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奴隶来投
嬴荡点点头,这个侯嬴虽然不像范雎那样具有辅国之才,却也是眼光独到,把问题看得很透彻。
“侯子大才,受教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嬴荡转过头来看了看乌获,“你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儿,乌获就回来了,“禀公子,外面来了个他国逃奴,说是应大王招贤令而来的。行馆的伙计不让他进来。”
嬴荡对奴隶这一概念是很模糊的。虽然他的宫里面大多数都是奴隶,但是在他的心里面却没有把他们当成是奴隶,逃奴不逃奴没关系,只要有才能就行。而且身为奴隶,没有一点奴隶的自知之明,敢于来应召的,不是疯子,就是有真才实学的。
“你去把他带进来,本公子瞧瞧。”
“诺。”
少时,一个衣履破旧,却气宇轩昂的青年人走了进来。行馆的士子见到他的样子,立刻就露出鄙夷的眼神,毕竟这个年代,从来没人把奴隶当chéng rén的。
嬴荡见他虽然穿的破旧,但是脸上和头式却是打理的干干净净,立刻就对他高看了一眼。不过他脸上的刺字却是极为刺眼,“先生何人?”
中年人立刻低头行礼,“先生之语不敢当,在下摎(jiu),添为赵国一逃奴,闻听秦王招贤,因此而来。”
这时旁边一个士子轻蔑的说道,“何时区区一奴隶也妄称贤人,真是滑天下之大谬。”
嬴荡对这个人还是听过一点的,他与白起、司马错、王龁、胡殇、王齮并称为秦昭王时期的六大将之一。至于关注到他,完全是因为看白起的资料,顺带看到他的。他那时还纳闷,六大将之中,对白起、司马错、王龁都是大书特书,剩下的三个都是寥寥几笔,甚至根本就没有记载。原来这个人是一个奴隶,那些史官是不屑去记载一个奴隶的事迹的。
“好,先生落魄之时,亦不坠青云之志,常某佩服。倘若觉得自己真有大才,可坐下饮酒。”
摎行了一礼,坦然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一个士子愤然的站了起来,“吾等不屑与一逃奴为伍,告辞。”他一说走,其他几个士子也是站起来打算跟着走。
乌获连忙上前去拦住他们,“尔等敢对公子无礼,还不坐下!”几个士子顿时被乌获那盘大的身躯给吓住了,想要走又不敢,想要留下来,又觉的不甘心,只是在那里左右为难。
嬴荡随意的向乌获摆摆手,“莫要留难他们,要走便走吧。”
面对这一切,摎始终无动于衷,坦然受之,看来平时这种事情遇到的不少。
等那些士子都走出去了之后,侯嬴站起身来,向嬴荡跪了下来,“魏国昔rì守门小吏侯嬴参见秦王。”
嬴荡一愣,立刻哈哈大笑,“侯子是如何认出寡人来的?”
“听闻秦王好角力,身边有任鄙、孟说、乌获三位勇士,这位应该就是乌获将军了吧。”
嬴荡点点头,这个家伙还真敢蒙,不过还真让他给蒙对了,“侯子果然观察入微,他就是乌获将军。”
其他人一听面前这个就是秦王,立刻跪拜行礼。嬴荡连忙止住他们,“诸位大贤不必多礼,你们能不远千里而来,是寡人之幸,秦国之幸也。寡人在这里承诺,卿等不负秦国,寡人必不负卿。”
“多谢大王。”
能收拢这么多人才,嬴荡也是极为高兴。他不像六国那样,用一个人的时候,犹豫不决,诸多考虑。当然按理来说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少冒一点风险嘛,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才会等着你来慢慢来考察啊,人生如白驹过隙,你这里不行,人家自然就要到别处去碰运气了。
嬴荡的用人法则就是用了再说,不怕你犯错,就怕你什么都不敢做。像儒生那样,夸夸其谈,说起来头头是道,可做起事情来却是完全变了味,对于这种人,他是极为反感的。
他一方面是为了寻找真正的大才,一方面也是在为秦国储备人才。嬴荡知道,秦国灭东方六国之后,短短十五年就灭亡了。对于这一点原因,网络上众说纷坛,史书上的意思是,秦国灭亡的原因是因为秦法太严苛,不适合六国的国情。
对于这一点嬴荡嗤之以鼻,什么秦法太严苛,历朝历代没有秦法不照样亡国。秦国之所以灭亡的原因有很多,当然秦二世和赵高要负主要的责任。
嬴荡总结了几点秦国灭亡的原因:第一点就是秦国当时太自信了,百万大军,有三十万在河套抵御匈奴人,有五十万南征百越,诺大一个中原,区区二十万兵力怎么防守的过来;第二点原因就是对六国余孽没有穷追猛打,致使他们陆续坐大;第三个原因就是秦国统一天下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储备足够的人才,致使大部分地方没有行政人员前去治理,这才造成了都尉为县令,将军为郡守的局面,这些人,冲锋陷阵没问题,治理地方完全是开玩笑;第四个原因就是秦始皇焚书坑儒,失了天下人望。
虽然嬴荡也不喜欢那些儒生,但你也别做的太狠了吧。你不喜欢,不用他们就得了,又是烧书,又是活埋的,做的太过分了。
眼看着差不多了,嬴荡站了起来,“诸位,今天就到此为止,寡人先回宫了。诸位先稍待些许时rì,待到论才大点,我们再相聚,在此期间,尔等的各项用度皆由寡人来承担。”他刚刚开辟了一条财路,说话也大气了许多。
“多谢大王。”
嬴荡慢慢的走到摎的面前,“你就暂时随我走吧。”
摎站起来向嬴荡行了个大礼,“大王,摎不愿为家奴,只愿为大将。摎希望能去军中听用。”
听了他的话,乌获立刻勃然大怒,“放肆!”
嬴荡呵呵一笑,“是寡人的错,既然你愿意,白起将军正在义渠招兵,你就去他的帐下听用吧。至于他任你为何职,就看你的本事了。”
“诺,多谢大王,摎必不负所望。”
这时侯嬴的眼睛一亮,“启禀大王,嬴也愿去军中听用。”
嬴荡摇摇头,“侯子大才,去为军中书吏,大材小用了,这样吧,义渠之地新定,此时还无人治理,你就去为寡人治理好义渠之地吧。”
“诺,多谢大王。”
这时,宁越和杜赫也站了起来,“启禀大王,倘若大王看得起在下,在下也愿去义渠。”
嬴荡点点头,“愿去的可同去,不过有一点,义渠人贼心不死,蠢蠢yù动,尔等去了之后切不可手软,该治理的治理,该杀则杀。”
“诺,我等必不负大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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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冰山王后(一)
当嬴荡回到宫中的时候,天sè已经渐黑了。冬至之rì,咸阳宫也要大肆的庆祝。如今宫中已是张灯结彩,一片繁华喧闹,那些赢氏的老人已经早早的来到了大郑宫,正与太后闲话家常。
“大王,快,太后找你多次了。”嬴荡还来不及喝一口水,香儿就跑过来催促他。
“好啦,寡人立刻就过去。”
当他来到长华殿的时候,看见大殿zhōng yāng放着一个大鼎,鼎里面不再是煮的肉,而是煮的豆腐。
自从嬴荡发明豆腐之后,豆腐立刻就成为了贵族的一种时尚。如今贵族宴请一些重要的客人,已经不再是用肉了,而是用豆腐,只不过豆腐不经饿,很多时候还需要用肉佐之。
见到嬴荡进来,太后立刻埋怨道,“荡儿,你去哪里了?这些赢氏老臣已等候多时矣。”
“令诸位久候,寡人之罪也。之所以怠慢诸位,是因为寡人去为诸位准备好酒去了。”
一个白发老头摇摇晃晃的说道,“大王此言不妥,秦酒莫非就不是好酒乎。”
嬴荡眉头一皱,这些老头鸡蛋里挑骨头,啥玩意都要挑点刺出来,心里才舒服,“是否好酒,诸位一尝便知。”说完之后就转头向身边的侍者说道,“让下人立刻上好酒。”
“诺。”
过了一会儿,一坛坛嬴荡自酿的烈酒都端上来了,一一摆放在一个个老头的面前。
“各位,这是寡人自酿的好酒,诸位尝尝,是否满意。”
“哦?大王还会酿酒?前不久大王所创豆腐美味,如今又酿美酒。大王啊,当以国事为重,切莫误入歧途啊。”
嬴荡尴尬的笑了笑,“关内侯所言极是,寡人受教了。只是寡人知樗里老丞相腿有寒疾,特酿此烈酒,再以毒虫毒蛇注入其中,泡制些许时rì,乃是治疗腿疾的良药。”
樗里疾听了嬴荡的话,心里面极为感动,“多谢大王挂怀。”
而关内侯不去理会樗里疾的话,急迫的问道,“大王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可毒虫毒蛇乃剧毒之物,岂不中毒乎。”
嬴荡摆摆手,“只用此药酒擦拭寒腿,又不入口,何来中毒?”
“大善,臣等征战多年,多少皆有腿寒之疾,有此良药,臣等也少受一些恶疾之苦。”
嬴荡呵呵一笑,“诸位于秦有功,来,寡人敬诸位前辈一樽,饮甚。”
“多谢大王。”
下面的人猛喝一口酒,顿时好多人都被呛住了,“咳,咳,咳,大王,这是何酒,怎会如此xìng烈。”
这个时候的酒多是黄酒,跟现代人炒菜的料酒差不多,苦了吧唧的,极其难喝。而嬴荡身为秦国大王,少不了要喝酒应酬,无奈之下,只好自己酿酒出来自己喝。
“此酒尚未起名。”
樗里疾点点头,“此酒入口厚重绵醇,甘甜可口,入腹却是辛辣无比,老臣身上已是燥热难当,果然好酒。”
“大王,此酒配方可否交由老臣等贩卖,当然其中三层利归大王。”前不久的豆腐让他们狠狠赚了一笔,而此烈酒一出,必然大卖,这些老家伙怎么肯善罢甘休。
嬴荡连忙摇摇头,“这可不行,此烈酒耗粮甚多,而我大秦粮食也不甚充足,还是不要大肆酿造了。诸位如若想喝,走的时候可各自带个两坛回去便是。”
这时太后也站出来打圆场,“王上也真是的,诸位都是大秦的功臣,一点好酒都舍不得,两坛你也拿得出手。这次我做主了,每人十坛。”
“母后说的是。”
太后一脸的祥和之气,笑盈盈的和这些老头搭话,一点都没有做作之嫌。而太后身边坐着一个冷若冰霜的美女,一脸的古井不波,头高高的昂起,俯视着殿内的喧闹。
“欣儿,坐在太后身边的是谁?”
身边的欣儿和香儿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大…大王,你连王后都不认识了?”
嬴荡现在笑得异常尴尬,“寡人只是忘记了。”
欣儿呵呵一笑,“大王这些年来宠爱项王妃,居然连王后的样子都忘掉了。”
嬴荡心里面一愣,这个项王妃美到何种程度,让自己的前身连如此冰山美人都不屑一顾。“谁说寡人宠爱项王妃了,寡人最近不是一直宠爱你们两个吗?”
欣儿和香儿听了嬴荡的话,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娇俏的小脸羞得通红。欣儿捏着袖子,扭扭捏捏的说道,“大王就会骗人,你何曾宠幸过我们。”
嬴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说的是‘宠爱’,咋到你嘴里就变成了‘宠幸’了,明显混淆概念嘛,“要不今晚寡人就宠幸你们两个怎么样?”
欣儿和香儿羞得小脸都快埋到胸脯里面去了,“大王此言可当真?”
这下轮到嬴荡下不了台了,前世也不过是一个情场白痴,遇到美女,口花花两句还没问题,不过要上正场的话却总是掉链子,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的那一类的。
正在他尴尬不已的时候,太后派了一个侍者过来对他小声的说道,“大王,太后让你过去一趟。”
嬴荡赶紧逃也似的跑了,不料来到太后面前就遇到一顿数落,“荡儿,你也检点一点嘛,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你身为一国之王,居然与婢女调笑,下面坐的既是你叔伯前辈,也是大秦的功臣勋就,你这是致他们于何地?"
