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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庄不周     神话三国txt下载     神话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0章 控火者

    陇关前,战鼓声震天。

    马超跃马舞枪,再一次向张辽发起了冲锋。他两眼通红,面目狰狞,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当”的一声脆响,张辽磕开了马超的长枪,直刺马超的面门。马超大叫一声,仰面躺在马鞍桥上,险险的劈开了张辽的一刺。眼看着张辽从他面前驰过,他刚想坐起,眼角突然有黑影闪现,他下意识的双臂用力,抬起长枪,架在胸前。

    “当!”又是一声响,张辽的枪鐏狠狠的砸在他的枪杆上,震得他两臂发麻。

    张辽纵马而去,笑声远远的传来。“不错,不错,飞廉命,果然还是有点意思的。”

    马超翻身坐起,正想大声喝骂,突然觉得嗓子一甜,连忙闭紧了嘴,将涌到嘴边的血又咽了回去。这时,他跨下的战马四腿打颤,一个马失前蹄,马超顾不得多想,飞身跃起,避开了倒地的战马。

    听到战马的嘶鸣声,张辽转过头看了一眼,耸了耸肩,大声说道:“马孟起,今天到此为止吧,你回去找匹好马,明天我们再玩。”

    “玩你先人!”马超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你等着,我换匹马再来。”

    张辽也不动气,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急眼了。他比马超大不了几岁,知道马超在想什么。十五六岁,正是梦想着横行天下的时候,马超又刚刚悟了飞廉命。一心想着天下无敌,哪知道一出马就遇到他,连吃苦头,心情当然不会好。

    “马超,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张辽抬起头,看看远处掠阵的庞德,又道:“你虽然悟了天命,可是你没有练习对应的导引术,潜能还远远没有发掘出来。你怎么可能打赢我?”

    “导引术?”马超举起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倔强的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看来韩文约没有对你说实话。”张辽哈哈一笑,拨马就走,笑声远远传来:“马孟起。你虽然悟了命。却不知道怎么利用你的天命。回去问问韩遂吧。要是他不告诉你,你来找我,我再告诉你。”

    马超唾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

    ……

    马腾抬起头,看着怒冲冲推帐而入的马超,咂了咂嘴:“孟起,你玩够了吧?该进攻了。”

    马超瞪着眼睛:“阿爹,你有没有听文约叔说过导引术?”

    马腾不解看着马超,一头雾水。

    “张辽说,我虽然悟了天命,却没有练习过对应的导引术,所以潜力无法发挥。他还让我回去问文约叔,想必文约叔是知道的,你听他说过吗?”

    马腾想了想:“似乎听他偶尔提及过,但……那不是养生之法么,和武艺有什么关系?”

    没等马腾说完,马超已经撩帐而出。“我回金城,当面向他问个明白。”

    马腾追出大帐,马超已经纵马驰去,连人影都看不着了。马腾跺脚大骂:“这竖子,怎么还这么任性,我们是来攻击陇关的,你以为是比武较技?”

    马岱从一旁赶了过来,正好听到马腾这句话,不由得苦笑一声:“兄长,我们怎么办?”

    马腾焦躁的转了两圈,一挥手:“准备攻城。已经被这小子耽误了四五天,再不攻城,王国那鲰生又要说我怠战了。”

    “可是孟起不在,我们没有能和张辽对阵的人,又是攻城,损失必然惊人。”

    马腾犹豫了。马超和张辽对战了几天,虽然没有占到便宜,却也让他看到了明悟天命的猛将究竟能猛到什么程度。以张辽目前的境界,闯营杀将也许还不够,但是据城而守,殂杀攻城的将领却是轻而易举,要想攻下他守的陇关,自己手下至少要损失三四员大将。

    这可是自己的骨干力量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好容易积累起来的力量,怎么能丢在陇关?

    韩遂不会是知道这个情况,故意让我来送死吧?马腾心头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皱了皱眉,一挥蒲扇般的大手:“抓紧时间打造攻城器械,等韩遂来。”

    马岱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

    陇关城头。

    张辽摘下了头盔,陇关都尉徐荣迎了下来,接过头盔,笑道:“将军,马超大概是呆不住了,必然会金城找韩遂问个明白。将军的离间计用得好。”

    张辽看看徐荣,笑了起来:“子烈,如果这个离间计真能成功,也离不开你的帮助。子烈,其实就算我不来,你也能守住陇关。太尉让你守陇关,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徐荣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他虽然是董卓手下,但他不是凉州人,而是幽州人,一直被排斥在凉州人的圈子之外。董卓派他来陇山,的确是看重他的能力,可这并不代表就是重用他。在董卓头脑发热,干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后,他更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子烈,放心吧。”张辽拍拍徐荣的手臂:“陛下知人善用,你会有脱颖而出的那一天的。”

    “多谢将军。”徐荣松了一口气。张辽和天子有同门之谊,深得天子信任,否则不能以弱冠之年镇守陇关,有他在天子在前美言,他徐荣的前程就算有了保障。

    ……

    秋风渐起,所有的匈奴部落头领终于赶到了美稷。美稷是匈奴单于庭,却依然是大汉国的领土,所以刘辩依然是主人,匈奴人——包括单于于扶罗在内——是客人。身为主人,刘辩当然要设宴招待这些首领。

    宴会很热闹,大伙儿按照汉人的风俗,席地而坐。伏案而食。匈奴人不太习惯这种坐法,没坐多久就呲牙咧嘴,却不敢放肆,只得一个个歪坐着,靠在凭几上,让麻木的小腿放松一下,或者找借口起来敬酒,尽可能的减少跪坐的时间。

    酒过三巡,各种文艺表演开始上场。先是角抵,两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来到场中。向众人行礼之后。开始交手。角抵就是摔角,又有点后世的相扑,只是角抵手没有相扑手那么肥壮。

    角抵之后,又有女子上场表演歌舞。十几个盛装的匈奴女子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倒是让刘辩想起了前世的旅游。不免有些唏嘘。

    匈奴人表演过后,汉人也表演了几个节目,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匈奴人喝了不少酒,放松了许多。刘辩也偶尔露出些许笑容。就在这轻松的气氛中,荀攸上场,准备表演最后一个压轴戏。

    十二面鼓按照特定的方位,围着中间的篝火摆好,十二个精壮的近卫郎手持鼓桴,腰缠红绸,精神抖擞的站在大鼓前,做好了表演的准备。

    匈奴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难道军阵中的鼓吹也能当作压轴大戏?而且鼓吹鼓吹,只有鼓,没有吹,有什么意思?

    对匈奴人的疑惑,荀攸不予理会,抱着一架琴,走到鼓阵一旁,轻轻拨响了琴弦。

    十二名近卫郎举起了鼓桴,猛的敲响了战鼓。

    “咚!咚咚!咚咚!”

    鼓声一起,近卫郎们应着节拍大声怒吼起来,匈奴人听了,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互相看看,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这些人大多是部落里的贵族,熟悉大巫师的作法步骤,对这个腔调也不陌生,他们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些近卫郎吼的是单于庭大巫师召唤风鹰的咒语。

    这些汉人怎么知道了大巫师的咒语?

    他们知道咒语又有什么用,他们有大巫师的法力吗?

    匈奴人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在鼓声中,伴随近卫郎们的吼声,被围在中央的篝火仿佛突然有了生命,窜起一丈多高,更让人惊奇的是火焰随着鼓声的节奏,不停的扭动着,渐渐的幻化成一个人形,就像一个婀娜多姿的舞女,正在跳着热情奔放的舞蹈。

    匈奴人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汉人不仅可以召唤风,而且能用风控制火,让摇曳的火幻化出人影,威力虽然没有大巫师召唤的风鹰那么强,可是控制的技巧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认识。火是流动不居的东西,比水还要难以控制,而这些汉人居然能控制得如此娴熟,如此精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让匈奴人更加惊讶的还有后面。

    随着鼓声,火形舞女的面目越来越清晰,腰是腰,臀是臀,双臂如蛇,裙裾飞舞,火光中,似乎藏了一脸宜嗔宜喜的脸,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灵动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让人挪不开眼睛。

    匈奴人傻了,手里的酒杯忘了举,美酒洒在案上,蜿蜒流淌,他们却毫无知觉,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个可望可不及的舞女。有人坐直了身子,有人甚至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烈火,却被一道无形的气势挡住,寸步不得前行。他们围着篝火,举起手臂,扭着身子,应着节拍,跳起舞来。

    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加入了舞圈,如癫似狂。

    在匈奴人意乱神迷中,火形舞女舞姿渐停,向坐在正中央的刘辩款款一拜,慢慢的消失在火焰中。

    正在狂舞的匈奴人怅然若失,呆呆的站在那里,留恋的看着已经恢复了原状的篝火。

    “至高无上的龙神啊——”大巫师金国率先出列,扑倒在地,尖声叫道:“我们愿意做你的仆人,做你的鹰犬,为你们捕捉狡猾的狐狸和凶残的野狼,愿意为你奉献我们的血,我们的肉,我们的一切。”

    匈奴首领们愣了愣,争先恐后的扑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跟着大巫师高呼。(未完待续。。)

第191章 弹汗山(450票加更,求月票!)

    荀攸以风控火的表演极大的震颤了匈奴人。这不仅证明了汉人的法术不亚于匈奴人,而且证明了大汉火德不衰,眼前的劫难只是一时的,大汉就像那团火一样,一定会重新熊熊燃烧。

    这是天命。匈奴人敬畏天命,在不可知的天命面前,他们没有什么抵抗力。

    同样,比较现实的是,如今的匈奴人已经不再是当年横绝大漠的草原之王,即使是面对已经衰落的大汉,他们依然没有多少抵抗力。见识了这么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表演之后,他们更不敢违逆刘辨的意愿。

    匈奴人中最有权力的是大单于,可是最有威信的却是单于庭的大巫师,他的法力最高,他的预言最准,其他任何一个部落的巫师都不能超越他,既然他说刘辩是龙神,那刘辩就是龙神。

    在刘辩一战击杀须卜骨都侯,证明了汉人依然拥有强大的武力之后,荀攸通过一场火舞证明了汉人在法术、天命上同样拥有不可置疑的优势。匈奴人俯首听命,纷纷表示愿意追随龙神出征。

    这其中,各部落的巫师最积极。

    普通人追求俗世的富贵和享受,巫师们更追求精神的解脱和过人的智慧。跟随龙神,才能更清晰的了解这个世界,才能窥见常人无法想象的秘密。

    巫师们要求出战,给了首领们一个机会,他们纷纷向于扶罗建议,请求大汉皇帝让他们派兵保护他们的巫师。巫师是部落的灵魂,必须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对首领们的心思,于扶罗心知肚明,也正中下怀。他当然愿意有更多的匈奴人随行出征,这样他才有和刘辩说话的资格,仅凭一千精骑,他除了给刘辩做斥候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于扶罗再次向刘辩请求组建一支骑兵,保护各部落的巫师。

    经过几次磋商,刘辨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同意匈奴人再组建三千精骑。专门保护各部落集结起来的巫师。与此同时,刘辩将这些巫师也集中起来,由荀攸牵头,将他们各自掌握的法术进行组合摸底。包括大巫师金国在内。一共集结了十三位匈奴巫师。授以刘辩从戏志才那里“看”来的??鼓阵。

    一切准备妥当,刘辩下令出发,两万步骑。直奔鲜卑王庭弹汉山。

    ……

    “才两万步骑?”和连面露失望之色,还有些怀疑:“怎么可能就这点人马,匈奴人没有出兵吗?”

    “匈奴人也在其中,不过兵力有限,只有四五千人。”柯最细长的眼睛里也露出疑惑:“难道是因为汉人内乱,实力不济,不敢大量征招匈奴人?又或者是匈奴人之前曾经叛乱过一次,汉人不相信他们?”

    和连想了想:“都有可能。不过,如果只有两万步骑,我们大可不必征召那么多部落啊,就凭王庭和你虎部落,完全可以杀得他落花流水。”

    “大王不是想借刀杀人么?”柯最笑笑:“刘辩毕竟是大汉天子,就算兵力少一点,想来也都是精兵。他虽然年轻,可是董卓却是久经战阵的悍将,又有吕布、徐晃这样的猛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他想了想,又道:“须卜骨都侯亦不是善类,湳水一战,被刘辩杀得落花流水,可见刘辨的实力不弱。”

    “须卜骨都侯?”和连撇了撇嘴,不屑一顾:“他不够狠,居然让于扶罗跑了,真是没用。”

    柯最没有接这个话茬。在这一点上,须卜骨都侯的确没有和连狠,和连为了这个鲜卑大王的位置,连兄长槐头都杀,比须卜骨都侯果断多了。

    和连转过身,看向沉默的柯最,嘴角微挑:“大帅,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与刘辩交战?”

    柯最沉吟片刻:“在乞伏海吧。”

    “乞伏海?”和连眉头一皱,面露疑惑:“为什么要在靠近汉人边境的地方作战?万一公孙瓒那个疯子也来插一脚,岂不是麻烦?幽州刺史刘虞又是宗室,他能看着刘辩作战而不出兵助阵?”

    “大王放心吧。公孙瓒虽然骁勇,但是这两年他和乌桓人连起冲突,损失不小,恐怕没有余力出兵。刘虞么,他虽然是宗室,可是在去年的大战中,他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忠臣。就算他还忠于天子,也不过是个儒生,成不了什么大事。可是刘辩兵临幽州,袁绍不会坐视不理,他至少会陈兵渔阳、中山,以免生变。这样一来,刘辩就不敢全力以赴,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和连思索片刻,不禁笑了一声:“还是大帅英明,深谙人心。”

    柯最眉毛一挑,连忙说道:“大王,我只是当年与汉人交战多次,对他们的习惯略有所知罢了。”

    和连点点头:“既然如此,就由大帅部署吧。好好的教训一下刘辩,让他知道谁才是草原的主人。”

    柯最点头答应。

    ……

    “弹汗山本是鲜卑语,在我汉人典籍中,这座山叫梁渠山。《山海经》载:梁渠山无草木,多金玉,修水出焉。修水,就是现在的歠仇水……”

    “错筹水?”刘辩一边纵马奔驰,一边扭头问道:“是不是施错筹的错筹?”

