗力,他们要做的就是有条不紊的杀戮,让这些晕头转向的鲜卑人一一杀死,让匈奴大巫师召唤的云鹰汲取他们丑陋的灵魂,变得更加强大。
赶尽杀绝。
在他们的身后,没有一个鲜卑人还能坐在马背上,有的只是蜷缩在血泥之中,抱着头哭泣。
战斧营像一堵沉重的墙,一步步向前推进,虽然不是那么快,却更加骇人。
眼看着战斧营越来越近,斧影清晰可辩,鲜卑骑士恐惧了,动摇了。苍天已经抛弃了他们,鹰和狼都成了他们的敌人,草原上的神灵已经弃他们而去,他们没有了勇气的来源。
鲜卑人开始倒退,开始逃跑。
等他们转过身,他们才发现,右耳军已经杀入弥加的中军,中军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一遇到右耳军,弥加就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右耳军的疯狂和天空乌云汇聚成的黑鹰像两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右耳军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前锋,杀入他的中军,强大的战斗力让他震惊,而那头巨大的黑鹰则对他的心理产生了强烈的震慑,现在已经是深秋,风很大,云很容易被吹散,而不会形成这种模样。黑鹰凝而不散,只能说明有巫师在作法,而且法力强大。
鲜卑人也有巫师,但巫师通常只能治病、预言,偶尔有人能够做法帮助自己的部落战斗,但那都是小规模的战斗,一旦人数达到千人,巫师的法术基本就没什么效果了。现在,两军兵力都在万人以上,刘辩所带的巫师居然能召唤出这么大的云鹰,云鹰中蕴含的戾气又是如此之重,实在大出他的所料。
难道苍天真的抛弃了鲜卑人?一个早就在鲜卑人中流传的谣言再次涌上弥加的心头。
弥加追击而来,整个队形一直在向前冲,和右耳军交手后,双方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互相穿插厮杀。右耳军杀入弥加的中军之中,伤亡陡增,就像一根根冰锥,在摩擦中慢慢消融,渐渐的消失不见。而弥加的中军却在继续前进,只是速度变慢了一些,队形稀疏了一些。
可是弥加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因为他看到了溃逃的前锋。
在逃兵的后面,有一杆大旗在迎风招展。
大旗上,有一头巨龙展开巨大的双翅,在风中扭动,仿佛要破旗而出,迎风怒吼。
战旗的前面同样有一头两丈多高巨龙,双翅张开,足有三丈多长,不停的鼓荡着,仿佛即将腾空而起。
弥加知道,那是拥有应龙命的徐晃,是在湳水击败须卜骨都侯,在雪狼湖打得阙机寸步难移的战斧营。
他也知道,已经溃败的前锋挡不住徐晃的攻击,溃败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中军能不能挡住徐晃。他不想像阙机一样蒙重战败的耻辱,他更不想像须卜骨都侯一样丢了性命。
弥加鼓起勇气,拔刀怒吼:“百战!百战!”
百战部落的勇士们喝着怒吼起来:“百胜!百胜!”
整个中军开始怒吼:“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弥加猛踢战马,率领亲卫营,迎向徐晃。
风声更紧,喊杀声震天。
刘辩端坐在战马上,心神却在天空展翅高飞,注视着草原上正在厮杀的双方将士。右耳军伤亡增大,攻击受阻,弥加用人数优势扛住了右耳军的攻击,还想利用人数优势反转战局,勇气可嘉,可是他并不想让弥加梦想成真。
他要彻底击溃他。
鲜卑人努力向前,前锋虽然已经被击溃,但中军的阵势很厚,即使以徐晃的战斗力,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击破弥加的阵势,一旦战斧营的将士体力消耗过大,反而可能造成伤亡。
刘辩随即下令,战斧营转向,避开正在冲锋的弥加正面,攻击弥加的右翼。
战鼓声一变,徐晃举起血淋淋的战斧,策马左转,向鲜卑人的右翼扑去。随着战鼓声,战斧营变阵,以徐晃为锋,狠狠的砍向弥加的右翼。他们像一柄锋利的战斧,剁在弥加的右肩上,砍下一大块血肉。
弥加痛彻心肺,却无暇顾及。他知道,徐晃避开他的正面,并不代表刘辩会放弃攻击,相反,他即将迎来新的敌人。
不出所料,他很快就听到了雄浑的战鼓声。
刘辩下令,狼骑出击,攻击弥加的左翼;匈奴人出击,攻击鲜卑人的中军。
吕布催马出阵,方天画戟迎风摇摆:“狼骑出击——”
“狼骑出击——”董白踢马飞奔,雪狼奔踊在前,三十余头狼紧随其后,连声怒嗥。
两千狼骑齐声诵起了天狼咒,跃马奔腾。从天空看去,仿佛是一头巨狼,冲出战阵,扑向鲜卑人的左翼。吕布、董白和雪狼就是这头狼的最尖利的两颗狼牙。
铁蹄轰鸣,双方迅速接近,吕布拉开了大黄弓,一口气连射七箭。七支羽箭撕破空气,在狂风中扯出一条看不见的通道,扑向远处的鲜卑人。
三百步外,例不虚发。
七个鲜卑人翻身落马,两个十夫长,四个百夫长,一个千夫长。
在吕布的射程以内,凡是落入他眼帘的目标,无一幸免。
战斗还没开始,这一千多鲜卑人已经失去了灵魂,成为待宰的羔羊。
狼骑杀到,弥加的左翼受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