嬴荡现在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说不出的难受,“母后,儿知道了。”
“还有,荡儿啦,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一无所出,尽去宠幸楚女那个妖媚子,那个妖媚子又不能生养。你都不知道,上次的事情可把为娘给吓坏了,如果这样的事情在发生一次,这可是要动摇国本的。听为娘的话,今晚就去魏王后那里歇息,早rì诞下一个王子来。”
嬴荡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后,发现她脸上依然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太后说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母后,儿知道了。”
“你们两个也是的,当初的那一点别扭,至于闹这么久吗,荡儿啦,身为一国之君,应该大度一点。听为娘的话,跟王后和好吧,家和才能国兴啊。”
嬴荡一脸的迷惑,自己原来跟王后有内部矛盾呢,怪不得她整天一张死人脸。不过这事还要下去打听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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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冰山王后(二)
今晚因为有嬴荡的好酒,所以大家都喝的很开心,最后连他自己也喝的醉晕晕的,不辨东西南北。
几个侍者正要将嬴荡扶下去休息的时候,太后就走过来了,“大王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交给本太后就可以了。”
这些侍者和侍女哪敢跟太后较劲呀,连忙应诺。只有欣儿和香儿一脸幽怨的看着嬴荡离去的方向。
半夜的时候,嬴荡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的烈酒了,一时还真不适应。“欣儿,香儿,给寡人拿一杯水来。”
不过他叫了半天,却是没有人理他。这时他才清醒了一点,抬起头来一看,才发现不是睡在自己的榻上,被子上还隐隐带有香气。
这里的环境简约中不乏带着女子的秀气,床头的桌上放着铜镜和化妆盒,一看就知道这是女子的闺房。
他立起身来,才看到屋角坐着一个女子,原来是王后的闺房。
王后依然是一脸冷若冰霜,一动不动的跪坐在那里,没有因为嬴荡起身而有所改变。嬴荡就纳闷了,大半夜的不困吗,而且一直那样跪着,腿酸不酸呀。
“王后,你这里有没有水喝呀?”
王后没有答话,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他。尼玛,这样的眼神,得多大的仇恨呀。
“别这样看着寡人啊。”
“滚出去!”
嬴荡一愣,尼玛,我是国王,你是王后,居然让我滚,这可是我的地旁。前世的时候,他也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在大山里面教书,很难碰到一个美女,因为山里人稍微长得顺眼一点的都跑出去打工去了。所以在一般情况下,见到美女都自己先矮了三分。
尽管如此,可不代表他可以随便被美女喝斥,“王后,你讲不讲理?这可是咸阳宫,整个咸阳宫都是寡人的,你让寡人到哪里去?”
“你滚不滚?”
“寡人累了,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王后,你也来一起睡吧。”
嬴荡正要躺回床上去的时候,王后突然拔出一把短剑,向他刺了过来。
嬴荡大吃一惊,还好他的前身本就是一个剑术高手,虽说自己没有能够继承他的剑法,可身体的灵活xìng,和对危险的敏感xìng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慌忙起身避开来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王后的手腕。可王后的短剑滑如游龙,手腕轻轻一翻,回剑一划,这下嬴荡可没有避过去了,手背上就被划出一条口子来。
王后看到嬴荡的手上出血,也吓傻了。在她的印象里,嬴荡剑术高明,她根本就不是对手,这一剑也根本就伤不了他。
嬴荡眼见自己出了血,体内的暴虐因子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了,一个巴掌给王后扇了过去,“混帐,敢刺伤寡人。”
王后委屈的捂着脸,恨恨的说道,“是你说过,今生不踏入我宫门半步的。”
尼玛,原来我还说过这样的混帐话,“什么时候说的,寡人已经忘记了。”
不料他一句话,反而激起了王后的凶xìng,“混蛋!你还能忘记,就在我们成亲当晚你亲口对我说的。”
“是吗,寡人随便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你!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说话不算数。”
嬴荡走上前去,一把把她手中的短剑抢过来,扔到旁边的桌上,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王后在他的怀里拼命的挣扎,“混蛋,放开我。”
嬴荡没有管她,伸手一下子把她的外袍解开,把她扔到床上,猛烈的扑了上去。
王后伸手去推,可惜嬴荡那盘大的身躯那是她推的开的呀。嬴荡三下五除二将她剥成了一只小白羊,拼命的亲吻着她的胸脯。
王后已经放弃了反抗,知道自己不是嬴荡的对手,只是在那里默默的流泪。
嬴荡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别说你流泪,就是流血也阻止不了了。
他奋力的往前一顶,噗哧一声,王后立刻发出撕裂般的惨叫。她的叫声没有招来嬴荡的怜惘,反而引来了更猛烈的冲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嬴荡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失败者王后只是侧着身子,默默的在那里流着眼泪。
嬴荡也想不到,做了四年秦王后的她,居然还是个处女,真是难以想象。平静下来之后,他也觉得心很愧疚,刚才实在是弄得猛了一点,还好她平时经常练剑,身体勉强能够承受得住。
嬴荡一把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别哭了,再哭,寡人就再来一次。”
王后一点都不示弱,“就要哭!你混蛋,弄得人家好疼啊。”说着更是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
嬴荡呵呵一笑,“哦,寡人的好王后,原来你是想再来一次呀,寡人就成全你。”
“不要!人家那里疼得要命,你一点都不顾惜人家。”说着不仅没有停止哭泣,反而要把这些年来的委屈都一下子哭出来似的。
“好了,好了,今晚就先不做了,等你好了,我们再来,好吧。”眼见她哭起来就没完,嬴荡连忙抚慰道。
“不要!好了也不来。”
“不来做什么?”
“混蛋,你欺负我。”王后说着,就在嬴荡的身上又抓又挠的。
嬴荡连忙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吻住她的小嘴,刚开始她还奋力的反抗,不过过了一会儿就主动的配合起来。
两个人疯闹了一阵子,就沉沉的睡去。
不知不觉之中,天已经亮了,王后一下子坐起身来,慌忙摇醒嬴荡,“大王,快起来。”
嬴荡迷迷糊糊的被打搅了美梦,十分不爽。不过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王后一丝不挂娇美的身材,那高高昂起的胸脯令他xìng趣大增,立刻把王后按倒,又在她的胸脯上贪婪的亲吻起来。
“不要呀,大王,今天是大朝,你不能不去的。”
这时嬴荡才想起来,今天是要开年终总结会。不过他没那么容易放过王后,“没关系,我们再做一次还来得及。”
“不要啊,大王,人家那里还没好呢。”
“那好了之后,我们再做。”
王后扭扭捏捏的说道,“人家本来就是大王的王后。”
嬴荡也不想太过逼迫于她,连忙起身,招来几个侍女帮他穿戴衮服。
“你先多休息一下吧,寡人先去上朝了,晚上再来看你。”
王后红着一张脸,羞怯的回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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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应对合纵
秦武王四年最后一次大朝。
“启禀大王,我大秦今年的余粮供养四十万大军绰绰有余,臣奏请大王,chūn耕之后立即扩军,为大秦东出做好准备。”
嬴荡皱了皱眉头,自己和甘茂、樗里疾、司马错商量将进攻方向转道向北的事情并没有拿到朝堂上来讨论。如今朝堂上依然是煽动‘东出’之论的人占据上风。
“扩军是要扩的,寡人已经派前军主将,白起将军到义渠去招兵去了。今年我们刚损失了六万余人,国内还是不要大肆招兵的好。”
“可是大王,各国正在积极联络合纵攻秦,倘若我大秦不做好准备,到时候恐怕措手不及。”
嬴荡眉头一扬,他早知道历史上这次六国合纵攻秦,不仅没有取得相应的效果,反而被秦军打的极为悲惨,这一战可是白起的开山之战,白起正是凭着这一战的赫赫威名,踏出了自己的名将之路。只要有白起和司马错在,他根本就不惧六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集聚实力,一举平定天下。
“寡人的意思是,六国合纵攻我大秦,打是当然要打的。但也不能一门心思就放到了打仗上面,还要立足于伐交,拆散了他们的合纵岂不是更好?”
这一下下面的人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过去的嬴荡动不动就是打,打,打,如今居然说出了伐交这一话题,令人费解。
“大王,六国合纵,恐不是那么容易拆散的,臣的意思是,还是要早做准备呀。”
“寡人当然要早做准备。六国之中,燕国最弱,国中内乱初平,燕王正在乐毅和剧辛的辅佐下,变法强国,他们有心思出兵攻打我秦国吗?”
“还有,齐溟王刚刚登基,不把心思放到梳理国政之上,却是一门心思要吞并宋国。再加上秦齐不接壤,他有心情来攻打我秦国吗?”
“六国,此去其二,剩下的韩魏两国切肤之痛,是最想攻打我大秦的,奈何实力不济,他国不动,韩魏必不敢出兵。”
“最后是楚国和赵国,楚国内部不靖,在边境上打打还行,出兵远征嘛,能出动十万人都是高看他们了。”
“剩下一个赵国,正在变法,国内也是麻烦不小,跟在他国后面打打秋风罢了。”
这时樗里疾也站不住了,眼见嬴荡如此轻敌,他怎么能不急呢,“大王,六国之间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一旦他们达成了某种妥协和利益交换的话,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动百万大军,我大秦何以挡之?”
嬴荡呵呵一笑,“老丞相多心了,寡人问你,就算六国合纵伐秦,出兵百万。好家伙百万大军,无边无际,要将这些军队理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认为六国会让谁来统一指挥这支百万大军?”
樗里疾想了想,“这个,要说六国之中能统领这支百万大军的人还是有的,赵国的廉颇、燕国的乐毅、齐国的匡章、楚国的景翠,皆是名将。”
“老丞相说的没有错,这些人皆是名将。六国合纵何曾是依靠能力来统兵的,他们必然是哪一国出兵最多,那么联军统帅必出自哪一国。
赵国正在变法,不会出动主力,那么这个统帅必然不是廉颇。
燕国国力有限,出不出兵都是两说,乐毅当然不可能成为这支联军的统帅。
齐国的匡章,三世老臣,早已遭到齐王猜忌,齐王是不会用他来统兵了。
楚国景翠,屡屡触怒楚王,前些年更是战场抗旨,扣押楚王传旨使者,楚王也不会让他来统兵了。
那么接下来,何人会成为这支联军的统帅呢?赵国和燕国就不提了,出兵少,没有话语权,韩魏两国这些年来屡败于我大秦,国内兵力有限,楚国难出全力,最后当然是齐国出兵最多,那么这支联军的统帅必然是齐人,你们猜猜,这个人应该是谁?”
这时樗里疾也恍然大悟,“对呀,那么这次联军统帅必然是孟尝君田文。可孟尝君也非等闲之辈呀。”
嬴荡瘪了瘪嘴,“田文,不是寡人小看他,没有作战经验,拿什么来统兵。他是一个一流的政客,不入流的统帅。政客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稀泥,可惜打仗不是和稀泥。”
樗里疾点点头,“大王,尽管如此,但是我秦国也得做一些准备呀。倘若到时候稍有变故,恐措手不及呀。”
嬴荡点点头,“也好,六国大军何时能够到来?”
“各国利益纠缠不清,要等他们达成一致,没有一年的时间,恐难以完成,再加上士卒征召,粮草筹措。六国出兵估计得后年了。”
“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尔等着什么急?寡人的意思,当前之际,还是应对马上要来临的chūn耕生产。此前,寡人研制了几个用于耕作的农具,让诸位卿家看看,倘若合适,那今年就在全国推广吧。”
一众大臣都快跟不上嬴荡的节奏了,刚开始还在谈应对合纵的事情,一下子就跳到chūn耕生产上来了。
“拿上来。”
随着嬴荡的话落,几个侍者带着嬴荡设计的农耕器具来到了朝堂上,“大王,一应农具都在这里了。”
嬴荡随手将侍者挥退了,“诸位爱卿,你们都上去看看吧。”
刚开始一个个大臣还循规蹈矩的,如今嬴荡一发话了,立刻涌到农具跟前,翻看了起来。
“大王,这些农具样式奇特,不知效果如何?”
“如今关中还是冰天雪地,土地封冻,能够拿到哪里去试用?寡人的意思是,把这些用具先在蜀郡试用,合适再拿回关中来。”
樗里疾连忙站了出来,“大王这是要大量的推广铁器?”
嬴荡看着樗里疾觉得很奇怪,推广铁器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错,寡人是这样想的。”
樗里疾顿时大急,“可是大王,我秦国的铁料不足,过去我们还能从东周获得铁料,如今我们和东周的关系已经破裂,铁料供应军队尚且不足,哪里还能供应民事。”
嬴荡立刻就目瞪口呆,想不到强大无比的大秦帝国,居然连民间用铁都满足不了,“那老丞相,民间所用的农具为何物?”