    “不是错筹水,是歠仇水!”蔡琰紧催桃花马,紧紧跟随,一边说着,一边在手心比划着。跟着刘辩出来这么久,每天骑马,才女蔡琰现在也能够在马镫的帮助下双手脱缰,再配上那身剪裁得体的皮甲,她看起来很像一个眉清目秀的书僮。不过,在颠簸的战马上,她的两只手还是凑不到一起去,总也划不成形。

    刘辩见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阿琰,小心!”说着,手臂一用力,将她提了过来,放在自己身前,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摊在蔡琰面前:“你写给我看。”

    蔡琰吐了吐舌头,有些小紧张。不过这样的动作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拍了拍胸脯,靠在刘辩的身上维持平衡,一手抓起刘辩的手掌,在刘辩的手掌写起来。

    “好麻烦的一个字。”

    “嘿嘿,这个字很常用啊。”蔡琰一边写“仇”字,一边说道:“歠就是饮的意思,《楚辞.渔父》有‘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酾’。《战国策》中也有‘进取热歠,厨人进斟羹,因反斗而击之,代王脑涂地’……”

    “好了,好了,你就别掉书袋了。”刘辩苦笑着打断了她,“你就说说这梁……梁什么山?”

    “梁渠山。据说这山上有一种怪兽叫居暨,长得像老鼠,却是无色的毛,叫起来像猪。还有一种鸟,样子像夸父……”

    “等等,夸父不是人么,什么鸟会长得像人?”

    “唉呀,陛下,臣妾没有说完,你不要插嘴嘛。”蔡琰脸一红,瞥了一眼远处紧紧拽着马缰不敢松手的貂蝉,接着说道:“夸父是人,但夸父长手长脚,四肢张开的时候有点像鸟啦。而且,夸父族也是东夷,是崇拜鸟的,说不定夸父本来就是一种鸟也说不定呢。唉呀,陛下,你看,又被你打乱了,我们说弹汗山的,怎么又说到夸父族了。”

    刘辩哈哈大笑:“那好,还说弹汗山,还说弹汗山。”

    “弹汗山离高柳不到三百里,离护乌桓校尉所在的马城不过百余里,其实就在我大汉的边境上。檀石槐在这里立王庭,是对我大汉的藐视,更是为入侵大汉做准备。如果不是他死得早……”

    “如果不是他死得早,朕还有机会和他对阵。”刘辩沉下了脸。檀石槐也太猖狂了,居然把王庭设在大汉边境上,简直是对大汉的无视啊。这么多年了,汉人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即使檀石槐死了,和连继位,鲜卑人内乱不已,汉军也没能出塞拔掉这根眼中钉,实在是丢人。

    那么,就让朕来拔掉这根钉子,将他们一网打尽吧。

    “阿琰,弹汗山既然无草木,想来不宜居住,檀石槐在此立王庭,一定有别的考虑吧,至少他要解决粮食和水源的问题。既然有修水,那水的问题就算解决了,粮食怎么办?”

    “陛下,沿修水河谷而下,可以穿过长城,直抵马城、涿鹿,到达上谷腹地。涿鹿是一块面积不小的河俗,适宜耕种,当年为了争这场土地,黄帝曾经和蚩尤大战一场。”

    刘辩非常诧异:“这里就是黄帝战蚩尤的古战场?”

    “是啊,这里不仅有涿鹿之战的古战场,还有阪泉之战的古战场,就在涿鹿东南二十里左右。”蔡琰扭了扭身子,面色更红:“父亲当年来过这里,写过一篇考论,我从小就背过这篇文章。涿鹿北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向,按照方位来说,檀石槐立王庭于弹汗山,可能是以为弹汗山就是共工台。”

    “不是说蚩尤么,怎么又扯到共工了?”刘辩皱了皱眉,道:“别乱动,小心……小心掉下去。”

    “古籍上记载不全,共工有很多事迹和蚩尤混在一起,有人说,他们很可能就是一个人。”蔡琰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头也低了下来。“陛下,我……还是回我的马上去吧,太挤了。”

    “呃……好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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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珠玉在前

    柯最纵马冲进了大营,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进了中军大帐。

    柯驹迎了上来:“大帅,大王答应了?”

    “答应了。”柯最摘下头盔,扔给亲卫,一抹汗淋淋的髡头:“他快疯了,居然连我都怀疑。”

    柯驹不解,柯最把与和连商量战事的经过简要的对柯驹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和连那句暗含杀机的话。和连武艺一般,一向以聪明自负,自以为把握人心最为通透,他说柯最了解人心,提防之意不言自明,柯最岂能不心寒。

    没有他,没有虎部落,和连能做鲜卑大王?和连猜忌他,提防他,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个混蛋,亏我兄弟为他出生入死,他就这样对我兄弟?”柯驹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兄长,我们不管他了,自回稽落山去,看他被刘辩砍了首级。”

    “你以为他死了,我们就有好下场?”柯最瞪了柯驹一眼:“现在他还有用,不能让他这么死。”

    “这个废物能有什么用?”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鲜卑大王。”柯最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抹胡须,冷笑一声:“没有鲜卑大王的旗号,我们怎么能召集那么多部落来?据说刘辩所带的都是禁军,甲胄武器都是最好的,打赢这一仗,我们……嘿嘿。”

    柯驹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不错,汉人的武器、军械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更何况是天子禁军的装备。两万步骑的装备,足以让虎部落的实力再涨一个台阶。

    “听说,刘辨是头龙。”柯最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惜,草原上可不是中原,没那么多水,他这条龙威风不起来。乞伏海是方圆三百里内最大的水源,他要真是龙,必然会来这里取水。我们就在这里列阵,等他自投罗网。我就不相信,六万大军还打不赢他两万人。对了。鹰部落的铁鳌来了没有,我们要用他的鹰来打探消息。”

    “铁鳌没来。”柯驹撇了撇嘴,有些恼怒:“铁根来了。”

    柯最愣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看来这老东西还是记恨我啊。三雕部落来了几个?”

    “金雕部落来了。火雕、黑雕没来。据说正在追捕慕容风。”

    “慕容风?”柯最坐了起来:“找到他了?”

    “还没有。不过,有人说他可能去了牛头部落,找风裂去了。”

    “风裂啊。”柯最笑了起来:“如果真是去找风裂。那倒好了。”他摆了摆手:“给我请各部落的头领喝酒,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屠龙,先得给点甜头,他们才肯卖力啊。”

    柯驹也笑了。他和柯最最亲近,知道柯最图谋的远不止是打赢这一仗这么简单。和连已经露出了不信任的苗头,柯最不能不早做准备,利用这次势在必得的战事带来的丰厚战利品,他要拉拢那些部落,为将来的自立做准备。

    鲜卑大王么,谁有实力谁就能作,檀石槐当初也不过是一个小部落的头领,凭着自己的能力才成为鲜卑大王。和连既然没这本事,还是早点让贤的比较好。

    ……

    夜宿定襄。

    以董卓为首的汉将齐聚刘辩的大帐,匈奴大单于于扶罗有幸列席旁听。卫观铺开了地图,侍立一旁。

    “董公,你曾在北疆征战多年,战功赫赫,对这里的情况应该比较熟悉吧?能否为朕讲解一番。”

    董卓一怔,连忙拱手道:“臣不胜荣幸。”他眼中一热,连忙低下了头。

    此时此地,刘辩仍然称他为董公,并且在一帮年轻后进面前提及他过去的功劳,可谓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以他待罪的身份,他根本没资格坐在这里,最常见的做法是关起来,到大战开始的时候,让他带几个人冲入敌阵送死,甚至斩杀于阵前祭旗,谁会记得他以前的战功。

    董卓也曾经像徐晃等人一样,是一个热血青年。

    他年轻的时候游历羌中,锤炼武艺,交结朋友,成年后,以良家子的身份为羽林郎,因为一身好武艺,官至军司马,随中郎将张奂在并州征战,因战功而入仕,先后做过郎中、广武令、蜀郡北部都尉、戊己校尉,但是都没能做久,很快就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免了。

    年岁渐长,董卓渐渐认识到了朝中无人不做官的道理,他通过段颎的推荐,成了司徒袁隗的司徒掾,从此仕途亨通。即使在讨黄巾的战事中屡受挫折,他依然一路高升。当然,他也因此成了袁隗的爪牙。正因为如此,袁绍召外兵入京时,才会将他列为重点对象。

    这时候的董卓已经成了一个骄横跋扈的军阀,不再是那个一心想凭着战功封侯拜将的热血青年。他很清楚,武艺再好,战功再高,如果不能被袁氏这样的门阀接受,他永远是进不了三公九卿的朝堂——凉州三明的经历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而那些山东世家连刀都提不起来,却凭着家世把持朝政,呼风唤雨。

    儒生得势,武人受制,这就是大汉的现状。赫赫战功,不及一篇文章,不敌数句狂言。得不到世家的认可,武人永远别想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即使像段颎那样依附宦官而拜太尉,留下的也不是他的战功,而是恶名。

    董卓不想步段颎后尘,他刻意与宦官保持距离,即使联系也尽可能的低调,他依附袁家,向儒门靠拢,希望能留下一点好名声,可是,他最后还是被儒门出卖了,他成了儒门手中的一把刀,一把用完就扔的刀。

    他最后还是没能逃脱段颎一样的下场。

    只是他运气比较好,刘辩没有让他槛车征廷尉,而是给了他一个英勇战死的机会。现在,又在一众年轻后辈面前向他讨教,提起他当年在并州的战功。

    那些战功,甚至董卓本人都有些淡忘了。

    三十年啦。

    “陛下……”董卓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湿润:“由定襄向东,约三百里,便是南池。南池是我军到达弹汗山前,最后一个能够补给饮水的地方,也是最适合扎营的地方。以臣估计,他们会在这里部署大军,拦截我军,让我军望水而不得饮,望山而不能进。”

    董卓说着,在地图上点出了南池的位置,开始分析周边的地形。

    北疆行军有两大难题:一是粮食,二是水源。粮食要自带,粮尽之前,必须返回,这就决定了行军时间有限。而饮水比粮食更麻烦,不可能带着走,必须就水而行。水源之地,就成了双方争夺的重点。

    刘辩要攻击弹汗山,鲜卑人有两种策略:一种是向北撤,撤到汉军无法到达的地方,只能粮尽退兵,然后鲜卑人从后追击,利用骑兵的速度四处出击,让汉军防不胜防,最终崩溃。一种是在重要的水源地设伏,以重兵掩杀。

    汉军实力强大的时候,鲜卑人通常采用第一种方式。当年汉军三路出塞北伐,檀石槐就是这么干的,结果三路汉军损失惨重,大败而归。

    只有汉军实力有限,鲜卑人觉得可以正面击破,无须后撤的时候,他们才会正面迎战。这一次,鲜卑人显然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没有后撤,而是在南池附近集结重兵,准备正面交手。

    对刘辩来说,就面临着一个选择:如果正面交手,他这两万步骑损失肯定会很大,甚至可能全军覆没,如果不正面交手,他就无法抵达弹汗山,只能在离弹汗山还有百余里的地方铩羽而归。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新问题,而是一个老问题,中原的农耕民族面对草原的游牧民族时必然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阵而后战?”刘辨笑笑:“这不是我的选择。”

    “那陛下打算……”

    “入乡随俗。”刘辩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于扶罗的脸上。他微微一知:“既然来到了草原,当然要用草原上的方式作战。我想大家应该记得,孝武皇帝时,汉军与匈奴人屡次交手,名将辈出,韩安国、程不识、李广,以及后来的卫霍,李广被匈奴人称为飞将军,卫青屡次大破匈奴主力,但是,真正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还是霍去病。”

    于扶罗尴尬的笑笑,董卓却眼神一闪:“不错,以骑对骑,才是制胜之道。陛下的意思是……”

    “我为什么只带了五千精骑,而没有带步卒?为什么一直强调最精锐的骑士才能入选从征?”刘辩的眼光变得阴冷起来:“因为我们要做的是最危险的事,当然要最强大的勇士。孤军深入,转战万里,就食于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不知道诸位有没有这样的勇气?”

    徐晃、张绣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顿时热血上涌,异口同声的说道:“臣等愿追随陛下,横绝大漠,万死不辞。”

    “那定襄就交给太尉了。”刘辩看看董卓:“希望朕这个左勾拳打回来的时候,还能与董公并肩作战。”

    董卓躬身一拜,慷慨激昂,声若洪钟:“老臣但有一口气在,定不让鲜卑人匹马入定襄。”(未完待续。。)

第193章 韩遂

    金城。

    韩遂与边章对面而坐,正在弈棋。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纠缠,局面繁杂,难分胜负。

    “文约,这局棋,该我赢了吧?”边章端起酒杯,笑盈盈的说道。

    “老边,你准备这么久,不会就是为了等我这个漏着吧?”韩遂苦着,拈着一枚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君子待机而动。”边章呷了一口酒:“你以为我一直在闲着?我告诉你啊,我可比你们忙多了。”

    “忙什么,不就是在黄巾余孽论道么?”韩遂不以为然:“黄巾大帅张燕、杨凤都投降刘辩了,白波军郭泰就在关中,协助牛辅、张辽防守关中,剩下的那些云游道人还有什么用?”

    “这可不一定,人多不代表就有用。”边章哈哈一笑:“你知道刘辩为什么会放着山东不管,却去北伐鲜卑?”

    “他疯了呗。”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你才是疯了。”边章收起了笑容:“文约,你太大意了。就算刘辩疯了,袁绍为什么不攻进洛阳?现在洛阳可空虚得很啊。”

    韩遂眉头一挑,直起身子,静静的看着边章:“老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辩……化龙了。”

    韩遂一惊,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哗”的一声响,几粒棋子移位,棋面形势为之一变。边章瞟了棋盘一眼,眉头慢慢蹙起,半晌没有说话。他伸出手。将棋局抹乱,长叹一声:“不是好兆头啊。”

    韩遂回过神来,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龙已经消亡了近千年,怎么会突然出现?”

    “谁知道呢。”边章抬起头,迎着韩遂惊讶的目光:“最近明悟命格的人出了很多,想必你是知道的?”

    韩遂点点头:“和龙有关?”