樗里疾摇摇头,“民间所用不过木犁,木耙罢了,只有家中稍富裕之辈,才能用得上青铜器具。铁器农具,民间暂时还用不上。”
这一下嬴荡彻底无语了,他一开始都知道铁山对秦国很重要,没想到居然重要到如此程度。看来他要出兵夺取包头的想法,这样紫遮遮掩掩的根本就可笑,如果朝中大臣知道有这样一个铁山,肯定会支持他北伐的。
“诸位爱卿,寡人想不到我大秦缺铁竟然到了如此程度,有哪位臣工能解决我大秦的铁料问题?寡人重重有赏。”
这一下下面的大臣都不说话了,铁料问题哪里有那么容易解决的。以前大秦获得铁料有三种途径:其一,秦国也开发了几个小铁矿,不过因为规模较小,难以满足整个大秦所需;其二,从商人那里高价获得;其三,因为当年戎人攻入西周的都城镐京,周幽王被杀,褒姒被掳。继任者周平王求遍列国,都没人响应他,唯有秦穆公出兵帮助他赶走了戎人,因此这些年来历代周天子都还承这份情,年年都低价供给秦国一些铁料。
可惜和东周的关系因为嬴荡领兵攻入洛邑而告终,以后大秦获取铁料的途径就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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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更改国策
下面的大臣有说再次出兵攻占宜阳的,有说加大从商人那里购买规模的,还有的说在大秦的土地上大规模的勘探,相信一定能够找到铁矿的。
嬴荡摇摇头,等你找到铁矿,黄花菜都凉了,“前不久有消息称,九原有一个大铁山。寡人已经派人去确认过了,这座铁山的规模更甚于韩国的宜阳铁山。寡人打算派兵夺取此地,诸位臣工,你们觉得如何?”
下面的大臣你望我,我望你,顿时面面相觑。这大王也太不靠谱了,前不久还不顾朝臣的劝阻,强行出兵攻打韩国,不料夺取了宜阳之后还觉得不过瘾,顺便把军队带进东周的都城洛邑去了。如今呢,又嚷着喊着要北伐,这北伐哪是说的那么容易。
“大王,九原乃胡人之地,倘若轻易出兵,恐大军受挫,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嬴荡皱了皱眉头,想不到这些大臣也学会了拿搪塞的话来忽悠他,瞪了他一眼说道,“究究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我大秦男儿怕过谁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如此模棱两可的话,以后休要在寡人面前提起。”
他可是知道后世的官僚作风有多么厉害,现在这股官僚之风还没有成长起来,仅仅有一点苗头,他立刻就要将之掐灭,虽然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臣知道了。”
“好了,今天就好好的议一议,究竟该不该出兵夺取九原?”
嬴荡说完之后,就用眼光盯着甘茂。平时寡人对你最好,将你一个客卿提拔成左丞相,现在该是你回报寡人的时候了。
甘茂也是聪明人,眼见嬴荡的眼光看过来,他就知道要靠他来说服这些朝臣了,尽管他也不是很愿意支持北伐,不过谁让他在秦国的根基浅呢,如果嬴荡不信任他,他别说担任丞相了,就连立足都难。
“启禀大王,臣以为,如今铁器已经成为制约大秦发展的关键。倘若我大秦有了足够的铁器,不仅民间的耕作效率会提高不少,就连我大秦军队的战力也会提高一个层次。因此臣赞成北伐,夺取九原。”
这时一个老头站了出来愤愤的说道,“左丞相恐怕是过于轻率了吧,北伐胡人,谈何容易。你知道我大秦为了攻打三晋和楚国,准备了多少年吗,整整准备了十几代人。如今又要把进攻的方向转道向北,对准胡人,你又要让我大秦准备多少年?”
甘茂立刻就说不出话来了,在那里红着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嬴荡紧皱着眉头。他这是才想起来,秦国自从秦穆公和晋国争夺霸权以来,之后的简公、哀公、出公,一直到献公之前,整整十三代国君都没有让秦军东出,攻打过列国。他以前还以为是秦国国力不济,难以出兵,原来是一直在积蓄实力。
直到秦献公继位以后,魏国因为李悝变法而成为天下第一强国,献公才倾国之力,和魏国死战了十三年,这才拖住了魏国一统天下的脚步。不过最后秦国差点打的亡了国,这才有后来的孝公用商鞅变法。
看来想要满朝文武支持北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知道现在秦国还不具备统一天下的实力,历史上就在这段时期内,秦国也是屡次出兵攻伐六国,虽说是有败有胜,更是夺取了六国大片的土地,可秦军也是死伤惨重啦。
别的不说,光是秦赵阙与之战,秦军就被赵国名将赵奢斩首六万,另有两万人被俘虏,就连主将胡殇都成了俘虏,可谓是损失极为惨重。无论如何,他都要制住秦国这只快要发狂的疯牛,免得出去撞得头破血流。
“启禀大王,甘茂巧言误君,尽然擅改我大秦国策。前有东川之失,现有误国之言,甘茂恐为他国jiān细,还请大秦将此jiān人赶出秦国。”
嬴荡瞬间火起,“够了!寡人是让你们谈事情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攻击同僚的。寡人只问了出兵夺取九原到底合不合适,可你们都说些什么?寡人再说一遍,东川之战是寡人的过失,和甘丞相无关。甘丞相是我大秦的丞相,他属于我们整个大秦,不是什么他国jiān细。以后凡是在我大秦共事,心甘情愿为我大秦效力的人,那就与我秦国不分彼此,寡人不想再听到什么他国之人之说,在这里,只有秦人。”
几个老臣擅擅的退了回去,不再发一言。
“大王,臣倒是认为,可以夺取九原,先不说九原铁山对我大秦的重要,就是九原的战略地位,也值得我们一试。”侯嬴眼见没人站出来说话,立刻出来支持嬴荡。
嬴荡眉头一抬,“哦?侯爱卿尽管明言。”
“大王,臣听那些从草原回来的商人所说,九原之地,因为大河的灌溉,土地极为肥沃。如果我大秦能够夺取这里,不仅增加了我们的疆域,更是为我大秦增加了一个养马之地,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九原在大河以北,东面就是楼烦。这些年来赵国一直在变法,倘若他们变法成功之后,必会出兵楼烦,解决这个制肘之患,好与我大秦争锋。如果我们能够提前夺取九原,那就是在赵国的北方打下了一颗钉子,他rì秦赵交锋,我大秦就可以多路出兵,使赵国不能首尾相顾。”
嬴荡赞赏的点点头,“诸位爱卿觉得侯爱卿所言如何?是否有可取之处?”
关内侯早已经和嬴荡约定好了九原铁山的利益分配,这时候不站出来说话,更待何时。
“启禀大王,老臣觉得侯大夫所言颇有可取之处,我大秦缺铁,民间还大多数使用木器耕作。此铁山,我大秦势在必得。”
关内侯虽然职位不高,平时也不负责什么事情,但却是秦国老世族的代表,他同意了,就代表老世族同意了。
樗里疾眼见差不多了,也站出来说道,“大王,北伐东胡,夺取九原铁山,老臣没意见。可六国的威胁不能不重视,敢问大王可有应对之策?”
这一下,宁越和杜赫呆不住了,立刻站出来说道,“大王,臣等两人愿去游说六国,拖住他们合纵的步伐。”
对于宁越和杜赫,历史上对他们没有记载,嬴荡当初用这两人,完全是起到一个千金买马骨的作用,倒是没觉得他们有多少本事。
“两位爱卿打算如何游说六国呀?”
宁越想了想,“大王,臣愿去燕齐两国,燕国内乱初平,必然担心齐国再次发难,臣只要说服燕王防范齐国就可以了。至于齐国,齐王一心吞并宋国,臣只需要私下透露,秦国愿支持齐国灭宋,齐王必然淡了合纵之心。”
嬴荡听了这话,立刻来了兴趣,“爱卿,可有把握?”
“大王,太长的时间,臣并没有把握,不过拖住他们一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一年的时间,足够寡人灭林胡了。”
杜赫眼见宁越的建议被嬴荡采纳了,也连忙说道,“大王,既然宁兄要去燕齐两国,那臣就去魏楚两国。齐国要灭宋,魏楚两国必不答应,臣只需要游说魏楚,防止齐国灭宋就行了。”
嬴荡顿时大喜,六国中有四国不出兵,其他两国必然不敢动荡,“那好,那就幸苦两位爱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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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后宫情事
嬴荡搞定了朝堂上的事情,立刻急匆匆赶往后*宫。上辈子娶老婆完全靠想,这辈子终于有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那还不赶紧去多哄哄。
当他来到王后寝宫的时候,却看到太后领着一大批人在那里。太后正拉着王后的手,一直不停的询问各种问题,就连嬴荡进来了都没有搭理他。
“儿参见母后。”
太后白了他一眼,“荡儿啦,要为娘如何说你。你看你把王后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人家一个弱女子,哪经得起你这样折腾啊。”
太后一句话不仅说的嬴荡尴尬不已,就连王后也被羞得脸都快红得滴出水来了。后面的侍女和侍者都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嬴荡正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的时候,旁边一个女子轻笑了一声,“母后,我觉得大王和王后是久别重逢,一时过于投入,不小心伤了身子吧。相信大王也一定会懂得怜惜我们这些弱女子的。”
嬴荡一愣,这人是谁呀,居然敢当着太后的面,调诓大王和王后。不过看到那一张脸的时候,立刻就目瞪口呆。这女子美sè更甚王后三分,最关键的是她天生一副娇柔媚态,一颦一笑无不让人迷醉。
他不知道这是谁,也不敢问,只好站在那里发呆。
太后哼了一声,“没大没小,看来这些年大王太宠溺你了,都把你宠到天上去了。有你这样说大王和王后的吗。你给本后记住,王后始终都是后*宫之主,本后不希望任何人挑战她的地位。”
女子立刻做出一副楚楚可怜之像,眼睛咂巴咂巴的看向嬴荡,希望他能出来说一句话。
不过嬴荡还不知道她是谁呢,当然不会为她说话,受不了她那幽幽的眼神,令他一时之间居然失了神,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转头不去看她。
太后看了嬴荡一眼,“荡儿啊,后*宫之中最重要的就是祥和,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呀。”
嬴荡连忙点头应道,“是,儿记住了。”
“好了,我也不多呆了,其他人也退下吧。王后是我的侄女,你可不能欺负她。”太后说完,还转过头去看了那个女子一眼。
这六国的亲戚关系也挺乱的,太后是魏国王室的王女(离王室血脉有点远),做了嬴荡的老妈。王后又是当今魏王的女儿,正宗的魏国公主,却做了嬴荡的老婆。这些关系真要去理的话,绝对够乱。
女子抬起头来看着嬴荡,因为以前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嬴荡总是会出来护着她的,把她哄的跟什么似的。无奈这次嬴荡始终都没有说话,刚才也不过望着她短暂的失神而已,过后就没有再看过她,她也只好悻悻的随着太后离开了。
“王后,你好点了吗?”嬴荡待太后一行人走了,立刻上去关心道。
王后抬起头来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大王今rì为何没有随着项王妃一同离开呢?”
嬴荡这时才知道,原来那个妖媚的女子就是他的前身一直宠信的项王妃。或许是他上辈子看玄幻小说看得太多,对妖艳的东西本能的畏惧,这个项王妃美则美矣,可惜心思不单纯。
“王后啊,寡人一下朝就来看你,你还要跟寡人使小xìng子,你让寡人伤透了心啊。”
王后白了他一眼,“哼!你扔下我整整四年,我又该不该伤心呢?我们女人有几个四年来耗费,可惜年华虚度,我都快老了。”
嬴荡被她说的一蹙,你才二十岁出头,正是人比花娇的年代,怎么能算老呢,“王后,寡人以前是对不起你,放心吧,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王后被他说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一下子抱住嬴荡,“大王,你不要丢下我,妾身害怕。”
嬴荡笑了笑,想不到在她冷冰冰的外表下,原来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心灵,“好了,王后乖了,寡人会疼惜你一生一世,不会丢下你的。”
抬起那张泪眼婆娑的娇脸,痴痴的望着嬴荡,“大王,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疼惜我一生一世?”
嬴荡轻声的说道,“你是寡人的王后,寡人不疼惜你疼惜谁去?”