    “是的。龙凤乃是上古神物,一出世,必然引起天地元气的巨变。明悟命格,其实就是体会对天地元气的感应。以激发自身的元气。有龙凤命格的人明悟。常常会引出一系列的命格突然明悟。”边章一边将棋子一粒粒的收起,一边说道:“洛阳兵变,袁绍以为是自己和凤卵产生了感应,以为天命在已。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凤卵并不是和他产生的感应。而是龙的出现引发了凤卵的反应。”

    韩遂将信将疑。

    “那天晚上。刘辨在黄河边明悟,天地间元气震荡,有很多人在同一时刻明悟了天命。”边章苦笑一声:“可笑袁绍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因为那些人分布四方。儒门一时没有尝察到这其中的联系,致使戏志才估算失误,嵩高山一战,不仅没能击杀刘辩,反而让刘辩化龙成功。”

    “对啊,马超明悟,好象就是在那个时候。”

    “何止马超。”边章瞥了韩遂一眼:“这一次化龙,与上一次明悟还有点区别。上一次黄河边明悟,刘辩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无法控制自己的境界,所以四方皆有感应。这一次,他是在龙渊化龙,受惠最多的是他身边的人。据可靠消息,仅是那一夜,在他身边的近卫郎中就有十余人明悟命格,张辽不过是其中之一。而离得较远的地方,目前所知,仅有马超一人,就算还有其他人,加起来应该也不会比刘辩身边的人多。”

    韩遂冷汗涔涔。十余人明悟命格?那刘辩身边的力量也太强大了吧。

    “更让人担心的是,刘辩将宫里收藏的《黄帝十二形》的入门图谱交付近卫郎修习。有了导引谱的帮助,这些明悟命格的人会突飞猛进,迅速破境,比没有练习导引的人快得多。所以,马超不会是张辽的对手,他甚至有可能死在张辽手下。文约,你们让马腾父子先行,很可能会折了马超这个难得的猛将。”

    韩遂面露尴尬,他和王国的心思被边章看破了。但是,他只是想让马腾父子吃点苦头,并没有想让马超送死。他之前根本不知道张辽也已经明悟了,而且有导引图谱的帮助,实力远在马超之上。

    面对边章的责备,他无言以对。

    “化龙,给刘辩带来了强大的实力,但是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见韩遂知错,边章没有再说,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龙本极寒之物,他体内的寒气非常人能承受,所以他面临着绝嗣的危险。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他必须回到龙的故乡,玄冥之海,等待一阳初生。”

    “这就是刘辩北伐的原因?”

    “对。因为有关龙的典籍都被儒门清理掉了,刘辩自己可能还不知道玄冥之海,但是龙类的天性会吸引他一路向北。而要回到玄冥之海,他就要跨过漠北,就要征服鲜卑人。漠北苦塞少水,对于必须借助水才能生存的龙来说,这是一道生死关。”

    韩遂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刘辨这次北伐有可能死在战场上?”

    “有可能,但是他也有可能绝地重生,又回到中原。到了那时候,就算袁绍孵化了凤鸟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因此,儒门安排了三个计划。我们进攻关中,就是计划之一。一旦拿下关中,东西连成一体,集华夏之人力、物力,才能对抗归来的恶龙。”边章长叹一声:“这将是一场恶战,一场不亚于阪泉、涿鹿的恶战。如果败了,儒门几百年的经营将毁于一旦,我们都将成为龙的奴隶,甚至……食物。”

    韩遂沉默不语。边章所说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诸侯混乱,哪里想到这里面还牵涉到儒门与恶龙的千年之战。

    韩遂坐了很久,连边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直到马超推门而入,他才惊醒。

    “孟起,你怎么回来了?拿下陇关了?”

    马超笑嘻嘻的说道:“文约叔,陇关易守难攻,哪有那么容易攻克。我阿爹还在做准备,等叔父一起去攻城呢。”

    “你们还没有攻城?”韩遂沉下了脸。

    “倒也不没攻,我已经和张辽激战数次了。”马超笑得越发天真无邪:“文约叔,你学问好,我向你请教一件事,行吗?”

    “你说。”

    “这明悟命格的人,是不是还要练习什么导引,才能发挥命格的潜力?”

    韩遂想起边章的话,点了点头:“不错,明悟命格,只是打开了那道门,充其量跨进了那道门槛,比起普通人,当然强上许多,可是真正的实力还需要进行相应的修炼才能发挥出来。”

    “修炼与否,有多大的差距?”

    “这个因人而异,很难说。”韩遂故作神秘的笑笑:“比如说吧,你马孟起天生就比一般人强,没有明悟之前,你的力气就是普通人的两倍甚至三四倍,明悟之后,你会再涨一倍,是普通人的五六倍甚至七八倍,如果再辅以相应的导引修炼,你还能在现在的基础上再涨一倍,达到普通的十几、二十倍,甚至更多。到了那时候,你不仅对普通人来说是神一番的存在,就是对明悟命格而没有修炼的人来说,你也有压倒性的优势……”

    韩遂说着说着,忽然觉得马超的眼神不对。马超虽然还在笑,但是眼神凌厉,仿佛有烈焰升腾,杀气冲天,不由得问道:“孟起,你……怎么了?”

    “原来叔父早就知道。”马超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叔父一定有这样的导引图谱吧,能不能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马超真是气疯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张辽相比也就是早悟一步,晚悟一步的事,现在才知道他和张辽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张辽如果要杀他,他早就死在阵前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韩遂明明知道这件事,却不肯告诉他,让他去和张辽单挑,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现在,他居然还自鸣得意的侃侃而谈,真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导引图谱?”韩遂大吃一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孟起,你想错了。”

    “叔父既然对导引的功效了如指掌,又怎么可能没有导引图谱?”马超站起身来,冷笑道:“莫非叔父是想把图谱留给你的女婿阎行用?很可惜,他可能没这机会用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马超说完,转身就走。韩遂大惊,连忙起身,等他追到门外,马超已经上了马,扬长而去。

    韩遂跌足长叹,抽了自己了一个耳光,大叫道:“备马,快通知彦明(阎行)小心,马超疯了。”

    他的儿子韩银听到声音,从屋里赶了出来,问清楚情况,也吓出一身冷汗,立刻飞身上马,追赶马超去了。阎行的武艺原本和马超差不多,可是马超明悟之后,已经远远超出了阎行。马超含怒出手,要杀阎行是易如反掌。没有了阎行,韩家丧失一员大将,实力必然受损。

    看着韩银带着亲卫赶去,韩遂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堂上,半天没能平静下来。他被边章的话惊乱了心神,居然没有想到马超来者不善,还在他面前卖弄了一番,现在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他和马腾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和,再加上这么一件事,以后两人还能互相信任吗?(未完待续。。)

第194章 长缨在手

    “阎行,你出来!”马超推开上前阻拦的卫士,一脚踹开大门,冲进了阎行的家。

    “马孟起,你疯了?”韩氏闻声赶了出来,厉声喝斥。她是韩遂的女儿,韩遂与马腾结为兄弟,她和马超也非常熟悉,算是马超的义姊,对马超当然没有什么生份,见马超踹了自家的大门,又直呼夫君阎行的名字,当时便怒了。

    “叫阎行出来!”马超正在气头上,连带着对韩遂也一肚子火,更别提什么义姊了。

    “你这是抽哪门子的疯,打到我的门上来?”

    “我找阎行,我要杀了他。”马超摆摆手:“姊姊,你准备再找个好人家吧,反正他也不喜欢你。”

    “放屁!”韩氏沉下了脸,转身从廊上的阑锜上取下了一口刀:“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劈了你。”

    “你不是我对手!”马超拨开韩氏,径直闯向后院,刚走了两步,阎行迎面走来,一边擦着手,一边皱着眉,打量着马超:“马孟起,打输了?”

    马超一愣:“你怎么知道?”随即又道:“我怎么会输,自从我悟了飞廉命,放眼西凉,谁能是我的对手。”一边说着,一边挺矛向阎行刺去。长矛破空而至,真气萦体,仿佛烈焰升腾。

    阎行笑了一声,抬手抓住长矛,跨步上前,劈手一掌,斩断了矛,反手一矛柄砸在马超的脖子上。他的动作快如闪电,马超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砸得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趴在地上,眼前一黑,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他爬起来的时候,阎行已经好端端的坐在堂上。韩氏坐在一旁,忍着笑,打量着他。

    “你……”马超翻身坐起,脖子一阵剧痛,他抬手捂住脖子,唉哟了一声。连吸几口气。这才缓过来:“你什么时候……也悟了?”

    阎行漫不经心的说道:“大概和你差不多时候吧。”

    “不可能,怎么没听你说?”

    “悟了就悟了,没必要到处说吧。”阎行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挑:“难道要让西凉每个人都知道我悟了。才算是悟了?”

    马超脸一红。他可不就是想让西凉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悟了。自从悟了飞廉命之后。他自认为西凉第一,万万没想到阎行悟了却不声不响,莫名其妙的吃了一个大亏。他讪讪的说道:“那……你知道导引的事么?”

    “刚听说。”阎行还是那么淡淡的。仿佛什么精神也提不起来:“边先生刚刚来过。”

    “他来干什么,给你图谱?”

    “看我有没有被你杀了。”阎行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屋檐:“要想得到图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向袁绍乞讨,依我看,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袁绍愿意给,边先生不会不给我们。”

    马超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悟没悟,已经有很大的区别,有没有导引图谱,同样有着不可忽视的差距,在朝廷的猛将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时候,他和阎行这样能够悟天命的人才有可能与他们对敌,边章手里如果有图谱,不可能不给他们,而让他们白白送死。既然不给,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没有。

    马超突然一惊:“你想……”

    “我没有想。”阎行打断了马超,扫了他一眼:“就算悟了天命,修炼了导引术,也不过是匹夫之勇,战场上,一支流矢也可能要了性命,一个无名小卒的长矛也可能让你一命呜呼。命格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以为悟了就能天下无敌。楚霸王勇冠三军,天下无敌,垓下一战,不一样自刎乌江?”

    马超眉毛一挑:“纵使如此,大丈夫也当横枪立马,睥睨天下,岂能老死于床箦之上,妇人之手?”

    “有志气!”韩遂拍着手,大步走了进来。阎行、马超连忙起身上迎。韩遂上了堂,居中而坐,笑眯眯的看着马超:“孟起,还怀疑我藏私么?”

    马超脸一红,低头不语。

    “两军交战,有万夫不当之勇固然重要,可是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这里。”韩遂指了指自己的头:“正好,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一起去陇山吧。如果能攻入关中,就算袁绍不肯给,你扶风马家未必就没有。别忘了,马家可是出过几任皇后的,这样的秘谱抄一份藏在家里,也不是不可能。”

    马超的眼睛顿时亮了。

    ……

    张辽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正在扎营的西凉军,手在冰凉的城墙上轻轻拍打着。

    徐荣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子烈兄,有什么想法?”张辽忽然说道:“不妨直言当面。”

    “西凉军的数量……似乎有些少。”徐荣慢吞吞的说道:“马腾已经准备了快一个月,一直没有攻城,韩遂来了,怎么也是如此?依我看,恐怕另有玄机。”

    “比如说?”

    “要么是上邽,要么是萧关。”徐荣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天气转凉,上邽水浅,河岸也能行得军了。萧关么,更适合骑兵突袭,如果这里只是疑兵,韩遂率领主力去了萧关,我们有可能腹背受敌啊。”

    张辽缓缓点头:“子烈兄,我把陇关交给你,你能守得住一个月么?”

    “应该没问题。”

    “那就这样,我去萧关。”张辽转身下城:“上邽的防务,就交给郭汜将军吧。”

    “好。”徐荣精神一振。张辽将陇关的防务交给他,等于给他独当一面的机会,将来论功,他肯定能得到升迁,至少可以给天子留下印象。

    ……

    长安,司隶校尉府。

    司隶校尉王允背着手,在院中来回踱着步,瘦削的脸上愁云密布。

    王盖、王晨两人并肩走了进来,见王允神情凝重,连忙放轻了脚步,走到王允面前,静静的侍立着。

    王允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长子王盖:“刘焉可有消息传来?”

    “有,不过刘焉只派了一个校尉来,兵不过两千,怎么看也只是敷衍了事,恐怕当不得大用啊。”王盖担心的说道:“马腾屯于陇关近一个月了,也没什么消息,他们会不会都在观望?”

    “刘焉是宗室,既心存不轨,又不肯光明正大的起兵,只想据州自保而已。不过,不管他派了多少人,他都已经站在朝廷的对立面,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马腾、韩遂,这些西凉鄙夫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哪里真心为天下人着想。我们不能指望他们,只能靠自己。只要他们把关中的兵力引开,我们就动手拿下牛辅,扼守潼关,关中唾手可得。”

    “仅凭我们几家的部曲家奴,怕是不够吧?”王盖道:“要不要与马家联络一下,袁氏起兵,董卓又杀了马夫人,马家肯定愿意支持我们。马家出过几任皇后,家里应该还藏有一些秘谱……”

    “马家是要联络的,但不是现在。”王允微微一笑:“太早了,会让牛辅察觉。马家的仇恨早已埋下,不需要过多挑拨,到时候只要我一封书信,马家就会趋之若骛,为我奔走,唯恐人后。我们过早与他们接触只会暴露行踪,反而不美。”

    “父亲说的是。”王盖笑着应了一声。

    王允转向王晨:“对了,郭家有消息了没有?”

    “还没有。”王晨应道:“郭淮最近正在闭关,好象有明悟的迹象。”

    王允皱了皱眉,叹了一声:“这时机……可不太好啊。”

    ……

    贾诩端坐在廊下,慢条斯理的喝着酒,郭泰恭敬的坐在他面前,竖起耳朵聆听。

    “你去子午谷。”贾诩说道:“一定要把声势造得大一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子午谷安排了人马。此外,斜谷那里也派些人。”

    郭泰不解:“先生,为什么不把他们引进来,一网打尽。”

    贾诩笑笑:“时间还没到,现在放进来,鱼太大,网不够结实,会将鱼网挣破的。”

    郭泰若有所思:“那上邽、萧关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通知郭汜增援上邽了,张辽会安排人去萧关。韩遂他们只是虚张声势,不会强攻的。”贾诩无声的笑了起来:“都想让别人冲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捡好处,我让他们看得着,吃不着。”

    郭泰挑起大拇指:“先生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陛下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贾诩眼皮一抬,精光乍现,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现在,陛下应该在草原上大杀四方,没空理韩遂这些小鱼,我们就将这群小鱼诱住,等陛下回来,一网打尽。”

    郭泰眉开眼笑,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牛辅迎面走来,老远就停住了脚步,向他躬身施礼:“贾先生得空了么?”

    “进去吧,先生正等着你呢。”郭泰说完,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亲卫出城而去。

    牛辅轻手轻脚的进了门,站在贾诩面前:“先生,我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用管,守住长安。”贾诩伸手示意牛辅入座,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牛辅受宠若惊,伸手接过,不心翼翼的啜了一口。“守住长安就行?”

    “对。守住长安,让他们觉得无隙可击,不敢贸然出手。从今日起,长安戒严,执行宵禁,把他们的腿脚缚起来,不要太自由。”贾诩笑笑:“长缨在手,松紧由我,他王子师还能跳得出我的手掌心?”(未完待续。。)

第195章 狼与鹰

    刘辩率领一万三千余骑,沿着黄河一路向西,直抵朔方郡高阙塞。

    朔方太守吕布赶来相迎,当他看到刘辩身边那个身着甲胄,扶刀而立,意气风发,却一根胡须也没有董白时,他笑了,笑得很淫|荡,很放肆。

    董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红,喝道:“某乃董太尉孙女董白,现任陛下驾前羽林。”

    “哦——”吕布拖长了声音,晃了晃脑袋,哈哈一笑,进了大帐。

    董白气得一跺脚,猛捶胸口,然后又呲牙咧嘴的捂着胸蹲了下去,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不长记性,让你不长记性!”

    “陛下,太尉服软了?”吕布走到刘辩面前,一边行礼,一边问道。看到董白,他就知道董卓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不免有些可惜。

    “你知道心疼你家闺女,他就不知道心疼孙女?人老隔代亲,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刘辩笑了一声:“看你这气色,这段时间收获不小吧?”

    “没有,得知陛下到了美稷之后,臣就退回塞内了。要不然,那些髡头奴怎么敢放心的东行。”

    刘辩点点头。他在美稷停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给鲜卑人时间调集兵马,以为他会先进攻弹汗山,将重兵集结在弹汗山一代,他才好趁虚而入,实施左勾拳计划。吕布如果不及时撤回塞内,鲜卑人肯定不会放心东行。

    “你母亲来了没有?”

    “臣已经派人去接了,只是没想到陛下来得这么快。所以耽误了一些。”吕布收起笑容:“陛下,臣的妻女……在洛阳还好吧?”

    “不知道。”刘辩皱了皱眉:“你闺女太闹腾,朕嫌她吵,见了第一面,就不想再见第二面,让她陪皇后、公主去了,据说和陈留王妃很是说得来。至于你夫人么,朕就没见过她,由皇后见了几次,留在宫里住了几天。”

    刘辩脸一沉:“怎么。你不入心朕?一见面就查问。”

    吕布大喜。如释重负。“臣岂敢。”

    “长安有消息来么?”

    “有。马腾出兵陇关,马超与文远对阵,不过不是文远对手。韩遂、边章等人还留在金城,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正率领往金城。现在应该赶往陇关了吧。陛下。韩遂集结了近十万人马。如果不及时回援,关中怕是守不住啊。”

    刘辩思索片刻:“有贾诩和文远在,无妨。我们按照我们的节奏打。收拾完鲜卑人,再回头收拾马腾、韩遂不迟。西凉地域辽阔,不把他们集中起来,一击而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倒也是。”吕布颌首附和,丝毫不以十万西凉人为意。

    君臣二人正说得热闹,门外有人来报,吕布的母亲黄氏来了。吕布很意外,顾不得多问,连忙出塞去迎。时间不长,母子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出乎刘辩的意外,黄氏看起来很年轻,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和吕布不像母子俩,倒像是姊弟俩。她头上戴着一个像是虎皮做成的帽子,虎尾巴垂在左耳边,脖子上戴了一个项链,全是由大大小小的牙齿编成,身上穿着一件由五彩布条编起来的长袍,随着她的步伐,布条无风自动,一股蛮荒气息扑面而来。

    刘辩起身,欠身致意:“老人家一路辛苦。”

    黄氏看了刘辩一眼,拜伏在地:“老妇拜见陛下。”

    刘辩伸手虚扶,请吕母起身,赐座,又让董白上酒。黄氏入座,饮了酒,这才恭敬的说道:“闻说陛下大军走得急,老妇怕耽误了陛下的军务,所以用了一点小法术,来不及换装,还请陛下恕罪。”

    刘辩兴趣盎然:“不知道老人家用的是什么法术,来得如此之快?”

    “陛下既然从美稷来,想必听说过金国大巫师的神鹰咒吧?老妇用的法术和他的差不多,名为天狼咒。”

    刘辨心下恍然。这应该就是吕布从娘胎里就开始听的天狼咒,只是想不到天狼咒还有加速的功效,连忙向黄氏请教。他请黄氏到军中来,就是想向她了解一些匈奴人的法术。从大巫师金国那里,他已经了解了一些,但是匈奴人的传承比汉人儒门的传承还要隐密,几乎是单线传承,谁也说不清全貌。因此,刘辩只要有机会,都会抽出时间向每一个懂行的人请教,希望能拼凑出一个体系来。

    “匈奴人是草原之子,除了敬畏天地日月,也敬畏一切有灵之物,鹰和狼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两种。”黄氏侃侃而谈,大度从容,一点也没有面见天子的窘迫,倒像是大巫师面对来请教的信徒。“鹰高飞于九天之上,离太阳最近,是太阳神的骄子。狼行于大地之上,是草原上最有灵性的生命,能独行千里,又能团结一致,是草原上最令人生畏的力量。匈奴人本是狼的子孙,鹰只是被他们驯服的灵物。”

    听了黄氏的解释,刘辩这才知道,她和美稷的匈奴人并不是一支,她其实是北匈奴的遗民。匈奴南北分裂之后,北匈奴远走西域,曾经想在西域休养生息,不料被陈汤、甘延寿率领西域诸国痛击,一败涂地,从此一蹶不振。自那以后,北匈奴人就没有一个统一的单于,有的继续西行,有的向东,有的投靠鲜卑人,有的投靠南匈奴,或者直接投靠了汉人。

    黄氏就是入塞投靠汉人的一个,她原本是一个小部落的萨玛,就是智者的意思,也就是汉人所说的巫师、祭司,部落四分五散之后,她流落到五原,隐姓埋名。身为智者,她比一般人有灵性,很快就学会了汉话,熟悉了汉人礼仪。穿上汉服,谁也看不出她是匈奴人,甚至比一般的汉人女子还要有修养,有气质,也正是因为如此,她顺利的嫁给了吕布的父亲吕良。

    吕良原本不是五原人,吕良的父亲,也就是吕布的祖父吕浩曾经官至越骑校尉,可惜他跟错了人,后来被免官。留在了五原。说起来。吕家也是官宦之后。

    “阿母,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吕布听得目瞪口呆。

    “告诉你有什么用?”黄氏瞪了他一眼:“从你懂事起,我就让你读书习文,你听过我话么?一看到笔墨就头疼。一拿起弓箭就兴奋。你天生就不是一个读书人的命。”

    吕布很尴尬。无言以对。

    刘辩这才明白吕布这种粗人怎么会成为丁原的主簿。主簿是要通晓文字会计的,在文盲率高达95%以上的边疆,吕布这种学问其实已经不错了。

    “那……老人家。我有一个疑问。”

    “陛下请说。”

    “你说匈奴人是狼的子孙,又崇拜太阳的骄子鹰,这让我想起西方的一个大国,他们也是自称狼的子孙,也崇拜鹰,你们匈奴人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黄氏沉吟片刻:“陛下是说罗马?”

    刘辩一愣,半晌没有说话。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要寻找龙文明的秘密,与鹰文明对抗。而鹰文明的来源正是罗马。西方文明是在罗马文明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他们的国徽中就经常看到鹰的影子,最著名的是美国的海雕和俄罗斯的双头鹰,而双头鹰原本就是东罗马帝国的国徽。

    这么说,龙与鹰的对抗来源已久,秦汉帝国与罗马帝国双雄并立就是兆萌,只是还没有发生直接冲突而已?罗马帝国亡了,鹰文明死而复生,秦汉帝国亡了,龙文明却只剩下一个躯壳,凤文明——儒家文化成了真正的内核?

    更让了意外的是,黄氏直称罗马为罗马,而不是像普通汉人那样称罗马为大秦。这就有点奇怪了,说明黄氏对罗马的了解并非经由汉人,而是另有渠道。

    “陛下,草原上有一条商路,东至大海,西至罗马,往来不绝。”黄氏笑了起来:“老妇就是从他们那里知道罗马的。”

    “有这回事?”

    “是的。”黄氏收起了笑容,面露疑惑之色:“不瞒陛下说,老妇最开始听到罗马人自称狼的子孙,又崇拜鹰神的时候,也怀疑过匈奴人和罗马人的关系。不过,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也不敢断定。可是,老妇觉得,罗马人和匈奴人有可能是起源于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刘辩大奇:“哪里?”

    “昆仑山。”

    刘辩更好奇了,昆仑山是汉人神话里的神山,怎么会成为罗马人的发源地?

    “不仅是罗马人和匈奴人,汉人也来自于昆仑。在罗马人的传说中,罗马的神都来自东方,在汉人的传说中,神都居住在西方,匈奴人有时候自称是黄帝的子孙,有时候又自称来自西方,说法不一,但是都可以归结到同一个方向,那就是昆仑山。”

    刘辩没说话,黄氏这个结论下得可有点武断,可信度不高。不过,她虽然曾经是匈奴人的智者,毕竟掌握的信息有限,得出这个猜想已经不容易了。

    “老妇有这样的猜想,还有一个原因:你们汉人崇拜龙神与凤凰,和遥远的西方一个古老的王国非常相似,那个国家崇拜蛇与鹰。此外,他们和匈奴人一样,也崇拜狼神,他们的王常常被认为是长了一个狼头的人。”

    刘辩沉吟了半晌,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这个古老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黄氏摇了摇头:“老妇只是偶尔听一个胡僧说过,是否属实,不敢断定。”她顿了顿,又不太肯定的说道:“那胡僧还说,那个国家喜欢为死去的国王建巨大的坟墓,上尖下方,他在关中看到了相似的坟墓,所以猜想,你们汉人也许和那个古老的王国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第196章 兵马俑之谜

    刘辩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漆黑的屋子突然打开了一扇窗,透进来一缕阳光。阳光中,历史深处的灰尘在飞舞,一直隐藏的黑暗中的壁画露出了一角。虽然只是一角,却可能透露出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真相。

    秦始皇陵是一座金字塔?

    前世的他对金字塔并不陌生,这世的他也多次见过秦始皇陵。只是他一直没有往那个方面想,可是现在经黄氏一提醒,他忽然意识到秦始皇陵有些古怪。但最古怪的并不在地面,而在地下。

    比如兵马俑。

    中国古代有人牲的习俗,后来改为俑,有陶俑,有木俑。秦以前,秦以后,都有俑,但是论规模,论艺术性,无出秦始皇兵马俑之右。兵马俑一出土就震惊世界,被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秦始皇兵马俑有很多谜,但是其中一个最让人不解的是秦始皇兵马俑酷似真人,不仅尺寸和真人相仿,各个细节都非常逼真,而且不是一件,是近万件。这在中国古代雕塑史中是一个空前绝后的特例,没有第二例,同时期的其他地方,也没有同样的例子。

    如此写实的艺术手法,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在艺术史上是一个难解的谜。可是如果放宽眼界,与秦始皇同时的希腊、罗马,这种写实的艺术风格却非常普通。所以,有人猜想,为秦始皇制作兵马俑的匠人并非中国人,而是来自西方。

    如果是真的。这将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件,近万件的兵马俑制作非一日之功,亦非几个人可以完成,这需要一大批匠人经年累月的工作才有可能。可是,在典籍中,这件事却没有任何记载,干净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曾经发生过。

    难道也是被汉儒系统的清理了?

    和黄氏交流了一番,刘辩的疑问不是少了,而是更多了。不过,他最想问的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对龙的认识。黄氏和大巫师金国的了解相去不远,匈奴人敬畏龙,但潜意识里也认为龙是一个恐怖的生物,匈奴人选择敬而远之。远不如对狼和鹰来得亲切。

    只有一点提醒了刘辩。龙的故乡在极北之地。一个冰雪亘古不化的地方。黄氏说不清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里永远是黑暗,寒冷得让人无法生存。但是刘辩知道,那里也有日不落的极昼。

    他最近经常“看见”这样的场景,他大致也估计得到那里可能是北极,他的龙可能就在那里。

    除了一堆的疑问之外,刘辩也不是没有收益,他了解到了天狼咒,并让蔡琰用谐音的方法记了下来。据黄氏说,天狼咒除了能够激发有天狼命的人明悟之外,还可以锻炼士卒的体质,短时间内还可能激发士卒和座骑的潜能,提高急行军的速度。

    她就是利用这种能力提前赶到高阙的。

    这样的法术当然对需要急行军的骑兵非常有用,特别是对以长途奔袭的轻骑兵有用,因此吕布很自然的要用来训练他的狼骑。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还是向着自家人。

    ……

    夜色深沉,蔡琰誊写好了最后一条记录,递给刘辩过目。刘辩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问道:“阿琰,你相信她说的这些么?汉人和匈奴人、罗马人都来自昆仑?”

    蔡琰摇摇头:“文献不全,仅凭只言片语,无法判定。就昆仑来说,我读过的古籍中,昆仑的位置也不确定,至少有三种说法,每一种说法都有典籍佐证,但是细究起来,每一个说法都没有确切的证据。由书生转抄而来,看不到原本,也不知道是否曾经修改,所以只能存而不论。”

    刘辩长叹一声,这的确是个大麻烦,经过儒门的几次清理之后,那些关于古代的记载根本闹不清是真是假,就像前几日蔡琰所说,共工和蚩尤的很多记载相信,是不是同一个人,谁也说不准。即使没有儒门的整理,古代书籍都是靠传抄,有意无意的讹误累积起来也非常惊人,真相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也许……有一个办法?”蔡琰忽然说道。

    “什么办法?”刘辩抬起头,看着蔡琰,发现蔡琰两眼发光,像是看到了一堆宝藏。

    “陛下……”蔡琰凑了过来,小脸发红:“秦始皇当年焚书坑儒,烧掉了很多书,但是,宫里留有原本,你说,他会不会……用来陪葬了?”