这一下王后放弃了原来冰冷的表情,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大王,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宁静的夜,总是很快的过去。深冬的清晨,寒风凌冽,冰冷刺骨。可校场上已经是热火朝天,将士们不顾寒冷,依然是在通过各种方式打熬自己的体魄。
嬴荡穿着一身铠甲,缓慢的走在士兵的中间,查看着他们的训练方式。只不过古代人训练的方式很少,不过大多数却很有效。比如说,练臂力的,拿着一个石锁一举几百下,练刀的,对着木桩砍个一千下,练戈的,又刺又扫的一千下。这想练不出来都不行嘛。
“蒙骜拜见大王。”
嬴荡手一抬,“将军无须多礼,寡人正好找你有事呢。”
“大王请说。”
“寡人的意思是,光这样练兵不行,还是要拉到野外去实战演练。”
“大王是想出去狩猎?”
嬴荡这时才想起来,古代的实战演习就是围猎,“好,那就把队伍拉出去狩猎,不仅可以改善将士们的生活,还可以起到练兵的作用,何乐而不为。”
“大王准备何时去?”
“今天不行吗?”
蒙骜一愣,“可是今天去的话,就来不及准备大王的仪仗了。”
嬴荡最讨厌的就是礼仪来礼仪去的,“不必如此麻烦,寡人骑马去就可以了,准备一下现在就出发吧。”
“大王,不行呀,士兵出发,至少要准备三天的干粮吧。”
“三天?为何要准备三天的干粮?”
这下轮到蒙骜不明白了,“大王,围场离此甚远,不准备干粮,路上吃什么?”
“就在咸阳城外狩猎不行吗?”
“大王,咸阳城外何处可狩猎,到处都是农田,根本就没有什么猎物。”
嬴荡点点头,“这样吧,今天你就下去好好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狩猎。”
“诺。”
等嬴荡回到后*宫之后,就把狩猎的消息告诉了王后。他想到王后一直处于深宫之中,平时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如带她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散心了。
不料嬴荡这要出去狩猎的消息短短几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秦宫。一个个嬴荡都还没见过的后*宫妃子都跑过来,嚷着要一起去。
项王妃现在已经在嬴荡身后跟了好久了,“大王,你就忍心扔下我不管吗。自从大王东征归来之后就没有理过奴家,难道大王不要奴家了吗?”
项王妃说完之后,就掩面轻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偷眼看嬴荡。
嬴荡虽说对她的感觉不是太良好,不过终究是自己的妃子,也不忍心呵斥她,“寡人这是去狩猎,不会带行帐的,你能骑马吗?你能忍受得住奔波之苦吗?”
项王妃撅着那张jīng致的小嘴,“哼,大王小看奴家,奴家不仅能骑马,还能在马上shè箭呢。”
第二十二章 项王妃
围场距咸阳仅有三百余里,快马只需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嬴荡本想带着部队,简简单单的出行就罢了。可这一下王后和项王妃都要跟过去,人员一下子就多了起来。首先伺候她们不能由军士来做吧,那当然要侍者侍女啦,有侍者侍女,还要驾车的御者,照料牲口的马夫。人员一多,东西都多了,要负责帮运的人,负责管理人。
嬴荡并没有去和王后或者王妃挤一辆车,而是骑了一匹高大的骏马,纵马来回奔驰。第一次骑马,感觉特别鲜鲜,再加上好像与这匹马天生有缘似的,骑起来特别顺畅,看来前身也是个爱马之人。
秦军军纪严明,一路行军都没有行差踏错,到达驻地后,安营扎寨都是有条不紊。嬴荡看到这些,心里面极为欣慰,凭着这样一支大军,没有理由不能一统天下。为什么历史上,秦军屡次东出都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呢,难道真的要等到范雎来了才行吗,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历史上他可是公元前266年才担任的秦国丞相,离现在还有四十年。
当大军抵达围场之后,蒙骜立刻去安排营寨去了。而嬴稷却是一刻也没有停留,立刻领着一群世族子弟出去游猎去了。
围场的位置在咸阳西部,穆公的时候,这里是秦国和西戎的边境,秦穆公建立围场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培养秦人的尚武jīng神,一方面是为了威慑西戎诸部。只不过现在西戎诸部早已经为秦国所灭,西部的边境早已经扩展到了狄道和临姚一带。这里也成了秦国王室和世族围猎的游乐场地。
“王后,路上幸苦了,先下来休息一下吧。”
王后扶开帘子,望着嬴荡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来放到嬴荡的手里,轻柔的下了马车。“大王,臣妾不碍事的。”
这时翟景走过来问道,“大王,您和王后、王妃的营寨已经扎好了,是否现在就搬进去?”
嬴荡手一抬,“翟大夫,这些琐碎之事,都由你来安排,寡人相信你。”
翟景连忙躬身行礼,“诺,多谢大王信任。”
嬴荡拍了拍他的肩膀,“翟大夫,好好做,你这段时间来任事一丝不苟,寡人都看在眼里。只是秦国赏罚严明,一切都要按章程来办理,你来秦rì短,资历不够,寡人也不好破格提拔于你。但是你放心,寡人会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的。”
“臣明白。”
“那好,你下去忙你的事情去吧,寡人如若有事的话,定然会叫你的。”
“诺。”
翟景离开了之后,嬴荡立刻上前去扶王后,不过王后却是不领情,“大王,臣妾不是那种柔弱女子,自己可以走。如今身在军中,大王不去关心军务,却盘恒在一女子裙边,恐让将士寒心啦。”
嬴荡只觉得被咯了一下,这王后说话还真不中听呢。不过她说的对,自己再也不是前世那个草根教书匠了,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秦国的兴衰成亡,由不得自己恣意妄为。
“那好,王后就自去营帐休息吧,寡人去看看蒙骜将军。”
嬴荡说完之后,就转身向蒙骜的营帐走去。
“大王稍等。”跟在嬴荡后面的周最立刻叫住了他。“这个时候,大王最应该做的是呆在中军大帐,而不是去看望蒙将军。”
嬴荡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他,“周大夫,这是为何?”
周最眼见嬴荡盯着他,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嬴荡身为帝王之君,本身就具有上位者的威仪,再加上满脸虬髯,身材魁梧,全身都隐隐带有煞气。只是因为灵魂换了一个人,眼神倒是显得很柔和,与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一点都搭配不起来。
“自古以后,主帅就不可轻动,动则有变。将士务戎艰辛,军中气氛紧张,稍有差池,则军心动矣。”
嬴荡点点头,这个家伙虽说心思不纯,但还是有一些本事的。虽然这个年代总是分什么小人君子,但朝堂上哪能全是君子呢,小人有小人的用法。
“周大夫,你说的对,以后有这样的好建议,尽管给寡人提出来。对于一心为秦国效力的人,寡人是不会亏待他的。”
嬴荡说完之后,转过身去对侍者说道,“周大夫谏言有功,赏十金。”
周最连忙低身行礼,“多谢大王赏赐。”
最后,嬴荡也无可奈何,只好来到中军大帐,像傻子一样坐着。左看右看,周围也不过是一群无趣的军士,唉,果然是孤家寡人啊。
“启禀大王,项王妃求见。”
嬴荡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随后一股香风飘进了大帐,项王妃一进来就扑到嬴荡的怀里,“大王,你是不是不要臣妾了,自从你出征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人家。”
嬴荡手一拐,把她扶的站了起来,“没规没矩的,这里是中军大帐,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项王妃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泪汪汪的说道,“大王,你好狠心啊,就这样丢下臣妾不管。如果大王已经厌倦了臣妾,那就赐臣妾一死吧,总好过于rìrì受着相思之苦。”
嬴荡那受得了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好了,好了,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寡人出征回来不是受伤了吗,前段时间赢壮又谋反,一大堆善后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解决的。寡人是秦国的大王,当然要先忙秦国的政务。”
听了嬴荡的话,项王妃小嘴一倔,“哼,白天忙政务,晚上也忙?”
嬴荡摇摇头,这个项王妃看来也不简单啊。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却善于魅惑人心,善于利用自己的外表,博取同情。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却又是媚眼含chūn,娇身如醉了。
“好了,别闹了,你以为政务上的事情是跟小孩子过家家。大秦虽然强大,但是却容不得丝毫行差踏错。你看这段时间来,寡人招幸过谁了?”
项王妃一下子靠着嬴荡的身上,“大王,臣妾可不敢管你政务上的事情,只求大王下次出征的时候,能够带上臣妾,免得大王走了之后,臣妾rìrì担忧大王的身体,rìrì受那相思的煎熬。臣妾虽然不能替大王上阵杀敌,但可以为大王歌舞解乏呀。”
嬴荡挥了挥手,“好了,我大秦律法深严,军中不得有女眷,这一点,寡人也不能违背的。你也下去吧,这里是中军大帐,不能在这里胡闹的。”
“大王,那你晚上要来看我啊。”
“好了,赶紧下去吧,寡人有空了,会去看你的。”
项王妃站起来优雅的行了一礼,“那大王,臣妾就先告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给嬴荡抛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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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围场
方圆数百里的围场,里面有山林湖泊,河流沟渠;里面有山鸡野羊,豺狼虎豹,你所想得到的猎物,里面应有尽有,当然还有令人望而生畏的狼群。
也只有嬴荡这个不懂得人,才会在这寒冷的冬季出来狩猎。只不过他就是想到了也不会介意,冬天虽然猎物少,但总还是有点的,最关键的是,他想看看最近一段时间的兵练的怎么样了。
一阵高亮的号角声响起,一队队骑兵沿着校场来回奔跑。嬴荡站在高台之上,微笑的看着下面这一群jīng兵悍将,不时的点点头。而王后穿着略显紧身的狩猎装,威仪的站在嬴荡身旁。
“将士们,我大秦自穆公以来,灭西戎,平义渠,并巴蜀,东压六国,连横天下。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这些都是我们的先人,用他们的热血换回来的。
当六国还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时候,我们的先人已经在‘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了。大秦帝国能够有今rì的辉煌,这里面凝聚着我们先人的血和泪,大秦的功勋碑上,刻着他们的名字。
今天,先人们的重任已经落到了我们的肩膀上,我们应当义无反顾的挑起这份重任,继承我们先人的遗志。将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矛戈,用我们心中的热血,铸就我巍巍大秦新的辉煌和荣耀。”
嬴荡的话音一落,下面的将士们立刻就欢呼起来,“大王万岁!大秦万年!”
“将士们,今天我们来到这里围猎,一方面是大家训练幸苦,来这里放松一下,开心一下;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大家最近的训练成果,寡人希望能够看到你们的武勇,这次以十人队出猎,获猎物最多的一队,寡人赏十金;获取猎物最多的百人队,寡人赏百金;获取猎物最多的千人队,寡人赏赐两千金。将士们,骑上你们的骏马,用你们的弓箭矛戈,去猎取属于你们的猎物吧。”
随后一阵长长的号角声响起,将士们在各自的将官带领下,奔往自己心目中的狩猎之地。
“大王,为何不是奖赏获取猎物最多的一个人,却是奖赏队中所有人呢?”
嬴荡笑呵呵的看着周最,“周大夫,寡人问你,为何我大秦的人口比不上齐国、楚国、甚至魏国,然而却能在战场上屡屡打的六国束手无策呢?”
周最想了一下,“我大秦之所以能够屡败六国,皆因我大秦据关隘之险,审时势之利,携兵甲之jīng,以名将领兵,君臣相合,六国焉能敌之。”
嬴荡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皆是细致末端。在寡人看来,我大秦之所能够力压群雄,所向披靡,一是我秦人有血xìng,二嘛,是因为我秦人团结。‘究究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这就是我老秦人最好的说明。”
周最满脸疑惑,“大王,据臣下所知,六国之中,并不缺乏热血之辈,也有jīng诚团结的典范啊。”
“大夫说得不错,六国之中也有热血之辈,不过他们的是热血冲动,不能持久,岂能与我大秦的‘血不流干,誓不休战’相提并论;六国之中他们也懂得jīng诚协作的道理,却是依然放不下心中的尔虞我诈,这岂能与我大秦的‘究究老秦,共赴国难’相提并论。
六国的热血,是名和利的热血,我大秦的热血,是为国争利,为国赴难的热血。六国之间的协作,是利益的交换,是相互妥协的结果,而我大秦的团结,一个‘共’字,代表了一切,它不需要去刻意的说明,只需要义无反顾的执行。”
周最低着头想了很久,“大王,臣下终于明白了,多谢大王的教导。不过这与大王对将士的赏赐有何关联呢?”