    “秦始皇陵?”刘辩诧异的看着蔡琰,看不出这小姑娘够狠啊,居然想挖秦始皇的坟?“阿琰,你口味真重啊。”

    “怕什么,秦始皇是暴君,挖他的陵也是替天行道,如果能找到那些被焚的典籍,还原真相,也是造福万代嘛。”蔡琰嘻嘻笑道:“再说了,秦始皇不是凤系血脉嘛,挖了他的陵,也是坏了儒门的风水,对陛下有利无弊啊。”

    刘辩忍着笑:“你别忘了,你父女也是儒门中人。”

    “哦……”蔡琰恍然大悟,转了转眼睛,讪讪一笑:“跟随陛下太久,臣妾把这事给忘了。”

    “挖坟掘墓的事以后再说,朕倒是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这个才女。”刘辩沉吟道:“阿琰,匈奴人、鲜卑人都没有文字,过去的事只能靠口耳相传,错误在所难免。可是西方的罗马、希腊却有比较完整的记载,我希望你能学习他们的语言,也许能从他们的典籍中找到一些旁证。”

    “陛下要臣妾学蛮夷的文字?”蔡琰瞪起了眼睛,一脸的不乐意:“华夏泱泱文明,穷臣妾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尽览无余,哪有时间去学这些蛮夷的文字。”

    “可是朕需要了解他们的记载,找到真相啊。”

    蔡琰柳眉一挑,娇笑道:“既然如此,臣妾领诏便是。”

    ……

    清晨,一万余骑穿过高阙塞,冲向了茫茫的草原。

    秋风渐紧,寒意逼人。刘辩却觉得分外清爽,这样的风吹在他身上,不仅没有一丝寒意,反而觉得神清气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声长笑,快意非常。

    出了塞,离开了熟悉的故土,他觉得自己像是脱去了一层枷锁,回到了真正的天地。

    虽然这里的景色和塞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从现在开始,他接触到水的机会越来越少,随时都可能面临着断水断粮的困境;虽然这次出塞,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真相,能不能活着回来。

    他就是觉得轻松,由心底散发出的那种轻松。

    没有了浩浩荡荡的大河,他和远在极北之地的巨龙之间的联系越来飘忽不定,他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自由。

    这个感觉很奇怪,他说不上来理由,只是觉得这样……挺好。

    “前进,前进……”刘辩纵马奔驰,快意长啸。

    卫观、牛金等近卫郎紧紧跟随,人欢马叫。

    刘辩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只用两条腿夹着马腹,身体随着战马的奔驰一起一伏,如在浪巅。

    一直蹲在牛金手臂上的雄鹰振翅而起,直上云霄,一声清脆的鹰唳,刺破长空,消失在远处。

    刘辩的心随着鹰飞上了天空,逆风飞翔。在他的注视下,一万余骑分成左右三队,齐头并进,如同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刺向遥远的北方。

    吕布奔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仰起头,看着天边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眼中全是羡慕之色。

    他也是明悟了命格的人,可是和刘辩比起来,他差得太远了。刘辩不仅有本命真龙,现在居然又轻而易举的驯服了一只鹰,可以将心神附在这只鹰的身上,通过鹰的眼睛来俯瞰大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吕布很好奇,但是他更多的是向往,如果自己也有一头本命狼协助战斗,那该多好啊。

    可惜,到目前为止,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除了刘辩之外,明悟命格的人没有一个拥有本命神兽。也许,这就是龙的特权?

    吕布默念着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天狼咒,幻想着自己身边奔驰着一头雪白的巨狼,不禁笑出声来。

    赤兔长嘶一声,再次发力,如同一团烈火,奔向远方。

    远方,有朔风渐紧。

    ……

    玄莬郡北,戏志才勒住了马,裹紧了貂皮袄,向荀彧摆了摆手:“回吧,忙你自己的事去,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就行了。”

    荀彧叹了一口气:“志才,刘辩深入大漠,遇到大川大河的机会最少,与巨龙的联系也最少,这是屠龙的最佳时机。冬天将至,玄冥海将迎来最长的夜晚,即使是巨龙也会感到寒冷,赤霄剑的热力会对它产生致命的吸引,你随时都有可能面临一场恶战,千万小心。”

    “哈哈哈……”戏志才放声大笑:“文若,没关系,只要能和你这个满身香气的家伙分开,我去哪儿都行啊。那个……”戏志才笑容一收,斜睨着荀彧:“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食言。”

    “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他?”荀彧不解的问道。到这个时候了,戏志才放不下的居然还是这件事。“他可是一头龙,虽然不是巨龙,却也不是善物。”

    “没有为什么。”戏志才头也不回的拍马而去,声音被北风吹来,断断续续。

    “我……就是……喜……欢……”(未完待续。。)

第197章 马贼

    高阙塞北八百余城,浚稽山东,柯驹坐在马背上,仰起头,看着远处铅灰色的乌云,眉头皱成了疙瘩。

    柯最统领大军在弹汗山迎战大汉天子,作为主力,虎部落不仅承担了出兵的任务,还承担了后勤补给的责任。这些年草原上越来越冷,一到冬天,不少牛羊冻死,各个部落的积蓄都不多,要供应大军征战,即使是对实力比较雄厚的虎部落来说,也是一个并不轻松的负担。

    虎部落几乎是全力以赴,除了留下必要的口粮之外,全部送往弹汗山。因为干系重大,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柯驹不放心任何人,亲自率领三千骑兵押送。

    柯驹很清楚,如果这批辎重出现问题,柯最很难坚守弹汗山,更很难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一想到柯最阵而后战,柯驹就有些不安。与汉军几十年的交战中,鲜卑人要么是主动出击,要么是诱敌深入,都是利用骑兵的机动灵活来掌握主动,从来没有原地不动,等着汉军杀上门来,阵而后战的。这一次实在有些反常,反常得让柯驹一直没反应过来。

    其实原因也简单,这次是大汉天子御驾亲征,剑锋直指弹汗山王庭,更重要的是他只带两万步骑。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和连还要诱敌深入,那也未必太示弱了。没有抢先杀入汉地,对鲜卑人来说已经够隐忍了,又怎么可能主动撤退。

    当然了,击败了刘辩之后。士气正旺的鲜卑人肯定会趁势杀入汉地,再捞一把,弥补一下这些年因为天气带来的损失。汉人如今内乱,正是鲜卑人大举入侵的好机会。刘辩不知天高地厚,主动出击,对饥不鲜卑人来说既有些不可思议,又正中下怀。

    击败刘辩,重创汉军士气,再用汉军装备加强自己的战斗力,杀入汉地。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一向不怎么把和连放在眼里的各部大人闻风而动,都想来分一杯羹,就连那些不怎么感兴趣的人也勉为其难的派兵参战,不肯让别人将好处全部抢走。

    眼下。在弹汗山西的乞伏海。集结了大概十多万人。在弹汗山周边还有两三万人。总兵力接近汉军的十倍,胜券在握的同时,也让虎部落等几个支持和连的部落有些承受不起。

    如果不是冲着丰厚的回报。柯驹绝不会答应这样的事。

    天色不好,很快又要下雪了。柯驹叹了一口气,挥着马鞭,大声喝斥着,下令那些汉奴们加快脚步,尽早赶到乞伏海,免得耽误大军征战。现在柯驹最担心的就是汉军听到风声,不敢出塞,那鲜卑人可就白忙活了。

    刘辩啊,你可千万要来。柯驹暗暗祈祷。

    “快点!”柯驹催动战马,挥起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脆响,鞭梢像长了眼睛似的,抽在一个老汉奴的背上,单薄的絮衣被抽破,黑色的絮飞了出来。老汉奴的脸上被抽出一道血痕,疼得眼角直抽,却不敢反抗,咬紧牙并,挽车前行。

    在队伍中拉车的基本都是汉奴,是鲜卑人从汉地边郡掳掠来的。鲜卑人本来就不是很多,即使这些年鲜卑人统一了草原,吞没了不少异族人口,总人口依旧有限,而且鲜卑人自认是草原的主人,这种粗活重活,他们是不屑得做的,被掳来的异族当然成了最好的人选,而吃苦耐劳的汉人就是最受欢迎的奴隶。

    大汉这些天天灾**不断,大量的百姓北逃,让鲜卑人喜出望外。读过书的儒生可以为他们出谋划策,有手艺的匠人可以为他们打造武器,制造各种生活用品,农夫可以为他们种地,实在什么也不会的,与可以为他们做奴隶,担负起各种杂役,鲜卑人则腾出手来,只管打仗。

    对鲜卑人来说,这些北逃的汉人简直是上天恩赐的礼物。

    黄巾之后,这样的礼物几乎年年有,月月有。去年关东起兵,大汉再一次爆发大规模内战,更是迎来了一波流民潮,让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的大人们兴奋了好久,而西部鲜卑却没有沾到便宜,因此大为眼红,多次发牢骚。

    柯驹本人也因此事和柯最商量过。虎部落原来的驻牧在右平北以北,因为参与王庭之争,柯最帮助和连击败了西部鲜卑雕部落的慕容风,和连将慕容风的牧场送给了柯最,虎部落才拓展到浚稽山一带。眼看着大汉分崩离析在即,入侵大汉成为回报最高的选择,将部落回迁以靠近汉人边郡,就提上了议事日程。

    柯最要帮和连打这一仗,就有这个目的。只有离汉人更近,才能分到最多的利益。

    一想到即将有更多的汉奴,柯驹心情好了起来。

    “小帅,你看!”一个亲卫突然叫了一声,指向南方的地平线。

    一个黑点正在迅速接近。

    柯驹抬头看了一眼,脸色一沉,骂了一声:“大概是吕布又来了,吹号,准备战斗,多准备盾牌、弓箭,密集阵型!”

    号角声响起,在辽阔的天地间呜呜作响,分散在辎重阵两侧的鲜卑骑兵迅速行动起来,一部分驱赶着奴隶们,将辎重车聚在一起,一部分做好战斗准备。

    黑点越来越大,一个鲜卑斥候奔到柯驹面前,一边控制着战马减速掉头,一边大声叫道:“小帅,有马贼接近!”

    柯驹松了一口气在,大声问道:“大概多少人?”

    “一千两三百多人。”斥候来到柯驹面前,喘了口气:“好像是黑日森林的乌豹。”

    柯驹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只土狗,敢来劫的我粮草,他不想活了?”他大声吼叫着,下令亲卫骑出击。黑日森林是浚稽山南麓的一个原始森林,里面盘踞着两千多马贼,有汉人,有匈奴人,还有鲜卑人,算是草原上马贼中实力比较强的一个,他们不听任何人的号令,以抢劫为生。虎部落迁到浚稽山以后,没少被他们骚扰。柯最还亲自率军进讨过,不过黑日森林地形复杂,柯最最终也没能将这伙马贼剿平。

    现在,他们大概听说虎部落的主力不在,所以又来打劫了。

    虽然兵力不占明显优势,柯驹还是有足够的信心,这些马贼虽然骁勇,但是他们的装备太差了,和他的亲卫骑不能比,他有足够的信心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至少可以赶得远远的。

    八百多亲卫骑士呼喝着,冲出了队伍,另有一千多骑士分成两队,由左右包抄而去。

    在五十多个亲卫的保护下,柯驹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怒不可遏,却又带着一丝战前的兴奋。他抬起头,在灰色的云层中看到了一个黑点。这个黑点在云间穿梭,忽隐忽现,自信而高傲。

    柯驹忽然有一些不安。他知道鹰部落有一只神鹰,能够用不同飞翔的姿势告诉主人大概有多少敌人,虽然数字不够精确,可是对估计对方实力,特别是预防伏击有奇效,草原上一望无垠,成百上千的人马很难逃过高飞的鹰。鹰部落也因此而名扬草原。

    难道鹰部落就在附近?

    “那只鹰现在在哪儿?”

    亲卫也看到了那只鹰,也知道柯驹问什么,立刻有人说道:“那只鹰跟着铁根去了乞伏海,不可能在这里。”

    柯驹松了一口气。鹰部落的大人铁鳌和慕容风是好朋友,当年曾经和虎部落大战一场,三千黑鹰铁骑曾经给虎部落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可不希望这时候和鹰部落再战一场。

    那种有灵性的神鹰不多见,这应该是一只偶尔露过的鹰,大概是想捡点尸肉吃。

    一想到即将开始的战斗,柯驹的嘴角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片刻之后,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影,几百骑一字排开,像一道黑色的浪头,迅速接近。

    柯驹不屑的摇摇头,拔出战刀,厉声大喝:“加速——”

    号角声再响,亲卫骑在奔驰中,迅速的聚拢到柯驹身边,形成一个楔形冲锋阵型。

    战马全力奔跑,马蹄踏破草地,枯黄的草被踩成碎屑,揉进泥土中,随着马蹄的起落飞舞。

    双方迅速接近,就在双方相距三百多步的时候,对面的马贼忽然左右分开,让出了正面,向柯驹的两侧奔了过去。柯驹不以为然,他知道这是马贼们的惯用伎俩,让开中间的主力,攻击两侧,如果可能,他们会穿插到后方,抢一把就跑。

    柯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在他的身后,除了两翼的一千骑,还有近千人在等着这些马贼自投罗网,拦住他们的去路,而他本人也会转向,从背后发起猛攻,力图将这些马贼一网打尽。

    见马贼们分开,柯驹再次发出命令:“左转,左转——”

    亲卫骑操控着战马,开始向左转,杀向左侧马贼的后方。他们动作娴熟,一听到号角声就开始转向,速度却一点也不减。柯驹歪挂在马背上,用身体的重量强制战马左右,还没等他重新回到马背上,却听到右侧亲卫惊恐的叫喊。

    “大人,汉军!”

    柯驹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向南面看去。当他看到天地间急速涌来的火红战旗时,一身冷汗透体而出。

    不好,中计了!(未完待续。。)

第198章 杀俘

    一只鸣镝,逆风飞驰,带着凄厉的呼啸,带着肆意张扬的杀意,直扑柯驹。

    柯驹是部落中的小帅,是柯最的弟弟,衣甲、战马皆非普通鲜卑骑士可比,即使是在两百步外也能分辨得出,当然更逃不过吕布的眼睛。

    吕布很清楚,他只有一次机会,跟在他后面的是早就红了眼的龙骑。龙骑出征以来,还没有一次真正发威的机会,张绣早就铆足了劲,要斩将夺旗,打一个漂亮的开门红。组建龙骑的时候,吕布亲眼见识过那些骑士的实力,眼前这些鲜卑人根本不可能逃过他们的魔掌。

    要想虎口夺食,只有借着先锋的有利地位,一击得手。

    吕布一口气射出三支箭,然后猛踢赤兔,一马当先,杀向柯驹。

    赤兔和吕布一样兴奋,迎风长嘶,撒开四蹄,全速奔跑,片刻之间就与曹性等人拉开几个身长,如同一团奔腾的野火,卷向鲜卑人。

    柯驹没有被吕布射中,嚣张的鸣镝提醒了他危险的接近,看到那团火,他立刻想到了吕布的名字,想也不想,立刻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厉声狂吼:“右转!右转!”

    他本想左转抄马贼的后路,现在马贼后面还有敌人,他只好放弃马贼,先迎战吕布再说。否则,他会被吕布追着打,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近的距离,想逃跑都没机会了,只有硬着头皮杀上去。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是柯驹最本能的反应,话刚出口,吕布的鸣镝就从他背后掠过,正中一名亲卫的胸口。长箭洞穿了他的铁甲,带着他飞了起来,砸在后面同伴的马头上。

    “轰”的一声响,人马俱倒。

    吕布三枝箭,射杀了三名骑士,其中包括举起号角,正准备吹号的传令兵。长箭穿透了他的手臂。射飞了牛角。传令兵摔倒在地,被急促的马蹄连踩几下,一命呜呼。

    柯驹的命令没能立刻传出去,虽然有十几个鲜卑骑士拨转马头。迎向吕布。但更多的人还是保持着左转的姿势。等柯驹没听到号角声。扭头看到身边的战马背上空空如也,传令兵不知去向的时候,吕布已经杀到了他们的跟前。

    方天画戟刺出。音啸声爆起,两个鲜卑骑士落马。

    赤兔踢起一路的烟尘,冲到鲜卑人群中,如同一头横冲直撞的巨兽,接连撞翻数骑。

    鲜卑人侧面受到撞击,原本就不算厚的阵型就像一层木板,很快被撞得七零八落。这些骑士空有一天好武艺,面对杀来的汉军骑士,却来不及转身,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一个接一个的被撞倒,被杀死。

    柯驹被魏续的战马撞中,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落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险而又险的的躲过了几只碗口大的马蹄,灰头土脸的刚刚站起来,还没等他辨清方向,又是一匹战马迎面撞来,马蹄狠狠的踩在他的大腿上。

    “喀嚓”一声脆响,柯驹痛彻心肺,惨叫出声:“啊——”

    听着柯驹的惨叫声,吕布回头看了一眼,惋惜的摇摇头。他的部下已经冲过了鲜卑人的阵势,不可能回头去杀柯驹。他虽然可以一箭射杀柯驹,但是这样抢功的嫌疑太明显,而且有可能误伤龙骑的将士。抢功,他不怕,误伤了龙骑将士,天子会不高兴。

    吕布只能放弃,将冲天的杀意倾泄到面前的鲜卑人身上。

    黑日森林的马贼头领乌豹打马狂奔,心里笑开了花。他震惊于吕布的武艺,被吕布收编,原本以为会成为冲锋陷阵的弃子,很快就会消耗一尽,没想到刘辩给他安排的任务却是诱敌,冲在最前面,欺骗鲜卑人的斥候。现在,柯驹的主力将会和吕布、张绣等正面相遇,而他们这些马贼却一门心思的直奔留守在后方的辎重队。那些鲜卑骑士要保护辎重,分散在各个方向,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的杀掉,抵抗将非常有限。

    乌豹心情畅快,站在马背上,举起手中的战刀,连声怒吼:“杀!杀光鲜卑人!”

    马贼们齐声响应,用马背拍打着战马,急速前进。他们从鲜卑人两翼杀过,扑向辎重队。

    留守的鲜卑骑士目瞪口呆,请示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却得不到任何响应。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各自迎战,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

    马贼们拍马狂奔,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借助马势,将沿途遇到的鲜卑人一个接一个的砍倒在地。他们一边砍杀,一边大声叫道:“汉人退后,汉人退后!”

    惊慌失措的汉奴们听了,二话不说,扔掉手里的活计,纷纷躲在车队中间。鲜卑人急了,有人冲上来,挥舞着马鞭,驱赶着汉奴出去抵挡马贼们的战马,汉奴们死死的拽住大车,不肯听命,双方推搡在一起,乱成一团。不知道是哪个汉奴喊了一声:“杀死这些鲜卑狗”,随即一拥而上,几个对付一个,将鲜卑人扑倒在地,抢过他们的战刀,砍下了他们的首级。

    鲜卑人傻眼了。这些汉奴平时都很老实,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个鲜卑人能管十几个汉奴,没想到这些汉奴今天开始反抗了,一下子陷入了被动之中,很快被制服。

    柯驹率领的主力也遭遇到了最强大的敌人,张绣率领龙骑将士扑到,像一堵移动的巨墙,一下子将鲜卑人混乱的阵地碾平,龙骑将士以百人为一队,排着整齐的阵型,像一把钢铁铸成的铁耙从鲜卑人的阵地上杀过,将一个又一个的鲜卑骑士刺倒在地。

    在他们的面前,阵型已经被打乱的鲜卑人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在他们身后,留下一地的鲜血和尸体,辗转哀鸣的伤兵,独立风中的战马,看起来是那么的萧瑟,那么的悲凉。

    小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

    在三百近卫郎的簇拥下,刘辩踏着血迹而来。那只鹰依然在天空盘旋,视野之内,除了几个零星四处逃窜的溃兵,再也看不到成群的鲜卑人。

    面色惨白的柯驹被拖到了刘辩的面前,刘辩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根本没心情理他。他淡淡的对围过来的吕布、张绣等人说道:“伤亡如何?”

    吕布咧着嘴,哈哈大笑:“陛下,哪有什么伤亡,最多也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如果真有受伤的,那也是自己武艺不精,自作自受。”

    张绣也笑了:“陛下,伤亡虽然还没有统计,不过肯定微乎其微。这种战斗太轻松了,简直是牛刀割鸡。”

    “你们不要太大意,我们还有无数次战斗,不管多少的伤亡,积累起来,总会到无法承受的那一刻。所以,尽可能的减少伤亡,是当务之急。”刘辩转身对华佗说道:“元化,立刻检查一下伤兵的情况,看看他们能不能接着战斗。”

    华佗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这段时间,他已经培训了一百多个军中医匠,普通将士也都学会了最基本的外伤处理。他的任务就是鉴定一下那些伤势比较重的伤员,看看他们能否继续战斗。伤势比较重的,要安排他们回塞养伤,同时将战利品送回去。

    徐晃沉声问道:“陛下,俘虏怎么办?”

    刘辩轻笑了一声:“留下十人,割掉耳朵鼻子,放他们离开,其他的,全杀了。”

    “全杀了?”

    “我们还要战斗,没有兵力分出来看守俘虏,杀了最省事。再说了,鲜卑人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又何必把他们当人?杀,一个不留。要和狼斗,就要比狼更狠。”

    刘辩环顾一周,看了看面色有些凝重的将领们,包括于扶罗等匈奴人在内:“接下来,我们会袭击鲜卑人的部落,还会遇到俘虏的问题。现在就立个规矩,除非朕有特殊的诏令,所有的俘虏,男人无论少长,杀!女人有反抗的,杀!”

    “那……汉人呢?”

    “问清楚,附从鲜卑人的,杀!其他的,分给他们一些武器和补给,愿意回家的,自行组织回塞,愿意留在塞外的,任其自便。”

    听完刘辩的安排,吕布等人脸色都有些沉重。即使是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他们,也被刘辩的冷酷无情惊住了。杀俘是一件不得人心的事,一来容易引起激烈的反抗,二来杀已经投降的人终究和在战场上杀人不同。即使知道刘辩这样做是为了减轻负担,他们一时也难以接受。

    不过,刘辩没有征求他们意见的想法,立刻下令执行。

    当着柯驹的面,一排排的鲜卑人被砍下了首级,血流成河,腥味冲天。

    最后,十名鲜卑人被带了过来,他们捂着流血的鼻子和耳朵,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毛骨悚然。

    刘辩皱了皱眉,手一挥:“再杀一个。”

    牛金举步上前,拔刀出鞘,一刀砍下了一个鲜卑人的首级。

    刘辩指了指柯驹,对董白说道:“割下他的鼻子、耳朵,给他一匹马,放他走,让他去给柯最报信!”

    董白一愣:“我?”

    “不敢?”刘辩眉毛一扬。

    “我?”董白一咬牙:“有什么不敢。”说着,拔出刀,大步走到柯驹面前。一手捏着柯驹的鼻子,一手挥起短刀。

    柯驹惨叫一声,血如泉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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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五的位置呆了大半个月,突然被人爆了,老庄很伤心。本来斗志昂扬,一心多码字,准备最后爆发一下的,看到这情景,简直是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尻子啊,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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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安慰,求动力,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199章 亲疏有别

    “陛下,杀俘不祥。”蔡琰跟了过来,小脸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被到处都是尸体的情景吓得不轻,更被刘辩的命令吓得心跳如鼓,两腿发软,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溥天之下,莫非王……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王臣……”

    “这里的草原是我的土地,他们却不是我的臣民。”刘辩轻轻的跺了跺脚:“他们是不请自来的强盗。”

    “可是他们投降了,投降了,就是陛下的臣民。”

    “不,他们还不是朕的臣民。朕的臣民是他们。”刘辩抬起头,看向站在车队旁的汉奴们,叹了一口气:“他们才是朕受苦受难的臣民。朕的恩泽只会施给他们,不会施给那些强盗。”

    蔡琰语塞。

    刘辩走到那些惊魂未定的汉奴面前,伸手拉起一个老汉奴颤抖的手,抹着上面的血,笑了笑:“老人家,杀了几个鲜卑狗?”

    老汉奴翻着混浊的老眼,茫然的看着刘辩,干瘪的嘴唇蠕动了半天:“贵……贵人是……”

    “这是皇帝陛下。”卫观上前,大声说道:“老人家,你不要怕,陛下不会伤害你们的,他是来接你们回家的。”

    “陛……陛下?”老汉奴蓦的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的,朕就是大汉皇帝,刘辩。”刘辨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但一定知道……”

    没等刘辩说完。老汉挣脱了他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旁边的汉奴们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去,号陶大哭。

    刘辩有些发愣。他虽然已经当了几个月的皇帝,可是他一直没怎么把自己当皇帝,除了自己身边那些郎官近侍,朝堂上的大臣没几个真把他当皇帝,他们的心里只有袁绍,只有儒门。一心一意的想改朝换代。即使是钟繇等人,在刘辩看来也不过是坐观成败而已,根本没有把他当成至高无上的皇帝。

    事实上,这里面既有事实的成份。也有刘辩的误会。汉代的君权虽然已经在加重。却还没有到后世一言九鼎的地步。臣子当面顶撞天子的事时有发生。灵帝就被杨修的族兄杨奇就当面说成和桓帝一路货,结果灵帝也只能针锋相对的诅咒他像杨震一样不得好死,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自认为在做皇帝这件事上。刘辩一直没有什么自觉。在朝堂上,他是装出来的,即使是刚才这副表情,也有做秀的成份在里面。看到这些汉民突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原来在老百姓的眼中,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还是大汉的象征。

    刘辩一时感慨万千。这算是安慰奖么?如果荀彧等儒门中人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跌破眼镜?

    好容易才安抚住了激动不已的百姓,刘辩下令除了必要的补充之外,剩下的补给、牲口都给这些百姓。他们如果愿意回塞内,可以径直到边塞叩关,边郡的太守会安置他们,将来是回原籍还是留在边郡屯田,都会有安排,如果不想回塞内,就在草原上定居,也发一些必要的东西,任其自由。

    不过,听说能回塞内,绝大部分百姓都愿意回去,只有一部分身强力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说刘辩还要一路杀过去,扫荡草原,便主动请缨,要求与刘辩同行。

    刘辩没有轻易答应,他连一般的匈奴人都不想要,更不能让根本没有战斗经验的人拖累脚步。

    “你们有战斗的勇气,朕非常欣慰,可你们还不是战士,不能战斗。”刘辩对一个情绪亢奋的年轻人说道:“你叫什么,哪里人氏?”

    “陛下,臣是并州人,臣……我……我叫田锦江。”年轻人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语无伦次:“我是战士,我曾经戍过边……”

    “可你还不是最好的,朕只要最好的战士。”刘辩轻笑一声:“你如果真想随朕战斗,那就先回五原塞去,安定下来,屯田习武,等什么时候通过考核,再跟着朕出征杀敌。如何?”

    “陛下,我虽然武艺不算出众,可是我也是汉人,一样能杀人?”田锦江急了,涨红了脸:“我……我刚才砍死了一个鲜卑人。”

    “战斗,是战士的责任和荣耀,你还不是战士,就不能抢。”刘辩笑道:“如果让普通百姓上阵,那让这些勇士们去干什么,放羊么?”

    卫观等人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哈哈大笑。刚才还有些紧张的董白笑得最夸张,肩膀笑得直抽抽。不过,她一笑,暴露了她的身份,田锦江顿时急了:“陛下,女人都能上阵,我们七尺男儿反而不能从陛下出征?”

    “女人?”刘辩眉毛一挑:“你要是能打赢他,陛下就让你从征,如何?”

    “好!”田锦江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卷起袖子,就向董白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还能打不过女人?女人就应该在家生孩子……”

    董白笑得正开心,听了这句话,顿时恼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脚,正踹在田锦江的胸口。田锦江措手不及,被踹得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没等他爬起来,董白赶了过去,一脚踩在他胸口,长刀出鞘,指着他的咽喉,破口大骂:“竖子,敢小看我们的女人?信不信姑奶奶一刀阉了你,送你到陛下身边做阉人,全了你的心愿?”

    众人愕然,周围一片寂静。

    “哈哈哈……”刘辩大笑,转身就走:“看到没有,朕身边全是勇士,哪怕是女人,也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想随朕出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来人,赐他一口刀,回去好好练武,希望将来能再次看到你。”

    牛金上前,解下腰间的战刀,放在田锦江身边。董白瞪了他一眼,还刀入鞘,紧赶几步,跟上刘辩,喜滋滋的说道:“陛下,我……我真是巾帼英雄么?”

    “还差一点。”

    “差多少?”

    “差一颗百夫长的首级。”刘辩翻身上马,大声道:“勇士们,随朕出发,目标:虎部落老巢。”

    “出发!”近卫郎们齐声应喝,一个个以最潇洒的姿势翻身上马,跟着刘辩扬长而去。

    汉民们互相看看,喜形于色。田锦江爬了起来,拍拍屁股,看看怀里的刀,再看看正在集结的汉军,眼珠一转,转身对同伴们说道:“诸位,陛下嫌我等武艺不精,当不得主力,可是有陛下率精锐在前面冲杀,我们跟在后面杀几个零散的鲜卑狗总不成问题吧?”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田锦江急了,又说道:“你们也看到了,陛下行军如风,很多牛羊都无法带走,等鲜卑狗回来了,这些还会被他们拿回去,我们跟上去,把这些牛羊全部赶回塞内,让鲜卑狗全部冻死、饿死,他们欺负我们这么久,我们也该回报他们一下,你们说是不是?”