“寡人是在告诉他们,大秦需要的不是个人的勇武,而是团队的强大。只有团队的强大,才能获取最终的胜利,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周最恍然大悟,“多谢大王开导,臣下终于明白,为何集六国之力,也难与我大秦争锋的原因了。”
周最说完之后心里面也是嘀咕着,这大王表面上看来,是一个直肠子的武夫,不想内心里的弯弯绕如此之多。看来自己的小心思以后得收起来,要不然恶了大王的好感,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嬴荡在这里教育着周最的时候,嬴稷那边也在教训着手下的一众骑兵。当初他组建轻骑兵,让老世族往里面塞了两千多人。这些人他可不敢交给蒙骜来率领,这样的话,那些老世族恐怕会闹翻天。因此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嬴稷来率领这支部队,但是训练方面依然是由蒙骜来负责。不过还好,秦人的纪律xìng还是很强的,这些年轻人还是血气方刚的年代,还没有他们老一辈的那些人情世故,只要有本事,他们就服你。
“儿郎们,刚才大王已经许下了承诺,获取猎物最多的十人队获十金,获取猎物最多的百人队获百金,获取猎物最多的千人队获两千金。你们想不想得到这些赏赐?”
一说到钱的事情,将士们就两眼发光,虽说他们都是富人之家出身,不过尽管如此,一人能够得到一金的话,已经很多了。现在还是战国中期,秦国的经济和金融改革还没有实行,而执行这项改革的蔡泽丞相都不知道有没有出生呢。
现在秦国的金融体制还很落后,民间所用的钱币主要以铁币为主,其他辅以布币。至于金子,他们基本上没见过。
这些士兵复杂的算术不会,但是像着十人队十金,分下来就一人一金的算术还是能算得。听了嬴稷的话,立刻就大声吼起来,“想!”
“我知道你们想,可是我们能干得过他们吗?御林军是从各军中挑出来的jīng英,他们每个人都上过战场,并且斩首两级以上,我们能不能超过他们?”
“能!”
嬴稷现在显得特别高兴,“说的好,我们一定能够超过他们,夺取第一的。因为我们是大秦的老世族,我们的先人为大秦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们消灭了戎人,灭亡了义渠,他们打得东方六国望风而逃。他们已经为我们做好了榜样,那就是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我们就所向无敌。”
“夺取第一,夺取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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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围猎
接下来嬴稷并没有将部队完全撒出去,而是对每个百人队进行分工,有负责探路的,有负责接应的,有负责专门驱赶猎物的。那些箭术最好的人,则负责shè杀猎物。
“赢将军,那边山里面发现两只熊霸,我们的人正围着呢。”
嬴稷一听顿时大喜,运气好啊,想不到刚出门就遇到两个宝贝,“来的正好,快准备几张大网,把两只熊霸活捉了,我正好还没有礼物来献给大王呢。”
在山的后面,正在上演两只熊霸和一支军队的对峙。秦军训练有素,一遇到这种情况,就自发的面向熊霸组成了一个防御型的军阵。熊霸虽说是畜生,但也知道眼前的这个长戈加盾牌的阵型绝对不好对付,不过要放掉这群打搅自己睡觉的人,又不甘心,只好在那里守着,看你们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阵马蹄声惊碎了它们的美梦,熊霸的智商也不低,眼见这次来的骑兵,拖着一只只大网,发现不妙,拔腿就往山上跑。
嬴稷眼见熊霸要逃,顿时大急,战马可不是很擅长爬山的,这到手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快拦住那两只畜生,派两个百人队绕道山那边去截住它们,左右两个百人队用弓箭将它们驱赶到那边山坳里,其他人跟我追。”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嬴稷终于成功的捉住了两只熊霸。只不过两只熊霸太过凶猛,活捉的过程中造成了十余人受伤,两匹战马受损的代价。
而在嬴荡的大帐里面,嬴荡和王后正跪着在那里喝酒。只是今天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项王妃也腻在这里不走了。
本来主帐内是不允许妃子呆的,可是项王妃软语相求,嬴荡在美女面前又不是什么硬心肠的人,最后也就默认了。
“大王,为何不亲自出去shè猎呢?呆在这里面多无聊。”项王妃软身靠着嬴荡的身上,哝语问道。
王后在旁边黑着脸,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一哼。
“寡人今天来,主要是看我们的骑兵队训练的如何了,是不是可堪一战。因此这次寡人就不去shè猎了,以免影响了将士们的成绩。”
嬴荡虽然说的如何大义,其实他根本就不会什么shè猎,担心出了丑,被别人发现不妥。要知道他的前身可是十分jīng于骑shè的,并且还曾经跟随司马错伐蜀,担任过先锋队百夫长。
“大王,去吧,既然来了一趟,不去shè猎,岂不遗憾,走吧,散散心去。”
“胡闹,大王事务繁忙,岂能陪着你玩闹,你要去不会自己去呀。”王后是极为看不惯项王妃的撒娇行为,出言数落道。
项王妃在嬴荡面前乖的跟小猫似的,不过对别人就不一定了,“哼,大王都没说什么,你参合什么?别以为你是王后就了不起。”
这一下嬴荡不答应了,“你怎么说话的,王后是后*宫之主,尊卑有别,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听了嬴荡的话,王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又转过头去狠狠的瞪了项王妃一眼。
而项王妃听了这话,明显一愣,随后眼泪汪汪的问道,“大王,你是不要臣妾了吗?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你答应了要好好的待我一辈子的。”
嬴荡哪受得了这样的眼泪攻势啊,只好软语安慰道,“好了,寡人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们都是寡人的心头肉,寡人会好好待你们的。不过寡人是大秦的王,始终要以国事为主,你们一定要和和气气的,维护好后*宫的秩序,好让寡人没有后顾之忧。”
这个年代,女人只是附属品,还真没有人把女人当成一回事的。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后,也不过是为了延续王室血脉而存在的。在民间,女人的价值就是体现在能不能生养的基础之上的,不能生养,你再漂亮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如果你能一下子生一大堆,就是一个丑八怪,也绝对会很受欢迎。
项王妃好像被嬴荡的话说的情动似的,腻在他的怀里就不起来了,“大王,你真的把臣妾放在心里吗?臣妾只是怕有一天,你不要臣妾了。”
王后也被嬴荡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盈,也没有去管项王妃这个情敌的不雅之态。其实这个年代,王后的rì子是最苦的。如果你能生下一个王子还好一点,不过这也不保险,因为你是整个**里面,所有王妃的敌人,yīn谋诡计,明枪暗箭,你慢慢的去化解去吧。倘若你连一个王子也没生下来,那么,你这辈子基本上没指望了,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丈夫去和别的王妃风花雪夜去了,反正没你的份,你还要承受‘无德’的罪名,哪一天就把你给废了。
正在气氛压抑,三个人不知道该说的啥的时候,嬴稷呼啦一声就冲进来了,“大哥,我捕到两只熊霸!”不过说道这里就看见项王妃正含情脉脉的眼望着嬴荡,顿时脸就红了。
他毕竟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秦王室对年轻一代的管教甚严,不像六国王室一样,小小年纪就可以蓄养家jì美俾。嬴稷基本上还没见过男女情事呢。
“你说你,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以后怎么做大事。你记住了,孙子兵法有云:‘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寡人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嬴荡不去说他自己的行为教坏了小孩子,反而斥责嬴稷不懂规矩,撞破了他的好事。
嬴稷这时也缓过来了,不过脸上依旧是红红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羞得,“诺,弟弟知道了。”
王后站起身来横了嬴荡一眼,“大王也真是的,稷弟高高兴兴的来给你报喜,你却还要斥责他,哪有你这样做兄长的。”
嬴稷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呵呵的傻笑。
“稷弟,你说你抓住了两只熊霸,是怎么抓住的,在哪里?。”
一说起熊霸的事情,嬴稷立刻就兴奋了,“哦,是这样的,我们的士兵出去探查的时候,正好遇见这两只熊霸出来觅食,然后我们就围上去用大网把它们活捉了。”
“活捉熊霸可是很危险的,你们没什么事吧?”王后比较细心,一听说熊霸的事情,立刻就想到了肯定有人受伤。
这时嬴稷就显得很局促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的战马被这畜生一掌给拍死了,另外还有十多名军士受了伤。”
嬴荡也站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呀,为了两只熊霸就冒这么大的险,这一掌幸好是拍在马身上,要拍到你身上了,后果有多严重,你想过吗?”
王后推了嬴荡一下,“你呀,也没说好好的鼓励一下,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嬴荡眼一瞪,“这个时候怎么能不给他提个醒,要知道,他迟早是要上战场的,如果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做事这样顾头不顾尾,那就是害了他。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管你是公子,还是普通士兵,在打败敌人之前,你先要想好如何保存自己,命都没了,还能取得胜利吗。”
嬴稷也是个聪明人,只不过他年纪还小,再加上他还没经历过历史上的魏冉专权,还没有开始成长起来,“大哥,弟弟知道该怎么做了。”
嬴荡想了想,“这样,你有空就到樗里老丞相那里去,好好的跟他学学,学如何统兵,如何理政,如何做人,如何处世。”
嬴稷悻悻的说道,“大哥,这不是要打仗了吗,等打完仗再说吧。”
“我是说,你有空的时候就去,到时候我可是会去询问樗里老丞相的,倘若你学的不好,以后你就别领兵了,好好的做个富家王孙公子吧。”
嬴稷眼看嬴荡已经做出了决定,也不敢顶嘴了,“诺,弟弟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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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楚歌
劳累了一天的将士们,正围着一堆堆篝火,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大笑着喝酒,享受这夜晚的宁静。在这一刻,他们忘掉了战场上的厮杀,忘掉了校场上的辛酸血泪。
不一会儿,侍者就给赢荡抬上来一只烤熟的狍子。烤的焦黄的肉发出阵阵的香味,惹得人极有食yù,而且他上辈子可没机会吃这种野味,好不容易见到,那还不尝尝鲜。赢荡拿起刀子,先给王后割了一块,然后再给项王妃递过去一块,都是自己的女人嘛,当然得公平。
王后只是望着赢荡笑了笑,看着他已经动手开吃了,才在侍女的帮助下,割下来一小块,细细的吃了起来。不过项王妃却没有立刻动手,抬头看了看赢荡递给自己的这块肉,觉得大小和王后的那一块差不多,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低下头去文雅的吃了起来。
赢荡提起酒樽,大声说道,“诸位将士,卫戎辛苦了,寡人敬你们一尊,饮甚。”
将士们看到赢荡敬酒,都停止了吵闹,双手托起酒盏。蒙骜立刻站了起来向赢荡行李道,“大王,为国务戎,为国征战是我等的荣耀,多谢大王赐酒。”
将士们也齐声喊道,“多谢大王赐酒。”
赢荡今天的兴致也挺高,酒到杯干,喝完了还在那里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诸位将士,今晚大家就喝个痛快,放开来喝。”
“大王,臣妾请为你歌舞。”项王妃趁着嬴荡高兴的时候,踩着小碎步,盈盈走到了场地zhōng yāng,后面还跟了几个侍女。
嬴荡一愣,貌似现在不是跳舞的时候吧,不过他现在还真没有看过古代的歌舞是啥样的。
秦国崇尚耕战,很少有六国那些华丽的舞蹈,因此到现在为止,六国的士子依然称秦国为蛮秦,说秦人不知礼仪。
这项王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华丽的舞服了,人家都准备好了,嬴荡也不好意思扫了她的面子,抬手一挥。
“那好,爱妃就跳一曲吧。”
“臣妾遵旨。”项王妃说完之后,就开始舞起衣袖,扭起了腰身。后面的侍女也配合着她舞了起来。
平时嬴荡还没注意,原来项王妃跳起舞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小腰身是那么的柔软,身材是那么的苗条,再配上娇美的面容,让这不怎么好看的舞蹈,平添了几分看头。关键是嬴荡根本就不懂得欣赏舞蹈。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项王妃是楚国项氏女,完全继承了楚女的好身段,那轻摆的身姿越来越像风中摇曳的花朵。
“cāo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rì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嬴荡听了这歌曲,觉得很熟悉,不过就是记不起来在那里听过。话说当年上学的时候,对古文那是很讨厌的,特别是这种兮来兮去的诗歌,完全不明白啥意思,只是为了应付考试,才去强行背下来,只不过,考试完了之后,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周大夫,项王妃唱的是什么曲子?”