    有的人眼睛亮了。

    田锦江拉着说道:“而且,陛下只杀鲜卑狗的男人,放过了鲜卑狗的女人,我们把这些这女人带回塞内,愿意娶妻的娶妻,愿意纳妾的纳妾,实在不行,当成婢女也好啊。这些鲜卑女人身强力壮,干起活来,可不比男人差呢。”

    这次更多的人动心了,七嘴八舌的附和着田锦江。汉人重男轻女,再加上有钱人多娶妻妾,不少普通百姓成年之后无法娶妻,现在有鲜卑女人可以带回去,他们岂能放过,就算当作妻子会被人笑话,纳作妾,当成婢女使唤总可以吧。

    田锦江纠集起百余少年,骑上刘辩留给他们回塞的战马,尾随刘辩而去。

    ……

    庐江郡治,舒城。

    太守府内,气氛压抑,所有人都在忙碌,所有人都阴着脸,仿佛大祸将至。

    大祸的确很快就要到了。

    嵩高山一败,袁术损失了一万多精锐,狼狈退回南阳。荆州刺史刘表随即打起了他的主意,派大将蒯越统兵进击,袁术应战,军粮供应不上,派人到庐江来讨粮。庐江太守陆康一口拒绝,反而回了一封书信,大骂袁术是逆贼。袁术大怒,派麾下的小将孙策前来攻击庐江。

    孙策是孙坚的儿子,陆康并不畏惧他,不过,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孙策和周瑜是好朋友,而周瑜则是舒城周家的子弟。周家是舒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周瑜的从祖周景、从叔周忠都官至太尉,就连前太尉乔玄都是周景的故吏。周忠的儿子周晖横行乡里,是有名的豪侠,去年洛阳兵败,周晖曾经率数百部曲,准备前往洛阳,经果袁术忌惮他的势力,拦住了他的去路。

    有周家做内应,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舒城守不住。陆康自知在劫难逃,却不肯弃城而走,决定以死报国。在此之前,他要将随行的家属子侄遣送回乡,自己坚守庐江,以城共存亡。

    此刻,书房内,陆康正在对管家陆云交待世务,八岁的从孙陆逊安静的坐在一旁。陆逊早孤,陆康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听完了陆康的交待,陆逊稚声稚气的说道:“大父,既然攻击我们的是孙策,恐怕回吴郡也非万全之策。”

    陆康转过头,打量着陆逊,眉心微蹙:“逊儿,为何这么说?”(未完待续。。)

第200章 内战,外战

    “大父,天下之争,乃是袁氏挟百年之德业,欲革化更新,再立新朝。可是大业未成,先有兄弟之争,袁绍固守河北,剑指青徐,袁术意在淮南,坐拥江东。袁术才力不如袁绍,将来必然退江自守,企图与袁绍划江而治。以江东六郡的形势,吴郡必然成为袁术的囊中之物。”

    陆康皱起了眉头,如果吴郡必然逃不掉袁术的手掌心,而他又与袁术争锋,就算家属回到吴郡,恐怕也不能自全。

    “孙氏父子都是吴郡寒门,当年孙坚为了娶吴氏,险些大动干戈。孙坚战死,孙策残暴不让其父。如今他要借着庐江之战向袁术邀功,以图夺回孙坚旧部。大父欲坚守庐江,无异于挡住了孙策的路,孙策岂能不与大父决一死战?”

    陆康听明白了。孙策要借这一战立身,他守庐江,就是挡在孙策前面的一块石头,不搬掉他,孙策是绝不会罢休,势必会全力以赴。如果孙策败了,当然会恨他一辈子,如果胜了,而损失过大,以孙策的性格,很可能会大加屠戮,陆家同样难逃一劫。

    离在庐江当然不会有好结果,可是回到吴郡也不代表就安全。陆康进退两难,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眼珠一转,再次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大父,你觉得陛下如果挥兵东向,能够击败袁绍吗?”

    陆康抚着胡须,沉吟不语。这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今年年初。天子刘辩在嵩高山大败袁术、曹操,甚至有人说他已经孵化出了传说中的巨龙。如果是真的,那他完全可以击败袁绍,就算不能平定整个山东,也能打掉袁绍的威信,让山东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

    可是,刘辩却统兵北伐了。他在想什么,陆康一直搞不明白。

    “打败袁绍,应该没问题。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出手。偏偏要北伐。这不是给袁绍机会嘛。等袁绍统一了山东。再想出兵,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能而不为,只有两种可能。”陆逊的声音虽然稚嫩,神情却极是从容:“要么是不以袁绍为意。早打晚打没什么区别。要么是有更重要的事。逼得他只能先将袁绍放在一旁。”

    管家陆云忍不住了。插嘴问道:“那……和我们陆家有什么关系?”

    “既然吴郡难保万全,为何不去洛阳?”陆逊说道:“至少可以多一个选择。”

    陆康和陆云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事实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袁家有信心,留在朝廷观望的人绝不仅一个。既然决定忠于朝廷,与袁氏兄弟对抗,那么派一部分人去洛阳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陆康考虑了很久,决定兵分两路,陆云带几个家人护送陆逊去洛阳。陆逊的祖父陆纡曾任城门校尉,在洛阳还有一些故旧,陆逊到洛阳投靠他们,至少生活上有保障。

    事不宜迟,当天下午,陆逊就起程,西行入荆州,准备避开袁术的阻挠,由荆州赶往洛阳。

    ……

    彭城西,曹操立马萧山之上,极目远眺。

    远处,彭城如卧虎。

    曹操眼神阴郁,拉着马缰的手青筋暴露。年轻的郭嘉坐着战马上,不时的掩嘴咳嗽一声,每一次咳嗽,都会持续好一会儿,直到脸色潮红。

    戏志才走后,荀彧将郭嘉推荐给曹操。与郭嘉一席谈,曹操非常高兴。郭嘉简直就是年轻版的戏志才,不仅性格相似,观点相似,就连身体都很相似——虚弱。

    唯一让曹操有点遗憾的是郭嘉没有戏志才的成稳。戏志才虽然性格放荡不羁,但是他人到中年,有那个资历,别人就算是看不惯,也不会说什么。郭嘉则太年轻了,年轻得任何人都认为他是晚辈,总想教训他两句,偏偏他又聪明得任何人都没这实力能说服他。当那些人被他驳得哑口无言,甚至反唇相讥的时候,难免会给人少年轻狂的印象。

    这样的年轻人当然不招人待见。

    也就是曹操这样的人能和郭嘉谈得来,如果是袁绍,只怕和郭嘉说不到几句话就要送客了。

    曹操很看重郭嘉,就像当初倚重戏志才一样。袁绍派他来攻徐州,他听取了荀衍的意见,一路打着袁绍的旗号求才纳贤,实力大大增长,可是要攻彭城,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在安排他攻彭城的时候,袁绍自己统领大军杀入了青州。在平原、高唐一带击败青州徐巾管亥部,取得了不小的胜利,可是出兵助阵的兖州刺史刘岱却莫名其妙的阵亡了。听到这个消息,曹操心里就犯了嘀咕,因为刘岱是他的好朋友,曾经露过要请他入主兖州的意思。这次刘岱阵亡,曹操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如果是,那只能说袁绍对他的戒心甚重,不仅要借着攻打彭城消耗他的实力,还要除掉他的朋友。

    面对这种情况,曹操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果攻打彭城损失太大,袁绍要清理他就更容易了。杀刘岱,也许会有些不同声音,杀他曹操,估计站出来替他说几句公道话的人都不会有。

    “奉孝,怎么才能轻取彭城?”

    “用水。”郭嘉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将军是龙,当然要好好的利用水。彭城在泗水、汴水交汇的地方,如果造堰积水,泡上几个月,彭城不战自溃。”

    曹操无声的笑了起来。这个主意是好,不过却不是好在水攻有效,而是水攻可以让他有借口避免强攻,拖时间。泗水、汴水的流量是不小,可是要想建一条包围彭城的长堰,仍然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完成的大工程。这样一来,他既可以避免强攻的损失,又有充足的理由说自己没有消极怠战。

    “只怕盟主等不及啊。”曹操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说我延误战机,那可如何是好?”

    “这个简单,破财消灾而已。”

    曹操心领神会。袁绍身边的郭图、许攸等人寄寓他乡,开销都很大,如果能送他们一些钱,想必他们会很愿意帮他在袁绍面前美言几句。至于那些钱,当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还要从徐州人头上盘剥回来,说不定还能大捞一笔。

    ……

    草原上,铁骑冲突,人喊马嘶;箭矢交驰,刀戟并举。

    一万多汉军铁骑在金雕部落的帐逢间来往奔驰,将一个又一个鲜卑人斩杀在马前。

    这是几天来,刘辩率军踏平的第四个中部鲜卑部落。

    鲜卑各部大人齐聚弹汗山,准备瓜分刘辩带来的一万余汉军的装备,顺便在击败大汉天子的荣誉榜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东部、中部鲜卑的绝大部分部落的主力都去了弹汗山,部落驻牧地只有少部分兵力和一些老弱,面对突然从西面杀来的汉军,他们根本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很快就被刘辩杀得溃不成军。

    按照刘辩的要求,每荡平一个部落,男人全部杀光,最好的战马全部掳走,牛羊之类的牲口除了必要的补充之外,都交给那些被鲜卑人掳来的汉人,他们愿意带回塞内的就带走,实在带不走的全部杀掉,临走的时候再放一把火,将所有的帐篷、皮毛烧掉,所到之处,哀鸿遍野,血流满地,哭声一片,简直是人间地狱,让人不忍目睹。

    随着刘辩的迅速向前推进,跟在后面捡战利品的汉人已经达到了千余人。看着丰厚的战利品,看着那些哭天喊地的鲜卑女人,几乎所有的汉人都动了心,除了实在没体力跟着大军奔走的老弱,年轻人大多跨上了战马,紧紧跟随刘辩的大军。他们也许还无法骑在马背上冲锋战斗,以马代步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知不觉的,他们成了刘辩的编外后勤部队,每天晚上,都会有年轻人带着年轻漂亮的鲜卑女奴来到军营里慰问将士,顺便看看有没有投军的可能。有的甚至和将士们做起了生意,接受立功将士的委托,将他们的战利品带回塞内,然后再象征性的收取一点佣金。

    几次扫荡过后,几乎没有人再反对刘辩残忍的命令,他们知道这才是有效杀伤鲜卑人,而且不会延误行程的办法,那些丰厚的战利品被汉人带回塞内,也将缓解边郡人口、食物短缺的问题,至少可以撑到明年开春。至于鲜卑人的死活,就没几个人关心了。

    因为鲜卑人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汉人的死活,被掳到草原上的汉人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基本上都成了奴隶,过得猪狗不如、生不如死的悲惨生活,此时此刻,刘辩解救了他们,以鲜卑人之道,还治鲜卑人之身,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看过无数汉奴的生活状况之后,就连心软的蔡琰都接受了刘辨以牙还牙的态度,在她每天撰写的《草原战记》中,刘辩的形象终于光明起来。

    可是她并不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刘辩的心一直在下沉,沉向无尽的黑暗。

    天气越来越冷,北风越来越紧,一场大雪随时都有可能到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柯驹赶到弹汗山,鲜卑各部主力回援的时候,他面临的战斗也将越来越残酷。

    大战一触即发,他的龙却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201章 主客易位(500票加更)

    就在几天前,刘辩刚刚率军出塞的时候,奔驰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切断了和巨龙的联系,还觉得浑身轻松,就像摆脱了一个看不见的压力。可是当他几天来和巨龙一点联系也没有的时候,他又有些莫名的不安起来。

    就像父母看着孩子烦,把他赶了出去,自己可以偷闲半日,可是当真的看不到孩子身影的时候,又莫名的不安起来,生怕他会出事。

    刘辩没做过父母,但是他听人说过这样的心情,此时此刻,他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一阵阵的揪心。

    也许是因为附近没有大河的原因。刘辩安慰自己说。他每次和巨龙联系,都是在大河大川旁,草原上没有大河,甚至连小河都很少见,可能这也是他无法和巨龙联系上的原因。

    刘辨找来了吕布。这里正是并州以北,最熟悉地形的当然是吕布。

    “附近有什么流量较大的河流?”

    吕布沉吟了片刻:“向东再走两百多里,就是石门山,石门山南北各有一条河,南面的河叫石门水,经石门障入塞,注入黄河。北面的河叫艾布盖河,北流百余里,注入一个叫雪狼湖的海子。”

    吕布在地图上指出两条河的位置,刘辩沉思片刻:“去艾布盖河。”

    “陛下,为什么去艾布盖河,而不是去石门水?”吕布不解:“我们缴获了那么多的战利品,丢了实在可惜。如果去石门水,可以顺便把这些战利品送回棝阳。单就两条河来说,石门水的水量、水质都要好得多,更适合大军驻扎。”

    “战利品不用考虑,我们是来清剿鲜卑王庭的,只要拿下鲜卑王庭,战利品多得吓人。石门水是好,可是离定襄太近了,很容易被鲜卑人发现,对我们的整个战略有影响。”

    刘辩笑了笑:“既然叫雪狼湖。是不是有雪狼?”

    “是的。那里经常有狼群出现,据说头狼是一头浑身雪白的巨狼,非常凶猛,普通虎豹也不敢招惹它。也正因为如此。臣才不建议去雪狼湖。这种天气遇到狼群可有点麻烦。”

    “那你有没有想过。收一头巨狼做本命兽?”

    吕布的眼睛顿时亮了。

    “如果真有巨狼,朕帮你搞定它。”

    “好,多谢陛下。”

    ……

    柯最看着眼前这个没鼻子。脸上只有两个洞,没耳朵,也只有两个洞的人,愣了半天没说话。

    柯驹拜倒在地,痛哭失声:“大哥,我们的部落完了。”

    柯最后背升起一阵凉意,脸颊抽搐起来,原本冷静的眼神变得烈焰升腾。

    “岂有此理!”柯最怒吼一声,将面前的食案掀翻,案上的杯盘、食物撒得到处都是。柯最一跃而起,在帐内来回踱着步,如同一头狂暴的困兽。

    他被刘辩耍了。他一直以为刘辩在定襄,以为刘辩打探到了乞伏海的鲜卑大军,不敢继续前进,就像那些怯战而又好面子的汉人一样,在定襄呆一段时间就回师,然后谎称大胜。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主动赶往定襄与刘辩一战,没曾想,刘辩绕行千里,从高阙出塞,又从塞外一路杀了回来。

    沿途几个部落的主力都在乞伏海,部落里留守的兵力很少,根本不可能是刘辩的对手。虽然还没有收到消息,但是柯最相信,这几个部落都不会有幸免之理。

    这是一个意外。

    汉军不是不出塞作战,但是每次出塞都是数万大军,准备多时,携带大量的粮草辎重,才有可能出塞作战。大军的数量多,要准备的物资就多,时间当然也就长,鲜卑人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要么整个部落撤退,要么陈兵以待,总之不会让汉军有机会袭击他们的部落。

    这一次之所以犯这样的错误,是因为领兵的是大汉天子,而且兵力又很少,总共才两万步骑,怎么看也不像大举出塞的样子。柯最等人一直以为刘辩只是做做样子,到边关打上一两仗,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就走,选择弹汗山作为目标,自然也是因为弹汗山离汉地边境很近,进退都方便。离边境千里的各部落当然是安全的,给刘辩十个胆子,他也不可能以这点人马杀入草原。

    谁也不曾想,刘辩不仅杀入草原,而且千里奔袭,一击即中,第一战就将柯驹率领的三千精骑杀得干干净净。这一战,汉军显示出来的战力和战术都足以让柯最心惊肉跳,而刘辩凶残的手段也让柯最大出意外,这种赶尽杀绝、不留后患的做法就连草原上的民族也做不出来,更别提汉人了。

    可是很显然,这种做法的破坏力也是惊人的,凡是被他屠戮过的部落都会元气大伤。一旦其他部落的大人得到这个消息,必然会惊慌失措,人心大乱,赶回去救援将成为他们唯一的选择。

    谁也不会坐视整个部落被刘辩这个凶兽连锅端,哪怕只是留守的老弱,哪怕大部分主力不会受到影响。

    如此一来,乞伏海的重兵将一哄而散,弹汗山就会暴露在刘辩的面前。

    柯最气急攻心,汗如雨下。刘辩突如其来的一招打乱了他的整个计划,让他陷入了无比被动的局面。根据柯驹描述的汉军实力,如果各部落的大军各自为战,恐怕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自己可以战胜刘辩。更让柯最头疼的是,如此一来,主动权将落入刘辩的手中,他们只能疲于奔命,被迫防守。

    刘辩想要的很可能就是这个结果。

    柯最冥思苦想了很久,下令召集各部落的大人商议。他很清楚,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刘辩每到一个部落,都会留下一些人回各自的部落报信,柯驹能赶到他的面前,那当然会有其他人赶到各部落的大人面前。如果他知情不报,那些部落大人一旦得知真相,肯定会翻脸,拿刀砍他。

    柯驹这么急着赶来,就是为了给他争取时间。

    不出柯最所料,一听说刘辩率军杀入草原,大肆屠戮沿途的部落,金雕、土狼等几个首当其冲的部落立刻炸了锅,不等柯最说话,爬起来就往外冲。

    柯最早有准备,十几个亲卫拔出战刀,拦住了他们。

    “你们如果从这里离开,各回各的部落,正好中了刘辩的诡计。”柯最阴狠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他伸出大手,慢慢的捏紧:“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会被他一个接一个的击败,杀死。”

    “那你说怎么办?”金雕部落的慕容绩红着眼睛怒吼道:“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看着他杀光我们的族人,抢走我们的财产?”