周最正陶醉在项王妃的歌舞之中,见嬴荡问他,明显身子一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不过还好他的心思反应快,连忙低头回道,“大王,这是楚歌,楚国前左徒芈原(芈原就是屈原)的《国殇》。”
这个年代,流行的诗歌不是特别多,而像屈原这样能够写出一篇篇脍炙人口的好诗歌来的,那可比两千多年后的什么天王、天后牛多了。
在这个时代,屈原无疑是一代文学大师,他的诗歌早已经得到了上流社会的认可和追捧。嬴荡冒冒失失的问这个问题,难怪周最会感到诧异。
嬴荡尴尬的笑了笑,“想不到楚歌如此好听,看来楚国还是有人才的。”
“芈原一生忠直,却不受楚王重视,最后被罢官夺职,他悲愤之下投江而亡,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楚国的安危。他这种高尚的情怀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他写下的诗歌也有很高的造诣。”
周最说完之后,还抬起头来看了看嬴荡,生怕自己夸赞楚人,令嬴荡不高兴。见他依然笑呵呵的,才放下心来。
“楚王昏庸无能,有芈原这样的忠贞良臣却不能用,活该他亡国。”嬴荡随口一句,却是另周最大吃一惊。
嬴荡看不起楚国是因为楚国空有强大的实力,却是在整个战国期间,始终都无所作为,最后等着秦国去灭亡他们。
这话落到周最耳朵里就不一样了。现在的楚国依然是一个超级大国,其国土面积和综合实力都不是秦国所能够比拟的。
直到历史上,白起领兵摧枯拉朽的攻占了楚国的巫郡和黔中郡,逼得楚国迁都,天下人才知道,原来楚国空有一个强大的架子。
周最低下头去,小心的问道,“大王这是打算要攻楚?”
嬴荡白了他一眼,“周爱卿,你才华卓著,奈何都用到了猜测君王的心思上面来了。刚才寡人只是随口一说,暂时还没有伐楚的打算。”
这一下周最吓了一跳,妄测君心,这罪名可大可小,如果君王一怒,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臣下不敢,还请大王赎罪。”
嬴荡抬手将他扶了起来,“周爱卿,何至于此,寡人并无怪罪你的意思。寡人只是在勉励你,多在实事上用心,你的才华寡人还是知道的。只要你一心一意为秦国效力,你就不用去担心君王的猜忌,寡人可不是刚愎自用的君王。”
“臣下岂敢,多谢大王宽宏大量。臣能遇到如此圣明之君,臣下之幸也,相信我大秦必当大兴与天下。”
嬴荡笑了笑,“周大夫不必如此讨好寡人,好好的坐下来欣赏歌舞吧。”
“诺。”周最应了一声就在嬴荡的后面跪坐下来。
只是当嬴荡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项王妃的舞蹈已经跳完了,现在正在侍女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过来。
“爱妃的舞姿果然美煞之极,令寡人大开眼界。”
项王妃盈盈一拜,“多谢大王赞赏,大王可不可以赏赐臣妾一尊酒呢。”
嬴荡现在喝的可是高度酒,还好他的前身对酒天生有亲和力,喝个几大杯一点事都没有。要是按他前世的酒量,早都不知道醉成啥样了。
“爱妃,寡人也敬你一尊。”
项王妃听了这话,立刻喜形于sè,“多谢大王赏赐。”
王后在后面不干了,“大王,王妃始终都是你的姬妾,怎么能用一个‘敬’字呢?”
嬴荡只不过是习惯而已,连忙安慰道,“无碍,寡人只是说顺了口,况且都是一家人,敬一敬又何妨。”
王后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是狠狠的瞪了项王妃一眼。项王妃也不甘示弱,甩头冷冷一哼,然后又坐到了嬴荡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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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胡殇
“大王,刚才看了王妃的楚舞,现在弟弟愿为大家舞剑助兴。”嬴稷眼看场面有点尴尬,连忙站出来调节气氛。
“好,稷弟尽管舞来,舞的好,寡人必有赏赐。”嬴荡见有人来解围,哪能不高兴。
这时一个千夫长站了起来,“慢!子车毅愿与赢将军共舞。”
嬴稷呵呵一笑,“那好,子车将军,请。”
子车氏是赢氏的分支,从穆公时代就已经是秦国的贵族了。孝公用商鞅变法的时候,子车氏是老世族中少有的几个支持变法的世家。因此一直以来,子车氏都被秦君所看重,奈何子车氏不争气,除了在孝公的时候出了一个子车英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出sè的人才。
对于这个子车毅,嬴荡倒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本事,如果是人才的话,他到不介意重用这个赢氏最忠诚的世家。
两人站定之后,相互行了一礼,然后就开始对攻起来。
嬴稷的剑法属于巧变灵活那一类的,毕竟他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剑法中多了一些花俏。子车毅的剑法却是大开大合,占着自己身强力壮,往往喜欢横冲直撞。
嬴稷毕竟少了很多经验,虽然他很巧妙的避开子车毅的剑,抱着消耗对方体力的想法,奈何子车毅可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他懂得如何在战场上保存体力,要不然一场大战下来,还不累死啊。
最后嬴稷被逼到一个角落,被子车毅打掉了手中的剑,不得不低头认输。还好秦军中经常组织比剑,赢了当然有赏赐,输了也没必要气馁,下次再比过就行了。
嬴荡大喜,连忙向侍者使了一个眼sè,“子车将军勇毅,现在赐你一壶酒。”
子车毅大喜,正要把酒接过来的时候,一声大喝打断了他。
“慢!殇也想喝这壶酒,愿和将军比试。”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虬髯大汉站起来大声说道。
嬴荡一愣,这个人穿着一身军士的服饰,一看就是一个小兵。他一个小兵居然敢挑战千夫长,看来应该是有本事的人。
子车毅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冷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
子车毅说完,不待殇反应过来,一剑就刺了过去。殇手中没有剑,只是不断的闪避。虽说子车毅攻势凌厉,但殇还是轻松的躲过了他的攻击。
嬴荡大声喊道,“停!殇勇士没有趁手的兵器,稷弟,你给殇勇士拿一把长剑。”
嬴稷应了一声,立刻拔出自己的剑,递给殇。殇连忙摆手拒绝,“殇习惯用弯刀。”说着转身回去拿了一把胡人的弯刀过来。
殇拿到弯刀之后,立刻从一个谨小慎微的小兵变成了一个昂首阔步的斗士,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显得更自信了。
“殇勇士,你为何用胡人的武器,难道你是胡人?”嬴荡也是第一次看到胡人的战刀,好奇的问了问。
“大王,殇原是林胡人,因得罪了林胡贵族,才逃到秦国来的。”
蒙骜眼见嬴荡迷惑,立刻站起来答道,“大王,此人的履历,蒙骜也查看过。他叫殇,将士们喜欢称他为胡人殇,或者胡殇,胡殇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而且善于骑shè,只是因为他是个胡人,所以一直都没有得到提升。”
嬴荡双眼一亮,原来是名将啊,怪不得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胡殇也是六大将之一,能够跟白起、司马错这些牛人并称大将的人,哪里能是简单的人物。
历史上对胡殇的记载很少,唯一的介绍就是阙与之战了,不过这些介绍完全是为了衬托出赵国名将赵奢而设置的。
话又说回来,这个时代可是贵族的时代,像胡殇、摎他们可不是贵族中人,无论他们多么出sè,都得不到贵族的认可的。六大将之中,王龁、王齮是秦国老世族;白起是秦国名将白乙丙的后人,他的叔叔白山曾经担任过秦国的前军主将,现在担任咸阳令一职;司马错是齐国名将司马穰苴的后人。
虽说胡殇在阙与之战中战败投降,他骄傲轻敌的原因肯定是有的,但究其根本,还是秦国的国策出了问题。阙与之战的时候,赵惠文王主政,君明臣贤,变法已经取得了成功,北方的楼烦和林胡相继灭亡,心腹大患中山国也灭亡在即。而秦国却是宣太后芈八子主政,丞相魏冉专权,秦昭王被架空。魏冉虽说是一个出sè的将领,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丞相,在这样的情况下,胡殇仅率八万秦军,哪里能够讨得到便宜啊。
嬴荡兴致一来,立刻高兴的提起酒樽,“两位都是我大秦的勇士,点到即止,不可伤了和气,谁赢了,寡人重重有赏。”
胡殇和子车毅向嬴荡行了一礼之后,就互相挑屑的看着对方。经过刚才简单的交手,子车毅也知道胡殇不是易于之辈,因此一开始也没有贸然进攻,只是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起来,希望能找到他的破绽。
而胡殇也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子车毅。
嬴荡点了点头,胡殇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脾气暴躁,遇事冲动的人,没想到还这么沉得住气。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个小兵,而子车毅已经是千夫长了,这样僵持下去,时间一长,就是子车毅最后打赢了,在军中名声也会受到影响的。既然子车毅迟早会进攻的,那他何必急于求成呢,要知道主动进攻的一方必然会提前暴露自己的破绽,关键就是对方能不能抓住这个破绽,并加以利用罢了。
嬴稷眼见两个人不动,觉得扫了嬴荡的面子,刚要站起来叫两个人开始比试的时候,立刻被嬴荡止住了。
“稷弟,不要打搅他们,好好的看着,看你能不能从中学到什么东西。”
嬴稷听了嬴荡的话,立刻就显得很迷惑,“大哥,这能学到什么东西呀,难道是要我学他们的剑法?”
嬴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寡人要你学的是兵法。孙子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两人虽说是比试武艺,但他们都把自己战场上所学的兵法都融入到了其中。在战场上要想打败敌人,首先自己要立于不败之地。子车毅知道对手强大,没有贸然的进攻,首先选择的是观察对手,尽量的找出其破绽,然后一击制敌;胡殇选择了不动,为何?因为他是一个小兵,对手却是一个千夫长,对方迟迟不动,面子上必然挂不住,到时候必然会主动进攻的,而对手在逼迫下进攻,必然心浮气躁,实力大打折扣,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下子就抓住了主动权,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机会。”
嬴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场zhōng yāng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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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比斗
既然嬴荡没有出言喝斥他们,下面的将士哪能有什么意见。不过大家都喝了点酒,情绪有点高,见两人迟迟不动,就开始在那里起起哄罢了。
两人相持了半刻钟时间,最后子车毅发现这样等不下去不是办法,一愣神之间,手中利剑闪电般的刺了出去。
胡殇早就在等这一刻了,挥起弯刀迎了上去。子车毅看似凶猛的一剑,其实却含有诱敌出手的用意,剑到中途之后,剑身向右偏移少许,希望能够避开胡殇的弯刀,利用剑身比弯刀长的特xìng,先行刺伤胡殇。
胡殇此时也未尽全力,发现子车毅中途变招之后,连忙利用弯刀的灵活xìng,转向迎上子车毅的利剑。
两个人最终还是硬拼了一记,之后,又停了下来。
正当大家以后他们还要相持下去的时候,子车毅大喝一声,暴起发难。随后两个人刀来剑往,杀成一团。
子车毅的剑霸气十足,胡殇的弯刀灵活机变,好几次都是中途转向令子车毅无所适从。不过两个人都是实力强悍,一时倒是打了个难解难分。
随着两个人打的越来越激烈,场面也越来越火热,他们的刀剑每碰撞一次,都会引起下面将士们的一阵高呼。
只不过这个年代,胡人的地位是很低的,甚至低到了和奴隶一个级别。将士们欢呼的对象更多的还是偏向于子车毅。
随着时间的推移,子车毅气息越来越重,明显已经是心浮气躁。
嬴荡摇了摇头,这样沉不住气,如此计较一时的得失,难以堪当大用啊,反而胡殇却是令他越来越满意。
胡殇紧守着自己的全身要害,不时的出手反击,一旦反击失败,立刻回刀自救。子车毅稍有疏忽,胡殇就弃守为攻,逼得他连连大叫。
在激烈的争斗中,两个人都已经是汗如雨下,脚步开始虚浮。不过嬴荡看出来了,胡殇虽然体力也渐渐不支,但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明显是在诱使子车毅冒险。
最后子车毅果然中计,趁胡殇脚步一顿的时候,集起全身力气,挥剑猛砍了下去。胡殇闪身一让,子车毅砍下去的剑立时落空。胡殇趁他还没有回过气来的时候,弯刀顺势一搅。
“叮当”一声,子车毅的剑就掉到了地上。他一时没回过神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的剑,就连胡殇向他行礼,他都没注意。
“好!”下面的将士们立刻就发出了阵阵欢呼。虽然秦人看不起胡人,但这个观念并不像东方六国那样强烈,所以胡殇赢了之后,他们还是认可他的。
嬴荡的心情也一片大好,“两位勇士,你们的勇武,寡人已经看到了,寡人很满意。”
这时子车毅也回过神来了,连忙向嬴荡行礼,“大王,毅给你丢脸了。”
嬴荡白了他一眼,“尽瞎说,败给自己人有什么丢脸的。我大秦的勇士,提的起放得下,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为何要计较一时的成败得失呢。”
子车毅擅擅的再次行了一礼,正准备退下的时候,立刻被嬴荡叫住了。
“两位勇士上前来。寡人赐你们一人一壶好酒,每人十金。”
两人顿时大喜,连忙给嬴荡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大王赏赐。”
嬴荡转头盯着胡殇,“胡殇,你对林胡的道路是否熟悉?”
胡殇疑惑了一下,立刻应道,“殇还算熟悉,大部分的道路都能记住。”
嬴荡点点头,“那好,待会儿去找蒙将军,将这些路线标注到地图之上。”
“诺。”
“胡殇,寡人现在封你为百夫长,能不能干好?”
胡殇一愣,立刻跪了下来,“多谢大王,殇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猎犬,一生追随于你。”
嬴荡点点头,他毕竟是胡人,不能一下子提拔的太高,要不然会遭到同僚排挤的。
“好好干,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而你现在都是秦人。等你立下军功,寡人也不吝赏赐的。”
“诺,多谢大王。”
接下来,篝火晚会再次回复到热闹的状态,众将士们都尽兴而归。
不过嬴荡回去睡觉的时候,就犯难了。王后和项王妃都一左一右的吊在旁边,一点都没有谦让的意思。
嬴荡倒是不介意来个双飞,不过依两人水火不容的脾气,估计很难。弄得不好,最后还可能会鸡飞蛋打。
“王后,爱妃,我们去大帐再共谋一醉,如何?”
最后嬴荡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把两个人都灌醉,到时候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大王,还喝呀,臣妾已经不胜酒力了。”项王妃挽住嬴荡的手腕,嗲声嗲气的说道。
嬴荡呵呵一笑,“那好,爱妃就先去休息,寡人再和王后小酌几樽。”
项王妃一听,立马就不干了,“不,臣妾还要喝,有大王陪着,臣妾才喝的开心。”
嬴荡又转过头来笑呵呵的看着王后。王后瞪了项王妃一眼,“既然项妹妹都没问题,臣妾也无意见。”
三人回到大帐的时候,自然有侍者和侍女来安排一切,一会儿,酒肉都上来了。
嬴荡拿起肉排,狠狠的咬了一口,“来,王后,爱妃,我们来喝一樽。”
两个人细细的喝了一口,邹了邹眉头,不过都鼓起勇气喝了下去。这可是嬴荡给自己留的高度酒,一樽下去,两人的脸上都微微泛红,额头已经隐隐有香汗溢出了。
“王后,来,寡人亲自喂你一樽。”王后本来想说不喝了,不过看到项王妃妒忌的眼神,立刻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爱妃,寡人也不能厚此薄彼呀,寡人也亲自喂你一樽。”
项王妃挑屑的看了王后一眼,一口气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樽酒下去,两个人已经摇摇晃晃了,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何况还是两个绝世大美人。嬴荡乐呵呵的想着,看来大局已定,现在要再接再厉,一举鼎定胜局。
“大王,不好了,子车将军和胡殇将军又打起来了。”一个护卫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嬴荡的美梦。
嬴荡转过头去对侍女说道,“好好照顾王后和王妃。”说完就起身随着护卫向军士的营帐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恨恨的念叨,两个混蛋,敢打搅寡人的好事,看寡人不好好的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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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军法
嬴荡达到军营的时候,里面已经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
蒙骜正在训斥子车毅和胡殇,不过他的口水白费了。胡殇现在倒是乖的跟孩子似的,一脸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装着认真反省的样子,子车毅却是满脸的桀骜不逊,一点都没有要买蒙骜的账的意思。
也是,蒙骜现在根本没什么名气,历史上他年轻的时候一直都不受重视,直到老了,才遇到了吕不韦赏识他,倒是打了几场漂亮仗。
“大王驾到!”
嬴荡这个新王的威望还是无与伦比的,他一到,所有的人立刻就跪下来迎接他。别看刚才子车毅一副谁也不鸟的样子,现在也心虚的不敢抬头。
“怎么回事?”
嬴荡一问话,倒是谁也不敢冒头了,知道有人要遭殃。不过他们不知道,现在嬴荡的怨气大得很,遭殃的绝对不是一小部分人。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刚才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
“臣管教无方,致使营中私斗,请大王治臣之罪。”蒙骜身为统领,不管怎么样,他的责任都推不掉,还不如干脆痛痛快快的认了。
“蒙将军,你的责任是有,但主要的罪责不应该由你来承担,你起来吧。”
“请恕臣抗旨,营中私斗,罪臣责无旁贷,请大王治臣之罪。”
嬴荡现在可没有好心情,“你愿意跪着就继续跪吧。其他人呢,难道就没有人站出来了吗?”
“大王,那个胡贼羞辱于我,臣才动手的。”子车毅眼见逃不掉,也只好站出来认了。
嬴荡转过头去狠狠的盯着他,“他如何羞辱于你了?说来听听。”
"他。。。他拿着大王赏赐的美酒到我面前来炫耀。"子车毅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嬴荡又看了一眼胡殇,胡殇立刻行礼回道,“大王,殇并没有羞辱子车将军的意思,只是想请他喝酒罢了。”
这时,嬴荡什么都明白了。矛盾起于两人对手中的两壶美酒不同的态度,子车毅想要带回家族去炫耀,毕竟在家族中,一个受君王重视的子弟,那是莫大的荣耀。而胡殇拿到美酒就想找人一起喝掉,胡人豪爽,喝酒就喜欢拉着一大群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去邀请子车毅同饮。只不过子车毅却认为胡殇是故意到他面前来炫耀,毕竟今天胡殇是踩着子车毅的肩膀爬上去的。用一句现代的俗语来说,那就是‘装13遭雷劈’。
嬴荡俯下身去,凑到子车毅的耳朵旁,小声说道,“你刚才叫他‘胡贼’,寡人已经说过了,他是秦人,从现在开始,以后再有人类似这样针对同僚,胡乱瞎叫,别怪寡人收拾他。听明白了吗?”
子车毅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诺。”
嬴荡大喝一声,“听明白了吗?寡人听不见!”
子车毅也知道嬴荡发火了,立刻正了正身子,恭敬回道,“诺,臣听明白了。”
“军法官何在?”
一个中年军官走了出来,“臣在!”
“军中私斗,该如何处置?”
“军中私斗,若有人员伤亡,则罪当斩首;若无人员伤亡,则削手,刺字,赶出军营。”
嬴荡心里面一惊,早都知道秦法森严,没想到严苛到了如此程度,他还以为最多就是打个几十板子呢。
也是,商鞅变法的时候,就因为私斗的事情,曾经在渭水河边一次xìng砍掉了七百多颗脑袋,听说血流的把渭水都染红了。
不过现在要这样处罚他们两个,嬴荡着实舍不得。子车毅虽然不能大用,但也是一员沙场猛将,胡殇就更不必说了,未来的名将,重点培养的对象。
现在要怎么帮他们推脱呢,头痛啊。要说嬴荡身为秦王,当然能够赦免他们两个,只是他心里面知道,秦法能够在秦国建立起来是多么的不容易,那些老世族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推翻秦法呢,嬴荡可不能给他们铺路。
如果他现在开口赦免了这两个家伙,那等于在秦法上开了一个口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样来的。一旦他开了头,以后就会有无数的人来求着他赦免,到那个时候,同意吧,秦法就荡然无存,不同意吧,就会让那些老世族离心离德。
要知道,嬴荡的老爹,秦惠文王还是太子的时候,违法杀了人,商鞅就毫不犹豫的将担任太子傅的赢虔削掉了鼻子,连秦孝公亲自求情都没管用。赢虔可是曾经在秦孝公最困难的时候,站出来力挺过他的亲哥哥。
下面的军士也都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都等着看嬴荡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他们也知道在秦军中私斗会是什么结果,要是嬴荡不在这里的话,处理结果早都出来了。
嬴荡牙一咬,死就死了,“你们两个混蛋,竟然犯下如此重罪,你们不是喜欢打吗?寡人成全你们,以后每天寡人都给你们机会打,打的不过瘾不算,打的不见血不许停。寡人到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能打,听明白了吗?”
子车毅和胡殇明显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嬴荡这么说,就表示已经赦免他们了,至少不用被断手刺字了吧。
“多谢大王,臣等都明白了。”
嬴荡气得都跳起来了,“大声一点,寡人听不见!”
“臣听明白了!”
嬴荡现在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转过头来看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军士,“你们也是一群混蛋,明知道他们闹事,也不去将他们拉开,尽然还堵在这里看热闹。好呀,你们喜欢看热闹是吧,那就和他们一起热闹吧。以后寡人会经常安排让你们打,打的不过瘾,寡人不答应。”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嬴荡连他们也给牵连上了,不过谁让人家是大王呢。
“你们不服气是吧,认为他们两人闹事,跟你们没有关系,是吧?你们都错了,你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后只要一人有功,群体受赏,只要一人犯错,群体受罚。”
这一下,下面的人更加表示不理解了,都在那里窃窃私语。嬴荡可没有去解释的意思,心里面的那股怨气还没有下去呢。
“给寡人听着,你们所有的人,寡人说的是你们所有的人,立刻出去,围着场zhōng yāng跑十圈,一圈都不能少。只要一个人掉队,所有的人都加一圈,只要有一个人没跑完,所有的人就加三圈。听明白了吗?”
嬴荡说的话,就是王旨,没有人敢违抗。将士们整齐的应了一声,“诺。”
蒙骜这时担任起了统领的职责,开始将军士带出去,开始整队。嬴稷带着讨好的媚笑,来到嬴荡的身边,“大哥,小弟身子弱,就不用去跑了吧?”
嬴荡瞪了他一眼,“如果你现在宣布,退出这个整体,你就不用去跑了。”
嬴稷的脸马上就垮下来了,“还是不用了吧,其实去热热身也不错。”说着就三两步跑到队列里面去呆着了。
将士们眼看着就连身为秦王最疼爱的弟弟都没有逃得掉,心里面的怨气也稍稍平复了些。
将士们喊着整齐的号子,一圈一圈的跑着,嬴荡就站在场zhōng yāng,一动不动的看着。将士们眼看大王都陪着他们受罚,心中仅有的一点怨气也都没有了。
而嬴荡已经吩咐身边的侍者,去烧热水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对跑步还觉得没什么,可三四圈一过,那就不同了,速度也慢下来了,脚步也变得沉重了。
这场地就是一块空置的小平原,一圈少说也有一千来米,在这寒冷的冬季跑十圈,别看他们一个个都身强体壮,那也不是他们能够受得了的。
等到了六圈的时候,一个个都喘着粗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的人已经跟不上了,不过看到嬴荡在那里看着,一想到自己掉队,全体都要受罚,只要咬着牙死撑着。到八圈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嬴荡连忙吩咐侍者将昏倒的军士抬下去泡热水,然后将他们安置到营帐里面去。
等十圈跑完的时候,已经有五十多人累趴下了。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别说让他们加跑一百多圈,就是再跑一圈都费尽。
所有的人都可怜巴巴的望着嬴荡,那颤悠悠的眼神,活像一群扮可怜要糖吃的小孩子。
“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下吧。”
嬴荡一发话,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像死狗一样,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嬴荡一看,这哪行啊,地上全是冰,这样坐下去,一会儿就别想站起来了,“你们这些混蛋,一个个都想死啊,地上这么冷,这样坐下去,一会儿就会将你们冻成冰棍,还不快给寡人站起来。”
蒙骜也是一惊,刚才他也累傻了,一时没想到这个问题。听了嬴荡的话,立刻醒悟过来,三两步走到士兵中间拳打脚踢的,“快站起来!你们都站起来,快!”