    “我不让你们回去,正是为了报仇。”柯最握紧拳头,在空中用力的挥了一下,似乎刘辩就站在他面前,被他一拳击倒。“刘辩只有一万余骑,对付任何一个部落都足够,可是如果我们两三个部落联合起来,他就不是对手了。此时此地,我们不能分兵,只能集中兵力,逼他决战,才有可能报仇雪恨,而不是中他的计。”

    众人听了,这才冷静下来。

    柯最随即下令,以时间和行军速度估计,刘辩现在应该还在乞伏海以西,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拦住他的去路,以免他一路向东。他下令东部鲜卑的几个部落联合起来,在乞伏海以北的草原上巡逻,一旦发现刘辩的踪迹,就上前拦截,缠住他。

    而中部鲜卑的几个部落则联合成另外一支大军,向西进发,主动寻找刘辩决战。一旦截住刘辩,甚至攻杀刘辩,不仅可以解除危机,还能趁势杀入并州掠夺,以弥补被刘辩袭击的损失。

    柯最的安排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响应。东部鲜卑为了保护自己的部落,肯定不会放刘辩东行。中部鲜卑的部落此时此刻可能都已经遭了刘辩的毒手,一心要找刘辩报仇,同样不会消极怠战。将来如果杀入并州,用战利品来弥补损失,也是一个有效的刺激,不用担心谁阳奉阴违。两只大军都有四五人马,不管谁遇到刘辩,都有足够的兵力优势。

    商议已定,柯最派人迅速通知和连,刘辩的主力已经进入草原,定襄只有一些疑兵,大王可以率军杀入并州,先抢一把,迫使刘辩回援。

    和连接到消息,气得破口大骂。柯最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并没有通知他这个鲜卑大王,只是把最后的结果告诉他。他的眼里还有他这个鲜卑大王吗?现在柯最居然还要他杀入并州,他难道是柯最手下的一个万夫长吗?

    问候完柯最的女性长辈之后,和连还是率领守护在弹汗山的两万骑兵,浩浩荡荡的进入长城,直奔代郡、雁门、定襄诸郡。

    一场以逸待劳的大战,不经意之间就变成了追逐战,而且主战场是在鲜卑人的草原上。

    接到鲜卑人入侵的消息,代郡、雁门、定襄诸郡立刻进入战时状态。

    和连刚刚杀入代郡,就遇到了第一个对手:白马将军公孙瓒。

    公孙瓒率领三千骑兵,匆匆从蓟县赶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了和连入侵的消息。公孙瓒勃然大怒,立刻向和连发起了攻击。本以为只是追亡逐北的和连没想到第一战就碰到这位白马将军,一时措手不及,吃了点小亏,只得避其锋锐,向西进入雁门。

    公孙瓒不顾部下的劝阻,率军越过郡界,穷追不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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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鹰过拔毛

    夜幕降临,雪狼湖周围一片寂静,只用呼呼的北风不停的吹着,如同无同冤魂的哀嚎。

    数千顶帐篷散乱在雪狼湖周围,万余将士都已经围着篝火进入梦乡,只剩下当值警戒的斥候还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一只鹰从空中盘旋而下,收起翅膀,落在牛金伸出的手臂上。牛金从腰间的革囊里拿出一块肉,鹰低下头,叨起肉,头一仰,就吞了下去。

    “嘿嘿,你是越来越能吃了。”董白鬼鬼祟祟的从一旁闪了出来,凑到鹰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摊开来,是一块温热的羊肉,散发着新鲜的清香。鹰看了董白一眼,伸嘴叨起,又吞了下去。

    “牛叔,我替你一会儿?”

    牛金看看一脸陪笑的董白,皱了皱眉:“你可不能再拔它的毛,陛下看到了要骂的。”

    “不拔了,不拔了。”董白连连点头,满口答应:“我就和它玩一会儿。我可爱这只大鸟了。牛叔,什么时候也帮我抓一只鹰玩玩?”

    牛金苦笑道:“我哪有这本事。”一边说着,一边将鹰递给董白。董白接过鹰,抚着鹰油黑发亮的羽毛,爱不释手。牛金警惕的看着她,见她没什么恶意,这才将头扭了过去。

    董白用眼角余光看着牛金,见他分神,不动声色的走到一旁,躲在一顶帐篷的后面,悄悄的拽住了鹰的尾巴,无声的对鹰说道:“就一根。就一根,行不行?”

    鹰感觉到一阵不祥的预感,身体一沉,展翅欲飞,董白早有准备,一把将鹰抱在怀里,紧紧的搂住,两腿夹住鹰身,一只手在前面捏住鹰喙,另一只手绕到后面。用力一扯。

    两根最漂亮的鹰羽被她扯了下来。

    鹰痛得一声尖叫。奋力挣扎,却被董白两手两腿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不许叫,再叫就把你拔成没毛鸡!”董白低声威胁道。

    鹰猛的一挣。仿佛听懂了董白的话。不敢再动了。

    “不许乱动。我就松开你,听懂了,就眨眨眼睛。”

    鹰眨了两下眼睛。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董白嘿嘿一声笑,慢慢松开了鹰,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两步,刚准备抽身逃跑,一转身,撞入一个人的怀中。她连忙叫道:“牛叔,牛叔,我错了,我错了……”一边说着,一边端了下去,顺手将两根鹰羽塞入胸甲。

    “你还知道错了?”刘辩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董白一怔,慢慢的抬起头,仰视着一脸狞笑的刘辨,讪讪的笑道:“陛下,你不是……睡了么,怎么……”

    “朕是睡了,可是有人又玩朕的鸟,还拔了朕的鸟毛,朕被疼醒了。”刘辩冷笑一声,伸手拽住董白的衣袖,将她拖进了大帐。闻声赶来的牛金一看就明白了,连忙上前请罪:“陛下,是臣……”

    “滚!”刘辩飞起一脚,将牛金踹了出去:“先收拾了罪魁祸首,待会儿再问你失职之罪,给朕在外面跪着,动一下,砍下你的鸟头。”

    牛金尴尬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那只大鹰抖了抖羽毛,斜睨着牛金,幸灾乐祸的叫了几声。

    刘辩将董白拽进大帐,手伸进她的胸甲,摸了两下,入手一片温软。董白的脸顿时红了,连连向后退去:“陛……陛下……”

    “干什么?”刘辩眼睛一瞪:“你以为朕是想轻|薄你?朕是想找朕的鸟毛。”一边说着,一边又捏了两下:“咦,奇了怪了,藏哪儿去了?”

    董白面红如血,却不敢挣脱,只得任刘辩轻|薄。虽然刘辩没有明言要收她入宫,但是她自己心知肚明,既然被大父送到刘辩身边,她就是刘辩的人了。她已经十三岁了,已经来了初潮,如果不是刘辩寒意未解,她承受不起,恐怕她早就要和貂蝉一样服侍刘辩的起居。

    董白生长于陇西,饮食在奶食、肉食为主,身体发育得比同龄的蔡琰丰满成熟得多。陇西近羌地,风俗也比中原更开放,刘辩将手伸到她的胸甲里摸捏,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不像蔡琰那样羞怯,反倒有些说不出的兴奋。

    刘辩感觉到了两点突起,再看看董白媚意欲滴的眼,不敢再胡来。这小姑娘可不是蔡琰,一旦惹出真火,她很可能变被动为主动,反把他给吃了。谁吃谁倒不重要,反正是迟早的事,可董白承受不起他的寒意,一夜欢好的代价很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刘辩抽出了手,捏着两根带着董白体温的鹰羽:“你又想干什么,想把朕的鹰拔成没毛鸡吗?”

    “反正还会再长出来的嘛。”董白撅着嘴道:“我想做一枝风箭,大巫师说,必须要用有灵性的鹰羽才行,我只好……来拔陛下的鹰了。”

    “哪个混蛋说的?”刘辩大怒:“你要想射得准,射得远,就好好修炼,像吕布一样明悟破境,为什么要打朕的鹰的主意?朕怕你的风箭没制出来,朕的鹰却飞不起来了。还有啊,你非得盯着一只翅膀拔吗?你没看到朕的鹰现在飞起来都歪着身子。”

    “呃……”董白低下了头,搅着两只手:“下次……下次换一只翅膀。”

    “什么?”刘辩哭笑不得:“还有下次?”

    “不不不,没有下次了。”董白连忙摇手:“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那个,陛下,这两根……就赐给我吧,好不好?”

    “不行。”刘辩毫无商量余地的一挥手:“赶紧出去,以后不准靠近鹰的十步以内,否则朕就砍了你大父的首级。”

    董白脸一苦,垂头丧气的出去了。一出帐,就看到吕布从远处大步走来。她眼珠一转,连忙隐在一旁。吕布看了他一眼,推帐而入,喜滋滋的叫道:“陛下,臣看到巨狼的足迹了,它应该就在附近。”

    “是么?”刘辩大喜,推帐而出:“牛金,别跪着了,看看鹰受伤了没有,朕要用它。”

    牛金一轱辘的爬起来,仔细检查了鹰的身体,发现没什么大碍,连忙向刘辩汇报。刘辩点了点头,吩咐近卫郎准备,自己反身入帐,高声叫道:“来人,更衣。”

    “来了。”内帐的貂蝉应了一声,还没等她走出来,董白闪身走了进来,手脚麻利的拿起挂在一旁的鱼鳞皮甲,一脸陪笑:“陛下,臣妾侍候你更衣。”

    刘辩瞪了她一眼,张开双臂,董白侍候他披甲,又加了一件大氅,然后转到刘辩正面,一面给他系大氅的带子,一面说道:“陛下,臣妾随时候命,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妾万死不辞。”

    刘辩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好气的说道:“朕的前面没有刀山,也没有火海,只有一个雪狼湖,还可能有一群狼。你要是想跟着去,就老实一点,不准再打歪主意。狼群可不是好惹的。”

    “嘻嘻,陛下放心,我对狼太熟悉了。”董白笑嘻嘻的说道:“我还没会走路,大父就给我一头小狼养着玩。”

    “这么厉害?”刘辩有些吃惊。这陇西人果然够猛啊,把狼当宠物玩?“养大了没有?”

    “当然养大了。”董白舔了舔嘴唇:“不过,狼不是狗,养不熟的。有一次,它居然想咬我,我就把它给宰了,炖了一锅肉汤。大人都说狼肉不好吃,可是我觉得味道还可以。”

    “噗!”吕布没忍住,笑出声来。貂蝉则惊得脸色有些发白,看着董白的小脸,就像看着一头母狼。

    “对了。”董白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目光灼灼:“狼肉能治内寒,说不定能冶陛下的病。”

    吕布一惊,连忙说道:“陛下,这……这不行啊,臣准备收来做本命兽的啊。”

    “是你的本命兽重要,还是陛下的身体重要?”董白像是捡到了宝,兴奋得不可自抑:“而且,据说白狼有奇效,是不可多得的滋补佳品。如果陛下吃了那头白狼,那……”

    吕布恨不得把董白掐死,这是要把他已经预定的本命神兽炖汤的意思么?

    刘辩摆摆手,心道你别再说了,再说吕布要先把你给吃了。

    ……

    雪狼湖东三千余里,单单大岭(长白山)深处。

    积雪覆盖的山谷中,一点火光透出。

    戏志才拥裘而坐,看着对面的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一口接一口的饮着酒。

    “你来得有点迟啊。”老人再一次唠叨起来,将一根劈材塞进火堆:“要去玄冥海,最好是春天出发,夏天入海,冬天去,可冷得很,风能吹掉人的鼻子、耳朵。而且,冬天的玄冥海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你很可能连玄冥海都看不掉,就不知道掉进哪个冰窟窿里去了。”

    老人咧开嘴,露出只剩两颗黄牙的牙床:“嘿嘿,那你可就是万古长存了,那里可冷啊,保证你一万年以后被挖出来,还是现在这个样,就差一口气而已。”

    戏志才看着老人,忽然叹了一口气:“老人家,为了一个很可能只是传说的任务,一个人在大山里守了一辈子,你后悔么?”

    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沉默了良久,又慢慢的笑了起来:“不后悔。龙固然可恶,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人在山里听花开花落,清静。我想,这才是道的真谛。”(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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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介绍:
远古的巨龙横空出世,踏平三国! …… 穿越东汉末年,成了生命倒计时的少帝刘辩。 四世三公的袁家,虎视眈眈; 四百年的大汉,分崩离析; 一个巨大的阴谋,正等着刘辩自投罗网。 在生死存亡面前,刘辩不愿束手就缚,奋起反击,书写属于自己的神话!神话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话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话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