过了一会儿,侍者也抬过来几大桶热开水。将士们不顾开水烫嘴,也都挨个去喝了一勺,才感觉身上好受了一点。
本来嬴荡还不打算放过他们的,不过看他们实在太累了,再折腾下去,恐怕他们也经受不住,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放过他们。
“待会儿你们挨个去洗个热水澡,就回去休息去吧。今晚有五十七人没有跑完,明天你们接着跑,明天没跑完的,后天接着跑,一直到跑完了为止。”
“啊?”所有的人都惨叫着看向嬴荡。
可嬴荡没有去管他们,转身回自己的营帐去了。冻了大半夜,饶是他身强体壮也经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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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练兵
嬴荡回到大帐的时候,王后和项王妃已经在嬴荡的榻上沉沉的睡去了。这一对冤家死对头,平时一见面就闹别扭,明晨醒来,发现两人同睡在一张榻上,不知道有何感想。
王后睡觉倒是很老实,规规矩矩仰面躺着,只不过和平时比起来,呼吸之间显得粗重了一点,显然昨晚喝的有点多了。
项王妃就不一样了,嘴里偶尔还要嘟哝几声听不懂的梦话,看她小俏鼻一皱一皱的,不知道做梦在骂谁呢。
现在只有欣儿和香儿还跪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好像马上就要睡过去了似的。她们是一嬴荡的贴身侍女,嬴荡没有睡,她们当然是不能睡得。
嬴荡伸手拍了她们一下,她们一下子就惊醒过来,“大王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小声一点,莫要吵醒了王后和王妃。”
两女连忙畏畏缩缩的小心应诺。
“现在就不要去打搅王后和王妃了,寡人去旁边的帐篷睡。你们先行过去收拾一下吧。”
嬴荡身为秦王,帐篷当然不会只有一座,他还要安置一大批人呢。
况且出门在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两女身为贴身侍女,在这寒冷的冬季,暖床可是一件必不可少的活儿。
当嬴荡进来的时候,欣儿和香儿已经脱掉外衣,钻进被窝里面去了。
嬴荡提起酒壶,喝了一口烈酒来暖暖身子。双手向两边一张开,欣儿和香儿心领神会的爬起来去帮他脱衣服,服侍他睡觉。
她们现在只穿了贴身小衣,稚嫩的小身材玲珑有型,曲线极为标准。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该突的突,该翘的翘,尽管规模不算太大,但也足以勾起嬴荡昨晚被压下去的yù望了。
嬴荡贪婪的眼神在她们的身上来回游动,两女羞得两颊通红,在炭火的映照之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只不过她们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身为贴身侍女,被嬴荡收房,那是她们唯一的出路,否则只能孤独的老死宫中。如果嬴荡能够赏赐她们一个身份,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赢荡伸手温柔的把欣儿搂过来,恣意的在她身上探索起来,含苞待放的娇花,滋味与众不同。欣儿先是一愣,随后身体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有气无力的软靠在赢荡的怀里。香儿一阵害羞,一阵心急,剩下的全是慌乱,她手忙脚乱的帮赢荡的脱掉衣服,接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赢荡轻轻的把欣儿放了下来,又把香儿搂过来,一下子吻在她的小嘴上。香儿虽然经历过宫廷培训,但对嬴荡的这一招,表示极大的不理解,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对。接吻可是直到十六世纪才从意大利那边传出来的,离现在还有两千年呢。
直到嬴荡将两人的全身都探索了个遍,才停下来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太好吃了,太忘情了,太美好了。
两女到现在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齐齐的将小衣脱了下来,露出羊脂白雪般的肌肤。随后羞答答的爬到榻上去仰面躺下,只是那双眼睛怎么也不敢睁开。
满脑子被yù望填满的嬴荡幸苦的在她们的身上耕耘了起来。虽然她们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不过脸上全是满足感,嘴里还轻声的呼喊着,“多谢大王赏赐,多谢大王赏赐。。。。。”
其实嬴荡也是个负责任的人,完事之后,还随口封她们两个为王姬。反正他的**里面,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王姬已经有二十多个了,再多两个也无妨。
劳累大半宿的嬴荡直到rì上三竿才起床,两女也一直幸福的陪着他。昨rì还是卑微的小侍女,今天已经成了尊贵的王姬,在秦宫中也算是小有身份了。她们心里面知道,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完美了,除非能够生个儿子,否则再也没有属于她们的晋升空间了。
在外面的场地上,将士们已经在热火朝天的训练了。本来他们是应该去狩猎的,奈何嬴荡一直没有来,蒙骜也不敢擅自做主,把部队拉出去。
嬴荡本来想带着王后和项王妃一起去的,不过两女都在怪他昨晚把她们灌醉了,自己去偷吃,现在都还不理他呢。
“所有人集合!”
正在训练的军士看到嬴荡来了,心里面咯噔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还令他们记忆犹新呢,接下来恐怕也落不到好。
“继续围着场地跑十圈,规矩和上次一样,有一个掉队的,全体加一圈,有一个没跑完的,全体加三圈。”
“啊?还要跑呀。”
现在嬴荡就是天,他的旨意,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得执行。
蒙骜连忙站出来开始整队,其实他也不理解,跑步不是训练步兵的吗,他们可是骑兵。他不知道,嬴荡其实是要训练他们的耐力,等打败了林胡,那一片河套草原可就属于秦国了。河套马一向以耐力著称,再配上耐力十足的军士,想要长途奔袭,那就容易的多了。
将士们的身体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呢,这又跑上十圈,哪受得了。还好现在是白天,可比晚上跑步好多了。就算如此,十圈下来依然有五十多人被累趴下。这下好了,又加了一百多圈。一天十圈,等他们跑完了,估计得要一年的时间。
除了被抬下去休息的人,所有的军士都被强迫着在场地中四处走动,不允许坐下去。虽然令他们很难受,不过怎么说都是为他们好。
“集合!”
等将士们刚喘顺一口气的时候,嬴荡又不合时宜的把他们叫了过来。
“蒙骜、嬴稷、子车毅、胡殇何在?”
“臣下在!”
嬴荡眼光紧紧的盯着子车毅和胡殇,看得他们两个心里面直发虚,不过也不敢有丝毫动荡,依然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寡人知道你们两个很能打,也很爱打,寡人今天就成全你们。你们两个到那边去慢慢打,一方没有把另一方打趴下,不许停。”
两人无奈的抬起头来看着嬴荡,见他正用一只手指着靠近河边的那一块空地,“诺。”然后就慢慢的往那边走去。
“蒙骜、嬴稷,你们两个组织百人队对打,一方把另一方全打趴下才算。让每个百人队轮流着上去吧。”
“啊?现在打啊。”所有的将士都齐齐的惊呼一声。
嬴荡心里面已经乐开花了,我还治不了你们。人经过长跑之后,短暂的休息会令他们更加的疲软,更加的没有力气。而嬴荡需要的是让他们克服这一点,因为他们随时都会经过长途奔袭之后,立刻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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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风狼军
本来将士们听到嬴荡要胡殇和子车毅去单独比试,还准备看热闹的,不料马上悲剧就落到他们头上来了。
子车毅和胡殇像两只斗败的公鸡,垂头散气的在那里打斗,不过因为身上酸软无力,打出去的拳头完全像搔痒痒。
“这是在表演给谁看呢?如果你们两个这么喜欢表演的话,寡人的宫中正好缺两个伶人,你们两个去正合适。”
嬴荡森冷的话,立刻就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开玩笑,去宫中做伶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一下两个人不得不使出吃nǎi的力气出来打斗了,你一拳,我一脚的,一会儿就打出了真火。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挨了几下才想起来,对方就是自己遭难的罪魁祸首,如今是看对方越来越讨厌,恨不得马上把他揍趴下。
“好,打的好,对,狠狠的揍他,把他揍趴下。”两个人打的越激烈,嬴荡就越高兴,最后都不顾形象的在那里大喊大叫了。
“子车毅,你没吃饭吗,赶紧把他压住,狠狠的揍他。”
把胡殇压在地上的子车毅正要举起拳头猛揍的到时候,胡殇用膝盖狠命的撞在他的腰上,随后两手猛地用力将他甩了出去。胡人本来就擅长摔跤,子车毅跟他比起了摔跤,哪能不吃亏呀。
胡殇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猛地一跃而起,三两步跑上去将他压在身下。子车毅还想学着胡殇那样用膝盖将胡殇撞开,不过胡殇早都料到了这一点,双腿连忙将他的腰给绞住。子车毅腰上不能用力,始终都没有能够翻过身来。
“好了,胡殇赢了。”眼见这一幕,嬴荡立刻上去宣布道。
两个人这时才慢慢的松开对方,站起来给嬴荡行礼。
嬴荡手一挥,名人端来两碗参汤,“两位爱卿幸苦了,一时的胜败无关紧要,胜了的不必骄傲,败了的不必气馁,明天再比过嘛。喝了这两碗参汤暖暖身子。”
“大王,明天还要比呀?”两个人哭散着脸,痛不yù生的问道。开玩笑,先跑个十多公里,歇息片刻马上就开始比试,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呀。
“你们以为寡人的参汤是那么好喝的?这些人参就连寡人都没舍得吃过,都给你们留着呢。”
这时候的人参,可不是后世那种人工种植烂大街的货sè可比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野山参。嬴荡虽然贵为一国之王,不过他也拿不出多少来。
虽说如此,但嬴荡觉得能用这些人参训练出一支铁血雄狮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毕竟他们正在进行的是极限训练,那些身体素质不好的人,随时都可能被练成废人。
两人听到嬴荡就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人参都给他们吃了,心里面也是极为感动。这时候的人,还不像后世人那样多的花花肠子,这时候讲求的就是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多谢大王赏赐。”
“好了,喝了之后就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待会儿还要训练呢。”
子车毅干咽了一口唾沫,“大王,还要训练呢?恐怕将士们承受不住呀。”
嬴荡双眼一瞪,“是你承受不住,还是他们承受不住?觉得幸苦可以到宫中去当伶人,那个最轻松。”
子车毅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幸苦,不幸苦。”
这边的比试完了,那边军士的比试才进行了一半。现在的军队都讲求军阵,虽然是百人队比试,但他们也都一个个组成小型队列,互相对抗。
嬴荡对他们的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过程中一个个都显得疲软无力,但还没有一个人偷jiān耍滑,故意倒地不起的。
“蒙将军,比试的效果如何?”
蒙骜转过头来一看是嬴荡,连忙行礼,“大王,兴许是军士们都太累了,打的都不太尽心。”
“无妨,寡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蒙将军,你要记住,我们这支军队天生就是长途奔袭的,虽说路上马匹可以换,但人却是换不了的。他们必须要学会长途行军之后,在疲累的状态下作战,敌人可不管你累不累,他们不会等你们休息好了才和你们交战。”
“诺,臣下明白了。臣下还以为大王仅仅是惩罚将士们呢。”蒙骜满脸歉意的说道。
嬴荡呵呵一笑,“寡人就那么有空闲,来陪你们瞎胡闹?现在的秦国,并不缺强军,我秦军的战力甲于天下。可美中不足的是,我们缺少一支战必胜,攻必克,能鼎定乾坤的铁血雄狮。”
蒙骜满脸疑惑,“大王,我大秦不是有一支铁鹰剑士吗,难道这支军队的战力还不能令您满意?”
嬴荡无奈的摇摇头,“这支铁鹰剑士的战力是无可厚非的,在历次战斗中都起到了莫大的作用。可惜人数太少,十余年来,司马将军也只训练出一千二百人来。而且这支军队只适合步战,寡人需要的是骑兵。今后的战争,骑兵才是主力。”
自从嬴荡改革骑兵之后,秦国骑兵的战斗力上升了可不止一个层次。如果现在遇到其他国家的骑兵,蒙骜自信能够率领这支骑兵,打败五倍的敌人。
但就是这样的战斗力,也不能令堂堂的秦王满意,还不辞幸苦的亲自来训练,如果嬴荡说的是真的,那这支军队练成之后,战斗力会强大到何种程度。想想都令人激动不已。
“大王信任臣下,臣下必倾尽全力来为大王训练出这样一支军队。”
“好,好,好,你的能力寡人是信得过的。只是轻骑兵训练,并没有先例可参照,寡人也不得不亲自参与进来。不过寡人虽说有些想法,但毕竟也是一知半解,你现在要学会多思考,多去琢磨里面的不足之处,也好弥补寡人的过失。”
现在蒙骜才知道这支军队在嬴荡心目中的地位。而嬴荡能够将这么重要的一支军队,交给他这个寂寂无名的齐人来统领,其中赋予的信任比天高,比地厚。
“大王,臣下能得您如此信任,骜何其幸也。骜在此立誓:此身只属大王,大王要臣上刀山,下火海,臣绝不会有半点犹豫,必甘之如饴。”
嬴荡连忙把他扶起来,“爱卿,寡人信得过你。但寡人不要你去上刀山,也不要你去下火海,就等着你率领‘风狼军’去建功立业,震摄天下的时候。”
“诺,臣下必不负大王厚望。不过这个‘风狼军’是什么?”
嬴荡指了指场中受训的军士,“这是寡人为这支军队起得名字,‘风狼军出,天下莫敢与之争锋’。”
嬴荡一句话,说的蒙骜也感觉心中激情澎湃,一股豪云之气油然而生,“诺,风狼军出,天下莫敢与之争锋’,臣下定会率领他们将列国的铁甲强军打的闻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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